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三岁,小孩最近几天老流鼻血晚上睡觉前都说右脚脚脖子那不舒服,要人揉,但是走路什么的都很正常,检查了不缺钙

我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接连出了好几件大事。。诡异的事
昨晚的激战中,我和东方峻都吃了大亏,此刻看到这俩混蛋,我自然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恨不能立刻将其挫骨扬灰,方解我心头之恨。东方峻也一脸冷峻,将百福印拿在手中,和我一起站在高亮和高德的鬼魂前,楼道中的声控灯时亮时灭,昏黄的灯光把楼道映照的犹如老电影中的诡异场景。那两个鬼魂都是半个脑袋,慢慢地摇摆着由远及近,他们身上所散发的寒意也渐渐地朝我们这边压了过来,让人感觉格外的不舒服,虽然煞局已破,但是由于昨晚我们俩实在是死里逃生,所以仍然心有余悸,看着这两个烂脑袋,心中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过我们也算经历了许多生死关头,对于这些生死之事已经看得比普通人要淡然许多,再者说了,正邪不两立,我们既然是行里人,除魔卫道的决心自不会变,哪里会因为遇上点挫折就弃之不顾,正所谓越挫越勇,哥们我这画符的手艺不就是一次次活活挫出来的吗?要不然我现在还是小白一枚,遇上鬼只能抱头鼠窜。我和东方峻互相叮嘱对方小心,说话间,高亮和高德离我们已是咫尺之遥,原本我以为是我率先出招,占一个先下手为强,万没想到,我旁边的东方峻居然率先飞了出去,左手在空中一划,右手拿着百福印斜刺里刺出,脚下一个大滑步,犹如猛虎下山,就冲着高亮拍了过去。高亮和高德的站位本来就有点错开,如此一来,高亮赶紧向后躲闪,嘴里乱七八糟地呜呜叫喊,他的嘴漏风,也听不清是在说什么,只不过东方峻的这次进攻很容易就被他躲过。我一看东方峻已经出手,自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就甩起我的铜钱剑,也奔着高德的面门就刺了过去,这下是生死相搏,并非简单的兵刃相交,一面我以剑进攻,另一面,我竖直左掌,剑掌双管齐下,大开大合,破煞之后,铜钱剑拿在手中格外踏实,而那高德也明显感觉到了铜钱剑剑气逼人,哪里敢硬接阻挡,只得不断后退,没有丝毫招架之势。另一侧,高亮和东方峻也杀的难分难解,东方峻一身峻气,神采非凡,举手投足之间几乎全是杀招,招招致命,眉宇间也透着一股凛然正气,高亮虽然落于下风,但是也能看出他肆意反扑,可是又惧怕百福印的威力,不敢轻易上前,双方你来我往之间,已经拆了百余招。没了昨夜的压力,我只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今日的倦意居然被兴奋感完全抛掷脑后,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错过了将高德一击致命的机会,这时,我们两人相距极近,攻守间已不是招式可以比拼的,更多的是拼上了速度,拿捏间隙,我瞅准时机,左手压住来势,右手握着铜钱剑劈了过去,手法虽然谈不上精妙,但是这一压一劈我足足等了好久,若一击命中,定可重创高德。可是我虽然如意算盘打得好,却也小瞧了高德的实力,那高德闪转腾挪,一时间也是应对自如,避开了我这一劈,纵然我手分阴阳,身藏八卦,步踏九宫,剑行灵巧,也依然治他不住,几招下来,我瞅准他背靠墙根,于是猛地一沉,顺势朝他的中路发起攻击,左脚抢步,身子轻斜,左掌疾如闪电,右剑排山倒海,那高德果然避无可避,被我一剑刺中了肩头,顿时我的剑就被他的脑浆糊住了。我也顾不得恶心,想接连发招,置他于死地,可是一边和东方峻打得正酣的高亮却斜刺里杀了出来,活活把我挤了开来,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高德身上,哪里料到斜刺里还有个高亮,一挤之下,脚下步伐骤乱,一时间居然站不稳,打了个趔趄,就要摔倒,好在左掌距离墙壁不远,赶紧用手撑住,那高德受了伤,动作慢了许多,否则我这下空档势必要被他击中。高亮的突然出现不光救了高德,也把我的节奏彻底打乱,看到这儿,一旁的东方峻也是无能为力,眼看着高亮从一旁撩战,自己却无法阻止,登时气得脸色发红,拿着百福印的手关节都已经发白,恨不能立时冲上前,将高亮剥皮煎骨。我赶紧调整步伐,终于站稳脚跟,一剑就朝身旁的高亮甩了出去,但是顾右难顾前,高德虽然动作缓慢,也算瞅准了时机,居然一头朝我撞了过来,试图再阻挡我伤害高亮。东方峻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举起百福印几个跨步就飞了过来,照着高德低下来的后脑勺就是一盖,那高德刚一低下头就发觉脑后生风,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想要反手阻拦,哪里还来得及,被东方峻一盖,顿时就像从高空落下一样,狠狠地砸向了地面。高亮一看高德被东方峻放翻在地,再也不敢前来发难,抓住倒在地上的高德,使劲往后一拉,高德瞬间就被他夺了过去,刚才东方峻的一印虽然功力十足,但是还不足以把高德彻底击垮,现如今又让高亮抢了先,我想上去补上一剑都来不及。那高亮速度奇快,转眼间就和高德一起退出去三、四步远,高德也站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肩头的伤口和高亮站在一起,我心中虽然紧张,但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担心,果然煞局一破,这两个鬼魂就如同丧家之犬,任人宰割。而此前宫芳芳的鬼魂已经被我们彻底镇住,看来今晚难以称得上是一场大战了,充其量算是我和东方峻的雪耻之战。我心中暗暗庆幸,又怕高亮和高德逃掉,赶紧追了上去,东方峻也不敢怠慢,冲上前来和我一起再次把高亮高德逼向了墙根,高亮和高德龇牙咧嘴,脑袋上的脑浆犹如喷泉一样洋洋洒洒,弄的人好不恶心。我不容他们有所喘息,伸出右臂,就把铜钱剑送了出去,可高德虽然受伤,高亮依然反应神速,居然错过身,把我的右臂牢牢地夹在他的臂弯里,我的肘关节被他牢牢拖住,虽然伤我不到,但是我也挣脱不开,为求脱身,我反手将左拳从身侧打了出去,高亮连忙伸手拦拳。我左拳实际上是个虚晃,只为右臂挣脱,果然右臂一松,我瞬间就把铜钱剑再次反手刺出,东方峻看在眼里,必然猜中了我的想法,右手一翻,百福印也盖了过来,顿时高亮就被我和东方峻活活地夹在了中间,左有铜钱剑,右有百福印,想要躲开已经完全没有了角度。可是万没想到,一边的高德居然挺身而出,把高亮揽向了身后,自己挨了这两下,我一剑刺到了他的胸腔里,百福印则是盖在了他的右太阳穴,顿时高德就被我们打翻在地,一抖一抖,再也没有了进攻的能力,我一看这高德还挺有大无畏精神,居然肯为自己的战友甘当肉盾。而高亮一看高德倒地,满脸的错愕,朝我们一声大吼,似乎是要为高德报仇,发狂似的朝我扑来,我左掌切入内侧,身体向前的同时,左掌又在空中画个半圆,一缠一托,固住左臂,双手交叉,固中带锁,再也不怕他将我的手臂锁住,然后我猛然也向前逼近了几步,单手刺出铜钱剑,那高亮虽然满面凶神恶煞,但是也知道铜钱剑厉害,不敢硬拼,被我顶在了墙边。东方峻看准时机,拿起百福印也盖了过来,高亮躲闪不过,被东方峻盖中了脖子,头一昂,狠狠地朝墙上撞去,只见他脑浆飞溅,气力顿时转弱,东方峻抽回右臂,左手一把揪住高亮的胳膊,朝下一压,右腿发力,整个身子跳了起来,借着惯性左膝踢出,高亮摔倒在地,整个下巴惨裂,脑浆和着血滴答滴答地漏了出来。东方峻大概是被气急了,对高亮穷追猛打,毫无停下的意思,左掌上推,右拳斜扫而去。亏得高亮还没被打蒙,右手再次反托肘关节,左手借力一翻,闪到东方峻身后,双手一带,东方峻整个右臂被反向90度甩起锁住,高亮出腿斜挡,局势竟然回转,几乎被他又占了上风。可东方峻哪里有这么好对付,转眼间便抓住时机,绕到高亮的身后,左臂环住高亮的脖子,手搭住右臂,右手成掌,按住头,形成了稳固的三角区域。双脚一蹦,同时勾住腹股,连同高亮向后摔倒。这一串动作来得太快,我都来不及上去帮忙,等我反应过来,高亮已被牢牢钉在地上,动弹不得,脖子上的双臂夹得更紧,颈骨发出“咯咯”的响声,血液回流,脸上花得跟唱戏的卸妆似的,滴出的血源源不断,我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是也看得出,这赫然是极难挣脱的杀招——颈脖绞。这招几乎就是可以毙敌的杀招了,看样子东方峻也是发了狠心,估计高亮和高德今晚非得来个魂飞魄散了,那高亮瞬间就没有了反应的能力,张着半张嘴嗷嗷的叫着,似乎是向再求救。就当我以为高亮大势已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开门的声音,我心中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满脸灰色地站在侧门门口,怨恨恶毒的目光笼罩着我,嘴角的牙齿不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东方峻也愣住了,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不过那高亮已经没有了反击的能力,和高德一起躺在地上不住地抖动。我和东方峻朝侧门处一看,来人离我们不过10多米,侧门的玻璃窗外透进了许多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拉长,投在了我们脚下,那人先是对我们咬牙切齿,突然间又诡笑起来,表情难看异常,正是赵成功,可是他的装扮已经和先前完全不同,一声的黑色精练短装,看起来居然像是个练家子。我和东方峻虽然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此刻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里,还是让我们颇感意外,不过也不要紧,反正对付完高亮和高德,为了宫芳芳的魂魄,我们也会去找他,现在高亮和高德已经没有了攻击力,也该找他算算账了。于是我冲他冷冷说道:“赵成功,你来的可真是时候!”赵成功见高亮高德已睡到在地,脸上并不惊慌,而是冷哼一声道:“是不是时候,我都来了,难不成你还能把我弄回去?”我一听这家伙倒是嘴上功夫厉害,居然有心和我抬杠,反正这种时候,不可能是口水战,十有八九要真刀真枪干上一架,于是我也没好气地骂道:“你布的煞局已经被我们破了,今天你就是大罗神仙,我们也要制住你!”赵成功轻蔑地笑了笑说:“就凭你们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家伙,也想对付我?”我一听这家伙还挺有自信,就连身旁的东方峻都有点着急,就又说道:“你他妈算根什么葱,别说你,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你奶奶也不过是行里的一个细枝末节,我们祁家抓鬼正宗,还能怕你不成。”赵成功一听我这么说,脸色有点难看,似乎对我这句话格外在意,只听他说:“行不行,咱们交过手再说,别以为你祁家名声大就吓唬我,还没听说过名声能杀死人的呢!”听他这么一说,居然把我噎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看来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东方峻冲我眨了眨眼,示意不可轻敌,我点点头,心中也是被赵成功的突然出现弄得很混乱,我和赵奶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知道她向来把自己神婆这个职业隐藏起来,老年之后,更是绝口不提,要不是因为我是行里人,发觉了她会厌胜术,我估计她也不会告诉我。而对于自己的孙子赵成功,在她眼里无非是个相信科学,从小爱学习的好孩子,怎么会和厌胜术扯上任何关系,可是我们却发现他对宫芳芳的骨灰盒使了厌胜术,还发现他是个花花公子,骗的蔡小亚团团转,定然不是什么好人。而这楼道里的黑狗血厌胜术,也绝对是他所为,他屡次犯案,而且还想致我们于死地,究竟是为何?他还曾在饭桌上给我们讲过这物理楼内闹鬼的事,不知道是想吓退我们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赵成功一脸的灰色,似乎对我们格外仇恨,眼神中都是怨毒的神色,我刚想转头对东方峻说:“这小子是人,你可别下杀手。”可我最后一个“手”字的话音还未落,眼前黑影一闪,那赵成功本来离我们有数丈之远,一晃之下居然离我们三尺不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这小子难道会轻功?比起高亮和高德的进攻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和东方峻顿时大惊,赶紧往后跃了三步,这三步之快,之远,几乎是我们自身能力之所极,但是那赵成功却不慌不忙,脚步不动,身形不慌,也是往前不断挪动,我们几乎已经退到了大厅,而赵成功也退到了高亮和高德倒地的地方。我顾不上看东方峻脸上的表情,就这简单的一进一退,我已经能感觉到自己不是赵成功的敌手,像是约好了似的,三个人都不再动,过了几秒钟,赵成功嘴角轻轻一笑,踮起脚就朝我们飞了过来。我心中不禁慌乱,又比东方峻站得更靠前一些,只能左右手连出四拳,尽是些保命的杀招,左拳为虚,右拳为实,打出后感觉浑身一抖,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拳面之上,全数进攻赵成功的面门。心想:纵是天王老子在此,我如此重拳,势必也要躲闪,难不成你还能不避不让?赵成功见我这四招如狂风而至,冷哼一声,轻轻躲闪开来,笑道:“雕虫小技,花拳绣腿,也想对付我?”他说话的时候左手总是负在背后,右手竟然不知道何时已经伸出,竟然后发先至,待我最后一拳离他面门寸许之时,手指猛然间戳了出来,朝我的脖颈处就是一点,我顿时觉得脖子突然哽住,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身子一软,便觉右手再不能前伸半寸,喉头一甜,几乎就要呕出血来,不禁脚下倒退数步,口内使力,这才硬把满嘴的血吞了回去。这一交手把我吓了一跳,这赵成功其貌不扬,今天也没戴他的金丝眼镜,但是身手却令人吃惊,吓得我不敢再上前半步,东方峻也是大惊,虽然我身手没有他强,可是这赵成功出手间就把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即便东方峻全力相搏,恐怕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再加上他是个人,并不是鬼,我们的法器都没有什么作用,还不能以命相搏,万一弄出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那赵成功站在原地不再进攻,只是看着我们冷冷地笑着,似乎在嘲笑我不堪一击,我伸手拦住东方峻,怕他冲动,小声对他说:“这家伙身手不凡,你我都不是对手,实在不行咱们就玩命二打一吧。”东方峻点点头,看样子也只有这样了,要是单打独斗我们绝不是他的对手,我和东方峻合作过多次,和现在同样窘迫的时候也不是没遇上过,因此心中倒也不是很惊慌,只是觉得双方实力相差太大,要是硬拼,赢的几率也不大,只能尽量想办法智取。于是我脑子飞速地运转着,可是整个楼道里除了倒在地上的高亮和高德,就剩下了那个瘫倒在一旁的宫芳芳,可以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里有什么办法可想。赵成功似乎也害怕夜长梦多,冲我们嘿嘿一声冷笑,就大踏步地走了上来,他手上没有任何武器,但是却给人很大的压力,冷笑间,一阵黑风闪过,只见他脚下腾挪转动,手上拳势一变,出招间只觉手法凌厉,腿法多变神奇、身法自然巧妙,功架大开大合、舒展大方。手、眼、身法、步、精、气、神浑然一体,犹如楚霸王临阵,其势雄猛,没想到一个反派人物,居然能打出这么正义凛然的拳来,也着实让我们一惊,果然世界上最怕的除了流氓有文化,还有就是流氓会武术了。我记得以前听人说武功,都有什么内功心法,诸如传说中的七星拳,四方应其变,花爪制人妙,鸡行步法连,纵横连八法,千阵破万关,上中下地锤,躺脚扫百川,更有金骨肘,亦可冲破天,遇强束身溜,鹞子巧翻山,灵机施地炮,飞脚如电闪,崩挑推神掌,天中隐有天。这赵成功手中的拳路我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是一招一式格外凌厉,看样子保不齐是少林寺绝学,后来流落民间,让这王八蛋学会了。楼道中顿时声音鼎沸,几乎被我们的打斗声灌满了,只见那赵成功动如猫,行如虎,脚踏碎步,拳势虎虎生风。但是我和东方峻只是加快了步伐,仍就是移形换位。我心中着急,心想:我和东方峻身为四大家族中的年轻一代,今天若不能擒住赵成功,那以后还如何在行里立足。于是,我一狠心,也不再保留,使出乱拳打死老师傅的精髓,每一拳都有开山裂石之势。终于,我和东方峻渐渐习惯了节奏,赵成功也被我们逼的出手格挡,只是仍然占着上风,只见他一个十字手,紧接着一招脚踏七星,一脚踢在了东方峻身上。虽然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招,但是力气奇大,东方峻居然往后退出好几米,可见赵成功的身手深不可测。  我眼见东方峻被伤,赶紧飞将出来,一照面,就使出了看家本领疯狗拳,这招基本就是胡乱出拳,和泼妇打架一个道理,不让对手看出我的拳路。人人都知道什么降龙十八掌、独孤九剑威力惊人,击中者非死即伤,但是真正的高手都知道,没有拳路的拳才是最可怕的,其实我猜达摩祖师还传下了一项绝技,就是我这招无形胜有形的疯狗拳,其余还有我自创的疯牛拳,疯猫拳,只是动作稍有区别,拳路基本都是毫无重叠,自己也记不得。这门绝学堪比少林龙爪手,只是一路快攻,但是无论对手如何应变,只要被抓住他就再难逃过,必然挠死他。由于这门功夫狠毒异常,所以一般不是血仇,我不轻易使用,可这么久以来,我都记不住我使了多少次,刚才东方峻被一脚重伤,凭着我丰富的挨打经验,我知道这招虽然不至于让他受伤,但是硬疼起来也足够让人难受一会儿。所以满腔怒火,使上了疯狗拳这个杀招,那赵成功显然不敢小觑我的攻击,两个人斗在一起,过了七八十招,我竟然还能坚持,奇招跌出,弄得赵成功都眼花缭乱,额头上渐渐渗出汗来……
我这疯狗拳有利有弊,因此使起来心中也有点发虚,不懂武功的拳法自然是漏洞百出,可是每个漏洞闪现不过都是微秒之间,哪里容得赵成功反应,而我也尽快加快速度,以免被他找到机会,反手进攻。我知道我的拳法和泼妇打架没啥区别,所以一旁的东方峻看在眼里,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估计也想不通就我这破招式,居然打得赵成功不能近身。可是渐渐地,我的身体就有点扛不住了,接连的疼痛和体力上的耗费使我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赵成功瞅准机会又给我身上打了几拳,几乎次次见青,弄得我动作更加变形。此刻东方峻也缓过劲儿来,看我有点支持不住,冲上前来也加入了战斗,这下局面变成了2打1,那赵成功虽然勇猛,但也是人,我的体力下滑,他的体力虽然好一些,但是也经不住我们两人的车轮大战,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任凭他武艺再怎么高强,也绝对过不了我们这关,可是我们显然低估了赵成功的实力,打得正酣时,我隐约察觉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果然他从怀中猛然抓出一把洋灰似的东西,就冲我们撒了过来。他一身短打扮,我们也没料到他黑色短装之中居然暗藏玄机,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暗器,可是打斗之中,大家都是喘着粗气,这些洋灰似的粉末看起来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是万一要是毒药,进了眼睛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和东方峻正巧腾在空中,一看洋灰扑面,赶紧拔身就想往后退,好在我们俩速度还算快,脚垫在地上就朝后赶紧退了几步,那洋灰面状的东西在空气中不断舞动,看上去像是什么药粉,好在我俩退得及时,并没有被他撒中眼睛,只是不住地喘着粗气。可那赵成功脸色诡笑不断,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一定是电影看多了,都以为撒粉末就是要眯眼睛,但是却忽视了它还有别的作用,果然,只过了几秒钟,我就闻见空气中一股火辣辣的味道,窜进鼻腔说不清的难受。我暗叫一声不好,这赵成功太卑鄙了,居然连这玩意儿都使上了,果然东方峻的鼻子也开始不断的抽气,八成是也中招了。我想起学校里有一棵非常高大的皂荚树,每年结了皂荚之后,就有很多小孩把皂荚捡去磨成粉,然后使坏,让不知道的人闻,我和东方峻刚才喘着粗气,自然也吸进去很多,这皂荚粉虽说没什么伤害,但是具有很强的刺激性,所以当这种物质进入眼睛后,会引起眼组织的炎症而疼痛,而进入鼻腔后,这种辛辣的感觉会被无限放大,和干了一瓶老干妈没什么区别。顿时,我和东方峻就难受不已,不停地抽动着鼻子,这赵成功可真是太卑鄙了,居然使出这种小孩子的手段,我不禁破口大骂:“赵成功,你他妈怎么这么下三滥!”赵成功冷笑一声:“你们二打一,占了多大的便宜,还他妈好意思说我。”东方峻抽了抽鼻子,估计也是难受得说不出话,嘴里不停地喘气,看这样子,等我们身体调整过来,估计起码也得过半个小时。可是现如今敌人就站在面前,哪能给我们喘息机会,我和东方峻只能硬着头皮,把脸憋得通红,站在原地,随时提防赵成功发难。可是赵成功却并不着急,只见他不断冷笑,然后从怀中又掏出一个小瓷瓶,大小和速效救心丸的瓶子差不多,我一看这家伙难不成又要撒什么粉末,赶紧一把拉住东方峻,就朝身后退了过去,已然到了大厅中央,这里空气通透,实在不行,还可以上楼避避。可是赵成功并不搭理我们,看我们一脸紧张,更是自鸣得意,站在那里沾沾自喜,似乎已经确保我和东方峻成为了他的手下败将。只见他打开瓶盖,居然不朝我们进攻,而是轻轻倒出一些粉末在手心中,然后蹲了下来,把粉末洒在了脚下高亮和高德的头破处,我心中不禁纳闷,身旁的东方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这是什么云南白药,他打算救死扶伤。赵成功撒完粉末就又站了起来,满脸的诡笑,然后慢慢朝后退去,一直退到侧门的门口才停下来,我看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诡异,看样子居然有离开的意思,实在是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突然,我就发现那高亮和高德突然剧烈抖动了起来,抖动的幅度之大比刚才要强烈很多,让人感觉即将要有大事发生,心中一丝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我鼓了鼓喉结,目不转睛地盯着高亮和高德,只见他们的抖动慢慢地变缓,鬼魂的身体居然又像活过来一样,慢慢地蠕动,惊得我合不拢嘴,麻痹,真想吃点鬼屎压压惊。然后高亮和高德就跟没事人似的缓缓地站来起来,我望了望侧门口的赵成功,只见他抱着双臂,悠闲地靠在墙上,似乎要看一场好戏,而此前被我和东方峻控制住的宫芳芳依然倒在地上,毫无反应。眼见着高亮和高德就这么站了起来,我和东方峻的鼻腔更加火辣,只感觉天旋地转,一系列的事情让我们俩猝不及防,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高亮和高德往起来一站,一股阴气随之扑面而来,不用猜也知道八成有得有一场打斗,他们身后的赵成功这时又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人,看材质像是麦草扎成的,接着用一条红色的粗线把两个小人紧紧地捆在一起。而眼前的高亮和高德就像变魔术一样,先是头部慢慢互相吸引,居然越靠越近,他们每人都是半个脑袋,靠得如此之近,渐渐组合变成了一整个脑袋,而只是由于两个脑袋的比例有差别,拼起来像是个半兽人似的,就如同赵成功手上的两个小草人似的合体了。卧槽,这是什么情况,紧接着他们身体也开始慢慢地融合,只过了十几秒钟,高亮和高德就变成了一个脑袋,4条胳膊4条腿的怪物,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我只在《七龙珠》里看到过孙悟空和贝吉塔合体,惊得我和东方峻连嘴都合不上了。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和赵成功手上的两个小人一定有莫大的关系,保不齐这也是什么厌胜术中的手艺,看来这个厌胜术还真是博大精深。“厌胜”一词最早出于《后汉书?清河孝王庆传》的记载:“因巫言欲作蛊道祝诅,以菟为厌胜之术。”指的是一种武术行为,后来则被引用在民间信仰上,转化为对禁忌事物的克制方法。时至今日可以说是源远流长,有些个把分支出来的奇术,也并不奇怪,道门中有个叫做“五鬼运财”的求财秘法,其实细算起来,我觉得也是厌胜术中的一种。五鬼指的其实是瘟神,分别为春瘟张元伯、夏瘟刘元达、秋瘟赵公明、冬瘟钟士贵和总管中瘟史文业。而符咒中的五鬼搬运,即是驱使五鬼来运财,将别人家的财运到自己家,五鬼搬运在民间广为流传,说五个小鬼可以不启人门户,不破人箱笼而取人之财物,但五鬼运财得来的财富都是自己子孙后代的钱,子孙后代受穷受苦。其中还流传下来几句咒语:天苍苍,地苍苍,五鬼在何方?太公押来五方鬼,押来五方生财鬼,拜请五方生财鬼,拜请东方生财鬼,拜请西方生财鬼,拜请南方生财鬼,拜请北方生财鬼,拜请中方生财鬼,鬼是鬼,神通大无比,威灵显五方。专管人间运财事,运来东西南北中方财,日日财,月月财,年年才,五路五方财,有财来,无财去,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其实我之所以认为五鬼运财也是厌胜术中的一种,就是因为他讲究因果报应,厌胜术逃不出因果,所以施法之人最怕破法,因为破法之后,他们自身也会受到相应的惩罚。例如我和东方峻破了黄鳝血和黑狗血在楼道里的煞局,赵成功迟早就会得到相应的报应,而此刻他又使出奇招将高亮和高德合二为一,如果我和东方峻能破了此局,我想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可是这二高一瞬间变得跟超级赛亚人似的,感觉气场无比强大,我和东方峻又被皂荚粉弄得无比狼狈,不知道能否将其制住。二高合体之后,原来骇人的模样不减反增,看起来犹如遭遇了核辐射后的怪物一般,张牙舞爪地舞动起来,就像一只巨大的多脚爬虫,脑浆子从合体头的裂缝当中不断涌出,冒着绿水,让人一看之下无比的反胃。他们身后的赵成功则手拿着两个小人,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大骂,可是皂荚粉又弄得我喉头一阵火辣,还没等我做好准备,那二高就冲我和东方峻扑了过来,身为到,风已至,我就感觉一阵腥风呼啸而来……
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冲我们排山倒海而来,口腔里的皂荚火辣加上空气中的腥气,头晕目眩之余,我们的身体只能做出本能的反应,赶紧朝后躲开。二高此时还没有冲至到我们面前,甚至仍然还有数尺之距,我们的身体虽然还有往后退的劲儿,可是骨头缝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一般,脚下不稳,勉勉强强才站稳脚跟,激起无数灰尘。那二高四只胳膊四条腿,运动起来犹如一只野兽,张牙舞爪,难以捉摸,莫说是我,恐怕连我们全家,连整个行里的人都没有见过这种奇事,即便是四家龙头,也从来没跟我们提及这种事,我和东方峻一脸错愕,眼睛瞪得老大,惊恐之余只能暗自祈祷,希望能招架得住。喘息间,那二高就近到眼前,大概又看我比较好欺负,所以飞速朝我进攻而来,我急速避让,他招招紧逼,如此反复数次,二高每一个动作都好似隔空运动一般,每当我躲开一次,他只虚空里一摆手,接着其他三只手又朝我呼了过来。刚才还是我们让赵成功双拳难敌四手,一转眼,我们居然被一个四只手的怪物占尽了上风,东方峻站在一侧,几乎都没有大的动作,仅仅是几个移步,翻手,便躲过了二高。那二高一个劲儿地进攻我,让我狼狈不堪,神态身姿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我轻嘶吐气,几次想用铜钱剑给二高来上一下,但是他每次都能将我进攻的角度封死,猛招暴施。只见他一只脚踏上地面的同时,借力一蹬,屈膝上提,伴随着极其短促而尖锐的呼喝声,对着我的面门又是一记膝击,一条腿的一击之势未消,另一条腿依样画葫芦,同样跃起以膝击猛击我的面门,接连四下,打得我几乎招架不住。血水夹杂着汗水,在巨大的撞击声中溅出,我的上三路受制,在二高的连续蹬踏下,连受数下重击,根本无暇用铜钱剑进攻,我们打斗的声音混乱而响亮,令人几乎已经分不清,是肢体间的碰撞声,还是人的喊叫声音。连续膝击过后,二高两脚落地的一瞬,在空中挥舞的四只手旋即运劲朝下一按,一个起脚踢击我下身的胫骨,借着我重心被破坏,竟将我整个人翻转过来,头颅朝下方直坠,我的天灵盖重重地砸向了地面,好在哥们我头硬,却也疼得我想哭。东方峻一看我受制,迅速立一个前弓马步,左脚在前,下盘一沉,右脚一蹬,化作一阵旋风瞬间弹射而出,扫踢的目标,正是二高的四条腿。可是没想到的是,东方峻腿劲虽悍,可是只扫动二高其中的两条腿,最后两条腿愣是纹丝不动,显然东方峻也没意识到,顿时一脸的错愕,二高反应奇快,一看东方峻居然向他进攻,就抬起一只腿朝东方峻的腿上踩了上去,力气之大足以断人筋骨,东方峻反应也够快,赶紧收回腿,紧接着一个翻滚,躲开了二高的进攻。不过二高被东方峻这么一扰,手上一松,我就跌了下来,顾不上头顶钻心的疼痛,赶紧一个前滚翻,就和东方峻站在了一起。东方峻大叫一声:“小心,这家伙不好对付,咱们两个人一起上,找机会用法器解决他!”我听在耳中,表示赞同,停步转身,只见二高站在那里,一张无比恐怖的脸在月光下露出一幅狰狞的样子,嘴里居然咕咕着叫,看样子勉强凑成了一张嘴后,他还挺想开口,不过毕竟不是一张完整的嘴,实在是听不清楚。我手里握着铜钱剑,也不想管他在说什么,我对东方峻也喊道:“这家伙四条胳膊四条腿,实在是棘手,你攻下三路我攻上三路,瞅准机会就下杀手。”这时那站在侧门处的赵成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居然笑了起来,冲我们喊道:“你们两个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对付他。”我也懒得跟他打口水仗,于是我率先出手,而二高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在我的刺剑即将贴上肋下之时,只一个侧身,步子向前斜踏而出,刺剑只擦过二高身上黏糊糊的布,而二高已然反应了过来,一拳冲我的面门就打了过来,以极其快速,却又不失准星的拳法朝我打将过来,我的肩部与他拳头猛地撞击,只感觉肩上一疼,似乎已经脱臼。我虽然意外自己的招数被躲过,还被他占了便宜,但心神并未慌乱,右脚紧急向后一踏,身子迅速后仰,同时左脚以极快速度向上踢击,这一招是我情急所致,是我乱拳术中少有的腿招,对我而言,平衡力要求相当高,好在情急之下,我反应还算迅速,二高身形急退,避过了这一踢,一脚仅仅是掠过他的下颚。我借这一踢之势翻了个身,站在二高对面两米开外,双掌前推,重新立了个架势。赵成功冲我“哼”了一声:“原来就只有这种程度吗?”这家伙着实可恶,坐山观虎斗不说,还一直在边上说风凉话,扰乱我的心绪。东方峻看出我似乎占了点上风,不由得露出欣喜之色,甚至激动得握紧了拳头,大声呼喊道:“弄死他!”而我眉头深锁,两眼始终不离战场,我与人交手多次,目力早已练得极为敏锐,虽说有时注意力无法集中,但是专注时,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刚刚我和二高之间的一轮快密攻防,虽觉招式上无甚不妥,却仍觉心里发虚,只得一言不发,伺机出击。这次成了东方峻先攻,他不再采取硬打硬架的策略,而是以弧形步法不断变换方位,每走一步,上身双掌则变换不同的架势,慢慢逼近二高,这无疑是个聪明的策略,那二高四条胳膊四条腿,占尽了便宜,我们要是想和他周旋,必然需要脚下不断变化。东方峻脸色凝重,他左手四指微握,中指骨节突出,拇指扣紧四指,指前方,右手拿着百福印则高举至胸前,五指并拢成拳护着中门。就在东方峻走至离二高不足一尺时,身子猛然疾射而出,左手自二高背后向他后脑击出。由于距离极短,东方峻这一掌仅用了肩,臂,腕,三节所生的短促抖劲,如同一股劲风,直扫二高的后脑。就在东方峻的巨掌只距目标不过一两寸时,我只觉眼前顿时一闪,紧接着面前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东方峻便被放翻在地,伴随着阵阵尘土,我这才看清,原来是二高斜刺里出一只手,一拳打中东方峻的小腹。我在学校经常踢球,有时候小腹会被足球击中,整个前列腺都疼得发颤,所以一看东方峻小腹受击,知道他这下受伤不轻,赶紧冲上前去撩战,生怕二高再向东方峻发起攻击。看见东方峻受伤,我心中怒火中烧,手上动作也比往日快了很多,我的铜钱剑飞速在空中舞动,好在二高刚刚进攻完东方峻,所以四只手都没有收回,我进攻的角度全被展现在眼前,剑路多得让我心中暗喜。这下我的铜钱剑果然打中了他的后背,二高疼得大喊一声,向前趔趄了两步,煞局已破,任你是什么千年老妖,也会怕我这把至尊法器,我瞅准时机,趁胜追击,又毫不犹豫地再次进攻,但是那二高反应奇快,居然冲着我的裤裆就来了个后抬脚,我没料到他居然用攻向了我的下三路。好在我手上的铜钱剑是遇鬼杀鬼,遇妖杀妖,于是我索性胳膊往下一挥,狠狠地朝他伸出的脚砍了过去,这下我用了十足十的力量,只见我的铜钱剑冒着金光就扎进了二高的脚腕子,我咬了咬牙,又使了几分力气,那脚就被我硬生生的砍了下来,掉在一旁冒着黑气,只几秒钟就烟消云散。东方峻一看我居然砍断了二高的一只脚,在一旁大喊一声为我壮声势,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砍掉他的一只脚,心中也是欣喜若狂,可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转手一甩,顿时又把我打翻在地,我不敢怠慢,又是一滚,摆脱了他的攻击范围。东方峻此时也缓了过来,赶紧又和我站在一起,我们每人手上都拿着一个法器,因此站在一起也感觉心安一些。那二高吃了大亏,再也不敢主动朝我们发难,此时我才看见,此前我跌落在地上的那张纸符距离二高咫尺之遥,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只要我们能想办法让他踩在那张纸符上,想必也能让他吃个大亏。想到这里,我就给东方峻使了个眼色,果然他也看到了那张纸符,冲我点了点头,嘴角也闪现出一丝坏笑,我们二人再也不多说话,脚下一使劲,就各自飞了出去,我朝着二高的上三路一顿乱砍,东方峻则冲着二高的下三路一通猛盖。二高一看我们配合默契,顿时慌了手脚,不断地朝后退去,马上就要踩到那张纸符……
果然那二高晃晃悠悠就往纸符倒退而去,我咬了咬牙想把他再往后逼两步,可是二高却突然立在了原地,似乎也觉得一味的倒退不是办法,总得想办法顶住我们的攻击。二高虽然被我砍掉了一只脚,但还是有四条胳膊三条腿,打起架来跟个章鱼似的,防得住左边,防不住右边,我和东方峻虽然努力想把他再往后逼几步,可是二高却拼死相搏,渐渐居然又让他缓过劲儿来。“操!”我心中不禁暗暗可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实力依然不是这二高的对手,奈何双手飞速运转也伤他不了,于是脚狠狠向上踢去。 二高的反应比我的脚快,往侧面退开几步,让我一脚踢空。东方峻在旁边喊道:“这家伙断了只脚,下盘不稳,我俩都攻他下盘,争取再弄断他一条腿!”我一听东方峻说的有道理,大嚎一声:“他妈的,老子砍死你!”话音未落,我手中剑影闪动,在二高面前交织成一道剑网,兜头甩去,要进攻下盘,就首先要让他的上盘无力反击。 二高见我铜钱剑舞得飞快,不住地想封住我的角度,但是我的铜钱剑此刻已经耍开了,哪里还阻挡的住,他只得不断的闪转腾挪,虽然动作很快,但是比起刚才四只脚时明显慢了下来。东方峻拿起百福印,准备朝二高的下盘进攻,一个跨步向前,想趁二高慌乱之际给他点苦头吃吃,我在心中也是打算吸引二高的注意力,于是大声咒骂了一句:“王八蛋,有种吃我一剑!”我的声音非常大,意在震慑住他,眼见我的剑网逼近,二高掠地飞身跃起,悬空凌驾在半空中,身上粘稠的液体随风飘动。此刻我和东方峻口腔中的火辣渐渐麻痹,早已经感觉不到一丝难受,全神贯注地对付二高,我率先的一剑没有得手,第二剑接踵而至,在半空中状如灵蛇,剑影叠加看不清虚实。 终于,逼得二高翻身向后倒跃,我一鞭擦着二高的胸膛甩过,扑了个空,但剑尾回舞之时,终于在二高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细细的伤口,带起一串细碎的血珠,冒着黑气。二高脸上一疼,登时慌了,点足立在当地,抹了一把脸颊的血珠,怒目圆瞪,似乎发了火,再一看,他离地上的纸符还有不到一米的距离,这时我就听见他身后的赵成功说道:“想不到你们还有两下子。”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明显也能感觉到赵成功心虚了。 一旁的东方峻剑眉倒竖,将百福印再次送出,不等二高反应,便并指为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飞旋着打向二高。 二高被我刚才一剑刺懵了,愣在原地避无可避,眼见着百福印已经迫近了,其破空带起灼热的气流撩起二高的头发猎猎作响,眼看他就要中招了。 果然,眼见百福印已经裂空而至,二高伸出四只手于胸前阻挡,双眼微眯,这一刻在他周身出现了奇异的变化,仿佛有一丝丝的冰蓝色气流从他的身体里窜出,旋即二高双眼陡然睁开,其瞳仁紧缩成冰蓝色的一线,一丝不详的预感再次滑过我们的心头。 东方峻的百福印撞击到二高身前,发出有如冰块裂开的声音,先是细微缓慢的“卡擦卡擦”声,再轰然一声二高就朝后倒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巧砸在了那张纸符上。 我心中大喜,刚才还以为要出什么岔子,好在这东方峻还算手快,再一看,那二高在地上不断地抖动,似乎纸符对他的伤害很大,后背不断地有黑烟冒出,四下的灯光映照下,更是可怖,突然间,那二高又像细胞分裂一样慢慢地分了开来,我看了看侧门出的赵成功,只见他的脸上也是一阵慌张,手中用红线缠着的两个草人也“砰”地一声炸了开来,他满脸惊慌,似乎被我们能打败二高的情况始料未及。我们不敢让高亮和高德反应过来,我迅速出击,想给他们最后的致命一击,但高亮和高德却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一个打滚就站了起来,而此前的那张纸符居然被他们身上的血水泡软,跌落了下来。不过也好,这纸符的效果出人意料的好,居然又把他们活活分开,那高亮双手双脚俱在,而那高德则两手一脚,看来我刚才砍断的是他的脚,既然我和东方峻已经占了上风,自然要乘胜追击,我不再客气,挥舞着铜钱剑就飞了起来,直冲高德面门而去。这高德已经受伤,如果能将他一举拿下,我和东方峻再联合对付高亮,胜算必然很大,我高高跃起,长剑一揽,将高德瞬间就罩进了我的攻击范围之内,高德一见,脚下的动作缓慢,潜意识当中就拿手来阻挡,可是铜钱剑是至尊法器,他怎能阻挡得住,只见金光一闪,黑气不断地从高德的身体里冒出,他的两只手都被我生生的剁了下来,我不迟疑,从他的脖颈又是一剑,紧接着,他就身首异处,再也不能做恶了。门边的赵成功一脸的错愕,看样子知道自己的大势已去,不过毕竟还有一个高亮,因此他依然站在那里观战,不过已经有了准备随时逃跑的打算。东方峻一看我已经灭了高德,对高亮的进攻随即就发起,高亮之前就被我和东方峻打得够呛,此时一看高德已经化为尘土,心里更是慌乱,仅仅几招就破绽百出,被我们放翻在地,东方峻的百福印一通猛盖,就把他打了个服服帖帖,我依然没有客气,举起我的铜钱剑照他的额头就是一击致命杀,紧接着高亮也消失在了我们眼前。楼道的尽头,赵成功已经彻底崩溃,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逃跑,我和东方峻不敢迟疑,冲着他就飞奔过去,赵成功一看我俩追了过来,自知逃跑不了,就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宫芳芳,用手勒住宫芳芳的脖子,然后对我们喊道:“这个宫芳芳可是无辜的,你们要敢上前一步,我就让她魂飞魄散!”我一看这赵成功可真是个下三滥,居然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我和东方峻脚下并没有停步,几步就跨到了他的面前,我笑着说:“赵成功,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厌胜法已经被我们破了,要是不想受到什么惩罚,你最好赶紧回去求你奶奶帮忙,要不然谁也猜不到你要受什么罪?”说罢我又坏坏地笑了笑。赵成功一听我这么说,顿时就有点慌,不过还是咬牙切齿地骂道:“哼,我的事轮不着你们操心!”东方峻这时也开了口,说道:“赵成功,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们不过是想帮这物理楼除魔卫道,怎么你总是阻拦,你到底怕些什么?”东方峻就是东方峻,脑子比我清楚多了,这种时候只捡紧要的问。赵成功哼哼一笑,眼角滑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张,并不答话,只是喊叫着说:“你们最好不要伤害我,要不然我让宫芳芳魂飞魄散!”这宫芳芳是个无辜的人,还被赵成功施了厌胜术,导致其魂魄不全,我们也不忍心伤害她,毕竟她大小也是个魂魄,即便魂魄不全,身为行里人,也要送佛送到西,给她超度下。于是我就对赵成功说:“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但是我有好多事都没闹明白,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们解释解释吗?”赵成功哼哼一笑说道:“我怕说出来,你俩肠子都悔青了!”我没听明白他的话,就示意他详细讲讲,赵成功似乎也知道今天要是不道出这些事的原委,自己恐怕无法安全的离开这里,于是就对我们讲述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其中绝大多数的事情在我们第一次吃饭当中,赵成功和蔡老师都给我们讲过,当时赵成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蔡老师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原来,事情的起因就要说到赵成功的好色上,赵成功说自己从小就知道奶奶是个神婆,但是他对厌胜术根本没有什么兴趣,后来情窦初开,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可那女孩孤冷高傲,他根本下不了手,于是就想到了奶奶的厌胜术,果然在他偷看奶奶的厌胜术秘籍中,就发现了一个吸阴的厌胜法。所谓吸阴就是指让女人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一个男人,其法错综复杂,又最能蛊惑人心,就不细表了,很快,那个女人就落入了赵成功的手掌,赵成功玩弄之后就觉得自己哪能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于是始乱终弃,又用此法玩弄了多个女子,但是又怕被自己的奶奶发现,所以一直隐秘着,外表装作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小处男,实际上却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直到有一年,宫芳芳在学校中碰到赵成功,漂亮的宫芳芳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大学生特有的稚气,因此很快就成了赵成功的目标……
可是接连用了好几次秘术,这宫芳芳总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悄然破煞,导致赵成功屡次失手,赵成功忍无可忍,终于色胆包天,使出了一个非常卑鄙的手段,当时他来学校工作不久,就找到宫芳芳说自己可以利用暑假时间,帮助宫芳芳复习功课。宫芳芳是个漂亮单纯的女孩,一听老师愿意给自己辅导工作,自然是非常欣喜,很高兴就答应了下来,刚开始她还以为赵成功同时辅导了好几个学生,等来到学校才发现原来就自己一个人,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是一想是自己的老师,也就没多想。那几年虽然已经有了互联网,但是远不像现如今的互联网新闻,隔三差五就曝光各个学校的猥亵新闻,宫芳芳一心想考研,因此对赵成功帮她辅导工作非常感激。可是万没想到,赵成功有天又利用厌胜术弄昏了宫芳芳,当时正巧赶上老慕带人来修墙,赵成功在得手之后,就把他对宫芳芳的罪责通过厌胜术嫁祸到了高亮、高德的身上,宫芳芳醒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收到了玷污,脑中残留的都是厌胜术嫁接给她的虚假记忆,而高亮、高德和宫芳芳年龄相仿,又是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宫芳芳自然不会怀疑到自己的人面兽心的老师身上。可是赵成功心中也有点怕,毕竟是自己做的手脚,万一宫芳芳报警,自己也许依然罪责难逃,于是就旁敲侧击地询问宫芳芳,宫芳芳哪里禁得住情场老手的盘问,只几句话,就把自己受到奸污的事告诉了她以为并不知情的赵成功,赵成功卑鄙异常,一听宫芳芳以为是高亮和高德所为,这才放下心,但是他也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就劝宫芳芳千万不要报警,否则以后不好做人。宫芳芳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心中委屈万分,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她趁着高亮和高德在高空作业的时候,偷偷拧开了脚手架上的螺丝,高亮和高德这才出了事故,一命呜呼。赵成功一听说高亮和高德死了,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宫芳芳所为,他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就又用厌胜术作祟,将宫芳芳用砖头砸死,恰巧这些事都被蔡老师撞见,还以为均是意外,赵成功这才得以脱罪。高亮和高德死得莫名其妙,死后并不愿意投胎而去,还以为自己是跟着老慕做工程,因此始终缠在老慕的身边,而宫芳芳死后发现自己是被赵成功所害,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报仇,却反被赵成功施了煞局,使她缺魂少魄,再也不能伤人。而一系列的巧合之后,我和东方峻来物理楼抓鬼,赵成功怕这段尘封的往事被我们发现,这才再次做局,企图要了我们的命。我和东方峻听完赵成功的讲述,头都有点晕,我一直以为高亮和高德是居心不良的恶鬼,原来是两个再可怜不过的枉死之人,而我居然把他们通通打的魂飞魄散。我心中顿时骂自己糊涂,可是事已至此,我也无可奈何,只能想办法把赵成功绳之以法。赵成功看我和东方峻的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脱身,只听他说:“现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怕你们知道,这宫芳芳确实是被我占了便宜,可是要怪也只能怪她糊涂,居然去杀了高亮和高德,要不是她动手,我也不会怕事情败漏,这才使了个极端的办法!”我一听这赵成功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怪起无辜的宫芳芳来了,于是就破口大骂道:“赵成功,你说什么也为人师表,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你难道觉得自己的所在所为是对的吗?”赵成功一手夹住宫芳芳,阴笑着说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空有一身本领,不利用它做点事怎么能行,再说了,人的一生不就是及时行乐吗?我就喜欢玩女人怎么了?”我一听他说这个,突然又想起蔡小亚来,就问他道:“赵成功,你糟蹋了多少女人,那蔡老师的闺女是不是也被你糟蹋了?”赵成功听我说起蔡小亚,脸上有些意外,过了几秒自己又笑了起来说:“我还真是小瞧你们这几个人了,我和蔡小亚的事居然都被你们知道了,不错蔡小亚是被我玩了,他爸傻里傻气的,像个书呆子,却没想到居然生出个这么水灵的女儿来!”说罢还一脸淫荡,似乎在回忆些什么。这人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了,东方峻似乎也有点听不下去,要不是他手里绑着宫芳芳的鬼魂,我估计他早就出去和赵成功打起来了。赵成功看我们还挺在乎宫芳芳的鬼魂,笑得更加猖狂了,边笑边往后退说:“这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要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不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都是行里混的,谁都不是外人,高抬贵手和气生财。”“呸!”我不由得骂道,“你他妈和谁不是外人,少和我们套近乎,今天我们还真要打得你长点记心!”骂完我就想出手,但是无奈赵成功手中有了人质,我和东方峻都不好下手,搞不好今晚还真让赵成功全身而退了。我心中这口气半天咽不下去,于是我就慢慢朝赵成功逼了过去,想试试他有什么反应,赵成功一看我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以为我不打算纠结宫芳芳的死活,要把他拿下,脸上顿时慌张起来,连声冲我喊:“不要再动了,再动我就出手了。”可是喊了半天,手上却不见有什么动作,八成就是虚张声势而已。东方峻一看赵成功慌了神,也随着我慢慢朝他逼近,赵成功脸上越来越紧张,身体也慢慢靠向了侧门,他不同于高亮和高德是鬼魂,因此根本无处藏身,而我们找到他基本也是易如反掌,所以我和东方峻也不怕他逃跑。而那宫芳芳被纸符牢牢控制,几乎就等于是呆若木鸡,哪里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只怕赵成功转眼就能逃跑,就在这个时候,侧门外突然有了响动。我探脑袋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出现在了侧门外,但是赵成功却并不知道,只见来人一脸阴沉地注视着赵成功,满眼都是愤恨,东方峻这时也看到了,和我一起盯着侧门的门窗外。赵成功一看我俩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的脑后,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转头一看,顿时脸上一惊,差点瘫软下来,勒着宫芳芳的手也掉了下来,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我和东方峻一看,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这时,门已经被来人推开,我走上前去说道:“赵奶奶,您怎么也来了。”来人正是赵成功的奶奶。赵奶奶看了看我和东方峻,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最后眼睛落到了地上的宫芳芳,突然间笑着说道:“没想到我当了一辈子神婆坦坦荡荡,抚养孙子长大成人,原以为可以颐养天年,却没想到居然被我自己从小带大的孙子骗了个团团转!”那笑声中满是无奈。我一听赵奶奶这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显然赵奶奶已经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知道我和东方峻都是四大家族的人,不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而自己的孙子一改往日的造型,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行装,刚才又挟持着宫芳芳的鬼魂,自然不必多说,也能知道自己的孙子没干什么好事。果然赵成功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青,不知道该做什么,我趁这个机会,赶紧上去一把把宫芳芳拉到我和东方峻的身后,赵成功看在眼里,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似乎他极其害怕自己的奶奶,看样子这家伙人性还没有彻底泯灭。赵奶奶接着说道:“大晚上的,我看你不在家,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什么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想起小祁他们在物理楼里忙活,别是有什么事情,这才赶过来看看,没想到却让我发现了你做下的好事,你怎么还和小祁他们对上干了?”赵成功嘀嘀咕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也不好开口把他们的风月事情告诉赵奶奶,四下里突然就陷入了沉默,过了半响儿,我才一字一句地慢慢把赵成功所做的事告诉了她。赵奶奶满脸的不可思议,几秒钟之后,就泪流满面,看着赵成功满眼的责备,又感叹自己教子无方,简直可以说是悔恨不已,但是决口不提该怎么处置赵成功?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心想让我们放过赵成功,可是高亮和高德的死都和他有关,宫芳芳的死也是拜他一手所赐,怎能轻易放过他,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找几个警察来,我们也没什么证据,毕竟这些在常人眼中都是封建迷信,要当证据的话根本站不住脚。赵成功看见赵奶奶哭成这样,脸上也有点不太自在,悔恨得厉害,我和东方峻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他绳之以法……
这下我和东方峻却是犯了难,我看了看赵奶奶,只见她也时不时地看我,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虽然她嘴上没有为自己的孙子求情,可是这大半天,只听见她对孙子进行了一系列的口头批评教育,再加上时不时甩上两巴掌,别的什么举动都没有。这求情模式已经彻底开启,我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再加上我刚才也误杀了高亮和高德两个无辜的冤魂,心里多少有点慌乱,站在我旁边的东方峻依然不苟言笑,但是显然他也明白赵奶奶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于是便也不吭声,低下头来沉默了。无声就是最大的默许,赵奶奶果然顺坡下驴说道:“你个逆子,你这么干,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对得起咱家的列祖列宗吗?今天我带你回去你要好好思过,要是再有什么邪念,我保证饶不了你!”我一听,敢情她已经给赵成功把罪名都开脱了。这一系列的悲剧都是由赵成功引起,就这么放走他,我良心难安,正要开口,赵奶奶就对我说:“小祁,我知道行里的事不是我这个老太婆能判定的,但是我今天得求着你,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你就通融通融,我日后自会给你个交代!”听她话这意思,似乎自有打算。我原本打算让赵成功去自首,但是细想起来,公安局也不一定相信他的话,搞不好还以为他是神经病,而此时赵奶奶已然求了情,再加上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我也不好再难为她,只要能帮着宫芳芳超度,也算弥补了我之前的过错,而宫芳芳下生的命运,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想到这,我看了看东方峻,看样子他也是没什么意见,于是我就对赵奶奶说:“好吧……”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们便都不再吭声。赵奶奶又看了我和东方峻一眼,眼中热泪盈眶,几乎又要垂下泪来,这才推开物理楼的侧门缓缓走了出去,背影看上去又像老了几十岁,赵成功也看了看我们,似乎对我们能放过他也感到非常的意外,但可能生怕我们变乖,瞅了两眼就跟在赵奶奶身后匆匆走了。这赵成功罪大恶极,即便我们今日放过他,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总有一天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赵奶奶和赵成功走后不久,天就亮了,物理楼里恢复了平静,我们也总算兑现了诺言,一周时间内把物理楼打扫了个干净,我和东方峻又去了一次永安墓地,破了摆在宫芳芳墓里的煞局,又简单地给宫芳芳超了度,祝福她下辈子好运。此后我一直在想,她的家人如果知道自己家的闺女死后依然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不知道作何感想。而对于高亮和高德我始终心存愧疚,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两个魂魄都已经烟消云散了,这或许是我入行以来做的最大的错事,不过我也因此学会了一个道理,事情往往和看起来背道而驰,刚开始我以为他俩只不过是普通的恶鬼,人人得而诛之,后来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主观臆测,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看来这份愧疚要跟着我一辈子了。老慕回去后据说开了个小超市,生意渐渐好了起来,没了两个鬼魂的作祟,他的日子一天好似一天,老婆孩子也从娘家回来了,只是以前修补外墙的生意再也没能做起来。暑假结束后,赵奶奶就和她的冷饮摊一起消失了,过了大概半个月,蔡老师给我们公司账上打那1万块钱时说,赵成功已经辞职了,原本在学校家属院的房子也卖掉了,和赵奶奶回了老家,我笑了笑,什么话都没多说。后来我还见过几次蔡小亚,她似乎已经对赵成功彻底死了心,不过也猜得出来,赵成功离开时压根没有告诉任何人,看起来应该也是赵奶奶的意思,有次在街上和蔡小亚撞了个满怀,大家伙还在一起吃了顿饭,茶余饭后说起了赵成功,蔡小亚笑了笑说,自己迷途知返,已经放下了,还让我帮忙给她介绍个对象,说是蔡老师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成天盼着她找对象。大概是我这次在物理楼的英姿得到了蔡老师的肯定,他几次说媒拉纤要把女儿介绍给我,迫不得已,我带着校花请他们父女俩吃了顿饭,他这才罢休,我本想把东方峻给他推销出去,因为论模样,只有他和蔡小亚比较登对,可是又怕白芸跟我秋后算账,就没动这个心思。物理楼里的事就这么过去了,说点后话,过了大概不到一年,第二年春天的一天晚上,就我一个人在宿舍睡觉,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了久违的赵奶奶,她说自己专程来告诉我,自己已经和孙子在另一个世界了,第二天我找东方峻说了此事,一对之下,他说自己也做了同样的梦,我俩这才反应过来,这大概是赵奶奶给我们二人托的梦,既然都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我约莫着就都死了,于是和东方峻在清明节的时候给他们在十字路口烧了点纸,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收到。物理楼事件让我们公司开了张,钱虽然不多,但是也好歹是个四位数,瞎驴刨去了吃饭和我们的汽油钱,还剩下大概9000出头,大家伙吃了顿庆功宴,又每人分了1000,剩下的差不多5000块钱放在公司户头上当做基金了。瞎驴的嘴皮子厉害,学校开学没有一个月,又给我们找了几个小活,无非都是些超度、看阴宅的买卖,勉强都给干了,又挣了点,再加上我和锅碗盆组合摆摊挣的钱,我足足攒了有5000多,全部交给校花存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学校的课程还是很稀松,一有空闲我就琢磨着上次在马家堡时的事,想抽时间回老家好好调查下褚常富,但是学校的课程总不能落下,因此始终拖着。我和东方峻经常一起讨论这件事,他也试着算了算,可是这事错综复杂,并不是他拉粉丝团那种“丢钱包哪里去找”,“大概几月份才能命犯桃花”的事,因此也算不出什么所以然。不过好在我经常和白芸互通消息,也时不时把话题引到褚爷爷身上,但是由于话没法摊开了讲,白芸也没什么确切的消息,只是说她也没见过褚爷爷有什么亲戚,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这事没调查清楚之前,我觉得跟谁都没法说,不管是我爷爷、外公、二大爷还是李四爷、李五爷,甚至我的爸爸,都难以启齿,东方峻也没问过东方亮,因此我们只能盲人摸象,凑合着调查。有天上《中国古代文学史》,代课的老师讲到了姓氏这个问题,列举了历史上几个最有名的姓氏,一一作了解释,原来每一个姓氏在历史上都经过了多年的演变,这下倒是给了我一个灵感,白芸说褚爷爷没有亲戚,那我们不妨从他的姓氏下手,先分析分析“褚”姓的来源,虽说全国上下都有“褚”姓,但是这个姓氏数量稀少,如果能找到其中的大家族,或许就能找到一些细碎的线索。东方峻觉得我这个主意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和我去陕西省的图书馆里泡了一周,好在西安夏天闷热,图书馆里倒是凉快,再加上秋老虎还没有来,我们就索性把图书馆当成了避暑山庄。褚氏是一个多民族、多源流的姓氏,在当今姓氏排行榜上名列第二百二十三位,人口约四十四万三千余,占全国人口总数的0.0027%左右。据《通志?氏族略?以官为氏》记载:本自殷(商)后人宋恭公子瑕食采于褚,其德可师,号曰褚师,因而命氏,居民以地名为氏。而据《姓氏寻源》载,古代有一个叫褚的地方,当地居民就以褚为姓。这么看起来,这个褚姓也是源远流长,从商朝起就有了,而关于褚姓的源流,主要有五种说法。第一种认为褚姓源于官位,是春秋时期类似于商务部长和工商管理局局长的一种职位,在褚师的后裔子孙中,多有以先祖官职称谓为姓氏者,称褚师氏,后省文简化为单姓褚氏,世代相传至今。第二种认为褚姓源于姬姓,出自周王朝邑地褚,属于以居邑名称为氏。第三种认为褚姓源于子姓,出自春秋时宋国恭公之子段之后的封地,属于封邑名称为氏。第四种认为褚姓源于满族,出自明朝时期女真褚库尔部,属于以部落名称汉化为氏。第五种认为褚姓源于蒙古族,出自明末清初蒙古副都统萨尔图?褚库,属于以先祖名字汉化为氏,在褚库氏族人中,还有后裔子入伊斯兰教者,以先祖之名汉化为单姓,成为今天的回族褚氏,世代相传至今。前面四种我看后似乎都不靠谱,唯独这第五种搞不好有什么联系,马家堡大部分都是回民,而这褚姓中也有回民的分支,这不得不让我觉得奇怪,可是这褚爷爷平时和也我们一起下馆子,没见他信奉伊斯兰,难不成他连民族信仰都不要了?
而当我查到褚姓在全国的分布情况后,更是吃了一惊,除去个别不说,但是家族就分布在辽宁、山东、湖北、河南、江苏、湖南、安徽、河北、广西、内蒙古、广东、贵州、青海、江西、浙江一共15个省份。这一下我顿时傻了眼,这可只是老虎吃天无处下嘴,15个省份别说我和东方峻两个人了,就算是召集起四大家族的人一一排查,没个三五十年估计也没什么结果。于是我就仔细回忆,褚常富平时说的都是普通话,时不时也说几句方言,不过都是甘肃本地土话,并不在这15个省份之中,不过这方言并不准确,很多人走南闯北,都会好几个地方的方言,就连大陆去香港发展的演员歌手,不也入乡随俗说粤语吗?于是我就又查了下这15个省份中褚姓所占的比例,一查之下,发现山东的褚姓最多,其中有文登、青岛、高密、临沂等多个地方,都有褚姓家族居住,算是可能性最大的一支。东方峻说四大家族中李家在行里人脉最广,如果能借他们的手调查,势必事半功倍,可是这事尚未定论,因此我们也不好找四爷和五爷帮忙,只能暗自查探。又过了一段日子,白芸打电话来说,褚爷爷身体出了点问题,有几个胆结石,做了个小手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有点担心,怕褚爷爷天天呆在寿衣店里,对身体不好,因此打算带褚爷爷出门散散心,旅个游,谁知道褚爷爷连甘肃省都不愿意出去,只提出去趟河西,说是河西走廊有他一个老相识,多年未见正好去看看他。我一听这个消息,顿时如坐针毡,我们和褚爷爷认识的日子也不算短,从没见他有什么故交亲戚,怎么突然间在河西一带还有个旧相识,再一打听,这个河西的旧相识不偏不倚还正是个山东人,更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就琢磨着,能不能找个借口和他们一起去,正巧学校给文史学院定下来一个小论文评比比赛,说是要文不离史,史中有文,最好能写出个当代司马迁,我心说,司马迁固然伟大,但终究是个阉人,谁能愿意当司马迁。不过如此一来,我便有了借口,四处扬言要出去采采风,学校的老师倒是很支持,但是毕竟是在学期内,因此要得到家长的首肯,他们才肯放行,我就给我老爸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我想去趟河西,采采风写论文,正巧褚爷爷也要去,就打算和他们搭伴。谁知道我爸爸一听我要去河西,也有点兴奋,我这才想起他曾在河西当过兵,我爸爸去工厂上班前,曾是河西走廊某炮兵部队的侦察兵,后来光荣退伍才进了粮油厂当工人,反正他也没啥正事,就琢磨着打算和我们一道去趟河西,顺便看看以前的部队。我就装作凑巧,又给白芸打了个电话,谁知道白芸一口就答应下来,还连声问我东方峻去不去,我说东方峻和瞎驴在这边还要看公司,没那闲工夫,白芸听完不禁有些失落,不过我和我老爸能一起去,也能顺路帮助照顾褚爷爷,因此她也挺高兴,只是始终没告诉我褚爷爷是个什么态度,管他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厚着脸皮跟着去就行了。锅碗盆组合听说我要去河西,一个个也跃跃欲试,但是夏天好不容易挣点钱实在是不怎么舍得花,后来就都去大雁塔看了看,打算凑合着写写西安本地,不过西安城好几千年历史,别说一次论文了,再写1万次估计也写不完其中的万分之一历史。很快我就回了老家,这时,10月份刚刚过去一半,天气依然不冷不热,只是没有了夏天的蝉鸣,、爸爸说河西气温昼夜相差极大,让我多带了几件衣服,从羽绒服到单衣带了个全套。褚爷爷对我和爸爸的加入没有表明态度,只是一直乐呵呵的,也不多说话,有好几次我偷着观察他的表情,似乎也有几分担忧,我心中有些紧张,难不成他还真有可能是那个幕后黑手?二大爷好些日子没见我,估计是想我了,跟我聊了很多暑假里的事,没想到他对厌胜术还颇多了解,一听我遇上赵奶奶这么个高人,连称可惜,说是厌胜术都是些瑰宝,尤其那个吉祥厌胜,各家有各家的所长,我哪怕学上一两个也是终身受益,我倒不怎么看重,觉得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都有各自的命运,哪里是厌胜术可以决定左右的,二大爷听我这么一说也是连连点头,说我长进了。在家就待了两天,我们就动身出发了,先是坐汽车到兰州,也没顾得上吃碗牛肉面,就又匆匆上了火车,从兰州到嘉峪关有一趟子弹头列车,区别于现在的高铁,这个子弹头有上下两层,虽然是金秋十月,河西温度不高,但是火车上来旅游的人很真不少,不过走一路,下了一路,过了武威的时候,已经少了3分之1了。火车上的人大多都是甘肃本地人,很热情的给外地游客介绍这一路上的风土人情,我自从入了行之后也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就是每去一个地方,都要先查阅查阅资料,保不齐哪天这些资料就能帮我个大忙。所谓的河西走廊,其实只是一个绰号,由于这一路东起乌鞘岭,西至玉门关,南北介于祁连山脉和马鬃山、合黎山、龙首山间,长约900公里,宽数公里至近百公里,为西北往东南走向的狭长平底,形如走廊,因此称作甘肃走廊,又因其位于黄河以西,所以人们管它叫河西走廊。在这个地球上,除了海洋,几乎所有的地形都能在河西走廊看到,丘陵、湿地、雪山、盆地、湖泊、河流、高原都在这里得到了体现,因此河西走廊的景色异常壮美,一路上不少旅客都隔着车窗不断拍照。我就看见外面的戈壁滩一会儿黄色,一会儿白色,一会儿又变成黑色,漫山遍野的骆驼刺坚强地在这片贫瘠的戈壁滩上生长着,而远处的祁连雪山更是白雪茫茫,我以前给别人介绍自己的姓氏时,总说是祁连山的祁,没想到自己还真看到了祁连山。河西走廊的城市几乎都是在汉朝形成的,著名的少年将领霍去病那时候来这里驱逐匈奴,最后把河西走廊纳入了中原的版图,时至今日,昔日被霍去病征服了的城市从未改名,自东向西依旧是:武威、张掖、金昌、酒泉、嘉峪关和敦煌。我爸当年当兵是在武威和张掖一带,现在他的老部队已经整合整编了好几次,以前的老领导大部分都已经转业,剩下的很多也都调离了兰州军区,因此他也只能在火车上怀怀旧,给我们细数自己几个住在河西的战友,说起他们当年的一些事来。我爸这个人不苟言笑,平时一脸的凶相,我都不怎么敢和他说话,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兴致颇高,不断地给褚爷爷说些当兵时的往事,情到深处自己也有点哽咽,看样子,几年的军旅生涯给他的身上也烙上了深深地军人痕迹。褚爷爷和白芸听着爸爸的讲述,不断地点头,也不知道他们感不感兴趣,突然,我瞥见窗外有个羊群,稀稀拉拉足有上百只,正在荒芜的戈壁上慢慢前行,这河西走廊可真是怪了,怎么每隔个十几公里,都能看到几个放羊的,可这里也没什么好草,羊能长得肥吗?我爸爸笑了笑说:“那是你目力不及,你看祁连山脚下,到处都是地下水脉,远远望去和戈壁没什么两样,但是走到山脚下,都是肥草,最适合养羊了,我当兵的时候部队经常去牧区帮助牧民,因此熟悉的很,对了,咱们全国最大的军马场就在这一带,山丹军马场。”这个军马场我在网上的攻略也看过,多少有点印象,而巧的是,褚爷爷这次的目的地就是山丹军马场,说是这里有他一个老相识。下一站我们就到了,车上的人大概也都知道快到山丹了,因此都聊起了这个军马场,你一言他一语的好不热闹,其中有个40多岁的老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跟两个南方模样的旅客说道:“这个山丹军马场可不一般,以前这里可是匈奴养马的地方,那时候匈奴欺负汉人,就是因为马厉害,后来霍去病夺下了这里,就成了汉人的养马基地,那些军马场的人常说,霍去病是他们场子的第一任厂长。”说到这,那汉子自己已经笑了起来。那两个南方人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趣,打听能不能去山丹骑马玩玩,顺便又打听些费用、住宿的问题,可是那大汉并不是山丹本地人,因此对这些不是很了解,正巧走过来个列车员,俩南方人就把列车员拦了下来,准备打听点事……
这列车员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巧的是他就是张掖本地人,一听这俩南方人打听山丹军马场,就很热情的给他们介绍,说自己媳妇就是山丹人,所以对山丹还算了解。再加上山丹军马场几乎就是张掖市的名片,因此是个张掖人都能说上几嘴,于是就把骑马的大概价格,以及附近的风景名胜跟这俩南方人介绍了一通。两个南方人都是30多岁,一个比一个瘦,身上都穿着轻便的冲锋衣,看样子价格不菲,其中年长的那个长的黑些,胸前还挂着个个头不小的单反照相机,一看就是经常出来旅游的驴友,另一个年龄稍微小些,皮肤也白净些,在旁边也不多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听列车员说话,这两个人应该是结伴游玩的朋友。我侧耳听列车员介绍了半天,心中也动了去感受一把“只身打马过草原”的念头,就多了句嘴,转过头来问褚爷爷说:“褚爷爷,您不是说您那个老熟人就在山丹吗?到时候您让他带咱们去骑骑马呗?”褚爷爷倒是面不改色,原本看向窗外的他转过头来,冲我笑了笑说:“只要时间允许,当然没问题,不过我老了,这骑马的事折腾不起,到时还是让你爸带你和你芸姐去吧。”我一听褚爷爷这么说,就也笑了笑说:“行啊,不过褚爷爷,您也一直没说,您这老朋友是做什么的啊?”褚爷爷又把头转向了窗外,嘴里慢慢说道:“好多年没见了,他现在做什么我也不清楚。”话说到这音就断了,听得出来他是不想再说。我一听也就没接着追问,转过头看了看白芸,白芸低下头看了看窗外的戈壁滩,嘴里不停地念叨:“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没想到这白芸还挺有文学造诣,居然连这句古话都知道,这是当年匈奴人被霍去病打败,败退时凄然回首,发出的千古悲歌,意思是失去了我的祁连山,我的家畜们都没办法生长繁衍了,失去了我的焉知山,我那要嫁人的新妇都没办法施粉黛,漂漂亮亮出嫁了。我爸也听到了这句话,笑着对白芸说:“没想到小芸连这句话都知道,当年我们在这一带当兵,这句话可真是没少听人讲起。搞不好这里的很多居民就是匈奴人的后代,不过现如今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支花,这一代早已经没有了那么多民族问题了。”白芸一听我爸爸这么说,居然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哪啊,我是来之前在网上看到的,觉得这句话跟诗一样,这才记住的。”这时,刚才没正面回答我的褚爷爷也笑着说:“小芸来之前也查了不少攻略,原本说是陪我来看望老熟人,其实是打算自己出来好好逛逛,这下医院不仅扣工资,店里的生意也耽误了。这么大了,不找对象就算了,还天天让我着急上火。”白芸一听褚爷爷居然怪她,就嘟着嘴说:“还不是您动了手术,我怕您天天待在店里闷,这才请了年假出来,要不是您要找老熟人,我早带您飞三亚看海去了。”大家伙一听都笑了起来,比起三亚的碧海蓝天,这车窗外确实荒芜了些,都是望不到边的戈壁滩,乍一看倒是挺壮阔,但是看一会儿就审美疲劳了。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火车就靠站了,我们坐的是T字头的子弹头,从兰州到山丹大概花了5个小时,山丹火车站距离县城不远,打了个车10分钟就到了,恰巧有个焉支山假日酒店,于是几个人就登记入住了。褚爷爷年龄大了,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于是我们就给他开了个单间,白芸是个女孩,自然也是单间,我和我爸则睡在了一间标间中。这山丹县城非常小,来去就一条街,不过这酒店倒是档次还行,看样子有不少驴友都来军马场旅游,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刚才到站是20点出头,现在都快21点了,坐了一下午的火车,什么都还没吃,我们就打算出去吃点宵夜,褚爷爷说他年龄大了,晚上吃东西不消化,还不如早早睡觉。我这次来山丹的主要目的就是调查褚爷爷,因此就多长了个心眼,最好还是在这里盯着褚爷爷,于是我就在走廊里对我爸和白芸说:“要不你们去吃吧,我今天特别累,想先睡了。”正说着,走廊里有间屋子的门就开了,从里面也走出了两个人,我一看不正是火车上那俩南方人吗?他们也认出了我们,走过来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原来那个年龄小点的肚子也饿得厉害,打算下楼买点泡面,一听我爸和白芸要去吃饭,就索性三个人搭伙去了。我则和那个年龄大点的南方人相视一笑,各自回屋里,没想到,仅仅过了10几分钟,那个人居然敲响了我的门,原来是借刮胡刀的,我胡子少,平时都是凑合着拿剪刀剪,于是就把我爸爸的刮胡刀借给了他。那人似乎并不着急,就问我们是从哪来的,我说我们也是甘肃人,不过是陇东地区的,离这里有上千公里,这次来是找熟人的。那南方人一听就也做起了自我介绍,他叫冯龙,他的同伴叫潘小军,他们都是福建平潭人,他们的故乡在一座小岛上,家里人经常和台湾那边做些海鲜买卖,见多了海,所以想来内陆领略下大山大水的感觉,于是就坐飞机到兰州,打算一路往西,边走边玩。聊了一会儿,我有点犯困,不停地打哈欠,冯龙一看就要回去,又想起什么事,问我们打不打算去军马场骑马玩,我笑着说:“这还不一定,得看情况,你们要是去的话,大家可以约约,回头一块去保不齐还能打折。”冯龙笑着说:“那最好不过,不过我们这些海边的人很少接触马,主要还是想跟你们一起去,壮壮胆色。”说罢就回屋了。这冯龙倒是挺健谈,我的倦意渐渐袭来,有过了了一会,我爸就回来了,手里拿了点肠子之类的东西,笑着对我说:“要是饿了,吃这个,正宗的马肠,去到别的地方可没得吃。”我说:“爸,您可真是的,大晚上的出去好歹吃点正经东西,这会儿吃下水,怪油腻的,让人怎么睡啊?”我爸笑着说:“嗨,我和你芸姐他们转了大半个城,这地方虽说旅游的人不少,但是服务业实在是不景气,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个卖特色熟食的店。”说到这他嘿嘿笑了两声又说道,“不过我们打听好了,这个地方最有特色的是张掖的牛肉小饭,大多数人把他当早餐吃,咱们明早起个大早,也去尝尝鲜。”我一听就说好,然后又撕了点马肠子尝了尝,味道一般,不过这马下水我倒是第一次吃,图个新鲜。我爸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在行里的事情上,我很少和他沟通,因为按照规矩,我是二大爷的徒弟,有事找二大爷才是正路,行里人在处理这种事情上,向来都是公私分明,而除了二大爷外,我和爷爷也说过一些,爷爷是祁家抓鬼行当的龙头,自然可以知晓。因此,和老爸说了几句话,无非都是我在西安的学业,和一些家长里短,不过说着说着我就来了精神,这几年不知不觉地就这么过去了,转眼我老爸也快50岁了,满脸的沧桑,眼角都是些鱼尾纹,在他面前我又不敢抽烟,就看着他点燃一根烟,嘬了两口,跟我回忆起了他在部队的一些往事。我爸爸对部队很有感情,讲起来满眼都是回忆,他说几年的军旅生涯中,他有两件事印象最深,直到现在也不能忘怀,他讲的这两件事都很稀松平常,甚至带着点搞笑的色彩。第一件事是讲他在部队看电影的事情,那时部队隔三差五组织军人看那种露天电影,虽然是夏天,但是夜晚的河西依然寒冷,不过这里的蚊子却生命力顽强,天气一冷,就玩命地想吸人血,每次爸爸他们这些士兵去看电影,浑身上下都要包的很厚,就连脚脖子也不敢露出来,往往还要套上好几双袜子,就是因为戈壁滩上的蚊子太大,很轻易就能用嘴扎破他们的袜子。第二件事是讲他退伍的时候,当时对越自卫还击战结束不久,我爸爸所属的兰州军区也有部分部队参了战,但在随后的1980年到1989年当中,中越边境仍然战争不断,部队里成天都风言风语,说不久就要开往越南边境,我爸爸即将退伍,还打算着回家好好分配个工作,过自己的日子,谁成想居然要上前线,我爸也没有什么救国于水火的高尚思想,一听有可能要上前线,腿肚子都有点转筋。这天,他们连长就在训练场上喊他:“祁建华,你跟我去武器库一趟。”祁建华一听,心想:完了,昨天刚打完靶,今天就要领子弹上前线了吗?我爸是侦察兵,因此配的是手枪,平时枪都在腰里别着,子弹都是有配量的,听这意思难不成是真要上前线了?
连长表情凝重,半天不说话,祁建华也没敢问,只得默默朝武器库走去,其实说是武器库,其实就是在山腰上挖了一个山洞,然后里面用水泥建出一个小仓库来,为了安全起见,祁建华他们部队所有的武器都放在这里。祁建华刚一进山洞就发现这里不光他一个人,还有好多人都在那里排队,他顿时就觉得头晕目眩,看来真的是要上前线了,既然当了兵,哪里需要就得去哪里,路是自己选的,自然不能临阵脱逃当逃兵,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国家出现了危难,自己既然吃着老百姓的粮食,咬牙上前线也是应该的。谁知道上去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附近各个部队即将退伍的士兵,要来这里统一上交武器,祁建华一听这才松了口气,摇头笑自己想得太多,就这样我爸光荣退伍了。事后回想起来,戈壁滩上的军旅生涯非常平淡,回忆起来只有这两件事有点意思,因此我爸讲起来仍然能笑出声,说:“真想去戈壁滩上再看一次电影,这次我一定带着蚊香。”我问我爸:“你就没有几个当地的战友,要不约出来聊聊,叙叙旧什么的,我也好听听你们以前的故事。”我爸笑着说:“当时部队的人来自五湖四海,甘肃省内的人只有几个,河西这边参军的更少,我印象中只有一个战友,叫李木胜,他妈妈是个藏民,算是混血,不过退伍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我一听这人海茫茫,确实不好找,聊了半天,都是些琐事,我大概是行里的事经多了,就笑着问我爸:“爸,你在部队里有没有遇到过什么邪门事?”我爸听我这么问,眨了眨眼,似乎在回忆什么,过了半响才说:“儿子,你当初入行我就不同意,混这个行当的,都是苦命人,哎,你这么问我,看来现如今你也是个真正的行里人了。”我一听我爸怎么又提这茬儿,就瘪了瘪嘴说:“爸,您怎么还这么想不开,我入行那也是机缘巧合,这么久了,您也该放下了。”我爸又看了看我,苦笑了一声说:“我也一直没问过你这些事,都是你二大爷带着你,你要听话,千万别惹事。”我点点头说:“爸,您是出来忆当年的,我是出来采风写论文的的,咱能别老板着脸,这么沉重吗?我不就顺口问问您以前当兵的事吗?你别老是揪着入行的事不放,我向您保证,绝对从来没惹过事。”我爸听我这么说,就笑了笑说:“你刚问我当兵的时候有没有遇到邪门的事,我本不打算说的,不过你现在入行时间也不短了,有些事也应该多听听,能涨点经验。”说罢,我爸就给我讲了件他当兵时遇到的一件邪门事。那时候,祁建华刚刚入伍一年,总算是摘去了新兵蛋子的头衔,慢慢地混成了老兵,正巧那时候武威和张掖一带的部队集合演习,他们部队奉命驻扎在张掖城西50公里的戈壁滩上,四周除了石头就是枯黄的骆驼刺,干净的连只鸟都没有,只不过地上有许多的洞,一看就是鼠类挖的。离驻地不足10公里,在戈壁的深处有一小片绿洲,地下水脉丰富,是附近唯一的一片绿色,而在绿洲中有一个小村子,是建国后张掖市天文观测局的驻地,后来观测局搬迁走了,这里就成了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的试验基地之一,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中,只有静静摆放的方舱、试验设备和震耳欲聋的柴油发电机噪声与这里的“守望者”们做伴,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小村子,后来又过了些年头,航天试验基地都搬迁去了内蒙和酒泉一带,这里也就成了个普通的村庄。突然间附近来了个演习部队,自然有很多老百姓出来看热闹,可是子弹不长眼,演习过程中哪里会允许普通老百姓参观,但是又阻拦不住,无奈之下,部队首长就下了命令,从祁建华他们部队里抽调出一个排的兵力,去
这个村子的村民,以防他们穿越进演习的“战场”,造成意外,祁建华恰巧就是执行此次任务的士兵之一。村里的人也就100出头,平时深居简出,半年去不了一次张掖市,看见外来人和外星人没什么区别,再加上我爸他们都是扛枪的士兵,那些老百姓成天就跟看猩猩似的盯着他们,让他们浑身上下不自在。上级给的任务艰巨,同时还不让士兵去干扰老百姓的正常生活,因此他们夜里只能扎帐篷睡觉,有这么一个晚上,轮到祁建华站岗,戈壁的晚上寒冷异常,祁建华披了一件棉大衣依然冷得直跺脚,好在天空月明星稀,还算晴朗,也没什么风,干冷干冷的。半夜里,祁建华就觉得脑子发昏,哈欠一个接一个,反正大半夜的也没有接到通知说有夜间演习,因此祁建华就犯了懒,慢慢地倚在了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困得不住地点头。突然之间祁建华就感觉四周一片阴冷,他当时已经入了行,因此直觉告诉他,这村子里似乎不太太平,他赶紧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原来身后的村子突然不见了踪影,部队的帐篷也不见了,他自己身处一片戈壁之中,四周无遮无拦,远处混沌一片,祁建华心里突然明白,大概自己是着了道,被脏东西鬼打墙了。祁建华虽然没拿什么法器,但是心中清楚得跟明镜似的,心想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小鬼,居然敢给我下套子,于是就咬破了舌尖,给自己的额头涂了点鲜血,当时祁建华还是童子,这是辟邪的办法之一,接着,祁建华就隐隐觉得四周围阴森一片,他又没带开眼水,因此只能凭感觉,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为什么要和他过不去,如果这个鬼能现身一见,对他来说似乎才是个好事。不过鬼打墙这事并不可怕,无非就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方向,等天一亮,自然就恢复正常了。其实所谓的“鬼打墙”,往往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把这样的经历告诉别人时,别人又难以明白,所以被称作“鬼打墙”,其实这是人的一种意识朦胧状态。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呢?因为生物的身体结构有细微的差别,比如鸟的翅膀,两个翅膀的力量和肌肉发达程度有细微的差别。人的两条腿的长短和力量也有差别,这样迈出的步的距离会有差别,比如左腿迈的步子距离长,右腿迈的距离短,积累走下来,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圆圈,其他生物也是这个道理。祁建华站在原地没敢乱走,只是左右不停张望,想看看这荒郊野岭的小村子到底有什么猫腻?可是看了半天,四周围都是模糊一片,雾气蒙蒙,什么都看不清,祁建华知道自己被困住不要紧,但是一旦今晚有夜间演习,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就想办法想破了这个鬼打墙。琢磨了半天,突然想起童子尿可以辟邪,于是就拉开裤子,对周围说道:“妖魔鬼怪快快避开。”接着开闸放水,果然,周围的雾气就慢慢散开了。祁建华定睛一看,虽然自己刚才站在原地,没走几步,可是还是离开村里足有50米,自己也暗暗纳闷,怎么走出去这么远,正要往回走,突然就发现村子后面突然走过去一大群人,祁建华心想:这下坏了,不会是来演习的吧,这要是看到没人站岗,回头我可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里,祁建华赶紧往回跑,可是刚一跑到村口,就发现刚才那群人不见了,祁建华心里打了鼓,难不成是“敌军”来偷袭,可是我们奉命看守这个村子,不属于蓝军也不属于绿军,绝对的中间派,他们来偷袭我们干什么?想到这里,祁建华就拿着枪悄悄地摸了过去,躲在墙后偷偷看了看,这时就发现村子后没有了人的踪影,就算是特种部队也不会这么无声无息啊,难不成是脏东西,想到这里,祁建华赶紧提高了警惕,这时就发现村子后的一口枯井似乎有点问题,一股股的水气不断从井里冒出来,还不断从水井里传出声音。祁建华就有点纳闷,难不成刚才那些人都躲进了这个井里?可这井口就洗衣盆大小,刚才那些人少说也有十几个,难不成全藏在井里?祁建华毕竟有些军人胆色,再加上又是行里人,自然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壮着胆子往前慢慢走去,这口水井是以前的工程兵挖的,直一米左右,水面离地面足有好几十米,井口与地面平齐,井沿边是一圈高十公分的水泥砌的,为的是防止下雨、打水、洗菜、淘米、洗澡时的污水流入……
越靠近,那水井里的声音就听得越真切, 咚咚咚,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井里不断地往外冒,由于身处戈壁滩,因此村里的吃水问题几乎全部靠井,而这村子里只有两口井,所以这里才得名双井村,这要是井里闹鬼,以后谁还敢吃里面的水。等祁建华走到水井的近处,这才听明白,原来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再叫,远远听上去像是冒水泡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居然有点像是牛蛙叫,可是再侧耳一听,又像是有人在水井里哭,这下子祁建华的头发都快炸起来了。他以前听说过,在井里淹死的人,由于尸骨始终泡在水里,因此放心不下,不肯去投胎,常常就在井中哭泣,最有名的就是故宫里的珍妃井了,光绪与珍妃两情相悦,无奈处在动荡不安的时期中,最后慈禧逼死了珍妃。珍妃的尸体在水井中泡了一年之后,瑾妃到处求情这才打捞上来,当时的情况惨不忍睹,宫女们见了都伤心不已。后人为了纪念珍妃就把珍妃溺死的那口井称为珍妃井,从此以后就怪事不断,很多人都曾见过穿着清代衣服的女子趴在井边似有哭声,也有人说是珍妃的魂魄在聆听她和光绪一起作的词。难不成祁建华也遇上这种事了,可是几日下来,这双井村里一直很太平,难不成是井里回声太大,自己听错了,其实是有什么动物在里面叫?祁建华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最后咬了咬牙,还是得上去亲眼看看,正所谓眼见为实,于是祁建华就往前又走了几步,这才探了探脑袋,非常小心地把头伸了过去。祁建华的神经紧紧地绷着,也不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只是觉得此刻分外紧张,但是这么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啊?天上的月亮映照在井里的水面上,清冽冽的,不见一丝水纹,而周围的井壁虽然湿漉漉的,但是也没什么奇怪的动物,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祁建华又揉了揉眼睛,想确信自己确实没看见鬼,谁知道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井里却完全变了模样,刚才还清冽的井水一去无踪影,四周潮湿的井壁也变得无比的干燥,再一看,禁不住浑身上下冒起一层鸡皮疙瘩,井底最中央的地方竟然躺在一堆死尸,看上去一个个都衣衫褴褛,面目狰狞,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所有的尸体几乎赤身裸体地交缠在一起,像地毯一样铺满了整个井底,似乎已经死去多年了。而这些尸体的最上面,则坐着一个身穿红色肚兜的小姑娘,只有她看起来是个活物,看上去年岁不大,四五岁的样子,蹲坐在尸体上,双手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大腿,也看不清什么模样。祁建华手里虽然拿着枪,但是腿肚子依然转筋,他赶紧收回了脑袋,在井外紧张地颤抖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井里这些死尸究竟是哪来的?为什么第一眼还是水井,第二眼就变成了那么骇人的画面,而坐在死尸上的红肚兜女孩,不用说,一看就知道是个厉鬼。井里闹鬼,这可是骇人听闻的事,怎么偏偏这么巧,就让自己给碰上了,祁建华想了半天,由于没带法器也不敢贸然动手,只好再作打算,于是祁建华就一步一步地朝后退,心想,刚才看到的那些白影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些井底的死尸灵魂了,不知道这些鬼魂在这里多久了?据祁建华所知,这个村子不过几十年的历史,是解放后的产物,而且多年来除了两次国家相关部门接管,其余时间人烟稀少,全村加起来也没几十口人,都是靠放羊、捡石头生活,怎么会平白无故冒出这么多鬼魂,难不成他们是以前村子里的人,要不然就是古代的人?可是那些人头发胡乱披着,衣衫褴褛,衣服都快烂成缕子了,哪里分得清是不是古代的,只有那个小姑娘还勉强算是穿了个完整的衣服,可是这肚兜又不好断代,即使到现在,这河西一带照样有不少卖肚兜的店铺,是当地特色的旅游产品。祁建华越想越觉得奇怪,可是又只能且行且退,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水井,但是突然之间,他又听到水井中传来了声音,那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水井壁上爬行,“窸窸窣窣”地像是指甲挠墙壁的声音,祁建华壮着胆子回头一看,只见刚才那个小姑娘趴在井口,只露出胳膊和脑袋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这时祁建华才看清楚小姑娘的样貌,这小姑娘脸很白净,但是像是在水里泡得久了,因此皮肤里水分太大,反倒看起来有点不自然,头发湿漉漉的,但是却梳着两个冲天辫,看样子活着的时候肯定很可爱。祁建华手里的枪攥得更紧了,他怕这个小姑娘突然朝他发难,因此不敢有丝毫大意,可那小姑娘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眼睛里也读不出任何信息,只是无比的幽怨,脸上还不断地往下滴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祁建华一看小姑娘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就慢慢地倒退着,朝村子的另一头走去,那小姑娘还是一动不动,祁建华心里直打鼓,脸上的肌肉紧绷着,心说:你动一下或许我还没这么害怕,一动不动我还得时刻提防着你,真是一层接一层的白毛汗。此时此刻,祁建华始终是倒退着走,大概是注意力不够集中,脚上踩了个石头,脚下一拌蒜,居然打了个趔趄,来了个屁股蹲,摔倒在地上。这要是搁在平时也没什么,但现在这么一摔,可怕祁建华吓得够呛,生怕那小姑娘趁机上来攻击。赶紧撑起上半身一看,好在那小姑娘依然趴在井口上,大概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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