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七个半月了,腰测和左上臂疼痛的可能疾病起了些红色小疙瘩,擦药好了变褐色小疙瘩怎么办

远古穿越:兽夫别太污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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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蓝如洗的天空,高耸入云的古木,三只尚未成年的野生小鹿悠哉的啃着丰茂的青草。  这是森林腹地的一幕,美好得让一队旅人驻足流连。  一行五人中唯一的男性阿拉姆,是美国人,毫不避讳的解开了皮带,一边放水,一边放肆的对着大自然高声大喊:“啊——”  四个女人笑着别过脸,呈大字型躺倒在清爽干净的草地里,深呼吸一口没有污染的空气,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高喊蓦地变了调,成了女人般歇斯底里的尖叫,被打扰的女人们不耐地坐起身。  眼前的画面,令她们毛骨悚然!  小鹿早已不知去向,一头褐色巨兽从草丛里一跃而起,漆黑的利爪映着阳光泛着冷芒,刷的一下划过阿拉姆的咽喉,尖叫声戛然而止,巨兽在一丈之外稳稳落地。  “哧哧哧——”鲜红的血像水龙头一样喷溅了出来!  生活在文明社会的人何时见过这样鲜血淋漓的画面,一个个的全都吓破了胆,僵立在原处不知所措,直到那巨兽转身朝她们走过来,庞然大物落下的脚步竟是无声无息,浑圆的紫黑兽眸摄人心魄,有人尖叫了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哭着,爬着,争相往后退。  慌乱中,长晴的头不知被谁按到了地上,按她的人站起来逃窜了,等她撑起身体抬起头,巨兽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四肢着地竟比她还要高,像一座褐色高塔遮住了她头顶的光,紫黑兽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火热鼻息喷在她额头,带着一股子丛林特有的腥湿之气,突然,它低头凑近了她的脸,长晴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  一道刺目的红光闪过,接着一声怒吼在她耳边炸开!  没有预料中的撕裂和疼痛传来,只有令人窒息的安静围绕着她。  ……  “除了恐龙化石,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野兽。”  “天上怎么会有两个月亮?”  “呜呜呜……手机没信号……怎么办?我好想回家……呜呜呜……”  “长晴,长晴,长晴……”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朵里嗡嗡响了起来,似乎有人在说话,随后肩膀被大力拍了一下,疼痛惊醒了长晴,她颤巍巍的睁开眼,看到去而复返的三个女人,艾达和姬娜在抱头痛哭,霍秀秀顶着一头乱发,面无血色的上下打量长晴,“那野兽呢?他为什么没有咬你?那红光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穿越了?”  长晴眨了眨眼,如果不是草地上阿拉姆的尸体,她会以为刚才的经历是一场噩梦。  从小身患白化病,一年前又患了严重的皮肤癌,长晴对未来早已心灰意冷,借着这次环球之旅,放纵一回自己,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然后再死去。  没想到运气这么差,刚进入森林就遇到这种事!  穿越吗?长晴诧异的看了看四周,莽苍丛林,夕阳已经悄悄隐去了光辉,两个清冷的半月同时悬在天际。  “沾上你果然没好事,早知道就不跟你一起出来了,长晴,你就是扫把星!我为什么要一时脑热陪你到这鬼地方!”  霍秀秀刻薄的怒骂让长晴愣住了,“姐姐,你……”  “别叫我姐姐!你不配!”霍秀秀狠狠一巴掌拍在长晴脸上,深恶痛绝的眼神死死瞪着她,“你妒忌我,所以临死也要拖上我,你是不是怕你死后父母的财产都成了我的,你不甘心啊?我辛辛苦苦在你们家生活了十八年,难道就不能得到一些财产做补偿吗?你怎么这么恶毒!”  长晴捂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陌生的霍秀秀,霍秀秀大她五岁,长晴出生后,父母就收养了霍秀秀与她为伴,在长晴印象里,霍秀秀是最温柔最贴心的姐姐,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个模样?  霍秀秀骂了也打了,还是不解恨,扬手想要再扇下来时看到了长晴脸上因皮肤癌生出的鳞片,不由得缩回了手,一脸嫌弃的拍了拍,“恶心死了!”  她转身走向艾达和姬娜,“别哭了,马上天黑了,我们必须往营地的方向找一找,看我们的帐篷和行李还在不在。”  话音刚落,一阵喧闹声蓦地传来,且由远及近。  不消片刻,一群十多个男人浩浩荡荡而来,他们一手握弓,一手握着削尖的木棍,及肩发胡乱披散着,个头都超一米九,皮肤黝黑,高鼻深目,脸上绘着不知名的动物图腾,有些人在嘴上鼻子上和耳朵上穿了孔,粗糙的肌肤,蒲扇般的大手,漆黑如兽的眼睛。  更诡异的是,他们身上没穿任何衣服,两腿前面用一块兽皮兜着,鼓囊囊的一坨甚是壮观。  长晴脑子里闪过四个字:远古部落。  看到了她们,他们兴奋得手舞足蹈,手不停的拍着屁股,用陌生的语言欢呼着什么。  两个男人走到霍秀秀和姬娜面前,呲牙讨好的笑了笑,蹲下身指了指自己比她们大腿还粗的胳膊。  霍秀秀试探的坐了上去,男人猛地起身,霍秀秀低呼一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开心的哈哈大笑。  到了长晴和艾达这儿,却是截然不同的待遇,两只手腕被绳子捆在一起,一条长绳套着脖子拉着往前走。  走到阿拉姆尸体旁边时,几个男人指着他的红色头发说了一通,一脚踩扁了他的脸。  一行人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天彻底黑了下来,精疲力尽的长晴看到了一处坐落于山谷里的群居部落。  在现代,即使最土著的居民部落,也早有了现代文明的侵蚀,比如手表什么的,而这里显然更为封闭,一丝现代文明的踪迹都没有,连房子都是茅草和木头搭成的粗陋棚屋。  中间的空地上有女人们在支着的篝火上烤肉煮汤,上身也是那么大剌剌的敞开着,年轻女人会用一长片兽皮围住下半身,类似一侧开叉的围裙。年老女人就随便在前面搭一小片,跟男人一样露着后面。
  她们都长得很高,身高一米七往上,肌肤是比男人浅一些的棕蜜色。  追逐玩闹的小孩子好奇地凑到四个外来女人周围,女人们也都放下手中活计上前来,指指点点,大概觉得她们身上的衣服碍眼,有人不满的拽了几下,她们穿的都是顶级登山装备,布料很结实,他们拽不下来就放弃了。  霍秀秀和姬娜无疑是最受欢迎的,头上戴着白色羽冠的族长和颜悦色的请她们坐在篝火旁,几个年轻男人坐在她们周围,殷勤的递上烤熟的肉和五颜六色的水果。  长晴和艾达被绑在了一根插在地上的木桩上,调皮的孩子吃着肉走过来,油腻腻的手拉扯她们的头发,艾达吃痛的大叫了起来,“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艾达是法国人,长晴精通五国语言,自然听得懂,她用法语安慰艾达,“别怕,他们不会杀我们。”要杀早杀了。  “你怎么知道?”  “你没发现吗?这里男多女少,女人很受欢迎,可能是我们俩肤色和头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比较忌讳。”  霍秀秀是黄肤黑发的亚洲人,姬娜是美洲黑人,而这个部落里的人都是黑棕色至黧黑的皮肤,褐色头发,外貌上比较接近。  长晴是白化病,除了淡灰色的眼珠,几乎通身雪白,艾达是金发碧眼的法国人,在他们眼里,她们两个算是异类。  小孩子说话比较慢速,明明是陌生语言,可长晴竟然听懂了几个词,‘兽人’‘兔子’‘狐狸’,他们怀疑,她们两个是兔子和狐狸变成的兽人?  长晴觉得好笑,转眼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暗处走来,经过她身边时扭头看了她一眼,似曾相识的紫黑色眼眸让长晴一怔!  他走到了部落里年纪最大的那个女人身边,低头用额头触了一下老女人的额头,老女人隔着篝火笑着指了指对面的霍秀秀和姬娜,男人摇了摇头,从架子上割了一碗肉吃着走向一间棚屋,没有进去,直接在屋门口席地而坐,吃东西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盯着长晴,半边脸映着火光,脸上的野兽图腾栩栩如生,长晴越看越觉得那野兽像极了刚才咬死阿拉姆的那只巨兽!  他的眼神专注直接,一错不错的让长晴受不了,她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左手虎口处一个水滴形的红色东西让她一愣。  前几天途径一个印第安部落,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送给她一枚红珀,她很喜欢,一直带在身边,不知何时黏在了她手背上,她想抠下来,却发现那处的皮肤表面是光滑的,红珀化成了血肉里的印记。  而且,她发现自己手背上的鳞片好像在脱落,手指轻轻一拂,露出里面水嫩的肌肤,泛着健康的红色。  好神奇!  此刻,长晴几乎可以肯定,她的确是穿越了!  等长晴再次抬头的时候,那男人身边多了一个少女,相比其他女人的精瘦,她的体态很是丰腴,长相也不错。  少女双眸含春,身体有意无意的磨蹭着男人粗壮的手臂,她给他端了好几碗吃的,他来者不拒吃得一干二净,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是一言不发,吃完东西嘴巴一抹拿着自己的碗就走了,留下那少女气得直跺脚。  夜半,部落里的人都睡去了,他全身湿淋淋的回来,走到长晴面前弯腰放了一个做工粗糙的红色陶碗,碗里装了满满一碗水,他深深的看她一眼,起身离开,头发上冰冷的水珠落了一滴到她脸上,长晴愣愣的伸手抹去。  艾达见她不动,舔着唇贪婪的看着那碗水,“你不喝吗?你不喝我喝了。”说着就拿走了碗,仰脖喝了个干净。  长晴有些生气,但水已经没了,再说什么也没用。  她趁人不备把陶碗藏在了衣服下面,看着远处黑漆漆的未知丛林,默默打消了夜里逃走的念头。  第二日,长晴醒来时太阳已经挂得老高,紫外线是白化病人畏惧的东西,像现在这样暴晒在太阳底下,还是有生头一遭。  长晴张开手遮在眼睛上,从手指缝里仰望天空,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阳光很刺眼,却很温暖。  “释天,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哇!你猎到了一只红毛兽!可以把皮毛送我吗?冬天睡在上面肯定很暖和!好不好嘛?”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长晴诧异于自己竟然全部听得懂,她眯眼看去,还是昨晚看到的那个少女,背影健硕的男人扛着一只浑身红色毛发的巨大猎物,身量几乎跟男人一般长,浑身没有其他伤口,撕裂的咽喉是致命伤。  男人毫无温度的声音无谓道,“好。”  少女被取悦了,兴奋的噘着唇朝他凑过去,男人侧身躲开,少女咯咯笑着跑远了,胸前任性的两团甩得长晴眼花缭乱,长晴脸热热的看向那男人,他半边脸被野兽图腾覆盖着看不出什么情绪,另外半边棕黑的底色上不见半点臊红,真够淡定的。  女人和小孩拿着陶碗围到他身边,一人接了一碗血喝了,长晴和艾达也分了一碗,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昨天中午之后长晴就没吃过任何东西了,她又饿又渴,但她平时被父母养得精细,吃喝方面很是挑剔,别说新鲜的动物血,就是煮熟了她也吃不下。艾达倒是没什么负担的饮了几大口,见长晴看她,估计吃独食有些不好意思,弱弱问她,“咸咸的,你要喝吗?”  长晴摇头。  男人走过来,又给了长晴一碗,特意放在了她脚边,长晴挺感激他的,但她依然没喝。  男人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会儿,拿着弓和锐矛按原路返回丛林,女人们也陆陆续续离开了部落,偶尔有一两个小孩儿经过她们身边。  长晴把昨天藏起来的陶碗在地上磕破了,捡了两块锋利的碎片。  长晴递了一片给艾达,艾达愣了会儿瞪大了眼睛,“你想逃跑?”  长晴示意她小声点,“这绳子是藤条编的,多磨几下就能弄断,愣着做什么,你快点啊。”
  艾达手指颤抖着,拿不定主意的左右看看,“你不是说他们不会杀我们吗?外面的野兽一口就能吞了我们,还是呆在这儿比较安全一些。你别跑了,陪着我吧,我一个人不行。”  长晴没理她,昨晚她睡不着的时候已经把绳子解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小根,稍微一磨就断了,她活动了一下手脚,见四下无人就猫腰站起来,认准一个方向撒腿就跑,艾达在后面急哭了,“你等等我,等等我啊,别走,来人啊,有人逃跑了!”  长晴疯了一样往前跑,鼻子里,耳朵里,胸腔里都灌满了风,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和求生欲,拼了命的往昨天那片草地逃去,她必须回家!  听到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叫声,长晴拐了个弯,停在了一处水潭前面,再往前就是飞流直下的瀑布,长晴犹豫了一下跳进了水潭里,在水下闭气,憋到不行才露了个头出来,周围静悄悄的,她长吁一口气,正要攀着水草爬出来,一双赤脚映入眼帘,抬头往上,对上一双紫黑色的眼眸,男人静静的蹲在那儿似乎很久了。  长晴心里慌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他待她还算是比较友善,跟他的族人不一样,也许他会放她走。  长晴斟酌着该怎么开口,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长晴吓得往回一缩,手背生疼,硬是被他粗糙的手掌刮了几道血痕。  男人愣了一下,眼里划过一抹惊讶,似乎没料到自己会伤了她。  长晴退一步到水里警惕的望着他。  男人长手一伸,很轻易地就掐住了她的腰,把她抱离了水潭。  长晴拼命的挣扎,可她的力气对于男人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他低头定定的凝视着她。  长晴做了会儿无用功,看他接下来没有任何动作,渐渐安静了下来。  近距离下,他粗犷的五官释放着一种充满野性的魅力,很帅很酷,长晴轻咳一声,率先开口,“你……你叫释天是吗?你好,我叫长晴。”  他性感的厚唇微微一动,“晴。”  长晴怔了怔,又说,“释天,我要回家,你放开我好吗?”  他隔着衣服用鼻子拱了拱她的胸,不可思议的柔软馨香让他眸中一闪,改用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扒拉她的领口想要一探究竟,长晴红着脸环住了胸,他看她不愿,便缩回了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昨天正好是我成年的日子,我可以有自己的女人了,你正好合适。”  长晴吓了一跳,下意识拒绝,“不行,你的族人会把我绑起来,活活饿死我。”  他摇头,“我会请求族长把你给我,我养你,你不会饿死。”  长晴愣愣的看着他紫得发黑的瞳孔,不敢说不,怕他下一刻会翻脸,他绝对有能力一手捏碎她。  长晴不甘心的点点头,逃跑的计划看来要延后了。  释天把长晴扛回了部落,出去打猎的男人因为她的逃走都回来了,女人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小孩儿们围着释天和长晴跳着唱着,类似打油诗,长晴听清了其中一句,“老虎吃兔子……”  兔子,说的是她。  老虎……  长晴惴惴不安的看向释天,他脸色黑沉,身上的肌肉绷得像一块铁。  之前见过一次的老女人拄着挂满贝壳和野兽牙齿的拐杖站在大家前面,皱眉望着释天,释天把长晴放下来的时候对她说,“女巫碧,我的养母。”  女巫碧把释天拉到一边,她冷着脸说了句什么,释天表情激动的连说带比划了一通,女巫碧叹口气,走回长晴跟前,围着她绕了一圈,用手里的拐杖捣了捣她的腰和屁股,粗糙跟树皮一样的手抬起长晴的下巴,掰开她的嘴看了看牙齿,越发的不满意了,但也没说什么。  族长很快被人簇拥着走来,女巫碧小声跟族长交流了一会儿,族长看了眼长晴,思索着什么,样子有些为难。  长晴猜这个女巫碧是族里第二德高望重的人,族长大概不会驳她面子。  果然,族长挥挥手让释天把她领走了。  看热闹的一群人不同意了,高声吼叫着,在释天把长晴抱进棚屋时,有人捡起石头砸向他们,还有人朝他们吐唾沫,小孩儿们直接掏出家伙对着他们撒尿。  释天把长晴抱进了棚屋里,几块石头尾随而至,释天把长晴放下,转身掀开兽皮门帘走了出去,长晴听到他像愤怒的动物一样大声的吼那些人,回来的时候他的额头红了几处,一处还汩汩流着血,很是惊悚,释天却浑然不在意的伸手抹掉,长晴觉得他自作自受,把她放走不就没这回事儿了吗?  不对,那些人针对的不仅仅是她,好像他也是被排斥的那一个。  长晴看他,个头一米九多,黑棕色皮肤,黑色眼珠透着一抹重紫,长得跟外面那些人没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脸上的野兽图腾占面积很大,样子很张狂,而且,那不像是颜料画上去的,更像是一种天生的印记!  老虎吗?  那野兽怎么看都不像是现代的老虎啊。  长晴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她打量起了眼下身处的棚屋。  棚屋构造很简单,木头搭起的框架,茅草围在四周,天花是茅草和兽皮,中间竖着一根圆木当作支撑柱,柱身上是草木灰和白灰手绘的动物花草大致纹路,木头楔子上挂满了打磨过的动物骨头,还有几根泛着药香的干草。  屋内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堆放着杂物,石刀石斧石盆,几块兽皮,木头和兽骨做成的锐矛,几根用藤条编成的长短不一的绳子,还有几个红色粗陶制成的碗盆,剩下一半空间,就是长晴此刻坐的地方,一堆杂草上铺着一块完整的兽皮,兽皮中间经常躺的部位几乎被磨平了,看起来邋遢肮脏,还散发着浓重的骚臭味。  长晴尽量靠边坐,释天站在那儿若有所思的望着门口,那些人骂够了就走了,释天这才来到长晴身边坐下。
  长晴不愿跟他坐一起,正要起身,却被他猿臂伸来,往下一拉,重重地跌坐在了他腿上,鼻子磕在他坚硬的胸肌上,痛得她泪花都溢了出来。  遒劲的大手握着她的腰,任她怎么又掰又掐,释天丝毫不受影响的研究着她身上的衣服,大手一起一落,哧拉一声,他用尖利的指甲划开了那结实的布料,五条长长的裂缝毁了整件外套,长晴下意识一拳头捶在他额头流血的地方。  释天痛得弹跳而起,长晴顺势逃离,站在屋子一角戒备的望着他。  释天喉间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拿着锐矛出去了。  长晴虚软的瘫坐在地,不知道吓得还是身上的湿衣服冷得,她忍不住发抖,她搓手取暖,没想到竟然搓下来一层灰,仔细一看,是白色的死皮,死皮下面的肌肤比婴儿还嫩,又红又水,满满的胶原蛋白,长晴激动不已,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呢?  长晴刚才水潭里喝饱了水,这会儿饿得眼花,她需要出去找点东西吃,还需要洗个澡,屋子里转了转,找了两块兽皮,长晴探头探脑的走出了棚屋。  外面没人,艾达也没在那儿栓着了。  长晴束手束脚的走了几步,正窃喜着没人,抬头就看到霍秀秀从族长的棚屋里走出来,她裹了一件浴巾,不,是白色兽皮,露着大腿,赤着脚,脚腕上挂着一串蓝宝石脚链,那是长晴母亲送的,两个女儿一人一串,刚好是一对。  她大剌剌的站在阳光下伸着懒腰,脖子上,胳膊上,腿上,到处都是又红又紫的痕迹。  长晴愣住了。  霍秀秀看到长晴也愣了一下,昨晚篝火燃尽之后,在几十个男人中,她选了身份尊贵的族长,本以为他年纪大一些底盘虚软,没料到他在床上竟是龙腾虎威得很,折腾了她整整一个晚上,没有任何技巧,就是用蛮力撞撞撞,撞得她骨头都快散架了,一张长满黄牙的嘴臭烘烘的,把她全身都舔了个遍,吻她嘴时她憋不住给吐了。  睡了一天才缓过来,一出棚屋就看到一个漂亮得不像真人的青葱少女,海藻般的白色长发卷卷绕绕的垂落在腰际,水光肌肤透着健康的粉色,水润的红唇微微嘟成诱人的形状,浅灰色的眸子如烟似雾,阳光照耀下,她整个人都是透明的,干净剔透,娇小玲珑。  再一看,那不是长晴吗?  霍秀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蹭蹭走到长晴跟前,愤怒的问,“你的白化病好了?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为什么连上天都帮你!你凭什么!”  说着推了一把长晴,长晴狼狈的跌坐在地,她没怎样,霍秀秀倒是气哭了,似乎委屈得很,长晴瞪着她问,“你跟了族长?他那么老了都,你眼瞎!”  霍秀秀又踢了她一脚,“要你管!”  长晴都不知道她到底哪儿来的敌意?长晴父母是一城首富,从孤儿院收养了霍秀秀,待她如亲生女儿般,锦衣玉食的供着,过人上人的优渥生活。  长晴自问没有亏待过这个姐姐!  被踢的小腿霍霍作痛,脾气很好的长晴也恼了,她站起来,左右开弓,连续几巴掌打在霍秀秀脸上,霍秀秀蒙圈了,反应过来后一脸抓狂的冲过来,长晴敏捷的闪身到她身后,用力拽住她的头发往下一拉,霍秀秀的身体不支地后仰,长晴再一拉,霍秀秀就被她放倒在了地上,长晴拍拍手,牛皮靴子一脚踏在她柔软的小肚子上,“早告诉过你,别惹我!”  霍秀秀痛得在地上打滚,恍然间又回到了小时候,长晴只有四岁,霍秀秀趁着父母和佣人不在身边,故意把长晴在玩的玩具丢远,一次,两次,第三次的时候长晴突然扑向她,骑在她身上,对着她的脸又抓又挠,弄得她满脸是血才罢手,咬牙切齿的说,“告诉你,别惹我!本千金不是好欺负的!”  长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她很有教养,从不轻易发脾气,一旦发作,会让你记一辈子。  霍秀秀嫉妒长晴,又惧怕长晴。  她不就是投了一个好胎?没有父母在身边看她还怎么猖狂!  霍秀秀满头冷汗,脸色狰狞的冷笑,“长晴,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众人捧的小公主吗?你现在被这里的人视为异类,我看你怎么生存下去。我现在是族长的女人,你要是想好好活着,就跪下来求我,我心情好会留你一条命!”  长晴白她一眼,指着她的腿说,“指不定是谁求谁!”  霍秀秀躺在地上,裙摆上扬,白花花的腿整个露了出来,那里撕裂了,缝隙里流出一股股的白灼带血的液体,生存条件如此落后的地方,就怕生病。  长晴从小跟着母亲和外婆学西医和中医,不敢说医术精湛,小病小热绝对不在话下。  出去打猎的男人陆陆续续扛着猎物回到了部落,眼睛冒着绿光盯着霍秀秀的大白腿猛瞧,估计是没看过这么好的景色,霍秀秀羞得跑进了棚屋。  长晴发现释天是从部落另一个方向走来的,身后是树木稀疏的丛林,别的男人都是三五成群的扛着一个大型猎物,走来的丛林远望着黑黝黝的很是茂密。  他这是被孤立了吗?  今天上午他扛着红毛兽也是从这个方向回来的,所以应该不是今天才被孤立的。  长晴看到他这次扛着一头个头较小的猎物,猎物集体堆放在空地上,按每人上缴的猎物重量给你分发烤熟的肉,释天上缴猎物的时候被其他男人嘲笑了几句他也是面无表情的,看来他早就习惯了。  烤肉是女人的工作,男人们得了空闲,逗弄小孩的,打磨工具的,场面还挺温馨。  释天孤零零的走回自己棚屋,看长晴没有跟来,回头说,“晴,过来。”  长晴没理他,兀自走出了部落,他追了上来,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好像在监视她。  长晴心中来气,加快了脚步到了水潭边,长晴下水前看了看手里的兽皮,突然想到了什么,脚下一拐,往丛林腹地走去,释天在后面把她拦腰抱起,“再逃,我折断你的腿!”
  好在,他骂了会儿就拿起弓和锐矛出去了。  长晴赶紧起身把昨天洗的衣服给穿在身上,衣服潮潮的,外套前面还破着,但她顾不了那么多,皮肤风衣也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  刚收拾好,一个小男孩掀开兽皮门帘走了进来。  小男孩六七岁的样子,虎头虎脑的,给她搁地上一碗烤肉和一小点黄色糊糊,没走,黑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她,长晴也看他,小男孩脸皮薄先不好意思了,摸了摸头指着吃食说,“你……你快吃。”  长晴猜是释天让他来的,她捡起肉咬了一口,拧眉,好像是昨晚烤的,又冷又腥,长晴随便啃了两口果腹,把剩下的用一小块兽皮裹起来揣在了兜里,回头看小男孩眼巴巴的盯着那碗糊糊,长晴递给他,“吃吧。”  小男孩两只大眼扑闪扑闪的,“很好吃的,你怎么不吃?”说话功夫就把碗舔干净了。  长晴起身往外走,她必须赶在释天回来之前逃走。  小男孩跟在后面一本正经的说,“你去哪儿?释天说你会逃跑,他让我看牢你。”  长晴,“……”  她瞪他一眼,去了一趟昨天释天带她去过的壕沟,那是聚居地统一排泄的地方,草纸是一种晒干的树叶,擦在肌肤上有明显的刺痛感。  出来后长晴想到了艾达,便打听了一下,“小男孩,昨天和我绑在一起的那个金发女人呢?”  “我叫穆利尔。”  他指了指靠边的一间棚屋,“我看到她被拖到了那里面,族长说她是狐狸兽人,不能为我们人类繁衍后代,那些已经成年还没有找到女人的男人可以进去找她玩,女人和小孩不能进去,你也不能。”  长晴心里发怵,他们把艾达当……技女来用了?  如果不是释天,她也会落得和艾达一样的下场吧?看来以后,起码在逃跑前,她要抱紧释天的大腿了。  长晴脑袋浑浑噩噩的跟着穆利尔走到一处水质干净的河流旁,长晴洗了洗手,看到河里有很多鱼悠哉游过,长晴伸手抓了一下,鱼从手指缝里溜走,穆利尔很不耐烦的看着她说,“你别玩了,快点跟上我,我忙着呢。”  长晴扭头就看到他黑不溜秋的俩光屁股蛋,好笑的叫住了他,“你去忙什么?”  “捉土老鼠。”  连小孩儿都要抓老鼠吃?自己这个吃白食的是不是也该贡献一份力量?打猎她不会,捉老鼠难度似乎不大。  两人沿着河边往下游走了半小时,到了一大片田垄前,田里只种植了一种作物,线形的叶子枯萎了,金黄色的穗子已经成熟,部落里的女人几乎都聚集在这里忙碌,用手抓一把穗子,放在一块兽皮上,兽皮装满了就兜出来,女人们围在一起用手搓,一边搓一边用嘴吹掉针芒和秸秆,剩下带着黄色皮壳的小颗粒作物,长晴剥开一个,黄色的,是那种黄色糊糊的原料?  一个女人抓了一把土撒向她,其他女人也恶狠狠的瞪她。  穆利尔赶忙把长晴拉到河边,“你别靠她们太近,小心挨揍。”  长晴拍掉身上的土,指着手里的黄色颗粒问穆利尔,“这是什么?”  穆利尔又翻白眼,“黍啊。笨兔子。”  好吧。长晴承认自己五谷不分。但是被叫笨兔子让她很不愉快,她怒视他,“请叫我长晴谢谢。”  穆利尔把她带到已经收割过的田埂上,一群孩子像青蛙一样跳上跳下,仔细看,是在扑捉一只四处逃窜的小动物,小动物跟三四个月的小猪崽那么大,浑身皮毛油光发亮的,身形敏捷得很,土老鼠?那么大只?一只就能管她饱,长晴瞬间来了兴趣。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灰头土脑的跑过来,穆利尔叫他博格,是这群孩子中年龄最大身体最壮的一位。  这个孩子王不太友善,凶巴巴的看着长晴问穆利尔,“穆利尔,你带这只兔子来做什么?”  “我有什么办法,她没地方玩。”  “好吧,那你让她别捣乱。”正说着,那只被逼急了的土老鼠晕着头朝着长晴跑过来,她上前几步,果断抬脚踩下,再抬脚时土老鼠的头已经成了一张血肉饼。  两男孩瞠目结舌,穆利尔崇拜的眼神望着她,“你的脚好厉害!”  长晴汗颜,都是鞋子的功劳。  就是这么简单,长晴征服了部落里的小屁孩,在她带领下,他们在鼠洞口点燃禾秆产生浓烟,再用树叶将浓烟扇到洞里,逼老鼠从洞尾逃出,长晴的脚就在那儿堵着,来一只踩一只,百发百中,但是有些地方土比较松软,一脚踩不死,拎起来的时候又活了过来,吓得长晴尖叫着逃开,惹得那群小孩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连地垄那头的女人们都被逗笑了。  长晴的登山靴踩了大半天的老鼠,总算是把田里的老鼠消灭得差不多了,在河边洗鞋底上血污的时候长晴看着堆成小山的尸体问穆利尔,“这么多,够我们所有人晚上吃一顿了吧?”  穆利尔诧异的问,“吃什么?土老鼠?你连土老鼠都吃?”  “不吃你还捉它?”  “土老鼠会吃我们阿妈辛苦种的黍,所以要消灭。”  长晴顿悟,穆利尔舔了舔舌头,“土老鼠好吃吗?你吃过吗?哎,你不是兔子吗?兔子不光吃草,还吃肉?”  长晴自动忽略他的问话,“想吃吗?我做给你吃吧,你会不会烧火?”长晴的厨艺可是跟着外婆学的,八大菜系样样精通,谁吃谁赞。可惜她由于身体原因,没有多少展示的机会。这会儿被勾上了瘾。  “当然会。”穆利尔说干就干,在远离黍田的河边支了一堆篝火,拿了随身携带的火石火绒点了火。  穆利尔拣了五只最大的拿去剥皮,长晴对他说,“完整的剥下来,这皮毛蛮不错的。”  穆利尔觉得皮太小没什么用,应得不情不愿的。  等五块开膛破肚后洗干净的生肉摊在一片大树叶上时,长晴犯难了……
  穆利尔看她两手空空立即明白了,“我回去拿点调料来。”  没有盐……  这是个严重问题!  长晴手是湿的,手背上的水滴形印记浸了水,更是红得像一滴血,长晴无意识的抚摸了一下,不期然的,竟然摸到了她消失不见的腰包。  确切地说,是她脑子里接收到了腰包的画面,它躺在一个红色空间里,空间面积不大,一立方米那么大点,一件件的东西清晰的展现在她面前,怀表,打火机,嵌有指北针的瑞士军刀,一包巧克力,一小瓶矿物质水,一袋子母亲在她临行前塞给她的常用药。  更让长晴惊喜的是,还有一小包盐。长晴身子差,盗汗严重,饮用水里习惯加点盐。  长晴心念一动,盐包已经跑到了她手上。她连穿越这码事都经历了,所以,随身携带一个小空间也不足为奇了。长晴这样想着,很快接受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等穆利尔用兽皮兜了调料叶子过来,长晴已经把肉用盐腌上了,叶子有新鲜的,有晒干的,长晴一一尝过味道,干的揉成末,新鲜的挤出汁液,拌在肉里搅拌均匀,一群孩子跑过来洗澡,看他们在忙都凑过来看,看到是土老鼠没什么兴趣就一哄而散跳进了河里,等他们洗好上岸来,用树枝串好的肉架在火上开始烤了,没一会儿就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小孩们一个个的都蹲在周围不走了。  等穆利尔吃到第一口烤老鼠肉时,他惊喜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好吃!真好吃!”  长晴也吃了一口,味美多汁,鲜香可口。  孩子们一人咬两口,五只土老鼠就剩骨架子了,大家意犹未尽的舔舔唇,纷纷跑去田里拿那些准备扔掉的土老鼠,剥皮,去内脏,然后交给长晴放调料,长晴放的盐不多,主要是这里的老鼠肉足够鲜嫩,不需要太多盐。  肉够多,大家吃了个饱还没吃完,一人分了一只拿回家,其余用叶子裹着送到了长晴的棚屋里,有几个大点的孩子甚至专门爬树摘来果子送给长晴。  等释天放下猎物回到棚屋,看着地上堆着的烤老鼠肉和各种果子,他以为走错了门,转脸看到一个白发少女坐在兽皮上皱着眉盯着自己脚丫,他才踏了进来。  长晴没听到释天的脚步声,他人到了跟前她才发现。  他的锐矛一头挂着一串带着绿色枝叶的红果子,手里提着一个细绳捆起来的树叶包,打开一看,是一巢黄橙橙的蜂窝,长晴发现他的额头上鼓了一个大毒包,昨天被石头砸的地方结痂了还没长好,挺帅的一张脸被他糟蹋得不成样子,而他本人一点不在意。  他拿着蜂窝走到她跟前蹲下,掰下一小块往她嘴里塞,长晴咬了一口,甜蜜的原始滋味在舌尖炸开并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他亮晶晶的眼睛充满期待和讨好的望着她,长晴不喜甜食,还是吞下了。  她的表情让他有些失望,把手上她咬剩下的一点吃了,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然后珍而惜之的把蜂窝重新用树叶包起来,放在了她面前。  长晴想想也知道,蜂蜜是补充营养和能量的好东西,也很难得,他觉得很美味,自己不舍得吃却留给她。  长晴觉得他有点傻,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好吧,即使他已经把她当作了自己女人,但她只当他是同居人而已,她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  他突然伸手攥住了她的脚,她的鞋子昨天浸了水,今天穿了一天,脚都泡皱了。  雪色裸足因为他的碰触弓了起来,他低头,干燥的唇在脚面上摩挲了一下,长晴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栗。  穆利尔探进一个头进来,又吐吐舌缩了回去,释天起身走过去,掀开门帘问他,“有事?”  穆利尔问,“你亲她脚做什么?”  释天回头看了长晴一眼,把门帘放下,出了去。  片刻后释天又回来了,又拿了弓和锐矛出去,长晴以为他没有看到地上那些肉和果子,指了指说,“你还要去打猎吗?那些差不多够晚上吃了吧?”他刚才应该有带猎物一起回来的,况且她已经吃饱了,他不需要再跑一趟丛林了。  他看了看淡淡道,“那是你的,你留着自己吃。”  长晴,“……”  他是知道她那点食量的,那堆肉她两天都吃不完,正值夏末的天气,明早还能吃,中午肯定臭。  所以,他那天说的他养她,就是字面意思,作为女人她可以吃他的,他不能吃她的?远古人也有大男子主义?  长晴鄙视的冷哼一声。半晌没听到动静,她装作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他又在盯着她看,专注的眼神里有一丝……探究?  长晴别扭的转过身去,过了会儿他才离开。  天黑时,他端着满满一盆肉走进棚屋,照例割了两块最嫩的部位放在长晴的碗里,长晴吃着水果,把碗推还给他,“谢谢我不饿。”  她想起兜里还有一块早上的肉,拿出来一闻,有味儿了,她随手扔在了装骨头的碗里,他看她一眼,默默拣了出来,长晴诧异的看着他咬了一大口,嚼了嚼咽下,接着咬第二口时她伸手把肉拍掉了,“你鼻子不是很灵吗?肉坏了你都闻不出来?”  肉在地上滚了两圈全是土,他心疼的拾起来,随便吹了吹又要往嘴里塞,长晴也急了,一把夺过来掷在地上,上去一脚把它踩得稀巴烂。  释天突然就爆发了!  比早上被她踹出鼻血时还要生气,简直称得上震怒,类似野兽的吼声振聋发聩,紫眸里窜出一簇簇的火苗,粗壮的手臂抬得高高的,随时会挥下来打她的样子,他高她三十多厘米,居高临下本来就气势很足,盛怒时更是压迫得人喘不过气,长晴甚至有种下一秒就会沦落到地上那团肉的下场,她吓哭了,抱着头缩在地上,小小的身体随着他的吼声一下下的抖着。
  长晴哭累了,就着那个姿势睡着了,睡得很不安稳,踩土老鼠的那条腿特别乏,她用手捏了捏,后来,一双粗糙的大手代替了她的手,起初捏得她有点痛,她咕哝了一声,慢慢的就轻重适宜了,长晴心满意足的睡去了,心想这个新买的按摩器还不错。  第二天一早,长晴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男人高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硬朗的脸部线条。  她枕着他一条手臂,像婴儿一样侧靠在他怀里,他一条手臂绕过她的细腰凹处,宽大温热的手掌密密实实地盖住了她的小腹。  长晴看自己身上,衣服还在,她稍稍有些放心,推开他的胳膊想要起身,手指却碰到了一根又热又硬的棍子,刚才就夹在她双腿间她迷迷糊糊的没注意,这会儿脑子亮堂了,想着自己贴着那玩意儿睡了一夜她就郁闷得要死,后怕的摸了摸內裤,还好有它挡着。  释天跟着她醒来。  看到他的眼睛长晴就想起昨晚他凶神恶煞的脸,不太敢与他对视,他掰过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以后不准浪费食物。”  长晴瘪了瘪嘴,她扔掉变质食物不能叫浪费!  释天脸色一凝,沉声质问,“记住了吗?”  长晴忙点头。  早餐领来的黄糊糊比较多,释天说,“你昨晚把孩子们喂饱了,节省了族里的肉,这是他们感谢你的。”  长晴尝了一口,没什么特殊味道,就是黄米捣碎了煮成的浓汤。  对于他们来说,谷物,应该是比肉还要稀罕的食物。  昨天她看到的那片黍田,面积不算小,可是按人头算,就少得可怜了,估计是种植难度大,成活率不高。所以物以稀为贵。  早餐后,释天正要去打猎,穆利尔来找长晴了,他舔着唇说,“我们去捉土老鼠吧,他们都想吃。”他身后跟了几十个小孩。  长晴指着屋里那堆老鼠肉说,“你拿去给他们。”  穆利尔看了眼释天,释天看长晴,长晴畏惧的低下头,小声嘟囔,“你昨天说过,那是我的,我有权利给别人,这不算浪费。”  释天没说什么,出门了。  长晴暗暗吁出一口气。  穆利尔把肉分完,小孩们陆陆续续走了,长晴对他说,“土老鼠没多少了,晚饭后再去捉一次,今天我要去释天打猎的丛林里看看有没有别的好吃的。”长晴还不死心,想去找找那片草地周围有没有传说中的时光裂缝和隧道之类的存在,她一定可以穿越回去的!  “那边树矮没什么猎物,我阿爸他们都去河对岸的丛林。”  “你阿爸他们肯定不愿见到我。”  穆利尔抓了抓脑袋,“说的也是。”  两人出发。  路上,穆利尔对她身上造型怪异的斜挎单肩包产生了浓厚兴趣,那是长晴昨天下午做的,用瑞士军刀上面的钻孔锥在兽皮边缘打孔,再用细绳缝合而成的,绝对的真皮包包,挎在身上还挺时尚的,里面还有一个小真皮四方包,包里是昨天用剩下的调料叶子。  穆利尔看完艳羡不已,准备回去让阿妈也给他做一个。  长晴边走边看,不放过任何一处线索,她怕穆利尔起疑,凡是见到树上的果子和地上的野生菌她就装模作样的问问,有没有毒,可不可以吃之类的。  终于到了那片草地,穆利尔拿着自己的弓箭去追一只狍子了,长晴绕着方圆一千米找了个遍,脑子里不停回忆着那天他们五个人一起走过的路,再看眼前的,竟一条相似的路都没有。就好像……他们凭空掉在了这片草地上。  时空隧道什么的,她肉眼也看不到啊。  折腾了三四个小时,长晴已经精疲力尽,一脸颓丧的来到了和穆利尔约定的地点,她洗澡的那处水潭。  看来短时间内她是穿越不回去了,先随遇而安吧,填饱肚子再说。  她不能靠释天,她要自力更生!  穆利尔还没到,长晴观察了一下地形,靠近瀑布的地方水比较湍急,但是岸边的岩石附近坑坑洼洼也很多,里面经常有鱼闯入,再往下游一点水势缓和了许多,如果在这儿拦一道渔网,肯定会捉到不少鱼。  接下来是编渔网,长晴在悬壁上找到了一种攀岩而生的柔韧藤条,藤条表面长了许多小刺棘,长晴把瑞士军刀拿了出来,把刺棘刮掉,然后把藤条按十字形剖开,一根藤条切割成四小根,然后编成小股细绳,编了差不多十来米,长晴手疼得继续不下去了,藤条太硬,小毛刺也多,她柔嫩的指腹上有好几处渗出了血珠。  长晴把编好的绳子暂时收进了包里,其他藤条她浸在了水里,希望泡久了会软一些。  长晴又在附近找了几种藤条和植物茎杆泡在水里,到时比较一下哪种编绳子比较合适。  长晴在寻找植物茎杆的时候,连根拔起了一株植物,下面挂了一串鸡蛋大的果实,正好穆利尔兜了一树叶的果子和菌菇回来,告诉长晴,“那是地蛋,不好吃。”说完兴奋的扬了扬手里提溜着的一只黑灰色的鸟,“山灰鸟,我一箭射穿了它的肚子,厉害吧?”  “厉害!”长晴朝他竖了竖大拇指,洗了一个地蛋啃了一口,又呸了出来,跟土豆味道一样,她问穆利尔,“这地蛋有没有大点的?”  “天冷的时候才成熟,能有这么大。”  他夸张的表情点了点自己脑袋,长晴不太信。  穆利尔去处理山灰鸟,长晴在瀑布下游的浅滩用石头摆了一个坑,留一条豁口。没有网,只能用这种办法捕鱼,利用的是一些动物喜欢钻穴的习性,希望会有用。  山灰鸟处理干净了,长晴欣喜的发现,它竟然还挺有肉,跟柴鸡差不多大。把鸟腌好,长晴洗好手问穆利尔,“你们吃饭的陶碗在哪儿烧制的?”  穆利尔带她来到一处窑洞,洞口堆积了很多烧坏和破损的红陶,长晴从里面挑选了一个缺口陶罐,陶碗,和汤勺,提回了水潭边。  长晴先把鸟给烤上,穆利尔弯腰站在她堆砌的坑旁兴奋的大叫,“长晴,快来看!”
  长晴连忙跑过去看,惊喜不已,里面有五条鱼,几只田螺,还有六只螃蟹,和十来尾青虾。  穆利尔说水里的东西太腥,他们族人不喜欢吃,长晴觉得可能是他们不太会宰杀,再加上没有盐,味道肯定不如山上跑的那些野兽。  长晴杀鱼的时候穆利尔蹲那儿烤他的鸟,等不及完全烤熟,边烤边吃外面烤熟的一层,满嘴流油的说,“好吃,部落里所有女人都没你做的好吃。”  长晴笑笑,那当然,盐是最神奇的调味品。  长晴把处理干净剁成小块的螃蟹和虾丢进了陶罐里,又扔了几朵菌菇,加水炖汤。  等穆利尔把鸟吃得只剩下一个腿,汤也煮好了,他一个人呼噜呼噜喝了大半,螃蟹和虾也吃了不少,撑得小肚皮都鼓了起来。  长晴饭量不大,吃了一个鸟腿,喝了几口味道鲜得不像话的汤,菌菇全部解决,蟹和虾却吃不下了。  这么多天以来,终于吃了一顿满意的。  还剩下五条已经腌好的鱼,长晴裹在了树叶里,准备带回去明天早上烤来吃,穆利尔说,“晚上我帮你烤,分我一条可以吗?嘿嘿。”  “你们不是一天吃两顿吗?这都下午了,晚上你还吃得下?”释天吃得多情有可原,他打猎消耗体力大,这个小屁孩怎么也是个大胃王?  “吃得下。”穆利尔扶着肚子去找地方排泄去了。  长晴语塞,忽然想起那几个地蛋,回头捡来扔进了灰烬里。  长晴找了个灌木丛小解,闻着身上烟味有些重,便下水冲了个凉,没敢脱皮肤衣,里面的两小件仔细叠好搁在石头上,让太阳暴晒消毒。  等她洗好正要上岸,一个面生的男人施施然走了过来,长相跟部落里男人差不多,头发稍短一些,浓粗的剑眉,偏淡的肤色和不那么纠结的肌肉让他多了几分儒雅,嘴角斜挑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又显得这个人有些轻佻。  他自来熟的在岸边席地而坐,笑看着她说,“别怕,我叫武圣,今天刚从外面回来部落,听说这里来了几只雌兽,你就是那只兔子吧?可真漂亮!”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跟你的兽人部落走散了是吗?唔,那是什么?你在烤肉?我老远就闻到了香味,循着味儿过来的。”男人自说自话着,也不经她允许,直接把陶罐里剩下的螃蟹拿来吃了,吃完了吧咂着嘴巴说,“原来这东西也能吃,你再煮一罐给我吃可好?”  长晴嘴巴闭得紧紧的。  他凝着她,沉吟片刻,“小兔子,你不会说我们的语言吗?没关系,我教你。”  他说着揭开腿间那块兽皮踩进了水里,长晴吓得连忙往岸上跳,偏偏脚下打滑,即将落水时一条粗壮的长臂缠住她的腰把她提出了水面,粗糙的手掌隔着皮肤衣烙在她沁凉的肌肤上,长晴被他掌心的高温烫得低呼一声,扭动间,他附身抵了上来,长晴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在一刹那间的改变,她吓得喊了起来,“你放开我!我已经是释天的女人!”  武圣一愣,眼里划过一道明显的冷意,脸上的表情忽而疯狂,忽而畏惧,一番矛盾挣扎后归于平静,大手在她腰上用力搓揉了几下,他嘴角挂着笑上了岸。  长晴确定他走了才从水里出来,石头上只有一个文胸,內裤不见了,没掉在石头下面,也没吹到周围树枝上。  平地上蓦地起了大风,天色渐沉,长晴听到从山谷传来一声低沉绵长的啸声,她听了出来,是释天的声音。  他在找她吗?  长晴把陶罐陶碗洗干净藏在瀑布边上的石头缝里,又把地蛋从冷掉的灰里刨出来裹在树叶里,和鱼一起放在了包里,扭头往山下跑去。  部落近在眼前了,长晴又听到了释天的啸声,这次很短促,似乎很急,天上的云压得越来越低,似乎一伸手就能碰触到,长晴喘了一口气,下一口气还没提起来,一道身影从树丛里冲了出来,拦住了她的路,又是武圣!  长晴警惕地问,“你又要干什么?”  武圣这几年走南闯北跟其他部落交换东西,见过不少世面,还去过一次邬拉城,那是人类的森林边境最大的部落,人和兽人共居,他见过里面的兔子兽人,雌性的皮肤是白的,但是没她白得这么纯,而且雌兔一点都不漂亮,高颧骨,三瓣唇,腰格外细,屁股格外大,还不如他们部落的女人耐看。  部落里的人痛恨兽人,他以前对兽人也没好感,但是现在,他觉得她是最美的,他想拥有她,虽然不能让她做他的女人给他繁衍后代,养在身边似乎也不错。  是释天的女人又怎样,他想要,自然有办法得到。  想及此,他绽放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得意的扬了扬手里的四角布片。  长晴定睛一看,一张脸瞬间爆红。  武圣不知道这一小片有什么用,但凭着气味知道是女人下面穿的。  长晴见他凑到鼻子前去闻,气得不管不顾的扑过去抢夺,没想到他就势往后一倒。  下一秒,他躺在地上,她坐在他肚子上,他的手得逞的箍住她的腰哈哈大笑,“小兔子,你真热情。”  长晴面红耳赤的伸手去够她的內裤,他把手举得高高就是不让她如愿,妈的,老娘还就不信了,长晴被惹急了,牙一咬正要踩到他身上,哪知他胯部猛地往上一顶,长晴尖叫着扑到了他身上。  “长晴,你在做什么!”  一声稍显稚气的愤怒质问在头顶响起。  长晴一愣,抬头一看,是穆利尔,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很生气地瞪着她,好像她是他红杏出墙的妻子。  在他身后,释天粗喘着站在那里,显然是刚跑过来,看到她趴在别的男人身上‘嬉闹’,他紫黑的眼眸里受伤和震怒两种情绪在激烈地翻滚,长着浓密胸毛的胸口一下下的剧烈起伏,嘴巴张着,他呼哧呼哧的走过来,一把拽住长晴的小细胳膊,非常野蛮把她扯离武圣的身边!
  长晴前一刻情绪正激动着,这一刻又被他提得脚不沾地,胳膊都要拧断了,她快要抓狂了,“混蛋!你别碰我!”  释天把她箍得更紧了,“你是我的!”  长晴对这句话反感至极,当下就吼了回去,“你说我是我就是吗?你算什么东西!我才不稀罕做你的女人呢!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要!死也不要!”  后面几句话是一字一句咬出来的。  这几天积攒的压抑,今天没有找到回家的路让她心烦气躁,所有负面情绪一股脑地爆发了出来,他骂她或者打她,或者一怒之下把她烤了吃了,什么后果她都不在乎了!反正回不了家在这里就是混吃等死!  释天听完懵了一会儿,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可是握着她胳膊的手却在颤抖,眼里一闪而过的落魄,沮丧,和一种深深的自我嫌弃。  但是,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一丝一毫。  武圣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幸灾乐祸的说,“释天,我们部落的男人是不能强迫女人的,即便她是一只兔子兽人,但是你既然把她当作你的女人,就该尊重她的决定,正好,我对她感兴趣得很,我替你收了她如何?”  释天扭头看他,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武圣也沉了脸,“你让我滚?你敢让我滚?你这只卑贱的杂种!一个又疯又傻的老女人跟丛林里的野老虎杂交生下的怪物,一出生就吃掉自己阿妈,既不是人,也不是纯种兽人,我跟她一样……”他慢条斯理的瞄了眼长晴,嘴角勾起残酷的笑,问他,“很想问问你,你到底算什么东西!你自己知道吗?”  长晴心中咯噔一下!  她以为释天是老虎兽人,没想到,亲耳听到的身世经历让人毛骨悚然!  一直妄图隐藏的肮脏秘密被摊开在大庭广众之下,却不想早已被他人识破,他连自欺欺人都不能了,这对于释天来说,不啻于皮肉被剥开,尊严被肆意践踏。他大吼一声握拳上去,瞬间两人就厮打在了一起。  你看过动物世界里大型野兽对峙的画面吗?就是眼前这样!  毫无技巧,就是力量和力量的碰撞,不躲不避,你一拳我一脚,一拳一脚都置人于死地似的快狠准!  释天一开始就占了绝对的上风,打得武圣毫无招架之力,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不再全力以赴了,很快就被揍得鼻青脸肿!  武圣发泄够了才收手,踉跄着起身时又补了几脚,“起来啊!你个懦夫!起来跟我打啊!你不是部落第一勇士吗?你的昔日雄风去哪儿了?”  长晴完全被刚才打架的一幕吓到了,久久无法回神!  穆利尔红着眼睛瞪她一眼,“释天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都怪你,他打了武圣,武圣可是下一任族长!释天以前再生气也会隐忍着,上次因为跟部落里一个人打架,被驱赶到荒芜丛林里打猎,这次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惩罚!都是你做的好事!阿爸说得没错,兽人果然不是好人!你也不是!”  长晴,“……”  怪不得释天打到后面不打了,他怕把人得罪狠了事后被报复得很惨。  原来原始部落并不是民风淳朴单纯,人与人之间也有勾心斗角。  武圣吐了一口血水到释天身上,大拇指揉着受伤的嘴角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小***递给长晴,长晴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拿,下一瞬,他猛地收手,把內裤塞进了嘴里,长晴瞠目结舌,“……”  等他吐出来再给她,长晴恨恨地瞪着他,怎么都不接了。  他狂妄大笑着离开。  穆利尔这才敢跑到释天身边,心疼的检查他的伤,看得出来,他跟释天感情不错。  长晴犹豫了一下走过去,释天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半边脸扎在落叶和腐朽枝干里,露出来的半边脸肿得没了人样,额头上那个被蜂蛰的毒包不仅没消还化了脓,长晴觉得这个男人傻透了,傻得天真,傻得……可怜,因为自己的身世被族人排斥,他宁愿委曲求全的过活也不肯离开这里,他到底怎么想的?  他一个大男人去哪儿不能生存了?  长晴理解不了他!  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脚踝,他定定的看着她说,“族里有规定,谁先得到就是谁的!是我先要了你,他不能把你从我手中抢走!”像是在警告她,又像是本身信心不足却偏偏犯了执拗,他在害怕会失去她?  长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不就是想要一个女人吗?他至于吗!  虽说这里女人少,但也不是少到过分,他想要,她帮帮忙应该可以给他找一个的,对了,艾达就不错,长晴动了这个心思。  反正也扶不动他,长晴干脆先走了,穆利尔在后面骂她‘狠心的女兔子’她也没理会,她兀自走回了部落,几堆篝火燃起,女人们开始为晚饭忙碌。  顶着无数厌恶的眼神,长晴在远离他们的空地上穿梭而过,族长棚屋前面的篝火前,武圣和霍秀秀并肩而坐,两人似乎处得不错,武圣的嘴角依然挂着那种不羁的调笑,霍秀秀则是一脸羞涩的模样,像一只发春的母猫。  卡西雅拦在她面前,下巴抬得高高的问道,“释天呢?”  长晴看向身后,卡西雅也看过去,释天高大健硕的身影从黑暗里走来,看走路姿势跟平时没两样,少女的一张脸都被点亮了,一阵风似的从长晴身边跑了过去,长晴觉得她跟之前有点不一样,扭头一看,原来是穿了一件粉色碎花的棉布裹胸。  长晴下意识看向霍秀秀,霍秀秀也正在看她,眼神充满挑衅。  用一件裹胸拉拢人?干嘛?想孤立她?她已经很被孤立了好吗!  长晴不太想回棚屋面对释天,她转身去了安静的河边,支了一个烤架,捡了几根树枝堆在下面,长晴不会用打火石,偷偷的用空间里的打火机燃起了火,五条鱼快烤好的时候少年博格来河边舀水,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停下来问她,“你今天好像很不开心,穆利尔也是,问他他也不肯说。”
  长晴笑了笑,把烤好的鱼全部给了他,“你拿去跟穆利尔一起分吃了吧,小心点鱼刺。”  博格跑走,又很快回来,给了她一大块生肉,“我今天第一次跟大人们出去打猎,这是我猎到的黑狍子,送给你。”  长晴挺感动的,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为了加快速度,她把肉切得小块一些,腌制的时候入味快,烤得也快,烤好后用干净的树叶包起来,回来经过博格身边时,长晴给了他一半,他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咬了一口,“好香,阿妈你也尝一尝。”  那女人忌讳着长晴,一开始不吃,架不住儿子的热情,咬了一小口,惊喜的眼神望了眼长晴。  长晴回到棚屋,释天躺在兽皮上,似乎睡着了,脸上敷了一层捣烂的绿色叶子,穆利尔看到她回来,似乎长呼了一口气,还悄悄看了她好几眼,长晴把树叶摊开,狍子肉的香味瞬间充斥了小小的棚屋,她把那几个地蛋剥了皮放在烤肉旁边,自己拈起吃了一个,比土豆甜了一点,但是没有红薯那么甜,勉强可以当主食吃。  穆利尔探头看了看,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长晴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来吃,他看了眼释天,坚决摇头,“那是你们的食物,我不能吃,你们吃不完剩下的我才可以吃。”  长晴愣了一下,释天也是这么说的,似乎,他们都崇尚个人私有制。  一个女人在外面叫了一声穆利尔,穆利尔走了出去,过了会儿,他端来了分给释天的那份肉和小半碗糊糊,“我阿妈多给了你一勺黍。”  “替我谢谢你阿妈。”人心都是肉长的,长晴不想刻意去讨好拉拢谁,日久见人心。  长晴找到了那个蜂窝,抠了一块让蜂蜜流到糊糊里,搅拌了一下,连着肉一起端到了释天面前,看他睡得熟,长晴在食指上粘了一些蜂蜜,抹在他额头的毒包上面,希望这样可以消点肿,手没来得及缩回便被一只黝黑大手给握住了,长晴低头,对上了一双紫得化不开的深眸。  他牵着她的手放在胸口,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眼神始终不曾从她脸上移开。  长晴跟他对视每次都会败下阵,她侧开头,“快吃吧,凉了不好吃了。”  前一刻还是病患,下一刻他一个鲤鱼打挺,稳稳蹲下,脸上的碎叶子纷纷落下,弄得兽皮上都是渣渣,长晴嫌弃的瞪他一眼,他很受用的低声笑了起来,长晴指了指树叶上的狍子肉说,“那是我用鱼跟博格换来的,你想吃就吃,不想吃我拿去给穆利尔了。”  他毫不犹豫的拿走吃了,地蛋也吃光了。  长晴转身打开自己的包,从今天编好的细绳拿出来,绳子短,不够编渔网,但可以编两个捕蝶网。  编网格的方法很简单,打结法。  先固定好几根绳子作纬线,经向的绳子依次在纬线上打结节,一根根的套接而成。  很快编好了捕蝶网,用一片竹篾做的网圈,杆子是一根小木棍。  她做完欣赏了一会儿,忽而后背有热气传来……  释天坐在了她后面,毛毛的前胸贴着她,圈抱的姿势。  长晴不自在的往前挪了挪,眼睛余光不经意一看,比平时多一倍的食物,他竟然全部吃完了!  平时他就没吃饱过吧?  长晴不是滋味的看着他,果然是傻瓜!  外面突然一声惊雷,压抑了几个小时的云终于滴下了雨,空气一下子就凉了下来,长晴搓了搓胳膊,手指在半道里又被他截了去,他拧眉翻过她的手,水嫩的指腹上有很多细细碎碎的小伤口,他拿来旁边的药用绿色叶子,挤出汁液给她涂了满手,他低头把汁液吹干,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类似安慰怜惜。  雨越下越大,伴随而来的风刮开了兽皮门帘,释天起身用石头压住两角,却还是有风从两边缝隙往里钻。  睡觉的时候,释天抱住她替她挡住了风,长晴躲了两下躲不开就不躲了,贪恋他身上的温度。  半夜里长晴被下腹的胀意折腾醒了,身后的男人烫得像火炉,长晴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他发烧了,长晴坐起了身,他立即清醒,紧紧揽住了她的腰,长晴推了他一下,“你放手,我要去小便。”  他烧得语音有些含糊,“哪里都不许去!”  长晴一愣,他大概是不知道小便是什么意思,她咬了咬唇,“我去尿尿。”  他闻言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去屋子角落里拿了一个陶盆过来递给长晴,“壕沟离这儿太远,就这么尿。”  长晴心里别扭死了,但外面雨下那么大,她不得已拿着陶盆绕到顶梁柱后面,等她起身,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边,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长晴自我催眠他看不到也听不到,然后就看到他拿着盆掀开门帘手一扬,长晴不淡定了,“喂,外面可是烧火烤肉的地方,你怎么这么不讲卫生,你……你们大家不会都这样干的吧?”  黑暗里,他笑了,伸手搂着她躺下,因为发烧格外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说,“没有,我们不这么干,但是你可以。”  “……为什么?”  “你干净。”  长晴久久不能入眠。  人类给了白化病人一个美好的名字:月亮的孩子。可是,白化病人在生活中受到的歧视并不少。而他,却觉得她干净,比他们所有人都干净。  听到背后传来沉重的呼吸声,长晴从空间里拿了一粒退烧药,摸索着塞进了他嘴里,又把仅剩一瓶的瓶装水打开,给他灌了一大口,他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长晴说,“吞下去,不许吐。”  第二天,长晴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长晴一动,释天在他头顶说,“是抢你水喝的那只狐狸。”  “艾达不是狐狸。”  他隐约的嗯了一声。  长晴知道他不信,无所谓了。  她想到了什么,试探的问他,“释天,你觉得艾达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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