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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硕参加了为期五天的「林道车赛」,一批车队循着路径由埔里方向出发,穿&梭在前往合欢山的路线上,其艰辛程度正是挑战者的最爱;不过也因为太辛苦了,&再加上时间又长,所以康硕坚持不让爱妻跟随。临波没有异议,因为她有她玩的方&法。倒是康硕取得冠军後便立即赶了回来,分了奖金後也不理庆功宴,什麽冠军表&扬会嘛,他向来不参加那些锦上添花的事。&&  原本以为会得到爱妻热情的亲吻搂抱,不料却只有遭儿子口水洗脸的礼遇。他&那爱妻正锁在房中对她妹子面授机宜,几已到了欲罢不能之势,使得康硕那「现代&妒夫」本色再次充分得到发挥。在洗去一身泥尘後,他扛着儿子坐上肩,右手搂爱&妻,左手担行李,匆匆道了声「再见」後,便消失在大门外,速度快得连秋水想说&声「一路顺风」都来不及。&&  不过,五天以来秋水得到了不少身为女人该知道的事。真可悲!因为她也是女&人,却在二十叁岁时才知道当女人可以有什麽好处,以及运用手段迷男人的方法。&如果不是临波很聪明,就是全天下的女人都知道如何运用男女问的差异来让男人疼&惜;那麽同时也代表她——江秋水,竟不男不女地白活了二十来年!&&  这个事实真叫人感伤;但是,住适当时候扮柔弱,不要强出头,不要对粗重的&事表现得很神勇……那不是很假吗?临波说她就是凡事不需要男人效劳,才会让男&人忘之却步,久而久之自然当她是同类而忘了她原也是个女人……有这麽惨吗?&&  秋水不信邪地一通电话拨到大学朋友群之一的王大勇家中,劈头就问重点。&&  「王大,我是你的什麽人?」&&  「好哥儿们呀!你丧失记忆啦?好小子。」&&  「但我是女人呀!」她犹不死心地挣扎。&&  「你是吗?哈!哈!哈!少开玩笑了,你只差忘了去变性而已!」&&  「混蛋王大!」她甩下电话,终於承认临波说的话「有一些」真实性;她那票&朋友完全忘了她是女人!&&
 以前别人这麽想还不会太困扰她,但是一个长到二十叁岁的女人,为了未来美&好的生活着想,可不能再忽视下去了!&&  她决定了!明天开始实验性地学习女人风情。&&  临波说只要保有本性,再将她那些大而化之的动作增添一点柔劲,她就会有致&命的吸引力了。反正她现在很有空,试试看吧!就在今天勾引一个可怜的家伙来谈&谈恋爱。如果恋爱很好玩的话,她决定一年谈一次,最後再绑一个顺眼的人进礼&堂;至於那个白悠远,已经有太多人喜欢他了,不妨将他列为最高目标好了。等她&谈过两、叁次恋爱,较有信心之後,她才有胆去与那些柔媚的女子争夺他。&&  嗯,太明智的决定了!试想,在没半个初恋的情况下,她要是呆呆地去勾引&他,势必不得其门而入,只会给其他女老师当陪衬的分,哪有她出头的机会?搞不&好弄巧成拙,反而给他多了一个嘲笑她的理由,那她真的是躲到棺材去,怎麽翻也&翻不了身了。&&  就这麽办,第一个绝不能找他!&&  那找谁好呢?啊!就那个古志明老师好了。他长得又矮又丑,没有女老师肯理&他!不过,他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耶!每天一大早都见他自动提来茶水为全办公室&的老师们泡上一杯热茶,也没看他追过谁,如果找他恋爱,应该比较不会受到拒绝&吧。毕竟他是全校国文老师里,第一个找她聊天、对她笑的人,应该是对她存有好&感的。&&  决定人选之後,江秋水小姐终於要展开她轰轰烈烈的初恋了! &
第六章 &--------------------------------------------------------------------------------&&&  那个小丫头片子在做些什麽呀?&&  白悠远坐在餐厅里靠窗的一角吃午餐,可以将外头的蓝天白云尽收眼底,又得&以躲去吵杂声浪的肆虐;可是接下来步入餐厅的一男一女瘸吸引了他的注意。&&  对於曾是他名下的学生,即使已与他平起平坐地当了老师,但本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伟大信念,他自是会密切注意着学生的一举一动,无法将她提升&到同事阶层来看。&&  说真的,那丫头实在是好玩!害他每次看到她都想笑,忍得十分辛苦,加上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每每蕴含怒意图瞪着他时,他更是忍俊不住。&&  她每次瞪他是要警告他不许笑,可是效果却适得其反。他那个「上邪」学生已&被他气得快成了「上吊」学生了!不知为了什麽?他看到她就是想笑,他从来也不&是这麽没气量的人,怎麽就是会忍不住拿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大笑呢?要是给母亲知&道了,肯定会被狠狠地训诫一顿。&&  他们进来已有五分钟了,点了餐之後坐在他左侧前方约叁张桌子远的地方。由&於来用餐的老师已减少了,学生们又已回教室午休,所以他们中度声量的谈话,他&可以听得很清楚。餐厅里头还有其他吵杂的声音干扰着,但他的武功修为使得他的&耳朵灵敏度比他人强,这才会听得一字不漏。&&  我的天啊!那小女子正在对古老师求爱,还兴高采烈地列举了肯与她交往的十&大好处!白悠远听到第五条时就再也听不下去了。什麽可以替他洗衣烧饭、可以载&他上下班、可以给他一半薪水、可以免费在周末为他的家大扫除……她以为她在做&什麽?应徵女佣顺便倒贴钱是吗?&&
他无声无息地朝那一对男女移近。&&  秋水喝了一口水,双手合十,一脸诚意,很期待那几乎被吓呆的古老师接下来&的表情是——开心地大力应允,而不是落荒而逃;因为老实的古老师看起来在冒冷&汗,并且已有准备逃走或昏倒的迹象。&&  「古老师,我会是个很好的女朋友,你要相信我,即使一时之间我不会太完&美,但是经验会使人成长,相信我们会渐入佳境,我——」秋水还没说完话,即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截断。&&  「你发烧了!忘了吃药吗?」&&  白悠远一把拾起秋水的衣领,彬彬有礼地告知那已呆若木鸡的古老师:&&  「志明兄,失陪了,我的爱徒需要再管教管教,她说过的话请自动视为废话,&不具任何效力,你可别将一个神智不清的小丫头所说的话当真。」说罢,他像抓一&只小猫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松松地将秋水拎出了餐厅,直接往辅导室走&去。&&  「白悠远,你放开我!你怎麽可以让我那麽丢脸?」她觉得很没面子,气得大&叫。&&  「叫老师:」他敲了她一记响头,关上门後直接把她扔到沙发中,以跑百米的&速度坐到她面前的茶几上,让她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下,没处可退。&&  「我也是老师!」她叉着腰怒瞪他,心里思忖:想占她便宜,门儿都没有;不&过,他的力气似乎很大……&&  「那就请你有为人师表的言行可以吗?否则我会把你扔回幼稚园重读。」他的&鼻子几乎抵住了她的鼻尖,热呼呼的气息冲到她唇瓣上。&
「我哪里不像老师了?我上课认真、教材准备充足、讲课内容生动活泼,都可&以去拿师铎奖了。」她有些不习惯这麽靠近他。却又不服输地辩驳。&&  他扯高一边唇角,似笑非笑地说:「我去请学校替你报名。」&&  「不必了。」她突然举起手,将他逼近的脸推开到一臂之遥以外,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刚才的窒息感一定是他频频地吸气,抢走了她身边的氧气才造成她缺&氧。这男人太可恶了,连氧气也要跟人家抢!&&  此举反使她的右手陷入他掌握中。他以左手手指分开她右手五指,与之交错合&握。蓦地,情势有些变了!白悠远抬头看到秋水单纯又好奇的表情掺杂了少许的不&悦,他的心悸动了一下。他只是想找她来训话的不是吗?那麽,是什麽地方不对了&呢?此刻感觉多奇特,竟令他——心动!&&  「会痛啦!」秋水被他呆着了好一会儿,决定自力救济。&&  这家伙居然拿她的手去摩挲他下巴的胡渣子。拜托!她的手还没有进化为刮胡&刀,他以为他在做什麽?偏偏她那可怜的手还拉不回来,他握得不紧,但很牢。&&  「痛?」他找回了失落的意识,低头看她的手。小小的纤手离雪白还有一段距&离,以她天天随便曝晒在阳光下的情形,太阳先生实在太厚待她了,没将她烤成黑&炭,只让她稍微呈健康的浅麦色而已。此刻,她的手背被他下巴的胡渣磨出微红的&痕迹,也许会有点痛、有点痒,但还不至於太严重,除非……她是个非常怕痛的女&人!他邪恶地笑了:「那,这样痛不痛?」他低头在她手背上小咬了一口。&&
「痛呀!」她开始用力地尝试以左手扳开他的箝制,可惜一时之间还见不到成&效。她怀疑这男人上辈子是螃蟹吗?&&  很好!她果然超级怕痛。白悠远很得意,抓到她的弱点了,宾果!&&  「秋水,不许再让我知道你找古老师求爱,你不可以去挑逗老实人,要玩游戏&也得找好对象。」&&  「我是真的决定和他谈恋爱,这又关你什麽事?」&&  「我是你的老师。」光这句话已足以代表绝对的权威。&&  「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白悠远,我告诉你——呀——」她来不及迸出骂人&的话,因为他又咬了她一口!&&  「叫老师。」他威胁着她,嘴巴张得大大地,准备要再咬下去。&&  尽管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威赫不足惧,但……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师大人,你可否偶尔停止「体罚」我?」&&  「得看你的表现了;不过,你先回答我,古老师有什麽地方吸引你?让你要找&他恋爱?」他不解,这丫头根本是一副不识爱情滋味的迷糊样,哪来那个兴致去追&求别人?&&  「他没有人追呀!所以找可以捡来追,这并不犯法。」&&  「然後呢?追他做什麽?」&&  「当我的男朋友,不然还会是什麽?追来当标本陈列在墙上吗?」秋水以怀疑&的眼光斜睨着他,这人那麽多美女追,难道会不明白男女交往的用意?&&
「女孩子不可以斜眼看人,难看。」他又敲了她一记响头。&&  「是个绅士就不会打女孩子的头!你也半斤八两,好不到哪里去!」&&  「等你有女孩子的表现时,别人自然会给你应有的尊重。你我师生一场,我是&管定你了!问题丫头。」&&  「我只不过要谈恋爱而已:白悠——噢,老师,你管太多了。这麽闲,不如去&关心那票挂名在你门下的学生,我毕业了。」她相信自己头上的肿包已足以媲美如&来佛祖。&&  「一个心智年龄停顿在包尿布阶段的丫头是没资格谈恋爱的!你再吵、就买尿&布奶嘴送你。」&&  是谁把老师的形象塑造成圣人的?还歌颂师恩比天高、比海深?那个人是人骗&子!&&    *     *     *&&  这边的教师休息区是数学老师专有的,约占了四十坪左右,前後两排由天花板&延伸到地面的书墙全是密密麻麻的数理参考书资料,看得秋水开始头晕。&&  她怎麽会在这里呢?窝在数学教师休息区的最内侧一角,简直有扼杀优秀国文&教师之嫌!须知那个白悠远在此地的恶势力挺大的,只消在校长耳边咬一咬耳朵,&第二天她的办公桌便莫名其妙地被搬入数学教师区,还被摆在最内侧,紧邻白悠远&的座位;而他更是像个兼职牢头似的,命令地出入都得向他报备!&&
 他以为他是谁?当年也不过代课两个月而已,连正式老师也算不上,如今却四&处宣称两人有师徒关系,致使他必须好好管教她的任何「不当」言行!&&  她是来报仇的,怎麽反而被他牵制得死死的?而且她连想谈个恋爱都得受他管&制?害得现在古老师一见到她,必定站在相隔她叁公尺之外的安全距离,活像她是&瘟疫似的。&&  哼!出师不利,全都是他的错!&&  下午第一堂没她的课,她尽情地睡了一场午觉,起来时已是一点半了。幸好白&悠远有课,不然必会抓起她来一场精神训话。他有病!对其他人都笑嘻嘻地好得没&话说,却只会训她,还打她咧!完全不把她当女人看也就算了,至少他们已是同&事,地位上是平等的。他不应该再欺负她!&&  秋水闷闷地抱起一叠作文簿批阅,另一手抓着扇子猛 。九月的秋老虎威猛一&如仲夏,热得让人受不了。&&  「江老师,午安。」&&  柔柔美美的声音来自她的右侧方,想也知道声音的主人便是那位全校男子的梦&中情人——黄思雅老师。&&  在女校高张的时代,男人们人人自危之时,会分外珍惜依然存有中国传统美德&的女子,温婉的女子不论美丑,都是娶来当妻子的上上之选;何况黄思雅还拥有这&等美丽之姿,即使白悠远现在不迷,以後也会迷上的。&&  「黄老师,午安。哇!叉有点心可以吃啦!」秋水跳了起来,闪闪发亮的大眼&充分表现出垂涎。&&  对了,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坐在白悠远身边,当他爱徒的最大好处就是天天有&好东西吃。师父有肉吃,她这徒弟少不了要分一杯羹的。讨好巴结她的人可多着&咧!只因那白悠远还算有点儿良心,四处宣传她是他罩的人,还肉麻兮兮地叫她&「爱徒」,别人——尤其是爱慕他的人与有求於他的人,都会拼命地来给她好处。&&
替二A班的班花代传情书,她得到一盒起司蛋糕;替何丽丽老师代转留言,吃&到好吃的卤鸡腿;替校长央求白悠远再兼一班课,A来一套(神州奇侠)系列丛&书;最棒的是黄老师拿手的港式小点心。每天下午她都会自家中提来亲手做的点&心,送给白悠远吃之外。可不会忘了少她一分,她爱死了!&&  「今天吃什麽?」&&  「四色烧卖,喏,这给你。」黄思雅已替她把食物倒在保丽龙盘子上,再从食&盒里拿出一杯豆花:「这是布丁豆花,夏天吃最好了。」&&  「哇!太棒了!我正觉得中午吃的那两分便当已消化完了呢:黄老师,没有你&的存在,男人会毁灭!」她一口气塞下两只烧卖,努力地吃了起来。&&  黄思雅泛红着粉颊,纤手平放在膝上,坐在白悠远的位置上会令她脸红心跳,&看到自己的手艺大受欢迎,已够她满足了。秋水是个很令人喜爱的女孩,一身的豪&气不会让人觉得粗鲁,只会认为坦率可爱;加上她又是白老师的学生,更值得她来&亲近了。&&  两年来,她只能含蓄地暗示好感,可惜在白悠远潇脱开朗的性情中,并没有纤&细的感应神经。对任何人,不论男女,他全当成兄弟妹妹来看待,似乎爱情对他而&言是外星人才做的事,不存在他的世界中;所以不只是她,任何女子都不能与他有&更进一步的交往。因此,她只能在他生活起居上表现体贴与温柔了,却也不能太过&於明目张胆;像她做来点心,不能只给白悠远一人吃,还得分赠一些人来转移他人&的猜疑。即使别人早已心知肚明,她至少不会太心虚。其他女老师也都是这麽做&的,久而久之,白悠远对这一切全视为理所当然,他接收了他人的惠赠时,也努力&地回 ,只不过回馈的是物质与帮助,不是感情。&
希望这江秋水能提醒白悠远睁开眼来看看众色女子,黄思雅衷心地想。&&  「小肥猪,又在吃了!」&&  一本数学课本卷成筒状敲了秋水後脑勺一记!秋水来不及痛呼,身後立即攀来&一只有力的胳臂环住她脖子,另一手抢过她手中的半口小笼包往上一抛,半分不差&地跌入张好的大口中。&&  「那是我的!你的点心好好地放在桌上,别和我抢!」秋水深怕白悠远再来与&她抢剩下的那几个点心,连忙叁口并一口地先扫入口中要紧。&&  「笨蛋!你准备噎死呀?」白悠远不客气地再度打了她一记头。&&  「来,秋水,把茶喝了。」黄思雅连忙奉上一杯温茶。&&  秋水感激地仰头灌下,终於可以正常的行动与发言;首先就是一把推开白悠&远,坐在桌面上,知趣地推波助澜。&&  「老师,你的点心比我多,快趁热吃了吧!人家黄老师的心意你别辜负了。」&&  白悠远正色地对黄思雅道:「辛苦你了,黄老师。」&&  「呃……不客气,我下一堂有课,先走了。」她嫣红着粉颊,翩然转过身离&去,留下无限妩媚的风情。&&  白悠远却没有用感性的神经去欣赏美人,回头瞧见秋水看好戏似的瞧他,他拎&起了桌上的烧卖,一口接一口地 她。他是个不吃正餐以外东西的人,以往同事间&的好意,因为盛情难却,只好吃了。管他好吃不好吃,他对零食点心就是没兴致,&幸好现在他的徒弟可以代他收容这些食物,环保署真该发奖状表扬她。&&
「你不吃呀?」秋水大啖着可口美食,一边问。&&  这男人挑嘴得很,正餐与水果外,谢绝其他食品。&&  他摇头。问:「你干嘛用诡异的眼光瞄我?」&&  她小声地告诉他:「你到底中意哪一个女老师?别再吊人胃口了,难道你想大&小通吃吗?」&&  「我全把她们当妹妹看,你少用有色的眼光乱瞄人,没事都被你讲得有事&了。」就知道这丫头成天想恋爱,连别人的闲事也不放过。&&  「你在这方面真的比我还钝耶!」&&  「知道自己笨就好,但是别顺便拖人下水。」&&  秋水跳下桌子,很不屑地看他:「是谁笨还不知道哩!」&&  解决掉他手中一袋点心,她开始吃她的豆花。&&  白悠远抽起一根吸管插入她的杯子中与她分食。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会&让人忍不住地想吃上一口:不管是人,还是食物。&&  谁才是真正的「笨」呢?他笑想着。看着眼前这小男孩似的丫头,他知道,他&必须展开行动了。她想要恋爱,他会给她。当然,只限於他,其他人休想!&&    *     *     *&&  伟大的教师节,政府明文规定休假一天,以慰劳为人师表的辛苦。这是做老师&的一生中唯一能抬头挺胸、走路有风的日子。&&  今年假期适逢星期五,政府当局施行弹性放假,等於可以连休叁天。&&  阳光耀眼,气温尚可,是收拾包袱回家探视父母亲大人的好日子:然而,此时&的她——江秋水却被「挟持」上某人的汽车,正往一个叫什麽「乘凉镇」的地方驶&去。&&
车行上路,她一直企图让那师德沦丧的家伙明白他这是犯法的行为,可是他却&像耳聋了似的,理也不理她。&&  眼看车子已出了市区,秋水终於有一些认命了。这个白悠远如果不是她的克&星,也会是个煞星,谁叫她曾不幸地当过他的学生,以至於他名正言顺地拿「尊师&重道」的大担子来压她。沦陷在他的恶势力中後悔为时已晚,此际她的遭遇真个是&哭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没关系,君子报仇,多久都不算晚;十年风水轮流转,他总有一天会吃瘪的。&&  「口渴了吗?」见她不再叫吼。白悠远语气轻松地问她,顺便掏了掏耳朵。&&  「你回你的家,为什麽要拖着我一块走?」&&  他笑得很愉悦:「我当叔叔了。」&&  「你当爸爸也不关我的事。」&&  「不一定呵。」他伸手抓了抓她颈後,像在替一只猫搔痒,回答得隐含深意。&&  「你不会不让我回家吧?老兄。」&&  「晚一个礼拜回去无所谓吧?」&&  就算是有所谓也不能有什麽改变了。秋水懒得理他,一手撑着车窗口,兀自沉&思。她真的很有心地要学好临波教她当女人的方法,可是没交到男朋友,当然也没&有让她学以致用的地方,以至於近一个月以来,她仍是没一点长进,否则,哪会任&他挟持来此却不吭一声?而他大概也不会这麽对她了。&&
 据她观察得知,白悠远的人缘好、受人爱慕不是没理由约。除去是英俊男子以&及王牌教师的身分之外,他对人热心、有礼,尤其对女老师以及任何女性都有一分&尊重,彬彬有礼得很。哼!除了她例外;不过,这也怨不得谁,因为不单只他忘了&她也是女人,其他人若不是把她当奶娃,就是男孩儿来看待;谁教她外表是十足十&的清秀佳人,但行动上可不是那麽一回事。唉!恐怕有生之年她是无力改变这个情&况了。&&  「我们家有六男一女,一共七兄妹。我排行老五,目前家中只有一个人成家。&我大哥去年结婚,到这个月刚好结婚十个月半,大嫂生下一个儿子,时间把握得真&好,完全波浪费一分一秒。」&&  白悠远今年已届二十八「高龄」,哇!往上推算,他大哥……想必都很「老」&了,是该早日生小孩没错。秋水的父母也不过四十出头,早当外公、外婆了!比较&起来,她是有资格将自家兄弟列为「高龄」的王老五。&&  「为了你们家香火着想,计画生育是必要的。」&&  他扬眉看她一眼,明白她会错意了。&&  「不!我们家没那种观念。我会这麽说的原因是——从我祖父那一代开始,家&族里每个男子都是在娶妻十个月内生下小孩的。我母亲更是标准得不得了,在九年&之内生下七个孩子。如今连我大哥也在一年内有小孩,我有理由相信,一旦我们结&婚,也会早早为人父母的。」&&  「哦。」秋水听得漫不经心,然而在逐一品尝之後,她怔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他是说「我」结婚,还是「我们」结婚?可能是他口误吧!&她不必太反应过度,她都还没追求他,他怎麽会想与她结婚?少乱想了;不过,心&中倒是悄悄悸动了一下。&&
「还要开多久的车?」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  「再五分钟。」他伸手过去拨了拨她半湿的发。这种天气,只要十分钟不吹冷&气,她就变成了这副德行,只好按起了车窗开强冷气为她解暑了。&&  「你们家现在仍经营果园吗?」她记得当年他曾自我介绍说他家有一片果园。&&  「嗯,还兼营武道馆。」&&  「是那种专卖跌打损伤药膏,替人推拿、治扭伤的那种店吗?」她想像中的武&馆只有那样了,没有更高明的想法。&&  白悠远笑了笑:「你怎麽说就怎麽是吧。」他不多解释,车子已开入小镇了。&&  他知道她会吓一跳的:而他的乐趣,就是看她吓一跳的表情。现今世上,这麽&好玩的女孩找不到几个了,他会好好保护她,以期未来五十年的光阴笑料不绝。&
清晨一大早。&&  所谓的「早」是因人而异,对江秋水而言,六点钟起床简直是要她的命;可&是,由不得她,因为有人根本见不得她太好命。&&  「起来!吃早餐了。」&&  她身上的凉被让人一把抽开,而她那不甚淑女的睡姿也尽收来人眼底。&&  秋水连忙以双手捂住眼皮,阻止了自东边窗口投射而入的刺眼光线,翻个身又&要睡着了。&&  白悠远坐在床沿,忍住笑,伸出右手捏住她鼻子,一秒……五秒……十秒……&一只玉腿向他的方位踢了过来,他轻而易举地躲开。&&  「哇!」秋水终於因呼吸不顺而跳了起来:「白悠远,来者是客你懂不懂?谋&杀呀!咦?你怎麽可以闯入我的闺房?」&&  「全屋子的人都醒了,你还睡?快,起来一起用早餐,昨天你没有见到我爸&妈,今天我们全家人都在了。」&&  「才六点耶,老兄。」她看着时钟呻吟。&&  「乖!」他亲了她额头一下,拍拍她,便走了出去。&&  秋水怔怔地看他背影。哟!这人开始采怀柔政策啦?以往只会打她、骂她、威&胁她,怎麽一回到他家,他就变得有些温柔了呢?难道他脑筋不清楚了?还是他有&所忌惮?嘿……她笑了出来,果真如此,她想讨回公道的事,也就不会那麽遥遥无&期了,她必须好好把握住机会才行。&&
秋水飞快地跳下床,两、叁下即梳洗完毕,不到五分钟,打开房门;白悠远正&靠着墙等地。&&  「走吧!」他替她把长发抚顺,领她下楼。&&  自家宅院属叁进式的建 ,有四合院的味道,又掺杂了些日本味。她昨夜睡的&是後间宅院的二楼,与白悠远对门,是白水晶的房间。&&  「今天会见到你其他的兄妹吗?」昨天她抵达时,才发现白家的武馆并不是她&想像中专卖狗皮膏药的那一种,而是正统的武道馆,专门给人练功夫的。&&  在这种工商业挂帅的环境中,武馆应该算夕阳工业之一,可是来练武的弟子依&然大有人在,只不过白家不以此营利,连收徒弟都极少收费,所以白家的营生主要&来自山上的果园。&&  由於秋水不曾接触这层面的人,对白家人的大名完全无所觉,更别说那位当今&台湾武术宗师的白志翔了。当然白悠远也不会刻意去介绍,秋水只当「野渡武道&馆」是地方性的「健身中心」。&&  她那天来时只见到白家长子与其妻子,以及目前仍是大四生的老么——白悠&云。白氏夫妇前去台中参加宴会,留宿了一夜,其他兄弟姊妹都有各自的职业,分&散於各地。比较特别是自家的老叁,他一直在大陆各深山中一面寻访隐士,一面修&行,一年只回来一次,想见着他更不容易,能使白家一家子人聚集在一起的日子,&恐怕只有重大节庆时了。&&  秋水倒是很好奇他们七兄妹的性格与长相,因为她昨天见到白家老大白悠然之&後,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白家的人都有他那种爱欺负人的劣根性。他家的老大沉稳&若山,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外表是平凡了些没错,但笃实可靠得足以让人轻易&交付信任,也难怪会娶到一个美丽得不得了的娇妻。&&  「要见到我们七兄妹全聚在一起,只有等到过年或有人结婚时。」&&  「这麽大的屋子,真可惜!」&&  「才不,常有师弟们来借宿,有时还没得住哩,你看。」白悠远偕她走向中庭&的回廊。&&
二十来位练武者正在做早课,给秋水的感觉像是在拍少林寺之类的电影,一时&之间也看得呆了。带头做早课的正是白家老么——白悠云,那个爱笑、爱玩,常被&女孩子追着跑的俊美男孩。&&  「你们真的会武功吗?」秋水拉起他一只手臂又捏又抓地,觉得与常人没什麽&不同。&&  「要不要我打破瓦片以兹证明?」他笑间。&&  「当心变成「天残手」。」她摇头,没必要因为自己的好奇而要别人去做危险&的事,他还是好好地当他的文弱书生吧。&&  两人步入饭厅後,已有四人待在里头用餐。&&  「爸,妈,她就是我的同事兼学生,江秋水。」白悠远一边介绍,一边帮她添&稀饭。&&  「伯父、伯母好。」秋水完全不拘谨,好奇地看着白氏夫妇。&&  他们看来都五十好几了,不过白夫人保养得极好,身段虽微微地发福,但仍然&是凹凸有致;一张充满笑意的脸,看得出来年轻时必定相当美丽,否则不会生下出&色的子女。至於白志翔,身形高大、壮硕结实,他的大儿子长得与他非常相似,蓄&着八字胡,头发半灰白,自然散发出一股威严气势;此时他正笑容满面,望着走进&来的江秋水。&&  「江小姐,你来做客千万则客气,就当成是自己家。我们悠远不会是个很凶的&老师吧?」白夫人笑问,显然她并不怎麽明白儿子在学校的「恶形恶状」。&&  嘿嘿!机会来了!&&  「要不是白老师的鞭策,我恐怕一辈子都考不上大学呢!」她表现出很感激的&模样,还激动地拍了白悠远後肩一记以示加强,害得他被正要吞下的粥呛了一下。&&
「我有这麽伟大吗?」白悠远拿面纸抹了嘴问她,他一直忘了问她当初会当老&师的原因。不会真的只是要做给他看,赌一口气吧?&&  「是呀!我们悠远怎麽鼓励你的?当初他在替他的小弟考前抓题时,气得只差&没将他去出书房,也许对女孩子比较不同吧!我们家的男孩子都很尊重女性的。」&白夫人不忘替自已儿子吹嘘一番。&&  「那麽,大概是我比较不像女生的关系吧!」秋水无辜地叹了口气:「他一天&到晚对我又叫、又吼、又打的,如果当年没有他的出现,我真的不知会流落何方&呢!」&&  白夫人倒抽了一口气:「悠远,你体罚学生呀?」&&  白悠远耸肩,睨了她一眼:「她认为是就是吧!秋水同学,你好不容易有机会&申冤,何不一次加油添醋地说个够呢?」&&  「例如:当众嘲笑我?不许我谈恋爱?咬我?」她才说完,又豪气干云地用力&再拍他一词。「算了!我向来不记恨,再谈那些往事做什麽?我全忘了!」&&  她当然全忘了,打了他两下,扯平了!她心情蓦然大好,一连吃了叁碗粥。&&  白悠远撑着右颊,接收到家人奇诡的眼光後,再回头看这吃得不亦乐乎的丫&头,自顾自她笑了起来。她会为这两掌付出代价的,连本带利算一算,她得还他一&辈子!&&
「你会成为我约五嫂吗?」白悠云由窗口飞身入客厅,正好坐落在沙发中,满&头大汗地问秋水。&&  秋水为他俐落的身手喝采不已,一会才道:「不会吧!他的妻子应该是个女人&才对。」&&  「哗!难道你是人妖——」悠云好事地一阵哇哇大叫,霎时被後脑勺的疼痛打&住了口。&&  白悠远抱着初满月的小侄子正要走进客厅,打么弟的「凶器」正是一只奶瓶。&&  秋水惊喜地跳了起来,凑过去看那个小娃娃。昨天只看到他沉睡的样子,今天&睁开了眼,好可爱呢!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骨碌碌地看着人,说有多灵黠,就有多&灵黠!&&  「给我抱好不好?」&&  「你会吗?」&&  「我抱过我姊姊的小孩,不必担心。」她小心翼翼地将娃娃接过手,有板有眼&地 他喝牛奶。&&  「你姊姊?那个双胞胎吗?她嫁人了?」白悠远有些讶异地问。&&  「对呀!大一的时候就嫁入了,嫁给我们学校的康硕,儿子都快叁岁了。」&&  白悠远依稀还有一点印象:「南中的风云人物,长得很帅的那个男孩呀?他怎&麽不追你,反而去追你姊姊?」&&  「没缘分。」她耸肩。很多人都这麽问她,懒得再多做说明了,外表又不能决&定一切。&&
 坐在一旁的白悠云,突地很有兴致地问:「你有没有很中意的男生啊?如果没&有,我五哥倒是挺值得交的。」&&  「悠云,你闭嘴。」白悠远随手抓起桌上的葡萄往前掷去,正中那多舌小弟的&嘴巴,警告他多吃少开口。&&  秋水不以为意,仍据实回答:「你五哥是不错啦!可是排在我前面想勾引他&的,少说也有十来个人,轮到我时大概是下个世纪的事了。我决定先找别人累积经&验;但是,得先想法子让他对我解除禁令才行。」&&  「你不会插队呀?我五哥不会介意的!」&&  「才不,那我岂不是亏死了?他经验丰富,我却什麽也不知道,起跑不公平。&我才不要在第一回合就惨遭落败。」&&  「喂!谁经验丰富?」白悠远立即抗议。她以为她在打仗呀?什麽公平不公&平?胡言乱语!&&  「少来了!你以为我天天吃到的点心是打哪儿来的?再装就不像了,白马王&子!」秋水对他挤挤眼,用手肘顶了他一下,颇有哥俩好的架式。&&  「秋水,你可以闭嘴了。」白悠远敲了她一记响头,这几乎已成了他的习惯动&作,一天不来个几下,还真有点手痒呢!&&  「又打我!等我变笨了你要负责。」她哇哇大叫。&&  「你不必打就已经很笨了!」他起身,突然很想发 一下体力,转身走出门,&找师弟们过招去了。&&  「哇……」&&
 秋水不知不觉地将目光紧盯在窗外的白悠远身上,为他那挥得气势如虹的拳法&心折不已!还以为他是文弱书生呢,打起拳来比黄飞鸿的电影还精采。具有百分之&一百的真实感,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到暴戾,出拳、踢腿既优雅又俐落,想不到他当&真会功夫!&&  「那只是初学阶段的功力而已。真要看精采的,就要看我大哥与二哥的比&试。」悠云接过秋水抱在手上的小侄子,很神气地说。&&  「这样就已经很厉害了!」秋水露出一脸崇拜的神情。&&  悠云趁机问:「你不当自己是女人呀?」&&  「我是女人没错,可是被人家当哥儿们久了,已经不懂女人家那一套媚功了,&也不大当自己有恋爱的资格。我姊姊教我先学会扮柔弱、害羞、撒娇什麽的,但没&有男朋友来让我实习,所以我还是不会。」说到这儿,她真觉得有些遗憾了,都怪&她那个「白老师」。&&  「你坚持要先找别的男人来实习之後,再找我哥是不是?」白悠云一对大眼转&了转,脑子里不知在动什麽主意。&&  「不急啦!目前还没计画到那麽远;何况……哇……他功夫那麽好,我要敢惹&他,不被打去半条命才怪!」&&  白悠云拍了她肩头一下:「放心!「不打女人」是我们家的庭训之一,即使你&惹怒了我五哥,他也不会打你的:否则你只要对我父母哭诉一番,他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哼!那他敲我的头又做何解释?」&&  「那是疼爱你的表现呀!」&
「听你这麽说,你大嫂也是这麽被你大哥「敲」来的?」秋水完全不信他的胡&说八道。&&  白悠云低头玩着小侄子的手指头,老实回道:「那倒没有,我大哥才舍不得;&不过,我相信,一旦你嫁来我家,我五哥也会疼你更基於他的生命。」&&  秋水转头看他,双手抱在胸前,伸腿踢了他一下。&&  「你是怎麽回事?净向我推销他?放心吧!有很多女人爱他的,你五哥又不是&丑得没人要,你担心什麽呀?」&&  「你是他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孩子呀!总会有些特别的含意嘛!有些男人是不需&要女朋友充满女人味的。只要你笑一笑,大概就会收服男人为你的裙下拜臣了。」&&  「你很有经验吗?说得像爱情专家似的,莫非你是个花花公子?」秋水反问,&很不明白他老小子敲边鼓敲得浑然忘我存着什麽企图?追白悠远的事得从长计议,&与他没什麽关系!&&  「谁是花花公子?我躲那些女人都快躲得没命了!哪来的闲情逸致去采花觅&杳?我只是要让你明白,我五哥很好挑拨的,你一定要找机会试试看。」逸云逮着&机会推波助澜,他是满喜欢她成为他的五嫂。&&  她不置可否,转身走向大门,想更仔细地看白悠远练拳。试试看?怎麽试?这&问题的难度太高了,依她以往超级贫乏的纪录而言,可真是令人感伤呀!不过,不&同於以往,她内心倒是有些冀望白悠远能更重视她一些,不要只是单纯的师生、同&事、朋友……那麽「更重视」的程度又是什麽呢?至目前为止,她还不明白。&&  秋水搔了搔头,努力想像爱情的样子……&&
第七章 &--------------------------------------------------------------------------------&&&  爬上斜斜的屋顶赏星月,本来是淑女不宜的事,但秋水向来不将自己归类为淑&女,於是乎理所当然地与白悠远沿着水管爬上了屋顶,坐在屋背上赏起明月来了。&&  都市之外的天空,乾净得让人心喜,也只有在大量破坏了自然景观之外,人们&才会分外地珍惜那仅存的美丽空间,所以环保成了近些年来流行的话题。遗憾的&是,就在台湾人开始懂得珍惜,却是在环境景观几乎破坏殆尽之时;因此,曾有一&个外国学者笑谑地说:即使将台湾的外汇存底全部投入环保中,也建设不回一个乾&净的「福尔摩沙」。多麽讽刺啊!&&  为什麽物价波动中,纸浆永远涨幅惊人?因为全球的树木已不堪承受砍伐,不&容许再有一颗树被轻易砍下。造林的速度永远比不上消耗的速度,加上时有森林大&火肆虐,青山绿水似乎已成了历史名词。山已渐光秃无木,所以人们呼吸不到新鲜&乾净的空气;河川渐呈优氧化,所以见不着活跃悠游的鱼儿,而他们也濒临死亡的&命运;还有,恣意倾倒的工业废水,更让遭到破坏的自然环境雪上加霜……&&  人人疾呼「环保」这热门口号的结果,却依然讽刺地存着悲哀的事实!都市净&是乌烟狂肆。瘴气横行,偶尔想抬头看星星,都会让人误以为那一片片遮挡着蓝天&的乌烟是不乾净的云朵;想看星星,只有往乡下去才见得。最简单的美景,如今却&是最奢侈的渴望,看来「环保」也只不过是令人念来羞愧的名词而已!&&
秋水吁了一大口气:「看星星,要来乡下;要喝清洁的水,得上街去买;连要&买一本书,书价都高得令人咋舌!这些事实的背後,可有人去深思为什麽?人类何&德何能将地球糟踏成这个样子?法国坚持要恢复核爆试验,臭氧层的破洞日渐扩大&当中,热带雨林也以极快的速度一亩一亩地消失,南北极的冰山有融化的迹象已是&不争的事……有时我真希望冰山全部融化光,淹没地球表面,使地球再进入冰河时&期重新来过,待几十万年後,看谁比较耐命,谁就来称王。」秋水感慨地道。&&  「两次冰河时期都没能让蟑螂消失,但他们也没有称王过;真没想到你对人类&如此失望。」白悠远搂住她的肩,让她靠在他肩头。心里念着:今夜是上弦月,满&天星光争辉,适合情侣互诉情衷,拜托她不要再说这些没情调的话了。&&  「地球上可以住的地方已经这麽少了,为什麽还有人要蓄意破坏呢?每次我看&到美丽的自然景色,都会想着那原本是唾手可得的,却一一惨遭摧毁,便生起气&来。我们身为老师,那种无力感更沉重!」&&  「做我们能做的,那就够了。」&&  一阵凉风吹来,秋水舒服地伸展双手,低头往下看去,恰巧见到中庭回廊的灯&光下,走着一对相依偎的男女。&&  「我大哥又陪大嫂出去散步了,看来小宝宝已哄睡。」&&  「你大哥很体贴呢!外表真是看不出来。」所以说,同母生的兄弟也可能是差&别很大的,秋水很肯定地想。&&  白悠远抓过她手背咬了一口:「你是什麽意思?我们白家的男人天生温柔得没&人得比,你怀疑吗?」&&
「我当然怀疑,你素行不良,还敢夸口!」她指着她手背上明显的齿痕,那就&是最佳的铁证。&&  「素行不良?你还没见识过什麽叫真正的素行不良呢!」说毕。他一手扶住它&的後颈,整张脸凑近她。热呼呼的鼻息拂在她脸上,愈接近她,他脸上的表情就愈&邪魅,他坏坏地说:「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直到他的唇贴上了她半张的樱唇,她才知道自己被侵犯了;但同时大脑也&「碰」地一声,如一颗炸弹突然爆炸,思考神经中断了十秒钟左右,完全无法对全&身下达任何反击的指令,只能呆呆地让眼前的这个男人轻薄了去;但,她身体却有&说不出来的舒服……先感觉到唇舌火热且微微发麻,渐渐地扩散到四肢百穴……在&既激动。身子又僵直的情况下,她尝到了生平第一个吻。那酥麻感沿着脊椎骨一路&攀爬,让他不由得瘫软了下来……&&  突地,他放开了她,睁大眼看她急喘吁吁、大口地呼进新鲜空气的模样後,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秋水一直忘了呼吸,突来的偷袭,令她羞赧又迷惑,连忙指控他的可恶:「你&怎麽可以亲我?」&&  「因为我在追求你呀!」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追我?白老师,你在追我?这是民国哪一年的事?为什麽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被吻得昏头了,不相信自已听到的。&&  「就从现在开始,如何?」他拧了拧她粉红的双颊。&&  秋水的一颗芳心开始不听话地乱跳。他要追她?可是,一向都是女老师在追他&的呀?他这麽做会不会违反了游戏规则?而且,一个男人追一个女人也要因为那女&人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呀,比如:温柔可爱什麽的……那麽,他是为了什麽追她?&&
「为什麽?」她问。&&  因为她很「好玩」!当然不能这麽说。他耸耸肩。说道:「只要你不怎麽讨厌&我,追求就可以成立,你有异议吗?」他问得很轻松,表情却具威胁性。&&  秋水很皮地反问了一句:「「师生恋」算不算乱伦的一种?」&&  「你……你……」&&  他的双手做势要勒住她的颈子。害得她立即反射性地连忙逃跑,忘了目前正身&处在屋脊之上。等到她乍然想起来时,人已经往测方倾斜了过去,眼看就要去亲吻&可爱的地球表面了——不过,她新上任的情人可是个有功夫的人哦!幸好他及时地&拉她入怀,旋了个身。两人又安好地立於屋顶上。&&  「哇!跌下去不死也半条命了!」她魂魄未定地窝在他怀中,此刻才体会出偶&尔被保护一下的感觉还挺不错。这就是临波所言,当女人的好处吗?&&  「有没有吓到?」他很感性地间她。&&  「放心啦!我没事,有什麽好怕的?」&&  「真是没一点儿女人味!」他咬了她一口,颇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遗憾。&&  「你遗憾吗?」她故意用娇滴滴的声音问。&&  他挑高眉:「才不。」&&  他是无福消受得起那些温柔女子的情意,好不容易才抓来一个顺眼的丫头,怎&麽会希望她去学那些温驯女子的举止呢?那岂不是又塑造出一个平凡的女人,挑不&起他胃口了吗?&会的,她总有一天会展现她的风情,只为他;但可不一定非要有女人家的娇态&才行,不是吗?&&
也不过才开学一个月,双十节都还来不及过,江秋水老师的大名即传遍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更是导致校长大人秃头得更严重的凶手之一。&&  一直以来,「青华」的校长作风还算开明。他不会特别要求秋水不要骑DT上&班。也不会硬性规定她非要有老师的打扮不可;毕竟她上课认真,教材准备充足,&教学方法生动活泼,是新老师中最受学生欢迎的。这样不拘小节的老师也没什麽不&好;可是,如果她是一个会招惹事端的老师的话,那又得另当别论。&&  现在整个学区里的学生都知道「青华」有个会飙车的美丽老师,并且害得校内&那群小混混的龙头老大被送入医院;而她——江秋水老师,被记了个警告,勒令在&家「休息」叁天好好反省。&&  这也是江氏夫妇下来台中,准备给女儿一个惊喜,却反而被吓一跳的原因。他&们的宝贝女儿竟在公寓里睡得不亦乐乎!&&  「坏孩子!你翘课呀?当老师的人可以翘课吗?」江大大一把拉起女儿,用手&指戮她额头。&&  秋水瞪圆了大眼,尖叫出声:「你们来台中做什麽?吓人呀?」&&  「被你吓到才是真的!你被革职了?我就说你没当老师的命嘛!老公,我们女&儿在台中混不下去,又没脸回台北,於是消沉地以睡眠度过灰暗的一日又一日&……」江太太的想像力还真丰富,竟能马上歪曲事实至此。&&  「老妈,闭嘴!」秋水跳下床,走来走去地指着坐在床沿的父母:「我没有被&革职,事实上我胜任愉快得可以拿师铎奖。今天我会在家是因为校长看我劳苦功&高,放我荣誉假!」&&  江母很疑惑地问丈夫:「老师有这种假可以放吗?」&&
「别扯了,女儿。你闯了什麽祸?自动招来。」江声涛半点儿也不信,因为宝&贝女儿的眼睛里写着愧疚两个字。&&  秋水盘坐在地上,叹了口气:「好吧!事实上是——我抓了学校的混混头目飙&车。实在是被他长期目中无人,又任意翘课的 样给弄火了。你们知道飙车是目前&台中市最头痛的社会问题,那小子偏要凑热闹,每晚率众去自由路跑给警察追。我&气不过,於是向他下战书。他要玩命,我陪他,只要他玩得过我,我便不再管他,&任由他自生自灭,并且保证他可以顺利毕业;如果他玩不过,那麽从此以後,就必&须听我的……」她说到此便不说了,脸上充分表现出无辜状。&&  江声涛拍了大腿一下,大喝:「这法子好!不就我那女婿当年收服那票学弟的&招数吗?你如法炮制後有没有得到相同的成效?」&&  江母抢着回答:「不可能的,如果有,女儿就不会被罚闭门思过了。出了什麽&岔子呀?宝宝。」&&  两个老小孩兴致勃勃地用充满希冀的眼看她,期待有高潮迭起的故事可以听,&就只差没买零食助兴了。&&  秋水仍死命挣扎:「才不是闭门思过,校长只要求我「休息」而已。」&&  「讲重点!」江氏夫妇异口同声地叫着。&&  她嘟嘟嚷嚷地低下头,以颇似纤悔的语气道:「我约他到大肚山的赛车场比赛&旷。那小子不愿规规矩矩的来。竟敢直接在公路上飙,我当然要阻止他。拜托!他&那辆拼装过的小绵羊再快也比不上我DT越野车的威猛。飙到沙鹿那一带,车子&少,马路宽,我便决定阻止他的狂妄了。我将机车驶到他前面两百公尺处,将车子&打横挡住他。当时如果他不停车而直冲过来,你们恐怕得去英国看临波怀念我了;&&
但我就偏赌他不敢撞我!结果,那小子煞车不及,整辆车打斜地滑了出去,自动撞&上路旁种植着行道树的水泥地,不偏不倚地Kiss上一棵树,断了两根肋骨,也掉&了一排门牙,真是可怜——」那小子当然不值得同情,但毕竟住院的人是他不是自&己,她好心地怜悯一下总可以表示一下自己的善良。&&  江母听得直点头:「是呀!真可怜!可怜的行道树,它招谁惹谁了?」&&  江父做了总结论:「於是,你成了学校的超级问题老师,差点儿被扫地出门是&不是!」&&  秋水挥挥手,说道:「别说得那麽难听。老爹,我只不过是以我的方式来驯服&学生而已。我相信,经过这一次教训之後,那小子不会再狂妄得目中无人了。」&&  「那是你说的。」&&  另一个声音由门口传来。&&  叁双眼不约而同地看向靠在门框边的高大男子。来人当然是白悠远了。他一手&抱着装满零食的购物袋,一手转着钥匙圈,整个人似笑非笑,极大方地面对他未来&的岳父岳母。&&  其实只消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秋水与那一对光鲜体面的中年男女是什麽关系;即&使两人都太过年轻了些,但从他们说话神情看来,大概也可以猜得八九不离十。&&  「女儿呀,他是谁?」江氏夫妇的态度突然变得很谄媚,连忙坐近秋水,用足&以让人生出鸡皮疙瘩的口气问。&&  「你怎麽进来的?」秋水跳起来问。&&  虽然他们之间的「恋情」已经开始有两星期了,但她可不是那种开放的女人,&马上就给男朋友房间钥匙,死也不可能的;所以,他如何进来她的公寓变成了大问&题。&&
「哦,对了!宝宝,忘了告诉你,我似乎没有关门……」江太太自动承认。&&  「你是谁?」江父立即摆出长者的威严风范,两眼直视白悠远。&&  「我姓白,白悠远。」&&  「他是我的同事啦!爸,妈,你们来台中巡工地就要趁天还没黑时快点儿去,&看完就可以回台北了,再见。」&&  她很努力地要把双亲推出大门,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不必见各自的家长,何&况她等着他带来最新消息。如果是不好的,那她会给双亲嘲弄她笑掉大牙,还是先&将他们请回去吧。&&  「唉!我们怎麽生下这种不孝女?年轻人,走,伯父伯母请你去饭店喝下午&茶、吃晚餐。」江父态度热络地顺手抓住白悠远,决定一同撤退。&&  「唉呀!不行啦!」秋水着急地要拉回白悠远,父女俩拉拉扯扯地僵持在客厅&之中。&&  白悠远不愿继续扮演「被抢的玩具」。开口道:「你们慢慢商量,我先睡一&觉,希望起来时你们已经协商好了解决方法。」话说完,他就坐到长沙发上,将他&买来的食物放在茶几一角。&&  「好吧!好吧!我们都坐下来谈,反正丢脸就丢脸吧!悠远,校长决定怎麽处&置我?那小子的家长怎麽说?」秋水视死如归地跌坐在茶几上,从购物袋中抽出一&包鱿鱼丝嚼了起来。&&
白悠远耸肩道:「你还是可以回去当国文老师,但是必须写下切结书,保证今&後不会再做出这种没大脑的事;至於学生家长,他们决定依从他们儿子的意见,不&予追究。我想那孩子挺讲义气的,但要真正收服他,可能还需一段时间得仰仗你再&继续感化下去了。校长决定由你担任那一班的导师,下个学期起立即上任。」这其&中当然有他大力护航的过程;不过,他没打算多说。这小丫头是他罩的人,说什麽&他都有义务保护她到底,即使对她玩命的方式相当不能接受;但,那是他们两人私&底下的事,待公事了结之後,他再来跟她好好地算帐。&&  当导师?带班费也不过七十多元,却得背负一整年的责任,还不可以迟到、早&退。校长果真是要整她的。&&  「可以拒绝吗?我没法子在八点以前起床。」&&  「当然可以,如果你想被踢出校门的话。」&&  讨论完毕,江母趁机举手发问:「女儿,我们可以发言了吗?我们对白先生的&来历很好奇呢!你不介意的话,可否告诉我婚礼订在什麽时候?如果以这间房子来&当新房会不会太旧了?你王伯伯正在盖的那一幢超智慧型大楼挺不错的,全部采楼&中楼设计,当小家庭是最好的了,以後小孩玩乐的空间也大。唉!至今我仍在想当&年给临波那一层公寓会扼杀了小佑的活动空间,幸好他们公寓的对面有公园——」&&  「老婆,你扯远了!」江父塞了一杯果汁给妻子,接口道:「白先生,房子、&车子、现金,任选一样;附赠我女儿当嫁妆——」&
「智障!是嫁女儿附赠嫁妆啦!不过,他想入赘也是可以的。」江母抢过说&话。把剩下的果汁倒入丈夫口中。&&  「爸!妈!别又来了。」秋水又拆了一句蚕豆酥,边吃边指着他们。「他又还&没打算娶我,好歹也要让他追个一、两年,你们急什麽?是不是近几年来房地产太&不景气了,你们才会这麽闲?要不要改行到学校门口卖臭豆腐?我倒不拒绝嫁妆是&一牛车的臭豆腐。」&&  白悠远终於在江氏一家子谈话的缝隙中寻得一次发言的机会,他连忙道:「事&实上,我是准备要娶她,但我不要她带任何嫁妆嫁给我。房子、车子、钱我都有,&只是不多,你们留着养老吧!」即使有些冒犯,他仍要说明白。&&  江母感动得道:「秋水,这种男人不赶快捡来自己用,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多麽孝顺的女婿呀!已经想到要替我们存老本了。」&&  「好!」江父拍了一下手:「那姓白的,你什麽时候要娶我女儿?」&&  「半年之内。」白悠远没一点儿犹豫地说。&&  「好!那就先订婚吧!」江父站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宣布:「择期不如撞日,&小宝贝你就在今天订婚好了。」&&  江秋水当场傻了眼,手中的零食掉落了一地……&&
他们什麽时候由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场面谈到严重的订婚上头?&&  在江秋水恢复教职第一天,她依然尚未由震惊中醒来,可是手中土得要命的金&戒指却真实地环在地无名指上——她确实订婚了。&&  那一天在父亲大人宣布之後,母亲乐得马上附和,她不知由何处拿来拉炮,弄&得一屋子巨响以示庆祝,然後一行四人移往桂冠酒店大吃大喝。一只戒指就莫名其&妙地套上了她的手,而她也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为他套上戒指。那对淘气的父母大&人竟高兴地抚掌大喊礼成;於是,她便成了某人的未婚妻。那个「某人」先生还非&常不知廉耻地趁她被罚在家思过的那两天,兜着喜糖四处昭告世人他已订婚的事&实。&&  即使没有亲眼目睹,秋水仍可想像得到众多芳心碎裂的悲惨景象。众色女人竟&败给了她这个没有似毫女人味的丫头?这简直是个大耻辱!所有人中只有她没倒追&过他嘛,没努力过的人却独受青睐,这天理何在?&&  话也不能那麽讲,虽然她没追求过他,但可真的有「努力」!挂上她高中岁月&以及四年大学水深火热的生活,为的就是他那句藐视人的话;尽管目标不同,但也&是为了「他」。花了五、六年时间,秋水要不佩服自己的伟大也真难;可是其他人&并不知道呀!&&  今天她可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踏入学校的,即使被众人给踩死,她也认了。&然而,情况未免太奇怪了,所有见到她的老师都一直恭禧她,连原本一心追求白悠&远的女老师们也以笑容对她:虽然笑得不自然,但毕竟是笑了,而不是凶言恶话地&攻击她。只有那个对白悠远最深情的黄思雅老师躲开了她的眼光,可能暗自饮泣了&好几天;但安慰她的男老师可多了,她想插队都不行,只好做罢!&
体育组的大熊老师大力地拍了拍她肩膀,害她的脸埋入了便当中。&&  「唉呀!江老师,看不出来你这小子『ㄉㄧㄢ\ㄉㄧㄢ\吃叁碗公半』,我们&学校最有价值的单身汉竟被你拐跑了!要不是白老师一再证明,我们还不相信咧!&怎麽可能是你?你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汗水味倒是很多。」&&  「打死人啊?我正在吃饭!」秋水连忙捡着黏在脸蛋上的饭粒,瞄了瞄眼前陷&下一个窟萨的饭盒,更没食欲了。&&  「我们去打一场网球,赢了我请你吃牛排,庆祝终於有人发现你也是女人&了!」大熊哈哈大笑,又要习惯性地打她肩膀。&&  秋水连忙把便当移开,但巨大的手掌并没有落在她「薄弱」的後肩上;不知何&时回办公室的白悠远及时抓住了大熊的手,威胁道:「大熊,打狗也要看主人。现&在你可不能再把她当一条流浪狗般地捶打了,当心她的所有人抓狂!」&&  「哦,喔——护花使者来了!丫头,你老公警告我不能再欺负你了,有没有很&感动?要不要吻他一下?」&&  「那有什麽问题!两客台塑牛排?」&&  如果想要江秋水花容失色,他可就失算了。她跳了起来,一手搭着白悠远的&肩,对大熊讨论观赏费。&&  「坑人呀?两客少说也要一千五!」&&  「好吧!不要拉倒。」&&  心疼荷包的大熊老师咕哝着回他的体育组了。&&  「我不信你敢当众表演?」白悠远低头看她。&&  「我也不信他舍得拿出一千五百元啊。」&&  就在她准备放开他坐回椅子上时,他冷不防地勾紧她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亲了她一记才放她坐下。&
「色狼!」她的脸蓦然红了;即使数学区的老师都外出用餐中,但别区的老师&有心看的话,一定会看到的。他怎麽有那个胆?身为老师却做出妨害风化的事。&&  「看到不会脸红的人脸红,夫复何求?」他勾起她下巴,仔细地为她的脸蛋除&去饭粒。&&  「真怀念那些好吃的点心。」这也是她食欲不振的原因,她被那些好吃的点心&养刁了胃口。&&  「下午有课吗?」&&  「第二、叁堂是作文课,我准备利用第一堂课来睡午觉。」&&  「猪!」他骂了她一句,立即不由分说地拉起她,替她戴上帽子:「我们去吃&一些好吃的料理。」&&  「有多好吃?」说到吃,她精神立刻来了,跑得比他还快。&&  「跟我不相上下。」他暧昧地指着自己的唇。&&  猪八戒!她暗骂在心底,红晕泛在脸上,突然发现他是在测试可以令她脸红的&方法。男人都喜欢看女人脸红吗?还是「脸红」是她身上唯一可以代表女人味的东&西?&&  也许,她可以开始试用临波教的方法了;因为,他已是她的禾婚夫了!好吧!&不要再去管莫名其妙订了婚的事,反正既成的事实再去缅怀也没有用,何不利用现&有的优势来扳回她一心渴望的「成果」呢?总要有她占上风的时候,不是吗?&&
「我吃不下了!」&&  秋水捧着鸡腿饭,放在白悠远面前。看着饭盒内好吃的鸡腿,她口水差点儿滴&成河,好像她刚才解决掉一个半便当的事实只是幻想,肚子仍在不知足地咕咕叫。&&  「吃不下?平常你吃完两个便当後还会跟我抢,今天胃口怎麽变小了?」白悠&远丢开啃乾净的骨头,再扒了几口饭,怀疑地看她。&&  「你帮我吃完嘛!」她刻意展现出女人让男人致命的媚功。&&  「噗」地一声,白悠远先生口中的饭粒喷了个方圆百里,然後倒在草地上大&笑,指着她的方式活像看到了人妖!&&  「你……拜托你不要做出有违自然的举止,我还要吃饭!」&&  没关系,要有「胜不骄,败不馁」的精神,她暂时将羞辱和血吞下,再下第二&招!她故意选在林荫处用餐不是没道理的,瞧她表情诡异的。她悄悄解开胸前两颗&铂子,趁他不注意时,用与他相同的姿势半躺在草皮上。她对自己的上围很有信&心,绝对不是嘉南平原可以形容,当然更不会是台北盆地,而是两座山,不能以玉&山来比拟,至少也会是座阳明山,风光秀丽得很。&&  「悠远,你怎麽可以笑我?身为未婚妻,不能对未婚夫撒娇吗?」她以完全女&性化的声音说,整个身子伏在他身边。&&  终於,白悠远有了危机意识,猛然发现这丫头是当真要对他展现风情了。虽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给人突兀的感觉;但,身为男人,应该为此而感到庆幸,至少她&是努力的。&&  他尽可能地收住笑,双手往後一撑,坐起上半身。&&  「好吧!我全力配合。」&&
她几乎是贴在他身上了,刻意娇嗲:「你觉得我有柔媚的吸引力吗?」&&  「偶尔展现是身为男人的幸福,但太过的话,我就消受不了。」他仍是漫不经&心地。&&  现在的男人都那麽难引诱吗?还是他特别的迟钝?秋水暗自向老天翻了个白&眼,锲而不舍地继续勾引他。她轻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瓣,嗯,是卤鸡腿的&味道,一时倍感饥肠辘轳,忍不住向他又吻了过去——这一吻引发出他不可收拾的&深吻,使她忘了令夕是何夕,也忘了本来的目的。她无法再去思考下一步的引诱招&数,心想:放弃了吧!他从不认为她有女人味的。&&  事实上,情况刚好与秋水想的不一样。女人之所以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并不在&於刻意的设计与表现,而在於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妩媚。&&  在这个两人浑然忘我的时刻,白悠远觉得怀中揣着的小丫头实在是性感极了,&身体不能自己地热血奔腾起来。在尚有最後的一点儿自制力时,他突地放开了她;&然而眼前的「壮观风景」却差点让他喷出鼻血。&&  他终於看到宝贝未婚妻少扣两颗扣子所展现出来的性感风情,双手连忙各抓住&她一边衣领。一时之间犹豫着是要狠狠地扯开来看个过瘾呢?还是君子地立即扣好&扣子,将她包得像修女一般地密不通风?&&  衡量此时此地的环境条件,实在不宜有限制级表演,所以白悠远决定当个「君&子」;不过,他开始考虑订婚半年後再结婚会不会太久了?&&  「你及格了!」他替她拉好衣服,搂她入怀。&&  「呢?」她尚在迷糊之中,不明白他所指为何。&
「测试你强大的媚力呀!没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已被你迷得七荤八素了吗?你成&功了。」&&  秋水呵呵笑着:「你也未免太好迷了吧?少来哄我,不理你了!刚才一心要迷&惑你,连肚子饿都任它叫,不管了,我要吃那个剩下的饭盒。」&&  「当心变成大胖子。」他抢过她正放在嘴里啃的鸡腿。&&  「没关系,你要就好。我是你的未婚妻,如果我胖,被笑的人是你。」她急急&地咬了他手中的鸡腿一大口。&&  两人就在一阵抢抢打打中,度过了他们的午餐约会。&
好饿:肚子好饿!&&  秋水与体育老师打了两小时的网球下来,发现自己饿得快瘫掉了。奇怪?她每&天中午都吃两个便当的,而分量也足够她支持到晚餐时候,今天为什麽会特别饿?&莫非她的食量又增大了?&&  在下午四点时刻,别奢望福利社会卖什麽餐点了,搞不好门早关了,而校外的&第一家简餐店又在两百公尺以外,还没走到那儿,她就已经先饿死了。以前这点儿&距离对她而言是小意思,但今天她消耗过多体力,叉有些脱水现象,连爬去喝水的&力气都没了,肚子实在好饿!那个白悠远在每天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还兼任辅导老&师,今天约谈一些问题学生,此时正关在辅导室里大次冷气呢。实在想像不到有人&会想出绝食抗议的馊主意,她发誓,即使以後想不开,也不要以绝食来自虐。&&  原来她不仅怕痛,也怕饿。上帝呀!我不要得永生,我只要填饱肚子,你给我&一块面包,我给你世界……完了!有人曾经饿到崩溃吗?再饿久一点儿会不会看到&如来佛祖对她微笑呢?即使她看到了,也会把佛祖当成一只烤鸡啃了过去吧!&&  结论是,这个女人疯了。饿疯了——&&  「江老师,你不舒服吗?」一个柔柔润润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杯五百cc的绿豆沙牛乳,正散发出香浓的气味放在她眼前。&&  「没事,我很好。」她立即正襟危坐,没时间确定来者是何人,两只眼睛垂涎&地紧盯着眼前的冷饮不放。在扑上前喝了一大口後,才无赖地间:「这是要给我喝&的吗?」&&
「是呀。好喝吗?」黄思雅老师还是如往常一贯地含蓄温文。&&  「好喝。」秋水一时愣住了。没想到这一个月来一直刻意与她避开的黄老师会&主动来找她,还愿意请她吃好吃的东西!&&  黄老师把手上提着的蒸饺放在她桌上, 腆地问:「我可以坐在白老师的位置&上吗?」&&  「请坐!不必问我,那又不是我的位置。」转眼间她已解决掉半盘的饺子。&&  说真的,与白悠远交往最大的损失就是吃不到黄老师做的点心。她出生在名厨&之家,手艺当然一流的好;可惜白悠远不喜欢吃正餐以外的点心,否则早八百年前&就被收服了。如今黄老师还肯给她东西吃,她不禁要感动得痛哭流涕,简直准备把&白悠远当礼物奉送了;不过,想到後果可能会被她那未婚夫剁成碎片去 鲨鱼,也&只好打消这念头。&&  吃完後,秋水方觉恢复了一点儿力气,她很诚心地说:「对不起,黄老师。」&&  即使他们没谈过恋爱,但秋水仍觉有道义上的愧疚感,活像自己横刀夺爱似&的。她只想到一票追求白悠远的女老师中,就数黄老师是最有心,也付出最多的,&当然她有理由要向黄老师表示歉意。&&  「为什麽要道歉呢?你又没做错什麽。」&&  「可是害你不开心,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秋水吐着舌头直言不讳,总&算可以放下压着心头的大石了。&&
「我想我是有些尴尬,还有一点点没脸见人与不甘心,使我一时之间难以面对&你;不过。现在我看开了,当一群女子在追求一个男子时,决定权是在男人身上&的。我不受青睬,你雀屏中选,都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他选了你,而你没拒绝,所&以你们俩才得以成为一对情人,如果硬要怨恨你,未免心胸太狭窄了。」黄老师笑&着回想,神态极其迷人,接着又道:「最近,我开始观察你们,才发现白老师与我&不相配,你们才是最登对的。怎麽说我也不能想像出他随时骂我、调侃我、逗我的&情形,而你却能毫不在意地与他笑闹。有了这层认知,我才明白当初自己的爱恋寄&托得有多麽草率;可能是男人的好面貌都容易使女人倾心吧!我也是相当庸俗&的。」黄老师难得地幽自己一默:「以後我会更注重男人面貌以外的东西。」&&  秋水用力地点头:「嗯,一定会有一个比白悠远更好上十倍的男人成为你的男&主角。下次眼光要好一点儿,不要再被白悠远那种程度的人迷惑了,没有成为他的&女朋友,你该庆幸。」她认为自己很伟大,解救了那些被白悠远外表蒙蔽的女子。&&  黄老师掩嘴笑了起来:「你就是让人忍不住喜爱。」&&  「可是有人巴不得天天欺负我哩!」&&  「是吗?」一只手臂由她身後勒住她的颈子,然後她的手指被咬了一口。&&  秋水一边叫痛,一边问:「你怎麽这麽早回来?现在才四点半。」&&  「急着回来欺负你呀!黄老师,你又好心地来 我家这只饿鬼啦?真不好意&思。」白悠远由衷地说。&&  黄老师站起来,笑道:「哪里,知道有人欣赏我的手艺是件幸福的事,不打扰&你们恩爱了。」&&  见她翩翩然地走回她的教区,秋水有感而发地开口:「她真的很好。」&&  「所以我配不上。」他将下巴搁在她头上。&&  秋水拉他到身前,慌张地问:「是学校的问题儿童都改邪归正了,还是他们都&自地球表面消失了?」她直觉认为他提早回来是不寻常的。&&
白悠远又咬了她一口,看来是没有回答的打算。&&  「你又咬我。」她反咬他一口,可惜看不到他痛呼的表情,男人天生皮厚,真&不公平。&&  「从今天起,我搬过去你那边住。」他很正经地宣布。&&  「什麽?」秋水掏掏耳朵,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你要搬来我那儿也是可以;不过,我那边只有一张床。」白悠远一副商量的&口气,却是霸道地擅自决定了这件事。&&  他想要先试婚吗?台中人的道德有沦丧到达为人师表的夫子都会要求婚前性行&为?可耻的男人!秋水抵死不从地大叫:「我不要!死也不要!你可以笑我保守,&可是你休想我会让你先上车。你得明媒正娶地迎我入门後,我才会让你享受夫妻的&义务;如果没有,你休想!」&&  秋水的声音铿锵有力,誓死也要护卫她的宝贝贞操,不让这个天字第一号大色&狼得逞!&&
第八章 &--------------------------------------------------------------------------------&&&  结果,事实证明。白悠远想做的事,九匹牛也阻挡不了。他还是住进了秋水的&公寓中了;但,不是她的闺房,也不是她的床。&&  人家可说得很明白,他无意住进她的床,也暂时对她那稍具吸引力的身体没有&看第二眼的兴致。他说,他不会碰她;除非是婚姻来「迫使」他「不得不」动她,&否则他宁愿算了。&&  他会住进来,纯粹是方便照顾她而已;不过,她要是会相信,她就是个呆子。&&  说来丢脸,他不是为了她的身体,害她又糗了!但很显然地,他一定另有目&的,并且决定不让她知道,才找了个不成理由的藉口搬进来。想想,他当真坐怀不&乱吗?害她的斗志又燃烧了起来,希望不会玩火自焚。她还是静观其变好了,他到&底想做什麽?&&  「这是毛巾,这是牙刷,浴室共用。请不要将衣物、臭袜子乱丢;还有,身为&客人,你得负责刷洗公共用地的地板。进我的房间前得先敲门,不可以突然闯入,&因为有时候我可能会服装不整,其它条规,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如何?」她带领&他参观过每一间房後,开始细数着她的住屋规则。&&  「很好,我也有我的条件。」他正在客房挂他的衣物。&&  「虽然过分,但说来听听地无妨。」啧!白吃白住的人也敢有条件?她双手交&叠置在胸前,身体靠在门框上。&&  「不可以偷袭我。」他对她眨了个媚眼。&&
「喝!你美咧!去梦里幻想吧!」她转身走去厨房,将冰箱中切好的芒果拿到&客厅桌上,大口吃了起来。真怀疑其他的未婚夫妻是否如他们一般,平常像哥儿&们,有时又像朋友,偶尔才像情人——接吻之时。&&  一会儿後,白悠远从客房里出来了,与她争着吃水果。&&  「你曾学过防身术之类的功夫吗?」&&  「没有,不过我运动神经不错。」&&  「我教你一些好了,明天晚上开始恶补。」他又擅自决定了。&&  「我不要!我不喜欢被摔得鼻青脸肿。」&&  「你如果敢不要,我现在就会打得你鼻青脸肿!」他邪笑地瞄她。&&  秋水跳起来,怪叫:「喂!我是你未婚妻没错吧?你要把我当沙包打?有胆你&试试看!」&&  白悠远以迅雷之姿抓她入怀,用着坏人才有的狂笑声道:「我要让你全身瘀青&得不成人形,哈哈哈……」&&  「你真的要打我?」秋水尖叫。&&  「不必用打的你就会瘀青了。」他将她压在长沙发上,邪里邪气地轻声软语:&「你不知道有一种吻会让人瘀青吗?我现在就要吻得你全身不能见人!」话完,他&立即攻向她耳垂。&&  起先是好痒,秋水一直吃吃笑着,直到他的唇在她脖子上磨蹭,又麻、又酸、&又疼的。她才开始全身颤抖地收住笑,双手平贴在他肩上,似不要他,又像在迎合&亲近。他吻得很用力,也微微地啃她,在疼痛与麻痒间,他掌握得很好!&&  天啊!她真的要任他吻得她明天不敢出门吗?那她一世英名只能丢到厕所里去&发臭了!那怎麽行!&&  「悠远——」她努力地挤出声音。&&  「嗯?」他吻得全身快要失火了。&&
「好啦!我学就是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她依然相信他只是在逗她,毕&竟他一直强调对她没兴趣,当然不可能会真的逗弄她的热情。&&  奇怪的是,就见他停住了吻,脸埋在她肩窝中静止不动了好久。秋水可以感受&到剧烈的心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而他的重量使她感到不适。在她提出&抗议之前,他已起身了,顺手拉她起来,吻了下她的唇,喃声道:「我错了。」&&  「对呀!你不该攻击我的脖子,大热天的,穿高领衣服会笑死人!」她面孔上&仍有未褪的红潮,嘴上却已在抱怨了。&&  「不是那个!」他手指抚过他在她额上创造出来的红紫色块,完全无忏悔之&意,甚至得意地奸笑两声,才又道:「你是令我渴望的!」&&  话一说完,他直直地走入了浴室中。&&  秋水呆征地思索他发明的伟大结语,脑中有着不确定的问号。渴望?他会渴望&她?她今天又没有勾引他。他怎麽会随便的渴望呢?看来他是愈来愈不长进了!那&麽是不是说以後她连勾引都不必了呢?这也许是个不错的消息;但是,她并不会因&为他对她有所渴望而得到善待!他刚才还威胁她要服从他,想想也没什麽值得骄傲&的。这男人顽固如牛,很不好搞定,他是她未来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她会一直这麽&屈居於下风吗?那多可悲呀!&&  实在是不甘心,她走到浴室门口,听到里头哗啦哗啦的冲水声。咦?七早八早&洗什麽澡?她纳闷着。&&  「喂!你在洗澡吗?」她叫道。&&  「你想加入吗?」里头的声音比撒旦更邪恶。&&
秋水很不屑地停了一声:「我才不陪你发神经。」&&  看看天色,该煮晚饭了。平常她单身一人,大多出去吃自助餐解决,可是今天&多了一个人,自己开伙比较会有家的感觉吧?&&  家?想到这名词,秋水突然有了不同以往的感受。&&  在少女时期的家,代表着自己是在双亲护卫下平安成长的雏鸟;如今在有未婚&夫的情况下,又有了不同的定义。打理一切的责任突然落在自己肩上了,她同时感&受到自由与一股无形的压力;不过,滋味还不算太坏。&&  从电锅中挖出剩下的饭,再找出鸡蛋与火腿。他们「同居」第一天的庆祝大餐&是华丽又美观的火腿蛋炒饭,再加上一碗玉米浓汤。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弄大&餐是不实惠的,况且以她普通的手艺也只能弄出简单的料理,若要吃更好料的,她&会替白悠远报名美食班。&&  当她盛好两大盘炒饭上桌之後,白悠远正好从浴室出来了,他的头发还滴着&水,赤裸着上半身,只着一条牛仔裤,不忙着回房去整顿他自己,反而走入厨房观&察他的晚餐,以差强人意的表情道:「看起来像是用来解决晚餐的东西。」&&  「你可以考虑以後由谁下厨比较不会营养失调。」她迳自坐下吃了好大一口。&如果他决定不吃,她也可以吃下全部,饿死他算了。&&  白悠远拧了她鼻子一下,坐在她对面,也跟着吃了起来:「幸好我是不挑嘴的&人。」&&  「更幸好有人愿意做给你吃。」&&  原先的不开心,在看到他吃得一颗饭粒也不剩後,奇迹似的心情大为转好。&&  再怎麽相爱的男女。生活上也会有必须沟通协调的地方,才会有人热衷「试&婚」这玩意儿。那麽,他们这样算是试婚吗?她撑着双颊瞄着他赤裸的上身,心思&突然飞到他的身材上了。&
男人爱看女人的身体,看时激动地喷鼻血,这种人通称「色狼」;可是女人也&会欣赏男人雄健的体魄,尤其年经男子的躯体不见一点儿赘肉,那种标准V形的线&条,尽成了表现男人独有阳刚气势的特徵,还有蕴含在体内的强劲力道,都是女人&身上找不到的。或许就因为女人天生缺乏那些阳刚之气,所以才会对自身所没有的&东西产生好奇与兴趣,进而欣赏了起来。&&  秋水并不特别欣赏那种肌肉纠结得很夸张的男人,只要有挺拔的宽肩,以及小&腹中结实的六块肌肉,她还是觉得这样的异性比较有看头。她不自觉地伸出右手,&以食指点了点他的胸肌,软软的皮肉下有一种刚硬的内蕴,与女人是完全不同的。&&  这女人居然在调戏他?白悠远不知道该因此感到光荣还是侮辱,难道她企图再&让他冲进浴室泡冷水吗?他忙抓住她的毛手,以低沉略具沙哑的嗓音道:「这一&次,我不承担任何後果,有胆你再摸摸看!」&&  「什麽後果?你要拉我奔向离你最近的床吗?」秋水竟不知死活地挑这个时机&逼他,只因他的表情看来很严肃。&&  他绕过桌子抱起她,让她高坐在桌子上,双手环着交握在她腰後,很具威胁性&地将脸住她面孔倾近:「男人是禁不得挑弄的,你已经决定要分享我的床了吗?丫&头,虽然我是个保守的男人,但是面对美丽未婚妻的引诱,我也会不顾一切的。」&&  秋水用力吞了口口水,心跳忽地跳得奇快,她试图降低体内炽人的热度,猛吐&舌头。这种对话再进行下去,他们若不是去冲冰水,就是冲向大床去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吧!&&  「白「老师」,您近来的自制力真是退步得让人叹气。」她说着。&&  「这时候才叫我老师,是要引发我的道德心吗?」他放开她,笑道:「不是你&的计策成功,而是我还不愿你现在就尝试婚後才能享有的禁果,你还太小。」&&  见他走出厨房,她抗议地嘟嚷:「我不小了!临波都已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只见他没什麽兴致地挥挥手,迳自去看他的新闻,真是不给一点面子!&&  秋水嘟着嘴,从窗户玻璃的反射中,看到自己尚称不错的身材。那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竟敢嫌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人家康硕多惜福呀!这个白悠远——&唉!&&&
 秋水一直不明白她的末婚夫兼老师为何会坚持搬来与她同住;不过,日子一天&天过去,上下班有人陪,屋中多一个人做伴倒也是挺惬意的事,也就不再天天追问&他的目的了。&&  两个星期来,他们倒也做了不少事。例如:到白家宣布订婚的事,介绍双方家&长认识,两人总算正式订下了名分。勤奋教学的秋水也越来越受学生欢迎。在体育&组长央求下,她也带了两个运动社团,日子过得多采多姿,却也充实得累人。&&  先前白悠远强制每晚要恶补防身术的事,每每在一连串笑场中度过;因为她在&他的手劲下,不是哀哀叫痛,就是笑得风云变色,全身倒在地上蜷成虾球状。再厉&害的老师遇上这种头痛的学生都会决定自动放弃的。每次教学都在他的诅咒与叹息&声中结束练习,偶尔两人难得在力道上配合恰好的情形下稍有进度时;但是只消双&眼纠缠上,互相狂放电,就难免会有几分钟或数十分钟的课程换成耳鬓 磨与亲&的喃喃细语了。&&  总而言之,白悠远这辈子没教过这麽笨的学生,他是彻底地放弃了,倒不如&说,其实是舍不得她全身跌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是谈情说爱比较符合经济效&益。&&  为什麽他非要教她防身术不可呢?秋水不明白,他又死不肯说,只好算了。&&  这日放学後,她趴在桌上等还在开会的白悠远。原本说五点就可以散会的,此&刻时针已不客气地往六点钟方向靠近。等人倒不打紧,但是她肚子好饿哦!让未婚&妻死於饥饿也是一种罪过,她的肚子正悲壮地呻吟着……&&  一秒钟、二秒钟……叁秒钟……&&  好,决定不等他了!秋水拿起皮包,以残存的力气踢开椅子,决定先到两百公&尺外的快餐店吃饭。留下了字条,她有些心虚地走了出去,心想:他一定很不喜欢&被「抛弃」的感觉,或者不能接受食物比他重要的残酷事实,但他会明白的。活着&的未婚妻才有结婚的价值,死了还有什麽戏唱?她可以接受各种死法,但拒绝有人&在她墓碑上刻着——此妹因饥饿而死,在食物暴满的年代。&&
就在她晃出校园还不到两分钟。白悠远抱着一叠参考书进来,看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不必看纸条也知道那丫头跑去填她的胃了。也许是有点反应过度,他公事&包一提即刻冲了出去&&  「他们」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落单机会,希望他料错,想着想着,他的脚步更&加快速地跑动。&&
「唉哟!你轻一点!」哀号声不断地传来。&&  「这样好一点了吗?」另一个声音轻轻地问。&&  「痛死了啦!」&&  「哼!谁叫你单独先走的?痛死活该!」白悠远发现横躺在床上的丫头不宜采&温柔方式待之,愈温柔她愈会撒娇地叫痛,乾脆用骂的比较快,顺便吼出他的愤&怒:「我千交代、万交代,叫你一定要在有我陪伴的情况下做任何事,你的表现是&什麽?这些皮肉之伤只是惩罚你背信违约而遭来的天谴。」&&  即使身上的瘀青一时之间仍然很痛,秋水也要强提起精神来反驳:「我的皮肉&之伤是你近日来寸步不移的原因吧?别颠倒是非了,如果你早点儿告诉我,我死也&要抱着你一起挨揍。你说!你是不是怕被人抓来一起打,才不告诉我的?」&&  「是呀!我怕得要死!怕死了你这个宇宙超级大白痴,我看你连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你不会是被打得更笨了吧?不懂防身功夫的人才有被K的本钱,你忘了&是谁英雄救美的?」他用力一拍,最後一张OK绷精准地黏上了她鼻尖的小瘀青。&&  事实上,要找出秋水身上不疼的地方倒挺困难的。当时白悠远找遍了每一条巷&子,终於找到她时,她已经鼻青脸肿了!太多的伤口来自她闪避不及地撞到墙角或&吻到地表造成的。那群围堵她的中学生没持刀,也没持棍,只想以拳头教训她。幸&好秋水运动神经还算可以,在不伤人,也不要被人伤的原则下,她闪得相当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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