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好朋友去世的心情说说了美国,很想她,有时候一想到我们的从前就会泪流不止,我该怎么办。。。求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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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一个农村青年,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没有后台,也没有社会背景,面对失学的彷徨、打工的苦涩和无奈,他勇敢地面对命运的挑战,凭着一股不服输的闯劲,顽强地一步步向前爬行,用不屈不挠的精神,诠释了他从一名打工青年到优秀士兵、私人保镖、110队员、法院干警到记者的精彩、幽默、惊险、传奇而又震撼人心的真实力作。
&& 如果你是一位刚刚走进社会的青年,面对困境和彷徨,那么你一定从该书中获得一种奋进的力量;如果你是一名在部队服役的普通战士,面对艰苦而枯燥的军营生活,那么你一定从该书中获得一种拼搏的意义;如果你是一名退伍军人,面对社会竞争的残酷和无情,那么你一定从该书中获得一种不轻言放弃的信念;如果你是一个保镖,面对险象环生的护卫生活,那么你一定从该书中获得一种做人不可或缺的品格;如果你是一位“110”队员,面对人民群众的平安和幸福,那么你一定从该书中获得一种忠于职守的荣耀;如果你是一名记者,面对群众的呼声和泪水,那么你一定从该书中获得一种仗义执言的豪迈。
&&&&&&&&&&&&&&&&&&&&&&&&&&&&&&&&&&&& 第一章 塑造灵魂的故土
  &&&&&&&&&&&&&&&&&&&&&&&&&&&&&&&&&&&&&&悲苦少年郎
  这个社会充满了无时不在的拼搏,有的人拼搏是为了活得更好,而我拼搏是为了活着。
  桂西北,一直是广西最贫穷落后的地方,但这里却是人间的山水画廊:山青水秀、绿树成荫,山上常年烟雾弥漫、遍地野花。
  1977年初冬一个晨曦初开的早晨,在一间小木楼里,一个小生命 “呱呱”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那便是我,一个弱小的生命。母亲告诉我说,我出生时个子很小,她将我抱到怀里时,我差点就从她的两个大腿之间掉了下去。乡亲们见我这么弱小,都认为这“小不点”肯定活不了多久,但事实证明,再小的婴儿也有其顽强的生命力,别把“小不点”不当回事!
  我出生的这个小村子名叫高俭屯,村里的祖祖辈辈们都驻扎在这座形如巨龙腾飞般的大山上,山上星罗棋布般地镶嵌着东一家、西一家高低不一的小木楼,大山的两侧有两条常年清澈如洗的溪流,“巨龙”犹如横卧在溪流之间,千百年来岿然不动。
  在我的记忆深处,每当夜幕降临,小村庄才开始热闹起来,这是因为上山干农活的乡亲们回来了。村里的乡亲们,每天都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小时候,我喜欢在傍晚时分爬到村口的一棵桃树上,看着大人们劳作归来的情景,抑或倚靠在窗前,看高山落日,睹夜鸟归巢,那是一种多么和谐而又有诗意的乡村画卷啊!
  小小的村庄,有着与外公外婆千丝万缕的联系。外婆告诉我说,50年代初期,新中国刚刚解放,人民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土匪又多,到处都在闹革命,连吃饭都难,由于太贫穷,外公当年是用10斤红薯就将外婆娶过门的。由于年代动荡不安,外公就带着外婆四处躲难,后来就在这个山头上扎根住了下来。那时,这里荒无人烟,野兽四处出没,外公外婆两人就在那里开荒种地,渐渐地,很多逃难的人也来到了这里,后来就形成了一个村庄。
&&&&有一年,外公外婆到山上干活去了,一头150公斤重的野猪拱开房门到家里觅食,发现墙角边有一坛泡好的糯米甜酒,饥不择食的野猪便将那坛15公斤重的糯米甜酒全部吃光,最后,这头野猪醉得一败涂地,倒在了墙角边呼呼大睡。外公外婆从地上干活回来后,突然发现家里睡着一头野猪惊谎不已,后来知道这头野猪醉酒后,赶紧叫乡亲们将野猪宰杀饱餐了好几顿。
&&&& 由于这里的山高,而来这里的人都是穷苦的逃难者,大家都在勤俭中过日子,于是,这个村子就因山“高”而起,因勤“俭”而名。
  外公外婆只有我妈妈一个孩子,受“嫁出去的女孩,泼出去的水”思想的影响,外公外婆为了能老有所养,同时也为了拯救一个鲜活的生命,就领养了一个穷人家即将丢弃的一个男婴作养子。母亲20岁时,从外地流浪到这里的父亲与母亲相识,经乡亲们搓合,父亲与母亲结了婚,当上了入赘女婿。
  母亲是一位传统的女性,老一辈那份勤劳、诚实、贤慧的本性在她的身上得以全部传承。父亲书读得不多,却是一位手不离卷的书生,平时他喜欢吟诗作对,笑看人生。他每天总是喜欢坐在桌前,手不释卷。或执笔圈点,或颌首低吟,日复一日,年年如此。
  由于父亲身体不好,干不了农活,结婚后就常常外出做生意去了。在那个年代里,男人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没有了男人,就等于失去了生活的支柱。因此,外婆时常与母亲吵架,说她嫁了一个懒汉。
  在我出生5年后,外婆与母亲的吵闹逐步升级,以至于达到了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地步,最终外婆与父母分了家。说是分家,其实也只不过是将那个三厢房的小木楼隔了一个厢房出来给父母住罢了。在我7岁时,父亲在另一个边城小镇有了自己的一家百货店,并把我带到他的身边上学读书,而母亲却坚守在外公外婆的身边。
  一年一年地过去,由于很少在一起,母亲与父亲的感情越来越淡,双方的裂痕也越来越深,每当逢年过节父亲回家时,他们之间总要爆发一场“口水战”。我10岁那年,父母间的那座情感之墙轰然坍塌――父母离婚了!
  父母婚姻的搁浅,对我来说好像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影响,我依然随父亲生活、学习,依然过着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其实,幼小的我怎能知道,我们这个家已经分散了,再也没了往日过年过节时的团聚和欢乐。当年龄逐渐长大,我才从《世上只有妈妈好》那首歌中感受到没有母亲的可怜。父母离婚几年后,不堪生活磨难的母亲经人介绍改嫁到了县城。
  在父亲身边的日子里,尽管生活、学习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但我不喜欢那里混乱的治安环境,每到圩日总有人相约来到这里打斗,就像电影里的《和平饭店》一样,小小的集镇犹如古代的战场,刀棍飞舞、腥风血雨,我曾经目睹过一个刚刚为人父亲的青年被一群人用棍棒活活打死……我时刻惦记着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尽管那里很贫穷、很落后,但那里有一片宁静的乡土、一缕斩不断的情结,我的梦时刻绕过村前的小路、田间的小屋,还有那一颗颗挂满枝头粉红诱人的果树……于是,我偷偷作好了离开这里的准备。
  一个暑假的早晨,乘父亲出去进货之机,我悄悄地跑回了自己的故乡。
  那是一次艰难而危险的出走之旅,小小年纪的我,身上只带有父亲平时给我的20多块零花钱,因为曾经跟父亲回过几次家,所以我依然记得回家的路。一路上我换了两次车,又坐了渡船。渡船是一个小小的木舟,在渡到河心时,因为人太多,那个小小的木舟被一阵激浪打翻,木舟上的人全被打翻到了河里,我瞬间也跟着掉进了深水中,慌乱之中,我紧紧地抓住了一个大人的衣服,这人水性非常好,他一边奋力向岸边游去,一边叫我不要松手,不一会儿功夫,他便将落汤鸡般的我救上了岸。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程,我终于回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小山村。父亲进货回来时,发现我不在家后非常着急,顾不上劳累一路追到了外婆家,并动员我回去跟他读书,但我没有答应,而是留在了外公外婆的身边。
  外公是个诚实重义的男人,他为人正直,办事公道,深得村里人的爱戴,因此他一直担任村里的生产队长。而外婆则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非常勤劳,看不惯懒散的人,于是与家人的关系总是不太好,特别是对舅舅懒散的习性更是指责有加,因此他们之间常常发生矛盾。
  我的到来,为这个并不富有、但又阴霾重重的家庭更增添了不少的麻烦。由于我年纪尚幼,调皮好动,每天除了读书认字,就是与小伙伴们嬉笑打玩,并没有体会到大人们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辛。放学回家后,我还嚷着要吃好的。
  那时候,农村的生活条件非常不好,有的家庭连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然而,为了能让我吃得好,外婆每天都要把从鸡屁股里摸出来的几个鸡蛋偷偷地煮给我吃,平时有什么好吃的也要先考虑到我。没想到这更激怒了本来就与外婆关系不好的舅舅,他以此为借口说:“每天累死累活的人,吃的都不如不干活的好,我还干活做什么?”于是,刚结婚不久的舅舅懒散习性一发不可收拾,整天不下地劳作,也不在家里帮助干家务活,每天游手好闲以发泄他心中对这个家庭的不满。
  有一次,舅舅故意刁难我,他拿着一个空酒壶对我说:“去帮我买壶酒!”我问他钱呢?他说有钱谁不会买,没钱能买酒才有本事。我想,舅舅是想让我去做坏事,我当然不会去做,但又不好当面拒绝他,于是只好拎着酒壶就走了。过了一会儿,我拎着空酒壶回来递给他:“酒来了!”他拿着酒壶张开嘴要喝,发现里面一滴酒也没有,他恼怒地问我:“怎么没酒啊?”我说“有酒谁不会喝,没酒能喝出酒来那才算本事呢!”说完,我撒腿就跑了。
  一天夜里,舅舅到村里与人喝酒回来,外婆说了他几句,发了酒疯的他竟然把怒火烧到了我身上,他拎起地上一把锋利的斧头向我睡觉的床上狠狠地扔了过去。也许命不该绝,斧头在离我不到20公分处便深深地扎进了床板上,当我从外婆的惊叫声中惊醒,我也吓得毛骨悚然。无奈之下,外公外婆最后作出了妥协,与舅舅分家另过。
  分家以后,繁重的农活成了外公外婆最大的负担,在农忙的季节里,已年过半百的外公外婆依然得迈着蹒跚的脚步到田里耕种。他们有时为了抢到雨水灌溉农田,天空一旦下了雨,他们就不管半夜三更、雨天路滑、山高路远,披着雨衣、挎上耙田的工具,借着天空闪电的光芒赶着牛屁股就上路了。有时耙完田后,外公外婆还要扛着一大捆柴回来,全然不顾劳作的艰辛。有一年大旱,田里的粮食失收,外公外婆宁愿勒紧自己的裤带,忍饥挨饿,也要从牙缝里挤出粮食让我吃饱……几年间,我是在外公外婆这样艰苦、辛劳的抚养下得以渐渐长大的。
  13岁那年,父亲见我一直不肯到他的身边去读书,他不忍心年迈的外公外婆这样辛辛苦苦地抚养我,于是回到村里离外婆家几公里外的一处山青水秀、交通方便、离学校也很近的地方给我盖了一座房子,每个月给我生活费让我独自生活。就这样,从13岁开始,我就开始了孤单一人的生活,那时候,我家的附近没有一户人家,小偷又多,家里也没有电,点的都是煤油灯,每当从学校回到家里后,我最担心的是夜晚的来临,那是一个个漫长而又恐怖的夜晚。
  每每这时,我都要早早的吃晚饭,然后将家里的门窗关得死死的,不敢到外面去游走,如果到其他村子去玩,那个晚上我肯定不回来了,因为,离我家不到100米的地方就是一块坟地,这个坟地传说有很多饿鬼,每到夜幕降临,这些饿鬼都会披头散发地出来,有人经过时,这些饿鬼会跟在人的背后,喊声阵阵,脚步声声。这块坟地不但离我家近,而且又是我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这些被大人们传得神之又神的饿鬼故事让我心惊肉跳,坐立不安。每次经过那里时,我一直都不敢往后看,哪怕是白天也感觉背后总是凉嗖嗖的,令人不寒而粟。
  外公得知我的恐慌后,就教给我一个法子。他说,想要不给饿鬼缠住,每次经过坟地时,只要用手从前至后梳理着头发,同时口中默念:“天灵灵,地灵灵,千军万马伴我行,是鬼的走,是人的停,否则别怪手下不留情。”外公说,人的头发就是千军万马,饿鬼见到人梳理头发就害怕了。于是,每当我经过那个坟地时,我都要按此要领默念好几次。长大后,我才明白这不过是当年外公为了不让我害怕而编来的顺口溜罢了。
  如今想起那段往事,无法想像当年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学会了忍受寂寞,也学会了品尝孤独,更学会了坚强做人。
  一年冬天,一个风水先生来到外婆家,热情好客的外公外婆好酒好菜款待他一番后,这个风水先生悄悄地对外公说:“你们家的风水太凶了,最好能搬走,不然家里人会常年吵架,导致家人不和而四分五裂。”外公问他为什么?这个风水先生说,你们这座山是一条猛龙,而你们又偏偏住在龙头上,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外公外婆若有所悟!
  过后不久,外公外婆也把家搬到了我家的附近,他们在这里盖了一座大房子。从此以后,除了上学住校外,有空的时候我都会往外公外婆家跑,有时干脆吃住都在外婆家里,但他们没有任何怨言,像冬天里的一盆火一样,燃烧自己温暖别人。
&&&&&&&&&&&&&&&&&&&&&&&&&&&&&&&&&&&&&&&&&&&& 涌泉之恩难相报
&&&&随着时光的推移,在外公外婆的精心呵护下,我从一个无知少年逐渐得到了成长。懂事后,这段往事时刻萦绕在心头,成为我永远挥之不去的心结,我决心好好读书,长大以后有所作为回报养育我的外公外婆。
时光流逝,斗转星移。当岁月将我磨炼成一个能够承担社会责任、能够扛起家庭负担的大男孩时,当我想尽一份心、出一份力为我至爱的亲人作回报时,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1999年5月份,我进入县公安局工作不到一个星期,外公便因病撒手而去。匆匆料理完外公的后事,我忍受内心的悲痛默默地投入到新的工作中,为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理想,更重要的还要报答外婆那份厚重的恩情。此后,我把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留作自己所需外,都拿来给外婆买各种生活用品和她喜欢的东西,有时也接她来县城住几天,让她在有生之年享受到人世间的幸福和快乐。
&&&& 后来,我到了省会城市南宁工作,离开家乡越来越远了,平时除了每个月给外婆寄钱物外,逢年过节我再忙也要回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谈谈心,抚慰她老人家那颗备受折磨和沧桑的心灵。有一年春节,我从南宁回去跟外婆过春节时,我对她说,等我在南宁稳住了脚跟,有了自己的房子,我就接你去南宁享清福,让你看看这座美丽的城市。那时,她乐呵呵地说:“我到县城都差点迷路,大城市那还了得,还是不去的好,只要你过得好就行。”尽管外婆这么说,但我心中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要带外婆来南宁走一走、看一看,然而,这一愿望却成了我生命中最大的遗憾。当自己真正拥有了房子时,埋藏在我内心多年的那份孝心已经被摔得粉碎了。人生啊,总是有那么多的遗憾,而最让人遗憾的,莫过于理想的未实现就生离死别了!
见到外婆最后一面是2007年的中秋,我回去与她过节时,她好像得知自己不久即将离开人世,她拉着我的手颤抖地对我说:“我死后,你要把我葬在屋后的那座山头上,与你外公的坟墓并排在一起,那座山高,我要看着你在南宁活得好好的……”我哽咽着点点头。
&&&&我知道,外公和外婆的那个墓地是外婆几年前就找风水先生选好了的,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初外婆选这个位置,不仅是能站得高,望得远,更重要的是为了日后还能和外公看到我远在他乡的身影、惦记着我是否过得好不好?人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可外婆的心也能让我动容!我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扑嗵”地给外婆跪了下来:“外婆啊,你把我从小拉扯到大,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你却无怨无悔。你活着为我操劳,死了也要为我操心,叫我如何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啊……”外婆用无力的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然后呜咽着说:“你有出息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中秋节过后不久,外婆的身体开始出现不适症状,尽管到医院里进行了治疗,但仍时好时坏,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让我奇怪的是,外婆的生命好像与我的心相互连系着,一旦有什么不适,彼此的心都会有所相通。
&&&&日,我到柳州参加一个全区性的交通会议,当天晚上躺在舒适的五星级酒店里,却怎么睡也睡不着,半夜里内心突然绞痛,眼泪扑嗽嗽地自个往下流,我预感到外婆可能有事了,于是拿起电话往家里拨了过去。家里人慌忙地告诉我:“外婆病情恶化,可能不行了,你赶快回来看她最后一眼吧!”
次日凌晨,我顾不上参加会议,连忙驱车二百多公里赶了回来。当我马不停蹄地回到自己那个熟悉的小村庄时,外婆家里已聚满了乡亲们,在烛火通明的厅堂下,外婆静静地躺在大厅里,身上覆盖着一床崭新的被子,好像睡着了一般。这一年,外婆刚满75岁。
&&&&是啊,经历了人世间的那么多苦难,外婆太累了,该好好歇一歇了。从此,外婆的天堂里不会再有世事的纷扰、人间的苦难,愿外婆:阳间多磨难,天堂享荣福。
&&&&家里人说,外婆临走的时候,得知我正从路上赶回来时,已昏迷不醒的她,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笑容,两颗泪水随即顺着她满是皱纹的脸庞流淌。家人说,那是外婆兴奋的泪水。而我知道,那是外婆在弥留中给我的最后一笔财富啊,她永远激励着我永攀高峰。
&&&&外婆走的那几天,山村的天空一直下着小雨,冰冷的雨点拍打着我痛苦的心扉,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至今仍常常掠过我的心房,勾起我对外婆无数的想念。
&&&&为外婆守灵的那几天,与外婆赌气了20年的舅舅迫于面子也来了,他牵着一匹高头大马,驮着一头20斤的小猪过来送行。让大家觉得奇怪的是,这匹马在送小猪的途中突然口吐白沫而死去。后来有乡亲们说:“这是报应啊,外婆将他从呀呀学语养育长大,并为他娶了媳妇成了家,在老人去世了只给外婆送这点礼物,肯定是外婆不甘心,于是就连同这匹马也要去了。”
&&&&守灵三天三夜后,该送外婆上山了。邻村一户村民知道外婆要葬在那座山上,他说那是他们家的土地,于是组织人员企图过来阻挠不给葬在那里。其实,那块地是一块荒芜多年了的土地,只是这两年他们家在那里种植林木罢了。刚开始,我叫亲戚们找他们好好商量,愿意给他们一些钱就算了,我不想在送外婆的途中节外生枝,让老人不安心。但他们却不依不饶,致使协商工作陷入了僵局。
&&&&埋葬在这里是外婆生前的遗愿,我不可能就此妥协,不然,我怎能对得起养育我长大的老人啊?于是,我扔掉身上的雨衣站到墓旁上,悲愤地说:“你们同意也行,不同意也罢,谁今天敢来阻挡,我就将他葬在这里。”说着,马上指挥父老乡亲们给外婆下葬,看着我被雨水淋湿而屹然不动的身影,阻挠的人员灰溜溜地走了。
&&&&给外婆下葬时,我慢慢地铲起一铲泥土,轻轻地放在外婆的灵柩上,然后轻轻地说:“外婆,你安心地休息吧!在这座青松翠柏簇拥的高山上,你将与青山共存,与大地同在!好好歇息吧,我会时常来看望您的。”
&&&&2010年清明节,我回老家给外公外婆扫墓,望着外公外婆亲切的遗像,不禁触景生情,泪流不止,于是赋诗缅怀:“风生云动雨如帘,清明深山祭先贤。多少忠骨成黄土,薄命人生似纸钱!”
&&&&扫墓后,我从外公外婆的坟茔上抓了两把泥土,然后将它带到了南宁。当天下午,车子进入南宁时,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绕了南宁所有的繁华街道、商务区、高档建筑群、公园……好让外公外婆看看这座流光溢彩的现代化城市。我以时速30公里的速度慢慢地一边开车一边说:“外公、外婆,你们生前我没能带你们来这里看看,如今,我只能以这种方式完成我的愿望,以感激你俩对我的养育之恩,请原谅外孙的不孝!”
&&&&回到家里时已是华灯初上,我轻轻地在香炉上点燃两根烛光,将这两把泥土――哦,应该是外公外婆的魂灵,轻轻地放在香台上予以供奉。我想,从此以后,外公外婆将永远伴随着我,直到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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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28&第楼 &
&&&&&&&&&&&&&&&&&&&&&&&&&&&&&&第二章 苦涩的打工经历
&&&&&&&&&&&&&&&&&&&&&&&&&&&&&&&&天灾人祸倍折磨
&&&&穿越时空的隧道,回到那个不堪回首的1994年初春,那个改变我一生命运的年龄,将永远载入我生命的史册。17岁,是人生的豆蔻年华,有钱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面前撒娇,同龄的孩子还在校园嬉戏。而一场莫须有的“罪名”骤然降临到我的身上,我开始了生命中一段苦涩的爬行。
&&&&那一年春天,还在学校读中学的我,因为班主任的一则“桃色新闻”在同学间传来传去,班主任以为是我带头传播的,最后他不问青红皂白地跟我吵了起来,上课的时候,他把我的书本从课桌上全部扔到了门口,然后叫我“滚”出校门不要上他的课,年少无知加之性格屈犟的我随后与他吵翻了,此事迅速在校园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事后,学校把一切错误全都强加给了我,并将我冠以“调皮捣蛋”之名勒令退学。
&&&&那时,在我故乡母校师生们的眼中,我是一个因“调皮捣蛋”而被开除的学生。学校老师把我当作反面教材去教育学生时,总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们不好好学习,不好好读书,就会像高鹏一样,回家去‘修理地球’……”
&&&&依然记得离开学校的那天上午,天阴沉沉的,我的心情也悲伤到了极点。望着学校每一张熟悉的脸孔,看着自己每天进出几趟的教室,再看看自己已打结好了的背包,一种酸楚之感瞬间涌上心头,眼睛好像是被雨水打湿,我舔了舔滑落在我嘴角的“雨水”,却是一丝咸咸的味道……
&&&& 回到家里时,农村正进入耕田耙地的农忙季节,由于自小以来我很少摸过劳动工具,而且家里的田地都是租给别人来做,我根本不会操持那些笨重的家伙。有一天,我到外公外婆家里看小说,正在我与小说中的主人公同喜同悲,梦想自己将来也成为一名作家,写尽人间喜怒哀乐时,却被村里人看到了,本来看不起我的他就对我指指点点说:“都被学校开除了,还看什么小说呢?你现在就像拔了毛的鸽子――看你咋飞。”随后他向我挑衅道:“有本事去田里跟我比试比试?”我听后很不是滋味,心想,你这沟渠之水怎能映我明月之心!但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气愤地对他说:“比就比,我就不相信比不过你这个文盲!”
&&&&耙地,这是个笨重而危险的活儿,人要抓着耙子,手牵牛缰绳,驾牛在田里来回耙地。两排锋利的耙齿就在脚下,如果稍微不慎,被耙齿扎住,脚就可能被刺穿。而此时正是烈日当空,炎热难奈,也让我这个学子深深体味到了那种“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的那种滋味。没想到村里的人看不起我,连耙田的牛也牛眼看人低,见我一副瘦弱的身躯,那只耙田的小公牛竟对我发起了威风,拉着我在田里飞跑,让我差点被耙田的工具犁伤,无奈之下,我只好弃耙而去。
&&&& 真是读遍诗书千万卷,却从邻父学耙田。没办法,我只好向村里的前辈们学习耕作方法,但那些连文盲都会做的事,我这个起码也读了几年书的人却无从下手,真是够讽刺人的!
&&&&父亲知道我被退学后非常震惊,但他并没有过多地责怪我。我知道,父亲在我的身上寄予了太多的厚望。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我是一个能有出息的人,从小到大,他把光宗耀祖的重担全都压在了我的身上,希望我长大后能有一官半职,不要饱受农村生活的悲苦。因此,自小以来父亲总是要求我多看书,教导我在学习上要“流水不废点滴,方能汇成浩瀚江海;学习抓紧分秒,方可成就学问”这个道理。在父亲的影响下,使我养成了勤学好问的性格,我从小就喜欢上了看书,经常将父亲堆在枕边的书本偷偷地拿来看,所以从小学起,我开始阅读父亲买来的各类书籍,尽管那时对书本里的故事并不十分理解,有的字句我也不认识,但依然让我如痴如醉。
&&&& 在学生时代,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发现好书就买,见到同学或朋友有一本好书我都会千方百计地找他借,有时连别人丢在厕所里的小人书我也会不失时机的捡回来。在我进入中学后,父亲一位在外地工作的朋友到我家小住,发现我满满一书柜的课外书籍,如《红楼梦》、《西游记》、《唐诗宋词》以及各类小人书等。当他看到我的那些读书笔记时,惊讶不已,他万万想不到,一个才10多岁的农村小孩能拥有这么多的课外书,而且大部分都已阅读过,这位经历了几十个春秋寒暑的中年人有点不可思议。事后,他用“必成大器”四个字来形容我,并在我的一本笔记本上写下这么几个字:“怀揣锐器,终有脱颖而出之时。”
&&&&这次被学校勒令退学后,我知道很伤了父亲的心,尽管父亲要求我再次转学,但我却拒绝了。看到我如此固执,父亲也就不再强迫我,而是对我说:“树经风雨方成材,人多磨难才成器。孙悟空在炼丹炉里经历七七四十九天炼成火眼金睛,取经路上才能排除万难,或许你也要在人生的路上历经重重磨难,才能在未来的事业上有所作为!”
&&&& 我想也许吧!自从我的生命从呱呱落地开始就没有平静过,曾无数次从死神手中逃脱了出来。
&&&& 在我不到1岁时,有一次母亲去地里干农活,因家里无人看管,她把我带到了地里,为了方便干活,母亲把背带垫在地上,然后将熟睡中的我从背上放在了地上,再用背篓把我罩在一个平地上,一是担心我被太阳晒,二是怕我从地上滚动,因为那块地是在一片呈80度的陡坡中,一旦滚下坡去,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令人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就在母亲埋头干农活时,不安份守已的我抓住背篓的边沿爬了起来,哪知背篓失去重心,一下子就将我连同背篓向坡下滚去……
&&&&“那背篓就像一个球似的,从我身边滚过,速度非常快,我想抓它都来不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背篓里滚动,我想这孩子完了。”母亲当时吓坏了,她一边呼喊我的乳名,一边连滚带爬地追下去。由于我个子太小,背篓滚了50米远,我竟然没有从背篓里抛出来,最后背篓被两棵树给挡住了。让母亲倒吸一口凉气的是,两棵树的下面则是一个深100多米的悬崖,如果再滚下去,小命肯定完了。当母亲将我从背篓里抱出来时,我虽然已遍体鳞伤,哭闹不停,但总算没有大碍。
&&&&5岁那年,我跟父亲去亲戚家玩,晚上就跟父亲和几个人睡在二楼的阁楼上,半夜里我不知道为何爬了起来,不幸从2米多高的阁楼上摔了下去,人一下就晕死了,连哭喊一声都没有。该死的是,整个晚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的不存在。早上父亲醒过来后,发现我失踪了,赶紧起来寻找,当父亲从楼下的泥地上抱起我时,我已气若游丝,人事不醒,嘴巴和眼睛还出了血。那时农村医疗条件很差,要医治一个病人至少要到乡卫生院,而我所在的那个村庄离乡政府还有60多公里,而且交通非常不便,还是原始的跋山涉水、肩挑马驮。大家以为我死了,都说把我埋掉算了,而父亲不忍心,守到中午,我竟奇迹般地又缓缓地苏醒了过来。事后,大家都说:“这孩子的命真大!”
&&&&10岁时,已经上了小学的我,在一个炎热的夏天和同学到村里的水库游泳,不慎滑入深水区。当时我不会游泳,“咕、咕”地一直呛水,身子不断往下沉。情急之下,我用力在水下挣扎、蹬腿,奇迹突然出现了,我的身体开始浮了上来,正在这时,我看见一位同学在我旁边游泳,慌乱之中,我一把抓住他的裤衩,哪里想到他一转身,裤衩“涮”地一直往脚下滑,差点被我脱掉,我那同学当时并不知道我不会游泳,还以为我在逗他玩,他奋力地向浅水区游去,并不断地叫我“放手啊,放手啊!”我哪里肯放,直到他将我拖到浅水区才罢手。
&&&& 13岁的时候,学校放暑假后我去帮外婆家放牛,不料,在一座山岗上不小心踩到了“地雷”(地雷蜂),那马蜂个子有大拇指那么大,这种马蜂非常毒,据说一个成年人被这种马蜂蛰三次就会“西到阴山无故人”了,而那次我竟被蛰了四下,都是头上和背上,每一下好像是被针头直接扎下去的感觉,当时头昏眼花,天昏地暗,全身无力,我一边跑它一边在头上盘旋,不断地寻找下手的机会,那声音就像歼七战斗机一样“翁翁”作响。
&&&&我当时的处境非常悲惨,瘦瘦的身子一会就被蛰肿得不像个人样,大大的眼睛变成了一条缝。不过,当时我清醒地知道,如不及时被大人发现就没得救了,于是顾不上看牛,没命地沿着蜿蜒的小路往村里跑。从此,我生命中开始了第一次五公里越野,也为我此后的军旅生活奠定了基础。
&&&&刚到家门口,我已经不行了,脸红肿得像个大南瓜一样,身体肿涨得将本来就肥大的裤子挤得差不多破了,人也晕倒在了门槛上。外婆知道我被马蜂蛰后,她很着急,由于农村的医疗条件差,她只能用土办法给我治疗。她每天细心地用酸笋水来为我擦洗,一遍又一遍,一天好几次。看着我肥头大耳、奄奄一息的身体,家里人以为我没救了,都准备好了棺材。没想到半个月过后,我逐渐地恢复了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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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山寻梦去
&&&& 离开学校的那些日子,我闷似蛟龙离海岛,愁如猛虎困荒田。我不断地想,我是不是没了出路,是不是像村里的乡亲们一样开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父亲是不是已给我准备了一把大大的“7”号锄头?然后在那片贫瘠苍凉的黄土地上“哼嘿、哼嘿”地刨食一生呢?
&&&&不信苍天终负我,堂堂岁月任蹉跎!在床上煎了几天“烧饼”后,我不堪如此沉沦下去,于是用毛笔在书房里写下“拼搏”两个大字,然后爬了起来开始与父亲商量。父亲望了望我那双稚嫩的双眼,然后深深地陷入了思索之中。良久,他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命中带贵,出去闯闯或许对你的人生有所改变。古有鸟名鹏,翅若垂天之云,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要像一只大鹏鸟一样,不畏艰辛地搏击长空,永不言败!”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那个只读过几年学便四处流浪的父亲,竟然给我起了个如此响亮的名字,我突然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当初他给我起的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像一只大鹏鸟一样,翱翔在广阔的天空里,我不由得对父亲顿生感激之情。
&&&&是啊,大鹏之所以敢上云天,还不是凭借一腔勇气;鸡鸭空有双翅,而连上天的念头都不敢生,还不屈尊于平地?就是凭借着一腔勇气,那年春天,我提着一个简朴的行李袋。人生,开始了第一次流浪他乡。
&&&&临行前,我望着小屋对面那座烟雾笼罩、高耸云天的大山足足有三分钟,从未单独出过远门的我,此时心里正开始暗暗地担忧:我这只羽翼未丰的小鹏鸟,能否飞越这座高耸云天的大山,到外面精彩的世界里博击云天呢?徨之余,我挥毫写下了这样一首诗:“三月油菜正开花,别离学校走天涯。满眼热泪一路洒,天涯何处是吾家?”这首诗表达了当时自己对学校的深深眷恋,以及自己对未来前途担忧的复杂心情。
&&&& 从此,小小年纪的我,开始了为梦想拼搏、为苦难命运而抗争的艰苦岁月。我想,无论起点多低,只要心中希望之花永不凋谢,只要胸中的激情之火永不熄灭,我一定会出人头地!
&&&&没有送别,更没有举杯欢送,村口,“之”字形的公路穿山越岭看不到尽头,苍茫的群山犹如耸立的巨人锁住了我的视线。
&&&&村口的凉亭下,一个孤单的身影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公路旁等待客车的出现,血红的残阳将我孤立的身影剪得好长好长,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惆怅。我像一片在秋风中飘舞的落叶,无助地随风飘零,不知命运将飘向何方!
&&&&每天经过我们村里的班车有三趟,我选择最后那趟,因为这时的乘客少一些,自尊心极强的我不想过于抛头露面,让人看到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车来了,它像一头困兽从村子的盘山公路上头急驶而来,所经之处扬起的灰尘犹如滚滚浓烟,路边的青松绿树刹那间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我冲出亭外,站在路边用空空的背囊使劲地挥舞着,担心司机看不见瘦小的我而狂奔而去。
车,在距离我不到两米处嘎然而止,随着它停止的惯性,一股龙卷风般的灰尘席卷而来,差点将我卷到路外……
&&&&现在想想,那段的漂泊生活,绝不是李白随舟,陆游骑驴般的浪漫,也不是随风东西、与云朝暮般的潇洒,而是穿越那种艰苦的磨难和人间真善美所连成的层峦叠嶂,在复杂的社会和人生的历炼中,寻求生命的延伸。
&&&&第一次离家出远门,就像一个被大人责骂后负气出走的孩子,盲目而又任性。那时,我属于一种陷于绝境,不得不挣扎的人。身上没钱,父亲没有给我一分路费,却给我一句意义深刻的赠言:“人生的道路是走出来的,而不是用钱铺出来的,你要远走高飞,必须自己打工筹路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我知道,父亲从小就要求我自立自强,做一个生活独立的人,不要有依赖思想。因为家庭的缘故,我从小也就一直很坚强,每天放学后就自己打柴、煮饭、洗衣,从不用别人操心。因此,培养了我坚强的意志和不屈的性格。
&&&&离家时自己年纪尚小,加上瘦弱的身体和“负罪潜逃”的精神压力,我颠簸在灰尘滚滚的乡村公路上,到了熟悉的县城却不知道要去何方,身心倍感孤独和悲伤。
&&&& 母亲知道我来到县城后,她帮我在县城一家火柴厂找到了一份搬运工的活来干。
&&&& 火柴厂里大多是青年女子,女工们的工作程序是将分散的火柴装进盒子,然后打成包放进纸箱里,再由我抱到推车上,一车一车地运到成品库。整天推着这些火柴盒,完成着简单而又危险的运输工作。年长的大姐姐们对我挺好,不断地提醒我:“别推得太多,摔下来会炸伤你的脸,这样你就很难找到媳妇了。”
&&&&在火柴厂的那些日子,我骑着母亲帮我弄来一辆除了铃声不响,其它地方都响的自行车往返于住地和单位之间,我不断地调整自己从一个学子到打工仔的心态,还有自己的承受力。常常在休息的时候,独坐在车间一隅简陋的纸箱上面,流淌着汗水,感受着夏天炎热的天气。
&&&&我每天穿着厚重的工作服,小心翼翼、挥汗如雨地搬运着那些笨重的火柴,伴随着周围巨大的机器轰鸣和噪音,重复着这个车间机械单纯的体力劳动。在工作间歇,我有时也会坐在女工们的身边,听她们神采飞扬地谈论一些花边新闻,或是回味和憧憬着自己在这个国企单位的未来和价值。
&&&&一晃两个月时间过去了,我每天闻着陈旧的车间里面充满着的机器和火药的味道,至今在我回味那段岁月的时候,仿佛依然可以嗅到其中火药那刺鼻的味道,而这样的味道,又是怎样地唤起我那段初涉社会的艰难时光的回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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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08&第楼 &
&&&&&&&&&&&&&&&&&&&&&&&&&&&&&&&&&&&&&&&& 血泪洒满打工路
&&&&在这个火柴厂做了两个月的苦工后,我用自己细嫩的双手筹到近400元血汗钱,我不想将自己的青春这样被挥霍掉,后来,听朋友说到矿区去容易赚钱,于是我就辞掉了这份工作。在朋友的帮助下,我来到了一个叫上朝镇的矿区,又开始了一段苦涩的打工生活。
&&&&上朝镇位于环江毛南族自治县西北部,境内矿产丰富,可这里远离城市的繁华,缺少城市的高楼大厦,尽管这里一切的一切都远离城市,连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城市气息也没有,但因为这里矿源丰富,所以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投资者和打工者。
&&&&在朋友的引领下,我走进了这个矿山。矿山蜿蜒在一座绵延起伏的大山上,由于常年开采,山上已是沟洞密布,满目疮痍了。
&&&&在一间用蛇皮袋包裹着的千疮百孔的工棚里,几张高低不平的木板床连接在一起,七八个三十来岁穿着破旧衣服的矿工正在床上玩扑克,床下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水鞋、安全帽、脸盆,一股混淆着说不清的臭味扑鼻而来。见我走进工棚,他们的脸上显得很漠然而好奇,用一种惊奇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但一个也没有说话。几秒钟以后,他们才转动那双迷茫的眼睛,继续着他们的扑克。我想,也许是我年龄与他们相差太大的缘故吧?
&&&&随后,我被安排与几个贵州民工在一个工作小组,组长是一位30来岁的贵州人,他曾在武警部队当过兵,人长得帅气而高大,他时常穿着一套橄榄绿军装,尽管那套军装没了肩章和领花,但依然将他衬托得精神而干练。在打工的日子里,那位退伍兵吃苦耐劳和团结互助的精神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遗憾的是,由于时间久远,我忘了他家的具体住址和叫什么名字了,只知道他是贵州人。
&&&&在工地里,组长见我个子瘦小,就让我负责最轻松的运输工作,他从铁轨上给我推来一个四个铁轮的翻斗车,并丢给我一根1米多长的铁棍。见我傻傻地看着那根铁棍,组长说,那铁棍是用作刹车用的。于是,他还给我作了一番示范。刚开始,我觉得开这个玩艺肯定很好玩,没想到一个班次下来,手脚就酸得不行了。特别是在运送矿石的时候,车里装着近一吨的矿石,从矿窿里往外运,车子随着惯性越驶越快,我就不得不用那根铁棍插进铁轮里,以控制它的速度,这时,这根铁棍就会火星四溅、吱吱作响。
有一次,我在运送矿石时,由于操作不当,矿车飞快地顺着铁轨往外奔去,在准备到达终点时,车速太快刹车不及,我预感不妙,立即丢下矿车跃出铁轨外,不到5秒钟,整个矿车连同矿石飞下矿场。刹那间,矿场下轰轰隆隆、火星四起,车翻矿石飞,我惊呆在那里。正在矿场下运送矿石的汽车司机们闻声四处躲避,骂声连连,好在那辆矿车没有伤到人。
&&&&在矿窿的那段日子,我们不论白天黑夜地在那幽深的矿井里工作,繁重的体力劳作,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开始变得结实,身上也有了男子汉特有的线条美。然而,矿工生活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干干净净走进矿井,出来时都变成了 “黑人”。虽然我生活在农村,但从小根本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它让我懂得生活的艰苦、幸福的来之不易。工作中的苦大家还能挺得过来,但精神上的空虚却让这些远离家人的打工仔们难以承受。工作之余,他们除了打牌下棋外,更多的年轻人就到录像厅里去看录像,有的独自跑到山上唱山歌。
&& “多情阿妹你莫走,请让哥哥牵牵手。鱼有水伴多欢愉,哥无妹依难开口。”
&& “深山野岭苦闷多,想找妹妹唱首歌。望穿秋水人不至,独上枯树掏鸟窝。”
&&&&好多年过去了,至今我仍依稀记得矿工们那些发自内心的情感独白。其实,我的家乡河池市,本来就是一个山歌之乡,“歌仙”刘三姐便是我们河池人。据有关资料记载,刘三姐是唐朝时壮族杰出的民歌手,被誉为“歌仙”、“歌圣”。关于刘三姐的传说很多,有民间口头流传的,也有古籍和地方志所记述的,流传于广西宜州、柳州一带。
&&&&传说刘三姐家里贫穷,她和哥哥靠打柴和种田养母。三姐聪明美丽,能歌善唱,财主莫怀仁想娶她为妻,遭三姐拒绝,莫怀仁便请来三位能歌的秀才,企图唱败三姐。三位秀才撑船来刘三姐的家乡――广西宜州,先遇着在河边洗衣的三姐之“妹”,听她唱歌已够厉害,后来,三秀才与刘三姐对歌,大败而返。莫怀仁于是在民间强行禁歌,但始终禁不住,恼羞成怒的莫怀仁阴谋暗害三姐,三姐巧扮成乞妇来告诉莫仁怀,说三姐又在岩洞里唱歌,并领着他去看。当莫怀仁走进洞口时,三姐用拐杖在洞口边一敲,洞口立即关闭起来,把他夹死了。后来三姐和一青年又到柳州鱼峰山、桂林七星岩去唱歌。最后两人化作一对黄莺飞上了天。这个故事优美生动,是建国以后对刘三姐传说最先整理出来的一篇。
&&&&小时候,我们村里的山歌也非常盛行,村里的大人们时常自编自唱一些朗朗上口、意味深长的山歌来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这些山歌常常让我过耳不忘,牢记于心。
在打工的日子里,每当有空的时候,我都会捧着书本在破烂的工棚里、或是在叮咚的小溪旁寻找人生的梦想,编织自己美好的未来。
&&&&我所在的工作小组有一个贵州工友叫老江,由于家里太贫困,都40岁了还没有成家。听他说,他家在邻村帮他讨了一门媳妇,但女方要他家给5000元礼金,由于没有钱,他不得已就来矿区打工了。为了早点赚些钱回去娶媳妇,他没日没夜地干。尽管他说话有口吃,但为人诚恳,工作也非常的勤快。在寂寥的矿工生活中,他常常编些诗歌来抒发自己无奈的处境:“三月清明谁不知,何苦题诗引人回。娶妻钱财无半褂,何日风光返故乡?……”
&&&&休道西川蜀道险,须知此地是矿山。在矿区,社会治安非常复杂混乱,抢劫、打架可谓明目张胆。一些矿窿的护矿队割据一方,常常为了一些个人利益相互殴斗,有时地方黑势力的各类派系也争相鱼肉争霸,把矿区扰得人心惶惶,稍不注意都要引来杀身之祸。
&&&&一次,矿窿的两个护矿队又为了争地盘,在矿区上大打出手,双方手持棍棒相互挥舞着,鲜血在他们年轻的脸孔上流淌。那时,走出学校不久的我根本不知道打群架是多么的危险,我远远地看到后,还跑过去凑热闹,最后被他们误以为是帮另一边打架,几个家伙挥舞着砍刀向我扑来,我见势不妙,连忙拔腿就跑,幸好我跑得快,否则后果就惨了。
&&&&而每到发放工钱的时候,也常常遭遇不法分子的掠夺。领到工地给我发的第一笔工钱,是我来到矿窿工作一个月后的一天,当我捧着生命中第一次厚厚的百元大钞,我的心乐得像开了花,于是利用休息的时间独自去集市上买生活用品,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了个“程咬金”,一个青年男子持刀将我一个月辛辛苦苦用血汗、乃至生命换来的800多元钱全部劫走,这让我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矿区的环境让人担忧,而矿窿内的工作更让人恐惧,鲜活的生命稍不注意就会被那个黑黑的洞口所吞噬。还记得进入矿井做工三个月后的一天,当隆隆的几声炮响后不久,我与六个工友就戴着安全帽,穿着雨鞋走进了那个深不见底、灰尘滚滚和缺氧严重的矿井,根本没有想到死神就在我们的身边。
&&&&就在我忙着将矿石往外运的时候,毗邻矿井的几声炮响,震得我们矿区里的泥石像飞沙走石般迎面而来。“不好了,快跑啊!”带班的一个工友叫喊着向井外飞奔而来,我也连忙推着矿车往外飞速而去,尽管泥石不断迎头而下,砸在我的安全帽上咣咣作响,但我的两手仍紧紧抓住车壁不放。几分钟后,当我满身乌血地出现在井口时,众工友惊呆了。
&&&&这次事故造成了两个工友死亡,那个贵州工友老江就是其中一个,还有四个工友不同程度受伤,我是受伤最轻的一个。想起刚刚还谈笑风生的几个工友,眨眼之间有的已是阴阳两隔,有的成了终身残废,我的心被抽得紧紧的……当工友们将老江的尸体抬出来时,他两手仍死死地抱着一把铁锹,两眼圆睁,脸上血肉模糊……当时的画面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人为他感到惋惜的是,老江的媳妇还没娶到,自己却在矿难中遇难了。事后我常想,如果他地下有知,他该为自己的人生哀叹什么呢?是贫困,还是命运的不公?
&&&&自从经历了那次生死劫难后,稚气未脱的我才真正体会到了底层打工仔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才知道那一张张鲜红的人民币是打工仔们用鲜血乃至生命换来的。正因为有了这段打工生活,在我的记者生涯中,我的笔端总流淌着打工仔们血与泪的故事,总在为他们的血汗钱、为他们不公的遭遇鼓与呼。
&&&&事后,一个老矿工对我说,在矿井里会时常遭到塌方、透水等死亡事故的威胁,“你这么年轻,没有什么经济负担何必来吃这份苦?”后来,我才真正地发现,来矿区里打工的都是一些二十七八岁以上的青年人或近四十岁的中年人,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很少,他们大多为了偿还家里的债务,为了孩子不辍学,才被迫到矿区里“淘金”的。
&&&&一个多月的伤痛疗养,不仅将我的伤疗养好了,而且,老矿工的那番话也久久地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
&&&&坐在摇曳的烛光旁,望着空空的背包,我一遍遍地在心里扪心自问:“我究竟为了什么?难道我要在矿山里寻找我的梦想吗?”最后,我决定离开这里,到真正的大城市里去磨炼和摔打。听说广州就是一个黄金遍地的地方,我决定到那里去闯一闯。
&&&& 七月的天气,南方的天空喜欢下雨。一天早上,我将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装进了背包,拿着打工得来的1000多元血汗钱,然后冒着细雨,开始踏上梦想的地方――广州。
&&&&从矿区到广州没有直达的客车,我必须到金城江转一次车,然后才能乘坐客车赶往目的地。由于是雨季,车子随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一步三晃地向山外驶去,不知是到了什么地方,车子堵了大半天后到达金城江时已是凌晨3时。乘客下车后,一个个像脚下抹油一样全溜了,而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孤独地用一双渴望温暖的眼睛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扫视着,多希望有一个伯伯或阿姨出现在身边,能怜惜地给我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被窝让我温暖一夜,也足以令我温暖一生啊!可是,在这片黑压压的街道下,除了偶尔跑出的几只野狗外,街道上就是死寂一般。
&&&&顾影自怜,我当时发现自己连一只野狗都不如,孤伶伶地徘徊在冷漠的街头,疲倦、饥饿一道袭上我的心头。身上没有太多的钱,我不想住进旅店,于是在黑暗中寻找每一线灯光,想融入有灯光的地方感受那一丝丝温暖。
&&&&在路边的一家旅馆旁,我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角落,角落里散落着几张报纸,我裹着行李袋,屁股无力地瘫坐在报纸上,然后开始倚墙睡了起来。
&&&&夏天的晚上不算冷,凉风吹拂着我瘦弱的身躯,身上一片凉爽。经过一天的奔波后,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人生的恶运,总是不期而至。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突然感觉有几双手同时向我身上四处游走。我惊诧地睁开双眼,看到三个身材矮小、全身脏兮兮的小青年正在搜看我的行李包,见我醒来,那三个人立即作鸟兽散,一下子就消失在夜雾中。
&&&&当我翻开我的行囊,焦急地寻找放在包里的1000多元钱时,却发现一分都不见了,我冲向前去,声音带着哀伤地呐喊:“我的钱,你们偷我的钱……”无论我如何叫喊,回应我的,只有那空荡荡的夜空里传来我沙哑的回音。我伤心得无语泪先流――那是自己连一碗米粉都舍不得吃的寻梦费用啊!此时,我心中涌起了愤怒的火焰,我不断地用拳头击打着地板来宣泄自己内心极度的痛苦。面对身无分文的自己,我开始担心了起来,我该怎么办?黑夜里,我焦急地问自己,可是没有答案。我此时就像闭眼听见乌鸦叫,睁眼看见扫帚星――倒霉透了。
&&&&社会的复杂,让我有一种惶恐不安的无奈。先回家再说吧!我有些自问自答,然后极力地支起因落难而摇晃的身体,就像支起一根几百公斤重的树根,沉重得让自己几乎要窒息。可是,从这里回到我们县城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车费还要好几十块钱呢!我一下倦意全无,两眼迷茫地看着逐渐发亮的夜空,多希望这个天一直都黑着!
&&&&早上7点钟,当天空阴沉的脸慢慢地向我舒展笑意时,我才拖着蹒跚的脚步无力地向车站走去,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苦辣咸一道袭来,很不是滋味。
&&&&我挪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一辆开往自己家乡的客车旁,此时乘务员已开始在门口检票了。许多拎着大包小包的乘客匆匆地从自己的身边擦身而过,我无心去看他们,像小偷一样紧紧地盯住乘务员检票。
&&&&乘务员检完票后,她返回了售票处,趁着这个空隙,我连忙跳上车去。车子的客位并不满,我找到最后一排的一个空位坐了上去。心想,如果被查到了,我再把自己的境况告诉她,到县城再找亲戚拿钱给她也不迟。
&&&& 命运是一个古怪的精灵,它总在不轻易间戏弄我们的人生。没想到,粗心的乘务员几次来到我的身旁,她都没有查我的票,让我一路提心吊胆地回到了县城。
&&&&“谢天谢地!”要下车时,我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默默地说,然后告诉乘务员自己没有买票,并跟她说过后再拿钱给她。她看了看我,秀丽的脸上荡漾着可爱的笑容,然后用她那双白皙的手抚摸着我的头说:“我知道你没有买票,但看得出你是落难了,出门在外谁都会有困难的时候,车票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那时,我发现那是我有生以来最让我感到温暖、最令我感动的一次抚摸,我永远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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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先生指迷津
&&&&打工狼狈而归后,我在县城静养了一段时间,在郁闷的生活里虚度光阴。母亲是一位很迷信的人,也特别喜欢算命。有一天,母亲找到我说;“你这么年轻,书也不读了,以后能做点什么呢?”面对母亲憔悴的脸,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感觉前途一片渺茫。这时,母亲对我说,街上有一位算命先生,听说算得很准,我带你去看看。
&&&&刚开始我并不同意,因为我深知算命是一种迷信活动,人们之所以笃信算命,无非是希望在工作、前途、婚姻、身心健康、经济状况等不甚明了,自己又极为关切的情况下,想靠算命来指点迷津。算命先生或巫婆正是抓住人们急于先知和防范的心理,口若悬河,将人百般捉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掏你的腰包,肥自己的私囊。而算命先生的信口开河,不知断送了多少人的好日子,甚至让人无辜地蒙冤受害。
&&&& 我们村就发生过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夏天的晚上,村里一个妇女独自睡觉时,被人强奸并偷走了她为儿子借来的几百元学费,因为晚上太黑,她看不清强奸她的人是谁,于是找村里一个算命先生帮算是谁干的“好事”,这个算命先生假装掐了掐手指后对她说:“强奸你的人,不是远方来的人,也不是路过的鬼,而是我们村的韦某。”这位妇女深信不疑,于是她便找到韦某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只要你退还孩子那几百块钱学费,强奸的事就算了。”
&&&&韦某一头雾水,在了解原因后一再表示自己没有干过这个事,并在她面前诅咒,表示自己的清白,但这位妇女就是不相信,说“算命先生都说是你干的,证据充分。”韦某于是与她发生争执,这位妇女见韦某不承认,于是就在村里将韦某如何强奸他的事传出来了,并到公安机关告状。公安机关随后将韦某予以刑事拘留,在多方调查下,确认韦某没有对这名妇女进行强奸,于是将韦某予以释放,这时韦某已被关了整整一个星期。韦某被释放后,便以侵犯名誉权为由将这名妇女告上法庭,要求赔礼道歉和赔偿各种损失。法院经过审理后,最后判令这位妇女向韦某赔礼道歉,并赔偿韦某的精神损害抚慰金及误工费共2000多元。
&&&&因算命导致各种事件发生不胜枚举,所以,我对算命一直没有崇尚。但在母亲的一再游说下,出于好奇,我还是去了。
&&&&挤过拥挤的人群和拐了好几个弯,在一家名叫“兴宁旅社”的一楼过道旁,我们找到了这个算命先生的住处。这是一间不足15平米的房间,房间里昏暗而杂乱,门口立有一块用红纸黑字歪歪扭扭写的“算命请进”的招牌。此时,大门正敞开着,我们径直走进了这个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在床沿上,一个年纪相仿的妇人正在给他喂水。床的对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方镶着一面方框镜,房间的地上有些潮湿,一种怪怪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人差点作呕。
&&&&走近一看,我这才发现这个算命先生是个瞎子,矮胖的身子,白皙的脸庞,一身素雅的打扮,见我们到来,给她喂水的妇人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儿,慢慢将他搀扶下床,然后对我们说:“坐吧”。
&&&&我当时很诧异:一个瞎子怎么会算命呢?本来就不迷信的我,这时更让我的脑海打起了一个大大的“?”号。还没等他从床上下来站稳,我气得转身就走出门去,就在我即将转身离去时,算命先生叫住了我,“朋友,不要急着走嘛,如果算得不准,我绝不收钱。”听他这么一说,我又来兴趣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算算吧,看他的本领到底如何?于是,我将信将疑地按他的要求坐在他的面前,然后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他,他口中念叨后,又伸出双手抚摸着我的双手和脸部,他细嫩的手指让我有点惊异。
&&&& 他的手不断地游走在我的脸部和手掌之间,口若悬河地讲述我的过去和将来:“……朋友,你有贵人之相、文星拱命,以后要走文人这条路啊。古歌云:文星拱命向南离,凶煞应无会遇时,翰墨纵横人敬重,手攀丹桂上云梯……”听他这么一说,我好像被愚弄了一般,脸一瞬间就红了起来。“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书都不读了,何来的文人之说?” 我生气地向他指责道。“别急、别急,听我慢慢说来,如果你不读书了,今年去当兵,当兵是你一条不错的出路……”
&&&&当兵,保家卫国,做一名英勇顽强的革命军人是我自小的梦想。被他这么一说,倒激起了我自小从军的愿望。“当兵要求很严,而且要靠关系,我什么关系都没有,能行吗?”我好奇而又有些期望地问道。
&&&&“今年一定能行!”他斩钉截铁地说。听他这么一说,我当时非常高兴,好像命运真的如算命先生说的那样一帆风顺,前程似锦了。这一刻,我忽然觉得阳光明媚,前景一光明朗了。同时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简直有仰天天长啸的冲动。算命后我对这位算命先生说,如果你算得准,我将来会重重地感谢你!在出门前,我很大方地给他20元钱“辛苦费”。那时,他给人算一次只收5元钱。
&&&& 后来,我从部队退伍回到家乡后,我曾去找过这位算命先生,无论他给我算得对与否,最起码是他点燃了我从军的热情,而且我到了部队后,在刻苦训练的同时,也不忘了对文学的追求和努力,最终在文学和新闻写作上取得了一些成绩。然而,当我再次来到这个旅馆时,却再也找不到这位算命先生了,听说他已经搬走,具体回哪里去这里的老板也不知道。据说他是湖南人。
&&&& 从旅馆回到家里后,看看离征兵工作的时间不远了,我就放弃了再次外出打工的念头,每天盼望着征兵工作早一天到来。
&&&&10月份,随着征兵工作的开始,带着当兵的愿望,我与村里不少适龄青年都到乡里报名应征。村里到乡里有20公里左右的路程,当时路不好走,也没有什么车。去初检的那天早上,我们村10多个适龄青年是搭乘一辆拖拉机一同前往的。那时候,拖拉机对我们而言就是现在的快巴车,能坐上去就是一种享受。
&&&&我们这些热血青年带着对从军的愿望,搭着这辆“铁牛”在弯弯曲曲、灰尘滚滚的乡村土路上飞奔着,好像乘上了梦想的翅膀,飞过高山、飞进梦想的世界。一路上大家欢声笑语,顾不了路途的颠簸和满天尘土……到乡里时,我们头上、脸上、衣服上尽是灰尘,好像刚刚从泥堆里爬出来一样,全都是灰头土脸,大家站在拖拉机旁,相互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然后再洗个脸后这才到乡卫生院体检。
&&&&没想到来乡里应征体检的人特别多,足足有50多人,而这次乡里的名额只有四个,也就是说,一个村只有不到一个人的名额,要想在这么多人中竞争胜出,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量身高、体重、血检、尿检,我一路过关,没有什么毛病。体检结束后已是下午,我们还是搭乘原来那辆拖拉机返回村里。在回来的路上,一同去参加体检的同村一位教体育课的老师很有把握地对我们说:“武装部的领导对我说了,我文化高,体质好,又有关系,你们没有希望了!”我们听后很羡慕也很自卑,不知道说什么好。
&&&&初检结束后,我们又被通知到县里进行复检、政审,没想到我一路过关,顺利地接到了入伍通知书,而村里那位体育老师却因身体原因被淘汰了。
&&&&离开家乡前夕,父亲特别高兴,专门设宴邀请村里的父老乡亲们为我送别,乡亲们捧着大碗大碗的“土茅台”酒(农村自酿的米酒),吃着那拳头大的猪肉,猜码声此起彼伏,将并不大的小山村整得好热闹。
&&&& 没想到,与我闹矛盾的班主任知道我参军后,也特地赶到我家为我送行,他说:“武装部的人前几天到学校了解你在校的表现,我说你是一位聪明而很优秀的学生。”最后,他还感慨地对我说:“大鹏鸟真的要高飞了!”
&&&&我知道,自从我离开学校后,班主任知道误解了我,他觉得心中有愧,才特地来为我送别的,但那时我仍对他耿耿于怀,没有理会他,连晚宴时都没有敬他一杯酒,他匆匆地吃完饭后就悻悻地离去了。1999年,我从部队回到县公安局工作时,我利用执勤的机会特意去学校找他,好想与他叙叙旧,可是他担心我去报复,一直不愿与我相见。其实,那时我是想当面去感谢他,感谢他在我年少的生命里给了我一次痛苦的磨难,让我在懵懂的岁月里就懂得了人生的艰难,才让我在以后的人生岁月里更坚强地面对新的生活,挑战新的考验,以至于我的生命被注入更多的色彩。
&&&& 没想到事隔10年后的2009年初夏,我回老家省亲时,在县城的一家酒店里碰到了他,他当时刚参加完一个同事的婚宴,当他匆匆地从我身边走过时,我依然“老师”这般叫住了他,不管我在他心目中是一个坏学生也好、不成器也罢,毕竟,过去咱们还是师生一场!
&&&&他回头望见我,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的表情,他问我“还在县公安局工作吧?”我摇摇头后静静地说:“不在了,谢谢您当年的关照。”但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已到省城做了记者,因为我觉得我的何去何从对他来说已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该如何活着。
&&&& 短暂的对视、然后握手告别,时间不到1分钟。在说“谢谢”的时候,我是发自内心的,这是埋藏在我心里已有10多年的一句话,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如今总算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夙愿。
&&&&父老乡亲在为我入伍的送别晚宴中,他们没有华丽的词句,朴实无华的话语道出了发自内心的真诚,他们希望我到部队后好好努力,为家乡父老争口气。那一晚,我平生第一次喝了酒。乡亲们散场后,我倚靠在墙角边,望着山村幽静的夜晚,想到那个帮我算命的瞎眼先生,我竟自言自语地说:“真他妈的神了!”
&&&&第二天上午,平时一个对我很有成见的“表哥”突然很“友好”地找到我说:“去部队三年,要当三年和尚,你受得了吗?趁着现在还没走,赶紧离家逃走吧,这样他们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听后心里很不高兴,但不想扫他的面子,于是对他说:“当兵是我的梦想,我不会因为你这么说就当逃兵。”然后转身离去。他呆在那里,一脸的尴尬。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后来竟跑到县武装部去说我的坏话,企图坏我当兵的大事,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得逞。
&&&&离开山村时,我借用日本明治维新时期政治家 、军事家西乡隆盛的一首诗向父亲言志:
&&&&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据说,1909年毛泽东离开故乡时,也曾将此诗赠予他的父亲,题目是《七绝?改西乡隆盛诗赠父亲》,这首诗是少年毛泽东走出乡关、奔向外面世界的宣言书,表明了他胸怀天下、志在四方的远大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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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从军报国不言悔
&&&&&&&&&&&&&&&&&&&&&&&&&&&&&&&&&&&& 日夜兼程赴军营
&&&& “为军魂而去,为梦想而走,回望故乡挥挥手。有志男儿,雄心血铸,从今踏上军旅路;铁轮滚滚,汽笛长鸣,长风万里伴我行。亲人之泪,报国之情,一腔热血保和平。”离开家乡的头一天晚上,我坐在明亮的烛光下,在自己的笔记本里写下了《出征》这首诗,表达自己即将奔赴军营的激动和豪迈之情。
&&&& 日早上7时,我们全县48名新兵集结在县武装部的操场上,县里为我们举行隆重的欢送仪式,学生们为我们佩戴大红花,县里各级领导分别过来跟我们握手告别、叮嘱,场面热烈而激动。
&&&& 就在这时,情况发生了戏剧性变化,一名新兵突然失踪了,这可急坏了接兵干部和县里的领导,各专武干部纷纷分头去找,然而,大家只在武装部的宿舍里找到了他扔下来的背包和军装。更有戏剧性的是,有一位体检合格但由于名额不够被涮下来的应征青年,知道新兵第二天要走时,他依然依依不舍地来到操场为我们送行,接兵干部知道后,连忙把他的档案替换上来,连他家里的人都没有来得及通知,他就这样跟我们来到了部队。
&&&& 后来,听武装部的人说,那个当逃兵的青年在准备走时,他的女朋友突然跑来找到他说:“如果去部队的话,就不等你了。”这个新兵为了他的女朋友,最后选择了不去当兵,后来听说他被县里处理得很严重,至今在当地都抬不起头来。
&&&&8时整,新兵们胸佩大红花,雄赳赳、气昂昂地从武装部列队往汽车站方向走去。好在我们出发前武装部的同志操练过我们的队列动作,走起路来还有那么点军人的形象。我们队伍前面是接兵干部和为我们开道的警车,全县干部群众在并不宽畅的马路两旁夹道欢送,我们每经一处,两旁的群众就掌声雷动、鞭炮齐鸣,让我们感到无尚光荣和自豪。
&&&&队伍走到大桥头的转盘路口时,我们在那里上了车,这时送别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送兵车辆围得水泄不通,有的拉着儿子的手鼻零泪落,有的母子紧紧拥抱嚎声一片,有的新战友与自己的女朋友泪眼婆娑地隔窗相望……那场景好像是生离死别,或是此去再也不相见了。我却兴奋地坐在车厢的一隅,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尽管已到了冬天,但南方的天气仍如春天般的温暖。那时县城还没有通往外面的二级公路,一辆大客车载着48名新兵如蜗牛般沿着盘山公路吃力地往前爬行,凹凸不平的山路一路免费帮我们“按摩”。刚开始,大家相互并不很熟识,而且还沉浸在与亲人离别的伤感之中,话也就不怎么多,大家在各自的座位上默默地坐着,有的还不时地向车窗外张望……
&&&& 车到南丹县小场镇逗留了一夜,我们随后被安排在武装部的一个小旅馆里吃饭和休息。来到武装部的这天下午,刚好碰到从部队退伍回来的好几个退伍老兵,他们穿着野战靴,精神抖擞地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们这些新兵不由地多看了他们几眼,欣佩和羡慕都写在我们的脸上。
&&&&武装部的旅馆不大,一个房间只有两张床,我和一个同乡新战友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由于经受一天的旅途奔波,那一夜我睡得特别香,一觉就到了天亮。
&&&& 第二天早上,我们梳洗完毕后,接兵干部给我们发了几袋面包和矿泉水,叮嘱我们那是路上的干粮,要求各自携带好。中午12点,我们才从南丹小场转乘火车往柳州方向驶去。这时,大家都熟识了很多,我们这些新兵一路狂呼,一路歌唱。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沉默。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祝你一路顺风……”那一首《祝你一路顺风》的歌曲不知由谁领唱,我们一直从南丹唱到柳州站才停止。
&&&& 车子驶入柳州站后,我们又被转到另一辆列车上。几十节的车厢里全是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正要奔赴全国各地的新兵,那时自己根本不知道那就是军列,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目的地,听接兵的军官说,我们将要去的地方是江苏徐州。可我们这些山里的娃子,谁又知道徐州在什么地方呢!车子一路往北飞疾而去,白天黑夜星夜兼程,寒风开始像刀一样在削刮我们稚嫩的脸蛋,而我们就得一路加衣服。
&&&&经过三天三夜的长途奔波,车子驶过了柳州、汉口、郑州,列车驶入徐州火车站时已是中午,我们的全身已被棉衣棉裤棉鞋棉帽外加一件棉大衣包裹着,整个身体大得像巨人一般。这对我们南方人来说,简直是一种负担,下车走路都觉得很不方便,但呼呼的北风和不断飘散的雪花不得不让我们把这些笨重的衣服紧紧裹着自己的身体。
&&&&徐州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它地处苏、鲁、豫、皖四省交界,为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自古便为兵家必争之地。四千多年的文明史为徐州留下了大量文化遗产和名胜古迹,宛如斜挂于历史苍穹中的璀璨星河。其中尤以“汉代三绝”――汉兵马俑、汉墓、汉画像石为代表的两汉文化最为夺目,集中体现了古人的非凡创造力和深遂智慧,极具艺术欣赏和考古价值。
&&&& 这里春暖夏热秋凉冬冷,一年四季季候分明。我们这些南方的新兵,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出远门,从来没有体验过北方冬天的寒冷,身处其境后让我们叫苦不迭。
&&&&看着灰蒙蒙的天气、飘落在自己身上、脸上的雪花以及自己嘴里因寒冷而呼出的“烟雾”,刚把头伸出车门外,“哇,好冷啊!”我又赶紧将头缩了回去。
&&&&“到站了,快下车,快点下车!”接兵干部在车外喊叫着。有的新兵一边下车一边在唠叨:“妈呀,这鬼地方这么冷,以后咱们怎么活啊!”但谁也没有回答,一个个面色惶恐地随着接兵干部下了车。
&&&&在车站门口,早已有五、六辆军用141卡车在等候着我们,而车的旁边也站着几个军官模样的军人。接兵干部相互敬礼后,拿着我们的花名册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就被分开带走了。这时,我旁边的一个新战友悄悄问我:“他们是不是有关系,都挑到好部队去了吧?”我望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接着,他又说:“听我哥哥说,部队有农场,有的兵是去农场养猪种菜的,这还不如在家做农活呢!”我“啊”的一声,差点被接兵干部听到,我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随着他们一个个被接兵干部带走,见剩下的人不多了,接兵干部却没有叫到我的名字,我心里开始不安起来:“难道我们这些被挑剩下的真要去农场养猪种菜吗?”
&&&&最后只剩下17个人了,我们另乘一辆141军用卡车在一条不知名的公路上飞奔着,灰蒙蒙的天空笼罩着四野,除了公路边低矮的民房和青翠的麦子外,什么也看不清楚。约过了两个小时左右,车子终于驶入了一个哨兵荷枪持弹的大门口,门口两侧的围墙上用红笔写着“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八个刚劲有力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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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兵连里规矩多
&&&& 车子驶入军营大门的刹那,持枪哨兵“叭”的一声行了一个举枪礼,手中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刺刀闪过一个寒光,在灰蒙蒙的天气里依然显得那么刺眼,令人不不寒而栗。
&&&&走进军营,笔直的马路、整齐划一的营房开始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训练场上有很多老兵正在进行硬气功训练,他们有的在进行头部碎瓶,有的是掌下碎砖,训练场上龙腾虎跃,喊声震天,好一派繁忙的训练景象。
&&&&我们在一位一杠两颗星的年轻军官带领下向一个营房走去,在另一条笔直的马路两旁,站立着四五百名新战友,他们见我们到来,手中的锣鼓在不断地敲打着,嘴里也在不断地喊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而有的新战友则跑上前来帮我们拎东西,热烈的场面让我们很受感动。原来,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兵训练营,我们要在这里接受3个月的强化训练后,才能分下连队,成为真正的军人。
&&&&“我叫戎忠立,你跟我走吧,从现在起就是你的新兵班长了。”刚到连部不久,一个高个子军人帮我拎着背包口若洪钟地对我说。
&&&&班长一身笔挺的身躯像根挺立的柱子,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我跟着班长绕过一条笔直的马路,马路两旁是一排排红砖青瓦的营房和一排排翠绿的冬青树,地上已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脚踩在上面发出一阵阵“咔嚓、咔嚓”的脆响。
拐了几个弯后,我和班长走进了排房,班长一进入排房就向大家介绍,“这是我们班新来的战友,以后大家多多关照他……。”
&& “是”,新战友们站起来回答后,两个新战友就跑过来帮我铺床叠被去了。另外一个新战友则给我端来了一盆热水,然后叫我“洗洗”。
&&&&真没想到部队这么热情,想到还没有入伍前,有不少人曾对我说,新兵刚到部队时常常被老兵欺负,这时我的心里却有了一种暖暖的感觉。
&&&& 不一会儿,哨子吹响了,新兵们像被马蜂蜇屁股一样一个个向门外奔去。
&&&&“你刚到部队,先到床上休息一会,下午就不用参加训练了,顺便给家里写封信,报个平安。”班长朝我看了一眼后说。
&&&&“嗯!”我小声地回答着。
&&&&“以后在回答问题时不要说‘嗯’,而要说‘是’,你现在已不是老百姓了,而是一名军人,明白吗?”班长一字一顿地对我说。
&&&&“是,班长!”望着班长那炯炯有神和声若洪钟般的话语,我全身有些抖动,但我明白这不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班长瞅了我一眼后,腰扎精神带风一般地出去了。
&&&&“向右看齐,向前――看……”门口传来了此起彼落的口令声,我觉得好奇,迅速窜到窗口去看,班长整理完队形后,连忙带着队伍向训练场跑去。那“呱、呱……”掷地有声的脚步声由近及远而去。
&&&& 这时,排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了,除了远处训练场上传来的训练口令声外,空荡荡的房间显得异常安静。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我无心睡觉,两眼环顾四周,发现排房里的脸盆、洗漱用具摆放得非常整齐、地板上拖得锃亮,而床上的被子大衣也叠得像豆腐块一样方方正正、线条分明,我觉得好新鲜,心想部队的被子叠得多整齐啊!如果在家里,我一起床就一脚把被子踹到旁边去了,叠什么被子啊,简直是浪费时间!
&&&&我见邻床的一件大衣叠得非常好,于是想看看人家是怎么叠成这样的,便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然后拎起大衣,本来叠得整整齐齐的大衣经我一拽全都打开了,我不知道如何整好,只好将它扔在了床上。
&&&&而后,我从包里拿出纸和笔,给家里十来个亲人各写了一封信。十来封信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每封信不过两三百个字,内容都是“我已顺利到达部队,请家里人放心之类的话”。
&&&&一个人在房间里真是无聊,而房间里又很冷,没有暧气也没有火炉给人烘烤,写完信后我只好钻进被子里“取暖”去了。刚钻到被窝,却发现有点尿急,我看了看排房里,没发现哪里有卫生间,于是我又爬起来向门外走去。排房外的天气仍是灰蒙蒙一片,北风像刀一样狂风怒号着,我转到了墙角边,发现没有人,于是就想在墙角边偷偷方便,但由于天气太冷,风又不断地在刮,我只好作罢。
&&&&这时,一个列兵刚好抱着一筐萝卜从我身边匆匆经过,后来才知道他是炊事班的战士。见我狼狈的样子,他向我吼道:“你在干什么?”
&&&&“天气太冷,差点找不到命根子了,请问哪里有厕所?”这列兵被我一句话逗乐了,他笑哈哈地对我说:“新兵蛋子,连厕所在哪里都不知道,喏……”
&&&&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两百米开外有一个红砖蓝瓦房伫立在营区的围墙之下。来到厕所刚刚蹲下去,突然发现厕所的墙壁上写着:“脚踏黄河两岸,手拿机密文件;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几行字,我看毕不禁扑哧一笑,不知道是哪个捣蛋兵写的!
&&&& 回到排房里,我连棉衣棉裤都舍不得脱下便钻进了被窝里,被子上还盖有大衣毛毯,但仍觉得不够暖,只好把被子从头到脚全都裹了起来。
&&&&大概过了3个小时,新兵们训练结束后大家都喘着粗气陆续返回排房里。睡在我旁边的新兵见自己的大衣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他有些恼怒,眼睛直直地瞅着我,然后气呼呼地拉着长长的河南口腔对我说:“呀――你个鸟兵,怎么把我的内务搞成这熊样?”说着“啪”的一声把大衣扔到了地上,并扑在大衣上像饿虎扑食般用双手来回在大衣里掏着、用力拉着,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把大衣整回原形了,让我看得目瞪口呆。后来,新兵分下连时,这小子去了导弹连。新兵下连的那一天,他打电话告诉父母时说:“俺被分到导弹连了”,在乡下的父母不知道部队竟有“捣蛋”这样一个连队,于是说:“儿子啊,去捣蛋连就去,但千万别捣蛋啊!”我们在旁边听到后,笑得扭弯了腰。
&&&& 晚饭开始了,全排战士列队后向饭堂里跑去。在饭堂门口,全连战士齐刷刷地站立着,在值班员的指挥下,大家还得唱完一首歌后才能进去吃饭。部队那歌不叫唱歌,而是吼歌,吼叫声真个入地三分地动山摇!
&&&& 部队是个令行禁止、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地方,大家唱完歌曲后,各排依次跑步进入饭堂,然后来到本班桌子旁的位置站好,直到全部新战士进入饭堂后,值班员下达“坐下”和“开始吃饭”后才能依令而行,不然得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有时值班员在下达“坐下”的口令时,发现大家坐下整体动作不整齐,还得重新再来过,直到大家坐下只有“叭”的一个声音为止。我看了看椅子,幸好部队的椅子都是钢板做的脚,不然一天不知道要换多少张凳子呢!
&&&&晚饭吃的是馒头和萝卜青菜,菜里没有一颗肉,只有几颗油渣漂浮在上面,新兵们开始吃饭时,大家都很客气,小心翼翼地夹菜,显得还挺斯文。班长见菜太少了,他夹了了一点菜放到饭盒里后,独自到外面吃去了。这时,桌上没了头儿,新兵们就没有那么规矩了,大家像抢篮球一样,谁都想把油渣抢到手。在新兵连里,部队为了磨练战士们吃苦精神,在伙食上除了节日或周六给你加菜外,平时能吃到肉的很少,所以,一旦见到肉,大家伙都是毫不客气的。呵呵。
&&&&我们这些从南方去的新兵根本吃不惯面食,加上旅途的劳累,我那餐饭只喝了一点菜汤就不吃了。班长见我不吃馒头,以为我们壮族人吃东西有所忌讳,于是就问我喜欢吃什么?我也不知道吃些什么,他就问我:“鸡蛋面可以吃吗?”我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班长就叫炊事班给我弄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味道还真不错。后来就很少有这样的待遇了,除非你生病了才可以享受。
&&&&第一次走进军营,首先被部队那种“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威武气势所震憾,早晚时分,总能听到那嘹亮的军号和训练的口号,犹如远方大地的咆哮。执勤的哨兵挺拔标准的军礼让我感到一种敬仰,看到哨兵,我就想起了在矿山打工时的那位贵州退伍兵,他身上总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做事雷厉风行,坚强勇敢,吃苦耐劳,团结互助。即使没有了那身军装,他也在用自己的那种气质诠释着军人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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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23&第楼 &
&&&&&&&&&&&&&&&&&&&&&&&&&&&&&&&&&&&&&&&&&& 苦乐新兵连
&&&&部队营区处于一个偏僻的郊区里,营区里有两个大大的训练场,前临一片开阔地,后靠一座绵延起伏的山峰。我们这些新兵每天都要集中在这两个训练场上操练,要从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向一名真正军人的转变,这期间我们要付出许多常人难以预料的代价。部队每天的军事训练安排得紧紧的,让我们不断地去磨炼和适应,其强度和难度让我们难以承受。
&&&& 北方的天气不但很冷,而且非常干燥,由于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我刚到部队没几天,手脚和耳朵都冻疮了,手肿得像馒头一般,又痛又痒,尽管非常疼痛,但班长在训练场上不会因为你手肿而给你手下留情的,他常教育新兵们:“打仗的时候,敌人会因为你手肿而对你有所照顾吗?”所以,新兵们在训练时必须从实战出发,除了休息时间给你搓搓手部、揉揉耳朵,疏通一下血脉外,训练中你要是私自乱动一下,那你就有“苦果”吃了。
&&&&有一次,新兵们在训练正步走的定位动作时,我们班的一个四川新兵忍不住放了一个屁,他当时以为这个屁不会响,悄悄地放就算了,哪知道这个屁偏偏跟他过不去,“啵”的一声就炸开了,新兵们听到后都“扑哧”地笑了起来,训练也就停了下来。
“谁叫你放屁的?”班长不容多说,黑着脸一个飞腿旋风般向四川兵屁股上卷了过来……“班长,人吃五谷杂粮,啷个不放屁撒?”四川兵挨踢后叫冤道。“这是在训练,你要放屁先得报告,这是纪律!”从那以后,在训练中新兵们一个个都扳着脸,好像别人欠他钱不还似的。
&&&& 新兵连还有很多规矩,比如见到老兵或军官要马上立正站好,然后叫“班长好”或“首长好”,等他们走后你才能动。就连上厕所也有规定,小便3分钟,大便5分钟,时间超过了就得罚站或体能训练。每当有新兵上厕所时,班长都会拿着秒表掐时间,而新兵们就得跑步去,跑步回。有的新兵为了能延长点时间,每次去都说是大便,这可惹火了班长:“你当我是白痴啊?一天哪来这么多大便!”这时,你就得去墙角边头顶砖头站立着,然后面壁思过,不能让砖块掉下来,直到班长满意为止。
&&&&另外,新兵们每天在起床号还没吹响之前10分钟,就得起床打扫卫生或整理内务,一些新兵为了表现自己,头一天晚上就要把扫帚或拖把先藏在自己的床下,以备次日有干活的工具……
&&&&最让我们承受不了的,就是每天晚上睡觉前的体能训练,那简直就是魔鬼训练。一个排几十号人在班长们的监视下,将宿舍的窗户全部打开,北方的天气很冷,室外温度达零下好几度,要求每个战士只穿一条裤衩在排房里做俯卧撑、仰卧起坐或倒立,规定每个人要全身滴汗,否则不能上床休息。在做俯卧撑时,大家撑啊,撑啊,撑到最后实在没劲了,就跪着双膝,上身伏地,继续撑。有一次,一个新战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估计是彻底没劲了,一个班长挥舞着皮带抽打在他身上,并骂道:“身体这么差,是不是在家搞姑娘多了?”“没有啊!”这新兵带着哭腔委屈地嚎着,逗得我们忍不住笑哈哈了起了。&&&&
&&&&而令人更恐惧的是,半夜里那不定时的紧急集合哨,让你防不胜防。记得第一次紧急集合时,新兵们的狼狈状依然让我记忆犹新。
&&&&那次紧急集合哨是在一天半夜吹响的,那时新兵们刚刚进入甜美的梦乡。半夜三更,突然一阵急促的哨声刺入了新兵们的耳朵。
&&&&“紧急集合!”班长们早已站在排房中间喊道。劳累了一天的新兵们“闻哨而动”,“乒乒乓乓”地起了床,然后在漆黑的夜里按照规定打背包。由于时间太紧,加之班长们老在排房里催促兵们加紧时间,时间到后,兵们有的背包仍没有打好,有的找不到要携带的物品。
&&&&最让我觉得搞笑的是,我邻床的那个河南新兵,由于太紧张,他在打背包时连自己的衣服裤子都打进了背包里,在他意识到自己没穿外衣外裤时,值班员已在门口整理队形了。
&&&&“班长,俺的外衣外裤好像打进背包了。”他向班长求救道。
&&&&“你个熊兵,光着屁股也要给我滚出来。”班长向他吼道。见再打开背包已经来不及,他只好上穿棉衣,下穿秋裤,腰里扎着腰带,水壶和挂包左肩右斜,然后背着背包混进了队伍里。
&&&&随后,队伍沿着营区的大操场跑了两圈,在黑乎乎的夜里,谁也看不清谁,谁也不准说话,只有凌乱的“吧、吧”脚步声和值班员小声调整步伐的声音,但我明显感觉到,有的新兵还没跑多远,背包就开始松松垮垮,他们只好一边跑,一边抱着背包,那样子根本不像是行军打仗,倒像逃难一般。当新兵们跑完全程返回连队,在明亮灯光的照耀下,这时大家才相互发现,有的连裤子和衣服都穿反了,有的背包早就散了架……那样子简直溃不成军,最后新兵们被连队干部熊得头都抬不起来。
&&&&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新兵连的3个月时间里,头一个月连队几乎没有组织新兵们洗过热水澡,新兵们只能在天气晴朗的时候自个到水房里用冷水洗一下罢了,连队也没有给我们发过新衣服,身上穿的是从武装部来部队时穿的那套作训服。那时,新兵们每天挥汗如雨,风里来雪里去,整天摸爬滚打的,别说一个月不洗澡,就让你三个晚上不洗也会全身不舒服,那滋味真是让我永远难以忘记。
&&&&在我的相册里,如今还有我新兵连时曾拍下的一些照片,现在依然能看到当时训练时作训服油得可以照出人影的“物证”。 直到要过年授衔时,连队干部才给我们发新衣服,然后带我们到军人澡堂里洗澡。那天中午,当500多名新兵先后涌入那个澡堂,澡堂里清澈的池水一会儿就被弄得浑浊不堪,反正我很快就受不了,连忙爬上来用喷头冲洗。如今想起那段新兵连的生活,觉得既搞笑又令人难忘。
&&&&新兵入伍的各项训练科目基本完成后,立即进入考核阶段,这标志着新兵生活即将结束。几天来,队列、400米障碍、5公里越野、战术、军体拳、手榴弹实弹投掷,随着一项项训练科目考核完毕,最后一项是“56式冲锋枪100米胸环靶实弹射击考核”。
在进入最后一项考核时,新兵们兴奋异常,昔日在训练场上端着空枪托着小凳、挂着水壶和砖头反复练瞄准的苦和累瞬间烟消云散。
&&&&靶场上,彩旗招展,靶台、射击台、弹药所、指挥所、救护所、警戒线都设置完毕。
&&&&“全体就位,准备射击!”指挥员下达了进入射击前准备的命令,信号兵立即用旗语打出了相应手势。  我们第一组10个新兵跑步到弹药所,在发弹员手中领取装有五发子弹的弹匣,尔后,对齐射击台位置跑步立定。所有的射击人员都在做着卧姿装子弹的动作:验枪、装弹匣、拉枪机、关保险、踞枪瞄准。
  “1号射击前准备完毕!”
&&&&“2号射击前准备完毕!”
&&&&“3号射击前准备完毕!”
  “目标――正前方100米胸环靶,打开保险、开始射击!”指挥员在听到最后的报告后,下达了射击命令。在射击过程中,我们这些平时训练一丝不苟、应对自如的新兵们,一上场就开始犯了迷糊,有的新兵打开保险后直接扳到了连发上,一扣扳机子弹全飞了出去;有的听见周围枪声四起,紧张得分不清自己靶位,全把子弹打到别人的靶上去了……在这次实弹射击考核中,我的成绩竟然是五发子弹打出了85环,不知道是哪个迷糊蛋朝我的靶位打的黑枪!
&&&& 如果说部队生活是一次远航,那么,新兵3个月的生活只是我们到达理想彼岸的先声,真正的艰苦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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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26&第楼 &
&&&&&&&&&&&&&&&&&&&&&&&&&&&&&&&&&&&&&&&&&&&&&& 野外驻训
&&&&新兵分下连队后,还没等我们喘口气,全连官兵就要开赴黄海某大型军事训练基地参加集团军进行年度最艰苦的专业训练,这是新兵下连后的必修课。
&&&&临行前,各班来到连队的武器库领取枪支弹药,文书拎着一大串钥匙打开库房,然后再打开枪柜,库房里摆放着许多铁柜,满满当当的库房却排放得很整齐。打开一个枪柜,里面密密麻麻地排放着数十支81式半自动步枪,它们像在接受检阅一样笔直地站立着,全身上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在另外几个枪柜里,分别存放着56式冲锋枪、班用机枪、54式手枪、军用匕首、刺刀等各种武器和刀具。
&&&&我们各自领取了一支81式半自动步枪、54式手枪、军用匕首、一个指北针、头盔等武器和装备,然后大家再从炊事班领取一些干粮,将水壶里注满水……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在排房里等待出发的时间。
&&&&“哔、哔哔……”10分钟后,值班员吹响了哨子,然后喊道:“各班按照各自的车辆登车!”这时,操场上已停了七八辆披着伪装网的141卡车,每个班一辆。141卡车的车厢可能是经过精心设计过的,战士们将床板横搭在车厢上,竟然像架在床架上一样恰到好处,三张床板就能将整个车厢铺得平平稳稳,床板下的空隙还可以放置一些战备器材、军用物资。战士们将席子铺上,再把被子放好,行军路上,战士们累了可以在车上睡大觉,这对风里来雨里去的战士们来说,简直是在五星级酒店睡觉一般。
&&&&军车风雨兼程,战士们风餐露宿。车队经过邳州市区时,我们的车队在这里与集团军各部队的车辆汇合在了一起,然后作了短暂的停留,长达几公里的车队有条不紊地停放在辅道上,非常威武雄壮。看到这么多军车停放在这里,当地的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过来观望。这时,一些战士除了做好安全警戒外,还要将围观的群众驱赶到警戒线以外,不让他们靠近军车。而我们这些经过长途奔波的战士,就利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在军车的掩护下纷纷下车“放水”,从远处望去,俨然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车,当拉着各种武器装备的军车浩浩荡荡地进驻黄海边的某大型军事训练基地时,上天好像也要考验我们的意志,狂风暴雨突然袭来,我们瞬间就被笼罩在风雨之中。
&&&&为了按时达到指定地点,军车依然冒雨而驶、逆风而行,我们坐在军车上,根本分不清方向。当车辆停在一片茂密而苍茫的芦苇地时,连队干部马上下达命令:“迅速下车,各班按指定位置搭好帐篷。”此时,风急雨大,战士们顾不了那么多,大家纷纷顶风冒雨迅速下车,侦察排的战士连雨衣都不穿就跃出车外,在确定方位后,各班立即支起了帐篷。
&&&&待到天放晴时,在宽阔的训练场上,随处可见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帐篷,一群群士兵在各自的阵地上忙碌着。
&&&& 在这个大型训练场上,集结着来自集团军最精锐的部队,我们在这里比训练、比作风、比士气,我们每天的训练任务是练攀爬、练渗透、练瞄准、练侦察、练生存、练捕俘、练暗杀,动作疾如电、快如风、猛如虎、来无影、去无踪是我们的训练要求。而在这个训练场上,战士们每天都感受到战场所带来的那种艰苦的生活和接近实战的震撼。
&&&&基地每天送来的淡水很少,为了节约淡水给炊事班做饭,战士们就在营地周围挖几个水坑,但坑里的水都是海水,味道全是咸的,无法饮用,不过可以勉强用来刷牙洗脸,洗衣服,而晒干后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残留着一道道白色的盐迹。
&&&&营地里没有厕所,战士们要解决“大问题”时,得跑到芦苇地里,并要携带一把军用铁锹跟随,先挖个小坑,人蹲在上面,解决问题后再用土]将坑埋上。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不给后来者埋“地雷”;二来也是为了环境卫生着想。芦苇地里的蚊子很多,个体呈白色,虽然蚊子个子小,但对人的气味非常灵敏,你刚蹲下,它们便成群结对地对你狂轰乱炸,让你措手不及。一次蹲坑下来,你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三个多月的野外专业训练结束后,部队才返回连队休整。几个月下来,整日被风吹日晒、蚊虫叮咬的战士们个个都变得黑不溜秋,活脱脱一个非洲人种,但军事技能和身体素质却得到了空前的提高。
&&&&刚回到连队,通信员就抱着一大捆书信来到我们的排房里,然后大喊:“战友们来信 贝蠹也辉级赜松先ィ怨裕揖谷挥辛猓械氖橇礁鲈虑袄吹模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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