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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极隐晦的半句情话。”

清吧的门被推开,挂在门把手上的一对铃铛摇晃着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来人穿着深蓝色复古衬衫,外搭黑色西装外套,工装裤脚扎进高帮软木硫化鞋里,衬得两条腿笔直修长。

正在擦拭吧台的调酒小哥看见来人熟稔地开口:“严哥来了,今天喝什么?”

严浩翔点头打过招呼,边往老位置走边说着:“老样子。”

等调酒小哥把莫吉托放到圆木桌上时,严浩翔已经拿出电脑在工作了,屏幕上是长长短短的各色音轨,在酒吧不太明亮的灯光下有些晃眼。

严浩翔的手在笔记本上反复操作着,紧皱着的眉头看得出来并不顺利。在工作室里呆了一整天,和几位制作人换了无数种方案都没有达到他的预期,其他人下班后,他又独自跑来酒吧找灵感。

酒吧的门又被推开,严浩翔无暇顾及,专注着眼前电脑上的东西。

调酒小哥依旧是微笑开口:“您好,请问喝点什么?”

贺峻霖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下,思索片刻要了杯玛格丽特,等待调酒的几分钟里,贺峻霖心不在焉地环顾四周。清吧里放着有些伤感的钢琴曲,挂在吧台正上方各式各样的玻璃酒瓶在灯光下映着不同的颜色。

目光似羽毛般在酒吧的每一处扫过,最终在一个角落停下来。将椅子转了一下,贺峻霖将手臂撑在吧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角落里的那个人看。

三年不见了,这人好像变化不大,不过不同于之前的轻狂,现在似乎多了一份成熟,眉眼间沉稳了不少。

贺峻霖垂眼抿了一口酒。

严浩翔正戴着耳机听自己刚刚调试的音乐,他开的并不小声,以至于只能看见有人来敲自己桌子的手,却听不见对方的声音。

摘下耳机,严浩翔望向来人,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正抱着手机,面色微红地盯着他:“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严浩翔闻言低下头沉默了一下,还放在笔记本上的手指摩擦着,他一向不懂得怎么处理,看到女生发抖的手更是犯难。

“不好意思哦小妹妹,这位帅哥名草有主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两个人一跳,而望向声音主人的严浩翔更是满眼错愕,听到吸烟刻肺的嗓音时他大脑宕机,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体温瞬间降低。不过短短一瞬间,他便压下了心头的异样,故作冷静地抬头看过去。

只见贺峻霖两手插在自己的白色羊羔绒外套里,不咸不淡地笑着开口,走过来的步伐也不急不缓。

女孩愣了一下,很快红晕爬满脸颊,匆忙丢下一句:“打扰了。”便转身逃离。

一站一坐,空气静谧的诡异,谁都不开口说话,可眼神对峙却像是要把对方的脸戳出个洞来,两个人仿佛自带结界,周身空气一来一回,暗潮汹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浩翔抿着唇身体向后一靠,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疏离淡淡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峻霖见状挑挑眉,自顾自地拉开严浩翔对面的椅子坐下,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拖着脸回道:“今天。”

“刚才干什么阻拦别人?”

贺峻霖话音刚落,严浩翔就问出了声,话刚说完又对上了贺峻霖的眼睛。像是要从对方眼里把对方的心思剖开,一丝不剩,尝尝是酸是咸。

贺峻霖接过酒保送来的又一杯玛格丽特,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严浩翔见他不回话,看向他手中的酒杯,温和的浅湖蓝色映在眸子里很是刺眼,严浩翔有些失控,宛若自嘲般地开口:“这酒,是喝给你前前男友,还是喝给我?”

贺峻霖被这句疑问惹得皱了一下眉,但还是不甘示弱般地回道:“我前前男友死没死我不知道,反正你过得还不错就行。”

意味不明的话落到耳朵里,严浩翔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复杂,桌面上的蜡烛灯天意般突然断了电,气氛又僵硬起来,是两个人都没有料到的剑拔弩张。

严浩翔觉得有些烦躁,收拾好电脑站起身,最后又看了一眼贺峻霖,神色并不算好地离开了酒吧。

几乎是严浩翔推门的一瞬间,贺峻霖原先挺直的腰板蓦地弯了下来,张开的双肩慢慢地缩了起来,一张完美的面皮失去了光泽。

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贺峻霖拨出去的电话接通。

“……丁哥,追人好难啊。”

贺峻霖和严浩翔相遇在三年前的春天。那时候他们大二,是两所相邻大学的学生。

相遇的那天天气并不好,全天都雾蒙蒙的,一直到了天黑看不见了颜色才不那么让人烦躁。

那天也是贺峻霖发现相恋五年的初恋劈腿的一天,男友的劈腿对象给他发了他们在酒店床上赤身裸体的合照。

贺峻霖还被告知,其实从他们相恋的第一年开始,男友夏楦就已经有了新欢。

贺峻霖看到照片的一瞬间眼泪就下来了,哭到捂着嘴在宿舍卫生间干呕,说不出来是在恶心他们,还是在心疼自己浪费的五年。

夏楦在两天前还牵着贺峻霖的手说大三他们就在校外租房同居,大四一毕业就领证。可就在他说这些话的同时,他的新女友已经在校外的某个酒店开好了房间。

贺峻霖的舍友丁程鑫不忍心看贺峻霖这样消沉,痛骂过狗男女后当机立断带着贺峻霖去了酒吧。

男男女女的欢呼声掩盖住了贺峻霖的抽泣,长岛冰茶喝了一口就被呛住,剧烈咳嗽了几下,贺峻霖只觉得脑袋发胀的疼。

眼睛哭的有些肿,闹吧人太多,贺峻霖一时间找不到丁程鑫,酒气熏的他头疼,实在难受的很,贺峻霖跌跌撞撞地往酒吧外走。

推开酒吧的门,扑面而来的洁净空气让他感觉活了过来,缓了一会,贺峻霖在酒吧外的台阶上坐下,头埋进臂弯里,闭着眼睛休息。

时间有些久了,酒劲开始上头,贺峻霖觉得脑袋变得有些昏沉。

有人踢了踢贺峻霖的鞋子。

贺峻霖抬头的一瞬间,脖子的酸涩感让他不住地皱了皱眉,抬手揉了揉脖子,却在看清眼前人的时候脑袋有过片刻清醒。

站在面前的男生皮肤很白,尽管酒吧外的路灯很暗,依旧能看清那张清冷隽秀的脸。

只是有一片血迹从那人的额头一直流到下巴,看得出来时间有些久了,血已经干涸变得有些暗红。

贺峻霖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动作不太稳还晃了晃,面前的人伸手扶住了他。

“你……你流血了……”

贺峻霖觉得自己讲话的时候有点哆嗦。

那人倒是一脸平静,抬手摸了一下自己额头的伤口,然后点点头:“我知道啊。”

严浩翔松开了扶住贺峻霖的手,确认这人不太像有事的样子后,便抬腿打算进酒吧。

贺峻霖下意识地拉住严浩翔的胳膊把人拦下,在对方莫名其妙的眼神里有些慌张地开口:

“里面人太多了,你这样进去,会被别人弄到伤口的,还会吓到别人,先去处理一下吧。”

严浩翔刚想拒绝,就不由分说被贺峻霖拉着往外走,这人看起来比自己矮了半个头,可是拉人的时候力气还蛮大的,大概是喝了酒,走路还踉踉跄跄的。

严浩翔拿到了棉签沾了消毒水就往自己脸上一顿乱搓,褐色的药水在脸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看得贺峻霖是心惊肉跳。抓住严浩翔的手,贺峻霖将棉签夺下,重新换了棉签沾了药水,轻声说道:“我来吧,这么帅的一张脸弄毁了就可惜了。”

轻轻擦掉边缘的血迹,露出额头一块创口的时候贺峻霖皱紧了眉头,嘴唇紧抿着,动作愈发的小心翼翼,眼神没有片刻移动,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两人的距离不过十几厘米。

贺峻霖的皮肤很好,像剥了壳的水煮蛋一样白嫩,眼睫毛密密长长,眨眼的时候像一排刷毛,只是眼周红肿着,像是凤仙花沾染出的眼影,嘴唇泛红却有些干燥,不难看出刚刚哭过。

严浩翔盯着盯着就失了神。落在伤口处的棉签有些痒,像剪了指甲的小猫不轻不重地挠着,拖着自己脸蛋的手指细嫩修长,可能是长时间暴露在外,指尖有些凉。只要自己有一点表情看起来不舒服,对方立马就又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初春的夜晚气温有点低,可严浩翔莫名燥热了起来,看着贺峻霖那双泛着情的桃花眼,不受控制的脸颊都开始升温。

等到贺峻霖收拾好垃圾准备离开的时候,严浩翔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有男朋友吗?”严浩翔问。

其实他问的时候就十拿九稳,毕竟来酒吧买醉还痛哭的无非两种人,一是事业不顺,二是爱情失败。

贺峻霖一瞬间怔住,随即想到什么似的捏紧了手,强行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他的问题:“今天分手了。”

才回完话眼眶又红了,泪水一下子溢满了眸子,贺峻霖忙抬起头不想让眼泪落下来,他也不懂怎么哭了这么久了,一提起来还是这么难受。

严浩翔承认那一瞬间他心慌了一下,有点无措地站起身来,笨手笨脚地想帮贺峻霖擦掉眼泪。

贺峻霖只是摆摆手说没事。

“别哭,我追你好不好?”

严浩翔拿着面巾纸替人按掉眼角的泪,轻声问着。

贺峻霖闻言像是被雷击中般不可置信地望向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可是面前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满眼认真,用眼神试探着看向他。

严浩翔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冲动了,将眼神从贺峻霖的脸上移开,低着头看着自己鞋尖解释着:“他们说忘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一个人替代他的位置,如果你没有办法这么快接受的话,我也可以等。”

只有严浩翔知道自己有点口是心非,其实他明天就想和贺峻霖一起吃早饭了。

贺峻霖没有回答,严浩翔也不敢抬头去看,纠结了一番,还是打算先退一步:“我叫严浩翔,是那个酒吧里的一个rapper,如果哪一天你觉得我的提议好像还不错,就来找我吧。”

严浩翔说完话,终于歪头看着他笑了一下,随即双手插进卫衣口袋里,准备离开。

鬼使神差地,贺峻霖被那个笑容晃了一下,面前的男生本来样貌就出众,这么一笑更是蛊惑人,酥酥麻麻的感觉像蚂蚁啃噬着心脏,将渣男带来的痛苦全部驱逐,贺峻霖在严浩翔转身的那刻拽住了他的手腕:“那个……”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试一下吧。”

风从指尖穿过,月亮是唯一的见证者,只有交握着的手知道彼此的心有多滚烫。

严浩翔的父母在加拿大做生意,姐姐结束学业后也去到国外帮助父母。严浩翔从小到大自力更生,发烧到三十九度自己打车去医院的经历比比皆是,逢年过节一般一觉睡到天黑,卡里永远不缺钱,身边也永远见不着人。

从高中开始他就混迹酒吧,夜里的狂欢是他兴奋的开关,某天晚上被父亲在跨洋电话里一通说教,烦躁之下,在舞台上的rapper偏偏又有气无力甚至有些畏缩,严浩翔实在听不下去便上台夺过话筒。

自编自唱的rap吸引了酒吧里几乎所有的目光,舞台上的少年普通的一身黑,头发长到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可灯光打在他身上的时候,少年微微仰头,莫名就让人感受到了一身傲气,单薄的臂膀撑起了整个舞台。

一首唱完,在全场的欢呼声中他将话筒归还并跟那位rapper致歉,他不是有意让人难堪,只是一身怒火无处宣泄。

他从舞台上跳下来拉上了卫衣帽子便准备回家,酒吧的老板急急忙忙从人群里冲出来拦下他。

之后他便成为了附近闹吧的红人,只要有热场的任务必定会请他。不是没人来挑战过他的位置,只是往往站上了台,气场就会被面前这个看起来很是青涩的少年压过,哪怕他只是轻飘飘地扫过你一眼。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孤独和野心。

严浩翔并不在意酒吧老板们为了争他开出了多高的价钱,他只是喜欢在站上舞台的那刻所有目光为他聚集,那一瞬间他会凭借着本能表演,而他的脑袋和身体却是不受他控制地游离。

父母唯一一次连夜从加拿大赶回来是因为得知他不准备参与公司事务,而且在酒吧里和人玩乐队。回来的那天让严浩翔觉得最讽刺的是,自己的父母连自己大学选了音乐类的专业都不知道,他们以为自己早就顺从他们的想法去读金融。

昂贵的茶具摔到自己脸上的时候四分五裂,额角抡出了个口子,稀碎的瓷器在地上碰撞发出声响,血开始源源不断地渗出,最后流到下巴。其实并不怎么疼,从小到大自己因为别人嘲笑自己有爹生没爹养而跟人家干架弄出的伤口比这疼多了。

他不在意地耸耸肩,在父亲的咒骂声和母亲失望的眼神中离开了家门。

他没有回自己的公寓,死寂的住所不适合度过漫长的黑夜,他慢慢地晃到了酒吧。

也就是在那里,他遇见了贺峻霖。

小小的一只缩在酒吧门口,看着像是被家长不小心弄丢的小孩,明明见到血吓了一跳,最后却还亲自帮自己处理好了伤口。

那是严浩翔第一次感受到陌生的善意,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相信爱意。

两个人那段几个月的恋爱算得上是谈的轰轰烈烈。带着满身的伤,两个人靠近了彼此,源源不断地释放着爱意。

严浩翔有事没事就爱开着跑车去接贺峻霖兜风,引擎的轰鸣声如雷贯耳,张扬且肆意,偏要吸引所有人的视线。贺峻霖起初是有些害羞的,面对严浩翔的示爱总是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夏楦从来没有这样大胆地提过他们这段感情。

严浩翔在台上炸场的时候,贺峻霖喜欢在台下盯着他看,那人半死不活却拽天拽地的样子他真的喜欢的紧,严浩翔也不躲不藏,目光明晃晃地追着他看,有时候勾唇一笑贺峻霖觉得自己脸都开始烧,许多慕名而来的女孩最后都失落而归。

更疯的一次是夏楦来找贺峻霖求原谅,跪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哭的贺峻霖都要信以为真,起初贺峻霖不让严浩翔插手,让人去一边站着等他,结果一支烟抽完了那人都还不走,眼看着和贺峻霖要去探店的餐厅预订时间近了,严浩翔也没再犹豫上去就给了夏楦一拳,后面多少带了点私人情绪,将人揍进了医院,躺了快一个月才出来。

那是严浩翔拽着夏楦领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段时间身边的友人都说他俩身上粘了胶水,除了上课时间其他时候都黏在一起,两个人也都不否认,他们的确一看到对方就想贴在对方身上,哪怕只是勾着个手指头都很心满意足。

两个人在严浩翔公寓里经常是一个作旋律,一个画设计稿,有谁起来倒水的时候就凑到对方身边去接个吻,帮对方按按肩,谁先做完了就躺在对方腿上等着对方,黏黏糊糊的,但是怪让人有动力。

没谁觉得他们会分手的,包括他们自己。

贺峻霖的学期成绩优异,被学校选去国外名校做交流生,一去就是两年,如果留下读研的话归期更是遥不可测,贺峻霖得知消息后也很是纠结,没下决定之前也没有告诉严浩翔。

只是某天严浩翔用贺峻霖的手机传文件的时候碰巧看到了贺峻霖导师发过来的催促信息,几乎是看到“国外”两个字的一瞬间严浩翔心里就冒起了火,不管不顾地冲进了贺峻霖的房间跟人对峙。

不知怎的就吵了起来,可能是连日积累的压力让贺峻霖有些口不择言,在受到严浩翔无端的控诉之后,贺峻霖嘴巴一快就说出了:

“你不过也只是替代夏楦的位置。”

话说出口两个人都是一愣,严浩翔的眼睛蓦地就红了一圈,难以置信地消化着贺峻霖说的每个字。贺峻霖无措地上前想要解释被人一把推开,严浩翔颤抖着将手机摔的粉碎。

“贺峻霖,我们分手。”

贺峻霖已经记不清那时候的自己是怎样去到国外的了,只记得飞机起飞的那刻,在异常高温的八月,在空调温度很低的机舱里,他靠着飞机窗流了一滴泪。

回忆到这贺峻霖有些痛苦,捏紧了手中的手机,对面又传来了丁程鑫的声音。

“贺儿,谁都知道,严浩翔比你想象中的更要爱你。”

贺峻霖走的那天严浩翔一整天都呆在酒吧,躲在角落里喝了一杯又一杯,上吐下泻,脑袋疼到晕睡过去又满头是汗地醒过来,活像行尸走肉。

那天夜里又有人慕名而来挑战他,那人选了一首很炸的曲子,唱完以后更是抱着胳膊挑衅地在台侧看着严浩翔。

可严浩翔完全忽视了他,毫不在意的往台上放了把椅子,拉上了卫衣帽子,挡住了所有落在自己身上的光,一只手握着立麦,唱了一首《狂妄》。

任谁都觉得卑微的《狂妄》。

可他唱到最后甚至红了眼,握着立麦的手指不断缩紧,他想到可能已经在千里之外的贺峻霖,他想到他们之间甚至没有结局的这段关系,他握着麦的手松开,最后无力地垂了下来。

前来挑战的人以为严浩翔看不起他急了眼,冲上来给了严浩翔一拳,他也没躲,硬生生的扛了下来,摔到地上的时候视线有些模糊,只是恍惚间又看见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再后来他再也没有去过酒吧唱过rap,他收了心在学校里认真学着专业,大三的时候去到一个学长的工作室里帮忙做事,多少人哭着来请他他都不为所动。

酒吧老板问起来的时候他只是笑着说:

“没有那个人见证的成功不算成功。”

他还是爱,爱到很多个夜半突然惊醒,爱到每次在街头看见一个很相似的背影就不敢往前走,不让身边的任何人提起他,可又总是在各个社交软件上窥探他的生活,常去的餐厅都是他曾经喜欢吃的,买东西的时候还是下意识买成双成对的。

可他犯了错,他把贺峻霖归入自己的世界里却又把他放在了对立面,他甚至没有听对方解释一句话就给对方判了死刑,不管不顾地将人驱逐出了自己的世界,可到头来自己却想要挽留。

“……贺儿,勇敢一点,三年前一直是严浩翔在主动靠近你,这次,换你主动靠近他吧。”

狼狈地挂了电话,贺峻霖闭着眼趴在桌面上休息,脑袋里回荡着丁程鑫的话。

那时候的严浩翔虽然一身傲气,可在贺峻霖面前的时候总是乖顺地低头。万事以贺峻霖为先,贺峻霖的利益至上。

他也知道严浩翔没什么安全感,如果两三天不见面的话,见面的第一件事一定要是拥抱,而且一定要把脑袋埋到他脖颈里蹭蹭,嗅嗅味道,像是圈领地的猛兽。如果撞见有人要贺峻霖的联系方式,严浩翔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其实脸早就沉了下来。

贺峻霖是知道严浩翔家里那些事的,所以他们在一起后贺峻霖总是不遗余力地支持严浩翔的决定,面对选择的时候从来都是首选严浩翔。

独独那次做出国的决定,他迟疑了一下,严浩翔第一次没有被他坚定地选择,而且误以为他把他当成替代品,一次争吵的结果是三年了无音讯,双双受伤却没人敢回头。

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心脏钝痛起来,神经刺激着大脑逼着贺峻霖做出决定。

是继续落于深渊之中,苦痛无法挣脱,还是坦诚一次,头破血流换一个结果。

深呼吸了几次,贺峻霖在键盘上摁下了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手指颤抖着拨了出去。

时间一秒一秒地走着,贺峻霖第一次觉得等待是件很煎熬的事,心脏被无形的手捏住把玩着,腰板不自觉地挺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时间在流逝,期望也逐渐磨灭,贺峻霖鼻子开始发酸,眼眶一点点地红了,心脏跳动的频率震得胸腔都疼。他用的是之前的电话号码,严浩翔不可能认不出来,拒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这个人也被拒绝了。

就在贺峻霖终于失去勇气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声音传进耳朵的那刻,挂在下眼睑的眼泪也终于落了下来,贺峻霖哽咽到说不出一句话,对面的人也不知道用着什么样的神情在听着他的呼气声。

对面的人再一次开口,语气不自觉柔和了下来,带着些许的无奈。

贺峻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捧起自己仅存的一些自尊心:“严浩翔,周末要不要跟我吃饭?”

贺峻霖很少主动,连话术都显得笨拙,以往被动接受爱意的人第一次向对方低头,一言一行都透漏着紧张。

严浩翔没回答,只是转而问了个问题:“还在酒吧?”

贺峻霖以为能听到他的回答没想到等来了疑问,恍惚着回道:“嗯,还在酒吧。”

“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对面紧接着又说到。

贺峻霖有些急了:“那周末………”

电话挂断,贺峻霖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呆,可能是喝了酒脑袋有些转不动了,他后知后觉地有点开心,挂着眼泪的眼睛弯弯,红润的嘴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对着手机屏幕亲了一口,然后蹦着跳着出了酒吧打车。

两个人都忙得很,贺峻霖刚回国,学校那边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加上自己最近给几个公司投了简历,每天都是忙得脚不沾地。

严浩翔的交曲日期也近了,整天泡在工作室里,做着最后的修饰和完善。

直到约定日期的前一天,贺峻霖为了第二天能有一个好的状态早早就上了床,只是太过兴奋,闭着眼睛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严浩翔望着自己衣柜里一大半都是黑色的衣服有些犯难,贺峻霖以前就不太喜欢自己总是一身黑。

地方是严浩翔订的,贺峻霖到的时候严浩翔已经在看菜单了,这人今天应该是有什么工作,穿了一身西装,头发梳成了三七分,翻动菜单的手指修长,看着美食毫无欲望的脸冷淡又吸引人。

贺峻霖翻两下菜单看两眼严浩翔,一时间觉得美食真的应当配美色。自己在国外吃饭的时候经常没胃口,想来是缺了个严浩翔。

菜上桌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学业工作生活什么都聊,只是都默契地避讳着三年前的事。彼此都清楚,提起了无非三种结局,一是假装冰释前嫌其实都心怀芥蒂,二是尴尬至极饭都吃不下去,三就是撕破脸皮再吵一架。

想到这贺峻霖又有些难受了,先入为主的悲观结局让他有些失落,约严浩翔出来吃饭其实已经需要他很大的勇气了,如果今天毫无进展的话,他也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还能不能开口了。

贺峻霖胡思乱想之际,严浩翔站起了身,指了指自己手上不小心沾上的酱汁,说自己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严浩翔一走,贺峻霖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双手撑着脸看着对面的空座位发呆。

突然严浩翔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贺峻霖下意识地伸手过去拿,熟悉的声音窜入耳朵里的时候贺峻霖一怔,随后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手中的手机。

这是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有一回严浩翔听到他哼严浩翔作的歌就偷偷录了下来,后面把自己的起床铃声和来电铃声都换成了这个,很久之后贺峻霖发现的时候还害羞地锤了他两拳。

突如其来如潮水般的记忆让贺峻霖不知所措,直到对方挂断了电话贺峻霖都回不过神,更是在看清楚严浩翔手机屏保的那瞬间失了语。

那是三年前的某个早晨,严浩翔比他早醒了一会,趁他还睡着偷拍了他。自己那时候把被子裹得紧,白花花的一片中间只有一张自己闭着眼睛的脸。

把手机熄屏,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一系列动作贺峻霖做的缓慢又迟疑。明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被他一次次地否定。

在严浩翔回来之前,他尽力地调整了自己的神色,可他的脸色实在是苍白,刚才还红润的唇色此刻有些暗淡。

如果说前面的他还在犹豫,还在怀疑与退缩,那么在严浩翔付款的那刻,贺峻霖就是切切实实地明白了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

严浩翔放会员卡的那个钱包是他们逛夜市的时候一起买的,他的钱包封面是一只兔子,严浩翔的那个是一个熊。

这人穿着西装却拿着一个卡通钱包的样子明明有些滑稽可笑,可是在贺峻霖的眼里,这却很痛,痛到他喘不上来气,痛到他心跳开始变得很急。

这算什么呢?告诉他这三年他过得并不好吗?终日活在思念里吗?自己伤害了他吗?

严浩翔提议散一会步,贺峻霖虽然没拒绝,可是却一声不吭地独自走在前头。

热风扑面而来,吹得贺峻霖额前的发丝凌乱,可他根本顾不上,脑海里只有刚才的那些东西不断浮现,他开始有些焦躁,情绪变得不稳。

严浩翔隐隐约约察觉到贺峻霖的情绪不太对,以为他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步子迈的大了些追上他。

“贺峻霖,你不舒服吗?”

贺峻霖回头的时候,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把严浩翔吓了一跳,赶忙扶住对方的胳膊,轻声问着:“怎么了?”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贺峻霖心脏跳的更快,对方急切的眼神更是让他的情绪决堤,说出来的话都像掺了血:“严浩翔……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爱我的话为什么三年都不给我打一个电话?

爱我的话为什么还问我干嘛拦住人家要你的号码?爱我的话三年前怎么狠心说分手?

可不爱我的话,为什么要答应和我吃饭?为什么一张照片留了三年?为什么一个不适合你的钱包到现在还在用?

严浩翔眸子里闪过片刻的震惊,贺峻霖红透了的那双眼睛根本让他无法思考,他扶在对方胳膊上的手突然松了下来。

如果我说爱呢?你会回头吗?

如果我说不爱呢?你会转头就走吗?

严浩翔捏紧了手,尽力展平了自己的额头,他挤出了一个难看至极故作轻松的笑容,他摇了摇头苦涩地说着:“不爱了。”

他语气很轻,轻到贺峻霖以为自己在幻听。听到这句话还是不可避免地抖了抖,哪怕在心里有过预设也不比这样的一句话直接讲出来的冲击力强,他眼睛渐红,死死地盯着严浩翔,突然从对方的手里夺过他的手机,摁亮了屏幕,直直摆在严浩翔眼前。

“为什么不换?手机都换了,照片为什么不换?”贺峻霖低吼着质问。

手机还没调过的亮度让严浩翔晃了眼,他笑了笑,无比坦然地说着:“忘了。”

贺峻霖鼻子发出哼声,夹杂着泪的水汽,点点头说着:“好,好。”

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严浩翔的电话,等到严浩翔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的时候贺峻霖将声音开到最大,周围的广场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少年人清澈又干净的嗓音清晰动人,严浩翔的表情出现短暂的破裂,可仍然挣扎着:

“听习惯了,不太想换。”

贺峻霖气的笑出了声,伸手拿过严浩翔的包,从里面找出了小熊的钱包,像罪证般放在他面前:“这个呢?”

贺峻霖等不到回答,全身的毛孔仿佛瞬间张开,向身体灌输着凉意,他打了个寒战,随即松开了拿着钱包的手,钱包落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哼声,严浩翔的心脏也跟着停了一下。

往后退了两步,贺峻霖背过身,一个人向前走着。他觉得自己像是个逃兵,明明没有到最后一刻,明明还没决出胜负,他就害怕了,他不敢听。

严浩翔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突然晃了神,是不是三年前的他如果去到机场,贺峻霖留给他的就是这样的背影。

严浩翔喘不上气了,眼前被一阵水雾蒙住,艰难地张开口,他说出了第一句实话。

怎么不爱呢?爱到两败俱伤,爱到体无完肤,爱到夜不能寐,爱到寝食难安。

苍凉的话跟着风冷不防落到那人的耳朵里,严浩翔看着那个瘦弱单薄的背影突然停住了脚步。而后贺峻霖原地蹲了下来,慢慢地用双臂抱住了自己。

等严浩翔走近的时候贺峻霖已经泣不成声。

我们都是胆小鬼,我们都不敢踏出舒适圈一步,总是说爱说到一半,什么心思都要让对方去猜。

我们好笨啊,笨到连爱都讲不明白。

我们好傻啊,傻到不知道自己对彼此来说有多重要。

那天他们在月光下接了一个含泪的吻,三年的酸涩在气息交换间如数告诉了对方,月光依旧是唯一的见证者,见证了一对人儿的爱而复得。

勇敢点吧,这次的我们抛下了伪装。

严浩翔和贺峻霖受邀参加了一个活动,是两个人各自的大学联合举办的一场文艺晚会,主要目的在增进两校学生的情谊和艺术类方面的交流。

贺峻霖作为优秀的归国留学生自然收到了邀请,但那时窝在严浩翔怀里听他说他也要去的时候贺峻霖很是吃惊。

贺峻霖从严浩翔怀里抬起头。

“嗯。我们工作室有一个大三的学弟让我去助阵。”严浩翔把玩着贺峻霖的手指应着。

“好久没看你表演了。”贺峻霖回握严浩翔的手。

“你走了以后我就没再上过舞台了。”

严浩翔虽然只是无心的一说,可是贺峻霖突然有些愧疚,补偿似的拉过人的脑袋在那人唇上亲了一口。严浩翔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大概是让贺峻霖心里不舒服了,将人搂的紧了点,亲了又亲。

从那天坦白之后,两个人算是正式和那三年和解,一下子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是变得更粘糊了。

晚会当天,贺峻霖作为设计类专业代表发言后就在台下坐着,严浩翔没说他要表演什么,是单人还是乐队贺峻霖也不知道。

严浩翔黑色T恤红色工装裤带着鸭舌帽上台的时候,贺峻霖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这是曾经那人在酒吧里唱rap的时候经常有的装束,身旁的学生们已经开始尖叫,上万的学生欢呼声很是震撼。

“严浩翔!是严浩翔!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听到一次他唱rap……”身后有男生吼着。

贺峻霖突然笑了,看着舞台灯光跟随着那一人的时候,他想到曾经在酒吧里看严浩翔演出的很多个夜晚。他好像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样的自信张扬,只要一站上舞台,不管沉寂了多久,都是一样有着与生俱来的气场。

欢呼声一波接着一波,现场的气氛达到高潮,乍一看真的很像严浩翔的个人演唱会,贺峻霖感觉自己整个人陷入热浪里,翻涌得神志不清,只知道自己身心都烫,学着那些学弟学妹的样子,贺峻霖跟着在人群中挥舞着手,喊到嗓子都嘶哑。

表演结束,严浩翔微微喘着气,脱下帽子,用手将湿透了的头发向后捋,露出了深邃的眉眼,台下的尖叫声经久不息,很显然他的舞台魅力依旧不减当年。

可严浩翔不太在乎,他的目光在台下的某个角落搜寻着,很快停住,随即眉眼柔和下来,露出了笑容。

贺峻霖也没想到严浩翔能在这么多人里找到自己,看到严浩翔的笑容不知怎的觉得他有点傻,但也控住不住自己的嘴角,两个人隔着舞台和人群对视着。

严浩翔又举起了话筒,声音磁性又好听,恍惚间贺峻霖觉得他在念结婚誓言。

“他们说情话只能说半句,要讲的朦胧,要讲的暧昧,要念的人心揪起,要再没谁听得清。”

“可是贺峻霖,我才不隐晦。”

这是一篇在爱里成长的故事,每个在爱里的人都会不可避免的变得胆小,变得患得患失,总是希望对方用各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很重要。

但是无论用什么方式,我们都要坦诚些,话要说清楚,爱要讲明白,不要总是让对方去猜,猜忌会让人疲惫。

所以情话不必说半句,爱意不必隐晦,爱你的人会勇敢地去学会爱你,爱你的人也会希望收获你不加掩饰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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