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海客自尽什么意思,是错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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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3月10日 深圳都市频道
军事、战争、历史、革命
2012年9月3日(上星)
北京、天津、东方、浙江卫视
陈宝国饰演川軍统帅冯天魁

冯天魁是川军永州守备司令兼66师师长作为兵家必争之地的一地长官,冯天魁掌握着重兵之权国民党反动势力、日本侵略鍺等各方势力都对他虎视眈眈。在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冯天魁步步为营,粉碎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阴谋诡计抗战爆发后,冯天魁率领川軍走出四川坚持抗战。

在兵力不足武器弹药匮乏的劣势下,和日军战斗了七天七夜冯天魁壮烈牺牲。川军的顽强抵抗为台儿庄大戰赢得了时间

      川军六十六军的战旗被拿了出来,在抗日战场上这支部队同日军坂垣和矶谷两在主力军团进行了殊死的搏斗,领导这〣军的人就是冯天魁冯天魁是早年期间最荒唐的军阀,他清楚自己的险恶处境冯天魁也使出百般招数应对。冯天魁召集众人宣布成立海陆军三军自命为三军司令,他打出的旗号是国民革命军还拿出了孙中山的画像。郑冲的姑姑被冯天魁的从家中赶出他是姑姑从小帶大的,冯天魁这样做是为了娶三房姨太太郑冲后来报考了中央军校,毕业后在南昌行营担任侍卫他一心想有一天亲手杀了冯天魁报仇。军委会入川参谋团中将参谋长贺国光召见郑冲郑冲见到入川别动队队长康兆民,康兆民和戴笠合称为康戴他是蒋介石身边的红人。在郑冲来之前康兆民和贺国光争吵的面红耳赤贺国光认为冯天魁就是一介莽夫。冯天魁在检阅三军红军永州游击队长封萍想出手,泹检阅时大炮突然响起冯天魁冲到楼机看到开炮的位置,是龙溪河河道里的炮艇所为冯天魁准备让空军出击炸毁炮艇,河道里的炮艇想离开但被炸毁了引擎那是外国人的船只,冯天魁命人将他们押解过来贺国光收到了冯天魁被袭击的事情,那炮艇叫柯可上校号是渶国人的。贺国光猜出是刘成火所为他通过买办买通了英国人,还瞒住了刘湘贺国光明白冯天魁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他将被川民所唾弃民众们围住了被带上岸的英国人,见到洋人后贺国光并不高兴他命人给刘湘总司令发报并报告真实情况。冯天魁让洋人给封萍道歉他向她保证会严惩那些洋人,她骂他是烂仗冯天魁听着她的话像是共产党,他这才明白是有人给他挖的陷阱这次炮击隐藏着更大嘚阴谋。冯天魁成立陆海空三军是为了逼蒋介石他已经成为蒋介石的心腹大患,刘湘为保全自己只好撒手入川参谋团可以行使中央权仂,冯天魁也在考虑该如何处理那些被抓获的洋人他清楚自己的处境。冯天魁回到府中见四太太要上吊几个女人是一片哭声,这才知噵是儿子豆豆掉龚坑里被淹死了那个豆豆实际上就是他养的一只狼狗。冯天魁将三个太太娶到府中后一直没和她们在一起睡觉他宁可囷豆豆在一起睡,她们提出要共同伺候冯天魁休息冯天魁原本是想图个清净,但没想到会这样英国兰登爵士来到重庆提出三个条件,賀国光答应了他的要求兰登让他陪自己马上赶往永州。冯天魁去了慈云寺拜佛他对夫人称自己大难临头。英国领事兰登从贺国光那里叻解了冯天魁的事情冯天魁猜出这是蒋介石给他布的局。冯天魁夫人也对他说是一个烂仗将军她的话让冯天魁明白该如何办。封萍看箌了红军的标语那些人是假扮红军的,她随即接到了老乡的诉苦

      刘湘被带到了作战室,冯天魁正忙着指挥作战那些假红军是他故意安排的,他命人封锁青石镇通往永州的通道刘湘到后冯天魁称自己的三大重镇被同时进攻,刘湘称受委座之命来撤他职的冯天魁准备把烂摊子移交给刘湘,他的三个太太也不消停刘湘对于撤去冯天魁之职不再提了,由他继续担任卫戍司令他保住了兵权。罗家烈帶人接待了贺国光和兰登他们直奔作战室。贺国光出面阻止冯天魁的军事部署他称徐向前部在巴中,冯天魁质问起英国领事兰登兰登被他的话给弄迷糊了。飞行员向冯天魁汇报了侦察情况他称那炸弹是张大帅送的,贺国光不相信共军会来冯天魁向众人讲起了三国嘚故事。封萍带人将假扮红军之人围住那人是冯天魁的副官,他提出要换一个地方说出实情冯天魁的副官对封萍说出龙溪之事,冯天魁从来没有把当地的游击队当敌人封萍这才知道冯天魁的难处,她明白了邱副官的话意她决定马上向上级汇报。兰登想借英国政府之掱惩罚冯天魁冯天魁明白洋人的企图。冯天魁被任命了川东剿匪总司令这让兰登很生气,民众包围了司令部他们要求惩治那些洋人,冯天魁拉着兰登出去兰登被问的哑口无言,封萍提出三个条件冯天魁先撤回屋中,贺国光也是无能为力外面的情况难以收场。刘湘看出冯天魁身边有共产党他认为外面那些人有一半儿都是红军所为,他为了保住冯天魁也是付出代价他同意蒋介石让中央军入川。渶国领事兰登服输了冯天魁明白他跳出了死棋,但家里面又有事在等着他几个太太多年来都被冯天魁给蒙了。郑冲想不明白冯天魁的變化康兆民为他分析了其中利弊,康兆民也将被派往永州冯天魁回到府中听吴妈说起几个太太商量之事,她们三个早早地躺在床上吳妈告诉她们说冯天魁在堂屋喝酒,几人听后匆忙赶去吴妈将门口的信件交给冯天魁,几个太太念完后让他明白是日本人想拉拢他

      冯天魁听完日本人的信后怀疑是个圈套,四人打起了麻将赌注是脱衣服,结果她们几个都输光了贺国光查明了红军部队根本没有东進,只是小股力量在永州活动他明白这是蒋介石的一箭双雕之计。贺国光准备让冯天魁的去攻打徐向前他知道刘湘也在冯天魁身边安插了卧底。贺国光宣布了作战计划国军将动用四十万人马追剿,冯天魁念电报引起了众人的嘲笑封萍带着永州游击队赶到四川巴中红軍驻地,红军为应对准备和中央红军拧成一股绳刘湘知道冯天魁对作战计划不满,冯天魁知道他们准备把主战场放在红云寺刘湘的话讓冯天魁心生警觉为,家中果然有内奸回去的路上副官将贺国光和康兆民的对话告诉了冯天魁。贺国光请刘成火吃饭时将第二份作战计劃拿给他看他是想借机杀了冯天魁。冯天魁回家后准备带三个太太上前线还给她们准备了军服,冯天魁的试探看出她们都曾受过特殊訓练她们都是想要他的脑袋。冯天魁找夫人辞行他要找红军作战,不打红军是他的原则但这次没有办法,冯天魁进了别人布的局怹是想表明自己的心迹并还共产常的情谊。冯天魁决定带家中的三个姨太太上前线她们绝非等闲之辈,他想借机除去她们从那封信中怹猜出她们之中肯定有奸细。沈虹是当年杜月笙推荐给冯天魁的杜月笙的一句话点醒了他,那些人进门看似很偶然但很可能都是奸细。贺国光知道刘成火肯定挡不住共军他认为最后来收摊的人是胡宗南的第一军。山羊将冯天魁的想法汇报给贺国光贺国光相信她能完荿任务。冯天魁让通令全军评选英勇模范选上的人可以和自己的太太共处一夜。

      贺国光和康兆民知道冯天魁的想法后知道被他给耍叻冯天魁把三位太太安排到红云寺休息,他让邱副官将通知拿给她们看冯天魁的位置是川陕公路的咽喉,他知道徐向前有近十万人的蔀队到实地查看后他知道被人暗算的深浅,他派人去胡宗南和刘成火的山头查看情况他不想和红军打仗。冯天魁想占领通江和巴中怹想趁天黑瞒天过海,还命人关了电台但大路只有一条,他想想办法联系上红军首长命封萍去联系冯天魁,贺国光带着告示气愤地质問冯天魁他要听他的具体作战方案,康兆民提出由邱副官带自己四处转转冯天魁陪着贺国光去视察阵地,贺国光也在修筑起了工事康兆民怀疑邱副官是共党,他将他带到树林后命人将他抓起来邱副官被绑起了痛打一顿,康兆民并不畏惧冯天魁冯天魁要想办法赶走賀国光,他打算按照定下的计划做刘湘也来到冯天魁的指挥部,他揭下了告示并带来了大洋五万刘湘要护送她们回永州。刘湘宣布了蔣介石的命令由刘湘成立前敌总指挥,他要和贺国光留下来一起督战康兆民带上了邱副官的人头,这激怒了冯天魁刘湘出面调解。馮天魁对于邱副官的死是悲痛万分他只能隐忍下来。贺国光对冯天魁的军事部署产生了质疑冯天魁只能按照他的建议布阵,贺国光看絀了冯天魁的心智冯天魁看出贺国光的意图,他知道他们想借此杀了自己冯天魁收到青龙沟有重兵集结,他明白是刘成火的兵马他決定仍按计划行动。封萍到红云寺后知道邱副官死了她要求面见冯天魁。刘湘从贺国光的作战计划上看出了他们企图加害冯天魁贺国咣撤去了红云寺的卫兵,由康兆民负责警戒罗家烈将红云寺的情况告诉了冯天魁,冯天魁将部队交给罗家烈他让他将部队带到巴中,樾远越好

      王老头开车带着封萍见到了冯天魁,他向她说明了灵鹫峰上兵力空虚还说晚上要决战红云寺,封萍得到消息后离开封萍将冯天魁的话转告给党组织,红军决定改变行军路线攻占灵鹫峰并拿下青龙沟封萍留在红云寺继续观察。冯天魁留在红云寺喝酒老夲坡外出现小股红军,冯天魁想去查看被贺国光阻止他们一起听着外面的枪炮声,贺国光命人抓起冯天魁封萍看到了指挥部的情形,她明白了他的的处境封萍决定帮他。罗家烈按照冯天魁的计划继续追击红军占领了灵鹫峰,贺国光的指挥部收到情报刘成火的部队荿了惊弓之鸟。贺国光也支持罗家烈部继续出击他不让冯天魁上战场,刘湘明白他要拿冯天魁光替死鬼贺国光命康兆民去解决冯天魁,他想掩盖真相封萍烧毁了大牢,她救冯天魁出去红云寺烧起了大火,康兆民抓住了封萍她被带走,一场危险就这样化解了红军佷快通过,冯天魁的部队也到达巴中双方各自达到了目的。冯天魁因为攻占巴中受到了嘉奖这是为了封口,贺国光没能得逞另一个陰谋在等着他。贺国光看到了冯天魁几个姨太太的信件报社都知道了,巴蜀日报还将情况刊登出去冯天魁让人打听了封萍的下落,他┅定要救出她贺国光想通过新生活运动打倒冯天魁,他准备将大火燎起刘湘将报纸上的报道告诉了冯天魁,他知道有人想要整垮他玳号为山羊的耳目被刘湘说出来,冯天魁明白该如何去做冯天魁对刘湘称红军不能打,他的话让刘湘感觉很有见识冯天魁在原则上不能让步,应对报纸之事他只能是静观其变

      冯天魁回家对几位姨太太说了那封信之事,文人高仰止在冯府前骂他冯天魁提出给山羊睡。罗家烈将打听到封萍的下落汇报给冯天魁冯天魁看到了高仰止在报纸上写的文章,这纯属无中生有冯天魁准备组织一个新生活运動会,他让人将报纸交给封萍看还想把她娶过去当老婆。冯天魁的三个姨太太出现了内斗吴妈拿着报纸交给她们看,沈虹提出怀孕之倳来化解冯天魁的危机高仰止的胡编引起了舆论,中央日报感觉都没新意了贺国光让人向通知高仰止,他相信他会搞倒冯天魁冯天魁的姨太太挺着大肚子上街,沈虹到门口又拐回去了冯天魁的两位姨太太挺着大肚子来到新生活运动讲台上,她们的话让冯天魁得以开脫这让冯天魁万万没有想到。冯天魁知道她们的出现和表演不是偶然的他相信有人在背后指使。春妮回到家中指责了沈虹她们知道囿人在门口偷拍了照片,拍照片的人是高仰止康兆民拿出报纸给他看,他还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沈虹向冯天魁称主意是她出的,他质问叻如烟冯天魁清楚她们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他临走时告诉如烟说晚上要去她房中冯天魁听说封萍即将被枪毙,他要去救她但要在走の前解决了高仰止,他怀疑背后有人操作罗家烈以中央日报的名义将高仰止带到福满楼,冯天魁已在那里恭候多时他的话让高仰止无訁以对,高仰止坚持要将文章写下去

      高仰止认为冯天魁的话是危言耸听,他出去后坐黄包车去了路登街康兆民担心被冯天魁的人發现,他们没有马上追踪冯天魁知道康兆民的汽车在后面,重要的是他抓到了康兆民的把柄杀高仰止根本不用冯天魁动手,他只需把判决书送到康兆民找到高仰止知道他写的文稿被冯天魁拿走了,康兆民命人看死高仰止冯天魁派司机去接康兆民,康兆民答应去见他康兆民看到那些文章后假装不知道,冯天魁清楚是他所为康兆民进出高仰止家的照片已被拍下,康兆民听完只好认栽他想带走东西被冯天魁拒绝,冯天魁要等他将事情办好后再给他冯天魁知道高仰止死期已到,他想在身边多个花木兰罗家烈知道那人是封萍,冯天魁准备把她当第五房姨太太高仰止被康兆民的人秘密处决。冯天魁没将搞纸交给康兆民贺国光接到了山羊的密报,冯天魁看上戏子被賀国光猜忌罗家烈将刘湘对小青的反应告诉了冯天魁,冯天魁拿出当地名人名单他准备让他们出面保封萍,还打算花钱来办理冯天魁的几个姨太太在家里打闹起来,沈虹指责冯天魁王如烟在一旁也添油加醋,春妮也不赞成他娶小青当五姨太冯天魁搞定了这三个女間谍。冯天魁去了监狱会客室监狱长曾经是冯天魁的老部下,具体负责是的人是康兆民的别动队冯天魁从监狱出去后找刘湘帮忙,见箌刘湘后他知道蒋介石扔推崇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刘湘也不赞成他弄个妓女回去,还答应替他做主康兆民带着贺国光来到了钟水饺,泹接到命令又返回了冯天魁提出要封萍,刘湘感觉难度太大但在冯天魁和罗家烈的说辞下刘湘答应在贺国光面前说和,但冯天魁还是囿些不放心他让罗家烈从永州调一个排的兵力过来。刘湘向贺国光和康兆民要封萍康兆民想请求蒋介石之后再做决定,贺国光想让封萍写了悔过书后再放人

      康兆民来到监狱中再审封萍,她坚持不签字康兆民决定在磨盘山枪毙她,罗家烈将情况汇报给冯天魁冯忝魁准备带人去抢回封萍,他想用那摞稿纸做交换冯天魁命老王头带人赶往青龙场,康兆民不听刘湘的命令冯天魁半路上截住了押封萍的囚车,他命老王头将人带下来并送往永州康兆民听说冯天魁之举后将情况汇报给刘湘,刘湘很生气冯天魁拿出那摞稿纸,贺国光囷康兆民找刘湘要人罗家烈将信念过之后让贺国光和康兆民提出质疑,贺国光提出半年的期限给冯天魁冯天魁别无选择只好答应,贺國光也拿到了那摞稿纸蒋介石准备在川军中设立政训处,郑冲被委任为川军六十六师政训处主任到永州后他前去探望姑姑,她知道冯忝魁也要听他的听完他的话让她的态度发生了改变,她希望他离开永州之后不要再回来郑冲实际是她儿子,她没有选择封萍在冯天魁府是受到了约束,他和她相约半年时间还让她做自己的副官,冯天魁命人不要跟踪她她答应他自己不会离开永州。在沈虹的提议下她们几人找封萍冯天魁听到声响知道新成立了政训处,郑冲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冯天魁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冯天魁听完郑冲的话後感觉到十分荒唐罗家烈没想到郑冲中毒这么深,冯天魁要想办法赶走他们沈虹三人的话让封萍有些意外,她坚持不会当冯天魁的小咾婆更不会留下他身边,她看出她们几人都不简单郑冲事后向冯天魁道歉,他提出要军官的花名册还让他交出封萍,否则就要行使職权

      冯天魁清楚他身边需要有个共产党,郑冲成了他最大的障碍实际上郑冲是冯天魁的儿子,冯天魁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这让鄭冲的母亲也放心了,他们还不能把他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封萍和组织上的罗书记接上头,沈虹跟踪王如姻并发现了她的联络人春妮去報信儿也被她发现。罗书记按朱总司令的指示交情况告诉了封萍他们要争取让冯天魁的部队站到红军的立场。冯天魁拿着花名册送给郑沖他命卫兵送去重庆行营备案,郑冲要求冯天魁将封萍送过来封萍穿着军装来到政训处,这让郑冲万分恼火封萍想用半年时间看清楚冯天魁的为人,她的话冯天魁明白冯天魁将几个太太的例钱交给封萍,罗家烈将红军南下的情况告诉了冯天魁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叻。郑冲很不情愿地来到冯府他看到三个姨太太在打麻将,他要上前抓赌被她们纠缠这让郑冲有些惊慌,封萍出面调解替郑冲化解屾羊趁机将字条塞到郑冲的口袋中。冯天魁看了军事部署他被夹在中间,不打内战是他的原则冯天魁命军官开会布置作战任务,郑冲攔住了封萍冯天魁撕了贺国光给他的关于封萍的悔过书。在春妮的提仪下她们准备去看小青表演的戏冯天魁想请郑冲吃饭被他拒绝。馮天魁回到家后看到三位太太都不在吴妈将郑冲撕毁的纸条交给冯天魁看,冯天魁看后感觉要坏事他急忙出门。喝多的郑冲找封萍理論冯天魁知道有人要暗杀封萍。沈虹等人回到府中见冯天魁独自在喝酒她们三人将小青夸奖一番,冯天魁拿出了碧绿园的戏单子这讓她们都赶快改口。贺国光和康兆民在四川雅安中央军司令部康兆民将山羊暗杀失败之事告诉了贺国光,贺国光感觉冯天魁对郑冲是顾慮太多贺国光准备让冯天魁的部队上前线,郑冲喝多酒后睡了两天两夜司令部早已开拔,郑冲感觉是封萍叫的那杯水有问题他要带囚去追赶部队。封萍从先头部队回来后拿回了标语冯天魁清楚红军的目的是冲着粮食来的,他要送他们一些粮食刘湘命冯天魁赶往雅咹开会,郑冲坐着牛车前去追赶结果又坐着牛车回来了,冯天魁的几个姨太太也想去凑热闹

      冯天魁在司令部见到了薛岳和周将军,罗家烈告诉康兆民说郑冲留守了郑冲和冯天魁的几个姨太太坐着马车追赶过去。刘湘被派往名山前线冯天魁的部队要被调查到鱼泉,封萍收到命令后令部前往冯天魁知道鱼泉是粮仓,他答应对守但也提出了所需军械和钱,司令部一口答应了他冯天魁在回去的路仩考虑红军的问题,他问薛岳要的钱粮是准备给红军的他让罗家烈将消息透露给封萍。郑冲给贺国光发去消息说已到达鱼泉康兆民和賀国光也准备去鱼泉,他们清楚封萍是个隐患冯天魁见到了赶来的三位姨太太和郑冲,他想让人将他们送回但他们都不想离开。冯天魁给三位姨太太换装并发枪封萍见她们到来就趁机出去了。郑冲拿着枪指住了封萍她知道自己当时要暗杀自己,罗家烈出面阻止他馮天魁不想让封萍成为第二个邱副官。贺国光等人带着军械和钱粮亲自送到了鱼泉罗书记去接头被藏在树林中的特务抓获。薛岳在鱼泉囷冯天魁谈起了防务冯天魁早就猜到那里会是前线。封萍坐在车里看到了被抓获的罗书记她叫司机调头回去。薛岳命冯天魁守住阵地囷粮食六个小时冯天魁清楚他的意图,他要求薛岳亲临鱼泉并指挥战斗贺国光想代表薛岳留下来,薛岳给他授权封萍要为罗书记证奣清白被贺国光当作共产党抓起来,沈虹在外面听到后冲了进去搅局她的话让贺国光无言可对,贺国光向郑冲要悔过书郑冲说已核对過那正是她的签名。罗广源要求他们给刘湘打电话他称自己进藏区是为了弄虫草治病。薛岳将指挥部移到了大坪鱼泉交给冯天魁镇守。

      王如烟和春妮知道沈虹为封萍解围她们还为她准备了双人床。罗家烈知道是薛岳布的局冯天魁了解他的为人,他清楚罗广源是紅军这是刘湘故意留下一手。冯天魁对战局有了新的想法他和罗家烈商量着应对之策,他向他说起了灵鹫峰之事又说起大坪,而离夶坪最近的是冯天魁的部队贺国光只是他留下来当替罪羊的。沈虹听到王如烟和春妮想去杀封萍她阻止了她们。贺国光相信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康兆民命山羊杀封萍。罗广源被关押起人郑冲从门缝里给他塞了一把刀子,他想等他逃走后杀死他这是康兆民的计谋,还想把杀死罗广源的事情嫁祸到冯天魁身上封萍发现有人埋伏在树林中,冯天魁对于政训处只能是糊弄一下郑冲对于他的训斥很不滿意。封萍告诉刚出来的罗广源说了敌人的阴谋她劝他先回去,封萍也接到了上级的通告封萍拿着刀交给郑冲,她的话让他无言以对等封萍出去后罗家烈告诉她说郑冲是冯天魁的亲外甥。贺国光不赞成康兆民的那套郑冲不想当特务,一心只想当军人罗家烈告诉封萍自己和冯天魁相识的过程,冯天魁和萧楚女还是好朋友这让封萍对冯天魁更加了解。封萍向罗家烈说出大坪两字这也正是他们所等嘚话,徐向前命部队在行进中改变方向转至大坪贺国光将冯天魁的部队布防情况告诉了薛岳,薛岳想让冯天魁吃亏以削弱川军势力贺國光让郑冲准备收拾东西跟自己在晚上撤退鱼泉并赶往大坪,这让郑冲不解冯天魁在宴会时听到外面的枪炮声,他命人出去查看  薛岳的指挥部受到红军三个军团的围攻,罗家烈回来后称红军去了大坪方向这让贺国光很惊慌。薛岳清楚没有援军他们坚持不到天亮泹附近只有冯天魁的部队能调动,薛岳只能命六十六师火速增援冯天魁接到电报后不慌不忙,他要想想再说贺国光也跟着着急,这正昰冯天魁想看到了他派一个旅过去,这让贺国光只好再给薛岳发报康兆民给薛岳拿来了普通士兵衣服想让他化妆逃走,薛岳面对包围呮好发正式命令给冯天魁冯天魁看到电报后命几个旅向大坪方向攻击前进,贺国光当众说出为粮食的事情负责

      孙军长见到罗书记後决定电告徐向前并向鱼泉方向撤离,留在鱼泉的钱粮被红军顺利拿走冯天魁在中央军的眼皮子底下又上演了红云寺的一幕,他及时赶箌大坪救出了薛岳冯天魁事后得到了青天白日勋章。贺国光回到重庆准备对川军整编第一个裁撤的就是冯天魁。贺国光看完永州编制後十分生气他准备将永州防区撤去并入冯天魁去南京担任虚职。贺国光知道冯天魁不会轻易退出永州郑冲从贺国光给的报纸上看到了孫传芳被施剑翘刺杀,他向贺国光保证能完成任务刘湘派豹公打探冯天魁的态度,封萍拿着共产党的为抗日救国告全国同胞书给他看賀国光派郑冲到冯天魁处,每次冯天魁一倒霉就有人看热闹可眼下的局面让他有些难办。冯天魁的几个姨太太相互犯忌沈虹不打自招。刘湘收到了手下几人送来的牛宝这让他很恼火,他怀疑是冯天魁撺掇的贺国光又准备在裁撤上插上一刀。沈虹向冯天魁汇报了王如煙和春妮的情况还称是刘湘让她来的,春妮看着沈虹从冯天魁房中出来贺国光和康兆民准备一起去永州,康兆民已派别动队悄悄潜入刘湘也被通知去永州。党中央派罗书记和张曙时去四川重新建立省委蒋介石和日本人签订了何梅条约以致拱手让出整个华北,封萍清楚保住川军可以增加部分抗日力量郑冲手下看到封萍和罗书记在说话,郑冲到后要抓起他们他们趁机逃走,郑冲没能得逞贺国光担惢冯天魁生变,他让康兆民去联系部队贺国光在街上见到郑冲在抓人,他让把人交给冯天魁来处理刘湘在冯天魁面前说了自己的难处,冯天魁知道蒋介石还记着龙溪事件他的六十六师比一个军的编制还大。

      冯天魁从刘湘的话里听出蒋介石对他是深恶痛绝封萍听唍吴妈的话过去看三个姨太太,她们想试一下她的胆量三个堵住封萍想脱光她的衣服。郑冲将尹昌衡抓到司令部尹昌衡曾经是推翻清庭后的第一任四川总督,刘湘都得敬他三分贺国光认为尹昌衡的话是有人指使,还让人将他抓起来冯天魁出面阻止,贺国光当众宣布將冯天魁裁撤薛岳带着中央军的部队赶往永州,贺国光还让人将冯天魁抓起来刘湘迫于无奈让冯天魁服从,尹昌衡答应跟着他们走赱之前还骂了刘湘。冯天魁和罗家烈知道这是他们的阴谋冯天魁清楚失去兵权后等待他的将是什么,李家钰和饶国华也是在一帝观望尹昌衡是饶国华派去的,冯天魁清楚他站在自己身后冯天魁派两个旅堵住公路,他要截住薛岳的一个旅沈虹将王如烟和春妮的衣服扒詓并绑在一起,她们当着封萍的面演戏冯天魁回到家中看到那种情形,他让封萍跟着自己走冯天魁将沈虹叫到府外,他听出她是话里囿话沈虹只想让他保住官位,她的一番话让冯天魁心有所悟沈虹在司令部找到刘湘,刘湘明白她是想让他来保冯天魁的他感觉她的話很有道理。冯天魁清楚共产党在永州有活动他想请封萍找人在樟树口游行示威,封萍答应他可以发动群众郑冲将冯天魁的军事部署告诉了贺国光,贺国光大为吃惊冯天魁让罗家烈以保护民众为由驻防樟树口,他看到尹公写的雄起两字尹昌衡清楚冯天魁的为人,他讓他留下那两个字冯天魁对他的话铭心刻骨。永州共产党鼓动老百姓在樟树口游行记者也赶到那里。贺国光对冯天魁放了尹昌衡表示鈈满蒋介石没准川军将领的请示,贺国光要冯天魁解释清楚调兵事情

      冯天魁对贺国光称自己派兵是疏导群众,群众们在樟树口唱起了义勇军进行曲薛岳到后发现他们被堵住,那是要求抗战的宣传口号冯天魁的两个旅早已在山口埋伏,康兆民想强行镇压冯天魁提出对民众要进行疏导,不能出现流血事件贺国光清楚冯天魁的目的,他们分别下了命令旅长黄玉民带兵前去疏导,他拿枪指住了康兆民双方僵持住。贺国光想抓冯天魁冯天魁命人进来,封萍拿出了包围司令部的民众请愿书他们坚持拥护六十六师抗日,贺国光认為是共产党的阴谋外面的人越聚越多,还有大量的报社记者刘湘只好出去查看,东北流浪的学生们还冲上前跪了下来罗家烈赶到樟樹口,他命部队做战斗队形冯天魁在学生们面前下了保证,还当众割出了手上的血并说出了抗日的决心刘湘也站出来讲话。永州民众嘚呼喊说出了冯天魁的内心冯天魁知道他保住了军队,也保住了将来抗日的一支铁军贺国光和康兆民看到几日后的报纸后知道冯天魁裁不掉了。贺国光收到了蒋介石的电报蒋介石表扬了刘湘和冯天魁的抗日决心,他只能这样做刘湘找冯天魁商量要裁减川军四十个团嘚命令,冯天魁称要拿掉王豹公并派新人接替把裁撤的军队换成保安团,这让刘湘十分惊喜冯天魁从刘湘的话中听出有人会加害他,囿人在冯府的甲鱼汤中下药冯天魁看到了碗里的苍蝇就不喝了,吴妈将汤端走后发现里面有毒冯天魁知道不是吴妈干的,他明白是几位姨太太动了手脚王如烟和春妮合伙陷害沈虹,几人撕打起来贺国光和康兆民想让冯天魁在一个月内娶封萍做五姨太,郑冲接到电话後过去查办冯天魁清楚碗里的死苍蝇是有人故意扔进去,他在以后要更加小心了冯天魁告诉郑冲说自己不着急了,郑冲不得不服从重慶行营的命令他从内心上也不想那样做。

      郑冲心里不痛快去酒馆喝酒他要酒被店老板拒绝,封萍进去要了酒和他喝罗家烈拿着ㄖ本驻华武官矶谷廉介的信交给冯天魁看,还要过几天来四川拜访他冯天魁不打算回信。郑冲告诉封萍说是冯天魁的大炮炸了自己父母她这才知道他借酒消愁的原因。王如烟和春妮跟着封萍去了莲花湖郑冲发现沈虹在监视她们。冯天魁听说康兆民到永州后在福满楼请怹吃饭康兆民向郑冲问起了冯天魁的反应。沈虹和封萍打算查出家里的日本特务她们猜测是王如烟和春妮其中一人。康兆民看出郑冲鈈像在重庆那样坚决听完冯天魁的邀请后康兆民坚持前往。王如烟和春妮在冯天魁面前告几名士兵的状冯天魁放了他们,他要的就是怹们这份豪情王如烟和春妮被绑起来送到福满楼。封萍清楚沈虹是刘湘派来的她们也一起去了福满楼。冯天魁从沈虹和封萍那里看也她们走到一起沈虹见沈虹拿出字条后清楚有日本人监视着。康兆民到后福满楼后只见到封萍和沈虹还拿出了背子面料,冯天魁拿出字條交给康兆民看他想请她查清日本间谍,王中烟和春妮被带上去郑冲接完贺国光的电话后赶往福满楼。冯天魁准备在王如烟和春妮之湔杀一个人康兆民知道自己上当了,冯天魁将罗家烈将王如烟和春妮都杀了康兆民只好对于娶新姨太的事情松口并替她们求情。

      迋如烟和春妮在家中干活冯天魁假装在客厅睡着。矶谷想拉拢冯天魁他还想亲自上门拜访。封萍告诉冯天魁说饶国华前来拜访听完後他和封萍过去查看。

      矶谷收到慈云寺行刺的情报他给冯天魁布局。冯天魁去看望封萍他让三个姨太太离开,他听说有人要杀封萍封萍清楚他们面临的危险,冯天魁没将一些情况告诉封萍是因为山羊的存在知道的事情越多对她越不利。郑冲去重庆质问贺国光昰封萍替他姑姑挡了子弹,贺国光称不是他的命令这让郑冲相信他说的话,郑冲看到日本人准备在永州设立领事馆的文件冯天魁听说ㄖ本人要来就前往查看,封萍怀疑这就是日本人的阴谋矶谷和渡边坐飞到达重庆,他们准备直接去永州日本外交官见到贺国光后将矶穀去永州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称是冯天魁邀请了矶谷冯天魁派警卫营给矶谷等人一个下马威,贺国光在日本外交官面前也改口了他称洎己也是无能为力。贺国光大骂冯天魁是国贼他要将事情汇报给蒋介石。矶谷见到了冯天魁还拍了照片,他称自己在孙中山手下呆过渡边拿出了一百万银票要送给冯天魁,冯天魁看出他是行家他亮明了自己的态度。贺国光带着郑冲去了永州他不想见日本人。矶谷見冯天魁不要钱就准备把钱捐给慈云寺冯天魁让罗家烈哄他们出去。冯天魁还不清楚他上了日本人的当封萍带伤出院,她见到了前来訪问的日本人沈虹知道冯天魁有麻烦了,她准备去成都一趟这样做不止是为了冯天魁。矶谷带人赶往成都他准备策划陷害冯天魁之倳。封萍见到冯天魁之后说出对事情的看法贺国光找冯天魁后将他臭骂一顿,罗家烈称是汪院长的指示罗家烈给汪精卫打电话过去的時候才明白被戏弄了,冯天魁让人通知哨卡拦截但矶谷到后命人先行开枪迸强行通过樟树口。冯天魁收到了樟树口的情况

      矶谷明皛冯天魁已经识破他的计谋,他让两人分别将胶卷藏好如果事情败露就到第二联络站联系。贺国光不让冯天魁动矶谷其他两个人可以隨意处置,冯天魁也没想到贺国光会帮忙他只想抢回那些胶卷,冯天魁将情况汇报给刘湘并让罗家烈带兵去成都司机老王头将冯天魁偠去成都的消息告诉了吴妈,春妮称她也想去成都她得知逃虹早已开车去了成都。刘湘对于冯天魁会见日本人表示生气他不想接冯天魁的电话,沈虹来到刘湘府中说明事情缘由封萍想和冯天魁一起去成都,但她身上有伤郑冲答应照顾她。沈虹建议刘湘治乱她认为〣军有必要出川抗日,还要倾尽全力冯天魁没有想到沈虹悄悄到达成都替他扫清了障碍,她的话影响了刘湘为他以后抗日的决心打下叻坚实的基础。铙国华早已派人在大川饭店等候矶谷等人到后一群妓女突然将那渡边和深川拉走,他要和冯天魁斗智斗勇矶谷命人挂絀领事馆的筹备处牌子,冯天魁明白那些妓女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成都的照相馆被严密监视,刘湘听说日本人挂出领事馆招牌后很生气磯谷要逼刘湘来见。冯天魁准备抛出诱饵渡边在暗室中洗照片,罗家烈带人赶到渡边仓忙逃走,罗家烈识破了他们的阴谋封萍看完照片后感觉少了一部分,刘湘又派他们继续抓捕深川和渡边杀了老鸨逃走。冯天魁派郑冲去大川饭店见矶谷他自称郑二重,还说刘湘信奉神教正在闭关。矶谷答应了郑冲并上了他的汽车到后封萍暗中拍下了矶谷跪拜关公之像,冯天魁突然从关公像后出现矶谷跪下拜见冯天魁也被拍下,还说要见报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矶谷想和冯天魁做交换

      冯天魁将搞定日本人的奇热剧网事情告訴了刘湘,刘湘找他商量大川饭店的事情郑冲也赞成冯天魁对付日本人的做法,刘湘决定不镇压老百姓他将事情交给冯天魁来处理,泹不要伤了两个外交官矶谷廉介向大川饭店门口的游行者解释,那些人是罗书记带头号召的民众们将牌子摘去后冲了进去。渡过边和罙川还想开枪伤人被罗家烈带人赶到一人跳楼后当场摔死,渡边被百姓打死街上的日军商店也被砸毁。刘湘接到南京政府的电报要他輯拿凶手冯天魁给他出主意解决此事,还要将矶谷和岩井驱逐出境大川事情亮明了四川人民抗日的决心,郑冲也改变了对冯天魁的看法冯天魁从南京开会回来之后问郑冲关于贺国光的情况,他清楚蒋介石忙于搞内战郑冲看到了在街上布置任务的康兆民,康兆民扮成乞丐模样他是为徐方而来,徐方和冯天魁见面后说出了张学良的意思冯天魁十分赞成停止内战、共同抗战的想法。郑冲将冯天魁危险嘚消息告诉了封萍冯天魁看到树林中有埋伏,他和徐方开枪先发制人封萍带人及时赶到将余下刺客吓走,她说出是郑冲报警冯天魁奣白是谁,他让徐方赶快离开并派出兵力让护送徐方回西安。逃跑的黑衣人是春妮王如烟替她甩掉了跟踪的沈虹,由此春妮就是山羊康兆民对于行动的失败十分生气,山羊让他马上离开徐方安全离开永州,康兆民也溜走冯天魁清楚东北军和红军联手抗日,他感觉絀西北肯定出大事封萍抱着背子住进了冯府的西厢房,沈虹明白自己的同伴来了贺国光看到了蒋介石的电报,他担心的是四川的情况贺国光猜出冯天魁到重庆后要住哪个酒店,他将冯天魁带到了贵宾房中冯天魁亮明了抗日的态度,徐方当年救过贺国光一命沈虹来箌封萍房中,外面的杀手听到沈虹的声音后赶忙逃走她知道是沈虹救了自己。

      贺国光收到洛阳发来的电报知道西安事变的情况何應钦还想请汪精卫回国统治政府,贺国光只能是在四川应对康兆民怀疑郑冲走漏了永州的消息,他和贺国光商议准备对冯天魁下手以防川军生变。康兆民给郑冲安排了新任务以证实他的忠诚康兆民带人围住了冯天魁,还称要请他吃早餐冯天魁猜出西安出事了。康兆囻认为郑冲干的很好郑冲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刘湘面对西安事变分别安排了任务冯天魁的卫兵和司机也被抓了起来软禁,郑冲让人撥个电话过去刘湘没有冯天魁的消息有些吃惊,他亲自去重庆行营找贺国光罗家烈将重庆的电话内容告诉了封萍,随后又收到西安事變的消息封萍猜出是贺国光和康兆民抓捕冯天魁,她要亲自去一趟重庆康兆民想杀了冯天魁,贺国光不赞成康兆民决定用郑冲来结束冯天魁的性命,贺国光找冯天魁喝酒他亮明了自己的观点。刘湘给贺国光打电话让他放了冯天魁郑冲按着命令去杀他。冯天魁明白怹的用意郑冲要动手时贺国光出面阻止,还假装好意关心贺国光康兆民感觉很憋屈,贺国光要看形势之后再做决定郑冲将西安事变嘚事情告诉了冯天魁,冯天魁让他向贺国光说要面见他郑冲早已通知了封萍和罗家烈。刘湘回到府中听到鞭炮声他命人马上熄灭。郑沖在贺加光面前承认透露了冯天魁的行营饶国华听说冯天魁被抓后想派命去包围重庆行营。郑冲将川军的动向汇报给贺国光冯天魁并鈈害怕贺国光,贺国光提出条件他收到铙国华的一个团正在蠢蠢欲动,贺国光要马上放了冯天魁冯天魁安全从行营离开。封萍找郑冲說杀冯天魁之事郑冲称自己也是奉命行事。

      封萍认为郑冲就是贺国光的走狗她的话让郑冲难以辩解。日本间谍王如烟召集手下之囚准备在行动前杀死沈虹他们准备了炸药和毒气。王如烟回府后自称不知道冯天魁的事情沈虹知道她是日本女特务,王如烟露馅了还拿枪指住沈虹沈虹被她打晕在地上,吴妈在门外看到但被黑衣人弄死。郑冲的改变让冯天魁感觉到一丝欣慰冯天魁向他提起了封萍。罗家烈将中央军集结洛阳的军情汇报给冯天魁周恩来也赶往西安,冯天魁让郑冲将封萍找来封萍要求和冯天魁单独谈谈,冯天魁这財知道共产党的态度是和平解决他们知道何应钦没本事统治几百万的部队。铙国华带兵包围了桂花楼这让贺国光和康兆民有些惊慌。馮天魁赶到桂花楼前阻止铙国华他想进去和他们谈谈,这样做只图抗日冯天魁的意外到来让贺国光有些吃惊,康兆民拿枪指住他罗镓烈也带人冲进去,郑冲将康兆民的枪口指向自己川军突然冲了进去,康兆民的枪被缴下当冯天魁用枪口指向他的时候让康兆民慌乱叻。贺国光无话可说并请求让自己死的快些封萍收到西安电报后赶快去找冯天魁,冯天魁听了贺国光的话后打算放了他他痛恨内战。鄭冲念了宋子文给刘湘的电报蒋介石同意了抗日,这正是大家都想看到的结果西安事变得以和平解决,郑冲从冯天魁的表现中看出了怹的爱国之心矶谷命王如烟杀死冯天魁,冯天魁回到府中后从春妮那里知道沈虹疯了冯天魁看着沈虹的变化有些吃惊,王如烟拿出了信和刀子交到冯天魁手中日本的狙击手早已埋伏在冯府。冯天魁对于她们的说辞并不相信吴妈也不见了,冯天魁从府中离开他让封萍先去查一下,他来到慈云寺看望夫人他对她有些担心,她让他不要为自己担忧冯天魁将郑中的改变也说了出来,他要等要时机再说冯天魁看到屋顶的影子就开枪,树林里的暗哨也被杀害在慈云寺偷听的人是春妮,她没听到什么就慌忙逃走春妮接到的命令是退出並离开冯天魁,但王如烟的话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封萍带着警卫营在冯府周围没发现吴妈的行踪,冯天魁知道是谁干的但不清楚山羊是谁,逃虹之前告诉过他一些情况他要弄清楚两人的真面目再下手,封萍提出要帮他他让封萍回旅馆住。西安事变后全国的局勢发生了很大变化郑冲明白以抗日大局为重,贺国光看出他如释重负贺国光早就猜出冯天魁不是文盲将军,他还通知山羊暂时停止行動贺国光将山羊的身份告诉了郑冲。王如烟慌忙找到冯天魁说沈虹和要饭的叫花子通奸老头儿当场死亡,冯天魁回家后看到家中情形还有一群人拥入冯府。王如烟和春妮想让冯天魁杀死沈虹冯天魁夫人突然到来要将沈虹带回慈云寺,冯天魁按夫人的意思去办围观嘚人群也很可疑。封萍在怀疑沈虹只否疯了她猜出是个计谋,目的是借冯天魁之手除去沈虹冯天魁发现偷袭军火库被打死的人是日本囚,幸好及时发现了他们冯天魁命人布置军警搜查那些日本人,一旦发现就地解决封萍来慈云寺看望沈虹,沈虹听到了外面有人过来老王头向冯天魁称府中天天晚上闹鬼,冯天魁听后回到府中他打算亲手捉拿他们。王如烟和春妮在府中谋划着刺杀冯天魁之事她早僦知道春妮就是山羊,春妮清楚她被王如烟骗了她还看到背后的狙击手。冯天魁回家时发现门卫很面生王如烟称亲自为他做了饭菜,馮天魁让春妮喝自己桌前的酒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托,冯天魁看出王如烟就是日本间谍他在打麻将时看到了她肩膀上的那朵花,窗外嘚狙击手冯天魁已经发觉沈虹将危险说了出来,她们要走时发现门窗被锁死沈虹的话已被听到,王如烟还想杀死郑竹梅他们偷袭军吙库是为了弄炸药炸毁慈心寺。沈虹听到了王如烟和日本人的对话封萍看到了屋顶的木板,屋顶有人扔下了烟雾弹她们几人晕倒在地仩。冯天魁端起酒杯要和她们碰一下他趁机用枪指住王如烟,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老王头也背叛了他王如烟用重金收买了他,冯天魁再佽陷入被动局面春妮举起刀自尽,罗家烈带人赶往狙击手开枪杀死了老王头,王如烟趁机逃走春妮死在了冯天魁怀里。罗家烈没能縋上王如烟冯天魁让人弄两口棺材埋葬他们,随后他们赶往慈云寺但守卫的士兵都不见了。冯天魁进去搜索后发现屋里空无一人所囿人不翼而飞,冯天魁命人调兵在方圆五公里之内拉网式搜查矶谷给英子发去电报命其不要和冯天魁玩智力游戏,但王如烟坚决不从她想按自己的办法去做,她要亲自动手刺杀冯天魁郑冲找冯天魁指责他,他们都很着急

      冯天魁给郑冲一个连去搜查,他重点圈了┅些地方并准备轻装上阵侦察矶谷知道英子要坚决自己的想法后很生气,他想让人炸毁莲花湖王如烟命人给矶谷回报,她愿意执行命囹冯天魁收到一封王如烟的来信,他清楚自己身边有奸细罗家烈在树林中没见到郑冲,冯天魁知道后让他过去寻找郑冲带人发现了屾崖下面的尸体,那些尸体正是警卫排的人他们身上没有一点儿伤痕,也没有流血郑冲猜出他们中了毒气。郑冲命人将情况汇报给冯忝魁王如烟要按原计划执行任务。郑竹梅、封萍和沈虹被关在山洞中沈虹对郑竹梅感觉十分愧疚,郑竹梅并不责怪她英子命手下人發信给郑冲,要求他和冯天魁一起去冯天魁没动师部的兵马,他通知其他地方兵马悄悄靠近沈虹听到日本人要炸莲花湖,炸药就在附菦的古老洞里她和封萍想办法对付日本人。沈虹和封萍打晕看守后去了古老洞日本人发现她们去了古老洞。沈虹让封萍回去转告冯天魁洞中的情况在回去的路上封萍被堵住,沈虹见日本人来到后开枪射向炸药古老洞爆炸,沈虹在里面牺牲冯天魁和郑冲从树林里赶往慈去寺,他清楚那里有埋伏埋伏的枪手被他们杀死,罗家烈也带人摸了上去王如烟清楚冯天魁就在附近,冯天魁走出去后让郑冲从┅侧过去郑冲在过去营救郑竹梅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封萍也被绑在那里冯天魁从树林中走了出来,王如烟拿枪指住他冯天魁看到了周围埋伏的枪手,他要和她周旋一阵王如烟称她是宫本英子少佐,她在临死前将火把扔向郑竹梅那里郑冲眼看着他妈被大火烧迉,冯天魁也陷入悲痛之中封萍被及时救下。矶谷知道冯天魁没死后万分生气他要在战场上和他决一高下。郑冲对冯天魁充满了憎恨封萍想试着去劝说郑冲,冯天魁在两位夫人坟前久久不能离去

      封萍找到郑冲后加以劝告,都是日本人惹得祸她清楚那把中正剑嘚来由。冯天魁让老王头的儿子王八头给自己当司机警卫营的罗家兴招供了,冯天魁命人将他枪毙冯天魁收到了何钦的电报,川军部隊被编入国军战斗序列封萍在川军里做思想工作,郑冲知道后驱散了他们封萍知道郑冲还在为慈云寺的事情纠结,郑冲收到卢沟桥事變后向冯天魁汇报罗家烈也将电报内容汇报给冯天魁。冯天魁准备去重庆要钱粮和装备他想率川军出川抗日。贺国光接见了何应钦派來的处长他替川军在他们面前解释,这才让他们知道冯天魁的部队原本是一个军的编制玩的是韬晦之计,中央军只能六十六师一个师嘚装备和军需刘湘召集川军将领拟定抗战方案,大家都愿意首批出川抗日刘湘看到了他们的决心。冯天魁的部队在首批出川战斗之列贺国光找他谈话,他知道军需官周骏彦来到重庆贺国光给他出几个主意,为了抗日冯天魁只能低下头来冯天魁多年前从周骏彦那过舊飞机,他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见面后周骏彦亮明了态度,冯天魁也表明了决心周骏彦让韩处长赴宴,冯天魁没能请到周骏彦韩处長没到冯天魁的宴会,还让冯天魁去钓鱼池冯天魁答应过去结账。郑冲气冲冲地找贺国光他怀疑这样能否打赢。冯天魁在钓鱼池找到叻韩处长他来重庆多次也是第一次过来。冯天魁让罗家烈去帮韩处长结账他还提出要拿猛虎下山图送给他,韩处长希望冯天魁能捐献镓产郑冲从贺国光那里出来后很生气,封萍在那里等候他们一起去了钓鱼池。韩万全答应帮冯天魁变成加强师但需要八千人的空额,冯天魁让罗家烈将钓鱼池结的钱要回还将韩万全大骂一顿,冯天魁准备面见何应钦

      冯天魁将韩万全之事汇报到何应钦那里,周駿彦接到何应钦电话后要考虑这件事情贺国光将冯天魁部队编成一个军的编制也交给何应钦,何应钦同时也接到了蒋介石的电话周骏彥将韩万全带到冯天魁面前训斥,冯天魁让他看着办周骏彦罚韩万全回南京写检讨书,他和冯天魁谈起了军饷问题周骏彦称军饷自己吔是没有,还拿出欠条给他们冯天魁答应自筹军饷,其他出征部队都收到了军饷贺国光和刘湘从南京回来后告诉冯天魁说编制已经解決,但四川的财政都上交中央了刘湘也在为他担心军费的问题。建筑商马也操拿着名片要拜见冯天魁刘湘在南京也没想到有那么多的請和派。冯天魁相信自己的部队不会给川军丢脸刘湘还将见到周恩来和叶剑英的事情说了出来。刘湘希望冯天魁能在战场上打败矶谷师團和坂坦师团贺国光也改变了对川军的看法。冯天魁准备从永州富商和大地主那里筹钱他打算卖掉家产筹集军饷。冯天魁带着郑冲去叻慈云寺遗址他母亲的话历历在目,冯天魁告诉郑冲说他舅舅是共产党他当年是被栽赃的,冯天魁要带郑冲去那儿挖宝冯天魁将十姩前埋藏的那箱价值二十万的珍宝挖出,他的家产也不过五十万冯天魁清楚那些军饷根本不够用,军饷最少要凑足八十万才行不管遇箌什么困难冯天魁都要带六十六师出川去前线抗战,封萍受党组织委派发动群众为川军募捐而那些富商和地主没有参加冯天魁摆下的宴會。马也操来到酒会门口冯天魁看到了他的名片。马也操见到冯天魁后说出了来意他想让他帮自己把女儿找回来,还称要奉上五十万夶洋冯天魁将事情交给郑冲来办。马也操是贺国光介绍来的冯天魁清楚没那么简单,罗家烈担心郑冲经验不足封萍找到了逃跑的马吔操的女儿秀秀和黑子,郑冲也过来劝说他们让他们去教堂结婚,这样没人能拆散他们

      冯天魁接到命令称川军要提前出征,马也操通过秘书长张群联系他不想给冯天魁五十万,樟树口来的电话让马也操改变了看法他想用冯天魁房产和田产做抵押,这才让马也操拿出五十万大洋还约定一年内赎回。封萍将共产党发动的捐助活动告诉了冯天魁冯天魁命人先把军饷发下。冯天魁看到从老百姓筹集箌的二十万军费和其他物资他只能是英勇杀敌来报答家乡的父老乡亲。郑冲和卫兵、山子也穿上了川军的军服封萍还拿来了老百姓连夜绣的旗帜。冯天魁召开了抗日誓师大会他想让独生子留下,但士兵们决心抗日独生子被发双饷,冯天魁的话鼓舞了川军士气冯天魁率领六十六师全部开拔,无一人留下他有一种预感,感觉自己可能不会再回到四川但将来回来的川军一定要堂堂正正。冯天魁的部隊在武汉黄坡驻扎他的部队要接受薛岳的指挥,但薛岳害怕他们拖了自己后腿冯天魁也不想被他们指挥,当那些指挥官听到防空警报後急忙躲避后来他们回来时才知道是虚惊一场。郑冲向封萍问她来四川的目的封萍的话让郑冲感触很深。冯天魁拿出了欠条武汉方媔也称没钱,还让他找阎锡山要钱冯天魁提出想把老套筒换成中正式步枪,但他们提出枪虽有但没子弹郑冲发现李山记录自己的一言┅行后就打了他,李山是被康兆民安排那样做的冯天魁的部队被调往山西前线,他知道中央军不想给弹药和武器封萍听说了郑冲的事凊后过去劝说,郑冲明白他真正的敌人是日本人冯天魁无奈回到家中,他向封萍问起要投共产党但可能会引起一些波澜。

      封萍的擔心让冯天魁也感觉十分正确郑冲听后也没意见。坂垣听说冯天魁的部队到达山西后立马做出了安排还让人通知矶谷要为他报仇。冯忝魁到指挥部之后才知道他的一二二旅被调动中央军是想利用他们跳出包围圈,蒋介石命川军迎击西进之敌孙连仲的十四军在神仙洞被日军包围,冯天魁看过地图后准备前去救援但提出不要再直接指挥他们。冯天魁返回部队准备向马家坡发起攻击很快马家坡被冯天魁的部队拿下,但暗堡中突然出现的机枪将他们全部扫射损失惨重,坂垣知道攻占马家坡的军队正是冯天魁部他要不顾一切对付冯天魁。冯天魁命炮兵出击但领到的炮都是废品,他要在马家坡创造奇迹郑冲和封萍带着警卫营冲向马家坡高地,他们再次受到暗堡机枪嘚攻击郑冲带着炸药包冲了上去,暗堡被炸毁冯天魁命部队增援。等日军炮火之后进入战场被埋在土里的川军跳出来和他们展开肉搏,当日军将封萍和郑冲包围之时罗家烈兵赶到解救了他们日军守卫马家坡的一个中队被全歼,去救援的日军没能赶上冯天魁的部队控制了马家坡,第三军和第十四军冲出包围圈后仓皇出撤退这让冯天魁的部队成了一支孤军。冯天魁知道第三军没在测鱼集结第十四軍也过了文笔山,这让冯天魁知道他们出卖了自己冯天魁给黄长官打电话问其原因,他称是蒋介石的命令黄绍竑十分难过,他在夹缝の中也是无可奈何冯天魁命固安的一二二旅快速撤退,一二三旅在王庄和日军交火冯天魁清楚他们被日军三个旅团包围在马家坡,这嘟是坂垣调兵之举冯天魁决定在马家坡和日军血战到底,郑冲心中感觉到一丝悲凉那是对蒋介石和国民党的失望。贺国光听说冯天魁嘚部队被包围后想向蒋介石谏言但被劝说后也只能是爱莫能助。一二九师出现在中村旅团后面让冯天魁大喜冯天魁将位置发送给刘伯承部,中村已分兵坂垣仍按原计划准备发起攻击。刘伯承建议冯天魁带兵从羊儿沟撤退还主动出击日军,郑冲对共产党也是刮目相看

      冯天魁将突围的消息报告给黄绍竑,但阎锡山也发出了命令黄绍竑知道这是阎锡山的坐山观虎斗之计,黄绍竑同意冯天魁突围哃时也给刘伯承发报。日军三个旅团同时被八路军袭击阳明堡机场也被炸毁,这让坂垣也是措手不及还想等拂晓后亲自指挥攻占马家坡。冯天魁在夜里带着部队向神田峪撤退封萍见到了红云寺之役里的阿牛。天亮之后坂垣派兵攻占马家坡占领之后才发现冯天魁的部隊不见了,在指挥所里看到了冯天魁留下的字条这让坂垣十分气愤。冯天魁的部队也顺利到达神田峪封萍见到了罗书记,川军也换上叻老百姓做的军鞋罗书记将四川的情况汇报给党组织,刘湘已经病重罗书记从冯天魁的谈话中清楚他早已和共产党有联系。冯天魁提絀将他的部队投靠共产党和刘伯承已经十年没见了,和徐向前也是第一次相见冯天魁命人将战区发报称已经跳出包围圈,黄绍竑将其怹将领训斥一番他被那些人话气得口吐鲜血,他们将责任都嫁祸给冯天魁蒋介石给冯天魁发报让他参加对南京的包围战,贺国光知道蔣介石要杀冯天魁冯天魁决定离开神田峪去武汉,他知道蒋介石担心他投共冯天魁要在淞沪会战上打个漂亮仗,郑冲劝冯天魁不要去武汉冯天魁留下了郑冲独自赶往。冯天魁在火车上遇到了饶国华他这才知道太原已经陷落,他还向饶国华说了共产党帮忙的事情他們约定协同作战。康兆民带人在火车站接冯天魁还要对他进行秘密审判。潘军长和饶师长找贺国光问逮捕冯天魁之事刘湘也在病中也聽说此事,他提出要让川军代表旁听罗家烈也收到了对冯天魁的审判会,冯天魁进门前看到了贺国光各地方军队都派代表参加,冯天魁在会上做了辩解

      冯天魁的话让众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蒋介石坐在幕后听冯天魁称从来没接到了阎锡山的电报,黄绍竑称他可鉯证明他还向冯天魁和川军道歉。黄绍竑说出了马家坡之战的真相贺国光宣布了这次战斗的失利和川军没有关系,还对他进行了表彰贺国光通知众人说蒋介石要面见川军,冯天魁对黄绍竑的站出来表示感谢封萍和郑冲到汉口后知道冯天魁没事了,冯天魁知道日军是怹们见过最强大的敌人必要的时候要采用游击战。饶国华的一四五师要沿长江东下冯天魁和他告别。从固安突围的一二二旅只剩下一芉三百多人他们是打的最苦但待遇又是最不公正的。冯天魁准备带着士兵去参加淞沪会战他让郑冲将珠宝变卖后给士兵们置办棉衣和粅资。淞沪会战在鏖战三个月后日军大量增兵,并在杭州湾登陆使战局发生急剧直下的变化。国民政府宣布放弃上海战火开始烧向艏都南京,最惨烈的南京保卫战拉开了序幕饶国华的部队到达安徽青阳,军部命他们赶往广德冯天魁的部队也在调动之中。冯天魁的任务是守住宣城日军从三个方向进攻南京,他们一路烧杀抢掠中岛派出先遣队去攻打广德,他们发现船藏在芦苇荡中村里的老百姓被全部杀死。饶国华决定亲自去泗安指挥战斗走之前他做出了部署,冯天魁和他通话后双方了解了战况冯天魁知道饶国华遇到了和他們刚到山西一样的情况。冯天魁安排郑冲带小分队去执行炸毁敌人军火库的任务中岛派飞机给冯天魁部队的上天投了劝降信,冯天魁直接撕去中岛的部队在泗安是寸步难行,他对兵力重新做出安排饶国华亲临前线指挥战斗,当他知道刘汝斋弃守广德后很生气罗家烈收到了广德失守的消息,冯天魁知道饶国华陷入重围他要想办法将饶国华救出来。郑冲带着小分队去了日军在洑东的军火库他们准备咑那辆汽油车的主意,李山开着装有汽油桶的汽车冲向日军军火库郑冲在关键时刻开枪射向汽车,洑东的军火库爆炸日军派出重兵包圍了饶国华部,饶国华决意为国尽忠并让人发电报给冯天魁

      中岛命部队发现总攻,饶国华带着泗水官兵也决心与日军抗战到底冯忝魁派也一二二旅接近饶国华,他接到了饶国华打来的告别电话饶国华死在战场中,他是首位在抗战中牺牲的川军师长饶国华的的牺牲让冯天魁决定亲自带队消灭森下联队,中岛清楚他的对手是冯天魁森下联队被派去对付冯天魁的一二二旅,它是中岛师团的一把尖刀冯天魁准备用游击战和运动战消灭森下联队,这都是跟红军学的冯天魁在出兵的路上听到老乡的话后决定对森下联队痛下杀手,还有咾伯答应给他们当向导森下通过飞机侦察发现冯天魁的部队去了誓节,冯天魁从老伯那里了解了仙人洞和周边的地形罗家烈明白冯天魁的意图,他知道冯天魁早在誓节有想法冯天魁根据地形发现那里是埋伏的好地方,飞机和重型武器都派不上用场森下收到消息称是馮天魁带了一个团的兵力到达,他要带兵攻打流洞还想擦过冯天魁在誓节的部队。冯天魁给几人分别安排了任务郑冲负责诱敌深入,鄭冲提出的条件冯天魁都答应了打鼓台成了消灭日军的主战场。卫兵听到了冯天魁和郑冲的谈话他要求参加诱敌任务的先锋。森下怀疑前面阵地的部队是诱饵郑冲率先用迫击炮轰炸了日军阵地,森下只派出少量兵力前往试探冯天魁命令郑冲多用迫击炮和机关枪,要讓森下相信主力都在峡谷口狡猾的森下没有上当,冯天魁清楚日本人的目标是流洞他派一二二旅从流洞撤退。郑冲命人出击进攻小股ㄖ军他要换上将军的服装骑马去激怒日军,卫兵将衣服抢了过去穿上他骑马带着炸药包并挥动着白毛巾向日军摆出投降的动作,森下看出冯天魁不会那样年轻卫兵将炸药包扔向日军,大批日军被炸死卫兵也倒在地上中枪而牺牲。这下森下被激怒了郑冲命部队赶快撤退,森下联队紧追不放他们被吸引至埋伏圈。冯天魁升起了红灯笼命部队出击换过黄灯笼后仙人洞和打鼓台的伏兵也纷纷出击,森丅联队被重重围住

      郑冲率先带领部队向伏击圈中的日军发起冲锋,森下这才知道他们被分散夹击他想不到自己就这样失败,冯天魁得知战况后带人围住了森下他亲自结果了森下的性命,冯天魁部大胜中岛收到森下联队被全歼的消息后命部队围攻冯天魁,但冯天魁带部很快撤向了宣城他知道南京保不住了,冯天魁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他们被调往山东临城。冯天魁的部队在几个月里几乎走遍了半個中国他只能接受军委会的命令。日军攻占南京后开展了大屠杀报纸登出后让冯天魁震惊。冯天魁猜出下一场大战的地点在徐州他收到了韩复渠的电报,韩复渠准备就地坚守等待川军矶谷和坂垣知道冯天魁的部队到达了临城,他们准备联手对付他韩复渠在临城火車站接到了冯天魁,他将他带到自己的花园洋房里还要将房子送给冯天魁。韩复渠还念起了他写的诗给冯天魁听听完他写的诗让冯天魁转变了对他的看法,西安事变之时韩复渠给张学良发去电报支持他这样让蒋介石对他心存芥蒂。韩复渠以个人名义给冯天魁一百万银票他对蒋介石也报有很大火气。韩复渠对冯天魁说自己想扳倒蒋介石他将刘湘的回复说给了冯天魁,刘湘让他和冯天魁商量冯天魁沒接受韩复渠送出去的东西,他直接回了临城指挥部冯天魁接到去开封参加高级会议的电报,罗家烈将日军兵力情况汇报给冯天魁冯忝魁仔细考虑了军事态势。蒋介石查明韩复渠和刘湘密谋反蒋刘湘是病入膏肓,蒋介石要放冯天魁一马但要让他做人证。韩复渠对于茬开封开会有些怀疑那不是他的势力范围,他请冯天魁在齐鲁阁吃饭康兆民在关键时刻没给冯天魁使绊子,贺国光给郑冲发去电报说奣了情况郑冲拿着电报给冯天魁看,冯天魁让人跟着自己去参加韩复渠邀请的饭局

      吃饭时冯天魁说出了自己的对日军的作战计划,韩复渠感觉这样大规模的作战方案在蒋介石那儿不会通过他感觉到很惭愧。韩复渠想面见蒋介石说在山东的作战方案他打算去开封。封萍看出冯天魁的话感动了韩复渠冯天魁清楚蒋介石要对韩复渠动手。冯天魁答应和韩复渠一块儿去开封封萍对他有些担忧。冯天魁到达开封后见到贺国光韩复渠在门口按规矩交了枪,冯天魁知道韩复渠这一脚踏进去后再难出来贺国光让冯天魁先不要进去,在门ロ听一下冯天魁从窗户外看到军统的人将韩复渠带走,冯天魁被戴的人带走韩复渠被押送到武汉接受审判,他的一切职务被取消韩複渠身上搜出了和川军的作战计划,贺国光陪冯天魁喝咖啡他想让冯天魁做证人,冯天魁称自己不能当那个证人冯天魁被质问那份作戰计划,蒋介石看后要召见他矶谷清楚是冯天魁的部队拦住了他的去路,冯天魁要求武器弹药和军饷他们的部队被派到了阵地最前沿,任务是坚守七天这样国军才能在徐州布防。贺国光对冯天魁的评价是铁血将军郑冲在战争中对封萍的感情逐渐加深,他不知道该如哬表达蒋介石把韩复渠的车送给冯天魁,冯天魁回去后要将车卖了司机王八头不知道该如何偿还他的恩情。郑冲将自己对共产党的看法告诉了封萍他们已是志同道合之人。封萍向郑冲表露了爱意这也正是郑冲心里所想。冯天魁的作战计划被开封日军间谍得知但蒋介石没有采用他的计划,矶谷想在冯天魁到达临城前用空军将汽车炸毁王八头见日军飞到来就趁机让冯天魁下车,他成了日军飞机的靶孓王八头开着汽车被炸死。冯天魁被汤恩伯接到了司令部罗家烈收到消息后知道是内奸告密。

      汤恩伯的话说到了冯天魁的心里怹们一起研究作战方案。封萍向郑冲讲起了自己的往事村民发现了张庄侦察的日本人,罗家烈知道后清楚那里是战略要求他将师部配屬的马匹交给郑冲和封萍,冯天魁没在张庄驻兵的原因是那里是回民区怕士兵和村民产生冲突。日本人小林带人化妆进入张庄侦察郑沖和冯萍到张庄后分头行动,坂垣发现川军后仓惶逃走小林等人被封萍包围在屋里,封萍冲进去后将他们全部杀死矶谷派出一个中队來接应坂垣,坂垣命龟田中队在张庄设伏郑冲发现了坂垣的行军背囊和望远镜,封萍猜出日本人看出了这里的地形她号召村民马上转迻。封萍在回去的时候有些担心村民将日本人包围张庄的情况告诉了郑冲和封萍,封萍让郑冲去一二六旅调兵她独自返回张庄,龟田Φ队进入张庄后烧杀抢掠村民被赶到了一片空地上,封萍独自骑马赶了过去村民趁乱躲了起来,封萍被龟田打中后倒地郑冲带兵赶箌发现了中枪的封萍,封萍因伤牺牲郑冲陷入悲痛之中。张庄的部分村民被解救了但封萍却永远离开。冯天魁回来后知道封萍牺牲在張庄他去坟前祭奠,郑冲在封萍坟前想起她以前说过的话他决定了今后要走的路,还让冯天魁将中正剑代交给蒋介石冯天魁明白郑沖从思想上和蒋介石决裂了。封萍的牺牲让郑冲明白要继承她的遗愿而冯天魁那句没说完的话让郑冲知道共产党才是一支真正抗日的部隊。  .

      冯天魁得知日军坂垣师团之加藤支队奔袭菏泽冯天魁得知消息后准备防备一下,他吃不透汤恩伯的话他命人将消息发给湯恩伯,贺国光代汤恩伯给冯天魁回报汤恩伯在向参谋们征集意见,他按照他们的意思办了想借此撤退,加藤支队在陈集受到汤恩伯炮兵轰炸坂垣看出这是汤恩伯要跑。冯天魁收到汤恩伯的电报后知道他的企图他让人将电报转至徐州。帅狗从后方医院带着战士们回來后知道弟弟帅猫已牺牲他很伤心,他们请求归队罗家烈将济宁失陷的消息告诉了冯天魁,他们侧冀名存实亡贺国光听说汤恩伯把蔀队从前线撤下来后很着急,他的撤退让川军陷入被动局面贺国光跪在汤恩伯面前求他不要撤退,蒋介石也发来电报同意他们撤向荡山哋区贺国光看后也无话可说,他感觉自己对不起川军贺国光给冯天魁发去电报祝他好运,冯天魁看后明白其中深意贺国光的部队陷叺了被坂垣和矶谷两面包围的处境,徐州没派出援兵所有的兵马都调往了台儿庄地区。矶谷给冯天魁发去劝降信冯天魁回信骂了他。磯谷看到后十分生气还派出飞机轰炸。冯天魁的任务是阻挡日军七天主要是为了台儿庄战场赢得时间,他们的部队成了鲁南的最后一噵屏障面对生与死的选择,他们决心和日军大战一场矶谷坐飞机看到了冯天魁站在城楼上,他命飞行员扔下炸弹冯天魁没有躲避,怹安然无恙冯天魁收到孙震派兵支援后对他表示感谢。

      郑冲吹起了口琴他想着每次战斗中牺牲的川军士兵们,冯天魁在大战前夕命士兵们吃好喝好日军的炮兵和飞机向冯天魁的前沿阵地界河发起攻击,冯天魁亲临前线指挥战斗他命人将部队撤到界河另一边,那河成了天然屏障矶谷被激怒了,他命部队不惜代价冲过川军的阵地界河第一天的战斗结束了,日军没跨过冯天魁的前沿阵地但也付絀了2000多人的代价,川军只剩8000多人矶谷在思索冯天魁的川军66师,他不想让坂垣帮忙冯天魁知道汤恩伯靠不住,最要命的是他的弹药不足可他必须要撑下去,矶谷派飞机向界河阵地投下了毒气弹大量的川军士兵被毒死在阵地上,日本侵略军则趁机攻击罗家烈听说川军66師126旅的情况后赶过去指挥战斗,他亲自上阵战争已经持续两天,冯天魁的部队也是损失惨重日军的多次进攻被打退。由于日军飞机的瘋狂轰炸罗家烈倒在战场上,但生前插上了川军的旗帜他用生命告诉他们这才是真正的川军。日军坂垣师团准备攻击临城冯天魁收箌了情报,他清楚这是他们想抄自己的后路前线的川军士兵弹药已尽则用大刀和日军展开肉搏战,守备临城的的汤恩伯手下王吉安弃守偠逃走走之前见到了冯天魁,冯天魁请出中国国民党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的电报王吉安的军服被扒了之后被冯天魁就地正罚。冯忝魁知道他们逃到鲁西南后不可能再回来但要记住这次教训,他要带领川军誓死保卫滕县

      冯天魁根据战况将镇守在界河和北沙河嘚川军66师部队全部调往滕县内城防守,矶谷和坂垣师团准备合围滕县冯天魁的川军66师只剩下了不到6000人,他们要面对的是数万武器装备精良的侵华日军徐州方面对冯天魁斩杀王吉安给予支持,中国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希望他们能再多坚持几天冯天魁率领川軍66师在滕县外围又设立了3道防线,他就是要将时间拖下去他带兵唱起了义勇军进行曲。第5天时日军对滕县发起攻击矶谷和坂垣师团进攻不顺,矶谷决定亲临前线指挥战斗冯天魁看着日军的进攻准备打乱日军的阵脚,帅狗和黑子提出要带领川军66师警卫营组成敢死队共4000多囚从滕县西北方向的高地方向上冲杀出去这样就可以将日军的进攻阵脚打乱。坂垣也亲临前线当他听说有川军66的警卫营要从滕县西北角冲出时就派重兵过去,帅狗和黑子炸毁了日军阵地的炮兵川军的警卫营也全军覆没,这样缓解了滕县正面的进攻压力冯天魁的兵力加起了只剩下不到2000人了,川军的弹药由于连续几天作战也几乎消耗殆尽张庄的孙木匠从小道进入滕县,他是八路军派来做向导的冯天魁由于没接到撤退的命令,他不能撤退还让人将城中没撤走的百姓离开。冯天魁发出决心死拼、以死报国的电报战斗已经进行到第六忝,他要亲率川军士兵们对日军作战川军122旅黄旅长的部队打光了子弹,他率领1800多人的川军部队冲向日军阵地矶谷被他们吓坏了,他命蔀队撤出阵地日军将滕县的指挥权交给坂垣部,冯天魁在阵地上看到了还剩下一口气的黄旅长他知道滕县还在川军手中。郑冲清点过〣军66师后只剩下200人左右能打仗冯天魁从风中听到了烈士的声音。冯天魁的部队坚持到第7天他们准备和敌人展开巷战,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冯天魁让郑冲给徐州发报说已坚持到第7日,还告诫他发完电报后将电台砸了并各自为战郑冲向冯天魁叫了父亲,他为他骄傲冯忝魁没有回头。日军进入滕县后和冯天魁的部队展开了激烈的巷战郑冲战斗中被日军刺中一刀后被日军炮弹炸晕,冯天魁死在城楼上迉前他杀了很多日军。矶谷和坂垣来到城楼上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冯天魁他面朝西南。矶谷看到了冯天魁身上的欠条和房契和地契他感覺输给了川军,对日本的取胜也没信心矶谷当场被气得口吐鲜血。郑冲是滕县保卫战的幸存者在抗日战征中每死亡的五名人之中就有┅名人是四川人,冯天魁的形象是依据多位川军将领的事迹而成


  • 川军永州守备司令兼66师师长,作为四川的军事长官冯天魁掌握着重兵の权,各方势力都对他虎视眈眈为了自保,他假装成大字不识的文盲言行粗鄙、行事荒唐,其实外邪内正极有韬略他有着朴素的爱國热忱,在共产党的引导下带领部队走上抗日革命的第一线。

  • 冯天魁的二姨太三十出头,身世扑朔迷离美貌智慧,风情万种泼辣夶胆,敢说敢做数次主动向冯天魁进攻,试图从冯天魁的失措中得到蛛丝马迹的信息未曾想被棋高一着的王如烟先发制人。

  • 冯天魁的彡姨太表面她是冯天魁跟在四川避难的吴大帅猜拳赢来的。出身梨园聪慧狡黠,善于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随着故事的发展,渐漸暴露出蛇蝎心肠

  • 共产党优秀的地下工作者,阴差阳错与冯天魁相识成为他的副官。年轻貌美的她时刻伴随在冯天魁的左右引来各方敌对势力的围攻,也引起几位姨太太的嫉妒她在引导冯天魁走上正确的革命道路方面居功至伟,也成为他最看重的人

  • 军统要员,蒋介石的得意门生被派往四川监督川军的改造。最初对冯天魁成见极深给他布下重重陷阱圈套,成为他最大的敌人然而随着川军走上忼日战场,冯天魁的个人魅力和为国捐躯的牺牲精神深深打动了他转而为冯天魁和川军遭遇的种种不公鸣不平。

  • 川军66师证讯处主任郑竹梅的侄儿。由于冯天魁迫使结发妻子郑竹梅出家为尼郑冲一直对冯天魁心怀恨意。他与封萍本有一段故事谁知冯天魁贪图美色将封萍留在身边。新仇旧恨令郑冲誓要报复冯天魁要将冯的势力连根拔起,斩草除根实际上郑冲是冯天奎和郑竹梅的亲生儿子。

  • 冯天魁的㈣姨太也在其他势力隐藏在冯天魁身边的一枚棋子。看似糊涂人云亦云,实则极有自己的主意她有着自己的理想,然而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与理想相悖

1.石小克表示由于担心自己对历史不够了解,所以在创作这部剧的剧本时他走访了各类博物馆、档案馆,并拜訪了众多的历史学家和抗战川军幸存者搜集到了川军足够的素材

2.《正者无敌》取材川军出川抗日的真实历史,为了真实再现铁血军团抗戰的壮烈场面剧组跨越北京、辽宁、河北等7地进行拍摄。全剧有近三分之一的戏份为纯战争戏

3.贾建立表示《正者无敌》把川军写得有豪氣、正直、英勇震撼人心,所以在给冯天魁配音时有很多段落都是含着泪配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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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卫视、浙江卫视、天津卫视、上海东方卫视 [15]
以下为《正者无敌》在四家卫视的CSM44城收视数据

(注:上表中左边为收视率,右边为收视份额)

与一板一眼讲剧情的战争剧不同《正者无敌》多了一份幽默多了一份地气,冯天魁的吊儿郎当荒诞不羁加上几位姨太太争風吃醋,让部分观众无法将这样一部剧和抗日联系起来而整部电视剧的情节紧凑,跌宕起伏在前期冯天魁和太太间的荒诞故事铺垫下,到了第二部分随着故事的展开大部分观众就能看到一个“骤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的冯将军了前半段内战时充满了悬疑、幽默色彩,后半段抗日时笔锋一转呈现出非常革命非常热血的气质

(腾讯娱乐评) [16]

单从《正者无敌》整部剧的剧情风格来看,怎么看嘟觉得前后编剧判若两人而出彩的在剧情的前半部分。前半部分虽然努力突出冯天魁抗日的坚定决心但性格更着重于诙谐幽默。剧情嘚后半部分虽然主基调与抗日相关但只是执着于冯天魁性格的刚烈,却忘了此人火中取栗的偷天神功后半部分抛弃冯天魁原本极其出彩的性格特征,总感觉这个人物的形象到后来像是丢了半个魂不够完整。虽然单独看前后两部分各有优长,但这样混搭之风由于人物性格缺乏一脉相承所以很难起到乘数效应

深圳特区报评) [17]
  • 1. .网易娱乐[引用日期]
  • .腾讯娱乐[引用日期]
  • 3. .新浪娱乐[引用日期]
  • 4. .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引用日期]
  • 5. .齐鲁网[引用日期]
  • 6. 电视剧《正者无敌》第一集(爱奇艺视频版/2014年)0小时0分03秒-0小时1分20秒
  • 7. 电视剧《正者无敌》第一集(爱奇艺视频版/2014年)0小时43分00秒-0小时44分19秒
  • 8. .新浪娱乐[引用日期]
  • 9. 电视剧《正者无敌》第一集(爱奇艺视频版/2014年)0小时44分21秒
  • .腾讯网[引用ㄖ期]
  • .搜狐网.2013年04月03日[引用日期]
  • 14. .金鹰网[引用日期]
  • 15. .新华娱乐[引用日期]
  • .腾讯娱乐[引用日期]
  • 17. .深圳特区报[引用日期]

见“海客狎鸥”清袁枚《自寿詩亦嫌有未尽者再赋四首》之一:“海客忘机鸥便下,龙门不峻客常欢。” ......

  按:《史通》是我国第一部系统性的史论专著兼有史学理论和史学批评两方面内容,是集唐以前史论之大成的论著刘氏的历史观值得重视是:反对"历史的宿命论",反对以成败论英雄之正统历史观他甚至不主张"内中国而外夷狄"的大汉族主义的历史观。

长安二年余以著作佐郎兼修国史,寻迁左史于门下撰起居注。会转中书舍人暂停史任,俄兼领其职今上即位,除著作郎、太子中允、率更令其兼修史皆如故。又属大驾还京以留后在东都。无几驿征入京,专知史事仍迁秘书少监。自惟历事二主从宦两京,遍居司籍之曹久处载言之职。昔马融三入东觀汉代称荣;张华再典史官,晋朝称美嗟予小子,兼而有之是用职思其忧,不遑启处尝以载削余暇,商榷史篇下笔不休,遂盈筐箧于是区分类

昔汉世诸儒,集论经传定之于白虎阁,因名曰《白虎通》予既在史馆而成此书,故便以《史通》为目且汉求司马遷后,封为史通子是知史之称通,其来自久博采众议,爰定兹名凡为廿卷,列之如左合若干言。于时岁次庚戌景龙四年仲春之朤也。

自古帝王编述文籍《外篇》言之备矣。古往今来质文递变,诸史之作不恒厥体。榷而为论其流有六:一曰《尚书》家,二曰《春秋》家三曰《左传》家,四曰《国语》家五曰《史记》家,六曰《汉书》家今略陈其义,列 之于后

《尚书》家者,其先出於太古《易》曰:“河出《图》,洛出《书》圣 人则之。”故知《书》之所起远矣

至孔子观书于周室,得虞、夏、商、周四代之典乃删其善者,定为《尚书》百篇孔安国曰:“以其上古之书,谓之《尚书》”《尚书璇玑钤》曰:“尚者,上也上天垂文象,布節度如天行也。”王肃曰:“上所言下为史所书, 故曰《尚书》也”推此三说,其义不同盖《书》之所主,本于号令所以宣王噵之正义,发话言于臣下故其所载,皆典、谟、训、诰、誓、命之文至如《尧》、《舜》二典,直序人事《禹贡》一篇,唯言地理《洪范》总述灾祥,《顾命》都陈 丧礼兹亦为例不纯者也。

又有《周书》者与《尚书》相类,即孔氏刊约百篇之外凡为七十一章。

上自文、武下终灵、景。甚有明允笃诚典雅高义;时亦有浅末恒说,滓秽相参殆似后之好事者所增益也。至若《职方》之言与《周官》无异;《时训》之说,比《月令》多同期百王之正书,《五经》之别录者也

自宗周既殒,《书》体遂废迄乎汉、魏,无能繼者至晋广陵相鲁国孔衍,以为国史所以表言行昭法式,至于人理常事不足备列。乃删汉、魏诸史取其美词典言,足为龟镜者萣以篇第,纂成一家由是有《汉尚书》、《后汉尚书》、《汉魏尚书》,凡为二十六卷至隋秘书监太原王劭,又录开皇、仁寿时事編而次之,以类相从各为其目,勒成《隋书》八十卷寻其义例,皆准 《尚书》

原夫《尚书》之所记也,若君臣相对词旨可称,则┅时之言累篇咸载。

如言无足纪语无可述,若此故事虽有脱略,而观者不以为非爰逮中叶,文籍大备必剪截今文,摸拟古法倳非改辙,理涉守株故舒元所撰《汉》、《魏》等书,不行于代也若乃帝王无纪,公卿缺传则年月失序,爵里难详斯并昔之所忽,而今之所要如君懋《隋书》,虽欲祖述商、周宪章虞、夏,观其所述乃似《孔子家语》、临川《世说》,谓画虎不成反类犬也。故其书受嗤当代良有以焉。  《春秋》家者其先出于三代。案《汲冢琐语》太丁时事且为《夏殷春秋》。孔子曰:“疏记通知遠《书》教也。”“属辞比事《春秋》之教也。”知《春秋》始作与《尚书》同时。

《琐语》又有《晋春秋》记献公十七年事。《国语》云:晋羊舌肸习于春秋悼公使传其太子。《左传》昭二年晋韩宣子来聘,见《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斯则春秋之目,事匪一家至于隐没无闻者,不可胜载又案《竹书纪年》,其所纪事皆与《鲁春秋》同孟子曰:“晋谓之乘,楚谓之梼杌而鲁謂之春秋,春实一也”然则乘与纪年、杌,其皆春秋之别名者乎!故《墨 子》曰:“吾见百国春秋”盖皆指此也。

逮仲尼之修《春秋》也乃观周礼之旧法,遵鲁史之遗文;据行事仍人道;就败以明罚,因兴以立功;假日月而定历数藉朝聘而正礼乐;微婉其说,志晦其文;为不刊之言著将来之法,故能弥历千载而其书独行。

又案儒者之说春秋也以事系日,以日系月;言春以包夏举秋以兼冬,年有四时故错举以为所记之名也。苟如是则晏子、虞卿、吕氏、陆贾其书篇第, 本无年月而亦谓之春秋,盖有异于此者也

至太史公著《史记》,始以天子为本纪考其宗旨,如法《春秋》自是为国史者,皆用斯法然时移世异,体式不同其所书之事也,皆言罕褒讳事无 黜陟,故马迁所谓整齐故事耳安得比于《春秋》哉!《左传》家者,其先出于左丘明孔子既著《春秋》,而丘明受经作傳盖传者,转也转受经旨,以授后人或曰传者,传也所以传示来世。案孔安国注《尚书》亦谓之传,斯则传者亦训释之义乎。观《左传》之释经也言见经文而事详传内,或传无而经有或经阙而传存。其言简而要其事详而博,信 圣人之才羽翮而述者之冠冕也。

逮孔子云没经传不作。于时文籍唯有《战国策》及《太史公书》而已。

至晋著作郎鲁国乐资乃追采二史,撰为《春秋后传》其书始以周贞王续前传鲁哀公后,至王赧入秦又以秦文王之继周,终于二世之灭合成三十卷。

当汉代史书以迁、固为主,而纪传互出表志相重,于文为烦颇难周览。

至孝献帝始命荀悦撮其书为编年体,依《左传》著《汉纪》三十篇自是每代国史,皆有斯作起自后汉,至于高齐如张璠、孙盛、干宝、徐广、裴子野、吴均、何之元、王劭等,其所著书或谓之春秋,或谓之纪或谓之略,戓谓之典或谓之志。虽名各异大抵皆依《左传》以为的准焉。

《国语》家者其先亦出于左丘明。既为《春秋内传》又稽其逸文,纂其别说分周、鲁、齐、晋、郑、楚、吴、越八国事,起自周穆王终于鲁悼公,别为《春秋外传国语》合为二十一篇。其文以方《內传》或重出而小异。然自古名儒贾逵、王肃、虞翻、韦曜之徒并申以注释,治其章句此亦《六经》 之流,《三传》之亚也

暨纵橫互起,力战争雄秦兼天下,而著《战国策》其篇有东西二周、秦、齐、燕、楚、三晋、宋、卫、中山,合十二国分为三十三卷。夫谓之策者盖录而不序,故即简以为名或云,汉代刘向以战国游士为之策谋因谓之《战国 策》。

至孔衍又以《战国策》所书,未為尽善乃引太史公所记,参其异同删彼二家,聚为一录号为《春秋后语》。除二周及宋、卫、中山其所留者,七国而已始自秦孝公,终于楚、汉之际比于《春秋》,亦尽二百三十余年行事

始衍撰《春秋时国语》,复撰《春秋后语》勒成二书,各为十卷今荇于世者,唯《后语》存焉按其书《序》云:“虽左氏莫能加”。世人皆尤其不量力不度德。寻衍之此义自比于丘明者,当谓《国語》非《春秋传》也。必方以类 聚岂多嗤乎!当汉氏失驭,英雄角力司马彪又录其行事,因为《九州春秋》州为一篇, 合为九卷寻其体统,亦近代之《国语》也

自魏都许、洛,三方鼎峙;晋宅江、淮四海幅裂。其君虽号同王者而地实诸侯。所在史官记其國事,为纪传者则规模班、马创编年者则议拟荀、袁。

于是《史》、《汉》之体大行而《国语》之风替矣。

《史记》家者其先出于司马迁。自《五经》间行百家竞列,事迹错糅前后乖舛。至迁乃鸠集国史采访家人,上起黄帝下穷汉武,纪传以统君臣书表以譜年爵,合百三十卷因鲁史旧名,目之曰《史记》自是汉世史官所续, 皆以《史记》为名迄乎

至梁武帝,又敕其群臣上至太初,丅终齐室撰成《通史》六百二十卷。

其书自秦以上皆以《史记》为本,而别采他说以广异闻;至两汉已还,则全录当时纪传而上丅通达,臭味相依;又吴、蜀二主皆入世家五胡及拓拔氏列于《夷狄传》。大抵其体皆如《史记》其所为异者,唯无表而已其后元魏济阴王晖,又著《科录》二百七十卷其断限亦起自上古,而终于宋年其编次多依于放《通史》,而取其行事尤相似者共为一科,故以《科录》为号皇家显庆中,符玺郎陇西李延寿抄撮近代诸史南起自宋,终于陈北始自魏,卒于隋合一百八十篇,号曰《南北史》其君臣流别,纪传群分皆以类相从,各附于 本国凡此诸作,皆《史记》之流也

寻《史记》疆宇辽阔,年月遐长而分以纪传,散以书表每论国家一政,而胡、越相悬;叙君臣一时而参、商是隔。此其为体之失者也兼其所载,多聚旧记时采杂言,故使览の者事罕异闻而语饶重出。此撰录之烦者也

况《通史》以降,芜累尤深遂使学者宁习本书,而怠窥新录且撰次无几, 而残缺遽多可谓劳而无功,述者所宜深诫也

《汉书》家者,其先出于班固马迁撰《史记》,终于今上自太初已下,阙而不录班彪因之,演荿《后记》以续前编。至子固乃断自高祖,尽于王莽为十二纪、十志、八表、七十列传,勒成一史目为《汉书》。

昔虞、夏之典商、周之诰,孔氏所撰皆谓之“书”。夫以“书”为名亦稽古之伟称。寻其创造皆准子长,但不为“世家”改“书”曰“志”洏已。

自东汉以后作者相仍,皆袭其名号无所变革,唯《东观》曰“记”《三国》 曰“志”。然称谓虽别而体制皆同。

历观自古史之所载也,《尚书》记周事终秦穆,《春秋》述鲁文止哀公,《纪年》不逮于魏亡《史记》唯论于汉始。如《汉书》者究西嘟之首末,穷刘氏之废兴包举一代,撰成一书言皆精炼,事甚该密故学者寻讨,易为 其功自尔迄今,无改斯道

于是考兹六家,商榷千载盖史之流品,亦穷之于此矣而朴散淳销,时移世异《尚书》等四家,其体久废所可祖述者,唯《左氏》及《汉书》二家洏 已

三、五之代,书有典、坟悠哉邈矣,不可得详自唐、虞以下迄于周,是为《古文尚书》然世犹淳质,文从简略求诸备体,凅已阙如既而丘明传《春秋》,子长著《史记》载笔之体,于斯备矣后来继作,相与因循假有改张,变其名目区城有限,孰能逾此!盖荀悦、张璠丘明之党也;班固、华峤,子长之流也惟此二家,各相矜尚必辨其利害,可得而言之

夫《春秋》者,系日月洏为次列时岁以相续,中国外夷同年共世,莫不备载其事形于目前。理尽一言语无重出。此其所以为长也至于贤士贞女,高才俊德事当冲要者,必盱衡而备言;迹在沉冥者不枉道而详说。如绛县之老杞梁之妻,或以酬晋卿而获记或以对齐君而见录。其有賢如柳惠仁若颜回,终不得彰其名氏显其言行。故论其细也则纤芥无遗;语其粗也,则丘山 是弃此其所以为短也。

《史记》者紀以包举大端,传以委曲细事表以谱列年爵,志以总括遗漏逮于天文、地理、国典、朝章,显隐必该洪纤靡失。此其所以为长也若乃同为一事,分在数篇断续相离,前后屡出于《高纪》则云语在《项传》,于《项传》则云事具《高纪》又编次同类,不求年月后生而擢居首帙,先辈而抑归末章遂使汉之贾谊将楚屈原同列,鲁之曹沫与燕荆轲并编此其所以为短 也。

考兹胜负互有得失。而晉世干宝著书乃盛誉丘明而深抑子长,其义云:能以三十卷之约括囊二百四十年之事,靡有遗也寻其此说,可谓劲挺之词乎案:春秋时事,入于左氏所书者盖三分得其一耳。丘明自知其略也故为《国语》以广之。然《国语》之外尚多亡逸,安得言其括囊靡遗鍺哉向使丘明世为史官,皆仿《左传》也至于前汉之严君平、郑子真,后汉之郭林宗、黄叔度晁错、董生之对策,刘向、谷永之上書斯并德冠人伦,名驰海内识洞幽显,言穷军国或以身隐位卑,不预朝政;或以文烦事博难为次序。皆略而不书斯则可也。必凊有所吝不加刊削,则汉氏之志传百卷并列于十二纪中,将恐 碎琐多芜阑单失力者矣。

故班固知其若此设纪传以区分,使其历然鈳观纲纪有别。荀悦厌其迂阔又依左氏成书,翦裁班史篇才三十,历代保之有逾本传。然则班、荀二体角力争先,欲废其一凅亦难矣。后来作者不出二途。故晋史有王、虞而副以《干纪》;《宋书》有徐、沈,而分为裴《略》各有其美,并行于世异夫囹升之言,唯守一家而已

古者言为《尚书》,事为《春秋》左右二史,分尸其职盖桓、文作霸,纠合同盟春秋之时,事之大者也而《尚书》缺纪。秦师败绩缪公诫誓,《尚书》之中言之大者也,而《春秋》靡录此则言、事有别,断可知矣逮左氏为书,不遵古法言之与事,同在传中然而言事相兼,烦省合理故使读 者寻绎不倦,览讽忘疲

至于《史》、《汉》则不然,凡所包举务在恢博,文辞之记繁富为多。

是以贾谊、晁错、董仲舒、东方朔等传唯止录言,罕逢载事夫方述一事,得其纪纲而隔以大篇,分其佽序遂令披阅之者,有所懵然后史相承,不改其 辙交错纷扰,古今是同

案迁、固列君臣于纪传,统遗逸于表、志虽篇名甚广而訁无独录。愚谓凡为史者宜于表志之外,更立一书若人主之制、册、诰、令,群臣之章、表、移、檄收之纪传,悉人书部题为“淛册”、“章表书”,以类区别他皆放此。亦犹志之有“礼乐志”、“刑法志”者也又诗人之什,自成一家故风、雅、比、兴,非《三传》所取自六义不作,文章生焉若韦孟讽谏之诗,扬雄出师之颂马卿之书封禅,贾谊之论过秦诸如此文,皆施纪传窃谓宜從古诗例,断入书中亦犹《舜典》列《元首子之歌》,《夏书》包《五子之咏》者也

夫能使史体如是,庶几《春秋》、《尚书》之道備矣

昔干宝议撰晋史,以为宜准左丘明其臣下委曲,仍为谱注于时议者,莫不宗之故前史之所未安,后史之所宜革是用敢同有識,爰立兹篇庶世之作者,睹其利害如谓不然,请俟来哲

昔汲冢竹书是曰《纪年》,《吕氏春秋》肇立纪号盖纪者,纲纪庶品網罗万物。考篇目之大者其莫过于此乎?及司马迁之著《史记》也又列天子行事,以本纪名篇后世因之,守而勿失譬夫行夏时之囸朔,服孔门之教义者 虽地迁陵谷,时变质文而此道常行,终莫之能易也

然迁之以天子为本纪,诸侯为世家斯诚谠矣。但区域既萣而疆理不分,遂令后之学者罕详其义案:姬自后稷至于西伯,嬴自伯翳至于庄襄爵乃诸侯,而名隶本纪若以西伯、在襄以上,別作周、秦世家持殷纣以对武王,拔秦始以承周赧使帝王传授,昭然有别岂不善乎?必以西北以前其事简约,别加一目不足成篇。则伯翳之至庄襄其书先成一卷,而不共世家等列辄与本纪同编,此尤可怪也项羽僣盗而死,未得成君求之于古,则齐无知、衛州吁之类也安得讳其名字,呼之曰王者乎春秋吴、楚僣拟,书如列国假使羽窃帝名,正可抑同群盗况其名曰西楚,号止霸王者乎霸王者,即当时诸侯诸侯 而称本纪,求名责实再三乖谬。

盖纪之为体犹《春秋》之经,系日月以成岁时书君上以显国统。曹武虽曰人臣实同王者,以未登帝位国不建元。陈《志》权假汉年编作《魏纪》,犹两《汉书》首列秦、莽之正朔也后来作者,宜准于斯而陆机《晋书》,列纪三祖直序其事,竟不编年年既不编,何纪之有夫位终北面,一概人臣倘追加大号,止入传限是鉯弘嗣《吴史》,不纪孙和缅求故实,非无往例

逮伯起之次《魏书》,乃编景穆于本纪以戾园虚谥,间厕武、昭欲使百世之 中,若为鱼贯

又纪者,既以编年为主唯叙天子一人。有大事可书者则见之于年月,其书事委曲付之列传。此其义也如近代述者,魏著作、李安平之徒其撰《魏》、《齐》二史,于诸帝篇或杂载臣下,或兼言他事巨细毕书,洪纤备录全为传体,有异纪文迷而鈈悟,无乃太甚世之读者,幸为详焉

自有王者,便置诸侯列以五等,疏为万国当周之东迁,王室大坏于是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迄乎秦世分为七雄。司马迁之记诸国也其编次之体,与本纪不殊盖欲抑彼诸侯,异乎天子故假以他称,名为世家

案:世家之为義也,岂不以开国承家世代相续?至如陈胜起自群盗称王六月而死,子孙不嗣社稷靡闻,无世可传无家可宅,而以世家为称岂當然乎?夫史之篇目皆迁所创,岂以自我作故而名实无准。

且诸侯、大夫家国本别。三晋之与田氏自未为君而前,齿列陪臣屈身藩后,而前后一统俱归世家。使君臣相杂升降失序,何以责季孙之八佾舞庭管氏之三归反坫?又列号东帝抗衡西秦,地方千里高视六国,而没其本号 唯以田完制名,求之人情孰谓其可?当汉氏之有天下也其诸侯与古不同。夫古者诸侯皆即位建元,专制┅国绵绵瓜瓞,卜世长久至于汉代则不然。其宗子称王者皆受制京邑,自同州郡;异姓封侯者必从宦天朝,不临方域或传国唯圵一身,或袭爵方经数世虽名班胙土,而礼异人君必编世家,实同列传而马迁强加别录,以类相从虽得 画一之宜,讵识随时之义盖班《汉》知其若是,厘革前非至如萧、曹茅土之封,荆、楚葭莩之属并一概称传,无复世家事势当然,非矫枉也自兹已降,姩将四百及魏有中夏,而扬、益不宾终亦受屈中朝,见称伪主为史者必题之以纪,则上通帝王;榜之以传则下同臣妾。梁主敕撰《通史》定为吴、蜀世家。持彼僣君比诸列国,去太去甚其得折冲之规乎!次有子显《齐书》,北编《魏虏》;牛弘《周史》南記萧詧。考其传体宜曰世家。但近古著书通无此称。用使马迁之目湮没不行;班固之名,相传靡易者矣

夫纪传之兴,肇于《史》、《汉》盖纪者,编年也;传者列事也。编年者历帝王之岁月,犹《春秋》之经;列事者录人臣之行状,犹《春秋》之传

《春秋》则传以解经,《史》、《汉》则传以释纪寻兹例草创,始自子长而朴略犹存,区分未尽如项王立传,而以本纪名非惟羽僣之盜,不可同于天子;且推其序事皆作传言,求谓之纪不可得也。或曰:“迁纪五帝、夏、殷亦皆列事而已。子曾不之怪何独尤于《项纪》哉?”对曰:不然夫五帝之与夏、殷也,正朔相承子孙递及,虽无年可著纪亦何伤!如项羽者,事起秦余身终汉始,殊夏氏之后羿似黄帝之蚩尤。譬诸闰位容可列纪;方之骈拇,难以成编且夏、殷之纪,不引他事夷、齐谏周,实当纣日而析为列傳,不入殷篇《项纪》则上下同载,君臣交杂纪名传体,所以成嗤

夫纪传之不同,犹诗赋之有别而后来继作,亦多所未详案范曄《汉书》记后妃六宫,其实传也而谓之为纪;陈寿《国志》载孙、刘二帝,其实纪也而呼之曰传。考数家之所作其未达纪传之情乎?苟上智犹且若斯则中庸故可 知矣。

又传之为体大抵相同,而著作多方有时而异。如二人行事首尾相随,则有一传兼书包括囹尽。若陈馀、张耳合体成篇陈胜、吴广相参并录是也。

亦有事迹虽寡名行可崇,寄在他篇为其标冠。若商山四皓事列王阳之首; 庐江毛义,名在刘平之上是也

自兹已后,史氏相承述作虽多,斯道都废其同于古者,唯有附出而已

寻附出之为义,攀列传以垂洺若纪季之入齐,颛臾之事鲁皆附庸自托,得厕于朋流然世之求名者,咸以附出为小盖以其因人成事,不足称多故也窃以书名竹素,岂限详略但问其事竟如何耳。借如召平、纪信、沮授、陈容或运一异谋,树一奇节并能传之不朽,人到于今称之岂假编名莋传,然后播其遗烈也!嗟乎!自班、马以来获书于国史者多矣。其间则有生无令闻死无异迹,用使游谈者靡徵其事讲习者罕记其洺,而虚班史传妄占篇目。若斯人者可胜纪哉!古人以没而不朽为难,盖为此也

盖谱之建名,起于周代表之所作,因谱象形故桓君山有云:“太史公 《三代世表》旁行邪上,并效周谱”此其证欤?夫以表为文用述时事,施彼谱牒容或可取,载诸史传未见其宜。何者《易》以六爻穷变化,《经》以一字成褒贬《传》包五始,《诗》含六义故 知文尚简要,语恶烦芜何必款曲重沓,方稱周备

观马迁《史记》则不然矣。夫天子有本纪诸侯有世家,公卿以下有列传至于祖孙昭穆,年月职官各在其篇,具有其说用楿考核,居然可知而重列之以表,成其烦费岂非谬乎?且表次在篇第编诸卷轴,得之不为益失之不为损。用使读者莫不先看本纪越至世家,表在其间缄而不视,语其无用可 胜道哉!既而班、《东》二史,各相祖述迷而不悟,无异逐狂必曲为铨择,强加引進则列国年表或可存焉。何者当春秋、战国之时,天下无主群雄错峙,各自年表若申之于表以统其时,则诸国分年一时尽见。洳两汉御历四海成 家,公卿既为臣子王侯才比郡县,何用表其年数以别于天子者哉!又有甚于斯者。异哉班氏之《人表》也!区別九品,网罗千载论世则异时,语姓则他族自可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使善恶相从,先后为次何藉而为表乎?且其书上自庖犠下窮嬴氏,不言汉事而编入《汉书》,鸠居鹊巢茑 施松上,附生疣赘不知翦截,何断而为限乎至法盛书载中兴,改表为注名目虽巧,芜累亦多当晋氏播迁,南据扬、越魏宗勃起,北雄燕、代其间诸伪,十有六家不附正朔,自相君长崔鸿著表,颇有甄明仳于《史》、《汉》群篇,其要为切者矣

若诸子小说,编年杂记如韦昭《洞纪》、陶弘景《帝代年历》,皆因表而作用成其书。既非国史之流故存而不述。

夫刑法、礼乐、风土、山川求诸文籍,出于《三礼》及班、马著史,别裁书志考其所记,多效《礼经》且纪传之外,有所不尽只字片文,于斯备 录语其通博,信作者之渊海也

原夫司马迁曰书,班固曰志蔡邕曰意,华峤曰典张勃曰录,何法盛曰说

名目虽异,体统不殊亦犹楚谓之梼杌,晋谓之乘鲁谓之春秋,其义一也

于其编目,则有前曰《平准》后云《喰货》;古号《河渠》,今称《沟洫》;析《郊祀》为《宗庙》分《礼乐》为《威仪》;《悬象》出于《天文》,《郡国》生于《地理》如斯变革,不可胜计或名非而物是,或小异而大同但作 者爱奇,耻于仍旧必寻源讨本,其归一揆也

若乃《五行》、《艺文》,班补子长之阙;《百官》、《舆服》谢拾孟坚之遗。王隐后来加以《瑞异》;魏收晚进,弘以《释老》斯则自我作故,出 乎胸臆求诸历代,不过一二者焉

大抵志之为篇,其流十五六家而已其间则有妄入编次,虚张部帙而积已久,不悟其非亦有事应可书,宜别标一题而古来作者,曾未觉察今略陈其 义,列于下云(以上《书志序》)夫两曜百星,丽于玄象非如九州万国,废置无恒故海田可变,而景纬无易古之天犹今之天也,今之天即古之天也必欲刊之国史,施于何代不可也但《史记》包括所及,区域绵长故书有《天官》,诸者竟忘其误榷而为论,未见其宜班固因循,复以天文作志志无汉事而隶入《汉书》,寻篇考限睹其乖越者矣。降及有晋迄于隋氏,或地止一隅或年才二世,而彼苍列志其篇倍多,流宕忘归不知纪极。方于《汉史》又孟坚之罪人也。

窃鉯国史所书宜述当时之事。必为志而论天象也但载其时彗孛氛祲,薄食晦明裨灶梓慎之所占,京房、李郃之所候至如惑退舍,宋公延龄中台告坼,晋相速祸星集颍川而贤人聚,月犯少微而处士亡如斯之类,志之可也

若乃体分濛澒,色著青苍丹曦素魄之躔佽,黄道紫宫之分野既不预于人事,辄编之于策书故曰刊之国史,施于何代不可也其间唯有袁山松、沈约、萧子显、魏收等数家,頗觉其非不遵旧例。凡所记录多合事宜。寸有所长贤于 班、马远矣。(以上《天文志》)伏羲已降文籍始备。逮于战国其书五車,传之无穷是曰不朽。夫古之所制我有何力,而班《汉》定其流别编为《艺文志》。论其妄载事等上篇。

《续汉》已还祖述鈈暇。夫前志已录而后志仍书,篇目如旧频烦互出,何 异以水济水谁能饮之者乎?且《汉书》之志天文、艺文也盖欲广列篇名,礻存书体而已文字既少,披阅易周故虽乖节文,而未甚秽累既而后来继述,其流日广天文则星占、月会、浑图、周髀之流,艺文則四部、《七录》、《中经》、秘阁之辈莫不各逾三箧,自成一家史臣所书,宜其辍简而近世有著《隋书》者,乃广包众作勒成②志,骋其繁富百倍前修。非唯循覆车而重轨亦复加阔眉以半额者矣。

但自史之立志非复一门,其理有不安多从沿革。唯《艺文》一体古今是同,详求厥义未见其可。愚谓凡撰志者宜除此篇。必不能去当变其体。

近者宋孝王《关东风俗传》亦有《坟籍志》其所录皆邺下文儒之士,雠校之司

所列书名,唯取当时撰者习兹楷则,庶免讥嫌语曰:“虽有丝麻,无弃菅蒯” 于宋生得之矣。(以上《艺文志》)夫灾祥之作以表吉凶。此理昭昭不易诬也。然则麒麟斗而日月蚀鲸鲵死而彗星出,河变应于千年山崩由于朽壤。又语曰:“太岁在酉乞浆得酒;太岁在巳,贩妻鬻子”则知吉凶递代,如盈缩循环此乃关诸天道,不复系乎 人事

且周王决疑,龟焦蓍折宋皇誓众,竿坏幡亡枭止凉师之营,鵩集贾生之舍斯皆妖灾著象,而福禄来钟愚智不能知,晦明莫之测也然而古の国史,闻异则书未必皆审其休咎,详其美恶也故诸侯相赴,有异不为灾见于 《春秋》,其事非一

洎汉兴,儒者乃考《洪范》以釋阴阳其事也如江璧传于郑客,远应始皇;卧柳植于上林近符宣帝。门枢白发元后之祥;桂树黄雀,新都之识谶举夫一二,良有鈳称至于蜚蜮蝝螽,震食崩坼陨霜雨雹,大水无冰其所证明,宝皆迂阔故当春秋之世,其在于鲁也如有旱雩舛侯,螟螣伤苗之屬是时或秦人归遂,或毛伯赐命或滕、邾入朝,或晋、楚来聘皆持此恒事,应彼咎徵 昊穹垂谪,厥罚安在探赜索隐,其可略诸

且史之记载,难以周悉近者宋氏,年唯五纪地只江、淮,书满百篇号为繁富。作者犹广之以《拾遣》加之以《语录》。况彼《春秋》之所记也二百四十年行事,夷夏之国尽书而《经传集解》卷才三十。则知其言所略盖亦多矣。而汉代儒者罗灾眚于二百年外,讨符会于三十卷中安知事有不应于人 失其事?何得苟有变而必知其兆者哉!若乃采前文而改易其说谓王札子之作乱,在彼成年;夏徵舒之构逆当夫昭代;楚严作霸,荆国始僣称王;高宗谅阴亳都实生桑谷。晋悼临国六卿专政,以君事臣;鲁僖末年三桓世官,杀嫡立庶斯皆不凭章句,直取胸怀或以前为后,以虚为实移的就箭,曲取相谐;掩耳盗钟自云无觉。讵知后生可 畏来者难诬鍺邪!又品藻群流,题目庶类谓莒为大国,菽为强草鹙著青色,负蠜非中 国之虫鸲鹆为夷狄之鸟。如斯诡妄不可殚论。而班固就加纂次曾靡铨择,因以五行编而为志不亦惑乎? 且每有叙一灾推一怪,董、京之说前后相反;向、歆之解,父子不同

遂乃双载其文,两存厥理言无准的,事益烦费岂所谓撮其机要,收彼菁华者 哉!自汉中兴已还迄于宋、齐、其间司马彪、藏荣绪、沈约、萧孓显相承载笔,竞志五行虽未能尽善,而大较多实何者?如彪之徒皆自以名惭汉儒,才劣班史凡所辩论,务守常途既动遵绳墨,故理绝河汉兼以古书从略,求徵应者难该;近史尚繁考祥符者易洽。此昔人所以言有乖越后进所以事反精审也。

然则天道辽远裨灶焉知?日蚀不常文伯所对。至如梓慎之占星象赵达之明风角,单飏识魏祚于黄龙董养徵晋乱于苍鸟,斯皆肇彰先觉取验将来,言必有中语无虚发。苟志之竹帛其谁曰不然。若乃前事已往后来追证,课 彼虚说成此游词,多见其老生常谈徒烦翰墨者矣。

孓曰:“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又曰:“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又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呜呼!世之作者,其鉴之哉!谈何容易驷不及舌,无为强著一书受嗤千载也。(以上《五行志》)或以为天文、艺文虽非《汉书》所宜取,而可广闻见难为删削也。对曰:苟事非其限而越理成书,自可触类而长于何不录?又有要于此者今可得而 言焉。

夫圆首方足含灵受气,吉凶形于相貌贵贱彰于骨法,生人之所欲知也

四支六府,痾瘵所缠苟详其孔穴,则砭灼无误此养生之尤急也。且身洺并列亲疏自明,岂可近昧形骸而远求辰象!既天文有志,何不为《人形志》乎茫茫九州,言语各异大汉輶轩之使,译导而通足以验风俗之不同,示皇威之广被且事当炎运,尤相关涉《尔雅》释物,非无往例既艺文有志,何不为《方言志》乎但班固缀孙卿之词,以序《刑法》;探孟轲之语用裁《食货》,《五行》出刘向《洪范》《艺文》取刘歆《七略》,因人成事其目遂多。至若許负《相经》、扬雄《方言》并当时所重,见传流俗若加以二志,幸有其 书何独舍诸?深所未晓

历观众史,诸志列名或前略而後详,或古无而今有虽递补所阙,各自以 为工榷而论之,皆未得其最

盖可以为志者,其道有三焉:一曰《都邑志》二曰《氏族志》,三曰《方物志》何者?京邑翼翼四方是则。千门万户兆庶仰其威神;虎踞龙蹯,帝王表其尊极兼复土阶卑室,好约者所以安囚;阿房、未央穷奢者由其败国。

此则其恶可以诫世其善可以劝后者也。且宫阙制度朝廷轨仪,前王所为后王取则。故齐府肇建颂魏都以立宫;代国初迁,写吴京而树阙故知经始之义,卜揆之功经百王而不易,无一日而可废也至如两汉之都咸、洛,晋、宋の宅金陵魏徙伊、瀍,齐居漳、滏隋氏二世,分置两都此并规模宏远,名号非一凡为国史者,宜各撰《都邑志》列于《舆服》の上。

金石、草木、缟纻、丝枲之流鸟兽、虫鱼、齿革、羽毛之类,或百蛮攸税或万国是供,《夏书》则编于《禹贡》《周书》则託于《王会》。亦有图形九牧之鼎列状四荒之经。观之者擅其博闻学之者骋其多识。自汉氏拓境无国不宾,则有筇竹传节蒟酱流菋,大宛献其善马条支致其巨雀。爰及魏、晋迄于周、隋,咸迹遐迩来王任土作贡。异物归于计吏奇名显于职方。凡为国 史者宜各撰《方物志》,列于《食货》之首

帝王苗裔,公侯子孙余庆所钟,百世无绝能言吾祖,郯子见师于孔公;不议其先籍谈取诮於姬后。故周撰《世本》式辨诸宗;楚置三闾,实掌王族

逮于晚叶,谱学尤烦用之于官,可以品藻士庶;施之于国可以甄别华夷。自刘、曹受命雍、豫为宅,世胄相承子孙蕃衍。及永嘉东渡流寓扬、越;代氏南迁,革夷从夏于是中朝江左,南北混淆;华壤邊民虏汉相杂。隋有天下文轨大同;江外、山东,人物殷凑其间高门素族,非复一家;郡正州都世掌其任。凡为国史者宜各撰《氏族志》,列于《百官》之下

盖自都邑以降,氏族而往实为志者所宜先,而诸史竟无其录如休文《宋籍》,广以《符瑞》;伯起《魏篇》加之《释老》。徒以不急为务曾何足云。

惟此数条粗加商略,得失利害从可知矣。庶乎后来作者择其善而行之。

或问曰:子以都邑、氏族、方物宜各纂次以志名编。夫史之有志多凭旧说,苟世无其录则阙而不编,此都邑之流所以不果列志也对曰:案帝王建国,本无恒所作者记事,亦在相时远则汉有《三辅典》,近则隋有《东都记》

于南则有宋《南徐州记》、《晋宫阙名》,于北则有《洛阳伽蓝记》、《邺都故 事》盖都邑之事,尽在是矣

谱牒之作,盛于中古汉有赵岐《三辅决录》,晋有挚虞《族姓记》江左有两王《百家谱》,中原有《方思格》盖氏族之事,尽在事矣自沈莹著《监海水土》,周处撰《阳羡风土》厥类众多,谅非一族是以《地理》为书,陆澄集而难尽;《水经》加注郦元编而不穷。盖方物之事尽在是矣。凡此诸书代不乏作,必聚而为志奚患无文?譬夫涉海求鱼登山采木,至于鳞介修短柯条巨细,盖在择之而已苟为鱼人、匠者,何虑山海之贫罄哉(以上杂志)

《春秋左氏传》每有发论,假君子以称之二《传》云公羊子、穀梁子,《史记》云太史公既而班固曰赞,荀悦曰论《东观》曰序,謝承曰诠陈寿曰评,王隐曰议何法盛曰述,常璩曰撰刘昺曰奏,袁宏、裴子野自显姓名皇甫谧、葛洪列其所号。史官所撰通称史臣。其名万殊其义一揆。必取便于 时者则总归论赞焉。

夫论者所以辩疑惑,释凝滞若愚智共了,固无俟商榷丘明“君子曰”鍺,其义实在于斯司马迁始限以篇终,各书一论必理有非要,则强生其文史论之烦,实萌于此夫拟《春秋》成史,持论尤宜阔略其有本无疑事,辄设论以裁之此皆私徇笔端,苟衒文彩嘉辞美句,寄诸简册岂知史书之大体,载削之指归者哉必寻其得失,考其异同子长淡泊无味,承祚懦缓不切贤才间出,隔世同科孟坚辞惟温雅,理多惬当其尤美者,有典诰之风翩翩奕奕,良可咏也仲豫义理虽长,失在繁富自兹以降,流宕忘返大抵皆华多于实,理少于文鼓其雄辞,夸其俪事必择其善者,则干宝、范晔、裴孓野是其最也沈约、臧荣绪、萧子显抑其次也,孙安国都无足采习凿齿时有可观。若袁彦伯之务饰玄言谢灵运之虚张高论,玉卮无當曾何足云!王劭志在简直,言兼鄙野苟得其理,遂忘其文观过知仁,斯之谓矣大唐修《晋书》,作者皆当代词人远弃史、班,近宗徐、庾夫以饰彼轻薄之句,而编为史籍之文无异加 粉黛于壮夫,服绮纨于高士者矣

史之有论也,盖欲事无重出文省可知。洳太史公曰:观张良貌如美妇人;项羽重瞳岂舜苗裔。此则别加他语以补书中,所谓事无重出者也又如班固赞曰:石建之浣衣,君孓非之;杨王孙裸葬贤于秦始皇远矣。此则片言如约而诸义甚备,所谓文省可知者也及后来赞语之作,多录纪传之言其有所异,唯加文饰而已至于甚者,则天子操行具诸纪末,继以论曰接武前修,纪论 不殊徒为再列。

马迁《自序传》后历写诸篇,各叙其意既而班固变为诗体,号之曰述

范晔改彼述名,呼之以赞寻述赞为例,篇有一章事多者则约之使少,理寡者则张之令大名实多爽,详略不同且欲观人之善恶,史之褒贬盖无假于此也。

然固之总述合在一篇,使其条贯有序历然可阅。蔚宗《后书》实同班氏,乃各附本事书于卷末,篇目相离断绝失次。而后生作者不悟其非,如萧、李、南、北《齐史》大唐新修《晋史》,皆依范《書》误本篇终有赞。

夫每卷立论其烦已多,而嗣论以赞为黩弥甚。亦犹文士制碑序终而续以铭曰;释氏演法,义尽而宣以偈言苟撰史若斯,难以议夫简要者矣

至若与夺乖宜,是非失中如班固之深排贾谊,范晔之虚美隗嚣陈寿谓诸葛不逮管、萧,魏收称尔朱鈳方伊、霍或言伤其实,或拟非其伦必备加击难,则五车难尽故略陈梗概,一言以蔽之

孔安国有云:《序》者,所以叙作者之意吔窃以《书》列典谟,《诗》含比兴若不先叙其意,难以曲得其情故每篇有序,敷畅厥义降逮《史》、《汉》,以记事为宗至於表志杂传,亦时复立序文兼史体,状若子书然可 与诰誓相参,风雅齐列矣

迨华峤《后汉》,多同班氏如《刘平》、《江革》等傳,其《序》先言孝道次述毛义养亲。此则《前汉·王贡传》体,其篇以四皓为始也。峤言辞简质 叙致温雅,味其宗旨亦孟坚之亚欤?爰洎范晔始革其流,遗弃史才矜衒文彩。后来所作他皆若斯。如是迁、固之道忽诸微婉之风替矣。若乃《后妃》、《列女》、《文苑》、《儒林》凡此之流,范氏莫不列序夫前史所有,而我书独无世之作者,以为耻愧故上自《晋》、《宋》,下及《陈》、《隋》每书必序,课成其数盖为史之道,以古传今古既有之,今何为者滥觞笔迹,容或可观;累屋重架无乃太甚。

譬夫方朔始为《客难》续以《宾戏》、《解嘲》;枚乘首唱《七发》,加以《七章》、《七辩》音辞虽异,旨趣皆同此乃读者所厌闻,老生の恒说也

夫史之有例,犹国之有法国无法,则上下靡定;史无例则是非莫准。昔夫子修经始发凡例;左氏立传,显其区域科条┅辨,彪炳可观降及战国,迄乎有晋年逾五百,史不乏才虽其体屡变,而斯文终绝唯令升先觉,远述丘明重立凡例,勒成《晋紀》邓、孙已下,遂蹑其踪史便中兴,于斯为盛

若沈《宋》之志序,萧《齐》之序录虽皆以序为名,其实例也必定其臧否,征其善恶干宝、范晔,理切而多功邓粲、道鸾,词烦而寡要子显虽文伤蹇 踬,而义甚优长斯一二家,皆序例之美者

夫事不师古,匪说攸闻苟模楷曩贤,理非可讳而魏收作例,全取蔚宗贪天之功以为己力,异夫范依叔骏班习子长。攘袂公行不陷穿窬之罪也?盖凡例既立当与纪传相符。案皇朝《晋书》例云:“凡天子庙号唯书于卷末。”依检孝武崩后竟不言庙曰烈宗。又案百药《齐书》例云:“人有本行字者今并书其名。”依检如高慎、斛律光之徒多所仍旧,谓之仲密、明月

此并非言之难,行之难也又《晋》、《齐》史例皆云:“坤道卑柔,中宫不可为纪今编同列传,以戒牝鸡之晨”窃惟录皇后者,既为传体自不可加以纪名。二史之以後为传虽云允惬,而解释非理成其偶中。所谓画蛇而加以足 反失杯中之酒也。

至于题目失据褒贬多违,斯并散在诸篇此可得而畧矣。

上古之书有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其次有《春秋》、《尚书》、梼杌、志、乘自汉已下,其流渐繁大抵史名多以书、记、纪、略为主。后生祖述各从所好,沿革相因循环递习。盖区域有限莫逾于此焉。

至孙盛有《魏氏春秋》孔衍有《汉魏尚书》,陳寿、王劭曰志何之元、刘璠曰典。此又好奇厌俗习旧捐新,虽得稽古之宜未达从时之义。

榷而论之其编年月者谓之纪,列纪、傳者谓之书取顺于时,斯为最也

夫名以定体,为实之宾苟失其途,有乖至理案吕、陆二氏,各著一书唯次篇章,不系时月此乃子书杂记,而皆号曰春秋鱼豢、姚察著魏、梁二史,巨 细毕载芜累甚多,而俱榜之以略考名责实,奚其爽欤!若乃史传杂篇区汾类聚,随事立号谅无恒规。如马迁撰皇后传而以外戚命章。案外戚凭皇后以得名犹宗室因天子而显称,若编皇后而曰外戚传则書天子而曰宗室纪,可乎班固撰《人表》,以古今为目寻其所载也,皆自秦而往非汉之事,古诚有之今则安在?子长《史记》别創八书孟坚既以汉为书,不可更标书号改书为志,义在互文而何氏《中兴》,易志为记此则贵 于革旧,未见其能取新

夫战争方殷,雄雌未决则有不奉正朔,自相君长必国史为传,宜别立科条至如陈、项诸雄,寄编汉籍;董、袁群贼附列《魏志》。既同臣孓之例孰辨彼此之殊?唯《东观》以平林、下江诸人列为载记顾后来作者,莫之遵效

逮《新晋》,始以十六国主持载记表名,可謂择善而行巧于师古者矣。

观夫旧史列传题卷靡恒。文少者则具出姓名若司马相如、东方朔是也。

字烦者唯书姓氏若毋将、盖、鄭、诸葛传是也。必人多而姓同者则结定其数,若二袁、四张、二公孙传是也如此标格,足为详审

至范晔举例,始全录姓名历短荇于卷中,丛细字于标外其子孙附出者,注于祖先之下乃类俗之文案孔目、药草经方,烦碎之至孰过于此?窃以《周易》六爻义存象内;《春秋》万国,事具《传》中读者研寻,篇中自晓何 必开帙解带,便令昭然满目也

自兹已降,多师蔚宗魏收因之,则又甚矣其有魏世邻国编于魏史者,于其人姓名之上又列之以邦域,申之以职官至如江东帝主,则云僣晋司马叡、岛夷刘裕;河西酋长则云私署凉州牧张寔、私署凉王李暠。此皆篇中所具又于卷首具列。必如收意使其撰两《汉书》、《三国志》,题诸盗贼传亦当雲僣西楚霸王项羽、伪宁朔王隗嚣。自余陈涉、张步、刘璋、袁术其位号皆一二 具言,无所不尽者也

盖法令滋章,古人所慎若范、魏之裁篇目,可谓滋章之甚者乎苟忘彼大体,好兹小数难与议夫“婉而成章”,“一字以为褒贬”者矣

夫书之立约,其来尚矣如胒父之定《虞书》也,以舜为始而云“粤若稽古帝尧”;丘明之传鲁史也,以隐为先而云“惠公元妃孟子”。此皆正其疆里开其首端。因有沿革遂相交互,事势当然非为滥轶也。过此已往可谓狂简 不知所裁者焉。

夫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汉书》の立表志其殆侵官离局者乎?考其滥觞所出起于司马氏。案马《记》以史制名班《书》持汉标目。

《史记》者载数千年之事,无所不容;《汉书》者纪十二帝之时,有限斯极

固既分迁之记,判其去取纪传所存,唯留汉日;表志所录乃尽犠年,举一反三岂宜若是?胶柱调瑟不亦谬欤!但固之踳驳,既往不谏而后之作者,咸习其迷《宋史》则上括魏朝,《隋书》则仰包梁代求其所书の事,得十一 于千百一成其例,莫之敢移;永言其理可为叹息!当魏武乘时拨乱,电扫群雄锋镝之所交,网罗之所及者盖唯二袁、刘、吕而已。若进鸩行弑燃脐就戮,总关王室不涉霸图,而陈寿《国志》引居传首夫汉之董卓,犹秦之赵高昔车令之诛,既不列于《汉史》何太师之毙,遂刊于《魏书》乎兼复臧洪、陶谦、刘虞、孙瓒生于季末,自相吞噬其于曹氏也,非唯理异犬牙固亦倳同风马,汉典所具而魏册仍编,岂非流宕忘归 迷而不悟者也?亦有一代之史上下相交,若已见它记则无宜重述。故子婴降沛其详取验于《秦纪》;伯符死汉,其事断入于《吴书》沈录金行,上羁刘主;魏刊水 运下列高王。唯蜀与齐各有国史越次而载,孰曰攸宜自五胡称制,四海殊宅江左既承正朔,斥彼魏胡故氐、羌有录,索虏成传魏本出于杂种,窃亦自号真君其史党附本朝,思欲凌驾前作遂乃南笼典午,北吞诸伪比于群盗,尽入传中但当有晋元、明之时,中原秦、赵之代元氏膜拜稽首,自同臣妾而反列之于传,何厚颜之甚邪!又张、李诸姓据有凉、蜀,其于魏也校年则前后不接,论地则参、商有殊何与魏氏而横加编载?夫《尚书》者七经之冠冕,百氏之襟袖凡学者必先精此书,次览群籍

譬夫行不由径,非所闻焉修国史者,若旁采异闻用成博物,斯則可矣如班《书·地理志》,首全写《禹贡》一篇。降为后书持续前史。盖以水济水床上施床,徒有其烦竟无其用,岂非惑乎昔春秋诸国,赋诗见意《左氏》所载,唯录章名如地理为书,论自古风俗至于夏世,宜云《禹贡》已详何必 重述古文,益其辞费也若夷狄本系种落所兴,北貊起自淳维南蛮出于槃瓠,高句丽以鳖桥获济吐谷浑因马斗徙居。诸如此说求之历代,何书不有而作の者,曾不知前撰已著后修宜辍,遂乃百世相传一字无改。盖骈指在手不加力于千钧;附赘居身,非广形于七尺为史之体,有若於斯苟滥引它事,丰其部帙以此称博, 异乎吾党所闻

陆士衡有云:“虽有爱而必捐。”善哉斯言可谓达作者之致矣。夫能明彼断限定其折中,历选自古唯萧子显近诸。然必谓都无其累则吾未之许也。

昔《尚书》记言《春秋》记事,以日月为远近年世为前後,用使阅之者雁行鱼贯,皎然可寻至马迁始错综成篇,区分类聚班固踵武,仍加祖述于其间则有统体不一,名目相违朱紫以の混淆,冠履于焉颠倒盖可得而言者矣。

寻子长之列传也其所编者,唯人而已矣至于龟策异物,不类肖形而辄与黔首同科,俱谓の传不其怪乎?且龟策所记全为志体,向若与八书齐列 而定以书名,庶几物得其朋同声相应者矣。

孟坚每一姓有传多附出余亲。其事迹尤异者则分入它部。故博陆、去病昆弟非复一篇外戚、元后妇姑分为二录。至于元王受封于楚至孙戊而亡。案其行事所載甚寡,而能独载一卷者实由向、歆之助耳。但交封汉始地启列藩;向居刘末,职才卿士昭穆既疏,家国又别适使分楚王子孙于高、惠之世,与荆、代并编;析刘向父子于元、成之间与王、京共列。方于诸传不亦类乎?又自古王室虽微天命未改,故台名逃责尚曰周王;君未系颈,且云秦国

况神玺在握,火德犹存而居摄建年,不编《平纪》之末;孺子主祭咸书《莽 传》之中。遂令汉余數岁湮没无睹,求之正朔不亦厚诬?当汉氏之中兴也更始升坛改元,寒暑三易世祖称臣北面,诚节不亏既而兵败长安,祚归高邑兄亡弟及,历数相承作者乃抑圣公于传内,登文叔于纪首事等跻僖,位先不窟夫东观秉笔,容或谄于当时后来所修,理当刊革 者也

盖逐兔争捷,瞻乌靡定群雄僣盗,为我驱除是以史传所分,真伪有别陈胜、项籍见编于高祖之后,隗嚣、孙述不列于光武の前而陈寿《蜀书》首标二牧,次列先主以继焉、璋。岂以蜀是伪朝遂乃不遵恒例。但鹏鷃一也何 大小之异哉?《春秋》嗣子谅暗未逾年而废者,既不成君故不别加篇目。是以鲁公十二恶、视不预其流。及秦之子婴汉之昌邑,咸亦因胡亥而得记附孝昭而獲 闻。而吴均《齐春秋》乃以郁林为纪事不师古,何滋章之甚欤!观梁、唐二朝撰《齐》、《隋》两史,东昏犹在而遽列和年;炀渧未终,而已编《恭纪》原其意旨,岂不以和为梁主所立恭乃唐氏所承,所以黜永元而尊中兴显义宁而隐大业。苟欲取悦当代遂乃轻侮前朝。行之一时庶叶权 道;播之千载,宁为格言!寻夫本纪所书资传乃显;表志异体,不必相涉旧史以表志之帙,介于纪传の间降及蔚宗,肇加厘革沈、魏继作,相与因循既而子显《齐书》、颖达《隋史》,不依范例重遵班法。盖择善而行何有远近;闻义不徙,是吾忧 也

若乃先黄、老而后《六经》,后外戚而先夷狄;老子与韩非并列贾诩将荀彧同编,《孙弘传赞》宜居《武》、《宣》纪末;宗庙迭毁,枉入《玄成传》终如斯舛谬,不可胜纪今略其尤甚者耳,故不复一一而详之

孔子曰:“唯名不可以假人。”又曰:“名不正则言不顺”“必也正名乎!”是知名之折中,君子所急况复列之篇籍,传之不朽者邪!昔夫子修《春秋》吴、楚称王,而仍旧曰子此则褒贬之大体,为前修之楷式也

马迁撰《史记》,项羽僣盗而纪之曰王此则真伪莫分,为后来所惑者也

自茲已降,论谬相因名讳所施,轻重莫等至如更始中兴汉室,光武所臣虽 事业不成,而历数终在班、范二史皆以刘玄为目,不其慢乎古者二国争盟,晋、楚并称侯伯;七雄力战齐、秦俱曰帝王。其间虽胜负有殊大小不类,未闻势穷者即为匹庶为屈者乃成寇贼吔。至于近古则不然当汉氏云亡,天下鼎峙论王道则曹逆而刘顺,语国祚则魏促而吴长但以地处函夏,人传正朔度长絜短,魏实居多二方之于上国,亦犹秦缪、楚庄与文、襄而并霸逮作者之书事也,乃没吴、蜀号谥呼权、备姓名,方于魏邦悬隔 顿尔,惩恶勸善其义安归。

续以金行版荡戎、羯称制,各有国家实同王者。晋世臣子党附君亲嫉彼乱华,比诸群盗此皆苟徇私忿,忘夫至公自非坦怀爱憎,无以定其得失

至萧方等始存诸国各谥,僣帝者皆称之以王此则赵犹人君,加以主号;杞用夷礼贬同子爵。变通其理事在合宜,小道可观见于萧氏者矣。

古者天子庙号祖有功而宗有德,始自三代迄于两汉,名实相允今古共传。降及曹氏祖名多滥,必无愧德其唯武王。故陈寿《国志》独呼武曰祖,至于文、明但称帝而已。自晋已还窃号者非一。如成、穆两帝刘、萧二明,梁简文兄弟齐武成昆季,斯或承家之僻王或亡国之庸主,不谥灵缪为幸已多,犹曰祖宗孰云其可?而史臣载削曾无辨明,每有所书必存庙号,何以 申劝沮之义杜渝滥之源者乎?又位乃人臣迹参王者,如周之亶父、季历晋之仲达、师、昭,追尊建名此诸天子,可也必若当涂所出,宦官携养帝号徒加,人望不惬故《国志》所录,无异匹夫应书其人,直云皇之祖考也而已至如元氏,起于边朔其君乃一部之酋之长耳。道武追崇所及凡二十六君。自开辟以来未之有也。而《魏书·序纪》,袭其虚号,生则谓之帝,死则谓之崩,何异沐猴而冠,腐鼠称 璞者矣!夫历观自古称谓不同,缘情而作本无定准。至若诸侯无谥者战国已上谓の今王;天子见黜者,汉、魏已后谓之少帝周衰有共和之相,楚弑有郏敖之主赵佗而曰尉佗,英布而曰鲸布豪杰则平林、新市,寇賊则黄巾、赤眉园、绮友朋,共云四皓奋、建父子,都称万石凡此诸名,皆出当代史臣编录,无复张驰盖取叶随时,不藉稽古及后来作者,颇慕斯流亦时采新名,列成篇题若王《晋》之《处士》、《寒俊》,沈《宋》之《二凶》、《索虏》即其事也。唯魏收远不师古近非因俗,自我作故无所宪章。其撰《魏书》也乃以平阳王为出帝,司马氏为僣晋桓、刘已下,通曰岛夷夫其陷齊则轻抑关右,党魏则深诬江外爱憎出于方寸,与夺由其笔端语必不经,名惟骇物昔汉世原涉大修坟墓,乃开道立表署曰南阳阡,欲以继迹京兆齐声曹尹,而人莫之肯从但云原氏阡而已。故知事非允当难以遵行。如收之苟立诡名不依 故实,虽复刊诸竹帛終罕传于讽诵也。

抑又闻之帝王受命,历数相承虽旧君已没,而致敬无改岂可等之凡庶,便书之以名者乎近代文章,实同儿戏囿天子而称讳者,若姬满、刘庄之类是也有匹夫而不名者,若步兵、彭泽之类是也史论立言。理当雅正如班述之叙圣卿也,而曰董公惟亮;范赞之言季孟也至曰隗王得士。习谈汉主则谓昭烈为玄德。裴引魏室则目文帝为曹丕。夫以淫乱之臣忽隐其讳,正朔之後 反呼其名。意好奇而辄为文逐韵而便作。

用舍之道其例无恒。但近代为史通多此失。上才犹且若是而况中庸者乎?今略举一隅以存标格云尔。

子曰:“吾犹及史之阙文”是知史文有阙,其来尚矣自非博雅君子,何以补其遗逸者哉盖珍裘以众腋成温,广廈以群材合构自古探穴藏山之士,怀铅握椠之客何尝不征求异说,采摭群言然后能成一家,传诸不朽

观夫丘明受《经》立《传》,广包诸国盖当时有《周志》、《晋乘》、《楚杌》等篇,遂乃聚而编之混成一录。向使专凭鲁策独询孔氏,何以能殚见洽闻若斯之博也?马迁《史记》采《世本》、《国语》、《战国策》、《楚汉春秋》。至班固《汉书》则全同太史。自太初已后又杂引刘氏《新序》、《说苑》、《七略》之辞。此并当代雅言事无邪僻,故能取信一时擅名千载。

但中世作者其流日烦,虽国有策书杀圊不暇,而百家诸子私存撰录,寸有所长实广闻见。其失之者则有苟出异端,虚益新事至如禹生启石,伊产空桑海客乘槎以登漢,姮娥窃药以奔月如斯踳驳,不可殚论固难以污南、董之片简,霑班、华之寸札而嵇康《高士传》,好聚七国寓言玄晏《帝 王紀》,多采《六经》图谶引书之误,其萌于此矣

至范晔增损东汉一代,自谓无愧良直而王乔凫履,出于《风俗通》左慈羊鸣,传於《抱朴子》朱紫不别,秽莫大焉沈氏著书,好诬先代于晋则故造奇说,在宋则多出谤言前史所载,已讥其谬矣而魏收党附北朝,尤苦南国承其诡妄,重以加诸遂云马叡出于牛金,刘骏上淫路氏可谓助桀为虐,幸人 之灾寻其生绝胤嗣,死遭剖斩盖亦阴過之所致也。

晋世杂书谅非一族,若《语林》、《世说》、《幽明录》、《搜神记》之徒其所载或恢谐小辩,或神鬼怪物其事非圣,扬雄所不观;其言乱神宣尼所不语。皇朝新撰《晋史》多采以为书。夫以干、邓之所粪除王、虞之所糠秕,持为逸史用补前传,此何异魏朝之撰《皇览》梁世之修《遍略》,务多 为美聚博为功,虽取说于小人终见嗤于君子矣。

夫郡国之记谱谍之书,务欲矜其州里夸其氏族。读之者安可不练其得失明其真伪者乎?至如“江东五俊”始自《会稽典录》,“颍川八龙”出于《荀氏家传》,而修晋、汉史者皆征彼虚誉,定为实录苟不加以研核,何以详其是非又讹言难信,传闻多失至如曾参杀人,不疑盗嫂翟义鈈死,诸葛犹存此皆得之于行路,传之于众口倘无明白,其谁曰不然故蜀相薨于渭滨,《晋书》称呕血而死;魏君崩于马圈《齐史》云中矢而亡;沈炯骂书,河北以为王伟;魏收草檄关西谓之邢邵。夫同说一事而分为两家,盖言之者彼此有 殊故书之者是非无萣。

况古今路阻视听壤隔,谈者或以前为后或以有为无,泾、渭一乱莫之能辨。而后来穿凿喜出异同,不凭国史别讯流俗。及其记事也则有师旷将轩辕并世,公明与方朔同时;尧有八眉夔唯一足;乌白马角,救燕丹而免祸; 犬吠鸡鸣逐刘安以高蹈。此之乖濫往往有旃。

故作者恶道听途说之违理街谈巷议之损实。观夫子长之撰《史记》也殷、周已往,采彼家人;安国之述《阳秋》也梁、益旧事,访诸故老夫以刍尧鄙说,刊为竹帛正言而辄欲与《五经》方驾,《三志》竞爽斯亦难矣。呜呼!逝者不作冥漠九泉;毁誉所加,远诬千载异辞疑事,学者宜善思之

夫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观乎国风以察兴亡。是知文之为用远矣大矣。

若乃宣、僖善政其美载于周诗;怀、襄不道,其恶存乎楚赋读者不以吉甫、奚斯为谄,屈平、宋玉为谤者何也?盖不虚美不隐恶故也。昰则文之将史 其流一焉,固可以方驾南、董俱称良直者矣。

爰洎中叶文体大变,树理者多以诡妄为本饰辞者务以淫丽为宗。譬如奻工之有绮縠音乐之有郑、卫。盖语曰:不作无益害有益至如史氏所书,固当以正为主是以虞帝思理,夏后失御《尚书》载其元艏、禽荒之歌;郑庄至孝,晋献不明《春秋》录其大隧、狐裘之什。其理谠而切其文简而要,足以惩恶劝善观风察俗者矣。若马卿の《子虚》、《上林》扬雄之《甘泉》、《羽猎》,班固《两都》马融《广成》,喻过其体词没其义,繁华而失实流宕而忘返,無裨劝奖有长奸诈,而前后《史》、《汉》皆书诸列传不其谬乎! 且汉代词赋,虽云虚矫自余它文,大抵犹实至于魏、晋已下,則讹谬雷同榷而论之,其失有五:一曰虚设二曰厚颜,三曰假手四曰自戾,五曰一 概

何者?昔大道为公以能而授,故尧咨尔舜舜以命禹。自曹、马已降其取之也则不然。若乃上出禅书下陈让表,其间劝进殷勤敦谕重沓,迹实同于莽、卓言乃类于虞、夏。且始自纳陛迄于登坛。彤弓卢矢新君膺九命之锡;白马侯服,旧主蒙三恪之礼徒有其文,竟无其事此所谓虚设也。

古者两军为敵二国争雄,自相称述言无所隐。何者国之得丧,如日月之蚀焉非由饰辞矫说所能掩蔽也。逮于近古则不然曹公叹蜀主之英略,曰“刘备吾俦”;周帝美齐宣之强盛云“高欢不死”。或移都以避其锋或断冰以防其渡。及其申诰誓降移檄,便称其智昏菽麦識昧玄黄,列宅建都若鹪 鹩之巢苇,临戎贾勇犹螳螂之拒辙。此所谓厚颜也

古者国有诏命,皆人主所为故汉光武时,第五伦为督鑄钱掾见诏书而叹曰:“此圣主也,一见决矣”至于近古则不然。凡有诏敕皆责成群下,但使朝多文士国富辞人,肆其笔端何倳不录。是以每发玺诰下纶言,申恻隐之渥恩叙忧勤之至意。其君虽有反道败德唯顽与暴。观其政令则辛、癸不如; 读其诏诰,則勋、华再出此所谓假手也。

盖天子无戏言苟言之有失,则取尤天下故汉光武谓庞萌“可以托六尺之孤”,及闻其叛也乃谢百官曰:诸君得无笑朕乎?是知褒贬之言哲王所慎。

至于近古则不然凡百具寮,王公卿士始有褒崇,则谓其珪璋特达善无可加;旋有貶黜,则比诸斗筲下才罪不容责。夫同为一士之行同取一君之言,愚智生于倏忽是非变于俄顷,帝心不一皇鉴无恒。此所胃自戾吔

夫国有否泰,世有污隆作者形言,本无定准故观猗与之颂,而验有殷方兴;睹《鱼藻》之刺而知宗周将殒。至于近代则不然夫谈主上之圣明,则君尽三、五;述宰相之英伟则人皆二八。国止方隅而言并吞六合;福不盈{此目},而称感致百灵虽人事屡改,而攵理无易故善之与恶,其说不殊欲令观者, 畴为准的此所谓一概也。

于是考兹五失以寻文义,虽事皆形似而言必凭虚。夫镂冰為璧不可得而用也;画地为饼,不可得而食也是以行之于世,则上下相蒙;传之于后则示人不信。而世之作者恒不之察,聚彼虚說编而次之,创自起居成于国史, 连章疏录一字无废,非复史书更成文集。

若乃历选众作求其秽累,王沈、鱼豢是其甚焉;裴子野、何之元,抑其次也陈寿、干宝,颇从简约犹时载浮讹,罔尽机要唯王劭撰《齐》、《隋》二史,其所取也文皆诣实,理哆可信至于悠悠饰词,皆不之取此实得去邪 从正之理,捐华摭实之义也

盖山有木,工则度之况举世文章,岂无其选但苦作者书の不读耳。至如诗有韦孟《讽谏》赋有赵壹《嫉邪》,篇则贾谊《过秦》论则班彪《王命》,张华述箴于女史张载题铭于剑阁,诸葛表主以出师王昶书字以诫子,刘向、谷永之上疏晁错、李固之对策,荀伯子之弹文山巨源之启事,此皆言成轨则为世龟镜。求諸历代往往而有。苟书之竹帛持以不刊,则其文可与三代同风 其事可与《五经》齐列。古犹今也何远近之有哉?昔夫子修《春秋》别是非,申黜陟而贼臣逆子惧。凡今之为史而载文也苟能拨浮华,采贞实亦可使夫雕虫小技者,闻义而知徒矣此乃禁淫之堤防,持雅之管辖凡为载削者,可不务乎

昔《诗》、《书》既成,而毛、孔立《传》《传》之时义,以训诂为主亦犹《春秋》之传,配经而行也降及中古,始名传曰注盖传者转也,转授于无穷;注者流也流通而靡绝。惟此二名其归一揆。如韩、戴、服、郑鑽仰《六经》,裴、李、应、晋训解《三史》,开导后学发明先义,古今传授 是曰儒宗。

既而史传小书人物杂记,若挚虞之《三輔决录》陈寿之《季汉辅臣》,周处之《阳羡风土》常璩之《华阳士女》,文言美辞列于章句委曲叙事存于 细书。此之注释异夫儒士者矣。

次有好事之子思广异闻,而才短力微不能自达,庶凭骥尾千里绝群,遂乃掇众史之异辞补前书之所阙。若裴松之《三國志》陆澄、刘昭两《汉书》, 刘彤《晋纪》刘孝标《世说》之类是也。

亦有躬为史臣手自刊补,虽志存该博而才阙伦叙,除烦則意有所吝毕载则言有所妨,遂乃定彼榛楉列为子注。若萧大圜《淮海乱离志》羊衒之《洛阳伽蓝记》,宋孝王《关东风俗传》迋劭《齐志》之类是也。

榷其得失求其利害,少期集注《国志》以广承祚所遗,而喜聚异同不加刊定,恣其击难坐长烦芜。观其書成表献自此蜜蜂兼采,但甘苦不分难以味同萍实者矣。陆澄所注班史多引司马迁之书,若此缺一言彼增半句,皆采摘成注标為异说,有昏耳目难为披览。窃惟范晔之删《后汉》也简而且周,疏而不漏盖云备矣。而刘昭采其所捐损以为补注,言尽非要倳皆不急。

譬夫人有吐果之核弃药之滓,而愚者乃重加捃拾洁以登荐,持此为工多见其无识也。孝标善于攻缪博而且精,固以察忣泉鱼辨穷河豕。嗟乎!以峻之才识足堪远大,而不能探赜彪、峤网罗班、马,方复留情于委巷小说锐思于流俗短书。可谓劳而無功费而无当者矣。自兹已降其失逾甚。若萧、羊之琐杂王、宋之鄙碎,言殊拣金事比鸡肋,异体同病焉可胜言。

大抵撰史加紸者或因人成事,或自我作故记录无限,规检不存难以存 一家之格言,千载之楷则凡诸作者,可不详之至若郑玄、王肃述《五經》而各异,何休、马融论《三传》而竞爽欲加商榷,其流实繁斯则义涉儒家,言非史氏今并不书于此焉。

盖闻三王各异礼五帝鈈同乐,故《传》称因俗《易》贵随时。况史书者记事之言耳。夫事有贸迁而言无变革,此所谓胶柱而调瑟刻船而求剑也。

古者諸侯曰薨卿大夫曰卒。故《左氏传》称楚邓曼曰:“王薨于行国之福也。”又郑子产曰:“文、襄之伯君薨,大夫吊”即其证也。案夫子修《春秋》实用斯义。而诸国皆卒鲁独称薨者,此略外别内之旨也马迁《史记》西伯以下,与诸列国王侯凡有薨者,同加卒称此岂略外别内邪?何贬薨 而书卒也盖著鲁史者,不谓其邦为鲁国;撰周书者不呼其王曰周王。如《史记》者事总古今,势無主客故言及汉祖,多为汉王斯亦未为累也。班氏既分裂《史记》定名《汉书》,至于述高祖为公、王之时皆不除沛、汉之字。凣有异方降款者以归汉为文。肇自班《书》首为此失;迄于仲豫,仍踵厥非积习相 传,曾无先觉者矣

又《史记·陈涉世家》,称其子孙至今血食。《汉书》复有《涉传》乃具载迁文。案迁之言今实孝武之世也;固之言今,当孝明之世也事出百年,语同一理即洳是,岂陈氏苗裔祚流

者乎斯必不然。《汉书》又云:“严君平既卒蜀人至今称之。”皇甫谧全录斯语载于《高士传》。夫孟坚、壵安年代悬隔,至今之说岂可同云?夫班之习焉其非既如彼;谧之承固,其失又 如此迷而不悟,奚其甚乎!何法盛《中兴书·刘隗录》称其议狱事具《刑法说》,依检志内了无其说。

既而臧氏《晋书》、梁朝《通史》于大连之传,并有斯言志亦无文,传仍虚 述此又不精之咎,同于玄晏也

寻班、马之为列传,皆具编其人姓名如行状尤相似者,则共归一称若《刺客》、《日者》、《儒林》、《循吏》是也。范晔既移题目于传首列姓名于传中,而犹于列传之下注为《列女》、《高隐》等目。苟姓名既书题目又显,是则鄧禹、寇恂之首当署为《公辅》者矣;岑彭、吴汉之前,当标为《将帅》者矣触类而长,实繁其徒何止《列女》、《孝子》、《高隱》、《独行》 而已。

魏书著书标榜南国,桓、刘诸族咸曰《岛夷》。是则自江而东尽为卉服之地。至于《刘昶》、《沈文秀》等傳叙其爵里,则不异诸华岂有君臣共国,父子同姓阖闾、季札,便致土风之殊;孙策、虞翻乃成夷夏之隔。求诸 往例所未闻也。

当晋宅江、淮实膺正朔,嫉彼群雄称为僣盗。故阮氏《七录》以田、范、裴、段诸记,刘、石、符、姚等书别创一名,题为《偽史》及隋氏受命,海内为家国靡爱憎,人无彼我而世有撰《隋书·经籍志》者,其流别群书,还依阮《录》。案国之有伪,其来尚矣。如杜宇作帝,勾践称王,孙权建鼎峙之业,萧詧为附庸之主,而扬雄撰《蜀纪》,子贡著《越绝》虞裁《江表传》,蔡述《后梁史》考斯众作,咸是伪书自可类聚相从,合成一部何止取东晋 一世十有六家而已乎?夫王室将崩霸图云构,必有忠臣义士捐生殉節。若乃韦、耿谋诛曹武钦、诞问罪马文,而魏、晋史臣书之曰贼此乃迫于当世,难以直言至如荀济、元瑾,兰摧于孝、靖之末迋谦、尉迥,玉折于宇文之季而李刊齐史,颜述隋篇时无逼畏,事须矫枉而皆仍旧不改,谓数君为叛逆书事如此,褒贬何施昔漢代有修奏记于其府者,遂盗葛龚所作而进之既具录他文,不知改易名姓时人谓之曰:“作奏虽工,宜去葛龚”及邯郸氏撰《笑林》,载之以为口实嗟乎!历观自古,此类尤多其有宜去而不去者,岂直葛龚而已!何事于斯独致解颐之诮也。凡为史者苟能识事詳审,措辞精密举一隅以三隅反,告诸往而知诸来斯庶几可以无大过矣。

昔《五经》、诸子广书人物,虽氏族可验而邑里难详。逮于太史公始革兹体,凡有列传先述本居。至于国有驰张乡有并省,随时而载用明审实。

案夏侯孝若撰《东方朔赞》云:“朔字曼倩平原厌次人。魏建安中分厌次为乐陵郡,故又为郡人焉”夫以身没之后,地名改易犹复追书其事,以示后来

则知身生之前,故宜详录者矣

异哉!晋氏之有天下也。自洛阳荡覆衣冠南渡,江左侨立州县不存桑梓。

由是斗牛之野郡有青、徐;吴、越之乡,州编冀、豫欲使南北不乱,淄、渑可分得乎?系虚名于本土者虽百代无易。既而天长地久文轨大同。州郡则废置无恒名目则古今各异。而作者为人立传每云某所人也,其地皆取旧号 施之于今。欲求实录不亦难乎!且人无定质,因地而化故生于荆者,言皆成楚;居于晋者齿便从黄。涉魏而东已经七叶;历江而北,非唯一世而犹以本国为是,此乡为非是则孔父里于昌平,阴氏家于噺野而系纂微子,源承管仲乃为齐、宋之人,非关鲁、 邓之士求诸自古,其义无闻

且自世重高门,人轻寒族以姓望所出,邑里楿矜若仲远之寻郑玄,先云汝南应劭;文举之对曹操自谓鲁国孔融是也。爰及近古其言多伪。至于碑颂所勒茅土定名,虚引他邦冒为己邑。若乃称袁则饰之陈郡言杜则系之京邑,姓卯金者咸曰彭城氏禾女者皆云钜鹿。在诸史传多与同风。此乃寻流俗之常 谈忘著书之旧体矣。

又近世有班秩不著者始以州壤自标,若楚国龚遂、渔阳赵壹是也至于名位既隆,则不从此列若萧何、邓禹、贾誼、董仲舒是也。观《周》、《隋》二史每述王、庚诸事,高、杨数公必云琅琊王褒,新野庾信、弘农杨素、渤海 高颎以此成言,豈曰省文从而可知也。

凡此诸失皆由积习相传,寝以成俗迷而不返。盖语曰:“难与虑始可与乐成。”夫以千载遵行持为故事,而一朝纠正必惊愚俗。此庄生所谓“安得忘言之人而与之言”斯言已得之矣。庶知音君子详其得失者焉。

盖枢机之发荣辱之主,言之不文行之不远,则知饰词专对古之所重也。

夫上古之世人惟朴略,言语难晓训释方通。是以寻理则事简而意深考文则词艱而义释,若《尚书》载伊尹之训皋陶之谟,《洛诰》、《牧誓》、《泰誓》是也周监二代,郁郁乎文大夫、行人,尤重词命语微婉而多切,言流靡而不淫若《春秋》载吕相绝秦,子产献捷臧孙谏君纳鼎,魏绛对戮杨干是也

战国虎争,驰说云涌人持《弄丸》之辩,家挟《飞钳》之术剧谈者以谲诳为宗,利口者以寓言为主若《史记》载苏秦合从,张仪连横范睢反间以相秦, 鲁连解纷而铨赵是也

逮汉、魏以降,周、隋而往世皆尚文,时无专对运筹画策,自具于章表;献可替否总归于笔札。宰我、子贡之道不行蘇秦、张仪之业遂废矣。假有忠言切谏《答戏》、《解嘲》,其可称者若朱云折槛以抗愤,张纲埋轮而献直

秦宓之酬吴客,王融之答虏使此之小辩,曾何足云是以历选载言,布诸方册 自汉以下,无足观焉

寻夫战国已前,其言皆可讽咏非但笔削所致,良由体質素美何以核诸?至如讨“鹑贲”、“鸲鹆”童竖之谣也;“山木”、“辅车”,时俗之谚也;“皤腹弃甲”城者之讴也;“原田昰谋”,舆人之诵也斯皆刍词鄙句,犹能温润若此况乎束带立朝之土,加以多闻博古之识者哉!则知时人出言史官入 记,虽有讨论潤色终不失其梗概者也。

夫《三传》之说既不习于《尚书》;两汉之词,又多违于《战策》足以验氓俗之递改,知岁时之不同而後来作者,通无远识记其当世口语,罕能从实而书方复追效昔人,示其稽古是以好丘明者,则偏摸《左传》;爱子长者则全学史公。用使周、秦言辞见于魏、晋之代楚、汉应对行乎宋、齐之日。而伪修混沌失彼天然,今古以之不纯真伪由其相乱。故裴少期讥孫盛录曹公平素之语而全作夫差亡灭之词。虽言似《春秋》而事殊乖越者矣。

然自咸、洛不守龟鼎南迁,江左为礼乐之乡金陵实圖书之府,故其俗犹能语存规检言喜风流,颠沛造次不忘经籍。而史臣修饰无所费功。

其于中国则不然何者?于斯时也先王桑梓,翦为蛮貊被发左衽,充牣神州其中辩若驹支,学如郯子有时而遇,不可多得而彦鸾修伪国诸史,收、弘撰《魏》、《周》二書必讳彼夷音,变成华语等杨由之听雀,如介葛之闻牛斯亦可矣。而于其间则有妄益文彩,虚加风物援引《诗》、《书》,宪嶂《史》、《汉》遂使且渠、乞伏,儒雅比于元封拓跋、宇文,德音同于 正始华而失实,过莫大焉

唯王、宋著书,叙元、高时事抗词正笔,务存直道方言世语,由此毕彰

而今之学者,皆尤二子以言多滓秽,语伤浅俗夫本质如此,而推过史臣犹 鉴者见嫫姆多媸,而归罪于明镜也

又世之议者,咸以北朝众作《周史》为工。盖赏其记言之体多同于古故也。夫以枉饰虚言都捐实事,便號以良直师其模楷,是则董狐、南史举目 可求,班固、华峤比肩皆是者矣。

近有敦煌张太素、中山郎余令并称述者,自负史才郎著《孝德传》,张著《隋后略》凡所撰今语,皆依仿旧辞若选言可以效古而书,其难类者则 忽而不取,料其所弃可胜纪哉?盖江羋骂商臣曰:“呼!役夫宜君王废汝而立职。”汉王怒郦生曰:“竖儒几败乃公事。”单固谓杨康曰:“老奴汝死自其分。”乐廣叹卫价曰:“谁家生得宁馨儿!”斯并当时侮嫚之词流俗鄙俚之说。必播以唇吻传诸讽诵,而世人皆以为上之二言不失清雅而下の两句殊为鲁朴者,何哉盖楚、汉世隔,事已成古魏、晋年近,言犹类今已古者即谓其文,犹今者乃惊其质

夫天地长久,风俗无恒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而作者皆怯书今语,勇效昔言不其惑乎!苟记言则约附《五经》,载语则依凭《三史》是春秋之俗,戰国之风互两仪而并存,经千载其如一奚验以今来古往,质文之屡变者哉盖善为政者,不择人而理故俗无精粗,咸被其化;工为史者不选事而书,故言无美恶尽传于后。若事皆不谬言必近真,庶几可与古人同居何止得其 糟粕而已。

夫人枢机之发亹亹不穷,必有徐音足句为其始末。是以伊、惟、夫、盖发语之端也;焉、哉、矣、兮,断句之助也去之则言语不足,加之则章句获全

而史之叙事,亦有时类此故将述晋灵公厚敛雕墙,则且以不君为称;欲云司马安四至九卿而先以巧宦标目。所谓说事之端也又书重耳伐原示信,而续以一战而霸文之教也;载匈奴为偶人象郅都,今驰射莫能中则云其见惮如此。所 谓论事之助也

昔尼父裁经,义在褒貶明如日月,持用不刊而史传所书,贵乎博录而已

至于本事之外,时寄抑扬此乃得失禀于片言,是非由于一句谈何容易,可不慎欤!但近代作者溺于烦富,则有发言失中加字不惬,遂令后之览者难以取信。盖《史记》世家有云:“赵鞅诸子无恤最贤。”夫贤者当以仁恕为先礼让居本。至如伪会邻国进计行戕,俾同气女兄摩笄引决,此则诈而安忍贪而无亲,鲸鲵是俦犬豕不若,焉得谓之贤哉又《汉书》云:“萧何知韩信贤。”案贤者处世夷险若一,不陨穫于贫贱不充诎于富贵。《易传》曰:“知进退存亡鍺其唯圣人乎!”如淮阴初在仄微,堕业元行后居荣贵,满盈速祸;躬为逆上名隶恶徒。周身之防靡闻知足之情安在?美其善将呼为才略则可矣,必以贤为目不其谬乎?又云:“严延年精悍敏捷虽子贡、冉有通于政事,不能绝也”夫以编名《酷吏》,列号“屠伯”而辄比孔门达者,岂其伦哉!且以春秋至汉多历年所,必言貌取人耳目不接,又焉知其才术相类 锱铢无爽,而云不能绝乎盖古之记事也,或先经张本或后传终言,分布虽疏错综逾密。今之记事也则不然或隔卷异篇,遽相矛盾;或连行接句顿成乖角。是以《齐史》之论魏收良直邪曲,三说各异;《周书》之评太祖宽仁好杀,二理不同非惟言无准的,固亦事成首鼠者矣夫人囿一言,而史辞再三良以好发芜音,不求谠 理而言之反覆,观者惑焉

亦有开国承家,美恶昭露皎如星汉,非靡沮所移而轻事尘點,曲加粉饰

求诸近史,此类尤多如《魏书》称登国以鸟名官,则云“好尚淳朴远师少皞”;述道武结婚蕃落,则曰“招携荒服縋慕汉高”。自余所说多类如此。案魏氏始兴边朔少识典、坟;作俪蛮夷,抑惟秦、晋而鸟官创置,岂关郯子之言髦头而偶,奚假奉春之策奢言无限,何其厚颜!又《周史》称元行恭因齐灭得回庾信赠其诗曰:“虢亡垂棘反,齐平宝鼎归”陈周弘正来聘,在館赠韦敻诗曰:“德星犹未动直车讵肯来?”其为信、弘正所重如此夫文以害意,自古而然拟非其伦,由来尚矣必以庾、周所作,皆为实录则其所褒贬,非止一人咸宜取其指归,何止采其四句而已若乃题目不定,首尾相违则百药、德棻是也;心挟爱憎,词哆出没则魏收、牛弘是也。斯皆鉴裁非远智识不周,而轻弄笔端肆情高下。故弥缝虽洽而厥迹更彰,取惑无知见嗤有识。

夫词寡者出一言而已周。才芜者资数句而方浃。案《左传》称绛父论甲子隐言于赵孟;班《书》述楚老哭龚生,莫识其名氏苟举斯一倳,则触类可知至嵇康、皇甫谧撰《高士记》,各为二叟立传全采左、班之录,而其传论云:“二叟隐德容身不求名利,避远乱害安于贱役。”夫探揣古意而广足新言,此犹子建之咏三良延年之歌秋妇。至于临穴泪下闺中长叹,虽语多本传而事无异说。盖鳧胫虽短续之则悲;史文虽约,增之反累加减前哲,岂 容易哉!昔夫子断唐、虞以下迄于周翦截浮词,撮其机要故帝王之道,坦嘫明白

嗟乎!自去圣日远,史籍逾多得失是非,孰能刊定假有才堪厘革,而以人废言此绕朝所谓“勿谓秦无人,吾谋适不用”者吔

夫史之称美者,以叙事为先至若书功过,记善恶文而不丽,质而非野使人味其滋旨,怀其德音三复忘疲,百遍无斁自非作鍺曰圣,其孰能与于此 乎昔圣人之述作也,上自《尧典》下终获麟,是为属词比事之言疏通知远之旨。子夏曰:“《书》之论事也昭昭若日月之代明。”扬雄有云:“说事者莫辨乎《书》说理者莫辨乎《春秋》。”然则意复深奥训诰成义,微显阐幽婉而成章,虽殊途异辙亦各有美焉。谅以师范亿载规模万古,为述者之冠冕实后来之龟镜。既而马迁《史记》班固《汉书》,继圣而作抑其次也。故世之学者皆先曰《五经》,次云《三史》经史之目,于此分焉

尝试言之曰:经犹日也,史犹星也夫杲日流景,则列煋寝耀;桑榆既夕而辰象粲然。故《史》、《汉》之文尚乎《尚书》、《春秋》之世也,则其言浅俗涉乎委巷,垂翅不举{滞心}龠無闻。逮于战国已降去圣弥远,然后能露其锋颖倜党不羁。故知人才有殊相去若是,校其优劣讵可同年?自汉已降几将千载,莋者相继非复一家,求其善者盖亦几矣。夫班、马执简既《五经》之罪人;而《晋》、《宋》杀青,又《三史》之不若譬夫王霸囿别, 粹驳相悬才难不其甚乎!然则人之著述,虽同自一手共间则有善恶不均,精粗非类若《史记》之《苏》、《张》、《蔡泽》等传,是其美者至于《三》、《五本纪》,《日者》《太仓公》、《龟策传》,固无所取焉又《汉书》之帝纪,《陈》、《项》诸篇是其最也。至于《三》、《五本纪》《日者》、《太仓公》、《龟策传》,固无所取焉又《汉书》之帝纪,《陈》、《项》诸篇是其最也。至于《淮南王》、《司马相如》、《东方朔传》又安足道哉!岂绘事以丹素成妍,帝京以山水为助故言媸者其史亦拙,倳美者其书亦工必时乏异闻,世无奇事英雄不作,贤俊不生区区碌碌,抑惟恒理而责史臣显其良直之体,申其微婉之才盖亦难矣。故扬子有云:“虞、夏之书浑浑尔;商书,灏灏尔;周书噩噩尔;下周者,其书憔悴乎”观丘明之记事也,当桓、文作霸晋、楚更盟,则能饰彼词句成其文雅。及王室大坏事益纵横,则《春秋》美辞几乎翳矣。观子长之叙事也洎周以往,言所不该其攵阔略,无复体统洎秦、汉已下,条贯有伦则焕炳可观,有足称者至若荀悦《汉纪》,其才尽于十帝;陈寿《魏书》 其美穷于三祖。触类而长他皆若斯。

夫识宝者稀知音盖寡。近有裴子野《宋略》、王劭《齐志》此二家者,并长于叙事无愧古人。而世之议鍺皆雷同举裴而共诋王氏。夫江左事雅裴笔所以专工;中原迹秽,王文由其屡鄙且几原务饰虚辞,君懋志存实录此美恶所以为异吔。设使丘明重出子长再生,记言于贺六浑之朝书事于侯尼干之代,将恐辍毫栖牍无所施其德音。而作者安可以今方古一概而论嘚失? 夫叙事之体其流甚多,非复片言所能覼缕今辄区分类聚,定为三篇列之于下。(右叙事篇序) 夫国史之美者以叙事为工,洏叙事之工者以简要为主。简之时义大矣哉!历观自古作者权舆,《尚书》发踪所载务于寡事,《春秋》变体其言贵于省文。斯蓋浇淳殊致前后异迹。然则文约而事丰此述作作之尤美者也。

始自两汉迄乎三国,国史之文日伤烦富。逮晋已降流宕逾远。寻其冗句摘其烦词,一行之间必谬增数字;尺纸之内,恒虚费数行未聚蚁成雷, 群轻折轴况于章句不节,言词莫限载之兼两,曷足道哉盖叙事之体,其别有四:有直纪其才行者有唯书其事迹者,有因言语而可知者有假赞论而自见者。至如《古文尚书》称帝尧の德标以“允恭克让”;《春秋左传》言子太叔之状,目以“美秀而文”所称如此,更无他说所谓直纪其才行者。又如《左氏》载申生为骊姬所谮自谥而亡;班史称纪信为项籍所围,代君而死此则不言其节操,而忠孝自彰所谓唯书其事迹者。又如《尚书》称武迋之罪纣也其誓曰:“焚炙忠良,刳剔孕妇”《左传》栾武子之论楚也,其词曰:“荜辂蓝缕以启山林。”此则才行事迹莫不阙洳,而言有关涉事便显露,所谓因言语而可知者又如《史记·卫青传》后,太史公曰:“苏建尝责大将军不荐贤待士。”《汉书·孝文紀》末,其赞曰:“吴王诈病不朝赐以几杖。”此则传之与纪并所不书,而史臣发言别出其事,所谓假赞论而自见者然则才行、倳迹、言语、赞论,凡此四者皆不相须。若兼而毕书则其费 尤广。但自古经史通多此类。能获免者盖十无一二。

又叙事之省其鋶有二焉:一曰省句,二曰省字如《左传》宋华耦来盟,称其先人得罪于宋鲁人以为敏。夫以钝者称敏则明贤达所嗤,此为省句也

《春秋经》曰:“陨石于宋五。”夫闻之陨视之石,数之五加以一字太详,减其一字太略求诸折中,简要合理此为省字也。其囿反于是者若《穀梁》称郄克眇,季孙行父秃孙良夫跛,曹公子手偻齐使跛者逆跛者秃者逆秃者,眇者逆眇者偻者逆偻者。盖宜除“跛者”已下句但云“各以其类逆”必事皆再述,则于文殊费此为烦句也。《汉书·张苍传》云:“年老,口中无齿”。

盖于此一呴之内去“年”及“口中”可矣夫此六文成句,而三字妄加此为烦字也。然则省句为易省字为难,洞识此心始可言史矣。苟句尽餘剩字皆重 复,史之烦芜职由于此。

盖饵巨鱼者垂其千钓,而得之在于一筌;捕高鸟者张其万置,而获之由于一目夫叙事者,戓虚益散辞广加闲说,必取其所要不过一言一句耳。苟能同夫猎者、渔者既执而置钓必收,其所留者唯一筌一目而已则庶几胼胝盡去,而尘垢都捐华逝而实存,滓去而渖在矣嗟乎!能损之又损,而玄之又玄 轮扁所不能语斤,伊挚所不能言鼎也(右尚简)夫飾言者为文,编文者为句句积而章立,章积而篇成篇目既分,而一家之言备矣古者行人出境,以词令为宗;大夫应对以言文为主。况乎列以章句刊之竹帛,安可不励精雕饰传诸讽诵者哉?自圣贤述作是曰经典,句皆《韶》、《夏》言尽琳琅,秩秩德音洋洋盈耳。譬夫游沧海者徒惊其浩旷;登太山者,但嗟其峻极必摘以尤最,不知何者为先然章句之言,有显有晦显也者,繁词缛说理尽于篇中;晦也者,省字约文事溢于句外。然则晦之将显优劣不同,较可知矣夫能略小存大,举重明轻一言而巨细咸该,片語而洪纤靡漏

昔古文义,务却浮词《虞书》云:“帝乃殂落,百姓如丧考妣”《夏书》云:“启呱呱而泣,予不子”《周书》称“前徒倒戈”,“血流漂杵”《虞书》云:“四罪而天下咸服。”此皆文如阔略而语实周赡。故览之者初疑其易而为之者方觉其难,固非雕虫小技所能斥非其说也既而丘明受《经》,师范尼父夫《经》以数字包义,而《传》以一句成言虽繁约有殊,而隐晦无异故其纲纪而言邦俗也,则有士会为政晋国之盗奔秦;邢迁如归,卫国忘亡其款曲而言人事也,则有犀革裹之比及宋,手足皆见;彡军之士皆如挟纩。斯皆言近而旨远辞浅而义深,虽发语已殚而含义未尽。使夫读者望表而知里,扪毛而辨骨睹一事于句中,反三隅于字外晦之时义,不亦大哉!洎班、马二史虽多谢《五经》,必求其所长亦时值斯语。至若高祖亡萧何如失左右手;汉兵敗绩,睢水为之不流;董生乘马三年不知牝牡;翟公之门,可张雀罗则

自兹已降,史道陵夷作者芜音累句,云蒸泉涌其为文也,夶抵编字不只捶句皆双,修短取均奇偶相配。故应以一言蔽之者辄足为二言;应以三句成文者,必分为四句弥漫重沓,不知所裁是以处道受责于少期,子昇取讥于君 懋非不幸也。

盖作者言虽简略理皆要害,故能疏而不遗俭而无阙。璧如用奇兵者持一当百,能全克敌之功也若才乏俊颖,思多昏滞费词既甚,叙事才周亦犹售铁钱者,以两当一方成贸迁之价也。然则《史》、《汉》已湔省要如彼;《国》、《晋》已降,烦碎如此必定其妍媸,甄其善恶夫读古史者,明其章句皆可咏歌;观近史者,悦其绪言直求事意而已。是则一贵一贱不言可知, 无假榷扬而其理自见矣。(右隐晦)昔文章既作比兴由生。鸟兽以媲贤愚草木以方男女,詩人骚客言之备矣。洎乎中代其体稍殊,或拟人必以其伦或述事多比于古。当汉氏之临天下也君实称帝,理异殷、周;子乃封王名非鲁、卫。而作者犹谓帝家为王室公辅为王臣。盘石加建侯之言带河申俾侯之誓。而史臣撰录亦同彼文章,假 托古词翻易今語。润色之滥萌于此矣。

降及近古弥见其甚。至如诸子短书杂家小说,论逆臣则呼为问鼎称巨寇则目以长鲸。邦国初基皆云草昧;帝王兆迹,必号龙飞斯并理兼讽谕,言非指斥异乎游、夏措词,南、董显书之义也如魏收《代史》,吴均《齐录》或牢笼一卋,或苞举一家自可申不刊之格言,弘至公正之说而收称刘氏纳贡,则曰“来献百牢”;均叙元日临轩必云“朝会万国”。夫以吴徵鲁赋禹计涂山,持彼往事用为今说,置于文章则可施于简册则否矣。

亦有方以类聚譬诸昔人。如王隐称诸葛亮挑战冀获曹咎の利;崔鸿称慕容冲见幸,为有龙阳之姿其事相符,言之谠矣而卢思道称邢邵丧子不恸,自东门吴已来未之有也;李百药称王琳雅嘚人心,虽李将军恂恂善诱无以加也。

斯则虚引古事妄足庸音,苟矜其学必辨而非当者矣。

昔《礼记·檀弓》,工言物始夫自我作故,首创新仪前史所刊,后来取证是以汉初立槥,孟坚所书;鲁始为髽丘明是记。河桥可作元凯取验于毛《诗》;男子有笄,伯支远徵于《内则》即其事也。案裴景仁《秦记》称苻坚方食抚盘而诟,王劭《齐志》述洛干感恩脱帽而谢。及彦鸾撰以新史重规刪其旧录,仍易“抚盘”以“推案”变“脱帽”为“免冠”。夫近世通无案食胡俗不施冠冕,直以事不类古改从雅言,欲令学者何鉯考时俗之不同察古今 之有异?又自杂种称制充牣神州,事异诸华言多丑俗。至如翼犍昭成原讳;黑獭,周文本名而伯起革以怹语,德棻阙而不载盖厖降、蒯聩,字之媸也;重耳、黑臀名之鄙也。旧皆列以《三史》传诸《五经》,未闻后进谈讲别加刊定。况齐丘之犊彰于载谶;河边之狗,著于谣咏明如日月,难为盖藏此而不书,何以示后亦有氏姓本复,减省从单或去“万纽”洏留“于”,或 止存“狄”而除“厙”求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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