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的玫瑰,尾间的蝶。
“我啊,”听见主持人问理想型是什么样子,明明提前都对过台本了,我还是会害羞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声音变的小了点
“喜欢活泼开朗的,然后可爱一点的。”
主持人和几个哥哥开始在一旁起哄,我有些恼羞,锤了旁边笑的前仰后合的张真源几拳,扭头却看到严浩翔冷着张脸的样子。
他经常是面无表情的,但我还是一眼看穿
我和严浩翔之间时常会有些无用的默契,比如我会知道他说着拒绝的话时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口是心非,而他也总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我的所有心情。
就像此时,我知道他不是在出神,或者在特意维持冷酷,而是真的不开心一样。
我敛了笑意,觉得有些扫兴。连带着本想和往常一样、在底下小偷小摸伸过去和他纠缠的手停在半路,反倒是衣服尾端的金属链环碰撞在一起,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这是我们冷战的第七天。
一周前,我刚出完外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钻到严浩翔房里去找他抱一个。我和他腻歪久了,分别几天都不习惯,队友也都见怪不怪,宋亚轩笑骂我重色轻友,我就随口怼了句去你的,哪来的色,哥直得很。宋亚轩在旁边只是笑,我一推门,就见严浩翔就静静站在门把手边,看起来是要正好要出来。
我不知为什么,没来由的有些心慌,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主人公都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尽管现在想来,各种可能性都被我揣测过然后再一个个否决掉,我还是没觉得那句话有哪里不对,但严浩翔就是莫名其妙的给我甩脸色。
好不容易几天消了点气,哄人大法稍见成效,不知为什么又变成这样。
泄了些气,我自觉嘴笨,最不会哄人的,毕生耐心和哄人功夫可能都花在了严浩翔身上。
昨天晚上临睡前,我像往常一样抱他,在耳侧他最敏感的地方说哥哥别生气好不好,我是故意的,知道他最抵抗不住的就是黏人鬼。
随后我满意的看到他一阵颤栗,可他没笑,也没回抱住我,只是用深邃的眼睛盯着我,眼睛里闪烁些什么,我后来想,竟是看不透的无奈,和几分悲哀。
他轻轻问,我是你哥哥,对吗?
我不知所以,点了点头,他就侧过身去,整个人脱离了我的手臂,空荡荡的,连带着我的心。
他说没事,早点睡觉吧耀文。
我以为这是原谅我了,飘飘然地,我和他一样,都喜欢被人叫哥,总觉得很酷,所以我就蹭上去讨好着连叫了几声哥,全然没注意到他越来越晦暗的眼神。
下了采访,马嘉祺和丁程鑫走在最前面,宋亚轩把张真源拽过去闹,只剩我们三个踱在后面。
我不知道严浩翔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才悔言,明明说好原谅我了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便赌气似的,拉过贺峻霖,和他东拉西扯,天南地北的聊。他是个能说会道的,多无聊的话题都能聊的生花,我一边有些心不在焉的应着,分出神来给跟在后面的严浩翔,那人却低下头去只走路。
装死是吧。我被气笑了,搂过贺峻霖,吓了他一跳,低低问我
“刘耀文你发什么疯?”
我嘴硬:“什么发疯?还搂不得你了?”
贺峻霖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不自在回头看严浩翔,我神经大条,没发现什么不对,声音说的可起劲,故意说话有些阴阳怪气
“还是我贺哥好,不像有些人,只会莫名其妙膈应人。”
身后重重的关门声吓我一跳,我愠怒回头,只吃了个闭门羹。
那间是马嘉祺和丁程鑫的休息室,我和严浩翔贺峻霖的还在前面,这样看来,那人是不准备和我共处一室了。
我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些伤人了,可容不得我深思就脱口而出,贺峻霖在旁边用手臂怼我,我偏偏就要让他不如意,心间竟涌上些许报复成功的快感,像偷了腥的猫似的。
“这下好了,人被你搞生气了。”
贺峻霖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脑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生气就生气呗。”
话是这么说,隔着一扇门,我心里却还是有些堵得慌。
我和他认识这么久,还很少有过这么长时间的不愉快。
经纪人在外面催着我们快收拾好东西就出发离开,被困意所俘获,我还是放弃了上前认错的打算。
以后再说吧,有的是机会。
再醒过来是早上八点半。
在长枪短炮闪着红光的摄影机下。
我什么都不怕,却唯独怕那黑黝黝的镜头,在那里面,我就是一个完全被支配的人。可能会成为亮点,也可能会带来铺天盖地的黑料和不分场合的谩骂。
几乎是神经质了,我应激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记起来昨晚我累得倒头就睡,全然忘了今天是公司定好拍摄物料的日子。
我望向门口,对上宋亚轩有些歉意的目光。
又看到了在旁边低头不语的严浩翔。
尽管不知发生了什么,我还是迅速收拾好自己,幸好昨晚太累没脱//睡衣,这才没造成窘状。
起了身,宋亚轩便把我拉到一边,手上的任务卡伸过来给我看,声音低低和我解释着
“我看见翔哥往这边来了,我以为他会来叫你的,马哥离得远,我就先去找他了...”
任务卡白纸黑字,标榜的清清楚楚:拿到该卡的人仅可选择叫醒一个人,最后起床的人将获得惩罚。
我瞬间明白,这是公司捆绑的常规操作。
三个人拿到任务卡,一定有人是落单的,既有看点,又能顺势炒作一波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我知道宋亚轩对马哥的那点小心思,摆摆手和他说没事,我是真不在意他在马哥和我之间选择了他的暗恋对象,可大脑却在听见严浩翔名字时嗡的一声,刹时间白雾一片。
不知道这么说恰不恰当,我竟生出一种被背叛和抛弃的错觉。
明明选择其他人也很正常,大家认识了接近人生半载的年数,早已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况且昨晚我和严浩翔还闹了别扭,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可我就是这样霸道又固执,严浩翔没有选择我,那就不行。
我不想深思没有来由的占有欲,心中像是被酸柠檬泡过一样,涩然无味。
我以为我和他之间早已是不二选择一般的存在,现在却是他放弃了我。
我怀有最后一丝希冀看向严浩翔,企图找出什么纰漏,却在看到他手里攥的那张同样的任务卡时感到心跳失序。
耳边工作人员还在对今早的叫醒活动进行复盘:
贺峻霖选择叫醒张真源,宋亚轩选择叫醒马嘉祺,严浩翔叫醒了丁程鑫,刘耀文最晚起床,接受惩罚...
贺峻霖和宋亚轩两个人都带着歉意的眼神望我,他们想必是想过来叫醒我的,只是错以为严浩翔会选择我,我自嘲笑笑,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已然是有些麻木地问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刻意做出懊恼或耍赖的样子,那是公司安排给我的人设--好胜心强的小孩。
如果今天拿卡的没有严浩翔,我必然不会像现在这样,连话都听不进去,只在耳侧盘旋着,没有力气去演那些节目效果。
“选择在场一个人公主抱转十圈。”
这个任务对我们任何人来说都很简单,正常而言第一选择都会是最瘦的马哥和小贺,只有我在此前的物料中执意选择了严浩翔,最后的下场自然是被剪得连渣都不剩。
工作人员眼神示意我不许选严浩翔,可我也没打算选择他。
我没那么不要脸,别人都在刻意躲我,我还要傻傻往上贴。
就在贺峻霖都做了被抱起来的准备时,我转头抱起了宋亚轩。
他被吓得一跳,瞬间搂紧我的脖子怕掉下来。
旁边的队友们也被吓到,马哥的脸色并不明朗,甚至是有些黑,严浩翔终于肯抬头看我,小脸却有些煞白。
我得意地笑笑,逢场作戏谁不会。
一圈,两圈,三圈...
宋亚轩是个怕晕的,我能感受到抱住我的手越来越紧,几乎是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生怕我一个不稳就要摔倒在地,我就报复似的把人往上一颠,又稳稳接在怀里,头低下去脸侧着,看起来一副很亲昵的样子,只有我知道我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严浩翔的神色有没有一丝不对劲上面。
任务终于结束,我额上浮现了一层薄汗,俯下身微微喘息着,丁程鑫在一旁打趣我
“不抱最轻的,偏要选亚轩。”
这句话其实很容易有歧义的,放在往常,我一定会反驳回去,但今天我只是打着哈哈,含糊不清。
严浩翔自始至终神色都晦暗不明,探究似的眼神盯着我,我却强忍着不和他对视,一面和别人谈笑风生。
嘴唇被他咬的发白,出卖了他并非毫无波澜的内心,是鲜少见到的情绪失控的模样。
我勾起唇角,心里想着打了个胜仗。
我们需要自行分组,两人采购,两人烧烤,三个人在厨房做菜。
分组方式是我们惯用的手心手背,第一轮只有丁程鑫和张真源出的是手背,他们选择了最为轻松的采购。
我习惯性地看向了严浩翔,以往的分组我都是在最后一秒钟根据他出的来更改我自己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总爱说我慢出玩赖。
我说不清这种依恋,就是觉得他在的地方我很安心。
刚刚公主抱结束后,工作人员还在转场时在我耳边带过几句做得不错。
我只想笑,甚至面部已经勾起了几分讽刺和不屑。
能带来收益和利润的就是不错,而我,是否愿意,又是否满意,从来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我转移了视线,看向宋亚轩。
他将手掌翻了过去,我也跟着做,却被贺峻霖揭穿
“我举报!刘耀文玩赖!他刚刚慢出了。”
我看出贺峻霖的意图,他只怕是想给我和严浩翔制造单独相处的空间,毕竟低沉沉的气压不只是我和他,还会影响到七个人的气氛。
我破天荒没有反驳,默认了。最后的结果便是马嘉祺和宋亚轩烧烤,我们三个几个留在厨房做菜。
我们之中除了贺峻霖曾经下过几次厨,其他人都是厨房白痴,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对我们来说都是不好分辨、不好掌控的东西。
他边从冰箱拿食材,边指挥着我和严浩翔
“严浩翔你去把腌好的鸡拿出来用泥土包好放进去烤,刘耀文去切菜,土豆和肉块都准备好了。”
我乖乖站在砧板前,我的刀功真的不敢恭维,却还是听话的一刀刀下去。肉片是好切的,尽管一个个看起来奇形怪状,也算是能入目了。
我尽职尽责地往碗里放酱料,然后放在一旁腌,便开始攻破土豆这个大难关。无论我怎么小心,成果还是明显看起来厚薄不一的土豆片。我有些无奈,刚打算抬头喊贺儿过来帮忙,却发现诺大的厨房除了架在前面尽职尽责的拍摄,就只有旁边背过身去不知道在忙什么的严浩翔。
我小孩子气,别别扭扭不肯要他帮忙,便一个人对着土豆片发呆。就在我要死马当活马医开始切成土豆丝时,却猛然听见
是瓷碗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我转过身,看到就是严浩翔有些发愣的样子,手边还放着一把热水壶。
和他原本白皙却被烫的有些红肿的指头。
我像是顿时失去了自我思考的理智和能力,连同着之前老死不相往来的别扭也被丢到九霄云外,他甚至比我还要没有厨房经验,也不会照顾自己,这个时候还想着收拾一地残疾用扫帚去清理。
这个傻子,永远怕的都是给别人添了麻烦。
我拽过他,用了几分蛮力,温热的手裹住他小小的一只,打开水龙头开始降温,流水拂过我们俩的指尖,我抓住他欲逃离的动作,有些强迫似的用体型优势压迫着他,仔细摩挲着被烫红的地方,娇嫩的皮肤和他有些战栗的样子不免让人心疼。
直到红肿的伤口消下去了一点,我紧张的末端神经才终于松懈些许,工作人员似乎是没有料到这么个小插曲,摄像机停止了拍摄,还是昕哥率先反应过来,拿来药膏递给我。
我后知后觉有些尴尬,以及我们依偎在一起的动作有多暧昧。对上严浩翔的眼睛和里面复杂翻涌着的情感让我不知所措,我把药膏攥在手里,刚想用棉签给他蘸取一点敷上去,却遭到了他的制止。
“我自己来吧,不麻烦了。”
我从未听过从他嘴里用这样淡漠的语气同我说话,一时间有些愣住,疏离的眉眼让我有些害怕。
“给我吧。”
他声音不知为什么变得有些低哑,语气却染上了一点不耐烦,听得我心里窝火。
我重重把药膏瓶子摔在桌台上,清脆的响声让我和他均是一震
“你什么意思啊严浩翔?”
我没克制住心中的不满,对着他冷淡的神情吼了出来。
我真觉得有时候他才是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别人这样待他好,他却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特别是这样无缘无故的。
“我说过了我自己来你听不懂吗?”
他也同我吼,似是猎豹终于张开獠牙,竖起了全身的刺,在捍卫着自己的一方领地。
他垂下头,却还是遮不住红了一圈的眼眶,他沉默着拿起药膏涂在伤口处,随后绕过我离开了。
贺峻霖几个人终于听到屋内的动静赶过来,见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厨房里还有刚刚造成的一片狼藉。他似乎是能预见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同我低声说
“翔哥也不是故意的,可能今天状态不好,你...多体谅。”
我想说每个人都有烦心事,我也足够体谅他,我不怨他把我当撒气桶,却气他什么都不肯和我说,为什么明明我把一切都处理妥当,却还是要我独自面对残局。
我想说很多,却在对上工作人员警告的眼神时噤了声,通通咽了下去。
我最终还是想清楚了,这样沉默又别扭的日子令人难受,物料录制期间我投过去的所有目光都被有意躲开,所有环节都阴差阳错的错过,或许在镜头前,我们像是真的不认识的两个人。
那就主动把话说开,主动低头。
从外面结束录制回家,我特意在车上多待了一会,直到看见严浩翔先下了车才跟着他走。
二楼走廊很长,严浩翔的房间在最里面,底部没有亮光泛出,我猜是贺峻霖先睡了,严浩翔还在楼下,便在门口守株待兔。
“唔!你干什么刘耀文...”
有一团黑影走过来,我有夜盲症其实看不太清,但凭直觉是严浩翔,窜起身来捂住他的嘴巴,把人抵在墙上,听到熟悉的老烟嗓知道没找错人。
我其实没必要让他说不得话的,但我见识过这张小嘴的威力,我讨厌里面说出任何夹枪带棒的词语,我总会被无意间伤到,就像今天上午他让我别管他一样。
他死命的拍着我的手想挣脱,嘴巴咿咿呀呀叫着,看起来是吓坏了,眼尾还有一点红。
我心一软,就松了点劲,却没敢完全放开。
严浩翔大口喘着气,我以一种极其奇怪的方式桎梏着他,问
“你上午为什么和我发火?”
“我没有,”他抬眼瞪我,声音却有些虚。
“还说没有,那后来录制怎么一直躲我?”
他似乎是有些理亏,但一贯不轻易认输,“那是公司要我们避嫌。”
我气笑了,知道这是逼问不出一句真话的,陡然有些无力起来。
严浩翔其实心思很敏感,我随口说出的一句重话就能闹他好久,解释清楚了才肯消气。我习惯了把什么话都说开,直来直去的,按理来说,和严浩翔这种别别扭扭什么都藏在心底的人,是很难做成朋友的。
可他偏偏又是个意外。
我只觉得累,身体上和心理上都是。他什么都不说,我端端正正呈上的好意一次次被辜负,打碎在地,每次的讨好和道歉都是我先,尾巴似的追着问,他心情好了就像一只矜贵的小猫赏我一个脸色,就像现在,和我插科打诨,却怎么也没有一句真话。
如果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是不是今天这样的意外,“避嫌”,未来可能会发生无数次。
都说真心耐不过时间的消磨,我也会疲倦,没有力气再和他掰扯更多。
我准备走,脚还没迈出去,袖口被人脆生生扯住,“不准走。”
分明是极其简单的三个字,却疗愈好了我所有的不安,厌倦和委屈。几乎是欣喜若狂,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这一副不值钱的样子,却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心意。
可我还要伪装起来,酷着脸,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严浩翔可能觉得我生气了,神情变得有些焦灼,我和他认识以来鲜少见他服软,这一次可能是真怕了,仿佛松开我就会散了似的,但我是我一直不会。
“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软软的一句话搞得我什么火都没了,委屈也被自我清理和净化,只剩下满腔的喜爱
他的冷白皮在黑暗中简直亮到发光,皱巴巴的小脸就是个小奶团子,我上手揉了一下,引来那人不满的哼唧声,才心满意足的回答
我叹了口气,心里似是有一块大石头落下了,把人抱紧在怀里,贪恋地汲取着人身上的气息,一股淡淡的香味,独属于他的。
我感受到他身体一僵,又把人拴得更紧,直到他拍拍我的背说快喘不过气了,我才松了些许。
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让我珍视着。
他拍拍我的背,柔声和我说快回去休息,我便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拥抱,在耳畔留下一句晚安。
我走的步履匆匆,却落下了他一声叹息。
第二天时间很宽裕,一直到下午才有安排活动。
我一直有早上晨跑的习惯,但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工作被耽搁,恰逢无事,昨晚解决了心结睡眠充足,便定了个七点的闹钟自己悄悄出了门。
初春的早上微风和煦,却还偶尔带来一些冬日未走的寒意,懒洋洋的阳光铺撒在地面上,给柔柔的影子边缘镀上了一层金色。
等到归家时,已然不知不觉太阳爬上眉梢,晒进屋内了。我和在楼下做早餐的马哥丁哥,以及在旁边打下手的贺儿打了个招呼,再打算去叫一个小懒虫起床。
我本是打算忽而进去给他一个出其不意的,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因着家里面积太大,阿姨不好收拾,我们便都是在房间自备袋子扔垃圾,隔天早上拎出去丢掉。门口的袋子应该是贺儿早上打算拿出来扔掉的,却不知被什么耽搁了,就这样松松散散放在墙角,里面的废纸一团团的,想来是昨天他们做数学题打过草稿的,还有一团满了出来。
我俯下身,刚打算把它塞回去,却意外看见了揉的不紧露出来的一角
字体清秀,又带着几分风骨和力量,尾端被拖长,似乎写时情绪是烦躁的,部分墨迹还透了出来,连我最熟悉的三个字也被写得极有特色
我一眼认出,这是严浩翔的字。
我心中一惊,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慌忙展开来看,却只见纸的中心延伸至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三个字
“刘耀文”
我即使是再愚钝的人,也应知道寻常兄弟间哪会这样去写别人的名字,可在我传统思想里,又固执地不肯接受这个难以启齿的事实。
几乎是整个人都僵住,我连手中的纸都忘了收,打开房门,心中的情绪喷涌而出,想问严浩翔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入目的只是他背对着我,白皙瘦削的后背板躬下去,蹁跹的蝴蝶骨振翅欲飞,仿佛正在诉说着主人的几分哀怨,却真真是烙在了我的心上。
我许久前就和他开玩笑时说过,翔哥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五官精致的不像话,眉眼汪汪,天生含情似的,冷白色焕生出几分无力感,是易碎的玻璃,也是欲飞的蝴蝶。
以至于许久之后,我日日夜夜,梦里梦外,都是他一双红红的眼睛,问我的模样。
分明是寻常的换衣服的动作,我们几个人之间不知道撞见过多少次,也从未觉得如此尴尬。我猛然把门关上,发出一声巨响,也惊动了屋内人。
严浩翔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隔着门大声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直到他打开门,看到我手里的纸,然后僵住。
他低下头,眨了眨眼,似乎是有水汽蓄在眼眶里,我感觉过了快一个世纪,他才轻轻问我,
“你都知道啦?”
他放柔的声音却让我愈加无法自持,更没办法以这样冷静的态度看他。
我的翔哥,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傲视群人的模样,他的骨骼是坚硬挺拔的,何时这样卑微的和人说过话。
我私以为是这份错误的情感让他迷了心窍,才这般待我,于是可笑地试图将他带回我做认为的正轨
“我知道什么?翔哥你别骗我好不好,是不是前几天出外务你太想我了,所以才这么写,对吗?”
我为数不多的理智还在支撑我,我寻尽借口为他说话,却连自己都说不清这样做的缘由出在何处。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在他说的下一句话尽数崩盘,被击败得溃不成军
“耀文儿,我不能骗你...既然都被你发现了,那我就说清楚一点。我喜欢你,不是兄弟之间的,是想成为恋人的那种。”
他终于抬头,爱哭的习惯还是没改,红红的眼圈和闪烁的泪花,却带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是在肯定对我的情感,也是想把多年的暗恋做一个了结。
毕竟我们再这样一起走着的路不算太长,等我们都转了型,过上聚少离多的日子,又能有多少机会还把真心倾吐出来。
我不断地后退,语气中染上了哀求,我想我是在求他别爱我,也求这份珍贵的友谊不要破碎。我像一个操刀的刽子手,亲手碾碎了他所有的希冀:
可我真的经不起再一次的失去。
我也不知道,这对他来说,又有多残忍。
他还在说,尽管我已经听不进去
“我昨天对你发火,是因为你告诉过我的,我只是你的哥哥,我不想让自己越陷越深,所以才刻意拉开距离。耀文儿,你昨天一定很委屈吧,是我错了...”
“你既然都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对你不是单纯的哥哥对待弟弟的情感,我知道说出来意味着什么,我也有准备去面对一切的结果。”
“耀文儿,这是我作为哥哥问你的最后一句话,你喜欢我吗?”
他的步步紧逼让我退无可退,可我又怎么能将钦佩和喜欢混为一谈,我从未意识到我们之间也许早已变质和越界的情感,只知道固执的守着捅破的窗户纸在原地等待
“我们真的不能做朋友吗...翔哥。”
我想我真是能把别人的真心拿出来千刀万剐的罪人,直到现在我还是叫他翔哥,像是在刻意分清界限一样。
他眼神里的光黯淡了下去,第一次拒绝了我,温柔但又残忍
“不了吧,耀文。”
他说,人都不会只甘心和爱的人做朋友,他也是。
他还说,他其实很卑鄙,利用我对他的情感来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我想追上去,想和他说不是这样的,他从来都是我最好的哥哥,可他走的太快了,松开还留在原地的我就转身,匆忙的和过去告别,转瞬之间被困在这里出不来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块,找不到归宿,就那样悬浮着,等待着一个人把他安回原位。
我不停安慰自己,只是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可人总要学会成长,成长不仅仅是学会得到和得到,也是在淡然接受失去。
第三天是野外录制,我们乘坐大巴,要两三个小时才能颠簸着去到目的地。
我向来收拾东西都是慢吞吞的,等我上车已经只有一个空位子留给我了,是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
我一步步挪到那里去,小心翼翼在他旁边坐下。
昨天之后,我和他之间再无一句沟通。哪怕是现在这样满车的人,我都为离得太近而感到不适。
他一直在低头玩手机,没有分出任何眼神给旁边的我,时不时抬头和右边的张真源说几句话,仿若我根本不存在一样。反倒是我一直坐立不安,衣角的布料被我捏的皱巴巴的,攥得很紧,似乎是在替我承担部分不安。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不自然,他终于舍得抬头瞥了我一眼,我转头和他对视,启唇欲说些什么,又被错开目光。
我吞咽下喉咙里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只那一眼,又是一片汪洋,沉静到底的湖面,因我的侵扰荡起层层涟漪。
车辆开始行驶,山路的石子被碾碎在脚底,发出难听的声音。
严浩翔还维持着低头看手机的动作,我却先憋不住了
他是个最怕晕车的人。
以往都是先吃了晕车药,等一到车上就抱着枕头靠我的肩膀闭目养神。我也就一直帮这个小傻子备着晕车药,亲昵又自然地接受他的倚靠。
我静静看着他,果然在大巴经过坑坑洼洼处颠簸时看到了皱起的眉头,我竟是松了一口气,好像还在庆幸他没变多少,还是那个需要我的严浩翔。
包里最外层习惯性地放置了晕车药,我一伸手就拿到了。
扭开水壶,把药片取出来放在手上,就这样直直递过去。
我也不想这样僵硬,可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来作为开场白。
他被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像是容易受惊的小猫,眨巴眼睛看着我,让我不得不软了下来
“把药吃了会好受些。”
他缓缓接过去,囫囵吞枣就咽了下去,看到旁边张真源望过来有些戏谑的眼神变得不好意思,把水壶还给我
他从来没跟我这么客气过,我一时间没习惯,他的手也就那样伸着,我随后垂着头取了过来。
严浩翔吃了药就开始假寐,他睡着睡着便开始无意识歪向我这边,就在我要忍不住把他揽到我肩膀上时,却见他似乎是没睡熟,睁了睁眼调整了个姿势,小脑袋不一会儿又开始朝边上歪,只是这次,朝向的是张真源。
张真源还没反应过来,肩膀上便挂了个东西,坠坠然的,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他望向我,似乎有些惊讶和疑惑,被我不自然的躲开。
我似乎能读出他眼神中的困惑,是在问我和严浩翔是不是闹了脾气,可我不想这样的,这只是...严浩翔的单方面冷战。
我没忍住又瞟了一眼,这次却只觉得刺眼,小脑袋找到了安放之处便没再移动,连带着整个上半身都往那边歪去,张真源为了让人睡得更舒服还特意矮了下身子,是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
我清晰感受到心脏的疼痛,似乎在经受着一下下的捶打和拷问,又感受到四周潮水带来的挤压,我仿佛是蜷缩成的小小一团,自己为自己舔舐着伤口。
我安慰自己只是朋友,却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我真的能容忍,对于严浩翔来说,我不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吗?
这大概就是人的劣根性,爱自己,也想让别人爱自己,当开始拥有,就会贪图更多。
我疑惑着,却也顶不住铺天盖地的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我开始有意逃避和严浩翔相关的所有接触,他也就淡淡的和别人走在一起。
期间我不止一次想和严浩翔缓和关系,可他再也没有露出一丝裂缝,把握着刚刚好的距离全身而退。
我进一步,他就退三步。
野营是三天两夜,在山顶的一块平地上。我们都是没有经验的,七手八脚盖个帐篷都废去好久时间。我心里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强撑着过了下午的录制。晚上没有安排,我便随意扒拉了两口饭就说自己想去散散心。
还是马嘉祺最先反应过来,问我要不要他陪着。
我说着不必了,眼神扫到闷声吃饭的严浩翔,重重摔了门。
我不知道自己抽了哪门子疯,竟然会当众甩脸色给六个哥哥看,但我最后一分自持在严浩翔漠不关心的眼神中摔得败碎。
这也许是我人生中最叛逆的一次,不管是当初义无反顾去公司当可能永远都出不了头的练习生,还是断了所有后路孤注一掷只为出道。还未打烊的便利店透出源源不断的光亮,照着前方的几平米路。
我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戴帽子的外套,随身又戴着口罩,把自己伪装起来只露一双眼睛,在柜里随手取走了两瓶冰啤,所幸坐在柜子前昏昏欲睡的小姑娘没能发现我。
我从未一个人喝过酒,以往只是在家里老爸喝酒时尝过几口,酒的涩感让我觉得难受,咽入喉咙还有种刺痛感,可今天我却是想真真切切醉一场,这是一个最不理智也最幼稚的解决方法,可我却固执地希望在我醒来时记忆可以被全部清空。
易拉环被我暴/力扯开,我找寻到一处大些的石头坐了下来,仰头便将冰啤灌入喉咙,上面的水汽顺延手指滑落,流入脖颈,在衣服上晕开朵朵水渍。
我感受到腹中的凉意的同时,不知不觉脸颊也变得湿润起来,我触摸,是冰冰的泪珠。
找不到发泄口的情绪还在堆积着,我躬下身,任由一串串晶莹滑落。
“喏,擦擦。”
温润的声音出现,我抬头,见是马嘉祺。
他看见我这幅样子,却不见几分惊讶,擦擦旁边的一块地,跟着我席地而坐。
我接过纸巾,低着头整理自己狼狈的模样,他就静静坐在旁边。
我本以为第一句话会是质问,再不济也会是惊讶,可他却只是看着我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取走了我身边的另一罐冰啤,打开环扣一气呵成。
许久,马嘉祺才又开口
“不说说吗?”他看向我,还是那样温和,“让我来猜猜,浩翔应该是和你表白了吧?”
看到我睁大的眼睛,他笑了笑,继续道
“别这么看着我,除了你,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他的心思,因为太明显了。”
“不过我们都以为,你也喜欢他才是。”
我开口,声音哑然:“为什么?”
“耀文儿,我和你认识了这么多年,我能感受到他对于你的特殊。”
“可那是因为他是我哥哥!”
我激动起来,想反驳马嘉祺说的话。我想说我只是把他当做很好的哥哥,很好的朋友,我们可以是任何关系,却唯独不会是爱人关系。
他没说话,等我情绪冷静下来才又缓缓开口,只是这次,却让我缄口无言
“但你不得不承认,他是特殊的。”
“你不会在游戏里因为对手是我就失去胜负欲而让步,也不会每次出外务无法黏在一起就要打语音电话入睡,悉数报告自己的行程和一件件小事,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同理,换成是除了严浩翔之外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你都不会这样。”
看到我有些怔愣的神情,他叹了口气,继续道“爱情和友情是有区别的,这不是说你对我们几个不够好,只是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
所有在兄弟之间可能已经逾矩的行动,都被我用友情掩盖。如今失去了这层遮羞布,我却无法坦然接受这一切了。
似乎是醍醐灌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不再满足于普通的友情,抑制不住自己的独占欲,是因为萌生的几分悸动早已破土而出。
我真想穿越回去给那个说做朋友的混账几巴掌。我声线有些不明显的颤抖,问:“那他...还喜欢我吗?”
马嘉祺摇摇头,说不知道。看我黯淡下去的眸子又补充道:“不喜欢了就追回来呗,我们耀文,可是天生勇敢!”
我被他的话激励到,困扰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下。
我想,我会让自己不后悔的。
“对了,是不是该来算算你跑出来喝酒的账了?”
野营的最后一晚是篝火晚会。
先是每个人准备的单人表演。
我特意坐在了严浩翔左边,稍靠后一些,体型差让我完全能圈住他。
台上是马嘉祺在唱歌,选的是《让他降落》。
他的声音温润,还是一如几年前的少年气,这次多了几分磅礴和力量感。
我听得动容,侧头看严浩翔,却发现他正擦拭着眼角。
背上的蝴蝶骨因为盘膝的姿势又显露出来,单薄的脊背颤抖着让我心疼,他依旧是欲飞的蝴蝶,只是被大雨留滞此处,染上几分泥泞中挣扎的脆弱。
而我就是那个在他心间下雨,让他真心蒙雾的人。可我还是胆小,始终碍于镜头和最后一层窗户纸不敢把他揽入怀拭去眼泪。
表演很快结束,接下来是俗套的真心话大冒险。
前期还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我也都好运逃过了。又一次转瓶子,这一回是严浩翔。
他无奈地笑了笑,听着上一轮的马嘉祺问他问题。
“有喜欢的人吗?”
说实话这个问题真的不够劲爆,相较于前面宋亚轩问马嘉祺的有没有心动嘉宾大同小异,我当时还是面色平静的听完马嘉祺的回答,而他又恰好没什么整人细胞,憋了半天才几乎是复述了上一个问题。
丁哥开始唏嘘道没意思,可我却是很紧张,死死盯着严浩翔,看着他依旧没什么变化的眉眼莫名其妙的心慌。
我怕得到让我失望的答案。
纠结拧成一股线团,堵在我的心里面,堵在落了空的洞里面,仿佛就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严浩翔愣了半晌,坦然点了点头
我几乎是大难不死,重生般地呼了口气,看啊,他还是那么勇敢,那么坦然,还是愿意多等我一会,一个连自己心意都不能明晰的笨蛋。
似乎是意料之中,大家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下去。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在回答之后似乎瞥了我一眼,我期望那里面含着几分期盼和热切。
可容不得我继续胡思乱想,他转动瓶身,几圈之后稳稳停下来,瓶口直直对上我。
“我选大冒险吧。”
他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
“那就选在场一个人,公主抱十圈。”
看好戏的几个人仿佛都感知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起哄声此起彼伏。严浩翔看起来还是淡淡的,可耳尖已经烧上一抹不寻常的红色。
我心下一动,这次我不愿再顾忌镜头了,播出去也好,被剪掉也好,公司找我谈话也好,没有什么比眼前人更重要。
我不知道这样能否让他知晓我的心意,但这次,我义无反顾的选择,是你,是严浩翔。
我迈向严浩翔,把人稳稳当当抱起来,他睁大着一双含情眼看着我,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直接,两颊因害羞而变得红扑扑的。
只那一眼,我心里的冰雪尽数融化,变得柔软起来。
他软软地缩在我的臂弯中,我便慢慢地开始转圈,时间被拉得无限长,我甚至愿意永远停留在此刻。
十圈毕,我没有马上把人放下,弯下腰贴近他的耳朵,坏心眼地呼出了几分热气,喷在他凉凉的皮肤上,道
“晚会结束跟我去后面的小山丘。”
没等他说话,我便径自把人放了下来,若无其事又坐了回去。这回坐立不安的人变成了严浩翔,接下来的环节似乎都心不在焉,时不时就往我这里瞄一眼。我心中暗喜,表面却装的毫无波澜。
晚会结束后,我特意在场地里留了一会儿,直到严浩翔按捺不住地先行离开,我才慢悠悠的踱步过去。
他果真在小山丘上等我。
路灯还在尽职尽责地散发着光亮,昏黄色铺在他的发丝上显得整个人柔软起来。严浩翔今天穿的是白色针织衫,站在光下等我的样子像是我的小王子。
我走过去,轻轻从后面拍了拍他,惹得他被吓一跳。看起来几分不情愿地问我找他干什么。
我笑了笑,颇有些玩味地看他,打了一记直球
“来找一个喜欢我的小笨蛋啊。”
没有意料之中的欢喜或是任何,他只是没什么表情,淡淡道
“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见我有些发愣的样子,他抿了抿嘴,面上不像是开玩笑,继续说:“都这么久了,我也会累,谁都不想把时间耗尽在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上,既然你把我当哥哥,那我也...”
“唔!你干什么...”
我哪管这张小嘴还在噼里啪啦什么,不经思考的堵住了他没说完的话,我只知道漂亮的一张一合的唇瓣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在扎在我心上,生疼。
所以这就是报复吗?
对我的迟钝。对我醒悟太晚的惩罚。
可我不想再错过,真的不想。我不顾他的推拒和挣扎,试图用最粗暴最原始的方式拒绝接下来的伤害,泪水却不听话的往下掉,咸咸涩涩的,充斥着我的喉间,我却只是像末日狂欢一样越吻越深,也越抱越紧,仿佛一旦松开就要分道扬镳,我心中的荒芜好不容易长出枝桠,此刻却皆成枯木。
我才意识到他有多重要,是暗夜光,逢春雨,是深入骨髓的爱。
我想我不能失去他,不能失去严浩翔。
我害怕这个吻结束后的任何一句话,干脆闷着头装死,直到头顶传来闷声的笑
“喂,你别哭啊,你还当真了...”
见我愣愣抬起头,他才道:“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我红着眼看他,经过漫长的反射弧后终于破涕为笑,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再次像个毛头小子亲了上去,只是这次不再是横冲直撞,毫无章法,而是有技巧的挑/逗/吮./.吸,直到他彻底软在了我怀里,才停下来。
“不准再乱说话了...你知不知道我刚刚都快难过死了。”
我把头埋在他的颈间蹭,惹来他一阵笑,却还是佯装抱怨:“那你还不是强吻了我。”
说起来刚才的莽撞,我有些不好意思,凑上去又亲了亲他的嘴角才松开了他些,直直望入眼底,前额的碎发被撩开,一双星星眼闪着明亮的光,还涌上了些许刚才的水汽,脸色也变得潮//红。
我这时候才终于有了心意相通的实感,终于在他厚厚的盔甲下找到他,拾起蒙了尘的真心。我恨不得把人吻上个百八十回,说不出话才好。
我抓住他和我小麦色的皮肤形成极大的反差的小手放在我的心脏位置,那里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在庆祝我的失而复得
“听,宝宝,他在为你剧烈跳动。”
或许是太不习惯我的深情款款,严浩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放任自己被我再一次搂入怀中,嘟囔着
他一定没有发现,自己说话总爱拖长尾音,又软软糯糯的,总像是在和我撒娇,还带着几分矜贵气质。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他已经是一切美好的象征。
路灯下遗留着两个人交缠的影子,那么多磕绊,我们终于没有错过。
后来我想了想,这样好的人要到哪里去找,我应该把他珍藏起来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不是小王子,是小王子的玫瑰,是我的玫瑰。
这是最近我花的心思最多的一篇文了,结尾也修改了好多遍,是我尽了力也比较满意的。希望大家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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