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部小说女主角是在夜店当妈咪,男主角姓秦

我从没想过,16岁的生日会在郊外的一家“野鸡店”度过,跟一帮庸脂俗粉的女人分享蛋糕,让一个乡镇老板将我从少女秒射成女人。

我在西南地区一家军工企业家属区长大,曾经看过贾樟柯一部电影《24城》,讲述了军工人从辉煌到落寞。

而我的落寞从出生就开始了,因为我一直不知道生父是谁,悲剧的是,连妈妈也不知道。

为支援三线建设,妈妈从小跟着父母从东北迁移过来。因为漂亮,又有好的嗓音,顶替父亲工作不久,当了工厂播音员。

但妈妈没读过多少书,非常爱慕虚荣。一来二去,竟然同时跟两位厂领导有染。怀上我的那天,她下午跟一个情夫出外开会,挨了一炮车震。晚上又跟另一位吃饭喝酒,宾馆开房,所以她也不清楚谁是我生父。或者,她压根不愿知道。

同时划两条船,加上妈妈张扬的个性,不久东窗事发。那两个奸夫,在仕途是死对头,想到自已看中的女人,居然劈腿跟对手,估计比吃了苍蝇还厌恶。正好厂里搞下岗,妈妈如同用脏的抹桌布,每月拿几十块生活费,就被抛弃到低矮平房了。

可怜妈妈对政治一窍不通,满以为把未来放在两个篮子,怎么都会有收获,结果全打烂了。在家哭了几天后,就破罐子破摔,成天跟一帮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打牌、唱歌、嗨药。将我甩给爷爷奶奶,不管不问。

我从小很自立,才艺在学校数一数二,上过省市电视台少儿节目。有一次学校家长会,她来了,听说我考试落在10名之后,出校门就发飙,其中有一句:你看我干什么?你这个样子做鸡都没人要!

当时我才11岁,这句话让我终生难忘,也因为这句话,影响了我的青春。

在埋汰与屈辱中,我长到16岁,出落得花一样。但母亲反而更恨我了,不叫我名字,直接以野鸡代之。那时候我已经跟她住一起,她经常不回来,偶尔回家也是醉醺醺的。有一天,她带回一个小白脸,也不理在客厅的我,翻抽屉找烟。

男人色眯眯地说,想不到你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她的回答让你永远想不到:我一直单身,这是我妹妹,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野种。

说完,拉着小白脸进了卧室。

顿时,我崩溃了,泪如决堤。当即决定离开这个冰窖,离开她,永远!

这之前,我认识一个玲姐,她有一家农家乐,说任何时候需要她都帮忙。

当晚打的去,玲姐见了我很开心,不仅付了车费,还说愿意待多久就多久。

第二天下午,看见晒太阳的10多位花枝招展的姑娘,不断被开车来的男人领进后院,然后带着复杂表情走出来,我就猜测,这是一个以农家乐为幌子的鸡店。但对我无所谓了,既然她骂我连做鸡都没有人要,我就偏偏要试试。这可能是少女的逆反心理吧。

玲姐知道我是处女后,吃惊之余难掩脸上的喜悦,说不介意的话,给你找一个体贴又肯出钱的男人。反正第一次就是拿来破的,谁破不是破,与其白给负心男,不如攒钱打扮自已。

这话我爱听。当时并不知道妈妈的苦楚,以为所有的苦,都来自家里的贫穷。我暗下决心,要挣很多很多钱,然后用钱砸死妈妈。

玲姐食言了,她给我找的第一个男人,是乡镇老板,中年油腻男,看起来身体壮实,结果几下就完了。

听说当天是16岁生日,油腻男塞给我六千,说六六大顺。又解释说这几天太劳累,又顾忌我是处女,没发挥水平。差点就告饶秒射不是他的错了。

我心花怒放,表面还认真的点头。心里却喜欢上玲姐了。

自从知道有一个学生妹,来自如假包换的省会后,方圆几十公里,许多男人闻腥而动,用钞票把捧我成鸡毛店的头牌。

最多时一天接多少客?不告诉你。有一点秘诀可以分享,就是不动情,如果我还享受欲乐,可能早就被干死了。

我能感受到,那些人在我身上卖力的冲刺,一方面我年轻漂亮,另一方面,是乡下人对城里人的报复心理。

哈哈,我进不了城,却可以花钱干城里女人。

这样的情况持续半年多,玲姐有一天单独约我谈话,神情严肃,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说,这里的池塘小了,你应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我很惊诧,以为得罪了玲姐。

她为难的说,你的存在,让很多姐妹不爽,尤其接不到客的几位,可能会对你不利。

不利是什么,痛扁、毁容、活埋?她没有说。但我懂了。女人的嫉妒之火,绝对会超过疯子的行为。

玲姐看我不知所措的样子,递来一张名片,说有一个信得过的东哥,在北京混的不错,你可以去找他。

换别人,我不会相信,但玲姐是那种江湖侠女似的人,何况我没有别的去处,于是决定北上。想不到这一去,差点成为天X人间的十大头牌。

这是我第一次远行。不知道别人什么感受,我做好了死的准备。

临行前去看望爷爷,一年多没见面,他苍老了许多。我将存折交他保管,故意轻松地说:如果春节我没有回来,这笔钱就给你们养老。

爷爷看见数字,吓得半天合不拢嘴。趁他还没有发问,我转身走了。在楼下,望着缤纷的黄叶,忽然感觉背心发烫。猛回头,看见爷爷在二楼窗前,老泪纵横。他已经失去女儿,如今又要失去孙女,这凄凉的秋意来得太早了。我没敢停步,做贼一样逃了。

在首都机场下飞机,东哥的小弟接上我,载到海淀区的大钟寺附近,在一家川菜馆接风。

东哥姓孙,山东威海人,豪爽热情,初次见面就给人可靠的感觉。他原在北京当兵,退伍后利用过去建立的人脉,给部队营房搞基建。据说后来因为谷俊山的案子,他被牵连,再没联系上了。

但那天晚上,我主要讲玲姐的故事,试探他与玲姐的关系。因为风月场认识的,很难有知已。如果他与玲姐泛泛交往,我也别指望他倾力了。

玲姐作为离异女人,在彪悍著称的西部立足10多年,游刃于黑白两道,她的故事很精彩,今后有机会讲。那晚,刚给东哥讲到玲姐独自提刀,跟十多个地痞对峙时,他猛拍桌子,“漂亮”!

然后起身跟玲姐通话。这举动,顿时让我觉得他是一条汉子,值得信赖。

东哥与玲姐通话时间很长,回来眼眶有些红,却说:你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要在北京混,光靠脸蛋不行,得靠这里。(他指脑袋)这附近有北京XX学院,你去进修一下,有没有文凭不重要,重要的你是北X的,这是上层通行证。

看我没明白,他举了一个例子,这个例子后来我跟手下的姐妹多次讲。

一件衬衣摆在地摊上就卖10块,放在大商场能卖100元,撂在专卖店就值500元。衬衣还是那件衬衣,平台不一样,价格就不同。

我读的寒假班,全班有20多人,大部分是女的。或许都在“鸡圈”待过的缘故,一堂课下来,我就嗅出好几个是鸡,哪怕她们打扮有的清纯,有的时尚,有的穿着貂皮装富家女。

这令人既高兴,又紧张。高兴的是,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紧张的是,理论课对我如天书,那帮丫头读得很轻松,她们起码是大专,最高学历是硕士。

周末吃饭的时候,我将困惑讲给东哥听,他笑了,点拨道:现在已经进入资源时代,不是你有多么能干,而是找到能干的人帮你。比如这帮妞就是商品资源,你若拥有客户资源,不就成啦。

高手就是这样,再厚的墙一句话就点亮光明。

我租房附近,有家五星级饭店的夜总会,妈咪关姐重庆人,开学前曾经自荐过,她对我印象很好,还说川渝一家人,有困难尽管提。

我将这情况说给东哥听,他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警告不能荒废学业。

当时临近春节,全国各地的官员、老板、有头有脸的人物,借拜年为名,上京进贡,拉近关系,让首都变成了“首堵”。而他们酒酣耳热之后,免不了风花雪月。尽管生意爆好,姐妹稀缺,为了被提携,我还是塞给关姐1000元,说:我叫小兰,第一次上班,请妈妈指点。

关姐看我很上道,答应罩着我。眼看客人多,姐妹忙得如陀螺一样串台,我告诉关姐,我有北X的同学,春节花销大,如果人手不够,可以招她们顶,挣的钱给她平分。

夜店上班都为了钱,但关姐似乎有原则,只同意拿三成,前提是客串的姑娘必须交身份证复印件,保证客人的安全。这是行规,我愉快地答应了。

夜店管理通常分四层,最高的是隐形层,背景深厚的老板及各位股东,负责协调牛头马面的关系;第二是管理层,一般请的职业经理人,由他们带来关姐这样的第三层。关姐作为大妈咪,又叫大组长,下面还有几个助手小组长,又叫小妈咪,分头管理下面的姐妹,也就是第四层。

一个夜店能不能成功,非常重要在于,第二层放水养鱼,收费别太黑;第三层的人性管理,宽严相宜;第四层的具体执行。

像关姐,手下有200多姐妹,她能够记住所有人的生日、名字、爱好和禁忌,把大家团结如家人,姐妹当然肯卖力了。

记得有一次,一个湖南妹过生日,关姐提醒小组长,别买有水果的蛋糕,那小妹过敏。

心细如发,你可想象她的威信有多高了。

但这远远不够,关姐还得同小妈咪一起努力,每晚让20个包间定满,并且让客人成为回头客,流连忘返。

否则,不是关姐让小妈咪下课,就是管理层让关姐下课,因为夜店这头肥猪,多少刀等着割肉吃啊。

在夜店,客人是大爷,希望少花钱,服务好;姐妹拿青春赌明天,希望用力少,钱拿饱。这之间的平衡,需要非常高的智商、情商和财商。遇到难缠的客人,妈咪都得亲自陪笑、陪酒、陪玩,甚至陪睡。

人前风光,人后悲伤,这是妈咪的写照。优秀的妈咪,都是从小姐成长起来。能管好一家大型夜店,能力绝不输于管理一家中型企业。

再说我那帮所谓同学,都是老油条,跑北X充电是假,镀金是真,大多数家在农村,回去不甘心,北漂又落不了户,大都盼望快速致富。今后回老家买个铺面,做点小生意,将身世洗白嫁给好人家。

在那帮老油条看来,已经2006年了,傻逼才靠挣台费过日子,傻逼才花时间陪客人吃夜宵。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她们最希望的是“快餐”,3000元闭着眼就挣了。

处理这事,关姐是高手,迄今我都没发现谁超过她。

比如,有些客人胃口很刁,全部小姐选遍了,依然不满意。这时关姐出面了,她不会说你看不上我姐妹什么的屁话,这等于灭自已的威风。而是说,我这帮丫头你要没中意的,给你叫几个学生妹怎样?那帮妞没我这里的丫头漂亮、会打扮,但清纯。可小费得多给点,我给她们说说,都是老熟人,争取3000吧,快餐。

这话多漂亮,再挑剔的客人都没法拒绝。何况,许多土老肥没什么文化,偏偏喜欢有文化的女人。他们似乎有一个奇怪念头,觉得睡了文化女,自已就有了文化,或者跟一帮哥们,有了吹牛逼的资格。

我曾经遇到一个奇葩,贵州的煤老板,喝一口酒板一个指头,历数他睡过几个博士、几个委员、几个女干部。我以为作为男人,哪怕是采花大盗,都应该知道女人如花,而花有百样红,你能不能讲点不同感受。但在这个彪悍男嘴里,睡的不是鲜活女人,全是职称和职务,太TM穷逼了。

那段时间挣了不少钱,姐妹合作很嗨皮,最高的包夜给二万,一个山西老板给硕士的,我得5000,分给关姐2000。

但春节后的淡季,“北X妹”的电话依然应接不暇,几个长相抱歉的姐妹,尤其一个东北妹,老上不了钟,就找我茬子。小鸡不拉尿,各有各的道,我顶了几句,牛高马大的她打我一耳光。下班后,她男友守在夜店外,抢走我挎包,又踹我几脚。

做这行,一旦遭受欺负不反击,今后就没法混了。思考了一夜,决定这事不能找关姐,否则对方会认为我示弱,今后麻烦更多。

我告诉了东哥,他一听火了,当即打电话给对方,让东北男马上过来,要不就别在京城混。东北男也不示弱,带了几个凶神跳下车。其中为首的见到东哥,竟然跑上前,又递烟,又道歉,说不知道是东哥的人,这事不参与了。

东北男一看情形不对,转身给我道歉。东哥让我动手,我不敢。东哥提起啤酒瓶就砸在那家伙头上,黄色的液体和红色的血水就流下来,东北男没跑,居然蹲下,任凭东哥打骂。

东哥骂:全世界的人你都可以打,就是不能打女人,何况还是老子的女人。

那一刻,东哥在我眼里像英雄,立马高大帅气起来。晚上我想跟他走,他看出我的心思,正色道:你是玲姐推荐的,我把你当小妹,我要把你干了算什么东西?

我羞愧难当,却更喜欢东哥了。

这事后来关姐知道了,她将我拉到无人处,提醒说:大家在外面混,人际关系很重要,能不结仇最好,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顿时,我脊背发凉,开始知道江湖水有多深。

开春的时候,我毕业了,东哥请了一桌朋友给我庆功,感觉比他拿了结业证还高兴。一件六瓶牛二喝完,他醉眼迷离跟我说,中国最牛的城市在北京,北京最牛的夜店在天X人间,你去吗?

天X人间,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如果说,奥斯卡是所有电影人的梦想,那么天X人间就是夜店姐妹的皇冠。

看我犹豫,东哥拍我肩膀,像哥们一样说,去吧,我已经跟他们主管说好啦,我看好你!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在东哥的心目中,一直当我是小妹,是哥们,是他的潜力股。我有些伤感,又感激他的仗义。于是举起一瓶燕啤,像男子汉一样,嘟嘟嘟一口干了,然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东哥拥抱。

权贵云集,没有一个叫白马的王子

天X人间,进去后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与其说是夜总会,不如说是京城最高端的商务会所。

如果以为这就是淫窝,或炮场,真想歪了。你想,能去天X人间的非富即贵,什么场面没看过,什么美女没见过?搞低俗的,别说自已花钱,请别人都不会来,丢人!

还有一个原因,基本上去那里的,都是为了勾兑关系,也就是一个场面,重要的是去利益交换。所以,在包房一般都会很正经。当然,之后叫姐妹出台就是另外的情况了。

天X人间的用人很严,管理更严。女的身高165至175厘米,年龄18到28岁,学历至少得本科以上。因为东哥是VIP客户,有他的关照,我用一本假文凭过了关。

然后30天的业务培训,从英语、日语、韩语的日常会话,到各种待人接物的礼仪,包括不能问客人的职业、不能私要客人的小费等。

在天X人间,我工作了几年,直到2010年5月被查封。有几件事印象深刻。

有一位台湾老头,西装革履,不苟言笑。每次来都唱忧伤的情歌,然后请所有没有上客的姐妹陪,每人发1000元,陪到最后的给2000元。没人知道他的故事,但感觉挺有故事。

2008年世界杯,来了三位青年男子,干干净净的模样,开了一间大包房,两瓶皇家礼炮,点了30个姐妹沿墙站一排,然后他们斗地主。球赛完,酒喝完,除了偶尔看一下屏幕,从始至终没有看我们一眼,最后结账走人。他们付给每人2000小费,加酒钱和房费,二小时至少花掉10万,眼都不眨就走啦。让我们一帮姐妹,话痨了许久,也骂了许久。皇城里溜出来的太监?没看见如花似玉的姐妹嗦。

京城精英荟萃,有钱的有权的太多了。什么名导、名星、著名运动员,平时人模狗样儿,在那里就是跟班,大气都不敢出。我就看见一个上市公司老板,当面呵斥一个当红演员,那小子屁都不敢放,还马上倒酒认错。

经历多了,真正有钱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质地优良的衣服,不怎么喝酒,最多沾唇即止。不抽烟,勉强接200一包的熊猫,不超过五口就摁灭了。电视开伴音,对姐妹不拉拉扯扯,相反,客气得拒人千里之外。

那段时间,做的最多的梦,就是希望遇上白马王子,回归正常的生活。但现实是,没有一个称得上白马的王子。

有一个小妹,嫁给一个辽宁大叔,私下都不看好,但还是开派对,祝贺她抱得郎君归。谁知那虎背熊腰的大叔挺变态,三天两头揍她。比如,不跟他同房揍,你晚上不就陪客人睡吗?行房用力揍,你就是这样令客人爽吗?不用力更揍,你嫌弃我老吗?

这小妹在家里没做过饭,她切菜永远会切到指头。有一次在朋友的帮助下,花二个小时做了一道牛排。那孙子用筷子夹了一下,就把筷子扔了,嚎道,你他妈的做的什么啊,烤木炭!

忍无可忍的小妹逃回来,跟大家哭诉。

在夜店做久了,心理就会变态,男人可以花钱找女人,女人为什么不可以找鸭子?为了不疯掉,鸡往往会找鸭,行话叫少爷。我也不例外。

说实话,在京城五星级夜店做过的姐妹,没一个心理不强大。因为能在这些地方消费的,非富即贵,哪一个裙下之臣,没遇见有头有脸的人?但面对少爷,我们得低下头。

当时京城最火的鸭店是唐人街,泡少爷的美女和有钱人太多了。很简单的道理,不漂亮那来钱?没有钱,谁敢去那种场合?我在那里看见,绝世美女、豪门弃妇、世家千金、亿万富婆多去啦。

但我不信邪,相信关系都是钱砸出来的。别人给3000,我出手5000。一来二往,跟最火的“鸭王”同居了。他是蒙古人,身高188,外形和肌肉甩现在所谓小鲜肉,一条长安街不止。

最重要的是,他太懂女人了。

为了留住他,我学做一手好菜,煲汤、熬粥,打听到他妈的拿手菜是土豆烧牛肉,还专门托关系从王府饭店主厨学精华。服侍孙子像爷一样。

谁知这孙子好了一周,就夜不归宿了。第二天早上带回来一只2万多的欧米茄,硬塞进我手里说:我这不是工作吗?你要是能挣钱,我何必陪那个骚货?

这招激将法很灵,我气得把存折扔给他,只要你对我好,我的钱都是你的。

后来,这孙子说拿钱救一个砍伤人的哥们,就从我的租房溜走了,再没有回来。这是我第一次动真情,但我输得很惨,还无人哭诉。

谁会同情一个婊子,何况还栽在鸭子手上?

半年后,新来一个四川妹同事,说没有租房,想借住几天,或者合租也行。想到老乡帮老乡,就答应了。

有一晚回家,摁开灯吓一大跳,房间里站着三个壮汉,接着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我被绑架了。

他们留下两人守住我,另一个去ATM机取钱。因为七位数的血汗钱已经被孙子骗光,他们只拿到30万,一怒之下把所有金银首饰拿走了。

老乡妹那天也人间蒸发了,不知道跟他们一伙儿的,还是被迫做内应。我去公司查过,她的身份证是假的,如同我的文凭。

这以后,我患上抑郁症,不相信任何人,总担心有人会害我。陪客的时候,如果去洗手间,回来后会将杯中酒倒掉,重新倒上才敢喝;回家时,一定多给出租车师傅50元,请他先进门查看没有人,才敢进屋;睡觉时,必须将灯全开,才能闭眼。

那些年,天X人间的姐妹都是万里挑一,人中龙凤。别提十大头牌,就是红牌竞争,都堪比最火的电视选秀。

名列头牌的几位,更有过人的看家本领。

像一对双胞胎的著名双响炮,北京舞蹈学院毕业的,双飞无人能敌;号称京城第一金箍的倩,那是无数箱红肠,在冰块与开水的不断转化里,练就的绝世阴功;号称京城第一后庭花的欣,男友是荷兰的著名鸭子,得到性都的真传。

我的绝活是“横恋”,在女上位时,能够前后、左右、上下运动,尤其左右摆髋,曾令无数英雄竞折腰。但后来患上抑郁症,非常恐惧同陌生人独处,更别说赤裸寻欢了。

这样的结果,收入自然减少,但祸福相依,当天X人间被扫黄的时候,我是第一批放出来的。

2010年5月11日,天X人间、名门X宴、凯X国际、X都,这四家在京城大名鼎鼎的夜总会,因提供有偿陪侍被查封后,因为没钱回家买房,我跟几个姐妹又南下澳门捞食。

澳门赌业合法,但色情是非法的。但有赌的地方,就有色情业,如同硬币的两面。我们在澳门最大的百乐门歌厅上班,几百个姐妹,东北妞居多,重庆、四川、湖南的也有。极少数外国人,日本、越南、法国、俄罗斯的。

那里的台费看起来跟京城差不多,小费1000,快餐3000,但通用港币,实际收入等于八折。

当时国内扫黄厉害,连东莞都鸡飞狗跳,很多有钱人就南下马来西亚的云顶,新加坡的圣淘沙,但更多的杀到澳门,使弹丸之地就像当年美国开发西部一样,频频传出一夜暴富的神话。

在这种浮躁风影响下,经历多的姐妹不看重台费,都希望遇到贵人,能带出歌厅去赌场陪赌。那些豪客在金沙、威尼斯人、银河、凯撒等都是贵宾,有专人安排在楼上贵宾厅赌博,以百家乐为主。

在贵宾厅,起手最低1000,封顶100万至500万都有,我曾经看过一把押500万的,真的是挥金如土。

赌场的安排很有意思,你看新葡京,就是一把高悬的利剑,将客人的财运拦腰斩断。这里先不说它讲究风水,设置机关破客人财运之类,就是将现金换成筹码都是高招。100元和100万都是一样大小,平常人一下将100万推出去,估计心都会卡在嗓子眼,丢出筹码就不一样了,不就是塑料芯片么?

另外,赌场晚上都要供氧,让赌客始终处于亢奋状态,没有疲倦。

在澳门捞食,麻烦是签证。港澳通行证只有7天,到时必须出拱门,在珠海待一天,再签证进去。如果有护照,就交替使用,选机票便宜的出港,飞曼谷或吉隆坡,再飞回澳门落地签,又能抵7天。

这样折腾,时间和费用是不小付出。

还有歌厅每3个月就要求换工装,2000块一套,不换不准上工,等于公司一大笔稳定收入,对我又是一笔支出。

还有一条规定,挺难为情的,也是澳门夜店独有的,就是例假期间不能上班。这在签证时间紧,消费很高的澳门,又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但姐妹没有不执行的,怕承担不了后果。

因为赌博的客人特别讲究,尤其豪赌的,对风水、时辰、服装颜色,甚至陪伴姐妹的八字都问清楚,免得相克,破了赌运。如果女人带红进赌厅,让客人输掉几百万,砍成肉饼都赔不起。

陪赌的好处很明显,客人每赢了一把大的,往往会大方的发筹码给服务生、洗码的小弟,也包括小妹。这叫彩头。

虽说是小筹码,一枚是1000,一夜下来仍然可观。

有一位跟我们一起南下的姐妹,特走运。有一天她陪的客人,晚上赢了500多万,很感谢她带的好运,问她有什么心愿。她说想回甘肃老家开店。那老板就丢给她一个50万筹码,让她激动了好几天。然后她信守承诺,在姐妹羡慕的发红眼神里,真回家了。

但这种狗屎运,一年最多几次,却让众多姐妹兴奋,总以为下次会轮到自已。所以再艰辛,许多人都咬牙坚持。

在澳门待久了,赌虫会自然生长。尤其看惯了几百万进出,就在一支烟的功夫,贪婪也会苏醒。那时候,我做的最多梦,就是一把赢千万,然后衣锦还乡。

如果说,香港的书摊政治类比较多,那澳门的书摊多的是赌博指南,特别是百家乐的所谓致胜法宝。我买了几本后,也照葫芦画瓢,白天没事的时候,就到大厅小赌。

一个月下来,居然有了3万多收入,这给我一个错觉,以为自已是赌神,有偏才运。

有一天,在妈祖庙祈求赌运,正好遇上杰,一个洗码小弟,福建人。他说干这行已经二年,帮助不少人一夜致富。如果与他联手,10万赚30万非常容易。看他清秀的脸庞,我居然信以为真,现在想来太恨钱了。

跟他去金沙贵宾厅路上,想到连赢几把大钱,明天就能打飞的回家,心潮澎湃。

后来才知贵宾厅都是被玩家承包的。包二个厅至少准备2000万现金,因为你是庄家,输钱得拿出来。没客源的时候,就会雇一些类似杰这样的小弟,在求神拜佛的赌客里寻找猎物。

那晚我就是猎物,一把都没有赢过,半小时,从卡里取的20万就输光了。当杰说,运气马上来了,我去想办法借码时,才反应过来,又上当受骗了。

孽钱归孽路,一点没错。

听澳门本地人讲,赌场像割草机,赌客是韭菜,冒出一茬割一茬。上世纪90年代沿海地区是主力,山东、江浙、福建人居多,2000年以后是中部地区,山西、河南、湖北、湖南的跑去,2010年以后,西部地区前赴后继,甘肃、四川、重庆、广西的血染澳门。

2012年以后,随着反腐深入,很多官员不敢去澳门赌博了,也使很多勾兑官员的老板也不去了,致使许多贵宾厅关门歇业。而2016年发生了一件大事,让我最终决定离开。

当时,我认识一个老客户,广西的老板,笑容如弥勒佛。每年都要来澳门赌几次,每次带200万,输完就回去,然后挣钱来图东山再起。搞笑的是,每次他输得只剩底裤了,却说已经掌握诀窍,只是差一点点运气。如果下次来,只要赢到1000万就金盆洗手,回家买一座山,搞观光农业。

他来澳门前,一般先电话通知我,来后再叫一个小妹,享受左拥右抱的帝王梦。

这一年他又来了,点了我和另一个小妹坐台。依照老规矩,先唱歌跳舞,然后给妈咪每人付3000出台费。宵夜后,把我们安排进豪华套房,他踌躇满志的说,该我赢一回了,你们等我胜利的消息!

这一等就是第二天。往常他下半夜就灰溜溜回来了,这次很反常,我虽然隐隐感觉不妙,但没有料到会出那么大的事。眼看服务员打扫卫生,只好给他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警官,说他输了2000万,已经跳濠江死了,还问我是他什么人。吓得我立即挂电话,同姐妹面面相觑。

天啦,10多小时前还像出征的勇士,怎么说没就没了!他的债怎么办?他的妻儿老小怎么办?

黄昏,残阳如血。一只绿头苍蝇盯着穿梭的江面,怎么也飞不出去。忽然,我觉得自已就是那一只苍蝇,被困在玻璃房里,外面一片光明,自已却无路可行。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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