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大家帮解答,海林star之前有没有别的笔名啊,看她的小说笔名推荐有点眼熟?

真千金被爸妈从少管所接回来了。她阴鸷暴戾,对谁都恨不得下死手,包括占了她身份的我。她断过我三根肋骨,也试图把我从十八楼推下。后来,我被人贩子卖去了缅北,死在了那里。她却收起了所有狠辣,佯装天真无辜的模样,只身去了缅北。1看着湿润黏稠散发恶臭的泥土盖住我的脖子,我却露出了微笑。在缅北这短暂的三天,我流干了眼泪,哭哑了喉咙。从他们不打麻药活摘了我的肾脏那天开始,我似乎已经失去了哭泣的能力。此刻,阳光照耀在我的脸上,那样温暖,却又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想,我大概是要解脱了。不多时,几副异国面孔嬉笑着拿来砍刀,手里把玩着我新买的钻石项链,对着我的心脏部位比画了几下。「老大,价格谈好了,八十万呢。」「行,那直接挖吧。」于是,就像是影视片里的畜生侵略者一样,他们挥刀开了我的胸膛,取走了那颗跳动的心。疼痛不是一刻,是永无休止的肆虐。终于,我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心里只想着一件事。说好给妹妹过生日的。但我好像再也回不去了。……等我再度睁开眼睛,我飘浮在空中,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我知道了,我死了。我沉默地看着那些人将我分尸,似宰猪般熟练且麻木地保存器官,空壳的尸体扔进了碎石机,搅拌后,喂给了门口的狼狗。我却无能为力。灵魂不自觉地飘回了家。我看到了秦飒。那个曾经把我打成死狗、差点从十八楼将我推下去的真千金。她此时此刻竟收起了浑身尖刺,温顺乖巧地躲在妈妈怀里。「妈妈,我想去云南旅游。「那边人好山水也好,正好可以散散心。「你们知道的,我个性要强,陶冶陶冶性子,以后也好在你们身前尽孝。」这些话,假得不像她本人。毕竟,她是个游走在灰色黑色地带、苦苦挣扎才活下来的人。她崇尚以暴制暴。抗拒所有人的靠近,别说让爸妈抱了,她回来三年,连碰都不让我们碰一下。我唯一一次碰她,是晚上想替她盖被子。然后我就被打断了三根肋骨。爸爸当时气得发抖,妈妈更是哭红了眼。他们想把秦飒再次送到管教所里学好。但我却不愿意。明明是我抢走了她的人生,怎么能让她再去其他地方?后来,爸妈也掌握了尺度,有距离地保持对她的疼爱。而此时,日夜都盼着她能「改邪归正」的爸妈,没发觉任何不对,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她。「飒飒,你能这么想,爸妈也就没有遗憾了。「只是云南靠近缅北,有点动荡了,要不然,你另外选个地方?」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但很快地收了回去。「这样,你们多派几个保镖跟着我不就好了?「但中间你们别联系我喔,我想自己散散心。」女儿好不容易回头了,爸妈虽然犹豫,最终还是没拒绝她的要求。派了十几个保镖,当天晚上就送她上了私人飞机。「晓宁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回家了,警察已经在找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你们两个女儿,我们缺一不可啊!」秦飒丢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爸妈,再见了。」2那笑容很冷,为这黑夜多添了几抹诡异。我看着飞机停在了云南后,司机开着车来接人时。秦飒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掏出一把尖锐的匕首,咯咯咯笑了。「车留下,其他人都给我滚!」她的眼神深邃到如万丈悬崖,给人心惊肉跳的感觉。十几个保镖都是被她打进过医院的。他们集体咽了咽口水,低声劝道。「大小姐,先生和夫人在我们临行前特地嘱咐过的,让我们一定要跟着保护你的。」她大笑出声,语气里带着不要命的疯狂。「就你们?」说完,她瞬间变了脸,像饿狼一样盯着他们。「要不,你们自己滚。「要不,我废了你们。」保镖们纷纷犹豫。我知道他们顾及什么。十几个人不是打不过秦飒。但秦飒不要命的狠辣,和刀刀致命的本能,是他们怎么也不敢触碰的。最后,这场争执,以秦飒伤了三个保镖结束。保镖们拖着三个队友匆匆离开,劫后余生的步伐,慌乱又轻松。我看见她一个人待在车上,眼里冒出猩红的光。良久,她才又咯咯咯地笑了,玩味地说道。「秦晓宁啊秦晓宁。「我还没玩死你呢,你竟然就敢失踪?「你最好留着一条命,否则,我会挖出你的尸骨,让你继续赎罪。」我苦笑了一下。原来,她恨我恨得想要鞭尸啊。可惜的是,我连一根骨头都没留在这人世间,早化成了狼狗的粪便。也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记得,她被爸妈从少管所带回来的那天,瘦得惊人。她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神又像是受了伤的饿狼,冷酷的眸光让我无处遁形。我鼓起勇气,缓缓接近她。我说:「欢迎你回家,曾经那么多年,是我偷走了你的一切。」「我会弥补,我会将所有的一切还给你。」她一个耳光扇得我头晕目眩,我的头发被她死命拽住,她冷厉的目光夹杂着戏谑。「我还没有到需要人可怜的地步。「而你,这个小偷,你自当赎罪。」她拒绝所有人的靠近。爸妈多次劝解无阻后,也选择跟她保持一定距离。但我始终觉得,她是我的责任。我费尽心思地对她好,即使因此断了几根肋骨,好几次差点死了,我也都承受着。终于到我成年了。我提出离开,将一切还给她。她却冷漠地拒绝了。「你只有留下,才能赎罪,懂吗?」我懂。听爸妈说过,她在外面受了不少苦。为了能够活下去,为了不被人欺负,她是在拳脚中长大的,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她在地下拳场打过黑拳,她吃过死老鼠肉,还从吃人的猛兽嘴里逃出来过。除了杀人放火,她几乎什么事情都做过。我跟着她的车一路飘过去。心里却忍不住叹气。可是,我死了啊。秦飒要是连我尸体都找不到。估计会气疯了吧。3她下了车,我晃神的期间,她似乎是接了谁的电话。偏僻的小镇上,她穿着长靴,踩得水泥路一阵响动。绕过几条小道,她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房子前。门口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一米九的个子再看到她时,瞬间矮了一大截。「飒姐,人,我们给你找到了。「您怎么下手我们不管,但只求你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她面无表情往里走。昏暗的灯光里,一个人形麻袋正疯狂地扭动着。她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支香烟。烟雾缭绕里,麻袋开了,露出一张我做鬼也没忘记的脸。是他,是那个将我迷晕,带来缅北,让我被活活虐死的畜生。我报仇心一瞬间就起了,拼了命想要杀了他。只是我死了,身体只能穿过他,什么也不能做。但他痛苦的尖叫声还是响起。秦飒将烟头杵在他的脸上,烤肉的焦味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惊慌的双眸瞬间变得痛苦,蜷缩着往后退。「救、救命!」秦飒咯咯咯地笑了。「命?是最脆弱又最低贱的东西了。「前些日子你是不是拐走了个女孩?眼角有泪痣的那个,你把她送去了哪个园区? 」男人大概是还没领悟过秦飒的手段。也可能是看不起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他牵强地摇头:「我,我不知道啊,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秦飒挑眉,直接拿起匕首,从他脸颊往下划,皮肉翻滚地,直到刀剑抵在了喉咙。秦飒兴奋地舔了舔嘴角。「直接杀你没意思,要不剥皮吧。「地下那些势力,就挺会这一套的,巧了,我也学过。「从你的头顶开始割开,然后灌水银……」秦飒慢条斯理地说着。男人绝望地看着她,下体一阵抖动,流出了腥臭的液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家里有老有小,我要是死了,他们也没有活路了!」秦飒鼓了鼓掌。「谢谢你的提醒,原来你还有老有小啊,别担心,你们很快就会相见了。」威胁和暴力相结合,手段层出不穷。终于,他坚持不住。「我说,她在 k 园区!求求你们放过我吧!」秦飒擦拭着尖刀,笑容很是温和。「你放过她了吗?」男人哭泣着,鼻涕眼泪混作一团。秦飒想了想:「不过我答应过姐姐,手上不沾人命。」「所以,你们把他绑个石头,丢进河里吧。」4我越来越不明白,秦飒到底要干什么。她用男人的手机发送了条信息。【猪仔送过来了,记得查收。】她随后让她的那些兄弟都离开了。而她自己,换了身淡黄的裙子。很眼熟,是我曾经想送给她,却被她差点撕碎的那条。头发柔顺地滑下来,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个不知世事、天真无辜的少女。这是我从没见过的模样。没过多久,那个曾挥刀挖出我心脏的缅甸佬,操着蹩脚的普通话走到她旁边。「尊贵的小姐,欢迎你来到缅甸游玩。「我是你的导游,请你放心跟我们走,我们会介绍本土风情和各类小吃给你,也希望你能够玩得开心。」她怯弱地看了他们几眼,装出来的那副可怜小白兔的模样,真是惟妙惟肖。缅甸佬满意地笑着,贴心地给她拉开车门。「请。」他满眼的兴奋,却轻易地将秦飒请上了车。我拼了命地大喊:「不要!」无论是为了什么,我都不希望秦飒去园区。那里被围成铁桶一般,是苍蝇都飞不出来的沼泽地。是我丧身之处,是无数怨魂都无能为力的人间地狱。秦飒是厉害,可以说,好多专业打手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园区里的人是有枪的。血肉之躯,怎么能抵挡住热武器?但她听不见我的呼喊,满脸心甘情愿地跟着走了。刚刚上车的她,突然就被几个男人捂住了眼睛和耳朵。她假意挣扎了几下,任由她们给自己蒙上眼罩。她带着哭腔。「我姐姐是不是也被你们给带走了?「请你们告诉我,她在哪里?「用我换她回去,可以吗?」姐……姐?我突然鼻子一酸,有些想哭,但灵魂却流不出泪。我记得,她回来之后,爸妈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对她百般示好。她喜欢的东西,我和爸妈都会在第一时间送到她手上。她想吃的美食,我就是步行十公里,也会给她买来。可她从不领情,她会用精美的戒指在我脸上划下伤痕,会用滚烫的酸辣粉泼满我全身。她没叫过我一声姐姐。她说没有人配当她姐姐。而今天,她却说出了这两个字。我看着她单纯无辜下的狠戾。突然有了些茫然。她似乎不是来鞭尸的。她是来为我报仇的。5缅甸佬的手扼住她的喉咙,古怪的口音响起了。「你姐姐?哦,是上次送过来的猪仔是吧?「只要你跟着我们好好做事,总有一天,会让你见你姐姐一面的。」我发疯地大叫,说不要。毕竟下一次见面,也许是她也被虐死的那天。我只想让她回去。可她没有,她温顺地跟着他们进了园区。我看见她的行李和通信工具全都被没收,随即又被丢进十平米不到却挤了十几个人的宿舍。很眼熟,刚好是我住过的那间。听见铁门上锁的声音,她翻身而起,冷静地扫视着其他女人。她们双眸麻木,面对新人,和面对当初的我一样,淡漠且无视。「你们见过我姐姐吗?她右眼有一颗泪痣。」只是没人说话。秦飒却出乎意料地有耐心,又重复地问了一遍。这一次,一个略有些肥胖的女人不耐烦地撑开了双眼。「来了这个地方的人,都是些短命鬼!谁见过你姐姐了?你要真想见她,现在立刻撞死自己,马上就见到了!」女人的话说得恶毒。按照秦飒的个性,这会儿女人的头应该已经被墙撞到了血肉模糊。可是没有。秦飒只是定定地盯着她,看不清情绪的眼睛里,莫名有种让人后背发凉的感觉。「所以,你见过她。「她是死是活?」
【已完结】放心食用!特大新闻!惊!500岁刚成年的少女,5年前竟是495岁!1「领导您好!我姓孟,单字芜,叫我小孟即可。本次我想应聘的岗位是咱们的御用制汤岗——孟婆。我认为我拥有以下几点优势可供领导考量。」「首先,本人的姓名与此岗位仅有一字之差,可谓是缘分姓注定,制汤选我,我即孟。」「第二,孟婆岗的职责是为天下苍生制作美味可口的忘情汤,确保每位鬼民投生前喝口好的,而众所周知,只有未经历过爱情毒打的单身人士做出来的汤才是味道鲜美且功效立竿见影的,因此成为孟婆的重要前提是情史干净。鄙人不才,是位500岁的单身鬼,可以500年的单身经历保证孟婆汤色香味俱全。」「第三,我死因清白、死状优雅、死后还遵纪守法,直系亲属无不良行为和犯罪记录且目前均已投胎做人,绝对符合地府编制孟婆岗的政审条件。」「第四,我始终......」猛灌一口水,我决定从孟婆的吃穿住行讲到孟婆的职业素养,从我太太太太太太太太爷爷的襁褓作为讲到我爹的鬼生经历。然而第四点还未讲完,阎王没有温度的嘴说出了105度的话「你成功被录取了,明天来报道。」「谢谢领导,小孟二十四小时待命!感谢爸妈的才华,让我有幸和孟婆撞姓。感谢广大鬼民,让我切实地体验到了单身鬼的快乐。感谢我的直系亲属们,教我好好做人,快乐做鬼!家人们,我有编制了,还是可遇不可求的地府编......」「......」「最后,谢谢您!我亲爱的领导,感谢您锃亮的双眼,慧眼识我。感谢您过人的智慧,判定好马......」「......」2家人们,你们知道原地飞升是什么感觉吗?你们知道形和神同时飞升有多快乐吗?此时我正被两位帅小伙儿搀扶着一同上天庭,左边这位牛头先生脚踩祥云,身着棕褐色工作服,魁梧的身躯与钢叉交相辉映,着实威风凛凛,令鬼闻风丧胆。右边这位马面先生身形壮硕,着灰白色工作服,手执钢刀,飒爽英姿,属实令人移不开眼。阎王说我只是通过地府的审核,天庭的编制还不认我,此次上天庭就是为了落实我在三界的编制。届时天帝会授予我孟婆勋章,西王母会为我颁发孟婆工作服,至此,我方能算是三界唯一的孟婆。咳咳,此时此刻,我想发表几句感言:感谢天界、地界、人界,感谢爸爸、妈妈,感谢所有支持我的家人和朋友们!我终于成为三界唯一的孟婆了......「不许说册封感言。」阎王冷冷的声音响起,忽而又想到了什么,甩过来一个眼刀,威胁道「也不许说话。」家人们,我今天又学会了一个新词,叫如鲠在喉。话还鲠着,人已经到了南天门,而后一路行至天宫。该说不说,老大哥就是老大哥,没了地府的阴森鬼气,也没有人间的地心引力,天庭的一山一水,一砖一瓦都美得动人心魄。步入殿堂,更是一种极致的享受,这里没有外界的喧嚣,只有直击心灵的琴声。没有破败的荒凉,只有永恒的辉煌。没有纷杂错乱的色彩,只有整齐统一的草白。不由令人萌发出如果三界都这般该有多好的想法。「......特册封孟芜为三界孟婆。」待我回过神,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正款款向大殿中央走来。她容貌艳丽,肤若凝脂,裙袂翻飞,一袭红裙非但不增其妩媚,反而将她的气场体现地淋漓尽致。一根普通的红绳串着牡丹髻,为她的美丽增加了些许端庄。「请月老为孟婆摘除红线。」原来月老并非白发长须,脸泛红光的慈祥老者,而是楚楚动人,姿态端庄的仙女。就像孟婆是一位500岁刚成年的单身鬼。她缓缓抬起右手,对着我右腿的方向捏了个诀,只见一根红线慢慢从我脚踝处蜿蜒进她左手的火焰中,焚烧殆尽,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她说「孟芜,从今往后你的姻缘掌握在自己手里,切莫违背天道。」话毕,她又款款走出殿堂,直至那抹红色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我才回过神。册封仪式还在继续。「请西王母颁发孟婆工作服。」大殿上方一位姿容出众的女子正缓缓拾级而下,淡黄色裙裾随着她的走动而缓缓舒展开,那是一种傲世天下的姿态。睥睨苍生的双眼充斥着怜悯,昭彰着她的出尘脱俗。三千青丝微微垂在身后,发髻上的点翠在她的衬托下显得黯然无光。柔缓的声音夹杂着不可抗力在众人耳边回荡「孟芜,孤任你为孟婆,从今往后,你的职责便是熬制孟婆汤,切忌违背天规,你可知晓?」「孟芜定不负您的训诫。」她微微颔首,左手捏出了一个诀,右手忽地出现了一套工作服,小虎牙在她的说话声中若隐若现「在此,我将孟婆的工作服赠予你,愿你工作顺利。」接过她手中的工作服,她便转身回到大殿上方,举止优雅,美得不可方物。真的有人美得让人窒息。「请天帝授予孟婆勋章。」大殿上方一位男子正缓步向我走来,身姿挺拔,长相俊美。但不知为何,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已经将孟婆勋章授予我,并笑着对我说了诸多希冀。等到离开宫殿我才反应过来,天帝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对称,对称得令人畏惧,这就是天帝吧。3「妹妹,我见你明眸皓齿,娉婷婀娜,可有钟意的郎君?」我握着一位姑娘的手,微微笑道「月老你知道不?我们是三界第一姐妹花,你若心有所属,我让她帮你牵牵红线呀~下一世的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呀,弟弟,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形容词吧,有喜欢的妹妹只管和姐姐说,我和月老是好姐妹啊,有什么需要只管交给我,下一世,什么好姑娘你会没有啊。」「狼大哥,你可曾婚配?什么?二婚带六娃?没事没事,狼崽崽还好吗?他们可有心上狼?我和月老可是好姐妹!喜欢什么样狼美人,你尽管挑!」「......」远处陆判官饶有兴致地看向望乡台,对身旁的阎王啧啧称奇「这位新任孟婆倒是有趣,往常多数新鲜鬼魂都对孟婆汤避如蛇蝎,不愿忘却前尘往事,如这般上赶着喝孟婆汤的场景,倒是头一回见,当真是有趣。」「......」得亏这些鬼魂听完她的鬼话乖乖喝下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否则这月老定是不认这所谓的三界第一姐妹花。阎王鄙夷完孟婆便开始琢磨如何扣她工资,教她做事。「领导们好,欢迎来视察奈何桥这边的工作」瞅见三生石边的两人,我急急忙忙地献宝道「望乡台一切顺利,应喝汤人数500人,实喝500人,唯一一位不愿意喝汤的大哥被脚底出现的钢刀吓得蹲在地上,把汤喝得一滴不剩。汇报完毕,请两位领导指正!」「干的很好,继续保持。」这是陆判官说的。「你是地府编制,不是传销组织,请摆正自己的姿态。」这是阎王说的。「收到!」这是我说的。说完就发现陆判官拉着满脸黑线的阎王爷离开了。4鉴于我在工作上的优秀表现,阎王特许我休两天假,让陆判官暂时接替我的卖汤大业。5我问月老什么是爱。月老理着手上的红线团,说她只谈过一段失败的恋爱,她的恋爱不具有参考价值。笑拉了,家人们,那你怎么好意思腆着脸去乱牵红线啊。月老好像能读懂我在想什么,转身把我赶出了香火琳宫,让我去凡界更新一下有泡的大脑。6我很听话地到凡界参观爱情。然而辅以下凡,就收获了一群人奇异的眼神。为了彰显我三界孟婆的身份,并扭转敌众我寡的局面。我一口气分出了五百一十一个我,各个年龄段的我都以奇异的眼神看回去,就问你怕不怕。眼见着一位大哥倒下了。两位大哥倒下了。......二百五十位大哥倒下了。各位大哥们以一团火焰为中心,向向四周呈圆形逐个倒下,场面一度很壮观。我一边思索着,一边望向处于火焰之中的少年。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削弱了他清冷的气质,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生怕我靠近他半分。「不是我说,你瞪我干嘛,我不吃人的。」一边说,我一边捏了一个诀。捆着他的绳子将他拽到平安地上,而后从他身上脱落。少年满脸黑线「多管闲事。」说完他转身就准备离开。「嘿,小孩,做人要懂得感恩。我好心救你,不求你回报,但骂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少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一路尾随他来到了一间茅草屋。这个茅草屋怎么说呢,已经无法用破来形容了。「出来。」简短有力的一句话成功把我气出来了。「小屁孩,你妈呢?」我撸起袖子准备揍人「她今天要是说出孩子还小之类的话,我就把她揍得鼻青脸肿,让她体会到什么叫还小!」糟糕了!姐妹们,我好像说错话了,小屁孩现在正死咬着嘴唇,眼眶还有点红。他可能没有马!!!7小屁孩煮了点粥,就着青菜吃完了晚饭,而后就着烛光看起了书。小屁孩给留了碗粥和半碗青菜。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他看一页书的功夫能瞄五眼餐桌,再这样下去,我真怕他得斜视眼。见我吃完了饭,他就上床了,临睡前瞪了我一眼,我才意识到,他不仅没有马,可能也没有家人!知友们,这种情况怎么办,在线等,急!方法没等到,小屁孩开口了「你是修仙之人?」还未等我开口,他又发表自己的观点「不对,这般独树一帜的分身术非常人所及,你应当是仙人。」说完他就翻过身,留给我一个圆圆的后脑勺。「???」「亲爱的,你有什么心愿吗?」我站在床榻上,边,幽幽道「仙人可以帮你实现噢。」他继续假寐,我循循善诱「你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你可知道?我可以帮你见见你的家人噢。」他的眉头轻皱了一下,找到他的心结所在,我向来很清楚如何对症下药「想见他们要趁早噢,保不定他们过一会就去投胎了,那你可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姓姜名展辰,克父克母克友人,凡是与我亲近些,待我好之人均已暴毙,生辰八字我不细说了。」好家伙!大凶!要不是我是孟婆,有编制护体,险些被你唬到了,所以刚刚那是除魔仪式?像是为了应证我的想法,门口传来喊声「一岁克母,三岁克父,七岁克兄嫂,十岁克友人,如今又克死了李家大儿,姜展辰,你好生歹毒,想克死我们全村才甘心吗?」「好生歹毒!」民众的声音此起彼伏。「你非但不配合大祭司的除魔仪式,反倒是寻来妖道做法,摆了我等一道,尔狂矣!」「既然你不知礼义廉耻,我等今日便替天行道,成全你葬身于此屋中,也不枉你苟延残喘这些年。」「为民除恶!铲除妖道!为民除害!铲除妖道!」眼见着闹剧愈演愈烈,房子四周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姜展辰的棺材脸依旧不动分毫。大哥,现在可以有点表情的!我一边腹诽一边拎起他的后领,右手捏了个诀。转眼就带他来到武当山脚下,未等他出声又捏了个诀。只见眼前是雾蒙蒙的一片,待雾渐渐散去便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群鬼,处处透露着恐怖的气息,而后视角切换到了一个鬼身上,随着视角不断转换,鬼身上的数字越来越大。少年一声不吭地看着幻境,紧抿的唇慢慢松开。那是他的亲人和友人,熟悉又陌生,他们拿着属于自己的号码牌,排着长队,准备开始没有他的一生。没有了他,他们一定会过得很好,那将会没有食不果腹的生活,没有不堪入耳的谩骂,没有危在旦夕的死亡威胁。想想就很美好啊,所以他确信他不能就此倒下,否则他们剩下的鬼生也不会安宁。虽然他真的很想去抱抱他们,告诉他们,姜展辰从未忘记铭记,再跟他们说声对不起,对不起连累了他们一生。但他知道他不能,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人,不是吗?况且他们还需要吃食和银两,他活着,爱他的人才能鬼生无忧。8小少年的眼睛不再空洞无神,里面有火光微微燃起,逐渐有了符合这个年纪的样子。他问我「心系苍生的神明真的存在吗?」我微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不只是我,我的每位同事都很热爱自己的工作。」听完他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自顾自地开始讲述他的故事。「三岁时,我父亲身患重疾,村里的医师都让我哥准备后事。从小就体会过丧母之痛,我不愿意再看着父亲离我而去,听村中老妪闲谈时说过村附近半山腰的白凡殿十分灵验,只要一秉虔诚,所求皆如愿。」「你可知?那时候的我尚未够得着桌案,便因为心中祈愿,一人爬至半山腰,一路磕磕绊绊地踏入白凡殿。我将额头磕破,只求父亲平安顺遂。我日日为白凡殿下擦拭神像,只求父亲能渡过此劫。」「然而等来的却是父亲病逝的噩耗。兄嫂爱怜我,处理完父亲的后事便将我带回家中,妥善安置。我每日都在与世间竞跑,白日我在书院勤勤恳恳学习,课业未曾落下半分。夜晚和旬日我又四处奔波,翻山越岭,求神拜佛,各种荒诞可笑的方法我都一遍遍去尝试,所求只是爱我之人平安顺遂,然而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失去,所爱之人一个个抱憾而终。这就是我的宿命吧,虔诚如我,从不求逆天改命,只求他们有一个圆满的结局,然而你们这些神明食人香火,却从不为人办事。吃尽了我的希冀,吐出来的却是残酷的现实。」「呵,体会过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死亡变得不值一提,我只是不愿死后继续牵累他们罢了,畏惧的向来不是死亡本身。不愿赴死,也不想再连累其他无辜之人,从此我便日日困于茅草屋中,从不与他人接触。但天不遂我愿,今早醒来,我便被绑了起来,他们说今早发现村长的大儿子死于床榻上。无知!夜夜笙歌,不懂节制,死于床笫之间是迟早的事。」「他们说,我克了这么多人,妖术有所增强,定是我克死村长的儿子。他们说,如果不及时驱魔,整个村庄都会葬送在我的手里。他们说,没有娘亲教导,我果然不知羞耻。他们说,那些护着我的人是罪有应得,就应该被锁在十八层地狱,永远也别想超生。」「他们用这世间最恶毒的话咒骂着我和我的家人,但无一人敢动手。」少年讥嘲地笑着「因为我是祸害呀,他们怕打伤我,我的血液会污染他们纯净的灵魂,会玷污他们高贵的肉体,让他们当场暴毙,死不瞑目。」「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我知道我躲不掉了,我想让他们体会绝望的滋味,我想让他们一起为我死去的亲人们陪葬,但我被绑在木棍上,被架在火中无法动弹,哪怕已经在心中将他们凌迟了成千上万遍,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底下欢声笑语,很可悲吧?」「也许是我的戾气重得过于明显了,他们开始陆陆续续向我底下的木材丢火把。然而命运总爱与我说笑,我都做好入地狱的准备了,你却从天而降,呵,还真是要感谢神明百忙之中抽空想起了我。」他不屑的眼神中夹杂着些许感恩。不确定,再看看。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家人们,这孩子缺心眼儿的原因找到了。这种命格不缺根筋儿就不错了,缺心眼儿算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拜的那些神像尚未开光?」我真的有在努力找补。面对着小兄弟那种「你是智障吗」的眼神,我决定放自己一马,既然解释不了问题,那就解决问题。每位神仙入编后都有一张吉祥如意令,当有人焚烧此符纸,并默念三声「吉祥如意令,神明显灵」,即可召唤对应神明。将符纸递给小兄弟,我贴心地为他讲述用法,并且强调每位神仙只有一张吉祥如意令,浪费可耻。他微微一怔,轻轻点了下头。家人们,小孩子的头发软软的真的很好摸!下意识摸完后的场面也很尴尬!想废一只手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很确信这位小兄弟刚刚动了这份心思!「咳咳。」为了缓解尴尬,我的嗓子快咳出毛病「小姜,要不你学点武术傍身吧,男孩子在外面要懂得保护自己呀。」「.......」9第二日卯时一到,武当山制汤派第一届拜师仪式正式开始。我的分身遍布仪式的每个角落,姜展辰全程扭扭捏捏。在一阵欢声笑语中,终于红着脸,怯生生地喊了声「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作为一位合格的父亲,我捏出了一位武师傅,每日训练他的意志力及耐力,教他基础的拳脚功夫。我每天就是吃饭、睡觉、看小姜打拳。啊,这就是生活吧~别说,小姜这孩子悟性是真的高,没学几回就开始自创拳法了,把武师傅打的一愣一愣的。本来以为是动作戏教学,没想到这还是部动作喜剧。又是一年春正浓,陆判官的夺命连环call让我意识到我的快乐假期快结束了。眼见着小姜进步迅速,学有所成,我欣慰地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很是感慨「小姜,为父......咳,为师要回去工作了,你要好好活着,别辜负为师的一片苦心。」接了两记眼刀后,我听见小少年含糊不清地说「常回来看看。」在凡界好好说话判几年啊,呵,小屁孩。10回到地府我又开始了我的制汤卖汤大业,白天我是兢兢业业的卖汤人,晚上我又是勤勤恳恳的制汤人。此刻,我正在孟婆居里享受着制汤的欢愉。「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制汤的小行家」我哼着小曲儿,做着孟婆汤「一喜二怒三哀乐四离愁.....」「大功告成,浅尝一下。」舀一小勺至碗中,仔细品味。这汤前调是浓郁的奶香味儿,令人心情愉悦。中调是雪中的腊梅夹杂着一些苦杏仁,使人坚毅。后调则有些许酸涩,让人怅惘。「色香味俱全!是好汤!」正感慨着无敌的寂寞,我感受到了久违的胸腔震动。是吉祥如意令。小姜有危险。11当我赶到案发现场,拳头都抡起来了,看到的却是一间别致的院子。「???」罪魁祸首正坐在板凳上对我笑得花枝乱颤。我气不打一处来「姜展辰,你脑子有泡吗?不知道吉祥如意令有且只有一张吗?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展示你的苹果肌?」小姜向我走来,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不悦道「我在此处十年,也未曾等到你的身影。若非吉祥如意令,孟姑娘焉能想起在下。」「呵呵,过去这么久了啊。」我老脸一红,赶忙转移话题「看样子这十年你有在好好生活啊。这院子修缮地很是雅致呀,此处花团锦簇,枝繁叶茂,在农田下养鱼,在鱼塘上种菜,好生惬意呀。墙垣上,成群的鸡鸭正美滋滋得晒着日光浴,这生活不要太滋润。」「这般滋润,孟姑娘可愿意留在此处享享清福?」我转过身才发现,小孩已经比我高出了一个头,眉眼间的稚嫩早已荡然无存,紧皱的眉头和微抿的唇液慢慢展平。「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满足感正充盈着我的内心。「今年二十三了?」突然想起什么,我问道。家人们,小孩真的很不禁夸诶,你看他的嘴唇又抿上了!见他不说话,我继续说「看样子你尚未婚嫁,可有钟意的姑娘?我跟你说,月老你知道吧,我和月老可是三界......」话还没说完,他就进屋了。长大了十岁,就这?就这!似是发现了自己的不礼貌,屋里即刻传出他的询问声「用完晚膳再走吧,想吃什么?」忍住了报菜名的冲动,看着后院,我点名「鱼,鸡,鸭。」等菜端上来我的脸都绿了,最不可能相见的食材被他做成了一道菜,青菜炖鱼汤,青菜炒鸡,青菜老鸭煲。青菜自己都不知道它这般百搭吧!见我不动筷,小姜解释道「吃菜有益健康。」姐妹们,小孩儿这么记仇的吗!犹记当年我为了多吃几口肉,骗他多吃蔬菜少吃肉,「吃菜有益健康」始终贯穿于师徒两人的日常三餐,险些成为本门派的三大规矩之一。我认命地夹了一块鱼肉,有点好吃,不确定,再尝尝。这鸡鸭比正经做出来的还好吃是怎么回事?还有这青菜,真的这么百搭吗?鱼汤的青菜有一股淡淡的奶香,炒鸡的青菜又有一点酸甜脆爽,煲汤的青菜又甘甜软糯。到最后,小姜都不怎么动筷,坐着看我狼吞虎咽式进食「味道还不错吧?有空常来这边用膳。」跟小孩相处久了,潜移默化中我也学会了那股不好好说话的劲儿。不疾不徐地咽下这口饭,我摇了摇头「就还挺难吃的,赶不上地府的伙食。」12泻药,人在孟婆居,有点想吃青菜老鸭煲。为了避免被凡人扼住命运的咽喉而不慎做出违背天规之事,我选择暂时封住我的胃。辟谷还是丢编制,我果断选择前者。于是乎整个地府都活跃着我辛勤工作的身影。终于,在辛苦工作五天后,我决定去探望探望二十八岁的小姜。下班后我拒绝了白无常的聚餐邀约,直奔武当山半山腰,然而印入我眼帘的并非熟悉的院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废墟。「我的青菜老鸭煲!」再也无心顾及所谓的仙女形象,也忘了我有术法傍身,一心只想着聪慧如小姜,必然平安无虞。终于,在一块坍塌坍塌物下,我找到了小姜。来时我有多光鲜亮丽,现在我就有多狼狈,此刻我正抱着小姜的尸体坐在这片废墟上。为什么有人可以过得这么苦?一岁丧母,三岁丧父,七岁丧兄嫂,十岁痛失友人,十二岁险些葬身于火海,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年愉快的生活,年纪轻轻又被埋葬在他亲手搭建的院落中。我以为有武艺傍身,他的下半辈子能过得快活许多......无须回地府,我都清楚这么硬的命格,定是已经被无常快马加鞭地送进油锅了。没有过多犹豫,我决定带他的肉身回到他出生的那个村落,想必和亲人葬在一处是他的遗愿吧。然而,那个曾经人丁兴旺的村庄现今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被横七竖八的尸身铺满,昔日整齐的屋舍变得破败不堪,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断壁残垣。全村四百余人,无人幸免于难。尚在襁褓之中的幼童,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何人竟凶残至此!意欲何为?更可怕的是,周遭村落,也无一幸免,两千余人竟均惨遭毒手,尸横遍野。想到地府一夜之间多出的两千鬼魂,我赶忙捏了个诀回去。然而望乡台旁一片安宁祥和,与往日并无差异,哪里有两千鬼魂的影子。13凡界苍生,死后皆有无常勾其魂魄入鬼门。恶人堕入畜生道,历经七七四十九难。善人重归人道,来世安居乐业,锦衣玉食。世人死后均需进鬼门入轮回,然而这两千孤魂却不见踪迹,原因已经昭然若揭了,但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终于,在我第五次搜寻无果后,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有神明违背天规,下界伤人。只有死于神明之手,人的七魂六魄才会当场破散,再无来世。三界有各自的规章制度,若非凡界之人犯下天理难容之过错,神明断断不能插手凡界之事。「恳请天帝彻查此番是何人下凡酿下此等大错。」此时我正立身于紫微宫殿下方,如实将心中猜测告知天帝。专业的事情就该由专业的人解决,我一介孟婆无权无势岂能蚍蜉撼树。因此我来回禀天帝,他乃三界之主,断然不会姑息此番作为。只见他微微抬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我「孤已知晓,定会彻查此事。」「地府孟婆心系苍生,有勇有谋,堪当三界表率,孤允你现赴昆仑山,赠你一只昆仑雪莲。」14昆仑雪莲,有形魂塑魄的功效,吸食昆仑山五千年灵气,仅仅花开两朵。据传,当初月老走火入魔,险些形神俱灭,多亏天帝在危急时刻用一只雪莲救助,月老方得以续命。如今天帝居然赠予我这仅剩的一朵雪莲,看来那位神明犯下的业障很重啊。有了这雪莲,小姜就有救了,思及此,我迅速捏了个诀奔赴昆仑山。昆山雪莲位于雪山之巅,几近透明的白色花瓣包裹着淡黄的花蕊,散发着幽幽清香。黑褐色的叶片,为雪莲增添了一种幽深的静谧。那是一种令昆仑山逊色的美。我轻轻蹲下身,不想破坏这种美好,采摘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只见雪莲淡黄的花蕊迅速变为灰黑色,而后迸发出一根针刺入我的眉心深处。动作之快,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重重地倒下了。闭眼前,我看到一团黑烟冲出了昆仑山的边界。15再次睁眼时,是的,我也没想到我还能睁眼。四周景象都变了,这里不是白雪皑皑的昆仑山巅,而是一个温馨的房间。我面前站着天庭的少帝君白凡殿下,以及一缕残魂。残魂是个中年男子,见我睁眼,他急匆匆地跑来扶我,然而他上来扶我的手每每都只能从我手心穿过,反复了三四次皆是如此。他只好作罢,讷讷地看着少帝君将我扶起来,掖了掖被子。残魂说了很多话,但我的头隐隐作痛,只抓住了一句话。他说他是我爹。「???」我爹不是喝过孟婆汤去投胎做人了吗?八卦之心缓解了我的头痛,我开始听懂他的话。他不是我在凡界的父亲。他叫孟顺,是混沌之初治理三界的二杰之一,他们二人预想了无数三界未来的蓝图。在实施心中抱复前,有一位名为姜固的兄弟找上了他们,说愿意为他们出谋划策,一起为建造美丽和谐的三界添砖加瓦。大哥林垚是位惜才之人,将这位姜固奉为座上宾。而我爹呢又很尊重他的大哥,从此混沌二杰变成了混沌三杰。三杰治理的三界日益繁盛,林垚和我爹都遇到了各自的灵魂伴侣,怀胎十月后几乎同时分娩。自此,林垚有了他的好大儿,我爹也有了我这个胖闺女,我爹也给我认了个好大哥。我娘见二杰都这般阖家欢乐,就想为姜固介绍对象,被姜固拒绝了。日子一天天地过着,两家人都沉浸在圆满的幸福中。然而,在我一岁生辰那晚,我抱着抓阄到的笔,屁颠颠地去找我爹,现场要给他展示我的涂鸦功底。我爹本来以为我只是画着玩玩,没想到真给我画出了点名堂来。只见画中共有三人,一位男子正身姿挺拔地站着,地上两人一位身首异处,一位万箭穿心。三人均没有容貌,但是我爹说穿心那位是他,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放荡不羁而有个性的发型。我爹说起初我频繁地看着他作画,还以为我能画出他的高大威武,谁曾想竟成了这般。他本来想训斥我几句的,但是看画上那三人的着装就是混沌三杰,想起因为受伤未参加我生辰宴的姜固,我爹陷入了沉思。当晚,他就用自己的一魄封印了我的预知,并将我送入凡界。一把火点燃我的住处,并且对外宣称我被烧死了。果不其然,第二日,林孟两家都遭到了灭顶之灾,林垚全身上下只有脖颈处最为柔软,姜固手起刀落,林叔叔身首异处。我爹的脖子磨钝了好多把刀,气得姜固给他了个万箭穿心。听完这段话,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很沉重,空气突然很安静。我爹摆了摆手,不羁道「我都已经释然了,你们垮着个脸给谁看。」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看着白凡殿下说道「你是林家的好大儿林渊吧。我以为除了囡囡无人幸免,没想到你还活着。你跟你爸长得很像,你手心的红色胎记更是肯定了我的想法。」我凑过身去看白凡殿下的左手,还真有一枚,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眼熟。看着他手里的胎记,我正在思考究竟在哪里见过时,我爹说话了。「看我这大傻闺女的样子,定是没想起来为何眼熟。」他无奈地笑着「闺女,咱看看右手呗,但凡你多看一眼你右手,都不至于这么呆愣。」尴尬了,我眼熟我自己。是的,我右手也有一枚类似的胎记。我爹说因为这枚胎记,我娘和林渊他娘差点给我们定下娃娃亲,被我爹拒绝了,他觉得林渊那小子配不上他闺女。但是,他说他现在后悔了,他闺女这么傻,指不定是谁占谁的便宜。我应当生气的,但是看着我爹逐渐透明的魂魄,我有点想哭。我爹让林渊为我擦了擦眼泪,他说他很高兴能陪我到今天,比林垚幸福多了。他说还好他封印我的时候说不了话,骂不了我,不然我铁定巴不得他快点消失。他让林渊一定要照顾好我,不然他就去欺负他老子。他说谢谢我能来做他的女儿......你看,他居然不知道魂魄遗留世间太久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你看,他都要魂飞魄散了,都还只想着托人来照顾好我,他这么笨,凭什么说我傻啊。林渊轻轻拍打我的后背,为我擦拭眼泪时,我才意识到我的眼睛有点肿了。16意识到天帝白玄就是姜固,我和林渊都很惆怅。那可是天帝呀,他是天界的主宰,是天下苍生的神明,是三界的规则本身。制裁他,哪有那么容易呀,此事得从长计议。我提议假装无事发生,而后见机行事。被林渊拒绝了,他提问「他知道我在昆仑山,也知道你甫一抵达昆仑山,我就能感知到。那为何还要让你来采摘那朵假的昆仑雪莲。」「因为我多管闲事,提议他彻查神仙杀人案。」「那为什么是在昆仑山动手?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会知道,这还会增加我的仇恨,不是得不偿失?」「难道是因为他以为我闯入你的地盘,你会自己动手杀我?省得他亲自动手。」我自顾自地说着,忽略了林渊的那句「增加我的仇恨」。说完就反应过来的林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见我这般说,他接茬「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那我刚刚为何要与你父亲一同救你?」「也是。」我忽地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只雪莲是假的,那么真的雪莲在何处?」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满意地笑了「问到点子上了。已知我在昆仑山上待了十日,中途绝对不会有人进来换雪莲,并且你发现问题并向上禀报是今天发生的,他定然不会提前在此处设计杀你。」「那就是有两个原因。第一,压根没有什么昆仑雪莲,这一直是他编织的谎言。第二,他本意是想用这朵假雪莲去谋害他人,无奈那人不中计,只好便宜了我,不对,是受伤的就是我了。」见到我露出一副「怎么样我很聪明吧」的表情,他又不禁摸了摸我的脑袋以示鼓励。他说「补充一点,众人皆传昆山雪莲有两只。最初月老确实是被雪莲救活的,可能只有两只雪莲一同入药,方能救活月老,或者另一只雪莲救活的另有其人。」「为什么不能是用一只,藏一只呢?」「这就回到了你最初的问题。」他笑着对我说「雪莲的生存条件很苛刻,离开昆仑甚至离开原先生存的土壤都会当场枯萎,甚至术法也无法将其保存完整带走,知道了吗?」我讷讷地点头,为起初自己险些打算把花拔了带走给小姜治疗捏了把汗。差点就酿成大错了。看着我的表现,他微微一笑「至于本来这只花是给谁准备的,已经不重要了。」最后林渊提议我留在此处,假装死于假雪莲的毒针下,剩下的交给他。但我坚持月老是本次行动的重要一环,我必须亲自去会会她。最后林渊拗不过我,无奈给我一枚戒指。他眼神飘忽地表示「这枚戒指的另一半在我手里,你戴着它我就能知晓香火琳宫里的一举一动。非必要不可摘除戒指,一旦发现危险,就第一时间撤离,明白吗?」似是怕我不放心上,他又补充道「月老并非破局的关键,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还有,等你伤养好一些再去,可以吗?」我微微愣神,点了点头。17再三确定天帝在紫微宫后,我鬼鬼祟祟地踏入了香火琳宫。拿手轻轻在月老面前晃了晃。她从她的红线团中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而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又抬起头看着我,眼眶开始泛红。只听她轻声自言自语道「背着我偷偷去偷昆仑雪莲,活该她当场毙命,魂飞魄散。殊不知当初天帝爱怜我,一只昆仑雪莲为我修复魂魄,另一只为我修复这副肉身。呵,她哪来的命消受这雪莲呀,我们的情谊就以她的尸骨无存结束吧。」「我日日在此辛勤工作,整理这硕大繁琐的红线团,她在作何?她整日不务正业,心比天高想靠雪莲练就不死之身,真是做梦,真是白瞎了我们三十六年的姐妹情深。」说完,她又开始低估她的哪位婢女不贴心,今天的伙食味道差劲之类的话,借理红线团的手示意我离开。我会意,捏了个诀,回到林渊身旁。林渊知道我此刻心情不佳,只是摸了摸我的头,问我想不想喝他酿的桂花酿。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体会微醺的欢愉以及醉酒后的麻痹,这样能缓和我的情绪。但现在不行,喝酒容易误事,还是关乎三界的大事,马虎不得,我摇了摇头,说道「她的意思是,当初两只昆仑雪莲都用在了她的身上,雪莲练就了她的不死之身,天帝对她余情未了,如有需要,她可以帮助我们。还有一点是她的屋里有一个很大的红线团,她最近都在理这团线,本月十八日三更去她屋里取她理完的线,应当对我们的行动有益。」「对了,你的眼线没说错,天帝开始散播我偷的昆山雪莲的谣言,得先躲一段时间了。」我如是说道「正好也可以想想对策。」18我们又回到了当初离开的那个房间,他说这是他的秘密基地,除了我,暂时无人知晓。因为担心用术法被其他人发现,我们就过上了愉快的男耕女织生活。不对,准确地说是我负责吃和睡,他负责其他所有事情。咱就是说咱们神仙脸皮还是很薄的,尤其是我,这日子体验了两天后。我提出了让我刷碗的请求。林渊摇了摇头,笑着说「孟孟有事情干的,最近我都在研究新菜品,你都是头一次试吃,每回都得做我的小白鼠,品鉴我做的好赖,很辛苦的呀,这些杂事交给我就好了。」实不相瞒,这话听得我更心虚了。他的厨艺真的很好,每一道菜都是我爱吃的,荤素搭配得很巧妙。并且火候掌握得很好,荤菜肥而不腻,瘦而不柴。蔬菜有的甘甜可口,有的软糯香甜。真的是一种极致的享受。见我微红的双颊,他扯唇轻笑「你觉得我做的菜好吃吗?」「好吃的呀!此佳肴只应天上有!」「孟孟喜欢是我的荣幸。」他眼带揶揄,边刷碗边说「以前我做的饭菜,总有人说不好吃,甚至觉得我荤素搭配得很差劲,从某种意义上说,孟孟是我的知音。」「啊,居然有人这么不识抬举,你这手艺真的没话说。」咽下他刚刚给我做的饭后甜点,我继续讽刺道「他那是颠倒黑白,是嫉妒你的手艺。」刷完碗,他擦了擦手,摸摸我的脑袋「所以呀,你真的好忙的。又要帮我品鉴新菜品,又得做我的知音,你的帮助真的很大,知道吗?」看着他的眼睛,我感觉我的心跳在快速地蹦跶,难道这就是心肌梗塞吗?我是不是快不行了!别跳了别跳了!我还想继续吃林渊做的饭,还不想死啊。眼见着我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轻抚了一下我的脑门「怎么啦?怎么脸色忽白忽红的,生病了吗?」「没事没事,就是你可以一直做饭给我吃吗?」眼见着他的嘴角越扬越高,我红着脸解释道「就是,就是你做的饭太好吃了,我可以有偿试吃吗?」「荣幸之至。」19「孟孟。」我喜欢他喊我孟孟时微微上扬的语调,会给我一种相守一生的美好错觉。见我不应答,他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待我回过神,我又开始忏悔了。啊啊啊啊,我又在想什么,我们现在只是盟友关系,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他还是那个天之骄子,我依然是小小孟婆。他现在对我好,只是为了笼络盟友,不要再想了!「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关怀。「没有没有,我就是在想明日就是十八日了,咱们该如何应对?」我的声音却夹杂着些许心虚。「我也想跟你说这个。」那个标准的,无懈可击的笑容又挂到了他的脸上,他说「我思考了很久,我认为混沌之初,你我父亲的宏伟蓝图都还暂时停留在一番设想中,为何姜固会找上他们?」「原因有两点。第一,姜固也拥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他知道他们是三界未来的创造者,打算提前和他们结义。」意识到了什么,我否认了自己的推测「不对,如果他能预测未来,一定能预测到我的预测能力,不可能铤而走险地让我来到这世间。」「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他拥有时空穿梭的能力,他来自未来。」我的语气开始逐渐笃定。林渊点点头,递给我一块糕点以示鼓励,然后补充道「按照你的推理,其实不能完全排除第一点的可能性,因为如果你的预测能力是在周岁生辰宴当天出现的,可能是他预测到了你这个变数的存在,所以第二天就出手了。」「但是你说的没错,他没有预测能力,他只是拥有时空穿梭的能力,并且穿回混沌时期那次是他最后一次穿越机会。」看到我露出疑惑的表情,林渊摸了摸我的头解释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三界的时间线是错乱的。」「无论是在衣食住行,还是在思想上都体现了不少差异。凡界的时间线比我们缓慢许多。」虽然林渊的话给我带来的冲击很大,但好在我还没有丧失思考的能力,林渊说的没错。在天界和地界都在「Hey,bro」的时候,人界还在「敢问兄台」。在天界和地界都在穿抹胸短裤大秀身材时,人界还在穿着沉重的礼服,想方设法裹着脚。在我多次差点脱口而出C语言文学时,人界依然在以「泼妇」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不禁感慨「所以,他不断调整三界的时间线是为了避免我们找到他的原身,也就是他穿回混沌时期之前的自己。」「我们孟孟就是聪明。」他递给我一杯水,示意我喝下。他怎么知道我想喝水了?!!!为了避免被人看穿,我拒绝喝水,示意他继续。他轻笑,笑中带了点不明的意味,他说「我猜测,他能穿越时空是因为月老的那团红线,可能是他提得太频繁,意图过于明显了,导致月老看出了端倪,知道了红线团的使用方法。而这方法必定是费时费神,且只有她来做才是最便捷的,最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因此,这段时间她多半是在理那个红线团。」「咳咳咳......」我为什么不在一开始把水喝完,为什么要趁他说话时偷偷喝,现在好了,被他这逻辑惊到了,呛到了吧,啊啊啊啊啊,又是社死的一天呢。他轻轻地帮我顺着气,温柔地说着「对不起孟孟,我吓到你了,我就是想把想法都跟你说,这样你才会知道怎么做。」被呛出眼泪来的我回过身来静静地看着他,我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了「你准备一个人去做什么?」他抬手,轻轻地拭去了我被呛出来的眼泪,说出的话却很决绝「明天孟孟一个人去找月老拿红线团好不好,月老会教你把剩下的一点红线理完,届时你握住红线的首尾两端,在心里默念去1022年的人界,然后找到一位克父克母克兄嫂克友人的少年,少年名为姜固,去以神明之名杀他,让他魂飞魄散。」我的眼泪决堤般地往下流,哽咽得张不开口,只顾着摇头。他轻轻为我擦掉泪珠,自顾自地说着「我们孟孟这般聪慧,一定可以的。」等我抽噎结束,也逐渐恢复了冷静,我声音沙哑地张嘴「你打算独自一人引开他吗?」他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带着些许牵强「这样才能确保孟孟才有更多的时间理红线,保护孟孟的安全呀。」「孟孟要注意安全。完成不了也没关系的,只要孟孟开开心心地活着就好了。」「孟孟玩累了就可以去武当山的半山腰处,那里有一座十米高的孟芜石像,在她的左眼有一个结界,里面是一个以你为神的世界,外界的纷纷扰扰都不会伤你分毫,知道吗?」我的眼睛又开始雾蒙蒙一片了,哭着哭着哭累了,就着林渊的腿窝在他怀里睡着了,耳边隐约传入他轻柔的声音「孟孟,不要等我。」20「少帝君和天帝打起来了。」耳边传来这句话时我刚理完最后一团线,闻言,立马将红线两端握在手中,心中默念「去1022年的人界」。转眼我就到了一个结界的内部,外界的声音越来越薄弱,眼前无尽的黑暗伴随着耳边一阵阵「哔」的刺耳声响,分贝之高,险些足以让人昏厥,好在在我即将崩溃的前一秒,我眼前一亮,刺耳的声音逐渐褪去。这就是1022年的人界吧,再也无心欣赏周遭的风景,我捏出了个诀,找到了在破茅草屋中青筋暴起的少年姜固。这小子,看样子是要黑化啊。念及此,我不敢多做停留,赶忙捏了个诀,以神之名诛杀之。只见刚刚还青筋暴起的姜固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越来越扁,最后薄如一张人皮画纸,逐渐变得暗淡,直至最后,完全消失,未留下一点痕迹。21身边的茅草屋逐渐瓦解,空旷的平地上渐渐长满了高楼大厦。人们脱去了沉重繁琐的衣服,穿上了抹胸短裤大放异彩,裹着的脚慢慢舒展开。耳边时不时传来一声声「Hey,bro」和此起彼伏的C语言。我知道,我们成功了,那位曾经坐拥天下的男人消失了,被他定下的天规吃得不剩一丁点渣滓,这场仗,我们打赢了。但林渊,那个令我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我奉若神明的男人没了。我麻木地看着面前这10米高的孟芜像,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他的手艺是真的好啊,菜做的那般好吃,石像还能雕刻得这般形神兼备。这般厉害的人,为何不能将自己的未来规划得好一点呢。犹记得那日月老说的场景,他一人对抗一众天庭神明,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他摇身一变成为盘踞在上空的黑龙,龙尾轻扫着每一位想与他誓死血拼的神明。那位人人敬仰的天帝却在节节败退后索性随手抓起一位神明,以他为护盾,一剑剑地往黑龙的胸腔处刺去,最后更是摇身一变,成为一只人头蛇身的怪物,在黑龙的引诱下飞向远处。为了避免众神明醒来之后继续追杀林渊,月老只能用红线编织出的天罗地网将他们统统困住,并为几位被天帝抓去挡枪的神明疗伤。自此无法知悉林渊安全与否。月老说他是英雄,是三界的救赎,苍生都会铭记。月老说没有消息也可能是好消息,说不定他此时正在某个角落养伤,只等他痊愈后就来迎娶我。月老说,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我这种条件,十个林渊都能找到。但是两条腿的林渊,在我心中仅此一位呀。望着来来往往的香客,我的心五味杂陈。世人皆有所求,神明是他们的精神寄托。求学者将信仰寄托于文曲星,生意人家家供奉财神爷。然而从未有人供奉过孟婆,原因很简单,总不能是为了祈求死后多喝一碗孟婆汤吧。因此,我的修为只能随着年纪的增长而长进,并不能像别的神明一般通过源源不断的香客增进修为。所以这座神像不仅是他为我建造的容身之所,更是他为增进我的修为所做的最大wa努力。这座石像前的牌子上写的并非「孟婆像」,而是「孟芜像」,下方还专门标注着「孟芜神明率直而真诚,她能佑你安稳,所担心之事皆是虚空。」梦无吗。你看,他连我的能力都想好了,还是最轻松的那种。他知道身为孟婆的我,只需调整一下原料配比,即可制作出令人暂时忘记梦魇的汤。梦魇缠身之人听闻众多香客表示孟芜神有保佑世人扫除梦魇的能力。他们千里迢迢赶到此处,虔诚地祈愿,将信仰寄托于神明,饮一杯神像前的忘情水,便能轻松愉悦数十天,最后轻而易举战胜梦魇。就算没了这忘情水,他们的精神寄托也能减轻他们的痛苦。至此,孟芜像前围满了越来越多的人,我的修为也越来越高,但我等的人依然不就踪迹。22又是一年春正浓,这是我辞去孟婆这份工作的第三个年头,我靠着信徒们的信仰不断提升修为,游遍三界,四处寻找在某个角落的林渊或是他的尸骸。但总得找到不是吗?他已经以小姜的身份孤独了二十五年时光了,我怎么忍心让他继续不明不白地痛苦着。我走在凡界的一条街上。这条街摆满了小摊,有小吃摊,有手工艺品摊,有服饰摊,还有首饰摊。我的目光定在了首饰摊上的一枚戒指处,再也未能挪开。通体莹白,晶莹剔透,形似骨头,戒指内圈用花体雕刻出一个浅浅的「M」。是他,一定是他!但当我看向摊主时,我知道,我眼里的火光渐渐消失了。摊主是位年过半百的老爷爷,不是他。我回过神,准备买走这枚戒指,就见一只纤长有力的手拾起了这枚戒指。头顶传来低沉喑哑的声音「老板,这枚戒指怎么卖?」这三年来我行了万里路,读了万卷书,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已经好久不曾流过泪了,但我知道,此刻我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我真的等到了那个不可能等到的人。我听到他略带笑意的声音「老板,谢谢你帮我把这枚戒指保管地这般好,不然小哭包又要哭了。」他将手伸向正低着头的我的面前,清了清喑哑的嗓子,郑重地说道「孟姑娘,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林渊,你也可以叫我姜展辰。」(完)
高中情敌成了我的顶头上司,正当我想着怎样才能不引起她的注意时。她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手机摔到我面前。破罐子破摔,这破班我不干——“联系方式,输一下。”——了?其他同事:!我:?1我硬着头皮输入自己的微信,脑海中不断回想曾经相处的画面。我是直女应该表现的很明显了吧?想着,我又疑狐的瞄了她一眼。她似乎看出我心中的小九九,脸憋的通红,气的。[收走你那些歪心思,老娘可瞧不上你。][哦,那就好。]我把手机还给她。她不情不愿的接过,上下打量着我,不屑道:[你也不过如此,宋妃。]我哼笑一声:[彼此彼此。]显然,她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脸都绿了:[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我抓住重点。她开始装糊涂:[没,没事啊!]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我:[黎玉冰!]老子这辈子最讨厌屁放一半的人了。2我和黎玉冰在高中算小有名气的人物,一来是我们都长的不错,万里挑一那种。二来,就是为了追同一个男人,闹的人尽皆知。我印象中她就是一个傲娇且好胜的大小姐。[我一定会拿下他的!][哦。]于是我俩的战争就开始了。其实说白了就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较劲,考试排名低我一个,第二天就会收到一张小纸条[别高兴的太早,下次我一定超过你!]我和那人在一起了,之后的每一天都能看到她拉着一个比他高大帅气的男生在我面前晃。我分手了,她也不忘过来嘲笑我一番。想到这,我不禁苦笑,这么想来,最了解我的似乎也就只有她了。手机震动了下,是黎玉冰的信息。【玉一样的冰:明天陪我去应酬。】我蹙起眉,拍下这几天她给我的任务。【S:没空】那边沉默片刻,我甚至都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一定又红又绿。【玉一样的冰:迟一点再交也可以。】【S:你以为是作业?】【玉一样的冰:我让人帮你做!总行了吧!】【S:我信不过别人。】【玉一样的冰:……】【玉一样的冰:我帮你做…】3其实所谓的应酬,就是相亲。我站在咖啡厅外,几欲转身,都被黎玉冰拽的死死的。[你就不能帮帮我吗?]我面无表情:[不能。][三倍工资。]人不能和钱过不去,犹豫再三,我问她:[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她支支吾吾,说了个有喜欢的人了。[那为什么是我。]她眼神躲闪:[当然,当然是因为只有你勉强可以和我比。]我还想再问,却被她急急忙忙的推进去。没办法只能找个位置坐下硬着头皮等。原以为黎玉冰为了整蛊我,找了些不起眼的人恶心我。结果等来的却是一个身姿倾长挺拔,斯文优雅的帅哥。不过看着有点眼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语气温柔,声线低沉,呵,黎玉冰,错过这等优质男,后悔不死你。[没事,我刚到。]我舔了舔因为紧张有些干裂的唇。太久没和男人打交道了,该怎么拒绝呢?正想着出神,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眼前,随后是一张黑卡,一张房产证和一把万巴赫车钥匙。我:!男人直入主题:[我叫周景林,29岁,最近家里催的急。有车有房有存款,当然结婚后这些都会成为我们的共同财产。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他缓了一下,给了我一个过渡时间,温声道:[民政局还没关门,我们先把政领了。]4见他真打算动作,我连忙制止:[等一下!][怎么了?][那个…我,我离过婚!]一时情急,话没过脑子就说出口,反应过来后我尴尬的不敢抬头。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安静的让人想死。片刻后,对面一声轻笑,惹得我抬起头,耳根也慢慢染上不正常的红。周景林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眼神莫名宠溺:[没关系,我不介意。]说实话,我有点吃他的颜。不行,我是来完成任务的。[我不会做饭!][我会。][我不喜欢做家务!][没事,不用你做。][我脾气不好!][我脾气好。]我忍不住瞪他,明明表现的很清楚了,这男的咋这么不识货。周景林歪了下脑袋,眼神无辜。没办法,只能拿出这招了。我有些泄气的看着咖啡的图案,喏喏道:[我喜欢看耽美和百合小说。]其实我没觉得这有多丢人,只是想着在大多数人眼中就是难以接受的。高中对象知道后,难堪的指着我骂“恶心”,这没什么,我只当他三观不正,可越来越多的人说,我已经有些麻木了。这次的沉默更持久一些,我抬眼看周景林,只见他垂眸沉思。我学他支着下巴,慢慢打量起他的五官,鼻梁高挺,单眼皮却好看,嘴角下有颗痣。真是越看越好看,以前怎么从来没遇到呢。周景林终于抬起眼,不确定的问:[你喜欢女生?][当然不是!]他莫名其妙松了口气,又恢复一脸温柔的表情,其实真的不符合他清冷的形象。[没关系,这是你的爱好,我支持。][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哑言,摇摇头。他轻笑一声:[那么可以和我去领证了吗?][不可以。]5他的笑冷了下来,看着我没说话。我心虚的看向外面,声音忍不住放低:[其实今天和你相亲的人不是我,我只是—][我知道。]我疑惑的看向他,只见他眼神低垂,整个人都焉巴巴的,和刚开始判若两人。语气尽显低落:[我知道你是不满意我。][不是的!我很满意。][你骗人。]我:……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看着他整个人都耷拉着,我忍不住安慰道:[你真的很好,各方面都很优秀,我,我也很满意,只是…][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结婚?]这人说话也太直白了吧,我老脸一红,没跟他计较打断我话的事。[我们才刚认识,都不了解彼此呢。][不在一起怎么了解。]好像,是这么个理。见我不说话,他沉默片刻,站起身:,声音低哑[是我唐突了,抱歉。]说完转身就走。我连忙把桌上的东西一抓往口袋放,起身追了过去。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走到很慢,跑两步就追上了。[那个!]我拽住他的衣袖,低头不敢看他,声若蚊蝇:[现在还来的急,走吗?]我总感觉头顶上的人在笑,可当我抬起头的时候,周景林又恢复那副温和的表情[好。]6我他妈结婚了,虽然没办婚礼,但我看着手机相册里的证件照觉得非常奇妙。证件在周景林手中,他说什么都要自己保管,很宝贝似的,还特别好心的拍了两张照片给我。直到被周景林送到公司楼下,我还没缓过神。感觉额头被什么碰了下,抬眼,是周景林的唇。发展这么快吗!?虽然我有过几段感情,但是都止步于牵手,这会被人亲了下,感觉整个人更晕了。[乖,到了,下班再过来接你。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在什么时候搬过来。]我别扭的的乱嗯几声,转身去解安全带,却发现早就被周景林解开了。然后在他的笑落下之前下了车。一抬眼,就看见门口鬼鬼祟祟的人。我走进一看,不就是罪魁祸首吗?[你在干嘛?]我问她。黎玉冰干笑两声,走到旁边的玻璃墙,夸张的拿出口红开始补妆:[之前这么没发现这照的人还挺好看的呢?刚刚那人是谁。]她果然看到了,我懒得理她,越过她走进去。却被她拉住,[本小姐只是关心一下员工的安全,万一你被骗了…][一个朋友。]我挣开她的手。[我看到他亲你了。]我震惊的看向她,眼神这么好?她咳了两声:[不会是昨天那个相亲对象吧。]语气疑问但却是肯定句。我怕她说我挖他墙角,虽然不是自愿的。随口说了句:[不是。]没想到她反应非常大:[你疯了吗?刚刚那个臭男人是谁?宋妃,你别他妈是个婚后出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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