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我记得也死了好像是呼吸几次在往死里安压心脏我试过心脏特别疼像要裂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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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下一讲话大家纷纷往外看,天气好好的哪来的风。田下讲话一向都是糊里糊涂的,不管清醒不清醒都很喜欢捉弄家里的仆人们。  他又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少爷,请您到我身边来一下。”  夏洛里安有些不解,田下先生就像自己的爷爷一样从小照顾自己,一直都很尊敬他,没有想太多便走了过去。  “有何事?”  幽暗的光晕开一层一层的光线,田下瞧了瞧少爷的脸庞,带着慈祥的笑容轻轻抚摸着“好像,越来越像了,不过·····你要更英俊些。”他双手捧起夏洛里安的手握着放在手心。  他有些不解了,糊涂管家又想干什么,  田下双手带着白色的手套,用右手在捧起的手上画了一个圈,然后胡乱画了点东西。  夏洛里安正好奇管家画的什么东西的时候,田下说“痒不痒?”呵呵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田下又糊涂了,刚刚才觉得他清醒了一点······  “少爷,尔文小姐来了。”一位仆人恭敬地说道。  夏洛里安扭过头有些疑惑,尔文?这么晚了她怎么来了?夏洛里安心里犯起了嘀咕。  吉尔一听,全身哆嗦起来,“那个,少爷,今天感觉身体不是很好·····我想去休息”他紧锁着眉头,确实一副不好的样子。  “那好吧,请她到书房。”  他随即抽回手,向书房走去,把刚刚田下的话抛之脑后。  吉尔和白小姐见夏洛里安离开便起身弯身做出恭敬状送走主人。奥吉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自己也懒得打招呼向客房走去。  这个家他已经很熟了,只是由于明天的关系不得不留下来。  当初兄长受爵,弟弟就必须受兄长划分一方土地,离家自立门户成家立业。他没有心思打理各个族之间的关系所以随意生活在各个国家之中,有了哥哥的照顾这辈子也算是很自在。  夏洛里安看起来有些疲惫憔悴,他只是讨厌现在这个样子。他所憧憬的生活应该是快乐,和谐的。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呼吸了一口气抖索一下,尽量看起来像个当家人。  “里安?”甜美的声音从门缝中透进来,听起来像清脆的铃声让人心情舒畅。只见她一身戎马装束,高高盘起的卷着的马尾,一脸灿烂地推门而入。  夏洛里安有些头疼地扶着额头,“尔文,作为一名贵族的女士,是不是应该保持礼仪?你就没有一次是敲门进来的。”  尔文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靴,踩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嘎嘎作响,走到象棋的桌前随手拿起一个王后,“哎呀···咱们三人从一起玩到大的,讲究那么多礼节干嘛,也就只有吉尔是你的跟屁虫,我可不是。”  夏洛里安无奈地摇摇头,从小尔文就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总是喜欢男孩子喜欢的东西,做男孩子做的事情,倒是可怜的吉尔,平时被自己欺负也就算了,见到了尔文也难以幸免。  “我们下盘棋吧,不知道你的棋艺有没有进步”她歪过头问。手边摆放着精致的水晶黑白棋,六十四方格,是当时上流社会最喜欢玩的一种游戏之一。  “好”  “你先走吧,白棋和女士优先”。  尔文笑了笑,这句话永远是个开场白。  各自摆好了棋盘后,忽然尔文将棋盘换了半个方位,本来是横着的棋子变成了竖着的棋盘,一百一黑几排棋分别罗列在两手的位置上。  “尔文,你这是干嘛?下棋还想除了新规则?”夏洛里安有些好奇地问。  尔文抿嘴不语,将原本已经排好的顺序打乱开来,一手撑着头一手若无其事地将两王的互相交换了位置,然后将象和马也互相交换。  夏洛里安看着尔文重新摆盘,她的每一步挪动都非常不合常理,车,马,象,兵,四个兵种,黑格的象却出现在了白象的位置里,车本应该是直走或横走,而尔文的移位确实斜着挪动。  终于,他还是有些按捺不住好奇的问“尔文,你这是····?”  尔文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你知道为什么德罗撒多的子民都喜欢玩黑白棋吗?与其说是子民不如说是生活在你我这样阶层的人的专属游戏。  棋子的存在意义就是要被利用”  尔文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起来,一点也不像认识的那个她。从前的尔文是个天真可爱,总是活泼好动的女孩子,但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严肃。  “你以为每一盘棋都应该走他应该走的路,呆应该呆的位置吗?”  “难道不是吗?”  “输赢是没有结论的,正如一盘棋并不一定只有王死才算输,也不一定王活就算赢。五大家族中加西亚的你们好比是这盘里的王,本身牢牢控制着整个体系的四大家族,而你们硬生生地挤了进去,在接下来的世纪里站稳了脚跟,对于他们来说作为当家的你,夏洛里安·加西亚,就是下一个目标。”  他听着有点懵,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完全摸不着头脑。  今晚的人都好奇怪,先是奥吉叔叔,然后是田下管家,忽然冒出个尔文下了个棋居然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哎呀呀,说得我现在嗓子好累,我该回去了,要是父亲知道这么晚我还没有回家肯定又要训斥我了。”尔文起身便打算离开。  黑色的皮靴又将地板重新唤起,一路上嘎嘎作响,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叫醒了还在打蒙的呆子“里安?”  夏洛里安猛然缓过神来,应了一句“啊?”  “记忆里的真,原本不是它自己的模样。”  说完,尔文摇着马尾随着皮靴的脚步身消失在长廊里······
    记忆里的真,原本不是它自己的模样??  待尔文走了很久之后,夏洛里安依旧还沉浸在这句话里。他又是惊讶又是无奈,惊讶的是在尔文与自己相当的年纪已经超出了预期的成长轨迹,无奈地是一连串即将发生或已发生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先休息吧。夏洛里安喃喃自语,没有什么比睡觉更让人踏实的事了。一向乐观的他收拾好心情走向卧室。  此时,吉尔端着一个莲花般的底座,上面点燃一根白色的蜡烛点燃房间里其它没有点燃的蜡烛。见到夏洛里安推门而入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替少爷更衣。  “少爷尔文小姐走了吗?”他小心翼翼的问着,他很害怕和尔文打交道,不只是因为尔文爱欺负他,还有总是喜欢拿有羽毛的动物吓唬他。  夏洛里安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全身蜷缩起,将头埋在双腿之间。“恩,走了。”他发出一阵闷响。  吉尔见少爷这个样子又是担心又是心疼,瘦小的身子在光的照射下显得尤其娇小,从明天开始他的身上就要担上这么重的担子一定会很辛苦。  从前是奥吉亲王帮忙打理家事,少爷才得以健康地成长,而如今····  “吉尔,你了解五大家族的事吗?”夏洛里安抬起头,蓝色的眼眸格外耀眼盯着吉尔。  吉尔胆小,大晚上忽然被这一抬头吓了个机灵,原本沉重的身体也抖索了起来。  “我,不太清楚,不过田下先生有时候会讲一些他们的事。”  “什么事?”  “你也知道,田下先生讲话总是稀里糊涂的,不可信的。”  奥吉叔叔从来不会跟他讲很多有关家族的事,有时候只是随口说说,在重要的场合告知事态的严重性。田下从他懂事起就一直呆在这个家,或许能知道点什么。  “没关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好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悦。  “哦,少爷,您相信有炼狱和潘洛斯空间吗?”吉尔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边说边顺着床边坐了下来。“在四百年前,德罗萨多还不是一个完整的国家,传说国王后来得到了四名将领,分别是:多奇,甘比诺,默古和克洛米。也就是现在其它的四大家族,他们战无不胜,帮助国王打下了如今的德罗萨多。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于是就越来越神话,有人说是潘洛斯,有人说是炼狱。”  什么空间?什么潘洛斯?这又跟其它家族有什么联系?夏洛里安越听越糊涂,这简直就是从书里才能看到的新奇,田下老头子肯定又是给大家讲故事。  他一直认为其它四大家族能存活这么多年的原因是因为政权的相互制约,又相互牵引。可奇怪的是,自己家族并没有参加战争又是怎样挤入五大中的一员的?  母亲,祖母,甚至十世都是伊利莎白的公主,明天他将要和第十一世订婚,难道这其中有关联?  尔文的那一席话让他不自觉地将这些联系到一起,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脱了节。  昏暗的房间里被窗户吹进来的风扇的一亮一暗的,雪白色的白纱也随之飘散。吉尔和夏洛里安一起打了个寒颤,初春的夜总是不能让人随性。  吉尔立马站了起来去关窗户,忽然,夏洛里安眼前一黑。  “吉尔,你把蜡烛都吹灭了吗?”  他没有等到吉尔回应,便下床光着脚去摸蜡烛,试图自己点上。  “看呐,你看他在干嘛?啊哈哈哈哈。。。。”  “他好像是在找东西呢,呵呵呵。。。”  “真是丑陋不堪,这个样子是当家人?”  .  .  .  夏洛里安的耳边响起一群吵闹的声音,但是他看不到,“谁?是谁在讲话?”他有些慌张地朝着空气喊。“吉尔,你在哪儿吉尔。”  在黑暗中他找不到任何支撑点,就像个还没有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双手在空中寻找依靠。  “你看他像不像小丑,这个样子真难看”  神秘的声音在空中飘散着,时而在左边时而在右边,似幽灵一般四处飘荡,尖杂地让人心生厌恶。  “你们是谁,到底是谁在讲话。”  “呵呵呵,他叫我们出来……这个小鬼真好玩,吓着他可怎么办?呵呵….”  夏洛里安不安的心越发地强烈了,不对,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这里好空旷,像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他们讲话的声音还有回声。  有光,他看见一个星星点点的亮光,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周围的光线一点一点变亮,范围慢慢开始扩散开来。  这是哪儿?空旷的看不到边际,就像置身于星际之中,他居然是悬浮在空中的,但脚下又能感受到踩着东西的存在。他环顾四周,四周尽是雪白的粒子,他用手去抓,粒子就像是能感受他的目的一般竟然从指间划了过去,他又去抓别的,别的也是如此。  “咚”是水滴的声音,怎么会有水呢?他有些纳闷。  奇怪的是,他每走一步,都有相似的声音从脚底传出来,夏洛里安低头往下看,明明是在空中,怎么会像是在水面上一面,从脚向四周扩散出了涟漪…..  不对,刚刚明明听到有人在讲话,为什么光线一亮什么都没有了?“有人吗?请问这是在哪里?”  “这是在哪里?”  “是在哪里?….”  .  .  没有人应答,空旷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他抬起头,诶?竟然有一个相反方向的地方,那不是德罗萨多最繁华的地方吗?可是为什么大家都是倒着走路的?为什么地面是在上,头朝下了?  夏洛里安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朝那边跑去,可是越是向前跑越是离热闹的人群越远,为什么,这里到底是哪里,谁能告诉自己。他迷茫地瘫坐在地上。  “你来啦?”一个甜美的女性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透过来,绝对不是刚才黑暗里的,不过很好听,像银铃般清脆。  夏洛里安猛的抬起头,失魂落魄的他迅速站了起来“是谁?你在哪儿?快出来。”他四处寻找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他开始往前跑,哪怕是没有尽头………  这个地方太诡异了,他不要呆在这里,但这一切太真实了。  越往前,刚刚看到的亮光又重新在眼前亮了起来,先是一小团紫色的火焰,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好热啊,那团紫色的火焰随着体型的增加温度也随之变得高起来。  夏洛里安下意识地用手将眼睛遮住,以免不会被这强烈的光线刺得睁不开,过了一会儿,感觉不那么炙热的时候,他试探性的将手挪开。
    天呐!那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团铁链高高地悬挂在空中,铁链从四面八方牵引而来,遥远伸远方,看不到尽头。  铁链周围弥漫着无数个像萤火中一般会发光的小颗粒齐聚在那团铁球的周围,如果不是那团东西,这就像是置身在天空之中。  夏洛里安有些好奇地往前走,刚走两步,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那些飞舞在空中的亮亮的东西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齐齐地向夏洛里安飞来。  他试探性地用手指去触摸那些可爱的小东西,手指一碰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夏洛里安先是一愣,有些纳闷以为是掉下去了,可是并没有看到有残骸,明明是感觉到生命存在的,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呢?  他又尝试着去试一下别的,可是其它的也同样消失不见了,夏洛里安忽然发现,那些小东西并没有靠近自己的身边,而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叮···叮····”清脆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是金属掉在地上的声音。  好奇的看了看,正看见那团用铁链包裹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脱落,先是一点,再一点………夏洛里安耐心的等待层层落尽将是什么,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太惊愕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层铁链的脱落他的心像是会被牵引一般,让他不自觉地往前迈进。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往前走可就是走不到前面去。  待层层落尽,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一头瀑布一般的漂亮的酒红色红发倾斜下来,穿着一身非常帅气的红色燕尾服和蘑菇般的裤子,光着脚。四肢被冰冷的铁链拴的死死的悬挂在空中,像极了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面的感觉。  她有一张精致的脸庞,是那种古典的美,即使紧闭着双眼依然能够察觉她绝对有一双灵动的双眸。修长的睫毛耷拉下来,一根一根的。  她真美。  夏洛里安看呆了,心想,这么美丽的小姐为何会被这般惩罚挂在这里。  心灵的牵引,下意识伸开双手想去救赎她。  那女子慢慢睁开双眼,看起来有些虚脱的样子,她好奇地看了看周围的景色,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只感觉脚下有个小不点一般的小人儿,她低头一看,睁大了双眼,先是一愣,随即像要哭出来一般强忍着没让它掉下来。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她的声音如清泉,如流水,细细的绵长,悠扬………….  夏洛里安瞧着这女孩应该和自己一般大,看她快要哭了,自己心如刀绞。  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女孩见他不说话,便伸长了脑袋向前嗅了嗅,花容失色激动地摇着“不,你不是他,他的身上没有恶魔的味道。”  她情绪慢慢开始变得激动起来,铁链像是能察觉到她的感知,开始锁紧,越来越紧,死死的缠绕在手臂和双腿,越是挣扎,越是痛苦。  “啊!!!!!!!”  一声嘶吼冲破天际,任凭她怎么挣扎,铁链依旧牢牢地困着她。  她这么一叫,身边的那些漂浮物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夏洛里安四周看了看,除了她没有其它。  “我要怎样才能帮你?”夏洛里安看她这么痛苦更是手足无措了,又不能走不进去,她又被锁住,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你走,我不要你管,你不是他,救不了我的,你走啊!”她歇斯底里地吼。  她的样子让人心碎,精致的脸颊被泪珠儿沾得又湿又红,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前替她减轻痛苦。  从天降下来的铁链不知道通向何方,也没有锁一样的东西,根本就无从下手,夏洛里安焦急地在下面跺脚。  他一想,刚刚是她嗅了嗅自己才忽然情绪激动,也许她说的那个人只是和自己很像而已,如果把她的情绪安抚下来或许会好点。  “我叫夏洛里安,虽然我不知道你等的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子,但是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你找到他。”他在下面喊,希望她可以平静下来。  果然,她不再那么激动,铁链也渐渐松了。此刻的她就像是经历过一场拼尽全力的战斗,颓丧的样子耷拉着脑袋,漂亮的酒红色头发沾得满脸都是,重重地喘着粗气。  她渐渐睁开双眼仔细瞧了瞧,确实不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呢。“小鬼,你怎么进入潘洛斯的?”她有气无力的问。  潘洛斯?是什么地方?是吉尔说的那个潘洛斯吗,这世间真的存在不相信的东西吗,瞬间内心有上千万个疑问涌上来。  “我…我不知道,我应该是在房间要睡觉的,眼前一黑就到这儿了。”他沮丧着脸,这个地方太奇怪,吉尔找不到,奥吉叔叔也找不到,别说找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请问,潘洛斯是哪个地方啊,我听过我的同伴挺起过,不过我总是不相信。”  “呵呵,小鬼,能进得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你都敢进来,真是什么都不怕啊。”她没有力气得嘲笑了一番“潘洛斯是一个颠倒的矛盾空间,与其说是空间,还不如说是地狱。”  “这里与外面的世界平行,却相互交错,便产生了扭曲,所以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往往有时候的错觉或许才是真的。”  “那我看到的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夏洛里安有些好奇的问。  那女孩只是笑而不语,“小鬼,这个地方只有三种人可以进入,其中一种便是犯罪来受罚的。你到底犯了什么罪?”  犯罪?他怎么会犯罪了呢?自己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居然还犯罪了,自己可是加西亚的当家啊,就算的犯了罪难不成还有人敢来抓他不成。  “你是犯罪了吗?还是其它三种的另外一种?”确切地说,他更好奇对面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困而不死,又神秘又亲切,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像她嗅自己的那种感觉一样,若有若无,即断断续续又悠悠长长。  夏洛里安感觉一阵晕眩眼前一黑,毫无征兆地身子轻飘飘的,看见自己的身体慢慢开始变得透明,心想,自己这是快要死了吗?  “少爷,该起床了”  熟悉的叫醒方式是吉尔每天早晨的必修课,夏洛里安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觉得异常疲惫,天亮了……  他伸了伸懒腰,像个小孩一样又重新倒下,四脚朝天躺了下去。“吉尔,再让我再睡会儿吧。”  刚一倒下,昨晚那种熟悉的感觉又重新灌满全身,那是梦?不对,那种感觉不像是梦,夏洛里安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立马下了床先是床底下,床上,凳子,椅子,窗户都翻了个遍。  “少爷,您再找什么,我来帮你找吧”吉尔放下手中的礼服急匆匆地跑到面前,睡了一个晚上少爷不会是疯了吧。  昨晚正在说话呢,关个窗户回来就发现少爷躺在床上,叫了几声之后没有应,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心想着一定是累了便早早的吹了蜡烛收拾好东西走了。  “吉尔,我昨晚有没有去哪?”夏洛里安一脸迷茫的样子问。  吉尔的卧室是在夏洛里安的旁边,一方面是为了照顾少爷,另一方面则是怕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能够第一时间出现。  “没有,昨晚您早早地就休息了。怎么了少爷?”  夏洛里安满脑子全是那个女孩的身影,和那些稀奇古怪的话。如果说这一切都只是做梦的话,那这是不是都太真实了?  “你你想不相信潘洛斯空间真的存在?”  他试探性地问了问,也许他不知道就真的是梦呢。  “潘洛斯?少爷,难道你也相信田下先生讲故事?”吉尔打趣地问。  这话的语气让夏洛里安有些不安起来,难道昨晚做梦的都是真的?田下很喜欢跟古堡里的仆人们讲故事,都是一些听起来天方夜谭的东西,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很喜欢在闲暇的时候打发时间。  “以前我听田下先生说潘洛斯里面有很多魔鬼的,如果真的存在那个地方,那么其它四大家族不都是魔鬼啦!嘻嘻….”
    对啊,如果这个世上真的存在神话的话,肯定没有现在的太平日子了。肯定是梦,夏洛里安试图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这种玄乎虚假的东西。  吉尔忽然缓过神来,今天可是加西亚家族最重要的日子,想想来了这个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种又期待又紧张的感觉。  为了当好今天的童伴,昨晚整整一夜没有休息地练习,生怕哪个环节出了错丢了少爷的脸就不好了。  “少爷,我们还是换衣服吧,您忘了待会我们还要去接伊利莎白殿下吗?”  想那么多,不过是一场虚妄的梦罢了。  吉尔捧着折叠好的礼服,挺直着腰板,俨然一个小战士站着,礼服上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衫和领结,领结旁边是一朵紫色的曼陀罗华。  夏洛里安本来就对这些所谓的过场没兴趣,现在又要为繁琐的礼节性大费周章,慵懒道“放着吧,我换好了出来。”  城堡里的仆人早早地就开始起床整理细节,在白小姐的带领下没有一个地方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那里,那个花往左边挪一点,不对,往右往右。”  “那个杯子,你看,居然还有水渍,重擦!”  “白色的东西一定要戴手套才能碰,你竟然没戴,重新换一个。”  .  .  .上上下下大家都在忙碌地做收尾工作。  奥吉换了一身白色的紫黑色的西装,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高贵,他从胸前拿出一块老式的怀表“还有五分钟马车就要出发了,少爷怎么还没有出来?”  从城堡到汉宫大概要一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一直到中午要在德罗萨多最繁华的地方游行,这是必经的过程,无论哪一代都免不了这个程序,一方面是彰显家族的实力,另一方面王室的联姻更能安稳国民的心。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张灯结彩,在白小姐的指挥下也渐渐平息了忙碌的身影,各自站好岗位,一列列一排排都训练有素。田下是位老者,独自坐在门口不起眼的地方静静地喝茶,白小姐站在楼梯口最突出的位置,吉尔站在旁边,亚娜今天也打扮地非常漂亮,活泼好动地她今天也格外文静安安静静地站在奥吉身边,牵着叔叔的手。  这种气氛若是在平常百姓家估计热闹快翻天了,可偏偏在王公贵族的阶级里,没有欢乐,没有喜庆,从里到外到处呼吸着紧张的气息。  夏洛里安收拾好后,出现在楼梯的最上端,他先是俯视了众人,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就是身不由己的命罢了。  紫色的燕尾礼服将他衬托地更加高贵了,笔挺的腰板,配上高高的高礼帽一下子将夏洛里安的身高拉升了一个档次。他开始慢慢往下走,每一步都显得很笨拙,毕竟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  他缓缓走下楼梯到奥吉身旁,脱下高礼帽放在胸前深深鞠了一躬“在众人的见证下,请奥吉亲王暂代父亲一职出席我的成人礼,”  奥吉心头一震,这个外甥真是让人心疼的紧,才16岁的年纪就已经超出了普通年纪小孩的内敛与成熟。十多年来在没有父亲的陪伴能健康成长天堂的嫂子知道了应该能安心了吧。  他从仆人手中的托盘里拿出一朵曼陀罗华佩戴在夏洛里安的胸前,与他身上和亚娜别的相互辉映。  “加西亚族的图腾应该是你父亲亲手为你配上才是,不过你放心,我会陪着你走到最后的。”随即,他继续从托盘中拿下一根手杖“这是每位当家人都用过的权杖,从今天开始就属于你了。”
    对啊,如果这个世上真的存在神话的话,肯定没有现在的太平日子了。肯定是梦,夏洛里安试图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这种玄乎虚假的东西。  吉尔忽然缓过神来,今天可是加西亚家族最重要的日子,想想来了这个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种又期待又紧张的感觉。  为了当好今天的童伴,昨晚整整一夜没有休息地练习,生怕哪个环节出了错丢了少爷的脸就不好了。  “少爷,我们还是换衣服吧,您忘了待会我们还要去接伊利莎白殿下吗?”  想那么多,不过是一场虚妄的梦罢了。  吉尔捧着折叠好的礼服,挺直着腰板,俨然一个小战士站着,礼服上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衫和领结,领结旁边是一朵紫色的曼陀罗华。  夏洛里安本来就对这些所谓的过场没兴趣,现在又要为繁琐的礼节性大费周章,慵懒道“放着吧,我换好了出来。”  城堡里的仆人早早地就开始起床整理细节,在白小姐的带领下没有一个地方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那里,那个花往左边挪一点,不对,往右往右。”  “那个杯子,你看,居然还有水渍,重擦!”  “白色的东西一定要戴手套才能碰,你竟然没戴,重新换一个。”  .  .  .家族上下无不都在忙碌地做收尾工作。  奥吉换了一身白色的紫黑色的西装,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高贵,他从胸前拿出一块老式的怀表“还有五分钟马车就要出发了,少爷怎么还没有出来?”  从城堡到汉宫大概要一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一直到中午要在德罗萨多最繁华的地方游行,这是必经的过程,无论哪一代都免不了这个程序,一方面是彰显家族的实力,另一方面王室的联姻更能安稳国民的心。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张灯结彩,在白小姐的指挥下也渐渐平息了忙碌的身影,各自站好岗位,一列列一排排都训练有素。田下是位老者,独自坐在门口不起眼的地方静静地喝茶,白小姐站在楼梯口最突出的位置,吉尔站在旁边,亚娜今天也打扮地非常漂亮,活泼好动地她今天也格外文静安安静静地站在奥吉身边,牵着叔叔的手。  这种气氛若是在平常百姓家估计热闹快翻天了,可偏偏在王公贵族的阶级里,没有欢乐,没有喜庆,从里到外到处呼吸着紧张的气息。  夏洛里安收拾好后,出现在楼梯的最上端,他先是俯视了众人,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就是身不由己的命罢了。  紫色的燕尾礼服将他衬托地更加高贵了,笔挺的腰板,配上高高的高礼帽一下子将夏洛里安的身高拉升了一个档次。他开始慢慢往下走,每一步都显得很笨拙,毕竟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  他缓缓走下楼梯到奥吉身旁,脱下高礼帽放在胸前深深鞠了一躬“在众人的见证下,请奥吉亲王暂代父亲一职出席我的成人礼,”  奥吉心头一震,这个外甥真是让人心疼的紧,才16岁的年纪就已经超出了普通年纪小孩的内敛与成熟。十多年来在没有父亲的陪伴能健康成长天堂的嫂子知道了应该能安心了吧。  他从仆人手中的托盘里拿出一朵曼陀罗华佩戴在夏洛里安的胸前,与他身上和亚娜别的相互辉映。  “加西亚族的图腾应该是你父亲亲手为你配上才是,不过你放心,我会陪着你走到最后的。”随即,他继续从托盘中拿下一根手杖“这是每位当家人都用过的权杖,从今天开始就属于你了。”  在很早的记忆里就记得父亲出息重要的场合会拿着权杖,如今意味着,如果现在接下这个东西在接受加冕就要承担起父亲的责任,成为当家。  他双手接过感觉好沉,他多希望这个时候父亲和母亲能站在他的身后鼓励自己,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出色。  人生偏偏就像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除了生活在相同环境的人相同经历,还有谁能明白此刻他的感受。  “哥哥今天好帅啊,好威风。哥哥以后是家里最大的了。”亚娜仰着头奶声奶气地说,一脸崇拜的表情就像个小花痴。  夏洛里安只是嘴角微微一笑,半蹲着身子在亚娜面前整理最喜欢的粉红色的小礼服一边说,“如果真的可以,哥哥不想长大。”  她还这么小,怎么会懂成长的烦恼。他心底轻蔑地嘲笑了自己一番,这些话跟她说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何必把自己的悲哀让最爱的人明白呢。  “准备出发吧”他看着远方,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从城堡到汉宫虽然要一个小时,事实上只是马车行走的速度是非常慢。一路上夏洛里安只是偏着头看向窗外,无心顾及路边的风景,只祈求能走多久算多久。  马车上的气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欢乐热闹,反而有点尴尬。只有亚娜因为起来的比较早有马车又颠簸摇着摇着就在奥吉身边睡着了。  有些时候你想让时间慢点,它偏偏要走的很快。当所有人的思绪还没有来得及跟上马车的步伐,众行人就已经到达了。  此时的其它四大家族之一甘比诺家族内客厅的正中间坐着一位掺杂白发的老人闭目养神,旁边按地位次序依次坐着家族里有权利人。  “又是加西亚,大哥,凭什么他们能一次又一次迎娶伊利莎白世。当初您和第九世感情那么好,活生生地被他们给拆散了,如果当时您能果断一点,说不定接下来的十世,十一世都会是我们家族的,也不至于一直被加西亚家  族踩着。”  说话的这位是甘比诺的三当家,年过半百的他依旧改不了小孩子一样爱计较的脾气,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让下面的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就是,他们家族霸占了这么多年也该让别的家族也享受一下荣耀了,也不知道伊利莎白世世世代代被下了什么魔咒,居然每一世都是他们的人。后来居上这么嚣张。”  “十一世才十五岁,其他四大家族里的人和她年纪相当的人有很多,咱们家族比她大一两岁的桑少爷和蒙玛少爷吗,况且他们从小的感情一直不错,哪像那个小鬼这么大都没见过几次面,真是不甘心”  任凭下面人不停发泄心中的愤懑,坐在正中间的当家人依旧闭着眼睛眼睛,下面的吵闹似乎不能影响到他什么一样,气定神闲地坐着。  “父亲,反正离仪式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去把十一世抢回来吧。”带着浓浓怨气的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个子很高,脸上带着些许的稚气,他正是甘比诺家二少爷刘。  旁边坐着一位稍显成熟的男子,一听这话慌张的将这个年少轻狂的弟弟强制性按在了椅子上,小声训斥道“你疯啦!”  
    话音刚落,当家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将刚刚说过话的人都扫视了一遍,被看的人一看当家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起来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这种气场实在过于强大,刚刚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的小子被哥哥扯下来后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当家人带着磁性又浑厚的声音死死地盯着他发了声“刘,我希望这种话我不会再听第二遍。”他的话简短但非常有力,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心脏。  作为二少爷,他早就清楚这个二儿子会是个不成器的,即使他没有将他作为下一任当家的打算,也必然是要担起辅佐的重任,这种没有经过思虑的话就轻易说出来只会被族人看笑话罢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当家这话不仅是在说给刘少爷,也是在给大家一个警告,这几大家族之所以能一直屹立不倒,不仅是祖先世代传下来的基业,更是世世代代每一位当家人稳重顾全大局的把控力的结果。  刘被吓得不行,尽量不让自己的恐惧表现出来,只感觉到大腿的上方手掌潮湿燥热的汗往外涌。  蒙玛坐在刘旁边,偷偷地塞了一个手帕在他手中“二哥,父亲生气了。”  刘给蒙玛狠狠使了一个眼神,不以为然地将手帕甩给了蒙玛。  兄弟中的老大见局势有些僵化,深知父亲的威严是任何人都不可僭越的,便开了口恭敬的说“父亲,事已至此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必须带上祝福出席典礼,不管加西亚娶得是谁,只要不动摇到我们家族的利益就好。”  当家人一听这话,原本紧绷的脸渐渐缓和了下来,说明这话起到了作用。  家族里的人个个都不是吃素的,见眼神行事的人多之又多纷纷开始拍马屁。“弗兰大人的话的确很在理。”  “是啊,大少爷果然是明事理的人。”  当家人见大家都纷纷向着弗兰,心中尽是满意,微微地点了点头,“刘,你应该想哥哥多学学。”  刘哪懂这其中的意义,只以为父亲对自己不满意的程度越加深了,低着头气自己嘴巴太快。  家族会议结束后·······蒙玛屁颠屁颠跑到刘身边,“二哥,您没事吧。”  本来就一肚子气的刘扭过头一脸不爽“别以为给个手帕我就会多感谢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看着就讨厌。”  蒙玛本是好意,看到哥哥这么不喜欢自己心里非常难过,从前二哥对自己一直很好,忘了什么时候他开始和自己疏远起来。  其它几大家族似乎没有太大的动静,并不是心中无所顾忌,而是面对大是大非的时候需要更加冷静和沉着。  夏洛里安从汉宫接过伊丽莎白十一世,接下来便是要在城镇的最中心地方游行。目的就是要昭告天下。  十一世紧挨着夏洛里安坐着,脸上的喜悦不言于表,带着些许紧张偷偷地看着身边这位英俊又冷静的男子。她们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是心早就属意于他。  整个德罗撒多的子民无不夹道庆贺,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城里城外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若不是士兵们早早就从拥挤的人群中扒出一条道来,估计要顺利走完全程还是有点困难的。  热闹纷纷的人群中看到王室之间的联姻个个都欢庆地不得了,在子民们看来,这是团结和稳定的象征,只有团结一致才能保国家和谐。  其中的一个人等到马车到达跟前时,看见高高在上的夏洛里安和伊丽莎白公主顿时膜拜地五体投地,激动地叫喊道“你看,你看,她们来了,都那么尊贵,果然是郎才女貌啊!”  “是啊,没想到加西亚家族的下一任当家还这么年轻,这么有能耐和十一世定下婚约,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只有两者都优秀还能相配,她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下面的人顿时炸开了锅,比之前的气氛越发热闹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还有些人大喊“永远祝福你们。”  夏洛里安一路上都没有讲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这种感觉让任何人看来都会觉得他一定是个稳重年轻有位的当家。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或许也不知道。  十一世看到她有心事的样子也不怎么讲话,便往身边凑了凑牵起了夏洛里安的手“本来是应该绅士牵淑女的手的,但是我觉得不重要。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是很愿意订婚,但既然这是家族和王室的使命,那我们就没有权利选择不是吗?”  夏洛里安并没有想到比自己小一岁的女孩子能如此看的通透,相比之下的自己倒显得有些低级了。  他并没有收回手,而是高高的举起向国民们宣布这是自己的未婚妻。街道两旁见两位如此恩爱,开心都快要飞起来了,闹得更加厉害了。  索性有人开始带头叫喊家族的名字“加西亚,加西亚,加西亚·····”  夏洛里安看着笑靥如花的十一世心中不是滋味,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谢谢。”  他们的每一个程序都走得十分顺利,奥吉在一边也十分满意,在公众场合中这个侄子就像一名成熟的绅士一样照顾身边那位美丽的未婚妻。  当她累了,他便会适当地让她坐会;当她渴了,便会在适当的时候喝点水;如果碰到不确定因素当来的危险时,夏洛里安永远是站在十一世的外面和前面。  繁琐的礼节让两个还未成年的小孩有些疲倦了,但是他们尽量不让自己的疲态表现出来。  加西亚的古堡内已聚齐了各界名流,四大家族和引申的旁支也一一准点到场,夏洛里安和十一世趁换礼服的时间在后院的房间里休息了一下,待会的仪式才是最正式最重要的。  由于时间的原因,小跟班吉尔不停地催促时间不够要赶快走了,正当一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夏洛里安忽然感觉胸口一阵疼痛,痛得瞳孔放大了一倍,他捂着胸口倍感不适,十一世和吉尔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慌张的问怎么了。  夏洛里安额头上随即冒出豆大颗汗珠,脸色苍白地有些吓人,吉尔赶紧扶着他到一旁休息,“我去叫医生。”  他一把扯住吉尔的衣服,这要是传出去还得了,“别去,我一会就好。”  十一世自然明白其中原由,也没多说什么,吩咐吉尔倒杯水缓和缓和。  短暂的休息之后,夏洛里安脸色渐渐好起来,离仪式只剩下不到十分钟,外面的钟声响起,教堂那边已经开始了。  奥吉招呼完客人之后一边看着怀表一边默念,怎么还没有过来,换个衣服怎么换这么久,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正当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时,十一世牵着夏洛里安跑到了教堂外,看得奥吉和所有仆人目瞪口呆,什么淑女风范,王室礼仪,这位女主人在关键时刻果然还是有些出人意料的。  
    庄严肃穆的教堂,无不透露着古老和神秘的感觉,外面的石柱一根一根像巨大的士兵屹立着,拱形石门顶。大厅四周,沿着高墙厚壁,门与门之间,窗与窗之间,柱和柱之间镶嵌着玻璃片,抬头看着尽是金属箔片的亮光。  在短暂的招待后所有人都落座了,最前排一次座着:甘比诺,默古,多奇和克洛米家族里的主要负责人,唯独甘比诺家族只有弗兰和刘。  甘比诺和加西亚对立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当家人不出席就表明了隐含的意思,只不过两家旗鼓相当,但谁也得罪不起。如果去吧,那就是不给甘比诺面子;不去吧,加西亚也是个惹不起的主,虽然一直以来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可是百年来的威严也是摆着的,况且这还是十一世的订婚仪式。真是进退两难,还好甘比诺家里的两个大儿子还是出席了。  奥吉一直对甘比诺家里的大儿子很是满意,又懂事又得体,处事起来还算是比较圆滑,就算某些细节表现的不是很完美,毕竟是后生阅历少,但绝对要比他老子更让人招人喜欢。  教堂的钟声响起,乐队开始奏响缓慢优美的曲子。在红毯的那头高高的台阶上站着面无表情的牧师,一袭黑色长袍只露出半张脸,显得丝毫不进人情。另一边站着奥吉,他手里端着法衣,这场仪式只要披上法衣,交换订婚戒指就结束了。  他是不想接的,可是事到如今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可以逃吗,他不停地问,当十一世握住他的手时便又清醒一分。真是天真…….明知不现实还抱有幻想。  依照程序,他缓缓行走在地毯上面,鲜红的颜色映的眼睛通红,周围两边的人士无不注视着他。笔挺的身躯,缓慢的脚步,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辛,就像在马车上一样,多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感受,只知道加西亚换了一任当家。没有人明白他此刻的想法,只清楚他的权利即将无人超越。  他太过于年轻,以至于当他什么都拥有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种负担。  走到阶梯的最下端抬头看看这22步阶梯,一旦登上最顶端就意味着都定下来了……  一步,两步,三步…..他心中默默数着阶梯的数字,直到最后一瞬间登顶那一刹那,结束了……背离自己的初衷又遥远了许多。  奥吉走过来为夏洛里安披上法衣,温热的手掌搭在他的肩上,将来他身上将要承受的重量远比这只手重很多,或许是他想象不到的。  牧师站在最中间的位置,背后有一面跟墙一般大小的琉璃玻璃,阳光透过中间的空洞照射进来,笔直映射在牧师的后脑勺,从这个角度看,他真像主,可惜他不是来普度众生,对他而言反而推他向了地狱。  牧师手拿经书,一手摸着心脏。夏洛里安顺势单腿跪地,当他跪地的一瞬间,胸口猛的疼痛起来,就像是要炸开一般。  还好他是背对着众人,宽大的法衣将他瘦弱的身躯遮的严严实实。先是面色通红,紧接着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这是怎么回事,从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胸口新像是被灼烧一般。吉尔和奥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轻声在旁边小声地问怎么了。  夏洛里安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痛的双腿不能支撑,另外一只手撑在地方尽量保证能正常呼吸。  钟声敲过十二点,“咚…咚…咚…”奇怪的是却敲了十三下。  细心的人察觉到其中的一样,小声地跟旁边的人交耳“教堂不是都敲十二下吗,今天怎么多了一下。”  结果这话越传越多人知道,原本很小声的窃窃私语,变成了一团乱糟糟的嘈杂声音。  面无表情的牧师并没有理会台下的喧闹,“夏洛里安·加西亚,现在我以神和女王的名义问你,你是否做好了接受神的旨意,家族的安排,一心一意效忠女王,效忠家族,至死不渝?”  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就连思考的能力都变得异常迟缓,正当他准备开口回答的时候。  透过面前那面琉璃强,天空乌云密布,涌浪翻滚,原本强烈的太阳光被遮得一干二净。  亮堂的教堂在骤云交替之间,由明变暗,就像是黑夜袭来,这种感觉让人越来越不安分,越来越觉得压抑。  当所有人都在为异常感到不安的时候,坐在角落的尔文却镇定自若地看着在场的人一举一动。  四周的窗户和门被吹大风吹得嘎嘎作响,风透过窗户之间的缝隙呼呼地让人后背不自觉的发怵。  这该死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众人茫然不知所措之际,琉璃墙外面划过一道黑影,冲破玻璃,巨大的声响伴随一声“框”冲进来几个身形魁梧且巨大的人来。  其中一人手持一把长长的火红色镰刀,其他几人均黑布遮面,跟牧师一样只露出一眼睛,凌厉地注视着面前这个瘦弱又痛苦的小鬼。  只一人身着火红色外衣,肩上扛着一把与之颜色匹配的镰刀,弯弯的形状如树梢上的弯月,强烈的金属色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被突如其来之客吓得惊呆了,短暂的惊讶之后就是慌张逃窜,就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乌央乌央乱作一团。  “带走!”  传红衣的男子冷酷得丢了两个字出来,其他的人二话不说将夏洛里安的胳膊毫不费力提了起来。就像是提起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只是没有温度而已。  “你们是谁,为什么带我走?”他强忍着疼痛询问道。  “你本身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上,况且犯了罪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什么叫做不应该,难道生存不是每个人的权利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今天是加西亚家族的事,请你们离开。”  “离开?呵!”那人冷哼一声,一个侧身将手中长长的镰刀对准夏洛里安的眉心。  “谁都可以活,你不能活。”  说完,他手一挥,镰刀收回,稳稳地扛在肩上,刚刚还是霸气侧漏,现在看来又有些放荡不羁的样子。  PS:貌似大家不是很喜欢类似的文·······
    夏洛里安心里委屈极了,身为加西亚的当家却什么都不能,又是懊恼又是愤怒。  他们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所有人都其充满了恐惧,更别提救自己的话了。  “放开少爷!”吉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侧面拿起靠近自己最近的花瓶,双手举过头顶朝那几个压着夏洛里安手臂的人喊道。  瘦小的身子被瓶子映衬地更加瘦弱几分,在那几个蒙面人面前,只不过还没有到他们肩膀的小屁孩儿而已。  吉尔紧绷的脸,明显充满了恐惧,他坚定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欺负少爷的那群人,可是太弱却又不敢靠太近。  夏洛里安见吉尔这个样子,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这么小,居然出于本能敢站出来“吉尔,退后,我命令你不许过来。”  奥吉也被一场意外的出现吓得惊了半天,看见瘦弱的吉尔艰难地举着花瓶,这才想起来要先找个武器才行。  看见脚边散落的手杖,他立马捡了起来像个武士一样准备战斗。  “奥吉叔叔,带上吉尔离开,所有人都离开这里。”  “哥哥,放开我哥哥,你们这些坏人。”亚娜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直接跑到红衣男子身后握着小拳头拍打着高大的男子。  夏洛里安慌了,对于他来说,亲人远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如果亚娜出了什么可叫他怎么活。  “亚娜,你听哥哥说,跟奥吉叔叔和吉尔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他们不是坏人,不会伤害哥哥的。”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平日里他是亚娜的天,是她的依靠。相反,亚娜也是他生活的动力,给他快乐和幸福是他的目标之一。  那红衣男子听起来像是并没有伤害他人的意思,如果把亚娜骗走想必他应该不会阻拦,尽管到目前为止不明白这群人的来意,但是唯一确信的是他们只要他。  那男子似乎没有反应,亚娜有点信以为真,小孩子果然比较好骗,天真地望着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哥哥怎么会骗你,乖,到奥吉叔叔那里去,哥哥待会就去找你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哄着她,生怕她不相信。  亚娜有些信了,奥吉和吉尔也算是聪明人,目前当然是保护小姐要紧。  “那好吧,哥哥要快点来找亚娜哦。”  她笑得像个天使,粉红色的礼服让她美得像从故事书里面走出来的一样。  亚娜蹦蹦跳跳走向奥吉,她还那么小,怎么明白这其中的凶险。  正当亚娜忘奥吉身边走的时候,白小姐从大门率领一行仆人赶到教堂。见一群黑衣男子在堂台上擒住少爷,一下子慌了神,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少爷!”  她不仅是管家,更是看着夏洛里安长大的保姆。如今活生生被人欺负,一个腿软倒在了地上,标准的老式大圆眼镜也从鼻梁上滑落了一半。  “救少爷,快救少爷。”她惊慌失措吆喝道。  仆人们听到白管家的指令,立马冲上前去。拿刀的拿刀,拿枪的拿枪,只要算是能伤到人的都算是武器。  对那群来历不明的人来说,简直不屑一顾,红衣男子轻轻手一挥,镰刀带出来的红色光芒像模子里刻出来的镰刀一样,轻轻松松把下面的人衣服撕了个粉碎。  亚娜回头见众人纷纷倒地,吓得小脸瞬间白了,他是杀了他们吗?所有的宾客和在场的人都吓得抱头鼠串。  夏洛里安拼命挣扎,不要伤害其他人,要他做什么都可以,那些人可都是他的家人啊!  “哥哥!”亚娜飞似的跑过去,“哐”一声清脆的花瓶狠狠地落在了地上,“小姐,别过去。”吉尔疯狂地跑过去准备拦住她。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黑衣男子,闪电般拦在亚娜面前,一把掐住亚娜的脖子提了起来。  “亚娜!”夏洛里安眼睛里充满血丝咆哮喊道。  那男子哪管三七二十一,再一手提起吉尔,毫不费力地提起两只小绵羊,重重地摔到地上。  “啊!”  “啊!”  亚娜和吉尔被扔了个底朝天重重地滚落在地上。  “亚娜!吉尔!放开我!”夏洛里安歇斯底里地叫喊,声音的气息像水面一样一层一层向外扩散,  所有的人都忘后退了几步步,包括那帮黑衣人。  扛着镰刀的人连连往后面后退两步,心想,他到底是什么人,上面的人对他的身份一直都有所保留,可是这怒吼的威力却大的惊人,这让他对夏洛里安更加好奇。  这时,从门外飞进来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后面跟了很多亮点,夏洛里安的瞳孔猛的放大,这个场景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只见后面的亮点向前慢慢聚拢,在教堂的正中央形成一个白色的圆球,圆球被亮点团团包裹住,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直到不能再饱和的时候,扑闪扑闪的亮光开始抖动起来,这形势像是快要裂来一般,只见它“轰”地一下,强大的气流把桌子椅子,高贵的琉璃震了粉碎。  强烈的亮光让众人下意识捂住了眼睛,等到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在正中间聚集的那个地方,四面八方的铁链在上空汇成一个点,点上坐着一位长发披肩的少女,她悠然地坐在上面像是荡秋千的样子,一身红色的燕尾服,蘑菇形状的裤子,一双小巧精致的小靴在空中晃荡。  “幽灵种子!是幽灵种子!”那群黑衣人之中有一人惊慌失措地喊道。  他这一喊,扛着红色镰刀的男子本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脸色沉了下来。  “好久不见了,死神。”幽灵种子右手拨了拨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双手撑在铁链上跟他打了个招呼。  这种熟悉的感觉他已经不记得是多久的事了,“是你?”他的眼神里透着怀疑。  “哈哈哈哈····”她先是仰天长啸一番,随即凌厉起来“你这话问的可真是奇怪了,难道出现在你面前的还能是谁?”  “我不管你是真是假,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干完我的事就离开,咱们各不相干最好。”  “不相干恐怕是不能了,因为···我要你手中那个小鬼。”  “他?”他斜眼瞧了瞧狼狈的夏洛里安,这小鬼什么时候和幽灵种子扯上了关系,居然还能让她挣脱潘洛斯的牢笼,亲自出面来要人,要知道,能在身为死神身份手上要人的可没有几个。  “如果我不给呢?”  “不给?那我就只有抢了。”她闲适的神态立刻收缩,一个跃步接着铁链从空中弹跳起来,随即手中突然多了两根铁链俯冲而下。  死神的红色镰刀往头上一挡,正好挡住了落下的链子,这重量可不轻啊,她是哪般力气能运用的轻松自如。  他双脚一跃也跳起来,任凭镰刀在空中挥舞,不过都被幽灵种子不费力气化解了。  “死神,多年不见,你可退步了不少哦。”幽灵种子在空中打趣道。  旁人虽然看不出来门道,他自己也深感这场战斗有些疲惫。  “过奖了,倒是你进步了很多。”他回答道,“可是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没有摆脱潘洛斯的惩罚,你还不能使用武器,你更抢不走我要的东西。”  “是吗?那就试试看了。”  两人开始厮打的更厉害,相比之下之前的打斗只能算是热身了。  从空中到地上,从座椅到门窗,激斗过后,死神微微一笑,也不过如此,那就不怪他要使出杀手锏“死神镰刀”了。  被“死神镰刀”砍伤的人必死无疑,并且出现往生片进行回收。往生片是此人这一生的过往,会像放映机一样放映出来。  他的慢慢放慢速度在空中移动,趁幽灵种子不注意的时候用假身和她打,偷偷来到她的身后,一个箭步侧身过来将她的身子从腰砍了两半。  结束了····  幽灵种子手在空中停了下来,视线慢慢移到腰部,再看看死神。  他得意看着幽灵种子,他没想到在多年后的今天居然能手刃幽灵种子。  幽灵种子手中的铁链脱落,“叮铃铃”脆响地掉在地上。  但是过了半晌,他并没有看见她倒下,也并没有看见往生片,这是怎么回事?没有道理啊,从来没有人能从他的镰刀下活下来。  幽灵种子猛一睁眼,被砍伤的地方开始幻化成刚来时的白色小圆点,先是从腰部向上下变化,然后是肚子,胸部,脖子,渐渐的整个人都成了无数个像萤火虫一样的白色精灵。  “死神,你依旧如此。”幽灵种子的声音在教堂飘荡。  白色的精灵在空中飞舞,逐渐向死神移动,他要逃,因为他不知道接下开会是怎样的结局。  “想走?”  还没等他迈出去几步,精灵便团团将他围住,动弹不得。  不一会儿,精灵幻化成人性,是幽灵种子,她右手那些死神的镰刀,右脚踩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子被铁链团团围住。  死神拼命挣脱,可没半点动静。  “死神,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珍惜,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这个小鬼我要了!”她霸气地像个主宰能左右世上一切的人。  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只身飞向夏洛里安的身边,右手一挥半月镰刀正中落到死神的脖子上。
    那群身穿黑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高大男子,见老大被打成了这样,幽灵种子一过来便松了手,他们哪里是她的对手。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这个小鬼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死神不语,只是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这五花大绑的样子实在是有损“死神”两个字的威严,在手下的保护中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  战斗停歇,幽灵种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显得有些体力不支。  夏洛里安看的目瞪口呆,也呆呆地瘫在地上,没有了尊贵样子看起来更加可爱了。  幽灵种子斜眼扫了扫身边这个小不点,他到底是谁,为何能将自己从潘洛斯里解救出来,一系列问题再脑海里盘旋。  白小姐,仆人们,奥吉纷纷跑过来,紧张询问。  “亚娜,吉尔”他紧张地喊。哪管他人的关心,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画面,仍然噩梦一般。  他刚想站起来,不料一个踉跄跌落在奥吉身上昏了过去。  当夏洛里安睁开眼时,湛蓝的天空出现在眼前,偶有几丝洁白的云缕随着和煦的威风慢慢移动。  他撑起身子,好开阔的地方,像是一片草原,一望无际。一阵微风吹来逃不掉的青草泥土的味道从鼻腔到达喉咙,还有一点甜甜地味道。他低头一看,满是蔷薇花包裹着自己,好漂亮的景色。  他缓缓站起来,刚刚不是还教堂的吗?这是哪儿?难道是做梦?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  “你好啊,小安。”  带着如古酒般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这个声音真是太好听了,很温柔。  他侧了侧谁让身子,一位清秀高大的男子向自己走来,穿着一身长袍,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弯弯的月牙,嘴角也微微上扬,真是好看到让人窒息。  夏洛里安看的目瞪口呆,像是书上走出来的人物一样,“好帅啊”他不禁赞叹起来。  等那人走到身边的时候,个头足足比自己高了好大一截,他身上淡淡的蔷薇花香甚是好闻。  “好看吗?小安。”那人轻轻用手指在夏洛里安的额头点了点,笑的比刚刚更开心了些。  夏洛里安被这一点缓了缓神,“啊?”溜圆的大眼睛盯着他,他真的好温柔,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小安,你都长这么大了。”他弯着身子单手抚摸头顶。  “你是???谁?”  那人不说话,只是呵呵笑了起来,低眉浅笑之间透露出轻缓曼妙的笑声。  他伸过手牵起夏洛里安的手,在掌心画了一个圈。夏洛里安心头一惊,心想这一幕是不是什么时候见过。  “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吧,未来的路很难走,但是再难也要坚持走下去。好吗?”  夏洛里安看着他在手心画了圆圈,在中心又画了一个十字架的标记,等他抬头时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身边的蔷薇发疯似的蔓延起来,延伸到边际。  蔷薇花像是有思想一样,统统朝夏洛里安袭来,它身上的刺和根茎,花朵越来越大,靠的最近的花朵身上的刺慢慢扎进他的身体。  “啊?????救命。”痛苦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动也不敢动。  渐渐的腿上,手臂上,身上,脸上被刺得血淋淋的。  他想攀开这些东西,可是越是挣扎,就被缠的越紧,刺得越痛。  “啊!!!”夏洛里安猛的坐起来,额头上,身上像是被水浸透一般,浑身湿漉漉的。  是梦!他长舒一口气,心里默念。  这是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还有熟悉的空气里的味道。  幽灵种子悠闲地靠在窗户的旁边两眼盯着远方,两手交叉“醒啦。”  他正奇怪她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细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原来是真的,“亚娜,吉尔!”脑子里的一幕让他脸色一变,翻开被子就跳下床。  “他们没什么大碍,现在在休息,家医说打了镇定剂睡一觉没事了。”她依旧看着窗外的景色。  夏洛里安一听他们没事正在休息,脚步渐渐停了下来,可是他还是想去看看,不看看心里怎么会放的下。  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心,看了才放心不是吗?可是没走两步,让他更好奇是身后的这个女子。  “你是?????那天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吗?”夏洛里安弱弱的问,可是脑袋里搜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问比较礼貌。  她没有回答。  “很感谢你救了我,不过你的名字是叫幽灵种子吗?”  她依旧没有回答。  夏洛里安心想,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奇怪,一点礼貌也没有。  算了,还是去看看妹妹吧。  “奈斯,我的名字叫奈斯。”  “奈斯?”  明明有一个很好听得名字,为什么那些人要叫她幽灵种子。  “幽灵种子是外界的人给我起的一个称呼,因为能召唤幽灵,所以给了一个这样的外号罢了。”  她似乎能猜到他的想法,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省了很多时间问了。  “那个人叫死神,专门掌管人的死亡书册,意思就是如果哪里的人快要死了,他就会出现,每个人快要死的时候,会释放出看不见的往生片,也就是灵魂胶片,简单的说就是人一生的经历,然后筛选出有价值的进行分类。”  “虽然我不懂,可是他们要这个干嘛。”  “回收。”  “回收?”  “恩,死神这个职位的唯一好处就是能读出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能量,过往,秘密等等。”  “那他们不是什么都知道,把被人的东西占为己用,而且无人能敌啦。”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要操心的是他很有可能缠上你了。”  夏洛里安一听,真是流年不利,乱七八糟的事接二连三地出现,脑子里一团乱麻都快成浆糊了。  “哎????”他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算了,想多了会长不高的。  “小鬼,你手上怎么会有潘洛斯的印记?”奈斯瞪着大眼睛惊恐地叫道!  
    夏洛里安被问地晕晕乎乎的,奈斯慌张地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他的掌心清楚地有一个圆圈,圆圈的里面有一个类似十字架的东西,十字架将圆圈分成了四块空白。  这不是刚刚做梦的时候那个男子在手掌心画的形状吗,难道所这都是真的,这也太吓人了吧,以后谁还敢做梦啊!  “哪有梦还变成了现实的。”夏洛里安一边搓着手企图把着看起来像是纹身的东西搓干净一遍嘟囔道。  “你刚才梦见谁了?”奈斯一把抓住夏洛里安的肩膀。  夏洛里安吃痛地“啊”了一声,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这么暴力干嘛。  “不就是做个梦嘛,干嘛这么认真。”  奈斯被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刚才本能的情绪,渐渐松开了手。  她缓缓走到椅子旁坐下来,耷拉着脑袋“我不知道···”  这一刻,他有些莫名地心疼她,这种超乎她年龄的情绪逐渐在脸上显现出来,可是她能自由的控制住内心的欣喜,失落,惆怅,悲伤···那是要经历多少才能练就这般从容。  “我被关在潘洛斯的时间自己都数不清了,至于我为什么会被关在那我也不明白。当我在里面睁开眼看到的人是你,召唤我出来的人也是你。”  这种感觉就像是牵引,她在潘洛斯里面当他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可是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会失望。  那天,她正在努力回忆自己的记忆的时候,胸口忽然一紧,却不知哪里的力量让她挣脱了铁链来到夏洛里安所在的教堂。  正如他见到他第一面起,就觉得这个小鬼一定不一般。他竟有这般能耐助他逃离那个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没有尽头,找不到自己灵魂的地方。  奈斯透过眼角的余光扫视到桌上的本子上下面写着“哈布1613年”。  “如今可是哈布1603?”(注:哈布类似我国的公元)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惊愕地问道。  “恩,是啊!”  “呵呵。”奈斯独自冷笑了两声,耸了耸肩膀。手指穿过发梢轻抚着额头,手肘撑在桌面上。  夏洛里安不明白这冷笑的含义,略有尴尬地杵着,可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转移话题,“这印记真的洗不掉了吗?”  “嗯”  “有什么办法吗?”  “这个印记我只见过一次,不过那都是四百年前的事了。”  四百年,天呐,那时候祖父有没有出生都好难说。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丫头居然······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先缓缓···缓缓····  “等等,我知道一个人他知道这个印记。”夏洛里安脑子灵光一闪,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正巧碰到端茶倒水的仆人,把人撞了个满地打滚,“少爷。”  也没来得及说声抱歉什么的,人已经跑远了。  “真是个冒失的小鬼。”奈斯一脸嫌弃地看着远去的夏洛里安,一边看着满地狼藉的东西和可怜的下人,伺候这小子真吃力。  夏洛里安一路狂跑,脑子里尽是那天晚上的画面,他一定是知道什么。这一切都来了太快太突然,可是把所有发生的一切串联起来再细想,绝不是偶然,像是征兆!  越想脑子就越乱,真想立马飞奔到他的住处。  不一会儿,他气喘吁吁的在静谧的后院处一个小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深呼吸两口气,“扣扣”轻轻敲了两下,也没等主人同意便推开了门。  此时的田下坐在沙发上仔细看着手中相册。  他应该是清醒的吧,夏洛里安心想。这老头时而糊涂时而不糊涂,他都搞不清楚什么时候他正常。  “爷爷”在没有人的时候他便这么叫他,有人的时候是叫田下先生。  田下侧目看过来,一脸慈祥的笑容微笑着,“是小安,快来快来,我在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呢,呵呵···”  “哦”  本来是有一肚子的话想问的,可见他难得爽朗的笑声和笑容也不知该如何问的好,索性就先看看吧。  “这张是你刚会爬的时候,你看多好看,加西亚的历代子女都是好看极了。”  “这张是你的母亲在你两岁的时候抱着你,她多端庄。”  “还有这张,我记得很清楚,叫你照相的时候你不听话,大家都在逗你笑,你不满意地将所有的玩具都扔在了地上,嘟着嘴,呵呵呵····”  ······  夏洛里安随着田下手一页一页地翻开泛黄的老照片,黑白的底色,不能再老土的照相姿势,照来照去都是那么几个人。  可是·····父亲呢。  “爷爷,我的父亲呢?怎么都没有看到他的照片?”  田下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长舒一口气“他不会再回来了。”  不会再回来····“为什么”那句呼之欲出的话还是忍住了。  “爷爷,我想问问你,这个东西你可认识?”夏洛里安摊开手掌伸向田下的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田下眉头一蹙,合上了相册。  “在很早很早以前,德罗萨多还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国家,尽管总是被周边的国家欺负,但是国民们总是能用最好的心态面对困难,他们互帮互助,团结友爱。  那样的生活总是很安逸,或许是上天过于妒忌,忽然在某一天,德罗萨多在一夜之间燃起了熊熊的大火,起初是一个非常小的范围,火势越来越大,说也奇怪,火怎么也扑不灭,逐渐,一间又一间的房屋被火吞灭了。  那个晚上,火光冲天,吞并了黑夜,很多大人,孩子,老人被活生生烧死在房屋内。逃得逃,蹿的蹿,尽管如此哪能跑得过死神的召唤。连续十天的大火,足以让人畜无归,无一生还。  后来又人称之为炼狱。再后来德罗萨多在四大家族的合力战斗下,扩大到如今的国土。但那时的时代并不太平,四大家族你争我斗从没有停止,直到有一天加西亚的出现平息了内部的斗争。但是并没有人质疑它的出现。  大家都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并不是。有一天加西亚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很神秘,宽大的袍子将整个人都罩住了,所以没有人看清他长什么样子,老当家接待了他,在书房谈论了一番便走开了,他的手上就带有这个印记,从此以后,每一任当家人在有继承人的第五年便会离开家族,去远方。”  
    去远方?父亲离开家已经十几年了,当初他送他的小布偶已经发旧发黄,可是他依然完好无损地保存着,只是因为父亲曾经说过小安跟这个小布偶一样乖巧。  这些年,他一直秉承着父亲的优良作风,无论何事都会三思而后行,在外人看来,他的行为举止已超出了属于这个年纪的范围。  现在他明明可以继续追问父亲的下落,可是却不知为何,每一次的踌躇和犹豫都让他不想给曾经每天站在门口张望的自己一个交代。  期待,期待,还是期待,紧张,幻想,失望。  这个过程对他来说太过于漫长,十一年的等待和渴望他不想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他的一切。  “这印记……?”  “小安,不管这印记将来会如何,一定要记住,勿忘初心。”  夏洛里安看着这手掌的东西,思索了半久,他好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排斥,反而对他产生了好奇,这个和老当家又有何关联。  可是,田下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田下好不容易清醒的时刻到了点,“吼吼吼,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洛里安虽然知道他这个糊涂的毛病,又好无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想知道的问不了,不想知道的倒是讲了一大堆,真后悔在进来的时候没有直接切中主题。  “真是没出息,该问的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奈斯依旧老样子环抱着手在胸前悠闲地靠在门边,非常嫌弃地鄙视了一番。  夏洛里安被吓得一惊“你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你是鬼吗?”  “死小鬼,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吗?我比你大这么多,当你祖母的祖母都搓搓有余,一点礼貌都没有”还没有等夏洛里安缓过神来,奈斯一脚飞踹到夏洛里安的脸上。  “啊!”  夏洛里安被踹地顿时鼻血唰唰流了两行,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他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嚣张欺负他呢。  “呜呜呜………你就不能温柔点嘛。”  “当然不行!”奈斯理直气壮地回答。  她走到田下跟前,“喂,老头,我问你那个印记你还知道多少啊?”双手叉着腰凌厉地站着,微微俯着身子一脸怀疑地看着是不是他在装糊涂。  “喂,你别对爷爷这么粗鲁,他已经糊涂了。”  “糊涂了,刚才不是挺好的吗?我看他绝对是装出来的,我打两下就好了。”  夏洛里安拖着两行鼻血双手护在田下身前,“你不许伤害他,我都说了他糊涂了,这个病已经很久了。”  田下呆呆地看着她,手里握着相册,一脸慈祥的标准笑容冲着奈斯笑,  奈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都这么老了,打坏了似乎也不太好,“好吧,我就相信你好了。”脸颊微微透露一丝粉红。“你把你的鼻血擦了行不行”她转移话题。  “这位女士好美丽,和小安很相配。”  “喂!”  “爷爷!”  两人异口同声道。  他才不要和这样的女孩子配,太暴力,太血腥,况且和他举行仪式的是伊利莎白,她那么美丽大方,就算还没有爱上他,他也坚决不会对这样的女孩子动心的。  哼!这个小鬼,想想还是算了吧,又胆小懦弱,又鲁莽没中心,就算给他一百年的成长时间他也比不上曾经心中那个他。  夏洛里安鼻子上插上两根白纸巾惹得奈斯一下就笑喷了,这哪里像是人人喊得少爷,果然没有了仆人就是一个白痴。  奈斯一把扯住田下下巴上的白胡子,“臭老头,别以为你跟我装傻卖糊涂我就会放过你,我就相信你是真糊涂,等你下一次醒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田下被揪地哇哇叫,一个劲儿地求饶。  “我们回去吧,爷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玩笑过后夏洛里安冷静了下来。  奈斯听了松手也不忘在拉一把田下的白胡子独自走了。  回到书房,夏洛里安摊在椅子上像是个刚刚干了好多事透支了的状态。  这一路回来,一直再回想起田下说过的话。德罗撒多的毁灭与建立,内部战争到统一,这其中的牵连是什么,那个主要的关键是谁,加西亚能地位超过其它的原因,那个带有印记的神秘男子又是谁。  真是一团乱麻,夏洛里安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余光扫向手中被十字分割成四块的印记,又是一阵头疼。  还是带双手套遮一些比较好。  “扣扣”门那边传来低沉的敲门声。  “请进”  “少爷,这是红夫人的信。”白小姐恭敬地端着托盘,托盘上面一封用蜡油封好的信。  红夫人?  那个多年没有联系过的姨妈吗?她是母亲的妹妹,身份也是非常尊贵的,在记忆里她当初拼了命地嫁给了一个平民。  因为也是王室,所以她的配偶又可以成为****,可是红夫人却什么也不要,选择了一个偏远的地方生活。也就在前几年听说他的伴侣因为生病去世了,从此便失去了联系。  今天怎么突然来信了。他有些奇怪,想想算起来也有五六年的时间没有走动过,今天是他成人礼的日子,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信。  他拆开信:“小安,多年未见,你可安好?因身体不适无法前来祝贺,特寄来信件恭贺今日成年。红夫人”  身体不好?记忆里的姨妈虽然概念很模糊,但是存在于乐观大方的印象,也不像母亲一样身子瘦弱。  他心一揪,信被紧紧地攥在手里。“准备马车,我要去红夫人家。  白小姐惊讶道“少爷,红夫人的住所可是驾马车都要好几个钟头,这都下午了晚上回来太危险了,而且吉尔还在昏睡,没有人服侍您怎么行。”  “没关系,如果太晚我就在红夫人家里住下了,给我配一个车夫就好,不许人跟着,太招摇。”  “少爷····”  白小姐深知少爷做了决定一定是没办法改变,也只好遵命就是。  “对了,如果任何人问我去了哪里,务必保密。”  “是”  奥吉一向反对加西亚和红夫人之间的联系,从前也是在书面交往,她每一次来信都惹得叔叔大发雷霆,信件都是随手扔在垃圾筐里。  他自己也是偷偷地捡起来看,然后再烧掉。  夏洛里安命人准备了一些简单的礼物装在马车上,就当是侄子拜访姨妈的见面礼吧。  “哒哒哒…………”随着哒哒的马蹄夏洛里安启程了。  望着窗外的城堡,呆在这里面的岁月像是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每天规律可循的日子让他有点厌倦,恰好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也不错。  “嘣···咚····撕····”买车后面有声响,起初是声音很小,随着马车颠簸越来越厉害,后面的声音越来越来响。  难道是礼物掉下来了?  夏洛里安爬上座位往后瞅了瞅,眼睛睁得溜圆,“我的肉………你怎么能偷吃我的礼物!!!”  
    车夫听到里面的叫喊声,吓得立马停了车慌张地跑到马车后面打开精致的车门,“少爷,没事吧。”  夏洛里安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后面这只巨大的“老鼠”。  由于马车停的太急,被惯性重重地甩在了车门板上,吃痛的两条眉毛拧到一块儿,但是两手扔握着两只鸡腿。  “奈斯,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居然……居然把我的礼物也吃了,那是我拿来准备送人的。”  夏洛里安没好气的询问。  “吧唧…吧唧…恩啊恩啊……小鬼,你们家的厨房真不错。”奈斯盘着腿吃的津津有味,心思根本没放在问题上,边吃眼睛还边瞅着面前还有哪些吃的。  从田下那边回来就没有看到奈斯得身影,以为她离开了,毕竟从哪儿来也应该从哪回去。更何况她那么暴力也尽量不要与之为伍比较好。  “这不是厨房里偷吃的那个女士吗?怎么会出现在少爷的马车里。”车夫疑惑道。  什么?厨房?偷吃?难不成是刚刚从田下那里回来她是去厨房偷吃了?  “哎呀,哎呀,不就是去找了点吃的嘛,什么偷吃这么难听。”奈斯一下把剩下的鸡腿全部赛到了嘴里,连骨头也不图,嘎嘣嘎嘣嚼碎了吞进了肚子里。  夏洛里安心想,天呐,这到底招惹到了什么人,居然吃鸡不吐骨头,这牙齿也太坚硬了吧,还能嚼的这么响。  车夫在一旁也看的是目瞪口呆,连连吞了几次口水,生怕自己的喉咙被卡住。  奈斯把另外一只鸡腿也嘎吱嘎吱吞了,顺便把嘴巴上的油抹了抹,然后理所当然地拿起两只早就盯上的鸭腿,一手一个灵活地翻了个身坐到了前面。  “你还吃………?”  “吼什么吼,不就是吃了你一点肉嘛,我几百年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好不容易挣脱了那个鬼地方我当然要好好犒劳一下我自己。”  “怎么还不驾车,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吃了”奈斯张牙舞爪地吓车外面的车夫。  那车夫吓得浑身哆嗦,瞧这吃东西的架势,连骨头都能不吐,吃人估计也不在话下吧,刚刚她说了什么?几百年都没吃过东西了?少爷到底在哪惹了这么个可怕地女士,长得那么漂亮可爱,怎么就······  连想都不敢多想,灰溜溜地跑到驾车位置上,哆嗦地架起了马车。  奈斯一腿搭在夏洛里安座位那边开始悠闲地啃起来。  “你是怎么来的,我出来的时候都没看到你。”  “就这么来的呗,我在厨房的时候听见他们说要给你准备东西带走,恰好拿走了我的肉,我就跟着肉过来了,恩啊。。。恩啊。。。。你们家的厨子还真不错。”  夏洛里安一脸的无奈,好不容易想一个人清静清静不知不觉又多了一个拖油瓶。  渐行渐远的马车逐渐消失在羊肠小道上,后面甩起一路的飞尘。  他似乎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说走就走还无人所知,也没有像这般轻松地就踏上一段行程,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只是一纸书信就毅然而然就随意的做了决定。  离开,不过是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脚的前面罢了;旅程,不过是放下所有的思想纯粹地看自己看到的,这本能就能做到的事情做起来能有多难。  好久都没有像这般自由地呼吸,就连空气中潮湿的气息也变得轻快。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夏洛里安朝着窗外的风景叹息了一声。  奈斯正吃专注地啃鸭腿,顿时停了下来,侧卧在两凳子之间的腿稍微蜷缩了一下,换了方向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曾经有人说过半躺着吃东西对身体不好。  他侧脸的样子真的还不赖,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带着稍微稚气的脸颊故作深沉的样子还挺惹人怜惜的。  “夏洛里安,你可曾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害不害怕。”  她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的,可是她实在找不到玩笑可开。  夏洛里安一阵诧异,她不是叫“喂”就是叫“小鬼”,这么一本正经地叫自己的名字还有些不习惯。  害怕?他当然害怕,陌生的人,陌生的事,这一切的恐惧都来自未知,因为未知所以才恐惧吧。  可是一种无从所知的新鲜感和未知感让他开始莫名的有些适应起来。  “又能怎样呢?”  这冷静的回答着实让奈斯有些诧异,嘴角牵起一丝微笑然后把剩下的骨头通通塞到嘴里嚼了。  “你是在逃避。”她坐到夏洛里安的对面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本来看着窗外风景的夏洛里安眉头稍微一紧,眼皮垂了下来。  他好像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认为这只不过是简单普通的旅行而已。可是……为什么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内心会忽然激动。  “我没有”  “只不过是一个多年未见的姨妈而已,一封祝贺信就让你瞒着所有人动身,你说这不是逃避。”  “你的理由没有说服力。我确实在出发前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感到惶恐,可是当我在出发的那一瞬间我却没这个感觉了,不是因为害怕而退缩,而是因为退缩才会让人害怕。”  这一番话让奈斯很欣慰,她的决定也没有错,他的身上确实有他想要的东西。  离红夫人的地方要一直网西北方向走,路途还需要两个钟头的时间,午后的温热加上颠颠簸的车途让两个人越发有点昏昏欲睡。  横七竖八的睡姿,这种静谧的时刻很难让人联想到之前那番激烈的打斗。  车夫在前面从里面的打斗到争吵,再到没了动静,心总算是静了下来。  洋洋洒洒的一路让车夫也开始犯困,不过还好家马服侍了这么些年也不会乱走,只要是清晰可见的路它可以自己走,更可况眼前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睁着朦胧的眼,眼前的路开始模糊起来,打个盹儿就好。  天气渐变,低气压越来越低,就连空气也烦躁不安。  云朵由刚才的纯白变得有些灰暗,几分钟的打盹儿时间一到,车夫一醒来就感觉身上有些湿漉漉的。  “又要下雨,真是一会儿一个变。”  “呼……”一个人影从身边飘过,带过的那阵风掀起地上的尘土,惹得车夫一阵够呛。  刚才过去的……是个人?  不是不是,他拍了拍脸,这不是睡糊涂了嘛,怎么可能有人走的跟风一样快。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bu…bu…bu…”  马车的顶上传来急促的拍打声,夏洛里安微睁开眼,脑袋有些嗡嗡作响,在马车上睡觉总是不能踏实。  沉闷又燥热的感觉真是烦透了,真是该死的天气,心想。  雨水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清凉地洗刷了刚才的烦躁感,于是就往旁边挪了一下。  雨越来越大,能感觉到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砰”夏洛里安的身子重重摔到对面,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车上。  “啊。。。疼疼疼疼。。。。”  他揉了揉脑袋上被撞的地方,下意识才意识到压在奈斯的身上,天呐,马车都快翻了她怎么还能睡的跟个死猪一样。  “叩叩叩,少爷,雨下大,马车的轮子陷在了泥泞里起不来了。”  夏洛里安打开车门倾盆大雨袭面而来,他下意识用手遮住了眼睛,这么大的雨能看得见最远处的地方不过是百八十米左右。  他跳下车子.  “少爷,别下来,下这么大的雨你会淋病的。”车夫连忙劝道。  出来的仓促,除了准备送的东西之外什么也没有带。  顶着大雨,金黄色的头发顺着雨水的方向耷拉下来,有种没落的贵族的感觉。  “没关系的,我们一起拉马车,如果不及时拉出来待会雨更大陷得更深就麻烦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套,其实他只是想早点到达姨妈家而已。  “少爷,您快上去吧,您要是病了出了什么岔子我怎么向奥吉老爷交代啊。”  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让下人做任何事有所顾虑,故作严肃的样子让车夫立马闭了嘴,只好乖乖的一起拉。  “少爷,您力气小,要不你鞭打马我来拉,这样合力作用会更大些。”车夫建议。  夏洛里安心想,虽然自己有心帮忙,车夫说的也是,要真使起劲来,说不定只能拖后腿,况且他有经验知道该怎么用力。  “好!”  “那我数一二三您就抽马屁股,我开始推马车。”  “好”  “一二三”  马车微微动了一下。  “一二三”  马车还只是微微一动。  “一二三”车夫使劲全身力气,马儿尽管被鞭打得仰天长啸可依旧无动于衷。  夏洛里安看车夫拼尽了全力也只能得到这样的效果开始心疼起来。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等我一下。”  夏洛里安把鞭子放在车上,看了看四周,超不远的地方跑去。  “少爷……”  不顾他人的想法永远是夏洛里安从来不会考虑的事。  不一会儿,他抱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石头过来,顶着大雨从一个瘦小的身影逐渐出现在面前。  这一刻他不是少爷。  “这样,你待会抽打马车,马车的轮子一动我就放一块石头在下面,慢慢把两边的轮子固定,或许这样有用。”  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只是感觉这样做应该有用。  车夫听着心里满是佩服,少爷平时娇生惯养的,没想到这么博学,就连这些小事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也能想出办法。  不管这个方法有没有效,至少他看到了少爷的努力和体谅,是一个当家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随时转换的姿态。  “不行啊少爷,会压到您的手的,还是让我来吧。”  “没事,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可是………”  “少啰嗦,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好不容易拜托了吉尔那个啰嗦鬼,现在又多了一个啰嗦鬼,怎么就没谁能让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呢。  “是,那我喊了啊。”他提醒他。  “嗯“  夏洛里安盯着车轮子的缝隙,尽量找准时机将小石头放在最下面。  “一二三”  夏洛里安眼疾手快,趁轮子网上拔起的一瞬间麻利地将石头放在了轮子的最下面。  车夫着实替少爷捏了一把汗,还好自己的少爷聪明,这也放心了。  第二次,他在原来的基础上放了一块相对较大一点的时候再下面。  第三次,放了一个最大的石头填在坑的后面以固定。  “这下可以不用打了,这个用力插在前面的缝隙里就好了。”  听说不用冒险,车夫也松了一口气,放下马鞭脱下外套替蹲在地上的少爷遮雨。  他挑选了一块和缝隙适宜,带一点斜面的石头,用手试了试水深,比划了一下石头的大小,满意的将石头放进去。  站起身准备再试一次,想想还是用脚固定一下比较好。  这时,马忽然焦躁起来,仰天长啸,双腿举向天空,发疯似的一瞬间将马车从泥泞里拖了起来。  “啊!!!”  在马车起来的时候,夏洛里安的脚刚好在固定石头,车轮碾压在脚背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  他双手抱住大腿,就像千万根铁钉将脚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车夫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少爷。”这时马拖着车已经疯狂往前跑。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好只是一下子,可着一下子这马车的重力足以将脚压断。  “快去追马车,奈斯还在上面,危···险····”  夏洛里安强忍着疼痛看着发了疯的马没命地跑远,担心车上还在没心没肺熟睡的那个人。  “您都这样了,让我瞧瞧您的脚。”  看着满身泥巴的少爷,内心又是自责又是心疼,明明自己可以做的事怎么能让少爷动手。  上了年纪的车夫急得跺脚,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两眼满是愧疚得看着被碾压过的地方。  雨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夏洛里安借着车夫的肩膀勉强站了起来,面色苍白的有些吓人。  “我们…快去追……”那上面还有礼物,是那么多年没有见过的姨妈的礼物。  “追不上的少爷。”  夏洛里安恶狠狠地看着他,明知道这是实话可拗不过心中的那份执念,拍掉他搀扶的手,索性自己去追好了。  刚一下脚,右脚那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背袭来。  一个踉跄身子朝前倒在泥水里。  “少爷”  车夫慌忙跑到倒下的地方,将他翻了个身,这下好了,身上狼狈的泥巴还没有褪去,现在脸上,手上,头发上就像是从泥里滚了一遍似的。  现在谁还会相信这是加西亚家族的当家,别说是别人,就连自己恐怕走在路上也只会认为他是个路人。  “来,我背您。”  虽然是上了年纪,骨头也没有从前结实,如此瘦小的少爷他还是可以的。  不顾夏洛里安的反对,可是也不能耽误了追马车,只好霸王硬上弓抛开主子和下人的身份。  大雨唰唰地往下滴,这条泥泞小路早已没有马车的踪影,两剩下一对肚子的背影。  “你叫什么名字”  夏洛里安意识到他还不知道车车夫的名字,他能读懂他眼神里的关心和紧张,况且这样打发时间也会快一点。  “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他心中默念。  “那大家都是怎么称呼你的?”  “我是一个马车的车夫,管家让我去哪我就去哪,从来没有叫过我。”  “那你来家族有多久了?”  “大概四十多年了吧,我十六岁来到加西亚家族,是老当家收留了我,他是个好人。”  十六岁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这个说来他口中的老当家应该是爷爷,不过他可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以外的直系长辈。  “哦”  夏洛里安没打算再提到那个让人窒息的话题。  
    这漫漫长路也不知要走到何时,可现在这幅惨兮兮的模样………  走了没多远,明显感觉到车夫的体力不知,气息中带点喘。  “放我下来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能走。”  夏洛里安紧锁着眉头,非常担心待会他又出个什么岔子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车夫没有回答,只是闷着脑袋缓慢地向前行。  他见他如此执拗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安慰两句,挑一两个话题解解闷。  “前面好像有房屋?”良久之后车夫喃喃自语,他也不确定是否有房屋,这把年纪有点老眼昏花也是很正常的。  这种大雨天,能见度不过一百步左右,到处都是灰蒙蒙的,能看清脚下的路已然是万幸。  不过这话还是被夏洛里安听到了,“好像确实有。”  一个机灵从车夫的背上单腿跳了下来。  “你扶我过去。”  “是”  这无疑是大海中的孤船,哪怕没有船桨和风浪推波助澜,也能激发内心求生的斗志。  两人心中都激动不已,可又怕如海市盛楼般,走到跟前却不是真的,所以都不轻易表露窃喜。  当确定他们离目的地真的越来越近时,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  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夏洛里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一样东西,只不过是一个遮风挡雨能歇脚的地方而已,都能这样兴奋。  嘴角扯出一丝嘲笑,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一间矮小的房屋渐映入眼帘,除了破旧似乎不能用其它的词来形容。  “扣扣,请问有人吗?”车夫上前喊门。  没人应。  再敲。  还是没人。  夏洛里安被雨水淋得有些头晕,当人一旦放松了斗志就容易被外界影响。  眼睛有些迷糊起来,可还没人开门不能这么倒下。  他心想车夫敲门是不是太轻,雨声遮住了敲门的声音,索性自己去敲门。  他刚走到门前,一位瘦骨嶙峋的中老年人打开门,上下打量一番两眼迷离的盯着他们,看的让人后背发怵。  车夫下意识用手将夏洛里安的身子往身后挡了挡,“请问我们可以进去躲一会儿雨吗?我家少爷半路上被受了点伤需要休息,雨实在太大我们真的走不动了。”  “啊…啊…”老人张牙舞爪向夏洛里安袭来。  夏洛里安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一个没站稳又跌倒了地上。  车夫立马上前阻止,一个侧腿和反手将那人制止在地上。  “哥哥”一位小男孩双手抱着满是尘土的毛绒玩具跑出来,“你们别打我哥哥。”  哥哥?  目测这男孩只有八九岁的样子,怎么会叫这么老的人哥哥,两人心中满是疑问。  “放了他”夏洛里安沿着墙慢慢站起来。  “不行啊少爷,他是个疯子。”  车夫虽然地位低,但是为了主人的安全还是会教一些防身术,尽管那人被制止在地上动弹不得,但是手依然不安分地动着,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夏洛里安。  “你们等下,我去找根绳子。”  小男孩撒腿就跑向房间找了一根粗大的绳子过来递给车夫。  拿绳子看起来像是使用过很多次,一眼就明白那男孩的意思,五花大绑之后抬进了内屋。  夏洛里安环顾四周,用“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房子被两面墙隔成三个房间,里面应该是睡觉的地方,自己立足的是客厅,客厅墙上挂着一把老式猎枪和蓑衣,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张凳子椅子,桌上零散放着几个玻璃杯,应该是水杯之类的,上面还沾满了灰尘。  这个地方虽然离德罗萨多有一点距离,但像这么贫穷的家庭听也没有听说过。  “抱歉各位,让你们收到惊吓了。”小男孩从里面出来道歉。  夏洛里安看车夫从房内出来之后一脸愁容,本想问怎么了,心一想还是算了,十有八九是和那男子有关。  “没事,那人是你的哥哥?”他小心翼翼地问。  那小男孩闪闪发光的眼睛顿时失了颜色,耷拉着头轻轻点了一下。  显然他不愿意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夏洛里安,这位是我的……爷爷”。  在这样的家庭他不想因为说是车夫让他们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我叫依米,可是他一点也不像你的爷爷。”  车夫偷偷莞尔一笑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这小鬼头眼力劲还不错,不过没有看出来少爷是刻意在保护他的自尊心倒是有还有点修炼不到家。  “依米,我们能在你这住一晚上吗?我们可以给你钱,你看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身上也淋湿了,再这样走下去我们都会生病的,而且我的……孙子脚受伤了,他需要休息。”  车夫真诚地询问这个小鬼头的意见。  依米溜圆的眼睛转了转“我要5个刀币。”他挺了挺小身板,有点宣誓主权的味道。  “好,我给你10个。”  5个刀币只不过在德罗萨多一杯红茶而已,他的要求当真是出乎了意料,换做是其它的穷苦人家一定会好好勒索一笔。  车夫从口袋里掏出10个银光闪闪崭新的刀币出来,放在一双脏兮兮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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