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岁小孩肺炎会引起胸腔积液吗刚治好出院,当天晚上胸腔疼,呕吐,到第二天呕吐总共3次了

猫咪肺炎治疗实录,内附建议避免的误区_猫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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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肺炎治疗实录,内附建议避免的误区收藏
我是怀着沉重的心情写下这篇帖子的,因为我想用我自己血泪的教训来给大家一个参考,如果今后再有朋友的猫咪得了肺炎,可以拿来做一个借鉴,以免耽误治疗甚至错误治疗、让猫痛苦。(我家猫目前情况还是很危急,这篇帖子将持续更新,记录它的情况。)
因为最近上网搜索猫咪肺炎治愈率,根本搜不到结果,所以这个帖子我也会将最后的治疗结果发出来告诉大家。无论最后结果是好,还是坏,都希望能以此给大家一个参考。
我家猫九岁,已做绝育,母猫。四月初的时候忽然开始呼吸急促,具体症状为:
1、腹式呼吸,特别明显的起伏,甚至身体都跟随着一起前后颤动。
2、心跳特别快。
3、体温缓慢降低。
4、前一天还吃喝正常,但呼吸已经有点儿急促了,我以为它是玩儿高兴了,没在意。结果第二天忽然发病,发病的早上还吃了一些罐头。
5、没有张嘴呼吸,一直都是腹式呼吸。(网上搜都说如果是张嘴呼吸,则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阶段了,建议大家平时多关注自己的爱猫,发现呼吸急促时尽快就医,千万别等到张着嘴呼吸的时候再去。)
带它去某宠物医院(以下简称KH诊所)做检查的情况:
1、体温36.1(重点,网上都说肺炎是发烧,但我家猫临床表现的症状是体温下降);
2、根本抽不出血来,费了半天力气抽出一点点,血液发黑。
拿去做化验,发现白血球超高。(因为抽不出足够的血,所以没办法做彩超。)
3、拍片子看的时候,胃部已经胀气,大到婴儿拳头那么大了,里面全都是气体。
大夫当时让输液,大概是消炎一类的,还给打了强心针。回家后晚上略有好转,但不吃不喝。第二天去继续输液+打针。回家后晚上出现反常,类似于回光返照,双眼特别亮,一直缠着我们玩儿。凌晨的时候小家伙就不行了,自己跑进猫箱里,体温持续下降,一直特别急促的呼吸。
当时我以为它快不行了,而且是输液后晚上恶化,感觉可能是医院不靠谱儿。但我所在城市找不到什么好的宠物医院,如果拿去北京,长途跋涉,猫更受不了。
于是我和家人商量后决定让它在家里舒服一些的走(当时都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第二天,猫的情况仍然特别不好,基本上就是一直在倒气。
第三天依旧如此。
第四天,小家伙居然有所好转,体温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第五天,它开始吃猫粮、喝水。之后一连七八天,都是比较正常的吃喝,排便什么的也很正常。除了呼吸仍然略急促之外,没有其他问题。
期间它打嗝两三次,似乎是把胃里的气体排出来了,但没有呕吐过。但到昨天(5月1日)的时候,忽然出现反复。
这里先插播一下KH诊所大夫给的结论(这家诊所真的太不靠谱儿了!):
第一,大夫从始至终都没说清楚我家猫到底是哪里出了炎症。
第二,全程他一直在强调,猫九岁已经是老猫了,治不治器官都会衰竭,言下之意,即便这次好了,但猫的器官已经衰竭,也很难再活太长时间。
第三,全程没说明白猫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了。就含糊其辞说是有炎症,其他再问就开始不耐烦。
也就是说,去的这个诊所两天,我甚至根本不知道我家猫到底得了什么病。
而还没弄明白病因,第二天输液后,晚上猫就不行了。
当后来它挺过来以后,我上网查询才知道,猫咪肺炎引发心脏等方面问题的时候,是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输液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猫咪肺炎及因为肺炎引发心脏等方面出现并发症的时候,是绝对绝对不能输液的!! 即便输液,也需要调到最慢的那个档位,随时观察猫的呼吸频率及声音!
但当时在KH诊所的时候,根本没人关注我家猫的呼吸频率,输液频率更是不得而知。
后来我去到另一家医院(简称M医院),大夫也跟我说,猫得肺炎不能输液,否则容易增加心肺负荷、加重病症。
这位大夫说:肺炎会导致呼吸不畅,于是吸入的气体就会跑到胃里,引发胃胀气。胃胀气处理不好,猫是会死亡的。另外如果发病时肺水肿,输液也可能加重病症,也会导致死亡!
所以,当他听我说当时猫咪的情况时,连连说:那种情况你家猫居然还能挺过来,真是奇迹!
当时我真的特别愤怒,还好我家猫自己挺过来了,否则,就是被庸医害死的!所以大家在选择宠物医院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挑选,找有口碑的大夫,千万别去不靠谱儿的地方!
【下一楼层说这两天的治疗过程,提前插播:猫咪肺炎的时候,打抗生素一定要先做抗敏实验!如果没条件进行,也应该少剂量打,看看猫有无过敏现象,没有再继续! 头孢菌素及青霉素都是比较容易引发过敏的抗生素,各位铲屎君要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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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最近两天反复的症状】
1、嗜睡懒动,除了吃喝拉撒,基本上一直在睡觉。
2、呼吸不定期特别急促,其他时候则略微急促。
3、昨天已经不怎么吃东西了,今天更是什么都没吃,但喝水很多。
4、体温正常。
5、今天清早,猫的反复症状略加重,发病的时候它会从猫箱里出来,流少量口水,呼吸特别急促。但一直都是腹式呼吸,并没有张嘴呼吸过。
【今天的检查及治疗】
今天我家猫在M宠物医院的检查情况如下:
1、体温正常。
2、白血球20(偏高),且都是老白血球,没有新生的(说明免疫力存在问题)。
3、胃部积食(都是没消化的猫粮),肠道积满粪便。
4、肺部有大片白色阴影,尚不能确定是炎症引起的,还是肿瘤(如果肿瘤可能没办法继续治疗了)。
5、心跳和呼吸频率较快,不过离正常值不算太远。
6、抽出的血仍旧有些发黑,但总算可以抽出来了。
7、【无法确定的】第一,如果是肺炎的话,没办法确定肺炎的发病原因。第二,如果是病菌引起的肺炎,没办法确认病菌类型。第三,没办法确认到底是肺炎还是肿瘤。
大夫给出的治疗方案:
1、每天注射头孢菌素三次(8小时/次)。
2、注射三天后观察效果,如果有效果再继续,如果没有效果,则更换其他抗生素。
3、由于胃部积食,给猫灌肠促进排便。(但一直到我第二次返回,把猫留院观察,它依旧没有排便,晚上再看结果。)
打头孢菌素抗生素之后,我们离开宠物医院,回来途中我家猫出现明显不适、症状急速加剧,症状如下:
1、不停大量的流口水。
2、仰着头,张大嘴巴,用嘴巴进行呼吸。
3、呼吸特别急促,体温略有下降。
立刻打电话给大夫,大夫说可能是药物过敏。因为情况太危急了,我们立刻又返回宠物医院,大夫给打了脱敏针,又给吸氧,才算脱离危险。
这里,再次建议各位铲屎君,如果您家猫主子是肺炎,打抗生素前一定要做抗敏试验,或者先少量注射,看看有无异常反应。没有异常反应再继续,否则请立刻停止用药并打脱敏针!药物过敏会引起猫咪死亡,请一定不要忽视这个问题!
现在我家猫还在医院观察,呼吸仍然特别急促,依旧没有排便,需要等到晚上再观察情况。
无论我家猫等否挺过这一关,我都会把这个帖子更新完。因为,我希望用我自己的这些教训,换更多铲屎君避开误区,避开错误治疗,找到正确的救治方法,让猫咪尽快康复痊愈。
昨天晚上大夫给我发微信,说跟其他医生研究了一下我家猫咪的病情,基本上可以确定它是心衰引起的肺水肿,但心衰的情况需要去北京总院进行彩超,我所在城市分院没有这个条件做。他问询我可否先给猫打利尿针,把肺里的积液排出来,同时配合另一种消炎针,将病情稳定住。因为之前上网搜索过,都说打利尿针会导致猫咪脱水,且伴随其他副作用,所以有点儿犹豫。但后来想到它情况很危险,还是试试看,于是就同意了。
但打针以后直到今天中午也没有排尿,同时昨天做灌肠,直到今天中午也没有排便。我担心是因为它在医院里不习惯,于是下午就打车去把它接回来了。
大夫给开了改善便秘的药物(好像叫“乳果糖”)+消炎药(好像叫“莫他新”)。回家都猫的状况比较稳定,但呼吸仍然很急促,心跳很快。大夫说听诊的时候发现它心脏有杂音。
问及心衰还有无痊愈康复的可能?大夫给的答案也很含糊,只说要看病情,其他也说不出什么。
现在我把猫带回来了,先让它在家静养一段时间再说。如果消炎药能把病情稳定住,在考虑去做心脏彩超的事儿,否则还是不折腾了。
如果有最新情况会随时来更新记录。
小家伙的状况基本稳定了,似乎在缓慢的康复,但我还不敢掉以轻心,饮食上主要以湿粮为主,配以少量泡软的糙米配方干粮。上网搜了搜,似乎可以搭配胡萝卜、青菜及鸡蛋,已经逐渐往里面添加,保证营养。另外搭配了小鱼干和羊奶布丁,少食多餐,现在猫的精神比前两天强多了。
因为还没做最终的检测,现在仍不能排除心衰可能,但看它的恢复趋势,我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希望它只是暂时性心衰,希望它快点恢复好转。
我家以前那只和你的症状一样 也是肺炎 体温也是和你差不多没发烧 后来死在宠物店老板手上 脖子掐太用力 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走了 唉
今天给猫做了心超,被确诊为“限制性心肌病”。
猫的心脏病比较常见的是肥厚性心肌病,相对而言,限制性心肌病则比较少见,但却比前者更加严重。它的病因在于心脏血管及其附近肌肉僵硬,使血液的输入和输出同时受阻,导致多余的体液全都排到胸腔和肺叶中,造成肺炎、肺水肿、血栓等并发症,并最终致死。
限制性心肌病多发于8岁以上猫,发病快且急、病期较短(通常为2~4个月)。这种疾病大多都是基因导致的,没办法预防,更无法治愈,最好的方法只能是维持。
【插播一下肥厚性心肌病,也是基因病,多见于3岁以上猫,个别基因问题严重的,幼猫也会患病。肥厚性心肌病病期长,从发病到死亡,最长可以维持150天左右。但无论如何,心肌病都是致命疾病,只要猫发病,基本就是等死的状态。】
医生给我们的解释很清楚,也给开了对应的药物:利尿剂、心脏保健、扩张心脏血管药剂以及辅助药剂。
现在猫只能靠一直吃利尿药物维持生命,但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病情只会越来越恶化。当胸腔及肺叶的积水无法单纯依靠药物排出时,就需要立刻前往医院打利尿剂及胸腔抽水。
这期间,猫也有很大几率猝死。
我家猫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写出来希望给大家做个参考。下一楼层我会把猫从发病到确诊的病因详细做个总结,希望有缘看到这个帖子的朋友们对照以后能够及时给猫就医,虽然治不好,至少能让它少一些痛苦,千万别再被庸医误导了。
心疼楼楼 楼楼加油
【猫咪患病后症状总结】
1、前一天还好好地,能吃能玩儿,活蹦乱跳,转天忽然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同时体温有降低趋势。
2、第一次发病时,伴有严重胃胀气,但并未出现肺水肿。体温36.5左右,抽血困难(可能是胃胀气压迫动脉导致),血液发黑,白细胞指数超高,有严重炎症。
3、第二次发病距离第一次发病间隔半个月左右,期间呼吸仍然急促,但幅度没有那么大了,饮食比较正常,但嗜睡,懒动,整只猫呆呆傻傻,没有精神。原本喜欢在沙发和床上睡,自从得病后,喜欢在纸箱、猫箱等阴暗狭小的地方呆着。
4、第二次发病时,猫经常会睡着睡着忽然“腾”一下从纸箱子里蹦出来,呼吸特别急促,幅度大,头向前伸、有少量口水流出。
5、第二次发病后就医,白血球指数略高,核右移,体温正常,体重也正常。打头孢菌素消炎药,猫对药物过敏,差点死去。后来换了另一种药,晚上打利尿针,第二天病情开始平稳,但呼吸仍然急促。
【药物过敏特征】打针后十分钟左右开始呼吸更加急促、呼吸幅度增加,呼吸困难,猫会时不时张开嘴巴大口的呼吸,不停流出唾液,身体颤抖,体温下降。
6、打利尿剂后,病情平稳了两三天,然后第三次发病。特征仍然是呼吸急促、幅度大,心跳较快。
7、目前猫靠利尿药物维持生命,病情已经平稳,呼吸也已经不那么急促了。但最终仍会因限制性心肌病导致的并发症致死。
【聊聊猫咪肺水肿】
猫的肺水肿病因大致有几种:
1、手术时打麻醉药过敏引发的肺水肿。
2、猫咪意外事故导致的肺水肿(比如摔伤等等)。
3、心脏病引发的肺水肿(比如我家猫)。
4、其他原因导致(比如肺炎等等)。
肺水肿的病情特征:
1、呼吸特别急促,同时身体起伏较大。
2、食欲减退,甚至停止进食。
3、摸猫脖颈及胸腔的时候,或可感觉到体液流动的声音(我家猫第一次发病时就有这样的声音)。
4、患病猫咪呼吸困难,体液过多时或从鼻腔及口腔中流出。
5、肺部积液严重的,会因呼吸特别困难而张大嘴巴呼吸。
6、肺水肿会导致胃胀气(十分危险!)
7、猫的体温会有反常,比如体温降低,有的病症导致的肺水肿也会让猫发烧。
8、做彩超拍片子的时候能看到肺叶那里出现白色阴影,这些阴影可能是炎症或肿瘤,但也可能是肺部积液。
9、可能导致其他并发症。
总之,肺水肿是十分危险的病症,如果发现您家猫咪有呼吸急促的征兆,不要犹豫,请立刻带猫去就医,并检查下面相关指标:
1、血液(主要看白细胞指数)
3、彩超(心脏、肝及肾脏最好都做一下)
4、心率、心跳的声音(心脏病导致肺水肿的猫,心跳会有杂音,并同时伴随心率不齐)
肺水肿的治疗:主要以利尿针或药物为主,消炎为辅(如果没有炎症则不需要),严重时需要胸腔抽水,其余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以上,给所有爱猫人士作参考。
猫吃了药以后,病情开始稳定,呼吸不那么急促了,幅度也有所减轻。同时猫变得更爱喝水,每天去厕所的次数也比之前多,排尿明显增加。
此外,猫体温偏低,耳朵略热,懒动,精神差一些。吃饭正常,晚上睡觉情况也还算不错。
总体而言,这时最坏结局里面最好的结果了——希望猫在它生命最后的这段日子,能少受一些痛苦折磨,尽量舒服快乐的走完猫生最后的时光。
我家母猫三天前做的节育手术。在今天早上开始急喘气也不吃东西。早上喝了一点水。也尿了也拉了,就是没劲走路走不了。是不是肺炎。前一天到晚上还好好能走也能吃。担心也揪心。有懂的保我回复回复谢谢?
现在在医院里给打了利尿针和止血针。留在医院观察我怕它没命了。心疼快点让它好吧。真后悔给她做节育。真心
有看见的帮帮我
楼主请更新
我家咪咪也病了
楼主,我想问问后续?猫现在怎么样了
5月17日的时候,猫病情再次反复,上午吃了一点点罐头,下午就又开始呼吸急促了。晚上的时候已经不吃东西,但还喝水,病情更加恶化。
因为早就做了思想准备,决定无论它怎样也绝对不带它去宠物医院再受罪,尤其不会带它做胸腔抽水(那个连人做一次都得脱层皮,更勿论猫,而且做完也只能维持多活几天而已,猫更受罪)。所以我们就是尽量让它舒服点儿,尽量陪着它。
但是猫的状态很不好,已经难受到无论怎么待着都不舒服的地步,没办法躺着,没办法依靠,只能趴卧在地上。
整整两天它都是这样,而且晚上没办法入睡,整宿就这么趴卧着,撑着,熬着。
期间它的体温一度降至最低,摸上去是冰冷甚至有些僵硬的。
口腔里舌头是灰白色的,伴随吐出积液,流出粘稠的口水等等症状。
胸肺及胃部肿胀(十分肥大),喉咙里有“呜呜”的声音。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决定给它用针筒灌食半片呋塞米(利尿药,之前大夫给的剂量是每次1/4片),紧急情况紧急处理,只能加大剂量至1/2片了。
灌食后,第三天仍旧状态恶劣,但至少没有继续恶化。
第三天晚上去了厕所。
第四天明显好转,又去了厕所。
这期间我一直坚持喂它利尿剂药片,都是每次1/2片,每天2次,坚持了2天半。这2天半中,前前后后猫一共上了4次厕所,每次排尿量都相当惊人,最后一次排尿至少占了猫砂盆一半的量,而且特别粘稠、很难铲出来。
看到这些排出来的积液,就能想象到它之前肺部和胸腔到底积了多少水液了,真的太恐怖了,也太受罪了。
【5月22日】
自从猫的病情稳定、呼吸恢复正常以后,我就停了利尿剂,同时也把其它所有心脏类药物全部停用了。
今天猫的状态好了很多,呼吸平稳了,也能很舒服的行走坐卧了,但仍然不吃不喝。我发现它有口臭,也出了眼屎,感觉应该是之前病的太厉害引发肺部发炎了,所以灌食了半片抗生素给它。
【5月23日】
今天将继续喂它抗生素,利尿剂停了2.5天,今天会适当喂食1/4片,巩固一下。【注意】
昨天我跟宠物医院大夫沟通的时候才知道,心脏类药物的副作用特别大(因为我把我家猫服用后的所有临床反应都给他说了,希望能给他做个参考)。
其中最典型的的副作用是:
服用后猫咪嗜睡、无精打采、身体虚弱无力、反应迟钝、心跳加速。从服用期间临床表现看来,并没有对限制性心肌病起到明显改善及缓解作用。
反倒是停用心脏类药物以后,猫咪的状态大幅度好转,呼吸也得到了改善。
所以这里建议所有猫咪得类似心脏疾病的朋友们注意:谨慎给您家爱猫选择心脏类药物。如果能有改善再继续服用,如果发现没什么改善,反而出现上述副作用,那么请立刻停用!
肥厚性心肌病及限制性心肌病最有可能的致死原因就是并发症,其中肺水肿及高血压、血栓是危险程度最高的。
所以,给猫用药的时候,尽量保守治疗,只给服用利尿、降血压及疏通血管的药物即可,心脏类药物请千万谨慎选择!
目前,我家猫仍然在坚强勇敢的活着,我也会一直照顾它,尽量让它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舒服、快乐、愉畅。
猫的自治能力、自愈能力及忍痛忍病能力真的太顽强了,给猫咪点个赞!
5.25更新:
这两天猫的情况很稳定,自从停用心脏类药物后,好了很多,呼吸基本上恢复正常,肺部也没再出现过积液或水肿。现在我每隔2、3天,喂它1/4片利尿剂,其他药物一概停用。
另外,猫昨天吃了些东西,有了精神,今天暂时还没吃,晚上在观察一下。
昨天开始猫的病情反复了,药已经灌不进去。
今天晚上,它走了。
愿它一路走好。
没有治好?
我的猫咪也是肺炎了,看着它好难受
我现在的猫也是这样的症状,输液了三天,医生说不行了要让我给它转院,你这里小地方,今天国庆我也不知道带它去哪里,现在躺在家里一动不动,我好难受,我该怎么办啊!
楼主我家猫感冒四五天了,前天突然鼻塞张嘴呼吸感觉特别难受,去医院检查白细胞53.3,医生一会说是呼吸道感染一会说是肺炎,我的猫才两个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病情恶化这么严重,现在还在挂水治疗,可是如果是肺部感染是不是不能再挂水了,很绝望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它。
我家主子也是肺炎,凌晨12.30我才和老公孩子从宠物医院回到家,打了针做了雾化,。也不知道能不能好,我女儿哭了一晚上
我的猫咪肺炎好了,花了四千
都好可怜啊,我家刚领回来的小猫也是肺炎,两个月,老小了。前主人手里养了一个月,前天晚上接到手,昨天晚上带它去看的医生。一拍片子就是肺炎,去问前主人,前面主人就说之前感冒过,然后喂了5天药,觉得它好了,活蹦乱跳的。焦急啊,但是医生说太小了,也不能抽积水看,也不建议打点滴。就开了利尿的和消炎药,都是最普通的,毒副作用小。但是它到昨天还挺能吃的。希望它能快点好。
和我家猫症状一摸一样 肺炎引起的胃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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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3岁小孩肺炎的早期症状
养生之道网导读:3岁小孩肺炎的早期症状有哪些?3岁小孩是患肺炎的高峰时期,而由于宝宝小常常无法描述自己的不适,父母需要及时观察。那么3岁小孩肺炎的早期症状有哪些呢?
3岁小孩肺炎的早期症状1、小孩肺炎的精神状态不佳。当孩子感染肺炎的时候,精神状态也能说明一切。要是孩子在发热、咳嗽同时精神很好,还能玩爱笑则提示患肺炎的可能性很小。相反,孩子精神状态不佳、烦躁、哭闹或昏睡、抽风,少数患儿可出现谵语则说明孩子病得较严重,得肺炎的可能性较大。食欲低下。孩子得肺炎的话,食欲也会明显下降,孩子会不想吃东西,或者是一吃东西就哭闹不安。发热。三岁左右的幼童患上肺炎时体温会上升,体温大都会升到38℃以上,且会持续两三天时间,退热药只能使体温暂时下降一会儿,不久便又上升。儿童感冒虽然也会发热,但体温多数在38℃以下,持续时间较短,退热药的效果也较明显。咳嗽。咳嗽也是肺炎早期症状之一,这时的咳嗽可与普通感冒不同,这时的咳嗽带有喘,且呼吸频率较平时不同。2、3岁小孩肺炎如何检查2.1、血常规其中包括白细胞总数及中性粒细胞、、等。细菌性肺炎患儿白细胞总数大多增高,一般可达(15~30)×109/l,中性粒细胞在60% ~90%;病毒性肺炎时,总数多为正常或低下。2.2、x线检查通过x线胸片可直接反映患儿肺部病变情况,是诊断肺炎的重要依据,并且可通过x线所示,区别是何种类型肺炎。如肺炎,多表现为非特异性小斑片状肺实质浸润阴影;大叶肺炎为大片阴影均匀而致密,占全肺叶或一个节段。2.3、痰培养及药物敏感试验通过痰培养,可检查出致病菌的种类,从而选择适当的药物进行治疗。此外,在支原体肺炎流行期,要做冷凝集试验,以诊断是否。2.4、病原学检查病原学的检测包括直接涂片镜检及细菌分离鉴定。标本可为痰、咽拭子、胸腔积液、肺泡灌洗液等。病原的分离为最可靠的方法。亦可做细菌或是病毒抗原的检测、核酸的检测以及抗体的检测。3、3岁小孩肺炎如何治疗肺炎按病原学分类可以分为病毒性肺炎、细菌性肺炎和支原体肺炎及其他少见病原感染的肺炎(比如、真菌性肺炎或衣原体肺炎等)。病毒性肺炎涵盖很广,此类肺炎白细胞指标始终不高,需要对病人的呼吸道、血清反复做病毒检测。治疗上除抗病毒治疗、支持治疗、物理治疗(超声雾化),有时甚至需要使用。细菌性肺炎的典型代表是肺炎链球菌肺炎,发病率较高,和金黄色葡萄球菌肺炎一样肺部损害大,容易进展为肺实变甚至肺脓肿,临床也会有高热等表现,需要用抗生素积极抗感染治疗,病程偏长,治疗疗程长。肺炎治疗需要大环内酯类,比如阿奇霉素或红霉素。随着交叉感染的产生(比如院内交叉感染、社区内交叉感染),病毒性肺炎还有可能合并细菌性肺炎,而发展为混合病原肺炎。3岁小孩肺炎的治疗偏方1、板栗烧猪肉民间方配方:板栗250克,瘦猪肉500克,盐,姜,豆豉各少许。用法:将板栗去皮,猪肉切块,加盐等调料,加水适量红烧,熟烂即可。2、苡米百合汤中医验方配方:苡米200克,百合50克。用法:将两味放入锅中,加水5碗,煎熬成3碗,分三次服,一日吃完。3、荠菜姜汤民间方配方:鲜荠菜100克,鲜姜10克,盐少许。用法:将荠菜洗净切碎,生姜切片,加清水4碗,煮至两碗,用食盐调味,每日两次服用。4、奶汤锅子鱼民间方配方:活鲤鱼一尾,火腿数片,玉兰数片,香菇数片,葱,姜,料酒,盐,醋,奶汤鸡,鸭,肘子和骨头炖的汤适量。用法:将鲤鱼去鳞开膛,除去内脏,洗净切成瓦块状,与葱,姜一起放入油炒久颠翻几下,加料酒,盐等调料,然后加入奶汤,再加适量的火腿片,玉兰片,香菇片,炖约3分钟盛入火锅内食用。3岁小孩肺炎要注意什么1、忌生冷食物专家表示,如果过食西瓜、冰淇淋、冰冻果汁、冰糕、冰棒、冷饮、香蕉、生梨等生冷食物,容易操作体内阳气,而阳气受损则无力抗邪,病情也难痊愈,故应忌食,特别对有症状的患儿更应禁忌。2、忌辛辣食物专家称,辛辣之品刺激大,而且容易化热伤津,故肺炎患儿在膳食中不宜加入辣油、胡椒及辛辣调味品。3、忌多糖之物专家表示,糖分是一种热量补充物质,功能单纯,基本上不含其他营养素。若小儿肺炎患者多吃糖后,体内白细胞的杀菌作用会受到抑制,食入越多,抑制就会越明显,而加重病情。4、忌用酸性药物和食品专家介绍,像、乌梅、C、酸果、橘子、食醋等食物味酸,能敛、能涩、有碍汗出解表。小儿肺炎患者要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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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之行  某天,我在手术室里做手术。站在我旁边的是麻醉组的成员马克·西蒙,他29岁,是医院的实习医生。手术并不复杂,所以我们开始聊天。我提到自己一直在思考的囊肿性纤维化治疗体系,结果没想到,这个话题正好触及他的痛处,因为马克本人就患有这种疾病。我事先一点也不知道他的病,尽管我们已经合作过很多次,而且他身材矮小,经常发出刺耳的咳嗽声,这些正是这种病患者的常见症状。他告诉我,疾病使他经历了极度痛苦的煎熬。在医学院学习的前三年,他还能保持健康。但是到了第四年,他的病情恶化了,必须住院四周。接下来的一年在波士顿实习,他也耽误了六周。现在是他实习的第二年,才刚过一半,他已经又住了一个月院。29岁的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种病的患者平均寿命只有33岁。所以我们集中讨论的问题是:哪种方式更有可能挽救他的生命——投资试验室科学,还是努力提高现有医疗方法的功效?  大多数人想到的答案一定是投资实验室科学,找到治愈疾病的方法。1989年,科学家发现了囊肿性纤维化的致病基因,在当时看来,投资实验室科学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人们相信只需几年就能够找出治愈疾病的方法。然而,期盼的进展并没有出现。马克没有放弃希望,他相信这种病终有一天会有办法治愈的,但是否来得及挽救他的生命呢?他并没有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他说,相反的,运用已有的知识技术,提高和改善临床疗效,这才是他的希望所在。他认为,相比之下,这个方式能够挽救更多的生命。我也赞同他的观点。  当然,不管是囊肿性纤维化、儿童淋巴瘤、心脏病,或是其他任何损害人类健康的疾病,我们都需要不断创新,拓宽知识,发展新的治疗方法。但现实情况是,我们并没有有效地运用科学已经赋予我们的能力,我们也没有付出多少努力去改变这个现状。而另一方面,当我们把成效作为一门科学,如医护人员在洗手、医治战场伤员和接生婴儿等方面所做的那样,成千上万的生命得到了挽救。事实上,为了提高医疗成效而进行的科学投入——眼前看来虽然只占科研预算的极小部分——到了下一个十年,将会比实验室科学挽救更多人的生命,比起基因破译、干细胞疗法、癌症疫苗,以及其他我们在新闻里听过的一切实验研究,它能够救活更多人。再也不会有比这更丰厚的回报了。  以乳腺癌为例。1990年以后,在工业化国家里,乳腺癌的死亡率已经下降到大约25%。最近,对美国乳腺癌档案数据的研究表明,死亡率下降的原因,至少有四分之一、甚至可能超过一半要归功于女性更多地采用了乳房X光片检查。乳房X光片能够及时发现体积尚小、还无法触摸到的乳腺癌肿瘤,让患者在癌细胞扩散之前及早得到治疗,从而挽救患者生命。但这种方法要想发挥作用,关键是女性必须每年一次、按时进行乳房X光片检查。如果间隔时间超过一年,乳腺癌肿瘤就有可能在患者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形成、生长并扩散。  那么,有多少女性每年做一次乳房X光片检查?7名女性中,有1名能连续坚持5年;16名女性中,只有1名能坚持10年。没做检查的原因五花八门。责任当然往往在女性自身,但她们之所以不坚持做检查,有几种潜在的主要原因,包括做检查耗费时间、令人不适、很麻烦,有这种设施的医院不多,对于没有医疗保险的人来说价格太昂贵,而且做完检查后很少能得到相关结果和提示。美国政府和私人基金会每年花费近十亿美元研究乳腺癌的新疗法,却极少有人想到投资改善乳房X光片检查的舒适度和方便性,尽管研究结果一致表明,单单更规律、更合理地运用这一项技术,就能将乳腺癌的死亡率减少三分之一。这只是其中一个例子而已,能够说明提高医疗实践的成效会获得的巨大成果。  然而,直到我留意观察了世界上其他大多数地方的医疗实践之后,才算是彻底、深刻领悟了提高医疗成效所带来的巨大潜在价值。在那些地方,挽救人们生命的最大希望就在于提高医疗成效,而不是什么遗传学研究。  * * * *  2003年,我终于完成了外科训练。在开始正式执业之前,我决定先以访问医生的身份前往印度考察,那里是我的祖籍。在两个月的旅程中,我先后在印度境内的六家公立医院工作,有安置了2 000张病床的定点医疗中心,也有乡村农舍医院以及普通的全科医院,平均每个地方我都逗留了一两周时间。  其中一家是地区医院,为包括乌提村(我父亲的故乡)在内的一些地区提供医疗服务。乌提村隶属马哈拉施特拉邦,位于孟买以东约650公里处,在卡纳塔克邦(也就是我见证脊髓灰质炎扫荡行动的地方)的正北面。我父亲家族的大部分亲戚都还在那里生活,他有12个兄弟姐妹,都是农民,种植甘蔗、棉花,还有一种叫做高粱的农作物,这些就是他们的经济作物。有了滴灌设备,他们一年能有两次收成,再加上父亲寄来的钱,足够他们维持殷实的生活。乌提有公路和电力,一些家庭还有自来水。营养不良不再是困扰人们的问题。如果村民病了或者需要体检,那儿有一个初级卫生所,里面有一个医生,大概每周来一次。要是村民得了疟疾或腹泻方面的疾病,卫生所的医生会把病人送到附近小镇乌马克海德的农舍医院。倘若是更严重的疾病,他会把他们送到110公里远的南戴德地区医院。我的堂兄之前患肾结石就是在那里治疗的。  不过,南戴德地区医院是那里唯一的一所公立医院,要负责为1 400个像乌提这样的村庄、总计大约230万人口提供医疗服务。医院有500张病床,3个主要的手术室。我到访的时候,发现这里只有九名外科医生。(想象一下整个堪萨斯州只有九名外科医生的情形!)医院的两栋主楼都是四层高,用水泥砌成,外墙粉刷着浅褐色的灰泥涂层。外科医生们每天早晨一到医院,就会看到几百号人水泄不通地围在那里,拼命地往门诊部里面挤。其中至少有两百人是来看外科门诊的。外科住院部也总是人满为患,请他们去给其他科的患者会诊的电话也总是接连不断。令我疑惑不解的是,他们是怎么完成工作的?外科医生们要做那么多疝气手术、肿瘤切除手术、阑尾手术,还有肾结石手术,自己还要睡觉、生活,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一个普通的早晨,在门诊部,我参观了阿希什·莫特瓦医生的上班生活。他是个普外科医生,快40岁了,那天轮到他值班。他留着汤姆·塞立克①式的小胡子,穿着卡其布裤子,一件蓝色衬衫,领口的纽扣敞开着。他没穿白大褂,一支钢笔、瘦削得近乎羸弱的双手,以及他的头脑就是全部工具。  南戴德的门诊部跟我在印度其他地方看到的都不一样。在夏季的高温中,这里热得好像蒸笼一样,墙上的油漆一片片地剥落下来,洗手池脏得变成了褐色,龙头也都坏了。每间房间都设有一张金属桌子和一些椅子,房顶挂的吊扇“嗡嗡”地高速旋转着,空白纸张被裁成正方形,压在一块石头下面——这是供医生们写处方用的。自始至终都有四位、六位,有时甚至八位患者同时想让医生给自己看病。检查的时候就到一个满是破洞,又薄又透的布帘子后面去。  一个小时之内,莫特瓦就看了很多病人。一个60岁的老农说自己体重下降、腹泻、胃的左上部有个肿块;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肚脐上方曾经被刀割伤,那个位置现在生了脓疮,发热肿痛;三个人说自己腹部右上部位疼痛,其中两个带来了超声波报告,确诊有胆结石;一位31岁的人力车车夫局促不安地走进来,他的下巴上长了一个胡桃大小的肿瘤;一位包着头巾、走路一瘸一拐的70岁老人褪去裤子,给医生看他右侧腹股沟上的疝气肿块,他说那里一直在痛;一位父亲带来了七岁的儿子,他儿子被证实患了直肠脱垂;一位沉默寡言、战战兢兢、30来岁的妇女解开纱丽,露出乳房的皮肤,上面长了一个小孩拳头般大小的恶性肿瘤。  那天上午的三个小时里,莫特瓦总共看了36个病人。尽管周围嘈杂不堪,他还是表现得镇定自若。他一边用大拇指和食指理着胡须,一边安静地细看病人推到他面前的病历文件。然后,他用一种缓慢从容的语气讲话,这种语气能够吸引病人的注意力,让人不由自主地认真倾听。有时候他的态度也难免有些生硬,但他尽量给每个病人留出片刻时间,分别进行单独诊治。  由于时间不足,无法为病人做全面检查、详细询问病史或解释,他主要依靠自己迅速灵敏的临床判断,这是从长期的工作中磨炼而来的。他让几个病人去做X光检查和化验,其余的人就当场作出诊断。他叫一名实习医生到隔壁的治疗室帮那个男孩挤清脓肿,指示另一名实习医生帮胆结石病人和疝气病人安排手术时间,还给一个有腹泻和腹痛症状的妇女开了驱虫药,让她回家。  令我特别受到触动的是他对那位侵蚀性乳腺癌患者的治疗。来到印度之前,我曾猜测这类晚期癌症所需的复杂、昂贵的治疗方法,如化疗、放疗和手术,应该是他们的医疗体系所无法负担的,医生们一定会把像她那样的患者送回家等死。但莫特瓦没有这么做。而且按照规定,这是不允许的。他直接将那名妇女收治入院,当天下午就开始亲自给她做化疗。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我不知道怎么安全地给病人实施化疗。在西方国家,这是很复杂的问题,只有肿瘤学家才知道具体的操作措施。但在印度,大多数的抗癌药物都被制药商生产出价格低廉的版本(山寨版)。在我去到的各个地方,外科医生都会在摆着长凳和折叠椅的临时治疗室里诊断和使用环磷酰胺、甲氨蝶呤和氟脲嘧啶(以上几种均为抗癌药物)。出于必要,他们找出一些折中方法。在富裕一些的国家里,医生们会监测患者的血球计数,以预防并发症的出现,但他们没有这样做;为了保护患者的静脉免受药剂侵蚀,我们通过造价昂贵的中心静脉导管给药,而他们却通过病人胳膊和手背上的末梢静脉给药。但他们也能让患者完成化疗。放疗也是一样。如果有钴60(美国20世纪50年代使用的放射疗法),外科医生们就会自行安排并实施放疗。假如治疗对肿瘤起作用,他们就会接着实施外科手术。这是经典的治疗方法,只不过他们发明的途径与我们不同罢了。  * * * *  我很快就发现,大多数来到地区医院就诊的人患的都是在美国常见的疾病,这本身就能说明一些问题。在我父亲村子外面的农舍医院里,收治的病人有一半都患的是西方国家不多见的一些疾病,如痢疾、肺结核、疟疾等,但人们一般都不会因此而死亡。初级诊疗水平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居民的生活水平也提高了不少。目前,印度人民的平均寿命已经从几十年前的32岁增长到65岁。(我到印度的时候,我的两位姑母分别是87岁和92岁,仍然能够在田间劳作;我的祖父去世的时候是110岁——他从公共汽车上摔下来,导致脑出血。)人们还是会感染霍乱和阿米巴病,但基本都会康复;他们也会面临我们面临的那些疾病——胆囊问题、癌症、疝气、车辆撞伤等。如今在印度,导致死亡的第一大杀手是冠心病,而不是呼吸道感染或痢疾。而且,大多数人,即使是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都知道医学可以帮助他们战胜“病魔”而存活下来。  然而,他们的卫生医疗体制最初并不是为了战胜这类疾病,而是为了控制传染病而设立的。印度政府每年的卫生预算是人均四美元,即使全部用于防治传染病也是少得可怜,对付心脏病之类就更是远远不够。改善营养不良、免疫和卫生状况仍然是亟待解决的问题。但需要外科手术和其他专科治疗的人潮也从未中断。那天上午到南戴德医院看外科的250余名病人当中,起码有50人需要做手术。而医院的手术室和人手仅能够应付每天15台手术。其余的人都必须等待。  我所到之处的情形都差不多。我以访问医生的身份在德里的全印医学科学学院侍了三个星期。德里在印度属于经济发达的大城市,有宽带设施、自动提款机和购物广场。六车道宽的沥青马路上,本田、丰田轿车和奶牛、人力车互相抢道。全印医学科学学院是印度资金最雄厚、人才最优秀的公立医院。但即使在这里,也有一张等候手术的患者名单。一天,我和负责管理这份名单的高级住院医生交谈。名单登记在一个硬皮的预约本里面。他讨厌这个工作。他的小组有三名外科医生,本子里记录的、等待其中一名医生做手术的就有四百个患者。手术已经安排到了六个月以后。他说,他试着优先安排癌症患者,但不断有人拿着政府官员、企业老板和医院领导们的信件来找他,要求他把手术日期提前。不得已,他必须帮他们调整,于是还得把最不紧急的手术继续往后挪。  南戴德医院没有像这样正式的等候名单。医生们只是收治病情最紧急的病人,只要空间、物资允许,就给他们动手术。因此,三间手术病房都挤满了病人。每间里面排列着60张金属帆布床。有些病人不得不住上下铺,或者干脆睡在床位中间肮脏的地面上。有一天,在男性病房里,三张床上分别住着一位绞窄性脐疝修复手术后的老人,午夜刚做过胃溃疡穿孔手术的年轻人,和一位戴眼镜的50岁锡克教徒,他的胰腺长了一个巨大的囊肿,需要做引流手术,他已经在这里等一个星期了。在他们对面的地上,一个70来岁的老人静静地蜷缩着,等待切除出血的直肠癌肿。不远处有两个人共用一张床,一个人在走路的时候被车撞伤,另一个是个农夫,由于膀胱被结石阻塞插着导尿管。外科医生们尽可能地收治这些病人,白天做手术,晚上轮班接着做。  即使这样,还是有更多的患者需要治疗。各地的医疗中心都缺乏医生和必需物资。西方国家有医生们可以依赖的基础体制,印度却没有。  * * * *  直到现在,一想起那天亲眼看到一个35岁的男人死于完全能够治好的肺衰竭,我就觉得很难过。他被送到一所大型城市医院的急诊室,当时我在那里访问。我不知道他候诊了多久。有人把他的转诊条交给外科住院医生,我和那位医生一起过去,发现他坐在空无一物的帆布床上,双手抱膝,每分钟的呼吸达40次,眼睛里充满恐惧。X光片显示他的左胸有一大块液体沉积物,淹没了他的肺部,把他的心脏和气管挤到了右侧。他的脉搏跳得很快,脖子上的静脉向外凸起。他需要立即做胸腔导流手术,将液体排出,使肺部重新扩张。然而,安排这个简单的手术也在医生的能力之外。  住院医生试着用针抽出液体,但液体已经被感染了,变得十分浓稠,针不起作用。我们需要给他置入胸腔引流管。但连胸腔引流管这种便宜、基础性的器械也都没有库存。于是医生把一张写有引流管的处方交给那个人的兄弟,他冲进闷热的夜色中,去找卖引流管的医疗商店。不可思议的是,10分钟后,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引流管,型号也正确,正是我们需要的。在印度,医院物资供应短缺非常普遍,因此在每家医院周围,你都能看见一排排摇摇欲坠的小摊位,从药物到起搏器,无一不是小贩们的经营范围。  当我们把病人送到治疗室插管的时候,却找不到手术刀。住院医生跑着去找护士,而我则一直在给病人做胸外心脏按压。在他失去脉搏和呼吸后10分钟,住院医生才把手术刀拿回来,从他的肋骨间切进去,浓稠的液体喷射而出,但已经回天乏术,那个人最终死了。  很显然,物资短缺是造成那个病人死亡的部分原因。这是一家有1 000张床位的医院,却没有胸腔引流管,没有脉冲式血氧定量仪,没有心脏监视器,还不能测量血氧浓度。公立医院本来应该为患者免费治疗,但是由于物资供应不足,医生们不得不经常要求患者自行购买药物、导管、化验剂、疝气修补手术用的网片、吻合器、缝合材料等等。在一家乡村医院里,我曾经遇见过一位面色苍白、80岁高龄的老人,他的直肠有个肿块,出血不止,赶了30多公里的路,又是坐车又是步行,来看医生。结果医院没有手套或是凝胶润滑剂之类的东西,医生没办法帮他检查,只能写了一张处方,叫他自己出去买。两小时后,老人步履蹒跚地回到医院,手里攥着手套和凝胶润滑剂。  这一类情况反映的不仅仅是缺钱的问题。就在我目睹那位35岁病人死去的那家医院里,基础器械严重短缺,急诊病房只有两名护士,到处污秽不堪,但他们却有崭新的螺旋CT扫描仪,还有一套豪华的血管造影设备,这可是要花费数万美元才能配置的。不止一个医生跟我说,获得一台新的核磁共振机器要比维持基本物资供应和卫生条件容易多了。在他们眼中,这一类的仪器成为了医学现代化的象征,但这样理解是对医学成就的本质上的误解。治疗疾病的方法不是拥有先进的仪器,而是在解决每一个具体的问题时,把握好所有看似普通、寻常的细节,我们必须明白这一点。印度的医疗体制正在面临根本性的巨大难题,它无法适应不断涌现出来的、突然之间复杂化的疾病。既需要物资供应的保证,也需要更合理可靠的医疗体制,对于印度的外科医生们来说,两者都很缺乏。  这种情况并不是印度独有,它已经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核心难题。在整个东方社会,人口统计的数字都在飞速变化。巴基斯坦、蒙古和几内亚的人口平均寿命已经提高到60岁以上;在斯里兰卡、越南、印度尼西亚和中国,国民的平均寿命超过70岁。(与之对照,由于艾滋病的影响,非洲大部分地区人口的平均寿命仍在50岁以下。)然而,癌症、交通事故伤害,以及糖尿病、胆结石类疾病的发生率在世界范围内迅猛增长。心脏病成为全球人类健康的第一大杀手。新的实验科学不是挽救人类生命的关键所在;提升医疗成效、落实已有的知识技术这门尚处于萌芽期的科学才是。但是,各个国家的政府并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因此,世界上很多地方的外科医生都是在孤军奋战,他们能够借助的不外乎一支钢笔、自己灵敏的手指和头脑,却要配合几乎毫无用处的医疗体制,应对越来越多、如潮水般涌来的患者。  毫无疑问,这些现实令人灰心丧气。印度的医疗团体一直以来是最缺乏奉献精神的。我遇见的所有外科实习医生都希望在结束训练后,能够到只收现金的私人医院(由于公立医院的种种缺陷,越来越多有钱人到私立医院看病)去工作,或者干脆出国。但是,假如我处在他们的位置,我想我也会这么做。很多主治医生也都在计划离开这里。与此同时,面对自己提供的医疗服务中存在的种种折中和不足,所有人都在忍耐,虽然早已忍无可忍。  * * * *  然而,尽管现实如此不如意,外科医生们还是始终坚持不懈地提高自己的能力,令我这个旁观者惊叹不已。去印度之前我想,自己作为一个在美国接受训练的外科医生,或许还有资格向他们传授个一两招。但事实上,论及业务能力,我认识的哪个西方外科医生也赶不上一个普通的印度外科医生。  “取膀胱结石,您首选哪一种办法?”印度那格浦尔市的一位外科医生曾经问我。  “我的办法是叫一位泌尿科医生来做。”我说。  在南戴德医院的一天下午,我跟一位外科医生一起巡房,见到很多他成功实施手术的病人,患病种类五花八门,有前列腺阻塞、结肠憩室炎、胸腔结核性脓肿、腹股沟疝气、甲状腺肿大、胆囊疾病、肝脏囊肿、阑尾炎、鹿角状肾结石,还有一个男婴天生没有肛门,这位医生为他做了一个完美的再造手术。仅凭教科书上的知识和互相之间的经验传授,如此一家普通地区医院的外科医生们就能把自己打造成全能的“多面手”,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这种现象怎么解释?外科医生们不能控制的因素太多了:源源不绝的患者、贫困、物资匮乏等等。但只要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东西,比如自己的技术水平,他们就不断地努力改进。在医学知识和成就这个广阔的领域里,他们把自己看做其中的组成部分,而且相信自己能够成为其中合格的一员。我觉得,这也从某种程度上促进了南戴德的外科医生们之间的友情和团队精神。  每天傍晚,我都能看到他们从看病间隙抽出时间,到街对面的咖啡馆小坐片刻。他们花15~30分钟喝上一杯当地的奶茶,交流当天碰到的一些病例,谈论自己采取了哪些方法,具体是怎么做的。单是通过这种交流,似乎就能刺激他们树立更高的目标,而不只是混过每一天。他们感觉只要有决心,就无所不能。事实上,他们认为自己不仅是医疗领域的一部分,而且能够为这个领域作出贡献。  我在南戴德目睹了许许多多令人忧虑的情景,穿孔性溃疡患者数量多得惊人就是其中之一。在我八年的外科训练中,只见过一名患者的溃疡严重到这种程度——胃酸将肠道腐蚀出一个洞。但在南戴德所在的地区,人们嗜食辣椒,几乎每晚都有这样的病人到来,他们通常已经出现剧烈的疼痛,而且从村子一路赶到医院还要耽误数小时的时间,到医院时,人基本上已经陷入休克状态。到了这种阶段,唯一的治疗方法只有手术。医生必须立刻把病人带到手术室,在腹部中间割开口子,把所有的胆汁和感染的液体抽出来,找到肠道的穿孔位置,并将其修补好。这是个创伤性的大手术,以患者当时的健康状况往往很难平安度过手术。于是,莫特瓦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他发明了一种新的手术方法:腹腔镜修补穿孔性溃疡,手术切口只有0.6厘米宽,平均费时45分钟。当我后来跟美国的同事们谈起这个手术的时候,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然而,莫特瓦已经对穿孔性溃疡问题思考了多年,他确信自己能够设计出一种更好的治疗方法。他的科室能以低廉的价格购买到一些老旧的腹腔镜设备;专门有一个助理亲自负责清洁设备,确保其状况良好,可以随时投入使用。随着时间的推移,莫特瓦谨慎认真地摸索出自己的一套技术。我亲眼见过他做这个手术,手法一流,动作敏捷。手术结果显示,他的手术跟标准手术相比,并发症较少,而且患者恢复也较快,他在一次学术会议上展示了自己的手术成果。虽然身处马哈拉施特拉邦一个整日尘土飞扬的偏远小镇上,莫特瓦和他的同事们却在全世界的溃疡外科医生中名列前茅。  在医学领域获得真正的成功并不容易,需要坚强的意志力、对细节的关注和创新精神。但从这次印度之旅,我学到了一课:不论在哪儿,不论环境如何,谁都有可能获得成功。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的条件更糟糕。然而这里的人们也能获得令世人惊叹的成就。我还留意到,每一个成就的起步都异乎寻常地简单,仅仅来源于医生发现问题的意愿和修正问题的决心。  找到有实践意义的解决方法必然要经历漫长而艰难的摸索过程。尽管如此,我的亲眼所见说明,提升是完全可能的。提升不需要卓越的天赋。它需要的是勤奋,需要的是明晰的是非观念,需要的是独创精神。而最为重要的,它需要勇于尝试的意愿。  * * * *  有一天,一对父母把一个一岁的小男孩带到拥挤的南戴德外科门诊,他们的脸上写满恐惧、无助的痛苦,还有热切的希望,这种神情是我在这些人满为患、物质匮乏的医院里经常见到的。孩子躺在母亲臂弯的摇篮里,安静得令人不安,他睁着眼睛,却没有任何东西能吸引他的注意,也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呼吸均匀、轻松,但频率异常的快,听上去像是他体内装了一台气泵,而泵的速度出了问题一样。他的母亲跟医生描述孩子总是一阵阵令人恐怖的剧烈呕吐,呕吐物能隔着桌子溅到对面去。他们最初去看的是儿科门诊,一位医生发现小男孩的头部变大了,明显和小小的身体不成比例,于是下了初步诊断:小男孩患的是重度脑积水。随后的颅骨X光片肯定了这个诊断。这是一种先天性疾病,大脑正常的排水系统受到了阻塞,脑部的液体慢慢积聚,为了减轻液体的压力,颅骨会逐渐扩张,同时大脑也会受到压迫。这种病对大脑的损害会越来越严重,开始是呕吐,后来会发展到失去视觉、嗜睡、昏迷,直至死亡。唯一的办法只有进行外科手术,重新建立一条让大脑排出液体的通道。如果手术成功,小孩就能够完全正常地生活下去。因此,儿科医生才会把小男孩和他的父母送到外科门诊。  外科门诊没有神经外科医生,也没有所需的手术器械,包括在颅骨上打孔的钻和配有无菌单向导流管的分流器材(能够将液体从脑部导出、进入皮下并流入腹腔)。但是,医生们不想就这样放弃,不能让小男孩就这样等死。他们对男孩的父亲说明了需要的物品,他在当地市场上以1 500卢比(约220元人民币)的价格买到了一个仿制品。仿制品并不完全符合标准,导流管太长,而且不是无菌的。但外科主任杰姆戴德同意接手这个手术。  第二天,也就是我在南戴德逗留的最后一天,小男孩被送入手术室,我观看了手术的全过程。他们把导流管修剪成标准尺寸,并且放入蒸汽高压灭菌器中消毒。麻醉师给小男孩注射了一种叫做克他命的麻醉剂,这种麻醉剂价格低廉但效果显著②。一名护士用剃刀剃掉了小男孩头部右侧的毛发,用碘酒消毒剂清洁头部到臀部的每一寸皮肤。一位外科实习医生将无菌布帘放了下来,隔离出手术区域。一名护士将手术器械排列在一只小小的托盘里,在唯一的一盏手术灯下,它们闪着银色的微光。在我看来,仅凭这些器械就想完成手术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缝合一个很小的伤口,我需要用到的也绝不比这些少。杰姆戴德拿起一把手术刀,在男孩耳朵上方2.5厘米的位置切开了一个2厘米多长的切口。接着他拿起一把止血钳③,竟然开始慢慢地用止血钳的尖部研磨男孩露出来的白色颅骨。  最初没什么用,钳尖不断从坚硬的骨头表面滑落。但后来他逐渐找到支撑点,又经过了15分钟艰苦的研磨和刮擦,男孩的头骨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很细小的孔。他小心翼翼地把孔拓宽了一些,努力不让钳尖滑动,以免刺伤裸露在外的大脑。开口足够大以后,他将导流管的一端缓缓放入大脑和颅骨之间,再拿起另外一端,将其从颈部、胸部的皮下蜿蜒地送往腹部。把导流管一下子插进腹腔的空间之前,他停顿了片刻,观察脑部的液体从新的通道向外流淌。液体像水一般清澈纯净。一切近乎完美。  他没有放弃。正因为这样,起码这个孩子能够活下去了。  * * *  ① 美国著名男演员,主演过《小镇疑云》等多部影片。——作者注&&② 不过近年来发现其有致幻的副作用,已经被其他麻醉剂取代。——编者注&&③ 这是一种常见的剪刀状的夹钳,外科医生通常用它夹住血管或缝合线。——作者注&&12  走向优秀  2003年10月,我从印度归来,然后在波士顿正式开始了自己的普外科和内分泌外科医生的工作。每逢周一,我在我们医院三楼的一间外科门诊室给病人看病。周二和有些周末,我会接到一些急诊。周三到芬威球场对面的一个门诊部上班。周四周五,我在手术室里做手术。生活井然有序,我对此非常满足。然而,在工作中还是经常出现很多我没有预料到的问题。我发觉,在这个广袤的世界上,一个人的力量如此渺小。当南印度为420万儿童开展脊髓灰质炎“扫荡”行动的时候,我们大多数人都爱莫能助;别人在前线为了更有效地救治伤员进行艰苦地探索,我们却一点也搭不上手。我们自己在日常工作中能起到的作用就非常有限。某个周一的下午,在门诊室,我需要分别诊治患有胆结石的菲格女士,被疝气困扰的西森先生,乳房长了肿块的明蒂女士等等。医学有点像理发业,我们一次只能照管一个病人。  但是,哪个医生也不愿相信自己只是一个小角色。毕竟,所有的医生都被赋予权力,可以给患者使用6 600多种具有潜在危险性的药物;我们得到许可,像切西瓜一样打开人的身体;不久后,我们甚至可能有权更改人们的DNA。人们依赖我们拯救他们的生命。这个国家有81.9万名内科和外科医生,所有这些人的任务就是帮助人们尽可能长寿,并健康地度过一生。而我们每个人都只是其中小小的一分子罢了。即使这么计算,也还是高估了我们所作的贡献。除了我们之外,从事医疗工作的还有240万护士、38.8万医疗助理、23.2万药剂师、29.4万化验室技术员、12.1万护理员、9.4万呼吸治疗师和8.5万营养师。  整个医疗行业就像一部机器,尽管运作得非常成功,但毕竟还是一部机器。作为其中的一员,我们每个人很容易产生这种感觉:自己不过是这部机器上一个小小的轮齿。人们预计,美国民众的平均寿命可达78岁以上,要想达到和超越这个目标,更多地取决于由数百万人构成的这整个系统,而不是其中的任何个人。没有谁的地位是不可取代的。因此,从事这个工作以后,大家无一例外地都会想知道:我怎么才能在这个领域真正地变得举足轻重?  有时,我会到我们的医学院给学生讲课。在一次课上,我决定试着整理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既为他们,也为我自己。一个人怎样才有可能变得更有价值、与众不同?换句话说,怎样才有可能成为正向偏差?那堂课上,我给他们提出了如下的五点建议。  * * * *  我的第一个建议来自我很喜欢的一篇文章,作者是保罗·奥斯特,题目叫做《即兴发问》。既然我们在工作中必须和陌生人交流,那为什么不从他们身上学点什么呢?  表面上看来,这个建议挺容易做到的。实际上呢?我们设想一下:一个新病人找你看病来了。在他之后,你还得看三个病人,还有两篇报告要提交,时间也不早了。在那种情况下,你满脑子想的肯定都是赶紧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什么地方疼?有肿块或出了什么别的问题?已经多久了?什么情况下会有所缓解或者恶化?过去有过哪些健康问题?你肯定会按照这个套路询问。  不过,时机合适的话,还是考虑多花一些时间在病人身上吧。随便问一些问题,比如“你是在哪儿长大的”,或“怎么会搬到波士顿来”,甚至还有“你昨晚看没看红袜队的比赛”等等。问题不一定非要深奥或是有意义,只要能让你跟病人进行人性化的交流就好了。当然,也有些人对那样的交流没兴趣,他们只想让你看看身上的肿块。没问题。那样的话,你就看肿块,干该干的事。  不过,你会发现很多人都会作出回应,或是出于礼貌,或是出于友善,或是因为需要与人交流。如果对方有回应,那就试着看看能不能把对话继续下去,争取能让对方说出两句以上的答话。倾听他们说什么。把得到的信息记下来。坐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右侧腹股沟疝的46岁男性患者,而是一个46岁的男人,曾经在殡仪馆工作,不过他挺厌恶那份工作的,现在患了右侧腹股沟疝。  当然,除了病人以外,你还可以跟其他人进行这样的交流。为病人检查生命指征的医疗助理、巡房时遇到的护士,都可以随便问点什么。这种交流不一定真能帮到谁,但你会开始记住见到的人,再也不会把他们搞混。有时候,你还能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比如,在实习期间我每天都看到一位上了年纪的巴基斯坦籍医生,从交谈中得知,他曾经在卡拉奇当了20年的普外科医生,后来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移民到美国。我还发现,跟我一起共事的一位护士居然曾经跟吉他大师吉米·亨德里克斯约会过!而她本人平时相当沉默寡言、作风保守。  如果你这样提问了,那医疗业这部机器将比较不那么像一部机器了。  * * * *  我的第二点建议是:不要抱怨。医生们当然有很多事情要抱怨:马上就要到晚上十二点了可还要写报告、毫无意义的文书工作、电脑系统故障、周五晚上六点钟又突然出了新问题等等,都让人头疼。我们很清楚筋疲力尽、累得垮掉是个什么滋味。但在医疗工作中,再也没有比听到医生们抱怨更让人心灰意冷的事了。  最近有一次,一**外科医生和护士在医院自助餐厅吃午饭的时候,我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刚开始,大家互相开着玩笑,气氛很是热烈轻松。我们先聊了聊其中一个外科医生遇到的一个病人(那个男人背上长了一个脑袋大小的肿瘤),又谈起了一个护士干掉的两罐健怡香草可乐(可口可乐公司已经不再生产那种口味的可乐了,但她提前囤积了足够的数量)。但是,接下来,一个外科医生提起令人沮丧的话题,他说自己上周日凌晨2点被呼叫到急诊科,一个女患者胆囊严重发炎,他建议最好先用抗生素、输液并住院治疗,等炎症消退之后再做手术。结果急诊科医生却告诉患者说,外科医生提出的治疗方案很危险,她应当立刻动手术。其实,他的观点是错误的。更糟的是,他在跟患者说这些之前,根本没有遵循一般的做法,先给这位外科医生打电话沟通一下。后来两人碰面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表示歉意的意思。听到这个故事,其余人都感同身受,因为大家都遭遇过类似不专业的行为,于是纷纷大倒苦水。等午餐结束,大伙各自回到手术室或者病房的时候,全都满怀怒火,垂头丧气。  医学的确是一个劳心劳力的职业。不过比起处理那些疑难杂症,更难的部分在于我们必须和其他人合作,而且是在自己无法完全掌控局面的情况下。我们的工作是一种团队活动,但跟比赛场上竖立着闪闪发光的记分牌的那些运动有两个关键性区别:第一,输赢的赌注是人的生命;第二,我们没有教练。第二点可不是无足轻重的小问题,医生得自己指导自己,想赢得胜利就只能靠自己给自己鼓舞士气,而这正是我们不擅长的。只要医生们聚在一起,不管是开会、学术交流,还是吃饭,谈话的重心自然而然就会转移,大家一桩接着一桩,没完没了地说着那些围绕我们身边、挥之不去的烦心事。  请一定要忍住。老说这些很乏味,根本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会让你越来越心烦。当然,你不可能要求大家对每件事都抱着开朗乐观态度。但只要准备点其他话题就好了,比如在报纸上读到的一个有意思的故事,如果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哪怕谈谈天气也行。  * * * *  我的第三个建议是勤于统计。不管你最终从事哪一方面的医疗工作,或是医疗以外的工作也好,都应该成为自己领域内的“科学家”。实验室研究人员可以数一数培养皿里有特殊基因缺陷的肿瘤细胞数。同样,临床医生可以统计治疗过后出现同种并发症的患者人数,或者干脆数一下有多少病人可以准时得到诊治,有多少病人必须要等待。你统计的是什么倒没什么关系,也不需要获得什么研究许可。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得对自己统计的东西感兴趣。  我自己还是实习生的时候,就开始统计有多少次医生做完手术后,会把器械或是纱布之类的东西忘记从患者体内取出。我发现,这种情形发生的频率并不高,大约5万例手术会出现1次。但一旦发生,就会造成严重的伤害。曾经有位患者的体内被落下了一个大约33厘米长的牵引器,那东西撕裂了他的肠道和膀胱;还有一位的脑子里留有一小片纱布,形成一块脓肿,导致他永久性癫痫。  然后我又统计了一下,这类错误的起因有多少是因为护士没有履行职责清点纱布和器械数量,或是医生忽略了护士关于物品丢失的警告。事实是几乎很少。最后,我又前进了一步,将有此遭遇和无此遭遇的患者进行对比。我发现这类不幸主要发生在急诊手术或是治疗中发现意外情况的病人(比如医生原以为病人得的是阑尾炎,而手术时却发现是癌症)身上。  这些统计数字开始说明问题了。护士必须在手术过程中负责监管50块纱布和几百种器械,这本身已经够棘手的了。要是碰到紧急情况或意外发生,需要使用更多的手术器械,这任务当然是难上加难。我也意识到,假如照搬惯常的惩戒办法,是不能将问题消除的。只有借助科技找到解决办法。于是,我很快就和一些同事一起投入研究,并设计出一种可以自动监管纱布和器械的装置。  如果你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进行统计,一定会得到一些有趣的收获。  * * * *  我的第四个建议是:笔耕不辍。这个建议并不是强制性的。你在博客上写下几段话,或是给专业杂志写一篇论文,又或是为一个朗诵小组写一首诗,这都没关系。只要写就行了。你写的东西不一定非要文辞优美。只需添加你对自己领域的一些小小体会。  不论你的贡献多么微薄,都不要低估自己的影响力。医学家刘易斯·托马斯曾经引用过物理学家约翰·齐曼的一句话:“一个机械装置的发明就是把‘零星、片段’的科学研究成果系统性地发布出来,这绝对是现代科学发展的关键所在。”把许许多多人所作的贡献一点一滴集中起来,就汇成大家共同拥有的知识库,这当然要比一个人的力量大得多了。科学领域和非科学领域都是如此。  你也不要低估写作本身的力量。没做医生以前,我从未写作过。可是当了医生以后,我发觉自己需要写作。尽管医疗工作精密复杂,但所耗费的体力还是大于脑力。因为这是个类似理发行业的领域,医生只能一个一个为病人提供医疗服务,所以是个苦差事。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你可能会丧失自己更远大的目标。但写作能让你从琐事俗务中抽身出来,对心中的问题进行透彻思考。即使你写东西是为了发泄愤怒、激昂的情绪,也能获得一些感悟。  最重要的是,通过把自己的感想告知一些读者,不管这个**体规模是大是小,你都能成为更广阔世界的一部分。就算只是在报刊上就一个话题发表一些想法,你也会发现自己内心惴惴不安:人们会不会注意到?他们会有什么看法?我说什么蠢话了吗?一**读者就是一个社会。发表文字就是在宣称自己是该社会的一员,表明自己愿意作一些有意义的贡献。  所以,选择你的读者,写点什么吧。  * * * *  我的第五点建议,也就是对从事医疗工作的人们的最后一点建议:勇于求变。医学领域和其他领域一样,如果出现新的理念,人们的反应不外乎以下三种——少数人出于事业需要迅速接受,大部分人比较晚接受,一些人始终持怀疑态度,抵制新理念。一位医生不管采取哪种立场,似乎都有充分理由。当乔纳斯·索尔克在40万儿童身上试用新的脊髓灰质炎疫苗的时候,当战地医生首次把刚刚止血、腹部尚未缝合、手术尚未完成的伤员运往兰德斯图尔的时候,当沃伦·沃里克开始给更多的囊肿性纤维化患儿插入进食管的时候,谁能分辨出这些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好主意?医学史上失败、错误的例子数不胜数。过去,医生曾经为了控制慢性头痛而给病人实施前脑叶白质切除术;消炎药万洛被证实会导致心肌梗塞;最近还发现,万艾可可能会导致服用者近视。  尽管如此,你还是要让自己成为迅速接受新理念的人,寻找改变的机会。我不是说应该对每一股新风潮都来者不拒,而是要积极发现工作中的不足,找到解决办法。虽然医学发展到今天已经成就辉煌,但依旧处处充满不确定性和失败的可能。这些不确定和失败赋予医学人性,有时候也带来重重的困难,却都是前进的必经之路。  医生作出的选择很难完美,然而人们的生活却将因此而改变。基于这个现实,从众似乎是最安全的做法,就做机器上的一个普通轮齿好了。但医生绝不能这么做,任何在社会中承担风险和责任的人都不应该这么做。  所以,尝试一些新东西,勇于求变。统计你会成功多少次,失败多少次,把它写下来;交谈时询问他人的意见,看看你能不能把谈话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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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潇Amy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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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庸的大多数  像维珍尼亚·阿普伽发明了新生婴儿评分表那样,找到能够针对性地衡量医生成绩的方法,这本身就是一种伟大的创造。而在实践中怎么运用这些方法却属于创造的另一种形式。要想提高医疗工作的成效,上述两种创造形式缺一不可。明尼阿波利斯市的一位医生对这一点理解得很透彻,他花费了40年时间,致力于改善一种发病率较低的致命性疾病的治疗效果。他的事迹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生动的一课。不过,在讲述他的故事之前,我必须先介绍一下安妮·佩奇,她是个小女孩,被发现患有这种疾病。  安妮·佩奇的病起初没什么严重、特殊的表现,一直到了后期才被识别出来。在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她的爸爸丹·佩奇时常会叫她“小薯片”,因为大人亲吻她的时候发觉她的皮肤带点咸味。安妮的妈妈曾注意到她的呼吸里时而带些喘息声,但儿科医生用听诊器却什么也没听出来。  最终发现不对劲是因为安妮的身高体重。刚开始,虽说她骨骼细小,不过大家认为那应该是来自家族遗传。比她大四岁的姐姐劳伦也就一直刚够得上同龄女童的最低标准。然而安妮长到了三岁,连最低标准也没达到。她的直立高度是86厘米,还算勉强达标,但体重只有10.5公斤,比98%的同龄女童都要轻。看起来她不像是营养不良,但就是不怎么健康。  这就是所谓的“小儿发育不正常”,原因可能有很多种:垂体失调、甲状腺功能减退、新陈代谢遗传缺陷、炎症性肠病、铅中毒、艾滋病病毒感染和绦虫感染等。在医学教科书里,其致病原因至少罗列了一整页。安妮的医生对她进行了全面检查。日下午4点,医生打电话到佩奇家,通知他们汗液检测的结果。“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她的妈妈昂娜说。  汗液检测的过程并不复杂,甚至很有趣。首先,清洁并擦干儿童前臂内侧的皮肤。用两块纱布片覆盖在上面——一块浸透匹鲁卡品(一种促使皮肤排汗的药物),另一块浸透生理盐水。然后,接通微电流五分钟,帮助匹鲁卡品被皮肤吸收。皮肤上会出现一个直径约2.5厘米的发红的出汗区域,将一片用来收集汗液的干滤纸粘在这个位置半小时以吸收汗液。之后由技术人员测量干滤纸上的氯化物浓度。  在电话里,医生告诉昂娜,她女儿汗液中的氯化物水平远远高于正常情况。昂娜自己是医院的药剂师,她也碰到过一些检验结果类似的儿童。当我拜访位于辛辛那提市郊的佩奇家时,她平静地说:“我只知道,这意味着她会死。”检验结果表明安妮得的是囊肿性纤维化。  这是一种遗传性疾病。在美国,每年只有1 000名儿童被诊断出患有这种疾病。大约1 000万美国人都携带其致病基因,但它属于隐形遗传,只有在父母都是基因携带者、并且都遗传给孩子的情况下,孩子才会发病。1989年,科学家发现其致病基因位于第七对染色体上,会产生出一种特殊的蛋白质,干扰细胞控制氯化物的能力。这也是患者的汗液咸度过重的原因。(毕竟盐的化学成分是氯化钠。)氯化物过多会导致全身的分泌物浓度升高,使其变干变黏。在胰腺运输分泌物的管道中,消化酶的输送会受到阻碍,从而使儿童吸收食物营养的能力越来越弱。安妮几乎停止发育就是这个原因。不过,该病对肺脏的影响才是致命性的。浓稠的黏液慢慢地阻塞细小的气管,使其硬化,缩小肺脏的容量。随着时间的流逝,孩子相当于只有一个肺在呼吸,后来只剩半个肺,直到最后完全失去肺部功能。  昂娜和丹·佩奇当时最迫切的念头就是:必须去儿童医院。辛辛那提儿童医院是国内最负盛名的儿科医院。艾伯特·萨宾就是在这里发明了脊髓灰质炎的口服疫苗。《纳尔逊小儿科教科书》相当于是儿科专业方面的圣经,其中关于囊肿性纤维化的章节就是由这家医院的一名儿科医生撰写的。佩奇一家打电话过去,约好了第二天早晨到医院去。  “我们在那里待了几个小时,和治疗小组的所有成员都见了面,”昂娜回忆说,“他们给安妮测量血压、氧饱和度,还有一些其他的检查。然后领我们到一个房间,那位儿科医生跟我们一起坐下来。他的态度非常和蔼,但也很直接。他说,‘你们了解这是一种遗传疾病吗?这不是由于做了什么引起的,也不是后天罹患的。’他告诉我们,患者的平均寿命是30年,不过到现在,随着医学技术的发现,患者的平均寿命可能能够达到40年。他是在跟我们分享治疗囊肿性纤维化的重大成就。当然,这个消息比我们担心的最坏情况要好一些。但还是只有40岁!这绝不是我们想听到的。”  治疗小组探讨了一下治疗措施。他们告诉佩奇一家,每顿饭前都要给安妮吃胰腺酶药片,多给她补充各种维生素,并且尽量增加饮食中的卡路里,比如,在每样食物里加几大勺黄油,安妮想吃冰激凌就给她吃,还可以在上面加巧克力酱。  呼吸治疗专家对他们解释说,他们得为安妮做人工胸腔治疗,每天至少两次,每次半小时,方法是把手握成杯形,在安妮身体的前后左右14个位置分别进行轻叩,这是为了疏通浓稠的分泌物,帮她将这些东西咳出来。医生还给他们开了一些吸入性药物,并且告诉他们,每三个月要带安妮过来做进一步检查。于是,佩奇一家回去开始了新的生活。为了让安妮能够活得尽可能长久,他们已经从医生那里了解了几乎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项。  然而,有一件事医生没有告诉他们,那就是辛辛那提儿童医院并不像他们原先认为的那样,是国内最好的治疗囊肿性纤维化儿童的机构之一。根据那一年的数据显示,辛辛那提顶多能排在中游水平。这可不是个小事情。1997年,在普通医疗中心接受治疗的该病患者的平均寿命只有30岁多一点,而顶尖医疗中心的患者普遍都能活到46岁。根据某些衡量标准,辛辛那提儿童医院刚好低于中游水平。肺脏功能是预测囊肿性纤维化患者寿命最适当的指标。将这家医院年龄低于12岁的患者(与安妮同年龄段的儿童)与全国的患者进行横向比较,发现经他们治疗后,患者的肺脏功能水平始终处在最差的25%里面。而且那里的医生都很清楚这一点。  * * * *  在某个特定学科领域里,不同的医院、或不同的医生之间难免存在一些差距,过去人们总是认为,这种差距一般来说都无关紧要。如果绘制一张曲线图来表示所有治疗囊肿性纤维化(或者其他任何疾病)的机构的治疗成果,人们以为曲线一定是鲨鱼鳍的形状,如图10—1所示。  图10—1 鲨鱼鳍形分布曲线  也就是说,大家会以为大多数治疗机构的治疗成果都接近最佳水平。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实际上曲线应该是钟形的,如图10—2所示。  图10—2 钟形分布曲线  也就是说,少数治疗团队的治疗成果很差,少数的成果非常出色,而大多数都处在普普通通的中等水平。  以普通的疝气手术为例,如果主刀医生属于较差的那部分,术后复发的概率是十分之一;如果主刀医生是大多数中等水平里的一员,复发率是二十分之一;而少数精英医生的术后复发率只有五百分之一。被送入特护病房的新生儿当中,死亡率平均为10%,但最高水准和最低水准的死亡率分别是6%和16%。接受体外受精的妇女当中,一次成功受孕的可能性大约为40%,但不同医疗中心的成功率从15%~65%不等。当然,这些差距与病人的年龄差异、医院是否愿意接收高风险病人,以及其他一些因素有一定的关系。不过,对于一个病人来讲,选择哪家医院还是存在很明显、很有意义的差异,有些医院的确要比其他医院更好。  医生们不得不承认钟形曲线,这是很痛苦的。我们对患者承诺,会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治愈机会。几乎所有人都坚信,我们是按照职业的最高标准完成自己的工作。然而,钟形曲线推翻了这一切。它一点一点露出端倪,起初,医生和患者同样被蒙在鼓里,直到现在才渐渐发现真相。  在医疗领域,我们习惯于面对失败,患者意外死亡或出现并发症,这种情形每个医生都会遇到。但我们不习惯把自己失败和成功的记录跟同行做对比。我自己是个外科医生,在我和同事看来,我所在科室的实力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但事实是,我们并没有可靠的证据表明自己真的如自己想象中那样好。打棒球有输赢记录,做生意有季度收入报表,那凭什么来判断医生的实力呢?  现在网上有一个名叫医疗评级的公司,你只要付17.95美元,选择一个医生,它就会给你提供那个医生的行医记录卡。不久前,我向那家公司定购了我自己和几个同事的记录卡,发现上面的内容并不全面。比如,你能从卡片上得知,我拥有本专业的执业资格,没有犯罪记录,没被任何一家医院解雇过,执照也没有被暂停或吊销过,也没有因为医疗失当吃过官司。了解上述情况当然很有用,但这些评级标准有点偏低了不是吗?  近些年来,人们投入越来越多的努力,想要找出方法来衡量各家医院和各个医生的水准差异。但是还没有人能轻松解决这个难题。困难之一在于你得先搞清楚以什么为衡量标准。从1986年到1992年的六年间,联邦政府每年都发表一份年度报告,被我们业内员称为“死亡列表”。全国所有的医院都被列出来,根据参加医疗保险的年老和伤残患者的死亡率来为医院排名。第一年,这份报告一出炉就引起了广泛反响,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但是,事实证明这个排名是没什么意义的。年老和伤残患者的死亡跟他们就医时的年龄和病情有绝对的关系,他们的死亡究竟有多大程度是自然原因,有多大程度属于医生的责任,恐怕仅凭这些统计数字是绝对分辨不出来的。列表上的信息时效短、变化大就是问题的一个反映。由于少数随机性的死亡病例,医院的排名每年都有交替,变动非常显著。到底要怎样改进才能提高医院的整体治疗成效(除了把最严重的病人转送到别家医院),大家都无法可想。很快,公众就不再关注那些排名。  即使依据年轻患者的死亡率,也不能客观地衡量医生们的工作。年轻患者死亡的毕竟是极少数,而且事先没有预料到的病例很少,大多数都是已经癌症晚期、伤势严重或是类似的情况。然而人们最想了解的是我们在一般情况下的表现——直接治疗结果,或许再加上对相关治疗过程的考量。比如,治疗肺炎病人的时候,我们医院有多少次施用了合适的抗生素?整体而言治疗情况如何?我们的治疗结果与其他医院对比如何?  收集这一类的数据相当困难。医疗工作仍旧大量地依赖书面记录,为了收集信息,你可能得派人去查阅各种记录,或是直接追踪访问患者。新近出台了关于保护个人隐私权的法规,又给工作增添了更大的难度。不过,有人正在开始着手做这项工作。美国的退伍军人医院目前已经引入人手,专职记录和比较外科医生术后并发症的发生率和死亡率;14所教学医院,包括我所在的医院,最近都加入到这个行列当中;多年来,加利福尼亚、新泽西、纽约和宾夕法尼亚这几个州一直在坚持汇总和报告州内每一例心脏外科手术的数据。  * * * *  在衡量医生的工作成果方面,医学中有一个小领域比其他大多数领域都要遥遥领先,它就是囊肿性纤维化治疗领域。40年来,囊肿性纤维化基金会一直在收集来自全美各家治疗中心的详细数据。他们这样做,不是因为比其他人更具先见之明,而是因为在20世纪60年代,被一位来自克利夫兰、名叫勒罗伊·马修斯的医生逼的。  1957年,马修斯是克利夫兰彩虹婴幼儿医院的一位年轻的肺病专家,他启动了一个治疗囊肿性纤维化的项目,而且在短短几年内,就宣称经他们治疗的囊肿性纤维化患者的年死亡率还不到2%。在当时所有治疗这种疾病的医生看来,他的言论是荒谬可笑的。这种病在全国范围内的年死亡率估计高于20%,患者的平均死亡年龄为3岁。但是马修斯却在这儿说,他和同事们能够将这种病造成严重伤害的日期往后推迟数年之久。“(我们的患者)能够活多久还有待观察,但我认为他们大多数人都能来参加我的葬礼。”他在一个学术讨论会上这样告诉其他医生。  1964年,囊肿性纤维化基金会拨了1万美元的小笔预算,给明尼苏达州一位名叫沃伦·沃里克的儿科医生,让他收集那一年全美31家囊肿性纤维化治疗中心每位病人的医疗报告——这些数据将会用来检验马修斯的宣言。几个月后,他得出了结果:马修斯中心的患者预计平均死亡年龄为21岁,是其他治疗中心的七倍。最起码已经有五年,经他治疗的患者没有一人是在六岁以下死亡的。  跟其他同行不同的是,马修斯没有把囊肿性纤维化视为一种突发性的状况,而是看做一种渐进性的疾病,他为患者提供积极的预防性治疗,早在患者出现明显症状之前就设法拖延病情的进展。他让患者每晚睡在塑料帐篷里,不断往帐篷里注入喷雾状的水汽,浓度刚好控制在仅能视物的程度。水汽可以稀释患者呼吸道里的黏液,让他们能够将其咳嗽出来。他还利用英国儿科医生的发明,让家长每天轻拍孩子的胸口,帮助其咳出黏液。沃里克的报告一出来,马修斯的治疗方法立刻成为全国的标准。美国胸科协会也认可了他的方法。事实证明,沃里克所作的数据记录非常实用,所以囊肿性纤维化基金会从那时开始就沿袭了这个做法。  查看过去的数据,让人感觉既神奇又不安。到1966年的时候,全国囊肿性纤维化的死亡率已经大大降低,患者的平均预期寿命可达10年。到了1972年,平均预期寿命达到18年——进步得相当迅速和显著。然而,与此同时,马修斯中心取得了更大的进展。基金会从未在数据中公布任何治疗中心的名称,为了确保各家医院都能参与,它承诺采取匿名形式。马修斯中心却始终对外界公布自己的成果。20世纪70年代早期,来到这家中心接受治疗的患者,只要尚未出现严重的肺部疾病,95%都能活过18岁。治疗成果呈现出钟形曲线的形态,只是分布略窄。尽管大家的平均水平在不断提高,但马修斯以及其他几家中心总能设法保持名列前茅。  2003年,囊肿性纤维化患者的预计寿命已经提高到33岁,而在最优秀的治疗中心,可以超过47岁。专家们对预计寿命的估算将信将疑,就像他们不怎么相信医院死亡率这种数据一样,然而即使是采用其他的衡量标准,得出的结论也是同样的。例如,在中等水平的治疗中心,患者的肺部功能是正常人的四分之三;而在最好的治疗中心,患者的肺部功能与正常儿童相比几乎没有分别。有人辩称,之所以存在这些差距,完全是患者父母遗传下来的致病基因或是家庭的社会等级造成的。但根据最近的一项研究结果,这一类因素就算全部加起来,至多能够解释四分之一的差异——并且完全没办法说明为什么有些中心能够使患者的平均健康状态保持在正常儿童的水平。  看到这种巨大的差异,让人特别迷惑不解的一点是:治疗囊肿性纤维化的体系要比治疗其他大多数疾病都复杂得多,想让治疗发挥效果,就跟我们希望所有的医疗实践全都发挥效果一样困难。全国有117家极其专业的治疗中心,每家都经过严格的资格认证,里面的医生都具有丰富的治疗经验。他们共同遵循同样的治疗方针,而且相比标准化的治疗指南,他们拥有的要更加翔实得多。医生们全都参与研究试验,努力寻找效果更好的新方法。因此,你会以为他们的治疗成果也应该不相上下,然而差距却是巨大的。患者们一开始并不了解这一点,那么当他们发现以后会怎么样呢?  * * * *  2001年冬天,佩奇一家以及另外20个家庭接到辛辛那提儿童医院的邀请,出席一个囊肿性纤维化治疗项目的会议。安妮已经七岁了,是个活泼的二年级小学生。她仍然发育不良,一场小小的感冒对她来说也是灾难,但她的肺部功能还比较稳定。受邀的家庭都聚集在医院一间大会议室里。简短的介绍之后,医生开始在屏幕上放映幻灯片,先是演示顶尖的治疗中心在营养和呼吸功能方面取得的成果,然后再和辛辛那提儿童医院比照。这是一种将信息公开化的试验。医生们坐立不安,有些根本就反对召开这样的会议。但医院的领导层坚持这么做。这都是因为唐·贝里克。  贝里克从前是个儿科医生,后来在波士顿经营一家非营利性组织,叫做医疗品质促进会。该协会已经为接受其主张、愿意尝试改进医疗质量的医院提供了数百万美元的赞助。辛辛那提儿童医院的囊肿性纤维化项目就获得了其中的一笔赞助。贝里克为医院提供资金,其中一个关键条件就是:接受赞助者必须向患者公开信息——“赤裸裸地,”一位医生这样形容。  贝里克在医学界可是个不平凡的人物。2002年,行业期刊《现代医疗保健》将他列为美国医疗保健领域最具有影响力人物的第三名。跟列表上的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影响力不是源自于自身的职位(美国卫生和福利部部长位列第一,医疗保险和公共医疗补助负责人名列第二),而是来自他的思想。  1999年12月的一次会议上,贝里克作了一场40分钟的演讲,精炼地阐述了美国医疗保健体系中的种种缺陷。这场演讲的影响之大,以至于很多年过后,人们还是对他当时的演讲内容津津乐道。演讲的录像带好像地下出版物一样被四处传播。(演讲大约一年后,我看到的版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录制在一盘已经被重复播放过很多次的家用录像带上。)抄录演讲词的小册子被送到了全国各地数千位医生的手中。  贝里克是个中年人,说话声音温和,外表并不引人注目,可他很清楚怎样把自己平凡的外表变为优势。他借用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作为演讲的开始。1949年,在蒙大拿州的一场森林大火中,一队空降灭火员被火势困住。他们惊慌失措地奔跑着,想要爬上一个坡度达76°的斜坡,翻越山峰逃往安全的地方。但指挥官瓦格·道奇预见到这种方法行不通。所以他停下来,拿出一根火柴,将自己面前高耸的干草丛点燃。新的火焰燃烧起来并迅速顺着山坡蔓延上去。火烧过之后留出一片空地,他走到空地中央躺下,并呼唤队员一起过来。在那种危难的形势下,他发明了这种逃生办法,被人们称之为“逃生火”,后来还成为美国林务局灭火训练的一个标准组成部分。然而他的队员或许觉得他疯了,或许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召唤,全都超过他跑了过去。结果除两人幸免于难,所有人都被大火吞噬。而道奇活了下来,并且毫发未伤。  贝里克解释说,惨剧之所以发生,是因为灭火员们的组织性瓦解了。他们丧失了连贯思考、联合行动的能力,没有意识到可能会找到逃生的方法。遭遇灾难的时候,所有存在缺陷的组织都会作出如此的反应,而且,他指出,现代医疗保健体系正面临着这个问题。医学一边尝试攻克复杂的知识和治疗手段,一边却未能很好地履行自己最基本的职责。他主张,为了修正医学体系的缺陷,我们需要做两件事:衡量自己的表现,并且把所做的事情更加公开化。我们应当把比较医生之间、医院之间的表现纳入常规工作,从外科手术并发症的发生率,到正确、及时给病人用药的次数,一切都属于比较的范围。此外,他还坚持,医院应当让患者完全了解到这些信息。“‘没有秘密’是我的逃生火里面的新规则。”他说。他指出,信息公开化能够促进工作的改善,就算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医院落后,大家也会想方设法提高自己的治疗效果。信息公开化能让大家牢记,医疗实践中最重要的是患者的福利和健康,而不是医生们的名声。这样做也符合根本的道德原则,因为人们有权利获知任何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影响的事情。  罗伯特·**·约翰逊基金会经过慎重严格的审核后,拨款给贝里克的协会,再由他负责提供给那些采纳他的观念的医院。于是才有了如下的一幕:在辛辛那提儿童医院的那间会议室里,医生、护士和其他工作人员忐忑不安地站在一大**患者家属面前,公布在他们医院这个治疗项目的成果排名有多么糟糕,然后宣布了一项改进计划。令人意外的是,没有一个家庭选择终止在这里的治疗。  “会议结束后,我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拉尔夫·布莱克维尔德告诉我。他和妻子特蕾西共有八个孩子,其中四个都患有囊肿性纤维化。“我们想过也许应该搬家。把这里的房子卖掉,到其他地方重新开始。我们在想,既然治疗水平那么差,为什么我们要让自己的孩子在这里看病?我想让最棒的医生来帮助我的孩子们。”但治疗小组的开诚布公也使他和特蕾西有所触动。没有人为自己找借口开脱,看起来每个人都迫切渴望做得更好。项目里的营养学家特里·辛德勒自己的孩子也在这里接受治疗;他们的肺科专家芭芭拉·奇尼是个才思敏捷的人,关心患者,充满爱心,半夜还接听他们的电话,孩子情况危急时她亲自赶来照料,只要新的治疗方法出来,她就立刻开始采用;项目主任吉姆·阿克顿也作出承诺,这里很快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治疗中心。  昂娜·佩奇看到那些数据的时候吓了一跳。跟布莱克维尔德一家一样,佩奇家也跟这里的治疗小组建立了很密切的关系,但这些消息考验着他们的忠诚度。阿克顿宣布要成立几个委员会,这些委员会的任务就是提高项目的治疗成果。他说,每个委员会的成员都必须至少包括一名患儿的家长在内。这个举措可不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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