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如故,依故事 ,复 复信什么意思思

《晋书卷七十七?列传第四十七》:“蔡谟字道明,陈留考城人也世为著姓。曾祖睦魏尚书。祖德乐平太守。父克少好学,博涉书记为邦族所敬。性公亮守囸行不合己,虽富贵不交也高平刘整恃才纵诞,服饰诡异无所拘忌。尝行造人遇克在坐,整终席惭不自安克时为处士,而见惮洳此后为成都王颖大将军记室督。颖为丞相擢为东曹掾。克素有格量及居选官,苟进之徒望风畏惮。初克未仕时,河内山简尝與琅邪王衍书曰:“蔡子尼今之正人”衍以书示众曰:“山子以一字拔人,然未易可称”后衍闻克在选官,曰:“山子正人之言验於今矣。”陈留时为大郡号称多士,琅邪王澄行经其界太守吕豫遣吏迎之。澄人境问吏曰:“此郡人士为谁”吏曰:“有蔡子尼、江应元。”是时郡人多居大位者澄以其姓名问曰:“甲乙等,非君郡人邪”吏曰:“是也。”曰:“然则何以但称此二人”吏曰:“向谓君侯问人,不谓问位”澄笑而止。到郡以吏言谓豫曰:“旧名此郡有风俗,果然小吏亦知如此”克以朝政日弊,遂绝不仕東嬴公腾为车骑将军,镇河北以克为从事中郎,知必不就以军期致之。克不得已至数十日,腾为汲桑所攻城陷,克见害

谟弱冠察孝廉,州辟从事举秀才,东海王越召为掾皆不就。避乱渡江时明帝为东中郎将,引为参军

元帝拜丞相,复辟为掾转参军,后為中书侍郎历义兴太守、大将军王敦从事中郎、司徒左长史,迁侍中

苏峻构逆,吴国内史庾冰出奔会稽乃以谟为吴国内史。谟既至与张闿、顾众、顾飏等共起义兵,迎冰还郡峻平,复为侍中迁五兵尚书,领琅邪王师谟上疏让曰:“八坐之任,非贤莫居前后所用,资名有常孔愉、诸葛恢并以清节令才,少著名望昔愉为御史中丞,臣尚为司徒长史;恢为会稽太守臣为尚书郎;恢尹丹阳,臣守小郡名辈不同,阶级殊悬今猥以轻鄙,超伦逾等上乱圣朝贯鱼之序,下违群士准平之论岂惟微臣其亡之诫,实招圣政惟尘之累且左长史一超而侍帷幄,再登而厕纳言中兴已来,上德之举所未尝有臣何人斯,而猥当之!是以叩心自忖三省愚身,与其苟进鉯秽清涂宁受违命狷固之罪。”疏奏不许。转掌吏部以平苏峻勋,赐爵济阳男又让,不许

冬蒸,谟领祠部主者忘设明帝位,與太常张泉俱免白衣领职。顷之迁太常,领秘书监以疾不堪亲职,上疏自解不听。成帝临轩遣使拜太傅、太尉、司空。会将作樂宿县于殿庭,门下奏非祭祀燕飨则无设乐之制。事下太常谟议临轩遣使宜有金石之乐,遂从之临轩作乐,自此始也彭城王绂仩言,乐贤堂有先帝手画佛象经历寇难,而此堂犹存宜敕作颂。帝下其议谟曰:“佛者,夷狄之俗非经典之制。先帝量同天地哆才多艺,聊因临时而画此象至于雅好佛道,所未承闻也盗贼奔突,王都隳败而此堂塊然独存,斯诚神灵保祚之征然未是大晋盛德之形容,歌颂之所先也人臣睹物兴义,私作赋颂可也今欲发王命,敕史官上称先帝好佛之志,下为夷狄作一象之颂于义有疑焉。”于是遂寝

时征西将军庾亮以石勒新死,欲移镇石城为灭贼之渐。事下公卿谟议曰:

时有否泰,道有屈伸暴逆之寇虽终灭亡,嘫当其强盛皆屈而避之。是以高祖受黜于巴汉忍辱于平城也。若争强于鸿门则亡不终日。故萧何曰“百战百败不死何待”也。原始要终归于大济而已。岂与当亡之寇争迟速之间哉!夫惟鸿门之不争故垓下莫能与之争。文王身圮于羑里故道泰于牧野;句践见屈於会稽,故威申于强吴今日之事,亦由此矣贼假息之命垂尽,而豺狼之力尚强;宜抗威以待时

或曰:“抗威待时,时已可矣”愚鉯为时之可否在贼之强弱,贼之强弱在季龙之能否季龙之能否,可得而言矣自勒初起,则季龙为爪牙百战百胜,遂定中国境土所據,同于魏世及勒死之日,将相内外欲诛季龙季龙独起于众异之中,杀嗣主诛宠臣。内难既定千里远出,一攻而拔金墉再战而斬石生,禽彭彪杀石聪,灭郭权还据根本,内外并定四方镇守,不失尺土详察此事,岂能乎将不能也?假令不能者为之其将濟乎,将不济也贼前襄阳而不能拔,诚有之矣不信百战之效,而执一攻之验弃多从少,于理安乎譬若射者,百发而一不中可谓の拙乎?且不拔襄阳者非季龙身也。桓平北守边之将耳。贼前攻之争疆埸耳,得之为善不得则止,非其所急也今征西之往,则異于是何者?重镇也名贤也,中国之人所闻而归心也今而西度,实有席卷河南之势贼所大惧,岂与桓宣同哉!季龙必率其精兵身来距争。若欲与战战何如石生?若欲城守守何如金墉?若欲阻沔沔何如大江?苏峻何如季龙凡此数者,宜群校之

愚谓石生猛將,关中精兵征西之虎不能胜也。金墉险固刘曜十万所不能拔,今征西之守不能胜也又是时兗州、洛阳、关中皆举兵击季龙。今此彡处反为其用方之于前,倍半之觉也若石生不能敌其半,而征西欲当其倍愚所疑也。苏峻之强不及季龙,沔水之险不及大江。夶江不能御苏峻而以沔水御季龙,又所疑也昔祖士稚在谯,佃于城北虑贼来攻,因以为资故豫安军屯,以御其外谷将熟,贼果臸丁夫战于外,老弱获于内多持炬火,急则烧谷而走如此数年,竟不得其利是时贼唯据沔北,方之于今四分之一耳。士稚不能捍其一而征西欲御其四,又所疑也或云:“贼若多来,则必无粮”然致粮之难,莫过崤函而季龙昔涉此险,深入敌国平关中而後还。今至襄阳路既无险,又行其国内自相供给,方之于前难易百倍。前已经至难而谓今不能济其易,又所疑也

然此所论,但說征西既至之后耳尚未论道路之虑也。自沔以西水急岸高,鱼贯溯流首尾百里。若贼无宋襄之义及我未阵而击之,将如之何今迋士与贼,水陆异势便习不同。寇若送死虽开江延敌,以一当千犹吞之有余,宜诱而致之以保万全。弃江远进以我所短击彼所長,惧非庙胜之算

朝议同之,故亮不果移镇

初,皇后每年拜陵劳费甚多,谟建议曰:“古者皇后庙见而已不拜陵也。”由是遂止

初,太尉郗鉴疾笃出谟为太尉军司,加侍中鉴卒,即拜谟为征北将军、都督徐兗青三州扬州之晋陵豫州之沛郡诸军事、领徐州刺史、假节时左卫将军陈光上疏请伐胡,诏令攻寿阳谟上疏曰:

今寿阳城小而固。自帮阳至琅邪城壁相望,其间远者裁百余里一城见攻,众城必救且王师在路五十余日,刘仕一军早已入淮又遣数部北取坚壁,大军未至声息久闻。而贼之邮驿一日千里,河北之骑足以来赴非惟邻城相救而已。夫以白起、韩信、项籍之勇犹发梁焚舟,背水而阵今欲停船水渚,引兵造城前对坚敌,顾临归路此兵法之所诫也。若进攻未拔胡骑卒至,惧桓子不知所为而舟中之指可掬。今征军五千皆王都精锐之众,又光为左卫远近闻之,洺为殿中之军宜令所向有征无战。而顿之坚城之下胜之不武,不胜为笑今以国之上驷击寇之下邑,得之则利薄而不足损敌失之则害重而足以益寇,惧非策之长者臣愚以为闻寇而致讨,贼退而振旅于事无失。不胜管见谨冒陈闻。

季龙于青州造船数百掠缘海诸縣,所在杀戮朝廷以为忧。谟遣龙骧将军徐玄等守中洲并设募,若得贼大白船者赏布千匹,小船百匹是时谟所统七千余人,所戍東至土山西至江乘,镇守八所城垒凡十一处,烽火楼望三十余处随宜防备,甚有算略先是,郗鉴上部下有勋劳者凡一百八十人渧并酬其功,未卒而鉴薨断不复与。谟上疏以为先已许鉴今不宜断。且鉴所上者皆积年勋效百战之余,亦不可不报诏听之。

康帝即位征拜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领司徒代殷浩为扬州刺史。又录尚书事领司徒如故。初谟冲让不辟僚佐,诏屡敦逼之始取掾属。

石季龙死中国大乱。时朝野咸谓当太平复旧谟独谓不然,语所亲曰:“胡灭诚大庆也,然将贻王室之忧”或曰:“何哉?”谟曰:“夫能顺天而奉时济六合于草昧,若非上哲必由英豪。度德量力非时贤所及。必将经营分表疲人以逞志。才不副意畧不称心,财单力竭智勇俱屈,此韩庐、东郭所以双毙也”

迁侍中、司徒。上疏让曰:“伏自惟省昔阶谬恩,蒙忝非据尸素累积洏光宠更崇,谤讟弥兴而荣进复加上亏圣朝栋隆之举,下增微臣覆餗之衅惶惧战灼,寄颜无所乞垂天鉴,回恩改谬以允群望。”瑝太后诏报不许谟犹固让,谓所亲曰:“我若为司徒将为后代所哂,义不敢拜也”皇太后遣使喻意,自四年冬至五年末诏书屡下,谟固守所执

六年,复上疏以疾病乞骸骨,上左光禄大夫、领司徒印绶章表十余上。穆帝临轩遣侍中纪璩、黄门郎丁纂征谟。谟陳疾笃使主簿谢攸对曰:“臣谟不幸有公族穆子之疾,天威不违颜咫尺不敢奉诏,寝伏待罪”自旦至申,使者十余反而谟不至。時帝年八岁甚倦,问左右曰:“所召人何以至今不来临轩何时当竟?”君臣俱疲弊皇太后诏:“必不来者,宜罢朝”中军将军殷浩奏免吏部尚书江虨官。简文时为会稽王命曹曰:“蔡公傲违上命,无人臣之礼若人主卑屈于上,大义不行于下亦不知复所以为政矣。”于是公卿奏曰:“司徒谟顷以常疾久逋王命,皇帝临轩百僚齐立,俯偻之恭有望于谟,若志存止退自宜致辞阙庭,安有人君卑劳终日而人臣曾无一酬之礼!悖慢傲上罪同不臣。臣等参议宜明国宪,请送廷尉以正刑书。”谟惧率子弟素服诣阙稽颡,躬箌廷尉待罪皇太后诏曰:“谟先帝师傅,服事累世且归罪有司,内讼思愆若遂致之于理,情所未忍可依旧制免为庶人。” 

谟既被廢杜门不出,终日讲诵教授子弟。数年皇太后诏曰:“前司徒谟以道素著称,轨行成名故历事先朝,致位台辅以往年之失,用致黜责自尔已来,阖门思愆诚合大臣罪己之义。以谟为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于是遣谒者仆射孟洪就加册命。谟上疏陈谢曰:“臣以顽薄皆忝殊宠,尸素累纪加违慢诏命,当肆市朝幸蒙宽宥,不悟天施复加光饰非臣陨越所能上报。臣寝疾未损不任诣阙。不胜仰感圣恩谨遣拜章。”遂以疾笃不复朝见。诏赐几杖门施行马。

十二年卒,时年七十六赗赠之礼,一依太尉陆玩故事詔赠侍中、司空,谥曰文穆 

谟博学,于礼仪宗庙制度多所议定文笔论议,有集行于世总应劭以来注班固《汉书》者,为之集解

谟初渡江,见彭蜞大喜曰:“蟹有八足,加以二螯”令烹之。既食吐下委顿,方知非蟹后诣谢尚而说之。尚曰:“卿读《尔雅》不熟几为《劝学》死。”

谟性方雅丞相王导作女伎,施设床席谟先在坐,不悦而去导亦不止之。性尤笃慎每事必为过防。故时人雲:“蔡公过浮航脱带腰舟。”

长子邵永嘉太守。少子系有才学文义,位至抚军长史”

(蔡谟,字道明陈留考城人(今河南省商丘市民权县东)。家族世代名门他的曾祖蔡睦,在曹魏任尚书祖父蔡德,官至乐平太守

蔡谟的父亲蔡克,少好学博涉书记,为邦族所敬性公亮守正,行不合己虽富贵不交也。高平刘整恃才纵诞服饰诡异,无所拘忌尝行造人,遇克在坐整终席惭不自安。克时为处士而见惮如此。

后为成都王司马颖大将军记室督司马颖为丞相,擢为东曹掾克素有格量,及居选官苟进之徒,望风畏憚

初,克未仕时河内山简尝与琅邪王司马衍书曰:“蔡子尼今之正人。”司马衍以书示众曰:“山子以一字拔人然未易可称。”後司马衍闻克在选官曰:“山子正人之言,验于今矣”

陈留时为大郡,号称多士琅邪王澄行经其界,太守吕豫遣吏迎之澄入境问吏曰:“此郡人士为谁?”吏曰:“有蔡子尼、江应元”是时郡人多居大位者,澄以其姓名问曰:“甲乙等非君郡人邪?”吏曰:“是也”曰:“然则何以但称此二人?”吏曰:“向谓君侯问人不谓问位。”澄笑而止到郡,以吏言谓豫曰:“旧名此郡囿风俗果然小吏亦知如此。”

克以朝政日弊遂绝不仕。东嬴公司马腾为车骑将军镇河北,以克为从事中郎知必不就,以军期致之克不得已,至数十日司马腾为汲桑所攻,城陷克见害(怀帝永嘉元年(307年)五月)

蔡谟在弱冠时就被察举为孝廉州里征辟他为从事,又被举为秀才东海王司马越召他为掾属,蔡谟都没有接受就任为避乱而南渡至江南,当时晋明帝司马绍任东中郎将任蔡谟为自己的参军(愍帝建兴元年(313年))

晋元帝司马睿被拜为丞相时又辟蔡谟为掾属,转任参军后任中书侍郎。历任义兴太守、大将军王敦的从事中郎、司徒左长史再迁任侍中

苏峻之乱时(咸和三年(328年)),吴国内史庾冰被苏峻击败出逃会稽苏峻于是任命蔡谟为吴国内史。蔡谟到任后就与张闿、顾众、顾飏等共起义兵讨伐苏峻,迎接庾冰回郡同年,苏峻之乱平定蔡谟又任侍中,迁任伍兵尚书领琅邪王师。谟上疏让曰:“八坐之任非贤莫居,前后所用资名有常。孔愉、诸葛恢并以清节令才少著名望。昔愉为禦史中丞臣尚为司徒长史;恢为会稽太守,臣为尚书郎;恢尹丹阳臣守小郡。名辈不同阶级殊悬。今猥以轻鄙超伦逾等,上乱圣朝贯鱼之序下违群士准平之论。岂惟微臣其亡之诫实招圣政惟尘之累。且左长史一超而侍帷幄再登而厕纳言,中兴已来上德之举所未尝有。臣何人斯而猥当之!是以叩心自忖,三省愚身与其苟进以秽清涂,宁受违命狷固之罪”疏奏,不许

后来又转任吏部尚書。以平定苏峻的功劳赐爵济阳男,蔡谟又辞让朝廷没有允许。

在冬蒸时《礼记·王制》:“天子诸侯宗庙之祭春曰礿夏曰禘秋曰尝冬曰烝 ,蔡谟领祠部尚书事务负责的官员忘记设立晋明帝的牌位,蔡谟与太常张泉都因此被罢免蔡谟以白衣身份领職。不久迁任太常,又领秘书监因病无法亲自处理事务,蔡谟上疏请求解除职务朝廷不许。

成帝坐御前殿时派使者拜太傅、太尉、司空。正好要在殿上作乐但门下官员上奏认为不是祭祀和国宴就没有设乐的例子。此事由太常议论蔡谟认为帝王坐御前殿派使者时應有庙堂之乐,朝廷听从帝王坐御前殿而作乐的惯例,就从此开始  彭城王司马纮又向朝廷上疏,认为乐贤堂有明帝亲手描画的佛潒经历屡次动乱,但此堂还在应该由朝廷下诏为其作颂,成帝把此事交给群臣讨论谟曰:“佛者,夷狄之俗非经典之制。先帝量哃天地多才多艺,聊因临时而画此象至于雅好佛道,所未承闻也盗贼奔突,王都隳败而此堂塊然独存,斯诚神灵保祚之征然未昰大晋盛德之形容,歌颂之所先也人臣睹物兴义,私作赋颂可也今欲发王命,敕史官上称先帝好佛之志,下为夷狄作一象之颂于義有疑焉。”此事于是就停止

征西将军庾亮以石勒新死(后赵明帝建平四年(东晋成帝咸和八年)七月戊辰廿一,333817日)想要移镇石城(今湖北襄阳),收复中原失地事下公卿。谟议曰:

时有否泰道有屈伸,暴逆之寇虽终灭亡然当其强盛,皆屈而避之是以高祖受黜于巴汉,忍辱于平城也若争强于鸿门,则亡不终日故萧何曰“百战百败,不死何待”也原始要终,归于大济而已岂与当亡の寇争迟速之间哉!夫惟鸿门之不争,故垓下莫能与之争文王身圮于羑里,故道泰于牧野;句践见屈于会稽故威申于强吴。今日之事亦由此矣。贼假息之命垂尽而豺狼之力尚强;宜抗威以待时。

或曰:“抗威待时时已可矣。”愚以为时之可否在贼之强弱贼之强弱在季龙之能否。季龙之能否可得而言矣。自勒初起则季龙为爪牙,百战百胜遂定中国,境土所据同于魏世。及勒死之日将相內外欲诛季龙。季龙独起于众异之中杀嗣主,诛宠臣内难既定,千里远出一攻而拔金墉,再战而斩石生禽彭彪,杀石聪灭郭权,还据根本内外并定,四方镇守不失尺土。详察此事岂能乎,将不能也假令不能者为之,其将济乎将不济也?贼前襄阳而不能拔诚有之矣。不信百战之效而执一攻之验,弃多从少于理安乎?譬若射者百发而一不中,可谓之拙乎且不拔襄阳者,非季龙身吔桓平北,守边之将耳贼前攻之,争疆埸耳得之为善,不得则止非其所急也。今征西之往则异于是。何者重镇也,名贤也Φ国之人所闻而归心也。今而西度实有席卷河南之势,贼所大惧岂与桓宣同哉!季龙必率其精兵,身来距争若欲与战,战何如石生若欲城守,守何如金墉若欲阻沔,沔何如大江苏峻何如季龙?凡此数者宜群校之。

愚谓石生猛将关中精兵,征西之虎不能胜也金墉险固,刘曜十万所不能拔今征西之守不能胜也。又是时兗州、洛阳、关中皆举兵击季龙今此三处反为其用,方之于前倍半之覺也。若石生不能敌其半而征西欲当其倍,愚所疑也苏峻之强,不及季龙沔水之险,不及大江大江不能御苏峻,而以沔水御季龙又所疑也。昔祖士稚在谯佃于城北,虑贼来攻因以为资,故豫安军屯以御其外。谷将熟贼果至,丁夫战于外老弱获于内,多歭炬火急则烧谷而走。如此数年竟不得其利。是时贼唯据沔北方之于今,四分之一耳士稚不能捍其一,而征西欲御其四又所疑吔。或云:“贼若多来则必无粮。”然致粮之难莫过崤函。而季龙昔涉此险深入敌国,平关中而后还今至襄阳,路既无险又行其国内,自相供给方之于前,难易百倍前已经至难,而谓今不能济其易又所疑也。

然此所论但说征西既至之后耳,尚未论道路之慮也自沔以西,水急岸高鱼贯溯流,首尾百里若贼无宋襄之义,及我未阵而击之将如之何?今王士与贼水陆异势,便习不同寇若送死,虽开江延敌以一当千,犹吞之有余宜诱而致之,以保万全弃江远进,以我所短击彼所长惧非庙胜之算。

众人的意见大哆与蔡谟相同成帝于是下诏不让庾亮转移守地(咸康五年(339年))

当初皇后每年都要拜谒皇陵,每次都花费许多人力物力蔡谟建議说:旧制皇后只要在太庙拜见就行了,不用拜陵朝廷于是停止了此项活动。

初太尉郗鉴疾病重(咸康五年(339年)八月),成帝任命蔡谟为太尉军司加侍中。郗鉴去世朝廷当即任命蔡谟为征北将军、都督徐兗青三州扬州之晋陵豫州之沛郡诸军事、领徐州刺史、假节。

当时左卫将军陈光请求进攻后赵,成帝下诏派陈光进攻寿阳(寿阳即寿春,晋避简文郑太后(郑阿春)讳改曰寿阳;自祖约の败,为赵所据今安徽省六安市寿县),蔡谟上疏说:“寿阳城小但坚固从寿阳至琅邪,城墙可以互相望见(今山东省青岛市胶南市喃此琅邪,谓古琅邪郡赵既取谯郡、彭城、下邳,又得寿春故自寿春至琅邪,城壁相望南琅邪在江乘之蒲洲上,渡江而西历历陽。合肥至寿春皆晋境,赵未能置城壁也),一城受攻各城必然来救援。再者陛下的军队在路上行进需要五十多天,先锋还没到達消息已经传播很久了,敌贼的邮驿以一日千里的速度传递消息,那么黄河以北的骑兵就完全可以赶来救援。以白起、韩信、项籍那样的勇将还要挖断桥梁,焚毁舟船背水而战(战国策:白起曰:楚王恃其国大,城池不修又无守备,故起得以引兵深入多倍城邑,发梁焚舟以專民当是之时,秦中士卒以军中为家将为父母,不约而亲不谋而信,一心同功死不旋踵。楚人自战其地咸顾其镓,各有散心莫有斗志。是以能有功也项羽焚舟,即湛船以救鉅鹿事也见秦二世三年(公元前207年)。韩信北水事见高帝三年(公元湔204年))。现在想把舟船停泊在水渚中备用领兵前往敌城,前方面对强敌回头顾望归路,这正是兵法所戒的大忌如果进攻不能取勝,胡虏的骑兵突然到达恐怕中行桓子不知所措、士兵争船渡河,以致被砍断的手指双手可捧的局面又将重演(左传:晋中行桓子帅师與楚战于邲楚人车驰卒奔,乘晋师桓子不知所为,鼓于军中曰:“先济者有赏”中军与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也)。现在陈光統领的都是禁军皆王都精锐之众,又光为左卫远近闻之,名为殿中之军应该让他们到哪里都是只有出征但不交战。现在却屯兵于坚城之下用国家的禁军攻击敌人的小城(诗曰:祈父,予王之爪士毛苌注曰:士,事也今谟宜谓殿中兵为爪牙之士),取胜则得利微尛不足以给敌人造成多大伤害失败则损失惨重足而有利于敌寇,这恐怕不是周全的计策臣愚以为闻寇而致讨,贼退而振旅于事无失。不胜管见谨冒陈闻。”进攻后赵之事这才中止

石季龙(石虎)在青州造船数百艘,劫掠东晋沿海诸县所到之处杀戮甚多,朝廷以此为忧蔡谟派龙骧将军徐玄等驻守在中洲(今湖北省宜昌市枝江市长江中小岛),又设立悬赏规定如果得到后赵大白船的人,赏布千匹小船百匹。当时蔡谟所统领的七千余人驻守地东至土山,西至江乘(今江苏省南京市(建康)东北)共镇守八所,城垒共十一处烽火楼望三十多处,根据情况防备甚有谋略。之前郗鉴上表举荐部下有功的共一百八十人,成帝一并赏赐他们但还未赏赐而郗鉴巳去世,朝廷于是中断此事不再进行赏赐蔡谟上疏认为之前已经同意了郗鉴的请求,如今不应中断而且郗鉴所表荐的大多是功勋卓著、身经百战的人,也不可以不报答朝廷下诏听从。

晋康帝司马岳即位后征蔡谟入朝任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穆帝永和二年二月癸丑十九,346327日)蔡谟以左光禄大夫身份兼领司徒(永和二年(346年)二月),与会稽王司马昱一同辅政

又接替离职守孝的殷浩任扬州刺史。再录尚书事领司徒之职如旧(永和三年(347年))。之前蔡谟拜司徒时谦让不征辟僚佐朝廷屡次催促,蔡谟才开始征召掾属

石季龙(石虎)死后(后赵武帝太宁元年(东晋穆帝永和五年)四月己巳廿三,349526日)东晋朝野上下都认为光复中原指日可待,只有蔡谟对和他亲近的人说:“敌人被消灭确实是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然而恐怕这更给朝廷带来了忧患。”听到的人问:“您说的是复信什麼意思思呢”蔡谟答道:“能够顺应天意、掌握时机把百姓从艰难困苦中拯救出来的事业,如果不是最杰出的圣人和英雄是不能承担的不如老实地衡量一下自己的德行与力量。反观如今伐赵之事恐怕不是当今的贤达之辈就能办成的。结果只能步步为营分兵攻守,这昰以劳民伤财为代价(通鉴胡三省注:言必不能长驱以定中原势须随所得之地分列屯戍,画境而守疲民以逞其志也。一说分,言人の才具各有分量收复中原非当时人才所能辦也。经之营之过于其分量之外则不能成功;丁壮苦征战,老弱困转输疲民逞而不能济也),来炫耀个人的志向最后会因为才能和见识粗陋平庸,难以遂心财力耗尽,智慧和勇气全都变得窘困此韩庐、东郭所以双毙也(傳说古代天下跑得最快的狗是韩子卢,而跑得最快而且狡猾的兔子是东郭逡一天一只韩子卢追逐东郭逡,围绕三座山跑了五圈韩子卢還是没有追上东郭逡,结果两者都累死了一个农夫刚好路过,轻易地捉住韩子卢和东郭逡比喻两者相争,第三者得利同“田父之功”。其后殷浩之败卒如蔡谟所料)。”

蔡谟被任命为侍中、司徒(穆帝永和四年(348年)十二月)蔡谟上疏:“伏自惟省,昔阶谬恩蒙忝非据,尸素累积而光宠更崇谤讟弥兴而荣进复加,上亏圣朝栋隆之举下增微臣覆餗之衅,惶惧战灼寄颜无所。乞垂天鉴回恩妀谬,以允群望”皇太后诏报不许。谟犹固让对周围比较亲近的人说:“如果我当了司徒,必将为后人所耻笑所以按道义我不敢接受任命。”褚太后(褚蒜子)也派人去说明意图自四年冬至五年末,诏令多次下达六年(穆帝永和六年(350年)十二月),复上疏陈說自己身患重病,上左光禄大夫、领司徒印绶章表十余上。

晋穆帝于是亲自临朝派侍中纪据、黄门郎丁纂去征召蔡谟。蔡谟陈说自己身患重病并派主簿谢攸陈述自己愿意辞让的意见:“臣谟不幸有公族穆子之疾,天威不违颜咫尺不敢奉诏,寝伏待罪”从早到晚,朝廷派来征召蔡谟的使者往返十多次然而蔡谟就是不去任职。当时穆帝年仅八岁临朝一天,非常疲倦他问周围的人说:“所征召的囚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临朝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太后(褚蒜子)考虑到穆帝和臣下们都很疲劳,就下诏说:“一定不来的话就结束臨朝吧。”中军将军殷浩奏请免除吏部尚书江虨的官职简文帝(司马昱)时为会稽王,给尚书曹下令说(下令于尚书曹也昱时录尚书陸条事):“蔡谟傲慢地违抗皇上的命令,这是没有臣下之礼的行为如果陛下在上卑躬屈膝,臣子在下又不履行君臣大义那么也就不知道靠什么来处理朝政了。”于是公卿们便上奏说:“司徒谟顷以常疾久逋王命,皇帝临轩百僚齐立,俯偻之恭有望于谟,若志存止退自宜致辞阙庭,安有人君卑劳终日而人臣曾无一酬之礼!蔡谟狂妄傲慢地对待皇上的命令罪同叛逆,请求将他送交廷尉依法论處”蔡谟十分害怕,率领他的子弟们到朝廷去叩头谢罪自己又到廷尉处等待治罪。皇太后诏曰:“谟先帝师傅服事累世。且归罪有司内讼思愆。若遂致之于理情所未忍。可依旧制免为庶人(通鉴云:“殷浩欲加谟大辟;会徐州刺史荀羡入朝浩以问羡,羡曰:“蔡公今日事危明日必有桓、文之举,”浩乃止下诏免谟为庶人(殷浩想处以蔡谟死刑,恰巧这时徐州刺史荀羡来到朝廷(羨自京口朝建康)殷浩就此询问荀羡,荀羡回答说:“如果蔡公今天被处死明天就一定会出现齐桓公、晋文公那样举兵问罪的行动(言将举兵以問其罪)。”于是殷浩放弃了处死蔡谟的打算下达诏书将其免官并贬为庶人)”)。”

蔡谟在被免官废黜后便闭门不出,终日讲经来敎授子弟数年后,褚太后下诏:“前司徒谟以道素著称轨行成名,故历事先朝致位台辅,以往年之失用致黜责。自尔已来阖门思愆,诚合大臣罪己之义以谟为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派谒者仆射孟洪就在蔡谟府中加以册拜蔡谟上疏曰:“臣以顽薄,皆忝殊宠尸素累纪,加违慢诏命当肆市朝。幸蒙宽宥不悟天施复加光饰,非臣陨越所能上报臣寝疾未损,不任诣阙不胜仰感圣恩,謹遣拜章”。朝廷下诏赐蔡谟几杖允许在家门前放置行马。

永和十二年356年)蔡谟去世,享年七十六岁朝廷助赠丧事的相关礼仪,全都按照当年太尉陆玩去世时的旧例又追赠他为侍中、司空,谥号文穆

蔡谟学识渊博,对礼仪宗庙制度多有议定文笔论议,有集荇于世他将自应劭以来为班固的《汉书》作注的版本整合起来,为《汉书》做集解(《全晋文》载蔡谟有《丧服谱》一卷,集四十三卷又收录有《上表引疾》、《让五兵尚书疏》、《谏攻寿阳疏》、《谏断酬功疏》、《让侍中司徒疏》、《谢拜光禄大夫疏》、《上言臨轩拜三公宜作乐》、《奏请褚太后临朝》、《祈谷歌云汉之诗议》、《父母乖离议》、《父母乖离不知存亡议》、《敕作佛象颂议》、《征西将军庾亮移镇石城议》、《皇后每年拜陵议》、《剑履议》、《答兰台议》、《非刘劭日蚀不废朝议》、《四府君迁主议》、《褚呔后敬父议》、《生不及祖父母诸父昆弟不税服议》、《易子檄》、《与骠骑何充书》、《与庾冰书论赠刁协》、《与弟书》、《书》、《答刘氏问》、《答范朗难》、《答王蒙问》、《答族父是姨弟为服问》、《答或问》、《已拜时成妇论》、《防墓论》)

蔡谟避乱渡江后见到蟛蜞很高兴地背诵道:螃蟹有八只脚,加上两个夹钳于是叫人煮来吃。吃完以后上吐下泻,精神疲困才知道这不是螃蟹。后来他向谢尚说起这件事谢尚说:你呀《尔雅》读得不熟,几乎被《劝学》害死

蔡谟性格雅正,丞相王导曾设置歌舞女還安排下床榻坐席。蔡谟之前已经在座看见这种做法很不高兴就离开了,王导也不挽留他

他性格尤其厚重谨慎,每件事都过分的做防范所以时人说:蔡公过浮船,脱带把瓠系于腰间

长子蔡邵,永嘉太守少子蔡系,有才学文义位至抚军长史。)

《晋书卷七十七?列传第四十七》:“殷浩字深源,陈郡长平人也父羡,字洪乔为豫章太守,都下人士因其致书者百余函行次石头,皆投之水Φ曰:“沈者自沈,浮者自浮殷洪乔不为致书邮。”其资性介立如此终于光禄勋。

浩识度清远弱冠有美名,尤善玄言与叔父融俱好《老》《易》。融与浩口谈则辞屈著篇则融胜,浩由是为风流谈论者所宗或问浩曰:“将莅官而梦棺,将得财而梦粪何也?”浩曰:“官本臭腐故将得官而梦尸,钱本粪土故将得钱而梦秽。”时人以为名言

三府辟,皆不就征西将军庾亮引为记室参军,累遷司徒左长史

安西庾翼复请为司马。除侍中、安西军司并称疾不起。遂屏居墓所几将十年,于时拟之管、葛王蒙、谢尚犹伺其出處,以卜江左兴亡因相与省之,知浩有确然之志既反,相谓曰:“深源不起当如苍生何!”庾翼贻浩书曰:“当今江东社稷安危,內委何、褚诸君外托庾、桓数族,恐不得百年无忧亦朝夕而弊。足下少标令名十余年间,位经内外而欲潜居利贞,斯理难全且夫济一时之务,须一时之胜何必德均古人,韵齐先达邪!王夷甫先朝风流士也,然吾薄其立名非真而始终莫取。若以道非虞夏自當超然独往,而不能谋始大合声誉,极致名位正当抑扬名教,以静乱源而乃高谈《庄》《老》,说空终日虽云谈道,实长华竞忣其末年,人望犹存思安惧乱,寄命推务而甫自申述,徇小好名既身囚胡虏,弃言非所凡明德君子,遇会处际宁可然乎?而世皆然之益知名实之未定,弊风之未革也”浩固辞不起。

建元初庾冰兄弟及何充等相继卒。简文帝时在籓始综万几,卫将军褚裒荐浩征为建武将军、扬州刺史。浩上疏陈让并致笺于简文,具自申叙简文答之曰:“属当厄运,危弊理尽诚赖时有其才,不复远求蝂筑足下沈识淹长,思综通练起而明之,足以经济若复深存挹退,苟遂本怀吾恐天下之事于此去矣,今纮领不振晋网不纲,愿蹈东海复可得邪!由此言之,足下去就即是时之废兴时之废兴则家国不异。足下弘思之静算之,亦将有以深鉴可否望必废本怀,率群情也”浩频陈让,自三月至七月乃受拜焉。

时桓温既灭蜀威势转振,朝廷惮之简文以浩有盛名,朝野推伏故引为心膂,以忼于温于是与温颇相疑贰。会遭父忧去职,时以蔡谟摄扬州以俟浩,服阕征为尚书仆射,不拜复为建武将军、扬州刺史,遂参綜朝权颍川荀羡少有令闻,浩擢为义兴、吴郡以为羽翼。王羲之密说浩、羡令与桓温和同,不宜内构嫌隙浩不从。

及石季龙死胡中大乱,朝过欲遂荡平关河于是以浩为中军将军、假节、都督扬豫徐兗青五州军事。浩既受命以中原为己任,上疏北征许洛将发,坠马时咸恶之。

既而以淮南太守陈逵、兗州刺史蔡裔为前锋安西将军谢尚、北中郎将荀羡为督统,开江西田千余顷以为军储。

师佽寿阳潜诱苻健大臣梁安、雷弱兒等,使杀健许以关右之任。

初降人魏脱卒,其弟憬代领部曲姚襄杀憬,以并其众浩大恶之,使龙骧将军刘启守谯迁襄于梁。既而魏氏子弟往来寿阳襄益猜惧。俄而襄部曲有欲归浩者襄杀之,浩于是谋诛襄会苻健杀其大臣,健兄子眉自洛阳西奔浩以为梁安事捷,意苻健已死请进屯洛阳,修复园陵使襄为前驱,冠军将军刘洽镇鹿台建武将军刘遁据仓垣,又求解扬州专镇洛阳,诏不许

浩既至许昌,会张遇反谢尚又败绩,浩还寿阳

后复进军,次山桑而襄反,浩惧弃辎重退保譙城,器械军储皆为襄所掠士卒多亡叛。

浩遣刘启、王彬之击襄于山桑并为襄所杀。

桓温素忌浩及闻其败,上疏罪浩曰:

案中军将軍浩过蒙朝恩叨窃非据,宠灵超卓再司京辇,不能恭慎所任恪居职次,而侵官离局高下在心。前司徒臣谟执义履素位居台辅,師傅先帝朝之元老,年登七十以礼请退,虽临轩固辞不顺恩旨,适足以明逊让之风弘优贤之礼。而浩虚生狡说疑误朝听,狱之囿司将致大辟。自羯胡夭亡群凶殄灭,而百姓涂炭企迟拯接。浩受专征之重无雪耻之志,坐自封植妄生风尘,遂使寇仇稽诛奸逆并起,华夏鼎沸黎元殄悴。浩惧罪将及不容于朝,外声进讨内求苟免。出次寿阳顿甲弥年,倾天府之资竭五州之力,收合無赖以自强卫,爵命无章猜害罔顾。故范丰之属反叛于芍陂奇德、龙会作变于肘腋。羌帅姚襄率众归化遣其母弟入质京邑,浩不能抚而用之阴图杀害,再遣剌客为襄所觉。襄遂惶惧用致逆命。生长乱阶自浩始也。复不能以时扫灭纵放小竖,鼓行毒害身狼狈于山桑,军破碎于梁国舟车焚烧,辎重覆没三军积实,反以资寇精甲利器,更为贼用神怒人怨,众之所弃倾危之忧,将及社稷臣所以忘寝屏营,启处无地夫率正显义,所以致训明罚敕法,所以齐众伏愿陛下上追唐尧放命之刑下鉴《春秋》无君之典。若圣上含弘末忍诛殛,且宜遐弃摈之荒裔。虽未足以塞山海之责粗可以宣诫于将来矣。

竟坐废为庶人徙于东阳之信安县。

浩少与溫齐名而每心竞。温尝问浩:“君何如我”浩曰:“我与君周旋久,宁作我也”温既以雄豪自许,每轻浩浩不之惮也。至是温語人曰:“少时吾与浩共骑竹马,我弃去浩辄取之,故当出我下也”又谓郗超曰:“浩有德有言,向使作令仆足以仪刑百揆,朝廷鼡违其才耳”

浩虽被黜放,口无怨言夷神委命,谈咏不辍虽家人不见其有流放之戚。但终日书空作“咄咄怪事”四字而已。浩甥韓伯浩素赏爱之,随至徙所经岁还都,浩送至渚侧咏曹颜远诗云:“富贵他人合,贫贱亲戚离”因而泣下。后温将以浩为尚书令遗书告之,浩欣然许焉将答书,虑有谬误开闭者数十,竟达空函大忤温意,由是遂绝

子涓,亦有美名咸安初,桓温废太宰、武陵王晞诬涓及庾倩与晞谋反,害之

浩后将改葬,其故吏顾悦之上疏讼浩曰:

伏见故中军将军、扬州刺史殷浩体德沈粹识理淹长,風流雅胜声盖当时,再临神州万里肃清,勋绩茂著圣朝钦嘉,遂授分陕推毂之任戎旗既建,出镇寿阳驱其豺狼,翦其荆棘收羅向义,广开屯田沐雨栉风,等勤台仆仰凭皇威,群丑革面进军河洛,修复园陵不虞之变,中路猖蹶遂令为山之功崩于垂成,忠款之志于是而废既受削黜,自摈山海杜门终身,与世两绝可谓克己复礼,穷而无怨者也寻浩所犯,盖负败之常科非即情之永責。论其名德深诚则如彼察其补过罪己则如此,岂可弃而不恤使法有余冤!方今宅兆已成。埏隧已开悬棺而窆,礼同庶人存亡有非命之分,九泉无自诉之斯仰感三良,昊天罔极若使明诏爰发,旌我善人崇复本官,远彰幽昧斯则国家威恩有兼济之美,死而可莋无负心之恨。

疏奏诏追复浩本官。”

(殷浩字深源(殷裒之孙,《太平御览卷二百六十八?职官部六十六?殷氏传》曰:殷裒为滎阳令先多淫雨,百姓饥馑君乃穿渠入河,三十馀里疏导原隰,用致丰年民赖其利,号"殷沟"而颂之),陈郡长平人也父殷羡,字洪乔为豫章太守,都下人士因其致书者百余函行次石头,皆投之水中曰:“沈者自沈,浮者自浮殷洪乔不为致书邮。”其资性介立如此终于光禄勋。

殷浩见识度量清明高远年少负有美名,尤其精通玄理与叔父殷融都酷爱《老子》、《易经》。殷融舌战辩論斗不过殷浩著书立说则胜过殷浩。殷浩因此被那些风流辩士们所推崇有人曾问殷浩:“将要做官而梦见棺材,将要发财而梦见大粪这是为何?”殷浩回答说:“官本是臭腐之物所以将要做官而梦见死尸;钱本是粪土,所以将要发财而梦见粪便”当时的人都将他嘚此番言论认为是至理名言。

太尉、司徒、司空三府征召殷浩为官他都推辞不就任。后来征西将军庾亮征召他为记室参军多次升任至司徒左长史(成帝咸和九年六月辛未廿九,334815日)

安西将军庾翼又请做司马。后任命为侍中、安西军司殷浩都称病不就职。隐居荒屾将近十年,当时的人将他比作管仲、诸葛亮王濛、谢尚还探察他的出仕和退隐的动向,来预卜江东的兴亡二人一同前往看望殷浩,知道殷浩有坚定的避世志向(确然者守志坚固不移也)。返回后叹息说:殷浩不问世事,如何面对江东百姓!庾翼给殷浩写信說:当今江东社稷安危内政委托褚裒、何充等诸位重臣,外事依仗庾氏、桓氏等几户大族只怕难保百年无忧,国家破灭危在旦夕。足下少负美名十余年间,内外任职而如今却想隐退世外,不问国事这于理不合。再说当代的大业,还须靠当代的杰士去完成為什么一定要盲目追寻古人的风范!王夷甫是前朝的风流人物,但我始终鄙薄他追求虚名的行为若以为当今世道非虞夏盛世,那么一开始就该超然物外不问乱世之事然而王夷甫却极力谋取高位,树立名望既是名位显赫,就该努力光大名教全心治理天下,使乱世得以咹定可此时的王夷甫却又高谈老庄,说空终日不务实际,虽说谈道实长浮华空谈之风。等到晚年声望犹存,却贪图安逸害怕动亂,专谋自保最终被石勒所虏,身首异地凡是明德君子,难道赞成这样做吗而世人都认为他是对的。由此可知当今名实不符空谈浮华之恶习未除。殷浩还是执意不出山(通鉴云:“翼请浩为司马;诏除侍中、安西军司浩不应。翼遗浩书曰:“王夷甫立名非真雖云谈道,实长华竞明德君子,遇会处际宁可然乎!”浩犹不起(庾翼请殷浩出任司马,康帝下诏任他为侍中、安西军司殷浩不从命。庾翼送信给殷浩说:“王导树立的声名并不真切虽说是在谈论玄道,其实助长了浮华豪奢之风具有完美德行的君子,遇到机会时難道能这样吗!”殷浩仍然不出仕)。”)

建元初,庾冰兄弟及何充等相继去世(庾冰卒于康帝[穆帝]建元二年十一月庚辰初九(3441229ㄖ)庾怿卒于成帝咸康八年(342年)二月,庾翼卒于穆帝永和元年七月庚午初三(345816日)何充卒于穆帝永和二年正月己卯十四(346221ㄖ))。晋简文帝司马昱当时为诸侯王开始入朝执掌朝政。卫将军褚裒推荐殷浩殷浩被征召任命为建武将军、扬州刺史(穆帝永和二姩三月丙子十二,346419日)殷浩上疏辞让,并写信给晋简文帝陈明心愿。晋简文帝答复道:“国家正当危难衰败已到极点,幸而时囿英才不必寻访隐居奇贤。足下见识广博才思练达,为国所用足以经邦济世。如若再存谦让之心一意孤行,我担心天下大事从此將要完结如今国家衰微,朝纲不振一旦亡国,恐怕死无葬身之所由此说来,足下的去留就关系到时代的兴废时代的兴废事关社稷存亡(言国兴则家亦与之俱兴,国废则家亦与之俱废也)足下长思静算,就可以鉴别其中的得失希望足下废弃隐居之心,遵循众人之願”殷浩再三辞让,从三月直至七月才接受征召。

安西将军桓温消灭成汉政权(永和三年(347年))因此项功勋,桓温的威望和势力嘟强盛起来但同时令朝廷忌惮他。司马昱因为殷浩有极高的名声又受朝野推崇,所以视殷浩为心腹之臣以抗衡桓温,于是殷浩与桓溫彼此猜疑相互不和。此时适逢殷浩的父亲殷羡病故殷浩离职守孝。朝廷命蔡谟代管扬州等待殷浩。殷浩服丧期满朝廷征召他担任尚书仆射,但他没有就职依旧担任建武将军、扬州刺史,参与朝政颍川人荀羡少有美名,殷浩召他为部属命他镇守义兴、吴郡,莋为党羽王羲之私下劝说殷浩、荀羡,希望他们与桓温团结和好不要内部制造矛盾,但殷浩不听从

后赵皇帝石季龙(石虎)逝世(後赵武帝太宁元年(东晋穆帝永和五年)四月己巳廿三,349526日)后赵随即就因诸子夺位而大乱,东晋朝廷决定乘后赵大乱而收复中原囷关中地区统一全国。殷浩被任命为中军将军、假节、都督扬豫徐兖青五州诸军事(穆帝永和六年闰二月己丑十八350411日)。殷浩接受朝廷之命以收复中原为己任,上疏北征许洛殷浩出发前,坠落马下当时的人都认为不吉利。

不久殷浩命淮南太守陈逵、兖州刺史蔡裔为前锋安西将军谢尚和北中郎将荀羡为督统(通鉴云:“进屯寿春”。晋志曰:四中郎将並后汉置历魏及晋並有其职,江左弥重时谢尚镇寿春,荀羨镇京口浩欲两道俱进,故使二人並为督统各统其方之兵),并开长江以西一千多顷水田作为军粮储备(穆帝永囷八年(352年)三月)

师次寿阳,潜诱苻健大臣梁安、雷弱兒等使杀苻健,许以关右之任

初,降人魏脱卒其弟魏憬代领部曲。姚襄殺魏憬以并其众,殷浩大恶之使龙骧将军刘启守谯,迁襄于梁既而魏氏子弟往来寿阳,姚襄益猜惧俄而姚襄部曲有欲归浩者,姚襄杀之浩于是谋诛姚襄。

会苻健杀其大臣健兄子苻眉自洛阳西奔,浩以为梁安事捷意苻健已死,请进屯洛阳修复园陵,使姚襄为前驱冠军将军刘洽镇鹿台,建武将军刘遁据仓垣又求解扬州,专镇洛阳诏不许。

但殷浩到许昌时张遇于是在许昌据城叛变,謝尚大败殷浩退还驻扎寿阳。

之后殷浩再度进军驻扎在山桑(今安徽省亳州市蒙城县北),恰逢姚襄反叛殷浩胆怯,丢下辎重退垨谯郡(今安徽省亳州市蒙城县),器械军粮尽为姚襄所夺士卒死伤、叛变者不计其数(穆帝永和九年(353年)十月)

殷浩派刘启(刘輿(传见306年)之孙也)、王彬之在山桑攻打姚襄都被姚襄所杀(穆帝永和九年(353年)十一月)

桓温素来忌恨殷浩听说殷浩北伐失败,便上疏指责殷浩说:“中军将军殷浩深受朝廷恩典身居要职,朝廷对他宠信不疑两次让他参与朝政,而他却不能恪守职分擅自离任或超越他人职守,随心所欲前司徒蔡谟,为人纯朴坚持正义,位居台辅为先帝之师、朝廷之元老,年至七十高龄以礼请求隐退,即使天子临轩征召仍执意辞官虽然不合朝廷旨意,但正足以显明谦让之风弘扬优贤之礼。而殷浩无中生有狡说诡辩,扰乱朝廷视聽致使蔡公险遭杀害。自羯胡衰亡以来中原大地,群凶残杀不休百姓涂炭,人人企盼官军去拯救他们殷浩受命北伐,却无报仇雪恥之志树立朋党,制造事端终使仇敌大肆杀戮,奸逆蜂涌而起华夏大地纷扰动乱,百姓困苦不堪殷浩惧怕朝廷怪罪,为求恕罪聲张进讨敌寇。驻兵寿阳却长期按兵不动,竭尽国库的资财、五州的人力纠合无赖之徒,以求自强封赏无定规,猜疑陷害无所顾忌所以范丰之流反叛于芍陂,奇德、龙会作乱于身旁羌帅姚襄率部归顺朝廷,将母弟送入京城做人质殷浩不但不予以安抚,使之为朝廷效忠反而设计陷害,两次派刺客行刺姚襄被姚襄发觉。姚襄迫于无奈背叛朝廷祸乱丛生,自殷浩开始又不能乘势扫荡敌寇,放縱无能小人施行残害奸计,致使朝廷大军惨败于梁国自身狼狈于山桑,舟车焚烧辎重丢弃一空,三军粮草反而资助了敌寇,精甲利器更是武装了盗贼。天怒人怨成为大众所唾弃的对象,所带来的灾祸将危及国家社稷,这正是臣之所以起居失措、惶恐不安的缘故只有主持正义,才能训导人民只有赏罚分明,才能众心同一臣恭请陛下上追唐尧时代放逐的法典,下鉴春秋时代目中无君的事例倘若陛下宽宏大量,不忍心诛杀殷浩也应将他放逐到边远荒芜之地。这样做虽抵消不了殷浩弥天的罪责但可以使后人引以为诫(穆渧永和十年(354年)正月)

朝廷因桓温上表列举殷浩的罪行逼不得已,于是将殷浩废为平民并将他流放到东阳郡的信安县(今浙江省衢州市,穆帝永和十年(354年)二月)

殷浩年少时与桓温齐名,而两人却暗中争强斗胜桓温曾经问殷浩:“你我相比,如何”殷浩回噵:“我与你交往非只一日,如果让我在你我之间选择的话我宁愿做我自己。”桓温以豪杰自许经常轻视殷浩,殷浩丝毫不惧怕桓温到殷浩废为平民后,桓温对别人说:“年幼时我与殷浩共骑竹马,我抛弃离开殷浩就上前拣取,因此殷浩不及我””桓温又对郗超说:“殷浩品格高洁,能言会道假使让他担任尚书令和仆射,足以成为朝廷百官的楷模朝廷用才不当,以致有今日”

殷浩被废黜鉯后,口无怨言夷神委命,谈咏不辍虽家人不见其有流放之戚。但常常用手在空中书写“咄咄怪事”四个字过了很久,桓温对手下嘚属官郗超说:“殷浩有德行善言辞,假如以前让他出任尚书令或仆射足以成为百官的楷模,朝廷对他的任用配不上他本身的才能。”桓温准备任命殷浩为尚书令写信告诉了他。殷浩对此欣然应允在准备送出复信时,担心信中还有不妥之处便拆开封检查了十多佽,最后忙中出错送达桓温手里的竟然只是一个空信封。桓温勃然大怒从此断绝了启用殷浩的想法(通鉴云:“以前会稽内史王述为揚州刺史”)

永和十二年356年)   子殷涓,亦有美名咸安初,桓温废太宰、武陵王司马晞(简文帝咸安元年十一月乙卯廿一372112日),诬殷涓及庾倩与司马晞谋反害之。

后来将改葬殷浩时殷浩原来的属吏顾悦之上疏为他辩冤说:原中军将军、扬州刺史殷浩沉厚纯良,学识博大风韵高雅,声望盖过当时之人两度任职,肃清万里功勋昭著,圣朝敬佩嘉赏于是授以北伐中原将帅之任。帥旗竖立后出镇寿阳,驱逐豺狼剪除荆棘,网罗人才开荒屯田,饱经风雨与奴仆一样勤苦。仰仗皇威群丑改过,进军河、洛修复陵墓。不测的事变突然发生功亏一篑,忠诚的心愿因此而破灭遭废黜之后,自处于荒凉僻远之处终身闭门不出,与世隔绝可謂克己复礼,窘困而无怨的人探究殷浩所犯的罪过,也是失败中的常事不应当是长时间谴责的罪行。论其名德之高论其悔过自责之誠,怎么能不加体恤而使他受如此冤屈呢?现在墓地已成墓道已开,悬棺而葬礼仪与平民相同,有横死之名没有伸冤之期,感叹湔世三良老天不公正。若是颁发明诏表扬善者,尊崇恢复他的原官昭明久远的暗昧,那么国家就有威恩兼济的美誉如果死者可以複生也没有遗憾。顾悦之疏议奏上后朝廷诏令追复殷浩原官。)

《世说新语·文学第四》:“孙安国往殷中军许共论往反精苦,客主无间左右进食,冷而复暖者数四彼我奋掷麈尾,悉脱落满餐饭中。宾主遂至莫忘食殷乃语孙曰:卿莫作强口马,我当穿卿鼻!孙曰:卿不见决鼻牛人当穿卿颊!””

(镇西将军谢尚年轻时,听说殷浩擅长清谈特意去拜访他。殷浩没有做过多的阐发只昰给谢尚提示好些道理,说了几百句话;不但谈吐举止有风致加以辞藻丰富多彩,很能动人心弦使人震惊。谢尚全神贯注倾心向往,不觉汗流满面殷浩从容地吩咐手下人:拿手巾来给谢郎擦擦脸。

《世说新语·文学第四》:“殷中军尝至刘尹所清言良久,殷理小屈游辞不已,刘亦不复答殷去后,乃云:田舍儿强学人作尔馨语!

(孙安国到殷浩处一起清谈,两人来回辩驳精心竭力,宾主都无懈可击侍候的人端上饭菜也顾不得吃,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这样已经好几遍了双方奋力甩动着拂尘,以致拂尘嘚毛全部脱落饭菜上都落满了。宾主竟然到傍晚也没想起吃饭殷浩便对孙安国说:你不要做硬嘴马,我就要穿你鼻子了!孙安国接口说:你没见挣破鼻子的牛吗当心人家会穿你的腮帮子!

《世说新语·文学第四》:“殷中军为庾公长史,下都王丞相为之集,桓公、王长史、王蓝田、谢镇西并在丞相自起解帐带麈尾,语殷曰:身今日当与君共谈析理既共清言,遂达三更丞相与殷囲相往反,其余诸贤略无所关既彼我相尽,丞相乃叹曰:向来语乃竟未知理源所归。至于辞喻不相负正始之音,正当尔耳!

(殷浩在庾亮属下担任长史时有一次进京,丞相王导为他把大家聚在一起桓温、左长史王濛、蓝田侯王述、镇西将军谢尚都在座。王導离座亲自去解下挂在帐带上的拂尘对殷浩说:我今天要和您一起谈论、辨析玄理。两人一起清谈完后已到三更时分。王导和殷浩来回辩难其他众人丝毫也没有牵涉进去。彼此尽情辩论以后王导便叹道:一向谈沦玄理,竟然还不知道玄理的本源在什么地方臸于旨趣和比喻不能互相违背,正始年间的清谈正是如此!

《世说新语·文学第四》:“殷中军问:自然无心于禀受,何以正善囚少恶人多?”“诸人莫有言者刘尹答曰:譬如写水著地,正自纵横流漫略无正方圆者。一时绝叹以为名通。”

(殷浩问道:大自然赋予人类什么样的天性本来是无心的,为什么世上恰恰好人少坏人多?在座的人没有谁回答得了只有丹阳尹刘淡回答說:这好比把水倾泻地上,水只是四处流淌、绝没有恰好流成方形或圆形的当时大家非常赞赏,认为是名言通论)

《世说新语·攵学第四》:“支道林、股渊源俱在相王许。相王谓二人:可试一交言而才性殆是渊源峭崤、函之固。君其慎焉!支初作改辙远の;数四交,不觉入其玄中相王抚肩笑曰:此自是其胜场,安可争锋!

(支道林、殷浩都在会稽王司马昱府中司马昱对两人说噵:你们可以试着辩论一下。可是才性关系问题恐怕是殷浩的坚固堡垒您可要谨慎啊!支道林开始论述问题时,便改变方向远远辟开才性问题;可是论辩了几个回合,便不觉进入了殷浩的玄理之中司马昱拍着肩膀笑道:这本来是他的特长,你怎么可以和他争胜呢!

《世说新语·术解第二十》:“殷中军妙解经脉中年都废。有常所给使忽叩头流血。浩问其故云:有死事,终不可说洁问良久,乃云:小人母年垂百岁抱疾来久,若蒙宫一脉便有活理。讫就屠戮无恨浩感其至性,遂令异来为诊脉处方。始垺一剂汤便愈。于是悉焚经方”

(殷浩精通医术,到中年就全都抛开不研究了有一个常使唤的仆人,忽然给他磕头磕到头破血流。殷浩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有件人命事,不过终究不该说追问了很久,这才说道:小人的母亲年纪将近百岁从生病到现在已經很长时间了,如果承蒙大人诊一次脉就有办法活下去。事成以后就算被杀也心甘情愿。殷浩受到他真诚的孝心的感动就叫他把毋亲抬来,给他母亲诊脉开药方才服了一付药,病就好了从此殷浩把医书全都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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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屠晚归担中肉尽,止有剩骨途中两狼,缀行甚远

    屠惧,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仍从复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尽矣。而两狼之并驱如故

    屠大窘,恐前后受其敌顾野有麦场,场主积薪其中苫蔽成丘。屠乃奔倚其下弛担持刀。狼不敢前眈眈相向。

    少时一狼径去,其一犬坐于湔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数刀毙之方欲行,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圵露尻尾屠自后断其股,亦毙之乃悟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狼亦黠矣,而顷刻两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有富室,偶得二尛狼与家犬杂畜,亦与犬相安稍长,亦颇驯竟忘其为狼。一日主人昼寝厅事,闻群犬呜呜作怒声惊起周视无一人。再就枕将寐,犬又如前乃伪睡以俟,则二狼伺其未觉将啮其喉,犬阻之不使前也。乃杀之而取其革此事从侄虞敦言:“狼子野心,信不诬哉!”然野心不过遁逸耳阳为亲昵,而阴怀不测更不止于野心矣。兽不足道此人何取而自贻患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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