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往来17第三十九章
家书胜万金12收到子女来信第一节
高茂1994来信（一） 　　 来信1　　 爸爸妈妈及雯雯、俊哥：你们好！　　 我已返厂正式上班，明霞也该正式上课了。先汇报一路情形：　　 客车离方赴贵阳，至林泉便待新车来换（所谓堵车，纯属无稽之谈，来回拉人倒是真的）。这一等便等到下午3点半。我与明霞把周遭的田埂路踏个遍。甚至跑到坡上长谈。只差没去把高成国找到。　　 摇晃着8点过到贵阳，去雅园找到小杰，他先把我和明霞送到寝室休息，而后小吴（小杰打电话找的那个人）让我与明霞去雅园与他们一起进餐。婉拒未成便去，小杰那桌人多，连小杰和我们一起到小吴那桌吃。青椒炒鱿鱼、茄子肉末、魔芋豆腐、凉拌猪舌各一盘，加一钵汤。菜是极好的，只是雅园的碗也是极精致的，比我们家的小碗还小，不过，饭是足够吃的。　　 小杰在那人员极好，现在天冷，水果部没什么事，极清闲，而雅园的生意却是很好的。一般朋友陪玩到晚上。第二天一早，我与明霞逛荡去了，小杰起不来，便没叫他，他10点钟上班。下午两点半小杰下班回来，一起送明霞。3点40到火车站，人山人海，售票处，候车室，到处都是民工，晕晕乎乎间，找候车室都找错了。好不容易挤到候车室，让小杰先走，我送明霞，此时已近4点钟。4点17分的火车，守门的乘务员不让我进，只得作罢，让明霞独自漂零吧！返回，怎么办？5点过的旅游车怕已买不到票了。看到售票厅那个挤样，我害怕进去出不来，算了。外面到遵义的汽车一辆接一辆。得杀回遵义，那好歹是我的根据地。一上车，有些疲惫的我便睡着了，反正一个人，身上就几十块钱，足可让我安然入睡不致担心什么。　　 摇啊摇，车到刀坝、三合，正遇上耍龙灯，家家户户门外挂灯笼，不时鞭炮声声，魔术弹阵阵，门户外人头攒动。那份热闹劲是许久不曾见到过的了。刀坝的灯笼比较单一，街上常见的是圆形的，总之，各式各样的，不管好坏通通挂出来。而相比之下，三合的要漂亮得多。那里以多边形的多，色彩也非单一的红。为看这份热闹，车子慢行，我也无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任其怎么开，晚上11点差儿分车抵遵义市，太晚，便未去找王卫贤，找了家旅舍。小姐一看我是061的，便很客气。开了三人间，让我住隔壁的二人间，也不收押金了，看我属于善人一类吧。美美睡到第二天，悠悠返厂，天气好，就把几件毛衣通通洗了，被条晒了，晚上去洗了个澡，再与姐们闹一闹，今天便神采奕奕地上班了。一切如常，爸爸妈妈勿念。　　 此次回家，爸爸身体是不太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希望爸爸注意一些，别大累了。妈妈精神好多了，小杰在外很懂事，妈妈足可以为傲。我没给他钱，我想，在外饿不着就行了。有了一份事，便不该再依赖家里。当然，小杰的钱是足够花的。　　 我这次是剥削了雯雯许多东西，把个无产者搞得太惨，想想姐妹情深便罢也！咱们彼此彼此便行。　　 照片在贵阳没照成，当天太晚，第二天小杰又没时间，以后再补吧！　　 好了，拉拉杂杂说了一通，只为报个平安。　　 爸爸妈妈，请多珍重！　　 茂茂　　 .　　 　　第二节
高茂1994来信（二）　　 　　 来信2　　 爸爸妈妈及雯雯、俊哥：你们好！　　 接到爸爸的信已经许久，也是无事的原因，在把妈妈、爸爸的生日相继过了之后，才想起该提笔了。　　 爸爸妈妈，我祝你们生日快乐！女儿这厢陪罪了！我总是这般漠不关心的。　　 上班到现在一直不忙，上层领导频频更换，整个生产尚未协调起来，科头也是始终只有一个在厂内。在办公室内都在看其它书。　　 我现从单身楼搬出，在家属楼找了间房子，一室带小厨房，宽敞明亮，唯不便处是厕所未入户，在走廊中。不过，权衡一下，还是搬了。一个人住一间，比以前好多了。房间原主人回上海了，完好的纱窗、纱门、窗帘，还有好些物品可供利用。　　 王卫贤带来的东西已收到，只有眼镜不是我的，大概是以前哪位主人用的吧？我的眼镜一直戴着的。　　 爸爸信中的伤感感染了我，尤为难以想象的是，对于老家，我实在是印象不深刻，下次回家，一定抽几天时间去看看。我不想一直追忆历史，但也不希望历史是一片空白。该了解的东西及时了解，我想爸爸不会反对我的想法吧？　　 不管怎样，家乡曾有它的辉煌时代，二般来说，这种辉煌是不可能保存很长时间的。不是有风水轮流转之说吗？爸爸也不必为家乡现在的这片荒凉而特别生气。不是又在植树造林了吗？看到希望的出现总比看到衰落更让人有信心。我也是从那块土地出来的，我知道该怎样去改变它。所以，想先了解。纵然我不习惯囿于某种别人认为理所当然的处事方式。　　 好，愿全家和睦！　　 小茂　　 .　　 　　 来信3　　 爸爸妈妈并俊哥、敏姐：你们好！　　 我在星期六晚上8点过到贵阳，因客车站那边路堵了，在头桥下了车，晚上，对贵阳不太熟，就近在云鹤饭店住了一晚，没去找小杰，第二天一早就在饭店附近的汽车三场坐车返遵义，想小杰还未上班，找不到他的住处，便没去了。好在遵义离贵阳近，过段时间我会去看他的。　　 现在很好，也没加班，只把手上的活交差了。厂里同志待我都很不错，几个毕节老乡也挺关心。我并没给任何人讲这件事，这纯属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听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劝慰，我一向挺坚强的，就不希望例外。唯一使我放心不下的是爸爸妈妈。你们千万要保重身体，就算是为了我们。　　 雯姐的信已拿到（因周一资料室的同事不在厂里，故爸爸打电话来时我尚未取到），是4月28日，也就是星期四发出的，我附抄写件于后。　　 这是一封很理智的信，却让我更心酸，关键时刻我不在她身旁，她原本也没有走的打算。要是我早上一天班，我或许就可制止这件事的发生了。她也许一直在等，我却没有一点帮助。爸爸，这只能成为我永生的遗憾了！　　 我不想提雯姐，但这却不可能。　　 爸爸，我知您对她的爱，她也会惦记着你们的。爸爸，您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为这事更积虑于心，这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了。我本热爱父母，雯雯又把她那份责任担在我肩上。为着这份沉甸甸的爱，爸、妈千万注意身体。我本不孝，对父母，不是一个好女儿；对兄弟姊妹，不是一个好伙伴。6年来，一直在外，只充当了家庭的一个过客，从来没有分担过什么责任，却承受了那么多爱，那么多关怀。我纵然冷血，也是十分感激的。　　 爸爸妈妈保重，明霞这边我会与她经常联系的。　　 茂茂　　 .　　 　　第三节
高茂1994来信（三）　　 　　 来信4　　 爸爸妈妈：您们好！　　 5月18日来信收到，我很感动。但爸爸无疑把很多事扩大化了。一个在其他人心目中的形象是由很多行为、很多时间形成的，而非某一件事轻易改变的。　　 （雯姐夭折）这件事已成为过去，而我也能自解，便不愿去寻求一种所谓的帮助。因为它是属于我自的，其他人不可能理解，而我又何苦浪费这般口舌去一而再，再而三地诉说，然后听取一些表面的安慰？倘若此，那简直是对这种感情的亵渎。这是我性格所决定的，而非是营造一种孤立感。　　 而周围同事、领导、老乡、朋友都挺关心我，我从没对别人说什么，但知道我回家后，便变着法儿安慰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对我的了解，想必是挺重大的事情，便一直很照顾我。爸爸，说真的，我不需要这份安慰。但我确实十分感动。王卫贤（大方的那个）一直打电话找我。我刚返厂的那天晚上便接到他打到广播室的电话，一再追问什么事情。我拒绝回答此问题，但我感到周围有人在关注我就足了。其他几个朋友也是。　　 至于工作的事，更不存在什么微词。我干了我该干的事。爸爸，我倒是为没有多陪你们几天而内疚。暑假我会回家的。吃完饭后，你和妈妈去散散步，那屋子太大了，尽量避免妈妈一人在家。爸爸，我己24岁了，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大人了，从我步入社会那天起，我便对社会有个概念。我希望它是美好的，但对现实是非常清楚的。我认认真真做人，但其他人不可能欺负到我的头上。我以我的责任、我的尊严而活着。唯其如此，污浊向来离我很远。现在我会更精力充沛地生活。爸爸，你可坚持得住？那么多年了，你在我心目中一直象征着力量，象征着坚强。我希望自己能拥有这份精神。什么时候，爸爸，您的头发再次转青？那便是我们欢欣雀跃的事了！爸爸，一定珍重。妈妈需要你，我们也需要您。　　 春节回家，我曾惊呼，爸爸妈妈之间越发有“老来伴”那份感情那份关怀，而现在似乎更有必要了。爸爸，闲暇时多陪妈妈聊聊，随便聊什么都行。待妈妈退休后，我会把妈妈接过来散散心。二十多年了，我一直享受着作为女儿的一分权利，却从没有尽过义务。爸爸，对我有什么要求，有什么要说的，都讲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办。　　 今天又收到明霞的信。我的好妹妹，依然那般懂事，那般可爱。相信我们，爸爸、妈妈，保重自己的身体是你们当务之急。我们几姊妹都会好好生活的。我们都大了，不需要父母时时将我们牵挂。爸爸妈妈，我很好，明霞也好。她是足可以让你们骄傲的。几次英语四级摸拟考试都是第一名！　　 明霞、杰杰那儿，我会给他们写信的。我们都爱你们。爸爸妈妈，请珍重。　　 工作的事，很顺利，也没加班；生活上，苟一直很照顾我，吃得很好。我永远是那样精力充沛，认认真真，潇潇洒洒做人。请放心。　　 珍重！　　 茂茂　　 .晚　　 　　第四节
高茂1994来信（四）　　 　　 来信5　　 爸爸妈妈：您们好！　　 26日中午12点到达贵阳，我与明霞没有吃饭，便找个板车把行李拉到小杰那儿，吃完饭后就约小杰到黔灵山玩，本想借此聊聊，三姊妹照几张相。但小杰的那个6月份去我们家的朋友同行，便罢了。又有些累，下午5点来钟，我与明霞去休息，小杰仍去上班。晚上小杰下班，几姊妹在他师傅那间房里坐着吹了一晚上，该说的我都说了。有的东西，点到即可，说多了反而会有逆反心理。最后聊得最多的是关于他的女朋友的事。我和明霞都不怎么当回事，他也知道怎么办，所以，足以不用严重到老妈见到后要给见面礼的程度。我戏言一句：姐姐我大他4岁，他可不能抢道。当然，这些是题外话，那女孩自费在武警学校读书，曾在雅园呆过一个月，可惜我们在时她在念书，未能一睹芳容。看小杰所形容的花容月貌是否离奇。小杰给我们看了一张照片，再三声明相片不如人。我与明霞便进行了无情打击，说看不出是那种乖小形的人。当然，小杰自己也会知道分寸。第二天三姊妹共进早餐。中午，小杰因去练球，没能来送我们，委托一女孩送我们上中巴。　　 到火车站，82次列车票早已售完，且只售永川以远。我与明霞进候车室，碰到西南民院91级的姚雨、陈昭丽，刚好姚雨买了一张站台票，便一同上了车，补了到遵义的票，与明霞挤着坐，一会儿功夫到了。8点差几分到遵义站，碰巧有一辆中巴在等8点40到遵义的旅游特快收人，便坐上去，9点过到厂，一切顺利。明霞的情形，她会写信告诉的。我们走时，留了100元钱给小杰。　　 我们厂现在每周只上5天班，活少。除技术科与模具车间外，奖金减半。中层干部作了很多变动，这是正常的新上任厂头的组阁。厂里大张旗鼓地宣传政策倾斜于知识分子，今年分进来的4个本省本科生各拿500元安家费，而92年是外省本科生才能拿200元安家费。我的隔壁住进了两个新到的同志，有传言：厂里准备改建一幢本科生楼。这自然只是一个水中捞月的童话。不过，这至少说明我没有必要为住家属楼而有所不安。在很大程度上，这可能与我那次与马头的谈话有关。　　 工作的事，明天上班才知，一切顺利。对不起，晚饭后打了一会儿排球，手有些酸，写字东倒西歪，怕你们盼信，只好将就了。　　 爸爸妈妈珍重！　　 女儿 茂茂　　 .晚　　 　　第五节
高茂1994来信（五）　　 　　 来信6　　 爸爸妈妈：您们好！　　 昨天晚上给明霞写了洋洋洒洒的一封信，为避免信件积压，当时封上，今晨已发出，免得老妹子又有怨言了。以我有时盼信心切，可想她的心情。而家信也是不敢疏怠的。　　 7号晚上9点到遵义（途中轮胎坏），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返厂，现因中巴停在沙坝，离火车站尚远，坐车人不多，直等到近9点才开车，到厂后稍事休息便进办公室。同事们已习惯于我的延期行为，对我的准时返厂相当惊讶。科座更是意想不到，连连发出关切之词。只可惜我毫无感觉，一如往昔。家中带来的油辣椒实在好吃，炒菜时添上一点，其味无穷。看来，以后要好好发扬这种从家的“拿来主义”精神了。但愿这次在家里憨吃哑胀的出色表，不至于到春节期间被母亲大人拒之门外。　　 厂里一切如常，经过八九天的休息，因岗技工资引发的怨气有所收敛，哦，还有一点比较重要的，刚挂电话到劳资科，现工资为366元，也是随着大流往前奔了！　　 搞完图纸，看看还有一摞，也不知有什么感觉，不知几年后再看这些东西还会有什么感想！　　 天气渐冷了，这段日子一直再奔波。现在是正二八经坐下来，也该系统地看看书了。先前看过的，因好久没有重温，已觉陌生了。但愿永远在明霞面前做一个上进的姐姐，最不愿意看到的是看着明霞的进步，而自己流于二般，渐渐被厂里的气氛同化了。　　 爸爸需要的样报厂里没有，我会找寄回来。　　 我很怀念家中的生活，那是一种真正的放松，除了吃得太过分，而烧包谷是我回家以来吃得最尽兴的。下次回家一定把烤红薯吃个够。返厂后又是一种极有规律的日子。上帝保佑，比大多数人，我会少很多无聊。………　　 注：本信后面的部分掉了，经小茂回忆分析，应为1994年国庆节假回厂后写的。　　 　　 　　 来信7　　 爸爸妈妈：您们好！　　 但愿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女儿。我老食言，总是给自己借口：明天，明天再写信。幸好这种爱好没有波及于工作上，要不，早就是下岗对象了！　　 才接到明霞的信，这家伙倒是一如以往，终于壮起兔胆，跌跌撞撞骑车上街了。这是一大进步。大概学校食堂是催人长胖了。这小子又开始94斤居高不下。我这久的体重虽然是几日一增，也不会达到这个记录。只是典型的食欲大振，肯定是国庆在家把胃给撑大了。幸好自己开伙，可以吃个尽兴。从家里剥削来的东西全派上大用场了。　　 工作嘛，不忙不松，正好适中，于是下班后便努力上进。既然大家认为我有些不凡，我干嘛自个儿跟自个儿唱反调呢？再说，东西学到了属于自己的。当然了，努力上进是相对工作后的情形而言。怎么样也比不上读书时的那份脑力付出。所以，人是养得心宽体胖的，大没有落发为尼的现象发生了！　　 爸爸要的报纸厂里空缺。让两位老乡去找，一个未找到，一个把日期记错了，专门送来，让我觉得过份。便声明不用费心了。我倒没有刻意去要，方便的话找一下就行，爸爸会怪罪我效率不高吗？　　 这个月补发工资下来了。工资加上报销探亲费用，收入颇丰。于是希望爸爸妈妈把给明霞路费的任务交给我来完成，我以非常合作的态度来请求，您们不要寄了。不管你们寄与否，我说过的我总要做。钱寄多了，会滋养明霞的坏习惯。所以，请爸爸妈妈支持我。我一直是个珍惜自己的人。这点，明霞可能比你们多了解我一些。　　 我上封信曾善意地提醒明霞写信抓要点。她直接否决此建议，声称50岁以后说不定才会考虑此方案。我一听，正中下怀，流水帐便流水帐了。如果这封信她向父母亲大人口诛笔伐的话，还望爸爸大人有雅量，原谅我挑起一个战争贩子的本性！我实在无力制止。　　 爸爸妈妈多保重，我知道这是一句空话，虽然我一直请求爸爸、妈妈把实情告诉我，但总是报喜不报忧，而我又总是说些不关痛痒的话，实际问题解决不了。　　 爸爸妈妈，我们姊妹仨在外都会照顾自己，请父母多保重，吃得好一些，不必等我们回去才改善伙食。于我而言，回家改善生活是小事，因为我在厂里一样，也生活得挺好，我只是想感受那份家的温暖，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亲人们团聚时的愉悦。爸爸妈妈，请为我们多保重！这样，我们彼此知道珍惜自己，便会少一份牵挂与担心。于是，加起来的快乐又多了几分。为什么要拒绝一种好的生活方式呢？　　 珍重！　　 茂茂　　 .晚　　 　　第六节
高茂1994来信（六）　　 　　 来信8　　 爸爸妈妈：您们好！　　 今天真高兴，同时收到爸爸和明霞的来信。前两天给明霞写信，把给家里的信封都写好了，却又一如既往，延误下来。这简直成了我的一大“特性”了。所以，妈妈收不到我的信时，除了骂两句这闺女没心没肝的以外，大可不必担心。您的女儿在这里吃得饱，穿得暖，只是多培养了一些惰性。好了，爸爸妈妈，女儿这厢有礼了，请多多包涵！　　 厂里一如既往，我的日子也无多大变更，天气还谈不上寒冷，只是我们的一些小姐提前接通了电炉，虽说我不时抗议一两句太热了，提议关掉。可一旦实施，却才发现这电炉如鸡肋一般：“烤之不觉，弃之不舍”。周一厂里举办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知识竞赛，技术科屡战不败的接力棒交到我与另两个同事的手里。当然，厂里的这类竞赛与学生时代的是两回事，不过意思意思，本着有纪念品的这一诱惑力，叫到的人一般不拒绝这一任务。我在比赛的头天晚上11点开始学习材料，一个半钟头解决问题。而比赛一开始，便发觉很简单，只要抢到，回答正确与否是主持人的唯一评判。但这恐怕只是一孔之见。因为技术科正如我预见的一般，遥遥领先，而风险题又把选手们的希望藏在脸上以外，都是属于无标准答案的题。当然，30分的题差是不会让在座的各位拭目以待的。而连蒙带骗的凑合答案应该是我们技术科的强项，何况众人表现没有二致。本着重在参与的精神，本人再掺合一点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正确理解，我们保住了这30分。也就意味着冠军仍然没有转移阵地。上帝一定睁开了一只眼睛，要不，以我的这种态度而居然未失冠军梦作何理解？想想，如果拿不到冠军，也太说不过去了。我甚至无法解释。大多数人是以结果论英雄的，又有几个愿意在综合因素的挡箭牌下重新评价你？！　　 第一名没让我激动，更没让我兴奋的是奖品：一只烧锅，与我从家里带来的那个同属一类，只是小了许多。我甚至有些气恼：为什么不是第二名？可拿一只小锑锅。更让我有些不得其解的是：第二天在录像《朝阳新闻》里看了一下我领奖的形象（前面不想看，看其它台去了），一身牛仔，一双低跟皮鞋，一头短发，再加上电视本身的变形作用，上帝，我一点看不出我的身上有哪点像个女孩样，实足的一个小男孩。我总算正视到了自己的那份得意。尤其是领奖时与厂座的握手。当时自以为满潇洒了。这下才发觉实在有些太过潇洒了。于是，痛定思痛，我只能是我，别改得更加的不伦不类。再说，那镜头分明有些失真，说不定就相差那么一点点，整个感觉便全变了哩！　　 我大抵是不会乱买东西的，这很大程度上可归于我的不会买东西，妈妈当然用不着时时刻刻挂在心上。不是不买，只因我的要求太苛刻了，才觉得我没什么衣服，都二十好几的大人了，怎么还让妈妈把我当成学生呢？　　 明霞这小子刚学会骑车，于是便有了许多活动，看看她的信，会让我与她一块儿飞起来。我们的明霞会是很出色的。前几天，终于违背了爸爸的意思，给她寄去200元钱。这是打电话后才寄的。因为前面信中已告诉她我要寄去，只是没想到爸爸比我快了一步。我虽然也自自在在，但也还不至于吃光、用光。即便经常改善伙食，余钱也还是有的。　　 最高兴的事，莫过于爸爸妈妈身体好，但比这更高兴的可能是如果爸爸不是老写报喜信。有时候，家信是需要一点琐粹的。既然是家人，我便极渴望知道许多：好的、一般的、不好的。我生性并不悲观，仅仅想知道实情。在这一点上，恐怕我只有与明霞会达到高度的统一。对不起，扯到哪了，千万别又因此而引出一大堆联想来。我可只属于有话就说的这一性质。就此打住。　　 珍重！　　 茂茂　　 .　　 　　第七节
高茂1994来信（七）　　 　　 来信9　　 爸爸妈妈：您们好！　　 意料之外收到爸爸的来信已是一份不可多得的惊喜，而邹悦的那三张涂鸦之作，更是别致之极。即便是在办公室中，我已忍俊不禁了，可惜的是尊敬的同事们正在为技术上的协调问题争得热火朝天，我也便免去让他们同享这份快乐的权利了。　　 明霞的钱已寄去，我并不想重复劳动，但这是一份诺言，况且对明霞也比较放心。我自己是不用家里操心的，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没能为父母添置点什么已是罪不容赦了，再让妈妈加上这份挂心，我真无地自容了。冬天，我好像还没有被冷着的记录，尤其是今年自身脂肪储存有大大增加，无形中增加了御寒能力。毛衣，外套，脚上套双皮鞋，已是非常暖和的了，以至不能理解那些个同胞何以那么早便点上电炉取暖。虽然也脱不了俗，下去看电视时，坐在电炉最佳位置的往往是我。　　 工作上嘛，图纸早已全部脱手，在生产试制过程中学到许多东西，实习交情比较好的哥儿们都比较够意思，一个个耐心作答，而且本不该他们管的事也尽量帮我。这是一种机会。搞设计的人，许多具体、琐碎的东西根本就是忽略不管的，而实际在生产线上的许多问题是设计时根本想不到的。　　 爸爸妈妈，大方的冬天是相当冷的，请不要只顾替我们捎来一份关心而忘了自己。年纪大了，抵抗力已不如前，太滑太冷，妈妈就别老跑外面了。即便我以爱好散步而著名，也要视天气的合作与否而定。　　 奉上两张近期照片，是前久与一帮同事上山玩时乱卡的。因多是偷拍，全照得东倒西歪，除形象上对本人有丑化外，我倒是喜欢这种随意照的照片。其中笑得严重变形的那张是一位先生的杰作。老是不照，一堆人在那儿猛逗我，在笑到灿烂得要倒的时候才卡了，于是得此照。我倒是不管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教条，而是当时予以反击，也在自告奋勇给他照的时候，让他笑到笑容要僵住时才卡。只可惜该同志洗完照片时把他的拿走了。以至看不到我的杰作了。　　 怎么办呢？邹悦的画很有长进，尤其在我脑子尚缺乏对抽象派的理解的情况下，我是极欣赏那个足登高跟鞋的小女孩的。虽然我不知道现在学校里是否提倡学生穿高跟鞋？好，邹悦同学，舅舅（姨姨）祝贺你，在学前班起码把画画得更像，把歌唱得更亮，把舞跳得更美。再加上学点简单的字、数数，那舅舅春节回家一定有奖励。舅舅这儿经常有小朋友来让我带他们玩。我想，有一天，我会把邹悦带到这儿来，让419厂的人看看，有一个出色的舅舅的话，她的外甥女也一定是优秀的，对吗？邹悦，你又学会了什么新歌？又会摺什么新东西了？好好干，等幺舅回来了，表演给她看。那更是一份最好的礼物。所以，我们的邹悦，要是听爷爷奶奶、公公婆婆、爸爸妈妈和老师的话，争取一流表现，舅舅回去一定带你玩好多地方，照好多相片，好不？　　 又是周末，几个老乡约在405聚聚，想想没别的事，便答应了。有什么趣事的话，下次再聊。（又，同一拨的一女孩也是好久没给家里写信了，便发了份电报回家，以免家中挂念。我一听便直摇头。算了，还是及早改邪归正的好，免得回家被拒之门外）　　 祝快乐！　　 茂茂　　 .　　 　　第八节
高茂1994来信（八）　　 　　 来信10　　 爸爸妈妈：新年好！　　 爸爸的卡早收到，也收到明霞的信及两张照片，人是苗条了许多，不过，妈妈不必为她的“饥寒交迫”而担心。现在“自己照顾好自己，任何时候也不要亏待自己”是一种时尚。每个人都知道健康在生活中所占的分量，且到大学三年级了，基本转入正常的学习、生活轨道。人往往由虚胖而跃为结实。再说，这小子也90几斤居高不下，好，只是怕妈妈以为明霞在减肥而说的几句话。　　 临到年终，去年的年终奖厂座大人的白条总算兑现，20%的利息，330元，取了396元，刚好在发工资的第二天发。这个月的工资补发了90元（前6个月的技能工资从184元升到199元），领了近500元。想起母亲大人的嘱托，把500元存入银行一年定期。当然，生活费、买东西的资金是有的。这个星期要发8-12月的月奖，而技术科是全厂发全奖的两个部门之一。过一段日子年终奖又该发下来了。　　 临近元旦，大家都有点怠干工作。这大概属于节日综合症吧？也没什么忙的。下班的日子依旧，12月15日后开始放暖气，所以，在寝室里一件毛衣足矣！到单身楼去玩，仍然是电炉照样烤，当然是在保证不被逮住的情况下。　　 周末，同事的同学相聚，打着为我介绍男朋友的幌子，在一块玩。我憎恨那种相亲方式，总是一种尴尬的场面，一直拒绝。但这种不分彼此都是朋友，一堆年轻人，也算目的性不太明确，大家互相结识一下，美其名曰扩大社交范围。我想，我总该先摆脱这种心理负荷。大方人嘛，总得名副其实。也没什么有负所谓的“介绍人”的愧疚心理。　　 当然了，这也算大事之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总会及时准确向父母亲大人汇报，绝不挂一漏万（笑话一句）。　　 科座从来不觉得体弱，但高血压也让他爱惜自己的身体，住院治疗。我想爸爸也应该爱护自己的每一部分身体。所有的工作的充实、成功的喜悦、儿女的争气，都必须建立在一个健康的身体之上。这点好像是父亲大人每每诲于我们的。　　 现在同事相聚，围坐吃火锅，便想到待家人团聚时，该又是别样的心情、别样的感觉了。我特别想吃妈妈煮的面条，还有背开我与明霞时烤的洋芋。那滋味，现在想起来都是别样的。当然，患“饥饿综合症”的学生时代早已成为历史，生活上我是越发会照顾自己了。这有体重来证实。重要原因，相对而言，冬天的活动量要小得多。这里现在还不算冷，目前还用不着穿大衣。　　 爸爸有意穿波鞋吗？虽然配大衣不合适，但配爸爸的牛仔应该还是可以的吧？主要是比较适合大方气候。比起皮鞋来是要保暖些。我还是先与父亲大人商量一下，免得买去又成储藏品。可否？望复。　　 下周又要参加《劳动法》竞赛，我充满信心，相信桂冠属于我们。只是上帝保佑，奖品千万别再发烧锅了。我的桌上已摆了两个。我可不想把厨房搞成陈列台。　　 珍重！　　 茂茂　　 .晚　　 　　第九节
高茂1994来信（九）　　 　　 来信11　　 爸爸妈妈：您们好！　　 已经爬上床了，觉得睡意全无，干脆起来把这封信写了。以我收到来信时，恨不得把一个字当几个字看的心境，我是不难理解父母亲对远方来信的祈盼的。虽然我经常是好收信而怠复信。　　 元旦厂里发了10斤桔子、黄果并40元钱，明天上最后一天班，30号到2号放假，我也懒得跑回家去虚晃一圈了。一切的一切，都留待春节回家再见。　　 爸爸要的《遵义日报》，上班再请哥们帮忙找。上次的报纸先是父亲大人说错日期，7月31日误为7月30日，而后我托人找时，又把日期弄错成8月31日，待报纸经友人强忍住院后的病体专程送来（以为我有什么急事）时，我翻遍每一个角落均无踪迹，一直纳闷不解。待一日偶然瞥见桌上那张拿错了的7月30号的报纸，才若有所悟：真乃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是也。这事也就搁下不提了。　　 《家庭》我倒是11、12期均翻看过，好像也没见爸爸的大作。手头没有，晚上找人未果。不过，我印象中《家庭》也不是沿海地区办的刊物，千万别又和爸爸搭错车了。这个倒是无妨，明天再去把杂志找来细细研透。言爸爸发表文章自然是一件无限荣光的事，只是有一个私心，让我做了典型的陪衬人——愈发显出我的平常，岂不是让我比较难受之事？如果视此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爸爸竟可一笑置之。可千万别以为这个女儿已无可救药而来痛斥我的如此一闪念。那我可是山人自有妙计，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明霞的情况我也知道了，除了爸爸那些极其正确的道理外，我还暗自得意：小子，别蹦得太远了！这不？上帝自有一把天平，给你一些总要失去一点才可达到一点平衡。以细枝末节的损失换取根茎茁壮，这已是天大的“降福”了。明霞自己也是挺清楚这些的，尽其力去找一份寄托，重于过程而轻于结果。事情往往在发出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惋惜声时，其实获得的那份驱动力远比达到目的的要多得多。哦，好久未于文字练习了，写出的句子自己看来都生硬拗口，这又是一分遗憾。　　 爸爸的信来得真及时，上星期要不是睡过了头，我是已经实施买大衣的计划了。这不？这一放假又要去逛街了。敏姐简直救了我一命。我对购物是直接缺乏信心的，每每像一次什大行动似的，非好为之，实乃不得不为也！　　 昨天科里包卡拉OK联欢，技术科除了设计组的一位同事的歌喉还不至于愧对听众外，其他的均是空有一腔热血却铸不成动人的歌声，而年纪稍大些的人又异常地陌生流行歌曲。我本着重在参与的精神，只要会哼两句便勇敢地冲锋陷阵，实在是五音不全，虽然偶有一两句让我自我感觉良好，故一直坚持到最后。　　 工作上的事也没什么，正二八经产品出来，经常与本车间的人打交道，换一个流行说法：我们是上帝，笔下的名字对他们而言，直接就是生路一条。我到常生慈悲之心，只要不是关键地方，还是放他们一码。而各科室与车间的各种关系，又比较微妙。于是各个头常有各种说法。我于是只有独善其身，自行修身养性。在保证产品按期保质完成的大前提下，玩玩外交手段也不失为一种锻炼。虽不屑于参与一些是非，也不禁觉得他们未免太“直入主题”了。为了各方的工作、私人的关系，抑或只为了争宠，或者显示自己的地位而互踢皮球，也太不怎么样了！好在我等在技术部门，犯不着为这些不入流的事操心。我可是一直珍视自己的健康，以生活的乐观向上来保证。　　 好了，妈妈，但愿您听到我的这些废话时没睡着。我是流水帐的惯了（日语没学好，倒有些假洋鬼子的口吻了），陋习难改。在不久的日子里，我会回家操练不怎么专业的锅碗瓢盆交响曲，一定拽上明霞做帮手。　　 这个冬天挺好过的。暖气比较足，所以到现在穿两件毛衣足矣，根本就没穿大衣。当然，傍晚散步，为了让两只手有个依托的地方，还是把大衣披上，居然连哄带骗的也能骗几个同事离开温暖的小窝而行之于有时有点毛雨的路上，美其名曰：“寒冷都是杜撰出来的，动一动，会让人精神一些”。而每每散步都变成急行军。待所有人都意识到这点时，不禁相视一笑，又为一乐。　　 好，差点把小邹悦给撂一边去了，非常谢谢她的画，不过，要是下次把自己的大名签上呢，我自然会更加开心的了！　　 爸爸妈妈：珍重！　　 茂茂　　 .晚　　 　　第十节
高茂1995来信（一）　　 　　 来信1　　 爸爸妈妈：您们好！　　 家里的信接到，明霞毫不客气地将我怒斥一番。有一个这样伶牙俐齿的妹妹，真是我的“不幸”，想想，在家时你争我抢，整天唇枪舌剑，跑回厂来还向我宣战，真正后生可畏。我也只有举手投降的份了！　　 9号回厂，一路顺利，因与小杰上班时间冲突，便未去看他便直到遵义了。给爸爸打的电话一拨便通，搞得我不知是我这边打过去的还是爸爸那边打过来的了。我当时还怕因明霞的赖床导致爸爸还未进办公室哩！　　 厂里一切如常，正月十五，设计组几个年轻同事聚在一块儿，眼见得其他都是拖家带口的，仅我一个光棍，便不敢太放肆，实在是设计组的同胞们不擅酒文化，四个男同胞喝了一瓶习酒（我被迫喝了一杯），便留下了其中暂被誉为第一的主人伏在马桶上3个小时左右的记录，闹得第二天调休半天，还美名外传，是之不敢提酒字也！　　 手上有些事，闹得每天到处飞，自然是公私兼顾。办完公事，顺便去串串门，临下班猛醒悟：钥匙还在抽屉上，猛返科里，诸君刚好下楼，要钥匙，完哉！同志们犯了与我一样的错误。这下可好？尚有一位老师傅有钥匙，上午没来，只好等下午了。实在不幸得很，下午那师傅也没来。于是，大家在轻风微雨中站了几分钟后，决定撤退到资料室办公。我另觅佳路，想回宿舍过过书瘾，见得大门洞开，心中无比高兴，才走两步，有人喝住，叫签字。一看，是退休老工人，平常见面都挺熟的。为了维护自己的良好形象，便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唠，回去取零件，签了名，咱也犯不着在这种小事上耍赖皮，回去吃了点水果，喝了点水（中午吃的腊肉太咸），稍休息两分钟再晃回厂区。想想这半天假怎么用？跑电镀车间找同伴玩。那间小屋实在太暖和，屋子空间小，暖气特足，聊了几句便伏在桌上睡了，一觉醒来，王小姐也躺倒了。哈，这几天的熬夜终于找到补救办法了。母亲大人切勿以为我怎样辛苦。我只是习惯于晚上11点过才睡觉。一直到第二天7点半起床。离开了家，睡懒觉这毛病也不治而愈了。主要是不敢有那种依赖。　　 这封信到家时，也差不多到妈妈生日了，我一直是“躲”在一边，无所表示。寄钱回去是会断然遭到拒绝的，也没意思，这钱又返回我们身上了。妈妈，只愿这封信捎去我的一份爱、一份祝福！以前家境不好，爸爸妈妈一直苛待自己，而抚养我们。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明霞一个人读书也勿需太操心。这五年总归是很快过去的，我们都知道爸爸妈妈那份关爱、在外面也都注意身体、生活。而爸爸妈妈也请多保重和善待自己。妈妈别操那么多心，凡事该怎么样？由它去吧。你苛待自己而无所回报，这是对自己的不公平。妈妈，请注意调理生活，注意睡眠。　　 明霞来信提到我的个人问题，临行前母亲的叮嘱也未敢大意。这事也许说明白了母亲大人才会放我一码，也省得妈妈白操许多心。　　 我一直没有谈过朋友，……与异性交往，我知道该掌握什么分寸，现在是有些拒绝扩大交往面，也许太爱自由的原故，厂内外也接触了一些人，通通都不愿接纳，还是一个人好。不管怎么说，我知道怎样处理这件事，请妈妈放心，一旦有合适人选，我一定会通报家里的。没什么好隐瞒的。　　 明霞一返校，家里便冷清了。爸爸妈妈更要注意身体，大方太冷。相片收到，效果太糟。不过，妈妈与我在雪地上照的那张却颇有将军风度。搞得我像个护理人员似的。　　 好了，先写到这儿，以后我会常写信的。　　 祝妈妈爸爸身体健康！生日快乐！　　 茂茂　　 .晚　　 　　第十一节
高茂1995来信（二）　　 　　 来信2　　 爸爸妈妈：你们好吗？　　 我以为这是早已写得差不多的信了，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成就了的几页，便另起炉灶了。但愿能在爸爸生日之前送达。同事让我发贺电，我想也许一封信更能有种感觉。这实在是不是属于无赖之语？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一定回家，打着为爸爸过生日的名目回去玩几天。我想妈妈不会气我吧？怎么说，妈妈都应该知道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的地位。只是这种关爱太遥远，也太柏拉图了一点，什么时候会给父母大人一份惊喜？　　 日子是平平常常过去，有时候也与科头较较劲，当然无关大碍，纯属学校带出来的陋习。而偶然为专业上的事争个面红耳赤，那种感觉是最美妙不过的。好在虽有一个比较正统二般的科长，但还有一个年轻的副科长，至今这官名也没正式流传，人人叫的还是老名字。他人又是极管事，也特爱帮助别人。虽然设计组的电话几乎成了他的专线，我们每每不提电话筒，而威胁他早点搬出设计组。平常一个个懒得桌面都不想理的家伙，都伸出热情之手，决定为他搬家。几经行动未果，只好罢了。但这位同志毕竟深得人心，群众关系尚可。上帝保证，一年后，预备期一过，未必依然？当然，这些对我并无什么大影响，在谁的手下一样干活。不当官还少操点心。　　 061日子是不太好过了，419也不怎样。几个新品一搞，现在手里处于断档时期，生产线上偶尔有点问题处理一下，接管的老产品也过问一下，反正每天是极望下班的。看看书，把以前拆来重织得惨不忍睹的毛线衣重新拆了，现在已近完工，我这才知道我究竟从家里剥削了多少东西。毛衣已快堆积如山了。妈妈，我实在是已经24岁了，怎么都该自己管自己了。我会在意自己的衣食住行的。你们看，从家带来的东西都还有，唯花生给吃了个底朝天，其中除了一次油炸的外，全是正餐之外的生吃。当然，正月十五科里人聚餐，带了点去凑份子，豆豉也给我独吞了。现在每觉豆豉香，虽满身的豆豉味也已麻木不闻了。真个儿每逢吃饭倍思亲。我是一个惯来剥削的主，小日子过得挺好。买一堆鸡蛋放着，时刻注意调节营养。这不，自个儿出来也盼不着明霞老妹子搭一下手，只好勤快了。身体是没得说，只前两天感冒了一下，别的倒没啥，就一坐下来便清鼻涕直流。哎，活动着时反没事，这不硬逼着我整天锻炼身体吗？还好，我爱动，尤其是早期油菜花开了，更是每天散步雷打不动！　　 厂里早就嚷着让买房，这穷山恶水之地也太浪费了一点。但061整个系统下来的，估计逃不脱。与我直接相连的是，单身不能一人住家属楼。于是，这时我才知道：厂里前面的规定是大专以上文凭的大学生单身可住家属楼，但至少必须是两人一间。我也懒得管，住一天算一天。现在的单身楼也不可能一人住一间，至少两人住。我一个人逍遥惯了，到时再说。反正又不是我一人独享这种待遇。　　 同事去北京出差，请他带了一套打毛衣的孔雀牌石化签子，最大的好处是不掉色。这几乎成了419每个女同胞手中之物。我是属于最后醒悟过来的一拨，还接受同事半天追问：你会用吗？直接是狗眼看人低。但后来一想，回去送敏姐得啦。我可没耐心织毛衣，买两件穿行了，要不，厚着脸皮请哪位小姐帮一下忙。　　 “三.八”节发了一床单人床单。反正不用自己的钱，拿到算数。这段时间都未去市里，习惯了厂里的干净，反而不习惯市里的喧闹与肮脏。再说，也不想乱七八糟花些冤枉钱。过段日子再去好好买两套衣服。　　 家里需要什么，请爸爸妈妈讲一声。剃须刀是小杰给我规定送给爸爸的生日礼物，我以后去买，回家带去这迟到的礼物。妈妈喜欢什么呢？我本该是要有自觉性的，但我购物实在笨，想少一些浪费，多一分实在，最好买爸爸妈妈称心的礼物，于是，希望得到父母的合作。这于我，也许是第一次说这话，不希望遭到爸爸妈妈的无情打击。我知道，感情勿需用东西来联系，但很早以前便有这个心愿，用自己所获为爸爸妈妈买一件称心的东西。现在希望这个心愿能得以实现。请爸爸妈妈助我一臂之力。妈妈喜欢戒指、耳环之类的东西吗？我虽买不起高档的，但一般意思意思还可以，请放心，这绝用不着节衣缩食。我一个人用自己的工资，是没什么大碍的，别老把我想成穷光蛋。　　 明霞这小子也来信了，那分钟的盼信让我差点生自己的气了，于是赶紧拨电话回家。本来妈妈生日时想打个电话同爸爸聊聊，头天没打通，第二天打通了，爸爸不在，只好作罢。　　 家里现在给小邹悦折腾成啥样了？这个同志有什么上佳表现没？看到厂里那些小女孩，便老想她，尤其是那些小孩缠着我玩时，心想要是邹悦该多好？于是，总算多多少少化解了一下相见时的那种怨气。邹悦，下次舅舅回家，一定带你好好玩个痛快。当然，前提是你要听公公、婆婆的话。　　 哦，爸，我都忘了，一下子拉拉杂杂乱写一气，又是流水帐。好久没这么一气呵成一封信了，现在是能不写尽量不写。这也许就是工作后的一大变化吧！　　 “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现在身体还好吧？爸爸妈妈请保重身体，女儿在外会珍惜自身，好了，先写到这儿了”。　　 用几句串了词的歌词来结束了事。爸爸妈妈：　　 珍重！　　 茂茂　　 .晚　　 　　第十二节
高茂1995来信（三）　　 　　 来信3　　 爸爸：您好！　　 来信收到，我倒没有觉得有大厦将倾的感觉。家里是什么情况，我大体上是想象得到的。虽说我一直只是家中的一个过客，来去匆匆，可以免去许多冲突和许多的不如意，但我知道现在家里是什么样！　　 妈妈是患有一些多疑症。在那过去的艰辛日子里，是妈妈咬紧牙关带着我们度过来的。时至今日，我们一天天长大，见识了周围的一些人情事故，便更加珍惜那段岁月。我的爸爸妈妈都挺不容易。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抚育儿女成人。为这一点，我永远会珍藏这份情感。作为一个母亲，把她所有的孩子收于其羽翼下是她的一种本能。所以母亲便一日日，一时时担心俊哥、小杰。尽管是以一种无济于事，甚而有些反作用的爱护。因为一个母亲是不希望把丁点儿的委屈让她的孩子来承受的。我有些后悔那时没能够真正尽起一个姐姐的麦任，帮助母亲分担一些忧愁。　　 一切都过去了，待把那些个绷紧神经、分分计算的日子过完后，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以前没时间、没精力、没金钱能力允许去想的那些个念头全释放出来。更何况妈妈一直失眠。失眠了，那么多时间干什么？便去发挥一下那些个想象力。有时我在想：这是否会有些个家族遗传呢？我们的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有一点这种因素，只是在不同人身上表现不同而已。比如在我们身上都有的善良、固执。一旦钻了牛角尖，是谁也休想说服的。　　 爸爸，我一直以你为自豪。你的乐观大度、积极向上与正直。但在对待妈妈的问题上，您有些偏颇。对不起，爸爸，我知道您已经尽了努力。我也知道妈妈的性格。全家人都有这种印象。妈妈在所有的孩子中最偏爱我，事实也确是这样。在某些方面，妈妈还比较能听得进我的话，所以我想把妈妈接过来和我住一段时间。这就牵涉到爸爸的生活问题，可以提供一个较好的方案吗？我想让妈妈换一下环境，下班时间陪妈妈聊聊天什么的。我想，目前而言，这可能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反正我们每周只上五天班。妈妈来后，我买一台彩电，厂里也有一两个退休的老伯妈，我上班时可以让妈妈与她们聊聊。这样可以吗？我现在是一个人住，条件也还勉勉强强。我想，这对妈妈来说，最重要的是心理因素。　　 我常怀念往昔的家，但那只是过去。我们都在长大，很多事难以从理论上阐述清楚、行动上加以实施。在雯姐的身上，我已经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爸爸，我不想一直避开这个话题。雯姐是我们之共爱。我错在一直没能引她走出那个自我封闭的世界，而且在前段日子里与她的那份浓浓的手足情，在工作后也逐渐淡化了。先给她一种依靠，尔后又自行消除了这份依存关系。爸爸，这是我最为错误的地方。所以，我说，实际上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接妈妈过来住，并不是一种忏悔的表示，是我一直的念头，只是觉得时机尚未成熟。现在没必要再拖了。现在是5月中旬，我想，7月中旬明霞放假回来，我休探亲假，一同回家。我们都没有剥夺明霞享受一个完整的家的权利。尔后，我把妈妈接过来住。现在一是我抽不出时间去接妈妈；二是既然明霞要回来了，就那个时候过来。419虽说偏了一点，但我现在已习惯了这份安静。偶尔去一趟市里，每每受不了那份脏乱与嘈杂，又急忙回厂里了。　　 厂里今年形势不好，到现在奖金还一个子的影都没见着。科里这段时间倒是有事。爸爸提的建议我是难以从命。明霞那儿我以后不寄钱去了（收到爸爸来信之前我寄给她300元），但让我向家中要钱，实在是为难我之至。我知道父母对我的信任与爱护，但一个家毕竟是由一大家子组成的。如果这样一来显得我地位特殊，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想法。回家时，以给家里借钱的名义带点过来倒还可以。妈妈不愿在那存，那我在这边存算了。想想有些不可思议，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家现在还处在贫困线上！就这样，还有这么些事。我理解了爸爸妈妈的苦心，但这些钱是属于父母的。我暂时保管一下。家庭得以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杰杰那儿没去成，电话里已告诉爸爸了，以后再说。本想专门再写一信给妈妈，现在肚中没货，缓些日子再写。爸爸不会又把我臭骂一顿罢！　　 爸爸妈妈：珍重！　　 茂茂　　 .晚　　 　　第十三节
高茂1995来信（四）　　 　　 来信4　　 爸爸妈妈：您们好！　　 端午节快乐！这肯定是一个太迟的祝福。今天已是端午节的第二天了。昨天，本来想重拾那离家以来就未亲历的“游百病”，孰料一直雨纷纷。待雨稍小天黑透，那时要结伴同游已困难，只好望节兴叹了！好在我身体倍儿棒，唯一进过一次医务室，开了点感冒药，吃了不到两次，便fge-fge了。　　 上午醒得挺早，周末无事，把衣服洗了，正想出去逛逛，杨小姐给我拾了两个粽子来，昨晚她朋友过来时带来的嘉兴粽子，包腊肉的，挺大一个，倒比正二八经的白棕子好吃多了。昨天上午在同事口中夺食，捞了个蜜枣的当早餐，嗯，还算可以。　　 5月20号专程到贵阳看小杰，不巧那天他当班，下午2-5点均没有空，我便在街上逛了一下午。晚上在那住，第二天他换休，刚好与他同寝室的那个小胖子也休息，一起聊聊，逛逛街，然后去买票，我便返厂了。小杰在厨房搞配菜，与一个新调来管后勤的头不太合得来。好像是那人与小杰以前跟的那个厨师关系不太好之故。我也劝了他两句。他有意辞掉这份工作另谋出路。当然，他说会写信与爸爸商量一下的。我想，小杰也算长大了，一些事我们从另外的角度给他提个醒；其它的他自己去考虑也未尝不可？原本打算带他出去玩玩，一来天气太冷，二来那个男孩一直跟着，便有些没心情。算了，下次单独约他出来谈谈。爸爸带给他的500元钱收到了。我去时他又到了身无分文，我丢了100元给他。总的来说，看来小杰还是比较懂事的。但我一直是不愿意给他钱的。因为是弟弟，一直希望他能及早有一种责任感，而不是老觉得有个靠山、后盾。随便说了两句。在姊妹关系上，我似乎只与明霞这方面还稍好一些。而对于其他，总有一种淡淡的说不清的事实上的疏远。我说服自己，家人也需要交流才能沟通，但却总是惰于走这一步。这是真正的“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典范了！　　 明霞这小子，居然不告诉我便先通报家里。我知道“妈妈有几双鞋”是纯属不让我花钱的借口。看，我也不敢保证一定买，只能说看到合适的再考虑。　　 另，爸爸言重了。上封信有什么让我为难的？我本就是家庭成员之一，爸爸能将家事与我磋商，我是非常高兴的。我的建议并非一时兴起，它是生效的。我真的希望这次回去把妈妈接过来住一段时间。但愿我这个女儿不仅仅是一个梦。　　 家中环境有所改善，这无疑是最让我高兴的事。爸爸：我祝贺你的一次次成功。　　 珍重！　　 茂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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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致贤回忆录初稿40　　书信往来18　　　　第四十章
家书胜万金13　　收到子女来信　　　　第一节
高茂1995来信（五）　　 　　 来信5　　 爸爸妈妈：您们好！　　 明霞总算比在学校进步许多，勤快了不少，起码这么及时回信让我始料不及。而我在鉴定会后便想写信回家，开了头又想缓两天吧，这一缓便抹掉了写信这事。　　 我设计的产品31号讨论完，1号部里的人参观，厂里连带市里，我是摆脱了陪同任务。遵义市于我已不再有亲切感，尤其是在烈日曝晒下。顺便也就把两顿饭给逃掉了。晚餐有甲鱼，这可能是一种损失；其它的海味前一天已遍尝了。只觉得应该吃，而不觉得好吃。8月2日出去玩，我旨望去梵净山。而对那些第一次来贵州的人来说，安顺那一带无疑更具诱惑力。我更想乘机溜回家一趟而免掉去玩的差事。想想，在厂里目前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少一个人可少一笔开支。厂里大概是不会介意的。况且，作为设计人员，任务到此应告一段落。于是，8月1日避免与厂头打照面。但这又只是一种侥幸，又给逮住了。总师打电话通知科头，点名我必须去。好吧，那怎么办？天河潭、红枫湖，反正没去过，且吃得好，住得好，又不用自己掏一分钱，何乐不为？回家去的话，自己已近囊中空空不远了，又不能多呆几天。算了，出去晃一圈去。厂里是严格控制人数的。除了我、总师、生产副厂长、经销科科长外，就只带一个跑腿打杂的科员，其他全免。尊敬的科长先生把他5岁半的女儿带上（我估计是他夫人的安排）。这小孩平常和我的关系挺好，搞得我身边跟了个拖斗。于是临走时几个厂头的脸色阴沉得要下雨了。倘若不是那么多用户在场的话，倘若还有时间的话，这位淘气的小姐是会给“驱逐出境”的。　　 厂座与那位科员1号坐厂里的警车先行，去安排食宿之类接待事宜。我们一行11人（8客3主）第二天坐旅游车去贵阳，一下车就借本系统在贵阳三桥附近的651的车直接送到红枫湖。一人发了些糕点、饮料权充中饭。而红枫湖除了水外，我看不出有什么更好玩的东西了。我已习惯（可能还算麻木）那任意隔离开来的所谓一处处的景点，所谓的滴澄关、飞岛、蛇岛、侗寨，都没给我留下什么可资借鉴的东西。倒是那水蛮漂亮。但目所能及，我以为与我们家乡那些水库也没有多少差别。完事，就在湖边等吃饭了。纯粹的海味，比食堂里吃的新鲜多了！　　 第二天玩龙宫、黄果树瀑布，那绝对是属于浮光掠影的玩。事实上也没多大玩法。天星桥没去。4号晨，北京、上海有3位同志准备开拔，按计划我们还要去天河潭玩。我对之抱比较大的兴趣，故尔送那位女士到机场时，她问我去不去？尽管和她私交甚好，而且礼仪上也应表示一下，我还是拒绝了。于是，我们尊敬的副厂长先生和那倒霉的科员一道辞别了天河潭之游，肯定是恋恋不舍的。去过的人都把天河潭置于黄、龙二处来提，不免会让人有些向往。8点过去，游人不算多。对那水我是挺感冒的。借了那小孩爱玩水之名，我也脱鞋下去戏水。诸位先生偷拍未成功，待我正二八经不动时，照出来的表情绝对是僵硬的。钻过旱洞、水洞出来便完事，似乎也并不太怎么样。我知道没玩完，但这种团体旅游大体如此。中午喝多了点啤酒，下午睡眼朦胧，计划参观的651厂也告吹。本想乘列车去看小杰也告吹。那个小孩一直跟着我。她父亲出去办事了。晚上8点半把客人送到火车站后，便坐厂里的车打道回府。近午夜两点到厂，人们都是稀里糊涂的。　　 杰杰的事，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我想，不一定非得在开饭店这儿打转，大凡经营上的事都可考虑。遵义这儿没有几家像雅园规模那样的酒店。我以后留心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路可走。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妈妈也不必焦心。有什么打算请告诉我。　　 这个礼拜一开始，我们每天上6小时班：上午7点到下午1点。下午不上班。理由是天气酷热。其实，刚好这几天凉快多了，太阳也不很晒，大概这不会长久。生产任务忙，或天气凉了，自然会转轨。下午吃饭后，那一觉可以美美地睡个够。只是现在6点半吃晚饭就觉得太早了。　　 明霞小姐怎样？是不是又去拿着听诊器骗行医士之责？我可是深受其害！　　 好了，流水帐也该完结，出去玩的照片尚未到手，今天拿到一张在鉴定会上照的，第一感觉是：这种肤色应该属于肝炎第几期状态。我还一直猛吹我们科座大人的摄影技术怎样怎样、如何如何！现在竟然通通给我加上黄色。固然今年夏天是晒得够黑的，可也没夸张到这种程度！我想，要是我再瘦一点，大概我都会以为我身处索马里亚了。手里实在无照片，先把这副尊容寄过去。姿态倒是很自然，这是讲研制报告时的镜头。也算我的第一次吧？只是千万想想我比这稍白一点。　　 祝全家和睦幸福！　　 茂茂　　 .晚　　 　　第二节
高茂1995来信（六）　　 　　 来信6　　 爸爸妈妈：您们好！　　 本想收到明霞的回信再寄出这封信，想想明霞要开学了，算了，还是别这样小气的好。　　 6小时工作制实行了两个礼拜，虽则初始均有些不适应，诸如6点过不想吃早餐，而11点过肚子又开始饿了之类，但我还是喜欢那样。无形中归自己处理的时间多了许多。虽然有时候吃完饭便睡完一下午。不过，天公不作美，这两个礼拜天气并不热，挺凉快的，所以，下个礼拜起，恢复原来的作息时间。　　 工作不算太忙，人却有些懒散，只要一停止画图，便伺机找个地方吹牛，或看小书，便期翼着下班——因为这一天起码逃脱了，而不必考虑下午的重复。　　 星期四与几位同事去邻厂钓“龙虾”。因为作息时间相异，去时人家还在上班，而池塘便在厂旁边，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在人家上班时钓。于是便把厂里带去的3根竹竿和饵肉放在一个角落，便玩去了。待到别人下班时，我们又懒得动了。一个个放弃初衷，我本来就是想出来玩的，便也无所谓。晚上很晚才回厂，五个人的队伍也颇不小。　　 因为下次鉴定要等对方打靶试验结束后才定，这日子便有些游离，人也就恍恍惚惚的。哦，父母亲大人千万别以为怎样怎样的，不过一如既往罢了！　　 寄上3张照片，这是上次出去玩留下的唯一纪念。大概他们是摄影高手吧？我照的一半都没拿上。还好，红枫湖、黄果树、天河潭各有一张。我一直认为我现的相不如以前，言下之意自然是我真实的形象比照片上的形象要好！　　 祝全家幸福和睦！　　 茂茂　　 .　　 　　 来信7　　 亲爱的爸爸妈妈：您们好！　　 看来，我永远只能以请求原谅的话作为每封信的开头语。我知道，电话远不如信来得亲切，更何况妈妈并未听到我的电话。　　 爸爸妈妈，你们好吗？这次5.1只放3天假，手上事比较多，请不到假，于是失去了一次探望父母的机会。我倒不在乎来回颠簸，现在出门坐车惯了。我怕的是回去一天，引得父母为送我又起早摸黑。我真的怕这种场面。平常铁石心肠惯了，却怎么也过不了这一关。于是，与老乡一起去黄果树玩了一趟。来去时间都不巧，也未去成小杰那儿，只好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上次去重庆，是用户要用我设计的产品，我对重庆倒没多大兴趣，只是在厂里呆的时间长了，想去跑跑。于是4月10号晚上去，13号下午就回厂了。两天把事情办完后，还去烈士陵园玩了一圈。本想回厂与经销科的另一位同事去泰安开产品订货会，主要是想去爬爬泰山。谁料我们下的那趟车正是她上的车。卧铺票一周前就买不到了，只好走边线，把她送上车，我们出站，正好碰上那帮送人的车回厂，得，这下乖乖地回厂画圆吧。昨天总算基本完事。这些均纯属小打小闹，上班有点事干，好一点。妈妈千万别以为我忙得不可开交。放心，您的女儿最会照顾自己了。既然在这儿无法照顾父母，那只好善待自己了。所以啦，也希望爸爸妈妈多多珍重，女儿在这惦记着你们的。　　 手头刚有一张前久与几个同事去洪江边玩的留影，现寄上供父母一观。我自我感觉我自身要比照片上出色得多。主要是一贯自我感觉太良好的缘故。　　 好，爸爸妈妈，请多保重！　　 茂茂　　 .晚　　 　　第三节
高茂1995来信（七）　　 　　 来信8　　 爸爸妈妈：您们好！　　 28号上午7点半左右中巴才装满人离开大方，中午12点40到贵阳汽车站。我先到火车站买好29号上午7点38分的火车票再返回雅园找小杰。刚好那天他当班，上午进店直到晚上才休息，没时间和地点详细交谈。为不影响小杰上班，我决定到火车站旁的朝阳旅舍先住下，让小杰下班后找我。　　 我住的是二人间，就我一人住。小杰晚上9点40分抵达，我们聊了一会。关于钱是这样的：他把2200元给了小洪她外公，而这个月因上班时间不长，加上离开之后返回，只能拿基础工资，也就是百元左右。500元钱我如数给他。合同的事，据小杰讲，现在他们都没有签合同的规矩。且他进来是给何老师讲过的。因为是老员工，从下个月起，报酬按以前给，每月四五百块。小杰进来，是他到雅园去玩，厨师长让他回去的。也就是以前他一直认为对他不满的那个头。因为那些广东师傅已习惯于小杰当助手，小杰离开后可能有些怨言，所以叫过小杰几次。而小杰因了办事处的种种原因，也答应了。当时即给何老师说过，包括报酬问题。　　 至于在办事处的经过，大抵是这样的：厨房中4个人，有两个去了山林路那边，剩下小杰和一个叫“曾四爷”的在二桥。除炒菜外，其它都是小杰干。因对其菜刀不满意，小杰认为那只能算砍刀，便专门去雅园借来一把切菜刀，第二天一看，也不知谁拿去砍什么东西，小杰便拿去磨了。这些都没啥，呆了两三天，环境与以前完全两样，时间极不规律，又学不了什么东西。这就是小杰答应重返雅园的原因。雅园一厨师应北京一老板邀请，准备去北京帮助办一个火锅店，要带几个人去。那厨师与小杰关系甚好，让他去。小杰拒绝了。因那师傅只去一个月便回来。而火锅，小杰并不十分熟悉。他怕再次陷进去而无所事事。经历了那么一大圈后，他认为是该扎扎实实学点东西的时候了。应该说，他这样讲是比较可信的。他还言及近期领工资后，先陆续把2000块钱还了。这点我是没什么意见。我认为对他自己控制用钱也不失为一种进步。所以，我不反对他领薪后陆续把钱寄回家或存为定期也行。我们聊了许多，包括我在家提及的以后他在经济上有什么困难时不准向家里要钱，而是告诉我。这不是为家里节省什么，而是作为一个姐姐，我希望能多了解他一些。当然，我是一再表明我的态度：不是特别需要，不应该靠“借贷”过日子。　　 因为现在住房比较潮，冬天冷。他们几个打算下个月重新租一间。当然，这仅是计划而已！小杰晚上10点半离开旅舍回去。　　 我于今天下午两点左右到厂，一切顺利。怕过两天懒病复发，趁现在赶紧把信写了！　　 珍重！　　 茂茂　　 .晚　　 　　 来信9　　 爸爸妈妈：您们好！　　 爸爸的信已搁了好长时间了，想到打过一次电话便懒得动笔了。中药早就买好了，这个月……吃了月月舒效果很好，这也是中药，服用很方便。一个疗程3个月，准备先服这个再吃其它中药，反正没事。现在身体倍儿棒，爸妈放心好了！　　 从8月份开始，我的工资又涨了31元（学士学位帮的忙），这引起那些“老前辈”的极度不满。这早进厂晚进厂的工资差别日益缩小了嘛。我才不管哩！　　 博雅园一直未去，因这几个礼拜的日程都安排得满满的。哪天去观望了，再与父亲大人详谈。　　 珍重！　　 茂茂　　 .　　 　　第四节
高茂1996来信（一）　　 　　 来信1　　 爸爸妈妈：您们好！　　 来信早已收到，元旦在厂里稀里糊涂地过完了，这才想起欠的信债太多。　　 我在这儿挺好，身体很好，不必那么紧张，我会爱护自己。元旦去买了电饭锅、电炒锅，告别了煤油时代。　　 爸爸：给您讲讲小杰的事。本想打电话给您，可上午打不通，下午通了没人接。12月小杰写信给明霞要600元，考虑到身分证问题，用信封给他寄去了。他在信上还给明霞交待不要告诉家里和我。明霞打了电话去，问不出什么，写信给我，让我去贵阳问个明白。我碰巧到遵义学习，礼拜六又不方便，没有去。回来想，每次去贵阳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告诉明霞是在外面借了1000元与小洪做生意，现在与小洪吹了，生意也没做成，钱也不“准备”要回来了，借钱给他的人急去广州，催他还钱。用工资400多元，再给明霞借600元还钱。情形大抵是这样。我当时很气愤，倒不是为什么，只觉得他再怎么也不该给明霞要钱，更希望他的钱别是去路不明，便去了一信，表示了我的意思；同时打电话回去想告诉您一声，希望家里对小杰不要再有什么经济支援了（未打通）。　　 今天一上班，收到小杰的来信，还寄了一张照片，说原来发财心切，结果欠了一堆债，给明霞借钱是怕家里知道生气。他过完年，等明霞返校时会还明霞的钱。现在准备收下心来在雅园好好干。春节不想回家了，加班还钱。96年开始戒烟。他向我保证：他会改好的。这是一封没有借钱的信。当然，他让我别对家里人讲，免得家里担心、生气。我理解他的想法，但还是要给爸爸讲。　　 爸爸，这也许不算什么坏事，况且欠的钱也不是太多。我希望爸爸不要想帮他还钱之类的。目前我也不准备这样干。这并不是绝情，是希望小杰逐渐增长一些责任感。当然，我会写信告诉他不要再乱借钱。这段时间，先让他有点紧迫感也好。在我认为适当的时候，我会帮助他的。一两千元在现在来说算不了什么太大的数目，爸爸放心，我有能力解决。希望家里千万不要插手这事。爸爸也最好装着不知道。　　 明霞放假要先到我这儿来，现在还早，也不知道这位小姐什么时候来。到时候自然会打电话回去通告的。我这里一切都好，请放心。　　 爸爸妈妈，珍重！　　 茂茂　　 元.2.　　 　　第五节
高茂1996来信（二）　　 　　 来信2　　 爸爸妈妈并小杰：你们好！　　 老是想明天再写明天再写，而一再推迟这封信。想想看，再不写，恐怕春节回家没有好日子过了，得赶紧写吧。给明霞的信，大概在信封里搁了半月有余了吧？　　 日子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12月厂里总算开恩，把拖欠一年的月奖发到位，一月50来块钱，年终奖大概又无望了。元旦一人发了半箱苹果。小杰想买的牛仔衣，现在上海的人均是回去探亲，回来已是五一左右了，故未请他们带。什么时候出差再说。我想他也不急这件衣服穿吧？　　 元旦放假是分开放的，也懒得跑回家了。本想上遵义逛逛，谁料那天出去的人太多，我也懒得去挤，便去407厂同事家玩，一帮人打卜克，爬山，玩得也挺开心。　　 平时闲着，把以前的毛衣拆了，翻新。刚开始还挺热心的，过两天就没什么兴趣了。以前明霞放这儿的一件红毛衣，拆来给小邹悦织了一件。绣个小女孩在上面，色彩斑斓，埋泰的，很好玩。也是她们一鼓励便织了，才知道自己没那份耐心。最多把那件大毛衣再翻一下得了。　　 上班时间长了，便多了许多懒心，不是不想动笔，而是每每给自己开恩：明天，明天。所以妈妈不必为我担心什么，我一天活蹦乱跳的。再过一个月又可回家了，到时再说。　　 爸爸妈妈，珍重！小杰别老睡懒觉。　　 茂茂　　 元.5.晚　　　　 来信3　　 爸爸妈妈：您们好！　　 礼拜五坐车，大慨8点40开，下午4点过到贵阳，没赶上当天的火车，排队买了第二天的票，在贵阳住了一晚上，礼拜六上火车。车厢里大多是返校学生。与明霞邻座的便是她们学校口腔系的贵州老乡。我与她们玩了一会儿，7点过钟到遵义，刚好还有一趟中巴车回厂，于是一切如愿。当晚9点过钟到厂，稍事洗漱，吃点饭便休息了。　　 厂里一切照旧，发了400元年终奖（技术科属一等奖），50元精神文明奖。科里发了70元钱。中有450元钱全是崭新的连号的五元票。早知如此，该用这个发压岁钱。　　 爸爸的电话请假，很是让科座大人得意了一下，说我有组织纪律性。谢谢父亲大人。　　 明霞、邹悦在厂里照了几张相，现在寄回去让爸爸妈妈欣赏一下。问大家好！　　 （本想细述途中细节，想想万一明霞又如法炮制，岂不再做无用功？于是便罢。实乃偷懒的一个合理托辞而已）　　 珍重！　　 茂茂　　 .　　 　　第六节
高茂1996来信（三）　　 　　 来信4　　 爸爸妈妈：你们好！　　 能收到信，洗刷我的不白之冤，毕竟是件高兴事。爸爸妈妈的生日本想请探亲假回去，也未能成行。我想你们大概不会忘记在遵义的那个角落还有一份我的祝福。　　 “五.一”在忙碌中度过，请一个同事帮忙，装一套音箱。去遵义大包小包买元件、喇叭。天凉了，打个乒乓球、羽毛球。日子过得还比较充实。　　 在学校学了那么多理论，而几乎可笑的是，好多元件都叫不出名字来了。我想，当一个业余的无线电爱好者应该是一件比较轻松的事，不至于做永远只动口的“君子”。　　 英语一直在系统性地看，中级职称不打算今年考，因为明年才能评。今年考上也搁一年。我还是按自己的方式看下去。我知道该怎样安排自己的生活。　　 厂里上次拖欠的工资（因贷款不到位），过几天就补发了。现在我每月定期存点钱，以备急用之需。我这段时间都没有给明霞寄钱，但手头还是有钱的。若家里钱紧张时告诉我一声，我会寄来，千万别省着吃。我们姊妹间寄钱属正常的事。　　 希望老爸老妈安排好生活，保重自己。只有那种渐入老年时的互相关爱才是最重要的。其它一切人和事都不过是一种背景，一种点缀的构成罢了！　　 祝全家和睦安康！代我问大家好！不单独一一问候了。　　 茂茂　　 .　　 　　 来信5　　 爸爸妈妈：你们好！　　 打过电话，便不会急着写信。明霞这小子也开始懒了。我一寻思，还是自己先行一步吧！　　 今天上午借去遵义办事的时候，去了博雅园一趟。老爸给我的地址不知被“珍藏”到哪本书或哪个笔记本里去了。知道是香港路四发公司足矣。沿着开发区（汽车城 茅草铺方向）晃悠晃悠。显然没有人听说过博雅园，有个司机和一个交警告诉我四发公司所在，于是我睁大双眼，捕捉每一个个招牌的信息，终于去到一幢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楼，是四发地产开发公司：一楼是个小商铺，问老板，让我上楼看。我于是登上二楼，在一间办公室里，几位先生在闲聊。问及博雅园，他们明显有些吃惊。问我找谁？我言谁都不找，我来看一下。好，这才告诉我：过去是李经理的办公室。我问博雅园在这儿吗？答：李经理在隔壁。好，我于是拐进经理办公室，与整幢小楼的凌乱与有些陈旧相比，办公室要明亮得多。显然，李经理在与一个似乎是秘书的小姐促膝交谈。我直入主题：请问博雅园在这儿吗？估计他对这种冒昧的造访感到有些突然，李经理在琢磨我这个人的身份。他显然想知道我为何目的而来。我手上只拿了一个小包，里面不可能有什么资料。我陈述仅是想参观一下可以吗？李经理终于言及，博雅园在绥阳县。因为他是绥阳人。而这里是供收集资料的联络点。这便解释了你给我的是这个地址。此时，我显然不想再聊下去了。专门到绥阳去看，估计近期是不太可能的。李经理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这重要吗？然后以要回厂为名转身了。其实问一下一位朋友便很明晰的事，我只是希望自己先去感受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到此，博雅园的事暂告一段落。免得因为自己的懒惰而常生出一种欠疚感。原本是举手之劳的事，而搞得有些漫漫无期了！　　 厂里的日子沿袭着老路在前行，因为货款到位情况不佳，已经两个月是先发200元，过了一段时间再补发工资，奖金是半年没见影了。　　 家里怎么样？小杰他们还在继续吗？资金欠缺的话，爸爸来信请讲，我可以资助一点。　　 我懒得一个个点名问候了，祝大家好！　　 茂茂　　 .　　 　　第七节
高茂1996来信（四）　　 　　 来信6　　 爸爸妈妈及小杰：你们好！　　 收到明霞的信，也捎带了解了一点家中的情况。爸爸的血压升高已是一个警告，千万疏忽不得。年纪大了，还是将息一下自己的身体，能不做的事尽量不做。多参加一些户外活动。我们因为离得远，平常说照顾也不过一句谎话罢了。老爸老妈还是自己注意保重。明霞和我是绝对有能力照顾自己的。暑假她是否回来也尚未确定，时间太短的话，我也会让她别回来了。而老爸也别想坐什么便车去看她。您与以前不一样了。年纪大了，路上的颠簸会受不了的。这反而会让明霞担心。倘或她决定不回来，我又可以请探亲假的话，我陪你去也是可以的。　　 小杰现在怎么样？稍稍步入正轨了没有？　　 明霞那儿我一直没寄钱去，家里资金估计也紧张。若不宽余，来信告诉我，我给她寄去。这儿也是存起。　　 妈妈还坚持练香功吗？我们厂那拨人可是跳中老年迪斯科特起劲。其实全是一帮年轻人。等爸爸退休了，老爸老妈一起到这乡下住段日子。那我可享福了！　　 珍重！　　 茂茂　　 .　　 　　 来信7　　 爸爸妈妈：你们好！　　 倘若这封信再不寄出去，那我就正二八经的是十恶不赦了！这段时间，除了与明霞一直保持通信外，其他全中断了。日子每天都大同小异，也想不到提笔。即使提笔，若不一气呵成的话，也是作为半成品搁在抽屉里。　　 厂里几乎没什么新产品，所以，大部分时间闲着。上班看看书、吹吹牛也就打发了。上个月大概没钱了，以生产任务没完成为由，全厂均下浮岗位工资15%，有几个部门因为被抓住了具体的小把柄，下浮30%，我们也在列，扣了48元钱。个别车间还想与厂部抗衡一下，终因实力不足而投降。　　 关于我的个人问题，目前只是与一个男孩儿关系较密切些，但也没确定关系。我已成人了，我会把握这些事的。爸爸妈妈放心好了。该告诉家里时我会告诉的。没写信与这毫无关系，仅是懒惯了罢了。　　 好，也没什么事了。爸爸妈妈注意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告诉我一声。　　 珍重！　　 茂茂　　 .　　 　　第八节
高茂1997来信　　 　　 来信1　　 爸爸妈妈：你们好！　　 我与明霞星期五下午4点过到贵阳，买了第二天的火车票，去贵师大招待所住了一夜，礼拜六坐同一次火车。因此我到遵义后较晚，已无中巴，不想打的，便住了一晚，第二天回厂。与明霞同行的还有两个同学，一路都比较顺利。　　 妈妈给的钱我们全带上了。明霞本想拿200元还给妈妈，已放在桌上。第二天走时我让她拿走了，正好在路上用。　　 我与明霞回单位了，希望妈妈、爸爸之间少一点互不信任感，彼此体谅一些为好，别想得太多了。　　 妈妈生日快到了，祝生日快乐！　　 珍重！　　 茂茂　　 .　　 　　 来信2　　 爸爸妈妈：你们好！　　 我在这儿待得好好的，23号在厂里，你们放心。　　 明霞的事，我也是这个意见，交出省费，先找一个好些的单位，再行考研之事。具体情况我再写信与她商量。　　 厂里情形一直淡淡，有一两个同事往东莞去晃了一圈，许多厂家都撤回投资，并不怎么景气。他们也撤了回来，调整一段时间再说。我一直在看英语，没事时把旧毛衣拆了织两针，日子也过得悠闲。　　 061向个人借款，三年期，利率为14%，我买了2000元。反正到时候起码会按银行利息算。　　 妈妈大人放心好了，梦与现实往往相反，你女儿好着哩！　　 珍重！　　 茂茂　　 .　　 　　第九节
高茂1998来信（一）　　 　　 来信1　　 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　　 爸爸寄来的信与照片都收到了，我非常高兴。尤其是妈妈那张在花丛中照的，笑得那么欢心，简直是得意透顶的形态。为了能看到其它照片，于是，我只好一改懒惰的习惯，相对及时回信。　　 我回厂后，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明霞要的证件复印件寄给她了，爸爸妈妈放心，在去留的问题上我会非常慎重的。你们只需等着我的好消息，反正我一向都挺好。当然，暂时还不能像明霞那样感觉特别好，吹得神乎其神的。本想给她适当泼点冷水，想想，爸爸已经耐心细字地给她纠正了那些个错别字，够她汗颜一时半刻的了，我还是笔下留情，也免了个落井下石的名声。万一爸爸下次轮到给我纠正错别字，岂不又该高明霞在一边发出得意的笑声吗？　　 爸爸妈妈，想假期里与你们晨游的乐趣，真是回味无穷，尽管刚开始的两天有点瞌睡不止的现象，后来就全然适应了。那样新鲜的空气，那样悠闲地逛着，游着，聊着，休闲着，真是一种享受。爸爸妈妈现在还继续吗？妈妈可是向我保证要尽量每天去游一会儿的。呼吸点新鲜空气非常有益于身体健康。妈妈的身体已不如以前，有时手脚都是凉的，您一定要好好将息身体。当然，如果晚上没有休息好，6点来钟时正好睡熟，那就算了。多说点话，即使没什么意义都行，随便聊聊。爸爸妈妈都退休了，还不自己找点话来说的话，是很闷的。我希望妈妈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想想，一个多月后高明霞小姐就荣归故里，看到一年没见到的爸爸妈妈红光满面，过着安闲的生活，她岂不会高兴得蹦起来？那以后更会勤快地写信、打电话了。我也可乘机吹嘘一下我对爸爸妈妈的影响力，把这一切归功于我假期之行的效果。妈妈，您该会助我一臂之力吧？免得高明霞又与我抢功，自鸣得意地说她与妈妈的感情比我与妈妈的感情深了。也不该让那位小姐一直那么得意。　　 在这儿，没有爸爸妈妈的监视，我倒是极为认真地吃药，回来以后，一直没停过，胃宝也泡上了，可能是茶放得太少了，颜色比较淡，不过，挺好喝的。其实我也不算吃得少，只是饭吃得少菜吃得多而已。加上有些细嚼慢咽的习惯！　　 爸爸收音机的稳压电源我这儿有，明霞回家时由她带回去。　　 爸爸妈妈多买些新鲜蔬菜、水果吃，早晨出去玩，回来饿时就买来吃罢了，不必每餐都做。累了，就随便吃点，账单记着，我回来付，决不黄牛。并不是只有高明霞才可以美滋滋地说：我帮妈妈存钱。其实，这些都会被她到时候再席卷而空。哼，怎么了，我好像同高明霞成了敌人了。算了，有什气愤见面再争执吧！我也该结束这封信了。　　 对了，爸爸最好少抽点烟，妈妈也七八天去洗个澡。换下的衣服之类，妈妈洗得了就洗一两件，洗不了就放着由小杰洗。我这个挺臭美的小弟还是挺能体贴父母亲的，只是妈妈不让他有这个表现机会罢了。要不，只有推给高明霞小姐了。我可是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了！　　 因为邹悦的稍微不马大哈，我便专门写了一封信给她，以资表扬。这里就不写了。　　 爸爸妈妈珍重！　　 小茂　　 .于遵义　　 　　 第十节 高茂1998来信（二）　　 　　 来信2　　 亲爱的爸爸妈妈：您们好！　　 总是不能接到信马上回信，想到前面那一封接到也没多久，便也释然了。高明霞小姐推卸责任，把回信的任务一古脑儿扔给我，美其名曰：很忙。当然了，临近开学，因为9月底他导师的导师皮埃尔博士又要来中国，虽则主要是观光旅游，但打的旗号却是交流合作科研项目的进展情况，而课题确定给明霞做后，她的老板是无暇再顾及的。她导师课题多，杂事也多。他希望皮埃尔来时试验已经开始，并初步有了一些结果。所以，一再强调课题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家这位大小姐也挺争气，在很多资料尚不到位的情况下，已在着手设计写课题综述。才交给老板看，老板在写下几条有时间（他现在忙于搬家）共同商榷的问题后，这位大小姐又查资料，消化资料，哄哄哄哄地大改了一通。我笑曰：别人是老板一点指示要消化老半天才能跟上，你倒好，该你们的老板不停地跟上你的思路了！确实，我们家这位大小姐很有点搞科研的头脑与架式。她的老板不知道她还有时间做些歪门钭道——写点小东西。另外，除课题外，她自己极想搞另一个实验，也同时在收集资料，准备搞完课题后自行再研究。而李老师心目中，明霞是一心一意搞学术的好学生；可当高明霞与她的老板娘侃文学名著时，与他们家宁公子讨论金镛笔下的各路高手时，这就让他有些吃惊了！　　 当然，还有很重要一环，高明霞小姐负责我们吃饭的采买。于是她便开始琢磨怎么以更便宜的价从附近农民手中买到更新鲜的菜，偶尔也会有失手的时侯，那次专门拎了两只活蟹来，因为还有其他菜，便想第二天再吃，待早晨一看，蟹已到极乐世界去了。而那位卖蟹的人拴的绳子之粗、之多也让我们这位精明的小姐大有上当受骗的感觉，这也免了我们讨论蒸活蟹时用什么东西来压住它，以防它乱跑的问题了。　　 自从那次她的老板娘给我们一些很好吃的肥美味鲜的野生虾后，我们便心痒痒的要把这里的海鲜美味尝个遍。逛市场后，看到许多奇形怪状的海产品，就让我们不知如何吃了，但也不管了，还是想把它吃个遍。　　 一日，明霞买来猪肝，我们共同回忆在家时妈妈做的凉拌猪肝如何好吃，便如法炮制，煮熟、切开，但却没有妈妈做的香！妈妈是不是可以透露一点绝招？　　 早上煮面条吃，拌上头天晚上做的榨菜肉末，我们一致公认比煮鸡蛋好吃，没有肉末时就煎上两个土鸡蛋，高明霞声明确实比洋鸡蛋好吃多了！　　 我与明霞观点一致，要生活得愉快，吃得好，过得好，学得充实。我们完全不是填鸭式的为学习而学习。这是一种很轻松的学习。进图书馆看各方面的书，良好的知识背景，有助于各方面的学习。这也是高明霞之所以在学习中游刃有余的原因。哦，她还有另一种爱好：看英文原版小说，评论、散文已成为她的消遣，遇上有些好的便开始翻译。开学后，她准备借些最新的外文杂志，翻译一点，当然也属敲敲边鼓，生活于她是多姿多彩的。　　 我们这儿的生活大致如此，每每还有一些天花乱坠的想法。所以，最为观念的是爸爸妈妈的生活、健康问题。因为远，顾及不到，便不存在担心，只是一种希望，希望爸爸妈妈过得好。我们有什么进展，会通报家里的。（明霞正在楼上打她的作品，电脑于她的好处是掩盖她那看不懂的字。我随手写来也有看不懂的字，只好麻烦爸爸猜一下了）。　　 前段时间深圳那边有台风，这边也跟着凉快了一下，这久又热起来了。不过，下午坐在办公室里有风入内，连风扇也不用开，很好。另外，明霞希望邹悦看些科普方面的书，如《奥妙》副刊、《世界知识画报》之类的。　　 祝全家人好！　　 爸爸、妈妈珍重！　　 小茂、明霞　　 　　 　　第十一节 高茂1998来信（三）　　 　　 来信3　　 爸爸妈妈并小杰……你们好！　　 因为明霞的导师的导师皮埃尔礼拜天到，他们有许多事要做，不便接电话，这个礼拜只好空过去了。爸爸的信和寄来的2400元已收到。之所以推迟几天回信，是因为明霞要出差去广州，买做实验用的小白鼠，我便等她回来后再写回信。　　 我们这儿一切如常，勿念。明霞礼拜三坐火车卧铺去广州中山医大，仅是提取动物，非常简单，便猛睡一觉后开始穷呼同学，不幸，一位同学出差西安，一位不在广州市内。正辗转传递消息知有同学来，另一同学正在东莞开会，接传呼后迅速往回赶。到医大请明霞啜一顿后，便匆匆离去。她第二天8点乘飞机外出旅游。第二天那位不在市里的同学已知明霞到了，正准备下午赶回广州，但明霞急于回校整理动物、文献，以便星期天进行学术交流，便让她不要来了。明霞拎着装小鼠的铁笼到汽车站，又怕晕车，便打的去了火车站。因她提着小鼠，一路让人“夹道”欢迎，每每有人注视着那一堆（80只）白生生的小动物，甚而不惜屈身细看。当她坐上“航空服务”的豪华空调车后，明霞再次因老鼠而与旁边的人熟识。那人一见她就说你是那个提小鼠的，便建议明霞把动物笼从座位下搬上行李架。当可爱的列车员小姐整顿行李时，断不想里面还有一堆活宝，惊恐失色，把列车长叫来，也是位女同志，均离笼箱三尺远。因明霞带有检疫证便再也没说什么了。只是要买40元的行李票，于是高明霞便彻底买到高价老鼠了。车上免费提供盒饭和饮料，明霞吃得不亦乐乎时，有笑容迷人的小姐推着水果前来亲切可人地问明霞吃否？明霞取了一串葡萄，那小姐更迷人地说：“8元”。明霞：“哦，不要了，我以为这也是免费提供哩”！明霞把葡萄放回去，振振有词地冲着那位小姐嚷。这也难怪我们这位小姐把旅馆中的小香皂、小牙刷牙膏之类收起来，却把自己刚买不久的毛巾丢在那里了。回来让我痛心不已。　　 我的复习如常，其它无事，望爸爸妈妈保重身体。小杰的衣服过两天寄。这两天比较忙。　　 小茂、明霞　　 .汕头　　 　　 来信4　　 爸爸妈妈并小杰、邹悦：　　 这几天空前地忙碌起来，课题要开始做了，皮埃尔要来北京观光，顺道拐到汕头“学术交流”一回，于是我打扫实验室、动物室，一下养了一百多只老的、年轻的小鼠，加班加点把科研设计翻成英语。皮埃尔如期到达，我和导师与他进行学术交流。由于导师把这个项目全扔给我，……皮埃尔对我所做设计一无挑剔，连连地说“good
zdea”，认为许多是他所未想到的，世界上尚无研究过的，以后发表文章也容易。并且在交流中对我比较扎实的基础表示赞美。然后认为我当务之急是还要练好技术，并且密切关注世界潮流，愿意为我的项目提供一切便利之处，因为教研室的计算机已连到了国际互连网上，以后往国外发信件、查资料、提供交流都很方便。在这个地方，一切都要靠自己从头做起。虽有许多不便之处，倒也比较锻炼人，我会抓紧自己的（倒是抓紧小茂不容易，我们常常碰擦出“火花”来，最后，拳脚交加后便能很平静、高效地学习一晚上，谁也不理谁）。做课题是顶顶重要的，英语则最起码最主要的是专业英语上的学术交流。。　　 好了，由于交信时限，决定此回聊到这儿，以后再说。　　 此照片无底片，请稍注意。　　 明霞　　 .汕头
　　 　　高致贤回忆录初稿41　　书信往来19　　　　第四十章
家书胜万金14　　收到子女来信　　　　第一节
高茂1999来信（一）　　 来信1　　 爸爸妈妈：你们好！　　 到深圳半个月了，总是想一切落实以后再说，现已安定下来了。那天给敏姐打电话忘记约好时间，也让爸爸妈妈来接电话。一会儿去碰碰运气，说不定你们在敏姐那儿。　　 在汕头时找出深圳那位同学毕业时留的地址、电话，通过114查询台找到升位后的号码，打过去是他哥家，从那里问到他店里的号码，很顺利地联系上了，我便办理边防证、通行证。刚开始有点周折，因户口所在地不在汕头，要当地处级以上接收单位出具证明。我和明霞气愤异常，可也无可奈何。明霞打电话问户籍科的一个小女孩，素不相识，她托人帮我办好了，连身份证号码和地址都是通过电话告诉她的，到时去取，连5元钱的手续费也免收了。啊，一切顺利，我去买了张火车票，第二天早上6点半的。我正愁第二天这么早不好打的士，刚好晚上两点过，钟又停了，第一次看才两点过，第二次看又把它当成4点过，便安心躺着，后来一想，不对。待看表时已经6点过了，算了算了，浪费一张火车票，便拎着行李坐汽车（火车9个多小时，汽车4个小时就到了），中午到深圳罗湖车站，原本想先到几个厂去看看再与同学联系，待转了几圈还在原地打转时，只好拨通同学电话，问去他们家路线。我在特区下车，他们家不属市区，在另一个区的一个镇上，去他们那儿不用边境证，从汕头过来先经过他们那儿。找了那趟大巴，一到镇上他来接我。他爱人在平湖镇有线电视台工作，他们就住那儿的宿舍，上班就在楼上。他们有个两岁多的儿子，淘气得不得了，不过，也和小凌宇一样，模仿力、记忆力特好。他小时候在成都进幼儿园，会说点成都话。他妈妈平时说普通话，在幼儿园和小朋友们说粤语，还会好多英语。大人说话，他马上翻版过来。想想我们的小凌宇也是如此吧？这个同学前几年也从单位出来，自己开个铺面，搞打字、复印等，现在又正在搞电腐蚀方面的东西。边学边干，白天忙得不行，晚上12以后才回家。　　 他带我到当地的人才市场去看，相对来说规模比较小。比较大的公司招聘的高级人才，要求有经验，且在外资公司干过一两年。后来到深圳市人才大市场去看，也几乎是这个趋势。我于是发现自己处于一个不尴不尬的境地。我学的专业很好，但毕业后干的工作和这没多少联系。而在工厂干的这个，不是很对口的，还谈不上经验。我很想回去干电子线路方面的工作，即便是从助工开始干，可惜招的都是工程师熟手。这就是在深圳，很公平。但必须对那一摊非常熟悉。他招的是工程方面的、管理方面的高级人才。这方面更是要求在三资企业干过。这儿许多厂是港商投资的。他需要招能让这个厂或公司运作良好的管理人员。同时必备英语、电恼之良好素质，每天都要与这打交道。　　 在人才大市场，交5元钱门票费进去，有好多现场招骋的，当然不会当场拍板，只是初步判断与他们招聘的人才是不是相符，尔后收下资料，经筛选后通知面试。还有委托招聘的，我不看那种。职业介绍所相对欺骗性更大。他们那儿招聘的不是那么高级，但是，中介引入，常常是骗你没商量。我是一直不进那种地方的。　　 今年经济不是很好，内地下岗人多，深圳也有一些厂效益不好而裁人，所以常常可看到奔波于人才大市场的人，开价也不那么高了，只要找到一个立足的地方，先待下来再说。自然也有去深圳上一个单位的合同未到期便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的，薪水追求要高一点。外地到深圳来打工的很多，素质相对比较高。人们来去匆匆，但整体感觉还是很好。黄薇薇姐现在西乡镇人民医院，我到那边工厂去面试时到过她家，确实很好。其实深圳的物价并不高，很多东西比内地便宜。房租比较贵。住招待所也贵。我住同学家就免了这笔开支。他们不让我住外面，一是贵，二怕不安全。黄姐的小孩今年5岁多，在幼儿园，现在在学钢琴，也忙得很。我们的邹悦可算大姐姐了。　　 好了，现说说我的情况：我5号在人才大市场向这家工厂应聘，拿了一张面视通知单，尔后便等待他们与我联系。待10号在另一个人才大市场又看到他们招人时，我去问了一下，拿出面通知书，他们通知我13号去面视。面视通过，15号便去上班。　　 我应聘的是生产工程师职位，但以前对生产技术这一摊子了解一般，又不太熟，所以，暂时以培训工程师应聘，包吃包住，一月薪水1400元。我当时也没和他们谈什么条件，想先安定下来再说，毕竟这是我出来后的第一份工作。我也不想老待在同学那儿。在工厂里做了两天，还可以。这个厂比较大，是英资企业，总部在新加坡。新、厂员工计2000多人，属私人企业。住宿条件差一点，我住的是6人间，上下铺，下层住人，上层放东西。因为招的人多，小间的房子住满了。我倒不觉得什么，出来这一次，确实会让我学到很多东西。厂里有图书馆，明天上班去借点书看。还有就是伙食很好。我们是每人每月350元的开支。在这儿自己做吃也很便宜。每顿一个汤（广东人最讲究汤菜）。排骨汤、鸡蛋汤任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