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采炼金名匠地图攻略大师 天使的法印怎么获得?

他出征的前一晚我有了身孕,但这不妨碍他将我绑上祭台。他是高高在上的佛子,而我,区区妖女,染指神明,定会落得抽筋拔骨,生剖婴孩的下场。我在人妖交界处开了一座客栈。他刚走进来,我就知道,这是个修为颇高的佛子。「大师,打尖还是住店呀?」我跳下桌子,双手支在下颌,对着帅气高冷的和尚抛出一个媚眼儿。我是个妖,从不谋财害命,平日里就是收收小钱,帮人办事。上个月,我接到个大单子,有人以一颗妖丹为定金,买我去勾引一人。妖丹……天上难有,地上难寻的好东西,对我们妖族修炼大有裨益。我脑子一热,答应了。想我槐瑶身娇体软,明艳动人,当年穿着石榴裙招摇过市,迷倒无数男人。勾引人,还不简单吗?可是,我没想到这个人是初玄。佛法高深,被世人敬为神明,同时,也是妖界避之不及的玉面阎罗。妖界流行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出门在外,遇见危险,一定要捏碎灵玉,唤族人来救你;如果你遇见了初玄,也一定要捏碎灵玉,族人好连夜逃跑。作为一个和尚,他在我们妖界的名声实在不好。据说多年来,在他金钵中被炼化的妖邪不计其数,妖界人人谈之色变。我一面提防,一面悄无声息地打量。这和尚端的品貌不俗,身影清肃,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他手掌立于身前,眸色淡漠地无视掉我的殷勤,一眼看穿了我的真身。微微颔首:「槐妖?」声音冷然,不染烟尘。我笑着纠正他:「大师,我叫槐瑶。」气氛陷入诡异的寂静。过了很久,初玄轻叹一声:「你可知道,贫僧是做什么的?」他生得极好看,睫毛纤长,凤眼出挑,侧脸轮廓英挺,嘴唇很薄。气度沉稳,乍一看,是个很温和的人。实则无意释放的威压,将我压出一身冷汗。我不敢贴得太近,抿唇一笑:「大师要降我?」初玄淡瞧我一眼,「你不曾为恶,贫僧为何要降你?」别急,我很快就会作恶了。人妖交界处多阴雨,雨雾寒凉,扑簌而入。初玄轻咳几声,脸颊染着病态的白,应该受了伤。雇主说,他会给我创造机会。槐妖一族生得貌美,且汁液有强大的治愈能力。早年间,不少仙门打着除妖名义,将槐妖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眼看族中人丁稀薄,妖界没落,老槐先生愁白了头发,几次三番告诫我,不要轻易将自己的花露施舍给他人。然而优质的妖丹千年难遇,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完成雇主的任务,我耗费功夫,炼出一碗槐花露放在他面前讨巧:「大师,雨夜寒凉,养好身子再走吧。」这可是难得的宝贝,我觉得初玄没有拒绝的理由。初玄低垂着眸子,神情冷峻,都不拿正眼瞧我,宛若一个圣人。「不必了。你修为尚浅,莫做此等有损精气之事。」也对,初玄这种得道高僧,怎会轻易欠人恩情?我贼心不死,撑着下巴,盈盈望着他:「奴家近日修炼时,遇到一处瓶颈,经高人点拨,需多行善事,大师珍重自己,便是帮我了。」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他若拒绝,还叫什么出家人。初玄淡淡垂下目光,看着碗中清澈的汁液,说道:「你年岁尚浅,此药于贫僧,无甚功效。」我当然知道初玄大我不少,当年我还是小槐树精,老槐先生便抱着我,给我说故事。故事里就有初玄。当初,仙界对妖族赶尽杀绝,长老和圣女都死了。妖族元气大伤,族人四散。自诛仙之战后,初玄就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没几年,佛法修至大成,入世降妖。所以,妖界痛恨他不是没原因的。可作为一个小槐树精,我心中除了那科黝黑发亮的妖丹,并无家国大义。我两手绞在背后,蓦地贴靠于初玄肩膀,昂首浅笑:「大师,聊胜于无啊……此地就你一人,不给你给谁?」初玄手持紫檀佛珠,退避几步,拉开距离,「施主自重。」这一次声音淬了寒霜,可见我得寸进尺惹恼了人。我咬着唇,小声道:「也不能叫我自己喝回去吧……暴殄天物,奢靡浪费……」长久的沉默后,屋中一声无奈叹息,「拿来。」见初玄松了口,我展颜一笑,迫不及待地将槐花露端至唇边。其实槐妖的汁液,有浓烈的催情功效。此事少有人知。盯着他缓缓饮尽,我站起身子,缓了口气,轻解罗裳,打算速战速决。这样好看的和尚,不动点歪脑筋,我都唾弃自己。我正宽衣解带热火朝天,突然间,心底倏地窜起一股麻意。嗯?什么情况?初玄还闭着眼,坐在原地,不动如山。为什么我浑身燃起一股火来,烧得心中焦灼不堪?神志混沌之时,我隐约想起当年老槐先生曾说:「药效一旦发作,槐妖本体亦受摧残。对方越是修为至高者,若不阴阳相合,必遭反噬。」这就是槐妖的珍贵之处。握住了槐花露,便如同掌握槐妖的命运,可引得她们倾力相护。空中弥漫地淡淡檀香,如山中清泉,熨帖内心燥热。我像个干渴的旅人,一味闭眼贴过去。触到初玄手背的那一刻,我喟叹一声,「和尚,你好凉……」继而愈发放肆,钻进他手臂与前胸之间,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下去。」初玄嗓音清冷,染了一层喑哑。他不带情绪地吐出一句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只觉得他说话的样子也好看,没忍住,吻了去。初玄紧闭着眼,连碰都不肯碰我。我不相信,在催情药的加持下,他怎会不动情?我勾起佛珠,一颗一颗从他掌心夺走,「佛在心中,美人在怀,你选一个……」蓦地,腰间扶上来一只滚烫的大手。死死钳住我的腰肢。我被烫得一哆嗦,软倒在初玄怀里。贴近了,我才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似乎,快了一点点。我攀着他的脖子,眸光潋滟:「大师,你喝了我的药,可要报恩呐……」初玄不置可否,手从腰滑到我的后背,按住。旋即捉住我的脚踝,粗糙的茧子划过娇嫩的肌肤。我颤抖着,看着他将一串佛珠带在我的脚踝上。「若就此打住,我饶过你。」初玄松开手,双手在胸前合十。「大师,别饶我。」我烧糊涂了,眼神蒙乱,言语颠倒,「妖力反噬,我会魂飞魄散的,你救救我。」神魂渐渐抽离,烈火焚心,烧得掌心发麻。大限将至。他唇齿松动的那一刻,我像窥见了一寸光,不管不顾地攻入城池。朦胧中,我听得一声叹息。「解人困境,亦是无量功德。」佛子破戒,沾染红尘,有损修为。可对于妖来说,没有比阳元更滋养的东西了。这一夜,感受着初玄身上源源不断地灵力注入我的血脉,浑身舒展,像餍足的猫儿。清晨,我动了动身子,哼了一声,发现腰间环着一只手。我猛地坐起来,疼得龇牙咧嘴,啪嗒,一串佛珠掉在地上。那是昨夜疯狂时,初玄拉着我的腿,套在脚踝上的。「醒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含着喑哑。我吓得扭过身子,顺滑青丝刚好覆盖住还留有痕迹的皮囊。初玄躺在身侧,已经醒了,眼神清冷,与昨晚的他判若两人。我觉得他想收了我,放到他的金钵里化成一股水儿。唯恐他秋后算账,我捂着残破的衣裳,飞快远离。「大师……相逢即是缘。若是有缘的话……来世再见……」说完,下一刻就要夺门而出。不料刚刚迈出门,一股灼痛自踝部传来。我惊叫一声,猛地缩脚。借着璀璨的日光,发现那串被我蹬掉的佛珠,重新出现在细弱的脚踝上,覆盖之处多了一圈红痕。我站在门口,惊惶不安地回望初玄:「这是什么?」他看着我,冷漠道:「佛珠,遇妖便降。离开贫僧三丈开外,便无人能控制。你若是修为精进到可与它抗衡,来去自由。」可我只是个小妖。一串普普通通的佛珠,会将我绞杀殆尽。我不信邪地将它甩下去,无一例外,这鬼东西原封不动地回到了脚上。我怒极反笑,「大师,您这是要学仙门,囚了我?」初玄穿好了袈裟,将凌乱的抓痕盖在了平整光洁的衣裳之下,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既已犯下恶,便跟着我,将功补过吧。」我被黑衣人骗了。不光没拿到妖丹,还搭上了自己。山路崎岖,日头当空。我满目阴沉地盯着初玄背影,嘶了一声,低头看眼灼烫通红的脚踝,不情愿地往前挪了一步。三仗的距离。一步不多,一步不少。比狗绳还管用。我当妖怪自在惯了,此时被人束缚,如同受刑。初玄步履平缓,我两腿酸软,没多久,就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大石头上,喊道:「我不走了。」初尝云雨,一个人的体力无论如何,不该好到那个地步。初玄停下来,回头看我。月牙白色的袈裟衬得他面如冠玉。玉面阎罗,名不虚传。我以为,凭着我俩的关系,他能通融一些。结果腿上的佛珠越来越烫,我惊叫一声,扑过去,手脚并用,往他肩膀一挂。「我走就是了,犯不着这样惩罚我!」初玄皱了皱眉,「下来。」我佯装没听到,死死粘着他。「前面就是宝华寺,若让师父见到你如此不守规矩,我也保不住你。」宝华寺是佛门圣地。隐于世俗,无人能窥得其址。对我这种小妖来说,去宝华寺做客,跟去仙山的仙君殿里撒泼打滚一样,都是自寻死路。「我能不去吗?」初玄淡瞧我一眼,继续向前走。还未到佛寺门前,我已被威压镇地抬不起头。最后,干脆闭着眼蹲在原地,任凭佛珠在脚踝上变得滚烫,也绝不挪动半步。「大师……别走了。」一双步履停在眼前,不染俗尘。。接着,前额碎发被人撩起,冰冷的指尖点在额头。刹那间,灵台清明,神清气爽。我背上顿时像卸了块石头似的,感激地抬头看他。初玄薄唇轻启,宛若神明:「上山后,不可乱语。」初玄在宝华寺,是众仙捧月般的存在。在我远远看见寺里乌压压站一片人的时候,就知道了。为首是个秃顶白胡子老头儿,正目光慈祥地站在那儿。直到看见我,浓眉一皱,声如洪钟:「何方妖孽!」我被他震得神魂激荡,还没回过神,就见一道浑厚佛印直冲脑门而来。我的活动范围只在初玄周身三丈内,情急之下捉住他的衣袖往后一躲。初玄轻轻抬手,法印湮灭于指尖。寂静山中,初玄声若幽泉:「师父,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小声道:「言重了,雨露之恩,不求回报。」初玄意有所指地觑我一眼,没有说话。我后颈一凉,缩回头。老和尚皱着眉,并没有为自己的唐突而道歉,反倒老神在在道:「如此,好生谢过,放她下山便是。初玄,你身上染了妖气,自行去后山华灵潭洗去。」我站在后面,用老和尚听不见的声音嘀咕,「他身上有妖气,我体内还有佛气呢,你怎么看不见。」说完,就看见初玄的背影一僵。老和尚领着人入了山门。旁边的小沙弥等候已久,恭恭敬敬对着初玄道:「师祖舟车劳顿,快快入寺歇息吧。」我背着手,准备跟着初玄一道进去。小沙弥将老和尚的话奉为圭臬,手将抬不抬,犹豫未决。我觉得他实在可爱,抛了个媚眼儿,柔声道,「小师傅,我也劳顿,让我上山歇歇脚可好?」小沙弥被撩拨得脸红耳赤,定力与初玄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当即后退一步,结巴道:「女……女施主……你……呃……」此刻,他那位受人敬仰,昨夜同我抱了亲了的师祖面不改色,不染烟尘,好人一个。脚踝上佛珠突然开始发热。我知道是初玄这黑心和尚又不高兴了。吃干抹净后翻脸不认账,还不懂怜香惜玉。亏本生意,不划算!我对着小沙弥浅浅一笑,虚虚躲在初玄身后,一副羞涩模样。结果他的脸更红了。初玄淡淡道:「让她进来吧,我亲自去跟住持说。」小沙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引我二人入寺。山上林木葱茏,没了日头酷晒,我懒洋洋拖着脚步跟在后面。据说宝华寺的香火繁盛,人界供佛燃香,功德皆汇聚此处。宝殿中梵音缭绕,我心生抗拒,微微皱起眉头。「往后你在寺中修炼,要早早适应。」初玄淡淡道。我踢着脚下的石子,浅笑道:「大师何时听过妖孽诵经,不伦不类。」妖就是妖,非要与那和尚为伍,才是糊涂。我开客栈多年,见过的和尚不计其数,真和尚有之,贪图美色的假和尚也有不少,却从未有人对着我,一本正经说出「教化」二字。「佛度众生,无关品类。」他道。我撇撇嘴,学舌:「佛度众生,大师渡我,各忙各的嘛……」作妖做惯了,调戏和尚的毛病一时改不掉,说出口才后悔。毕竟小命压在初玄手里,惹他不喜了,收入金钵,化作妖水,哭都没地方哭。初玄薄唇紧抿,不再言语,领着我,径直穿过宝殿,去了后山华灵潭。华灵潭边瀑布滂沱,水雾弥漫。初玄回头,静静看着我。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撇撇嘴,「好啦,我不看。」说完别过身去,背对着他坐在大石头上。我听见初玄退了外衣,泡进水里,不禁想起昨夜指甲划过皮肉的触感,指尖虚虚一握,耳根发烫。不得不说,他是个特别的和尚。看着无欲无求,可是……初玄是不可亵渎的,我仰着头,给自己扇风。即便身体力行过一次,尝到滋味,却不敢肖想。「此地汇聚天地灵气,百邪不侵。你既然为妖,还是安分点好,沾染半分灵泉,疼得是你。」我脱了鞋袜,正想下水,忽听初玄告诫,吓得缩回脚。这一动不要紧,石头滑腻,青苔遍布,我没站稳,向着寒潭出溜下去。「大师!救命……」我只来得及喊出一句,就被水面淹没。按初玄所说,华灵潭根本就是个化妖潭,妖族向来为世俗不容,一身妖气落进去,怕是要化得尸骨无存。潭水灌入鼻腔,撞击耳膜,我心生绝望。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潭水很凉,清澈见底。我看见初玄半个身子埋在水底,接着,领子一紧,我被拽着提出水面。初玄神色淡漠地开口吩咐:「站到石头上去。」此刻,他半裸着身子,肌肤通红,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重新长出来一样。我惊愕地瞪大了眼,「你怎么了?」他抿起嘴唇,没有说话。我又道:「我怎么没死?」「没有业障,自然无事。」初玄将我稳稳放在石头上,转身向潭中央走去。「可……可我引你破戒了呀!」亵渎佛门,罪大恶极,还不算吗?初玄背对着我,淡淡道:「你没错,错的是我。」这一夜,我宿在了宝华寺。初玄自华灵潭出来,带我去了禅房。小沙弥端来清粥和不见油水的咸菜,双手合十:「女施主,用过斋饭后,便早作歇息吧。寮房就在隔壁,已经收拾好了。」我向他道了谢,人刚走,便贴过去,踢得脚上佛珠哗啦作响:「大师,寮房我睡不得了,咱俩挤挤?」初玄面不改色,连一个眼风都没给我。清沉的诵经声并没有想象中难以入耳,叫人不由自主放松心神,我眼皮发沉,撑着头陷入梦境。梦中人声嘲哳,听不真切,初始能感觉到他们对我的嫌弃和厌恶,最后不知怎么的,竟要杀我。浓重的悲伤将我笼罩,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最后,一道穿胸而过的利器倏地将我从梦中惊醒,碰落放在案头的经书。眼前烛火摇曳,诵经声已经停了。我抬头,正好对上初玄神色复杂的双眼。许是我的脸色实在不好,他皱了皱眉,「再不吃饭就凉了。」我从未做过那般真实的梦,以至于盯着初玄久久不能回神,问道:「大师,你说,佛子与妖结合,所生后代是何物?」诵经声一顿,初玄睁开清冷的眸子,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不会。」我凑上去:「对自己自信一点嘛!是随你,还是随我?」初玄避开目光,沉默不语。孤高冷寂如他,大概也没想到有一日,会被一无名小妖缠着,问生育子嗣这种大不敬的问题。我犹在喋喋不休。初玄蓦地出声道:「可是做噩梦了?」我一顿,笑容渐渐淡下去。梦中的场景太过惊惧,岂是我这等小妖消受地起的,于是小声道:「你是高高在上的佛子,破了戒自是无人敢说你什么。可我不一样,区区妖女,染指神明,定会落得抽筋拔骨,生剖婴孩的下场。」我怕,梦境成真。若真有那日,不知初玄心中,能否起一丝波澜……禅房突然寂静下来。初玄没在诵经,暗沉的眸子落在我纤细地踝骨上,突然道:「贫僧会护着你。」「真的?」我喜出望外,摸着平坦的小腹,「那……那我就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初玄意识到被我绕进去了,俊脸一板,又不理我了。我动了动黏腻的衣裳,小声道:「和尚,身上脏了,我想沐浴。」初玄似乎才意识到这是个很大的问题。我晃晃腿上的佛珠,「不如你替我解下来,我去去就回。」我知道佛珠只听初玄的话,恰巧小沙弥隔着门道:「师祖,住持在禅房等您。」初玄无奈叹了口气,起身:「罢了,允你半个时辰。」他极少这样通情达理。我兴高采烈地跑出三丈之外,佛珠毫无异样,便头也不回地往华灵潭去了。月上柳梢,待我赶到时,黑衣人正拢袖而立,站在树下等我。我脚步倏地放缓,慢慢在不远处站定,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他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粗哑:「做得不错,没想到,他连佛珠都给了你。」我心神一紧,后退一步,陡生警惕。黑衣人轻轻一笑,「大可不必如此看我。槐瑶,你与我,是一道的。」我冷笑道:「谁与你这见不得光的东西一道?」黑衣人呵呵笑了两声,并不恼:「自古就是人妖殊途,人栽一次是蠢,连栽两次,就没必要活在世上了。」这话我听得云里雾里,总之不是什么好话。一颗圆润的妖丹自他袖中抛出,划过优美的弧度,落入我手。黑衣人不紧不慢道:「这是你应得的,劝你别把太多心思放到初玄身上。你远比你自己以为的,还要恨他。」山风灌入林间,黑衣人说完这句,便消失不见。我捧着妖丹立在原地,很久之后,默默掏出纸鹤,「老槐先生,槐瑶有事要请教。」半晌过后,纸鹤发出了微弱的光亮。一道苍老且暴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有话快说,老夫忙着抓这群小槐树精呢!住手,不准揪老夫的胡子!」我咽了咽唾沫,问道:「我今年多大了?」那边一静,老槐先生暴怒:「连你也跟着捣乱!滚!」啪。纸鹤掉在地上,化作齑粉。我摸摸鼻子,盯着圆润的妖丹愣神。迄今为止,我槐瑶已三千岁有余,从不记得自己跟什么人结仇,更不记得有和尚杀我至亲。我对初玄的恨,从何而起呢?寻思半天,断定是黑衣人挑拨离间,因此那颗妖丹也不敢吃了,揣进怀里打算问问初玄。隐匿的后山,我褪去衣裳,滑进了华灵潭。冷月当空,我借着月色看清了身上的痕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一块好皮都没有。「去哪儿了?」我被吓得浑身一僵,放眼望去,初玄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岸边的大石头上,侧脸对着我。我哪里敢将黑衣人的事情告诉他,情急之下惊叫道:「和尚!你好大的力气,你看我这身上。」初玄身影一僵,「不可妄语。」我支在岸边,埋怨道,「真是好不会疼惜人……」由于迫切地想转移注意力,我抱怨这,抱怨那,在逐渐沉寂的气氛中,他突然转过来,攥住我手腕。对上初玄坚毅沉稳的眼神,我一愣,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檀香扑面,清幽雅致。袈裟摩擦着我光滑的皮肤,他手心的灼烫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惊呼一声,湿漉漉地跌在他腿上,下意识环住他的腰。初玄抚上我后脑勺,下一刻,压进怀里。与此同时,住持声音自初玄后背传来。压了沉沉怒意。「初玄,你和这妖女,在干什么?」我想过有一天,我和初玄被人发现后,会死得很惨,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我将腿缩进初玄的袈裟下面,揪紧前襟,像朵柔弱的小白花儿,瑟瑟发抖。初玄淡淡道:「师父,一切过错,由初玄来担。与她无关。」「初玄,速速将其放开!你已被妖女迷惑了心智!待为师除掉她,再与你详论对错。」住持咬牙切齿。我心一紧,生怕初玄丢下我,紧紧环上他的腰,挪动间,撞响了脚踝上的佛珠。住持心痛不已:「你竟将此物给了她!你可知——」「师父,莫要再说了。」初玄头一次打断了老和尚,不容反驳道:「徒儿自去戒律堂领罚。」此话一出,周遭寂静。住持语气沉痛:「初玄,你知道此话何意?」「知道,不敬佛祖,背弃佛门,理应驱逐。」「初玄,你是老衲所见过的,最有佛缘之人。实在不该……」老和尚无力地叹了口气,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众人慢慢散去。我轻轻动了动,小心翼翼地露出脑袋,抬头看他。月色下,初玄薄唇上挂着水珠,神色清冷,仿佛要受罚的不是他一样。我心里像被鹅毛轻轻挠过,轻声问道:「和尚,戒律堂是哪儿,他们会打你吗?」「会。」初玄眸色暗沉,抱着我,并没有松手。「那我替你挨一半吧,勾……呃,这事我也有份。」嘴一秃噜,差点把黑衣人的事儿说出来。要是让初玄知晓真相,不等老和尚动手,初玄定会亲自为民除害。初玄薄唇紧抿,「更深露重,把衣裳穿上。」他生得实在好看,皎洁月色下,我能清楚得看见他的睫毛翕动,在眼尾勾出一抹流畅的弧度。心脏在胸腔里乱跳,手不自觉地顺着领妊滑到他的喉结上,摸了摸。掌心处,喉结一滚。初玄垂下眼睛看我,静默不语。我魔怔似的,发出一句低喃:「和尚,我可以喜欢你吗?」若这话让老槐先生听去,一定气得胡子一翘,骂我狗胆包天,不知死活。初玄就像云端明月,揽照山河,是不可以被喜欢的。我一个小妖,何德何能,配跟在他身边,得他一丝垂怜?初玄没有说话,松开我,两手在胸前合十,低诵佛法。我嘶了一声,腿突然缩起,方才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原因,脚踝的佛珠似乎灼了一下我,很快归于正常。我识趣地穿好衣物,将湿发在后面盘了个髻。「和尚,我好了。」跟着初玄回去的时候,别人对我的态度明显改变了。小沙弥气鼓鼓地瞪我:「坏妖女。」我像是赌气般,牵住了初玄的衣服。初玄背影一僵,却没有阻止,在众人目光中,走进戒律堂。里面阴森又压抑,立于上首的罗汉像凶神恶煞。佛门弟子等候多时,手中捏着手腕粗的藤条,各个面如铁石。初玄地位甚高,他的到来引来一众弟子围观。我突然死死拽住初玄的袖子,不想让他进去。初玄回过头,淡淡道:「既然害怕,便在门外等候吧。」我咬了咬唇,「我替你受不行吗?」初玄第一次对我笑了,如冬雪消融,灿若骄阳,「不必。」说完,步履从容地盘坐蒲团上。佛门弟子冷声道:「请师祖宽衣。」初玄脊梁挺直,手在触到袈裟的那一刻,微微一顿,接着叹息一声,衣衫滑落。众人发出一声惊叹。衣裳掩盖之下,是蓬勃流畅的肌肉线条。肩宽窄腰,肌肤如玉。只是此刻上面抓痕密布,掺杂几个小小的牙印儿,暧昧丛生。我脸腾地红了,心中愧疚,无地自容。谁说妖怪没有良心?当年槐妖先祖入世为医者过半,后来被诸多仙家觊觎,才被迫隐居山林。「妖女害人!」「师祖清心寡欲,佛法修至大成,定是妖女施了妖法,才近得师祖的身。」「荒淫!耻辱!」我想张口解释,却无从辩驳。初玄微低着头,双手合十,两耳不闻他人的编排指责。戒律堂弟子皱起眉,「师祖,得罪了。」啪!这一鞭子抽得狠,血花儿从崩开的皮肉里飞溅出来。我吓得面无血色,两腿如灌铅。眨眼间,几鞭子下去,初玄一声未吭,后背血流成河。鞭痕掩盖了吻痕,我终是于心不忍,冲过去从后背紧紧抱着初玄,喊道:「别再打了,勾引他的是我,引他破戒的也是——」「槐瑶!」初玄的手飞快地扣住我的手腕,拉向前面,他从未有过如此失控的时候。脚踝佛珠变得炙热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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