哈哈哈哈隐石值钱吗落沉是啥意思

楔子  日,中国东北,日本731部队所属第三军械仓。    沉重的大铁门被一次次疯狂地撞击着,发出震耳发聩的巨响。门外是不计其数的中国老百姓,他们手里握着土枪、铁锹、洋镐,一个个眦目欲裂,脸上愤怒的表情如炼不化的顽铁。    日军投降了,小日本完蛋了。八年了,整整八年的血泪抗战,忠骨积山,山河披血。是让侵略者偿还的时候了,愤怒和仇恨已如怒海澜涛不可遏制。    坂田次郎揽着自己八岁大的儿子,最后吻了吻他稚嫩的脸蛋,像天下所有的慈父一样。孩子呆呆地望着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铁门,眼睛里净是绝望和恐惧!    坂田给孩子整了整领口和袖子,说道:“这件衣服是我从一个死去的中国孩子身上扒下来的,还算合身。待会儿你要从下水道里爬出去脸上一定会弄得又脏又黑。你一定要记住一年之内不要洗脸,你皮肤白嫩不像逃难的中国孩子,在你没有能力流利地说汉语之前千万千万不要开口说话,被别人知道你是日本人会把你打成肉泥的。”    孩子眨了眨眼睛,稚嫩的双眼投射出天真无邪的目光如天上的星星:“爸爸,他们为什么这么恨我们?”    坂田叹了口气,轻抚着儿子的额头说:“这是我们日本人的罪孽。我们的同胞杀害了太多的中国人。”    孩子的眼眶中滚落一点泪:“爸爸,您会死吗?”    坂田点点头,异常地平静:“罪孽总要有人去承担,我们欠中国人太多了。”他自怀中掏出一块系着红绳的石头,套到孩子脖子上。那石头呈深褐色,一边光滑如玉,一边凹凸不平,质地奇特非金非玉。    坂田道:“这是我们坂田家族世代相传的神物,传说它有奇异的力量。只是没人知道应该怎么用,爸爸本来已经研究出点头绪了,听他们说在中国建立最好的实验科研基地,所以才漂洋过海带你来到这里。谁知道所谓的科研基地竟然是个大屠场,什么尖端的专家教授不过是一群刽子手。我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所以主动请求来这里看守军备所,本来想等上封的批文下来就回去。可是没想到战局这么快就扭转了,我们已经没有机会回国了。孩子,爸爸不该来中国,更不该带你来。    孩子的泪水簌簌地流下来:“爸爸”。    坂田拭去孩子的泪水:“不要哭,无论怎么艰难都要像个男子汉一样活下去,有机会的话,继承爸爸的研究,打开这石头里的秘密。    孩子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坂田拍了拍他幼嫩的肩膀。大铁门的门栓已断了两个了,只剩最后一个。他迅速走到墙角的下水道前,弯身启开井盖,抱着孩子把他放下去。    “爸爸!爸爸!”孩子哭了出来。    坂田把井盖重新盖好:“记住爸爸的话一定要活下去!”    “咣当” 巨响传来,中国人洪水般涌了进来,喊杀声震天。井盖下的孩子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诶、诶,怎么这就一个鬼子啊?”    “不对,大伙都小心,狗日的鬼子在别处打埋伏。狗蛋、老刘,领着四处搜搜。”    “知道了,七叔。”    “不用找了,这里就我一个人,你们动手吧。”这是父亲的声音。    七叔啐了一口,骂道:“小鬼子,狗杂碎。”    一阵极其杂乱的声音夹杂着村民的谩骂声。    “七叔,没有啊。就这一个鬼子。”    “没有?呸!他奶奶的,不能便宜了这王八蛋。大伙一人一锨活活拍死他!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震天的欢呼声之后是父亲的惨叫,孩子听得心里好像有万把钢针扎一样,他想哭,想放声痛哭,但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猛然间!一声凄厉的叫声吓得他全身一震,这叫声中充满了诡异、挣扎、愤怒,像是一种什么野兽在垂死的时侯发出的。可……可……这声音明明是父亲的啊!父亲怎么会叫出这样的声音啊?外面所有的嘈杂瞬间都被压下去了。    他还来不及奇怪,就又听见中国人的惨呼和尖叫。    “我的妈呀!他不是人……他是……野兽!野兽!”说话的人吓得几乎哭了出来。    “吃人了!啊——!”    “管他是什么东西,快砸死他!”    接下来是扑扑当当的一阵乱响,父亲的叫声越来越微弱,直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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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数花瓣的女孩        2009年春,辽京生化学院。    曲萌轻轻闭上了双眼,幽蓝的月光从树叶的空隙中照射过来,朦朦胧胧地在她酡红的脸颊上铺了细细一层,如此暧昧。陈征能感觉到她修长的睫毛、颤动的双唇,特别是那个胸口正砰砰跳动的心。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期盼已久的是时刻终于到来了。傻子都知道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们相恋已近半年了,可因为彼此思想都比较保守,初吻一直留到现在。    陈征发现自己竟有点紧张,暗骂了一声“没出息”,这都20岁的人了,跟女朋友接个吻有什么啊!真没出息!鼓足了勇气终于缓缓地把双唇凑了上去。    就在马上就要实现“四唇相接”的一霎那,他忽然觉得有人在他肩头拍了一下!陈征精神正紧张着被突忽奇来的一拍吓了一大跳。是谁在大煞风景?这么晚了,难道着幽暗的小树林里还有其他人?    他刚要回头看,这时曲萌也许是等得太久了,睁开了眼睛!    “啊——!”她发出一声极度惊恐的尖叫!    陈征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被她拉着拼命地往树林外跑!“呲啦”的一声,后背陡然剧痛像是被什么野兽的爪子抓了一下。身后传来几声野兽的巨吼,陈征只觉得毛骨悚然,他知道曲萌一定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快跑,千万别回头!”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两人一阵飞奔跑出了树林。又不知道跑了多远,前方出现了两道手电筒的光亮,迎面是两名巡逻的保安。    “站住!干什么的!”高个子的保安手电筒一晃,大声道。    背后的那个“东西”没有追出树林,两人停住脚步,面色如土,喘得几乎要虚脱了。    另一名保安举起手电筒照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半夜三更的,你们俩不在宿舍呆着,出来瞎跑什么?”    好半天曲萌才说出一个字来:“熊……熊……”    “熊?!”保安懵了。    “是……是熊,无独林里有……熊!”    保安们哈哈大笑:“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学的校园啊,你要说有鬼说不定还有人信,你竟然说有熊!你以为这是动物园啊!”    “是真的!”陈征叫道,“不信你们看看我的背。”    他转过身来,保安笑不出了,他背上赫然有五道长长的血爪痕。         阳春三月,春风和煦已在不知不觉间吹变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唤醒了沉睡一冬的生灵。辽京生化学院的沁心园中百花齐放,在万紫千红中争奇斗艳,一时间芳菲满园。云镜湖的湖水在春风中层层荡漾,微波粼粼。    湖边柳树绿芽早抽,正羞答答地准备嫁衣。花间蜜蜂与蝴蝶齐舞,它们正偷偷地恋爱……园中一派生机盎然。春色关都关不住,却不知谁家的红杏会伸出墙外呢?    这是个美丽而丰满的季节,男孩总是在这个季节幻想女孩那越来越白嫩的皮肤,开始发育的胸围和牛仔裤下紧裹着的玲珑曲线。    就是在这个季节,尹天寒第一次看见了她。她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背上,穿了一身雪白的连衣裙,椭圆的膝盖处露出肉色的丝袜,下面是一双白色长靴,尹天寒看见她第一眼,心里浮现出两个字——天使。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十指纤纤白嫩如葱,掌中托着一朵粉色的樱花。人淡如菊,清雅绝俗,花在温玉般的手掌中熠熠生光。玉手轻扬,一片花瓣轻轻飘落,淡淡如伤,吻入草丛,一片、两片、三片……一片片花瓣自她柔美的指尖滑落,花逝如雨,落红纷飞,唯有暗香还在她掌中浮动。    最后一片花瓣离开花萼。她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臂肩,将阳光和新鲜的空气吸入体内如一个虔诚的信徒刚刚做完一场祈祷。她转过身来,忽然看见了一个男孩正用痴痴的目光看着她。她心中微微一动,脸上浮现出一抹绯红如天边的云霞。她当然不会生气,若有女孩子这样看我,我也不会生气。    尹天寒自问不是个好色之徒,这时应该做的是赶紧从那片红通通的脸蛋儿上把目光移开。可是,她的身上却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让他的目光无法挪动分毫。她冲他浅浅一笑,匆匆离去。    尹天寒独自站在那里感觉身体在微微地晃……因为那一笑已倾城了,春光失色,百花含羞。美,在那一瞬间飘然出世,纤尘不然。身后徐昭拍了拍他的肩膀递上一片面巾纸:“把口水擦擦吧,都流到脚面了。”    “去!”尹天寒推开他的手,“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贫啊。”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我怎么不是她手中的花瓣啊?              午后的阳光已不似清晨那么明媚。可照在人身上仍有一种舒舒服服的感觉。尹天寒懒懒地躺在床上,双手插在脑后。一只手突然把他的一只手抓过去,三根手指轻搭在手腕,然后他就听见了徐昭的声音:“脉象四平八稳,但心绪不定,精神恍惚,只怕……只怕……”    尹天寒甩开他的手,说道:“只怕命不久已。”    徐昭摇头晃脑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非也非也,只是相思入骨,不久便会百病来缠。”    尹天寒一笑道:“行了,在我面前充什么老中医啊,你还没出徒呢。”    徐昭道:“相思病不是老中医看,老中医看不了。我却说不定能勉强看一看。”    “你……?”    “不错!”徐昭缓缓点了点头,架势拿了十足,要再添把羽毛扇还真有点三国诸葛孔明的味道。    “你认得那白衣服女孩儿?”尹天寒来了精神,抓着徐昭的手问道。    徐昭啧啧道:“看你那样,我怎么没发现她有什么特别啊。”    尹天寒道:“你没发现她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质吗?”    “气质?什么气质?”    “我也说不上,也许只是一种感觉吧。”    徐昭笑道:“得了吧你,口水又要流出来了。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出来。还气质,感觉?像这种穿上白衣就楞充小龙女的女孩子我见多了。”    尹天寒端详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忽然有一种想一拳挥出的冲动。    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走了进来。尹天寒和徐昭望了一眼,在心里面叹了口气,一丝同情和无耐滑过。如果你还不明白颓废、消沉、落魄这些词是什么意思,不妨来看一看这个人。他穿了一件古铜色的西服,古铜色的衬衫,胸前点点片片全是饭汤汁水的残留。衣领和袖口已变成了一种油腻的黑色。枯黄的头发一寸多长,如和了泥的乱草一样糊在头顶上,一脸的青胡子茬和皴皱的碎屑。鼻梁上架着一幅超大的黑框眼镜。灰色的眼睛大而无神,目光像一片散落的沙子。脚上一双皮鞋像是从穿上那天就没擦过油,上面雾蒙蒙、灰蒙蒙的一片。袜子也只是在右脚上穿了一只,左脚光着。如果不是在大学里的男生公寓遇到他而是在马路上,一定会以为他是个贫病交加的流浪汉。这“流浪汉”手里握着一卷稿纸,紧紧的握着,倒像是握着一叠钞票。    徐昭清了清嗓子,勉强装出一副愉快的笑容。唉,看见这样的人的确让人很难笑得出来。徐昭道:“老胡是你啊,怎么又有新作问世啊。”进来的这个人叫胡伦,虽然和他们同住一间寝室,学的却不是一个专业,他学的是机械。辽京生化学院里有句话晋人皆知:“选择了生化学院机械专业,就等于选择了失业。”机械不只是全校最烂的专业,而且在整个辽京市的高校里也是烂出了名的。拿着生化学院机械专业毕业证,想找份像样的工作无异于天方夜谭。这个专业的学生无一不是被调剂或是外地学生不明所以胡乱投报进去的。所以要是在辽京学院里你看到哪个学生一脸的倒霉相,那不问可知必是机械专业的无疑。而胡伦又是这群人中最倒霉的一个。实际上无论在哪里赶上他这么倒霉的人还并不多。他家在农村,家境贫寒,父母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挤出钱来供他上学。他上高中时,学习也并不错,本来已经考上了生化学院的医学专业,可谁知道被一位高干子弟施展了什么手段愣是把他这个可怜虫挤到了机械专业。一开始他倒也并不灰心,努力学习着机械课程,可后来发现自己这门专业实在没什么出路,就只得另辟蹊径。倒霉的事便接踵而来,先是考计算机二级,他明明考过了可因为办事处人员的疏忽竟没有他的二级证书。得到的答复是:“你再考一次吧!”暑假去打工,做推销员只做了一天就中了暑,不但没挣一分钱还上吐下泻好几天。晚上帮人去贴小广告,被巡逻的民警逮个正着,差点蹲了班房。有一次他在自习室里捡到了一部MP3,自以为时来运转,沾了点小便宜,可谁知刚听了没几天,失主就找上门来,他只好乖乖交出来。唉,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天生就得罪了老天爷。    胡伦拉着脸,把手里的稿子递到尹天寒和徐昭面前,说道:“你们看看,给个客观点的评价。”胡伦有个爱好就是看小说,一天不看就浑身不自在。看得多了,难免就想自己试试身手,于是就开始写。几年下来,小说也写了不少可惜一篇都没发表过。各个杂志社对他的作品只有两个字“退稿”,所以他的作家梦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破灭。    这篇小说叫《凝花恋》有三万余字,是篇校园恐怖小说,两人看了半天才看完。    “怎么样?”胡伦语气热切,看得出他迫切希望别人能夸夸他的小说。    徐昭拍了下桌子了,刚要竖起大拇指称声“好”。尹天寒却把手搭在了他手背上,抢着说道:“老胡啊,是不是要讲真话啊?”    “当然!”胡伦紧盯着尹天寒的嘴,像是怕有那句话从他嘴里蹦出来溜走了一样。    尹天寒咂了咂嘴,沉呤道:“说实话,这篇小说比起你以前的作品是有进步。不过……我觉得文章还是太过平淡。用词没有什么彩,内容也挺空洞的。”    胡伦非常沮丧,又把目光投向徐昭。徐昭看了看尹天寒,只好附和道:“我……我觉得也是,没关系继续努力!”    “我知道。”胡伦点了点头,目光异常昏暗。如刚被淋过一头冷水,“谢谢你们。”    胡伦刚出门,徐昭就迫不及待地问:“你为什么那么说,难道你不觉得那篇《凝花恋》无论文字功底、情节构思都很难再挑剔了吗?”    “你说的不错,我也赞同。”    “那你为什么……?”    尹天寒轻轻叹了口气:“难道你没看出,这篇《凝花恋》又被退稿了吗?”    “那又怎样?”    “难道要我告诉他,你的作品很好,被退稿只是因为你倒霉,倒霉倒得邪!”    “唉!”徐昭也叹了口气。“看来他遇上了一个非常挑剔的编辑,这人是够倒霉的。”    尹天寒道:“可能小说真的还有很多缺陷,只是你我的水平看不出来。我刚才那么说至少会让他心里平衡一点儿,不会认为自己实在倒霉透顶。”    徐昭无耐地摇了摇头:“不说他了,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尹天寒道:“今晚在4102有堂李教授的讲座,我想去听听。”    “李教授?哪个李教授?李恒毅吗?”徐昭的眼里发了光。    “生化学院里还能有几个李教授。”    “太棒了!终于又能听到他老人家的讲座了,晚上几点?”徐昭有些兴奋了。    “7点,人肯定特别多我5点就去占位”    “诶……呀!”徐昭挠挠头,“我晚上约了玉玉一块吃饭,你先去,一定帮我占个位。越靠前越好,我7点之前肯定到,拜托了。”    尹天寒嘿嘿一笑:“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你还听什么讲座啊。牵着小手逛逛街,浪漫浪漫多好啊。”    徐昭道:“要是为了恋爱而耽误了李教授的讲座那就不是浪漫了。没有‘漫’,就剩‘浪’了。”    的确,恋爱随时都可以谈,可李教授的讲座在生化学院上四年能听到三次就算是走运的了。李教授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世界级的生化学家。一年当中至少有六个月是在国外讲学,参加学术研讨。也不知道有多少国际名牌大学想请他去长期任教,可他好像对辽京生化学院有着特殊的感情无论那边条件怎么优越也不肯调离。而辽京生化学院也因为有了这样一位大人物坐镇才“有仙则名”成为全国的重点高校。另外,除了大学教授之外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上市公司天岳药业集团的董事长,名下的资产只怕在1亿以上。更可敬的是李教授为人品格高尚、心地善良,每年都会捐自己相当大的一部分收入给慈善机构和“希望工程”。学院里家庭贫困的学生几乎都得到过他的资助,他还曾亲自为十几位看不起病的穷人做高难度的手术而分文不取。    但就是这样一个名誉、地位都如此出类拔萃的人,竟然一生未娶膝下无儿无女,老来孤独一人。这不能不说是老天故意要在人间消灭“完美”两个字。  
远山白云    4102是间能同时容纳几百人上课的大型阶梯教室。5点钟前十排的座位就已经被人占满了。尹天寒走到第十一排,然后就看见了胡伦。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右手翻看着一本小说,左手撩拨着他那头鸡窝似的乱发,半条手臂几乎将他的整个脸都挡住了。这人无论坐在那里都给人一种藏身于阴暗角落的感觉。尹天寒走了过去,他身边正好有两个位子是空的。    “老胡,来得够早的啊。这里没人吧!”    胡伦抬头看看他:“没人,就我自己。”    尹天寒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把包放到旁边的桌上占位。胡伦一向独来独往几乎没什么朋友,寂寞的人未必潦倒,但潦倒的人通常都是寂寞的。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尹天寒已拿出了本闲书打发时间。不到6点教室里的位子就被全部占满了。后来的人只能搬把椅子坐最后面,再后来的就只能站到两边的过道上了。尹天寒身边的位子至少已经有三十个人来问过了,他只能抱歉地对他们说:“对不起,有人。”心里想:“徐昭给你小子占个位子容易吗?回头非让你请顿好的不可。”    尹天寒就这样死守着阵地,6:50的时候徐昭还没有来,可这时另一个人却来了。她一进门,尹天寒就看见了她,然后目光如两道绷紧弦一样牢牢捆在了她的身上。    她游目四望教室里人山人海,连后面和走道都站满了人,正在失望之际却发现了一双眼睛跟早上一样正痴痴望着她。她心中划过一丝窃喜,为什么这双眼睛总在看自己,而且总是那么毫无顾忌?    她走了过去。    长发如流云瀑布,白衣胜雪,肤若凝脂,黛眉如月,双眸如星。整个人就好像从远山碧空飘下来的一朵白云,轻轻飘到尹天寒的面前。尹天寒的心跳莫名地加快,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请问这儿有人吗?”她开口说话。声音清脆悦耳如弦鸣天外。尹天寒觉得好像满屋子乱糟糟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她的语声萦绕在耳边。    这个问题今天晚上至少回答过三十遍了。每次的回答都是“有”,可这次呢?怎么回答?“有”还是“没有”徐昭跟他说过一定要帮他占位,而且他现在随时都可能过来。可是……    一秒钟后尹天寒开口了,他的回答是“没有。”如果他回答的是有,那么以后所有一切离奇诡异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他后半生的命运就因为这次无意识的回答而改变了。    接下来,他拿开了用来占位的包。动作比抢还快。那少女冲他微微一笑,施施然坐在了他身边。他只觉得自己浑身软绵绵的像掉进了棉花糖里。    “呃……尹天寒清了清嗓子,你好像不是学医学专业的吧,怎么也来听李教授的课啊?”这问题问的很蠢,李教授胸中所学博大如海,他的讲座可以说包罗万象。并非是只有专业人士才能听懂的东西。所以来听讲座的学生什么专业的也有,胡伦学的机械不也来听了吗。    那少女道:“我很崇拜李教授的学识,他的讲座包罗万象,只要学个一知半解就是受益匪浅了。”    尹天寒傻笑了一下:“说的是,李教授的讲座可不是常有,是一定要听。我来到这所学校快两年了,这才是第二次听呢。”    “是吗?”她的语气竟有点兴奋,“我来了几个月就能听到,岂不是很幸运。”    两人正聊得高兴,门外却又有一个人进来了,徐昭。他走的很急,有些气喘吁吁。人太多了,室内的空气很浑浊。可徐昭的目光轻而易举地穿过浑浊的空气找到了尹天寒和他身边的白衣少女。他盯着尹天寒走过去,到他身边的时候又狠狠剜了他两眼。徐昭知道原本属于自己的座位被这位经不起诱惑的兄弟出卖了,他只能到后排站立的人堆里挤一挤了。尹天寒做贼心虚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他知道此刻徐昭看他的眼神一定就像癞狗看着一堆屎,想上来咬他一口,唉——,屎就屎吧,牡丹花边坐,做屎也风流。    李教授已经七十多岁了,但精神矍铄,丝毫没有半分老态,一身黑色西装熨烫得平整如削,人往讲台上一站如一株苍郁的劲松。这次讲座讲的是他近期来的研究项目:记忆的记录和删除。只听洪亮的嗓音说道:“大家都知道计算机是受到人脑的启发才发明出来的,那么现在我们能不能从电脑的功能中得到启发来改造或是改进一下我们的人脑呢?    许多著名的科学家,他们掌握着世界尖端的科学技术。但是一旦这些“国宝”级人物逝世。他们的毕生所学也就跟着他们被带到另一个世界,尽管他们会留下很多的文献啊、资料啊、著作之类的东西来供后人来学习和继承,但这些所谓的资料跟他们大脑中真正的记忆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所以也就造成了这样一种现象:某个领域的顶级科学家去逝后,造成这一研究领域数年的停滞甚至倒退。其实,这些知识是我们全人类的瑰宝,让知识跟某个人一起死亡是种暴殄天物的行为。所以我们应该想办法把这些“死去”的知识,也往往是知识中的精髓留住,完完整整地留住!我现在正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就是想办法让人类的记忆像电脑中的文件一样可以随意复制,从一个人的大脑复制到另一个人的大脑。”    几百人寂寂无声,被这有点像科幻小说的讲座深深吸引住了。李教授接着讲:“另外,我们也可以反过来想想。我们大脑中有许多回忆是痛苦。大家不愿去想,想忘可怎么也忘不掉,比如丧亲之痛啊、失败经历啊、失恋啊等等。那我们可不可以想一种办法把这些痛苦的记忆像删除电脑中的垃圾文件一样来个彻底删除呢?我可以透露给大家,现在这项研究已有了初步进展。当然,我说的这种记忆的复制与删除将来即使这种技术发展成熟,也是不可乱用的。不然,食堂炒菜的大厨跟爱因斯坦有一样记忆那同学们岂不是要饿死?”他极富幽默色彩的言语赢得全场一片笑声。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九点钟在雷霆般的掌声中,李教授的这场讲座结束了。尹天寒和那白衣少女并肩走出教学楼。拥挤的人流竟没将他们挤散也算奇事。    楼外,月光清冽如水,夜色轻柔,温柔的晚风悄悄将她几丝秀发送至尹天寒的鼻端,发香幽幽直沁心肺,让人无端地心痒难耐。他说道:“觉得李教授的讲座怎么样?”    少女笑了笑道:“那还用说,真有一种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尹天寒发出感慨:“他是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之一,我以后要是能有他十分之一的成就心满意足了。”    少女道:“哦,你是学医的吗?”    “当然了,临床医学专业,今年大二了。你呢?”    “我是外语系的……”    少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咕咕”的声音打断了。尹天寒脸一红,唉,自己这肚皮也太没出息了。也难怪为了占位他四点半就买了两个饼当晚饭,现在都九点多钟了不饿才怪。    少女微微一笑:“你好像饿了。”    尹天寒只有承认:“是啊。为了占位,我四点半就把晚饭吃了。”    少女道:“我请你吃宵夜怎么样?”    尹天寒喜出望外差点要手舞足蹈了。痴痴地说道:“这一点怎么行,要吃也得是我请啊。我请吧,怎么样?”    少女摇摇头道:“不,我请。”她明眸一动,“你把给自己朋友占的位让给我坐,回去后难免得被臭骂一顿,我能不补偿你一下吗?”    尹天寒吃了一惊:“你……这,你怎么知道的?”    少女轻轻一笑如春风拂花,说道:“你身边那个位子要真是没人的空座,还会有人挤到过道上去吗?你朋友进来狠狠瞪你一眼,看来火气不小哦?”    “连这你也看到了?”尹天寒啧啧道:“真是冰雪聪明啊!”    少女给他赞得脸上浮起一抹红晕.虽然月色幽暗但尹天寒还是捕捉到了。         校门外是一条商业街,算不上灯红酒绿,勉强算是霓虹阑珊。两人进了一家叫忆情的小餐馆,随意叫了两份快餐。尽管尹天寒已经很饿,但在美女面前怎么也端不出狼吞虎咽的架势,不得不细嚼慢咽。这顿宵夜也并不能算是美味。但他吃的却很惬意很舒服。早上在湖边看她数花瓣的时候还觉得她遥远的有些苍茫,谁知晚上竟然在一起吃饭了。许多年后,当他回忆起来的时候仍能从陈旧的记忆中找到当时那柔柔淡淡的幸福感。    “想什么呢?”少女用手中的筷子轻敲了敲他那双已在空中凝了半天的筷子。    “哦……我……我在想李教授的讲座,真是太神了,哈……这种科技真能实现了该多好啊。那也不用这么辛苦学习了。把前人的记忆复制过来就是了。”其实尹天寒心里想的是要是这顿饭永远吃不完该多好啊!不过还好他反应够快。    少女俏皮地一笑说道:“那样就便宜了一大群好逸恶劳之徒。”    尹天寒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我可不是好逸恶劳之徒。”    少女笑道:“我也没有说是你啊,你急什么?”她的样子就差说出“做贼心虚”四个字来了。    尹天寒不知该说什么,只将挟了口菜放在嘴里大嚼一番。    少女接着道:“我倒觉得能让人把所有痛苦的经历都忘掉,倒是一项非常实用的功能。”    尹天寒道:“是啊。痛苦的回忆人人都有,想忘怎么也忘不掉。要能一下子从大脑删除真是件好事。不过要真是那样,却又好像少了点什么。”    少女眨了眨星星般的眼睛说道:“傻瓜,痛苦的事回忆起来总是让人伤感的,删除了是好事啊。诶,如果可以的话,你想删除掉什么?”    尹天寒苦笑了一下,眼神中浮起一丝忧郁:“我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是师父把我养大的。虽然他老人家待我如同己出。但少了父母亲情的关爱,人生始终是不完整的。如果可以我倒真希望能移植一段幸福的童年在我的记忆里。”    少女听了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你是孤儿啊。那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去找你的父母啊。”    尹天寒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师父捡到我时,我还在襁褓之中,就被一床普通的小毯子裹着身上没任何信件、信物。一点线索都没有,人海茫茫让我到哪里去找啊。不过我还算幸运,师父待我很好,我跟其他孩子生活的差不多。”    少女问道:“那你师父是谁啊?”    尹天寒脸上现出了容慕之忱:“我师父生活在古祥镇上,名字说了你也不知道。”    少女点了点头,她知道通常能做人师父的人都有点本事。    这些事虽然说不上是什么隐私,可也绝不是可以随便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吐露的。尹天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白衣少女面前,说起话格外轻松、格外畅快,藏不住丝毫秘密。    回到学校已经快十点了。尹天寒道:“我陪你走回去,得快点了,十点钟女生宿舍要关了。”    少女冲他轻轻一笑道:“没关系,我的楼不关门,多晚都不关门。”    “怎么会?调皮。”尹天寒笑道。    少女偷偷地笑了,嘴角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如天边的一弯新月。    慎思路的尽头,向右是女生宿舍,向左穿过无独林中弯曲的小路是学校的教师公寓。    少女来到慎思路的路口竟是朝左走的。    “喂,你走错路了,那边是老师公寓。”尹天寒道。    “没错,我就是住在那里。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吗?”    尹天寒微笑道:“别闹了,你怎么会住到教师公寓里,你一个学生。”    那少女居然掐起腰:“谁告诉你我是学生?”    “什么!”尹天寒瞪大了眼睛愣在那里,张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难道是老师?”    少女轻轻一笑,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我是外语系日本籍外教,深田月子。”    尹天寒彻底傻了,他发现今晚这浪漫的气息有些变味了。眼前这个白衣少女非但是个老师,而且还是个日本人!这让他觉得仿佛有股神秘的力量在跟他开玩笑。  
神秘刀锋     “哎呀!”他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你是老师,我早该想到的。你说来生化学院才几个月,现在就算是大一的学生来了也有半年多了,你当然不会是学生了。”    深田月子道:“你还不算笨。”    尹天寒本来就不笨,他可以说是心细如尘,只是不知为什么在她面前智商大打折扣了。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你也没问我啊。何况我的名字用汉语念出来不太好听。”她的样子有些忸怩    “不好听?”尹天寒喃喃念叨,“深田月子,月子!对……对是不太好听。”    深田月子道:“我的中国朋友都叫我小月,你也叫我小月吧!”    “那怎么行?怎么说你也是位老师啊。”尹天寒嘴上这么说,心里求之不得    “我又没给你上过课不算的,何况咱们年龄也差不多啊,要叫我老师就把我叫老了。”    尹天寒嘻嘻一笑叫道:“好,小月,我叫尹天寒。”    “我知道。”    “咦?你怎么知道?”尹天寒诧异道    “听讲座的时候,我看了你的笔记本,名字蛮好听的。”    “是吗?我跟我师父姓,姓尹。名字也是他老人家给起的。”    两人边说着话已走进了无独林,静谧的月光下婆娑的树影为这对少男少女披上了一层温柔的轻纱。夜风中带来木叶新芽的清香熏人欲醉。青石砌成的小路上两人的脚步敲出一种和谐柔美的旋律,漂流在草丛树影间。你若也曾经历过这样一刻,就该明白这时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因为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是任何语言都比不上的。    多美的夜色,多好的气氛啊。连最喜欢煞风景的人也不忍心破坏这气氛,只可惜这样的故事情节已太多了。读者未免觉得无趣,作者未免显得无能了。    黑夜中突然传出来一声衣袂带风的轻响。尹天寒眉头一紧,就在这时,一条黑影自林中蹿了出来!身形如灵猫捕鼠,手中一柄雪亮的长刀,直劈小月的额头!这一刀无疑是尽了全力,刀卷狂风,将小月一头秀发斗得笔直。    刀,寒如水,皓如月,冷如雪,快如电!小月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望着劈来的刀锋,呆了。她的耳边传来了霍霍地轻响,只听“叮”地一声,一道剑光蓦然飞起卷住了刀锋,刀停住了!    这是一柄薄如蝉翼的剑,在夜色中泛出清冷的幽光,仿佛是已将月中的精华尽数吸纳。    这柄剑已如毒蛇般死死缠在了刀锋上,刀只有停在空中,再难前进分毫了!    而剑柄正握在尹天寒手中!他的手一拉,又是一声轻响,刀已断成了两截。软剑霎时间抖得笔直,直刺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吃了一惊,纵身一跃进了树林,手中的半截断刀夹着劲风掷了过来。尹天寒用剑一挡,力道奇大,手腕竟有些发麻。他施展轻功,在后面发力急追,可那黑衣人的轻功似乎不在他之下,就因为起步快了一点,就怎么也追不上了。但是黑衣人想摆脱他也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无独林面积不大,顷刻间两人就一前一后奔出了树林。前方是一条小路,路尽头是一座三层的小楼,黑衣人一头扎了进去,尹天寒穷追不舍也进了小楼。黑衣人“嗖”地一跃上了一挂楼梯,又是一跃已到了二楼。尹天寒心中暗喜:小子,进了楼我看你往哪跑。他到二楼的时候,黑衣人已到了三楼。他刚到三楼就听见东面乒乓一阵玻璃的碎响。    不好!他要跳窗!    尹天寒燕子一般掠了过去,最东头的房间里亮着灯,声音就是在那里传出来的。他冲到门口,正对门的窗户果然已经破了,窗帘被夜风吹得低低飘起,支离破碎的玻璃散落了一地。他来到窗边,灯光透射出去,外面就是无独林。风过林间,木叶随风而动,如阵阵波涛,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尹天寒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可惜,又不得不佩服对方轻功之高,身法之快都比自己胜了一筹。身后传来一阵“拖沓、拖沓”的脚步声,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你是谁?这……这是怎么回事?”    尹天寒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背后站着个身穿睡衣,脚蹬拖鞋的老人——李恒毅教授!    “李……李教授,您怎么会在这里?”尹天寒傻了。    李恒毅一笑:“这里好像是学校里拨给我公寓,我好像晚上应该在这里睡觉。”    尹天寒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原来黑衣人闯进的这所小楼是学校里特别为李教授修建的公寓,一楼二楼是他的办公实验室,三楼是他休息会客的地方。    尹天寒诚惶诚恐地说:“李教授,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我是……追一个坏人追到这里的。”    “坏人?”李恒毅皱了皱眉,“什么坏人?”    尹天寒只好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地叙述了一遍。李恒毅听完,半晌不语,走到窗边,望着黑暗中的无独林,喃喃道:“又是无独林,最近几个月来,这个小树林里怪事不断啊。不知道这个黑衣人跟他们所说的黑熊有没有关系呢?”    尹天寒眼睛一亮:“李教授,你也这么想?”    无独林的名子由来已久。“无独”两字并非大学生们附庸风雅,凭空臆想出来的。这片树林是名副其实的无独林。林中枝繁叶茂,不但幽静,而且光线昏暗。夜色中,横斜的树枝将溶溶的月光细细地筛过,轻轻洒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淡淡的雾气缭绕在林间,更有一种朦朦胧胧、似真似幻的感觉。这样的地方岂不是恋爱的最佳之地吗?所以一到晚上,就会有一对对小情侣在这里窃窃私语,享受这花前月下的浪漫。可就在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一对情侣惊叫着逃出树林,对人们说他们碰见了黑熊!如果他们说遇见鬼了,也许还真有人会信了,可是熊?这里可是城市里的大学校园啊,这种在长白山都难见到的野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尽管两个人指天骂誓说绝对没有看错,可根本没人相信。无独林依旧是谈情说爱的风水宝地,可大约一个月以后,又有一对情侣从林子里逃命似的奔出来。他们也说遇见了熊,不同的是男的背上多了五道血淋淋的爪痕!    校方这才引起重视,先打电话到辽京动物园,问最近有没有发生熊出逃的事件;再派校警卫队把无独林来了个地毯式的搜索。动物园的答复是熊还是好端端地在熊山上趴着,一只也没少。搜索的结果是连根熊毛都没发现。所以只能得出结论:有恶徒在扮熊伤人。于是校警卫队加大了夜间巡逻的力度,无独林的情侣渐渐少了。    李恒毅拍拍尹天寒的肩膀赞道:“小伙子还好你会功夫,不然这次真的要出人命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能被李教授夸奖一句那绝对是莫大的荣耀,尹天寒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没什么的,只是没有想到那家伙这么猖狂,武功还这么好。可惜没抓住他,他蒙着面也没看见他的脸。”    李恒毅道:“没关系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迟早法网难逃,和你在一起的女孩没事吧。”    “没事。”尹天寒道,“她还在‘无独林’里。”    “什么!”李恒毅惊道,“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呆在那里,万一坏人有同伙……”他话还没说完,尹天寒已经飞快地在他面前消失了,他无奈地摇摇头,拿起扫把清理玻璃碎片。    一株株林木在他身边疾驰而过,耳边的夜风猎猎呼啸着掠过他的面颊。短短的几分钟内他已经骂了自己五十多次了:混蛋,超级大混蛋,明知道有人要杀她,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呆在那里呢!    飞奔,如果刚才他也能跑这么快那黑衣人也许就跑不了了。尹天寒真的急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担心一个人。这种担心让他害怕,怕像仙子一样的小月会变成一具尸体。    他终于看见了那条小路,一个朦胧的人影俏立在幽幽的月光下,如芙蓉微醉,海棠临风。小月,她还好好地站在那里!尹天寒大口喘着粗气,已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突然间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你……没事吧?”    小月摇摇头:“没事啊,你……跑这么快干嘛?”    尹天寒吐了口气,寒光一闪,手中的剑插回腰间。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他腰间藏了一柄剑。    “我怕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计,把我引开又来害你,那就麻烦了。”    小月眼睛紧紧盯着他腰间,对他那柄软剑倒是颇感兴趣:“想不到你倒是一位剑客啊。”    尹天寒道:“什么剑客啊,我跟着师父练过几年剑,哪能算什么剑客啊。”    “我能看看你的剑吗?”    尹天寒缓缓抽出软剑,倒转剑柄递了过去:“小心点,这剑可锋利着呢。”    小月接过剑,在空中轻轻挥了两下。这是一柄比纸还要薄,还要轻的剑,剑身如一条长蛇一样可以曲向任何一个方位,冰冷的剑锋在她脸上映出一道青碧色的光。    “好剑。”她赞了一声。    尹天寒道:“这柄剑叫弧形剑,是师父送给我防身的,平时藏在腰间谁也看不出来。”他拾起地上的断刀,刀长大约三尺,很锋利,也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知不知道是什么人要杀你?”    “不知道。”小月随口回答,手里把玩着那柄弧形剑,好像根本没把刚刚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那人的武功很高,想杀你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你的处境可以说很危险,我看你还是赶快报警吧。”尹天寒正色道。    “有那么严重吗?他还不是被你一下子就打跑了吗?也许就是个打劫的小贼。”    尹天寒微笑着摇摇头,手指在剑尖上轻轻一弹,弧形剑“霍霍”乱颤:“我要不是用弧形剑先断了他的刀,攻了他个出其不意,根本吓不走他。真要动起手来很难说谁胜谁负。这人一上来就想要你的命,也绝对不是打劫的小贼。”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人要杀你吗?”    小月皱起眉,缓缓摇着头道:“不知道,我刚来中国才几个月,应该不会有人非要我的命不可啊!那该怎么办呢?”    “报警吧!”尹天寒道,“我陪你去。”    “不要了吧。”小月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撒着娇说,“我最怕跟警察打交道,何况我是一个人独在异乡,不想惹麻烦。我不怕危险,越危险就越有趣啊,可是我却很怕麻烦。”    尹天寒那她没有办法,说道:“那你的安全怎么办?”    这时候他的衣角忽然被小月轻轻地扯在指尖,她眼睛眨眨地望着他,闪亮亮的,有一种温润的光泽在眼底流动。这双美丽的眼睛仿佛已将这无边的黑夜融化了。    她羞答答地说道:“你愿意保护我吗?”  
  哦?没人看?
  16640  恩..谢谢楼主分享.看了帖子使我想法良多..我顶你楼主      16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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