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女孩为什么最近感觉整条腿都双腿酸软无力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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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小溪从山上蜿蜒而来,清澈的溪水踩着颗颗鹅卵石翻闹涌动,溅起朵朵银白色的浪花,小溪一侧是一直从山脚下铺泄下来的芳草地,如一张巨大的绿毯。而“绿毯”中散布着的几十棵绍寒树,殷红的绍寒花缀满枝头,彷佛一团团红霞,与山上的雪峰相映成趣。  没膝的芳草之上银光闪烁,一个十三四岁的清秀少年正在草地上独自习剑,只见他有时剑如骤雨,招数精妙,有时却是出剑滞涩不正。  练了两个多小时后少年把剑还鞘,神态间颇有些泄气懊恼,自言自语:“我真是没用,怪不得师父要说我笨,就这一套剑法我都练来练去十多天还使得不周正。”思忖,回家?还是去向师父请教?犹豫了一会儿,他越过小溪,离开芳草地,沿着一条山间小道走去。走到一处,左侧是五百多米高的峭壁,叫作断崖,峭壁之中有一块平地,唤作硒元坪,把断崖分成上下两层,古怪的是硒元坪竟是寸草不生。少年提气攀援纵跃,借着峭壁的凹凸处而上。却听见“……麻山是我派圣地,岂可被奸类长期占据……没事,是我徒弟傅佳。”  这少年正是傅佳,而说话的人是他的师父景麒玉。傅佳听见师父正跟人说话大感奇怪,又听到“麻山”两字更为惊愕,右足在峭壁棱角一点,纵上硒元坪,却见眼前有两个陌生人,那二人都是三十来岁,一人身穿长袍,剑眉星眼,气宇非凡,另一人乡下农人打扮,模样也很普通。  景麒玉向傅佳招了招手,傅佳走过去,景麒玉说道:“傅佳,这二位是你的陆师兄和钱师兄。”傅佳连忙拜见,那陆、钱两位师兄与傅佳寒暄了几句,气宇非凡的陆师兄对景麒玉笑道:“恭喜景师伯为我麻山派添了佳弟子。”  傅佳方敢确信,不禁又惊又喜,师父竟然是麻山派的高手,怪不得功夫了得。傅佳知道这麻山派功夫天下第一,与魔法见长的巫林学院齐名,是江湖最强大最神奇的两个门派,也是国家之依靠,他突然之间知道自己竟然是麻山派弟子,感到光耀无比,心说,我得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妈妈,教他俩也欢喜欢喜。  景麒玉脸上却是怪怪的,对傅佳说道:“傅佳,我要和两位师兄商谈要事,你还是先回去吧。”  傅佳听了甚不乐意,撅了一下嘴,但也只得下崖去了。  景麒玉待傅佳离去,说道:“傅佳、傅佳,负佳、负佳,就是不佳。”景麒玉说着,长长叹了口气,又道:“你俩听好了,傅佳这孩子资质根骨非佳,不是学武的材料,我亲手教他,但他连麻山派同年龄的寻常弟子也抵不上,更何况他没有一颗勇敢的心,与我麻山精神有违。我教他些功夫只因他救过我一命,你二人切不可对外人谈起我收了徒弟,他也不算麻山派的弟子。”陆、钱二人素知这位师伯极重面子,只得称是。  又回正题,那钱师兄说道:“师伯的意思也赞同我们二攻麻山?”景麒玉脸色凝重,说道:“想我麻山派昔日何等辉煌,麻博十三人,功夫堂四十八人,在册弟子超过一万八千——而现在你们仅功夫堂九人,武师也只有五十二人,无一麻博领头,这个重担交于你们确实艰巨,但麻山一日不收回便是多一日的罪过,我麻山派开创近千年在此之前从未丢失,偏是我们不孝!我的意思很明白,赞同李天顺、景天阳的想法,不管多大代价也要夺回麻山,只要夺回麻山就可以开枝散叶,重塑辉煌!”钱师兄说道:“师伯说的正是。我派固然受创甚重,但黑食也是元气大伤,未必能多少支援麻山叛众,我们定当竭尽全力夺回麻山。”  陆师兄眉头紧锁,嗫嚅了几下。景麒玉说道:“你想说什么?”陆师兄说道:“师伯,现在我麻山派以你为尊,但师伯中了‘中枢咒’不能离开硒元坪,麻山派群龙无首,师伯的意思?”景麒玉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李天顺以一百二十岁遐龄资格虽老,但性子暴躁,并非领军之才,我还需要五年才能破解中枢咒,你俩就传达我的意思,在我复出之前由景天阳暂代掌门一职,你俩觉得如何?”钱师兄说道:“师伯说得很是,景师叔不仅资格、武功兼备,而且极富计谋。”景麒玉对陆师兄说道:“你觉得怎样?”  陆师兄说道:“弟子觉得俞仁风师兄武功精深,为人稳重,处事谨慎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领军之才。”  景麒玉摇摇头说道:“俞仁风我最初看他禀赋甚佳,想收他为嫡传弟子,传之展鸿拳法,可这孩子十分顽固,痴迷于‘青吟剑法’,青吟剑法清柔飘逸,固然精妙,但失之华丽不实,很难达到极高境界。”说着,景麒玉运拳朝崖边一块孤零零大岩石虚空连击,一瞬间连出了十三拳,那大石头轰然碎裂,石屑乱飞。  陆、钱二人见那岩石匍匐而卧,却足有人高,黑黝黝的坚硬无比,而师伯与石头相距五六米,劈空拳威力至斯,惊撼得说不出话来。景麒玉最擅长的武功是“展鸿拳法”,乃纯刚一路,为麻山派第三代掌门俞展鸿所创,而展鸿拳法中劈空拳只刚才景麒玉所使的“单刀直入”一招,虽只一招,但威力巨大,且能连贯发出。陆师兄曾向景麒玉学过这一招,佩服不已,心说要是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最多只能发出六拳,且威力远为不如。但想到麻山派的前途,不禁眉头一皱。  傅佳大步流星,走在回村的路上,心中真是乐开了花,一路浮想联翩:嘿嘿,我竟然是麻山派高手的高徒,那我现在算不算麻山派的弟子?当然是喽!师父是麻山派的高手,徒弟怎么会不是呢。呵呵,我是麻山派的弟子自己竟然四年不知,真是千古奇闻,师父也是,瞒着我作什么。早就听说要进麻山派非常困难,非资质绝佳不能进,非品德高尚不能进,嗨,之前我还以为自己真如师父所说“愚钝劣质”,原来不是,不然他堂堂麻山派高手青眼于我干嘛。唉,师父要是巫林学院的高人那就更妙了,那魔法变来变去的似乎要比功夫更有趣省力。这麻山派和巫林学院的宗旨都是“行侠仗义,急人之难”,我也不能落后,以后要经常出去走走,到邻近几个村子去“行侠仗义”,听说杏园村的张屠夫喜欢打老婆,我得好好管管。听先生说麻山派和巫林学院前几年吃了黑食的亏,看来这亏吃得不小,圣地麻山、巫山都被仇人占了,师父这么高的功夫也被困在硒元坪不能下去,难道是要天降大任于我,嘿嘿。
    走过一个小山岗,看见了村子,因村中屋前屋后种满了梨花,故唤作梨花村。梨花村处在绍阴山脉的中心绍云山,极为封闭,离梨花村最近的一个集镇也有一百多公里路。其时正是梨花盛放的时候,梨花如雪,团团簇簇,掩映着灰墙、黑瓦,把个村子打扮得诗情画意。村子周围梯田散布,村农刚种下了“梗禾”,看来犹如一张张的绿毯。  正走着,前面田埂上摇摇晃晃走来一人,正是他的从小玩大的好朋友曾耕牛,那曾耕牛捂着鼻子,见到傅佳很是高兴,张着双臂蹦跳着跑过来。傅佳吓了一大跳,只见曾耕牛的鼻子肿得活似猪鼻。  曾耕牛跑到傅佳身旁,说道:“小佳,我终于找到你了!”傅佳惊讶地问道:“阿牛,你鼻子怎么回事?”曾耕牛说道:“还不是曾小春那混蛋弄的。”傅佳说道:“曾小春!他回来了?”曾耕牛说道:“是啊,你看这小子把我的鼻子弄成怎样了,这家伙从青龙教学会了魔法,来找我们报仇了,他手中的魔法棒一点,就把我的鼻子变成了这样,真气人。”  傅佳看着他的“猪鼻”,心中大感惊惧,心说,曾耕牛啊你小子千万别叫我去对付曾小春,气愤地说道:“太过分了,大家一个村里的又不是真的有仇,他怎么能把你变成这样呢!”曾耕牛说道:“也不要紧,再过半个小时就会变回去的。曾小春正带着‘乌云派’那帮家伙欺负我们‘大风派’呢,小佳,我来找你就是让你帮我们出气的。”傅佳胸口扑通一跳,说道:“让我帮你们……可阿牛,你知道我不会魔法啊。”曾耕牛说道:“你不用把他的鼻子也变猪鼻,你武功这么好,轻轻一跳就到屋顶了,肯定打得过他的,你不去我们‘大风派’就没指望了,以后天天挨他们欺负。”  傅佳感到十分为难,刚还在盘算先在家里躲几天再说,就被曾耕牛催着去对付曾小春,心想,曾耕牛也真是的,自己没本事,强让我给他出头。这曾小春跟我有仇,正是我那时学了师父的功夫使出一掌一不小心把他送入了粪池,他认为是奇耻大辱,可能也是因此才会去青龙教学魔法,此次回来肯定要向我算账的,他对我只怕不是曾耕牛的猪鼻那么简单了,他若把我变成一整头猪又变不回来可就臭大了,还能见人!?可我怎么办呢?好像也推不掉啊,总不能厚着脸皮不答应,我在曾耕牛面前也不能示弱啊,日后大家知道了我是天下第一派麻山派的弟子还不说我胆小如鼠,惧怕小小青龙教的弟子,可不成为笑话。再说这么小的一个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肯定会与曾小春碰面的。  曾耕牛拽着傅佳的手臂说道:“还想什么,你再不去村里的兄弟们还要遭殃。”  傅佳被曾耕牛拉着走,心里忐忑不安,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胆怯而极力掩饰地说道:“耕牛,你说是曾小春厉害还是我厉害些?”曾耕牛说道:“我看远远不及你,他就只会用魔法棒把我们的鼻子变猪鼻,或者身上哪里痛一下。”  傅佳思忖,曾耕牛既不会功夫,更不会魔法,说话不靠谱。可我到底是麻山派的弟子,而曾小春不过是青龙教的弟子,青龙教怎么能跟麻山派相比呢,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再说师父也教我过对付魔法的招数技巧,我理应打得过曾小春啊,说道:“好吧,我就去会会他。”又想,可我不知道曾小春魔法学得怎样,现在只是知己而不知彼,只怕未必打得过他,而且这家伙自小就很狡猾,就算我的功夫胜过他的魔法,可能也会上他的当,等等,我得以奇计取胜。傅佳皱着眉头思忖,曾小春练的是魔法,可并没有学过武功,手脚肯定不快,生出一计,弯腰捡了三颗石子,觉得还不一定够,走了几步后,又捡了三颗石子,对曾耕牛嘱咐道:“阿牛,我如果中了曾小春的魔法你千万记得把我送到断崖,我师父就在硒元坪上。”曾耕牛惊叹道:“硒元坪?好的。你师父住在硒元坪啊,那么高地方,真是高人。”  傅佳想把刚知道的自己是麻山派弟子的消息告诉曾耕牛,脑子里出现曾耕牛吃惊而崇拜艳羡的神情,但又一想,还是慢来,如果自己打输了那不就更抬不起头了,堂堂麻山派的弟子竟然输给了不入流的青龙教的人,那自己岂不是阿斗还阿斗了。  傅佳二人穿过梯田,很快在村中找到了曾小春,曾小春正领着“乌云派众弟子”欺负曾明和曾小山,这两人也如曾耕牛一般变成了猪鼻,跪在地上求饶。曾耕牛告诉傅佳:“就是那根棒作的怪。”又对曾明和曾小山叫道:“你们别怕,傅佳来了。”这声大喊似乎把傅佳的后背抽了一下。  傅佳看着曾小春右手紧攥着的魔法棒,心想,我抢先把曾小春手里的魔法棒打下来就好办了,论拳脚他肯定不是我的对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准确命中?曾小春看见傅佳,眼中熠熠发光,就想猎人看见猎物一般,看得傅佳心里发怵。  曾小春说道:“傅佳,好久不见,你好啊。”傅佳说道:“小春,上次之事真对不住你,我不是故意的。”紧绷着神经,一刻不敢懈怠。曾小春一听到此事不禁勃然大怒,傅佳的道歉其实是胆怯的服软,但曾小春听来却是充满讥嘲之意,叫道:“好啊,现在我学成了魔法,今天咱俩再来比划比划。”边说边挥舞着手中的魔法棒。  傅佳一看不妙,先下手为强,手中一颗石子掷出,满拟击中曾小春的手腕,可这石子不听话的从曾小春的耳边掠过,啪的打在了曾小春身后的楸树的树干上。曾小春全身一震,吓得脸色苍白,愣在当地。傅佳一击不中,心中也十分慌张,但反应却是出奇得快,紧跟着又两颗石子从他的手中飞出,这回目标并不是曾小春的魔法棒,只听“扑、扑”两声击中了他的右肋,把他打翻在地上,却是紧张之下用足了全力。  傅佳清晰地听到曾小春身子中传来的喀喇的脆响,正是肋骨的断裂声,知道闯祸了,慌得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办才好,只听曾耕牛叫道:“哎哟,糟了,曾小春的骨头断了,小佳快跑。”傅佳一听之下拔腿就跑。  傅佳害怕遭到责骂,飞快地跑回断崖,抬头见到一匹黑马和一匹白马先后从硒元坪上跃起,在空中振翅翔飞,马上两人正是陆师兄和钱师兄。傅佳听村中老人讲到过有一**叫天马,长有翅膀,可以在天空中飞行,傅佳以前以为这**只在故事中存在,不想世间真有。傅佳感到十分新奇,目视着天马飞入云层,消失在自己的眼帘,心想这白云厚厚的,天马竟能穿得过去!云里裹藏着水,他俩竟不怕被淹!我要是有一匹天马那给多好,早上的时候飞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天没黑之前就能返回,妈妈也不用着急。对了,不知道这两位师兄有没有送给师父天马,我快上去看看。  傅佳攀上硒元坪,并没有看到天马,不禁好生失望,却看见那块卧石已成粉碎,很是奇怪。走进石屋,景麒玉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见傅佳复还,问道:“有什么事?”说话间把书一合。傅佳那本书封面龙飞凤舞写着“风云功”三字,心说,这门功夫一定特别特别的厉害,说道:“师父,我闯祸了。”景麒玉扭头“哦”的一声,瞪视着傅佳,问道:“你还敢闯祸!”傅佳一愣,说道:“我用石子把同村的曾小春的肋骨给打断了。”景麒玉说道:“哦。那也没什么,你父亲医术精湛,又是个商人,有的是钱,给他续好骨头,再赔些医药费也就是了,打架难免要受伤的。”傅佳听师父这么说心里一宽,说道:“我叫我爸爸多赔些钱给曾小春。”景麒玉说道:“听你说这孩子学师青龙教,青龙教的本事给我麻山派提鞋都不配,他向你施展魔法,你只要使一招‘还璧归赵’就可让他自食其过。”  “啊——”  景麒玉摇头冷笑,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你还是回去吧。”傅佳说道:“噢。对了,师父,你手里那本秘籍里记载的是什么功夫?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景麒玉说道:“这是你俞师兄托陆师兄带给我的,书里尽是虚妄之言,未见高明之处,但好歹也是我麻山派的一份财富。我看书页的新旧也只有四五十年的时间,却不知是哪个同门胡思乱编。”傅佳说道:“师父,能借我看看吗?”景麒玉把书递了过去,说道:“可不要弄丢了。”  傅佳打开《风云功》,见书中并没有对“风云功”作总的介绍说明,目录只非常简单的三个部分:内功篇,招数技巧篇和功夫自然篇。而书中内容与师父平日里所讲所教大有不同,傅佳感到十分新奇,心说,我瞧着里面的功夫很不错啊,忽然想到绍云山里的一条云谷。  绍云山有七十二山峰,高耸入云,一条幽谷蜿蜒延伸,横穿而过,把绍云山分为东山和西山两区。幽谷最深处达三千多米,云涌谷中,故唤云谷。然而云谷中最为古怪最令人瘆慌的却是谷中变幻莫测的谷风。而村民听闻谷中常有鬼怪出没,畏而远之,故人迹罕至。傅佳心说,我只谷口去看看。
    之后傅佳来硒元坪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来也主要是给景麒玉带些食物,景麒玉也随之任之,在他眼中傅佳确实不是学武的料。景麒玉每日里运功对抗体中的“中枢咒”,随着内力的日深,“中枢咒”大有松动趋势,景麒玉知道不用多久即使离开硒元坪中枢咒也奈何不了自己了,心中大感宽慰。一晃就是三年。  一天,傅佳学了一上午的《庄子?山木篇》,中饭是在曾耕牛家吃的,曾耕牛去年娶了媳妇,烧的一手好菜。从曾耕牛家出来,傅佳肩上扛着一小麻袋“梗米”,左手拎着一只篮子,篮子中装着家里仆人阿黄采来的野菜,还有一只腊猪腿。走到村口,正遇上采摘“红果”回来的曾明夫妇,曾明媳妇从篮中抓了几把红果放在傅佳的篮中,又取出一颗塞进傅佳的嘴里,傅佳只觉入口甘甜,美味之极。  傅佳行走如飞,很快来到断崖,抬头见峭壁上附着一人,离硒元坪只有数米,傅佳心说,那黑衣在干嘛?爬不上去了吗?正觉奇怪,忽然那黑衣人一跃而起,没入硒元坪,却听见“啊”的一声惨叫,正是景麒玉的声音。傅佳暗叫不好,扔下麻袋和篮子,一阵疾驰,飞身攀纵,只听景麒玉说道:“阁下何人?”却没听见那黑衣人回答。景麒玉又道:“阁下何以既会黑食的‘驱巫咒’,又会我麻山派的功夫?”  傅佳提气上纵,一股炙热的劲风从侧面扑来,险些掉下崖去。看见师父正与那黑衣人剧斗,重伤之下身形缓慢,显然不支,那黑衣人蒙着面,出手却是又重又快,犹如轰雷闪电。傅佳见情势危急,更不多想,双掌拍出,使出风云功中的一招“雷霆万钧”。  景麒玉叫道:“不可!”心中暗叫何苦把这孩子也赔上了。叫声间那黑衣人倏然后退两步,反手一掌。“啪”的一声,掌力相交,一道浑厚的掌力把傅佳推出,如箭一般倒飞出去。傅佳身在空中,却见那黑衣人右袖激飞,露出下臂,一道弯曲伤疤印入脑海!  黑衣人也是站立不稳,身子晃了一晃。景麒玉何等了得,一个交叉步,一掌拍在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如纸鹞般飞出了硒元坪。  傅佳摔在崖边,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过了好一会儿,哼哼唧唧爬了起来,探头往崖下看去,见那黑衣人并没有摔死,正踉踉跄跄地跑离,傅佳吐出一口浊气,叫道:“师父,那黑衣人逃走了。”回头却见景麒玉盘膝走在地上,一瞬间他的脸色由黄转灰,由灰转黑。傅佳跑过去,却是扎撒着手不知怎么办才好,急得快要哭了出来,说道:“师父,你怎么了?”  景麒玉睁开眼睛,一脸的迷茫,口中喃喃自语:“这人是谁?这人是谁?”抬头望天,心中无限哀叹,万念俱灰,本可再两年便能解开中枢咒,重出江湖,拯救麻山派于水火之中,但此刻中枢咒受驱巫咒激发,蹿入大脑,加之掌伤,即将命归黄泉。  景麒玉只能认命,转头对傅佳说道:“傅佳,你身体感觉怎样?”傅佳说道:“刚才胸口很是难受,现在没事了。”  景麒玉奇怪地看着傅佳,那黑衣人武功之强虽不及自己,但在现在麻山派中有此境界的包括自己在内恐怕不超过十人,傅佳挨了一掌竟然会没事。景麒玉抬起手按在傅佳的肩头,一运劲,傅佳身上内力自然而然加以相抗,景麒玉觉察傅佳内力已然不弱,甚至还十分古怪,而这种内力绝不是自己所教的。景麒玉疑惑地说道:“傅佳,你的内力是谁教的?”傅佳感到肩头很不舒服,说道:“自然是师父你教的呀,噢,还有就是我这几年按着《风云功》练了一些。”  景麒玉“哦”的一声,说道:“风云功!”又在傅佳肩头按了一下,巧妙的一运劲,果真遇到与适才截然不同的内力。景麒玉衰弱迷茫的眼中放出光来,说道:“奇哉,你这孩儿竟然同时练成了风云功中所说的风、云两种内功!”心想,这孩子单以内力来说在江湖中已然很了不起了,我内力领悟能力一向在麻山派中是很高的,但我四十五岁时内力似乎还不及他,这风云功竟然如此神奇,只用三年就赶上了我四十多年的苦练,看来天佑我麻山派!傅佳听到师父的夸奖很是高兴,但他却没听出来景麒玉话中的对傅佳同时具备两种内功的震撼程度,又为师父的伤势担心,说道:“师父,你的伤势如何?”  景麒玉不答,重重心事凝聚眉头,说道:“孩儿,你扶我进屋。”傅佳搀起景麒玉走进石屋,景麒玉坐到石凳上,说道:“你先出去,在外面等着。”  傅佳走出石屋,心想师父定是要运功疗伤。又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兀自心惊胆颤,只觉随时都会有杀手跳上硒元坪,一颗心吊得紧紧的不敢懈怠。心说,要不是师父武功高强,受了重伤还能击败黑衣人,自己只怕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是再来一个,岂不是自己与师父还是要归西。他却不知要不是他一掌之功,景麒玉不可能在重伤之下重创黑衣人。傅佳十分害怕,目光朝向梨花村所在的方向,但被山峰遮挡,想着自己的父母,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打着转,又埋怨起景麒玉来:“师父也太不小心了,堂堂麻山派高手怎么能被蒙面人暗算。!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景麒玉在石屋里叫道:“傅佳,你进来吧。”傅佳回到石屋,见景麒玉脸上的黑气已经消去,很是高兴,说道:“师父,你的伤势好了很多!?”景麒玉摇了摇头,说道:“傅佳,为师有一件事想要你去办。”傅佳一呆,见景麒玉手中拿着一封信,说道:“什么事?”景麒玉说道:“为师要你把这封信送给你的陆师兄或钱师兄,可行?”傅佳说道:“这好办,我爹爹过几天要去临宁一趟,我让我爹爹想办法把信转交给陆师兄、钱师兄。”  景麒玉说道:“不行,这封信干系重大,我又不知道你陆师兄、钱师兄身在何方,这封信只能由你来送。”傅佳心头“突“的一下,说道:“师父是让我出去送信?”长这么大从没有离开过家,不禁心中犹豫。  景麒玉瞧在眼里,黯然叹息,这孩子毕竟并非江湖中人,也不适合江湖,但是这事他不去做我又能叫谁去做呢!说道:“我快要死了,这件事只能托付于你。”说完,一声长叹,流露出无限的哀怨无奈之意。  傅佳“啊”的一声,说道:“师父,你怎么了?”脑海中涌现出七年来与师父的点点滴滴。景麒玉无奈一笑,说道:“师父被人暗算,之前中了中枢咒,这次又受了驱巫咒,中枢咒被驱巫咒激发,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了。”傅佳心中惶凄,跪倒在地,说道:“师父,我答应你,我会去送信的!”景麒玉脸上露出微笑,点点头说道:“傅佳,我麻山派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间,而这封信干系重大,或者能影响到我麻山派日后的前途,你一定要把这封信安全地交给你陆师兄和钱师兄。”傅佳觉得自己的担子很重,说道:“师父,我尽力而为。”  景麒玉说道:“傅佳,这是你第一次闯荡江湖,江湖险恶诡谲,若是敌人或者居心叵测之人知道你送信之事便会千方百计加以阻止甚至利用,如此非但送信之意不能传达,你也会有性命之虑,你此行要牢记把送信为第一要务,切勿拆看此信!切勿交与他人!更要注意切勿说出你送信之事!傅佳,你有没有记住?”傅佳说道:“是,师父,我……我记住了。”景麒玉说道:“你要牢牢记住!你功夫已经不错了,一般人不是你的对手,为师所担心者你经验不足,江湖人心叵测,你不要轻信他人。”傅佳说道:“是,我会小心行事。”  景麒玉目光幽幽,脸上流露出无限的遗憾,说道:“为师错了,或许错了很多,傅佳,这风云功实是精深奥妙的功夫,你要一如既往地修炼……”声音苍凉之极,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傅佳说道:“是。师父,我怎样才能找到陆师兄、钱师兄?”景麒玉并没有回答,傅佳又叫了声“师父”,见景麒玉微笑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傅佳急忙一搭脉,景麒玉已是气绝。  傅佳取过信封,见封面并没有地址、收信人,只一个手掌印,清晰可见手掌纹理,心想,这小小的信封中有什么重要的秘密呢?它真的如师父所说能够拯救麻山派吗?  三天后的深夜,傅佳独自走在山间小道,回望梨花村,村子与群山、夜空一体,呈墨黑色,已看不清轮廓。傅佳给家里留下了一封信,从父亲的百宝箱里不告而取了两百金币和五十银币,还向曾耕牛媳妇要了一小袋“梗饼”。想到明天早上父母从信中获知自己离家出走的心急如焚及之后长时间的牵挂思念,傅佳心里万分歉疚。傅佳手中拿着荧光石,借着微弱的光芒踽踽独行,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乡,而江湖对他来说是全然陌生的。
    过去的近二十天里,傅佳自觉是历经千辛万苦走出了绍阴山脉,从衣着得体贵重变成了衣衫褴褛,平时习练的佩剑也不慎丢失,一路上傅佳有两次惩戒过地皮恶霸,出拳抬脚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至于仗义疏财的好事也做了几次,当一个穿着如同叫花子的人赠送金币、银币之时使受益人的脸上成了瞠目结舌的惊喜。  这一天傅佳进入江水州境内。傅佳听家中先生说过江水城人口七十万余,人烟稠密,市肆繁荣,乃大周国第六大城市,城内清江横穿而过,水道纵横,乌篷游弋,街头车水马龙,摩肩接踵。又提到了江水州州长,说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官,江水州正是在他治理下变得好生兴旺。父亲也曾说,江水州十分富庶,自家珍贵药材多销往到那里。傅佳心想,我去江水城应当容易获悉麻山派的消息,说不定很快就可以找到陆师兄和钱师兄,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傅佳发现沿途村落家家户户屋顶上插着竹竿,竹竿顶端系着一条白带,随风飘荡。傅佳心说,这是什么风俗?很是奇怪。向村口槐树下闲聊的几个村民打听才知江水州发生了大事,两个多星期前江水州府衙一下子死了好几百人,莫晨林头颅也被悬于西门。屋顶悬挂白带是江水州子民对州长沉痛的哀悼,希望州长魂魄能永远留在江水州。而村民谈及莫晨林头颅悬于城门口的惨状时个个痛心疾首,悲愤难受。又说现在江水城已成了恐怖之城,恶魔横行,妖怪遍地,每天死去的人已是棺材也不来及赶制,这些人谈起江水城的情形自己也是毛骨悚然状,仿佛恶魔就在身旁。最后,一个村民说道:“小伙子,看你走的方向就是江水城,可千万不要去那里,去了就没命了!”  傅佳大感震惊!思忖,这江水城危险得紧,我还是别去了。可……可我身为麻山派弟子就由着江水城百姓遭受荼毒而置之不理吗?我武功低微,又能起什么作用,是不是?还是别去了。傅佳决定不再去江水城,心中感到不安,忽想到师父要求自己“以送信之事为第一要务”,我这封信可能有关麻山派的前途命运,只要拯救了麻山派,而麻山派又可以拯救天下苍生,孰轻孰重,何必逞一时之勇呢,顿时不安之心大减。  傅佳离开这个村子,继续前行,又走过几个村子,忽见前面树梢之上有一物事向这里移动过来,定睛再看,却见一个穿黑袍的少女骑着一把扫帚掠着树梢急速飞行。傅佳从先生以及村中的村民那里听到过许多巫林学院的传说,其中经常会讲到魔法师骑扫帚飞行的本事,这次亲眼看见,激动得从地上跳将起来,脸上红扑扑的兴奋不已。那少女从傅佳的头顶上一掠而过,傅佳看清楚那女子只十五六岁,脸如桃瓣,一双妙目湛然有神。傅佳心想,这小女魔法师要是能带上我一段那该多好。  傅佳正要转过身去再看,却见前面低空中又出现一群天马,天马毛色各异,翅膀伸展很长,十多匹同时出现在空中,傅佳觉得很是新奇。再看乘坐天马的主人,只见马背上坐着的是十来个红衣人,那些红衣人脸上都戴着骷髅面具,狰狞可怖,傅佳顿感栗栗危惧。  那些天马很快飞至傅佳头顶之上,庞大的翅膀振翅扑扇,一阵阵劲风刮扫得地上沙石乱舞,打在傅佳的脸庞、脖颈生痛生痛的,傅佳忙用双臂把头、脖颈遮了起来。  狂风暴沙席卷而过,傅佳转过身去,这一群天马已飞离很远。傅佳不由心想,这一群人一定是在追适才那个小女魔法师,那女魔法师看起来娇小无力的如何是这一群穷凶极恶之人的对手。不禁替那个骑扫帚的姑娘担心。又想,他们去的这么快,我也无力相助,不然我应该……拔腿继续前行,但那女魔法师的身影缠绕在他的心头不能抹去,越想越不对,难道我就明知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死去而无动于衷吗?傅佳胸口被重重撞了一下,感觉十分为难,心说,虽说我这样算不上见死不救,可也是明知不救。暗暗自责!  傅佳转过身去,暗道,我如果不去救她,以后也会像刚才一样谴责自己的良心,瞧不起自己的懦弱自私,除非我变成个恶人,没有一丝的羞耻感,可这般活着还快活吗?傅佳咬咬嘴唇,脚下一点,施展轻功飞身而去。  但那一群天马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天空中。傅佳对自己说,不能放弃。又来到刚才的那个村子,村口那几个村民犹自在闲聊,看见傅佳奔跑如飞,一个个都是瞠目结舌,傅佳跑过去,问他们有没有看见骑扫帚的姑娘和十来匹天马,村民们都是木然摇头。傅佳心说,我到山顶去寻。飞身来到山脚,轻登巧纵,不一会儿已到一座山的山顶,登高望远,哪见踪影。  傅佳胸口如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难以宣泄,心想,可能那小女魔法师已经遇害了,一个刚刚还鲜活的人而且是稚气柔弱的少女就这样死去!可我不是不尽力!真的!  傅佳原路返回,肩头被压着千斤担似的步履沉重,心想,外面的世界好不残忍,还是梨花村好,我送完信后肯定是要回梨花村的,我虽然是麻山派弟子,可我在绍云山一样可以行侠仗义。
    闷沉沉地走了许久,忽听得后面有异样的声音,转过身去一看,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了揉再看,见那十几匹天马飞了回来,但马上的红衣人却是一个不见了。  傅佳心中又惊又喜,难道那个女魔法师有大神通,一人干掉了那十几个红衣骷髅人?不相信仅凭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杀死十几个凶神恶煞的魔鬼,也不愿相信如此美艳动人的少女会把人残忍地杀死,心想,或者是小女魔法师施了什么魔咒把那些恶人“拽”下了马背。  看到天马后,傅佳一身轻松,阔步前行,进入一片林子,林中一片新绿,偶尔几声鸟鸣。傅佳腹中饥饿,心说,我该吃点东西了吧。跳到一棵弯脖子树的弯曲树干处,从包裹中取出一块芝麻烧饼嚼了起来,烧饼是几天前借宿时主人送与他的。忽听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过了几分钟,出现一个黑袍人,三十来岁,他的背上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胖嘟嘟的,眼睛着了魔似的盯着傅佳手里的饼。那黑袍人瞧见傅佳停了一下,又急匆匆从傅佳旁边走过,突然停住,回转身来盯视着傅佳。傅佳好不奇怪,但见这黑袍人的眼睛似要把自己看穿。过了一会儿,黑袍人说道:“小哥?”  我吗?”傅佳右手食指点着自己的鼻子说道。黑袍人抱拳说道:“是的。小哥,能帮我俩一个忙吗?”“傅佳说道:“帮忙?帮什么忙?”心想,他是想让我给他们一些吃的吗?我包裹中还有五个烧饼,全给他俩好了。  黑袍人神色间甚是紧张,说道:“小哥,我俩遇到了大麻烦,后面有歹人正来追杀这个孩子,请小哥发慈悲之心帮帮我俩。”傅佳心想,难道他是想让我挡住那些追杀他们的人吗?瞧他的步履只比曾耕牛快些,应该不怎么会功夫,如此看来他的对手功夫也不会怎么了不起,这个忙倒大可帮帮,眼睛瞅了一下那个孩子,说道:“行,可我怎么帮呢?”只听黑袍人说道:“小哥只需帮我圆个谎。”傅佳一呆,说道:“圆谎?圆什么谎?”说着从树上跳了下来,说到骗人傅佳还是有些底气的,第一次去云谷,因为害怕就找上了曾耕牛作伴,一路哄骗到离云谷谷口几百米处他才恍然大悟上了当,说什么也不肯继续走了。最后还是曾耕牛呆在原地盯着傅佳,傅佳才乍着胆子到了谷口,如果没有这次成功的“拐骗”傅佳未必能在云谷修炼风云功。  却只见黑袍人从腰间取出一根短棒,傅佳知道那是魔法棒,却看到魔法棒上刻着“巫林”两字,心头一震,原来他是巫林学院的魔法师,那迫得魔法师彼于奔命的敌人自然更加厉害,脸上顿时露出十分为难之色。黑袍人察言观色,知道他的心思,但情况紧急,已容不得他懊悔,不然自己与这孩子都得死,说道:“小哥,你后悔答应帮我们了吗?”傅佳脸上一红,说道:“没有啊,我说过的话哪能反悔,你要我怎么帮你们?”  黑袍人嘴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突然一脸肃穆,口中念念有词,叫道:“变!”魔法棒凌空一点,傅佳顺着魔法棒所点的方向看去,一见之下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将出来,真当是咄咄怪事,眼前出现了另一对黑袍人与小孩,这魔法真是神奇。  傅佳大为奇怪,想用手去戳戳看,但刚伸出了一点点又缩了回去。黑袍人笑道:“那只是幻影,你静下心来仔细看就会看出门道的。”傅佳依着黑袍人的话仔细辨别,果真是有形而无神,有影而无质,还是可以看出端倪来,说道:“还真是的。”  黑袍人说道:“小哥,过一会儿那些歹人追至,‘幻影’会向西跑,他们定会问你,你只需告诉他们我俩往南跑了。”  傅佳看了那小孩一眼,说道:“这个容易,那你俩往哪里走呢?”黑袍人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把背上的孩子抱到怀里,往后退去,倒走到一堆齐腰高的蒿草丛中蹲了下去。傅佳只觉眼睛一花,那二人竟是不见了,傅佳心想真是怪了,盯着二人蹲下的方位仔细加以辨别,依稀找出了两人的轮廓,却好像又全然不是,难道钻入了地下?傅佳凝定心神,蒿草丛中传来的呼吸声却清晰地传入傅佳的耳中。傅佳心说,这魔法比曾小春变猪鼻可不知道要强出多少,我要是也会那该多好,遇到危险,也可以这样隐藏。  傅佳轻声说道:“我现在怎么办?”草丛中黑袍人说道:“别急,小哥,麻烦你先在这里站一会儿,我用‘地听’听着。”傅佳说道:“我知道了。”却是站立不宁,如热锅上的蚂蚁。  黑袍人说道:“小哥,你几岁了?”傅佳说道:“十七了。”黑袍人说道:“哦,有十七了,你这是到哪里去呢?”傅佳一愣,心想,我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啊,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这麻山派门人没碰着,倒遇到了巫林学院的人,说道:“我办些事情去。”黑袍人说道:“现在世道很乱,你可要快去……来了!好快!”傅佳一惊,说道:“什么?”黑袍人说道:“他们来了,小哥,现在请你继续往前走,像平时一样走,沉住气,不要慌。”  傅佳心里一紧,口中说道:“好的。”走了没几步,傅佳也听见了细碎的脚步才声,心想,来的是些什么人呢?巫林,对了,是黑食——黑食!傅佳胸口咚咚直跳,听父亲和先生说过,黑食是天下最邪恶最诡秘最难缠的教派,是麻山派和巫林学院的死对头,七年前的黄廊大战中麻山派和巫林学院都被黑食打败,而七年来黑食一直在追杀麻山派和巫林学院门人。  过了约莫两分钟,傅佳看见有两个人朝自己这里飞奔而来,这二人身形高大,傅佳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说,这两个人都比我高出一个头还不止啊,原来黑食里的人长的都是人高马大的,我得小心应付,可千万不要引火烧身!但心里却是慌乱无主。  这两个人很快来到傅佳的身旁,傅佳见这二人一个四十多岁,是个麻子,另一个只二十岁出头,衣着华丽,背负长剑,腰间挂着一个精致的兜子,兜中露出软鞭的一截。  那麻脸笑容满面地说道:“喂,小兄弟,你好,请问一下你有没有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穿黑袍的人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打这儿经过?那个黑袍人是个大坏人,拐走了别人家的小孩,小孩的双亲现在急得死去活来的,我们江湖中人本着急人之难嘛,特来追寻,小兄弟看到的话快快告诉我俩。”哄小孩一般的道来。  傅佳暗暗好笑,心道,你当我是小孩啊,我看双眼凶光外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动作很小地瞥了草丛一眼,依着黑袍人的意思向南一指,说道:“哎哟,那黑袍人是个大坏蛋啊,我才见着了,喏,他们向这边去了。”  麻脸脸上一沉,目光如电逼视着傅佳,语气也是陡的一转,声音金属铿锵刺耳,说道:“不对吧,你小子在骗我们!”傅佳浑身一颤,吓了一大跳,只听麻脸续道:“我怎么看见在那边呢!”说着,向西边的幻影一指。傅佳心里暗舒了口气,心说我一紧张,倒把“幻影”给忘记了,见不远处“幻影”小如黑点正飞快地奔跑。傅佳忽然变得十分机灵,惊怪地说道:“噫,怎么到那边了?我明明看见他们从这个方向去的,古怪,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挠了挠头皮,一脸不解。麻脸哈哈笑道:“龙丘公子,这小子没有撒谎,那只是幻影虚境,故弄玄虚罢了,龙丘公子,我们向南去追。”那龙丘公子说道:“可以。”傅佳心说,果然中计了。  麻子身形一晃,向南奔去。可是龙丘公子嘴角冷笑,站在原地并没有动的意思,而是嘴角露出笑意,目光缓缓向草丛移去。傅佳暗暗着急,忽然眼前有什么物事晃来,待看清楚时,“篷”的一声,已然胸口中了龙丘公子一掌。傅佳身子如纸鹤一般倒飞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树干上,哗啦啦树摇叶落中,傅佳掉到地上。
    龙丘公子冷笑一声,说道:“本公子是这么好糊弄的吗!”脸上却露出讶异之色,方才自己这一掌拍出去竟被对方内力所震,手臂隐隐作痛,心说,这衣衫褴褛貌不起眼的小子比我小了好几岁,内力之强似乎犹在我之上,侥幸,若非我出其不意,倒有些麻烦,好在他已被我除掉了。龙丘公子右臂一抬,虚空一掌拍出,蒿草笔直刮倒,黑袍人与小孩同时跌倒在地,小孩受痛哇哇大哭起来。  黑袍人从地上爬起,把小孩藏在身后,说道:“好卑鄙,好狠毒,这人只是手无寸铁不会武功的平民百姓,与你无冤无仇,何以痛下毒手!”龙丘公子说道:“手无寸铁不会武功吗,你这自作聪明的家伙,不是你拉上无辜之人,又何会有我出手杀无辜之人,应该说是你害死了这可怜的小子,你说是不是?哈哈。”黑袍人脸色铁青,怒道:“狡辩!”举起魔法棒,使了一个“电击咒”,一道电光向龙丘公子击去。龙丘公子侧身避过,右手多了一条软鞭,手一抖,那软鞭如灵蛇般矢矫而出,“啪”的打在黑袍人的手腕,魔法棒应声而落,又“啪“的一声,把黑袍人打翻在地,连带小孩也掀翻在地。  正这时,麻脸复返而至,脸上有些惭愧难堪,说道:“差点上当,好在有龙丘公子聪明睿智,明察秋毫。”龙丘公子笑道:“黑食那帮傻瓜正铺天盖地寻找他俩,这回可以好好羞羞他们。”麻脸笑道:“可不是。”龙丘公子说道:“程师兄,烦你先把他杀了,留下小孩,作为你我立功的‘凭证’。”麻脸大喜,说道:“好嘞。”说着,向黑袍人和小孩一步步逼近……  傅佳趴在地上,胸口烦恶异常,想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去,一运劲,内力涌了上来,活泼泼的旋动,正是风劲,傅佳惊喜交集,自己竟然大难不死,又想,刚才抵御龙丘公子掌力的似乎是云劲,已是摧伤,难以集聚,以前这两股内力交缠在一起,甚至相互牵扯,连自己也难以辨别体内是不是真有风、云两股内劲,直至师父临死前的“证明”方始相信,现在孤零零的只剩下风劲,倒是头一回了风劲的真容。  傅佳风劲流转周身百骸,只是云劲被打散,其它完全无碍,就是一丝疼痛也没了,麻脸正向黑袍人和小孩走去,心想,我怎么办?逃是万万不行的,不然这两人都要遭殃,见死不救我是不能做的。那龙丘公子暗算于我我也来个礼尚往来,只是我先偷袭这两人中的哪一个,麻脸年纪较大,可能功力较深,但龙丘公子后背有剑,如果逼他使出亮晃晃得利剑,那就不妙了,挨一掌一拳总比吃一剑好得多,何况龙丘公子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想罢,见自己在麻脸和龙丘公子的背后,正是良机,右脚尖轻轻一点跃起,悄然欺近,用尽全力一掌拍在龙丘公子的后背,把他击翻在地,转身又左手一掌向麻脸拍去。那麻脸警觉,反应甚快,侧身避过,一扭腰左手抓向傅佳的后颈,被傅佳反手一掌逼开。麻脸退开两步,揉身而上,与傅佳紧斗起来。  傅佳之前从未与人真正交过手,师父景麒玉只不过教他练气吐纳和一些武功招数,就是在传授武功中相互拆解也是极少,硒元坪上与黑衣蒙面人只是对了一掌,便像置于云端被大风疾送在风中飘了一段落到崖边,胜负即分,而一路两次所惩戒的地痞恶霸至多只会三脚猫的功夫,出拳起脚便被打翻在地。  此时面对武功造诣颇高的麻脸,见对方拳风凌厉,甚是慌乱,全力守御,而麻脸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傅佳或拆开或躲避,也并非多少吃力,可傅佳依然不敢放开手脚。而麻脸连攻了数十招后已是斗志全无,生平交手恶斗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没有一招是主动出击的,而自己凌厉霸道的拳脚相加对手又可以轻易的守住,却不趁机反击,可他的脸上却是惊慌失措的。在他眼里对手守御点滴水不漏,觉得自己就是再攻一千招也是徒劳无用。  倒像是体内急速旋转流动的风劲真气催着傅佳身手越来越快,到后来麻脸的出拳、劈掌、肘击,膝撞、脚踹,傅佳都能早他一步摆好姿势等着对方力道落下,就好像一支实力强劲的军队早已严阵以待,等着实力弱小的一支军队冲杀过来。  堪堪一百招后,麻脸跳出战圈脸孔煞白,说道:“我不是你的对手,自有人会收拾你的!”拔腿就跑。  傅佳一脸错愕,没想到是自己艺压麻脸,反以为是黑袍人作了什么怪,转头去看黑袍人,却见他正把右手放在趴在地上的龙邱公子的头顶,龙邱公子身体在地上挣扎扭动,右手箕张在空中抓着,过了一会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傅佳看着这一情景,脸上一阵白一阵青,见黑袍人缓缓站了起来,不禁后退两步,却见那黑袍人向尸体弯腰一鞠躬,说道:“今日若放过你,你必还会来害我俩,更会荼毒更多的人。”  傅佳看着尸体,心里发怵,心说:“这位龙丘公子,我真没想害你,是你害人在先,你偷袭我一掌,我也偷袭还你一掌,大家都有些不太光明,可我只是想打伤你,可没想杀你,而你也不是我杀的。”救了两条生命心中欣慰,但因此而害死了一人,又感到歉疚难受。  黑袍人转过身来向傅佳一揖到地,说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傅佳犹自惊魂未定,漠然说道:“路见不平,何需多礼。”黑袍人说道:“少侠侠义心肠,若非少侠出手相助,我二人定然无命。”两人同时转头去看那小孩,只见他这会儿坐在地上竟是不哭不怕,小眼还是盯着傅佳的包裹。黑袍人走过去蹲下身子一把抱住小孩,劫后余生,喜极而涕。傅佳感到奇怪,怎么就哭起来了?从包裹中取出一个芝麻烧饼,小孩小手接过,大口大口咬嚼,吃得津津有味。黑袍人搀起小孩,用手掸去他身上的尘土。  傅佳又瞥了一下龙丘公子的尸体,说道:“他们是些什么人?黑食吗?”黑袍人脸上露出愤怒之色,气咻咻说道:“麻山派的人。”傅佳只觉晴天一个霹雳击中了自己的脑壳,脑中一片空白,耳朵里轰轰直响,心里只跳出六个字“完了,戕害同门”。黑袍人见傅佳神色,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又说道:“少侠不要误会,我是说这两个人是麻山派的叛徒,做了黑食的走狗。”傅佳一听,真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惊喜,说道:“麻山派的叛徒?”  黑袍人说道:“是的。噢,在下巫林傅泽林,还不知少侠高姓大名?师承门派?”傅佳舒了口气,心说,原来是误会,差点窒息过去!果真是巫林学院的魔法师,这回也见到了巫林学院的真人了,麻山派、巫林学院可算齐全了,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呵呵。听说巫林学院和麻山派素来不睦,互较高下,都想压倒对方,我今天一下救了两个巫林学院弟子,这也应该算是我帮着麻山派压了巫林学院一下,这下我为本派争光了,嘿嘿,想到这里,头一抬,说道:“真巧,小弟也姓傅,单名一个佳字,不瞒傅大哥,我是麻山派弟子。”心想,我有要事在身,我师父可不能说给你听。  傅泽林“哦”的一声,笑道:“我心中正想着少侠可能是麻山派弟子。傅少侠年纪轻轻,却是武功不凡,今天真让我大开眼界,被龙丘公子浑厚的掌力偷袭击中竟然浑然无事,真是奇哉怪也,至于掌击龙丘公子虽然不怎么光彩,哈哈,但傅少侠只守不攻,略施本事,便吓走了武功很高的郑丘流,厉害!厉害!”傅佳心想,那麻脸拳法确实利害之极,是我全力以付这才挡住了他的攻势,如果不是你施了什么法吓走了他,我可能就要遭殃,你的奉承也太过违心了吧!我心里明镜似的,你道我是那些昏君啊,被歌功颂德,阿谀奉承蒙住了视听,说道:“郑丘流就是麻脸,傅大哥怎么认识他的?”  傅泽林笑道:“说来也巧,在十三年前的巫林、麻山大赛我和郑丘流分到了同一组,所以我认识他,在那时郑丘流已然是个‘麻士’。”傅佳心想,原来他和他还有这层渊源,麻士?麻士是什么东西?说道:“傅大哥,什么是麻士?”傅泽林一愣,说道:“你竟不知道什么是麻士?”傅佳点了点头,心说,这有什么好惊奇的,我第一次从山里出来,自然不太知道外面的事情。
    傅泽林摇摇头笑道:“你可不像麻山派弟子。”傅佳说道:“这怎么说?”傅泽林笑道:“一个麻山派弟子就连‘麻士’都不知道,岂不是笑话。”傅佳说道:“我住在可以是与世隔绝的深山里,师父也从来没跟我说过。”傅泽林说道:“也难怪,麻山、巫山陷落之后,我们两派弟子流落四方,像你这样新加入的弟子缺乏对麻山、巫林基本的了解也可以理解。傅少侠,你们麻山派根据个人的修为高低大致可以分为麻博、功夫堂、武师、青名、麻士以及学知六个层次,而从学知升到麻士一般需要十五年以上的勤学苦练,而郑丘流只用了十一年三个月便成为一名麻士可以说是了不起了,可惜这样的人竟做了可耻的叛徒。”  傅佳眼珠子活碌碌一转,心说,这麻脸大战一百回合都战不倒我,他十三年前已然是个麻士,现在功夫自然更为精深,这岂不是充分说明我的功夫即使不到麻士的境界也是麻士的边缘了,而我从学武到现在仅有七年,看来在麻山派我傅佳也算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嘿嘿。那我师父是什么层次呢?可能是功夫堂吧,至不济也是武师中的上品。说道:“是呀,真可惜了去做叛徒,这郑丘流功夫果然厉害,我俩大战了一百回合,我竟然还不得一招,幸亏傅大哥及时相助,这才使他知难而退。”傅泽林心道,这是什么意思?是他不想居功?谦虚也没这样的谦虚,古怪,一脸迷惘地看着傅佳,说道:“傅少侠不必过谦,依我所见,以傅少侠的武功,便是范佑林、俞仁风在你这个年龄段也不过如此。少侠宅心仁厚,使郑丘流知难而退,教人好生敬佩。”两人竟然各自云云,文不对题。  傅佳却不识范佑林、俞仁风为何许人也,听傅泽林这么说,心想,这二人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傅泽林所说虽不无夸张,但也能说明我的武功在我这个年龄段是挺不错的,口里说道:“傅大哥太过奖了,小弟这点末技何足挂齿。”  傅泽林脸颊肌肉忽然抽搐了一下,说道:“不瞒少侠,我师父正是江水州州长莫晨林,这孩子是我师父的独子莫奇。”傅佳听了全身一震,说道:“啊,这孩子便是莫州长的公子!”傅泽林说道:“是的。”傅佳心说,我竟然救了莫州长的儿子!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却又同情地说道:“莫州长是个大好官啊。”  傅泽林说道:“少侠,我这里有这里有个难以启齿的请求。”傅佳最怕这种请求,想拒绝则难以启齿,答应则给自己增添多少痛苦难受,说道:“傅大哥想要我做什么?”傅泽林说道:“我知道这个要求实在不合情理,但我魔力低微无法护得莫奇安全,希望少侠能与我一起护送莫奇一程。”  傅佳觉得自己有些明白过来,原来傅泽林这家伙先是极力奉承我,后又装作可怜悲悯,就是为了引诱我给他们当保镖,哼,想的倒美,我刚才为了帮助你差点一掌被那龙丘公子打死,想着,一个嘀咕:“好阴险的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只是我自己也有要事在身。”  傅泽林察言观色,见傅佳脸上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忙爽快地说道:“我这是冒昧了,尽顾着自己,少侠不必为难。此地不宜久留,就此告辞,少侠救命之恩容日后报答。”说完,拉着莫奇要走。傅佳见傅泽林要走,又瞅了莫奇一眼,反倒责备起自己来,莫州长为江水州作了偌大的功绩,我就不能保护他的遗孤吗!心中不忍,说道:“我愿与傅大哥同你行一段,你俩要到哪里去?”  傅泽林大喜,说道:“傅少侠恩情,在下感激不尽,只是耽误了傅少侠自己的大事,让我好生过意不去。我也不知去哪里,不过相信很快仇侠、兰儿就会找到我们,她俩魔法高深,不过在她找到我之前我势单力薄,实难护得莫奇周全。”傅佳一愣,说道:“仇侠、兰儿是谁?”傅泽林说道:“是我同门。”傅佳心说,但愿在仇侠、兰儿找到之前不要遇着什么危险。又埋怨起傅泽林起来,这家伙脸皮真厚,既得陇,复望蜀,我都救了他俩,还让我给他俩做保镖。  傅佳随着傅泽林而去,这一路傅泽林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尽拣着隐蔽的地方走。傅佳心里惴惴不安,不知念了多少个仇侠、兰儿,希望他俩赶快出现,自己便可离开傅泽林这瘟神。他对傅泽林很是厌恶。  走了两个多小时,莫奇说道:“我饿了。”傅佳一愣,这孩子才吃了一个烧饼,可是有足足一斤多重,这么快又饿了,这是什么胃啊!从包裹中取出两个烧饼,一个给了莫奇,犹豫了一下,把另一个递给傅泽林。傅泽林说道:“傅少侠,我们休息会吧。”  三人在树木丛杂的隐蔽之处席地而坐,莫奇双手捧着烧饼,狼吞虎咽,傅泽林把傅佳给他的烧饼掰了一小块细嚼慢烟。  傅佳心中焦急,说道:“傅大哥,你有没有跟仇侠、兰儿前辈约好哪里相会?”傅泽林愣了一下,呵呵笑道:“不是仇侠、兰儿前辈,她俩都只是小妹妹,才不过十五岁呢。”傅佳也是一愣,尴尬地笑道:“你说她俩魔法高深,我还以为是前辈高人呢。”傅泽林笑道:“怪我没说清楚,这仇侠和兰儿一个机灵过人,一个冰雪聪明,魔法都要比我高出很多,仇侠在我身上施了‘寻踪咒’,她俩应该很快可以找到我们。”  傅佳心里略微踏实,“哦”的一声,想到上午见到的那个骑扫帚的女孩,说道:“傅大哥,我在碰到你之前看到过一个骑扫帚的女孩,后面有十几个戴着骷髅面具的红衣人,骑着天马的人在追她,不知那姑娘是不是仇侠、兰儿姑娘中的一个?”傅泽林说道:“哦,你遇到了,那女孩正是仇侠,她是在帮我和莫奇引开黑食,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遇到了龙丘公子和郑丘流。”傅佳说道:“她不会有事吧?”  傅泽林摇摇头笑道:“谅那十几人还奈何不了仇侠。”傅佳说道:“确实如此,我后来只见到天马回来,却不见马背上的红衣人。”傅泽林笑道:“想必这些人不死也比死好不了多少了,仇侠小小年纪魔法高深,我望尘莫及,还有兰儿,她俩是我见到过在那个年龄段最出色的魔法师,是我巫林学院未来的希望。”  傅佳说道:“仇侠我算见到了,那兰儿又是谁?”心想,一听兰儿这名字就让人清新绝俗。傅泽林神秘地笑道:“待会儿让你开开眼界。”傅佳一呆,说道:“让我开开眼界?什么意思?”傅佳说道:“那兰儿虽然年纪尚幼,可是已出落得如花似玉,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傅佳说道:“兰儿难道比仇侠还要漂亮吗?”傅泽林说道:“远远胜过。”  傅佳心想,我见仇侠已然漂亮之极,觉得像雪山上的仙女一样,兰儿比她还要漂亮,那兰儿不知道要美成什么样子了,不过在傅泽林说来,肯定有夸张的成分,黄婆卖瓜,自夸自卖嘛,不可大惊小怪,真正的美女我又不是没有见过。  傅泽林又道:“兰儿是东野公祜教授的女儿,东野教授你总该认识吧?”傅佳摇摇头说道:“东野公祜是很厉害的魔法师吗?”傅泽林说道:“你他也不认识,岂止厉害,不是我黄婆卖瓜,他可是我巫林学院第一高手,黑食赫连摩斯受伤之后,他恐怕是天下第一高手了。”傅佳大感兴趣,说道:“赫连摩斯我知道,他是黑食的头,厉害无比,可惜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傅泽林点了点头,傅佳又道:“对了,‘教授’又是什么?”  傅泽林说道:“教授就是魔法练到了最高境界,可以为天下魔法师之师的意思。我们巫林学院按魔法高低分为七个级别,从高到低分别为教授、博士、巫师、青林、中专、小专和学知,我们的小学、学知相当于你们麻山派的‘学知’,像东野公祜和仇侠的爷爷仇明山便是巫林学院魔法最高的教授了,‘教授’,在巫林、麻山与黑食的黄廊大战前夕整个巫林学院只有九人是教授,而东野公祜在那时就是巫林学院第一高手,比院长魔法还高。”  傅佳说道:“那傅大哥的魔法在哪一个级别呢?”傅泽林说道:“我魔术低微,只能位列中专。”傅佳听傅泽林魔法已经达到第五级了,自己心中很是得意,原来我的功夫也是不弱的,又问道:“你师父呢?”  傅泽林一愣,说道:“我……我师父是巫师。”脸色变得十分沉重,显是被傅佳冷不丁提及先师,难受之极。却听见莫奇抽泣呜咽声,傅佳见莫奇两只小手蒙面,眼泪从他的手指缝里流了出来,而刚才的烧饼已到他的肚子里去了。傅佳连忙道歉,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傅泽林把剩下的大半个烧饼给了莫奇,莫奇见到烧饼顿时止哭,傅泽林眼眶潮湿,说道:“我师父生前尽瘁为民,一心为公,在任十年,江水富庶繁盛,百姓康乐,唉……不提了,少侠这是要到江水城去吗?”  傅佳一呆,心说我本来是想到江水城去,但后来听说江水城危机四伏就不敢去了,这万万是不能说出来的,可我身为麻山派弟子明知江水城危难,总不能说不是去江水城吧,我不如来个胡诌,反正他不是我肚里的蛔虫,说道:“是的,我正往江水城赶。”
    傅泽林说道:“傅少侠侠义心肠,不畏艰险,令人感佩!”傅佳脸上一红,仿佛十八代祖宗都让人家骂了,讪讪说道:“傅大哥冒死保护小公子才令人感佩。”肚里暗骂了傅泽林一句。  傅泽林说道:“傅少侠你此去江水城可要小心行事,江水城里的情形我也不算了然,无法与你细说。唉,出事那晚,我正睡梦中,突然有人推醒了我,我睁开眼睛,见是我师父和小莫奇,师父神色凝重,不由大惊,知道肯定出了大事。果然师父他老人家让我保护莫奇速速离开江水城,匆匆交代完,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瓷瓶,瓶里装着隐身粉。”傅佳听到“隐身粉”三字,十分好奇,说道:“吃了隐身粉可以隐身吗?”傅泽林说道:“隐身粉是把隐身粉末洒在身上隐身的。”傅佳十分羡慕,心想,我要是有隐身粉那该那好,把自己隐身起来让别人看不见,那有趣!说道:“傅大哥,这隐身粉买得到吗?”边说边想着身上的钱够不够。  傅泽林说道:“这隐身粉十分稀有,我之前知道师父藏有两人份的隐身粉,只是从没有见过。”傅佳好生失望,只听傅泽林又道:“我师父把珍藏了十几年的隐身粉全洒在我和小莫奇身上,并令我不管他遇到什么危险,只管带着莫奇逃走。师父带着我俩走出房间,走进花园,我吓了一跳,只见假山前面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老人,他的一对眸子闪烁得像野兽的眼睛一般,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右手支着一根黑黝黝的粗杖,杖头一个狰狞凶厉龙头。”傅佳说道:“这老人是谁?”  傅泽林一脸悲痛,说道:“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我师父一见到他便取出魔法棒与他斗起魔法来,没两个回合已是不支,我若不是保护小莫奇,明知不敌,也要冲过去相助师父。我真是心里刀割,含泪而走,走出花园,来到一个院子,天井中躺着七个人,显是死了,我只看清楚一张脸孔,是我师父的师弟张显,他什么时候来得江水城我却不知。我顾不得看其他六人是谁,带着莫奇逃出江水府衙,我知道隐身粉的隐身作用只能持续一个多小时,所以背着莫奇拼命地跑,可来到西城门时,城墙上飞下来一个女子,我忙想用魔法棒抵挡,那女子来得好快,我才取出魔法棒,魔法棒就到了她手里,我根本不清楚她使得是什么手法。”傅佳十分奇怪,说道:“你和莫奇不是隐身了吗,那女子怎么能发现你二人?”  傅泽林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傅佳说道:“那你俩是怎么逃脱的?是仇侠、兰儿刚好赶到救了你们吗?”傅泽林说道:“不是,那女子功夫极高,就是仇侠、兰儿和我联手也无济于事,她是原麻山派的梅云。”傅佳想问梅云是什么人,但傅泽林续道:“梅云在夺走我魔法棒的同时一把细长的剑抵住了我的喉咙,却没有干脆的一剑没有把我刺死。我这时认出了她,便抱着一丝希望,向她央求,那时那刻我倒真不害怕自己就这样死去,我死不足惜,但莫奇是我师父唯一的骨肉啊!我紧张地看着她,可她面无表情,把剑尖指向了小莫奇,我当时真是心如死灰,她要杀死小莫奇,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阻挡。可出乎我意料,我这一丝的希望竟得得到实现,梅云把剑还鞘,转身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是鬼魅,可这鬼魅竟然放过了我和莫奇,眼见着她没入小巷,魔法棒从屋顶上飞了出来,划过一道弧形,准确无误地落到我的手里。我和小莫奇能够逃出江水城实在侥幸,又得仇侠、兰儿相助在江水城附近的鸣凰山躲了起来,前几天还是被巫林学院叛徒发现,我俩逃到这里,若非少侠相救,我俩皆要丧命于此。”说到最后已是哽咽悲切不能自已。  傅佳默然无语,见莫奇已经吃完了烧饼,两只小眼正瞅着自己的包裹,傅佳把剩下的烧饼也塞到他的怀里,莫奇看见又有两个烧饼,高兴得笑得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  傅泽林努力克制情绪,说道:“傅少侠,你江水城之行十分凶险,一定要小心行事,如若碰到这二人,切不可与他们动手,少侠武功非凡,但比起这二人就要逊色多了。”傅佳听到傅泽林提醒自己,心中有些惭愧,说道:“多谢傅大哥指教。眼下黑食横行,傅大哥想要带着莫奇到哪里躲避?”傅泽林摇摇头叹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傅佳看他俩挺可怜的,心想,要不让他俩到我家里去躲躲?可若是敌人尾随而至,我家人也不免受连累的,不禁好生为难,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高兴地说道:“我有一个地方,去云谷!”傅泽林说道:“云谷?”傅佳说道:“我家就在绍云山,那里有个极深极长的山谷,山谷的一个入口叫鬼门关,我那里人都说云谷鬼怪出没,没人敢去,也没人敢靠近鬼门关,可是我在云谷里面习练武功四年也没看见过一个鬼怪呀,而且鬼门关里有好两处地方风也不是很大,很适合住人。”傅泽林眼睛一亮,双手一合,说道:“就去那儿,绍云山我地理志上看见过,可以说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傅佳把去云谷的路线详细地告诉傅泽林,最后说道:“你到绍集镇,山里崎岖艰险,可以买一匹那里的矮马,矮马不能驮你,但是驮莫奇却非常合适。”傅泽林说道:“我记在心里了。”  莫奇说道:“烧饼,好吃。”傅佳惊讶地发现这会儿功夫莫奇把三个烧饼全吃进肚子里去了,这每个烧饼可是足有斤重。傅泽林笑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多月来小莫奇食量特别的大。”心说,若非我出去为莫奇找吃的,也不会被麻山派叛徒发现。傅佳从包裹中抓了一把金币,送给傅泽林,说道:“给莫奇买些吃的。”  傅泽林也不推辞,接过金币,正要把金币放入口袋中,脸上忽然露出喜悦之色,送金币至半途的右手停住,转身朝东看去。傅佳一呆,也随着傅泽林的目光去看,却见一个身穿白衫的少女,侧坐在飞行帚上,衣袂飘飘,犹如仙女下凡。只听莫奇兴奋地叫道:傅佳把去云谷的路线详细地告诉傅泽林,最后说道:“你到绍集镇,山里崎岖艰险,可以买一匹那里的矮马,矮马不能驮你,但是驮莫奇却非常合适。”傅泽林说道:“我记在心里了。”  莫奇说道:“烧饼,好吃。”傅佳惊讶地发现这会儿功夫莫奇把三个烧饼全吃进肚子里去了,这每个烧饼可是足有斤重。傅泽林笑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多月来小莫奇食量特别的大。”心说,若非我出去为莫奇找吃的,也不会被麻山派叛徒发现。傅佳从包裹中抓了一把金币,送给傅泽林,说道:“给莫奇买些吃的。”  傅泽林也不推辞,接过金币,正要把金币放入口袋中,脸上忽然露出喜悦之色,送金币至半途的右手停住,转身朝东看去。傅佳一呆,也随着傅泽林的目光去看,却见一个身穿白衫的少女,侧坐在飞行帚上,衣袂飘飘,犹如仙女下凡。只听莫奇兴奋地傅佳把去云谷的路线详细地告诉傅泽林,最后说道:“你到绍集镇,山里崎岖艰险,可以买一匹那里的矮马,矮马不能驮你,但是驮莫奇却非常合适。”傅泽林说道:“我记在心里了。”  莫奇说道:“烧饼,好吃。”傅佳惊讶地发现这会儿功夫莫奇把三个烧饼全吃进肚子里去了,这每个烧饼可是足有斤重。傅泽林笑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多月来小莫奇食量特别的大。”心说,若非我出去为莫奇找吃的,也不会被麻山派叛徒发现。傅佳从包裹中抓了一把金币,送给傅泽林,说道:“给莫奇买些吃的。”
    傅泽林也不推辞,接过金币,正要把金币放入口袋中,脸上忽然露出喜悦之色,送金币至半途的右手停住,转身朝东看去。傅佳一呆,也随着傅泽林的目光去看,却见蔚蓝的天空中有一个身穿白衫的少女,侧坐在飞行帚上,丝发飞扬,衣袂飘飘,犹如仙女下凡而来。莫奇兴奋地跳了起来,叫道:“这是兰儿姐姐,这是兰儿姐姐。”  傅佳自言自语:“这就是兰儿!”只觉是白影一晃,兰儿已到了身旁,从飞行帚上下来,那飞行帚自行悬在兰儿的左腰边,像只听话的宠物。  傅佳见兰儿刘海似烟,鬓如刀裁,雪白的瓜子脸上,细眉弯弯,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烟笼着一双漆黑清灵,晶莹波湛的眸子,琼脂翘美的鼻子下是一张小小樱桃破颗的嘴,嘴角边似隐似现有两个小酒窝,下唇还有一滴千娇百媚点缀得她更生玫瑰丽色的美人痣。而袅娜的身段配着一袭白衫,似乎周身闪着莹莹洁光,宛如娇花照水,淡月迎烟,柔弱纤袅,幽娴雅怀,不着一丝凡尘俗气。  傅佳浑身一震,有一种喜悦不尽的感觉,只觉此女不应人间有。适才听傅泽林说兰儿之美,便即心中想象,没想到其真人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美得多,如同画上摘下来一般。  傅佳想起十年前父亲带来的一张“相片”,相片是父亲的朋友高价从全国唯一一家相馆“京城巫林相馆”购买过来,赠予父亲,相片里的人是那一年在京城选美大赛中夺魁的柳依萱,那柳依萱比起兰儿来也颇有不及。  莫奇的小手牵住兰儿的小手,叫道:“兰儿姐姐,我想你,兰儿姐姐,我想你。”兰儿纤腰一弯,说道:“好莫奇,让兰儿姐姐好找,兰儿姐姐也想你。”声音柔美,如清泉滴水一般,在傅佳的体内荡漾。  傅泽林说道:“兰儿,这位是傅佳。”兰儿冲傅佳微微一笑,纤纤左手放在胸口,上半身微微下弯,施了一个“巫林礼”,说道:“傅佳大哥,你好。”傅佳胸口咚咚直跳,好像兰儿对他说话的声音中有着巨大的魔力,说道:“兰儿姑娘,你好。”心说,这是兰儿第一次跟我说话,我第一次跟兰儿说话。  傅泽林笑道:“兰儿,刚才多亏傅少侠仗义相助,若非傅佳少侠我现在只怕已见到了阎王,莫奇也被黑食抓去。”傅佳一听这话此时此刻只觉得傅泽林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兰儿先是一惊,然后妙目盈盈望着傅佳,说道:“这可太谢谢傅佳大哥了,我引开了‘魅影杀手’,却在来的路上被绊住了,若非傅佳大哥相助,我恐怕就要愧疚一辈子了。”傅佳听兰儿感谢自己,心里美滋滋的,说道:“些许小事,傅大哥何必放在心上呢。”傅泽林正色道:“不然,傅少侠是我巫林江水一脉的大恩人,此恩此情,泽林没齿难忘,日后如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傅佳忙说:“傅大哥严重了。”  傅泽林说道:“兰儿,仇侠呢?”兰儿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傅泽林说道:“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快快离开江水这个地方。”兰儿说道:“师兄说的很对。”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傅泽林说道:“怎么了,兰儿?”兰儿说道:“师兄,我这飞行帚只能载得两个人。”  傅泽林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不妨事的,傅少侠还有要事在身,他急着要去江水城,只因见我无力保护莫奇才搁下他自己的要事护送我们一段的。兰儿,你先带着莫奇去乌闽县桃花渡,我想仇侠很快就会找到我,我们就在桃花渡回合。”兰儿点了点头,扭头对傅佳说道:“傅佳大哥,你这就要去江水城吗?”  傅佳目瞪口呆,真是把肠子也给悔青了,但前言如此,只得点了点头。兰儿又道:“现在江水城凶险得紧,傅佳大哥须小心行事。”傅佳无奈地说道:“我会注意的。”心中埋怨起自己来,傅泽林要求我护送莫奇,我爽快地答应不就行了,傅泽林问我是不是去江水城,我老老实实回答不去不就行了,师父教我勇敢,先生教我坦荡,前言犹耳,我真是虚伪胆小透顶,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又咒骂起傅泽林来,我的要事又不在一时半刻,你干嘛说我急着要去江水城,什么叫忘恩负义。想到兰儿快要离开,傅佳丧魂落魄一般。  傅泽林说道:“兰儿,傅少侠给我推荐了一个好去处。”兰儿说道:“好去处,在哪里?”傅泽林说道:“我想把莫奇带到绍云山云谷的鬼门关去,黑食再神通广大,我想也不会找到那儿的。”  兰儿满脸喜色,说道:“绍云山!那里人迹罕至,巫林、麻山和黑食的势力都不涉及于此,是个好去处!”傅佳说道:“我家就在绍云山,你知道绍云山?”兰儿说道:“我听我爹爹说过。”傅佳脱口说道:“那里的景色很美,你以后去那儿可要找我。”兰儿点了点头,说道:“我去的话一定会到傅佳大哥府上作客的。”  傅泽林笑:“以后兰儿来云谷,我第一时间告诉傅少侠。好吧,兰儿,你这就带莫奇先去。”兰儿点了点头。  傅佳心说,可能那时候兰儿已经嫁人了,不知怎么的,胸口被什么堵住似的,遗憾之深,沮丧之极。  傅泽林把莫奇抱到兰儿的飞行帚上,像是自语说道:“仇侠什么时候找得着我?”兰儿正想对傅佳说些什么,只听得:“别急,别急,找着了,找着了。”说完,格格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也骑着飞行帚的女子从树木丛中飘转了出来,正是仇侠。  兰儿笑道:“仇侠你可来了。”莫奇跟着说道:“仇侠姐姐。”仇侠笑道:“怎么了?就离不开我一会儿功夫?本姑娘已把黑食那群蠢物引开了,高枕无忧,嘻嘻。”兰儿瞪了仇侠一眼,说道:“亏你好意思夸口,要不是傅佳大哥,傅大哥和小莫奇就遇上大麻烦了,还说自己是诸葛再世,算无遗策呢。”  仇侠一呆,说道:“竟有这样的事?”说着,向傅泽林看去。傅泽林说道:“是的,被麻山派的两个叛徒追上了,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幸亏遇着傅少侠,是傅少侠出手打伤一人,打跑一人。”  仇侠秀美一皱,说道:“怎么突然冒出了麻山派的叛徒?黑食不是把追杀你二人的任务交给了魅影战士了吗?是我疏漏了。”向傅佳双手一拱,行了个“麻山礼”,说道:“多谢,多谢,嘻嘻。”然后弯着脑袋盯视了傅佳一会儿,说道:“咦,看不出来你小子武功竟这么好,师兄不是他们的对手,倒教你收拾了。”傅佳脸上一红,感觉很不自在,双手乱摇,说道:“不是,不是,是我和傅大哥联手,论武功我一个也打不过。”心说,这傅泽林非要把我的功夫说的非常高做什么?想让我去收拾赫连摩斯啊,我本来就这点功夫,他把我的功夫往上一吹,别人还真以为我功夫非常厉害,以后知道了我的底,反而会瞧不起我,这就是落差,我可不喜欢,我有多少肚量就吃多少饭。  仇侠脸上一个问号,转头去看傅泽林。傅泽林感到不解,明明见傅佳与郑丘流交手时只守不攻游刃有余,犹如猫戏老鼠,可偏偏不肯承认,难道内有隐情?对着仇侠笑了一笑,没有说话,倒把仇侠给愣了一下,但想那两人被这里两个“傅”打败,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肯定是误打误撞撞上了,说道:“好了,我们别在这里拖拖垮垮了,赶紧走吧。”兰儿笑道:“我们正要走呢,倒是你来插了一曲。”  傅泽林说道:“傅少侠,你也赶紧离开这个地方,那郑丘流只要与黑食接头,很快便会扑过来,何况那郑丘流还认识你。”傅佳见他们要走,心中很是失落,斜睨着兰儿,正要说话,却听见仇侠说道:“郑麻子,这人虽不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但还过得去本事不在师兄之下,师兄,那被你杀死的那人是谁?”傅泽林说道:“那人我并不认识,听郑丘流叫他龙丘公子,且言语恭敬,地位应该比他还高。”  仇侠脸色一变,说道:“龙丘公子!你是说郑丘流恭敬地叫他龙丘公子?”傅泽林、傅佳都是一愣,傅泽林说道:“是啊。”仇侠说道:“这人多少年纪?长什么样子的?”傅泽林说道:“只二十岁左右,身形高大。”  仇侠说道:“是他!?”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又道:“师兄,你简单说说当时的情景。”傅泽林说道:“傅少侠先用掌击伤了龙丘公子,再和郑丘流打斗,那郑丘流见不是傅少侠的对手就逃走了,就这样。”  仇侠听了脸上阴云笼罩,说道:“然后你在郑麻子逃走之后把龙丘公子给杀死了?”傅泽林说道:“是的,有什么不对?”仇侠瞪视着傅佳,说道:“你怎么能让那个郑麻子逃走!蠢材!”傅佳一脸错愕,说道:“我和他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何况我又……”仇侠说道:“因为龙丘……反正你是个傻子。”兰儿也是蹙着眉头,说道:“仇侠,我们也不能连累……”仇侠一摆手,说道:“我知道。傅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好好的,什么说变脸就变脸,神神叨叨的,我救了你巫林学院两条命,还来埋怨我。又想,听她意思好像我不杀死郑麻子有什么麻烦,反正不关我什么事,希望兰儿不要为此遇着什么烦恼,还有莫奇。  仇侠问傅泽林:“这郑麻子走了多久?”傅泽林说道:“两个多小时前。”仇侠说道:“傅大哥,我刚才听见你让兰儿带莫奇到桃花渡去,不用去了,去金坑,那里有王伯等着你们,傅大哥你只能先行徒步,兰儿把莫奇送到金坑再来接你,我不能送你了。”扭头对兰儿说道:”兰儿,你送完莫奇和傅大哥,再来江水城与我相会。”说完,骑上飞行帚在空中急转了一圈就飞走了。傅佳心中暗骂,巴不得你快点走,没有这样的道理,我救了你们巫林学院两个人还要我帮着你们杀人,哎,这外面的人这么救这么残忍!  兰儿朝着傅佳尴尬一笑,说道:“傅佳大哥,你不要怪仇侠无礼,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倒不是只针对你,我代仇侠向你道歉。”傅佳听兰儿向自己道歉,心里的怨怒顿时全消,反而有一种因祸得福的喜悦,说道:“我明白,只是我不明白我不杀那个麻子对你们有什么麻烦?”  兰儿说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仇侠就是这样,毛毛躁躁大惊小怪的。傅佳大哥,你在江水城务须小心行事,我要送莫奇去金坑了。”傅佳好不郁闷,一万个不情愿地看这兰儿,情急之下一冲动,说道:“我以后还会和你见面吗?”兰儿粉嫩的小脸上泛起红晕,说道:“你不是要去江水吗,我和仇侠也要去,到时我们会来找你的。”傅佳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说道:“你会来江水城找我?”兰儿浅笑微颦,说道:“是的。”  飞行帚载着兰儿和莫奇很快消失在傅佳的眼帘,傅泽林也向傅佳告辞,傅佳神色漠然,只是点了点头。  傅佳怅然若失,原地呆呆伫立良久。忽然想到兰儿姑娘要去江水城,可自己又不想去江水城,不禁心中犹豫,根据村民、傅泽林和兰儿姑娘所说,江水城看来真的是凶险万分,以我的性格看见不平之事难道会真的不管而受良心的谴责?我到底要不要去呢?可兰儿姑娘要来江水城找我,我这不是欺骗她吗?想到“欺骗”一个清丽无邪的少女,傅佳心口犹如刀割。可是我与兰儿只是一面之缘,我甘冒莫大风险去江水城见她是为了什么?何况我自己有要事在身。傅佳感到十分为难,而兰儿的音容笑貌萦绕在心头,心想,兰儿姑娘去江水城不是也很危险,或者她在寻找我的过程中遇到了危险,傅佳莫名的有一种无论如何不能让兰儿受到任何伤害的强烈想法,也不想自己有所愧疚,突然他冲破了江水城里的凶险诡异变得无比坚决地要去。又想到兰儿、仇侠会到江水城找自己,她二人魔法高深,与自己联手也是颇具力量的。  傅佳满怀着憧憬,体内真气流转,一脚迈出,施展轻功,轻点巧掠,草木快速后掠,傅佳越跑越快,以前跑得最多的是施展轻功从山脚连续纵跃蹿跳直到山顶,从没想到自己可以奔跑得这么快,只觉体内真气急速旋转,而自己又似轻飘飘的置于云端。  路过几个村庄,一条官道横在眼前,官道上两匹马扬尘奔驰,傅佳从官道上一掠而过,只听一人“噫”的一声,另一人说道:“还是赶路要紧。”前面一人说道:“好轻功!”傅佳心说,在夸奖我吗!甚是得意。  傅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只是意兴盎然地跑着,一直到双腿发软为止,已是跑了四十多公里,最后傅佳冲到小山坡上止住脚步,气喘吁吁,面红耳赤,但心跳剧烈更多是兴奋激动。白云冉冉,春风吹拂,傅佳调匀内息,过了一小会儿,顿觉神清气爽,快活无比,而体内真气亦若浮云,若清风。
    傅佳健步如飞,从路人那里得知离江水城还有二十多公里,估摸六点之前便可以到达,傅佳心想,待会我见到的江水城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想到江水城恶人横行,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但想到很可能很快会遇上兰儿,心头一漾,又是满怀希望。  忽听见前面隐隐有刀剑碰撞的金属声和凄厉的叫喊声,但眼前是一片竹林,傅佳觉得是风吹竹林的萧萧声,凝神细听,却又不像,似乎还有女人的尖叫。傅佳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江湖恩怨,互相仇杀,我还是绕道走吧。傅佳向右转身,走了几步,右脚狠狠往地上一跺,暗暗自责自己,心说,我不能自欺欺人啊,脚尖一点,飞身而去,穿过竹林,却见到前面一百多米处一大群人正自厮杀,马车、骡车,衣着华丽的妇孺老少,丫环,正自护卫厮杀的三十多个家丁、四五个武师,被二十来个彪悍的汉子围住,而地上已砍翻了好几个人,看样子是强盗在打劫搬迁中的大户人家。  傅佳心说,我得出手相助,看样子那些强盗武功并不怎么高,我加入胜算很高,就拿曾耕牛来说,力气虽大,正要打起来二三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正要出手,忽然一个白影闪入战团,只见那白影身形飘忽,出手如风,强盗中没人能挡得住他一拳一掌,只不到一分钟时间,那二十多个强盗已被打倒在地,竟都被击毙。那白衣人收拾众强盗之后,也不停留接受谢意,大袖飘飘扬长而去。  傅佳大为钦佩,心想,这白衣人也就二十七八岁,可他武功之高可能差不多接近师父了吧?只是出手太重,不过话又说回来,********,对这些坏人正该如此。行侠锄恶而不留名,正是侠义辈所为。又心说,这样的的侠士正该结交结交。想罢,傅佳追了过去,但追出一段,慢了下来,心说,刚才那白衣人惩奸除恶,我却是没有及时相助,我此刻去高攀,定会被他看不起,误以为我隔岸观火。其实我想出手来着,只是他滴溜溜一圈就没我事了,真背。  傅佳终于来到江水城,见到江水城高大绵延的城墙,不禁对其雄伟感慨不已,心说这城墙与我心里所想的大不一样,竟还要气魄壮观很多。傅佳把所能触目可辨的城垛挨个看过去,幻想着兰儿风姿绰约地站在哪个城垛,还有一份不想错过一丝丝的可能。  看城门口时既无守卫兵卒,也无进出行人,大门洞开,此时日落西山,天色一片灰暗,城墙之上盘旋飞舞着几只老鸹,傅佳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傅佳原地踯躅了一会儿,但一想到兰儿就鼓起勇气走进江水城,这兰儿,傅佳前后与她相处还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在那之前素不相识,可是念慈在慈不能忘怀,傅佳自己也觉得很奇怪,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怀?难道是书里所说的“一见钟情”吗?  走在街头,行人几无,两旁的店铺饭馆皆已打烊,见不到先生形容的“金吾不禁,喧哗热闹犹胜白昼”,傅佳心说,我一路见到的几个小镇子在这个时分也要比这里热闹得多了。又想,兰儿会不会在江水城的哪一家客栈里,她有飞行帚,说不定早已到了江水城,要不我江水城里的每一个客栈旅店挨个询问过去。  傅佳这个想法很快就放弃,沿途的客栈旅店都关着门,傅佳转而为自己能不能投宿犯愁了。在一家客栈的门口上咚咚敲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人来开门。傅佳一路走来,凄凄凉凉萧萧索索的,如同一座死城,心里十分害怕。直到走过第十七座石桥后,见右首一个小二正在上门板,傅佳抬头看见大门之上的匾额写着“鹏来客栈”四字,大喜往外,连忙叫道:“小二,慢着。”那小二先是一惊,见是客人,忙把手中的木板放在一边,口中不迭说道:“客官,请进,客官,请进,客官是用饭?住宿?”傅佳说道:“先来点吃的。”跨进大门,深深舒了口气,似乎要把一路走来所积聚的所有的恐惧排尽。小二见惯了人的,见傅佳虽然衣衫破烂,但眉宇间却不见穷酸样,何况店里也无其他客人,所以招待甚是殷勤,但看傅佳时神色很是奇怪。  傅佳点了一荤两素,故意说道:“小二哥,都说江水城是临近十三个州中最富庶的城镇,怎么还不太晚就冷冷清清这番景象了?”  小二说道:“客官想必是新来的,还不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形,客官是怎么来的?来江水城做什么?”傅佳想了一下,说道:“我就是走着来的,要去通衢,路过江州。”傅佳自小喜爱看地图,所以熟悉地理。小二说道:“客官,我请问你身上盘缠带够了没有?”傅佳感到奇怪,说道:“你怕我付不起吃住?实话告诉你,我身上的盘缠三五年都不是问题。”小二说道:“客官不要误会,不是小的讹你,现在江水城是有进无出,客官只要带够盘缠,就住在小的店里就没事了。”傅佳说道:“这是为什么?”  小二说道:“客官别急,听小的说,你刚才问起江水城为什么会冷冷清清的,按着以往,江水城确实是热闹第一份的,特别是晚上七点至九点,我们这里叫‘闹夜’,客官过来的这条巫林街便是江水城第一街,那时街道两旁挂着各色灯笼,甚至还有贵重的荧光石,把巫林街照得白天也似,街上行人那是人挤着人,脚踩着脚,饭馆,茶馆,戏院,甚至小吃摊都是满满的,店铺、小摊叫卖来自东西南北的货品,街头各种杂役表演人群围得得团团转,那种热闹!不是有个诗人有句叫不比京城……那个什么的。”小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后面的。傅佳笑道:“不比京城亦称雄。”小二一拍脑门说道:“正是这句‘不比京城亦称雄’,客官原来也是个文人呐。客官要是照着以前这个时辰来,鹏来客栈兴许就没有空房了,但是现在……不瞒客官,你就是今天鹏来客栈唯一的贵客。”傅佳故作惊叹,说道:“这是什么缘故?”小二身子抖索了一下,放低声音说道:“祸不单行,霉运罩着江水城啊。”傅佳说道:“小二,这江水城发生了什么事?”  小二叹了一口气,说道:“先说我们江水州的莫州长,那真是这个!”小二翘了翘大拇指,继续说道:“江水州在他老人家治理下那是好生兴旺啊,小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好了,吃得好穿得暖,可是就在两星期前,唉,惨啊,江州长的头颅竟然被悬在了西城门口,全家老少也遭了灭门之灾,听说只莫少公子不见了,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见傅佳并不怎么惊怪,说道:“客官听说过?”傅佳说道:“路上有听人说过一些。”小二说道:“客官你说怪不怪?府衙里三百多人一夜之间全死了,而且死得一点动静声响也没有,你掉根针也有个动静啊,这府衙周围四邻八舍的在夜里全没发觉有什么不对,一直到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来府衙值班的官爷差役聚了一大群,可大门紧闭着呀,怎么敲也不开,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人爬墙进去发现夜里府衙发生了惊天的血案的,你说怪不怪?死了这么多人,竟古怪一点声响都没,除州长外的人死了也没见着伤痕血迹,什么瘟疫也绝没有一夜之间让人全死的,真是瘆人,客官你说不是?”傅佳听得心惊肉跳,蹙着眉头说道:“竟有这样的怪事!”心想,死了三百多人这江水府衙周围四邻怎么会浑然不觉?  小二叹道:“何尝不是,而两天后驻扎在城东的十六营一千兵卒一夜之间也不明不白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吓得鸟兽散,城里的捕快也跟着逃得差不多了。从那以后到现在江水城里几乎每夜都有好人家的闺女被糟蹋,有大户人家被杀得鸡犬不留,财宝盗窃一空,就是小户小家的也时有遭灭门的祸事。”傅佳心中震惊,这黑食已经杀死了莫州长,可为什么还要蹂躏江水城里的老百姓,难道黑食真是妖魔鬼怪变的?想到被强盗打劫的那一户人家,说道:“奇怪了,江水城如此凶险,怎么不见城里的人出城躲避?”  小二说道:“这就是小的前面说的‘有进无出’,放着十几天前不管是大户豪门还是小家小户那是把城门都挤塌了,可是那些逃出城的人不是死在荒地里没人收尸,就是失了魂似的逃了回来,有说遇到强盗打劫的,也有说遇到妖魔鬼怪的,反正现在人们是听天由命,很少有人敢出城了。倒是每天早晨的时候会在街头小巷屋顶水道发现穿着打扮不像我们平民老百姓的尸体,听说都不是咱江水城里的人,听王捕快和张镖师说这些尸体不是巫林学院的魔法师,就是麻山派的高手,唉,现在巫林学院和麻山派都不行了。客官,你说现在江水城闹成这样,朝廷怎么不来管管?”傅佳心里咚咚乱跳,想到自己也是麻山派的弟子。这麻山派的弟子是我同门,巫林学院的弟子是兰儿的同门,傅佳隐隐想到了什么,觉得十分可怕。对小二的相问,想了一下,说道:“这巫林学院和麻山派都是朝廷的左膀右臂,现在这左膀右臂自保不暇,黑食势力强大,只怕朝廷也惹不起。”小二一惊,说道:“黑食?”把头凑过去压低声音说道:“客官,你说这些杀死莫州长在江水城作恶的是黑食?”傅佳说道:“应该是吧。”小二说道:“都知道黑食是邪魔怪兽,但以前总觉得这黑食离我们很远,老天爷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客官也不必过于担心像我们这种小店庙小,倒是十分的安全,还没听说过有客栈旅店发生命案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傅佳回到客房,简单洗漱,一天的行程加之一段发足疾跑已颇有困意,但躺在床上却是思绪如潮,辗转发侧,难以入睡。傅佳心想,我还是来想想明天的安排吧,先去店铺买几套衣裤,遇着兰儿也体面些,不过换衣服的时候当心把信给弄丢了,我的剑路上丢了,还需要配一把好剑。然后在江水城里四处转转,去找兰儿,我还能遇着她吗?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她?仅仅因为她清丽绝俗?唉耶,真是奇怪。我既然来江水城了当然也要找我麻山派的门人,可麻山派的人脸上也没写着‘麻山派’三字啊,怎么识别?嗯,对了,一般会功夫魔法的人与普通人会有些不同的,我留意着那些人好了……  正想着,忽然屋顶上传来极轻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傅佳自练了风云功之后听觉变得越来越灵敏,一听有异,坐了起来,心说,黑食,麻山派,巫林学院,他们在晚上行动了吗?想到麻山派,傅佳不禁心想,我麻山派同门可能就在左近,我要不要出去找他们?可一想到小二所说的早上起来发现麻山、巫林弟子死在街头小巷屋顶水道,顿时寒毛直竖,栗栗恐惧。傅佳脑子乱得很,对自己说,肯定是夜风吹动瓦片的声音,或者是吹动檐下风铃的声音,还可能是夜猫子走路的声音。又躺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虽也很轻,但比之前的却要响一些。傅佳又坐了起来,思忖,这一前一后,或许是兰儿和仇侠也未可知,她俩在晚上先后赶到了江水城?我要不要出去看看?  傅佳咬咬嘴唇,从床上下来,摸索着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摸索着走到一楼,然后在大门口折腾了一会儿,总算打开一块木板,且所发出的声音也很轻。傅佳侧身钻出,但如何把木板重新上好,却犯了嘀咕,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也找不到办法。心说,若是我没上好木板而客栈财物被偷,或是黑食路过因此进得店里把里面的人都杀了,岂不是我的罪孽。忽然想到客房里有窗户,只要打开窗户就可以从窗口施展轻功上屋顶。傅佳暗骂自己愚蠢,又侧身进了客栈里面,把木板上好,摸索着上了二楼,又摸索着进了自己住的客房,最后,摸索着打开客房里面的窗户,一溜身上了屋顶。  月钩在天,几点疏星,夜色幽明幽暗。  傅佳朝着方才在客房里听到的脚步声去的方向看去,及目之处,一条条白带在幽明的夜空中诡秘地颤簌,似乎白带之下是一座座的坟冢,却不见有人。傅佳心说,我要不追去找找?真气一提,便要乍着胆子施展轻功时,忽想到兰儿、仇侠是巫林学院的魔法师,又不怎么会轻功。  傅佳摇摇头回到房间,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头枕着双手,脑子里都是兰儿丽容倩影,又把兰儿对自己所说的话逐一的回忆起来,品味着每一句话的意思,就是兰儿对他所说的第一句问候话也要咀嚼有没有其它的意思。品味完兰儿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后,傅佳把头转向灰暗的窗口,竟然滑稽地盼着兰儿从窗口神奇地钻进来。却瞧的是才几分钟后一个人影从窗口飞掠而过,接着又一个人掠过。  傅佳霍的一跃而起,麻利地穿好衣服,从窗口钻了出去落到街上,定睛一看,见两个黑衣人骑着飞行帚靠着大街右侧的房子飞行,在一条小巷中穿了进去。傅佳愣了一下,兰儿的衣服是白色的呀?想了一下,心说,兰儿在夜间行动自然要穿黑色的夜行衣以免暴露目标。傅佳施展轻功追去,心中问道,那两个黑衣人是不是兰儿、仇侠?飞行帚在大街小巷穿梭,傅佳跟着黑衣人直到一堵很长的高墙,飞行帚飞进高墙。  傅佳一路追来,其实已经看清楚飞行帚上的两人的身形明显要比兰儿、仇侠来得高大,但他还是心有不甘,以为在夜间看会有所不同,直到飞行帚跃进高墙之时从侧面看见这两人其实都是男子。傅佳心想,这二人是不是兰儿的同门?这是什么地方?他俩来这里做什么?也只是想了一下,心说,我还是会去吧,可不要遇着什么麻烦?  傅佳转身走了几步,正要提起施展开轻功,高墙里响起一声惨厉的尖叫。傅佳身子一颤,魂都吓得丢了似的,怔在当地。又一声痛苦的叫声。傅佳回转过身去,觉得明白了,这二人原来是黑食,到这户人家是来行凶的。傅佳浑身发抖,极度紧张,心说,我怎么办呢?他们有两人,而且还会魔法,我肯定打不的,要不快跑!这个念头一想,傅佳感到自己真的很无耻。  傅佳焦急地想着,又心说,要不我大声喊叫,可能周边有麻山派、巫林学院弟子会赶来,也有可能那二人心虚会自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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