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大运城千家粮仓自助餐餐店长,大过年的把我留到店里,去给我发了不到2000元的工资,怎么回事啊。

西安大粮仓自助餐店长,大过年的把我留到店里,去给我发了不到2000元的工资,怎么回事啊。_百度知道
西安大粮仓自助餐店长,大过年的把我留到店里,去给我发了不到2000元的工资,怎么回事啊。
答题抽奖
首次认真答题后
即可获得3次抽奖机会,100%中奖。
热心网友知道合伙人
为你推荐: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我今年19在单位工作一年半了,一开始在总店工作了半年。后来分店没人把我调了过去,大过年的我也辛苦_百度知道
我今年19在单位工作一年半了,一开始在总店工作了半年。后来分店没人把我调了过去,大过年的我也辛苦
我今年19在单位工作一年半了,一开始在总店工作了半年。后来分店没人把我调了过去,大过年的我也辛苦盯了下来,说到升职这件事,经理说和领导提我当主管。领导说也原则性太差。。想让...
我今年19在单位工作一年半了,一开始在总店工作了半年。后来分店没人把我调了过去,大过年的我也辛苦盯了下来,说到升职这件事,经理说和领导提我当主管。领导说也原则性太差。。想让我在历练历练。经理说领导都挺认可我的。想在考验考验我。然后我现在又被调来了一个小分店。
答题抽奖
首次认真答题后
即可获得3次抽奖机会,100%中奖。
lwl慢慢长大知道合伙人
lwl慢慢长大
采纳数:473
获赞数:1412
经理他们就是个大忽悠,纯粹把你当傻子哄,我也是受够了!现在不跳槽更待何时跳?!
我身边的人也是这么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哪里缺人让我去哪,说升职之类的都是幌子,我也感觉自己太傻,可我走了不甘心,我受了那么多累
有何不甘心,正因为受了那么多苦才要离开,因为付出得不到认可!但好歹,经由了这一番辛劳和磨炼,练就了自己工作能力,相信自己换个平台一样能胜任新的工作岗位,也一样能继续做的出色!
龙雪泉之传奇知道合伙人
龙雪泉之传奇
采纳数:62
获赞数:45
擅长:暂未定制
那是你的阅历还不够,同时也向你透露了一个信息,一在小分店还能认真做事负责等机会,二是离你结束这份职业不远的信息
是因为这个小店的人也要走了。。
哈哈哈,感觉自己傻逼偷了
那可能下一个走的就是你
我不会走的
要么你是店长,要么你就是皇家子弟
难道这么难
我什么也不是
那你来过度的
领导也说过以后还有机会
我不想放弃的原因是我真的不甘心
能明白你的心思,也很理解,如果让自己那么不开心那就要学会放下
现在的心情是否好了点呢?
顺其自然吧。
有时候我们都失去了很多更好的机会,就是因为这句顺其自然吧
123123孙如意知道合伙人
123123孙如意
采纳数:17
获赞数:130
擅长:暂未定制
呵呵,信不信由你,他们是在想你的还是呢!
你喜欢长一点的还是粗一点的
为你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天天读好书
回复: 49 | 浏览:630740
| 字体: tT
阅读权限255&主题4457&UID8622777&帖子98887&积分116698&
91UID372697 &精华1&帖子98887&财富850057 &积分116698 &在线时间3215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7:34 编辑
  她唇角微挑, 嗤笑一声,眉眼间尽是不屑。
  翟季颂眉头微皱。
  现场这么多人, 他还不至于当着别人的面为了个外人拆自己表妹的台, 况且那个李拾光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便立即转移了话题。
  但阮白秋是京大外联部副部长,又是被人捧惯的, 她说话的时候自是有很多人都在听, 无疑听到这句话。
  京大的人不知道李拾光是谁, 国大的人都十分震惊。
  陈香低头喝了口果汁, 眸光流转,笑盈盈地看向阮白秋:“这位是京大外联部的阮部长吧?不如软部长和我们详细说说, 李拾光到底怎么在你家打秋风, 又打了什么秋风?”
  阮白秋语塞。
  她能怎么说?李拾光去他们家吃了一顿饭?
  “这位学妹认识李拾光?”
  陈香嗤笑:“我们国大的人谁不认识李拾光?”
  “那学妹一定不知道,李拾光是什么样的人吧?”她嗤笑一声,看向现场的其他人开玩笑的语气认真地说道:“你们在座的各位啊, 可要当心了, 这个李拾光最善于抱大腿攀关系,明明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和关系, 她也能千里迢迢的攀上来, 看到有权有势的男人就扒住不放。”
  国大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莫名。
  “你胡说!”孔嫣顿时就炸了:“我和李拾光一个寝室, 她除了上课自习, 其它时间不是和她对象在图书馆,就是在排球队训练,她哪来的时间抱大腿?你是欺负她不在现场造谣不要本钱吧?”
  其他人也都点头。
  谁不知道李拾光有对象, 还是当着全校新生的面高调宣誓主权,整天和她对象形影不离,国大这么多人,也没见她抱过谁的大腿啊。
  陈香不疾不徐道:“阮部长,你倒是说说,她究竟抱了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的大腿,让我们国大的人也听听。不然这样空口白牙的在人背后议论人……”她轻笑了一声“不好吧?
  被反驳了的阮白秋脸顿时涨红,她没想到孔嫣和陈香二人会站出来替李拾光说话,难道她们就不会嫉妒吗?李拾光那个穷酸,明明就是个乡下土妞,却长得比很多城市里的女孩还要好看,皮肤还要白……
  她轻笑起来,衣服恬静淡然的公知语气道:“你们哪。”她摇摇头,啧啧两声:“可不要被她外表骗了。”她忍俊不禁地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之前她还向我哥要钱给她买过化妆品,一个来自乡下山沟沟里的女孩子,却用着一千多块钱的护肤品,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陈香也笑了起来:“阮部长这话有意思,你那只眼睛看到李拾光来自乡下山沟沟了?我们国大的人都不知道,你一个京大的人对我们学校李拾光这么了解?”她美眸一转,视线落到翟季颂身上,语气平淡:“你说李拾光向你哥要钱买化妆品,你说的哥不会就是翟部长吧?”
  阮白秋掩嘴轻笑说:“我哥就在现场,总不会是我造谣,你们问问我哥不就知道了?”
  陈香脸上巧笑倩兮,眼神却冷了下去,“翟部长不和阮部长解释解释?就这么让人误会我们国大的人可不好。”
  孔嫣清脆的声音插了起来,挽着翟季颂的胳膊娇声说:“嗨,我以为什么事呢,这事我知道,而且……”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红着脸说:“这事还和人家有关呢,我也是当事人。”
  在她低头的那一刹那,众人脑中不自觉的就是冒出徐志摩的诗歌《沙扬娜拉》中的诗句:最是那一低头间的温柔,像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孔嫣真的长得很美,脸蛋完美无瑕,又青春无敌,兼之娇俏可人。
  只见她笑的娇笑一声说道:“是我不小心将李拾光的化妆品打翻了,翟哥哥替我赔给她的。”她不依地摇了摇翟季颂的胳膊:“翟哥哥,明明是你买给我,让我赔给李拾光的护肤品,还是和拾光之前用的一模一样的原套,你为什么要和阮姐姐说是你买给拾光的?你这样说,我可是会吃醋的!”
  国大很多人都不知道孔嫣有对象,但外联部的人却大多都知道,因为二人最常见面的地方就是外联部,在外面反而很少看到二人在一起,对于她的解释,就说得通了。
  阮白秋却是不信,摇了摇头,叹息地说:“你真是个傻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孔嫣就特别天真单纯的笑,毕竟,谁把谁卖了还不知道呢。^_^
  阮白秋话说的好听,似乎是心疼孔嫣的样子,心底却是看不上孔嫣的,翟季颂有未婚妻的事,别人不知道,阮白秋是清楚的。
  孔嫣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她叔叔也只是个对外贸易局副局长,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在京城这样的地方,随便拉出来的一个人也比她叔叔的官大,因为是对外贸易局,难免要和外交部门打交道,孔局长才让自己侄女和翟季颂他们打好交道,借翟家进入李家那个圈子。
  不过他说的李家可不是阮白秋家,而是李老爷子原配的儿子,李星光的父亲。
  但由于李星光父亲和翟老太太的关系,他们很少去李家老宅,在孔嫣听翟季颂说李拾光是李老爷子的远房亲戚的时候,她就通过两人的名字,猜测李拾光和李星光之间的关系。
  据她叔叔给她的消息,李家这一代的小辈都是光字辈,每个人名字上都带有光字。
  她一直不知道如何搭上李家这一脉,恰好李拾光出现了。
  阮白秋一直自视甚高,看不上孔嫣叔叔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殊不知,她自己父亲,在京城也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还不如孔嫣的叔叔呢,至少孔燕叔叔在油水很足的实权部门。
  除了这个插曲之外,两个学校的其它交流还是很愉快的,陈香身上简直自带光芒,不自觉的吸引男男女女向她靠近,而孔嫣,她只是坐在那里不动,就美的像个下凡的天使,这次校际交流活动的风头完全被两人给夺去了,气的一直是众人众星捧月的中心的阮白秋脸色很不好。
  她母亲是李老爷子的老来女,从小就宠的性格跟男孩子一样,也就和阮志兴结婚之后才有些改变,阮白秋是她母亲李建英和阮志兴的独生女,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被人捧惯了,也就不在乎控制不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且她要是讨厌一个人,都会明白的表现在脸上,这样想要讨好巴结她的人,自然会去疏远甚至是欺负她讨厌的人。
  她从小就知道利用这一招来对付她不喜欢的人,根本不掩藏自己的情绪。
  此时风头被孔嫣和陈香夺走,她心里自然很不舒服。
  但她一向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也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外貌或许是她可以加分的一部分,但她的优势从来都是外貌,只有外貌,那和花瓶有什么区别?
  她抚了抚耳边的鬓发,突然朝翟季颂撒娇道:“哥,过几天是杨家姐姐的生日,我也受到邀请,你陪我一起去啊。”
  翟季颂眸光微闪,笑的宠溺:“好。”
  一个对京城势力稍微有些了解的成员好奇地问:“杨家,是财政部的那个杨家吗?”
  阮白秋笑的高贵优雅:“你也知道杨家?我和杨家姐姐关系很好,杨姐姐生日,我每年都要去的。”
  ——————
  “我去,那个阮白秋就是个傻X吧?就这素质,还当外联部的副部长?京大是不是没人了?那个翟季颂也是搞笑,赔不起就不要说大话,赔了之后在外面这样诋毁拾光,傻X!”交流活动结束,回到寝室陈香就忍不住吐槽了。
  “怎么回事?”李拾光刚洗完头回来,正在擦头发。
  今天孔嫣和陈香有事,她们两人的水是她和燕月金帮着打的,李拾光一手拎两瓶水,吭哧吭哧一口气上四楼,气都不带喘的,举重若轻。
  “还不是那个阮白秋,京大的,据说还是他们京大外联部副部长,简直就是个傻X,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看她长的还挺好看的,没想到一开口就暴露了她傻X的本性。”陈香炮弹似的说。
  李拾光眨了眨眼睛,“和我有关?”
  “嗯,她当着那么多京大和我们国大学长的面造你的谣,说你是去他们家打秋风的山沟沟里出来的乡下穷亲戚。”陈香气得不行:“乡下怎么了?早十年,我们这都是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出身!”
  “你搭理她干嘛。”
  “我是不想搭理她的,可不能任在背后这么空口白牙的泼你脏水,我去,我们在一起住这么长时间,你什么时候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天天在排球队训的跟狗一样,有这时间还不如和你家老徐谈谈情恋恋爱了。”
  李拾光笑喷:“等等,什么叫累的跟狗一样?什么叫我们家老徐?他才十八好吗?”
  陈香挥挥手:“这不是重点!”
  孔嫣在陈香身后:“拾光,你和哪个阮白秋是不是认识,她好像对你误会挺深。”
  李拾光不在意地擦着头发上的水渍,“见过一次,因为那套护肤品的事,她误会我和你家翟哥哥有点什么,以为我是攀上了翟季颂呢,切,翟季颂连我们家清泓的一根手指头的比不上好吗?”
  她这么说翟季颂,孔嫣不仅没生气,还噗嗤一声笑了:“开口避开徐清泓,你是两天没见他,想他了吧?”
  李拾光夸张地叹了口气,装作没精打采的样子开玩笑地说:“是啊,想他了,他是我的心,他是我的甘,他是我的四分之三。”
  徐清泓这两天不在,去他姥爷家了,听他说他母亲就是京城人,他父亲正在参加一个保密的项目,他替他母亲回去看看他姥姥姥爷。
  他母亲是姥姥姥爷的独生女,父亲是航空领域的专家。
  他们家是个标准的女强男弱的家庭,父亲专注于他的科研事业,经常一个保密项目一做就是数年,几个月甚至一两年都回不了一趟家,母亲被姥爷下放到地方,积累资历,夫妻二人这样常年两地分居,感情却一直很稳定。
  他父亲是个痴人,从小家庭的忽视让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于学习,他又赶上了好时代,他们是十年动荡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上学的时候不仅不用花钱,学校还有补贴,这才让他读完了大学。
  徐清泓父亲和母亲感情如此稳定和谐,不得不说,这和他父亲沉迷于科研事业,母亲的事业心也大于感情也有关系。
  目前华县的新火车站,旅游项目,新开发区都是在母亲手上一手做起来的,加上今年华县这样的小地方出了一个省状元,一个省榜眼,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政绩,又有姥爷为母亲保驾护航,估计母亲很快就会再升一升。
  母亲虽是独生女,堂兄妹却有好几个,但真正下放到地方去的只有他母亲这一个。
  未来想要从高位,必然要去地方上积攒资历,一步一步往上走,这样才能走的稳,这也是杨家这一代将资源往他母亲身上倾斜的原因。
  杨家现在他姥爷还在实权部门,不可能都留在京城,必然要下到地方去。
  他母亲虽是个女人,各方面能力却丝毫不比男人差。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样的人未免也会忽视家庭,比如徐清泓。
  女儿女婿都忙于事业,徐清泓从小就属于散养状态,姥姥姥爷家住一段时间,爷爷奶奶家住一段时间,等母亲下放到地方,再跟着母亲去下面读书。
  爷爷奶奶家并不是只有他父亲一个孩子,他父亲既不是最大的那位,也不是最小的那个,刚好卡在中间,他不可避免的还有许多堂兄弟堂姐妹,同那些从小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堂兄弟姐妹相比,徐清泓从京城回到徐家难免会受到堂兄弟等人的欺负。
  回到姥姥姥爷家,即使姥姥姥爷是真心疼爱他,他也终是姓徐,不姓杨,他父亲虽然不是入赘胜似入赘,在家也基本不管事。
  而和母亲住在一起的日子,忙于事业的母亲更是没空管他。
  也因为从小就三地跑,他的朋友很少,通常刚认识了一些新朋友,就要随着母亲下到地方去,要是母亲忙起来没空照顾,又要回到京城的大院,或是乡下爷爷奶奶家里。
  本该是他亲爷爷亲奶奶家,他反而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因为他爷爷奶奶都觉得这个三儿子像是入赘到杨家一样,给他们丢人,他们不敢得罪杨家,便也对徐清泓客客气气的,像招待客人一样。
  这三个地方,都不是他的家。
  最开始被李拾光吸引,也是因为她脸上一看就是充满幸福和□□,被人宠成小公主的无忧无虑的样子吧?和马萍一起,整天想的就是放学后要买什么零食,去哪里玩,从她身上,你看不到一丝阴霾。
  那种无忧无虑的纯真真是令人羡慕啊。
  后来慢慢看得多了,了解的多了,不知不觉就移不开目光了。
  他觉得,如果未来是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一定会非常开心,每天都是阳光灿烂的样子。
  他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哪怕平平淡淡什么都不做,只要是两人在一起,他就会很安心,没了那种飘无定所的孤独感,只要一抬头,一转身,她就站在那里,他在看她,而她也正好在对着他笑。
  他喜欢她对他的占有欲,霸道的向所有人宣誓主权,告诉所有人,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不暧昧,不模糊,不会对他若即若离,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接的让人心安,不必担心她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你。
  而越是了解,你待在她身边就越是心安,踏实,再也不想离开。
  吾心安处是故乡。
  此刻才离开两天,他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她身边,想抱抱她,想听听她心跳的声音,想感受她真实的存在。
  他真的很想有个安稳的家,家里有他,有她,还有个孩子。
  如果她不想生孩子,就他们两个人也行。
  两人时常在一起时还不觉得,现在分开,就像从身上生生剥离了一块灵魂,思念无边无际的啃噬着他。
  她应该回寝室了吧?这时候给她电话她应该能接到了吧?
  “清泓?有心事?”杨老太太才六十岁出头,精神瞿烁,“我看你这一页书已经很长时间没翻动了,居然还发起呆了。”杨老太太忍俊不禁地笑道。
  她这外孙,从小就跟小大人似的,从不让人操心,懂事的令人心疼。
  她忽然想到什么,笑着问:“不知不觉你都这么大了,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姥姥看看?”
  见徐清泓两颊微醺,脸上笑的更欢了:“那就说定了,过几天就是你表姐的生日,你在国大有朋友的话,到时候可以一起叫过来,都是年轻人,都能玩到一起去。”杨老太太拍板道。
  她说的清泓表姐,是她妯娌的孙女,两个老爷子是亲兄弟,到清泓这一代,已经是第三代了。
  徐清泓唇角微扬,浅笑了一下:“嗯。”他收起手中的书,站起身:“姥姥,我上去打个电话。”
  “去吧去吧。”杨老太太笑着挥手。
  杨老太太心里叹口气,孩子有时候太懂事了,就难免会被长辈们忽略,翻到是像她妯娌家的闺女,从小骄纵任性反而让长辈们将注意力都放在她们身上,清泓这孩子就是□□静了,又生性敏感,让人不自觉的忽略他。
  徐清泓回到房间,放下手中的书,做到书桌旁拨打电话。
  李拾光白天都在排球队集训,只有晚上打电话能找到她。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有人接了,是陈香。
  陈香拿到电话就对着刚洗完头去水池那边整理物品的李拾光喊:“拾光,电话,你们家老徐!”
  徐清泓听的一愣,接着是心里一暖,他没想到她们私底下是这么称呼他的,她家老徐?
  接着他就听到电话那头听到模糊的说话声:“什么老徐,是小徐,我家清泓还是个十八岁的美少年呢。”
  ‘我家清泓’四个字让他心中仿佛注入了温热的水,舒服的他心头的孤寂感一扫而空,像是突然从孤寂寥落的世界拽进温暖喧嚣的现实世界,让他忍不住跟着轻笑起来。
  李拾光接到电话就听到徐清泓的笑声,问他:“远远就听到你笑声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想你了。”他的声音清润如水,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生悸动。
  “我也想你。”她软绵绵的撒娇:“清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这两天你不在,我都觉得身边像少了点什么,好不习惯,清泓清泓,你快回来啊,我想你啦!”
  寝室里的另外三个人齐齐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孔嫣离李拾光最近,原本她是脚朝着电话这边,今天却是头朝着这一遍趴在床上,朝着电话突然大声喊道:“徐清泓!拾光说你是她的心,你是她的肝,你是她的四分之三!”
  她声音清脆,十分响亮,寝室门又是大开的,这一声清亮的大喊,顿时左右隔壁几个宿舍的人全都听到了。
  李拾光恨不得上去把她嘴巴捂上,可她在上铺,李拾光一时抓不住她,急的在下面直跳脚:“孔嫣!你能不能别这么讨厌!”
  电话中传来徐清泓一阵悦耳的轻笑。
  徐清泓拿着电话靠在墙上,听着那头李拾光和孔嫣娇俏的斗嘴声,眉眼之间都是笑,低沉愉悦的笑声不自觉的从胸腔中流泻而出。
  等李拾光在孔嫣咯吱窝狠狠挠了两把回来,徐清泓才笑着问:“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重要?”
  李拾光红着脸,又回头狠狠瞪了上铺笑嘻嘻的孔嫣一眼,说:“你本来就很重要,我没说过吗?”
  徐清泓感受着心脏传来的悸动,低低的笑道:“现在我知道了。”他望着黑暗的窗外点点灯火,低声说:“拾光,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太热,随便来碗狗粮解解暑。
  心动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大概就是一瞬间仿佛心间有花开,烟花璀璨。
  只是听对方的身影, 就有种灵魂都在颤动的感觉。
  它叫嚣, 它渴望,它真切的告诉你,它想这个男人。
  不, 是男孩。
  她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握着电话捂着嘴巴, 怕自己高兴的哽咽出声来。
  她不好意思让寝室里其他人看到她因为徐清泓一句话就感动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连忙背过身去,像面壁思过一样, 头抵在墙上, 满心的甜蜜无处释放,只化为一句:“我也是,清泓, 我也……”她想说爱你, 可说出口的却是:“……喜欢你,非常喜欢你, 我……”她缓了缓情绪, 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爱你。”
  徐清泓于她来说美好的就像一场梦, 一次救赎。
  然而她对于徐清泓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徐清泓此时眼中流溢出的温暖和笑意甜的就像五月的春光。
  他望着窗外万家灯火,忽然就想说,拾光, 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们毕业就结婚。
  他迫不及待的想和她在一起,成立一个家,和她成为一家人。
  “拾光,过几天……我表姐生日,我姥姥想见见你。”
  “啊?见我?”李拾光顿时紧张起来,心跳如鼓,“你姥姥怎么会突然想见我?会不会太快了?什么时候?我还在集训呢。”
  “别紧张。”徐清泓低笑,“就是一个普通的聚会,我表姐是我表叔的女儿,你不喜欢他们都没有关系,未来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李拾光忽然的无措让他失笑:“姥姥只是想看看是谁这么有眼光,看上了她外孙。”
  李拾光抚着如擂鼓的胸口,嗔道:“怎么可能不紧张?这可是见家长,清泓,我怕,老人家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说起来,李拾光从小到大异性缘不怎么样,同性缘和老人缘却特别好。就是她前世的公公婆婆,在最开始的几年,也和她相处的不错,直到她大姑姐离婚,带着孩子住进他们家之后,不知不觉间,她就突然成了外人,成为他们一家联合起来声讨的对象。
  其中最大的声讨原因,就是没有孩子。
  她大姑姐经常说了一句话就是:“拾光不能生,让成堂在外面生一个抱回来养不是一样的吗?到时候她的就跟亲生的一样,现在外面男人都这样。”
  被她说得多了,她公公婆婆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们从来不会考虑儿媳妇的感受。
  也能理解,毕竟儿子女儿是亲生的,媳妇永远是外人。
  自那之后,她还真有点怕和老人相处。因为有时候一个人毫无意识的为恶,还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进行逼迫和道德绑架,那种感觉比你正面与一个歹徒硬抗都要累的多。
  至少歹徒就是歹徒,他们不会打着为你好的名义。
  “你让我想想,你先别答应啊。”李拾光紧张的心口砰砰直跳,心底下意识的排斥。
  徐清泓忽然想抱抱她,拍拍她的背,告诉她没关系,他会陪着她,他可以等她。
  接下来几天李拾光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到要见徐清泓姥姥的事,对了,到时候他爸爸妈妈在不在?他其他亲戚是不是也在?毕竟是生日聚会,这些亲戚都在吧?
  可不可以不见啊!她颓然地想。
  她就想两个人,不想有那么多的家庭纠纷。
  想到此,她越发不想结婚了。
  她现在对未来最好的想法,就是和爸妈一起有个并在一起的房子,合不合哥哥住在一起都无所谓,最好是不要,爸妈自住一套,她自住一套,哥哥嫂子自住一套。
  每天开门就可以去爸爸妈妈家,去蹭饭,蹭完饭再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大家相互不打扰各自的生活。
  为了防止爸妈逼婚或者催婚,她最好在京城也有一套房,这样如果她还是和清泓在一起,两人就住在京城的房子里,离各自的老人都远远的,各自赡养各自的老人,如果徐清泓家的老人需要她赡养也没关系,只要不住在一起,只要不来影响她的生活。
  如果……如果……李拾光忽然想到前世混乱的婚姻家庭生活,心头一阵烦躁,如果他的家人真的来扰乱她的生活,而这样的矛盾他们又解决不了的话……
  李拾光心中一痛,她肯定,自己肯定会割舍掉这段感情。
  说她自私也好,她总觉得两人在一起,舒服,开心,那就在一起,若是痛苦,不快乐,那就分开,就这么简单。
  越是长大,就越是追求这种简单的生活,不论是朋友相处还是和爱人相处,都一样。
  不必虚伪,不必逢迎,不必以爱的名义去绑架任何人的感情,即使是和父母,如果在一起整天也是争吵,那也分开住。
  这世上除了父母,真的没有谁能让她愿意受委屈了。
  即使是徐清泓,一次两次可以,如果是长时间,不可能。
  甚至,就是那一次两次,她都不乐意。
  谁愿意委屈自己呢?
  ——————
  李博光在家里呆了两天就回到了沪市,他担心涂邵东先生的手术有没有成功,担心术后有没有照顾。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涂先生虽然和他的妻子离婚,但和他儿子的感情依然非常好,他的儿子给他请了护工,每天下班之后都会来医院照顾他。
  肺叶切除术后,注意饮食规律,营养得当,根据病理报告指导化疗方案,定期化疗。
  李博光见涂先生精神还不错,之前就和他商讨过,等他这边稍微稳定一些之后,转到京城的医院去。
  而这段时间,李博光在医院照顾涂先生时,涂先生也豪不藏私的将自己前几年如何一手将‘爱美丽’的神话打造出来的经过,徐徐地将给李博光听,包括中间遇到的各种困难。
  其中有一向困难,就是关于高档美容会所的报价问题,因为有物价局严格控制物价,这个价格不是你想报多少就多少的。
  还有在施工建设中遇到的各种问题,以及后续的经营。
  开美容院,资金、场地、人手都算是小事,问题是设备。
  很多设备,这个年代还没有,光子治疗仪、美体仪、BIO、M6、L6等高端仪器国内市场不可能买到。
  关于设备,他倒是有渠道,而关于买地建造,他只能提供经验,具体的事物还要李博光他们自己去跑。
  因为三年前在沪市,他也是从无到有的。
  涂先生身体还在虚弱期,每天和李博光说的不多,但即使每天只说那么一点,也足够他受益匪浅,就像有个指引他方向的大手,一步一步在教他应该怎么做。
  涂先生的经验和市场意识才是他身上最宝贵的价值,他并不是纸上谈兵,而是拥有三十多年的国企的实战经验。
  按照涂先生计算,京城的物价比沪市还要高一线,她现在手中的那点钱,只够她开美容院,美容设备需要从国外进口,美容护肤产品也需要和别的护肤品牌合作,想要做大,做好,比别人做强,就要将这个行业做透,做精,千万不能只顾眼前的利益,用一些次品来糊弄顾客。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买了设备并不等于能开美容院。
  设备的使用培训,客户利用都要跟上,才能使设备发挥作用。千万不能跟流行买仪器设备,却不会培训专人使用,也不会设计项目使仪器令客户感兴趣。
  结果美容院成了仪器陈列室。
  所以一定要买都能用得上的。
  李博光从涂先生这里学习到很多之后,又连夜赶回京城。
  ——————
  十一八天假很快就过去,李拾光终是答应去参加徐清泓表姐的生日宴会。
  她不知道徐清泓表姐的生日宴会是什么规格的,是只是家庭间的小聚,还是另外的形式,为了不出错,她在徐清泓的陪同下,去商场买了一条浅蓝色格子的及膝长裙,穿上整个人显得非常乖巧,款式也很简洁大方,显得人清新脱俗。
  她皮肤本就很白,穿着浅蓝色长裙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的发亮。
  还买了一点化妆品,去那天还特意涂了点粉底地腮红,淡扫蛾眉,涂了点橙色口红,显得人青春靓丽,气色很好。
  她爱美,在学校却很少打扮,每天除了涂点防晒霜和隔离霜,脸上清清爽爽,突然这么一打扮起来,哪怕只是化了点裸妆,整个人呈现出的精神面貌也不一样了,路上的回头率简直了。
  阮白秋早在几天前就选好了裙子,非常的隆重,光是化妆就画了一个多小时。
  这样的场合向来是一些青年才俊聚集之地,尤其是杨家那个圈子里的人。
  李家在京城虽然还不错,但和杨家比就完全不算什么。
  这就好比是古代鸿胪寺卿或礼部侍郎家和朝中正二品户部尚书家的区别。
  阮白秋必须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争取能力压群芳,这样才有可能吸引到他人的目光,才能往更高处发展。
  而她有这个条件。
  翟季颂也一样,他很重视这次宴会,这样的宴会是他去接触结交那些真正权贵家子弟的重要途径。
  这也是他经常出入李家,对表妹阮白秋如此纵容的原因。
  若只靠翟家,是不可能有机会出入这样的场合。
  下午两点多,他就装扮整齐,来到李家,等待阮白秋。
  阮白秋从楼上款款下来时,翟季颂惊艳地抬了抬眉。
  她这个表妹遗传了她父亲秀丽五官的同时,还遗传到了他姨婆的瓜子脸。
  “哥,怎么样?”她在翟季颂面前转了个身,很是自得:“你帮我看看,还有哪里不妥当的?”
  翟季颂自然也明白表妹的想法,这无可厚非。
  他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很好,阿秋今天很漂亮。”
  “那当然!”阮白秋神采飞扬,毫不谦虚:“走吧,别迟到了。”
  参加这样的宴会,主要是结识人脉,当然是越早过去越好。
  徐清泓和李拾光直接从学校出发。
  他昨天晚上特意回到学校,就是为了接李拾光,和他一起过去。
  杨老太太不时地看看门口,看什么时候外孙对带上他的对象出现。
  她倒并不担心外孙带来的女孩她不喜欢,她相信她外孙的眼光,毕竟,像她外孙那样的人,能令他放开心扉接受一个人太难了,只要清泓喜欢,其它的,都不重要。
  外人估计也难干涉这孩子什么。
  所以她就开开心心等待外孙将那女孩带回来,她很好奇,能让自己外孙拿着书发呆会脸红的女孩子究竟是什么样。
  路上李拾光还有些紧张, 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被徐清泓伸手覆在她手上:“别紧张, 有我, 要是到时候不开心,我们就回来。”
  李拾光抬头朝他笑笑:“清泓,我们……”
  她始终觉得现在就去见家长太早。
  “就当去玩一趟, 什么都不用在意, 嗯?”
  怎么可能不在意?李拾光想。
  一说到婚姻, 李拾光就害怕。
  两个人说没有结婚, 没有很多财产纠葛和其它纠纷,分了就分了, 很容易, 一旦扯上婚姻,各种麻烦接踵而至,你要接受的不仅是他的人, 还有他的家庭, 他家庭的每位成员。
  尤其是她们这一代人。
  她有时候特别羡慕那些八零后九零后的独生子女,结婚后单独搬出来住, 过年可以商量着去男方家, 或是女方家, 不必像他们这一代, 只要嫁过去就是他们家人,一大家子人绑在一起,如果你要分开住, 就会被人说你不孝顺,不想赡养老人,不光你会被吐沫星子喷死,连你父母的名声都臭了,教出这样的女儿。
  你说不想和对方父母一起住,不想和对方家人一起,可对方只有这一个儿子,别说人家父母不愿意,人家儿子也不会愿意。
  你生在这个时代,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
  如果她现在结婚,也能生个九零后的小姑娘呢,她把她宠成小公主,自己想住哪边就住在哪边,要是都觉得不开心,就回来啊,她来养她,让她时时刻刻都处在有底气的环境中,时时刻刻都明白,她不用怕,她的生活永远都是有选择的,她永远会是她孩子的退路。
  想到孩子,她的心蓦然柔软起来。
  看来她还是要努力,要奋斗,不能得过且过,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孩子。
  她含笑看着徐清泓,目光温柔似水。
  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大不了就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啊,现在,她也有了退路,她也可以选择,可以在任何时候都不必为了旁人去委屈自己。
  汽车缓缓行驶在路面上,很快就到了杨家。
  杨老爷子两兄弟早已分了家,但还是在同一栋大院里,两家比邻而居。
  徐清泓没有带她去表姐家,而是直接去了杨老太太那里。
  杨老太太现在已经退休了,她年轻时候虽不像杨老爷子那么忙,也是有工作的,尤其那时候正值国家敏感期,闹的厉害,杨老爷子和杨老太太也都是夹着尾巴做人,那个年代,谁不是小心翼翼的夹着尾巴做人呢?
  她有时候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徐清泓,就将他送到他唐舅家,和唐舅舅家的女儿杨凌待在一起。
  他母亲作为杨老爷子和杨老太太的独生女,从小就跟男孩子一样,十分要强,杨老爷子也重点培养她。
  他堂舅妈不忿老爷子不将家中资源给她丈夫,反而给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好歹她丈夫姓杨,是杨家人,杨胜男算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因为杨老爷子将家中的政治资源往他母亲身上倾斜的缘故,他堂舅妈对他并不亲近,甚至一些怨言不敢对他母亲和他姥爷说,就将气发在独自一人生活在姥姥姥爷家里的徐清泓身上,表姐杨凌从小受母亲影响,又是个脾气骄纵飞扬跋扈的,小时候没少欺负徐清泓。
  她比徐清泓大三岁,女孩子本来就比男孩子发育早,她又是从小跟着大院里孩子翻墙爬树,皮实长大的,徐清泓那时候年纪小,经常被她各种欺负,还带着大院里孩子一起欺负他,说他是徐家人,姓徐的,不许他住在杨家。
  这些都是私底下行为,若是被大人看到了,堂舅妈就会是小孩子打闹,小孩子不懂事。
  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能有多严重?
  实际上,小孩子的打闹,有时候远比你想象的要恶的多。
  想到童年那段时光,徐清泓眸光沉暗,紧紧地牵着李拾光的手,往杨老太太家走。
  自从杨凌结婚后,杨老太太家就杨老爷子和她两个人,外加两个保姆一个警卫员兼司机。
  杨老太太早就等在那里,一听保姆说他们来了,就赶紧端正了坐姿,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急切,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然后拿着报纸戴着老花镜,装作很认真的在看报纸的模样,眼皮却忍不住向上抬起,偷偷往门口那里瞄,一看到他们的身影,又连忙垂下眼皮装作在看报纸的样子。
  “姥姥。”到了门口的徐清泓喊了一声。
  杨老太太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应了一声:“清泓过来啦?”然后抬起眼皮,用兴奋的目光朝他带来的
  姑娘看去。
  好家伙,杨老太太这么多年就没见过生的这么好看的姑娘,她站在门口处,正好背了光,屋外的光圈映在少女的背后,少女穿着一袭浅蓝色长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正朝她礼貌地微笑。
  徐清泓一直和她十指紧扣,保姆赶紧过去将徐清泓手中拎的东西接过去,徐清泓说:“这是拾光给姥姥买的营养品,补身体的。”他给李拾光拿了双拖鞋,“喊姥姥。”
  姑娘腼腆地抿着唇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姥姥好。”
  杨老太太差点看呆了,那真是天光乍破,满室生辉,所有的光芒似乎都聚集到那女孩一个人身上。
  老太太不禁狐疑:外孙不会是看上这女孩的脸蛋了吧?他不像那么肤浅的人啊。
  但这闺女长的真好看啊。
  老太太立刻就笑了起来:“好好好,你们自己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来来来,让我看看。”
  徐清泓就牵着李拾光走进来。
  老太太看到就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这臭小子,一刻都舍不得放手,她还能吃了他对象不成?
  近看李拾光,那就更漂亮了,眼神清正,举止得体,落落大方。
  只一眼,老太太就对她满意的不得了。
  这姑娘实在长了一双好眼睛,有这样一双明澈目光的姑娘,不会坏到哪里去。
  老太太握着李拾光的手,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家里做什么的,恨不得将她十八代祖宗都打听出来,越听越满意。
  尤其是听说这姑娘和清泓是三年高中同学,高考还是省理科状元之后,更高兴了,“哎呀,青梅竹马好,青梅竹马好。”
  青梅竹马就表示两人已经认识好多年,对彼此的性子都有所了解,不是光看外貌才在一起的。
  实在是这姑娘长得太好看了,她在京城也见过不少人了,少有长的像这姑娘这么标志的。
  她瞥了外孙一眼,那眼神仿佛咋说:臭小子,可算有人能压了你一头了。
  这时候她就非常遗憾,哎呀,刚刚怎么没准备个见面礼啊。
  其实她是想过要给见面礼的,但人家姑娘第一次上门,见面礼给重了不好,给轻了也不好,她也怕吓着人家。
  老太太的热情让李拾光很快放松下来,终于没那么紧张了。
  一个人对她是善意还是恶意,她还是能分清的,这个老太太明显没有恶意,加上她是那种别人对她冷漠,她也回之冷漠,别人对她热情,她也回之热情的人,很快就和老太太聊了起来。
  主要是说徐清泓在华县读书时候的事。
  徐清泓在来到华县之前,他母亲杨胜男在另外一个贫困县当县长,后来才调到华县来当县委书记,徐清泓便也跟着调过来。
  现在华县的经济也快起来了,各种招商引资已经到位,他母亲杨胜男下一步怕要去市里了。
  这一点李拾光并不知道,只说自己知道的事,比如华县这三年的变化,和徐清泓在学校是前后桌,徐清泓是班长,一直稳坐年级第一宝座,每次考试都超过第二名许多分等等。
  还说起见过徐清泓母亲的事。
  她还不知道徐清泓的母亲就是县委书记呢,以为只是在体制内工作的人,比如办公室主任什么的或者其它什么官。
  李拾光会猜徐清泓母亲是个什么官,实在是因为他母亲的气场太强大了,还有专门的秘书,一看就知道地位不低啊,地位太低也配不了秘书啊。
  杨老太太听的津津有味。
  她外孙徐清泓表面上看着文质彬彬,很好相处,实际上内心像竖了一道墙,将所有人都关在那道墙之外,很少会跟他们说什么,家里的事,母亲的事,自己的事,学校的事,从来不说,总是安安静静的,现在听到她说起这么多关于徐清泓读书时候的事。
  老太太十分高兴,还握着李拾光的手,摸了摸她纤细白皙的手腕子,心疼道:“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瘦啊,在学校是不是没好好吃饭?食堂里的饭菜哪里吃的好哦,以后周末没事就让清泓带你过来,姥姥给你做好吃的,保准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还问她:“丫头,你喜欢吃什么菜啊,一会儿我让刘嫂多烧点,晚上你就在我这里吃。”
  李拾光看向徐清泓。
  老太太不乐意地说:“你看他做什么?喜欢吃什么你就说,刘嫂做菜可好吃啦,你喜欢吃鱼还是肉啊,你是南方人,肯定喜欢吃酸甜口味吧?辣吃不吃呀?”老太太高兴起来,说话语气就跟对着小孩说话一样。
  李拾光点头:“我不挑食,都吃。”
  “都吃好,都吃好,能吃是福,三年灾害那会儿,是想吃都没得吃啊,你们现在是赶上好时候啊。”老年人最喜欢就是说古,聊着聊着就说起她们年轻那时候的事。
  老太太谈兴一起,就各种聊,李拾光也能静得下性子去听。
  相较去参加那些不认识人的生日宴,她更乐意在这里听老太太说话。
  和善于交际的陈香相比,她就像是有些轻微的交际障碍一样。
  他们是吃过午饭再过来的,到杨老太太家已经两点多,生日宴会是下午到晚上。
  老太太抓着李拾光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等看时间都快四点了,才不好意思地说:“看我,抓着你和我这老太婆一聊就是这么久,怪无聊的吧?”
  李拾光真心道:“和您聊天很开心。”
  老太太什么人啊,一眼就看出这姑娘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心里话,顿时更高兴了,叫着徐清泓:“清泓,快带拾光去你表姐那,你们年轻人聚聚,多认识些同龄人,别一直在这里陪我这老太婆。”
  老太太就杨胜男一个孩子,也不在身边,杨老爷子也忙,老太太退休后就一个人在家养养花种种草,和住在五十米之隔的老妯娌两人聊聊天。
  徐清泓是个性子冷淡的,三棍子都闷不出一个屁,老太太才不愿意和他聊天呢。
  隔壁老妯娌家的孙女杨凌,脾气火爆骄纵,又整日不归家的,老太太看不上眼,已经好久没聊的这么开心了。
  等徐清泓带李拾光离开后,老太太连忙上楼,找到自己的首饰盒,拿出里面一张绒布包好水头很好的镯子拿出来戴在手上。
  这些首饰她都不爱戴,她女儿杨胜男也不喜欢,老太太就一直收在这里,今天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在那十年的特殊时间,不知毁掉了多少这些好物件,老太太趁着那时候工作之便收了不少,原本只是可惜这些东西毁了糟蹋,现在都成了宝贝。
  她就蒋胜男一个女儿,这些东西原本是要留给她的,可惜她那女儿,一心只有事业,对这些个玩意儿半点不上心,她也只能给外孙媳妇了。
  阮白秋早早就到了杨家,腻在杨凌身边各种阿谀谄媚,半点不见她在学校和其他人在一起的高傲自矜。
  杨凌的气质和徐清泓的母亲是有些相像的,都长着一张生人勿进的严肃脸,剪着一头短发,看着很是利落。
  她从小就想长大了像堂姑姑一样,当个女强人,最好也是能够出入朝堂,她虽然欺负着徐清泓,但不知不觉中,却在模仿她的堂姑姑。
  今天是她二十一岁生日,自然是大家众星捧月的对象,周围围绕着一圈人,阮白秋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连这个圈子内部都进不去,只能在外围。
  能出现在这里的,几乎每个人都比她家势力大,都是需要她去巴结的,而她进入这个圈子,自然也是拖李老爷子的福。
  李老爷子虽然官阶没有徐清泓姥爷高,所在的也不是什么实权部门,但架不住他和国家的这些首长们关系好,人脉广啊。
  徐清泓姥爷今年才六十岁出头,李老爷子都八十九岁了,辈份高,人虽然退下了,但只要他一天还在世,那些人脉人情就一直都在。
  阮白秋进入不了那个圈子也不着急,她的目标又不是她们。她只要营造出她也是她们这个圈子里面人的假象就可以了,不管她们搭不搭理她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在别人眼里,她是能和她们说得上话的,同一个圈子里的人。
  再说了,就算她们不搭理她,她也不会尴尬,她是进不了这个圈子,但是她表姐李星光在里面啊。
  李星光一来,阮白秋就热情地赢了上来,挽着她的手臂亲热地喊:“姐!”
  李星光胳膊抽都抽不出来,似笑非笑地问她:“现在是姐了?”
  阮白秋笑眯眯的将头靠在李星光肩膀上:“姐,瞧你这话说的,你什么时候都是我姐!”
  对于她的脸皮厚度,李星光也是服的。
  阮白秋十分清楚,不论她们家内部有什么矛盾,李星光都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落她的面子。
  李星光是李老爷子小儿子的小女儿。
  李老爷子和原配共育有两儿一女,长女现在都快七十岁了,孙子都很大了,长子和徐清泓姥爷年纪差不多大,还有个小儿子,现在也有五十多岁,李星光是李老爷子小儿子四十多岁才得来的小女儿。
  或许因为长女是李老爷子第一个孩子的缘故,又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缘故,他对长女的感情远胜于下面的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生下不久,李老爷子就在外面打仗,完全错过了他们的童年甚至少年时期的成长。
  等战争结束,两个儿子已经长成个子不比他矮多少的少年郎。
  李老爷子虽然很宠他的长女和老来女,纵容他的继室夫人,让两个儿子都迁出了大院,但在长女的争取下,李家所有的政治资源都给了两个儿子,现在两个儿子都发展的很不错。
  老爷子在感情上虽然有所偏爱,但人毕竟没有老糊涂,因着继室夫人的关系,他对翟老太太的娘家多有照顾,但始终明白,两个儿子才是他的血脉传承,未来李家还是要靠他两个儿子支撑门庭的,所以给两个儿子在政治资源的支持上从不含糊。
  两个儿子也不稀罕这个父亲的偏心和宠爱,他们在童年时期没见过父亲几次,对他感情上生疏的很,哪怕后来在相处中感情渐深,也不知如何表达,况且还有个和他们年龄差不多大的继母在。
  阮白秋虽然表现的和李星光很要好,但是和李星光关系好的人,谁不知道她和李星光的关系?都过来拉着李星光说话,将阮白秋晾在一边,阮白秋也不介意,就坐在她们旁边笑容满面地看着她们,不时地接一句话,她说话,她们也不好意思太过,也有人会搭理两句。
  不知道的人看着她们,就完全是一个圈子内的人。
  等到和杨家同一阶层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到了之后,阮白秋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去找别人说话,虽然她攀的都是和杨家一个圈内的男生说话,她长的还挺好看,就算看在她外表养眼的份上,也不会没有人搭理她。
  此时已经四点,其他人基本已经到齐,各自组成各自的小团体,聚集在一起聊天喝茶聊聊政治和经济,晚上他们在京城某著名酒店还有夜场活动。
  政治毕竟是个敏感的话题,大多都是聊经济,尤其是最近火热的股市。
  之前深市股市火爆成那样,他们这些人不少人都去掺了一脚。
  徐清泓领着李拾光进去,在场不少人都认识他,尤其是和一个杨家一个圈子里的人,毕竟算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小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没少跟着杨凌欺负他,后来他跟他妈妈下到地方去了,因为来来又走走,每次住的时间也不长,他们虽然都知道他是杨老爷子唯一的外孙,却不熟。
  见他领了个女孩进来,所有人眼睛都亮了,就连女孩子那边都忍不住侧目。
  “那女孩是谁?以前没见过。”
  “她是哪家的?”
  “没见过,第一次来,杨凌,你认识吗?”
  杨凌懒洋洋的往徐清泓那边瞥了一眼:“不认识。”
  说话的女孩轻笑道:“你生日邀请来的,你都不认识。”
  阮白秋看到李拾光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怎么来了?这样的场合都能混的进来?
  再看牵着她手的徐清泓,阮白秋立刻就肯定,一定是李拾光又攀上了那男生的大腿,跟着混进来的。
  真是马不知脸长,无知者无畏,什么场合都敢进来了,这里也是她这种乡下土妞能进来的?
  再看被徐清泓牵着手的李拾光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就把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心里越发生气。
  她心里气的都肺都快炸了,脸色很不好看,却自以为掩饰的很好,轻笑一声说:“真是巧了,我还真见过她。”
  其他人都好奇地朝阮白秋看过去。
  阮白秋面露不屑,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鄙夷:“之前她来过我们家,说是拜访我姥爷,不知哪里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还带了礼物呢,你们猜猜都是什么?”
  众人顿时被她吸引了注意力,见她语气实在促狭,便好笑地问:“什么?”
  阮白秋噗嗤一声笑道:“都是一些咸鱼咸肉。”她掩着嘴娇声笑着,夸张地说:“天啊,那是大夏天啊,八月份,带这些东西上门,说送给我姥爷,你们知道嘛,那些肉都臭了,把我们都恶心坏了!”
  少女们都睁大了眼睛:“不会吧?”目光都不由像看奇葩一样朝李拾光看去。
  “我还能骗你们不成?”阮白秋见自己终于成为她们的焦点,越发起了说话的兴致:“你们真以为她是哪个牌面上人物?不过是个山沟沟出来的山村土妞,看她被那男生带进来就知道,长了那么一副狐媚子的相貌,这是攀上了高枝呢。”
  众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李拾光,但实在看不出她身上有哪点山村土妞的样子,不由都狐疑地看向阮白秋。
  阮白秋见她们不信她,就急了:“她来自Z省。”
  她想说是李老爷子的家乡人,又不知该怎么说,恰好另外一个女孩子像是恍然大悟般感叹道:“那就难怪了,Z省,不是西施的故乡吗?”接着她冷笑地撇了撇嘴,满脸讽刺:“那地方可专出美人。”
  其他人闻言也不禁沉下脸来。
  这女孩会如此反感Z省的漂亮女孩,也是有原因的。
  在十年浩劫期过去以后,Z商的商人脑子活络,剑走偏锋,在西施故里收集了一大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送到京城官员家里当保姆,后来这边一些官员无端升官,都很奇怪,他们都没有背景,在京城也没人,怎么突然就升了官了?
  后来了解到事情真相,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
  所以这个圈子里的这些二代三代才如此厌恶Z省年轻漂亮的女孩。
  杨老太太戴上手镯,在家里坐了一会儿就去了隔壁妯娌家。
  她知道这些年轻人在一块,不会只坐在这里喝茶聊天,晚上肯定另有活动,晚上吃饭也不在这里,此时都四点多了,怕在迟了,李拾光就和他们一起走了,就赶紧过去想找个机会送见面礼。
  这孩子拎了这么多营养品过来,她作为长辈总不能不回礼呀。
  于是老太太高兴地找她的妯娌聊天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哦~么么哒~
第74章 (末尾加一段□□打脸)
  她们都在前院待着,杨老太太拿着镯子也没从正门进去后, 而是来到后门找她的老妯娌。
  老妯娌是个十分优雅贵气的老太太, 曾是大户人家的大家小姐, 生个生活中非常讲究的人。
  杨胜男不在,杨老太太便经常来这里, 妯娌两个便在后院喝喝茶、浇浇花。
  见杨老太太如此高兴, 老妯娌给杨老太太斟了一杯茶, 端放在她面前,说话也慢条斯理的:“你慢点, 什么事这么高兴,让你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杨老太太则和她性格完全相反,高兴地说:“哎呀,我能不高兴嘛,你猜今天清泓带谁回来了?”
  她妯娌慢慢地抿了一口茶,动作优雅地放下,抬眸:“看你高兴成这样,想必是清泓有了对象?姑娘人还不错?”
  杨老太太笑着指了指妯娌:“还是你了解我。”她笑着喝了口茶, “那姑娘我见了, 真是好姑娘, 模样俊哪,我就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 关键是心正,清泓喜欢。”
  “被你说的我都想看看了。”老妯娌优雅地笑道。
  “我来可不就是为了这事。”杨老太太说:“她来,还带了礼物, 我也没给回礼,这不赶紧到你这里来。”她伸出手腕,露出上面青翠欲滴的镯子,“你看看,还不错吧?”
  杨老太太人瘦,胳膊也不粗,之前她摸过李拾光的胳膊,和她差不多粗细,她戴的这个镯子她应该也能戴上。
  老妯娌眼底闪过诧异,笑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她,这个都拿出来了。”
  “走走走,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
  李拾光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给地图炮了,知道了也不在意,她也没想过攀她们的圈子。
  有认识徐清泓的就戳了戳杨凌:“那不是你表弟吗?她是你表弟对象?人都带回来了,应该是定了吧?”
  杨凌目光凌厉地朝徐清泓看去,语气淡淡的:“没听他说起过。”
  “我看哪,肯定是那女的知道你表弟和你家的关系,攀上去的。”阮白秋撇撇嘴,“你不知道她多会抱大腿,她这样的人,捡着了高枝就攀,你们是不知道,上次我们京大和国大有校际交流活动,我还听说了她,她在国大可有名了呢,国大交际花,而且啊,人家是有对象的,可你们猜怎么着?”
  她声音并不低,尤其是周围人都朝这边看过来,越发得意起来,不知不觉的就提高了嗓门寻找存在感。
  众人又被吊起了胃口,不耐烦地说:“你要说就干脆点!”
  阮白秋手指倏地紧握,依旧笑盈盈道:“就在一个多月前,她还勾引我哥来着,我哥那人你们知道,有些怜香惜玉,还给她买了一套一千多块钱的护肤品呢。”
  听到八卦,大家总算有点兴趣了,便有人好奇地问:“她收了?”
  “当然收了。”阮白秋不屑地说:“我哥还问她钱够不够,不够再问他要。”
  原本对她的话还有几分存疑的女孩子们此时也不由信了几分,但也不发表什么意见。
  实在翟季颂那人花名在外,长的这么好看,又没有任何背景,会被翟季颂盯上不奇怪。
  不过这女生也是个不自重的,要是真自尊自爱,就不该收他的东西,凭那样的长相,再聪明一点,嫁到家世稍微差一点的小官或者富豪家里也不是不可能。
  她们不过是看了一眼,就对她没兴趣了。
  长的再好看,在她们眼里也和伶人花瓶没有区别,她们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倒是对杨凌的表弟……
  有没有见过徐清泓的就问杨凌:“那真是你表弟啊?哪里的?长的这么俊你都不带他出来给我们看看。”
  另外一个女孩子就笑着掐她:“要死了你,你这么说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人家长得好看,我还不能看看嘛?”
  知道内情的少女就科普道:“他也算是跟我们一起在大院里长大的,我小时候不懂事,还跟着杨凌一起孤立过他呢。”
  “啊?”不了解情况的人便面面相觑:“什么情况?他不是杨凌表弟吗?”
  “他就是杨凌堂姑姑家的儿子,小时候在大院里住过,我和他小学一二年级还同班过呢,后来杨姑姑下到地方去,他好像也跟着去了吧?不过他每隔一段就回来住一段时间,但过不久又离开了。”
  “杨姑姑?”她们一听是杨凌堂姑姑的儿子,眼睛顿时亮了。
  杨凌堂姑姑算是她们这一代女生的偶像,杨凌虽也是杨家人,但杨家的当权者确是不是她爷爷,而是杨凌堂姑姑的父亲,谁不知道杨家老爷子将一些政治资源都倾斜到这个杨胜男身上,在重点培养杨胜男。
  徐清泓虽然不姓杨,但他母亲姓杨啊。
  阮白秋的眼睛也亮了许多。
  这个圈子并不那么好近,她努力了许久也只是个边沿人物,这个圈子内的男生也不是那么蠢,看到你漂亮就把你娶回家,有些可能是真爱,大多数心里都有着利益的权衡。
  一旦她姥爷去世……
  她不敢想象,不行,她必须留在这个圈子里,成为这个圈子里的人,她才不要被李星光比下去,便竖起耳朵听她们说话,从她们的话语中搜集有用的信息。
  “看你表弟的年纪,他现在应该还在读书吧?也是在京城?”阮白秋故作好奇地打听。
  杨凌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怎么?看上他了?真要喜欢自己去问。”
  阮白秋被气的心中一梗,还不得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保持着微笑。
  要真如阮白秋说的那么不堪,她倒宁愿表弟娶个花瓶回来。这要让他娶了这些京城贵女,对她威胁就大了。
  不论杨家当权者是她爷爷,还是她小爷爷,家里资源有限,总归是要给她这个姓杨的,徐清泓他姓徐,凭什么拿他们杨家的东西?
  她眸光转了转,朝阮白秋扬了扬下巴:“你不是说认识她吗?把她一起叫过来啊。”
  阮白秋脸上一喜,她是巴不得李拾光丢脸呢,当下便兴奋地站起来:“你等着。”她扶着栏杆,像招呼一个小猫小狗一样对李拾光招手,“李拾光!”
  李拾光对这里的人没兴趣,自然也不会凑过去找不自在,她和徐清泓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
  忽然听到有人叫她,还有些诧异,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认识的人,待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发现是阮白秋之后,她又回过头来,装作没听到。
  所有人都看到了李拾光的反应,心里诧异的同时,差点笑死,不由更加看不起阮白秋了,这样一个她口中去她家打秋风的乡下土妞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阮白秋差点没气死,脸一下就黑了,又喊了一声:“李拾光!我叫你呢,你过来一下。”
  李拾光喝着茶,头都没抬,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倒是徐清泓皱了眉头,眸光冰冷地朝阮白秋看去。
  阮白秋见他看过来,立刻收了脸上的跋扈表情,朝他羞涩地一笑。
  她刚刚会那么大声的喊李拾光,除了享受众人聚集在她身上的视线之外,也是想引起徐清泓的注意。
  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星光听到李拾光的名字皱了皱眉,她之前不知道她名字的时候,听阮白秋说到李拾光,还以为是她父亲阮家那边的亲戚,自从她父亲阮志兴和她姑姑结婚,住到李家大宅之后,阮家就不时地有亲戚上门,阮白秋极其厌恶她父亲那边过来打秋风的亲戚她知道的,没想到她说的打秋风的穷亲戚不是阮家的亲戚,而是姓李,还叫李拾光。
  光是听这个名字,李星光就不得不怀疑,李拾光是她老家的人。
  她虽然没见过李拾光,可也看不惯阮白秋这副捧高踩低小人得志的样子:“人家不愿意过来就行了,而且我没看出她哪点有抱你大腿打秋风的样子了,人家分明就不想搭理你。”
  “那不过是攀上了新的高枝罢了!”阮白秋气的脸都红了,她觉得李拾光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丢了人,现在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仿佛含着嘲笑,让她十分不甘。
  不就是她没有一个身份很高的父亲嘛,同样是爷爷的孙女,凭什么她妈妈就低人一等,所有人都捧着李星光,她反而要说尽好话捧尽臭脚才能被人接受?她就非要嫁进高门让曾经看不起过她的人都看看!
  她心里有气,可在场的她谁也不敢得罪,只能把气撒在没有一点背景的李拾光身上,冷笑一声,高声道:“李拾光,怎么?一个月前还带着臭咸鱼臭咸肉去我家打秋风,现在踩着我们李家攀上了高枝就装作不认识我了?”
  玛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李拾光正要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时候,在后院喝茶的两位老太太从里面走出来,就听杨老太太问:“我听到有人在叫李拾光?”她顺着众人的视线,就看到和徐清泓坐在角落里的李拾光,笑容满面地朝她招了招手:“拾光,来姥姥这里。”
  李拾光没想到杨老太太会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喊她姥姥,心惊之下不由看向徐清泓,两人对视一眼。
  老太太笑道:“你看他做什么?快来姥姥这。”说着老太太要往这边走,李拾光赶紧上前。
  杨老太太握住她的手对身后的老妯娌说:“我孙女长的俊吧!”说着,她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高兴地将自己腕上水头十足青翠欲滴的镯子褪下来,戴到李拾光手上。
  李拾光真的被吓到了,第一次见面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哪里敢收?连连推辞, 却被杨老太太抓住手腕, 生气地说:“姥姥送你点东西, 怎么就收不得了?”她又笑着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好孩子,姥姥喜欢你呢, 没事就和清泓多回来陪陪姥姥, 姥姥高兴。”
  其他人眼珠子都快看掉下来了, 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那可是杨老太太,老太太在没有退休前, 那也是以为巾帼女英雄,不然也无法教出杨胜男那样的女儿。
  现在杨老太太这是……这是在为李拾光撑腰,这是认准这个外孙媳妇了?
  大家心底都不由开始衡量李拾光的价值,刚才还和阮白秋一起对李拾光颇有微词的人,立刻远离了阮白秋,站到李拾光这边来,也开始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如果真如她所说,李拾光是个如此不堪的人, 杨老太太不会这样喜欢她, 别看杨老太太表面上亲和热情, 一双眼睛厉害着呢。
  在她面前玩心眼,你会被心眼玩死。
  她们看向阮白秋的眼神不由诡异起来, 都带着淡淡的疏离,恨不能离她远一点。
  这样一个搬弄是非背后造谣明显人品有暇的人,她们原本就看不上她, 此刻更是绝了与她来往的心思。
  阮白秋脸色发白,她没有想到,李拾光居然攀上了杨老太太。
  她再看看在座的其他人,他们看她的眼神全都是鄙夷和不屑。
  阮白秋浑身发抖,手指紧紧掐进掌心呢,最后目光遥遥地落到徐清泓身上。
  杨老太太的外孙,只是被他看中就能到杨老太太的认可,一个乡下穷山沟里出来的村姑也能被在场这些贵女所认可,她哪点不比李拾光强?她不就长了一张好相貌吗?她就不信,自己会爬不上去!
  她僵硬地扯开嘴角,想要笑,表情却扭曲的难看。
  杨老太太还领着李拾光和徐清泓去后院坐,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圈内的几个女孩,杨凌是一个,都是身份等同的,她们真切地见识到,杨老太太有多么喜欢李拾光。
  而通过李拾光不卑不亢的谈吐,她们也发现,李拾光根本就不是阮白秋说的那种人,更别说抱什么李家的大腿,勾引翟季颂了。
  她和徐清泓之间的感情和默契是众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更别说两人还是高中同学,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相识多年。
  四点半的时候他们开始转战京城某著名饭店,李拾光和徐清泓虽然没去,却让大家都记住了他们。
  晚上各自的小团体聚集在一起聊天时,众人的话题难免会提到李拾光,男孩子那边说到李拾光的外貌,女孩子这边就是问跟着一起去后院的那几个人,李拾光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像阮白秋说的那么不堪。
  她们虽然不乐意帮李拾光洗白,但也没抹黑,实话实说了,而她们这实话实说就足以洗去其他人对李拾光之前不好的感官。
  “真要像阮白秋说的攀高枝抱大腿,她此时就应该跟着一起过来。”这话说的大家都懂,多少人想进他们这个圈子都进不来,比如那翟季颂,想方设法进来,不就为了拓展人脉,以求能共享一些资源吗?
  “我看看真正抱大腿的是阮白秋吧?你看她那副嘴脸。”墙倒众人推,一见阮白秋被剔除到这个圈子之外,她们说话也没了顾忌:“仗着自己长得好看,那眼珠子就一直乱转,真当别人都看不出来呢,把别人都当傻子。”
  也有人问李星光:“星光,那李拾光你认识吗?”
  李星光之前没有见过李拾光,但已经通过今天的事情大致推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道:“她估计是我老家的族妹,考上国大,来京城上大学去大院拜访一下我爷爷。”
  多的话她也没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在场的谁不知道李家的那点事?
  毕竟把原配子女全部从大院赶出去,让自己女儿女婿一家住在李家大院里,翟老太太私底下的名声都臭了。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不是你表面功夫做得好就行的,大家都会通过表面看事情的本质,你翟老太太平时装的再好,赶走原配子女是事实,别人看不你平时的表演,只看你做了什么事。
  除非有那真糊涂的,哪里都不缺这样的糊涂人,这和你所在的阶层与圈子无关,这和智商有关系。
  “那臭咸鱼臭咸肉是怎么回事?”
  “我看她穿戴都还好,气质也好,不像你表妹说的山沟沟里出来的村姑。”
  “就是,要是村姑就有那样的品貌气质,那我真要重新定义村姑了。”
  李星光皱眉道:“我听我大爷爷说过,老家特产是沙参,每次老家人过来都会带一些来给爷爷补身体,至于咸肉,估计是给爷爷带的野味,我爷爷年轻时过过苦日子,就好这口,老家人都知道。
  现在天热大约是怕坏了,腌制成咸肉了吧。”李星光几句话就推测出了事情的原委,“至于山沟沟,我还是小时候在那里待过,Z省自古就人杰地灵,山清水秀,是南方大省,我老家确实有山有水,富春江,新安江,南湖两岸都是山,山色清翠秀丽,江水清碧见底,素以水色佳美著称,我老家便是点染在这方山水之中。”
  李星光笑着说:“要说山沟沟,也不算错。”
  “看她穿戴举止谈吐就知道,她家境定也不是差的,可谈阮白秋被偏见迷了眼。”
  “可不是,她大约被她父亲那边的亲戚吓坏了,以为谁都是打秋风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
  李拾光回去的路上一直很不安,实在是这个镯子太贵重了,她想褪下来还给徐清泓,徐清泓只要她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能看出她的意图,按住她的手:“姥姥给你的,你就收着,不用有心理压力。”他说:“我母亲你见过的,并不是爱这些的,我姥姥只有我母亲一个孩子,这些东西她一直放着落灰,今天终于有个能送人的,她高兴还来不及。”
  杨老太太确实很高兴,一直拉着她的手说话,让她和徐清泓常去看她。
  李拾光纠结了一会儿:“那我们有空就多去陪陪她吧?”
  徐清泓十指不自觉的就和她紧扣在一起:“都听你的。”
  他能感受的到,她对他家人正逐渐接受,态度也有一些软化,不再像去之前那样恐惧和排斥,令他高兴的是,她居然主动提出要多去陪陪他姥姥。
  他清楚的知道,李拾光是个很怕麻烦的人,恨不得远离所有的麻烦的令她感到不舒服的事和人。
  比如之前她去过的李家,自那一次之后,她别说去,就是连提都没再提过。
  他喜欢这样的她,不为任何事情委屈自己。
  她不需要委屈自己,他也不想自己喜欢的人因为任何事情而委屈自己。
  自己身上没有的,总希望她能够全部得到。
  李博光坐了两天两夜的车,终于到了京城,回房洗了个澡,就去找李拾光。
  李拾光得知涂邵东先生已经做了手术,并同意术后病情稳定了转到京城来治疗,非常高兴。
  李博光拿出一叠纸来,“这都是我这几天整理的,关于美容院规划建造的事,还有关于土地的买卖,我这几天先去跑一跑,争取把那两亩地拿下来。”
  有了涂邵东先生的指导,李博光就不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市场上乱转了,他有了方向,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怎么办事。
  那块地是个无主之地,现在正在做垃圾堆和杂物堆,李博光跑了好几个部门,提交申请和材料。
  “你说谁?”正坐在沙发上和哥哥谈最近经济时事的以年轻男子突然打住:“李拾光?哪个李拾光?是不是朝花夕拾那个拾光?她要买地?”
  当哥哥的青年男人皱了皱眉:“你认识?”
  “不知道是不是她。”年轻人坐正了身体,双肘搭在膝盖上:“哎,哥,前几天我不是参加杨家杨凌的生日聚会嘛,你才发生了件什么事?”
  这样的聚会通常都能交流一些信息,共享一些资源,从中获取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而这些信息和资源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能用上。
  所以一般来说,不是没有必要,他们不会缺席,除非家里已经真的很牛逼,牛逼到不需要出去获取圈内他人的信息。
  青年男人知道若没有特别的事,弟弟不会特意跟自己说一下,便示意他说。
  “那个杨家,杨家老太太知道吧?她外孙居然带了个女孩回来,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年轻人口沫横飞地形容那女孩长得多么多么好看,形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青年男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重点。”
  “哦,重点。”年轻人立刻将跑飞的话题拉了回来:“重点是,杨家老太太当着所有人的面,让那个女孩喊她姥姥,而且当场就从手腕上撸下一个碧绿的镯子,那水头,就是我这个外行也知道价值不菲。”
  “哥,杨家老太太手腕上什么时候戴过镯子?你见过没有?虽然我平时没怎么注意,但想想,真的没有啊。”年轻人语气飞扬,眉飞色舞。
  青年男人这才露出些深思的神色,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原本是没有关系啊,可现在有关系了!”年轻人性情跳脱,说话的时候手足舞蹈:“哥,你猜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青年男人心里一动,“李拾光?”
  年轻人激动的一拍手:“哎,老哥你就是聪明,就是她!李拾光!”
  李拾光没想到事情会办的这么顺利,那块地居然很快就批了下来, 签了七十年的承包合同, 并且价格……比她预计中低了许多。
  两亩地说大不大, 说小也不小,在京城现在很多没有开发的动不动就几千亩, 一百多万平方米的地皮比起来, 不过芝麻绿豆般不起眼, 但它地段好啊。
  在它的左面不过一个马路之隔就是友谊商城,右面穿过一条街就有百来个大使馆, 又是在四岔路口处,多条公交路线都从这里经过,这样的价格买到能在这里买到两亩地,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李拾光心中奇怪,理智并没有被贪念所取代。
  她将这件事跟徐清泓说了,徐清泓听了批文件的人是谁之后,就让她放心,“应该是你那天参加表姐生日之后, 被他们认识了, 回家和家里人说过。”他指着批文上‘喻松霖’三个字, “当天来的客人当中,就有他的弟弟喻柏楠。”
  李拾光突然问道:“那些人你都认识?看到人就知道他们家里人, 所处的职位?”
  徐清泓愣了一下,揉揉她的发丝,“我姥爷和我说过。”
  身在这个圈子里, 哪怕他常年游离于这个圈子之外,该知道的事情依然会知道。
  李拾光朝他竖了大拇指:“厉害,我就记不住这些人际关系。”
  前世谢成堂也是如此,谢成堂有个非常厉害的技能,就是他能将身边他所能认识的所有的关系都利用起来。
  在谢成堂还没有发达的时候,她就发现,谢成堂出去见了什么人,非常喜欢与对方合影拍照,有一次他就新认识了一位处长,他就问某处长,张局长他认不认识,某处说不认识,他当场就给张局长打电话,说:“张局,我正在和某某办的刘处在吃饭,什么时候大家一起吃个饭聚一下啊。”
  语气非常亲热,这就给两边的人物造成一种错觉,张局长觉得他和某处很熟,某处觉得他和张局很熟。
  谢成堂只是一位小人物,原本两边都不需要打理他,但他接着张局的势和某处称兄道弟,再借某处的势和张局称兄道弟,两人都为了给对方面子,又不清楚谢成堂底细,便对谢成堂都客客气气的称兄道弟,之后谢成堂再认识的别的人,再用相同的方法,逐渐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庞大的人脉网。
  即使后来大家都知道了他的套路,也无济于事了,因为他已经用这样的方法网罗了一大批人脉,旁人顾及他的人脉总要给他三分面子,他最擅长借势压人,这让他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如鱼得水。
  而且这厮脸皮奇厚,原本不过见过一次面的人,他也能拉的下来脸皮叫对方帮忙办事,他也不直接开口,而是先各种迷雾弹,然后抛出一条诱饵,让对方以为有共同利益可图,或者说我认识对他有利的某某人,并且很熟,都是很好的哥们儿,下次约出来一起吃吃饭打打球骑骑马。
  不知不觉中,事情就办成了。
  这一招他屡试不爽。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天赋,就比如李拾光,她同样认识很多人,但这些人与她只是泛泛之交,她认识,但不会用。
  所以这一辈子她依然准备踏踏实实,脚踏实地的做事,那些天马行空超出掌控的事情,她一概不打算碰。
  地皮的事情搞定之后,就要动工了,先要将那个地方的垃圾全部铲除,还有美容院的设计问题。
  建筑设计,她是去找到建筑学院的师哥,在得知她要建一栋美容院的消息后,建筑学院的师哥们那叫一个积极主动热情,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给她设计出一套世纪经典之作来。
  李博光也参与了讨论,因为和涂先生聊天中让他了解到,在建造的过程当中并不是将一栋房子建起来就可以,中间还涉及到方方面面,比如煤气接口,比如水电,涂先生就曾在这个过程中,遇到过各种问题,简直不胜枚举。
  比如他曾在房子造出来之后,突然发现煤气没有,于是就找到当地负责煤气的机构,沟通下来又发现,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出煤气的端口,只有在马路对面才有一个端口,但如果要把煤气引过来,就需要把整条路挖开,起码封路一个礼拜。这在车流量集中的繁华道路上,做这样的事情是要通报市政府,经过市政府批准才可以。为了你这么一个小小的美容院,还要动用这么大的资源,这可能吗?
  但是没有煤气就没有热水,没有热水怎么能开美容院?
  涂先生告诉他,很多时候,一个小小的问题,可能就会坏了整个系统。
  所以在这次的建筑设计当中,李博光尤其关注这些问题,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他将在建房过程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全都提前和建筑系的师兄们说了,这些师兄也都很认真的听取这些意见,他们还都是学校里的学生,这次的建筑设计经历对他们也是一次很宝贵的经验,所以都十分上心。
  在了解了她想要建成什么样的风格后,建筑系的师哥们直接免费送了她一座做好的模型。
  暗红砖墙灰色坡顶,黄铜大门青瓦钢窗,门额上镌有铁铸的汉文‘拾光’,端庄古朴。
  完全就是她心目中设想的样子,甚至更加完美。
  在与建筑系师哥们的交流中,她总算理解了接待他们的青春痘师哥说的话,国大男生的传统就是对女生好。
  但她还是如开始说好的那样,支付了送她建筑模型的师哥一笔钱,那几位师哥还不好意思收,被李拾光给强塞了,师哥们相当腼腆的收了下来,做事更认真卖力了。
  在李拾光看来,国大的师哥们简直就是小天使。
  她和李博光都没有自己造过房子,很多问题都不懂,辛亏有建筑系师哥的帮助,在建造的时候,建筑系师哥就各种问题都做好,才没有在建房的过程中出现其它麻烦。
  一切顺利的简直不可思议。
  接着是购买设备问题。
  前世做了那么多年美容行业,开了那么多家店,在哪里购买设备她心里是有数的,涂先生也给了她一些资源。
  这个问题她才提出来,就有医学系的师哥们自告奋勇的表示,“我认识一个师哥正在米国读生物医疗的博士,可以请他帮忙。”
  于是设备问题也解决了,选用的还都是当下全世界最先进的仪器,高频电疗、阴阳电离子、扫斑、真空吸管、冷喷等美容常用功能;蒸汽仪、美容床、美容镜台及美容椅、消毒柜,价格也比她开始预估的便宜了三分之一。
  对此,她自然也毫不吝啬,不仅请师哥们吃饭感谢他们,还给他们每人包了个大红包。
  师哥们拿到手的时候脸都红了,他们是打算纯义务帮忙的。
  李拾光却是公归公,私归私,半点不让帮过她的人吃亏。
  除了这些学长之外,徐清泓宿舍里的几个人也都过来帮忙,陈香她们知道她要开美容院,纷纷哀嚎为什么不开在学校附近,而是这么远,她们过来都不方便。
  国大的学习氛围非常好,名师如云,几乎每个人都不会懈怠,你一不留神就可能被人远远甩开。
  李拾光在开店期间,哪怕再忙,对学业都不曾放松分毫,她将大多数事情都交给李博光去处理,自己专心在学业上,还有排球队的训练。
  因为建造美容院的事,她在排球队训练的时间难免减少,韩教练也知道,让她在一个多月之内达到一个比较高的技术水平很难,毕竟很多人都是从八一到八五女排全盛时期开始学的,都学了几年甚至十几年,他们即使天赋不如她,但技术上也能弥补,他会拖着李拾光训练,一方面是想培养她成为继队长刘萱之后的下一任主攻手,免得主攻手位置青黄不接,一方面也是因为人才难得。
  如果李拾光不是新手的话,这样的好苗子,他早已往青训队推荐了。
  但他知道也不可能,她的主要目的还是学习,生物科学与技术专业和工程力学系一样,课业都很繁重,这段时间李拾光忙的脚不沾地,恨不能有分身术,但不论她再怎么忙,她和徐清泓依然保持着每天至少一个电话,每天都要见面的频率,哪怕两人在一起各做各的,什么话都不说,一起吃饭,一起看书,偶尔她累了抬起头看到他在身边,就会开心地凑过来亲亲他。
  饶是被她亲了这么多次,他依然会感到不好意思,会脸红。
  她特别喜欢这样的状态,不是那种左手牵右手,哪怕摸在他身上都无动于衷的反应。
  特别好。
  她喜欢少年的他脸红的样子。
  有时候徐清泓会在学习的间隙抬头看看她,看到她微蹙着眉头在换算着什么,她无意间抬头,看到他在看她,就反射性的朝他笑。
  徐清泓特别爱牵她的手,哪怕两人在图书馆学习的时候,他也总是在下面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十指紧扣。
  李拾光就特别坏,她会写着写着,将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拿上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发觉他手指微微一颤,就弯起眼睛朝他坏笑。
  他虽没有抬头,唇角也浅浅地扬了起来。
  涂邵东先生在沪市做完手术后休息了二十天,就转到京城的医院,在他转过来第二天,李拾光让他休息了一天后,特意找了个时间抽空过去看涂邵东先生。
  涂邵东早已从李博光的话语中了解到,提出让寻找并做出承担他一切医疗费用为他治疗的人,是他的妹妹李拾光。
  李博光现在二十二岁,即使他早已想过李拾光很年轻,但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年轻。
  十八岁, 那真是鲜花一样的年纪,但这个女孩给人的第一感觉很不同, 她的眼神很静,超出她年龄的心静。
  半点看不出作为年轻人的浮躁来。
  只见她热情地向他走来, “涂先生您好, 我早已久仰您的大名,您能愿意出山给我们小辈做指导,真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他完全能感受到她的真诚,她说的久仰大名是真的,她说的很荣幸也是真的。
  其实想一想,也不算意外。
  Z省毕竟离沪市不远, 她既然想做美容行业, 肯定要对这个行业做市场调查, 有过了解, 而只要了解这个行业,就绕不过涂邵东去, 毕竟目前全国已经开了世家连锁的‘爱美丽’美容院, 以及坐落在沪市最繁华的商业街,目前全国最大的美容院也是由他一手打造。
  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无法帮助他们做什么实际的事情, 能提供的就只有这些年来他从事这个行业的经历,和国企三十多年的从业经历。
  两个人谈的非常愉快。
  李拾光有后世二十多年的眼光和眼界, 并且也从业多年,分店开了十几家。
  涂先生一手打造了这个时代美容业的一个传奇,虽然这个传奇在被美国合资之后就逐渐走向没落, 但现在,它还是一个传奇。
  老观念与新理念的碰撞,两人很多的看法都极其相似,涂先生的眼光极具前瞻性,他的很多想法即使是在未来二十多年后,依然不会过时,比如他说的,招牌员工,一定要非常注重员工的皮肤和手:“在这里,员工的手是我们最重要的资产,所以一定要保持干净和柔软,因为我们和顾客对话的就是员工的手。她们的手就是我们的面孔,是我们的名片。”
  干净,卫生,在哪里都是第一要素。
  所以她要求客人用过的所有物品一定要第一时间换洗消毒,方便下次取用。
  而李拾光的很多理念也给涂先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推行VIP会员制,从银卡、金卡到黑卡,银卡和金卡都要预约,黑卡可以直接免预约,但黑卡数量十分有限。
  她将二十年后的管理理念带到这个年代,服务至上,顾客至上,此外,她还从中医按摩、护肤、理念、仪器使用等,在招聘员工后,从各个方面给员工做培训。
  这个年代是没有美容师的,涂先生便建议她高新聘请中医穴位按摩技师来给员工做培训,然后打造出一流的‘高级美容技师’。
  从卫生到着装,每一环节都严格要求。
  因为她自己就十分注重护肤,对于美容护肤时候的卫生问题尤其重视。
  她自己就在体验过的几次护肤过程中发现,一些按摩技师在用手触碰了一些其它物品,比如美容仪器后,不洗手就直接在客户脸上进行护肤按摩,这是她非常忌讳的一件事。
  所以她的首要条件就是卫生问题一定要做好。
  同时还有护肤品的问题,选用的也是世界顶级的精油和美容护肤产品。
  而她在此时也萌生一个想法,‘爱美丽’是目前国家扶持的重点项目,打造出了许多高端产品,并且往国际上推。
  在涂先生没有离开‘爱美丽’之前,这个品牌的火爆程度,已经达到很多国家的领导人访问都是送这个品牌的产品,而且价格都不菲。
  但是这个品牌在被美国合资并购之后,合资方一旦掌握了‘爱美丽’的渠道,就像可口可乐收购汇源,很多人觉得汇源会因此走向世界,其实不然,可口可乐收购汇源以后,一定会冷冻和放弃,灭掉他在中国最大的竞争对手。
  这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爱美丽’退出历史舞台是必然的,到时候会造成一大批人下岗。
  那么‘爱美丽’的那些员工和研发人员,她能不能高薪挖过来呢?
  一两年之内,‘爱美丽’不会马上消失,这也给李拾光创造了一个金钱上的缓冲,毕竟要自己研发一项高端护肤品,需要的技术和财力是很高的,她现在将全部钱都投在了美容院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谈论别的,而且,‘爱美丽’是去年才被合资收购,现在正是它如日中天的时候。
  但,离它的消亡也没多长时间了。
  这一点,到时候还要麻烦涂先生,毕竟他对‘爱美丽’最熟,包括里面的员工。
  这个想法目前只是在她脑中转了转,就暂且放到一边,毕竟还没到时候。
  此时她要做的,就是等整个店都装修好,设备也到位后,开业的问题。
  她在美容院建筑的顶端做了个巨大LOGO‘拾光’,她给店名取名为拾光,意为‘光阴重拾,青春重铸’。
  这个广告简直一本万利,太值了。
  所有从这里路过的人,都能看到那个巨大的LOGO。
  一九九二年,LV中国旗舰店才在北京王府井饭店开张,然后Armarni、el、Gucci、Dior等奢侈品才陆续跟着进入天朝市场,美容院这个新兴行业对于京城女人的需求不亚于这些,甚至比这些奢侈品需求更甚。
  在开张之前,她就在国大做了个关于美容护肤的演讲,这个就不得不感谢她的名人效应了。
  她在国大出名,导致她的演讲广告和请帖发出去,没什么人感兴趣,但冲着李拾光的名字,就吸引来了大批的围观群众,让原本空旷的礼堂坐的满满当当。
  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李拾光的缘故,一方面也是因为军训那段时间,李拾光皮肤白的让所有人都印象深刻。
  她活生生的将她们都映衬成一颗颗黑煤球啊。
  那些黑历史的照片她们至今都压在箱底呢。
  李拾光的好皮肤是所有人都亲眼见过的,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护肤秘诀?
  没有女人不爱美,哪怕是我们国大的女生也也一样。
  李拾光也没有让她们失望,说了很多关于护肤保养方面的问题,也让所有女性明白,美容护肤,不等同于美容美发,而美容护肤也不是上了年纪的人专利,而是每个年龄段都必须要做的事。
  “以前的美容方法,不过是涂脂抹粉而已,而美容院则为人们提供了更为科学的美容护肤服务。”
  “每个女人都有美丽的权利,而美丽又不光是女人的专利,也同样属于男人。”
  她的这个观点在这个时代还十分新鲜。
  听完李拾光的演讲,很多学姐学妹都不愿意离去,问她。“拾光学妹,你皮肤这么好,这么白,是不是就是用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护肤方法?”
  “用你刚才说的几个方子能美白吗?”
  “我脸上有痘印有没有什么消除的方法?”
  最后,她们最关注的问题居然不是学妹居然开美容店了,而是为什么美容店不开在她们学校附近,问她什么时候到学校附近来开个店。
  她开店的地方太远了,她们想去也没法去啊。
  不知道是谁做的,她的这份演讲,居然登上了京城日报的报纸,上面不光刊登了她的照片,还有她Z省理科状元国大学生的身份。
  国大学生的身份确实为她带来一些便利,而她流利的英语也让她成功的将邀请函送进了各国领事馆。
  他们才是她的主要消费群体。
  李拾光也善用人脉,将那天她在杨凌家认识的几个女生都发了邀请函,包括李星光,杨凌,及跟着徐清泓李拾光一起被杨老太太邀请着去后院喝茶聊天的几个女孩子。
  她们是那个圈子的核心。
  她并没有给上次见到的每一个人都发请帖,至于其他人,她也只是选择性的发了几张。
  原本对李拾光不屑一顾不想去的人,在看到最近的报纸之后,也不由起了些兴趣,尤其是她邀请的那些人,都是名流。
  本来李拾光是没打算邀请男生的,谁知道一个女孩的哥哥知道了这件事后,居然也向她要了请帖,还有一个名叫喻柏楠的年轻人,主动过来向她要了一打请帖,说要送给他的兄弟们,到时候他们都会去。
  李拾光囧囧有神。
  喻柏楠想去是因为,这个美容院会建起来,说来还和他有点关系,要不是他恰好从哥哥口中听到李拾光的名字,她会那么顺利的拿下那块地?说来,她能顺利开张,还要好好感谢他呢,拿她几张请帖算什么?
  于是那个圈子里除了女生之外,还莫名其妙的邀请到了一些男生。
  她们的消息都很灵通,原本还对李拾光不屑一顾的人,看到她居然能邀请到这么多人去,不由重新在心中评估她的能量,也因着她和杨家人的关系,都打算过去。
  这个消息自然瞒不过阮白秋,尤其是李星光也接到邀请函之后,她却没有收到。
  她居然没有收到邀请函?李拾光居然敢不给她送邀请函?原本她毫不在意毫无兴趣的东西,但别人都有而她没有之后,反而成为她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
  李拾光将开业仪式弄的十分隆重。
  她仿造后世群星参加慈善晚会的模式,从美容会所门口一直到里面,全部铺上了红地毯,给每一位发放邀请函的女士和男士都提出了要穿正装的要求,由‘拾光’美容院的美容师们上门化妆服务。
  她邀请的那些人,除了国大里面的一些学姐学妹,谁的衣橱里不是一批华服的人?平常的一些场合让她们甚少有机会穿这些隆重的华服,而李拾光为她们提供了这样的机会。
  国大学长学弟对学妹的爱护名不虚传。
  美容院开张那天,不仅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学姐学长们带去了许多媒体记者,她邀请的那些人也自带了一些媒体记者。
  这年代的记者可不是狗仔,而正规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
  当这些身着华服的姑娘们被穿戴整齐穿着正规服饰的年轻小帅哥的侍者们打开车门,脚榻上红毯的一刹那,闪光灯瞬间亮起,让人宛如置身于世界的中心,星光闪耀。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三更完毕,我去睡啦,明天见!
  “哥, 你不是你们学校的外联部部长嘛,李拾光肯定不会不邀请你, 你就带我去嘛,带我去嘛!”
  阮白秋自己不能去, 便想让受到邀请的翟季颂带她去。
  翟季颂作为过大外联部部长, 李拾光当然不会漏了他,除了他之外,陈香、孔嫣都在她受邀之列,还有京大校花赵雪。
  阮白秋见赵雪都受到了邀请,而她却没有收到,心中的不忿更甚。
  她向来因为自己的家世傲人而看不上赵雪这样的平民出身, 即使她长的比她漂亮又怎么样?没有家世, 她最多也就嫁个暴发户, 连他们这个圈子的边都摸不着, 这样的人又岂会被她放在眼里?
  所以她在赵雪面前一向是自视甚高,低头俯视的。
  然而这样一个人, 现在居然也接到了李拾光的邀请函, 还有其它她看不上的那些人,都接到了, 她没有。
  “李拾光!你这吃里扒外养不熟的白眼狼!”阮白秋狠狠将手中笔给拍在桌上,却不想想, 李拾光究竟吃了她家什么东西。
  翟季颂有瞬间犹豫,但最后还是没有带阮白秋去,主要是阮白秋被那个圈子的人恶了, 在这股风头没散去之前,阮白秋不适合再出现在这个圈子里,只有等时间慢慢让众人遗忘。
  他对阮白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这么一劝,阮白秋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是这个理。
  况且,若不是李拾光邀请了杨凌那些人,她以为她会想去吗?她去参加李拾光的美容店开业仪式,那是给她面子,给她捧场。
  她自小便处处与李星光做比较,认为自己样样胜过她,可就因为她姓阮不姓李,别人对她和对李星光便是两样的态度,这让她如何甘心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澄城县大粮仓自助餐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