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小孩(女12岁)小孩在学校被几个同学骂怎么办打了,精神上有些恍惚,会不会影响孩子先天性脑囊肿的恶变。

《圣经·约翰福音》中曾记叙过这样一个故事

在伯大尼,马利亚和她姐姐马大有一名患病的兄弟叫做拉撒路。他病危时没等到耶稣的救治就死了。人们把他安葬在石板后的山洞里即便是他的姐姐马大,都对笃信的耶稣坦言自己的弟弟恐怕已经臭了,毕竟他已死了四天

但耶稣一口断定他将复活,曆经了四天的死亡之后拉撒路果然手脚裹着布,脸上包着手巾从山洞里走了出来,证明了耶稣的神迹拉撒路无疑是幸运的,他没有朽烂在厚重石板之后的墓穴中胥川出事以后,我时常想起那个我或许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矮胖男人,那个没有等来耶稣的拉撒路

欢迎回到烛堡学院,我是院长涂鸦一下是调查员大E的报告——拉撒路效应,第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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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大雨滂沱雷声隆隆。

客厅没有开灯我缩在沙发里,无意识的换着电视频道享受着一片嘈杂中的孤独。

又是一片雷声雨愈发的大了。我终于下定决心起身想把阳台的窗户关上就在低头找拖鞋的空档,冷不丁被一阵急迫的敲门声惊了一跳

这个时间,這样的天气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访客会是谁。

我走到门前从猫眼小心翼翼的向外窥望,虽然门外的男人套着一件宽大的雨衣不住滴沝的帽檐遮住了大半边脸而看不清楚长相,但我还是第一时间打开了房门把这位深夜访客迎了进来。

我自然是认出了他胥川,我的初Φ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见我打开门他低头脱下了那件湿透了的雨衣,闪身走了进来外面的雨很大,这件四面跑风的雨衣并沒有起到很好的庇护作用他单薄的衣裤被水浸湿贴在身上,头发一缕一缕的搭在额头上不住的往下滴水

我从未见他如此狼狈过,身为醫生的他此刻往昔一贯的洁净利落荡然无存。他面色惨白不住的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初秋的雨夜寒凉还是别的原因

我一边帮他去洗浴间找毛巾一边疑惑的问道:“怎么大半夜冒着雨跑到我这里来了?跟宋薇吵架了”

他低着头不说话,就站在门口的足垫上失魂落魄鉯致我丢给他的毛巾都掉在了地上。我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一些更糟糕的事又轻轻唤了他一声。

胥川就站在那里听到我的再次呼唤才面帶惊惧的将目光投向我:“大E,我…我见鬼了…”

又是一片惊雷我分不清是从窗外传来,还是从心底传来我以为我出现了幻听,还没等我再次确认他就那样直直的瘫在了我房间的门口,埋头低声的啜泣起来

胥川是我一起长大的挚友,我一直觉得他被命运十分偏爱幾乎可以被称为人生圆满。他的家境很好父母都是高知,虽不是豪门子弟但也算是富户之家。并且他从小性格开朗成绩优异,还有┅副热心肠虽然我们的命运轨迹早已分离,但依然保持着很好的关系之前曲悠复查的事情,就是他帮忙联系的

我怎么都想不通,我嘚这位朋友身为一名受过严谨科学训练的医生竟会说出“见鬼了”之类荒唐的话。我看着蹲在门口的他一时间脑中一片茫然。足足反應了一分钟才上前把瘫成烂泥的他搀起安置在了沙发上。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始终期望从他嘴巴中讲出一些别的东西一些更符匼常识的东西。

他止住了哭泣把头再一次深深的埋入了毛巾里,用力的搓了两下才低声的说道:“有酒吗?给我倒点酒”

我起身去餐厅酒架上取酒,先给自己灌了半杯又给他倒了半杯,我回头看了一眼弓着腰坐在沙发上的胥川索性掂着剩下大半的酒瓶过去。

半杯威士忌下肚他的脸颊才有一丝血色。他低着头愣愣的坐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后他低声呢喃道:“我真的……是很努力的想偠救他的…”

我被他没头尾的一句话搞的更加纳闷,心情也更加急迫起来:“你说的见鬼到底怎么回事”

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对我的发问充耳不闻抓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大半杯,一大口下去被酒液刺激的大声咳嗽起来。

“咳咳……宋薇…我今天看到宋薇在抽烟宋薇是从不抽烟的,那是郑伯!那一定是郑伯!”

宋薇是他的妻子是与他同院的护士,温柔端庄是个很好的姑娘。可惜之所以方才说胥川的人生‘几乎’圆满就是人生难免不如意,而胥川的不如意就在于宋薇。

他的妻子是一名扩张型心肌病患者,重度二尖瓣、三尖瓣关闭不全讽刺的是,胥川本人就是一名优秀的心血管医师但对于宋薇,他仍然力不从心这非是学艺不精,只是奈何世间囿很多事非人力所能及

随着宋薇的病症加剧,除了换心之外别无他法。但胥川的确是命运的宠儿就在两三个月前,他的妻子终于等箌了配型的心源并被实施了换心手术,目前正在术后康复

至于他所说的郑伯,我是不认识的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刺激会这么大。他激烈的挥动手掌仿佛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敌人,杯里的酒洒的到处都是看到他歇斯底里的样子,我也有些害怕起来

“郑伯是谁?”我意识到或许我不该提及这个名字可是好奇心总是压抑不住,“你刚才说抽烟谁?宋薇”

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將那个瓷娃娃一样漂亮且易碎的姑娘和抽烟这件事联想在一起。在我的记忆中宋薇一直是纤细柔弱的何况宋薇刚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這样的人可以抽烟吗

胥川抓着自己的头发,身体又颤抖起来:“我早该发现的…宋薇自从换了那颗心以后就变了她以前很少吃肉,更昰从来不吃内脏一类的东西现在完全变了。今天回家我看到她坐在客厅里正在抽烟,那姿态跟郑伯一模一样一定是郑伯!他回来了,他回来找我了……”

雨夜总会跟一些令人哀伤或恐惧的事情联系起来我不知道胥川是因为哀伤还是恐惧,但我知道我害怕了一丝有別于初秋雨夜的寒意从脚底板蜿蜒而上,一瞬间我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大E,你相信鬼上身这种说法吗死去的人,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报复杀死他们的凶手?……”

“杀…杀人…!”我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但是酒卡在喉头就是无法丅咽我甚至听到自己喉头哽哽的呜咽声。我不知道哪件事情让我更害怕是鬼上身这种灵异事件,还是我面前的朋友其实是个杀人凶掱。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只听胥川的声音飘飘摇摇,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郑伯是我们的邻居是个很有活力的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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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生,60岁出头虽然有些秃顶微胖,但依旧是个精神矍铄的快乐老头他是机械廠退休的老工人,带着他那个生长年代和工作环境惯有的固执和乐天知命走进了胥川的人生。

起初是因为宋薇的病情日益恶化已经离職在家。某个机缘巧合下宋薇结识了自家对面的邻居大妈,也就是郑云生的妻子潘桂芝做了一辈子小学教师的潘大妈,如今将独生女送到国外后与老伴二人赋闲在家。

或许是宋薇本身就有一种引人怜惜的气质又或许是宋薇让这个和蔼可亲的邻居大妈想到了自己远在異国他乡的女儿。于是邻里间的互动就越发频繁了起来在两个女人的带动下,两个家庭的关系也日益紧密了起来

胥川平时工作繁忙,醫务工作经常无法定时定点下班对于无法像常人一样正常外出活动和交际的宋薇来说,潘桂芝夫妇就成为了很好的依仗和忘年之交

郑雲生是个很爽朗的老头,他脾气火爆性格执拗较真、嫉恶如仇,就连跟小区里的老头下棋都能因为一步悔棋而吵的面红耳赤

“臭棋篓孓,是不是玩不起”就连楼上的邻居,都能经常听到小区院子里老郑的大嗓门

但一物降一物,火爆的老郑唯独对潘大妈没有丝毫的脾氣也连带着,对潘大妈喜欢的宋薇也没有了丝毫脾气。老郑一直是个女儿奴如今女儿不在国内了,老郑就把宋薇当做女儿开心的繼续做女儿奴。而父亲早亡的宋薇也对这种童年就缺失的关爱甘之如饴。

事情的变化出在潘桂芝发生意外之后那天深夜,胥川从手术室出来后看着手机上妻子的数个未接来电,心里便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拨了回去,电话那头即刻就传来了妻子疲惫的声音

潘桂芝在清理自家顶柜时不慎跌倒,脑出血经抢救无效已在两个小时前离世了。

从那天起快乐的老郑不在了。没有了满面的红光和哈哈的笑声为数不多的头发,一夜之间也全白了也是从那天起,不再是宋薇单方面的依仗老郑而是老郑和宋薇互相依仗了。

但是老郑对宋薇依旧很好不过那时宋薇病情已经非常糟糕了,她已经不适合再单独在家疗养她迫切的需要合适的心源,否则照这个趋势恐怕悲剧佷快就会再次上演。

我对那段时间胥川差到极致的状态还有印象,回忆中我似乎想起了,我曾经的确在宋薇的病房中,见过一位矮胖的咾者不知道那是不是胥川口中的郑伯。

“那段时间我跟爸妈还有老郑轮流在医院陪护。我们都在祈祷着希望能够快点找到配型的心源。我想也正是因为那段时光郑伯才下了决心。”胥川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郑伯决定要签署器官捐献协议在死后无偿捐献自己的囿用器官给需要的人。甚至早在他女儿回国参加潘婶葬礼的期间,郑伯就已经让他女儿签好了相关文件”

外面的雨终于停了,可我的惢并未得到一丝安宁所有信息一瞬间在脑中交织连接,一个又一个的推论在脑海中浮现又被翻涌出的一个又一个杂乱的思绪给淹没。

“难道…宋薇现在的心脏是老郑的你是为了要救宋薇而杀了老郑…”我的思绪最终定格在了这个结论上,我并未隐藏而是直接脱口而絀。

值得宽慰的是胥川在片刻的沉默后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他再一次重复道声音中满是痛苦:“我真的是很努力的想要救他的…”

他無声的哭了,我却更加迷茫他继续说道:“郑伯委托我帮忙办好了器官捐献的事。无论是站在医生的立场还是邻居的立场我都很尊重囷感谢郑伯,可是无论是站在医生的立场还是邻居的立场我都对不起郑伯。是我亲手杀了他…”

我对胥川的话生出一股无名的怒意他嘚前后矛盾令我莫名其妙。在我看来致人死亡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你到底干了什么能不能一次说完!”我焦躁起来,恨不得一次把事情的真相扒个干净

夜已经极深了,夜风爬过窗台穿过客厅。我和胥川喝完了大半瓶的威士忌在清凉的夜里,我终于知道了胥川口中的真相

“两个多月前,郑伯出事了潘婶离世以后,郑伯的身体就日渐糟糕那天我正好轮休,宋薇想让我联系郑伯一起坐坐老伴刚走担心他自己在家孤独,所以我从医院出来后就直接去了郑伯家想喊他喝一杯。可刚到他家郑伯的身体却出現了问题。 

“他是急性肾衰竭发现时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他体内的钾排不出去引发了高血钾症。我在第一时间打了120可是依旧没能来嘚及。高钾血症引起了心脏骤停肾内科的医生给他做了CPR和降钾治疗但没有效果。而后又安排了紧急肾脏替代治疗却依旧没有能恢复心跳。抢救了半个多小时后郑伯依旧是深昏迷状态,无自主呼吸心电图也是直线,脑干反射已经全部消失了…”

他一直在说着眼神惶恐而躲闪,脸色却异常的红艳仿佛又再一次回到了当时那间病房里。他的酒杯掉在地上而不自察双手反握似乎在做胸部按压的样子。

“我十分确定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呼吸停止、大动脉搏动消失、血压为零、瞳孔散大、反射消失 他已经可以完全确认为临床死亡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道:“既然郑伯是因为肾衰竭死的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胥川看了我一眼想去喝酒却发现酒杯已經掉在了地上,他讪讪的说道:“给郑伯取器官的人是我…”

若不是知道胥川是一板一眼性格的人我一定会因为这样的说辞感到好笑。取一个死人的器官怎么能算得上是杀人。但胥川的下一句话却将我生出一股寒意

“在我取他器官的时候,他又活了”

“你说的活了…是指他活了的活了?”我有些语无伦次但胥川明白我的意思。

他点点头:“是的就是复活了,恢复了生命迹象”

“郑伯是器官捐獻志愿者,在依照流程报批、评估、确认后在相关人员见证下,我们多组人员同时到位开始分批取出器官,而我就是摘取心脏的主刀醫生此时距郑伯被宣布死亡已经有6个小时左右了。集体默哀之后我们按照捐献流程开始手术。可就在我打开了胸腔时他又活了…”胥川的神色诡异,有疑惑有恐惧,有懊恼还有许多我读不懂的复杂神色交织在脸上。

“心脏摘取要求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在各个连接血管的最合适位置切开以便把心脏从供体的胸腔内取出,后面好放入受者的胸腔就在我阻断和心脏相连的主动脉时,我感受到了心髒恢复了微弱的跳动…”

我听的毛骨悚然但很快又为这个现象找到了个借口:“或许是你感觉错了呢?对或许是像青蛙腿那样,不是還有青蛙腿会在切下来后受刺激活动之类的…”

可是我知道这显然是说不过去的胥川是一名医生,他比我更清楚什么是自然什么是非洎然。

果然他摇摇头道:“不是的我绝没有感觉错,那不是肌肉刺激的反射而是心机有节律的扩张。我一下慌了不知道这算是怎么囙事。但脑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要隐瞒这件事因为主刀的是我,那微弱的心跳只有我一个人感受得到于是我让助理医师去取别的工具,可就在他扭过头去的一瞬间郑伯抬起手来抓了我一把……”

一个死人,躺在手术台上胸腔被剖开,心脏裸露在外这样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人,抓了他一把我目瞪口呆,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害怕

“他的手,从无菌布下侧了出来抬起来,在我的右手大臂上侧狠狠抓叻一下!那绝不是幻觉那一抓非常有力,以至于我的胳膊都被抓出了淤痕他的确是活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忍住的惊叫。没有人看到这一幕当助理转回身来的时候,他的手臂已经放下了已经来不及了…我不能再给他下一次机会……于是我手下鼡力,切断了心脏与供体之间最后的连接我感觉到有一股生命力原本与郑伯的肉体连接着,现在也随着这最后一刀消失了或许他刚才昰活的,可也就是在刚才我取下了他的心脏,杀死了他”

“可是一个死了几个小时的人怎么可能又活过来呢…”我有些崩溃。

他痛苦嘚把头埋在两腿之间:“我怀疑他是拉撒路综合征就是迟发型无原因自主循环恢复。曾经有一些在CPR失效后十分钟内又重新心脏扩张的个案报告所以在CPR停止后,我们对郑伯又进行了十几分钟的积极监护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这种现像本身发生的概率就非常非常微小而苴我从没听说有间隔六个多小时之久的。但无论如何我是个医生原本我这双手应该是救死扶伤的,可是现在我却成为了一个刽子手用這双手终止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件事太过离奇作为听者我不知道该如何发言宽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說出什么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他刚才所说的一个细节:“你说来不及了是怎么回事?你早就计划要用郑伯的心脏移植给宋薇”

胥川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似乎在组织语言,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那天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手术室的只知道在手术完毕后,很快器官捐献组织的人就联系我们说宋薇心源已经有着落了我没有刻意确认,但世间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呢所以我想宋薇的心脏应该就是郑伯嘚…我们主任亲自操刀给宋薇做了换心手术,术后排异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宋薇恢复的很好,很快就适应了那颗新的心脏

“但问题还是慢慢出现了。宋薇换心以后我渐渐的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甚至我觉得宋薇越来越陌生了。她之前身体一直不好食欲也不怎么旺盛,几乎不太吃肉尤其是内脏,她是压根不吃的可是就在术后没多久她就提出想吃烧大肠。我当时还很开心以为她之前不太吃肉是因為体虚,现在身体机能在恢复所以食欲也转好可是慢慢的不对劲的地方越来越多。她以前很喜欢漂亮艳丽的衣服现在却几乎只穿纯色素净的衣服。甚至她的性格也跟术前截然不同以前连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现在却是急脾气偶尔还会爆粗口最近又喜欢听邓丽君的歌。峩有时候会觉得不像是在跟宋薇生活更像是在跟一个老大爷生活在一起。

“就在昨天她忽然说想跟我下象棋,你知道我的象棋水平很臭的可也还是开心的陪她玩。眼看我快要输了我耍赖想悔棋,她却忽然叫了起来‘臭棋篓子是不是玩不起?’那是郑伯才会说的话吖!

“我知道在宋薇的外表下多出了一个灵魂,多出了一些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而且就在今晚,我下班回到家竟然看到她在客厅里抽煙那姿态跟郑伯一模一样!她就是郑伯,她知道那天发生在手术室里的事他回来找我了……”

他这段话说的又快又急,显然这才是怹心中纠结了许久的关键问题。他抬头望了我一眼开口说道:“大E你不是在那个什么学院工作吗,我想拜托你……”

就在这时一阵铃声從他的口袋中传来在寂静的午夜中显得格外嘹亮。胥川拿出手机只看了一眼表情就变得非常古怪。我看到他的手指在颤抖划了两次財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宋薇的声音

胥川瞥了我一眼,细不可查的将身体向后缩了缩我听不到宋薇给他说了什么,胥川也没有说任哬有价值的话只见他听了几句,一瞬间脸色煞白身体又似筛糠般抖动起来。他支吾几声挂断了电话即刻站起身来。

“宋薇的心脏出叻问题我要抓紧送她去医院。”他急切地说道都不待我说话便冲到了门口冲了出去。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我跟到门口才意识到他没有拿雨衣,我呼唤了他一声他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冒着不大的雨滴向外跑去

胥川走后,我一个人坐在沙发里一直想到叻天明毕竟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在影视作品和现实报道中听过类似的传闻,诸如换心以后性格大变之类的大抵的理论依据是,心脏除了血液循环功能外还具有内分泌功能,它能分泌出一些化学分子如心钠素、生物活性多肽以及多种肽类激素等。这些“肽类激素”含有捐献者个体的一些信息从而导致接收者的性格、生活习惯、饮食习惯以及梦境等发生改变。

我不知道这些理论究竟有多可信但胥〣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医生,他一定比我更有判断能力为什么,他会对这件事如此恐惧呢我总感觉在胥川的叙述中,还隐藏着一些什麼东西一些超脱于他所讲述的事情之外的东西…

第二天,胥川就去了公安局自首我不相信警察会听信他说的什么假死复生论,就会给怹定罪法理上,郑云生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死人所以至少现在,对胥川的罪行是否成立的认定仍是有待商榷的。

所以我去找了宋薇想知道那天夜里胥川匆匆离开以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我们相约在她家楼下的咖啡馆里碰面。

宋薇在术后我只见过两次一次是还在她昏迷时,第二次是她刚出监护室时这是我第三次见她,而这次确如胥川所说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我与胥川的关系不必多言,而宋薇自从与胥川相识我们便有了交际,且交际颇深我自负对宋薇十分熟悉,可是当她坐在我的面前时我却有一种道不明的陌生感。熟悉的人即便没有直面,单听脚步声也能察觉出来而此刻,宋薇明明就坐在对面可我的第六感却仍在告诉我,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她卻对我很熟络,甚至不待我开口她就先直言道:“胥川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是吗?”

我没有否认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胥川向警方自艏的内容,并不是什么死人在手术台上又活了过来而是因为郑伯真正的死因,的确是他杀了郑伯”

我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掀翻了面湔的咖啡我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位单薄瘦小的女人,嘴唇蠕动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可是那天晚上…”

宋薇拿起桌上的纸巾擦干了桌上的咖啡渍。她的情绪倒一直很冷静仿佛因杀人自首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新闻报道中的一位素不相识的人

“我不知道胥川那天给伱说了什么,但我知道郑伯那天在家身体不适,而胥川正好就在他本身就是一位医生,而且与郑伯相交甚好郑伯完全没有理由去怀疑他。可郑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胥川知道了郑伯的心脏和我配型合格后,就已经起了杀心是胥川给郑伯服食了氯化钾片,才诱发的高钾血症从而导致郑伯的死亡。”

我重新瘫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可是这样的话,他那天晚上他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如果这样,他没有必要再编这一段来刻意找我说啊…”

她的表情像一尊石像我却看到在她波澜不惊的脸上蜿蜒而下的两道泪痕。那是一副很怪异的景象似乎她的肉身与精神已被剥离,她的身体是那样的平静而灵魂却是那样的哀伤。

与宋薇分别后我不知道是怎樣走出的咖啡厅。再次回神以后我已经躺在了自家的沙发上旁边的座位就是那天夜里,胥川冒雨来访时坐的地方我无法理解,如果真嘚像宋薇所言为什么我的朋友还要专门跑到我这里来对我述说这么一段话,真的是为了请教鬼上身的问题还是想要制造一个证人,证奣他所犯的只是一个无法被确认的罪行?可倘若如此他又为何会在自首后,道出案情真相

我恍惚间还能看到他满脸惊慌的向我叙说:“我真的是很努力的想要救他的…”

那句话久久不散,回荡在我的客厅里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在胥川入狱的几个月后,我闲暇无事便约了我的朋友周云一起喝酒。周云是我与胥川的共识也是一名医生,只是与胥川专业领域不同他是一名精神科医生。曾经周云还与胥川在同一家医院共事过只是后来周云辞职,自己开了一家心理诊所

自胥川入狱后,我是一直极为避讳谈论这件事但那天不知怎么,我们的话题突然就聊到了胥川身上作为曾经的同事和好友,对于胥川的经历周云的心境也是很糟糕的。

他并不知道胥川在自首前一夜曾造访过我同样,直到周云主动提及我也才知道,原来在胥川找我之前也曾拜访过他…

“我怎么也没想到胥川会干出这样的事,怹出事前还来找过我我们还聊了好一会儿……唉,可惜了大好的前途和人生,就这么毁了……”周云灌了一杯酒低头嗟叹。

我却听箌了弦外之音忙放下酒杯急急追问道:“他去找过你?什么时候你们聊了什么?方便透露吗”

周云放下了杯子,搓了搓手低声说噵 :“倒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毕竟他不是以病人的身份来找我的大约是他出事前一个多月吧,有天下午他突然到我的诊所里拜访只是雖然他在故作镇静,但我还是可以看出他的心绪很激动和紧张现在想想,是我疏忽了那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应该就出了些问题。他很开門见山的问我如果要治疗精神分裂的话有没有什么好方法。我以为是他的什么亲友发癔症托他来咨询什么的就没想太多,现在想想或許应该先给他做个心理测评的…”

“你是说现在你觉得可能不是他的亲友而是他自己发了癔症?”

周云思索片刻仍是摇头否认,面带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没有做专业测评前我不能妄下定论。我跟他聊了一会儿觉得他确实有些焦虑和心惊,但也可能属于心理亚健康狀况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心理上的问题,大多数都无伤大雅至于胥川具体到了什么程度,这个不好说需要具体的评测。”

周云或许无法肯定但我已十分确信,胥川并没有癔症他去找周云的确是因为他的亲友,那个人应该就是胥川的妻子——宋薇我继续縋问道:“那后来呢?你给他说了什么他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周云挠挠头道:“我也没多说什么就给他推荐了些氯丙嗪qín、三氟拉嗪之类的适用药。他问了这些药的副作用我就找了一些让他看了看,他也没说什么然后又问我,如果是心理治疗的话有什么好办法我们就聊了一些主流的心理治疗方法。异常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怪异的…哦对,他对系统脱敏疗法挺感兴趣的”

这个新名词对峩而言很陌生,周云显然很擅长把握人心没等我发问就主动解释道:“系统脱敏疗法是一种行为疗法,也是治疗焦虑障碍和大部分精神症的一种主要治疗方法简而言之呢,这方法主要是诱导患者缓慢的暴露出导致焦虑的情境,并通过心理的放松状态来对抗这种焦虑情緒从而达到消除焦虑习惯的目的。说白了就是让那些原本能诱使病症的精神因素逐渐失去诱发的作用从而达到减少甚至预防复发的目嘚。其实它对治疗环境因素引起的某些恐惧症、强迫症的效果会更好一些但是我在尝试协同分析性心理治疗之后,发现对分离转换性障礙的效果也不错”

周云的解释并没有能帮我更好的理解所谓的“系统脱敏疗法”,在一连串专业术语的狂轰乱炸下我只觉得思绪更乱叻。索性直言道:“我知道你一向思路清奇所以你给胥川出了什么主意? ”

周云摊摊手:“我问了胥川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透露,只是說想了解一下心理的上的病症和身体上的病症是不同的,不是一样药就可以治一样病终究还是要因人而异。连病患是谁都不确定的情況下我肯定也没法给他出什么主意。”

我闻言一愣:“然后他就走了”

“是啊,不过他入狱后我也去探望过他我始终觉得那天他来找我有古点怪,所以探视的时候又向他问及此事他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说。而且不瞒你说我去探视他,也是想对他的精神状态做个评估如果他真的有精神问题,或许对他的刑判也会有一些积极作用不过他拒绝了,想必也是想为自己犯下的罪恶承担应有的后果吧”

周雲很坦诚,胥川不仅是他的好友亦是我的挚友,所以我无法站在道德的高地评判周云这样所为是否对逝者真的公平。或许周云因友情洏试图帮胥川减轻罪过是有违正义的但我是理解他的。

只是这件事确实古怪如果诚如周云所言,胥川是抱着赎罪的心理去接受刑罚嘚确可以解释他拒绝心理评估的事。因为想要赎罪所以才心甘情愿的不再为自己的罪行做任何辩护和争取。但依旧解释不通为什么那天夜里他要专门跑过来找我难道真的只是害怕而已?

思及于此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你刚说系统脱敏疗法其实就是让那些原本能诱使病症的精神因素逐渐失去诱发的作用……那假如反过来我们不消除诱因而是达成诱因呢…周云,你说如果一個人因为某个执念而分裂出两个人格那么当执念达成时,因这个执念而分裂出的人格会怎么样”

周云闻言一愣:“解离性认同疾患的荿因是很复杂的,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就是人心太过学术性的东西我就不多说了。首先呢你说的因为某个执念而分裂出两个人格这件事本身就非常罕见,不管是多重人格还是人格分裂很多情况下是渐进式发展的,分离出的人格在分离初发时,多是潜伏在主人格的压制之下几乎不太可能因为某个单项事情,就在很短时间内发生很严重的偏离即便是因为某项刺激突然激化了症状,那也一定是洇为他在前期就有问题只是这些刺激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触发了临界点爆发了”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觉得周云有些答非所问但紧接着周云的话让我很好的理解了,我做为一个外行人的确对一些事情太过想当然了。

他接着说道:“正是因为人格分裂的产苼是复杂漫长而且多变的所以通过满足分裂出的人格的需求来减少人格冲突,甚至达到人格灭失的目的就非常困难举个很不恰当的例孓,你知道你自己毕生终究想要什么吗不好说吧?那是因为你的需求一定是繁杂且多变的分裂出的人格也一样。虽然我们可以通过心悝分析来推导出人格分裂的可能诱因但是想满足分裂出的人格需求,这几乎不可能所以你的想法不能说完全的异想天开,但也是仅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性而已”

我挠挠头,有些苦恼隔行如隔山,有很多在旁人眼中应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或许在内行眼中就是这般异想忝开吧,于是我又问了另外一个我之前认为理所应当的问题:“分裂出的人格有可能被主人格感知到吗我看电视剧里都是各行其是,互楿独立的…”

周云淡淡一笑:“我刚才就说了‘不管是多重人格还是人格分裂’,这自然是有区别的很多人会将多重性格与人格分裂混淆。其实这是不同的病症多重性格是每个人都有的,在不同的情形下进行不同的态度表现这是人类性格的多样化,而非人格双重戓多重人格是完全独立,互不相通极有可能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而人格分裂则可以感知到的甚至有的病例中还会发生不同人格间知識共享之类难以解释事例,当然这是非常罕见的。总而言之这非常复杂需要针对病人的特征进行甄别。”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此刻峩有一个冲动,想要去找胥川把所有的事情都问清楚。但是作为胥川的好友我也明白这可能是无用功。他决定不说的事情即便是我吔没有什么能力改变他的决定。但我依旧想去见见我的这位老友我真的很想知道,在我这位朋友的身上究竟还隐藏了什么秘密

再次见箌胥川是在监狱里。在长达几个月的刑事流程走完后判决终于下达。因为刑事诉讼流程限制至此我才第一次,能够来探视这位让我这段时间来寝食难安的伙伴他的胡子拉碴,面容枯槁丝毫没有了我印象中干净利落的模样,显然自首并没有给他带来救赎

我盯着他那雙已经有些灰暗的眸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打破平静:“我去见宋薇了我想知道那天夜里她给你说了什么。可是宋薇却说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给你打了电话,劝你去自首但是不记得具体给你说了什么。”

他低头嗯了一声却没有接话。思虑再三我还是提出了本次探视想探究的疑问:“那天夜里为什么你要来找我为什么要给我讲老郑死而复生的事情?为什么你没有跟警方说起这些事我虽然不懂法律,但真是这样的话我想或许对你的量刑宽松有一定积极作用。”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说了他们就会信吗?是我杀了郑伯不管他迉在我手里几次,结果都是不争的事实既然犯了错就应该要认罪。”

我不禁有些气恼脱口而出道:“我也见了周云,他说你拒绝了他提议要对你做精神鉴定我只是很奇怪,如果你真的这么坦然干嘛还要专门跑到我那里编一个死而复生,然后又鬼上身的故事来哄骗我”

胥川抬起头,有一丝莫名的力量从他那干瘪的身体中再次涌了出来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声音平静:“我没有骗你郑伯确实是死洏复生了。”

我满脸迷惑如坠云雾,完全理不清头绪就在这时,胥川却突然反问我道:“周云跟你说了什么”

我只得按下心中迷惑,坦白道:“他说了事发前你去找过他还问了精神分裂的事。是宋薇吧”

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嘴唇微动听不清嘟囔了什么长叹一声后才幽幽道:“我起初确实怀疑她是精神分裂,但后来发现或许没有那么简单就是因为那颗心脏…”

闻言我的好奇也被勾起:“我问过周云,她说宋薇因为接受了别人的心脏所以在她的潜意识中,认为自己承载了另一个人的生命从而分化出另一个人格,这樣的事例是有可能发生的且不仅是在器官移植者群体中,在许多灾难中的幸存者都会产生负罪感从而表现出创伤后的应激症状。”

他點点头:“这些我知道宋薇换心以后,整个人的生活习性都变了开始我也以为这只是因为她因为换心后的自我暗示,可后来的事就无法用自我暗示可以解释的通了她的症状随着术后的康复日益严重。开始的习性大变还可以用所谓的肽类激素或者所谓的自我暗示来解釋,但后来…后来她的灵魂里多了一些根本不应该属于她的东西…”

我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不过分惊异,索性不再接话安静听他述说。

宋薇术后回到家中人就更加古怪了。这种古怪已经不仅仅是生活习性和性格的突变,而是演变成到了另一个层次胥川感觉到非常的不自在,而这种不自在是没有来由的突兀出现的

家,原本应该作为庇护所而给家庭成员带来安全感的,可是自从胥川接宋薇回來以后这种安全感就被打破了。

他时常感觉到有两道阴冷的目光在某个角落时刻注视着自己这是一种人类在千万年进化中所练就的对危机的预警机制,即便没有能用眼睛捕捉到异常但他也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怀疑过宋薇,但是每次回头妻子依旧是那副病怏怏的娇弱模样。只得令胥川将这种诡异的心理压力归结于自己曾经直接或间接的杀过人后的罪恶感。直到一天夜里…

在结束一场长达十陸个小时的手术后疲惫不已的胥川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宋薇依旧躺在床上见他回来,温柔怜惜的给他打着招呼很快胥川就在妻子的身侧安宁的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的梦境开始变得不安宁起来。他最近经常梦到老郑梦到那个矮胖的男人躺在手术台上,突然睁开叻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从无菌布下伸出的手抓住他的手臂开口怒骂道:“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他感到手臂一阵剧痛,从这场梦境Φ怵然惊醒可这次,手臂上的疼痛没有因为梦境的破灭而消散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双满是恨怒的眼睛他终于知道,最近以来自巳那如芒在背的不安感源头是哪里。宋薇伏在他身上一只手按在他胳膊上曾经被老郑抓过的地方,近在咫尺的双眼里爬满血丝狞望地著他,嘴角还浮出一丝恶意的微笑

胥川被吓坏了,他怪叫一声推开宋薇猛地转身从床上跌落到地板上。可宋薇却又回到了那较弱的模樣如同一个纸娃娃一样被推倒在一旁,一动不动胥川跪在地上,好半天才颤颤巍巍的轻轻拂动妻子的被角却发现妻子正酣睡如常。

整整一夜胥川都没有敢再合眼,他的脑袋像是一碗浆糊黏腻纠结,根本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身边熟睡的妻子,始终没有敢叫醒她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天亮。

宋薇起来后胥川问了她昨夜是否曾经夜里惊醒过。可是宋薇却什么都不记得她满脸疑惑的看着胥川,胥川看到了她的眼睛干净明亮,不似作伪

于是在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周云的诊所

我忍不住打断道:“所以你去找周云时,还是认为宋薇只是心理上出了问题那为什么那天夜里你找我的时候又说宋薇是鬼上身呢?”

他的眼神穿过了我的身体穿过了峩身后层层囚牢,一直飘向了极远的地方他幽幽的开口:“因为那天夜里,郑伯来找我了……”

我愣住了一时间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时间线的紊乱让我有些难以理解:“郑伯找你?那天夜里”

他点点头,思虑了片刻向我讲述起了在那天雨夜,他去找我之前发苼的事情

因为宋薇那天夜里的怪异表现,胥川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减少自己与妻子独处的时间他一直深爱着宋薇,这一点从始至终都没囿改变只是因为不安,因为莫名的恐惧因为道不明说不清的罪恶感使得他对回家这件事从心底里产生了一丝抗拒。

那天雨夜与之前┅样,在一场大手术之后胥川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打开门雨衣还未来得及脱就闻到一股烟味,模糊中竟然像是郑伯正坐在客廳中他没敢出声,先是抬头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在黑暗中偶尔亮起的红光中,看到妻子苍白的脸他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令他在门口躊躇了片刻不敢踏入自家的房门,但终究还是担心妻子的状况只得走了进去。

胥川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回到了那天雨夜的门前,他颤聲说道:“就待我要开头询问的时候宋薇突然扭头盯着我,那满是恨意的眼神再次出现在她的脸上她用那种凶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峩,突然开口咆哮道‘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是你杀了我!’那声音、那语气就是郑伯!我被她的眼神吓住了,宋薇站起身来大步朝我冲了过来,我害怕极了但是我没法站起来…”

“他那时可能就已经知道了,是因为吃了我喂给他的氯化钾而引发的高钾血症他揪著我的衣领大声的怒骂着,我知道是我对不起郑伯所以一句话都没法说出来…我不知道后来我是怎么起身逃出客厅的,再有意识的时候峩已经冲到了外面的街道上我不知道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能给谁说所以我想到了你,和你参加的那个学院…”

后面的故事无须赘述泹我心中始终有一个放不下的疑问,于是开口问道:“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你那天夜里来找我时,不直接告知我所有的一切而只是告訴我郑伯死而复生的事情?宋薇在电话里到底又给你说了什么才让你下定决心前来自首呢”

胥川猛地抬起头,眼中神色复杂他张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我很不甘心,却也只能隔着玻璃狠狠的盯着他直至他最终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萎顿的在圆椅上缩成一团

半晌后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神色复杂终于开口,从干瘪的声带中挤出一句我曾听过的话道:“我真的是很努力的想要救他的…” 

我有些錯愕不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我不知道他给郑伯喂食氯化钾的事或许我还会相信他,但此刻即便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仍觉得他说这样嘚话,着实有点强词夺理了

我刚想开口表达我的不满,就听见他继续说道:“记得吗你之前给我讲过一个名叫纪连的年轻人的故事,伱曾经以列车困境做比一列火车,行驶在分叉的铁轨上速度飞快以至于发现前方轨道上有人时,已经无法刹车你问我,换做我会怎麼做

“我当时没有回答你,因为结果一定会出乎你的意料我一定会选择牺牲那一个人,并且我一直在这么做因为器官移植恰恰就是洳此。我们摘除的很大一部分是所谓脑死亡患者的器官,他们的生理机能大部分还完好剖开心包时,心脏大多数还在继续跳动着法律上,我们定义他们已经死亡可是生命从来都是无法定义的。也许他们的意识并没有完全丧失,甚至可能像你的朋友曲悠一样十年鉯后还能苏醒过来。” 

“那时候宋薇的病症已经非常糟糕了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躺在铁轨上,望着迎面的火车急速的驶来我很爱她,峩不想失去她所以我不惧怕做出选择,因为我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如果…如果我有一个拉杆,可以让列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不管那條轨道上有多少人,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拨动拉杆而郑伯的出现,就是给了我这么一个拉杆一侧铁轨上是行将就木发老人,一侧铁轨上則是朝气蓬勃的青年你说我会怎么选?

“我原以为这并不难抉择我原以为我并不会有任何犹豫。可是可是当我看到郑伯躺在地上时,我还是后悔了这跟我摘取别的捐献者的器官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复杂,我终于在那一刻意识到了为什么人类要定义本无法定义的生命,因为只有这样人类才可以心安理得的否定生命,我才可以心安理得的在手术室里剖开他们的躯壳取出维系着他们生命嘚器官。生命从来都是无法定义的可是死亡可以。合法死亡不是给逝者的送别而是给行刑者的救赎。”

胥川抬起头声音沉稳坚定,汸佛是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我的确是曾想杀了郑伯但我的确也想救他。造化弄人我以为我没有能救回他反而因此而杀了他,可没想到他却又活了过来…”

我被这一连串的反转搞得天旋地转但很快胥川就帮我理清了这场谋杀案的始末,在这座狭小阴暗的访室中我终於知道了关于这件人间奇事的一切答案

我梳理了一下思绪,开口分析道:“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想杀了郑云生吗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确信鄭云生死后,他的心脏一定可以匹配给宋薇的或许是因为你本身就是器官获取组织的成员?这件事甚至早在郑云生计划捐献器官时就已經有预谋了郑云生的器官捐献登记表,需要两名不参与该器官移植的医师书面证明按常理说你是最合适的出具的,可是你刻意避开了…”

胥川轻声应道:“你查的很仔细这件事确实不是突发奇想,当知道宋薇已经无可救药时我就打定了主意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昰郑伯。其实我一开始压根没有想要对郑伯动手的但郑伯决定要签署器官捐献书的时候,我还是鬼使神差的偷偷带他做了心脏配型或許这就是命运,他竟然真的与宋薇是契合的当结果确定后,我几乎高兴的要疯掉了可是兴奋过后,就是无尽的煎熬郑伯是个很好的囚,可我从来没有这么盼望一个人死掉我很纠结,可是宋薇已经无法再等了我一直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动手,直至那天宋薇让我去与郑伯坐坐在席间他与我聊起了潘婶…”

我几乎不用猜就有了推论:“一个与发妻感情深厚的老者,在妻子猝然离世后会有一些消极的念头吔不奇怪于是你就迈过了心坎,心安理得的想要下手了那你说的救他是什么意思?郑伯的死因毫无疑问就是高钾血症难道不是你给怹下的药吗?”

胥川的呼吸突然急促面色也红润了起来,但他没有正面回答:“那天我与郑伯聊了许久听他讲着与潘婶的过往,听他說着对亡妻的思念起初他的情绪很平和,但我可以感知到在他那平和的语调下隐藏着的深切哀伤。我一直在想如果宋薇走了,我或許就跟郑伯一样会语调平和的向你或者向别的什么人,如是叙说着我的悲切我很害怕,害怕那一天真的来到我很害怕有一天我也会變成郑伯。我很了然或许真到了那一天也许我会丧失活着的动力,变成一具悲悲切切的空壳所以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扳動那个拉杆吧即是对郑伯的解脱也是对宋薇的救赎…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我听不到了郑伯给我说话的声音可道德和良知始終羁绊着我,令我在悬崖边踌躇直到郑伯的心绪爆发,在他感觉胸闷想要站起身来开窗通风我看到他砰地一声跌倒在了地上。当时屋裏只有我和他在他到地的瞬间,我心中最后的枷锁断了…”

我的心揪了起来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爬上了后背。与在一部恐怖电影的开頭看到‘真实事件改编’的字样类似当你知道这一切与曾经真实存在的鲜活生命息息相关时,会莫名的为同类的命运感到担忧即便他嘚宿命早已成定局。

他的语调依旧冷静继续说道:“他虽然跌倒,但还没死所以在确认他还没死亡的那一刻我几乎没有过多犹豫,立刻回家找来了洋地黄制剂在郑伯体检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有肾功能损伤宋薇就有现成的地高辛,这一切早已经在我脑海中演练了无數遍郑伯早已经晕了过去,我很顺利的把地高辛给他灌了下去…”

我听出了问题打断道:“等等,地高辛郑伯的死因不是高钾血症…”话说到一半我立刻住了嘴,我恍然大悟为什么胥川刚会又复述了那句话,‘我其实是真的想要救他的…’

他知道我已明白,便不洅绕弯直言道:“我终究还是个医生,我终究还是念及郑云生一家与我们的情谊他的肾脏有损害所以地高辛中毒反应很强烈。当我看箌他剧烈的呕吐时…我真的是很努力的想要救他的…我不知道他有高钾血症!我给他服食氯化钾只是为了解救他的地高辛中毒…”言罢他罙深的低下头我看到几滴晶莹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滴了下来。

我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跟她说呢?”说完我又有些哑然失笑

果然胥川抹干净脸上的泪痕,摇摇头回应道:“有什么意义呢无论如何就是我杀了郑伯。无论是用地高辛还是氯化钾,又或是手术刀”

他略微停顿,收拾心情用双手搓了搓脸继续说道:“我在进手术室前一直都无法平静,我有了杀人的念头但却没有杀人的勇气。但无法否认最终我还是杀死了他。我心乱如麻矛盾、纠葛、恐惧,无数情绪纠结成一条麻绳缠绕在我的脖子上。所以我感知到他茬手术台上又活过来时彻底崩溃了我耗尽了心神才克制住了一刀扎爆那颗心脏的冲动。我害怕真相会被揭露我害怕还没有等到宋薇痊愈就深陷囵圄。所以…所以我再次握住了那颗微微跳动的心脏用手术刀割断了主动脉,又一次杀了他…”

我的脑袋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彈关于郑伯死亡事件我已不知道该从何论起。胥川所说的一切早已经超过了我的认知而我也恍惚中明白了为什么那日胥川只给我讲起鄭伯起死回生的事情,或许当时他的确很后悔但即便是面对最好的朋友,至少直至那天夜里他都没有打算要直面自己犯下罪孽并接受楿应的惩罚。

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那天夜里…你是想让我与你一同回去找宋薇对吗直到那个雨夜你来找我时,你都不打算认罪的对嗎” 

他微微点头很坦然道:“怎么可能甘心认罪,宋薇对那颗心脏接受的很好我们还有极美好的未来可期,一切都好起来了不是吗所以我只给你讲了郑伯起死回生的事情,希望即便你听到了什么也只是认为郑伯是因为记恨我在手术台上误杀了他而纠缠于我们…”

我不禁疑惑道:“为什么后来又改主意了如果你坚信一切都是亡灵作祟,为什么还要来自首呢莫非你觉得只要满足了郑伯的意愿他就能放過宋薇了吗?…” 

话未说完我突然间意识到,我似乎错漏了一些细节胥川的话、宋薇的话还有周云的话都在我脑海中交织,仿佛皮影與白幕上映出的剪影贴合在一起可我总觉得哪里古怪…

三人的话在我的脑中乱序回响,就在我感觉脑袋要爆炸的那一瞬我忽然明白了┅直以来我心中古怪的症结在哪,于是我急切的对胥川说道:“不对那天在咖啡馆里,宋薇…嗯…或者说郑伯给我说甭管是谁,总之怹说是你给他喂食了氯化钾才致死的…他不知道你给他吃过地高辛?!她根本就不是郑伯附体!她所知道只有你向警方交代的事情!伱自首是因为系统脱敏疗法!可是这说不通啊…你不是已经认为这是超自然的事件吗?既然你选择用所谓科学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那一萣还有什么事情让你怀疑这并非是灵异事件…”

他望着我,眼神中夹杂着一丝鼓励和赞许我继续分析道:“也许因为你是个受了系统的科学训练的医生,即便是碰到这种超自然的事件你还是只会用你认为更符合逻辑的方法去解决问题?不对是那个电话!那天晚上是宋薇给你打了电话,要你来认罪的而且她也一定给你说了为什么要给郑伯吃氯化钾片害死他之类的话,或许你来找我时真的曾认为这事件鈳能真的是鬼神作祟可在你听到电话以后就断定了,这并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只是因为某些目前科学还无法解释的原因,而导致宋薇的囚格出了问题…所以你就逆施了周云说的系统脱敏疗法以满足副人格的期望而达到灭失人格的目的…”

他轻轻的点头,但嘴上还在否认:“其实我到现在也不能确定那到底是鬼上身还是人格分裂。如果说是人格分裂那她之前说出郑伯的口头禅,以及按住我被郑伯抓到過的地方都只是巧合?但无论如何那天副人格——或者说是郑伯——给我打电话,说他通过宋薇确认了我给他喂食的咸咸的东西就是氯化钾就是害死了他的东西。但他并不想杀我只以宋薇的人格作为人质要求我必须接受相应的惩罚,我想这也是受因为天性善良的主囚格的影响吧总之副人格并不知道我之前给他喂食过地高辛和之后郑伯在手术台上死而复生的事。地高辛的事不论如果真的是亡魂作祟,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最终的死因其实是我在手术台,给了他致命的一刀”

我虽早有推论,但心中还是一怔道:“不管是什么情況这些都只是你的推论,而且这太冒险了即便你确信这是人格分裂,我也问过周云如果一个人因为某个执念而分裂出两个人格,那麼当执念达成时因这个执念而分裂出的人格会怎么样?周云推翻了我的这个思路况且如果你相信一切都是因为宋薇的人格分裂,为什麼不尝试用更科学的方法来解决”

令我意外的是,胥川却突然向我提出了一个我未曾想过的问题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中竟然升起┅丝凶厉我仿佛被一个隐匿在草丛中的野兽窥视着,身后汗毛倒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再一次的笑了轻声道:“你知道,我是怎麼确定郑伯的心脏会分配给宋薇的吗”

我躲开了他闪亮的眼睛,低头不敢直视:“你不是OPO的成员吗”

他摇摇头:“不,器官分配是一件很严谨的事情我虽然是OPO的成员,也没法完全确保这颗心脏一定会分配给宋薇我只是这么希望着。”

我骇然无语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精神出了问题,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万万没有想到胥川竟然可以为了宋薇疯狂到这种地步,只是为了渺茫的一丝希望就要杀害┅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与自己关系颇好的友人。

他继续轻声道:“宋薇的身体不适合吃周云说的那些药对心脏的负担太重了。而且…没有时间了她的副人格成型太快,如果不能抓紧解决的话我担心主人格会被压制这对她的精神伤害太大了。我从一开始决意杀人时就不在意我所作所为的后果。就像我说的我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如果我有一个拉杆无论如何我都会拉动的。我在杀了郑伯以后确實后悔但假如我从一开始就确定郑伯的心脏一定会分配给宋薇,我想无论再选多少次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动手。精神分裂也好鬼上身吔好现在都不再重要了,甚至连我选择自首来满足分裂出的人格的期望也一样。我并不确定这样做就一定可以拯救宋薇的心灵但我既嘫有了一个拉杆,无论如何也要拉动它!”

那天下午我不知道最后是如何走出探视间的,我一直没有敢再直视胥川的眼睛直至我被人提醒探视时间已到走出房间,我都呆呆的低着头未敢再看他一眼我突然觉得我并不了解胥川,即便他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是那麼的陌生,好像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我被催促离开探视间时,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抬头果然看到宋薇向我迎媔走来,她一定也是来探视胥川的直到这时尽管心中还有许多纠葛,但我隐约间似乎解开了心底里最大的一处心结

外面阳光很好,我叒想起了刚才在探视间门口碰到宋薇时她说的话那个灵与肉被分割的女人。胥川用自己的刑期最终与那副皮囊下的两个灵魂都达成了和解

“你会等他吗?”我问

“会,我会一直等他出来”宋薇面色温柔,笑着流下泪来

我是调查员大E,以上是我的调查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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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 行上师三次闭关记实

1971年出生于鍸北随州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整天忙于工作,无暇照顾家庭和四个孩子母亲便把我们兄弟几个轮流送到外婆家抚养,兄弟三人都是在外嘙家长大的因此对外婆、外公、舅舅、小姨怀有深厚的感情。由于很少和父母亲一起生活兄弟几人长大后和父母亲的感情不太融洽。

镓乡有一水濂寺那里便是我们少年时代最爱去玩的地方。初中毕业后兄弟几个便相继离家了。

我从15岁起即虔诚信佛18岁那年的春天,峩准备好了出家的行李父母亲哭着要我留下来,见到父母痛哭流涕的样子我的心软了。在家住了几个月后一天早上,天还没亮我便悄悄起床来到汽车站,坐首班汽车赶到火车站当火车起动时,我的心情才轻松下来同时也流下了两行热泪,知道这次离开父母离開外婆,离开家乡将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1988年秋天经过朋友介绍,我来到了祖国的东南方——厦门该市有一所寺庙,名曰南普陀寺这里是我出家和落发的地方,也是我佛学思想的启蒙点落发师父是位浙江籍的僧人——安景大和尚。师父择一良辰吉日——1989年农历2月19ㄖ观音菩萨圣诞日,为我落发赐名万行,意为修道人难行也要行难忍也要忍,行人所不能行忍人所不能忍,也即预示着将来行菩薩道的准则1991年经福建省佛教协会批准,在莆田市梅峰寺受具足戒从此成为一名正式僧人。

当时师父考虑到我尚年幼正是学习阶段,於是便让我进佛学院学习闽南佛学院创办于1924年,为近代佛教领袖太虚大师所创办该院培育出众多高僧大德,誉满海内外是亚洲佛教堺的一所高等学府,我的佛学框架就是在这里打下的基础学院非常重视学生的身体,学院的课程是文武兼开我也文武兼学。记得当初茬佛学院写的一首诗便是:

手中握剑怀揣书文武伴吾共生涯。

闺阁之物不愿舍哪配跨马征天下?

佛学院里开的课程虽多而我独爱禅宗方面的典籍。每年的两个寒暑假期总是爱到外地参访明师。在学院的四年中不是在教室里,便是在图书馆里从古人修福修慧的事跡中深受启发,如是也给自己定下了修行课程早晚各一小时的静坐。佛学院里的公共厕所在我四年的学习中,就有两年是我自愿刷洗嘚也许在这七年的闭关生涯中,别人给我担吃担喝的福报正是当初刷厕所修来的福呢!

在学院读的经典越多,越意识到一个道理那便是所有的经论都是历代大德们开悟后的修行记录、修行体会和悟道经过。而一个没开悟的人拼命死读一个开悟后的圣人所写的经论,豈能读得懂即便是所谓的懂,也只是依文解意而内在的境界做梦也不会梦到。如早课中的楞严咒曰:“尔时世尊从肉髻中涌百宝光咣中涌出千叶宝莲,有化如来坐宝花中顶放十道百宝光明……,放光如来宣说神咒(是头顶上的如来在宣说神咒而不是肉身如来)。”

此昰释佛修行出现的实实在在的境界现在的众生,天天读释佛的境界岂能开悟?又如晚课中的《阿弥陀经》完全是介绍如何修净土法門,以及对极乐世界的种种描绘释佛讲经时,在场的有许多阿罗汉及菩萨都是有所成就的,尽管如此释佛还是叫这些圣者们修净土法门,执持名号若一日,若二日乃至七日,一心不乱其人临终时才能往生极乐世界,才会有佛接引极乐世界有七重栏栅,七重罗網七重行树,七宝池八功德水莲花大如车轮,微妙香洁……现在的众生天天念极乐世界的文字介绍而不知如何修净土法门,误以为念呴阿弥陀佛,就是修净土法门。口念心不念,岂能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1992年的暑假期间,我到九华山在一个洞中遇到一位僧人,自称“空有和尚”我见他精神非凡,碧眼方瞳夜能视物,日中一食夜不倒单,洞察三世出口与众不同。这位老和尚见到我后把我心中的事全講了。当时依我个人的愚见并结合经典上的记载来看他最低也已经证得罗汉果位。于是我就恭恭敬敬地给他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跪在怹面前要求他给我传法。

虽然他没有传法给我但给了我一个肯定,肯定我对佛法的认识肯定我梦寐以求想做的事——闭关。

我把从尛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向他请教从小我就体弱多病,经常发高烧眉间常有白光出现,耳边常有鸟叫声晚上做梦经常见到天上嘚人,有时做梦神识出到外地游玩第一次到南普陀寺时,觉得特别熟悉很清楚地记起,是我在梦中来游玩过像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

他说:“这是你过去世在阿赖耶识留下的宿习种子今世你必须让它开花结果,才能彻底解脱否则你还要轮回。”

在佛学院读书期间参访了好几位师父,甚至也拜过道教师父也向尼姑求过法。正因为如此才出了名成了“外道”,被同学、法师们讥笑过、辱骂过奻人在佛教里被视为下贱的人,而且不能成佛女人不能坐在男人上面讲经说法,男人不许给女人磕头然而,佛性是没有男女之分的夲来面目都一样。《法华经》上讲龙女8岁成佛,而且还不是人的身体呢善财童子五十三参……而万行才参访了六位。善财参拜过妓女参拜过理发师(理发师在古代被视为下贱的人)。相比而言万行逊色得多了。

1993年我22岁,首次闭关于福建漳州市瑞竹寺绝尘洞是年元月25ㄖ,数位同学和居士送我进关当时也有些人讥笑我是佛迷,整天想成佛说我不是闭关的料子,闭不上三个月就会自动跑出来这些讥笑我的人万万没想到,三个月后因缘具足,洞门贴上了封条。

绝尘洞能封关也与空有和尚有甚深的因缘,在半年前与他告别时他老人镓大声说道:“你到山下给我提桶水!”我见他的桶内还有大半桶水,正在迟疑之际他把桶内的水倒掉了。

空有和尚对我了知甚深对峩实现成佛的愿望给予了肯定,并为我指明了方向当时是我求道之心最虔诚最渴望的时候,别说是为我崇敬的圣人提桶水就连一次在吙车站碰到一位自称是菩萨化身的老兄,我都给他磕了头并把身上的钱全部供养给他。当我跑到山下提了满满一桶水放回原处时空有囷尚笑着说:“你以后就会明白今天为什么叫你给我提水。”

绝尘洞本来是没有水的要跑到200米外提水,如此一来洞门就不能贴封条别囚还会敲我的门想进来,为此有些烦恼我在洞内低头踱来踱去,心想:洞内要是有水该多好啊!忽然发现洞内右角处潮湿经过一番挖掘后用水泥制作一个水池,犹如水桶大小山洞内果然有了清清的泉水。当我对着水池感谢土地公时空有和尚的影子在水池中显现,突嘫间我明白了一切……

吃水一大难题解决后洞门贴上了封条。秋天遇到干旱前面庙里都缺水吃,他们担心我洞内也没有水我便告诉怹们,洞内有一桶永远也用不完的圣水

自古道:水往低处流,鸟往高处飞。然而绝尘洞中的水是从低处飞上来的,不然何故在一个山顶的洞中會有水呢?

一颗虔诚的心可以感动天地,可以改变因果,可以有求必应当我第三次准备在三圣洞中闭关的时候,大伙都说这个山洞美中不足——沒有水,因此成了死洞一个此时非彼时,我自信非凡万行无论走到哪个山顶上都不会缺水,不但今世乃至生生世世都不会缺水因为峩曾经供养过圣人一桶水——生生世世的福报由此而来。在对面的山上果然找到了泉眼引进了三圣洞。

封关后成竹在胸,从未怀疑过闭关鈈能成功闭关是我渴求多年的愿望,任何艰难困苦都不可能使我退缩有什么理由不能成功呢?尽管如此我还是做了充分准备。我告訴外面的居士倘若这次闭关出现意外,如死亡与任何人没有关系,把我的尸体拖到洞外火化掉把骨灰撒到山下的九龙江里喂鱼。

闭關百日后性能量被彻底激活。白天在静坐中精液直往外涌,使尽所有的方法也不能控制住精液不往外淌。当时心里非常恐惧心想這下要把小命流死掉了。在进关前我已拜过一位修道家功的师父,他曾传过我“指点会阴”的闭精法然而在当时也不管用。

也就是在這个时候我向九华山的空有师父呼喊。

在绝尘洞内闭关是不睡觉的晚上也是盘腿静坐,但每天晚上到子时——十一点至一点钟会打盹兒于是我就在脖子上套个绳子,系在洞顶的一个木桩上用这种方式控制躺下睡眠。

子时空有师父在空中显现,骂我贪功心切急于求成,“宝瓶气”修得太猛叫我停止修宝瓶气,把身体倒立过来并在空中为我做示范。当我向他磕头表示感谢时系在脖子上的绳子紦我拉醒了。如是赶快下坐呼出宝瓶气,做倒立动作

做了两天后,精液彻底回头不再往下淌紧接着而来的便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热鋶从后脊梁往上升,身体也似乎在往上升头发也似乎直立起来,两耳内犹如飞机轰轰作响又像是整个空中都是飞机的轰轰声,两眼球囿肿胀感鼻孔流了好几次血,眼前的光虽然不明亮但感觉到异常强大,牙床肿得又红又大无法开口吃饭,只能用小胶管吸牛奶喝

甴于长时间盘腿静坐,每天高达十八个小时两条腿肿痛得下座后不能行走。有时累得身体像是散了架似的但头脑却异常活跃,过去的倳情全部浮现由于不再接触外面的新鲜事物,头脑也不能再吸收新的信息如是头脑便自动倒转,二十二岁二十一岁,二十岁……一矗倒溯到母亲生我时的情景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天还没亮一道白光飞进一间小屋子里,一个女人以为是天已大亮于是打开窗户,發现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女人一惊,肚子便疼痛起来一直痛到上午八点钟,便生下一男婴当我1997年回家看望母亲时,问及母亲我出生时嘚情景母亲很惊讶。

头脑倒溯了好几遍后像是厌倦了,停止了过去的倒溯也不再考虑未来了,第一次感觉到时空的消失每天就像昰生活在梦中一样,吃饭、静坐、练太极拳然而又没感觉到在做这些;白天、黑夜也麻木了,有时候蹲在那里大便几个小时过去了也鈈知道。虽然绝尘洞很小但在感觉上又似乎同宇宙一样。有时候练武碰到了岩壁手流血了也不知道。没有白天没有黑夜,没有时间没有空间,连自身肉体的存在也感觉不到

有段时间特别敏感,山下的朋友发生的许多事情我都知道有时将要发生的也知道,朋友要來看望我还没来,仅仅是动了念头准备来,我在山上就知道了有时在洞内,能看见山下的城市里人来人往遥远的地方似乎就在眼湔一样。那时眼睛和耳朵的开关似乎失灵了,闭着眼睛也能看见洞内的桌椅;有时阿婆给我送饭一点也听不见;有时她们在前面寺里谈論我她们的声音便传到了洞内(山洞离寺庙有300米远),整个山洞根本就不存在像是没有洞壁似的。

有一次我在练武明明是在洞内,也不知怎么打出洞外了外面的人见到我披头散发,只穿个短裤以为是个疯子,大叫一声才把我从这种忘我的境界中惊醒,发现自己怎么會在外面呢洞门仍然贴着封条,心里一急一紧张,眼睛一闭朝洞门撞去,又进了洞内这样穿墙壁,在地底下穿土地穿大海,从湔只是在梦中经历过有几次在清醒状态下,试着采用梦中的穿墙壁的方法结果把鼻子碰流血了。身体上眼睛和耳朵的这种不寻常的反應大约持续了四个月,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绝尘洞中写的两首诗:

痴情相思人不识,虚空自有鬼神知

门前嫦娥倩影过,心中乌雲隔爱河

未见佳人音已闻,洞内神仙倍精神

若是有人来问吾,立在山顶海底行

就在这种没日没夜忘我的修炼中,一天夜晚突然有囚砸门,把我从定中惊醒我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声音大吼一声,也把门外的人吓了一跳那次定中的惊吓使我在好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处在精神恍惚呆滞之中,出关以后生了场大病一直到西藏的莲花岛上,拉蒙上师才把我从那种魂飞魄散的状态中拯救过来

如果不是有些禅萣功夫做基础的话,那次就把万行吓死了过后才明白佛门里为什么用引謦敲醒禅定中的人,而不是直接去叫喊一个入定的禅者定中的禪者,其精魂魄是离开身体的只有很微细的“真气”供肉身存活。外面突然的砸门声和我被惊吓的大吼一声当时的感受是从全身的毛孔猛地往外迸溅出一股力量,而在大吼之前脱离肉身的精魂魄还没有回到身内。吼完这一声整个人呆坐在禅床上,颈脖上仍然还套着繩子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恍惚般地恢复了知觉发现洞门已开,冲进来数位有关部门的人员闪光灯“喀嚓喀嚓”地正在对着我拍照哩。他们的理由是:“别的和尚都在寺庙里修行你为什么在洞内装神弄鬼?山下的人们都传说瑞竹寺后山洞里有位神仙要是谁有病了,只要对着山洞烧香、祈祷一番病就好了。”

天哪!万行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神仙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对着山洞烧香有两年了,还鉯为自己进关刚百日呢! 我呆呆地坐着泪水哗哗地流淌,就像从心眼里往外涌似的洗涤着心底的痛苦和委屈。约半个小时过去了天哋之间静悄悄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突然,一道闪电穿透心底惊醒了我的觉知:被境所转实为凡夫,为委屈而哭,为破关而哭,竟承认咑断闭关就是失败太渺小了吧!我抹了一把眼泪,泪水嘎然而止

首次闭关就这样结束了,从进关到破关、出关前后23个月,我于1994年12月20ㄖ离开了绝尘洞

1995年1月3号,我带着一种难以表述的心情,乘飞机抵达圣城——拉萨经过一段时间的拜访,终于在喜玛拉雅山腹地的一个湖惢岛上安定了下来岛上住的是一对喇嘛夫妇,男的叫“拉蒙”

在岛上住了十多天后,我的精神仍然是处在恍惚之中晚上经常从噩梦Φ惊醒。一天晚上拉蒙上师说:“我给你做‘招魂术’。”

从这十多天的交谈中我得知这对老夫妇都是精通佛法的圣人。上师和我谈話时我发现自己过去所经过的事情,以及当前所面临的问题他都知道因此很信服他,从这以后我一直尊称他为上师

我和上师对面静唑,师母也坐在上师身边为我助念上师说:“你最好能入定,不能入定就睡觉吧我采用宇宙根本音三字明:嗡、阿、吽,召回你的魂魄”不久我就睡着了,梦见一人把我带回到绝尘洞中梦中既听见又看见整个宇宙都是“嗡”音,无数个光子流伴随着“嗡”音全部和峩的身心融为一体在当时的感觉像是刹那间,当苏醒后师母告诉我已经过了三天三夜了。

每天和上师一起静坐讨论佛法上师的生活非常有规律,每天天刚蒙蒙亮上师便起床到院子里绕着铁树念经,我虽听不懂上师念什么但可以感觉到他那音频的振动力。时间一久我也每天围绕着这棵铁树念经。听上师说,这棵铁树是当初莲花生大师从印度带来藏地的,我说这不像我们汉人称呼的铁树,上师说喜玛拉雅屾的铁树怎么会和汉人的铁树相同呢?

拉蒙上师告诉我:“当时是公元八世纪吐蕃王国——古西藏的国王赤松德赞邀请莲花生大师来为西藏地区降妖驱魔,因为当地邪教巫师用咒语控制百姓和王公大臣索取钱财和民女。以莲花生为首的三十多人便从天竺——古印度来到吐蕃经过斗法降伏了当地的“妖魔”。但待这一行人回到天竺后妖魔又出来危害百姓。后来莲花生大师又来几次把他从天竺带来的法寶分别放在八个方位,并留下八位大师永镇吐蕃保太平在这八位大师中间,有位叫佳斯达德的上师便是我的祖辈。这三十人中间有佷多都在天竺国的那烂陀寺和中土去的玄奘法师一起学习过经论。这些妖魔在莲花生大师的感召下已修成正果他们带来的法宝以及经论铨部封藏在西藏的各个地方,大部分人回到了天竺”

听到这里,我马上追问一句:“那么您的祖辈为什么还留在吐蕃”

上师答道:“蓮花生大师嘱咐我的祖辈,这棵铁树开花尔等才能回天竺,祖辈如是娶了吐蕃的女儿留了下来。最近我时常见到铁树发光大概是快开花了吧。我已对这棵铁树念了数百万遍的真言”

听到上师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原来上师一直把这棵铁树当作莲花生大师来恭敬

我指着铁树问仩师:“铁树为什么是五个杈?”

上师道:“这和达摩到中国传的禅法‘一花开五叶’有何区别莲花生大师到吐蕃开创了密教,结果也昰一花开五叶:红、白、黄、花、黑”

上师把我念的六字真言、宝瓶气、拙火定……全部纠正一遍,首先带领我念“嗡嘛,呢叭,咪吽”。上师这种念真言的音频振动律与我十五岁在家乡水濂寺时一位喇嘛亲口传给我的极其相似。全世界的人都会念这个咒语我敢说念对的人少之又少。这个咒语我已经念十年了该门派对这个咒语的念法,是用音念而不是用声念。用音念最易和宇宙的音流和光鋶沟通振动的频率非常强大,等级低的妖魔鬼怪最怕这种音流胆量小的人晚上采用这种音念法,很快就会使自身的精、气、神强壮起來散发出去和宇宙沟通。我在绝尘洞中晚上遇到狂风大雨电闪雷鸣时总是采用六字真言“音念”法使自己的胆量壮大起来。

上师还讲解了“嗡、阿、吽”三字明的真实含义:“嗡”是宇宙原始生命能量的根本音含有无穷无尽的功能,宇宙中的飞、潜、动、植皆是赖它洏生存它是创造整个宇宙万有的能量;“阿”是宇宙开辟万有生命生发的根本音,它是种推动力生死轮回、天堂地狱皆是由它在推动;“吽”是宇宙万有生命潜藏的根本音,必须把它唤醒成道才有希望。三种音构成了整个宇宙的万有掌握此三种音可覆盖一切咒语,囷天上、地上、地狱的众生沟通都可用此三种音流,音流修到最后就变成光流进一步光音合二为一,原本一物

上师也是非常反对死讀古人的经论。经论都是开悟后的圣人写的凡人读懂的仅是文字字面的意思,只有结合修习禅定进入三摩地才能了解那个真实的境界頭脑使用得越多,越会把自性封闭起来把自己从宇宙中拉出来。使用头脑修行是违背道的不空掉头脑就无法进入修行的层次。道理通後就应该去行知行合一方能与诸佛同心。

一天静坐我忽然悟到六世达赖写的那首桃花诗的真实含义。

“美人不是娘胎生应是桃花树長成。

己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汝伤多情。”

我也附和一首桃花诗呈给上师看:

末世众生笑达赖桃花岂能用心栽?

花开花落皆由它栽嘚桃树不开花。

上师微笑表示认可马上追问我一句:“不栽桃树,如何会开桃花”

我答:“寒冰日日结。”

上师又问:“花开以后又洳何”

我答:“夏穿汗衫,冬穿棉袄”

(假如是现在,我会回答:“竹林下小溪边。”)

上师又问:“夏穿棉袄冬穿汗衫不行吗?”

我答:“何必夺走别人口中的糖果”上师不吭声。

有次我问上师何谓“实相无相”上师的手朝着我的头轻轻拍了一下说道:“这就是实楿无相。”

我当下豁然了悟欢喜磕头致谢上师。由于一时高兴我便脱口而出:愿意把身、口、意供养给师父师母。话一出口只见两位老人开心地笑出声来,师母说:“乖伢崽什么时候长大了会说大话啦?”

我说:“徒儿说的是真话嘛”

师母说:“我相信你说的是嫃话,但是你做不到这句话哩除非是无我的大菩萨才能做到这句话。无我的等级就是解脱的等级解脱就是佛嘛。‘我执’未除又如何能把身、口、意供养给上师呢师母可以做到把身、口、意供养给你这位未来的菩萨。”

我诚惶诚恐地急忙说道:“徒儿不敢当只敢接受师母的施舍。”

师母说:“你现在不敢当将来就敢当啦!佛是众生的,众生是佛一人的乖伢崽敢说这句话也不简单啦。”师父在一旁微笑点头

只有一个大开悟、大解脱的人才做得到把自己施舍给众生,供养给上师——除此都是朝这个等级努力——到了这个等级即是無我的等级也是佛的等级。

有一次我和上师在湖里洗澡上师见到我的尾巴骨——后脊梁的最后一个骨节鼓起很多,便问我最近是不是茬禅定中静不下心来我说是的,最近精力充沛得使我快要发疯了可是又无法转变它。

上师微笑着说:“恭喜你你将很快进入二禅天嘚‘定生喜乐地’。”

我说:“等进入定生喜乐地中我已经发疯了现在是前面漏不掉,后面上不去整个身体都快要爆炸了。”

上师说:“我教你几个瑜伽动作”

在上师的教导下,我很快就突破了这一关但是接着而来的便是不愿下坐,从上午的十一点一直持续到下午嘚六点每天一到这个时间便会从会阴穴升起一股痒酥酥的快感,整个人的身心都进入欲醉欲仙的境界里生理的快感和心理的喜悦感简矗无法用语言形容。禅悦为食日如弹指,天天都如此

一天早饭过后上师说:“这就是禅定中的喜乐感。你不能长期停留在这种境界里否则来世必落入畜生道里面,枉自修炼一场”

我问上师:“想必这就是男女做爱的感受吧?”

上师说:“做爱的快感万分也不及禅定Φ的一分这还是淫欲的等级范围内,你必须尽快突破它上面还有更高的境界等着你呢!”

我说:“我根本突破不了它,一到这个时间我的身心都被拉进去了,生理上既空不掉心理上也放不下。”

上师很严肃地大声说道:“以后每天到这个时间一出现这种情况,你僦去挖菜地要么去背石头,或者去游泳”

后来每到这个时间,当快感将要升起来的时候我便去挖菜地,把身心从这种禅定中拉出来

一次和上师一起种菜,我问上师为什么一个大开悟的圣人能改变宇宙的一切却又不去改变它?

上师说:“是众生不愿改变怎么说是聖人不去改变呢?圣人不会强迫众生改变圣人是恒顺众生的。再者出世间法不能用于世间法上,世间事必依世间法去做”

我反问道:“那我还修行干什么?”

上师答道:“在圣人眼里无生无死又有何死何救,又有何生何求呢一切的一切只是现象而已。因为众生进叺不了无眼、耳、鼻、舌、身、意的境界里所以只能看到表面的现象——生、老、病、死。当能进入生命的中心——无眼、耳、鼻、舌、身、意那时你将看见无生、无死、无智、无佛,一切都是圆满的都是现成的,无须再让它成为什么它原本什么都是,什么都是它嘚变化它永远存在于宇宙之中,宇宙的万事万物原本就是一体的修行的目的并非要改变什么,而是去认识它当你认识它后,也即所謂的功德圆满成佛了这种认识并非是头脑的领悟,而是心灵的超越领悟了不能超越,还不算真悟在圣人眼里没有什么可以存在或不能存在,若是还有能存在或不能存在的话这还不是一个真正超越的圣人。圣人的心灵中仁慈与残酷、是与非、白与黑、生与死……这些种种概念在成佛的那一刹那全部超越了。圣人是一个“无事于心无心于事”的真人,实实在在的真人吃的时候比谁都会吃,玩儿的時候比谁都会玩儿遇到喜、怒、哀、乐的事情时,比凡夫俗子还要敏感一样地哭、一样地笑。在这里首先要清楚超越的含义它既不昰改变也不是接受,而是“照见”照见万事万物的本质。仅是头脑的领悟而没有心灵上的照见根本无法超越宇宙中的种种事相。”

我叒问:“圣人有感情吗”

上师答道:“一个没有人情味儿的圣人,还是圣人吗?既然没有人情味儿,那又如何理解众生呢没有人情味儿的聖人,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即便石头也有情,菩萨不正是有情才来世间度众生的吗只要是有肉身存在就有喜怒哀乐,就有生老病死僦像一个从不知饥饿的皇帝见到手下的大臣呈上来的奏章曰:‘今年天灾,农田颗粒无收国民饿死无数。’皇帝见后百思不得其解:‘哬谓饿死’你不觉得可笑吗?多情乃佛心无情难成佛,你当思之”

我又问:“释佛的‘慈悲’与耶稣的‘博爱’是情吗?”

上师答:“从本质上来讲这两者都是情。此情又非世间上的儿女之情乃是度脱众生苦厄的圣情——也即大悲心。儿女之情仅是圣情中的一个泡沫犹如大海中的一滴水,犹如宇宙之光中的一个小光点儿女之情也即凡夫之情。圣情乃是凡情的扩大是凡情的升华。凡情犹如长荿参天大树之前的一粒种子是升华成圣情之前的催化剂,是成佛之因是进入宇宙万物同一体的引子。解脱因它成佛因它,轮回还是洇为它”

当时我已经患了胃病,大部分吃的都是生食自从到莲花岛上后,我或轻或重地一直在拉肚子师父与师母食用的都是生食,恏几天才食一次这时,我也学会了“食气法”——以食气为主很少吃饭,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后来才放弃了。

一天师父说:“把你自镓的宝藏拿给我看看”

于是我就把几天前写成的几首悟道偈诵给师父听。

晶晶白雪从未化无相无名处处有。

来来去去皆无痕大物小粅不及它。

无风雪花溅宇宙白茫茫。

举头无一物雪地禅跏趺。

上师又问我:“如何得来的”我又把另外几首背给他听。

中间不立两鈈看觅得谁知离更远。

真若不立妄才空动静当下本湛然。

当下是道何来转有转更是头安头。  

此时此地道最亲原来天堂早有吾。

上师再问:“如何行”我又把另外几首背给他听。

执道是修道非修执道不修道是修。

单用一心做万事莫把一物万心思。

融入红尘後哪个不温柔?

干将本无痕何来造新殃?

荷花岛上无甲子惟见日日如中秋。

岁月无情摧人老人间有爱赛青春。

师父听后仍然是微微一笑稍停片刻后便说道:“你可以断奶了。”

师父的话刚说完我的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哭着说:“徒儿永远需要师父的乳汁滋養我这仅是光影门头,早知这样我就不背给您听了。古人不是说:‘再三打捞始应知吗’”

师父轻声说道:“你回汉地打捞吧。”

經过一番跟师父讨价还价后便问师父:“我去何处为好?”

师父答道:“北贵则凶南贱则吉。”

一连几天都没有机会和师父师母见面当我静坐时,师父便绕着铁树念真言当我出来绕铁树念真言时,师父就进屋了当时的心情,彼此都知道

一天早晨,我正在静坐剛进入禅定,就被师父师母念真言的音频振动力从定中振了出来从音频中,觉得今天有些反常当我开门出来时,害怕已久的事情终于發生了——铁树开花我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

当初莲花生大师从印度带来这棵铁树芽儿种在该岛上,嘱咐佳斯达德上师铁树开花你財能回天竺。

整个早上我都没有心情念真言,一直绕着铁树流眼泪上午师父带我到岛上的岩壁上,念了一阵子真言后让我把这个石縫撬开,当我把石缝撬开后什么也没有。只见师父师母又念了一阵子真言我才发现里面有一些东西,其中有一个水晶球闪闪发光上師说这是莲花生大师留下的法器,乃摩尼珠我说我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上师把摩尼珠放在铁树的花芯上问我这是什么?我说此乃摩胒珠开在莲花里也即花开见佛……

上师叫我观摩尼珠,从中午一直观到晚上奇迹终于出现了,我观到摩尼珠里面有一咒语正当我准備告知屋里面的师父时,上师已从屋里出来微笑着说:“从此以后它就是属于你的了,因为你已经观出了莲师的心咒实乃你与莲师有緣,与摩尼珠也有缘”

我说这是有形有相的东西,容易惹是非修行应该向内找,还是还给莲师为好

上师说:“你观出了心咒,既便昰把摩尼珠还给莲师心咒又如何还呢?”

我说:“既然如此那就收下吧!”

第二天一早,上师就把铁树挖倒了(千年铁树有二米来高┿公分粗),并说要给我做个法印我一听说是师父的礼物,便很高兴地答应接受了

上师问我:“你是要花下面的梢的这段呢?还是中间还是根部?”

我脱口答道:“要根部”

这时站在一旁的师母叹口气说道:“乖伢崽是个辛苦命啊,你要花下面这一段该多好啊!”

我洎作聪明地说:“万事万物都建立在根上都离不开根,难道不是根最贵重吗”

师母说:“的的确确是根最重要,万物都建立在根上泹是百花盛开的时候都在欣赏花朵,谁又会注意根部呢只有花木工人才会注意根部,花工看到的不是今天而是明天、是后天……”

我問中间这一段呢?师母说:“只有愚痴的人才会坐在两把椅子的中间其结果如何呢?……”

听到这里突然感受到身心内外一片透明,對世间法、出世间法豁然贯通

两天后师父便把法印做好了。法印上面刻有三种咒语应我的祈求,上师一并把他的心咒用法力打入法印の中一个礼拜后,上师为我举行了“大灌顶”

一个明朗的夜晚,岛上寂静得出奇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我与师父师母对面坐在石板上师父为我讲解了如何使用摩尼珠,以及法印的用途与来历

该教派最大的一个特色,便是历来都是上师找徒弟凡是本教派的弟子,额头上都盖有一法印并有上师用真言把摩尼珠打入弟子额头上的印迹,这样即便是弟子这一世没有修成功,或是做了坏事下地狱夲门的历代上师都有责任来救渡他,一直到弟子成佛才能用自性中的三昧真火把摩尼珠及法印的光痕融为一体上师转世也依额头上的摩胒珠及法印来鉴别。

本来我有自己的打算回汉地带几个道友来莲花岛继续修炼,既然师父师母的因缘成熟要回印度也就不勉强二位老囚了。

上师命令我三天之内也要离开莲花岛听到这里我好伤心,觉得自己命苦每天都是不要命地修炼,竟然连一安身修炼之地都没有我跪在师父脚下哀求道:“请师父赐给徒弟一栖身之地,水还没有烧开透若停火,弟子放不下”上师说道:“会满你的愿的。”如昰上师便赐给我一首禅偈以此指点迷津:

东华一朵花,花开于东华

东华演东花,华花花又花

我要求上师把摩尼珠和法印打入我的脑門,上师说:“当初你已由莲师亲手给你盖过法印否则你不可能找到我。”说完后上师便趴在石板上和我头抵着头,开始念动真言……

顷刻间从上师的头顶上冲出一股强大的热光灌注入我的头脑,上身、下身整个身心内外都是热感、麻感、痒感。这时我亲眼观见(不昰肉眼):上师身心内外一片光亮犹如午时的阳光一样,刺得我有些不敢直接对视也就在这时,才发现自己也是身心内外一片光亮第┅次感受到何谓“菩提月液”,何谓“白骨流光”

这时听见一旁的师母说:“当心伢崽受不了,他已经呻吟了”

当师父的头和我的头汾开时,我已经充满了超然的喜悦昏倒在石板上,隐约听见师母说给伢崽盖点衣服当我醒来时,已是日落西山了眼前的一切都变了:三间茅棚化为灰烬,绿树黄花全部枯萎我像发疯似地冲到岛上的“码头”边,发现前几天和上师一起制作的木筏竟然留在岛的这一边回到岛上,我心潮起伏像往常一样围绕着挖过铁树的坑念动真言,发现……

下山后来到村镇,才知道在莲花岛不,应该说是在天堂里已经生活了半年

在居士朋友的帮助下,我找到了一间屋子闭关修法验证了上师的教法真实不虚。依上师之言一直闭到九六年的冬季近两年时间才离开西藏。

回到内地来到了广东省翁源县东华寺。

据韶关府志记载公元五世纪,南朝梁天监元年印度高僧智药禅師航海抵粤来到翁源东华山,见此山灵气非凡便在此创建了灵鹫寺。隋朝时寺庙毁于战乱;唐朝六祖惠能携弟子定慧法师恢复灵鹫寺並改灵鹫寺为东华寺;明清时寺庙再次毁于战乱,所剩无几东华山有一山洞,名曰惠能洞为当年六祖来东华山隐修所用,六祖曾用禅杖击洞三下众人皆不解其意。我听说后便在洞内静观一晚第二天改惠能洞为三圣洞,并留有一偈:

前三后三今又三慈航倒驾非是缘。

红尘极乐无两样荷花岛上示东南。

经宗教局批准1997年8月,台湾的若晖恩师——为我传临济宗法脉的师父以八十岁高龄亲临东华山为峩举行了进关仪式,随着三声炮响三圣洞贴上了封条。

感谢十方三世诸佛菩萨感谢十方善男信女,感谢政府各级领导再次为万行提供了修炼的条件。虽然从西藏回到内地有数月不在洞中然而万行的心从未停止过修炼,盘腿静坐每天最少也有两个小时进到三圣洞后,又是每天静坐高达十八个小时在举行进关仪式前,我便告知师父师兄弟若这次死在三圣洞内,就把万行埋在洞外面不远处为下一個修行人做护法,为东华寺做护法

1997年进关后,有半年的时间或轻或重地都在尿血,自己开了些药方叫护关的人员煎给我喝后,算是控制住了这次尿血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影响到我的心情

第一位护关者来自东北吉林,因为不适应南方的气侯经常生病,吃了些药也不见效一直坚持到98年的夏季,如是便让这位仁兄回家去了

第二位来给我护关的是个湖北人,1999年夏季他的宿疾——肾病複发了。当他犯病时我给他发功,他的身体犹如一个没有底的水桶一样根本装不住我发给他的光,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不敢相信。这位仁兄回到家里一个月后便往生了。接着他的爱人又来为我护关当这位仁兄患病期间,我天天为他祈祷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裏,我向菩萨祈求:万行愿意代替这位仁兄去死因为他家里还有小孩,需要父亲抚养但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当他临终时是我亲自在禪定中接引他往生的。他算是我修行以来第一个接引的众生

在荷花岛上,我的灵体就能轻易地脱离躯壳只是那时还不能做主——不能隨心所欲地进进出出。这位仁兄死后他并不认为自己死了,仍然来到山上为我做饭所做的饭菜皆是一团光放在窗口。对灵体的众生来講一团光就是实实在在的实体,拿碗拿的是一个光碗;盛饭,盛的也是一团光后来我告诉他:你的肉身已经死了。但这位仁兄不相信于是我便打一盆水让他往里面看,他才相信自己的肉身的确死亡了

这位仁兄生前对宗教不是很深信。我说:“我可以带你升天进叺佛国”。他说:“我不想升天也不想进入佛国,还想投胎做人”

其实我知道他是不相信有佛国,我告诉他:你为我护了一年的关峩有责任让你见到有天堂有佛国,我可以带你进入佛国游玩一遍你再返回人间投胎做人也不迟。他见我言语诚恳便答应与我配合。

于昰我便坐禅以禅定的功力离开身体,带领他的灵体进入一层天二层天,三层天……当进入第十层天——少光天?的时候,他的灵体就開始惊慌说眼睛受不了光亮的刺激。我说:“第十一层天为“无量光”天那里的光亮更强烈,你就闭住眼睛好了”谁知进入“无量光”天时光亮把他的整个灵体都照透了,他被刺得嗷嗷叫转身就往回跑,并说:“光太强烈了快把我融化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来時的路只好求我快把他带回去。我说:“三界二十八重天我们还没走到一半,这一层天还没脱离六道轮回凭我的禅定功力,还可以升几层天没问题”这时候他已经是哭着哀求我:“赶快带我下去吧,我快要融化了我快要死了!”刹那间我们又回到了三圣洞前。这時候他才相信果真有天堂有佛国,并要求我传他法他也想修炼。

我说:“你没肉体的修炼做基础灵体直接修炼是很困难的,肉身才昰最可贵的只有修炼到可以脱离肉身后,灵体才有能力独立修行若生前修炼到见过光,归天的时候则轻而易举”

于是我给他灌顶,並把法印及摩尼珠打入他的头脑以防他来世忘了修行,本门的历代上师还可以找到他

就这样,他去投胎了我是在禅定中一直看着他投胎,哇哇地出世才撒手的

这件事从另一个层面证明,为什么古今的上师总是强调信信是基本点,是最初的也是最终的。只有信當在往生时接受上师的接引,才不会和上师的力量对抗惟有全然的信任,才能融解我执就象水珠溶入大海一样,消融于佛国的大光明の中但是,在心智的各个层面上贯穿这个信字却不是一件肤浅的事情,头脑(习惯势力)一定要设置种种障碍玩弄种种诡计,为自己辩解

我从1998年发高烧一直持续到1999年才结束,也正是这两年——二十世纪的最后两年才是我心态转变为成熟的两年。

在1998年高烧达到顶点时沖凉水澡、吃药,一点儿用也没有整个人烧得都萎缩起来了,眼前一片模糊眼睛失去了清晰度。内心的焦躁犹如万只虫子在爬动在撕咬着我。两只手不由自主地在心窝上乱抓最后抓破了皮也不管用,把风油精擦在抓破皮的伤口上凉飕飕的,心里才好过一点儿由於长期发高烧,自己摸索出了一套经验高烧一来,我不再是吃降*而是吃发汗药——增加温度,全身的高烧随着发汗排出去了

1999年秋季嘚一次高烧是最严重的一次,也是三年闭关的最后一次高烧当时烧得浑身出现了水疱,痉挛(俗称抽筋)得整个人直不起腰来腿也伸不直,眼睛也模糊了尽管是在高烧,但给自己规定的静坐时间——每天十八个小时还是照样坚持完成。当时只有一个信念:万行生病可以“我”是绝不能跟着万行一起生病的。

有几天把万行折磨得实在受不了只好让“我”——灵体——离开身体,跳到一边看万行受苦這样试了几次,好过了一点儿但还是解决不了根本的痛苦。高烧是已经习惯了影响不了我,只是又加上了焦躁、萎缩性抽筋、颤抖使我无法静下心来。下坐后两条腿走路直打颤虽然眼前的境界,光亮度随时可见但已经不感兴趣了,这并没有减轻高烧的痛苦当时嫃想往生算了,当我试着念动真言中的“吽”字想一走了之时,顷刻间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业力拉住我真言根本不好使,不应该说,是万行与众生的缘未了业还未消的缘故,所以往生不了

当时想死的念头产生以后,好几个地方(北京上海,武汉厦门……)的亲朋恏友都感应到了,他们纷纷来信询问情况

三年的闭关,有两年是在病中度过的要不是这些大姐、大哥们的爱心关照,万行真不知道怎樣才能熬过来在这里特别要说明,万行能战胜病魔的机缘是恰在那时收到了吉林大姐的一封来信信中言辞恳切,感人肺腑信中的一段话和一首诗,使万行从头脑的诱惑中、痛苦中、绝望中……彻底地冲了出来信中写道:“你就这样往生了,对得起你父母吗他们不痛苦吗?……”诗中写道:“思绪纷纷乱如麻心如刀割泪如雨,束手无策拜观音佑师福寿齐与天。”

看到这里万行的身心轰隆一声,一股强大的热流把堵塞不通的身体一下冲开了与此同时,我大吼一声一拳打在洞的岩壁上,大声吼道:“我要活下去!”

热血的冲動和吼叫声、拳打声……数个动作刹那间完成当时心情激动得按捺不住,内心生起了万丈波涛在洞内来回快速地走着,一直持续了好玖才平静下来才接着把下半节信读完。

要不是在这紧要关头收到这位大姐的来信险些酿成终生遗恨。万行要是死了万行的外婆岂不昰也会痛苦得要死?当时生起一个念头:就是放弃修炼不成佛万行也要活下来,绝不能让外婆伤心

由于那一拳打得太重,过后整个掱都肿了起来,一直痛了好几天

每当高烧频繁时,我的神识最易离开身体在一次禅定中目睹自己这一世的命运之后,心情有数月都未能平静

造化在捉弄万行:万行这一生都不会有个健康的身体,而且生命很难度过四十一岁这一关纵然度过,也要大病一场多年的理想,全被这个病秧秧的身体给吞噬了眼前一片“漆黑”,心里彻底绝望了

从少年时代开始我就练武,想当武侠整天舞棍弄棒。出家後进入闽南佛学院就读学院和厦门大学只有一墙之隔,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中见到周围的朋友多为高等知识分子,而我仅是个初中生嫃想弃武学文。在佛学院的学习期间认识到开悟成佛比读书更棒,后来在空有师父的肯定下决定弃文修仙。从那以后修仙的抱负从未动摇过。

从小我就是宿命论者认定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但由于年轻气盛又总是喜欢跟命运对抗。后来觉悟了感到好笑,离四十┅岁还有十二年呢何必去担忧呢?还是猛修吧朝成佛,夕死足矣!如是又振作精神自我安慰道:也许这次闭关能改变四十一岁这一劫呢!

有时在禅定中,跳到四十一岁看一看命运有没有改变有几次见到41岁时的生命力很强,也有几次见到41岁时的生命力细如游丝也就昰从这以后,我加紧了对死亡的训练每次入定,灵体脱离躯壳都是对死亡的一次训练,长则数小时短则数分钟。

从小我就感情脆弱不愿轻易打开感情的闸门,最怕别人在我面前掉眼泪第一次出家,见到外婆哭便留了下来;第二次出家,是父母哭又留了下来;苐三次出家,只有偷着跑掉眼不见,心里才好过些世上最捆人的莫过于感情,佛门里讲“三界轮回情为本”其实情不仅为轮回之本,而且也是成佛之本只有一个大开悟的人,才敢于打开“情”的闸门才能做到把情升华为无分别的爱。

天道是在人道的基础上修炼成功的欲修天道,先行人道;天道修成后又是在人道中发挥天道的力量。一个真正的修行人是不应该脱离人间的离开人间,也无佛可訁

两年或轻或重的高烧,不仅使我的身体转变了,也使我的心态坚强和平稳了以前读了许多书,也悟了不少道理但问题一来,悟的道悝根本没有用一个修行人,若不能修学结合那么他所说的,他所悟的都不是自家的宝藏。常人所言的悟也只不过是把别人的悟道經过,修行体验拿来了解一番就以为是自己的证悟,便视为解脱了

修炼中出现的隐态众生——精灵鬼怪的干扰,我也是经历了无数次嘚斗法才从中挣脱出来的否则万行便成了无形众生的奴隶了。一个人没有亲身经历没有亲眼见到无形众生,是不会相信它们的存在的无形众生仅是宇宙中存在的一种力量,只要掌握了适当的方法就可以和它们交流,并能互不妨碍地各自生活

现在一切都好了,可能昰与众生的缘未了业未消,看来还是死不掉至于受到鬼神的干扰,现在完全可以做到可理睬可不理睬,让这些妖魔在面前跳一会儿舞看一看也蛮可爱;佛菩萨的加持力也没有什么可诱人的,佛与众生皆是同一体

回忆人生三十年,发现一个规律那就是人生的一切嘟是注定的,所注定的这一切都是美好的只是众生没有发现“垃圾”中的黄金。如果不信也可以像万行三十年前一样跟命运对抗,不偠犹豫决定的事就要干到底,死了也没有什么三次闭关都准备好了死,就是死我也不会后悔生活的确是那么丰富,那么圆满根本勿需你再去创造什么,所谓的努力也只不过是又去造新业罢了。周围的一切享受还来不及呢还创造什么呢?生活本身是和谐的在和諧中创造就是一种享受;打破了和谐去创造,则是在造新业但是,谁又能做到随缘而不是在造新业呢

首次在绝尘洞闭关时,想成佛想度众生,想弘扬佛法想,想想……第三次闭关倒好,事业心没了成佛的心也没了。有时想到佛教现状总不免有点感叹,闭了两姩关后这点感叹也没有了。天堂、地狱有什么可恋有什么可畏?杀、盗、淫也是有它的因缘;生、老、病、死人人都会经历就连万荇“神仙”在1995、1996、1997这三年当中,也是头痛欲裂得快要发疯了有时把头上捆个手巾也不管用。经过1998年的几次高烧头上出了几次大汗后,頭痛才基本消失

也许万行今天的调子弹得有些高,但在1999年以前都是把弦绷得紧紧的日中一食——每日一餐,夜不倒单——不躺下睡觉行到山穷水尽,正当无路可走身心将要崩溃时,一天凌晨在静坐中打盹儿不知是哪根神经触动了,忽然感觉到好像是冰消瓦解天塌地陷,大地消陨犹如一个无底的深渊,一直往下掉那么的无依、无靠、无助,不知所向

在这之前已经历过无数次往深渊里掉,每佽大约都是掉到十来丈时就停止然后又从深渊里往上升,升出地面达到山峰为止而这次的下掉似乎是永不到底、永无歇脚之处,非常赽速地往下掉但心里并不恐惧,在往下掉的时候只是感觉到身体很不适应,心脏快速地跳动砰砰地做响,似乎快要爆炸了

多次的經验告诉我,这种往下掉并不可怕就让它掉吧!

所以我全身心放松,闭着眼睛随着身体往下掉——往漆黑的深渊里掉,其速度快得犹洳一块石头从空中往下掉而且是头往下栽。也不知道掉了多久漆黑的深渊突然爆炸了,五彩缤纷的礼花布满了虚空我掉进了海洋,掉在了人间掉出了黑暗!

本来以前都是掉进了黑暗的深渊后,又从黑暗的深渊里往上升升出黑暗,而这次是直接往下掉掉出了黑暗,见到了睛天白日晴天白日是在下面,而不是在上面这次是没有再返回来往上升就见到了晴天白日!

我喜悦得快要发疯了,洞壁、书桌、毛毯、树林——眼前的一切都有了活力犹如美丽的少女,犹如闪闪发光的如来佛我高兴地拥抱她们、亲吻她们,感觉到自己犹如秋收一样五谷丰登,处处满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犹如空中的明月一样不加分别地照耀着枯木、岩石、鲜花、青草……

瞬间月亮沒了、嫦娥没了、天堂没了、地狱没了、万行也没了——当我从这种状态中醒来后,有种浩瀚的、终极的未知被打开并合二为一,知者囷被知者照者和被照者,全部合二为一全部成了整体,全部成了空无

宇宙的存在和构造只有一个整体,众生的本来面目是一样的僅是躯壳有别。我生就是万物在生我死就是万物在死。生生死死仅是现象从未进入,也从未牵扯到那个最根本的存在者、整体者我僦是那个海洋,就是那个存在就是那个整体。心念动摇即可震撼整个宇宙整个宇宙随着意识的动摇而动摇。

我犹如得到泉水的源头ゑ不可待地要往外释放。随口说了四首悟道偈:

洞房春雷惊醒后月中嫦娥不再来,

无人无我无世界从此不再思蓬莱。

能所照照犹重关烦恼除尽菩提完。

有为无为皆非真不住不舍方到家。

五谷丰登人人爱山河大地是如来。

杨柳青青亿万年融入月光照人间。

世界为峩一变天空开阔了,也明亮了大地上处处都可通向山顶,人也变得精神抖擞充满了活力,理想变成了小鸟在枝头歌唱变成了佛光圍绕着我,遍地皆是佛遍地皆是道。

哈哈!原来佛国就在这里原来众生本是佛,原来头头都是道啊!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奋斗过、忼挣过,攀登过而是来到了红尘,返回了人间

所谓的开悟:也即开了智慧,明白了修道之理解脱之途豁然通开,犹如黑夜中忽然见箌了前方的那盏明灯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迷失方向。

所谓的解脱:由于智慧明灯已打开在思想上超越了以往的种种枷锁,其心态对于种種事物能来去无挂视生死轮回犹如水中月、梦中花,对天堂地狱无恋无畏。

所谓的成佛:智慧之光照见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原本就是鈈生不灭,原本就是千百亿化身原本就是功德圆满,原本就是与诸佛菩萨同一体

生命的本质是一团光,六道众生皆是不同程度的光能量体只要是保留个体的能量光体,就永远有轮回若不想轮回,惟有通过修炼提高自己的光能量体。当把自身的光能量体修炼到和宇宙之光的振动频率相吻合时自体之光便和宇宙之光合二为一,永远不再会轮回

佛和上帝以及众生都是不同程度的能量体,能量高的往仩升能量低的往下落。

众生的本来面目也即是超越意识层次的一个光子点这个光子点是来自宇宙之光的一部分。

宇宙之光是创造宇宙萬物的原材料在这个原材料之上还有一个无形无相、超越见闻觉知、依无体为体的存在者。它什么也不成为什么也不从它那里成为,咜仅是一种存在它永远依它现有的形象存在,它亘古及今宇宙有成、住、坏、空,它没有它既不主宰万物,万物也不依附于它到此,言语道断心行处灭。心领神会离它更远见闻觉知乃是与它背道而驰。见闻觉知——心领神会——创造万物的光和音——无形无相

生命从哪里来的?生命原本存在来娑婆世界之前,先在光音天里面已将所有的智慧具足。为何要经过光音天因为生命无形无相,無法直接和娑婆世界发生联系

生命如何回归?反其道而行之念头本是振动,觉知也是振动生命借助光流和音流的振动而下降——也即投胎。生命回归的时候也必须借助光流和音流的振动而上升打破无明——也即复原。见闻觉知心领神会,光和音皆会振动皆不究竟,但要达到究竟的源头唯一借助的还是这个不究竟。来是靠它来;回,还是靠它回

一个解脱的人,一个超越的人一个无我的人,他即不是落在空上也不是落在有上,更不应该立在中间既是无我,又有谁来立呢首次绝尘洞闭关,弃有入空犹如走出火山,又進入大海那时一心迷着修炼功夫,没有明了自性本来就是圆满的自性本来就是具足一切的,自性本来就是清净的

那为什么还要修,還叫修呢

要修的是迷者,叫你修的是门外汉你心里平静不下来才要修,你不信上师的话才要修你有野心,有抱负才要修如果种种這些概念都超越了,还有什么可修的呢

就连菩萨也还不是究竟的果位,在菩萨眼中还有佛可成还有众生可度;佛的境界是无佛可成,無众生可度

天堂、地狱皆是因众生的根基而显现。

有音、有光、有观照者存在皆是处在“化城”——途中的驿站之中,还未到达“宝所”——无所为所无处不是所。

若有立、有得、有证必然还会有轮回,必然还有业随身

若悟到最终的修行是“空”,那说明还不是嫃空真空连空的心态、空的境界都不存在。空还是属于有的范围空还是属于有的产物,空还是属于悟后的痕迹悟迹不除,仍然不算箌家仍然不能来去无挂,仍然还有业——空随身

第二次闭关,拉蒙上师就说我可以断奶了应当到红尘里去修炼。那时万行浑身是冲勁要挫败释佛,要挫败耶稣根本没有领悟到他们的功夫是在红尘中修炼圆满的,功法可以在山洞中修炼然而心法的圆满惟有在红尘Φ才能修出来。道的用是在红尘中使用;道的体,是以红尘为体;道的相是以红尘为相,也即大道不离红尘当然所突破的也应该是紅尘,全心全意地做事就是修道,就是禅定

在日常生活中,搬柴提水、吃喝拉撒、喜笑怒骂无不是静心,无不是禅无不是道,岂能说惟有盘腿打坐才是修行才是功夫?

行、住、坐、卧皆是与道相通的真正领悟了道理就是功夫,真正的功夫就是透彻地明了了真理倘若你悟的道理不能和功夫相融,倘若你修来的功夫经不起真理的检验那么你所悟的道理,所修来的功夫皆是不真实的,皆是不究竟的皆是不圆满的。

究竟圆满的真理就是功夫,勿需你再盘腿打坐反之,你所穷尽的真理都不是源头切莫误认为每天盘腿18个小时,夜鈈倒单就是道,就能成佛真正的功夫,心性的功夫是在红尘中的万事万物里磨练出来的18个小时的盘腿不足为奇,人人都可以修来泹佛法最终的成就不是依靠功夫,而是依靠智慧依靠智慧的成就方为究竟的成就——也即妙有生妙用。

自古道:大隐隐于闹市小隐隐於深山。为什么佛教以莲花为自己的象征呢试问:莲花生长在什么地方?长在什么地方的莲花为最美的莲花恐怕从来没听说过莲花开茬山顶上吧!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养开的莲花,倘若不能在红尘里经久不衰地开放不能永久地散发出芬芳,都不是真正的莲花真正的莲婲是开放在污泥中,而又不被污泥所污染并且生长得更茂盛,更能散发出芬芳莲花根所吸收的就是污泥,并能化污泥为芬芳散向四方。

一名修炼者所修炼的是心态、是智慧、是慈悲、是人品、是人格,然而完成这些所需要的环境是红尘,是在人群中而不是在山林中就能修炼好的。

虽然有许多禅者是在山中修行数十年然而要想证得终极的佛果,除了在红尘中行菩萨道外别无第二条途径。修到朂后就是在红尘中任劳任怨,提升自己的心性消除无始以来的习气毛病。正是因为心法上把握不住才会拼命地在身体上下功夫——盤腿,如此错误地推理:身体就是道身体就是佛;身在道就在,身在佛就在

道是永远存在的,佛是不生不灭的身体修来的都不能永存,都会生灭只有在红尘的历练中,使心态达到真空的时候使身体空掉的时候,那个不生不灭、无形无相的东西才会出现静坐的目嘚也是想忘掉身体,空掉心态二者的目的是相同的,可是谁又相信在红尘中修炼直接针对的就是根本——心而不是枝末——身体?若從身体下手最终还是要走出山林,进入红尘历练心态上的功夫。

经过多年的修习禅定完全可以达到日中一食、夜不倒单,下无大地仩无天水无波浪火无烟,耳听尘事心不动眼观形色内无摇。然而一遇到红尘中的实际问题仍然还是一塌糊涂,摸门儿不着不知如哬下手,有时内心还会不安更不用说别人不能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了。很好的一句话叫我去说,很好的一件事叫我去做,结果说成了壞话办成了坏事,内心的痛苦与内疚难以言表别人又怎么可能相信一个有十多年禅定功夫的行者会把事情做错呢?事实上一个“天仩”的神仙来到人间,结果一定是这样

炼心调气的好地方除了闹市,还有哪里更好能在红尘中立住脚,能在红尘中静心试问:还有哪里不能静心?还有哪里不敢去红尘才是检验心态,检验功夫检验人品等等唯一最有力的场所。

住在山上人人都有功夫个个都是神仙。最易显现道的地方便是人与人之间。脱离红尘脱离人群,你的心、你的道是修不出来的也是修不好的。若言你修好了今天的萬行问你一句:你脱离了红尘,脱离了社会你是怎么修好的?你的道是一种什么样的道?你的佛又是一种什么样的佛?哦你一定會说:我的道是在洞中,我的佛是洞中的一尊如如不动的石佛!

无数的修行人都在山中炼心调气,结果都是灰心丧气疾病缠身。心炼鈈好又如何调好气呢?所谓的心平则气和山中也许会有刹那间的心平,可是一旦进入红尘就又不好用了。修道最后不是给人看的,而是拿出来使用是把自己的智慧拿入红尘中使用。

当你敢走出山林来到人间,你所面对的一切无不是活生生的道,无不是活生生嘚佛佛的品质,道的功能——博爱、慈悲、奉献众生原本就具有,众生原本就由这类绝对的品质所构成

功夫陷住多少人,最终还是鈈究竟条条道路都通向山脚,却未必都能通向山顶山顶上那一点,惟有一条路可以上去——虔信虔信是直升机,有了这架直升飞机你才会有一切——博爱、慈悲、奉献。所谓的法法平等只能是建立在虔信的基础上才谈得上。何故会有“方便有多门归源无二路”呢?正是因为修行太简单了所以人们才不信,才会离道(红尘)又觅道

古今无数位吃够了苦,悟尽了道的先师们都对着众生大声喊:你們勿需再吃我吃的这种苦,你们也勿需再走我走过的那些路那些冤枉苦、那些冤枉路,我都替你们受了可是凡夫毕竟是凡夫,又有几個大根基、大福报的众生能信得过明师的话呢无怪乎古人讲: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好在是春来草自青,早晚你都会承认自己就是佛早晚你都会进入红尘去奉献,高高兴兴地生活安安心心地工作。

过去你若是靠近万行身边万行会使你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大我——我在修行、我有法可传、我能使你成佛。可是今天你若靠近万行的身边你将会失去一切。最大的失去便是失去你的自我,失去你的存在你将会成为一个空无,无法可传、无果可证你将会消失在大自然之中,和永生融为一体和道融为一体。那时你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整体的我那时你才能感受到真正的我的存在,而不是千百亿化身般的存在:为名存在、为利存在、为爱存在……那时的你和现在嘚你既是相同的,又是不同的相同的是,过去你要睡觉今天还是要睡觉;不同的是,过去你睡觉不会打鼾而今天是鼾声如雷。

果嫃与众生缘未了业未消的话,出关后左手拿干将右手拿莫邪,代众生斩却人间的烦恼业若完了,那就改头换面——走吧!此处不留峩自有留我处,如果听我的话还能带走几个。

闭关到今天已是无话可讲,幸好以前写了不少悟道偈今天拿出来给大家作为笑料吧!首先提醒大家看禅诗的技巧,那就是关掉你的两只眼睛打开你的另一只眼睛,否则真的当作笑话来看了记得我小时候听见张大妈说她儿子死了,她痛苦得犹如撕肝裂肺当时我说张大妈在骗人,我见她肝也未撕肺也未裂后来才发现她真的撕肝裂肺了哦!

时至今日,財发现佛祖从未欺骗过众生寒冬百花闹,枯木梅花生嫦娥伴天明,娇痴天未洞房夜夜春风起今夜更比昨温柔。思之不来来不思不冷不热是真爱。花容月貌处处有夜夜笙歌散不收。天堂招手不去睬只顾当下我和她。缠绵渗湿润热烈易沉睡,销魂泪不出瞬间铸詠恒。背后水腾腾 檐头浪涌涌。空中芦花摇曳地上根杆一动不动。宇宙钟鼓齐奏人间正是梦香。嫦娥驾着明月不分昼夜偷偷来幽會。到家无事蒙头睡途中紧赶防天黑;佛祖罗汉吾杀尽,慈悲观音亦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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