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手杵到手了现在还没消肿不能中指不能攥拳拍片子大夫也没说啥我想大家帮忙看一下到底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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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个天降也抵不过白月光
屁股下巴A篇
我是A,男,北京城里一普通男青年,丁修的第N任炮友。N这个数字看似深不见底,但在数学里它只是代表“不确定”而已,这么描述只是因为我不知道丁修之前到底有几任。反正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丁修在这圈还是小有名气的,属于都市传说型人物: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多沉鱼落雁,比起他所向披靡的身手和比身手更犀利的脾气,长什么样都不那么重要了。大部分人看到他就要绕道走,但总有那么一部分人寻求刺激或有抖M的癖好。虽然最后都会鼻青脸肿地被虐回来,不过也算体验人生了。还有另一小部分家世显赫、手腕过人的(毕竟这地界最不缺的就是X二代了)对丁修这种茅坑里的金刚钻,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征服他和想整死他的人都不少。可是这圈里丁修得罪的人不少,却也还没有人能得罪到他。不过这倒没有让这个性格奇葩的家伙成为高不可攀的人,他还是很亲民的,经常去平民酒吧和所有人插科打诨。在他状态正常的情况下,两杯酒下肚就开始调戏长得好看的男性,谈得来的带回去睡,谈不来也就一拍两散了。不过一切的前提都是他在【正常】情况下。诚然,我不属于小部分人,如前文所述,我只是一名普通男青年,普通长相,普通家世,普通性格,还有圈里最普通性向。至于为什么会和他勾搭上——其实是他勾搭我。那天正逢丁大爷每个月的那几天,他一进酒吧所有人察觉出不对。整个酒吧的气压都被他降到平均线以下。那对圆溜溜的大眼睛,一改平时的玩世不恭,寒光一闪就是溅人血的刀。连调酒师给他送酒的时候都没敢说半个字,生怕他在这里打架闹事。我和小伙伴们出于想和他保持距离的心态,纷纷下舞池了,也不知道那么昏暗凌乱的光线下他是怎么一眼瞅到我的。蹦跶完我出了一身热汗,刚出舞池就被他拽住了,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他眯起眼睛盯着我瞧了半晌,问我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在老板略带请求的目光下我点点头,结果喝了没两口他就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我有点尴尬,怕他一不高兴就把我脖子拧断,只好嘿嘿一笑,“这下巴很少见吧,和那个叫什么的明星一样。”忘了说,我虽然各方面都很普通,下巴上却有道罕见的浅沟,和某知名港台女星和大陆男星一样,但我没那种明星脸,我的朋友同学都觉得这个屁股下巴很搞笑。丁修偏头打量我的下巴——从他瞄上我开始视线就没移到过鼻子以上。 “我见过一个,和你一样的。”说着他放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那动作那语气,配上他的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简直像演文艺片一样。我可能就是被那个瞬间迷惑了吧。不过接下来的剧情没有朝文艺片发展,理所当然得419了。他骑着超炫酷的机车,就近找了个星级酒店开了房,不过我也没权利问他住处。我就是有点怕待会分摊房费的时候掏不出钱该怎么办。办事的过程还算顺利。客观评价,在我为数不多的普通的419对象里,丁修的身板是不错的,皮肤也不错,虽然动作有点粗暴也勉强称得上器大活好,一夜x次不是问题。不过在整个过程中,他都很偏执地盯着我的下巴,除了某些必要环节,他就只碰过那里。我所能想到的理由——大概他对这种欧式下巴情有独钟或者是那两位明星的粉吧。完事后他一语不发,坐在床头抽烟,我实在有点腰酸背痛精力不济,拉过被子转头就要睡。他踹了我一脚,duang地一声把我踹地上去了。他面色阴沉地转过头,逆着光的脸像黑夜里的罗刹。我顿时清醒了。对于这位不吃素的主,那发起神经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事迹虽然略有耳闻,但他这个时候发起神经来会做什么我真的一点主意都没有,莫非要血溅当场?这人是母蜘蛛么。在我以为我即将半夜三更提着裤子屁滚尿流地打车回家的时候,丁修从床头柜摸出他的老式手机,让我输电话号,说以后有需要再联系。我赶紧接过来,像面圣的大太监一样,诚惶诚恐地按下一串号码,但是这机型太老了,跟多年前的小灵通似的,我一直按不对输入法,一会拼音一会五笔的,一不小心按了返回键到了主界面,结果看到一条未读短信,屏幕上的提示字段已经包括了所有内容。“以后别再联系了”,署名是“师弟”。我愣了一会,他不耐烦地瞟了我一眼,我赶紧心虚地退回到联系人界面,面不改色地把手机还给他。到最后我名字那行是一串AAA,后来他和我约炮一直管我叫小A。是的,我们居然真的还有后续发展,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自问那晚表现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而且我对他也没五星好评到要回购。我以为双方都是一发结束再也不想做回头客的想法。那晚后来他穿好衣服就走了,说房费已经付了,要睡哪儿随我。我靠在窗边,看着他潇洒的背影骑着机车融入夜色,突然觉得这样的男人也有点迷人,虽然和我的生活毫无交集吧。但男人对强悍又不羁的家伙,都有天生的向往。那一次后我在自己的小圈里还红了一阵,毕竟在圈里和丁修419过不足为奇,但成为固定炮友的还真是凤毛麟角。大家都纷纷询问我心得体验,出于虚荣的装逼心理,我特意把丁修描述成洪水猛兽,不仅S倾向,还是一晚上金枪不倒的种马,来显示我在这头猛兽的爪牙下全身而退多么不容易。不过说得多了大家也就不信了。丁修再怎么凶残也只是个普通男人,还能在床上化身为三头六臂不成?其实丁修真的没什么S倾向,只是在床上耐性很差,急于解决生理需求所以有点粗暴,偶尔会把我身上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大家都是男人,我也是很急的好吗。作为一个当过1的过来人,我真问他要不要做0试试,毕竟他看起来起骚里骚气的,也不像那种不能为爽而屈身的纯1。但是,我还不嫌自己命长。他约我的频率不高,一般是发短信问我有没有空,约好在酒吧碰头,然后他就载我去那间略高档的旅馆。基本没有什么打炮之外的交集,除了他那辆炫酷的机车和那条疑似绝交的短信,我对这个人一无所知,但是那条短信勾起了我无限的幻想。他那天不正常的状态明显和短信有关,虽然圈内传奇丁修乃失恋的情种这种八卦我没胆去传,但不妨碍我自行YY。毕竟我的生活是这么平凡而单调,在丁修出现之前几乎毫无意外也毫无刺激可言。每个月和父母通话都要把女朋友之类的问题含混地掩盖过去,没有固定男友,也少有固定炮友。我在一所普通学校读研,马上就要25了,再过两年可能即将面临的是相亲。结婚能拖几时是几时吧。我也没有碰到过什么值得我吓破二老的胆去出柜的人,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了,想想也是有点惆怅。和丁修聊起这些的时候,他似乎是笑了一声,没发表什么意见,敷衍地答了句这样有什么不好的。我盯着他吞云吐雾的侧脸,好像看着另一个世界的人,一个自由、刺激而残酷的世界,脱离于整个社会的法则和束缚之外的世界。他在那个世界漂泊浪荡茹毛饮血,我还在这个世界为出柜与结婚纠结。他不理解甚至嗤笑也是正常的。后来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怎么找过我,也没怎么出现在那间酒吧,我以为我俩就这样结束了。结果时隔两个月他那晃荡的小辫子又出现了,他似乎心情不错,还嬉皮笑脸地跟我打了个招呼。我还没钓到凯子,正要走向他,整个酒吧突然安静下来,在嘈杂的音乐下,一个低沉但响亮的声音说,“缉毒队!别动!”虽然我一直是个奉公守法的普通公民,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有人举报这间酒吧私藏毒品,纵容贩毒。请大家配合检查,无关人员今晚就可以回家。”我猜如果不是有警察执法这档子事,不少骚基佬都该眼前一亮了:为首的这个警察身材真是太棒了,肩宽腰窄的,穿着警服往那一站简直就是超模,还气场逼人,他后面的两个警察也是帅得各具特色,盘亮条顺的,一个脸像雕刻一样,另一个白净清秀又可爱。不过当时的我是完全没心思欣赏的,因为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警官,要搜身是吧,需要脱衣服吗?”DJ吓得把音乐赶紧关了。昏暗的空间内一片寂静。之前丁修还是看起来挺正常的,没有什么发神经的征兆,如果他想在这时候和警察过不去,整个酒吧都要被他们炸了吧。老板也是满头大汗的,一脸的欲言又止。结果丁修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前就凑过去,伸手按住那个清秀男的肩膀,一副要干架的样子,在清秀男有所反应前,雕刻男一把挥开他的手,把人护在身后。“丁修!你离他远点!”大家又是一震,原来是老相识。“沈sir,你这执法态度太差了吧!”“我来搜你的身,完了你就快走。” 超模男面无表情地抓住丁修的胳膊,却被对方以看不清的速度闪开了。“抱歉啊卢警官,你不是我那一型的。我可以申请换人吗?”丁修无辜地举高双手,眼睛却一直在瞟始终一语不发的清秀男。雕刻男和超模男脸色更差了,两人身手也是敏捷,一左一右架住丁修的两只胳膊,企图把他拖到别处,丁修挣了挣,表情冷下来。“两位警官这是对民施暴,知法犯法啊。”虽然没见识过他的身手,但这气氛看起来是一触即发了。我从小到大没经历过这么刺激的场面,差点用手捂住脸。“我来。”一个很温柔的声音,我睁眼,看着清秀男走出来。“哟,靳Sir,终于理我了?”“别折腾了,检查完了就快走吧。”“靳Sir态度还是那么高冷啊,好歹我们也是老相好了。”他这种人就算是警局常客我们也不会有半点惊讶。谁也没想到丁修想表达的是他和这位帅哥警察有私交。我分神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警察,不禁暗自赞叹,这身板,这胸这屁股这腰,攻受兼备,不说极品也算得上成了。此时丁修已经得意洋洋地任另外两个帅哥放开他,乖乖被清秀男带到一边。随后检查终于正常开始,我们守法公民被领到一边排队。我终于没那么紧张了,反倒非常希望能被那个超模男搜身,他那修长有力的胳膊真的完全戳中了我,雕刻男也很好,随便一个眼神都和电影明星似的。至于身板超棒的清秀男,被丁修拐走后就再也没做别的事了。检查最终以一袋冰毒两袋大麻结束,那几个眼生的毒贩,两个经常吸大麻的二代和酒吧老板被带走了。普通群众也可以回家洗洗睡了。我随着大部队慢慢往外走,有点可惜,这酒吧很长一段时间内可能是不会开了。我也要毕业去好好找工作了。我正要回头和丁修打个招呼。他居然还在门口和那个清秀男“叙旧”。说是叙旧其实只是丁修单方面地调戏,人家根本没表情也没回应,只是脸色分外难看而已。雕刻男拍了拍清秀男的肩,让他一起走。丁修拦住两人,“别走那么快嘛!你们也完工了,靳Sir不留下喝两杯?” “离我三弟远一点!”冷若冰霜的雕刻男果断把他的胳膊拍开,“再缠着他迟早办了你!”“沈Sir啊——”丁修拖着老长的尾音,“我想和老朋友喝杯酒而已,你和我有什么私仇私下解决吧,不要公报私仇,天天板着个脸恐吓我们奉公守法的老百姓。”他边说边盯着清秀男,笑得漫不经心,“我会害怕的。”“奉公守法?你的那些勾当以为谁不知道?”“什么勾当?我开个车比个赛违法啊?”“我还要回局里加班,不奉陪了。”清秀男白净的脸好像更白了一点,冷冰冰地扔下这句话就和雕刻男一起走了。丁修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出了会神。转过头来的时候,表情再也没有平常的玩世不恭,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那眉头深锁眼神黯淡的样子。他从吧台上随意拿了瓶白酒,嘴对着瓶口灌下去,又孤零零地从门口走了出去。我想他那时候真的可以用孤独来形容。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联系过我。现在回忆起来,那个清秀男,分明长了一个超明显的屁股下巴,和我一模一样。
霸道总裁B篇
B 其实我和丁修的故事很简单,聊过几次天,上过几次床而已,非要写一本《我和丁某不得不说的故事》,我的章节不会超过300字。我从小就讨厌写文章,无论多大的事讲起来也是干巴巴的两个自然段。平时话也不多。但这不妨碍我被很多人追逐。虽然据我估计,80%以上看中的应该是财,15%看重的是色,还有剩下的可能是活得不耐烦了。没错,我就是北京城里最不缺的那种X二代。28岁,有点自己的小生意,身高180+,长期健身,脸长得没有对不起父母。跑车也快挤满车库了。这段话有点像征婚广告,看来我的确不太适合自我介绍。我也不是什么高岭之花,凡是送上门的,只要长得不是太磕碜,我是不太挑的。证据是,连丁修都能做我炮友。倒不是丁修长得有多磕碜。但作为圈内公认的神经病,没嫌自己命太长的都不会轻易招惹他。我是很惜命的,我还要活到80岁呢。和丁修的开始,倒不是他追我,是我追着他跑了半个中国。比起当炮友,他作为改装师的魅力要大多了。那时候我刚入了一辆市面上的名车,但对排量和速度还是不够满意,按某人的形容,我爱车成狂,对速度的狂热甚至超过生命。为了改装这辆车,我被全京城的改装行拒之门外,碰壁碰得灰头土脸,统一说辞是速度要求过高没法保证安全和性能。我几乎要放弃时,一个相熟的师傅递给我一张名片,名片上只有一个人名和一个地址,我自问熟知城内改装行,叫得上名头的厂里,并没有这人的存在。但那位老师傅说这人没什么名气,却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大师,一般他们搞不定的单都是偷偷找这人做的,不过价格至少要翻三倍。而且这个人,并不在乎驾驶者的命。如果有人说能满足我的变态需求,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听起来太像风湿药的广告词了。但老师傅表情严肃过头,我也只好收下了这张如同葵花宝典的名片。但地址所显示的地方,是一间空空如也的城郊小别墅。我守在门口一个下午,连只鸟都没有。到傍晚我已经饥肠辘辘,,出于被愚弄的愤怒,我抬手想捶车门,身后传来的引擎声却勾走了我的注意,这声音大约8L的排量,可后视镜里的却是一辆再普通不过的日产。“找丁哥来弄车的啊?”一个年轻小伙探出头来,“他不在。”我看着眼前这辆车,开始相信这个叫丁修的就是我要找的人了。那天后我用尽一切人脉去打听这个丁修到底在哪,没想到最先给我回应的是GAY圈的朋友。“他就是那个,那个丁修啊。”最近丁修因为挑衅(调戏)缉毒警察又火了一把,虽然之前也略有耳闻,但我真的没把改装大师和这个圈内的人联系在一起过。毕竟前者在我心中的形象是很神圣的,白须曳地衣带飘飘的世外高人那种。我消化了一下这个事实后,朋友给我引荐了一人,丁修的前任炮友小A。小A还是个学生,气质很纯,欧式下巴很特别,看得出来他对我有点意思,眼神直勾勾的。他说丁修好久没联系过他了。然后把丁修的电话号码给了我。之后我们顺势来了一炮。可是第二天早上丁修没接电话,打过去显示居然是什么黑龙江移动。小A还睡在我身旁打呵欠,我回头看他一眼,虽然昨晚我俩还算尽兴,但此时心理却开始厌倦这一切。也可能是因为我脸色不太好,他也没多留,只是走之前告诉我,丁修曾跟他提过想去一个“人少的地方”。人没找到,车还在车库里积灰,我在家闷闷不乐地呆了两天。第三天下午,收到了一个让我再也坐不住的短信,这让我觉得自己活到几十岁都无所谓了。我脑子一热就提上行李去黑龙江了。在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搜寻一个没见过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寻思着那个“人少的地方”指的是什么,那不就是关塞那边么?然后我再一次大脑一热去了关外。一路打听,留着莫西干头的没找到,我自己头发都快秃了。还好我带够了现金不至于客死异乡,飘荡半个月,开日产的小哥打电话告诉我,丁修回北京了。我咬牙赶回北京,那个小别墅还是大门紧锁。连续一周闭门不见,电话也没接通过。我差点就想直接开车把门撞开。还好日产小哥又善解人意地来救驾了,用自己的电话打给了丁修。“哎对,修哥,就是那个富二代,人家都找了你一个月了,你就见一面吧。”“不是,我没收他的钱!”“长得什么样?就挺帅的,挺高的,气势很牛逼那种。”“什么?不约?”“哎哎,修哥!”我直接把电话抢了过去,“丁修你到底什么意思?“对面沉默了好久。半晌回了一句,“你是?”“我是你大爷!”丁修居然就这么接见我了。他那个小别墅的后院居然是一座巨大的车库,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豪车。说是豪车,其实有价无市,原本可能都不是大牌,很多已经被改装得看不出原本车型,但性能速度都远胜市面上的名牌。而屋子里空旷的别墅一层居然是个游戏厅,二层摆满了机车。虽然对他的喷漆品味不敢恭维,但那优美的机型和锃亮的排气管还是让我赞叹不已。丁修满脸嘲讽地打量了一番我那辆车后,直接报了个数,我眼睛也不眨地答应了。虽然比市价上翻了不止三倍,可我是富二代嘛。他瞪了我一眼,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有点后悔价格报少了。还好他也认为我这个任务颇具挑战,很认真地画图、进零件、改装,只不过一切都是在小黑屋进行的,我只配在他阶段性成功后提着红包和他一起试车。他家门前就是天然的试车道,临着国道,没有红绿灯也没有摄像头。我们就在一次深夜试车时,在车里来了一发。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会答应接我这一单,是不是听说我是gay圈的而且长得还行。丁修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你不是我的菜谢谢。”“那谁是你那一型的?小A吗?““算是吧。”后来这个话题没再继续了。我们为数不多的约炮都是在车上。说实话,他也不是我的菜,我喜欢身材修长纤细脸蛋清秀的,对着他的肉脸还真硬不太起来。而且我之前基本上是个纯1了,含泪做0不过是我对他技术上的崇拜——不是床上,是车上。所以在车之外的地方我也根本干不下去。我相信自己也不太令他满意,因为他每次约炮都不太想看到我的脸,对背后位格外执着,动作也挺粗暴,似乎非要逼我喊出声。不过我这么一个平时话都不怎么说的人,在做爱的时候实在发不出什么动听的声音,他后来也厌倦了。虽然我自认长相挺男人眼神甚至有点凶,但声音却有些软而轻,听起来文质彬彬温柔如水。大概丁修是中意我的声音吧。后来我了解到他不仅是改装大师,也是深藏不露的赛车手,摩托车和跑车都不在话下,以前经常去参加地下赌车比赛。但是因为他改装过的车太犯规,技术也太好,所以大家都不带他玩了。我虽说是个生意人,但做的也不全是正经生意,黑白灰都沾一点,对于这种地下赛车活动也十分热衷。也不是没有命悬一线的时候,但这正是我所追求的。后来我带他一起去了几次赌车比赛,由于平时撒钱比较多,其他人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和丁修赛车真的是一种终身难忘的体验,只有和他比过的人才能懂,以我贫乏的语言很难描述,总之,他的车技比床技好太多了。我和他比的第一次,前半段他居然跟我玩龟兔赛跑,故意落后我一个身位,不管我如何加速过弯后都摆脱不掉。那个距离完全没变过,好像他看穿了我一切套路。我当时气得发狂,直接火力全开,把所有感官提升至极限,忘记生死甚至忘记自我,全部融入速度的竞技中。结果到最后一段他才不紧不慢地超过了我,宣布“玩闹时间结束”。我已经很久没体验过身体被肾上腺支配的快感了。比做爱的高潮还爽100倍。“你知道和他比赛过的有多少被他揍过,有多少直接被害得车毁人亡么?”和他赛过的人义愤填膺。“看来你一定是揍人不成反被揍的了。”对这种傻逼,我从不吝自己的鄙视。我很享受和丁修赛车,他似乎也对我的职业道德表示了认可,甚至主动帮我改装了一辆机车。赛车圈都戏称我们是“一对”,圈内也惊呼丁修找到了“真爱”。其实丁修根本没跟我比几次,由于体验不好我俩后来也不约炮了。我问他有没有过旗鼓相当的对手,他说以前有过,虽然还是比他差不少,但是最接近他的人。“有多接近啊?”“近到全世界只剩我和他。”看来丁修有做文艺青年的潜质。我只想问那个人比他慢几秒而已。丁修更喜欢机车,从他对机车改装的精细程度就能看出。他说改装跑车只是为了赚小费。机车比赛车更自由,也更危险多变,尤其丁修专门挑一些高危地段。他是真不要命的那种。我和他比起来也自愧不如了,此时真想让某人来认识一下他。可能是我那阵子的确和他走太近了,某些心怀不轨的弱智居然借我来搞事。那几天丁修好像来了大姨夫一样心情不太好,我邀丁修去邻省散心顺便跑跑,结果被一群不知哪来的暴发户二代围住,为首的乡镇二代硬要和丁修互换坐骑,说他是靠改装配置赢的,丁修自然是一脸不悦。我也准备出面摆平这件破事。但他那天好像心情真的很差,最后把自己的机车往路边一停,随便抢了一个小弟的破车对那弱智比了个中指。比赛开始后我就察觉出不对,丁修过弯时一直在减速,那群人在那车胎上做了手脚,刹车也彻底失灵,我赶紧跟上去,过隧道时看到有人围上来用铁棍袭击,我正准备喊停,丁修却出手接住铁棍,反手往对方脑袋一戳,那个人喷着血倒了下去,他扶住对方车头长腿一跨跃上座位。我从后视镜看到整个过程,自认见多识广也呆了1秒,差点忘了自己还在车上。丁修本来也该就此停下,但他那天好像心情真的太差,一路风骚地加速过弯把所有人甩在后面,在即将抵达终点时,车胎擦过地面瞬间爆炸了。丁修跌下车来,我赶紧刹车跑过去。只见他从火海里站起来,满脸满头都是血,肇事者骑着车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高举双臂欢呼起来。我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一把扯下自己着火的外套,从外套夹层摸出一把枪,消音枪无声地发射子弹,一击命中那人的油箱。顿时火星四射,那乡镇二代也倒在火海里,小弟们下车护驾,被他扫射过后纷纷倒在地上鬼叫起来。他走上前去,乡镇二代在地上挣扎打滚,他走得有些慢,明显左腿受伤了,我赶紧跟上去,怕他闹出人命。丁修用枪口对准那弱智的左腿。“想留左腿还是右腿?”那无脑的二代大声吼叫,从威胁到利诱,丁修几拳下去,最后满脸血泪地开始求饶。平时趾高气昂的人现在这副嘴脸,我也忍不住想笑。“那就是两条都不要咯?”本以为丁修只是吓吓对方,没想到他真的连开两枪。那杀猪一般的嚎叫真是让在场所有人都闻之丧胆。我本想劝他两句什么,可是看他那杀气肆意的眼睛也是没话说了。丁修也没理我,一瘸一拐地骑上自己的宝贝坐骑,风一般地走了。这地界离哪儿都远,他果然在半路歇菜了。还好我长了点心眼,找了个手下跟住他。不然这么宝贵的机车就要跌下山了。我在医院待不了多久,明天还有个合约得去邻省谈,我和这人还没熟到那个份上,丁修也不一定想让我涉足他的私事。还是找个熟人来照顾他比较合适。虽然丁修会有什么熟人我还真没底。结果手机一解锁,电话簿里除了注名ABCDαβ的炮友,就只有一个中文名“师弟”,在特别联系人那栏,紧急呼救1号键也是他。我赶紧给拨了过去,对面响起一个显然是没睡醒的声音。“师兄?”尽管核对过我自己的号码是那个“B”,但还是怀疑了一下是不是拨错了。这声音和我……也太像了。“喂,你是丁修的师弟吧?我是他朋友,他出车祸了,现在受伤躺在XX医院里。你能过来一趟吗?”对面静了好一会,久到我以为这位师弟已经对着电话睡着了。最后他又问了一句,“伤得很重?” 那语气满是质疑,似乎还有点不耐。我顿时就有点来气,丁修手机里就这么一个特别联系人,就好好用中文打了这么一个名字,紧急呼救都不是110而是他,这人还一副“和他不熟”的样子。“很严重!他玩机车你知道吧,车都爆炸了!他现在腿也断了身上也烧了,你不来我不管了!”说完佯装生气地把电话挂了。我看了眼表,12点都过了,出于某种原因,最后还是留在医院,我想看看这位“师弟”会不会来。我知道我们这种不拿命当命的人很少有什么爱人朋友,但是他刚刚的反应还是让我很心寒。还好这个师弟没让我失望,手术灯还没灭就赶来了。头发还汗津津地立着,大口喘着粗气,唇红齿白的。“他……在做手术?”听到这声音我又愣了,居然比电话里的更像我。我突然懂了丁修当初一接我电话就答应的理由了,不由叹了口气。这一叹不要紧,把他吓得不轻。“到底什么情况?”他喘得声音都抖了。我突然乐了。我故意一脸沉重地站起来,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医生说情况不太妙。你知道我们玩机车的很危险的,他的车被人做了手脚,整个车身都爆炸了,现在谁也不能担保。你……做好准备吧。”说着手术灯很应景地灭了。医生走出来说了句手术还算成功。丁修师弟眼巴巴望着他,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都快泛出水光了。医生看他这模样,“你是……患者朋友?”“我……我是他弟。”“哦,没事没事,好好养着,能恢复的。”医生拍拍这位年轻人的肩膀。一旁的护士给他倒了杯水,“别担心啊小伙子,真没事的,只要好好休养,绝对不会残疾的。你哥也真是的,让弟弟这么担心。”他接过水杯,眼神闪烁着,眨眼间仿佛要流泪一般。他这张脸真是长得妙,没有多好看却天生招人疼,稍微那什么一点就是人间祸害了。我赶紧整理了一下衣领,“没事就好,我得先走了,他就交给你了。”说着把染血的手机也交给了他。他接过手机的时候又是一怔,也不作他想,对我道了声谢就匆匆跟着病床往住院部去了。我从后面打量他的背影,简直想吹口哨,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长得也是我见犹怜,完全是我的型啊。可惜朋友妻不可欺。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远远看着他在等电梯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抚了一下丁修烧伤的手臂,那眼神真是……我默默对这混球羡慕嫉妒恨了一番,开车赶去机场了。没想到隔两天回来,准备去医院探望这小两口的时候,居然听到他俩在吵架。“师兄,我帮你把医药费付了。”“怎么,还想打欠条让我还啊?”这语气还真欠揍。“不是。不过,以后别这么玩赛车了,太危险。”“靳Sir,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地下赛车界的红人吧。怎么当了条子就失忆了?”“我说说而已,听不听随你。”“这就要走?”“我还要加班。”“靠,你最近有什么破案子?”“已经请了半天假了,大哥二哥还……”“停!你大哥二哥是要早产了还是怎么?你师哥还在这儿躺着呢就要走。”“你……”他师弟好像被哽住了,过了一会才说,“反正……你好自为之。我走了。”“哎哎哎,等等,你别光付医药费啊,我这腿不能伸手不能举的,怎么吃饭啊。”“你那个朋友看起来挺有钱的……”“我和他就是车友。你留点饭钱啊至少,我可没钱啊。”丁修你就编吧。“住院不是包三餐吗?”“那种猪食你自己去尝尝?你是想我一辈子残疾吧!”“你要多少。”“一万吧。养伤期间得吃好点。”“一万?!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怎么给你一万。”“呵呵,那去卖屁股好了,你身板这么好,找个土豪很容易。”丁修你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对了,我那个大款朋友就喜欢你这型的,没准一开心就给你包个万元大礼包了。”这位师弟好像真的生气了,里面半天没动静,莫非要打起来?我正准备进去缓和一下气氛。丁修又开口了,“要不这样,你每天下班给我送饭,你们警局离这儿也不远吧,打包俩菜加三个包子就行。”师弟又沉默了一下。如果是我大概已经一拳揍过去了,但过了不久他师弟居然傻傻地说了声:“好。”气氛明显缓和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其实是丁修单方面调戏他师弟,没一会小师弟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我一进房就看到丁修笑得像偏瘫了似的。“别笑了,嘴巴都歪了。” 我放下一篮水果。“你怎么来了?”“我可没做电灯泡啊。”我坐在床边剥橙子吃,“说说那个坑你的弱智的事。”“怎么,他老子找上门来了?”“放心,被我摆平了,他自己也吓得不轻,最近估计都不敢出门了。”“哟,看不出来你还挺牛的,他老子不是个官么?”“我老子也不差啊。本来也是我拉你出来才出事的,我得向你道歉。”“不必了,反正以后我也不会去那种地方了,没意思。”“哼哼。”“你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吧。”他还处于见牙不见眼的表情,跟个弥勒似的,招仇恨。“对了,你刚刚不是说,要把你师弟介绍给我么?来啊,他就是我最喜欢的那一型!”“你TM敢!”看他圆眼一瞪紧张兮兮的,我抓住难得的机会嘲笑了他一把。“不开玩笑了,把握机会啊,别再嘴贱了。”“管太多了吧你。”“他就是那个和你旗鼓相当的对手?“他瞥了我一眼,“他现在都当条子了,你是约不出来的。”“没什么。就觉得,你真幸福,要珍惜啊。”“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满嘴胡话,知音看多了吧。”知音倒是没看过,不过有感而发而已。我是真的很羡慕你啊。“你好好休息吧。”看来很长一段时间是不用来找他了,以这小子的尿性,估计能在病床上赖半年。我依然沉迷于赛车与改装中,靠卖屁股(丁修语)从他那儿偷师了一点皮毛,也开始动手改装机车了。其间又收到了让我难以平静的消息,那两天我差点用扳手把引擎砸烂了。很多时候我都想切断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自我放逐,沉浸在速度与竞技中,时刻享受那种忘我的高潮。可我不能对家人置之不理,也跳不脱这个红尘俗世的七情六欲。如今我到底追求的是刺激本身,还是用它来麻痹自己,也渐渐快分不清了。这点我真心羡慕丁修,他的开挂人生没有任何束缚牵挂,对速度与自由的追求已臻化境,强到可以肆意挑战游戏规则,更幸运的是他居然还有一个在意的人,而那个人也恰好和他同一个世界。可能是我把丁修想得太好了,没过两个月我就又在GAY吧看到他了。怎么有了男友还不洁身自好一点。我正要上前打招呼,酒吧老板和几个熟识的朋友就拼命给我使眼色,这人四周两米内都是真空的,满脸写着生人勿近。说真的,我不太信丁修会在别的事情上吃瘪,看来唯一的原因就是那个小师弟了。这人怎么总能把好事搞砸。“喂,你又怎么了?”我走上前去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每道血丝都是恼怒。“滚!”他仰头又下去半杯。“一出事就喝酒,还像个男人吗?““滚、远、点。”“懒得管你。”在他用空瓶打爆我的脑袋之前,我适时地撤了。我自己心情也不好,谁愿意去撬这么一个茅坑里的石头。我在酒吧随便找了个看着顺眼的小男孩,喝了两杯就去厕所里解决了一发。出来的时候他丫居然还在那喝。我看着他那熊样,竟有些恨铁不成钢。从某种角度来说,丁修就是我的寄托,我想做却不能做的那类人。看他窝囊成这样我也不好受。当然主要是我自己心里很烦。“要喝是吧,我陪你喝。”他喝得专心致志,完全封闭起自己,根本没注意到我。当然我也不是真想陪他。我们俩一瓶接一瓶,无数搭讪的、约炮的、调情的,在身边来来往往,源源不绝,直到天亮,全部散场。我醉得已经快分不清天上人间了,恍惚间有手伸进我衣兜里,我以为有人要跟我打炮,厌恶地挥开,那人闪得倒是敏捷。嘟嘟嘟的拨号声响起。然后我听到一个让我醉生梦死也忘不了的声音。是他。妈的,哪个傻Ⅹ,居然打电话给他。我在内心将那个乱拨号的人碎尸万段,身体却抬不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模糊,我想听清又不敢听,鸵鸟一样把自己藏在臂弯里。但最后还是听到那个人犹豫地说了句。“那我过来吧。”我如坠冰窖,猛地起身抢过电话大声说:“你别过来了!我没事!”也不等那边回答就挂断关机了。丁修一脸嘲讽地看着我。“醒了?我走了。”我气得发抖,扯住他的衣角,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丁修轻松格挡住我的醉拳。“谁他妈让你打电话给他了!”“哟,对不起啊老板,我看你特别联系人里就一个,还有一堆没发出去的短信,猜想你和这位关系不浅,就打过去啦。”我又爆了句粗口,想继续揍他。他顺手就把我撂倒在地上,揶揄地俯视我。“踩到你痛处了?暗恋?白月光?”我勉强爬起来,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咖啡,让自己清醒了一下。“你TMD懂什么。”我咬牙切齿地说,“他都结婚了。”丁修挑了挑眉。“哦,然后呢?”“他是我前任。”丁修显然对此事兴致缺缺,但他那“不关我事”的脸反而勾起我倾诉的欲望。“喂,你一会有事吗?”他耸耸肩。我倒了两杯冰水。整个酒吧只剩我们两人。“我和他是大学同学,那时候我刚迷上赛车,经常受伤,他偷偷转系去了医学院,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为了我。”丁修装模作样地掏掏耳朵,“哦,很经典的耽美小说开头。您能讲快点么?”“妈的,听个故事还要求那么多。”“得,正好听听你的破事让我开心一下。霸道学霸爱上我,然后呢?”“他父母都是商人,对他读医很不满,断了他的生活费。但他还是默默坚持下来了。我想他可能那个时候间接出柜了,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丁修好像是翻了个白眼,“行了,快跳到结尾吧您,怎么分手的。”“他博士毕业那天,正式进医院工作,把行李从我家都搬走了,什么话也没留。”“我靠,这结尾也太突兀了。”“他不喜欢我玩这个,想跟我定下来。当初他想申请去国外读博,在国外领证,可我舍不得这边的赛车圈,他也就留下了。但是到后来,他还是受不了我了。”“废话,谁受得了男朋友骑车的时间比骑自己还多啊。”“我每次受伤他就和我吵一次,他说不想我一直玩这种朝不保夕的游戏,让我考虑考虑他。他说他喜欢安定的生活。”丁修这回倒是支着下巴沉默了。我继续说:“可不玩赛车,我也不是我了。我还能做什么?替我爸看着他那堆产业?那和街上随便一个二世祖有什么区别?”丁修听完嗤笑一声。我恼了,“笑个屁。有个会玩车的师弟了不起啊?”“妈的,别提我,你继续讲你的耽美小说好么。”“还有什么好说的么。他博士毕业前最后问了一次,愿不愿意为他放弃赛车。我没答应,之后就分手了。我之前受伤的时候,还是他亲自给我做的术前麻痹。”“我要是他就把你彻底弄残废了,看你怎么乱跑。”“你……”我发现自己实在没法和这人正常交流。我喝了杯水,入骨冰凉。“丁修,如果是你,师弟和赛车,你选谁?“丁修这次没嘲笑,直接趴在吧台上哈哈大笑起来。“选你MB啊!”虽然我看不出他眼里有任何笑意。笑完了,他像演戏一样收起一切表情,冷冷地说,“我不拍耽美小说,不选。”说的也是,在我看来,丁修根本是可以鱼与熊掌兼得的。“后面呢,就没了?全剧终了?”“你还想听什么啊。” 这结尾还不够彻底吗。“他是形婚吗?”“应该不是,他是双,和他们院一个护士谈了大半年才结的。”“我靠。”丁修低声诅咒了两句“护士简直是最蛋疼的品种”之类的。“他给我发结婚请柬那天,正好是我去黑龙江找你之前。前天他朋友告诉我,他老婆怀孕了。”“按这个后续发展,白月光走了,我应该是你的第二部?”丁修恶心了我一把。“那我还是真无福消受。”我不以为意。“我本来想等几年,等他想通了,我也老了,玩不动赛车了,退下来当改装师,和他一起过他想要的那种安定的生活。”我低下头,“不过看来应该是没必要了。”我很惊讶自己居然能如此平静地对私交不多的炮友说起这些。“所以你就跑来酗酒了?”“你才酗酒!”他还好意思说我?丁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其实你也该考虑一下,年纪大了玩不动车了要做什么。改装师你不太适合,干脆好好做煤老板吧。”“……你真这么想?” 我哪里不适合改装师了?“你老爹挖个矿也不容易,你家里也没别人了,还有别的选择?”真不敢相信这种老教条言论会从丁修嘴里蹦出来。但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一时语塞。“认不清现实一直玩车逃避也没用啊,对象都被你搞没了,你们这种二代就是TM矫情。”我目瞪口呆。“行了,现实点吧你。我也该洗洗睡了。”丁修甩着小辫子往外走。“你就继续做你的GAY圈煤老板吧,总会有下一个的。”“那你呢?GAY圈变态,没了小师弟还会有下一个吗?”“闭嘴!”丁修那懒散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 虽然还是没套到他的话,但我的确好过了不少。他说得对,我有无法逃避的责任,也有无可选择的出身,但日子还得继续过,我也还是我,不愁没车开也不愁没炮友。谁知道下次约炮会遇见谁呢,没有白月光还有白米饭么。我在他后面,迎着晨光走出酒吧,在迎向那片朝阳前,我低下头,把那个号码连同无数条没发出去的短信,彻底删除了,让它们统统留在了昨夜潮湿氤氲的黑暗里。心里一片清朗。
在家整顿时候,我托警察局那边的朋友打听了一下,那个小师弟叫靳一川,上一次缉毒行动里受伤住院了,警察的特护病房外人不让进,但据说有一位莫西干头的非主流时不时翻窗户探望他,后来被警局里一个姓沈的帅哥给赶了回去。然后,现在的情况是,靳一川和医院的某护士走得很近。现在我和丁修的交集也仅限于改装和赛车了,我和丁修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最近有一阵子没碰到他了,据说他又找了个炮友,据说这次是来真的,据说丁修第一次把人带回家睡了。不过我是不太相信圈内那些风言风语的。我还是衷心祝福他和他家的白月光。而我,也会继续寻觅我的白米饭的。
完美情圣C篇
我是C,叫什么并不重要,C是一个代号,代表做过丁修炮友的编码符号。我不算是资深基佬,不混圈,除了平时玩得比较开的时候会男女多人混打,偶尔找看得顺眼的MB尝尝鲜,我应该算是个比较自由奔放没节操的,双性恋。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丁修是个禽兽,这想法到最后也没改变。可这禽兽却是第一个让我尝到“自作多情”滋味的男人,过去只有我让别人尝的份,光这点就足够我好好记住这人,并为他叙述一笔了。从哪里开始呢,按照故事起承转合的顺序,我该先说说和丁修的初遇。那天是清明节,我记得很清楚。这年代清明节也快没有什么欲断魂的气氛,更何况在红灯区,大都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反倒因为是休假日而比以往更热闹了。我就是在那条红灯区的后巷遇到他的。那时候觉得这件事简直糟透了,现在回想起来却也别有一番滋味,记忆的蒙太奇果然能美化一切,连禽兽都能变成救世主。每年这天我心情都不会很好,更何况那天和家人大吵了一架,导致我倍加烦闷地离家出走。尽管我从小到大离家出走就像出门爬山一样,那天居然要命地没带钱也没带卡。本以为凭我的姿色,好歹可以吃一回霸王餐,可惜如今的美女根本认钱不认脸,见我房都开不起的窘状,直接挎着那盗版的LV,扭着屁股奔向下一位大款。而英俊小生我只能流落街头,徘徊在肮脏污浊的后巷,耳边萦绕着露天实干派们野性的呼喊。所幸天公作美,不一会儿就下起雨来,实干派的热情被浇熄了大半,咒骂着拿衣服遮着下体躲进屋檐避雨了。我依然站在原地,倒不是卖弄文艺,故作忧郁,只是一时不知该去哪儿。大半夜的,指尖划过电话簿里一列红粉知己的号码,最后还是按下锁屏键。究其原因是我不想见任何人。在我陷入冥想状态时,巷口迎面走来一群人,隔着八百里就能闻到高干子弟的臭味。我退后一步藏进阴影里,可惜事与愿违,他们径直向我走来,围成一圈把我困在墙角,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有点紧张,不会被认出来了吧。其中一个语气猥琐地问我要不要去喝一杯。居然被当成站街的。我低头瞅了眼自己,当时随便套了件牛仔裤就出门了,扣子没好好系,白衬衫被雨淋得半湿,现在看来是有点衣衫不整。我有点好笑,又松了口气,选择继续沉默发呆。但他们太不识趣,说话那位握住我的手腕作势要拉我走。我直接甩开,用自认礼貌的语气说,“抱歉,我约了人。”耳边响起一连串的“靠”,以及那句所有高干子弟的通用台词:“你TM知道我是谁吗?!”我管你是谁。我当他们在说群口相声,左耳进右耳出。骂了半天,见我毫无反应,他们也愣了,一个站街的胆敢无视大名鼎鼎的某个“谁”。“好吵啊,滚开。”几双手同时制住我的手臂双肩,看起来是领头的那个扯住我头发,迫使我抬头看他,我当时那脸色实在没什么好看,应该还挺难看,他本来想打量我的姿色结果更愤怒了。那人骂了两句脏话说要把我带走。这都是什么旧社会的做派了。这群饭桶满身破绽,我很随便地挣脱开,准备跑路。不幸的是,其中一个胖子被反作用力推得重心不稳,脸朝地跌了下去,那圆润的脸从污泥中抬起来的场面实在有点可笑。我还是好涵养地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倒是其他人闷笑了几声。胖子怒了,大吼着“我们兄弟几个今天一定要把你X得妈都认不出!”之类的,挥着拳头就向我扑来。我偏头闪开,顺便踹了他一脚,他一头撞上身后的墙面,额角破了点皮。他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大叫着让其他人揍我。我真的很讨厌人家拿我母亲开玩笑,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拳头,和这群一拥而上的酒囊饭袋打了起来。说是打架,其实应该算是我单方面揍他们,平时只会吃喝玩乐的官二代软得跟沙包似的。我打得正尽兴,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我的后脑。“别动!” 那个死胖子掏出一柄军用手枪,抵住我的后背。其他人见状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趁机对准我的胸腹一阵猛踢,其实他们根本没力。但我肺不太好,浇了半天雨又打了一阵,一不小心就咳出血来,他们好像认为已经获胜,猖狂大笑着更起劲地踢打起来。我吐出嘴里的淤血,出手揍倒笑得最猖狂那个,可能力道过大,肺部的压力让我吐了更多血。“你不想死就别动!”死胖子大叫。我回过头去,一把抓住他的枪管移近自己额头。“有本事你开枪啊。”他显然愣了一下,破相的脸和佯装凶恶的表情格外滑稽,僵持了一会,他还是拉开保险。我把他迟缓的动作看在眼里,在擦枪走火之前,踹了一脚那发抖的手腕,抢过枪,那笨重玩意儿在手里转了两圈,看来是没经过任何改装,难怪如此不顺手,我用枪口对准他。他捂着手腕,一抬眼被枪口吓得噤声。“你不要命了吗!”身后那群草包也紧张了起来。我二话不说,直接朝他的肾开了一枪,他跌坐在地,我蹲下来踩着他的背,枪口指着他的后脑。他绝望地惨叫起来,对那群兄弟竭力伸长手臂,“救我啊!”“你……你知道他爸爸是谁吗?”领头那个说话已经不利索了。我终于笑了出来。那你知道我爸是谁么。“你这疯子!你不想活了!”“你怎么知道?”我真的觉得活着很累。我一开口,嘴角渗出更多血,这可不太得体,我伸手抹过,低头拿枪在胖子肉感十足的背上乱戳,嘴里配合着发出“砰!砰!砰!”的拟声词。胖子的背上的肥肉在我脚下扭曲颤抖起来。“你见过怀孕的蛤蟆吗?“可能我当时神经病的表情真的吓到所有人了,尽管死胖子还绝望地伸手求救,竟无一人敢上前。“蛤蟆把小蝌蚪背在背上。你知道那个背长什么样吗?一个个都是洞,密密麻麻的洞,小蝌蚪长成后,从那些洞里钻出来,咻,咻,咻!”我说着,随手朝他的肩膀开了两枪。叫声已经可以用惨烈形容了。“救我!救我啊啊啊——”这群有情有义的高干们吓得节节后退。“别跑啊,我枪法可没那么准。”我闭眼举枪乱射了一通,再睁眼时,一群人像被掀翻的甲虫一样在地上翻滚。我漫不经心数了数,好像……脱了一个靶?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传来很轻的板机声,我下意识侧过身堪堪避过要害,手臂传来烧焦般的刺痛。我咳了一声,枪支落地,开枪的是那个领头人。“枪法好差啊你。”“去死吧。” 他对准我的脸。炮火般的枪声响彻小巷。这二代的枪有消音器。我站起身的同时,这人应声倒地。我看了一眼枪声响起的方向。“谁?”没人回答我,是专业狙击手?我警惕起来,捡起那把没子弹的破枪,塞进已经吓晕过去的死胖子手里,正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冷不防被人捂住嘴拖入另一个岔路,抵在墙上。深窄巷子,是死路一条。我当初就这样被他困在死巷里,无法逃脱。有人站在这边看戏看了不知多久,我居然没发现他。但见识过他真正的身手后,就没觉得特别难堪了。但是,总而言之,当时我还是很难堪。更令我难堪的是顶在我屁股上的硬物,那玩意肯定不是枪。“你是谁?!”身后一个鼻音浓重的声音笑了起来,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你很辣啊。”他直接伸手解我松散的皮带。真是阴沟里翻船。那时候我竭力挣脱,无奈他力气奇大,将我死死压制在墙上,用我的皮带绑住我的手,伸进我裤链里揉搓起来。我当然挣得更厉害了,可惜体力不济,肺病发作,简直要眼冒金星。他直接扒下我的牛仔裤和内裤,又在我胸口随便按了两下,戳中了我的伤口。反正他在这种事上一直都是如此随意。至于前戏,说真的,他那前戏做得简直不如不做,我忍着身后入侵的异物问他: “你来了多久了?”“不久,从你刚被调戏开始。”看到这种场面居然不为所动,还把自己隐藏得这么深。“你是谁派来的?”“猴子。”“什么?”这是什么代号。“你没听过猴子派来的逗逼么?哈哈哈哈!”他笑得很像精神病院出来的。我努力转头想看清这人的嘴脸,只看到一头非主流的莫西干头。“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啊,肉偿吧。”然后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直接挺身刺入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感觉真的是,太酸爽了。饶是我如此淡定的一个人,也疼得大叫了起来。甚至没空考虑外头那堆打滚的高干会不会听到。丁修没有任何停顿地就大开大合干起来,我清楚听到皮肉绽开的声音,我虽然不是什么小处男,但屁股被捅出血还真是第一次。就在那么狭窄阴暗的小巷子里,被一个趁人之危的家伙这么干了。把他定义为“人渣”真的一点都不亏待他。总之,我和丁修的第一次性爱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丁修动作一直都很粗暴,但那次他真的像发了疯一样,我被干得咳出越多的血,他动作就越激烈。我完全没有任何快感,也没有高潮,他完事后拉好拉链就哼着歌走了。我提起裤子,跪坐在那个鬼地方好一会儿,差点晕过去,简直是小说里那种“一块被XX的破布”,真是连个路人甲都能随意凌辱我。我当时真的消极绝望到极点了。虽然大部分原因不是这次的无妄之灾,但生理上的疼痛还是让我缓了好一会,才有力气给某个朋友打电话。可是,那朋友驱车赶来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很惊恐,“你心情再差也不用杀人吧?”我有气无力,根本懒得问他在说什么。不过当我走出巷子后就明白为什么了。尸横遍野,除了领头那个,剩下的人不死也半残,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我深吸一口气,“不是我干的。”“那你……”我当然知道自己走路的姿势不自然。“不是他们。”我也觉得解释得很苍白,挥挥手,“算了,就这样吧,先让我去休息吧。”那个屁股养了一个多星期还没好,更烦人的是,这事被家里人发现了,一厢情愿地归在我身上,一厢情愿地替我压了下来,最后还一厢情愿地赶我出家门。整个过程都和从前无数次一样,充满高贵冷艳与自以为是。我又被家里人羞辱了一顿,顺带捎上了我母亲。“你一向有分寸,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这次把X局的儿子都弄死了!”“现在道歉也没用了,直接把X局搞下台吧。”“真是,把一切计划都打乱了。”“你看看你哥哥,你这模样,对得起你妈么?”听到这句,我直接把电话挂了,顺便拆下卡扔进了人工湖里。我对我们家那些事很少关心,只要别提我妈,一切好说。卖了这么久关子,也该揭秘我无聊的身世了:父亲算是国家重要部门一把手,因为过于重要简直跟皇帝似的,我那个哥哥当年斗垮所有继承者成功上位。我当年还太小不怎么记事,也对那个位置没兴趣,只求相安无事。结果我母亲死于这场无谓的争权。那时的我自保尚且困难,只能装傻充愣,这么多年来,和杀母仇人活在一个屋檐下,还得嘻嘻哈哈兄友弟恭。真是人生如戏,全凭演技。不过目前看来那群人除了懒得管我的,更多的是要借机除掉我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也不愿意加害任何一个朋友,只好带着点钱,提着空荡荡的行李箱,出门找租了。在北京城里找房子不难,但躲开那些人的势力范围就太难了,在公园椅子上思考了两晚人生,胡子都扎手了。在招来苍蝇之前,我这个落魄皇子还是决定找个酒店剃个胡子冲个凉。没走两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莫西干头,这发型和这混不吝的模样,真是化成灰我都不会忘。何况也只过了一个多星期而已。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他似乎毫无防备地糊着墙,我一拳挥出,他机敏地跳开转身,我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不断出手直击他要害,他一一接下,看不出一点慌张,动作不怎么漂亮但行云流水,又快又狠。的确是个练家子。打了一会他一拍脑袋,非常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哟,是你啊,小辣椒,造型这么野我都认不出来了。”对垃圾话充耳不闻,我决心要把他打趴下再找人强暴他。他明明看起来满身破绽,可我却抓不住一个。这莫非就是力量和速度的绝对差距?“你人辣,屁股也很辣啊,哈哈哈哈哈哈!”“辣你MB!”我一听到这笑声就发怵,出招更乱。他依然以闪避格挡为主,似乎在刻意耗费我的体力,打了没一会,我已经气喘吁吁,他却没事人一样,手里还握着浆糊刷。我在力竭前停下动作,边平复呼吸,边在心里作打算。放在以前,我会上前与他虚与委蛇再找人私下做掉他了。只可惜,此刻我是个命在旦夕的流浪儿,自身都难保,只能用武力解决问题,谁想到我的武力值根本不够看。“别打了,你都快累死了。”这混世魔王见我不动作,作势要继续回头糊墙。完全不把我看在眼里。“妈的!”我一脚踹飞他手里的浆糊刷。我扑上去和他缠斗,满身怨气无处发泄,毫无招式可言,精疲力竭,四肢酸软,对方闪了两下我就直接跌坐在墙边,眼前一阵阵发黑。“别坐到我的招贴上啊。起开。”他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用指尖从地上抽出一张纸,两眼发昏地努力辨认上面的字。“招洗车钟点工?”“你有兴趣啊?”他蹲下身来和我平视。“你家有多少车要洗啊?” 真的不是自行车?“不多,也就一二十辆吧。”我低头仔细辨认他家的住址,一个非常诡异的描述,XX国道旁300米处。“你家住那么远?”“不远,就是偏了点。”“有多偏?”“天高皇帝远,谁都管不着。”不得不承认,我被这句深深打动了。这人显然只想逗我玩,根本没觉得我会真去当洗车小弟,所以我满脸认真地问“你包住吗?”后他诧异地瞥了我一眼。“你说什么?”“你上次趁人之危侵犯了我。”“嗯。”他理所当然地点头,毫无愧疚可言,“你挺辣的。”“你杀了那个官二代,害我被冤枉,现在回不了家。”“所以呢?”“让我住你那儿。”他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好似在看一个神经病。我一步步逼近他。“让我住你那儿,我给你洗车,我不要工资。”“你……”他一时语塞,大概是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人能和他一样毫无节操可言,为了躲避追杀不惜和侵犯过自己的人同居。可我这人一向识时务,要整他多的是机会,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躲开那群高贵冷艳的家人。比起和一群禽兽不如的家伙为伍,我宁愿和真正的禽兽一起。何况这禽兽不是个彻底的废柴。可显然禽兽不这么想,他无情地吐出两个字:“没门。”我直接扑上去扯住他衣领,“不行,你必须收留我。我这么惨都是被你害的。”“哦。”他显然害过不少人,而且很少负责。“你不怕我把你做的事编成书,天天上朝阳公园说去?”我绝对相信群众的力量。“滚。”他不耐烦地甩开我,力道大得简直像抽了我一耳光。我重心不稳跌坐在地,胸口一闷咳了出来。始作俑者本来都甩着辫子走人了,闻声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竟从他油盐不进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松动。虽然不明就里,我赶紧咳得更大声,呛出更多血。“你也有肺病啊?”我没有忽略他的用词,琢磨着应该怎样表现得像他的故人,又不显得像个麻烦的药罐。“你到底谁啊?”我当然知道自己身份可疑,但他这么问一定是有戏了。我如实报了自己的名字,量他也不会认识,接着露出一个很纯真的笑容。“叫我小显就行了。”“小显?”他眉毛挑了起来。如果不是错觉,我居然从他那刀滚过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丝情愫。我俩对峙片刻,他抬头看了看天,耸肩道:“行吧,你自己在车库打个地铺,没事别来烦我。”“车库?”“爱来来,不来滚。”“来!”我一骨碌爬起来,快步跟上他。他看我瞬间生龙活虎的样子又瞪了我一眼,眼睛又圆又亮。这人也是有点可爱的。“对了,我叫丁修。”就这样,我开始了和他的同居生活。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一个临时起意会把自己坑成什么样子。不过我至今也没有后悔过。那幢小别墅显然是违章建筑,还好他真的不是让我洗自行车,也不是真让我风餐露宿。虽然到处都摆满品味诡异的装饰品,却意外地充满“家”的味道。丁修似乎有(过)一个亲密的同居者。后来这个猜想被证实了,我的直觉真的很准。他家客厅像游泳池一样,一整面电视墙,两张加大号的游戏毯,过大的客厅面积让四室一厅的一楼只排得出两间卧房。“二楼打地铺去。”他头也不回地摔门进了其中一间卧室,我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不知该说什么。当晚我就被作息诡异的丁修挖起来工作了,这么多车洗起来真费劲,绝不是我娇生惯养,除了洗车还要上油保养换胎,简直比搬砖工还累。更可怕的是丁大爷要求忒多,这个不行那个不对,我感到自己仿佛入了神圣的大保健行业。那时真恨不得用水枪爆他脑袋。这羞辱之仇我可一直铭记于心,我随时随地准备做掉他。可是他这个人就像一头野兽,无论我何时心怀歹意地偷觑他,他无精打采的眼里都会闪过锐利的光芒,那种野兽本能藏在混不吝的外表下,随便一触碰就会惹他露出獠牙。“看什么啊,想卖屁股给我?”意识到自己居然看他看呆了,只能吹了声口哨,转身乖乖认命伺候他那些宝贝车。如果轻易出手,横尸荒野的不是他而会是我。“真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洗个车都不会。”他嫌弃地吐掉嘴里的烟头,“真是亏大了。”我不怒反笑,“我还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呢,复合型人才,买一赠三,怎么就亏大了?”“做饭不用了,你定期把地板和家具擦擦,卫生间清理一下,垃圾倒一下,再给我洗两件衣服。”他依然一脸大爷样,嫌弃地吩咐了半天,好像我不跪舔他的恩惠就不配做人。脸皮之厚真是生平罕见。我掂了掂水管,试探着回头朝他喷水,这人果然敏捷地避开,将地上那一截水管捡起来猛地一拽,我一时脱手,在水管重回丁修手里之前,我眼疾手快地逃出了车库。我还是不喜欢被爆菊花。还好丁修是个夜行动物,晚上时常不见人影。丁修不是假名,这个名字在gay圈、赛车圈、杀手圈似乎都有迹可循,但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总的来说他是自由职业者,没加入任何组织,接的都是违法的高薪业务。有时也可以在家里睡上一天,或者玩上一天游戏,据我观察他最爱FPS(第一人称射击)。照理说擅长FPS的玩家性格都比较冷静甚至谨慎,但丁修看上去明明是个疯子。更令人费解的是他现实中已经靠开枪吃饭了,回到家还能无休无止地玩打枪游戏,这个人一定是爱枪成痴吧。我对枪支弹药懂得不多,他“跑业务”用过不少种,看上去都得心应手,但唯一属于自己的枪械是一把自改步枪,说是步枪,其实尺寸和重量都快赶上迫击炮了。他也不怎么拿出来,这种既不方便灵活又目标明显的家伙不知道好在哪里。他家基本不会有访客,我趁没人时会时不时下楼溜达,反正屋里也没什么值钱东西,不过我注意到用餐室和客厅是隔开的,一个古朴的木架子摆在那里,上面摆满了各类雕塑、模型和手办,看上去不像市面上的货,有些完成度不高,仔细观察能发现出自同一人的手笔。这些东西理论上一文不值,却也可以是无价之宝。我反正是不敢碰的。不过目前我还没发现丁修有这方面爱好或业务,所以丁修以前那个同居人是雕刻家?我对丁修强烈的好奇心早已不是想用来报复他了。我很想知道,这么一头野兽曾经被谁驯服过。卧薪尝胆洗了一个月车,我终于熟悉了业务,工作效率和成果都让丁大爷无话可说了。他大发慈悲借了我一辆大红色A8,说是很适合我。说这话的时候,他非常流氓地摸了一下车屁股,完全可以感受到那满满的恶意。我得到这辆车的驾驶权的原因,是丁大爷让我给他买包子。丁修那张脸倒是和他爱吃的食物异曲同工。这人看上去吊儿郎当,却对某些事有极端的强迫症,非要吃城郊那家包子铺的包子。他显然也知道我在顾虑什么,告诉我不用下车也不用露脸,直接对老板说一声“阿显来买包子”就行。“阿显?”“不是你。”解谜游戏又多了一块拼图,他的那一位名字里很可能带一个“显”字。包子铺大叔非常热情,在这儿扎根多年,和邻里关系都不错,土豪和流浪汉都和他打成一片,有时还能看到他接济流浪儿。包子的味道没觉得多特别,但生意一直火热。丁修对我的限制越来越少,我们俩的关系似乎也越来越融洽。后来在他的默许下,我会开着车去临近的超市买菜开小灶,以前我是君子远庖厨的,但每天吃包子真的闹不住了。过了一段时间我研究出几个拿手菜色,自觉厨艺大增,每顿都吃得津津有味,丁修看我吃得那么带劲,有天也拿了双一次性筷子准备蹭吃。我把那盘红烧肉往自己这边一捞,对他摊手,“得加钱!”不得不说他瞪着我的眼睛真的太逗了。其实我考虑过给丁修下毒,但是超市材料实在有限,顶多让丁修阳痿早泄,要弄死弄残太难了,再说他又不是个给他喂老鼠药也会吃两斤的脑残。除了爆菊之仇的隐痛,那两个月生活简直是放羊一般悠哉,也让我放松了警惕。也不知道戴着口罩藏在车里怎么会被认出来,那天去买包子的路上居然被人跟踪,我其实心里已经慌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第一反应居然还是先把包子给丁修送去。还好这辆改装过的A8没有外表那么娘,我提挡,甩开他们,抄小道赶去了包子铺。雪上加霜的是包子铺已然化作一片废墟,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老板也不知所踪,大概凶多吉少。丁修的早饭没了。脑海里首先蹦出了这一句。我惊魂未定地回到车里,脑内飞快地搜索了一圈谁有这么大能耐又和我那么大仇,最后很轻易锁定了人选,正思考着逃去哪里比较好,结果丁修一个短信发来:“赶紧滚回来。”其实他很有可能被我某个哥哥收买了,正提着枪在门口等我。可我那时候居然就毫无犹豫轻而易举地就相信了他。那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的直觉真的很准。丁修杀气腾腾地坐在客厅地板上,咬牙切齿的像只被拔了毛的狮子,我一推门进去他利刃般的眼神就刺来。我考虑了一秒要不要直接关上门逃开。虽然他没拿枪,但是我觉得这比拿了更危险。“包子铺大叔挂了。”我点点头,并不意外。“你他妈还好意思点头!”他提着我的领子把我拎起来,然后像砸篮球一样砸到地上,“都是你!”我眼前一片空白,有几秒听不见任何声音,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过去了,后脑勺垂直落在大理石上的滋味让我几乎失去意识,反应过来时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在他鄙视的目光下咬住嘴。他扔了张支票给我。我看了眼上面的数字。“我还挺值钱的嘛。”“呵呵。” 看来他没有动手的意思。我松了一口气,这条命暂时保住了。“妈的,居然敢威胁老子。”我原以为丁修视财如命,原来比起钱,他更在意脸面。真是个傲娇的人。傲娇病气冲冲地翻出游戏盘,玩起那种最血腥、最脑残的打僵尸游戏。无数僵尸从3D屏爬出来,从墙上蔓延开来,整个房间都是僵尸流着口水的脸,回荡着令人作呕的嘶吼声,我快恶心得要吐了。但这时候再开口他可能真的会把我砸烂,我休息了一会,爬起来翻出另一只枪和他一起玩起来,他个变态居然设了9999只僵尸,两个玩家都是一条命,完全是无解的局面。我端着枪在他旁边不断扣动扳机,两人泄愤一样把每一只僵尸的脸都射得血肉模糊,干呕声太令人反胃了,我索性关了声音。他也没空理我,我俩就在一片死寂的房间里打僵尸。那是我第一次和他合作,其实根本没打配合,他精准的射击已经无形减轻了我大部分压力,而我也不会分神去掩护他。最后我枪尽弹绝了,拿出匕首比划。不过很快我就被僵尸包围腐蚀,血条清零了。丁修居然还在那里身手敏捷地开枪。“枪法还行。”丁修扔出最后一个手榴弹,两手空空,也拿起匕首捅人。“不如你。”我头昏眼花地躺在床上闭起眼。过了好一阵,大概是game over了,他放下枪坐在地板上。“让我杀你的那个傻逼,就是当初雇我杀那废柴官二代的雇主。”我“哦”了一声。不就是当初一脸深明大义地指责我最起劲那个吗?自己要借刀杀人端掉人家而已。“当时我阴差阳错栽赃了你,他加了双倍的钱。”“没想到我还有大人物人惦记。”“其实你住进来后他就全城撒网找你了,但我没鸟他。没想到最后是通过我找到了你。”“你为什么掩护我?”他青筋暴起,“我当时以为你是他的小白脸,哪TM想到那么多。”难怪他气成这副模样。“你能联系到那个傻逼官二代的爹么?”“尽量吧。”如果那个爹还没被彻底整垮。他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反正后天我会绑你去,剩下的你自求多福。”“喂,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么?”“大概吧,X部二把手?连你家的那个带头大哥都要忌惮他。”“你连这个都知道?”居然连我家的带头大哥是谁都知道,他的情报网还有点厉害。一般人连有那个人存在都不清楚。虽然真实身份这种东西,只是那些政客装逼犯的装逼武器。但他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话,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你想活命还是赶紧杀了我比较好”这种话。反正不管死在谁手里都是死。“你滚去外面打电话,别吵我。”他摔门而去,我无意中瞥了一眼屏幕。Congratulation?僵尸数清零,他居然赢了?令我意外的是,我当晚打了三个电话就联系到了那个即将垮台的倒霉爹,儿子死后他也懵了一阵,清醒时才发现了整件事的蹊跷。毕竟我在我们家那地位,必要的时候拿我的人头去献给他当球踢也是可以的,可惜他没那个分量去玩我的头,而且正好有人要整垮他。不过倒霉爹能给的人手塞牙缝都不够。但是现在跑路也来不及了。审判日终于到了,他装模作样地把我拷了起来,我俩被送上一辆普通面包车,但一上车就被枪指着脑袋要求我们蒙住双眼。夜路岌岌,一路无话。其实我早已抱着必死的觉悟。至于丁修,虽然我很感激他此刻(无意中的)义举,但他要为自己的狂傲赔上性命也是他的事。想到要和这个QJF死在一起,我竟也不觉得那么悲哀。我见到了我那位哥哥传闻中的一把手,如果不是那句“欢迎来到X将军的私人别墅”,我险些以为这又是一座军事基地了,士兵巡逻齐整的脚步声,坦克履带碾过沙地的摩擦声,重炮伸缩的金属声,这一切对我来说太熟悉了。这位倒霉哥哥真是,其心可诛啊。不知道我身边这位吓破胆没有。现在后悔也晚了。“丁先生这边请。”丁修似乎先一步离开了,我被人押着进入一幢楼,还好没有什么地下铁牢,只是被锁进某个房间的椅子上。耳边听不到一丝声音,我不知道丁修被带去哪里谈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如果他今天死在这里,也有一半是自找的。我折腾了一会,发现房里的确没人后,觉得他们真是看得起我。我有些狼狈地用藏在嘴里的开锁器解开捆绑时,整栋楼都响起了警报声。丁修居然还活着?我用椅子砸了两下门,剩下的两位心不在焉的守卫冲了进来,藏身暗处的我轻松解决了他们后,抄走配枪换好衣服,打开房门的时候,楼下一片兵荒马乱,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安全出口逃去。谁知门一开就是一队赶去支援的人马,我压低帽檐,不动声色地落在后面。谁料还是避无可避,一出去就是火拼现场。一脸血的丁修站在那,扛着那杆重型步枪,身上的血污似乎大部分都不是他的,脚下是那位身经百战的一把手——死不瞑目的尸体。这事真的大条了。群龙无首的一队人将他团团围住。我赶紧躲回安全通道内,此时又一队支援人马赶了下来,我背脊一僵,反正横竖是死,我咬牙冲了出去,借柱子的掩护开枪掩护丁修。丁修杀得正酣,只用余光瞟了我一眼,继续自顾自突围。我的心却因他不屑的眼神剧烈颤动。不远处的楼梯口传来爆破声,我看见丁修握在手里的定时器。原来他早就设好了埋伏。这是一头枪林弹雨中浴血沉吟的野兽。看来他的确不是来送死的。那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从容冷静,是靶场和格斗台上学不来的。就算真的有99999只僵尸,就算到世界末日,最后能活下来的也会是他。我顿时热血上涌,着魔一样越过重重阻碍,杀出一条血路,一寸寸接近他,与他背靠背作战。丁修回头,丢给我一个“你很碍事”的嫌弃眼神。我掏出另一支枪熟练地双手射击,他又不禁看了第二眼。“你双枪使得……不怎么样。”“别走神了。”我推了他一把,子弹擦着他左臂飞过,我在那人开枪的瞬间射爆对方的头。丁修回过神来,我们背靠背地抵抗了一会攻击,我在一支枪用完子弹的时候问他要枪。他回头给了我一个“你快滚蛋”的眼神,直接扔了一个手榴弹炸碎玻璃窗,把我从楼上踹了下去。虽然我知道他真的不是在帮我,但是也不需要用行动证明得这么彻底吧。我从三楼跌了下去,借树枝的阻力缓冲了几次才没有重度残疾。楼上火光不断,更多的军车和士兵正不断冲进去。我躺了好一会都爬不起来,恍惚间被人扶上一辆车,勉强抬头看了看,是那个垮台爹的手下,他们也是伤得七零八落。看来死不了了,我神经一放松就晕了过去,糊里糊涂被带走了,留丁修一个人在火力中心被围剿。我那时候的举动,大概可以算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吧。我在垮台爹那里躺了半晚,被他不知哪里找来的江湖郎中包扎了,因为技术太烂我疼得醒了过来。听垮台爹诉了半天苦,儿子没了家业垮了,我翻了个白眼,“那你去找带头大哥告状啊。”“我去了啊!不然我怎么救得了你。”原来他也不是毫无贡献。“送我回去。”当晚我就拖着半残的身子回丁修家了。虽然我也不是没沾过人命的乖乖仔,但是害死一个算是无辜的人还是头一次。虽然是他先招惹我,虽然是他自己狂妄不自知,但是哪怕半条人命我也不想担。一夜无眠。结果当天晚上丁修就潇洒地回来了。没缺胳膊少腿,除了衣服上脸上有点血迹,简直像没事人一样。我差点以为见鬼了。“我靠,你没死啊。”我跌跌撞撞地走上前捏了捏他的肉脸,被他不客气地一拳揍倒在地。我疼得差点打滚,伤口发炎失血过多还脑震荡,搞了半天我才是更惨的那个。据他描述,当晚打到一半房子都快拆了,我那个倒霉哥哥和带头大哥都赶来了,两人请他去喝了一晚上茶,说了一晚上不知所云的废话(丁修语),大意是想把他纳入麾下,丁修佯装答应,下半夜偷偷溜了出来。“然后呢?就没事了?”就算丁修会飞天遁地,此时此刻他也该被炸成碎片了才对。“你还真以为他们要收买我啊?给双方一个台阶下而已。”丁修很嫌弃地白了我一眼,又翻出那个鬼畜的僵尸碟打起游戏。看我还是很茫然的样子,他又补充了一句:“真是蠢死了,难怪一直在你家混不出头。”我倒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蠢”形容我。养伤避风头期间,我和丁修成了固定游戏搭子,久而久之也培养了一点点默契。“知道那天那盘我怎么赢的吗?”“啊?”“老老实实打怪迟早被玩死,这傻逼游戏有个BUG,匕首模式下戳到屏幕左上角某个G点就自动跳回新手模式,然后躺着赢就行了。”“……这不是作弊吗?”“你就是那种老老实实打怪然后挂掉的蠢货。”他翻了个大白眼。这事儿没过两个月,带头大哥端了那倒霉哥哥,把他的势力全部架空,某些“私人别墅”大概也没收了,抄了一堆军火充公。这在政界军界都算是大事。那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带头大哥一直忌惮倒霉哥哥有异心,早就想除掉他,只是寻不到由头。所以这也算是鹬蚌相争,我这个小虾米逃出生天。垮台爹也没看上去那么废柴,他不仅去带头大哥那里告了状还辅助丁修设了埋伏。丁修那晚大闹别墅不是去送死,而是要做这根导火索,让带头大哥查到那里,引火烧他人身而已。原来从头到尾看得最清楚的人是丁修。在我意识到这位QJF的智力武力有多么秒杀我等愚蠢人类时,已经跟着丁修混了两个月GAY吧了。那件事后我又恢复了皇亲国戚的身份,能够在京城耀武扬威了,但在丁修面前更抬不起头做人了。虽然这件事让我捡回一条命,还解决不少麻烦,却让丁修成了我的救命恩人,甚至连我背后的亲人朋友也一并保住了。虽然说是一码归一码,但他侵犯我这事似乎真的不够看了。这人情实在大了点,让我用命去还也不为过。哪怕这个债主并非自愿,我却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对GAY圈略知一二,主要想去那里摸索一下丁修前同居人的蛛丝马迹。以丁修保存人家生活细节遗迹的用心,以及不时望着那柜子发呆的蠢样,多半还是旧情难忘。要还丁修的人情似乎难度不小,要他落难不容易,更难的是救他一命还不一定对他有什么意义。思来想去,只能用我的高情商和人格魅力促进他和他那位心上人复合了。丁修一开始当然是不乐意的,根本不想带我,不过当我出大价钱买下那辆红色A8时,他的态度就来了个180°大转变。那模样真是像只看到肉的柴犬一样。有点可爱。不过混了没一个星期,我就发现有个家伙用非常让人厌恶的眼神盯着我。当然不是猥琐觊觎的眼神。那个家伙存在感太强,目光也太锋利,根本没法忽略。随便一回头就能在人群中看见,据说是圈里有名的煤老板高富帅。虽然我看他和丁修打招呼的样子,两人明显就对对方没什么意思,但是他又是真的对我十分反感,那种嫌恶中带着轻蔑的目光真是令人不爽。于是某天我趁丁修去找炮友后,直接走到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人人都注意得到他的角落,当面恶狠狠地问他:“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意见?”可能是我当时脸太臭,坐在他腿上的一个娇嫩小男孩直接吓得跑开了。他抬头,毫不掩饰不耐的眼神,“我和你不熟吧?别误人好事,好吗?”“抱歉打扰了你。不过从你看到我和丁修一起出现起就一直拿那种鄙视的目光看我。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看你不顺眼而已,没有理由。”他用标准装逼犯的语气说完这句,作势要走。“你不会是对丁修有意思吧?”“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我当然没有。”我面不改色,心里却漏了一拍。“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丁修有个前男友?”“男友没听说过,他有个前炮友,叫B,就是我。”他指着自己。他在我努力掩饰目瞪口呆的时候,又一脸标准的霸道总裁地笑了。“作为他的前炮友,我劝你离丁修远一点,他不适合你,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当时我以为是这个霸道总裁在那里装逼。没想到这话还真是一语成谶。我应该早点听他的。这是我和B的第一次交锋,对彼此的印象应该都差到谷底了。 后来我终于从丁修的前前炮友那里打听到丁修有个长得很帅的师弟,职业是缉毒警察。我又一次利用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去趟警局,顺利接触到该科室最爱八卦的小妹大姐们。本城缉毒科人数虽不少,年轻英俊未婚且疑似基佬的男性倒是屈指可数,就三个,好像还是同一组:一个身材超棒但一直没对象的大哥,看他家世清白又一心晋级的样子,年纪也不小,似乎和丁修师弟这个身份扯不上关系,不过他那常年苦闷的脸真的是因为晋级未遂而不是出柜未遂吗?一个脸蛋超棒但独来独往的小哥,听说他爱逛窑子,对某窑姐情根深种,但是好像不碰那窑姐也不找别的女人,听描述倒挺像个深柜,丁修的师弟也可能是这种高岭之花类型?还有一个是脸蛋身材都不赖但一直没谈恋爱的小弟,阳光可爱招人疼,也有不少妹子追,但只爱跟在前两个屁股后面跑,这不是传说中的兄控吗?听完这描述,我觉得这三个人可能才是真爱,三个人幸福地在柜子里生活在一起就好了。丁修可以歇歇了。不过为了报恩,我还是把目标锁定在最后这位小弟身上,这人名字叫靳一川,年龄符合,长相身材符合,名字似乎和“显”没什么关系,但不难查到他背景不太清白。还好他是个小人物,也没人会特意大费周章地查他。名字里带“显”的缉毒警察,把已婚的,太老的,和长得对不起观众的都删去根本就不剩什么。就剩这个靳一川了。我这个猜测很快被证实了。也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丁修是有多no zuo no die。 第一次见靳一川是个烈日炎炎的下午,好像我正躺在车底上油,丁修在车库另一头试引擎。简直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靳一川也不知从哪翻了进来,大步冲进车库,怒气冲冲地吼着让丁修滚出来。不过他声音实在太软太轻了,声嘶力竭也没多少威慑力。我突然记起这声音在哪里听过。“这不是靳sir么?真是好久不见啊。”“大叔人呢?”“哟,真难为你了,这么快就知道了。”“你说什么?!”他师弟声音抖了起来。紧接着“砰”地一声,似乎谁把车门捶了一下。“他真的……”“靳sir,我的车是很贵的,砸坏了要赔钱的。”“为什么不早说?!”这位师弟显然在努力掩饰悲愤。“好问题,不过该怎么告诉你呢?靳sir你这么忙,到哪儿都抓不着人,去警局报案吗?嗯?”丁修那犯贱的声音真是听者动怒闻者抓狂。“你……!”他师弟明显被气得哽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冷静下来。“怎么回事?”“你不是警察么,自己去查啊。”他师弟又沉默了一会。“传闻是惹上X座的弟弟,被杀人灭口了?”原来“大叔”指的是那个包子铺的大叔。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元凶也在丁修的作弊式报复下穷途末路了,但作为始作俑者,埋藏已久的愧疚又重见天日了。心情突然就低落下来。丁修没回答他。“X座的弟弟在你这儿?”“怎么,靳sir要亲自动手吗?”“你要保他?”他师弟声音明显冷了下来。“没有啊,您请便,不怕事后被查到就好。”气氛瞬间僵了。虽然我不信丁修是真的要保我,心跳还是莫名加快了。“你他妈平时爱玩就算了,连害死大叔的凶手都不管,简直……”丁修笑了几声,然后用更犯贱的声音说,“怎么,你吃醋啊?”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两人好像打了起来,丁修的身手我是知道的,不知道这位师弟的功夫怎么样。不一会儿一声闷响,师弟的喘息声传来。“体力还是那么差啊。”丁修游刃有余的调戏声。“放开我!”“你自己说要彻底摆脱过去开始新生活,大叔死还是谁死关你屁事啊。现在又跑回来装什么贞洁烈妇?”“大叔以前帮了我们那么多……你……”他师弟居然咳嗽了起来,“你连个床伴都不舍得杀?”听起来有不轻的肺病。原来丁修答应收留我是因为这个。加速跳动的心在那一刻沉入水底。丁修对任何人的善意都不是事出无因的。记忆在那一瞬间串了起来,原来靳一川的声音很像那个霸道总裁B的。“这个床伴我可是挺满意啊,会洗车会打扫会做饭,要杀了他还真有点舍不得。”丁修说着些不着调的胡话,我却更无法控制自己下落的心。“这样吧,要杀了他也行,不如你来代替他吧?”“滚!”强弩之末的师弟又奋起反击了一番,结果当然是被丁修轻易擒住了。“气成这样,不会真的吃醋了吧。”我真想出去把丁修的嘴缝上。眼看两人僵持不下,我知道自己这时候出去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有点担心地探出头。下一刻救世主还真的来了。是一枚子弹。开枪的居然是靳一川那个脸超棒警察同事,只不过作为执法者,这出场方式可不太友好。那子弹在车身弹了几次,我作为刷漆工赶紧敬业地从车底钻出来,还好,最宝贵的那几辆没有留下擦痕。“放开我三弟。”这才看清丁修把他师弟压在车前盖上。丁修看他那眼神,只要不是性冷感和直男,都感觉得到他想当场把他干了。我猜脸超棒小哥一定也感觉到了,他看丁修的眼神都快烧出洞了。不过他师弟倒是一张木讷直男脸,硬邦邦地瞪着丁修,既不风情又不诱惑。脸蛋超棒小哥开完枪就冲了过来,大力扯开丁修,从车前盖上扶起靳一川,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把咳得脸发白的靳一川护在身后。“沈sir,你知道擅闯民宅是违法的吗?”丁修对这位脸蛋超棒小哥就没那么好耐性了。两人那眼神真是天雷勾动地火,哦不,火光四射。我已经准备开溜了。还好这时靳一川的咳嗽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这个师弟适时地吐出一大口血,溅得嘴角衣襟上都是血迹。那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失了。沈炼和丁修也不大眼瞪大眼了。沈炼赶紧去关切他的三弟,又是拍背又是摸胸的。丁修也假装不在意其实谁都看得出不甘地盯着两人。真是一场好戏。“二哥,我们走吧。”他师弟很疲惫的样子,拉着脸蛋超棒小哥准备离开。脸超棒小哥临走前还恶狠狠地警告了一句,“你再敢骚扰一川,下次就牢房见吧!”丁修迅雷不及掩耳地拔枪了。他师弟终于停下脚步,拦在两人中间。此时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是赤裸裸的憎恶了。我简直有点心疼丁修。“怎么,你不想报仇了?”靳一川冷笑了一下,眼神有意无意向我这头瞥来,余光透出的杀意让我背脊一凉。原来他早发现了我。他一直在装?“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你一定要保他就随你吧。”说完他留下一个深深的失望的眼神,拉着小哥走了。丁修似乎是被那眼神惊到,呆立在原地沉默地放下枪。两人渐行渐远。丁修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车库良久,面对着那扇半敞的大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门外的炎炎烈日冷却下来,门缝间的一线残阳映在他身上。也许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是这么孤独的人。其实靳一川长得不赖,可的确让我失望了。本以为能让丁修这么神魂颠倒的人,必须是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撩人心魂的尤物。没想到真人却一张呆萌直男脸,很讨女孩子喜欢的样子。同我见过的各路明星野模妖魔鬼怪相比,简直平庸得不能再平庸了。事实证明是我想太多了。丁修哪会在乎那些。也许那时候潜意识里嫉妒心就开始作祟了。事后我问丁修,为什么不告诉他师弟真相,真凶另有其人,而他也早就报过仇。丁修回了个“关你屁事”的眼神。当晚丁修又去酒吧酗酒,搂着个白嫩小男孩去开房了。我已经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真是要把自己作死。就在我恨铁不成钢地独自喝酒的时候,那个装逼的霸道总裁B又出现了,还一脸“我告诉过你吧”的得意表情。我当天心情也特别差,呛声道:“对我没兴趣就请一边去,你碍到我了!”他摇摇头,一脸幸灾乐祸地说,“你现在这样,和丁修借炮消愁有什么区别。”如果我心情再差一点一定会直接和他打起来。可惜我自己都找不出心情那么差的理由。只怕真相会让我自己崩溃。后来和丁修混吧的经验多了,我也开始随便找了个看得顺眼的去睡了,反正睡男睡女都一样,现在我睡男人已经快比睡女人还老道了。这算是被掰弯了吗?帮丁修追回他师弟的行动还在继续,虽然丁修把情场老手的谆谆教诲当作耳边风,我依然诲人不倦呕心沥血春风化雨。“你对他说一句实话会死吗?”“你闭嘴会死吗?”丁修目不转睛地玩手柄。我冲过去把耳机摘掉。“你想一辈子和他这样吗?!”“滚。”“还有,你应该少去约炮,你知道这样你小师弟会对你失望吗?谁要和一个没节操的男人谈恋爱啊。”丁修终于忍无可忍,拿手柄砸我。“那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我心头一颤。“还不都是你让他误会我们俩的关系的!”“还想待在这里就闭嘴,再提一句我直接送你上路。”就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人。以我曾经三言两语将人点化的功力,这结果真是太让人受挫了。真是茅坑里的金刚钻。从这头行不通,我只能从另一头下手了。他师弟虽然对他冷若冰霜,但看起来不是茅坑里的石头。我很轻易地利用身份之便,约这位师弟在警局“喝茶”。警帽下那双澄澈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他的脸还是那么人畜无害,但摸清他的底后我可不敢轻视他。气氛有些紧张。“别紧张,我只是想找你出来聊聊。”小师弟穿警服比便服好看多了。我尽量用最温柔和蔼的语气,配上坦然的笑容。“是这样的,关于包子铺大叔那件事……”他全身都僵硬起来。我停下来,慢吞吞喝了口茶,用最简洁的语句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他听后表情没有放松,看我的眼神却变了。“情况就是这样,丁修已经报了仇了,他和我也没什么特别关系。”小师弟望着我眉头深锁,又低头喝了一大口冰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明白了。”“你愿意和丁修见一面吗?”他摇头不语。“他真的……”“他不会托别人来约我的。”他打断我。我一时语塞。“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他站起来,表情有些局促,“我还有事要忙,再见。”他离开的步履没有来时那么稳了。其实我怎么能看不出来,他望着我的眼神,是敌意。而我埋藏的那点心思,连我自己都不愿意去细想。第二天一早丁修就冲上来把我踹醒,还好我睡梦里也身手了得,不然脊椎就要废了。“你他妈是有病吧?!”赤红双目证明他一夜未眠,而那种恼怒的杀意更是危险。“什么?”他一记重拳袭来,我狼狈地在地上打滚。“大爷,杀人也要给个理由啊。”他气得扭过脸,不再看我,转头打量了一番,从角落里拎出我的行李包,狠狠扔在我脸上。此时我很庆幸我行李包是空的。“滚。”他提着我的衣领把我往外拖,我赶忙钩住栏杆,阻止他继续前行。“要我走可以!把话说清楚!”丁修深吸一口气。“你去找过他。”他用的是肯定句。我心里一沉。小师弟有这么嘴快吗。丁修力气奇大,像提小猫一样把我从栏杆上提起来,继续往外走。“我只是把那件事解释清楚了而已!”“他把我拉黑了。”丁修眯着眼,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按在墙上。我感到呼吸困难。“谁让你去找他的?”他手下加力,空气稀薄起来。“谁让你说那些屁话的?”我大口喘着气,表情和他一样狰狞。“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管?”溺水般的窒息感阵阵袭来。“你他妈以为你是谁?”我当然谁都不是。我努力张嘴想回答他,却见他鄙夷地哼了一声。“你他妈是在报复我?就因为我操了你一次?”我眼前有片刻的空白。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原本的腹稿已经不翼而飞,我花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我刚刚好像说:“不是,我看上你了。”显然丁修也愣了。这种告白在我以往的人生中并不罕见,但却是第一次以如此绝望的心情说出来,我知道这是一段没有可能的感情。心底拼命掩盖的那一处终于塌陷。“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你没听错。”我肺病发作,扶着墙咳了许久。丁修诧异地看了我许久,我终于自己站起来,像个标准逃兵一样留下一句“后会有期”,抓着那空荡荡的行李包故作优雅地往外走。尽管面上带笑,实际上丢盔弃甲,比裸奔还无防备,我不敢再面对他那张嘴里说出的任何话。谁知道他却把我拦下了。其实他只是在我出去前把门给关上了,一个动作就把我留下了。还好他这样做了。不然我真的糗大了。我顺势拉过他的手臂强吻了他。他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强吻,动都不动一下,我其实也在发抖。毕竟这也是第一次,我放下所谓自尊骄傲矜持,纵身跳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糟糕的是我还该死的清醒,明知不会有一点回应。从直面自己的真心到不顾一切,我也不过用了两分钟,在感情上我可比他直白勇敢多了。最后他还是把我推开了,结束了这个浑浑噩噩的吻。“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不过那天他还是和我打了一炮。动作还是与温柔没什么关系,还好这次我的技术精进不少。在他进入我的那一刻,我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他看着我的那双眼里浓雾弥漫,不复清醒。这大概也算趁虚而入吧。从那以后我成了他的固定炮友,与他出双入对地出现在酒吧。可惜B这阵子不在,不然真想看到他目瞪口呆的糗样。丁修虽然是个茅坑里的金刚钻,但我一个情场高手还应付得了他。他说到底也不过是怕寂寞。我使尽浑身解数对他施展男友力,饿了做饭,无聊了陪玩,缺钱了陪着杀人放火,受伤了照顾,思淫欲了主动献身,在他某些时候对着某样东西表情阴郁眼神迷茫时也会很自觉地闭嘴消失。我努力融入他的生活圈,但他很少被人如此深地介入生活,时常把我精心准备的好意拒之门外,比如将那个老旧的柜子换成新的。还好我进退得当软硬兼施,从不勉强也从不妥协。与他相处越久,我越明白他对我已经算是相当特别了。那段时间他的确没那么阴郁暴躁了,我和他也早已是圈内公认的一对。关于浪子丁修找到了真爱的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我已经听到快三个版本了。可惜我至今都未踏进他房门一步。我可能是走入了他的生活,但他的心门依旧紧紧锁着。某天我们在客厅打完炮后他难得没有推开我,像朋友一样揽着我的肩膀闲聊。“问你个事。”“你说。”“你到底看上我什么啊?”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的表情居然是认真的。“……器大活好吧。”我避重就轻。他嘿嘿一笑,“你的也不小啊。”“我给你面子才这么说的,说多了怕你愧疚。”“愧疚?”他不以为意。“我每天提供人工按摩棒服务,怎么也要给点钱吧。”他的手向我腿间探去。“我没什么钱啊,不然肉偿吧。”“那你偿一辈子也不够。”他说完这句,好像想起了什么,表情冷下来,推开我回卧房了。我又何尝不知道他把我当作替代品在消遣,如同他无数前任炮友,他甚至没有给过任何表示。但那又怎么样?只要没有靳一川,我就是唯一。谁知打脸来得那么快。性生活过久了,某样夜间生活必备品用完了,正好我也需要采购其他日用品。我用钱做饵骗丁修出门,把他拖到市区的大超市去采购,顺便买避孕套。就在我津津有味而丁修哈欠连天地在柜前选样式时,熟悉的说话声从收银处传来。我抬头就看到丁修那个小师弟。真是狭路相逢。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丁修一眼,他显然比我更早看见,眼神钉在他身上移不开,面色又阴沉下来。我当然也注意到了,他师弟身边有个清秀的年轻姑娘,如果没猜错的话,是那个与靳一川走得很近的小护士张嫣。两人提着购物篮,在队伍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表情很轻松愉快,看上去彼此十分熟稔,那场面和谐到让人觉得他俩不在一起都会可惜。反正我是这么看的,应该90%以上的路人都会默认他们是一对。大概在丁修眼里这就是一对狗男女吧。两人已经快排到头,货物一样样摆上扫描台,不过是水果零食卷纸一类的日用品,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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