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看见许多小亮点, 抬头看天空出现亮点更明显,已经十几天了,怎么办?? (心慌)

【图片】《小小微小说》灵异、言情、随笔_百度贴吧
《小小微小说》灵异、言情、随笔
救救我  深夜,昏暗的路灯下,小夏气喘吁吁的拿着手机,她哆哆嗦嗦的敲打着屏幕,半天才完整的打出“120”三个数字,就在她要按下拨号键的那一刻,眼前浮现沛儿那血肉模糊的身体。  她……应该已经死了吧?  就在这时,铃声突然凄厉地响起,小夏猛的一哆嗦,接起电话,小夏不停地环顾四周。  “小夏,沛儿她出车祸了,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耳边传来苏简急切的声音。  “好……我……我马上去!”小夏听闻沛儿被送往医院,莫名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小夏又有些不安,沛儿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眸,在眼前不停地回旋。  若是,沛儿没有死……  小夏赶到医院的时候,沛儿的母亲正抱着苏简嚎啕大哭,小夏心里猛地一沉,“沛儿,她……怎么样了?”  “小夏,沛儿走了!”苏简哭哭啼啼的看着小夏。  小夏的脑袋“嗡”的一声,变得空白,她愣在当场,嘴里不停地重复道:“她走了,她走了……”  “医生说,只要早来几分钟,她就不会死!”  “早来……不会死?”小夏脚一软,跌坐在地,巨大的寒意几乎将她吞噬,“不会死?”  “小夏,车祸地点太过偏僻,谁也没想到,沛儿会在那里发生意外。”  小夏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浮现的,全部都是沛儿临死前,那充满希翼随即满是绝望的眼眸,鲜血从沛儿的嘴里涌出,染红了小夏的双眼。  几日后,小夏参加沛儿的遗体告别仪式,小夏憔悴了许多,脸色苍白如纸,大家只道她太过伤心,纷纷劝她节哀。  小夏站在棺前,沛儿脸上的伤口已经缝合,鲜血也被擦拭干净,她安静的躺着,就像睡着了一样。  “对不起!”小夏低声抽噎,再次抬起头,却见沛儿猛的起身,恶狠狠地瞪着小夏:“为什么不救我?”  说完,她伸出手,就要掐向小夏的脖子。  “不要!”小夏大声尖叫,脚一扭,跌坐在地,这才发现,周围的人,皆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苏简慌忙上前扶起小夏:“小夏,你没事吧?”  小夏看向棺材,只见沛儿依然安静的躺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就在她松了一口气,借着苏简的力,要起身的时候,只见沛儿缓缓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小夏张大嘴巴,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直视着沛儿那双已经浑浊的眼睛,那眼神太过可怕,小夏几乎被冻结在原地。  小夏眼睁睁地看着沛儿慢慢地爬向她,就在沛儿冰凉的手抓住她的脚踝的那一刻,小夏疯了般甩开沛儿,连滚带爬的跑出门。  小夏不敢回头看,没有目标的狂奔着,每当她精疲力尽,就要停下的时候,总会听见背后传来指甲刮擦地板的刺耳声,仿佛近在咫尺。  突然,小夏被地上的石头绊倒,她尝试着起身,却再次狠狠的跌坐在地,她不敢停下,也不能停下,她在地上艰难的爬着,指尖染上斑斑血迹,她拼尽全力,奋力地向前爬行。  眼前一片血红,又一次浮现沛儿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眼泪布满小夏的脸颊,如果,她当初没有因为害怕而离开,沛儿就不会死,她也不会被沛儿追杀。  小夏停止前进,她连抬一抬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沛儿,对不起,若是杀了我,能让你泄气,那你便动手吧!”  说完,一声刺耳的鸣笛声几乎穿破耳膜,小夏抬眸,只见一辆大卡车呼啸而来,灯光刺眼,小夏微眯着眼眸:“终于还是来了!”  小夏闭上双眼,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天旋地转间,小夏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拉了起来。  耳边传来司机的谩骂声,小夏已经听不真切了,她缓缓睁开双眼,只见沛儿正拉着她的手,微微低着头,站在她面前。  “沛儿,你……”不是要杀了我吗?  沛儿抬起头,她的脸色虽然苍白,却不见一丝伤痕,清澈见底的眼眸蓄满泪水,就在那一瞬间,小夏仿佛有种一切都不曾发生的错觉。  “小夏!”沛儿的声音虚无缥缈,她的身体在慢慢消散。  “沛儿!”察觉到沛儿的异样,小夏下意识的抓住沛儿的手,哪怕,那手如寒冰刺骨。  “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救我?”说完,沛儿似乎松了一口气般,凄美的笑了:“我终究……还是无法恨你!”  “沛儿!”小夏眼睁睁地看着沛儿消失在原地,那最后的诀别声,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回旋,小夏跪坐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痴爱千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已经忘了我是谁,我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一直飘荡在这冰冷的河面上,看彼岸花开花落,看天际日月变换。  我在等一个人,但,岸上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我等的人始终都没有出现。我在等谁呢?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我知道,倘若他出现在岸上,我一定可以一眼就将他认出来的。  我的身体越来越缥缈虚无,我可能等不到他了。  就在我准备随风飘散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他。  沉睡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在这一刻喷涌而出,我什么都想起了了。原来,我一直等的就是萧郎啊!  可是,我看到萧郎他和一个女孩有说有笑,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我躲在芦苇之间,即使我知道,萧郎他是看不到我的。  我看着萧郎搂着那个女孩的肩膀离开,他宠溺地叫她浅浅。他说过会一直一直爱着我的,难道,他不记得了吗?  我想找他问清楚,我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飘上了岸,幻化成一个女孩。我找到了萧郎,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衣袖。  我好怕他会说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好几次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他温柔地笑了:“小妹妹,你怎么了?”他的笑容一如前世。  那一刻,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问他:“萧郎,我是芷晴呀!你还记得我吗?”我紧紧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他的任何细微的表情。  然而,他只是皱了皱眉,轻轻地推开我的手:“妹妹,你认错人了。”  “怎么会认错呢?你就是我的萧郎啊!萧郎……”我急忙再次拉住他。  那个叫浅浅的女孩出现了,她亲密地挽起萧郎的手,一脸戒备地看着我。我无力地放开萧郎,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萧郎他真的不记得我了,怎么会这样呀?  我想起了千年前,那花灯如昼的长安,那年我刚刚及笄,我和萧郎相遇在这条河边,我将有着特殊象征的手帕交给了他。  我的丞相爹爹怎么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呢?  当时,萧郎只是一个落魄的书生啊!爹爹打死了他,我的丫鬟红玉告诉我的。我问爹爹为什么,他只是告诉我,准备好嫁衣,一个月后,我将嫁给太子殿下。  我偷偷地跑出丞相府,来到我和萧郎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跳入河水中,我要去阴间见萧郎。  现在,我终于等到了萧郎,可,他已经不爱我了。他已经有浅浅了,也许,我应该离开了。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他。真的!  我想再陪陪他,哪怕只有一天。我来到萧郎的家中,五百年前,我的朋友曾告诉我,轻轻地对着熟睡中的人吹气,那个人就会乖乖地陪在我们身边。  我凑近萧郎轻轻地对着他吹气,我甜甜地笑了,萧郎会一直在我身边了。  第二天清晨,萧郎终于醒了,他果然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说什么他都认真地听着,可是他都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我。但,这样我就已经满足了。  浅浅又来了,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萧郎果然没有理她,让她一直在外面敲门。  那天晚上,一个老婆婆破门而入,看见我就劝我离开。我才不走呢!我要跟萧郎在一起。  老婆婆泼了一杯水在萧郎的脸上,萧郎又变成昨天那样了,他又用那个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老婆婆在念咒语,我的头好痛,好痛,我感觉我的灵魂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看着萧郎和浅浅站在一起,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我哭了:“萧郎,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我看到萧郎捂住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向老婆婆跪下:“婆婆,求求你了,成全我们吧!我等了他一千年了啊!”  婆婆大喝一声:“夏芷晴,你可知这浅浅就是你的来世,现在的你只是一抹残破的意识罢了。”  原来,原来如此,难怪浅浅长得这般像我。我跌坐在地。  失去了那一抹执着,我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消散,也许,我就是千年前那一抹名为痴爱的意识吧!  现在,我已然转世,终于可以跟萧郎在一起了,我应该散去了吧!  萧郎把我抱在怀里,像千年前一样,唤我:“晴晴!”  萧郎终于想起我了呢!轻抚着萧郎的脸庞,我想起了千年前的那个花灯之夜。  萧郎,来世能够跟你在一起,真好!我看向站在一边一脸茫然的浅浅,轻轻地笑了。
丧尸新娘  “哥哥!哥哥救我!”林夕跪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被沙子磨出斑斑血迹的膝盖,一手伸向前方,眼里满是祈求。她努力地尝试着站起来,却一次又一次地跌坐在地。  而那被她叫做哥哥的男人林旭,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林夕身后那些如鬼魅般靠近的不人不鬼的东西。他们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眼睛发着绿光,死死地盯着他和林夕。  林旭知道,林夕的腿摔得不轻,如果他去扶她,他们都会死。咬咬牙,他头也不回地跑向远处。  “哥哥!”林夕凄厉的叫喊声从身后传来,似绝望、似控诉。而林旭在短暂的痛苦过后,却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林夕再也不会拖他的后腿了。  林旭知道,林夕的身体只是暂时拖住了那些已经失去人性的丧尸。不久后,他们就会追上来,他得赶紧离开这个森林。  林旭慌不择路地跑着,目光所到之处全是几乎一模一样的树木,和一具具被撕咬的动物尸体。难以辨别方向,他这才惊恐地发现,自己似乎……迷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旭的双腿如同灌了铅般,再也跑不动了。他靠在一棵大树上,喘着粗气,双眼警惕地看着周围。  天色渐渐暗了,周围阴森森一片,空气中还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尸体的腐臭味。  林旭又累又渴又饿,心里咒骂着林夕。如果,不是她吵着要到山上看日出,他们就不会遇见丧尸。他现在应该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吃着晚餐,玩着手机,都怪这该死的林夕!  即使,林夕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突然,林旭的耳朵动了一下,他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似有若无的嚎叫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他们……来了!  林旭拔腿就跑,他知道,他只有不停地跑,不停地跑,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荆棘划破他的衣服,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然而,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只知道,在他的背后,有无数双幽绿色的眼睛,在盯着他,在等着他倒下。  他不能死!  天色越来越黑,直到,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巨大的恐惧包裹着他,让他无法呼吸,他没命地跑着。  “啊!”林旭脚一滑,跌落深渊,眼前一暗,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二十年前,丧尸病毒爆发,一时间,死伤无数。在政府的极力镇压下,大部分丧尸消失殆尽,只有小部分丧尸躲进深山,因为政府伤亡惨重,无力再进行抓捕,这些丧尸得以逃过一劫。  二十年来,人类与丧尸待在各自的地盘上,倒也相安无事。只有少数人类无意间闯进丧尸的领地,最后,也变成丧尸,失去理智和感觉,在山林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林旭是被疼醒的,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一群丑陋、恶心的丧尸正围着自己,疯狂地撕咬着他的身体。  “滚!滚!你们这些***!”林旭大喊着,想要跳起来狠狠地揍他们一顿,最后,却只能无力地叫喊着。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林旭发现周围的丧尸都不见了,身体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眼前一片模糊,他努力眨眼,看到了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眼底带着迷人的、淡淡的血红色,一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绝色少女坐在他的身边,她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林旭慌忙起身,发现自己在一个漂亮的竹屋里,他来到窗前,外面是一条清澈的小溪,看样子,似乎是在山脚下。  他离开深山了,已经……安全了。  林旭一阵恍惚,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先生,你没事吧?”女孩担忧地跟在林旭身后。  林旭心想,应该是这个女孩救了自己。他转身,对上女孩迷人的眼眸,看着女孩精致白皙的脸庞,林旭暗叹,想不到,乡下竟有这般绝色,如果,能够得到她,那怕只有一次,此生也无憾了。  安沫见林旭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她慌忙握住林旭的手,柔声安抚道,“别怕,现在没事了!”  安沫的手柔若无骨,散发着淡淡幽香,林旭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眼眸变得暗红。然而,安沫看不到他眼底危险的气息。  “沫儿,我回来了!”  “爷爷!”安沫放开林旭的手,欢快地跑去开门,一个老汉背着药篮走了进来。安沫贴心地接过老汉的药篮,放在一边。  老汉60来岁的模样,头发有些许斑白,面目慈祥,身体看上去还算硬朗。  看到林旭站在窗前,老汉关切地说道,“小伙子,你身体还没好,快到床上歇着吧!”  “多谢爷爷和姑娘的救命之恩!”老汉这一说,林旭这才感觉自己的身体酸痛难忍,不过,还是得先道个谢,留个好印象,看样子,他还得在这小屋里待不短的时间。  “小伙子,先别说了,快去歇着吧,别着凉了!”老汉满意地看着林旭,点了点头,这小伙子,模样俊俏,待人有礼,再看向自己的宝贝孙女,若是他不嫌弃……罢了罢了,老汉摇头,还是顺其自然吧。    林旭在小竹屋里待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老汉白天都会出去采摘草药,安沫留下来照顾林旭。在安沫的悉心照料下,林旭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林旭了解到,原来,这老汉本是乡下的一名郎中,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带着安沫隐居在这山脚下,两人依靠采摘药草
度日。  原本,林旭已经可以离开,回到他本来的生活。只是,在这一个月里,他明里暗里地对安沫示爱,这女人不知道是真蠢还是装的,一直没有回应。  此时,他已经把安沫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强大的占有欲就像猫爪一样,抓得他心里难受。身体恢复一点,那难受的滋味就会更强一些。  终于,在一个阴天,在确定老汉已经出门后,林旭按倒了前来送药的安沫。安沫清澈的眼眸,此刻正害怕地看着林旭,但,这反而让林旭更加兴奋。  安沫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外人,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林旭粗暴地脱下她的衣裳,安沫含着眼泪躲避着,颤抖着,她害怕。林旭亲吻着她的泪珠,死死地将安沫圈在自己的怀里,她……退无可退。  他残忍地占有了安沫稚嫩的身体。  看着安沫身下的那抹殷红,林旭满意地笑了,不顾安沫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索取着……  林旭不知道老汉会突然折回来,他慌乱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林旭知道,安沫很单纯,即使他占有了她,她还是什么都不懂,他可以潇洒地离开,不用负什么责任。  只是……雨滴从窗外飘入,浇灭了他的***,该死的,早知道应该明天再下手。  安沫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爷爷!”她的声音已经沙哑了。  老汉心疼地用被子裹住安沫,将安沫抱在怀里,“既然这样,你们便结婚吧!”  “结婚?”安沫眼睛湿漉漉地看着爷爷。  林旭竟觉得此刻的安沫是这般的娇媚动人,罢了,等来日腻了她,再离开吧!  她不过是乡下的野丫头罢了,无权无势,能遇到他,算是她走运,不然,她只怕是要在这山脚下孤独终老了。  
  林旭和安沫成了亲,没有婚纱照,也没有酒席,只是简单地炒了两个菜,三人吃完晚餐后,安沫搬到林旭的屋里,他们便是夫妻了。  安沫喜欢听林旭讲都市里的故事,她盼着林旭带她去他说的游乐园、动物园还有那超级大的商场,有好多好多书的图书馆。  安沫一脸崇拜地看着林旭,然而,林旭却在鄙视着安沫的没见识。若不是安沫的身子让他欲罢不能,他早就离开了,他这样想。  不出意外的,安沫有了林旭的孩子,肚子里的孩子在一天天的长大,她能感觉到孩子调皮地在肚子里踢着小腿,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安沫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  安沫以为,他们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然而,幸福来得太快,也终结得太快。  这天,林旭出门散步,他已经渐渐地习惯了乡下的生活,习惯了有安沫的日子,他对她,似乎有了一点点感情,他甚至开始期待孩子的降临。他开始犹豫,要带着安沫离开吗?  他坐在小溪旁,水里一群小鱼跟着两只大鱼欢快地游着,他们是一家人吧!  罢了罢了,安沫虽是个乡下丫头,但是乖巧听话,绝色动人,何况,他们还有了孩子,带走吧!把她们母子俩带回他的世界吧!  林旭下定决心,正要回屋叫安沫收拾东西,跟他离开。就在这时,他死也不会忘记的嚎叫声响起,这是丧尸的声音。这里怎么会有丧尸?  石头后面出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向他,眼睛里全是冰凉的杀意。  “夕儿?”林旭大叫一声,林夕怎么变成这副鬼样了?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满是伤痕,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林夕似乎不记得他了,或许还记得他,但是,他知道,林夕要杀了他。  林旭相信自己打得过林夕,从小到大,林夕从不曾打赢过。林旭毫不留情地对林夕伸出拳头,只是,他没想到,林夕的力气竟这般大,轻易地将他打倒在地,散发着寒气的牙齿缓缓地靠近林旭的脖子。  “夕儿,夕儿!我是哥哥啊!你忘了我吗?”林旭焦急地喊道。  然而,林夕只是机械般地转了转头,在丧尸的世界里,只有咬人、咬人……  眼看着就要咬下。  “住手!”安沫挺着肚子站在不远处喊着。  看着这傻女人要赶过来,林旭气急了,“快走啊!这是丧尸,你不想活了吗?”林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这句话,他自认为自己向来都是冷血无情的人,难道,他真的对安沫产生感情了吗?  林夕看了安沫一眼,似乎不感兴趣般,张开獠牙正要咬向林旭。  “啊!”安沫凄厉地叫喊着,林旭和林夕都吓了一跳,林旭眼睁睁地看着安沫的身体在急剧变化着,变成丧尸般的模样,她扑向林夕,两人如野兽般打了起来。  林旭躲在一边,他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安沫是丧尸!安沫是丧尸!安沫是丧尸!  等他回过神来,林夕正被安沫死死地压着,安沫似乎在示意林夕离开,林夕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着,还没走多远,背后竟被插上一把锋利的刀子。  林夕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到了林旭那没有丝毫感情的面容。似回光返照般,她恢复了记忆,看到了生前的一幕幕,林旭远去的背影,无情的拳头,还有这冰冷的刀子。  “哥哥!”这两个字耗尽了她毕生的力气,泪珠滑落,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晚上,在林旭的追问下,老汉说出了守护多年的秘密。  原来,由人变成丧尸需要一段潜伏期,在这期间,人会变得如同弱智般,不会说话,也没有任何杀伤力。  二十年前,丧尸病毒爆发,人心惶惶,但凡感染病毒的人,都会被残忍地杀害。当时,安沫的父母亲皆不幸感染病毒,安沫的母亲正在分娩,父亲为了给妻儿争取时间被村民活活打死。没想到,安沫也感染了病毒,安沫的母亲祈求老汉带走安沫。老汉只好抛下刚刚生产完的儿媳,带着安沫躲进深山。  好在,在他的调理下,安沫身上的丧尸病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安沫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了。  “林旭啊!沫儿她是个好孩子,她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也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沫儿变成正常人的。”老汉祈求般地说道,他担心,林旭会抛下沫儿母子俩。  “爷爷,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沫儿的。”林旭表面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现在,林旭看到安沫就害怕,原本她那清澈的眼眸,变成了恶魔般的眼珠,眼底那淡淡的迷人的血红,现在血腥般让人作呕。就连她那白皙诱人的肌肤,也变得如毒蛇般冰冷刺骨。  他甚至不想再看到她的脸。  终于,他找到机会,带着老汉的一些名贵的草药毫不犹豫地离开。  安沫在小竹屋里等了林旭一整天,她担心林旭出了什么意外,连夜跑到深山里找他。  林旭一离开小竹屋就马不停蹄地朝小镇的方向赶,谁知,竟又一次迷了路。  眼前是噩梦中无数次出现的树木和动物尸体,林旭狠狠地踹了树一脚,咒骂道:“该死的!”
  谁知,这一脚竟引来了大批丧尸,林旭没命地跑着。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关键时刻,安沫赶了过来。丧尸将安沫和林旭团团围住,安沫挡在林旭身前,身上被抓了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她不知道疼般,继续跟丧尸们打着。  她只知道,她要保护身后这个男人。  林旭看着安沫,心情很是复杂,他承认,他对安沫是有感情的,只是,他跟她终究不是一路人,她感染了丧尸病毒,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传染给他。  丧尸眼看着安沫越来越疯狂,竟慢慢地退去了。最后,安沫脚一软,坐在地上,她觉得自己的肚子越来越痛,越来越无法忍受,她知道,宝宝就要出生了。  “帮帮我,我要生了!”安沫虚弱地朝林旭求救。  林旭纠结地看着安沫,真的要留下来替一个丧尸接生吗?周围不知道还有多少丧尸,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返回来,现在的安沫没有任何杀伤力,丧尸回来,他就死定了。  反正他们是同类,应该不会互相残杀,再说了,他又不是医生,留下来有什么用?还是逃命要紧。  林旭看了安沫最后一眼,不带丝毫犹豫地跑了。  安沫绝望地看着林旭那无情的背影,“啊!”巨大的,撕裂般的疼痛在折磨着她。  安沫死死地抓着旁边的树,竟生生地扯下一段树皮,而她的手,则鲜血淋漓。    第二天,当老汉找到安沫的时候,她正安静地靠在树下,全身遍布伤痕,已经没了气息。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孩子那清澈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他。  不远处的悬崖底,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系坠崖身亡。      
鬼眼  我有一双鬼眼,我可以看见别人的未来。  我可以看到身边的人将会遭遇哪些不幸,但是我却无法改变。我害怕一旦我改变了别人命运,噩运将会降临在我的身上。  渐渐的,我麻木了,我看到,舅舅将会在车祸中失去双腿,一辆大卡车呼啸而来,舅舅的双腿变成了肉沫,鲜血染红了我的双眼。但,我仍微笑着向舅舅挥手说再见。  我亲眼看着舅舅转身离开,走向那黑暗的深渊。  我无数次祈求上天,收走我的异能吧!是不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所以这一生要这么折磨我。  我变得孤僻而冷漠。我不想付出太多的感情,这样我才能毫无痛苦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地走向死亡。  我可以对别人的不幸无动于衷,唯独妈妈不可以。妈妈怀孕了,我看到妈妈在生产中痛苦地死去,弟弟也会死。  我不能失去妈妈,所以,我要杀了弟弟,即使将来这个噩运可能会降临在我的身上,我也不在乎。  妈妈慈爱地抚摸着尚未隆起的肚子,而我一直在策划着,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这个孩子。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明显,妈妈一直避着我。爸爸也常常找我聊天,说他们很爱我,让我接受弟弟。  怎么可能接受?弟弟根本就没有办法来到这个世界,他只是想带走我的妈妈。我必须杀了他。想起画面中妈妈痛苦的表情,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趁妈妈不注意,我猛的将妈妈推倒。  看到妈妈雪白的裙子上那刺眼的血红,我笑了,妈妈不会死了。  但是,弟弟居然没有死。爸爸妈妈对我很失望,周围的人都说我小小年纪,却像魔鬼一样狠毒。  但我不后悔,我只恨当初没有再用力一点。  我被送到奶奶家,他们不让我见妈妈。我在坐立不安中过了几个月,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妈妈。终于,我在街上看到了妈妈,妈妈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地对我笑着。  我看着妈妈高高隆起的肚子,那不是弟弟,是恶魔,是夺走妈妈生命的恶魔。我必须杀了他!  我的脑子里只有“杀了他!”这三个字。我冲向妈妈,将妈妈撞倒在地,我看到妈妈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周围嘈杂一片,妈妈被送到医院。  弟弟终于死了,妈妈也死了。我终于看到了完整的画面,是因为我撞倒妈妈,妈妈才会难产。  我一直想帮妈妈摆脱难产的命运,没想到,最后却是我亲手杀了妈妈和弟弟。  我……亲手杀了他们!  
远方  我一直以为妈妈不爱爸爸。  妈妈怎么会爱爸爸呢?应该是恨的吧!应该是刻骨的恨吧?  妈妈应该也是恨我的吧!恨我这个罪恶的结晶,我的到来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恨啊!  但,我相信妈妈还是有一点点爱我的,每当我遍体鳞伤地躺在她的面前时,她总是会用手轻轻地抚摸我的伤口,那双漂亮却又呆滞的眼睛里闪烁的,是心疼的泪光吧?  我喜欢这样充满爱怜的目光,它告诉我,妈妈爱着我。  即使,这些伤痕是妈妈亲手留下的。  别人都说,我的妈妈是个可怜的疯子,但,我并不觉得。  我不要命地用板砖打二狗子的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说妈妈是疯子了。  妈妈几乎不说话,她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门口看着远方,我在妈妈的眼睛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光芒,有思念,有向往,还有很多我不明白的东西。  爸爸常常看着妈妈叹气,他的眼睛里也有我看不明白的东西。  爸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也不爱说话,我们的家里总是很安静。  但我喜欢这种安静,我们用行动去表达我们的爱意,就像爸爸,他用他的一举一动表达着他对我和妈妈的爱。  爸爸去世的那一天,妈妈终于对我说话了。  她说:“孩子,带我回家吧!”  回家!回哪个家?我问。  她看向了远方,远方有她的家。  我带着妈妈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回到了妈妈在远方的家。  那天,妈妈站在窗外,安静地看着房子里围在一起的一家人。  她的目光久久地聚集在屋子里笑得一脸开怀的叔叔的身上。  我知道那是妈妈思念了半辈子的人,但,他可能早已不再思念妈妈了吧?  时间仿佛凝聚在这一刻,我为妈妈感到不值,为妈妈这可悲的一生轻叹。  如果当年妈妈没有被拐卖到那个贫困的小山村里,现在坐在叔叔身边的 应该是妈妈吧!  她本可以跟她爱的人厮守到老。  回家吧!妈妈说。  回哪个家?我问。  妈妈看向了远方,那是我们来的方向。  那天,妈妈坐在爸爸的坟前,轻轻地抚摸着爸爸的照片,她的眼里再次出现了那些我看不明白的东西。  那些当妈妈看向远方时才会出现的东西!  
鬼婴  “爸爸!”耳边传来孩子如糯米般甜甜的声音,我从混沌中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隧道里。  这里很安静,孩子的声音在隧道里不停地回荡着,拼命地挤到我的耳朵里。  突然,隧道里响起“噔噔噔!”的脚步声,就像高跟鞋在敲击着地面。  “爸爸,爸爸!”孩子的呼唤声越来越急促,声音里夹杂着欢喜。  我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光着脚丫跑向我,她的脸上带着甜美而又可爱的笑容,她摇晃着她那胖嘟嘟的小手,手上的铃铛“叮铃铃!”作响。  我蹲下身子,一把揉住了小小的她,她身上传来熟悉的玫瑰花香。  等等!玫瑰花香!那不是……  我瞪大了双眼看向安静地在我怀里的小女孩,她正阴森森地看着我,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一把推开她,她纹丝不动,我却跌倒在地,她一步步地走向我,张开嘴大喊,“爸爸!”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穿我的耳膜。  她的嘴越来越大,脸几乎变形。  这时,我惊恐地发现,她开始长出獠牙,在这阴暗的隧道里反射出渗人的光芒。  我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仿佛被定住了般,无法动弹。  她的脸越靠越近,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嘴巴呼出的冷气,冰寒刺骨。她的獠牙轻轻地碰触我的皮肤,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突然,一阵剧痛袭来,麻意从脖子蔓延至全身。  我能感觉到她在疯狂地撕扯我的脖子,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只看见一片血红……  ……  “嘭!”重物落地的声音,如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脏,唤醒了我的噩梦。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一个人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原本我引以为豪的办公室,象征着权力地位的办公室,此刻却阴暗、压抑而又诡异。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了,其他工作人员都已经离开了吧!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妻子已经睡着了,家里很安静。  “叮铃铃!”婴儿房里传来熟悉的铃铛声,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我不受控制地走向婴儿房,我告诉自己,“那是我的孩子,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推开门,正对上一双黑夜里散发着幽光的眼睛,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眨不眨,我几乎跌坐在地。  我慌忙打开婴儿房的灯,艰难地转身看向婴儿床。  女儿玲玲正咬着小手指,坐在婴儿车上一脸天真地看着我。我暗自舒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逗女儿。  女儿才六个月大,还不会说话,只能挥舞着小手,偶尔发出一两个谁也听不懂的字符。  玲玲伸出她的沾满口水小手摸我的脸,她手上的铃铛猛地贴在我的脸上,深入骨髓的酷寒。  鼻间传来熟悉的玫瑰花香,我惊恐地转头,却发现,玲玲两只眼睛张得大大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般看着我。  原本抚摸我的脸的手滑落至我的衣领,玲玲用力地掐我脖子,面目狰狞,仿佛在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窒息感传来,我拼命地挣扎,却无力地发现,玲玲的力气诡异般地大,在她面前,我的力气似乎微不足道。  ……  “老公!老公!”妻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地张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婴儿房的地上,玲玲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刚刚那一幕是那么地真实,脖子上还残留着一些麻麻的窒息感。  “老公,你没事吧?”妻子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我朝妻子笑了笑,“可能是工作太累了!”  我起身,却惊悚地发现,玲玲的手上戴着红色细绳串起来的铃铛,跟梦里面的一模一样。
  妻子见我的脸色有些奇怪,说道,“老公,那是我给玲玲买的铃铛,好看吗?”  “好……好看!”我赶紧收回目光,转身逃也似地离开,身后似乎有一道又或许是两道诡异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我。  从那晚开始,我总觉得玲玲怪怪的,她脸上带着完全不属于婴儿的诡异的笑容。看着我,就像在看前世仇敌般。  每天,我都被她那阴沉沉的笑容折磨着,我的精神已经忍受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钟就要崩溃。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冲动,我走向了她,我想结束这个无休止的折磨。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也许,我是疯了!  我看着她,努力压抑住内心喷涌而出的恐惧,淡淡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希望她听不懂,至少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她还是那个连爸爸都不会说的婴儿。  她机械般地缓缓地抬起了头,她看我的眼神告诉我,她听懂了!她嘴角带着一丝丝残忍嗜血恐怖的笑容,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  我从她那稚嫩的脸庞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脸!  是她!  她回来了!  我忘记了说话,忘记动弹,就这么看着她,她终于说话了:“我来带你走的!”  曾经婉转美妙的声音,此刻却如同魔鬼催命般的咒语。  她爬向我,我恍惚间看到了她的身影,血迹斑斑,怨气缭绕。  恐惧到了极点,我已经麻木了,此刻我的内心是愤怒的,她为什么总是要干扰我的生活,既然这样,那大家就一起去死吧!  我头脑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地断了,我抱起了她,打开窗户就要往下跳。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我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气拉扯着我,我一个踉跄,转身,怀里一空。  “啪!”突如其来的巴掌让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也让我冷静了下来。  我的妻子抱着玲玲,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中。  她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一脸防备地看着我。我坐在一边,看着玲玲手上的铃铛,它唤醒了我一直刻意遗忘的记忆,我想,也许,她就在里面。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她在侵食玲玲的魂魄,总有一天,她会将玲玲吃得一干二净,堂而皇之地占据玲玲的身体,成为一个新的玲玲。  到时候,她会将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那将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伸出手去,想要摘下玲玲手上的铃铛,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控制着我,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  “把这铃铛摘了吧!”良久,我对妻子说。  妻子死死地抱着玲玲,她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你疯了吗?”  也许,我真的疯了!  那铃铛还是一直挂在玲玲的手上。  我似乎开始出现幻觉了,我总是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在家里欢快地跑着,她手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然而那声音却让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请了假,回到已经四年没有踏足的乡下,找到了村里最有名的神婆。  原本,我也是一个无神论者,然而,这些天遭受的折磨让我明白,管他神婆鬼婆,我只想要一个正常的生活。  我带神婆回到家里,她开始做法,絮絮叨叨地念着咒语,妻子抱着玲玲一脸抗议地看着我,但,我的态度很强硬,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要除掉那个她。  神婆朝玲玲扔了一个燃烧着的符咒,阵法里突然出现两个身影。  果然是她——我的前女友。  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大概就是我那无缘面世的孩子了吧!  我看到,火焰在她们的身上狂舞着,她抱着孩子在痛苦地挣扎着,哭泣着,然而,我选择冷漠地转过头。  她哭诉着生前发生的一切,声音如泣如诉。  当初,为了跟董事长的独生女,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在一起,我打算甩了她——我的前女友。  在巨大的财富面前,所谓的爱情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该死的,她居然怀了我的孩子。  要知道,如果我成为董事长的女婿,那么,等那个老头去世以后,这个公司,以后就都是我的了!  我记得,她在临死前苦苦地哀求我,求我给孩子一条生路,但,我绝不允许我的前途留下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隐患。  我杀了她以及那来不及出生的孩子。  我看到,神婆的手停顿了一下,她跟那小女孩身上的火全熄了,尽管她们已经伤痕累累,但她们仍倔强地看着我,眼神里写满愤怒、控诉和绝望。  就像现在的妻子看我的眼神一样——她什么都知道了!  ……  深夜,我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冷风吹来过往的记忆,在我的脸上胡乱地拍打着。  我想起了那条由红绳串起来的铃铛手链,那是我送给前女友的生日礼物,是我在地摊上随手买来的,却是她最喜欢的礼物。  现在,我再也不用面对她——我的前女友了,也不用面对我那可怜的孩子了,她们在神婆的劝说下已经步入轮回了。  我也不用再面对我的妻子和玲玲了。  我已经离婚了,妻子容不下一个杀人凶手做她的丈夫,做玲玲的爸爸,她不告发我,已经算是她看在夫妻一场的情面上了。  现在,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一无所有……    
接发  深夜,余念坐在梳妆台前,乌黑浓厚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她嘴角噙着笑意,用梳子小心翼翼地打理着。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指尖滑落在地,余念低头一看,竟是一只圆滚滚的蛆虫,它缓缓地蠕动着,似乎还泛着油光,余念侧头一阵阵干呕。  如墨长发滑到眼前,余念下意识地伸手将头发别到耳后,却发现自己捋下了一大把蛆虫,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触电般甩着自己的手,余光中看到梳妆镜里面的自己的身影,她呆立在原地。  凄厉的尖叫声响起,她拍打着自己的头发,抖出一波又一波的虫子,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踩踏在软绵绵、滑腻腻的蛆虫的尸体上。  或许……把头发剪了,就没事了?  她拿起剪刀,正要狠狠剪下,剪刀却在此时脱手而出,在空中飞旋,几次差点刺中余念。  看着直直戳向自己双眼的刀尖,余念彻底地晕了过去。  “姐姐,姐姐快醒醒!”耳边响起妹妹余安熟悉的声音。  余念惊醒,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双眼,还好,没有伤口,随即,她颤颤巍巍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没有蛆虫,用力地捏了捏,还是没有!  还好,还好,只是一场梦。  睁开眼,余念却吓了一大跳,只见剪刀直直地插在自己的脚拇指之间,再偏丝毫,这脚……就废了。  她颤抖着手,拔起剪刀,猛地扔到角落里。  听到声响,余安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余念赶紧起身,扶妹妹坐下,看着妹妹没有焦距的眼眸,这才想起,今天,妹妹要去医院做眼角膜移植手术:“安安,你放心,你的眼睛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余安开心地笑了。  余念看着妹妹的笑容,昨夜噩梦带来的余悸,也渐渐消散了。  余安的手术很成功,只是,需要住院观察一周,余念担心妹妹一个人在医院害怕,请了假,在医院陪着妹妹。  “姐姐,我可以看见了,对吗?”余安的手有些颤抖,她轻轻抚摸着眼睛上的纱布,喃喃低语:“一定要看见啊!安安不想再拖累姐姐了。”  “傻瓜,一定会好起来的。”余念揉着妹妹的肩膀:“安安,不要再说什么拖累的傻话了,不管你看不看得见,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  是夜,余念一直无法入眠,又担心惊扰妹妹休息,只好保持一个姿势,不敢动弹。  希望妹妹可以好起来,她不想看到妹妹失望的样子。  直到全身酸痛,她这才慢慢入睡,才入睡,却感觉自己躺在冰凉的铁床上,如寒冰刺骨,她下意识地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余念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眼睛的一幕却吓得余念差点魂飞魄散,只见一个披散着齐腰长发的女人,正举着刀缓缓地剖开余念的肚子,她一点一点地将余念的肠子扯了出来,细长而苍白的手上泛着油光。  余念并不觉得疼,仿佛这具身体并不属于自己般。  难道,自己又在做梦?  似乎察觉到余念已经醒来,女人倏地瞪向余念,眼中渗人的仇恨让余念胆颤,余念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嘴巴都张不开。  女人伸手按向余念的眼窝,眼睛传来一阵阵挤压感,余念的世界,一片黑暗。
  余念听到鲜血飞溅的声音,或许会飞到那女人脸上,她也许正痴狂地笑着,余念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梦……什么时候才能醒?”  再次醒来,余念满身冷汗,她无比庆幸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起身,浑浑噩噩地看向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憔悴了许多,眼底还有着深深的黑眼圈,为了不让妹妹担心,她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她轻抚着垂在胸前的头发,噩梦,是从接了发的当天晚上开始的,难道……这头发来路不干净?  余念想将头发剪了,又想起那飞向自己双眼的剪刀,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下手了。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医生为余安拆纱布,层层叠叠的纱布一圈一圈的展开,余念却惊悚的看见余安的眼睛分明是两个血窟窿,里面隐隐约约还蠕动着一些小虫子,余念手脚冰凉,动弹不得,只见妹妹兴奋地走向自己:“姐姐,我看得见了,姐姐,我看得见了。”  眼看周围医生护士的脸庞皆无异样,余念心里默念着“幻觉,幻觉!”,颤抖着手将妹妹拥入怀中,感觉鲜血顺着自己的肩膀滴落在地,余念欲哭无泪,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呀?又是在做梦吗?  然而,这一次,余念却始终无法“苏醒”,看着妹妹的血窟窿,她一次又一次地问道:“安安,你觉得怎么样,痛吗?”  “姐姐,安安不疼!”余安只是兴奋地到处张望,仿佛真的看得见般。  回家后,看着余安所到之处留下的血迹,余念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擦拭。  “姐姐,你今天已经拖了好几次地了!”余安奇怪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余念不太敢直视余安的血窟窿,一直躲避着余安的视线:“姐姐累了,先……先去睡一会儿。”  余念逃也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太奇怪了,一切都太奇怪了,太不符合常理了,难道……自己神经出了问题?自己是个神经病?  想起还住在精神病院的远房表姨,余念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自己说不定真的遗传了精神病。  如果,自己真的有精神病,那么,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吧!  完了,完了,自己有精神病,怎么办?  余念抱着自己的双腿,戚戚然地入眠,才入睡,只觉得自己正躺在一片泥泞之上:“不是吧?又要被解剖?”  余念睁开眼,只看到一个只白得吓人的手从地底下伸了出来,余念赶紧闭上眼睛,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忍不住再次睁开眼,却只见上次解剖她的女人,如贞子般从地里爬了出来。  余念吓坏了,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快醒醒,快醒醒!”  许是听到余念的声音带着哭腔,女人这次并没有解剖余念,只是如鬼魅般,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余念的头发。  余念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异样,伸手,却从眼眶里扯出一根长长的头发,余念还没来得及尖叫,只觉得嘴里疯狂地涌出一大把头发,很快,自己便被疯狂生长的头发包裹,如巨蟒缠绕,余念几乎不能呼吸。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女人,却意外觉得,这地方很是熟悉,自己似乎来过。一阵阵窒息感袭来,余念眼里充满乞求地看着那女人。  再次醒来,余念心有余悸,总觉得那女人越来越狠了,上次虽然被解剖,可她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而刚刚,她差点就被勒死了。  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自己精神病发而出现的幻觉,如果被自己的幻觉杀死,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对,似乎不是面子的问题!  怎么样才能不再见到那可怕的女人呢?  去精神病院?不行,不行,表姨在精神病院里面被压在病床上打针的画面实在是太可怕了。  余念突然想起梦中出现的地方,她赶紧牵出自己的小电驴,飞奔而去,余安带着两个血窟窿,一脸疑惑地站在后方。  小时候,外公经常带自己来这里钓鱼,如今,这里已然荒废,余念拨开芦苇丛,寻着记忆,找到一片空地,只觉得昨夜那女人爬出来的地方,与别的地方有些不一样。  余念鬼使神差地拿起小木棍开始挖,很快,余念便看到一颗已经完全腐烂变质的头颅,里面还蠕动着硕大的尸蛆。  余念连滚带爬地跑出芦苇地,似乎害怕那女人爬出来,一直跑了很久,才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按下报警电话。  ……  “你安心地去吧!”余念将一束头发放在墓碑前。  身旁,余安的眼睛清澈明亮:“大姐姐,坏人已经被抓了,安安会保护好大姐姐的眼睛的,安安要带着大姐姐的眼睛,看遍全世界。”  “唉!”余念看着墓碑上,那笑靥如花的面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难受。  ……  “日,女大学生陈某晴搭黑车失联,日前在芦苇地内发现其遗体,其多处器官失踪。目前,警方已抓获多名嫌疑人,捣毁地下器官买卖市场,解救多名受害者……”  
夜半鬼哭  “月儿,月儿……”似有若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幽远,摇曳,忽近忽远。  冷月猛地睁开眼,只见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坐在地上,她的衣服破烂不堪,渗满血迹,手臂裸露在外,皮肉外翻,依稀可见雪白的骨头。  冷月只觉得脚底一阵发寒,她用力地扯了扯身边的丈夫温霖,而他却始终睡得像死猪一样,一动不动,冷月大着胆子喊道:“你是谁?”  “月儿,月儿……”那个女人的呼唤声越来越急促,似乎还带着哭腔。  冷月心头莫名地燃起一团燥火,虽然她害怕到想要逃离,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拿起枕头,猛地砸到那个女人的身上。  “啊!”女人似乎痛极了,抱着双肩,挣扎着挪到一边。  冷月狰狞着脸,正要下床打那个女人,女人却在此时缓缓地抬起了头,透过凌乱的长发,依稀可见她那白到渗人的脸颊,她的眼睛像墨水一般黑暗,看不到眼白。  四目相对间,冷月捂着眼睛凄厉地尖叫着,女人落寞地低下头,眨眼间,地上只剩下一滴血泪。  此时,床上的温霖才悠悠转醒,他关切地问道:“月儿,你没事吧?”  “温霖!”冷月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扑到温霖的怀里,双手死死地揪着温霖的衣服,“她……她来了!”  “谁来了?”温霖问道。  “她就在那,你看不见吗?”冷月不耐烦地大声叫道,转头一看,地上已空无一人。  温霖的脸上闪过一丝嗜血的冰凉,随即轻柔地抱着冷月,“没事的,不要怕。”  次日,早饭后,温霖如往常般,递上一把药丸和一杯温水。  冷月接过药丸,正要吃下,却突然将药丸撒在桌子上,药丸散落,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边的温霖正要发火,却又在转瞬间写满笑颜,“月儿,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乖,我再去给你拿药。”  “我不吃,这药一点用都没有。”冷月大叫。  突然,冷月心中一惊,自己吃这个药似乎已经很久了,仿佛吃药已成了生活中自然而然的一部分。  但,她为什么要吃药?为什么她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段时间,自己越来越烦躁,越来越控制不住脾气,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难道,是这些药……  这时,温霖又送来一小把药丸,冷月狐疑地抬头看向温霖,看着他脸上雷打不动的微笑,冷月突然觉得有些诡异,自己这些天来,一直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一直无理取闹,而温霖却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烦。  是他对她的爱太深,还是……  思及此,冷月一把将温霖手中的药丸打倒在地,“我说了,我不吃,你听不见吗?”  温霖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怜惜地看着冷月,用哄小孩子般的语气说道:“月儿,不吃就不吃,下午带你去看医生,好吗?”  冷月看着温霖的眼神,不像是虚情假意,难道是她多心了吗?  然而,冷月没有看到温霖那握到青筋暴起的双手。  下午,温霖带着冷月到诊所就医,诊所里只有年轻的胡医生和他的助手艾美。  冷月听温霖说,胡医生本是省医院的心理医生,后来辞职开了诊所,自立门户。  走廊里,冷月安静地坐在长椅上,门内,胡医生正在跟温霖讲述她的病情,这次,胡医生只开了一些药丸。  虽然,冷月极力配合胡医生的测试,但,他还是坚持说,她有心理疾病,需要医治。  医生怎么会骗人呢?难道,她真的有问题。  眼前又浮现那张惨白的面容,沐歌,她……还是不肯离开吗?  冷月浑浑噩噩地回家,晚上,她又做噩梦了,梦里,沐歌的叫唤声似乎更加清晰,更加急促了,她使劲地摇晃着冷月,血泪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冷月的脸上。  她是来索命的吗?  冷月觉得自己快要被沐歌逼疯了,第二天,温霖亲眼看着她将药吃下去后,便去上班了。  冷月出门买了一些水果香烛,独自来到广元寺,假意祭拜沐歌,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地将沐歌的骨灰盒放在水果篮里,带回家。  冷月听说,只要砸碎骨灰盒,死者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冷月站在窗前,手里捧着骨灰盒,盒子上贴着沐歌的黑白照,照片上的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是你不肯放过我,那就不要怪我狠心。”冷月高高地举起骨灰盒,正要砸向地面,这时,一阵眩晕感袭来,冷月瘫软在地,骨灰盒也滚落在一边。  “月儿,你没事吧?”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冷月一听就知道是沐歌,冷月气急败坏地叫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都死这么多年了,干嘛不去投胎?”  “我……”沐歌抽泣着。  “你就知道哭,我最讨厌你哭了,你给我闭嘴。”冷月觉得自己的力气正在慢慢抽离,她想,肯定是沐歌复仇来了,她要带走她吧?  真是,死了都不肯放过她。
  冷月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想,她大概是要死了吧!  就在这时,冷月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心中一喜,“温霖……”  冷月诧异地看着温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温霖正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温霖,你……”看着温霖陌生的面容,冷月莫名的感到害怕。  “啊!”温霖如鹰般的手,用力地钳住冷月的下巴,冷月忍不住低呼一声,冷月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连抬起双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难道,温霖被沐歌附身了吗?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温霖缓缓说道。  “呵!”温霖猛地放开冷月,冷月随着他的力道狠狠地撞在一边的床沿上,脑子一片嗡嗡作响,几乎昏厥,“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不,我讨厌你,看到你的脸就觉得恶心。”  冷月倚靠在床边,茫然地看着已然癫狂的温霖,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这是温霖,还是沐歌了。  但是,她希望这是沐歌,她不愿相信,温霖会讨厌她。为了温霖,她亲手杀了沐歌,温霖怎么可以不爱她呢?  怎么可以……  “你是不是觉得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神经错乱?记忆力下降?”温霖的面容越来越狰狞,“没错,是我给你下了药,我要让你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在癫狂中死去。”  “为……为什么?”冷月艰难地问道,一阵阵眩晕感袭来,冷月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昏迷,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尖锐的指甲没入皮肤,鲜血淋漓。  “等你死后,我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拥有你所有的财产,到时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艾美在一起了。”温霖阴森森地笑着。  “艾美?你……你不是沐歌?”冷月只觉得背后出了一层冷汗,温霖绝对没有被沐歌附身,沐歌怎么可能会为了财产和艾美杀害她呢?沐歌她……已经死了呀!  那么,温霖……温霖背叛了她,温霖要杀了她!  温霖听到沐歌的名字微微一愣,以为冷月神智已经不清晰了,冷笑着拿出一杯不明液体,“月儿,乖,喝了药,你就解脱了。”  他的目光就像毒蛇般,盘旋在冷月的脖子上,让她无法呼吸,冷月转身爬向门口,指甲因为过度用力,已经断裂,地板上满是血迹。  温霖就像逗弄宠物般,站在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冷月在地上艰难地爬着。  就在冷月即将到达门口的时候,温霖一把抓住冷月,作势就要把药往冷月的嘴里灌,“月儿,玩够了就应该吃药了哟!”  之前已经给冷月下了慢性药,只要最后这杯药下肚,冷月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  “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泪水布满冷月的脸颊,临近死亡的边缘,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害怕。  想起惨死在她手上的沐歌,她应该……很痛苦吧!  “放开她!”凄厉的叫喊声响起,窗户被一阵狂风吹开,发出“碰碰!”的声音,温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猛地砸到床边。  沐歌站在冷月身前,披散着头发,身上血肉模糊,她那看不到眼白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温霖。  温霖双手撑地,快速地往后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沐歌,似乎害怕她下一秒就跑到眼前。  突然,手碰到一个冰凉的硬物,竟是骨灰盒,看着骨灰盒上的照片,温霖一阵狂笑,真是天不亡他。  “沐歌,识相的快点滚,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温霖高高地举起骨灰盒,就要砸下。  沐歌却在此时转身,俯下身看着冷月,似乎要将她的面容刻在灵魂深处,她的眼里满是不舍和决绝,却唯独没有仇恨。  冷月看着沐歌,流着眼泪摇头,“你快走呀!不要管我!”  “碰!”刺耳的碰撞声响起,沐歌在冷月身前慢慢变得虚无,直至彻底消散。  “不!”冷月痛苦地大哭。  “这么舍不得,就去陪她吧!”温霖阴笑着走向冷月。  冷月看着空无一物的窗户,已经彻底地放弃了希望,任凭温霖冰凉的手指掰开她的双唇。  就在那恐怖的液体就要倒入冷月的嘴里时,大门被几名警察打开,冷月再一次看到了生的希望。  这一放松,冷月彻底地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冷月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沐歌的母亲坐在床边看着自己,脸色不是很好看。  原来,昨天沐歌的母亲发现沐歌的骨灰盒不见了,调取监控,发现是冷月,于是找了几名警察上门,兴师问罪,没想到,却救了冷月一命。  几个月后……  冷月跪在沐歌的墓碑前,照片里的沐歌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一如当年,“沐歌,对不起!”  三年前,她答应了温霖的求婚,沐歌却在此时向她表白,她们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冷月觉得沐歌就是个神经病,她觉得很恶心。而沐歌却觉得,冷月背叛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冷月失手杀了沐歌,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她选择将沐歌分尸……  “对不起!”想起那天晚上,沐歌看最后向自己的眼神,冷月心痛到无法呼吸,沐歌竟从不曾怨过她。  冷月已经为沐歌重新找了一个骨灰盒,还请大师为沐歌做法,只求沐歌不要魂飞魄散,至少,下一世,能够让冷月偿还欠她的罪孽。  “冷小姐,走吧!”冰凉的手铐铐在冷月的手腕,冷月最后看了沐歌的照片一眼,起身离开。  
  一阵微风吹过,沐歌的照片上流下一滴血泪。
重来  她死了,她来到了上帝面前。  上帝为她播放她的一生。  过往的片段在眼前旋转,飞速而过。  她哭了……  上帝问她,“你为什么哭?”  她说,她后悔了,后悔年轻的时候贪于享乐,后悔成年后为单薄的工资奔波忙碌,后悔没有见到父母最后一面,后悔没有经营好婚姻,后悔没有教导好儿子……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这碌碌无为的一生。  上帝睿智的目光看着她,“再来一次,你还会这样吗?”  “不!我绝不会再虚度光阴!”她大喊!  上帝让她回来了!  回到了小时候!  那年,她5岁!  她想,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啊!小孩子就应该无忧无虑地玩耍呀!  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大人们的庇护,理所当然地哭闹。  她上学了,她想,这些她早就学会了,何必再浪费时间听课呢!  她成了神童!一个从不听课的神童。  那年,她18岁,她考上了大学,她想她还很年轻,未来还很长,她跟朋友们一起去逛街,一起购物,一起逃课,一起……  她想,她应该找一个比丈夫更好的男人,她交了很多男友,她总觉得,他们不够优秀。  那年,她22岁,她毕业了,她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她奔波在招聘会之中,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什么都不会。  她只好做自己的老本行——办公室文员!  很累!真的很累!  办公室里就是一个小社会,她不甘心一直留在低层,她拼命工作,最后,晋升的机会还是给了另一个新来女孩——总经理的小姨子。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真的很现实,单纯的学生生活,让她差点忘了经历过的黑暗。  恍恍惚惚,蓦然回首,她发现,她已经27了,该结婚了!  她去相亲,她又遇到了她曾经的丈夫,她想,或许,这就是缘分,逃不掉了!  她结婚了,跟她曾经的丈夫!  她想她会好好经营这一世的婚姻,然而,丈夫的缺点在她的眼前不停放大,让她无法忍受,她爆发了!  他们吵架了!他们又吵架了!  她有了孩子,那年,她28岁,她想,她要好好教导这个孩子!  她让孩子上各种辅导班,她想让孩子多才多艺,她报了英语、语文、数学、绘画、音乐……  她不想让她的孩子像前世一样,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辛苦度日。  她的苦心,孩子不懂!  孩子什么都不懂,他听不懂老师讲的一切,他还小!  她哭着打他,他说,“我讨厌你!你不是我的妈妈!”  父亲打电话告诉她,“孩子,我想你了,回来吧!”  她说,她很忙,有空就回去!  她想,父亲的身体还很硬朗!她很忙,她不相信,她一辈子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员,她想,下次,下次就回去。  下次又下次!  父亲死了,她终究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儿子长大了,儿子很叛逆,比以前更叛逆,他还是不懂她的苦心!  她想对丈夫好一点,然而,却总是在战火中度过!  哦!她这失败的婚姻,明天,明天她一定不再跟丈夫吵架!  明天又明天!  ……  病床前,丈夫对她说,“这辈子,辛苦你了!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她哭了,她到死才明白,丈夫是爱她的!  她老了,她要走了,儿子哭着对她说,“妈,对不起,这辈子你为儿子操碎了心,下辈子,儿子一定好好孝顺你!”  傻孩子,为什么要等到妈妈去世前才明白呢?  ……    她死了,她来到了上帝面前。  上帝为她播放她的一生。  过往的片段在眼前旋转,飞速而过。  她哭了……  上帝问她,“你为什么哭?”  她说,她后悔了!  
情人蛊  夜晚,沐雪坐在床上,盯着床头柜上的牛奶发呆。  最近,她总是精神恍惚,极易疲惫,就连呼吸都像是被抑制了般,记忆力也在慢慢减退,难道……是因为年纪大了吗?  “雪儿,快喝吧!等一下就凉了。”廷皓从厕所里走出,见杯子里的牛奶还是满满的,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小心翼翼地把牛奶递给沐雪。  沐雪不做他想,接过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很快,杯子便见了底。杯身倒映着廷皓的脸庞,上面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沐雪躺在床上,看着廷皓的背影,这才发现,他曾高大挺拔的肩膀,竟微驼着,头顶上几根白发扎得眼睛生疼。那一刻,沐雪的眼睛涩涩的,竟有种两人早已相伴终生的错觉。  沐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眼皮也越来越沉,她用力地动了动小拇指,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沐雪被熟悉的闹铃唤醒,身边,廷皓一反常态的还在熟睡,他的睡姿很奇怪,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腿,似乎在害怕些什么。  沐雪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很久不曾跟廷皓躺在一张床上好好地聊聊天了。  沐雪轻声起床,精心地准备了两份早餐。餐桌上,沐雪见廷皓一直心不在焉,以为他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了,想起自己最近一直冷落他,沐雪想着晚上不要再早早睡下了。  是夜,廷皓在厨房为沐雪准备牛奶,沐雪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门口,正打算吓廷皓一跳,却又生生地停住脚步,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出声。  厨房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但,沐雪清晰地看到,廷皓往牛奶里倒了一些白色粉末。他用筷子缓缓地搅拌着,身前的瓷砖倒映出他那带着陌生笑容的面容,有怨恨、有不满还有一丝癫狂。  沐雪此刻竟觉得,这朝夕相处了半年的丈夫,是多么的陌生和可怕,她觉得自己的脚变得十分冰冷,凉到几乎无法立刻逃离。  她扶着墙,慢慢地走向卧室。  沐雪的脑袋一片空白,她坐在床边,久久不能回神。廷皓在牛奶里加的白色粉末到底是什么?她这些天越来越越萎靡不振,到底跟那些粉末有没有关系?  正思索间,眼前出现一杯还散发着热气的牛奶,沐雪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廷皓那熟悉的面孔,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嘴角的笑容如往常般温暖,暖到让她几乎忘记刚才所看到的一切。  到底哪一个才是幻觉?  沐雪接过牛奶,余光中捕捉到廷皓如释重负的叹息,“廷皓,你快去洗漱吧!”沐雪努力让自己笑得无邪一点。  厕所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沐雪起身将牛奶倒在保温杯里,顺手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如往常般,盖上被子,假装自己已经熟睡。  每次喝完牛奶,自己都会陷入沉睡,不是吗?  回想起在厨房看到的那一幕,又想起跟廷皓相处的点点滴滴。沐雪不敢相信,廷皓会伤害她,只是,当时,他的笑容,真的很可怕,就像在面对几世仇人般。  廷皓真的讨厌她吗?既然恨她,又为何要娶她呢?  沐雪听到廷皓从厕所出来,绷直了神经,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她听到廷皓向她走来,慌忙闭紧双眼,微微咬着下唇。  廷皓在床边停下,小心地为沐雪盖好被子,他蹲下来,看着沐雪,他那温热的气息扑在沐雪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沐雪竟渐渐地放松下来。  廷皓伸出手,将沐雪额边的散发别到耳后,在沐雪额上落下一个吻后,留下一声叹息,转身离开。  沐雪听见衣柜被打开,随之关闭,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廷皓就躲在衣柜里。  廷皓为什么要躲在衣柜里?最近,廷皓确实怪怪的,难道,他生病了吗?是工作压力太大,所以,他出现心理问题了吗?  沐雪想要起身找廷皓说清楚,眼前却突然浮现他那冰冷而又陌生的笑容,那笑容,死死地压着沐雪,让她无法动弹,但,他方才落下的吻,又是那么地真实。  沐雪甚至开始疑惑,刚刚在厨房看到的,或许真的是幻觉吧?  沐雪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柜子里一片寂静,她瞥了一眼手表,时针即将指向十一。  就在时针指向十一的那一刻,门口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敲门声,似乎有人在疯狂地砸门,隐约可以听见女人和孩子的哭泣声。  沐雪吓坏了,身子缩成一团,抓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额头渗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突然,敲门声消失了,就在沐雪松了一口气时,却惊悚地听见,门缓缓地打开,似乎有人走了进来,带来一阵阵冰凉的阴风。  那人在屋内四处飘荡,散发着刺骨的寒气,沐雪又冷又怕,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着。  那人似乎发现沐雪,在床边蹲下,沐雪不敢睁开眼睛,却可以感觉到,那人正盯着她看。  鼻间传来熟悉的梅花清香,这香味……  沐雪忍不住睁开双眼,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眼前的人穿着婚纱,左半边脸早已血肉模糊,但,沐雪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就是小希。  小希的眼睛很特别,如同盛满星辰般,摄人心魄,也难怪,哥哥会那么爱她,这一年来,他始终走不出来,终日饮酒。  哥哥出国半年,而她却有了3个月的身孕,激烈争吵后,她选择跳楼,当场身亡。  对,她已经死了,那,眼前的人……
  沐雪吓坏了,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小希冰凉的手放在沐雪的嘴唇上,沐雪看到,小希仅存的那只眼睛流下一滴滴血泪,似乎在控诉些什么,沐雪在她的眼里,并没有看到恶意。  小希并不想伤害她。  就在这时,柜子里发出一丝声音,小希的眼里突然迸发出渗人的恨意,猛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用力地踏在地上,高跟鞋发出的扣扣声,敲击着沐雪的神经。  柜子发出猛烈的撞击声,沐雪想起廷皓还在柜子里,慌忙起身。  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间仿佛定格般,沐雪看见小希在刹那间消失,布满血迹的柜子缓缓打开,沐雪对上廷皓那双写满错愕的眼眸。  “雪……雪儿。你,你都看到了吗?”廷皓缓缓走向沐雪,试探性地问道。  “廷皓,到底是怎么回事?”沐雪感觉廷皓是知道小希的到来的,他之前躲进衣柜,难道是为了躲避小希吗?  “雪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伤害你的。”廷皓用力地将沐雪拥入怀中,沐雪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却又被他那几乎从齿间说出的言语打断,“该有个了结了。”  次日,沐雪特意向上司请了假,偷偷地跟在廷皓身后。  她总觉得,廷皓有什么事瞒着他,他昨天晚上说的话,莫名地让她感到心慌,就好像,他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例如……杀人!  廷皓没有去上班,他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符咒还有铲子、汽油、黑狗血、桃木剑等等。  沐雪突然想起,廷皓的奶奶是一名巫婆,难道,廷皓也会这些巫邪之术吗?他到底要做什么?昨晚,他提到,不会再让小希伤害她,难道,他要对付的是……小希!  可,小希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伤害她,昨晚分明是在听到柜子里的声音,小希才出现仇恨的目光。  难道,小希的死跟廷皓有关?可是,小希确实是自己跳楼的呀!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摔得血肉模糊,血液飞溅……  或者,小希肚子里的孩子……是廷皓的?不……不可能,廷皓怎么可能会背叛她?  不可能……  沐雪开着车跟在廷皓身后,却见廷皓捧着那些东西,走进公墓。强烈的不祥感袭来,沐雪慌忙给哥哥沐枫打电话。  沐雪将车停好,走进公墓,空旷的墓地上满是坟墓,阴森恐怖。  沐雪站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廷皓用铲子铲开小希的坟墓,挖出一具已经腐烂生蛆的身体。  他用力地撕扯着尸体上的头发,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既然这样,你就下地狱去吧!”  说完,他往尸体上贴了符咒,泼了狗血,浇上汽油,沐雪心中大骇,正要上前制止。突然阴风大作,女人和婴儿的哭泣声尖锐刺耳,小希现身,她那如同鹰爪般的手,用力地提起廷皓,脸上青筋暴起,几乎要将廷皓捏碎。  “住手!”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小希闻声放开手,廷皓狠狠地落在地上,不住地咳嗽,沐雪慌忙上前察看。  看见来人的模样,小希泫然欲泣,“枫,相信我,好不好?我没有背叛你。”  沐枫看见那熟悉的眼眸,又想起她对他的背叛,过往的点点滴滴在眼前不停地浮现,他痛苦地闭上双眼。  “我相信你,你快去投胎吧!不要再作孽了。”沐枫别过脸,不再看小希。  “不,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小希大声叫喊着,突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小希的眼眸突然间变得血红,鲜血布满她那惨白的脸庞,“是他,他在我身上下了情人蛊,每晚11点,我都会去找他,次日便会忘记发生的事情,我死后才知道的呀!”  “什么?”沐枫震惊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廷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廷皓不敢直视沐枫,吞吞吐吐。  看廷皓这个样子,沐枫哪里还不明白,一想起小希死时的惨状,沐枫恨不得拔了他的皮。  他们是最好的兄弟啊!他这么敢这样?  “***!”沐枫挥拳打向廷皓,廷皓被打飞,一颗牙齿掉落,嘴角流下鲜红的血液,沐枫冲上来还要打,衣袖却被小希拉住。  她眼中满是不舍和爱恋,身形渐渐变得虚无,仿佛下一秒钟就会消失不见,她的声音似有若无,“枫,你已经知道真相,我也该离开了。”小希环抱着沐枫健硕的腰身,“对不起,我不想让你一直误会我。”  小希在沐枫怀里慢慢消散,沐枫跪在地上,如野兽嘶吼般,他红着眼睛转身,看向倒在沐雪怀里的廷皓,他一手提起廷皓,拳头如雨滴般,落在廷皓身上。  沐雪尖叫着拉扯沐枫,“不要,哥,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他会死的。”  “滚!”沐枫甩开沐雪,沐雪一个不慎,跌坐在地,身下喷涌出一阵暖流,沐雪哭着叫道:“我的……我的孩子!”  一阵眩晕感袭来,沐雪看见哥哥慌乱的眼神,廷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  次日,沐雪从病床上醒来,却不见廷皓的身影,哥哥坐在一边,想起昏睡前,那刺目的嫣红,沐雪颤抖着手捂着肚子,“哥……我的孩子,还在吗?”  “孩子没事。”沐枫握着沐雪的手,欲言又止。  “哥哥,对不起,我没想到廷皓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沐雪满含愧疚地看向沐枫,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他现在在哪?”  “廷皓他……现在在精神病院。”
  “什么?”沐雪身体本就虚弱,受到刺激,再次晕了过去。  一年后。  沐雪抱着女儿小汐来看望廷皓,小汐有着盛满星辰的眼眸,如同小希曾经拥有的。  沐雪早已拿保温杯里的牛奶去化验,里面加了安眠药。或许,廷皓只是不想让她看见小希,至于她出现的那些症状,只是长期服用安眠药的副作用而已。  廷皓还是没有清醒,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沐雪离开后,轮椅上的廷皓看着妻女的背影流下一滴清泪,无人察觉。
在一起  桑儿坐立不安,她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凌晗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她摸向尚未隆起的腹部,耳边萦绕着凌晗信誓旦旦的承诺,他说,他会娶她,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她要找他问清楚。  桑儿买了妹妹小司最喜欢吃的菜肴,敲响了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门。  有多久不曾见过小司了呢?桑儿已经记不清了,隐约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很陌生。惨白的面容,麻木的眼神,就像行尸般。  桑儿甚至能感觉到小司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鼻间传来似有若无的腐臭味,就像是腐败生蛆的尸体的味道。  桑儿僵硬着身体坐在沙发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一个哆嗦。  电视上正在无声地播放一则新闻,一名男子,与妻子的尸体同床共枕1年……  一只寒冰般的手猛地砸在桑儿的肩上,桑儿差点尖叫出声,回头一看,小司正张着空洞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小司将一盆菜放在桑儿面前,机械般说道:“姐姐,一起吃吧!”  桑儿战战兢兢地拿起筷子,味同嚼蜡。  小司机械般地夹菜,机械般地嚼着,她一直盯着桑儿,看得桑儿心里发毛。  小司实在太过诡异,桑儿想要逃离,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司,怎么没有看见凌晗呀?”  听见凌晗的名字,小司停下筷子,低着头娇羞地笑起来:“凌晗在屋里睡觉呢!”  桑儿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怒火,亏得她还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没想到,他却是在家里睡大觉。难道,他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在骗她吗?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跟小司离婚?  桑儿愤愤地吃着菜,她想找凌晗问清楚,却又不敢开口。  小司咯咯咯地笑着:“姐姐,你想看看凌晗吗?”  正在气头上的桑儿没有看到小司眼底的异样,她起身,跟在小司身后。  桑儿这才注意到小司的步伐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声音,正疑惑时,小司缓缓地打开门,眼前的一幕让桑儿瘫坐在地。  ……  窗帘没有拉开,屋内很暗,桑儿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小司拿着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敲碎她全身所有的骨头。  身边,凌晗被蜷缩成一团,眼皮已经被割掉,头朝着桑儿这边。  小司要让他亲眼看着桑儿变得跟他一样。  桑儿流泪,艰难地说道:“小司,不要……”  小司靠近桑儿,她语气冰凉,几乎将桑儿冻结,“姐姐,我们三个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墙壁里的妈妈  “咯咯咯!”卧室里传来多多的欢笑声,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苏唯,闻声嘴角微微上扬。  终于,解脱了呢!  “多多,吃饭喽!”  苏唯推开门,多多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她的笑声瞬间消失,快速回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妈妈,多多的眼神太过陌生,苏唯甚至隐隐在里面看到一丝怨恨。  苏唯努力压下心里的怪异感,上前拉起女儿的小手,将多多放在椅子上。苏唯为多多倒了一杯温水,多多小心翼翼地握住杯子:“谢谢妈妈!”  “碰!”杯子闻声落地,水在地板上蔓延开来,多多吓得直发抖,她惨白着脸,怯怯地看向妈妈,嘴唇直哆嗦:“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苏唯看着身子如抖筛般的女儿,心里一阵阵泛酸,她将女儿拥入怀中,轻声道:“都过去了,多多,不要怕,不要怕……”说着,苏唯一阵哽咽,忍不住抱着多多放声哭泣。  多多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了几分惧怕,多了几分纯真:“妈妈,不哭!”  多多伸出小手,笨拙地抹去苏唯脸颊上的泪珠,苏唯看着女儿的小脸,释然一笑:“多多,妈妈有你就够了。”  吃过早餐,苏唯继续收拾房子,搬得匆忙,除了卧室外,大多还未收拾干净。  忙碌到中午,才将杂乱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苏唯打开卧室的门,却惊悚地发现,多多没有在里面。  苏唯怕极了,她找遍了整个屋子,都不见多多的身影,看着微开着的大门,难道……  外面车来车往,多多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  苏唯跑出门,只见一群人围在楼下,对着天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苏唯抬头一看,差点瘫软在地。  多多坐在围墙上,摇晃着小腿,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苏唯几乎是爬到天台的,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女儿,正要触碰到多多的身子时,多多却在此时猛地回头,她恶狠狠地瞪着苏唯。  苏唯一愣,只见一双散发着黑雾的手从栏杆外伸出,几乎就在一瞬间,苏唯抓住了多多的手。等苏唯反应过来的时候,多多的身子已经悬在外面,手里的芭比娃娃滑落在地,人群一阵惊呼。  若不是苏唯下意识地抓住多多的手,多多早已坠落在地。  苏唯看到,那双凭空出现的手在拼命地拽着多多的脚,多多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妈妈,多多疼,多多疼!”  “多多,多多!妈妈在!”苏唯不敢放松丝毫,她的声音在颤抖着。  似乎是听到了多多的哭声,那诡异的手越来越淡,直到彻底消失,苏唯赶紧将多多拉上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次日,假期结束,苏唯不得不前去上班,走之前,她千叮咛万嘱咐:“多多,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也不要到外面去,乖乖在家,等妈妈回来,好吗?”  “好!”多多抱着芭比娃娃,乖巧地点头。  苏唯看着多多手里破旧的娃娃,心里又是一阵酸涩,这是在卧室里捡的,估计是上一任房客留下的:“多多,等妈妈发了工资,给你买一个超大的洋娃娃,好不好?”  “好!”多多开心地笑了。  “妈妈走了!”苏唯将门关上,不舍地看着站在客厅里的女儿小小的身影。  上班时,苏唯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好不容易才熬到下班,苏唯风风火火地赶回家,还没进门,便听到多多的哭泣声。  苏唯推开门,只见前夫邓宝龙正拉扯着多多,她慌忙上前抱起多多:“你干什么?”  “给钱!”邓宝龙脸不红心不跳地伸出肥胖油腻的手。  “我没钱,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苏唯气极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男人,不务正业,沉迷赌博,甚至家暴,之前因为多多一直忍气吞声,直到他对多多下狠手,她这才提出离婚,为了多多的抚养权,她一分钱都没有带走,租房子的钱都是找朋友借的。  “想造反是不是?”邓宝龙不由分说地给苏唯一巴掌,苏唯没站稳,带着多多一起摔倒在地,多多的头磕在地板上,疼得哭了起来。  “多多,你没事吧?”苏唯心疼地抱起多多,察看多多的后脑勺有没有红肿。  邓宝龙听到孩子的哭声,并不觉得心疼,只感觉一阵阵心烦,眼看苏唯不复以往的听话,他毫不留情地踹向苏唯,一下又一下。  苏唯将多多紧紧地护在怀里,看着孩子哭到抽噎的小脸,感受身上传来的剧痛,苏唯握紧了拳头。  以前是她傻,以为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不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其实,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本以为,离婚了,就能得到解脱,如今想来……  苏唯看向桌子上的水果刀,杀了他,就可以彻底解脱了,对吗?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阵哀嚎,苏唯回头一看,只见邓宝龙在地上翻滚着,空气中似乎有无数只脚,在踢打着他肥胖如蛆的身躯,不多久,邓宝龙便鼻青脸肿,惨不忍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苏唯抱紧了怀里的多多,惊悚地环顾周围,屋子里静悄悄的,散落一地的杂物在诉说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多多趴在苏唯的怀里,眼眶红红的,手里还抱着那个芭比娃娃,苏唯揉紧了多多:“多多,都是妈妈没有用,多多!”
  “妈妈,多多不喜欢爸爸了,不喜欢爸爸了……”似乎刚刚哭得太凶了,多多的声音一顿一顿的,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是夜,苏唯被一阵阵哭泣声惊醒,只见一个女人站在床前,她俯下身子,爱怜地抚摸着多多的脸,她的泪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多多的脸上。  “你是谁?”害怕多多受到伤害,苏唯大声喝道。  那女人闻言,恶狠狠地瞪着苏唯,她张开大大的嘴巴,露出黑色的牙齿,似乎要咬向苏唯的脖颈,苏唯一口气没缓过来,彻底地晕了过去。  凌晨,苏唯一醒,慌忙看向睡在一边的多多,见多多没有什么异样,提起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想起前些日子,多多差点被那凭空出现的手扯下楼,又想起昨晚那个诡异的女人,苏唯隐隐觉得这房子不太干净,或许是沾了什么脏东西,所以租金才会这般便宜。  苏唯抚向多多的小脸,如今,邓宝龙已经知道她们的住所,怕是轻易不会停止纠缠,不如带着孩子离这里远远的,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不是她不想报警,只是,关几日拘留,除了让他出来后,更加变本加厉,根本就没有其他用途。他那种被赌博迷了心的人,哪里还会有什么理智,又哪里会反省自己?  还不如带着孩子离开!  没想到,她们母女二人竟会被那所谓的丈夫,所谓的父亲,逼到现在这个地步。  清晨,苏唯站在窗前,看着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发呆,这台风来得太过突然,似乎在阻止她们离开。  “妈妈!妈妈!”听到多多的叫声,苏唯下意识地回头,只见多多将墙上的壁纸扯了下来,正用小手扣着墙皮,白色粉末洒了一地。  “多多,这是房东叔叔的墙,你这样做,他会伤心的,下次不要这样了,好吗?”苏唯抓住多多的小手,耐心地劝导,她不想对孩子大喊大叫、又打又骂,她只想给孩子全部的爱,只想告诉孩子,这样的事情是不对的,让她明白,就好。  “妈妈在里面!”多多指着墙,说的话让苏唯毛骨悚然:“多多,妈妈就在这里,怎么会在墙里呢?”  “妈妈就在里面!”多多说得认真,苏唯想起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便开始认真地打量眼前的这堵墙,这才发现,墙上竟隐约有个女人的身影。  苏唯仿佛闻到了里面散发出来的阵阵腐尸味,难道,里面藏着一具尸体?  苏唯越想越害怕,下意识的要打电话给房东,却想着,万一是房东杀人藏尸,保不齐会杀了她们母女二人灭口。  看着不成样的墙壁,苏唯按下了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便来了,他们在墙壁里挖出了一具女尸,尸体被裹在水泥里,已经高度腐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甚至隐约可以看到肥硕的尸蛆在黑褐色的肉里蠕动着。  令人意外的是,警察在客厅地板的隔层里发现了一具小女孩的尸体,小女孩的怀里放着一尊小小的佛像。  看着那佛像,苏唯似乎明白了些怎么,就是这尊佛像,镇压着孩子的魂魄,孩子被封印在地板里,而多多又刚好捡到那孩子的芭比娃娃,所以,那女人才会把多多当成她的孩子,才会想把多多带走,才会出手教训邓宝龙。  苏唯趁旁人不注意,将佛像拿到一边,就在这一瞬间,苏唯看到那孩子的魂魄开心地站了起来,跑到一旁妈妈的怀里。  那女人抱着孩子,笑意盈盈的看着苏唯和多多,她嘴唇开开合合,苏唯听不到她的声音,却可以猜到,她说的是:“谢谢你们!”  那女人和小女孩随风散去,但,有些真相,并不会随风消散,犯下罪孽的人,终有一天,会为此付出代价。  几日后,那女人的丈夫被捕,他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他因生活不顺,长期对妻女施暴,直到,他失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杀了妻子灭口,害怕受到法律的制裁,他将妻女藏尸家中,甚至在妻女死后,他也不愿她们在阴间相见……  苏唯闻讯,只觉得那男人的心真是狠到令人发指,也庆幸自己及时脱身,面对家暴,或许,带着孩子离开,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蜕变  冰冷彻骨的雨滴无情地拍打在我的身上,周围漆黑一片,远处传来一丝丝微弱的,似有若无的光。  我躺在潮湿泥泞的草地上,视线越来越模糊,头已经痛的麻木了,鲜血混合着雨滴顺着脸颊流下,我真的好累,好想好想睡,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不离开这里,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我已经站不起来了,我的脚在滚落山坡的时候摔骨折了,我只能用我尚能动弹的双手往光源处爬去,寻求一丝生机,泥水和沙粒硬塞进我的指甲缝里,不多久,我的手已经鲜血淋漓,但是我不能停。  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呢!  还有赫雷,那个***,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对我下这么重的手。我一定要活着回去,揭穿那个***的真面目。  不知道爬了多久,久到我已经没有知觉了,我的手还在动着,但是我已经感觉不到,我是否有在前进。  突然,一束刺眼的光向我照来,是汽车!我想呼救,但我已经无力举起我的手了,我张开嘴巴,却发出连自己也听不真切的声音,一阵眩晕感袭来,我彻底晕了过去,难道我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我不甘心呀!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医生正在对我进行抢救,我微微一动,就这么飘离了我的身体。我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术台上的我。  我死了吗?  不,不可以,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对妈妈说声对不起,赫雷那个坏蛋还没有付出代价,我要回去。  我一遍遍地躺下,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我摇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却直接穿过墙壁来到手术室外面。  “宁儿,你一定不要有事啊!”我看到我的妈妈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自从跟赫雷他们混在一起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妈妈了,她似乎变老了,变得更加憔悴了。  我艰难地走了过去跪在妈妈面前:“妈,宁儿在这里,妈,对不起,对不起!妈!”我想要抱抱妈妈,手却直接从妈妈的身体穿了过去。  “妈妈!”我只能跪在妈妈面前忏悔,即使她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话的声音。  手术室的门开了,妈妈冲了上去,“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您的女儿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病人脑部受到重创,可能……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什么?”妈妈晕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  变成植物人!  只要我还没有死,就还有希望,我一定要找到回去的方法!我一定会醒过来的。  妈妈每天都来跟我说话,细心地擦拭我的身体,她似乎一夜间老了许多,看着妈妈呆滞却又坚定的眼睛,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妈妈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我拉扯大。  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而我却是世界上最坏的小孩。  小时候,我觉得妈妈很漂亮很很厉害,但是长大了,我变得叛逆,我开始嫌弃妈妈,嫌弃她多管闲事,唠叨,什么都不会。  周末回家,妈妈为我做了一大桌子饭菜,我却为了减肥,只吃了几片菜叶,妈妈说我,我就摔碗筷。  跟同学出去疯玩半夜才回家,还  对妈妈大呼大叫。妈妈苦涩的泪水对于我来说是那么地讨人厌。  我开始跟班上的坏学生混在一起,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我认识了辍学的赫雷和他的几个“小弟”,在他的怂恿下,我偷走了妈妈的所有积蓄,跟他们一起大肆挥霍。  喝酒,K歌,上网,我彻底变成了一个坏孩子。  我看到妈妈披头散发地拿着传单到处找我,那一刻我冷硬的心有一丝丝松动,转眼却又开始在酒店的舞台上摇摆。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赫雷他居然想占我的便宜,我虽然爱玩,但是我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他令人作呕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我甩给他一巴掌,没想到却把他惹急了,他随手拿起一个东西就往我头上砸,嘴里还骂骂咧咧:“***,给脸不要脸。”  随着花瓶破碎的声音,我倒在了血泊之中。  再次醒来,我躺在山坡上,一道闪电闪过,我看到了赫雷如恶魔般的面孔,他猛的一踢,我滚下山坡。  妈妈痛苦的呻吟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看到妈妈捂着胸口跌坐在地。  妈妈有心脏病呀!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我焦急地按呼叫铃却发现根本就无法触碰。  我跪在窗前泪如雨下:“上帝,求求你,让我回去吧!我要救我的妈妈!求求你了!”  我不停地向窗外磕头,不知道磕了多久,我只知道,妈妈不能出事,就算用我的命换妈妈的命我也愿意。  天旋地转间,我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在拉扯我,等我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身体里了。  顾不了那么多,我赶紧按呼叫铃,下床将昏迷过去的妈妈扶到床上,护士很快赶了过来。  经过抢救,妈妈终于醒了过来,我像小时候一样扑到妈妈的怀里,哭着跟妈妈说对不起。  妈妈颤抖着手,抚摸着我的脸说:“没事就好!”  警察抓走了赫雷,他终于受到了法律的审判。  青春的道路上,我曾经迷失过,放纵过,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最爱我的人的心。  感谢上帝让我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妈妈,你的女儿不会再迷路了!
楼楼,这是你的原创吗
红伞情劫  少女手持红色油纸伞,身着白色长裙,她徘徊在巷子深处,似乎在等什么人,她站在暗处,看着巷口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她看着孩童渐渐长大,又慢慢老去,而她,始终未变,正如她等待的心,不曾变过。  不管过去多少年,她都还记得,她在等谁,不是那个傻傻的等了她一辈子的魏公子,也不是那个逼着她走向黑暗的楼上楼,而是……萧大哥。  若是能再次遇见他,她一定会,亲手将匕首没入他的心口,她想看看,他的心是否是黑色的,或许,只有这般,才能化解她那积攒千年的怨气,才能让她放下执念,步入轮回。  那天,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看不大真切,但,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  她第一次走出暗处,炙热的阳光几乎将她融化,她惊呼一声,转身跑进巷子,她的手臂猝不及防地碰上墙壁,油纸伞掉落在地,她抵在墙上,站在阴影处,眼看着油纸伞散发着白雾,就要消失在原地。  她急得哭了,眼泪蓄满她的眼眶,她伸手,还没来得及触碰那油纸伞,手背便燃上点点火焰,她痛极了,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的孤独和无助。  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为谁哭泣了,深埋千年的委屈却在此时喷涌而出,她哭了,就像一个失去糖果的孩子。  就在这时,油纸伞出现在眼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好看修长的手,她抬头,只见他嘴角蓄着一抹暖暖的笑意:“小姐,你怎么了?”  她的鼻子酸酸的,声音有些哽咽:“魏公子!”  “你怎知我姓魏?”  “我怎会不知你的姓氏呢?”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轮回百世,你忘了我,也好!”  忘了她,就不必等!  “咳咳咳!”男子剧烈地咳嗽着,他用手帕捂着嘴唇,少女眼尖的看见,那雪白的手帕上,已染上斑斑血迹。  她轻抚脖子上用红绳串起来的暖玉制成的吊坠。  这里面,有他的一缕魂魄,前世,他死后,一抹魂魄跟了她,帮她躲过黑白无常的追捕。虽然只是缺失浅浅的一丝魂魄,但,他的魂魄终究还是不完整,这样的的魂魄步入轮回,只会体弱多病,药不离身。  为了她,他等了一辈子,又在轮回后,受尽百世的病痛折磨。  等她亲手杀了萧大哥,等她步入轮回,这魂魄,就可以归位了吧!  他不会再遭受病痛的折磨!  对不起,她……终究还是不能为他放下仇恨,终究,还是亏欠了他!  “对不起,魏公子!”她看向他,即使,她知道,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即使,她知道,这一声抱歉,于事无补。  他笑了,一如前世,干净、温暖。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公子不必知道我的姓名。”她接过油纸伞:“多谢公子!”  这一世,不想再误了他,就当做,不曾相遇吧!  她转身离开,消失在巷子深处。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越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看天空有许多亮点游动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