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做一件事取得成功的事作文了成功,总有些人要怀疑你说三道四把你说的一文不值,他们自己又做不到?

她被催眠后,成为一群人的工具_惊人院_微信微头条
她被催眠后,成为一群人的工具
第二培植中心
“超级程序”往期回顾(点击蓝字即可阅读):001
016惊人院第285号房的故事阅读时间:9-10分钟阅读姿势:喝热可可石习生失踪了。 没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平日里不断地回响着主机运转声和键盘敲击声的第二培植中心,如今却彻底陷入死寂。桌子上还放着半杯喝剩下的热可可,角落的垃圾桶里堆满糖纸,过量的糖分在酷暑的孕育下,滋生出无数细小的飞虫。 就连向来准时打扫的Seven,此刻也像是断了电的破铜烂铁,一动不动。 盖爷叼着烟蹲在石习生椅子旁,仔细搜寻着可能留下的线索:“那小子平常去的那几个地方你都找了吗?我就纳了闷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徐至魔迈着小碎步,绕着石习生的电脑桌转了三圈,满面愁容:“都找遍了!王某把这两天的漫展逛了个遍,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电话也打不通?”盖爷转身看向尧尧。 “别说打电话,所有的社交软件我都试过了,要么是发送失败,要么是石沉大海,根本没有任何回复。”尧尧垂下头。 盖世站起身,环顾四周,老刑警敏锐的直觉让他相信,自己一定是疏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各自是什么时候?” 尧尧歪头回忆:“嗯······好像是三天前吧,在食堂,我看到他端了杯热可可,就打了个招呼。” “你呢?” 徐至魔回答道:“两天前,就是你和石习生从废弃钢厂匆匆赶回来那天。” 盖爷猛然挑眉:“他找你说什么了?” “这么一想是有些奇怪,”徐至魔回忆道,“那天晚上他突然闯进我的实验室,劈头盖脸就问我遇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但我一整天都在实验室里过柱子,门都没出,能见到什么可疑分子啊。” “哦,”徐至魔补充道,“要说可疑,就是我中途去楼下贩售机买了罐饮料。当时你和石习生不在院里,但我却听到二培里有动静,过去敲了敲门,却没人回应,我以为是Seven在打扫屋子,就回实验室继续提纯了。” 盖爷狐疑抬起头:“这事你和那小子说了吗?” 徐至魔摇了摇头:“我想着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说······” 一旁的尧尧听得云里雾里:“对了盖爷,保安室的监控录像检查过吗,有没有拍到什么?” “巧了,这几天的监控记录,全部离奇消失了。”盖爷拿了根烟捏在手上,“要么,是有人在故意搞破坏;要么,就是这小子······在躲着咱们。” “这话什么意思?”徐至魔不明就里。 盖爷拿指腹捻着手中的香烟,叹了口气:“我听局里的后辈说,之前那个欧阳季礼从监狱里消失了,人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正在全城通缉。”“这······”徐至魔愣住,“难道,和石习生有关?” “等一下,”盖爷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来到石习生的电脑前,“我记得,当时装全院监控的时候,只有二培的监控系统是独立的吧?” 徐至魔一拍脑门:“没错!这么说,就算院里的监控记录被人清除,但二培的监控录像,肯定还保存在石习生的电脑里!” “Seven,把这两天的监控画面调出来!”盖爷转身看向瞳孔识别器。 “收到。” 虚拟管家终于被唤醒,全息投屏瞬间启动,整个第二培植中心如同猛然被烟花点亮。黑白的色块在投屏中分离,拼凑,二培的监控画面逐渐呈现在眼前。 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少女,长发如瀑,手里捧着一次性纸杯,正在耐心等待着坐在电脑前的石习生。 “这不是······”徐至魔愣住。 “盖爷的大侄女吗?”尧尧目瞪口呆。 “潇潇?”盖爷也愣了。植入超级语言程序得以摆脱结巴,却又被别有用心的冯曼利用,后来好不容易被救回来的潇潇,为何又会出现在惊人院? 三人面面相觑,得不到答案,只好继续盯着监控画面。 只见,石习生从电脑前站起来,坐在潇潇的对面说了几句,随后潇潇便点头,站起身跟随石习生来到中心舱,换上特制的防护服,毫不犹豫地躺了进去。 由于监控画面没有声音,三人无法推断他们说了些什么。 “在搞什么······”盖爷眉头紧锁。 半小时过去,潇潇从超级程序的中心舱走出来,和之前看起来并无两样,因此无法推测她究竟又植入了什么样的程序。石习生在她耳边交待了几句,就把人送出了第二培植中心。 尧尧看了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这是前天晚上8点钟,说明这个时候石习生还在惊人院。” 徐至魔刚要继续快进画面,就见屏幕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门走了进来。 “院长?”三人异口同声。 院长仍旧穿着熟悉的白大褂,双手插兜,靠在自动门前微笑看着眼前的石习生。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但似乎是起了一些争执,石习生甚至上前按住了院长的肩膀。 最终,石习生戴上兜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第二培植中心。而院长则保持之前的动作,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就这样,院长在原地站了半晌,才仿佛回过神来,缓缓走出了二培。 画面就此定格,之后的监控中,整个屋子空无一人,一直持续到刚才,三人前来调查。 “这么说,石习生在失踪前见的最后两个人,分别是潇潇和院长?”尧尧抓耳挠腮,“这就奇怪了,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咱们走吧,”盖爷掐灭了手里的烟,站起身拍了拍徐至魔的肩膀。 “去哪儿?” 盖爷摇了摇头:“与其在这里瞎折腾,还不如直接去问。” “什么意思?” “你还没意识到吗?”盖爷扶了扶自己的保安帽,“那小子失踪,全院上下都在寻找,可唯独一个人对此毫不在意,就像是······他事先就知道,石习生要离开。” “你是说······院长?”徐至魔问道。 盖爷没说话,跺了跺脚,按下了通往院长办公室的电梯。黑夜如同栖息的巨兽,潜伏着,等待着。 关于这座城市,有着许多光怪陆离的都市传说,330路公交车、北新桥的锁龙井、友谊大厦的天台······若是想听,找个如王某这样地道的胡同串子,就能轻易打开异世界的大门。但在这真真假假的传说中,唯独属新燕小学的传闻最为离奇。 诸如当年盖新教学楼的时候挖出过一个明代古墓,每到晚上就能听见学校西南角跑马与婴儿啼哭的声音种种······一直到如今,高架桥修到了头顶上,这所小学也扛不住流言蜚语搬迁了新校区。这下,老校址彻底荒废,无人问津,成了闹鬼的禁地。 废旧的教学楼仍旧保持着九十年代的建筑风格,空旷的楼宇之间是架空的走廊,除了偶尔传出野猫打架的声音之外,似乎再没有别的响动。 唐席森坐在校区废旧的礼堂中央,双肩松垮,自如下放。他驼着背,头顶临时照明的白炽灯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白衬衣边缘晕出一层光圈。“谁能想到,解开极乐计划源代码的钥匙,就是这么一个无辜的小姑娘。”唐席森伸出双手,捧着潇潇的脑袋,狞笑着开口。 潇潇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双目呆滞,似乎失去了自我意识,如同木偶般乖乖坐在那里。她的后颈处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藏在那里的后门程序芯片被取了出来。 “我劝你最好动作轻一些,如果催眠失效,她突然醒过来就麻烦了。”冯曼裹着桃红色的纱裙站在唐席森身后,她纤细的双臂抱在身前,声线低沉地说着。 唐席森歪过头,余光狠狠地剐了冯曼一眼:“你强调这些······是想让我感谢你吗?” 冯曼嗤笑:“我只是想尽早结束而已!你的感谢于我而言,根本一文不值。” “也对,”唐席森点头,“毕竟,身上曾植入过超级程序的志愿者要么死要么伤,能完好无损地找到她,也算是你之前擅自行动带来的意外之喜。” “嘁。”冯曼撩起胸前的卷发,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 唐席森满意推开潇潇垂下的脑袋,转而看向小礼堂中央正在电脑前埋头运算的欧阳季礼:“欧阳,还需要多久?” 本该在监狱里的欧阳季礼,此时正沉默地坐在操作台前,十指飞速敲击着机械键盘。电脑上连接着的,正是还夹杂着血渍的微型芯片。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在黑色的屏幕上飞速滚动着,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进行着每秒十几万次的复杂运算。 方程与代码如同黑白矩阵,在循环的重组和拆散中不断交织。 欧阳季礼抿了把额头的汗,终于开了口:“如果能用惊人院地下二培的那些超级计算机进行计算,时间就可以大幅度缩短。你要知道,想通过后门程序去直接推算极乐计划的源代码,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只能保证,先推演出Seven的核心算法,然后再根据他的算法,去尝试解析极乐计划······” 唐席森深吸一口气,阴鸷的目光闪烁着:“Seven的编程是魏殊一手教的,他的核心算法,就是魏殊的核心算法。而数学与编程本身就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你能找到并且打破这个规律,那么,极乐计划的开启,就指日可待了——而这,也是我把你从监狱里救出来的目的。” 欧阳季礼略微放慢了敲击键盘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魏殊老奸巨猾,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的毕生所学对Seven倾囊相授,那这一切不都白费功夫了?” 唐席森眯起眼:“你这么说,只能说明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极乐计划念念不忘?”冯曼转过身,打断了二人的交谈,“老家伙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不用提心吊胆地活着,可你为什么,还要遵循那老家伙的意志,去做他没有做完事情!?明明······我们可以活得更自由!” 唐席森的脸隐匿在阴影里,看不清具体的表情。 冯曼见唐席森没有回应,便继续说道:“那个恶魔······他留下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原罪,都应该被销毁!可你呢,执着于这个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别白费口舌了,”唐席森终于开口,拿起手边的拐杖站起身,敲了敲一旁潇潇的脚下,“你的那些伎俩,用在这些单纯的小姑娘身上倒是没什么问题,想窥探我的内心?绝对不可能。” 说着,唐席森缓步走到礼堂门口,站在守在门口的莫尔身边。 冯曼对着他的背影,攥紧了拳头。 “你放弃吧,这世上没人能看得懂他,”电脑前的欧阳季礼轻声开口,“包括他寄生的哥哥,包括魏殊。” 冯曼咬了咬丰腴的下嘴唇:“可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我们这些人的命,要掌握在他的手里。”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欧阳季礼的话不夹杂任何感情,“魏殊死后,我们所有人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就像你说的,我们都是魏殊留下的原罪,都应该被销毁。但唯独他,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所以他能掌握我们的命,让我们替他完成他想要的东西。” “不管是莫尔的病还是谭楚泽的母亲,哪怕是我的······”冯曼回过神,疑惑挑眉,“可是据我所知······你并没有任何把柄在他手里啊?” 欧阳季礼闻声轻笑,同时停下了手中的键盘:“可我毕竟······是他的哥哥。” 话音刚落,唐席森似乎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常,警惕转身。 下一秒,炸裂的爆鸣声猛然响起,只见欧阳季礼身后运算着的电脑突然炸开几道火花,紧接着便是冲天的烟雾升腾而起,瞬间把半个小礼堂淹没。 “莫尔!别让他跑了!”唐席森大吼,那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礼堂内显得有些无力。“后门程序的芯片被炸毁了。”莫尔在检查了计算机的残骸之后说道,“这计算机里安装了一个小型爆炸装置,里面添加了小麦粉、木屑和糖。这些粉尘在爆炸后产生的烟雾,足够掩护他逃跑了。” 唐席森是自傲的,自负的,他忍辱负重多年,正是坚信自己更加优秀,更加聪慧,才能在如今的后6174时代统领其他的成员。他惧怕失败,也从未尝试过失败,只要他想,就算卧薪尝胆十年,他也等得起。 可如今,就在他即将接近成功的时候,失败却不由分说地从天而降。 “凭他的木头脑袋绝对不可能想到这些!”唐席森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强忍着怒气说道,“一定有人在暗中帮他!” 冯曼嘴角上扬,可那笑容里全是嘲弄与玩味,她事不关己地靠在一旁:“这就有趣了······你猜猜看,欧阳逃跑之前,究竟算出源代码了吗?” 唐席森狠狠抽了冯曼一个耳光:“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这个世界上有能力从Seven的算法中推算出源代码的人,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所以,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找回来!”唐席森揪住莫尔的领子,眼白上翻,眼珠子几乎要蹦出来。 “我尽量。”莫尔情绪没有起伏,只是不轻不重地推开唐席森的手,随后指了指仍处于催眠状态的潇潇,“那这个小姑娘怎么办?” “只是一个窃取后门程序的工具而已,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唐席森目光凌厉地看了莫尔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刷地一下从腰间抽出一把军用匕首。 “她全程被我催眠,什么都不知道,又何必杀她灭口?”冯曼抿了抿自己嘴角的血渍,不满地咂咂嘴。就在莫尔准备下刀的瞬间,双目呆滞的少女忽然抬起头,眨了眨眼,随后用一种熟悉的口吻开口说道:“我觉得,姐姐说的没错。” 冯曼眯起双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潇潇。她无比确信,自己已经成功催眠了这个一无所知的少女,而催眠状态下的人,是不可能说出如此有自主意识的语言的。 潇潇再度开口,表情虽然依旧呆滞,但她说话的方式却根本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学生:“刚才的爆炸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若我是你们,现在该考虑的是怎么撤退,而不是平白无故再背负起一条人命。” 那种厌恶,淡漠,轻蔑,甚至略带调侃的语气,都像极了一个人—— 他们共同的弟弟。 “Seven?”冯曼试探地唤道。 潇潇继续面无表情地开口:“曾经我以为,你的催眠术根本毫无破绽,但在我进行了分析和试验之后,才发现,其实催眠和写代码一样,都是可以逆行的。” “呵,真的是你,”冯曼咂咂嘴,“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们要对潇潇下手?” 此时的潇潇僵硬地转动脖子,行尸走肉般打量着眼前的三人:“或者说,是我故意把潇潇送到了你们的手上。毕竟,想要短时间内找到一个拥有后门程序的志愿者,你曾接触和控制过的潇潇,无疑是最佳选择。” “你早就知道唐席森要从你的算法里窃取源代码?”冯曼抬手,上下指了指潇潇的身体,“而这个,也是超级程序?” “从欧阳季礼消失在监狱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了。”面前的潇潇机械地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至于这个,没错,是超级催眠程序,比你的催眠术更为高效,我能直接控制她的思维和行动。现在,她就是我的提线木偶。” 唐席森上前,狠狠捏住潇潇的下巴:“Seven,我真是没想到······欧阳居然会选择和你站在一边?这台有问题的电脑,也是你给他的吧?” 潇潇没有表情,继续说道:“你真以为把他从监狱里救出来,就能掌握他了吗?你根本不知道,欧阳季礼他究竟想要什么。” 唐席森咬牙切齿,却仍旧用力咧嘴笑了笑:“可你就不怕······他逃走前,已经算出源代码了么?” 石习生没有回应,而是另起新的话题:“你费这么大功夫,绕了这么大一个圈,不就是想要源代码吗?我告诉你,它就在我的身上,你想要,随时来拿。” 唐席森松开潇潇的下巴,轻笑一声。 潇潇继续以石习生的口吻说道:“只不过,无论是惊人院的那些闲杂人员,还是我超级程序的其他志愿者们,都与这件事无关。所以,只要你答应我,不再找他们的麻烦,我就亲自登门拜谢。” 话音刚落,潇潇便身子一歪,瘫倒在地。 “呵,什么催眠程序,”唐席森看着倒在眼前的少女,“这明明是更加可怕的东西。”次日的朝阳依旧升起,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金融街区繁忙如初,一身西装的欧阳季礼此刻正端坐在银行的VIP经理室内,他拿掉了厚厚的近视镜,换了发型,就连相貌也与之前大相径庭。他卷起袖子,淡定自如地坐在真皮沙发上面,拿着手机,刷新今日的股市行情。 这样的他,和之前畏畏缩缩戴着近视镜的形象完全无法重叠。 “其实,先生您大可不必一次性把所有现金全部兑换成为外币,因为,过几天的汇率可能更为可观一些。”银行经理抬起头来礼貌建议。 “我可没时间来回跑银行,重要的是,四大行VIP室的咖啡,都出奇一致的难喝。”欧阳季礼笑着说道。 “哈哈哈,先生您可真风趣。不过,还是要祝贺您,赵渊先生,毕竟,少有人第一笔投资就能赚取如此夸张的数目。” 欧阳季礼眯起眼睛,眉头微锁,似乎还不适应“赵渊”这个新的身份。 他站起身,将桌子上新的银行卡放进自己的口袋:“谢谢,也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更多的合作。” 走出银行大门,欧阳季礼转身走向对街的咖啡店。 他自顾自走到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美式黑咖啡,以及一杯热可可。不出三分钟,戴着兜帽和口罩的石习生便从外面拐进来,悄无声息地坐在了他的面前。 欧阳季礼端起咖啡点头示意:“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你的超级整容程序和超级语言程序,不仅让我改头换面,还改掉了我说话不流利的毛病。” “虽然仓促,但好在植入成功,毕竟,我现在没办法使用惊人院的仪器,”石习生端详欧阳季礼片刻,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了他,“这是你的护照,从此以后,这世上,欧阳季礼就查无此人了——这是我能给到你的,最好的自由。” 欧阳季礼的表情滞了片刻,这才缓缓抿了口咖啡:“其实,我只是想去无人的山区,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数学老师。” “唐席森那家伙连监狱都不放过,更何况什么山区希望小学······”石习生不满嘟囔着,拉下口罩,猛地灌了一口甜腻的热可可,“你是今天下午的机票,出了国,就再也不要回来。” 欧阳季礼放下手中的杯子,表情凝重:“你真的打算一个人去见唐席森?你要知道,他可是个不亚于魏殊的恶魔,你落在他的手上······” 石习生没说话,只是又摆手叫服务员加了一份提拉米苏。 他吃得很慢,很小心,就好像······之后再也吃不到这份甜腻了一样。 “所以,这就是你之前所谓的‘险棋’?”欧阳季礼担忧地看着眼前执拗的少年,“我奉劝你,千万······别做傻事。” 石习生闻声笑了笑,拿拇指抿了把嘴角的糖渍:“我从来不做傻事。” 欧阳季礼握紧了手中的护照,盯着窗外来往的人群,似乎仍旧有些怀疑:“你真的······就这样放我走?” “你放心,你的新身份是完全合法的,再加上你已经改变了容貌和嗓音,而超级整容程序是连指纹都可以更改的,所以,一旦踏出国门,就再也没人认得你。”石习生说道。 “不,你这话并不严谨。”欧阳季礼笑着摇摇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那就是你。” “风险和利益向来是并存的,我手里握着你的秘密,但同样,为了帮你逃离,我也不得不让你接近后门程序······”石习生抬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欧阳季礼笑着说。 石习生也挑起嘴角,目光如炬:“另外,我想知道,昨天晚上,你究竟推算出了什么?” 欧阳季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讳莫如深地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石习生的肩膀:“你要相信,你比想象中幸福得多。” “幸福?”石习生嗤笑,“我的人生中绝对不可能出现这个词。我把你从6174中脱离出来,不是来听你故弄玄虚的!” 话音落下,欧阳季礼猛然站住脚步,恍然大悟:“原来······你救我出来,也是为了让我帮你推算出源代码?” 石习生见对方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便将头别过去,不再看他。 “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硬要扛下来?让唐席森把矛头指向你?”欧阳季礼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不干脆告诉唐席森,你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源代码?你知不知道,当年魏殊的死,很可能和这个源代码有关!?” 石习生不屑地轻笑:“我的确不知道源代码究竟是什么,但我知道,它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不这么认为,”欧阳季礼笃定地说道,“你倒是说说看?” 石习生一把推开欧阳季礼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如果藏在一个我能找得到的地方,那就根本算不上安全。” “那么,就如你所愿。”欧阳季礼语焉不详,只是再次伸出手,将挂在石习生脖子上的耳机,轻轻塞入了石习生的耳朵里。 伴随着颅内震撼的交响乐,欧阳季礼,终于彻底消失在石习生的世界里。两天前。 第二培植中心,潇潇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纸杯,等候着。 “超级催眠程序?”潇潇疑惑问道。 “没错,”石习生点头,从电脑前站起身,“之前你被冯曼催眠,做了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我想在你的身体里植入催眠程序,然后逆向运转,进而对催眠产生免疫,防止再次中招。” “石教授的意思是,他们······或许还会来找我?”潇潇有些紧张。 石习生难得脾气乖顺,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只是预防而已,而且,你之前不是说,想要跟我学编程吗?” “啊!好!”潇潇站起身,没再犹豫,跟随石习生的脚步踏入中心舱。 她根本不知道,石习生在她的体内,究竟植入了什么样可怕的东西。 ······ ······ 送走潇潇后,院长踏入了二培的大门。只是他倚在门口,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既不进门,也不离开,就那样盯着石习生。 “有何贵干?”石习生始终忙自己的,头也没抬。 “不打算告别吗?”院长开口。 石习生身子一僵。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 “自我牺牲,看似伟大,实则愚蠢,”院长把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来,“而且你真的以为,只要你自投罗网,6174就不会再来找惊人院的麻烦了吗?” 石习生攥紧拳头:“你他妈在说什么胡话,我听不懂!惊人院有没有麻烦,跟我有什么关系?”院长的笑容一成不变:“你真的以为,莫尔没有看到他吗?” 石习生转过身,强忍怒气:“那又怎样?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会保护好他。” 院长摇头:“我当年说的,是保护好你们。” “没用的!”石习生一拳打在桌子上,“这是6174和我之间的事情!和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懂什么?” “选择一个人站在黑暗里,是最痛苦的一种方式,”院长好整以暇地看着石习生,微笑点头,“是,我曾经的确不懂。但现在,那个人用自己的生命成全了我,我目睹了他所有的记忆,我很清楚如果你现在离开惊人院之后会发生什么,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而我,不想看你自取灭亡。” “这和你没关系。” “的确,但那年你一个人走出监狱,蹲在路边饿得几乎晕过去,我没有径自走开,而是选择给你买了一桶方便面。”院长站直身子,微微歪头。 石习生被早年间的回忆击中,猛然抬头:“你什么意思?你别指望······我会看在你曾救过我的份上······” 院长没有给石习生反驳的机会:“吃了我的东西,就是我惊人院的人了。” “你······”“既然是惊人院的人,我就不能不管。” 两人各自沉默,对峙着。 “你想太多了,”终于,石习生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个工具,无论从前对魏殊而言,还是如今对惊人院而言。只要是工具,用久了总有坏掉的那一天。” 院长上前一步,死死抓住石习生的手臂:“但绝对不是今天。” “放手。” “不放。” 石习生仰起下巴,挑衅地说道:“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别忘了,我可是经历过特殊训练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院长提起嘴角,手里的力度却没有放松半分。 石习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 于是,他垂下头,附在院长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这也是石习生失踪前,留给惊人院的最后一句话。熟悉的地下室,沉积着一层薄灰。 阴暗的地牢充斥着霉腐与血腥的气味,不时传来的闷响让人神经紧绷,年轻的姑娘踉跄跟在男人身后。 “我不想伤害你,”唐席森驼着背,缓步上前,“但我想让你知道,你被卷进这件事,究竟是因为什么。” 潇潇颤抖着跟在男人身后,朝尽头的铁门走去。“傻姑娘,你被人利用了。”唐席森说着,推开了眼前的大门。 随着沉重铁门的开合,潇潇终于看清了那一切可怕的声音的源头——身着黑色背心的人影被两条铁锁束缚在栏杆上,禁锢太紧,以至于将他臂膀上的肌肉勒出不自然的形状。 而更加刺目的是,他身上已无一处完整的肌肤,除了开裂的鞭痕和淤血,在他瘦削的肩膀上,还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而渗血。 “还是不肯说吗?”唐席森看向满身汗渍的莫尔。 莫尔摇摇头,面色凝重:“他的精神状况似乎不太好,我看要不······” 唐席森不屑地笑了笑:“呵,既然他敢来,那就一定没那么容易问出来。莫尔,把SIX曾经用在你身上的手段,都用在他身上试试,我就不信,问不出源代码的下落!” 莫尔闻声身子猛然一颤,急忙背过身去。 潇潇借着昏暗的光源,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从惊讶到恐惧,无意识地开口:“你······你不是······” 一击重拳打断潇潇的话,拳头落在那人胸腔上,潇潇几乎听得到对方骨头开裂的声响。 “你不是······惊人院的石习生,石教授吗?”潇潇一屁股瘫坐在地。 对方闻声挑起嘴角,啐了口血沫,缓缓抬起头露出诡异的笑容:“小姑娘,你认错啦。我······叫seven啊。”责任编辑:孙三三排版编辑:张三荤图片来源:千图网扫码赞赏,给石习生买棒棒糖吧【惊人院故事可以听啦!】12个匪夷所思的故事,打开12个超出常规认知的世界。惊人院原著,惊人院×猫耳FM出品,8月16日起,每周四猫耳FM独家播出,敬请期待【精彩预告,点开听听吧】声音资源加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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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9772字
是否出版:
尚未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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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你还在这里  一  2018年的4月1号零点,唐君同时发了一条说说、朋友圈以及微博,且内容都一样:“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选自沈从文的《湘行散记》里的,一段略带文艺,一听就是要表白的文字。  但是底下偏偏配了一张当红的流量小生——庄景然的图片。  这张图一看就是取自某个杂志封面,上面的人只露出一个侧脸,鼻梁高挺,脸部线条干净利落,下颌微收,确实是个颜值顶级的人,配得上他担的流量。  唐君发完动态,随手就关了手机,扔在床边桌上,长腿卷过被子,很快睡去。  第二天,空间里果然炸了锅,唐君一边刷牙一边草草地浏览了几眼底下的评论,清一色地要求公开她“男朋友”到底是谁:  “大佬,有没有真人照片啊……”  “同意楼上,求高清美图,我要睁大眼睛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愚人节的玩笑吗?”  “4月1号果然是个表白的好日子啊。”  评论很多,但都大同小异,唐君关上手机,专心刷牙。  看,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唐君,外语系大四学生,即将毕业,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单人公寓里,每天的生活很简单,码码字,教教舞,在这个城市里,没什么朋友。  出门前,她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我出发了。  今天天气很好,唐君只梳了个高马尾,一件白色的宽松T-恤衫,一条黑色的热裤,脚上是双白色的帆布鞋,没有化妆,满脸的胶原按白,只有耳上挂了对银色的大大的耳圈。  路程只有半个小时,目的地是一个极为隐秘的西餐厅,推开门,在侍者的带领下,唐君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包间里。  推开门,他已经坐在里面了,唐君笑着走过去,亲昵地搂住那人的脖子,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然后才坐在了对面,笑道:“今天怎么这么准时?”  他也笑:“今天有空。”  那人五官英挺,有着绝佳的骨相,气质出众,即使是坐着的时候,腰板也永远是笔挺的,曾经有人在知乎上提问:亲眼见到庄景然是什么感觉?底下几百条回答,无一例外都在说,比网上的任何一张照片都要好看。  这一点,她早有体会。  唐君抬腕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整,问道:“吃早饭了吗?”  “没有。”  瞥了眼他眼底的一片青色,唐君移开目光,看向菜单:“先吃饭吧。”  “好。”  一顿饭,只有唐君吃得津津有味,庄景然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子,全程静静地看着她吃。期间闲聊几句,但大多都是唐君问,他回答。  终于吃完饭,唐君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擦嘴,也坐直了身体,双臂撑在桌子上,看着他,正色道:“庄景然,我有话跟你说。”  “我知道。”他笑,脸色有些苍白。  “我们分手吧。”  说出口的那一刻,唐君才发现,原来这五个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只是说出去的那一刻,心里一瞬间就裂了个大口子,有风不知从何而来,呼呼作响。  庄景然似乎是愣了一会儿,然后移开目光不敢看她,喉结滚动了几下,那个“好”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答,唐君也不再等下去,她伸出手去取耳上的那对耳环,可是她不知道,她的手,自始至终都是颤抖着的,以至于当耳环离开的那一刻,小巧的耳垂上也留下了一道长长血丝。  庄景然的表情在看到那对耳环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嘶哑着声音,艰难地叫了声:“唐君……”  唐君起身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双手搂住他的头,抱在怀里,她抬头看窗外刺眼的阳光,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没有忍住,但仔细一看,分明什么都没有。  良久,她终于开口轻轻地说了句:“景然,我走了……”    从西餐厅里出来,唐君独自走了半个多钟头,终于在一个广场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掏出手机,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自己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好友越悦。  她回拨过去。  电话那头几乎是一秒钟就接通了:“小祖宗啊,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现在在哪儿?”  唐君听着好友铺天盖地的质问,哽咽了半天,终于从喉咙里憋出来一句:“悦悦,我分手了……”  越悦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艰难地开口:“我现在就订机票。”  挂了电话,唐君又坐了一会儿发了会儿呆,终于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泪流满面……  二  唐君第一次见到庄景然的时候,是四年前。  那年她还大一,寒假结束,刚踏上归校的火车,因为那段时间恰逢春运,所以火车上人很多,而她又是无座。  不过幸好只有四站的路程。  推着行李箱挤进火车上,唐君非常自觉地走到车厢连接的的角落里,把行李箱推在最角落里,然后自己坐在上面,尽量节省空间。  人渐渐多了起来,连这个角落里也挤满了人,有人在她身后越挤越紧,唐君皱着眉头抱着自己的包,转脸看向窗外,但是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列车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启动,唐君的目光随意地乱转,不经意间看到一道映在窗上的人影,然后就再也移不开了。  那是一张很年轻很俊秀的面孔,皮肤白皙,五官英挺,侧对着车窗,耳上挂着副耳机,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黑色的短发有几根倔强地翘着。  作为一个曾学过几年画画的英语专业的学生,她虽然学艺不精,却养成了喜欢看一个人的三庭五眼的习惯。  他的侧脸绝对符合三庭的比例,山根清晰但不突出,最难得的是鼻梁的线条尤为出色,干脆简洁,鼻尖与嘴唇的夹角,据唐君目测应该是恰好九十度左右。  他就站在自己身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再加上他正闭着眼,于是唐君就肆无忌惮地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描画他的脸庞,还一直在心里感叹,这人长得真不错啊……  半小时后,火车进站,不少人在这站下车,而缩在在门侧的唐君就成了最倒霉的人,她几乎被挤到了门上,但是这些间显然不够,要下车的人正拼命地从滴水不漏的人群里寻找任何一丝缝隙。  于是就造成了车上的人下不去,底下的人上不来的情况。  但是列车员才是最着急的,因为虽然要开的是另一侧的门,但是唐君这边的门上按规矩要挂上“待检”的牌子。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别说挂牌子了,他连挤过来都不可能。  “我来挂吧。”  有人在一片喧哗里,对列车员说道。  列车员连忙道谢。  于是唐君就感到自己身侧的人伸出一只胳膊拉住了车门上的铁环,上身倾了过来,另一只手努力地去够车门另一侧的挂钩。  恰巧地,把唐君圈在了怀里。  唐君的心跳骤然加快,她竭力地把自己往后缩,双目低垂,目光无处安放,只好盯住他白色衬衫的扣子上。  他终于挂好了牌子,撤开了手臂,突然说了句:“不好意思。”  唐君正像做贼一样轻轻地吐出胸口一直憋着的一口气,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看他,愣了好几秒钟之后,赶紧回道:“没关系。”  他微笑,点头,而后把注意力又放回了手机屏幕上。  他的正脸果然对得起线条完美的侧颜,唐君在心里想。  等到狂跳的心脏缓缓平静下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他们离得那么近,她却什么都没有闻到。  从启程,到终点,唐君全程只有四个路段。  于是她就经历了四次,被人圈在怀里的感受。  上车前,她嫌路程太长,无座的自己得站三个小时;  上车后,她嫌路程太短,每到一站,离自己下车就又近了一点。  唐君侧对着他,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想开口问他到哪里?或者是叫什么名字……  但是问题准备了一大堆,最终却一个都没问出来。    后来她回到了学校,走在校园里,看到前面走着的的男生,外套下露出的半截衬衫,脚踝上堆在一起的裤脚,以及有些油腻的短发,都会分外想念那个没有任何味道的身影。  三  日子就这样缓缓过去。  三月份的一天,唐君接到舞蹈工作室的通知,说是这周末要排一支新舞,当做工作室的宣传片,作为工作室里颜值最高的舞蹈老师,这个任务就光荣地落在了她身上。  说起工作室,其实唐君刚开学的时候,只是想找个练功房自己跳舞,于是就联系了学校周围的一些舞蹈机构,看能不能在他们没课的时候,把练功房租给自己。  后来,在一次她练完舞之后,这个舞蹈机构的负责人就找到她,问她愿不愿意在他们这里当老师。  唐君想着以后既能免费在这里跳舞,又能赚点儿外快,就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从那以后,唐君就有了另外一个身份:唐老师。  周日一大清早,唐君就赶到了工作室里。  秦羽见她来,笑道:“唐君姐,今天怎么这么早?”  唐君一愣:“不是说好的八点吗?”  “八点?你听错了吧,是八点半啊……”  “八点半?!”  “对啊。”  好吧,唐君抬腕看看表,现在才七点五十五。  半个小时后,大家陆陆续续地来了,见唐君已经在这路等着了,纷纷奇道:“唐君?今天怎么这么早?”  唐君懒得解释,问道:“不是说还有个神秘外援吗?谁啊?”  子墨一边整理相机一边打趣她:“怎么,是不是也听说了这次来的是个大帅哥啊?”  帅哥?唐君“切”了一声,说道:“这年头,只要是个男的,就是小哥哥,是个女的就是小姐姐,稍微能看得过去的就是帅哥美女……”  “那你呢?唐君姐?”秦羽打断她。  唐君一滞,转了转眼珠,大言不惭道:“我?我当然是,大……美女喽!”  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不好意思……”  唐君循声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眼中。  他在门口问:“是今天要排舞吗?”  “对对对!”子墨赶紧迎了上去。  秦羽在唐君耳边低声惊呼:“我的妈呀,好帅、好帅、好帅……”  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室内所有的女同胞,反应跟秦羽的,如出一辙,唐君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嗓音问秦羽,目光却不舍得从他身上离开:“你不是见过他吗?”  “我只见过照片啊……真人比照片帅多了!”  他确实很帅,黑色宽松的卫衣卫裤,戴着顶帽檐很低的鸭舌帽,只露出来半张脸,但是依然可以看出来他是个长相很出色的人,而且他个子偏高,周身的气质很正,即使是站在那里,腰背也挺得笔直。  不过整个人看起来颇为高冷。  子墨领着他进来,向大家介绍:“这位是庄景然,也就是咱们这次宣传片的男主舞……”  原来他叫庄景然。  “这是唐君,你的搭档。”  唐君缓过神来,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你好,我是庄景然。”  “你好。”    这次他们要排的舞,背景音乐是最近火遍全球的神曲《despacito》——一首几乎是举世闻名的小黄歌。  唐君今天把长发绑成了个高马尾,上身穿了件露脐的黑色长袖,下面是条热裤,笔直的长腿大胆地暴露在空气里,白得晃眼。  幸好室内的暖气很足,不然她这一身打扮,恐怕早就冻僵,更别说跳舞了。  八点半开始的时候,他们跟着视频先熟悉自己的部分。  这首歌的原mv,非常黄暴,里面的男女,动作非常露骨而且原始,有人评价说,看这个mv,就像是看小黄片一样。  他们今天跳的是改良过的,与原曲相比,收敛了许多,几乎是重新编排过的一支全新的舞蹈。  但是为了跟这首歌的内容保持一致,中间还是保留了很多性感的动作,包括挺胸、抖臀、顶胯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需要两人配合的动作。  比如男生把手搭在女生的腰上、或者两人直接面对面站着,上半身从下往上伸展着撞在一起、还有女生把男生当成一根钢管,依着他下腰,一只腿从他腿上磨蹭着,盘上去,挂在他腰上……  踩着音乐,唐君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着了火一样,眼里没有周围这些人,没有闪着红光的摄像头,也没有全身镜里的自己……  只有他。  四  录完舞,唐君旁敲侧击地从子墨那里打听到,庄景然是隔壁一所艺术学院舞蹈系的学生,今年大二,平时虽然深入简出,但知名度仍旧不低。  一切准备就绪后,唐君也没有要他的联系方式,直接杀到了他们学校。  在楼下等他的时候,唐君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那天他们在火车上相遇的情形,拥挤的车厢里,他一次次被挤过来,挂牌子,取牌子,然后是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向她道歉。  他们离得那么近,却没有闻到他身上有任何味道。  这样干净的一个人,为什么当时自己就没有再大胆一点,去找他搭话呢?  唐君正这样想着,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叫她:“唐君?”  唐君见他下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走过来,笑着问:“子墨说你找我?”  最近几天正是倒春寒最厉害的时候,但是他只穿了件黑色的打底衫,脖子上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脚上却是一双与他气质严重不符的蓝色棉拖。  唐君的目光在他脚上停留了几秒,心里一沉。  她居然忘了问子墨,他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唐君?”  唐君回过神来,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来。  “你知道我今天为何而来吧?”  闻言,他眼里划过一丝惊讶。  不知为何,唐君发现她此刻的心跳居然还算正常。  “你有女朋友吗?”  他还是不答。  唐君咽了口口水,强忍着心里渐渐开始涌现的发慌,继续问:“我喜欢你,你怎么看?”  庄景然似乎笑了一下,他歪头不知想了会儿什么,然后突然微弯下腰,与唐君直视。  唐君最受不了他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脚下刚准备后退,就被他揽住了腰。  下一秒,唐君发现他在自己瞳孔里的倒影开始突然放大,然后嘴唇上,印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等她反应过来他是在吻自己,唐君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来之前为什么不涂个唇膏呢……    唐君与庄景然在一起的时候,她大一,庄景然大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正处在干柴碰到烈火的年纪,之前单身的时候,唐君还经常吐槽女生宿舍楼下的一对对小情侣太腻歪,遇到庄景然后,却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他们的一员。  后来某一天,唐君终于想起来问他,排舞的那一次到底有没有认出来自己。  庄景然想了一会儿,答道:“没认出来你……”  他话里还有后半句。  “但是认出来你的眼神了……”  唐君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饶是她脸皮厚,也不由得有些难为情。  庄景然一边躲着她的“魔爪”,一边笑着说好话:“唉……别闹别闹……”  唐君放过他,眼珠一转,突然又凑过来,问道:“庄景然,你猜为什么当初我连你有没有女朋友都不问,就敢直接去找你?”  庄景然正专心地吃杯子里的炒酸奶,回答得有些敷衍:“为什么啊?”  唐君嘴角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因为当时跳舞的时候……”  她话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上身倾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因为那个时候,你的眼里,有火……”  他似乎先是愣了一下,勺子里的炒酸奶送到唇边,却忘了吃,几秒钟后回过神来后,把桃花眼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那你应该庆幸啊……”  这次轮到唐君疑惑了:“庆幸什么?”  “庆幸那天跟我搭档的是你,要不然现在坐在我旁边的就是别人了……”  这句话成功地让唐君眯起了双眼,她目带凶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再说一遍?”  庄景然傲娇地用余光扫了她一眼,继续吃炒酸奶。  最终唐君忍无可忍,毫不留情地伸手,专捡他腰上最柔软的地方,可惜庄景然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毕竟也是天天练舞的人,腰上最不缺的就是肌肉……因此唐君的那点儿力气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除了有点儿痒……  庄景然一边笑着躲开她的手,一边把手里的炒酸奶往她嘴里送,然后还要好话哄着:“我的错、我的错,就是你也只有你,行了吧……”  唐君气鼓鼓地把送到嘴边的勺子咬进嘴里,除了用眼神瞪他,其他的还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那时候正值盛夏,唐君每天晚上都溜出宿舍,去隔壁的学校找庄景然,然后再在宿舍关门前风风火火地赶回来。  她几乎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同学,因为在那个时候,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可是她那时怎会知道,天色虽长,却总有黑夜来临的那一刻。  五  跳舞只是唐君的业余爱好,她专业是学葡萄牙语的,但是庄景然不一样,作为一个三流大学的艺术生,光是学历,那些名校生已经不知道甩了他多远了。  更何况,他的专业是中国舞,出路很窄,毕业后,要么是动作片的替身演员,要么是舞蹈老师。只有运气极好了,才有可能在娱乐圈里混出什么名堂来。  所以当他提出想去一个出演一部狗血的言情网剧的时候,唐君也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极其难得的机会,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头答应了,而且是大力支持。  那时庄景然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溢出水来。  于是她那句“要不我们公布吧”,到嘴边了,也没能说出来。  等她跟越悦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几乎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唐君,我说你是不是缺点儿什么东西啊?”  “缺心眼儿吗?”  “哎呦,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啊……”  看越悦是真生气了,唐君在这边只好卖萌:“就算以后我们分手了,我以后还能跟别人宣扬曾有过一个特别特别……帅的男朋友啊……”  “那你直接现在公布啊!你公布了,现在立马就有一大波人羡慕你有个特别特别……帅的男朋友!”  “可是他这不是刚有点儿机会吗,要是公布了,对他肯定有影响啊。”  越悦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那你就等着做黄脸婆吧!”  被挂了电话,唐君在这边一脸无辜,黄脸婆?她明明还是个十七八岁的美少女好吗……    唐君大二那年,庄景然大三,这一年里,他已经从学校宿舍里搬了出来,在附近租了个房子,但是因为那部网剧的原因,如今他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十八线小明星了,工作多了,回来的时间也就少了。  又是一个周末,唐君从庄景然租的公寓里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道人影站在床边双手环胸,静静地“欣赏”她的睡颜。  唐君刚醒,脑子还有些发蒙,等反应过来,从床上一跃而起,双手抱住他,惊喜道:“你怎么回来了?”  庄景然接住她:“怎么?不欢迎?”  唐君下意识地要回答“太欢迎了”,但是她临时改了口,轻哼道:“你还知道回来……”  庄景然笑着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发顶:“去洗漱,一会儿吃大餐……”  闻言,唐君心头一喜,但脸上还故作苦恼:“不会有狗仔队吗?大明星……”  她故意把最后三个字拖得老长,然后在他的巴掌落下来之前,尖叫着逃进了浴室。  洗漱完毕,唐君对着镜子看了会儿自己的眉毛,感觉似乎又该修了,就翻出眉刀,凑到镜子上,打算刮眉毛。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大小姐,你怎么这么慢啊……”  唐君被他打断,噘嘴不满地瞪他,她本来就不会弄这些,要是被人看着,就更不会了。  “你在干嘛?”  “修眉毛啊……”  庄景然靠在墙上,半吊着眼看她,指尖下意识地去摸裤兜,似乎想要掏出什么东西来,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于是手腕换了个地方摸上唐君的额头。  “我来给你修吧?”  “你?”唐君一脸的不信任。  “信不信,肯定比你强。”  “哼。”唐君手上的动作不停,她使劲地把脸往镜子上凑,没办法,去了眼镜,她就是半个瞎子,而且她的眉毛不经修,刀稍微重一点儿,就毁了。  “平时给我化妆的可都是专业的化妆师,我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啊……”  他在外面一般都要化妆,但是唐君从来没见过,因为他从来不带妆回来。  唐君心里一动,半信半疑地答应。  锋利的眉刀在他手中,却是很温柔的滑动,庄景然一只手按在她额上,另一只手执着眉刀,目光认真,仿佛他掌下的,是稀世珍宝。  唐君没有闭眼,她看着庄景然深邃的眼睛,感受到细小的眉毛滑落下来,心里像是盛了一汪湖水。    吃饭的地点是一家颇为隐蔽的西餐厅,就在她学校附近,唐君打量着四周,惊叹地问他:“庄景然,你是怎么找到这地儿的啊?我都不知道。”  “你要是知道了,那还叫隐蔽吗?”他不屑道。  唐君不搭理他,径自坐了下来,让他点餐。  期间有些无聊地刷微博,就看到热搜榜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她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点了进去。  是一个路人手机镜头下的他,标题也很清奇:人比照片更好看的小哥哥。  底下有人评论:有生之年,终于看到我家老公上热搜了……  自从上次他出演了部网剧,在里面虽然不是主角,但是凭借着出色的长相和剧中人物的形象,也积累了一些粉丝。  点完菜,庄景然就看到唐君脸色有些不对,他看了眼唐君手里的屏幕,脸色一变,但迅速掩饰过去,伸手拿过她的手机,摁灭,放在桌子上,一系列动作几乎一气呵成:“别玩儿手机了,吃饭。”  “庄景然!”  她从来不这样的语气叫他,庄景然眼角一跳。  “你怎么能让其他人叫你老公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了,还好没看到炒作的绯闻,庄景然心里松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解释:“她们是都叫我老公……”  唐君的脸色立马就黑了。  “但是我只有你一个庄太太啊……”  六  在之后的日子里,两人之间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开始一周两三次,慢慢变成一月两三次,到最后半年里,他们只见了一次面。  随之而来的,却是他的名气越来越大,叫他“老公”的人越来越多。  但是他手机长长的备注里,永远都只有一个“庄太太”。  唐君的大三大四基本上都是在考研和实习中度过的,身边的人一个个脱单,然后都来问她,唐君你这么漂亮一美女,怎么还不谈个恋爱啊?  开始唐君还会去解释,我不急啊,好的都在后面嘛;渐渐地,也懒得再去提这件事,只是默认了自己是单身这个传言。  而越悦每次打电话过来,第一句话永远都是“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啊?”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越往后,就越不可能公开。  到大四下半学期的时候,庄景然已经半年不见人影了,唐君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每天临睡前看着微信里与他一个月前的聊天记录,心里都会有种撕裂的疼。  就像是她在手心里捧起一捧沙子,开始以为自己能够永远地拥有它,但是最后才发现,它最终还是会从指缝里悄悄溜走。  愚人节前夕,她抽空去找了越悦,在她那里留了三天,期间没有提起任何一个跟庄景然有关的话题。  号,她回到庄景然租住的公寓里,从早上开始,直到晚上十点钟,把这间自己住了差不多两年的屋子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了一遍。  之前他每次回来都会嫌弃她邋遢,然后撸起袖子收拾房间。那时候唐君只会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像个女王一样,颐指气使地提醒他哪里最脏。  零点钟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她把早已编辑好的说说、朋友圈、微博发布出去,然后给他发了个短信:“明天上午十点,老地方,出来吃饭。”后面配了个她最常用的卖萌的表情。  她与庄景然在一起将近四年,期间有过欢乐,有过泪水,但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狗血的第三者,因为她从来不怀疑他们有多相爱……  她一直都知道他从踏入娱乐圈以后烟瘾就大了起来,可是他从不在自己面前抽烟,于是她也就从来不提;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真的忙,以至于都没有机会在微信上回她消息,于是她就在等待中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才看到一连串的未读消息;  她一直都知道他跟一个同样不火的女明星炒过绯闻,甚至还有过很亲密的举动,可是每次她都说服自己,那些都是工作必须的……  而他呢?  他的第一笔工资只有一千多块,到手后的第二天,就变成了她耳朵上的一对耳圈。  他有时候累了,也会抱着她,喃喃道:“唐君,你一定要理解我。”  他外表看起来很高冷,但其实内心极度闷骚,还是个隐藏的段子手、老司机。  唐君从不怀疑庄景然爱她,即使是他身边永远都环绕着各种各样的美女、新闻上有各种各样的绯闻。  唐君也从不怀疑自己爱他,因为从四年前,拥挤的火车上,她透过漆黑的车窗,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彻底沦陷。  但是多可惜,也多可笑,他们只是输给了自己。  七  北欧的风光,在七八月份的时候,得到了最完美的展现。  而且这一段时间,是全欧洲放假的时间,身为一位从大洋彼岸远道而来的留学生,唐君也趁这个机会,感受到了欧洲人的生活。  葡萄牙的里斯本,老城区是个几乎与整个世界脱轨的城市。清一色的白墙红瓦,狭窄的街道,随意晾晒的衣服……但这里又是极为安静的,只有微风送来阵阵不知谁家的风铃声。  唐君身穿一袭格子长裙,头上一顶大大的遮阳帽,抱着一块画板,跟着高高低低起伏的地势,寻找最合适的角度。  “Excuse memy lady.”有人操着一口典型的Chinglish在身后叫住她。  唐君一听这口音就知道遇到国人了,她略有些惊喜地回头。  那人脸上戴了副大大的墨镜,几乎遮住大半张脸,见她回头,又问道:“中国人?”  唐君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难以置信地皱眉想了会儿,然后兀自笑出声来,再抬头,也是一脸的坦荡:“是啊,你也是吗?”  他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你好,我叫庄景然。”  “你好。”  两人呆呆地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他最先忍不住,大步跨过来,一把把她搂进怀里。  唐君怀里的画板应声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来了?”她轻声问。  庄景然缓了好一会儿,才松开,看着她的眼睛:“以后可能得你养我了,大翻译家。”  唐君更惊讶了:“你……”  话未说完,庄景然就打断她:“没关系,我才刚红,她们很快就忘记了。”  他话音一落,就看到唐君眼眶瞬间红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庄景然心头蓦然一痛,他用拇指轻拭去唐君愈发汹涌的眼泪,吻上她的额头,喃喃道:“对不起……”  唐君的双手终于攀上他的背,紧紧拥住,再不松开。  远处,白墙红瓦的房子上,有人的衣服随风飘落,然后被风卷着飞远了,一碧如洗的天空下,是这世上最安稳、最浪漫的城市,一如既往的静谧。    我能想到的,爱情最好的模样,不过是我曾被这世上纷杂的事物蒙蔽了双眼,等我惊慌失措地回头,才发现,你一直都在这里,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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