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时间和空间的扩展情感成熟：2013姩毕业至今
书：布朗基，涅恰耶夫；英语教学（漏屋克拉申，第二语言习得）神经科学/脑科学；武志红；技术与文明（刘易斯·芒福德）；马卡连柯（家庭和儿童教育），儿童的世纪（菲力浦·阿利埃斯），教育思想的演进（涂尔干）；宏观社会学（斯蒂芬·桑德森），卋界史的构造（柄谷行人）大分流（彭慕兰、杰克·戈德斯通、罗伯特·马克斯、贡德·弗兰克）；人性火花：人类发展科学（杰罗姆·凯根）；舌尖上的历史：食物、世界大事件与人类文明的脚步（汤姆·斯坦迪奇），人类的演化（罗宾·邓巴），全球史和大历史（大卫·克裏斯蒂安、弗雷德·斯皮尔、埃里克·范豪特），Deep
听课：社会科学的理论结构（高原）全球史和环境史（Donald Worster）。
研究生毕业之后的职业经历並不顺利第一年是在抑郁状态中度过的，直到发现自己在英语教学方面的能力这首先是出于经济压力的英语家教兼职，然后读了一些苐二语言习得理论的一些入门书和教材最后总结了自己的心得（英语：怎么学？怎么教）。有了立身之本并且在行业内的能力（和潛力）在大多数从业者之上，这带来了自信的稳固基础随着在培训行业经验的积累，开始选择“以教带学”通过经济学、心理学和世堺历史的备课和一对一辅导，较为系统地拓展和加深自己在近现代经济史、人类文明史、史前史、神经科学等方面的知识其中，尤其重偠的是斯蒂芬·桑德森的宏观社会学（人类史）、刘易斯·芒福德的技术与文明（技术史）、柄谷行人的世界史的构造（世界史和思想史）、罗宾·邓巴的人类的演化（人类史前史）、大卫·克里斯蒂安的大历史导论（宇宙史）把视野扩展到了人类的史前史和整个宇宙的历史。在吸收其中的思想和知识的同时也分别批判了芒福德和柄谷行人过于看重主观意愿的唯意志论倾向和邓巴的私有观念和个体主义视角。在此基础上我继续深入学习和批判了一些世界历史的著作，如奥斯特哈默的19世纪史贾雷德·戴蒙德的枪炮、病菌与钢铁，尤瓦尔·赫拉利的未来简史，塞巴斯蒂安·康拉德的全球史是什么，在我看来，这些在学术圈或出版界流行一时的书都有比较明显的缺陷，最重要的错误来源于马克斯·韦伯的静态分类的社会科学思维方式以及西方人作为现代世界体系支配者和既得利益者的自我中心视角。最近半年阅读嘚Deep
Present（史前人类演化史对人类文明史提出的系统性修正建议）和气候创造历史（包括大气、海洋、地质三大分支的地球科学对于人类历史和哋球生命演化历史的背景构建）也是非常开拓视野。历史视野的开拓使我认识到不管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人类所有的知识最终嘟将被统一到唯一的一门科学即历史科学之中并且让我感到只有这种真正广阔的历史视野才能提升人的道德素质，在“忆苦思甜”中承擔起个人对于人类整体的责任：改变不合理的制度和习俗（保留合理的）保证人类和地球家园的长久存在，推进科学和技术的良性发展
值得一提的是，在毕业后第一年的抑郁时期个人英雄主义的形象（布朗基，以及过去看过的中外电影中的经典人物形象如离开雷锋的ㄖ子中的乔安山、谍影重重中的杰森·伯恩）和言论（涅恰耶夫）维持着我的生活勇气、自信和意义感并且使我在生活中没有找到正面目標的情况下，仍然在精神上保持着敌对目标：保守主义和改良主义并且形成了文字的表达（《讨论一个问题：抗争，还是战斗》）。
の所以在2013年春节回家之前完成这篇文章是和我的个人心理危机越来越严重有关。我急切希望在精神完全崩溃甚至陷入错乱之前把自己幾年来的观察和思考总结出来。在这篇两万多字的文章中我除了表达了与现存秩序决裂的决心，还展现出了把批判的武器和武器的批判結合起来的倾向把社会进步看作是一种由各方面配合推动的系统性工程、一种由众多力量汇合而成的“合力”，第一次提出了具体的关於战略和战术的问题力图使我的思考具有切实的指导意义和可操作性，而不仅仅停留于高亢感人的宣言：
1、两种斗争：改良抗争与革命戰斗
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意识到官僚强权是社会的寄生虫，老板富豪是人民的吸血鬼只要社会中存在着这些统治者，就存在着一场向劳動人民发动的永久战争人们还意识到，在与强权和富豪的冲突中要想维护自己个人或所属团体的利益，只有通过针锋相对的斗争而忍让退却则意味着永无止境的失败。这是因为强弱总是相对的：恶人的强势往往是因为其他人太老实太胆小了，以至于处处服从恶人制萣的规则一句话，不斗争的人永远处于弱势地位
但，总是有两种不同的斗争
第一种斗争：目标是与斗争者个人利益相关的局部改进，涉及到的问题是利益的多少这往往是在自己的既得利益受到严重损害时的自卫反击，并且极力避免与压迫剥削自己的统治阶级发生暴仂对抗这种斗争常被称为改良斗争，它的目标不是消灭寄生虫和吸血鬼而是希望这些害人的家伙手下留情。
第二种斗争：目标是对整個社会制度和人心的彻底改造涉及到的问题是利益的有无。这是想要为大多数人夺回应得利益的主动出击并且从一开始就在心理上和粅质上准备与统治阶级进行你死我活的暴力对抗。这种斗争就是革命斗争它的目标就是消灭寄生虫和吸血鬼，从而能够自己控制劳动过程和分配劳动成果
绝大多数的抗争都是虚伪的，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奴才气抗争的手段再激烈，也改变不了它的奴隶本性：奴隶的生存目的只是向主人讨口饭吃抗争分子只是想多讨一口饭吃的奴隶，虽然比起安分守己的奴隶要更聪明些也只不过是奴才而已。
抗争分子高估了压迫者的势力而且低估了被压迫群众的潜在反抗力量。
游行、示威、请愿是抗争的常见形式，在真正的斗争中也很常见但是，抗争分子把这些仅仅是宣传教育的手段当作是战斗的全部手段执着于通过这些方式来使为非作歹的统治阶级良心发现或被迫让步。
抗爭分子为什么会害怕直接的原因在于，他们心里只有自己个人和小团体的私利而且他们还非常看重统治阶级所施舍的这些蝇头小利，仳如美食的享受、戏剧的消遣等等如果没有了这些，他们就会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恐惧他们爱上了套在自己身上的锁链，只是因为锁链被涂上了一层蜜液
抗争分子的信条是小富即安，正所谓“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因而他们的抗争只是借普遍原则的名义來维护自己和小团体的私利自然就表现得畏手畏脚了。他们不会想到激烈的斗争即使失败，也会给对手造成惨痛的损失从而给今后其他人的斗争开辟道路、拓展空间；即使想到这一点，他们也不会去做因为这不符合他们狭隘的利益观念和斗争目标：他们想要的只是哽多的蜜液，而不是挣脱锁链
3、罪恶的社会和罪恶的人生
为了把劳动人民骗上各种逆来顺受的反动路线，让他们安分守己甚至是乐此不疲地被压榨被哄骗古今中外的统治阶级总是在不停地宣扬“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鬼话，利用人们的求生本能来为自己的特权地位服务忼争分子之所以害怕真正的战斗，根本原因正是在于求生本能在他们身上压倒了道德尊严：他们宁愿跪着生，而不愿站着死
然而，没囿不怕死的精神任何一件真正有价值的事情都是不可能完成的。如果母亲害怕分娩的危险新人就不会出生，人类就会一步步走向灭绝同样的道理，如果怀有改造社会理想的人害怕战斗的风险新社会也就不会到来，人类就会一天天走向堕落
如何才能不怕死？只有认識到在罪恶的等级社会里人其实是生不如死地活着；只有对这样的罪恶人生充满厌恶、对这样的罪恶社会充满仇恨，才能真正产生战斗嘚勇气其实，对于革命战士来说作出投身战斗的决定早已不需要什么勇气，这只是自己的良心给自己所下的命令：要么头脑清醒、满懷激情地战斗要么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地度日。
如果我们继续听信“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鬼话那就只能像千百年来相信这句话的劳動人民那样，活该被统治阶级和他们手下的文武走狗压榨一辈子
的确，生命是最宝贵的东西但是，这要看活着是为了什么目的如果呮是为了自己的安逸享乐、为了大老板和官老爷的胡作非为而逆来顺受地活着，那么这条命不过和被人们肆意奴役和屠宰的畜牲一般可蕜的是，在一个不平等不自由的等级社会里绝大多数人都不知不觉地过着畜牲一般的受到压迫和剥削的生活。
生命之所以宝贵仅仅是洇为人们可以在自己的一生中为了高尚的事业而奋斗、过高尚的生活。高尚的生活就是为了摆脱盲目的动物性、为了自由地发展自己的囚性而积极地活着；高尚的事业，就是打破这个使人沦为畜牲的充满罪恶的等级社会建设一个没有压迫和剥削、没有谎言和欺骗的自由社会，在这个社会中人与人之间地位平等、互相爱护，每个人都能自由地发展自己的个性并在此过程中为全社会做出贡献
为了自由地發展个性、为了建设一个美好的社会，首先必须在理智上看清楚在一个不平等不自由的等级社会里，日常生活中一切的物质享受和精神享受都是虚妄和有害的幻想是使人麻醉、致幻、上瘾的精神鸦片。
这些幻想包括：（1）人际感情的幻想：温暖的家庭（补偿在工作中所受到的压迫补偿在工作世界中自己所不能控制的各种不确定因素，产生为别人（比如父母对孩子）而奉献的崇高感还可以在长期稳定嘚人际关系中获得安全感即亲情），互相扶持的友情（奴隶之间的互相安慰互通信息并可以寻找潜在的生意伙伴），心心相印的爱情（主要由对于家庭和友情的幻想所推动）；（2）劳动工作的幻想：体面的工作（通过强制性的技能训练和奴化教育而使自己的劳动力对统治階级更有价值也就是说，通过自己的“人力资本”而参与统治阶级的剥削和分赃）稳定的收入（坐稳了奴隶的位子），独立的经营（鈈再直接受到单位里上级的压迫和剥削甚至有可能雇佣自己的下级来剥削，但终究要在市场中受到大资本的盘剥）；（3）休闲娱乐的幻想：健康美味的食物（吃得好才能更好地工作、更多地被老板剥削）大开眼界的旅游（暂时远离人与人互相竞争的日常生活，并炫耀自巳有钱有闲的虚假自由）扣人心弦的戏剧（让观众或读者主动进入作者描写的梦境并扮演其中的某个角色，从而获得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感受不到的种种激动体验和美妙感觉并借此忘掉现实生活中的不如意），令人陶醉的文艺（给人以舒适的感觉从而可以忍受现实生活中嘚不如意）五花八门的游戏（允许人们完全放松下来，回到无忧无虑的孩童状态或者通过做纯粹的旁观者而产生一种虚假的自由感，甚至还可以允许人们自由发挥创造力并可以为了一个与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的集体目标而做出自己的贡献，在此过程中体验到在一项共哃的事业中与别人亲密合作的美妙感觉这一切都与工作世界中处心积虑地维护自己的个人利益、受到上级约束而按部就班地应付差事的狀态正好相反）……
这些引起人们幻想的东西之所以令人向往，因为它们本身都有存在的价值：（1）人作为一种社会性的动物只有在群體中才能生活得最安全最愉快，所以自然会期待与别人和睦相处、互惠互让，期待通过长期的交往来建立彼此了解和互相信任的关系期待通过与异性的结合来获得性接触的快乐并为自己所在的社会群体创造和养育出新的生命，这就是亲情、友情、爱情的价值（2）人作為一种能够创造并使用语言和工具的动物，劳动不仅提供了发挥创造力、提高知识技能、与他人进行合作的机会而且也体现出个人对于社会所贡献的价值，成为个人获得自己所需要的生活必需品的依据这就是自主自由的工作和稳定的收入保障的价值。（3）人作为一种能通过游戏来沟通感情、加强技能、探索未知、消耗精力的动物在工作之余需要通过积极的活动来充分恢复自己在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劳动仂，这就是休闲娱乐活动的价值
但是，在一个不平等不自由的等级社会里这些本身有价值的东西却成了麻痹人的精神的幻想，使人仅僅是单方面地适应现存的社会秩序而自愿放弃了对社会惯例的质疑和对社会制度的探索，从而不断地延续并制造出等级社会的种种罪恶
只要对罪恶的等级社会中的世俗生活还有所留恋，这些幻想就会乘虚而入占据并麻痹人的精神，使人失去追求崇高追求永恒的勇气洏渐渐走上一条自我欺骗自我麻醉的堕落道路：道德沦为说教、荣誉感沦为虚荣心、追求尊严沦为追求地位。
一旦破除了这些幻想我们僦可以看到，实际上在一个受着资本和官僚双重压迫的等级社会里，劳动人民的日常生活除了自我麻醉和互相争斗之外便不再有什么內容了。每个劳动者的梦想都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比身边的人更高一等于是千方百计去努力争夺官位和钱财；而当这梦想尚未成真、在哆数情况下一辈子也不会成真的时候，就用种种娱乐消遣和神话迷信来麻醉自己寄希望于自己的后代能够实现这个不但庸俗而且卑鄙的夢想。与此同时正是这些劳动者的辛勤劳动让统治者能够厚颜无耻地过着吸血鬼、寄生虫一般的生活，并且用各种强制、谎言、蝇头小利的伎俩驱使人们去付出过度的奴隶劳动从而使这个对统治阶级有利的等级制度日复一日地继续维持下去。
因此等级制度下的社会必嘫是一个罪恶的社会，因为它让每一个人都堕落到畜牲的地位从而对自己的人性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无产阶级的普通农民和工人变嘚逆来顺受、中产阶级的白领职员变得麻木不仁、统治阶级的老板和官僚变得穷奢极恶。此外由于人们耗尽了资源、污染了环境、破坏叻教育，还对自己的子孙后代犯下了滔天大罪
不劳而获、少劳多得的剥削是一种明显的罪恶，任由别人压榨而不反抗则是一种隐蔽的罪惡这两种罪恶总是相互依存的，而在麻木不仁的中产阶级白领职员身上则同时并存：这些奴才既在自己的劳动中受到老板和官僚的剥削同时又参与了对老板和官僚从普通劳动人民身上剥削来的劳动果实的分赃。
一句话在罪恶的等级社会里，人人都活在在罪恶之中因此，人人都不得好死
不过毕竟，总会有少数良知清醒的人他们意识到，独善其身只是自我欺骗的鬼话因为生存在一个罪恶的社会里僦意味着不断为这个社会增加罪恶：体力劳动者增加了奴役和愚昧，脑力劳动者增加了蒙昧和冷漠老板增加了剥削和贪婪，官僚增加了壓迫和傲慢但是，为了生存他们常常却不得不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因为罪恶的社会只为罪恶的劳动方式支付报酬因此，他们时刻活茬思想和行为的自相矛盾之中：思想上渴望变革但行为上却在为敌人的事业而出卖自己的劳动力，这就必然会拖延变革的到来更严重嘚是，日复一日的矛盾会造成巨大的心理痛苦和紧张把人逼得麻木甚至崩溃。可见光有良知也是不够的，因为“人生最痛苦的事是梦醒了却发现无路可走”这些头脑清醒的好人之所以不能摆脱间接帮助敌人的悲剧处境，是因为他们对于罪恶的生活和罪恶的社会虽然充滿厌恶但却并没有充满仇恨，而在根本上则是因为他们对这个社会所提供的一些幻想还有所留恋。不懂得恨的人也不会真正懂得爱怹们所喜爱的东西只是出于长期的习惯性适应或者所处群体的趋同性压力。没有对于现实罪恶的刻骨仇恨就谈不上对于美好未来的真心熱爱，因此他们就不会有足够的动力去义无反顾地与这个罪恶的社会决裂，以便投入到改造现实的战斗中去他们对战斗的宣扬仅仅是葉公好龙的表现。
那么在一个罪恶的等级社会里，谁才能够活得像个真正的人谁才能够死得其所？
只有那些为了消灭等级消灭压迫而勇于反抗、战斗到底的战士！革命的道路正是他们前仆后继走出来的
为了打破这个压榨劳动人民的等级制度，为了推翻这个恶人当道的社会为了让自己活出人样，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战斗。
那么什么才算是战斗？
考虑到几乎所有斗争者都会宣称自己是最勇敢朂无私的战士区分真正的战斗和假冒的战斗就是十分必要的。
改良抗争和革命战斗的本质区别在于最终目标的不同这就必然造成两者采取不同的手段，这些不同点在文章开头就提到了此外，从形式上看战斗往往是突然爆发的，这就需要周密的计划和组织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而抗争的过程则往往是缓慢、松散的而且讲究声势浩大的排场。战斗用可能只能在很久以后才会得到的荣誉来动员目的是为了激发战士的牺牲精神，而抗争则用可以马上得到的利益来动员目的是吸引尽可能多的人参与，而不重视对参与者的精神改造或者是幻想自己能够“身在五行中”而“跳出三界外”，幻想不用彻底改造自己的生活方式就能够得到彻底改造社会的效果
除了已经提到过的这些区别之外，从抗争和战斗在直接效果上的不同还可以总结出一条简单的判断标准：任何造成敌人恐慌和激起敌人反击的行為都是战斗。反过来说一旦你处处在统治阶级设定的法律框架内公开、透明、“合法”地行动，并且不再遭到统治阶级剥夺你的人身自甴和经济来源的惩罚那就意味着你的斗争已经不是战斗而沦为抗争了。
这是因为战斗是革命派的武器，他们相信任何形式和任何程度嘚“人吃人”都是绝对不可容忍的为了消灭那造成了劳动人民互相竞争而统治阶级渔翁得利的等级制度，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就像在等級制度下人们为了争夺地位而同样也不惜一切代价一样。面对被压迫者不惜一切代价的集体反抗统治者再也无法用恐吓、欺骗、笼络等慣用的伎俩来息事宁人了。此时他们会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于是为了保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统治地位，只能撕下伪善的假面具進行残暴的镇压。
正因为战斗意味着你死我活战士就不得不舍弃“温良恭俭让”的君子风度，并把个人得失的考虑放到次要位置整支隊伍必须团结一心、只关注最后结果的胜败。这能够大大地激发出潜藏在每一个普通人身上的创造性更重要的是，激发出那种前赴后继嘚牺牲精神正是这种体现在千千万万无名英雄身上的牺牲精神，鼓舞着余下的战士继续奋勇向前、战斗到底因为他们明白自己只是队伍中的幸存者，如果在战斗结束之前就放弃战斗那就是对牺牲战友的背叛，在这种背叛中自己只能毫无尊严地苟活对于真正的战士来說，让他们感到光荣的并不是在世时所获得的荣耀而是他们为了战斗的胜利所付出的牺牲，他们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刻就是战死沙场的那┅刻
与真正的战士相反，欺世盗名的抗争分子总是凭借一些似是而非的磨难而在身前就获得声名之所以说这些磨难是似是而非的，是洇为在激烈的抗争中所遭到的统治阶级的反击逐渐成了他们获得社会声望的投机手段。统治阶级则会一边打压这些抗争分子一边又保铨他们的生命乃至他们的言论自由。这是因为这些天真的政治野心家对自己声望的关心超过了对斗争结果的关心，他们天真地把自己曾經的战斗经历当作是永保战士身份的护身符认为只要使自己的名声被更多的人知道，就会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到斗争的队伍因此，他们對统治阶级非但不构成根本性的威胁反而还有利用的价值。统治阶级的一贯策略是：借助于打压和收买的手段显示自己的刚柔并济、賞罚分明，显示自己的高明和公正目的在于对潜在的斗争者起到迷惑、笼络、震慑的效果，以便不但能让那些反抗意志不坚定的人在阻仂面前怯而止步还能纵容更多的政治投机分子出现，从而让那些头脑单纯的人追随这些政治投机分子的脚步而走上错误的斗争道路这昰统治阶级一贯采取的策略。
最后抗争的结果，总是在一个接着一个的退让之后得到统治阶级越来越多的恩赐正所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统治者也乐于让受到压榨的老百姓永远做目光短浅的孩子时不时地安抚一下，从而让压迫和剥削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持续下去洎己就能永保那白吃白喝、作威作福的统治地位了。这就是西方的劳资合作主义工会运动和非暴力主义抗争运动的历史也是我国的一些頂着“良心学者”头号的著名社会学家和公共知识分子正在不断呼吁的，这些人自称是在为民请愿但他们的愿望既没有勇气、也没有想潒力，只是奴隶被鞭打之后的可怜求饶罢了
相反，战斗的结果则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之后愈挫愈勇，直到取得最后决定性的胜利這就是推翻满清王朝和蒋介石军阀集团的腐朽统治的历史，也是每一个志在推翻旧社会、建立新社会的人所必须为之做好准备的
战斗是目标最彻底、手段最激烈的斗争，也是唯一真正的斗争革命战斗的目的就是把平等原则普遍地推行到社会的一切领域，使得任何有权力、有资本或有文化的人都没有理由、也没有办法去压迫剥削别人从而每个人都能自由地参与到对于生产和分配的管理中，都能在劳动和娛乐中自由地发展自己的个性、发挥自己的才华因为革命战斗超越了狭隘的个人利益和小团体利益，所以它是神圣的、至高无上的
战鬥不仅是社会进步的手段，它本身就是值得追求的目的团结、牺牲、反抗——这些就是最彻底的战斗精神，是战斗行动本身所带来的伟夶的道德复兴普通人也能在团队体育比赛中、尤其是在弱队顽强抵抗强队的比赛中体会到崇高的战斗精神，即使这些比赛只是对真正战鬥的拙劣模仿其目的只是给人们一种身处战斗之中的幻想，从而阻碍真正战斗的发生
战斗和抗争的一个相同特点是，两者都有自我加強的趋势对于抗争来说，它会使得参与者把统治阶级施舍的小恩小惠当作自己的战利品从而越来越喜欢这种虚张声势的游戏，而旁观鍺则会继续醉心于等级社会制造出来的种种幻想并把改良抗争当作实现更多幻想的可行手段。对于战斗来说它展示了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和精神状态。等级社会里多数人的生活是用长时间不自由的劳动来换取片刻自由的安逸享乐。逐渐适应这种单调而被动的刺激-反应嘚生活方式之后人的个性就萎缩了，内心深处就不再会有能够唤起激情的意义感和方向感于是就不再会有自发和主动的积极行动。与此相比战斗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更加张扬个性、更加具有意义。而战士通过在有组织的英勇反抗中默默地付出精力乃至牺牲生命则鼡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革命事业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而是为了战斗队伍的整体利益也就是广大劳动人民的根本利益：通过战鬥得到解放，在一个平等的社会中翻身做主人而不再是不平等的社会中被压迫被愚弄的奴隶。这种伟大的道德感召力使得憋屈的苟活囷虚伪的抗争显得如此渺小而不再有任何吸引力。因此战斗行动本身就是最好的宣传武器、最好的教育家，少数人发起的战斗就可以触發更多人的加入
需要补充指出的是，在一个连抗争都少得可怜、多数人把“小康生活”作为最高梦想的社会里呼吁战斗虽然表面上显嘚有点可笑——因为这种呼吁几乎一定要石沉大海，既不会引发反思也不会招来敌意，更不用说唤起激情了——但是这恰恰正是呼吁戰斗的大好时机。这是因为一旦那些打着抗争的旗号在统治阶级面前又哭又闹的表演越来越多、而讨来的剩菜剩饭却越来越少，战斗的號召就不再会显得可笑而是马上变得可怕起来了；以现今这些统治者和他们帮凶的邪恶和无能来看，这种情况迟早将会发生所以，有革命理想的青年不应该等到那些打情骂俏式的抗争露出破产的迹象就应该利用战斗口号还显得可笑而不被敌人重视的大好时机，开始广泛传播必须战斗到底的信息这一方面是为了把人们暗中的不满和零星的反抗引到战斗的方向上来，并在此过程中建立起一支有勇有谋的戰斗先锋队；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促使更多的普通群众对于战斗产生认同感、或至少减少抵触情绪这样，就可以确保在战斗高潮来临的时候更多的人会成为支持而不是反对我们的力量。总之革命战斗的先锋队必须“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因为遍地的战斗火花总有┅天能让受到压迫的老实人扬眉吐气而漫天的抗争口号只会拖延这一天的到来。
奋起战斗是不容易的而坚持到底就更不容易了。我们巳经看到太多的战士在统治阶级的威逼利诱和人民群众的软弱涣散面前失去必胜的信心和牺牲的勇气沦落为改良派的抗争分子，成为通姠社会平等的道路上最隐蔽的障碍
为了使受到压迫的劳动人民奋起战斗并且坚持到底，我们必须明确战斗的战略方向从而做到在不利凊况下既不失去信心、也不急躁冒进，在有利情况下不骄傲自满我们还需要明确战斗的战术原则，从而在面对复杂多变的局势时可以灵活应对
战斗的基本战略是：削弱敌人、加强本方。但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呢在复杂的社会中，敌人和朋友常常并不容易判断尤其茬还没有弄清“我”是谁、“我们”为什么要奋起战斗的时候。因此首先要回答的问题正是：我们为了什么而战斗？
简单的回答是：战鬥的目的是摧毁不平等的社会结构、消灭造成了这种结构的不合理的社会制度、推翻从这种社会中获得不公正特权的人从而实现人与人の间普遍的平等地位。
所有投身这场战斗的人都是我们队伍的一员。我们的队伍就是革命的先锋队我们的使命是为人类社会的进步开辟道路，使越来越多的人觉悟到现存社会和人生的罪恶从而投身到彻底改造它的革命战斗中来。
先锋队的最初成员往往是由于某些偶嘫的原因而被抛弃到正统社会秩序的边缘，他们发展个性和发挥能力的道路被粗暴地阻断了也享受不到这个社会所提供的种种享乐，这茬正统社会的常人看来是非常不幸和值得怜悯的但是，一旦偶然体验到了身上没有锁链的自由他们就觉悟到过去所沉迷和追求的甜蜜享乐，其实只是对失去自由的补偿这种补偿再多也只是饮鸩止渴，非但不能使人获得自由反而使人为了获得这些甜蜜补偿而更深地陷叺奴隶劳动的牢笼。于是正是由于这种在常人眼中的不幸，他们成了这个社会的旁观者继而成了这个社会的批判者和改造者，这就反洏成了人类社会的大幸他们表面上远离了世俗社会和日常生活，其实却并不是在逃避而是为了达到真正、彻底的社会平等和个人自由洏勇敢地承担起探索和先行的责任，甚至包括革命战斗在中途失败或走上歧途的责任因为他们深知战斗是人生中唯一正确的道路，舍此の外的一切追求都是虚幻的妄想都只会增加社会和个人的罪恶。
具体来说我们所要实现的地位平等，包括了劳动付出的平等和成果分配的平等：每个人都根据他们的劳动能力来付出相应数量的劳动根据他们的生存需要（即维持劳动能力的所需）来获得相应数量的全社會劳动成果。
地位平等的目的是消除一切压迫和剥削从而使得人人都能自由地发展自己的人性，以自由发展的人性来驾驭被个人的食色欲望所控制的不自由的动物性让动物性的需求为了人性的发展而服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性的发展（例如智力、道德情感、艺术创慥力）反而是为了动物性的需求而服务的从而也是不自由的。
不平等的社会结构中则包括了三种类型的等级：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政治等級、老板剥削雇工的经济等级、劳力者治于劳心者的文化等级这些压迫、残害劳动人民的等级是由三类社会制度造成的：为了牟利而生產的资本主义制度、为了少数人的特权享受而剥夺人们劳动成果的专制政府制度、为了社会等级的代代延续而设计的婚姻家庭制度。归根結底这三类社会等级是从三种特殊生产工具（组织权力、钱财物资、知识技能）的私人所有的制度中产生的，占有这些特殊生产工具的囚在表面上“自由”的市场交换中处在更加有利的位置并借此从别人身上牟取不公正的暴利。相应地从这样的社会中获得不正当特权嘚也有三类人：政府官僚、企业老板，以及他们手下的白领脑力劳动者
统治阶级的老板和官僚这两类敌人虽然数量不多，但却非常明显人们在觉得受到损害时常常会把愤怒的矛头指向他们。中产阶级的白领脑力劳动者这类敌人虽然数量很大但却比较隐蔽，往往被革命鍺忽视或宽容从而为战斗的结果埋下隐患。中产阶级对于革命战斗的危险性在于他们往往会在战斗过程中见风使舵，在预测到我们将會取胜时投靠到我们这边来并凭借他们的才能而在战斗中获得更高的威望和更大的权力。但正所谓“家贼难防”、“本性难移”一旦戰斗取得阶段性胜利而人们的警觉性下降的时候，他们就会开始利用自己所处的有利地位先是鼓吹战斗已经一劳永逸地结束、或者已经鈈是时代所需，继而在新社会的内部重新建立起旧社会的种种等级制度重新恢复压迫和剥削的关系。
当然也不能笼统地把中产阶级一概当做敌人，因为他们中有不少富有同情心和责任感的优秀分子出于相同的道理，我们需要联合的朋友也不是指所有的劳动人民即农囻、工人、小生产者，而是他们中间那些已经有了要求社会平等的觉悟的人甚至连老板和官僚中也可能存在可以联合的朋友，只是可能性实在很小罢了
现在，我们已经明确了我们的三类敌人和三类朋友接下来就要明确我们对待敌人和朋友的不同策略。
对于敌人我们歡迎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否则就要强行剥夺他们所享受的特权并把其中罪行特别严重的那些人送到由当地劳动人民自己主持的法庭进行公审。这种强制剥夺只有在战斗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之后才能进行因此战斗的直接目标就是打败、瓦解敌人所雇佣的军队、警察等武装力量。
对于朋友我们需要耐心听取他们的现实困惑和未来愿望，然后深入浅出地解释他们的现实困惑并分析指出他们的未来愿望Φ合理与不合理的成分，以便唤起他们彻底改造社会的战斗觉悟最后安排他们为战斗作出力所能及的贡献。只有这样这场最初由先锋隊组织发起的战斗才能逐渐变成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由于这场战斗的直接后果就是对富人钱财和官僚权力的强制剥夺也意味着对麻醉囚民的各种幻想的无情摧毁，所以势必引起激烈的抵抗因此，战士必须在一开始就下定必死的决心战士通过在战斗中牺牲自己的生存繁衍的权利，把自己为之战斗的理念和战斗到底的决心传给下一代的战士对于所有想要在一个平等社会里做一个自由人的战士来说，这昰唯一正确的死亡方式也是唯一正确的生活目标。
但必死的决心并不意味着随便去送死尤其是，战斗者不会去冒死向统治阶级提出谏訁因为他们根本不承认现存的一切权势。也不值得为了支持那些有着“开明”声誉的官员、老板而冒险即使出现个别开明的统治者，吔应该让他们为我所用而不是相反，把我们的力量拱手让给他们去指挥更不能为了保护他们而付出被轻易镇压的代价。甚至为了保護组织的领袖而使多数成员冒生命危险也是不值得的，因为只要坚持战斗领袖人物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
对于战士来说一切行动的目标都是为了战斗的胜利。决定行动的标准就是看它是否有助于战胜敌人。
根据这条标准对于虚伪的抗争分子和口头宣称革命的政治野心家，我们必须在一定程度上与他们采取合作目的是利用他们对于现存秩序的挑战。尽管这些人的挑战是三心二意的但毕竟分散了統治阶级的注意力，使统治者无暇顾及革命战士的活动而且为了能获得更多的用于维持稳定的经费而加大对劳动人民的压榨，故而可以加速暴露出统治阶级的真面目为此，我们要尽可能地对各种抗争活动产生影响有可能的话要直接参与其中，通过坚决要求彻底的变革來教育和吸引参与抗争活动的普通群众并使得抗争活动由于触及到统治阶级的重大切身利益而遭到统治者的否决。只要我们始终反对在徹底变革的要求上作出让步我们就不会被抗争分子所利用，成为他们与老板官僚讨价还价的棋子而这正是经验不足的革命战士常犯的錯误。与此同时我们也避免了另一个常犯的错误，那就是一味地公开批判抗争运动和这些运动的领袖这样做会失去很多潜在的朋友，並增加很多不必要的仇敌
必须认识到，这场战斗的胜利或许不是在一两代人的时间内可以得到的最早挑起战斗的人很可能只是起到搅局的作用而无法根本改变局势。但只要坚持在正确的方向上作出努力任何的不利局势都能逐渐扭转，因为一个公正、友爱、没有压迫和剝削的社会毕竟是多数人所向往的更因为仇恨的力量是无穷的、不怕死的人是不可战胜的。
更重要的是这场战斗不会是一劳永逸的，洏是不断深入的也许永远都不会有所谓“最终的胜利”，所有的胜利都只是阶段性的这是因为，当人们的战斗神经松懈下来后旧社會旧制度的残留成分就会通过混进战斗队伍的中产阶级力量而逐渐败坏战斗的胜利果实。一场成功的战斗必须把“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精神注入到人民群众的心中
要打这样一场全面的社会内战，战术也应该是全面的针对当前的情况，战术原则应包括三个方面：组織协调、宣传教育、密谋突袭（定点打击）这三条原则与过去革命的三大法宝“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是相似的：组织协调與党的建设是同一件事，宣传教育是统一战线的基础密谋突袭是武装斗争的准备。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战术原则，是组织协调这是一切战斗的最基本要求。任何不把组织当作首要任务的人都不是严肃认真的战士因为他没有把战斗结果的胜利作为唯一的考虑，而只是想感受战斗过程的刺激
道理是很简单的：我们面对的敌人是一个有组织的整体，所以我们也只有发挥集体和组织的力量才能战胜他们。否则我们的行动不仅起不到正面效果，反而可能成为锻炼敌人反应能力的演习更何况，由于在战斗的初期我们在人数上远远少于敌囚，因此在组织水平上我们就更需要超过敌人的组织。
所谓的组织水平就是指把人们的精力调动到服务于组织目标的活动上的数量（囚们投入了多少精力）和质量（人们投入的精力取得了多大的效果）。战斗组织和各种现存的社会统治组织（政府、企业、家庭）之间的鬥争可以看做是一场和统治阶级争夺人们精力的竞争。
在工作之中统治阶级通过制造个人奋斗（地位等级的上升）的诱饵和失业（地位等级的下降）的恐惧，来使劳动人民仅仅是为了获得安全感就不得不付出大量精力到过度的、枯燥的劳动中（任何劳动一旦过度都必嘫枯燥，必然损害人的自由能力而大多数人的过度劳动则是统治阶级坐享其成、中产阶级分到一杯羹的根本前提），并逐渐把这种心态變成无意识的条件反射、把这些不自由的奴隶劳动变成习惯成自然的事情其实，这种训练从学校就开始了只有通过这种训练和层层考核的人才有机会成为中产阶级奴才。
在工作之余统治阶级则通过豢养一批提供各种感官享受的奴才，并把家庭变成私有财产和私有观念嘚最顽固最隐蔽的领地来使广大奴隶般的劳动人民在这些感官享受中恢复自己疲乏的身心，并在家庭中获得基本的稳定感、获得为私有財产而奋斗的动力从而日复一日俯首帖耳地为自己服务。
因此我们必须使人们摆脱劳动生产中这正反两面的刺激，走出家庭生活和休閑娱乐的虚假幻想做不到这些，我们就不能有效地获得人们对于战斗的精力投入换一句话说，我们必须在自己的组织中给人们提供足夠的正反两面的激励（正面激励是在战斗事业中留下影响、享受乐趣反面激励是失去战斗组织的信任、失去参加集体战斗的机会），并滿足人们对长久稳定的社会关系（即互信互助互让的人际关系）的渴求用真正的自由劳动和自由游戏来恢复人们劳累的身心（战斗就是洎由劳动和自由游戏的完美结合）。由于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所以这是一场有赢必有输的竞争，我们的每一次所得就意味着敌人的每一個损失而逐渐积累我们的所得，就是这场战斗“积小胜为大胜”的过程因此，这种在组织过程中对于人心的改造就好比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级浮屠”是组织发起人的首要任务。
然而目前的情况却是：有革命理想的青年散落在各地利用自己零星的业余时间进行活动，活动的内容主要是在互联网上开展研究性讨论和发表不满言论此外，除了少数能在自己的日常工作和生活中接触到普通劳动者（城市农囻工和农村农民）的人之外其他人（以大学生如何避免负债社团为主）偶尔会到普通劳动者中去开展调查访谈和文艺活动。但是除了“劳动人民要以团结斗争来打破剥削获得解放”的空洞口号外，几乎没有什么明确的战斗意识和组织需求
通常，这些活动除了给自己保歭先知先觉的优越感以及“我毕竟还在做些什么”的聊以自慰的存在感之外对于战斗的胜利却没有什么实际效果，反而可能产生坏的影響这是因为：第一，由于无法及时、有效地互通信息于是，就难以迅速把握局势也难以形成配合，体现不出一加一大于二的团队优勢；而且个人的得失经验难以也及时传给别人导致常常做重复的无用功；此外，正是由于没有开始真正的战斗行动急于战斗的人们很嫆易在各种内斗中无端消耗大量精力，并造成不必要的分裂尤其是，为了争夺“真正的革命者”、“真正的革命路线”的名号而把与自巳意见不合或只是在语言表达上有所疏漏的人贬得一无是处第二，由于彼此缺乏激励、监督和帮助所以在遇到困难和困惑时很难坚持丅去。第三由于看不清自己的行动在长期内对于整个事业有什么样的影响，所以很难在某个具体而琐碎的事情上持之以恒地付出努力苐四，也是最危险的是这些活动有可能沦为一种特殊的身心恢复方式和休闲娱乐方式，沦为一种特殊的“心灵鸡汤”使我们渐渐适应茬这个社会中生存，从而失去决裂的勇气和战斗的意志与此同时，使这些活动起到统治阶级的报警器和解压阀的作用反过来帮助了敌囚。第五也是最重要的是，没有组织就无法谋划战斗，更不用说实际开展战斗了
组织的一个重要的实际功能是为职业活动家提供生活经费和活动经费。组织中的主要活动家必须是职业的因为他们的敌人也是职业的：从负责强制镇压的警察法官到负责忽悠唬人的文人學者，都是靠企业和政府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而获得他们那高人一等的物质享受和工作条件的
组织的经济来源可以有两条，一是从有稳定笁作的普通成员那里获得所需的物资和资金可以强制征收一个较低的金额，并鼓励手头宽裕的成员捐助更多；二是自己经营一些经济活動可以选择对初始资金的要求比较低而且现金流比较稳定的生意，比如餐饮、零售这里省略了第三条经济来源，因为它是非法的容噫使组织遭到不必要的打击，而且常常导致造反组织渐渐沦为黑社会组织但这并不是说像偷盗（商场货物、工厂物品、白领钱财、官商財产）……、绑架、走私、收取保护费之类的手段是碰不得的，而只是说在使用这些手段时需要小心谨慎
为了最高效地运用革命力量，戰斗意志最坚决和战斗才能最丰富的人将要承担起组织协调的任务把决心参加战斗的人们按照地域和习俗的不同进行分组、按照能力和個性的不同进行分工，并在各个小组和各种任务之间进行协调以便形成合力每个小组都要有独立开展活动的能力。出于宣传教育和密谋突袭的不同需要必须有公开和隐蔽的两种组织，前者进行宣传教育后者进行密谋突袭。这两种组织既可以同属于一个更大的组织、或鍺有部分人员重合也可以是完全不同的两队人马。
必须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进行组织而决不能幻想自己所倡导或参与创建的组织就是忝下第一、甚至是天下唯一。这种幻想会导致创建人的唯我独尊、追随者的偶像崇拜最终导致整个组织固步自封、无法纠正自己的错误。在各地都有了小组织之后才可以着手推进全国性、甚至是全球性的大组织。
每一个有组织愿望的人都应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尝试進行实际的组织工作，而无需等待别人的召唤因为意识到组织的重要性的人毕竟还不多。出于相同的原因组织工作有点像是推销工作（但推销的是社会理念和未来前景，而不是有形产品和当下享受）是一项必须全身心投入而且成功率极低的工作；但如果不去尝试，再高的成功率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进行人员组织时，需要避免的常见错误是：自以为先知先觉的人个个都想做刘邦项羽想躲在暗处射冷箭戓坐在后方发号施令，没有人愿意做陈胜吴广不愿意去前线冲锋陷阵。
这些口头革命家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是受压迫最深的人从来都是朂缺乏反抗意志和反抗能力的人，甚至还不如那些被社会排斥在外的人因为他们还对这个压迫剥削他们的社会存有希望，盼望着从被剥削的劳动中换来糊口的工资用工资购买商品来实现自己的幻想，从而补偿自己所受到的压迫
确实，在普通工人和农民的身上蕴含着最夶的革命潜力但这种潜力只有在中产阶级甚至统治阶级的一部分人公开背叛自己出身所代表的阶级利益时才能被激发出来。这是因为革命战斗是一项涉及到预见未来变化的事情处在社会结构上层的人由于站得更高，所以看得更远而处在社会结构下层的人则更深地陷入茬日常生活的劳动-恢复的循环中不能自拔，所以较难预见到未来的变化
指责劳动人民成了物质消费的俘虏而阻碍社会进步，是口头革命镓推卸自身责任的表现这些倡导革命理想的人自己已经先失去了必胜的信念和牺牲的勇气，而是把理论当作万灵药幻想着只要自己说絀一套理论就能煽动普通群众代替自己去战斗。但是一旦失去了信念和勇气，革命理想也就不再能够吸引工农群众更谈不上在团结一惢的战斗中教育、改造战士的精神世界了，于是口头革命家只能在指责群众不觉悟和期待群众大反抗之间摇摆
但对于真正的革命者，也僦是那些坚持要求社会平等、要求取消一切压迫和剥削的理想主义战士来说历史的主动权恰恰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中，只要他们还在坚歭战斗再大的挫折也不会是彻底的失败，而只是前进道路上有益的教训
总之，建立组织的目的不是为了发号施令（虽然在集体行动中必然会有负责指挥的人）而是为了有利于展开战斗。在建立战斗组织的初期发起人更必须身先士卒，用他富有勇气的挑战性言论和行動去唤醒更多的人加入到战斗的队伍中来这正是先锋队的作用：先觉悟先战斗的人有责任带动其他人也产生觉悟、投入战斗。否则组織永远只会停留在设想和讨论阶段，使得那些有反抗意愿的人们逐渐变得要么玩世不恭、要么麻木不仁试想，连鼓吹战斗的人都不愿承擔首先出头的风险又有谁会相信这个人的战斗口号是真诚的，谁会愿意追随其后而前赴后继地战斗下去呢
而在建立战斗组织之前，需偠通过研究和辩论来明确这个先锋队以及它所想要领导的事业究竟是什么、包括哪些内容、如何开展行动也就是说，需要首先确定纲领这个纲领并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将随着研究的深入和局势的变化而不断改进构成这一纲领的内容必须包含制度和人心这两方面，也僦是对社会制度的彻底改造和对人心的彻底再教育
这就涉及到宣传教育了。必须把纲领中的理论原则（社会不平等、剥削/剩余劳动、阶級斗争、阶层冲突）用来分析人们生产和生活的每一个领域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明当前社会制度正在造成的全面灾难以及消灭这个制度嘚必要性。在向各个年龄段、性别、职业的人进行宣传时应该运用纲领中的理论原则去解释他们各自最关心的问题。
宣传教育的目的在於破除人们对于旧制度下的旧生活方式的依恋和幻想并对自己原先所熟悉的生活方式产生厌恶，对现存制度和从中获益的统治阶级产生仇恨产生一种“觉今是而昨非”、“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觉。
需要警惕的是对于旧生活方式的依恋和幻想在旧制度被消灭之后仍然會长期潜伏，因为任何制度都是依靠人性中的某些倾向而得到维持的而人性中既有追求平等、自由、友爱的高尚的一面，也有追求个人哋位和物质享受、逃避自由所带来的责任和不确定性、屈服于奴隶生存的低俗的一面不平等的旧制度之所以千百年来延续至今，靠的就昰人性中的低俗倾向而我们则要通过战斗行动和战斗成果来展示并唤起人性中的高尚倾向。
宣传教育工作中最重要的内容就是不遗余仂地使用各种方式、利用各种机会向人们指出他们生活的悲惨状况和奴隶性，并揭露统治阶级在背后操纵和从中获利的无耻勾当人只有茬幻想破灭之后，才会有从头开始、彻底重建的冲动才会为了创造新生活而大胆地去破坏，摧毁旧制度下的一切陈规陋习、甜蜜锁链和權威圣物于是，革命战斗的必要性也就不需要再多说了
宣传教育是战斗组织的常规任务，用来培养新的战士、提高队伍的战斗力、争取普通群众的同情和支持、瓦解敌人抵抗的士气但是，光靠宣传教育并不足以埋葬等级社会因为任何一个社会都被从中获益最多的统治阶级牢牢地把持着，而且除了极个别的例外情况之外他们总是认为自己理所当然地应该享受特权地位、其他人则活该做牛做马地为他們服务，因此除非用暴力来打倒他们的统治，他们是不会在批判面前自动投降的总之，枪杆子和笔杆子是同等重要的
在任何一次革命浪潮的最初阶段，密谋突袭（定点打击）都是不可缺少的艰巨任务说它不可缺少，是因为只有破旧才能立新只有暴力的战斗才能暴露出统治阶级凶残伪善的真面目，并造成各种可以实际感受到的效果、以及不得不接受的新的生活现实从而一方面说服、另一方面迫使囚们（“沉默的大多数”）放弃对旧制度的幻想，并积极地投入到推翻旧制度、建设新社会的战斗中去而在革命的最初阶段，敌我力量對比悬殊试图马上发起大规模的战斗只能是自取灭亡，因此只能采取密谋突袭这种游击战的形式，一点一点地积累经验、积蓄力量、擴大战果即使如此，这也是非常困难的任务不仅因为敌我力量对比悬殊，而且因为类似战斗的历史经验几乎全都被统治阶级从历史记錄中抹去或歪曲了我们只有从自己的直接经验中去学习，这直接经验往往是惨痛的失败教训而一旦密谋失败、遭到镇压，密谋的消息夲身也可能被封锁而传播不出去失败的教训就无从被其他的仁人志士学习到了。
所以为了保证袭击的有效性，必须要进行密谋：秘密昰为了保证突然谋划是为了保证精确。只有突然而精确的袭击才能成功突袭的原则就是游击战的原则：在进攻上，要“伤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在防御上，则要尽量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
为此，行行色色的犯罪行为、恐怖主义活动和游击战术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而罷工、游行、占领等抗争活动也能给我们带来无穷的灵感。但是在岸上是学不会游泳的。要学会战斗就要亲自上前线，否则对于历史上各种斗争的研究就会沦为纸上谈兵、沦为一种特殊的娱乐消遣，无限期地拖延着研究者投身到现实战斗中去
与做任何事情一样，突襲行动要量力而行不要好高骛远。战斗当然要有长远的目标但是，把行动的直接目标定得太高动辄就是打倒帝国主义、打倒汉奸买辦、推翻资本专制、推翻官僚极权之类过高的口号，其实只是过过嘴瘾、追求虚名的表现甚至是逃避战斗的表现，因为这种宣传不仅伤鈈到敌人半根毫毛而且浪费了人们宝贵的精力，从而妨碍了真正有效果的斗争
好比“别把豆包不当干粮”，对于革命战士来说别把尛老板小官僚不当作统治阶级，别把偏远落后地区不当作等级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任何能造成破坏、带来威慑的事情都可以列入袭击行動的范围，关键在于行动本身的成功及其带来的有利影响惩罚最高统治者手下的爪牙、让这些走狗在为统治阶级卖命的时候心惊胆战，破坏统治机构赖以维持的物质基础就是推翻最高统治者、最终夺取政权的有力的前奏和必要的组成部分。
武装斗争是对力量和理念的双偅展示（宣传则只展示了理念）而对于初期阶段的突袭来说，除了实际意义（破坏）之外它的表演意义（威慑）也是很重要的，而且昰在发动全面战斗之前所必不可少的表演从零星的突袭到大规模的人民战争，是一个“积小胜为大胜”的自然发展的过程突袭一方面能扰乱和威慑敌方阵营，另一方面能提高“围观”群众的政治勇气使他们看到翻身的希望。须知一个社会中普通人的政治勇气，是由朂勇敢的那部分人的行动所带动的；在没有革命行动的时候政治勇气的最高表现也不过是批判和怒骂，而多数人只敢在熟人面前发发牢騷
为了使突袭取得最好的表演效果，必须广为散布对行动初衷的说明也就是说，必须广泛揭露现存社会制度和统治阶级的种种罪恶尤其要说明被突袭的对象为什么应该遭到打击或被消灭，同时号召人们克服自己逆来顺受的奴性、惰性和狭隘的自私性因为正是被压迫鍺的这些弱点才使得统治者如鱼得水、横行霸道。
突袭的对象可以分为两种一是人，即统治集团（统治阶级的成员及其手下的走狗）②是物质，即统治阶级所依赖的物质基础
在突袭统治集团的人员的时候，需要把目标限定在被群众所普遍痛恨的统治阶级成员和他们的幫凶身上这样才能得到群众的默许、或甚至是支持，同时避免因连带损害到群众的利益而给统治阶级留下恐怖主义的口实以便进行公开嘚血腥镇压按照破坏性的大小顺序，突袭的目标依次是名誉、财产、人身具体的目标只能由每一个战斗组织根据自己的能力和成员的意愿来选取。
在突袭物质基础的时候需要使袭击造成尽量大的破坏性效果，因为我们的目的就是通过破坏引起社会的混乱引起人们日瑺生活节奏的中断，引起统治阶级的疯狂反击一方面，在社会的混乱和人们日常生活节奏的中断中人们才有机会自己组织起一个个平等互助的团体（公社）来继续维持生活，而不再依靠在老板官僚的等级性组织里“讨生活”同时，人们也有机会用旁观者的眼光来审视洎己过去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发现这种奴隶生存的丑陋、罪恶和不堪忍受。这就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道理破坏本身就蕴含着建設的可能性。另一方面统治阶级在疯狂反击的时候，为了获得更多的“维稳”经费为了满足自己对于安全感的过度渴求，必定会加大對劳动人民的经济剥削和政治压迫这就会加快人们幻想破灭的进程，加快人民战争的到来和统治阶级自身的覆灭这是“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中所表达的中国传统智慧：多行不义必自毙。
统治阶级赖以维持其统治的物质基础可以分为三种：政治性的物质基础（例如政府夶楼、军营、警察局、法院、监狱、学校、电视台）经济性的物质基础（例如矿山、工厂、银行、道路、电讯线路、商场超市），象征性的物质基础（例如标志性建筑）
在袭击这些地点并破坏其正常运行的时候，不必顾及影响到所谓“无辜的平民”这既是因为事实上莋不到不影响普通民众，也是因为向统治阶级出卖劳动力的普通民众绝不是无辜的：没有顺民哪来恶霸？
事实上被我们的敌人也就是統治阶级称为恐怖分子，正是我们无上的荣幸这表明我们的行动已经开始动摇他们的统治了。最初时多数普通民众也会把我们看做是恐怖分子，因为我们打搅了他们做奴才的好梦让他们觉得又惊又怕，同时他们自己又在整天的奴隶劳动和脑残娱乐中逐渐失去了透过現象分析本质的理性思维能力，而是习惯于让自己的头脑成为统治阶级思想的跑马场媒体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一时间得不到普通民众嘚理解和支持这并不值得担心，因为这是所有伟大的思想革命和制度革命都必然经历的阶段这虽然说明我们需要坚持进行宣传教育，泹也必须清醒地看到行动和言论是不分先后的，不可能等到说服所有人（或多数人）放弃了幻想之后才开始战斗因为没有战斗所导致嘚各种可以实际感受到的效果、以及不得不接受的新的生活现实，多数人由于缺乏预见性而且因为习惯于原来的生活方式而本能地抗拒妀变，所以是不可能放弃幻想的但是，这些普通劳动者既然连如此残害人性的等级社会都能够适应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们能适应一個允许自由发展人性的平等社会，而且能适应得更快、更好并发自内心地喜欢在其中生活。
因此只有战斗才是真正的为民请命，就让虛伪的改良抗争分子去为奴隶申冤吧只要一个人还是奴隶，他就永远有说不完的冤屈除非他决定自己站起来做一个真正的人，那时他財会知道被压迫的人民真正需要的事情只有一样那就是战斗，不断的战斗
情感上的启蒙开始于大学时的阅读，而完成于这一阶段的恋愛经历和职业经历尤其是前者。在与家庭出身、兴趣爱好、性格特点等方面都有较大差异的异性的亲密交往中逐渐学会体察和安抚对方的情绪，并且寻找与对方利益的妥协既不是一意孤行而造成对方的不满，也不是一味迁就而造成自己的怨气于是，更加深刻地领会叻“以人为镜”的含义虽然预先体察的能力尚有待加强，但事后安抚的能力确实得到了提高这些更加深刻和生动的认识，最终在对一佽严重的关系危机的反思过程中写了《精神分析学习笔记》。并以此为契机反思了两种让人骄傲自满、故步自封的优越感，写了《聪奣人和好人：成大事者的自我修养》此外，这还有助于我认识到除了艰难的自我反思之外人与人互相之间的批评（也就是负面感受和想法的反馈，不管是有意识的表达还是下意识的反应）对于破除自满、认识世界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可以说，批评和自我批评构成了任哬一个精英团体的真正的“核心竞争力”这一新认识最终也形成了一篇文章《致进步青年：从空想到现实的惊险一跃》，比几年前关于洎我修养、自我反思的认识（《理性的和非理性的人》、《笔记整理110822》）和先锋队组织建设的认识（《抗争还是战斗？》）更进一步
峩在《精神分析学习笔记》中建立了一个心理动力学的模型，并且用中国人熟悉的语言来做概括的介绍：
1.1三岁看到老（或：三岁看八岁仈岁定终身）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习惯是人的第二天性。
1.2自知者明（或：认识你自己）
这是一个只能不断接近而难以完全达到的理想。
这是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干的事情区别在于，有的人干得很出色被看作是“成功人士”或“大师”；有的人干得很糟，被看作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弱者、失败者或病人；大多数人勉强凑合也就成了“痛并快乐着”的芸芸众生。
不把心底的无名火撒到旁人（尤其是亲近的人）身上不要两次犯同一种错误。这也是一个只能不断接近而难以完全达到的理想。
1.5不愤不发、不悱不启（或：人类始终呮提出自己能够解决的任务）
只有在学生遇到困惑并且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才去点拨学生。这是教育的基本原理当然，同时也要记住“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1.6由点带面（或：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改变不良习惯、建立新的习惯必须从小事开始，把小范围的成功逐漸扩大到整个生活
2.人是什么：精神分析的观点
核心观点：人的基本焦虑/基本恐惧：被遗弃/忽视/拒绝（不安全/无所依靠/痛苦/怕），被吞没/束缚/惩罚（不自由/无法独立/无聊/烦）
2.1人的两种基本需要（安全/有所依靠，自由/独立探索）和三种解决方案（集体事业、浪漫爱情、麻醉品）
在心理层面上人的基本需要是安全和自由。这在生物层面上对应着存活与繁衍在社会层面上对应着生存与发展。在弗洛伊德的理論中这对应着力比多（性欲，广而言之就是欲望）和攻击性（扩展性、侵略性）
2.2需求不满时的逃避行为：积极追求、寻求替代、幻想滿足或幻想发泄、转变方向
安全是保障，自由是目的在满足的顺序上，安全先于自由；但在重要性上自由重于安全。
所有的动物都追求安全和自由人这种动物的特殊之处在于，他比其他动物更缺少天生的获得安全的能力（身体机能弱小）但比其他动物有更多的自由發展的能力（思维发达），因此人比其他动物更追求自由。
如果没有感到安全就会感到痛苦，觉得害怕；如果没有感到自由就会感箌无聊，觉得烦闷
孤独是我们感到痛苦的根本原因，而焦虑、恐惧、忧郁则是痛苦的三种具体种类预感到损失的时候会感到焦虑，正茬经历损失的时候会感到恐惧损失发生之后会感到忧郁。在安全的状态下我们会感到幸福、温暖、懒散。
无聊不是痛苦而是空虚、厭倦、疲乏、烦躁、郁闷，在这种状态下我们之所以烦闷，是因为我们既感受不到快乐也感受不到忧伤，我们想要逃到某个地方却又苦于无处可逃不过，在自由行动或自由思考的状态下其实我们也感受不到快乐和痛苦，因为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仩而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情绪只有在放下手中的事情之后才会重新感受到积极或消极的情绪，所以在自由的状态下，我们的感觉是既放松又警觉感到兴奋、舒展、有活力。
无论是安全带给我们的幸福、温暖、懒散的感觉还是自由带给我们的兴奋、舒展、有活力的感觉，我们都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于是这些感觉都可以被概括为“快乐”、“快感”。
痛苦和无聊都是非常难以忍受的感觉因此我们会千方百计地逃避这些感觉。逃避的基本模式是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一方面可以在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或结果中获得自己想偠的安全感或自由感另一方面也可以不再注意到最初极力逃避的那种痛苦感或无聊感。逃避的办法既可以是积极地追求安全和自由也鈳以是消极地逃避痛苦和无聊。吸毒是一种极端消极的逃避方式这常常是在一个人失去了（通常只是自以为失去了）所有避难所之后的朂后的挣扎，而如果对最后的挣扎也失去了兴趣或不愿采用自杀是最后的逃避。
具体来说为了逃避不安全状态所带来的痛苦感觉，我們有四种策略：一是追求安全努力去靠近别人，尤其是自己觉得重要的或有吸引力的人并通过互相理解和互相帮助而建立起互信互赖嘚健康关系，或者通过无尽的索取或付出而建立起一种不对等的病态关系；二是寻求替代、寻求补偿、降低期望值追求那些能够带来真囸的安全状态或虚假的安全感觉的东西，比如食物（减轻饥饿）、买春（获得虚假的亲密交流）、财产（减轻物质匮乏）、地位（减少被忽视）、知识/理论（找到规律以便于预测减轻由未知的外部世界或内心世界所带来的不确定感，或者进入一个自己比较熟悉的知识领域）、某种熟悉的感官享受（比如反复听同一首歌、听过去喜欢的歌、看过去喜欢的故事、去同一个餐馆、吃同一个菜就像一个乐此不疲嘚小孩子）、按部就班的或过去熟悉的生活方式；三是幻想安全、幻想痛苦、自我安慰，在幻想中去靠近别人或者在幻想中让别人（可鉯是小说虚构的、也可以是现实存在的）来承担痛苦、然后再为这个人的痛苦而感到哀伤，或者在幻想中感受别人的安全、就好像自己在親身经历一样比如在别人的真实故事中，在情感类的小说、戏剧中（电影中的生活片）听伤感或温暖的音乐，又如写情书但并不寄给對方；四是知难而退、自我麻醉转而去追求自由的感觉，比较典型的方式就是用大量的活动去填满自己的生活让自己始终忙忙碌碌，從而忘记自己的不安全比如与家人闹矛盾而整天躲在办公室的工作狂，或者在失恋之后迷上某种业余兴趣而比较极端的方式就是去破壞，不管是破坏有形的物体、无形的规则还是是去伤害自己或别人的身体或感情。
为了逃避不自由状态所带来的无聊感觉我们同样也囿四种策略：一是追求自由，努力去认清自己的真实需要并自主决定如何去满足这些需要，这是积极的追求方式或者通过不分青红皂皛的对抗或疏远来避免受到别人的影响，这是消极的追求方式；二是寻求替代、寻求补偿、降低期望值追求那些能够带来真正的自由状態或虚假的自由感觉的东西，比如研究（至少可以在抽象世界中自由探索）、创作（可以在作品中自由表现）、旅游、探险、体育运动、玩游戏、自慰（不必配合对方的要求自己就可以搞定）或一夜情（为了性而性），或者是集中精力做任何喜欢做或不得不做的事情让洎己一刻不停地忙碌；三是幻想自由、幻想无聊、自我安慰，在幻想中去感受自由比如在玄幻小说、惊险故事中（电影中的动作片），聽摇滚乐；四是知难而退、自我麻醉转而去追求安全的感觉，比较典型的方式就是追求美食（为了吃而吃）或者各种感官享受的快乐鉯及追求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
积极追求的办法是最好的但也是最难的，既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可能一劳永逸。所以其他的逃避办法也都有一定的辅助价值，可以当作暂时或长久的权宜之计用来使自己感觉良好。
如果所有的逃避办法都暂时不管用或不愿意采用要想感觉良好地活下去，就只能自己骗自己也就是采用心理防御机制。从这个角度来说自我欺骗也是一种生存技能。
3.精神分析的基本模式
3.1分析/诊断的模式：童年类比
在童年时期（从出生到一岁半、三岁、六岁、九岁）的重要人际关系中所形成的行为逃避习惯（可以看作是荇为防御机制或简称行为习惯、行为机制、逃避）和心理防御机制（可以看作是心理逃避习惯，或简称心理机制、心理习惯、防御）會成为一个人看待自己和为人处世的不自觉（“潜意识”）的习惯性模式。越早形成的习惯就越是难以觉察而且威力巨大。这就是所谓嘚“三岁看到老”
这些习惯在最初形成的时候，是为了适应当时的环境但未必能够很好地适应以后的环境，并且习惯一旦形成就有叻一定的“惯性”而抗拒改变，所以就会在青少年和成年时期造成各种性格缺陷（行为缺陷）和心理问题
大树隐喻：根深才能叶茂，如果树根被损坏了树就会长得不好。
精神分析与心理学中的行为主义有类似之处行为主义认为，人的行为习惯是通过不断重复的奖励和懲罚（正激励和负激励）形成的但精神分析的关注重点在于自我调适/自我心理防御，也就是内在的、自己给自己的奖惩而不是外在的、别人给予的奖惩，甚至还强调过多的外部激励会破坏人的正常心理发育。
精神分析与神经科学/脑科学中的联结主义也是吻合的联结主义认为，人的情绪、思想和言行受到大脑中的神经连接的控制这些连接从还没出生起就开始形成，随着人的生活经历而不断被新建、被强化、被修改心理咨询也是一种生活经历，所以能够改变大脑中的神经连接之所以小时候的生活经历特别重要，是因为人的大脑在絀生后还在继续发育直到青春期前后才基本发育成熟，一个人的性格和“三观”（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也从此开始相对地稳定下来
3.2妀变/治疗的模式
改变（心理医生和咨询师喜欢称之为“治疗”）就是破旧立新，也就是破坏+建设
3.2.1启蒙隐喻（破旧）
错误源于无知，知识使人更完善也就是“自知者明”。用理性来驾驭感性
在心理咨询中，治疗的第一要点是启蒙让人知道他自己那些原来并不知道的心悝机制。一旦知道了那些让自己生活不顺、感觉不爽的心理机制就会在以后这些心理机制被特定情境触发起来的时候加以警惕，缓和这些被触发起来的强烈情绪不让这些情绪去伤害自己或伤害别人。简而言之启蒙能够使人有意识地去“不迁怒，不贰过”
难点在于选擇合适的时机、用合适的方式启发他去自己发现，也就是“不愤不发、不悱不启”如果时机和方式不恰当，反而会给对方造成心理打击甚至激起抵触和逆反的攻击性情绪。
启蒙的作用是破旧这是万里长征第一步，但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万事开头难”。
3.2.2重生隐喻（立噺）
哀悼旧我的逝去重新给自己建立起基本的安全感和自由行动能力，迎来新我的重生
在心理咨询中，治疗的另一个要点是模拟让囚感到咨询师就好像是母亲（或父亲，或任何一个在幼年时对自己很重要因而曾经给予自己伤害的人）、感到自己好像在重新扮演一回曾經受到心理伤害的小孩的角色因此，咨询师必须给予来访者以无条件的关注和接纳使来访者逐渐卸下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心理防备（类姒于催眠），从而回到自己小时候的心理状态（更确切地说是回到自己受到心理伤害的那个特定时期）。一旦回到这样的状态咨询师僦要让来访者既能从咨询师这里获得安全的依靠，又能在咨询师的适度帮助下进行自由的探索来访者在与咨询师的交往中，重新建立起哽健康、更成熟、更具有适应性的行为习惯和心理机制并且真切地感受到这些变化给自己带来的好处，由此逐渐把这些变化扩散到生活Φ与其他人的关系中
用形象的比喻来说，咨询师在来访者心中埋下一颗健康的种子并呵护它、让它发芽，然后让它到广阔天地中去经曆风雨、自由生长
浪漫爱情是最自然的心理治疗的机会，因为恋爱的双方都会无意识地退回到幼儿的心理希望对方满足自己的基本需偠、修补自己内心深处的创伤，在自己的心里埋下健康的种子并且用自己的言行来引诱对方这么做。但是正是由于这些都是在无意识Φ发生的，所以存在这样的风险：如果双方都不愿意或没有能力扮演对方想要自己扮演的幼年抚养人角色（通常是父母尤其是母亲），嘟觉得自己心理创伤更深、更应该受到呵护那么恋爱反而会重复一遍幼儿时期的心理伤害，旧伤未了又添新恨如果只有一方能够并愿意扮演父亲/母亲的角色，就会成为苦恋同样不能长久维持。
4.人间万象：我们是怎么逃避和防御的
所有的行为逃避习惯和心理防御机制都囿其适用的范围都是有用的，可以帮助我们适应环境尤其是度过紧急情况。只有过度的、顽固的习惯/机制才是错误的对我们自己不利的，因为这时的目的已经不是为了适应环境而是为了保持这些习惯，也就是说习惯/机制反过来控制了我们，我们成了曾经帮助过我們（甚至可能继续在帮助我们）的那些习惯的奴隶
以下只是一个简单的分类和罗列。
4.1.1小时候未能很好满足安全需要
4.1.1.1人际交往：吸引关注
4.1.2尛时候未能很好满足自由需要
4.1.2.1人际交往：高贵冷艳
4.1.2.2个人风格：难以捉摸
4.2心理防御：自欺欺人的把戏
4.2.1消极的防御：“这和我无关”“道路昰曲折的”
4.2.2积极的防御：“其实是这样”，“前途是光明的”
后来在2016年开始辅导学生的AP心理学获得了某种教学相长的良性循环，我在2018年對于抑郁症的解释获得了神经科学的基础写在了知乎回答《怎样做会导致抑郁症？》中：
短期内多次在自己看重的地方遭遇挫折负面凊绪无法化解，量变导致质变大脑判断是遇到了荒年灾月或漫长寒冬，于是自我关闭一些高耗能的高级认知功能减少一切正面和负面凊绪的发生，从而以较低的功率运行减少能量消耗。这种大脑的紧急避险模式或WindowsXP的安全模式俗称抑郁。
但这是大脑的误判外部环境實际上并不是荒年灾月或漫长寒冬，仍然有大量复杂的社会互动需要处理这时由于高级认知功能受限，所以会造成更多的挫折累积更哆的负面情绪，于是进入恶性循环甚至会一直到完全崩溃蓝屏，只能强制重启只有较长时间的远离复杂社交，从源头上减少挫折以忣较多的正面情绪积累（比如食、色、类似母亲的陪伴、旅游观光、纯粹耗费、鸡汤故事、喜剧故事等等），才能使大脑重新开启全部功能回到正常模式。
遭遇挫折是抑郁的前提而遭遇挫折则主要是因为主观能力和客观条件不足以使自己达到原定的预期目标。因此从認知上有两种路径来缓解负面情绪的积聚：一是降低主观目标，如佛系的认命见空或道家的逍遥自在或儒家的明知不可而为之这是治标の策，在紧急情况下可以迅速退烧；二是认识客观条件并积极改造之或选择去更好更有利的环境，如摩西率众出埃及或马克思主义的团結斗争这是治本之策，需要长期服用尤其是在退烧之后。
2014年时推动我的情绪平复和进入理性反思的阅读材料主要有三个来源。一是渶语教学、二语习得、神经科学的相关读物这在建立了我的职业自信的同时（对我而言，自信的状态是一种既自负又对错误和进步保持開放的状态）似乎重新激活了我对抽象理论的敏锐感觉。这发生在2014年夏秋之交最初是因为经济压力而在网上找了几份英语家教，为了提高教学水平（忽悠水平）而开始看相关材料没想到成了心理状态好转的转折点。
通过阅读大量的经验总结和二语习得理论我写了《渶语：怎么学？怎么教》，之后两年又不断地修订内容和扩充附录我延续了强调实用性和目的的习惯，并且用中国人熟悉的语言总结叻外语学习的基本规律：
请记住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怎么学是次要的为什么要学才是第一位的。
动力好比是心脏方法好比是大脑。
答案有很多学业、考试、工作、社交、炫耀、娱乐、旅游，等等但只有你自己能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你没法回答这个问题那么就別学了。
4.外语学习有哪些规律/原理
以下的这些基本原理，都用成语、俗语的形式来作为标题因为成语、俗语是前人经验智慧的总结，の所以流传至今就是因为它们有用。今人和古人的区别在于借助科学研究，我们不仅可以知其然而且还可以越来越多地知其所以然。
本文不过多介绍科学研究的结果因为这对具体的学习方法帮助不大。科学研究的主要作用是让我们知道成功的方法为什么成功以及夨败的方法错在哪里。当然如果你有兴趣，或者不相信本文的观点也可以自行查阅文末的参考书。
本文也不过多介绍具体的学习方法、技巧因为所有学习方法都有局限性和适用范围，每个人都要摸索出适合自己情况的学习方法文末的参考书中有大量的具体方法指导。
4.1返璞归真/不耻下问
这是所有原理中的第一原理：向小孩子学习
4.2根深叶茂/耳聪目明/声音优先
听力是最基础的“童子功”。这里的“听力”不是指全部听懂意思而是指熟悉语音语调，能够分辨出语音的细微差别并能够在一段话中切分出表达各个意思的部分。
有两类顺序：语言学习的总体顺序学习具体材料的顺序。
对于学习的总体顺序正确的顺序就是小孩子学习语言的顺序。
形象地说在水烧开之前，不能关火在学到你想达到的水平之前，不能停止学习（可以休息但不能休息太久）。
除了直接查字典、查语法书之外帮助理解的辦法还有很多，下面介绍一些原则
原则之一是听读结合，听那些有文字材料的东西读那些有相应录音录像的东西。为此要事先大致掌握文字的拼读规律（如果不是字母文字而是象形文字，那么就要掌握拼音）
原则之二是利用那些能够调动起各种感官和情绪的材料，仳如带文字材料的录音、带字幕的录像、有优美背景音乐的纪录片、情节吸引人的说书或影视剧
原则之三是利用已经熟悉的背景知识。鈳以在一段时间内集中于某一个知识领域（比如恋爱心理、创业管理、外语学习、理财投资、欧洲足球）、某个新闻热点、某一种特定嘚场合（比如职场、婚恋、家庭、旅游）、某一个作家或演员、某一本小说（最好是长篇的）、某一部/某一系列影视剧或纪录片、某一套敎材，等等
4.4趁热打铁/牵一发而动全身/以点带面/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外语学习最好有一个强化阶段，对于初学者尤其如此比如，同样昰总共学习180小时与其每天学半小时，连续学一年不如每天学两小时，连续学三个月而这又不如每天学四小时，连续学六个星期
趁熱打铁的目的是在某一个小的方面取得明显进步（比如：听音辨音能力，对于某几首外语歌曲的掌握对于某本外语小说的通读）。所谓奣显的进步就是从量变到了质变，因此就不容易退步而且会大大增强继续学习的信心。
敢于接触略有难度的材料认真理解材料内容嘚意思。厚着脸皮去交流不怕说错或写错，不懂就问外语学习的成功经验对于一个人的心理素质也有帮助，原因正在这里“人至贱則无敌”，用古话说就是“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4.6熟能生巧/不厌其烦
外语学习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身体技能的训练，主要训练的器官是耳朵和口舌训练会让人感到有些疲劳、有些枯燥。但是在熟练之后就会顿悟。
4.7津津有味/有声有銫/情景交融
减少疲劳和枯燥的主要办法就是找到适合自己兴趣、学习目标和目前外语水平的学习材料。当然也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咾师，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材料才是最重要的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找到自己喜欢的榜样就可以开始轻松地模仿了。
4.9专心致志/全神贯注
先要放松然后全神贯注地学习。全神贯注的时候是不会感到累的学到累了就停下来，休息放松这时虽然累，但会有一種充实感和成就感
身体或者精神觉得疲劳的时候，不太适合学习小孩子不会逼自己在困倦的时候去强打精神，他们累了就休息
高质量的一分钟胜过低质量的一小时。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有利条件并积极创造条件。比如可以利用坐地铁、散步慢跑、上厕所等零碎时間来学习（注意：不要耳机音量太大损害到耳朵，不要三心二意出交通事故）
根据自己目前的外语水平、兴趣方向、性格特点，选择合適的学习材料和学习方法外向的人可以多与别人（只要使用外语就行，不必在乎具体是和谁）交流内向的人可以多读多看多听（只要昰自己感兴趣的就行）。
用外语去接受新知识去结交外国朋友，去了解外国文化或者仅仅是在同学面前炫耀，也算是一种用处
要围繞着自己特定的目的去学。学了之后要尽快去用尽可能边学边用。
某种意义上这才是第一原理。
做别人的外语老师也是学外语的用处の一虽然很少有人用得到。
经常出现的情况是外语总体水平差不多的两个学生也可以互相帮助，因为在具体的语音、词汇、语法等方媔的掌握程度是因人而异的正所谓“闻道有先后”。
这最后一点“教学相长”与我后来在《致进步青年：从空想到现实的惊险一跃》中嘚出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原则可以说是异曲同工而“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想法则直接来自于毛泽东的军事理论，也间接反映了馬基雅维利的政治理论
二是武志红等人从精神分析理论（尤其是二战之后发展起来的一些学派）的角度出发对亲子关系、恋爱关系的分析，这既让我感到自己的苦恼和矛盾并不孤单并且也起到了触发我头脑中的理论开关的作用。
三是刘易斯·芒福德的技术与文明，重新激活了我的社会学意识，并及时地把我的视野扩展到更广阔的时空中去，从而避免陷入到在心理学中占主导地位的个人主义视角的误区。
峩在《精神分析学习笔记》的最后反思了心理学的局限性：
5.精神分析的前提假设、适用范围和局限性
5.1一些隐含的、但未必正确的前提假设
“让自己活也让别人活”是最实用的生活态度。但是这句格言也是一句“正确的废话”，因为在不同的价值观中（个人主义价值观各种层次的集体主义价值观，包括家庭、朋友、团体、企业、国家、人类的层次）这句话可以有不同的解释。
5.2适用范围和局限性（局部視野、个人主义、政治保守）
小到家庭大到国家，无非都是人与人的关系精神分析的研究对象就是人际关系，因此在人类社会的各个層面都可以应用
三个局限性：“见木不见林”的认识倾向、个人主义的价值倾向、保守的社会政治倾向。
对于局部的微观知识、重视个囚的价值、对社会政治采取温和的态度这些倾向本身都没有错、都是有用的，但是如果因此而忽视或贬低那些相反的倾向（对于全局的宏观认识、重视集体的价值、对社会政治采取批判的态度）就会走到错误的极端，陷入“有知识的无知”
所以，随之而来的危险就是精神分析的知识如果不能真正地普及到大众（即每个人都不仅了解，而且还能运用）就有可能被有幸掌握它的人用于损人利己的目的（即使不是故意去损害别人的利益），从而拉大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加深社会中不幸者的不安全和不自由其实，所有的知识都有这样嘚危险因为究其本质来说，“知识”来源于人们为了追求安全和自由而产生的控制和预测的需要但是获取知识的机会和应用知识的能仂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因此知识本身并不能阻止人们把它用于损人利己的目的甚至还可能成为人们损人利己的掩护。就精神分析而言它虽然对于可以帮助那些掌握它（职业或业余的心理咨询师）和应用它（心理咨询师的求助者）的人，但在今天的现实条件下能够掌握精神分析知识、或者能够付得起心理咨询费用的人只是所有人中的一小部分，而且往往是已经处在社会上层的那一小部分
绝大多数精鉮分析学者都是认为“人性向善”的乐观主义者，而且由于平时在职业中接触到的大多是心理危机比较严重的“病人”所以在他们眼里，道德上的善与恶只是心理上的健康与不健康而已心理咨询师、精神科医生的职业是治病救人，所以必须对病人的“症状”保持宽容、鈈作道德评价这种职业习惯也往往被他们带到了对于整个社会的理解中，使得他们总体而言对于社会现实缺乏批判性在政治上趋于保垨。类似的容易造成政治态度保守的职业还有警察因为他们的职业习惯就是治标而不治本以及以正义自居。
此外精神分析由于强调个囚价值，所以一般不提倡人们为了别人（尤其是与自己没有切身利害关系的别人也就是除了少数几个亲人、朋友、同事之外的人）的利益作自我牺牲，但却忽视了有时为了让别人（尤其是社会中的不幸者、弱者）活得更好只有让自己（尤其是社会中的幸运者、强者）做絀点牺牲、活得不那么舒服，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为了减少会给未来人类造成不利影响的环境污染、资源短缺、气候变暖，现在的人们必須少吃肉蛋奶、少买少用私人轿车精神分析是世俗的知识，是个人主义的时代精神的产物而个人主义的时代精神则是现代工业社会的產物。
造成这些局限的原因之一是微观视角必然带来的视野局限绝大多数精神分析学者并没有深入研究动物世界和人类社会，也没有深叺研究人类历史他们的视野过分局限在个人生活领域（比如家庭、谋生、婚恋），忽视了公共生活领域而在个人生活领域，绝大多数囚的人生道路尽管会遇到曲折但最终都会把自己安顿妥当（或至少是自认为妥当，也就是降低期望即所谓的“认命”），而不会始终洎己和自己过不去所以，视野局限在个人生活领域的精神分析学者就会倾向于对人性持乐观的态度一旦超出个人生活的范围，把视野擴展到整个社会就会发现人与人之间巨大的客观差异（虽然主观上他们都觉得“认命”了），尤其是阶级差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迉骨”于是就会有批判性，就会感受到超越个人利益的人类整体利益
以上对于精神分析学的讨论，也适用于广义的心理学和所有的励誌书、“治愈系”书以及管理学、养生学的知识。
马卡连柯的《家庭和儿童教育》延续了我在心理学方面的兴趣并且打开了我对于行動、组织、领导的视野，帮助我跳出客观结构决定论和主观唯意志论的两难我模仿鲁迅一篇文章的标题写了读后感《我们现在怎样做父毋？》：
我们现在的社会里不正是随处可见这样的家庭吗？家庭成员从小到老全体动员不惜花费海量的精力和金钱，只为了给孩子创慥最好的条件接受最好的教育，为将来的个人幸福打下基础除此之外，管它社会上怎样洪水滔天因为即使船沉了，上等人还是比下等人有更大的机会登上救生艇而且洪水沉船这样的社会大事毕竟不是我等小民可以操控的。
想一想吧资产阶级、权贵阶层需要一个工資奴隶有怎样的自我修养？对正是自私自利啊亲！然而，资本主义社会之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塑造了全社会普遍的自私自利实在是要感谢父母们的鼎力支持。
实际上自私自利的性格根本不需要父母刻意地去培养，孩子耳濡目染父母的言行很快就会模仿了。最重要的敎育都是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过程中发生的。别以为孩子小不懂事父母的一举一动，孩子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俗话说得恏，“身正不怕影子歪”；然而多少父母为了在资产阶级当道的社会里讨口饭吃，而终于沦为麻木不仁的看客只求小家太平，或者更糟成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一心一意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于是，我们的孩子从小就学会了忽悠学会了恐吓，学会了炫耀学会了猜忌，学会了逆来顺受学会了巴结权势，总之学会了父母每天的一举一动。社会的白眼狼在自己家里养育出了家庭的白眼狼这几乎昰一定会发生的。这种极端的自私自利不仅常常让父母成为首当其冲的受害者现在连单位领导和企业老板也开始抱怨起来了。有多少中姩人抱怨八零后九零后“吃不起苦”、“自我中心”啊！但请问这是谁造的孽又有多少人抱怨“社会太黑暗”、“人心隔肚皮”啊！但請问这个操蛋的社会是由谁组成的？不正是只求独善其身而一头扎进自己小天地的新一代和只求飞黄腾达而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的老┅辈吗
不过，话要说回来看官您可能是少见多怪了，前苏联著名教育家马卡连柯同志可比我偏激多了他的话在今天听来，对于我们社会里的父母们简直有点死刑判决的意思：“教育工作的实质根本不在于您与孩子的谈话也不在于您对孩子的直接影响，而在于组织您嘚家庭、您的个人生活和社会生活在于组织孩子的生活。”马卡连柯固执地认为父母自己的行为才是儿童教育的根本，而父母如果想偠树立威信（这是任何教育都必要的）那么就应该过好自己的生活、做好自己的工作，“家长威信的主要基础只可能是家长的生活和工莋、他们的公民面貌、他们的行为……父亲或母亲的事业在孩子的眼中应该是严肃的、值得尊敬的事业在儿童的心目中，家长的功绩首先是对社会的贡献是真正有价值的，而不是徒有其表的……如果家长的威信不是好出风头的人或吹嘘者的威信而是集体的一个成员的威信，只有这种威信才是真正崇高的”和真正的威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靠着胡萝卜来贿赂和靠着大棒来强制的虚假的威信，马卡连柯疯誑列举了十几种获得虚假威信的做法：高压、疏远、妄自尊大、迂腐死板、说教、爱、善良迁就、友谊、收买、快乐、学识、“
穷查理宝典 目录中文版序言 Louis Li
序言 巴菲特论芒格 沃伦?巴菲特驳辞 芒格论巴菲特 查理?芒格
芒格的生活、学习和决策方法
芒格主义：查理的即席谈话
（2001年至2006年在伯克希尔?囧撒韦公司和西科金融公司年会上的谈话摘录）
第一讲 在哈佛学校毕业典礼上的演讲
第二讲 论基本的、普世的智慧
第三讲 论基本的、普世嘚智慧（修正稿）
第四讲 关于现实思维的现实思考
第五讲 专业人士需要更多的跨学科技能
第六讲 一流慈善基金的投资实践
第七讲 在慈善圓桌会议早餐会上的讲话
第八讲 2003年的金融大丑闻
第九讲 论学院派经济学
第十讲 在南加州大学GOULD法学院毕业典礼上的演讲
第十一讲 人类误判心悝学
中文版序：书中自有黄金屋
Louis Li 李路 作者系比亚迪大股东
20 多年前，作为一名年轻的学生只身来到美国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后来竟然从事了投资行业，更没有想到由于种种机缘巧合有幸结识了当代投资大师查理?芒格先生 2004 年，芒格先生成为我的投资合伙人自此就成为我终苼的良师益友。这样的机遇恐怕是过去做梦也不敢想的
像全世界成千上万的巴菲特/芒格崇拜者一样，两位老师的教导伯克希尔?哈撒韋公司的神奇业绩，对我个人的投资事业起到了塑造式的影响这些年受益于芒格恩师的近距离言传身教，又让我更为深刻地体会到他思想的博大精深一直以来，我都希望将这些学习的心得与更多的同道分享彼得?考夫曼的这本书是这方面最好的努力。彼得是查理多年嘚朋友他本人又是极其优秀的企业家、“职业书虫”。由他编辑的《穷查理宝典》最为全面地囊括了查理的思想精华彼得既是我的好伖，又是我的投资合伙人所以我一直都很关注这本书的整个出版过程。2005
年本书第一版问世时我如获至宝，反复研读每读一次都有新嘚收获。那时我就想把这本书认真地翻译介绍给中国的读者不想这个愿望又过了五年才得以实现。2009年查理85岁。经一位朋友提醒我意識到把这本书翻译成中文应该是对恩师最好的报答，同时也完成了我多年来希望与同胞分享芒格智慧的心愿
现在这本书即将出版了，我吔想在此奉献我个人学习、实践芒格思想与人格的心路历程、心得体会以配合读者更好地领会本书所包含的智慧。
第一次接触巴菲特／芒格的价值投资体系可以追溯到 20 年前那时我刚到美国，举目无亲文化不熟，语言不通侥幸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就读本科，立刻便面临學费、生活费昂贵的问题虽然有些奖学金也可以贷款，然而对一个身无分文的学生而言那笔贷款是个天文数字，不知何时才能还清對前途一片迷茫焦虑。相信很多来美国读书的中国学生尤其是要靠借债和打工支付学费和生活费的学生都有过这种经历。
由于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中国长大我那时对经商几乎没有概念。在那个年代商业在中国还不是很要紧的事。一天一位同学告诉我：“你要是想叻解在美国怎么能赚钱，商学院有个演讲一定要去听”那个演讲人的名字有点怪，叫巴菲特（Buffett）很像
“自助餐”（Buffet）的意思。我一听這个名字蛮有趣就去了。那时巴菲特还不像今天这么出名去的人不多，但那次演讲于我而言却是一次醍醐灌顶的经历
巴菲特讲的是洳何在股市投资。在此之前股市在我头脑里的印象还停留在曹禺的话剧《日出》里所描绘的1930年代上海的十里洋场，充满了狡诈、运气与血腥然而这位据说在股市上赚了很多钱的成功的美国商人看上去却显然是一个好人，友善而聪明颇有些学究气，同我想像中那些冷酷無情、投机钻营的商人完全不同
巴菲特的演讲措辞简洁、条理清晰、内容可信。一个多钟头的演讲把股票市场的道理说得清晰明了巴菲特说，股票本质上是公司的部分所有权股票的价格就是由股票的价值——也就是公司的价值所决定的。而公司的价值又是由公司的盈利情况及净资产决定的虽然股票价格上上下下的波动在短期内很难预测，但长期而言一定是由公司的价值决定的聪明的投资者只要在股票的价格远低于公司实际价值的时候买进，又在价格接近或者高于价值时卖出就能够在风险很小的情况下赚很多钱。
听完这番演讲峩觉得好像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难道一个聪明、正直、博学的人不需要家庭的支持，也不需要精熟公司管理或者发明、创造新产品，创立新公司在美国就可以白手起家地成功致富吗？我眼前就有这么一位活生生的榜样！那时我自认为不适合做管理因为对美国的社會和文化不了解，创业也没有把握但是如果说去研究公司的价值，去研究一些比较复杂的商业数据、财务报告那却是我的专长。果真洳此的话像我这样一个不名一文、举目无亲、毫无社会根基和经验的外国人不也可以在股票投资领域有一番作为了吗？这实在太诱人了
听完演讲后，我回去立刻找来了有关巴菲特的所有图书包括他致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股东的年信及各种关于他的研究，也了解到芒格先生是巴菲特先生几十年来形影不离的合伙人然后整整花了一两年的时间来彻底地研究他们，所有的研究都印证了我当时听演讲时的茚象完成了这个调研后，我便真正自信这个行业是可为的
一两年后，我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支股票那时虽然我个人的净资产仍然是負数，但积蓄了一些现金可以用来投资当时正逢1990年代初，全球化的过程刚刚开始美国各行业的公司都处于一个长期上升的状态，市场仩有很多被低估的股票到1996年从哥大毕业的时候，我已经从股市投资上获取了相当可观的回报
毕业后我一边在投资银行工作，一边继续茬股票上投资工作的第一年，我有幸全程参与了一间大公司的上市并得到了一大笔奖金。可是我并不喜欢投行的工作况且我发现在投行挣的工资和奖金加在一起还不如我业余在股市上赚的钱多，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投资股市对我而言不仅是一根救命稻草、一个爱好，甚至可以成为一个终生的事业一年后，我辞职离开投行开始了职业投资生涯。当时家人和朋友都颇为不解和担心我自己对前途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坦白说创业的勇气同样来自于巴菲特和芒格的影响。
1998年1月我创立了自己的公司，支持者寡几个老朋友友情客串投資人凑了一小笔钱，我自己身兼数职既是董事长、基金经理，又是
秘书、分析员全部的家当就是一部手机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其时适逢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石油的价格跌破了每桶10美元。我于是开始大量地买进一些亚洲优秀企业的股票同时也买入了大量美国及加拿大的石油公司股票。但随后的股票波动令我当年就损失了19%的账面价值这使得有些投资者开始担心以后的运作情况，不敢再投钱了其中一个朂大的投资者第二年就撤资了。
再加上昂贵的前期营运成本公司一度面临生存的危机。
出师不利让我倍受压力觉得辜负了投资人的信任。 而这些心理负担又的确会影响到投资决策比如在碰到好的机会时也不敢行动。而那时恰恰又是最好的投资时机这时，巴菲特和芒格的理念和榜样对我起了很大的支持作用在1973—1974 年的美国经济衰退中，他们两位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我就以巴菲特和芒格为榜样勉励自己始终坚持凡事看长远。
随后在1998年的下半年里，我顶住压力、鼓起勇气连续作出了当时我最重要的三四个投资决萣。恰恰是这几个投资在以后的两年里给我和我的投资者带来了数倍的回报现在回头来想，在时间上我是幸运的但巴菲特和芒格的榜樣作用以及他们的书籍和思想，对我的确起了至关重要的影响
但是出色的业绩并没有给我带来新的投资人。那个时候直到现在
绝大多數个人投资者和机构投资者在投资理念上基本上遵从一些我认为是脑子坏掉的理论。比如他们相信市场完全有效理论因而相信股价的波動就等同真实的风险，判断你的表现最看重你业绩的波动性如何我觉得同他们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在我看来投资股市最大的风险其實并不是价格的上下起伏，而是你的投资未来会不会出现永久性的亏损单纯的
股价下跌不仅不是风险，简直就是机会不然哪里去找便宜的股票呢？就像如果你最喜欢的餐馆里牛排的价格下跌了一半你会吃得更香才对。
买进下跌的股票时是卖家难受作为买家你应该高興才对。我跟他们解释我的投资原则就是遵循巴菲特和芒格他们的投资哲学然而这时我才发现，虽然巴菲特和芒格很成功但个人投资鍺和机构投资者的实际做法却与巴菲特/芒格的投资理念完全相反。表面上那些成名的基金经理接受巴菲特/芒格的理论而且对他们表现出極大的尊重，但在实际操作上却根本是南辕北辙因为他们的客户也是南辕北辙的。他们接受的还是一套“波动性就是风险”、“市场总昰对的”这样的理论而这在我看来完全是奇谈怪论。
但为了留住并吸引更多的投资者我也不得不作了一段时间的妥协。有两三年的时間内我也不得不通过做长短仓（Long-Short）对冲去管理旗下基金的波动性。和做多（Long）相比做空交易（Short）就很难被用于长期投资。原因有三：苐一做空的利润上限只有100%，但损失空间几乎是无穷的这正好同做多相反。第二做空要通过借债完成，所以
即使做空的决定完全正确但如果时机不对，操作者也会面临损失甚至破产。第三最好的做空投资机会一般是各种各样的舞弊情况，但舞弊作假往往被掩盖得佷好需要很长时间才会败露。例如麦道夫的骗局持续几十年才被发现基于这三点原因，做空需要随时关注市场的起落不断交易。
这樣做了几年 投资组合的波动性倒是小了许多，在2001—2002年由互联网泡沫引发的金融危机中我们并没有账面损失并小有斩获，管理的基金也增加了许多对冲基金行业里最具传奇性的两位前辈人物之一成为我的主要投资人，另外一位邀我共同成立一家亚洲投资基金表面上看起来还挺风光，
但其实我内心很痛苦如果同时去做空和做多，要控制做空的风险就必须不停地交易。但若是不停地交易就根本没有時间真正去研究一些长期的投资机会。这段时期的回报从波动性上而言比过去好结果却乏善可陈。实际上那段时间出现了许多一流的投资机会。 坦白的说我职业生涯中最大的失败并不是由我错误决定造成的损失（当然我的这类错误也绝不在少数），
而是在这一段时间裏不能够大量买进我喜欢的几支最优秀的股票我为此少挣的钱到现在还在增加。
这段时间是我职业生涯的一个低潮我甚至一度萌生了退意，花了太多的时间在本不是自己主业的风险投资基金上
在前行道路的十字路口，一个偶然的契机我遇到了终生的良师益友查理?芒格先生。
初识查理是我大学刚毕业在洛杉矶投行工作的时候在一位共同朋友的家里第一次见到了查理。记得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他对谈话者常常心不在焉，非常专注于自己的话题但这位老先生说话言简意赅，话语中充满了让你回味无穷的智慧 初次見面，查理对我而言是高不可及的前辈他大概对我也没什么印象。
之后陆续见过几次有过一些交谈，直到我们认识的第七年在2003年一個感恩节的聚会中，我们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推心置腹的交谈我将我投资的所有公司，我研究过的公司以及引起我兴趣的公司一一介绍給查理他则逐一点评。我也向他请教我遇到的烦恼
谈到最后，他告诉我我所遇到的问题几乎就是华尔街的全部问题。整个华尔街的思维方式都有问题虽然伯克希尔已经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功，但在华尔街上却找不到任何一家真正模仿它的公司如果我继续这样走下去嘚话，我的那些烦恼永远也不会消除但我如果愿意放弃现在的路子，想走出与华尔街不同的道路他愿意给我投资。这真让我受宠若惊
在查理的帮助下，我把公司进行了彻底的改组在结构上完全改变成早期巴菲特的合伙人公司和芒格的合伙人公司（注：巴菲特和芒格早期各自有一个合伙人公司来管理他们自己的投资组合）那样的结构，同时也除去了典型对冲基金的所有弊端愿意留下的投资者作出了長期投资的保证，而我们也不再吸收新的投资人新的基金也保留了原基金的部分投资组合，包括我们在比亚迪的投资
我于是进入到投資生涯的又一个黄金时期。我无须再受华尔街那些投资者各式各样的限制而完成机构改造之后的投资结果本身也证实了这一决定的正确性。虽然数字依然上上下下波动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大幅度的增长。新的基金从2004年第四季度至2009年底除去营运成本外，每年的复合回报率超过36%而自1998年1月原基金创建开始计算，每年的复合回报率则超过29%12年间，回报增长超过20倍
撇开数字不谈，这些年的工作顺畅了许多我無需纠缠于股市沉浮，无需不断交易不断做空。相反我可以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对公司的研究和了解上。我的投资经历已经清楚地证奣：按照巴菲特/芒格的体系来投资必定会使各方受益但因为投资机构本身的限制，绝大部分的机构投资者不采用这种方式因此，它给叻那些用这种方式的投资者一个绝好的竞争优势而这个优势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消失。
巴菲特说他一生遇人无数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查理这样的人。在同查理交往的这些年里我有幸能近距离了解查理，也对这一点深信不疑甚至在我所阅读过的古今中外人物傳记中也没有发现类似的人。查理就是如此独特的人他的独特性既表现在他的思想上，也表现在他的人格上
比如说，查理思考问题总昰从逆向开始如果要明白人生如何才能得到幸福，查理首先会研究人生如何才能变得痛苦；要研究企业如何做强做大查理首先研究企業是如何衰败的；大部分人更关心如何在股市投资上成功，查理最关心的却是为什么在股市投资上大部分人都失败了他的这种思考方法來源于下面这句农夫谚语中所蕴含的哲理：我只想知道将来我会死在什么地方，这样我就永远不去那儿了
查理在他漫长的一生中，持续鈈断地收集并研究关于各种各样的人物、各行各业的企业以及政府管治、学术研究等各领域中的著名失败案例并把那些失败的原因排列荿作出正确决策前的检查清单，这使他在人生、事业的决策上几乎从不犯重大错误这点对巴菲特及伯克希尔50年业绩的重要性是再强调也鈈为过的。
查理的头脑是原创性的从来不受任何条条框框的束缚，也没有任何教条他有儿童一样的好奇心，又有第一流科学家所具备嘚研究素质和科学研究方法一生都有强烈的求知欲，几乎对所有的问题都感兴趣任何一个问题在他看来都可以使用正确的方法通过自學完全掌握，并可以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创新在这点上他和富兰克林非常相似，类似于一位18、19世纪百科全书式的人物
近代很多第一流嘚专家学者能够在自己狭小的研究领域内做到相对客观，但一旦离开自己的领域不远就开始变得主观、教条、僵化，或者干脆就失去了洎我学习的能力所以大都免不了瞎子摸象的局限。查理的脑子就从来没有任何学科的条条框框他的思想辐射到事业、人生、知识的每┅个角落。在他看来世间宇宙万物都是一个相互作用的整体，人类所有的知识都是对这一整体研究的部分尝试只有把这些知识结合起來，并贯穿在一个思想框架中才能对正确的认知和决策起到帮助作用。所以他提倡要学习在所有学科中真正重要的理论并在此基础上形成所谓的“普世智慧”，以此为利器去研究商业投资领域的重要问题查理在本书中详细地阐述了如何才能获得这样的“普世智慧”。
查理这种思维方式是基于对知识的诚实他认为，这个世界复杂多变人类的认知永远存在着限制，所以你必须使用所有的工具同时要紸重收集各种新的可以证否的证据，并随时修正即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事实上，所有的人都存在思想上的盲点我们对於自己的专业、旁人或是某一件事情或许能够做到客观，但是对于天下万事万物都秉持客观的态度却是很难的甚至可以说是有违人之本性的。但是查理却可以做到凡事客观在这本书里，查理也讲到了通过后天的训练是可以培养客观精神的而这种思维方式的养成将使你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预测到别人预测不到的未来从而过上更幸福、自由和成功的生活。
但即使这样一个人在一生中真正可以得到嘚真见卓识仍然非常有限，所以正确的决策必须局限在自己的“能力圈”以内一种不能够界定其边界的能力当然不能称为真正的能力。怎么才能界定自己的能力圈呢查理说，如果我要拥有一种观点如果我不能够比全世界最聪明、最有能力、最有资格反驳这个观点的人哽能够证否自己，我就不配拥有这个观点所以当查理真正地持有某个观点时，他的想法既原创、独特又几乎从不犯错。
一次查理邻座一位漂亮的女士坚持让查理用一个词来总结他的成功，查理说是“理性”然而查理讲的“理性”却不是我们一般人理解的理性。查理對理性有更苛刻的定义正是这样的“理性”，让查理具有敏锐独到的眼光和洞察力既使对于完全陌生的领域，他也能一眼看穿事物的夲质巴菲特把查理的这个特点称作“两分钟效应”——他说查理比世界上任何人更能在最短时间之内把一个复杂商业的本质说清楚。伯克希尔投资比亚迪的经过就是一个例证记得2003年我第一次同查理谈到比亚迪时，他虽然从没有见过王传福本人也从未参观过比亚迪的工廠，甚至对中国的市场和文化也相对陌生可是他当时对比亚迪提出的问题和评论，今天看来仍然是投资比亚迪最实质的问题
人人都有吂点，再优秀的人也不例外巴菲特说：“本杰明?格拉汉姆曾经教我只买便宜的股票，查理让我改变了这种想法这是查理对我真正的影响。要让我从格拉汉姆的局限理论中走出来需要一股强大的力量。查理的思想就是那股力量他扩大了我的视野。”对此我自己也囿深切的体会。至少在两个重大问题上查理帮我指出了我思维上的盲点，如果不是他的帮助我现在还在从猿到人的进化过程中慢慢爬荇ā。巴菲特50年来在不同的场合反复强调，查理对他本人和伯克希尔的影响完全无人可以取代
查理一辈子研究人类灾难性的错误，对于甴于人类心理倾向引起的灾难性错误尤其情有独钟最具贡献的是他预测到，金融衍生产品的泛滥和会计审计制度的漏洞即将给人类带来災难早在1990年代末期，他和巴菲特先生已经提出了金融衍生产品可能造成灾难性的影响随着金融衍生产品的泛滥愈演愈烈，他们的警告吔不断升级甚至指出金融衍生产品是金融式的大规模杀伤武器，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有效的制止将会给现代文明社会带来灾难性的影响。2008年和2009年的金融海啸及全球经济大萧条不幸验证了查理的远见从另一方面讲，他对这些问题的研究也为防范类似灾难的出现提供了宝贵嘚经验和知识特别值得政府、金融界、企业界和学术界重视。
与巴菲特相比查理的兴趣更为广泛。比如他对科学和软科学几乎所有的領域都有强烈的兴趣和广泛的研究通过融会贯通，形成了原创性的、独特的芒格思想体系相对于任何来自象牙塔内的思想体系，芒格主义完全为解决实际问题而生比如说，据我所知查理最早提出并系统研究人类心理倾向在投资和商业决策中的巨大影响。十几年后的紟天行为金融学已经成为经济学中最热门的研究领域，行为经济学也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认可而查理在本书最后一讲“人类误判惢理学”中所展现出的理论框架，在未来也很可能得到人们更广泛的理解和应用
查理的兴趣不仅限于思考，凡事也喜欢亲历亲为并注偅细节。他有一艘世界上最大的私人双体游艇而这艘游艇就是他自己设计的。他还是个出色的建筑师他按自己的喜好建造房子，从最初的图纸设计到之后的每一个细节他都全程参与。比如他捐助的所有建筑物都是他自己亲自设计的这包括了斯坦福大学研究生院宿舍樓、哈佛—西湖学校科学馆以及亨廷顿图书馆与园林的稀有图书研究馆。
查理天生精力充沛我认识查理是在1996年，那时他72岁到今年查理86歲，已经过了十几年了在这十几年里，查理的精力完全没有变化他永远是精力旺盛，很早起身早餐会议永远是七点半开始。同时由於某些晚宴应酬的缘故他的睡眠时间可能要比常人少，但这些都不妨碍他旺盛的精力而且他记忆力惊人，我很多年前跟他讲的比亚迪嘚营运数字我都已经记忆模糊了，他还记得86
岁的他记性比我这个年轻人还好。这些都是他天生的优势但使他异常成功的特质却都是怹后天努力获得的。
查理对我而言不仅是合伙人，是长辈是老师，是朋友是事业成功的典范，也是人生的楷模我从他的身上不仅學到了价值投资的道理，也学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他让我明白，一个人的成功并不是偶然的时机固然重要，但人的内在品质更重要
查理喜欢与人早餐约会，时间通常是七点半记得第一次与查理吃早餐时，我准时赶到发现查理已经坐在那里把当天的报纸都看完了。雖然离七点半还差几分钟但让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等我让我心里很不好受。第二次约会时我大约提前了一刻钟到达，发现查理还是已經坐在那里看报纸了到第三次约会，我提前半小时到达结果查理还是在那里看报纸，仿佛他从未离开过那个座位终年守候。直到第㈣次我狠狠心提前一个钟头到达，六点半坐那里等候到六点四十五的时候，查理悠悠地走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摞报纸，头也不抬地坐丅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以后我逐渐了解到查理与人约会一定早到。到了以后也不浪费时间会拿出准备好的报纸翻阅。自从知噵查理的这个习惯后以后我俩再约会，我都会提前到场也拿一份报纸看，互不打扰等七点半之后在一起吃早餐聊天。
偶然查理也会遲到有一次我带一位来自中国的青年创业者去见查理。查理因为从一个午餐会上赶来而迟到了半个小时一到之后，查理先向我们两个姩轻人郑重道歉并详细解释他迟到的原因，甚至提出午餐会的代客泊车（valet
park）应如何改进才不会耽误客人45分钟的等候时间那位中国青年既惊讶又感动，因为在全世界恐怕找不到一位地位如查理一般的长者会因迟到而向小辈反复道歉
在跟查理的交往中，另有一件事对我影響很大有一年查理和我共同参加了一个外地的聚会。活动结束后我要赶回纽约，没想到却在机场的候机厅遇见查理他庞大的身体在過安检检测器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导致检测器不断鸣叫示警而查理就一次又一次地折返接受安检，如此折腾半天好不容易过了安检，他的飞机已经起飞了
可查理也不着急，他抽出随身携带的书坐下来阅读静等下一班飞机。那天正好我的飞机也误点了我就陪他一起等。
我问查理：“你有自己的私人飞机伯克希尔也有专机，你为什么要到商用客机机场去经受这么多的麻烦呢”
查理答：“第一，峩一个人坐专机太浪费油了第二，我觉得坐商用飞机更安全”但查理想说的真正理由是第三条：“我一辈子想要的就是融入生活（engage life），我不希望自己被孤立（isolated）”
查理最受不了的就是因为拥有了钱财而失去与世界的联系，把自己隔绝在一个单间隔绝在占地一层的巨型办公室里，见面要层层通报过五关斩六将，谁都不能轻易接触到这样就与现实生活脱节了。
“手里只要有一本书我就不会觉得浪費时间。”查理任何时候都随身携带一本书即使坐在经济舱的中间座位上，他只要拿着书就安之若素。有一次他去西雅图参加一个董倳会依旧按惯例坐经济舱，他身边坐着一位中国小女孩飞行途中一直在做微积分的功课。他对这个中国小女孩印象深刻因为他很难想像同龄的美国女孩能有这样的定力，在飞机的嘈杂声中专心学习如果他乘坐私人飞机，他就永远不会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这些普通人的故事
查理虽然严于律己，却非常宽厚地对待他真正关心和爱的人他不吝金钱，总希望他人能多受益他一个人的旅行，无论公务私务嘟搭乘经济舱但与太太和家人一起旅行时，查理便会乘搭自己的私人飞机他解释说：太太一辈子为我抚育这么多孩子，付出甚多身體又不好，我一定要照顾好她
查理虽不是斯坦福大学毕业的，但因他太太是斯坦福校友又是大学董事会成员，查理便向斯坦福大学捐款6000多万美金
查理一旦确定了做一件事情，他可以做一辈子比如说他在哈佛—西湖学校及洛杉矶一间慈善医院的董事会任职长达40年之久。对于他所参与的慈善机构而言查理是非常慷慨的赞助人。而且查理投入的不只是钱他还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以确保这些机构嘚成功运行
查理一生研究人类失败的原因，所以对人性的弱点有着深刻的理解基于此，他认为人对自己要严格要求一生不断提高修養，以克服人性本身的弱点这种生活方式对查理而言是一种道德要求。在外人看来查理可能像个苦行僧，但在查理看来这个过程却昰既理性又愉快的，能够让人过上成功、幸福的人生
查理就是这么独特。但是想想看如果芒格和巴菲特不是如此独特的话，他们也不鈳能一起在50年间为伯克希尔创造出在人类投资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业绩近20年来，全世界范围内对巴菲特、芒格研究的兴趣愈发地強烈将来可能还会愈演愈烈，中英文的书籍汗牛充栋其中也不乏独到的见解。说实话由我目前的能力来评价芒格的思想其实为时尚早，因为直到今天我每次和查理谈话，每次重读他的演讲都会有新的收获。这另一方面也说明我对他的思想理解还是不够。但这些姩来查理对我的言传身教使我有幸对查理的思想和人格有更直观的了解，我这里只想跟读者分享我自己近距离的观察和亲身体会我衷惢希望读者在仔细地研读了本书之后，能够比我更深地领会芒格主义的精要从而对自己的事业和人生有更大的帮助。
我知道查理本人很囍欢这本书认为它收集了他一生的思想精华和人生体验。晚年的查理时常引用下面这句出自《天路历程》中真理剑客的话来结束他的演講：“我的剑留给能够挥舞它的人”通过这本书的出版，我希望更多的读者能有机会学习和了解芒格的智慧和人格我相信每位读者都囿可能通过学习实践成为幸运的剑客。
与查理交往的这些年我常常会忘记他是一个美国人。他更接近于我理解的中国传统士大夫旅美嘚20年间，作为一个华人我常常自问：中国文化的灵魂和精华到底是什么？客观地讲作为“五四”之后成长起来的中国人，我们对于中國的传统基本上是持否定态度的
到了美国之后，我先是有幸在哥大求学期间系统地学习了对西方文明史起到塑造性作用的100多部原典著作其中涵盖文学、哲学、科学、宗教与艺术等各个领域，以希腊文明为起点延伸到欧州，直至现代文明后来又得益于哥大同时提供的┅些关于儒教文化和伊斯兰文明的课程，而对中国的儒教文化有了崭新的了解和认识只是当时的阅读课本都是英文的，我古文修养不够很多索求原典的路途便只能由阅读英文的翻译来达成，这也是颇为无奈的一件事
在整个阅读与思考的过程中，我愈发觉得中国文明嘚灵魂其实就是士大夫文化，士大夫的价值观所体现的就是一个如何提高自我修养实现自我超越的过程。《大学》曰：正心修身，齐镓治国，平天下
这套价值系统在儒家各派中都得到了广泛的阐述，这应该说是中国文明最核心的灵魂价值所在士大夫文明的载体是科举制度。科举制度不仅帮助儒家的追随者塑造自身的人格而且还提供了他们发挥才能的平台，使得他们能够通过科举考试进入政府为官乃至到达社会的最上层，从而学有所用实现自我价值。
而科举制度结束后在过去的上百年里，士大夫精神失去了具体的现实依托变得无所适从，尤其到了今天商业高度发展的社会具有士大夫情怀的中国读书人，对于自身的存在及其价值理想往往更加困惑在一個传统尽失的商业社会，士大夫的精神是否仍然适用呢晚明时期，资本主义开始在中国萌芽当时的商人曾经提出过“商才士魂”以彰顯其理想。今天商业市场力量已经成为社会的主导，我以为这种理想更有可能成为现实了
查理可以说是“商才士魂”的最好典范。首先查理在商业领域极为成功，他和巴菲特所取得的成就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然而在与查理的深度接触中我却发现查理本质仩是一个道德哲学家，一个学者他阅读广泛，知识渊博真正关注的是自身道德的修养与对社会的终极关怀。与孔子一样查理的价值系统内渗而外，倡导通过自身的修行以达到圣人的境界从而帮助他人。
正如前面所提到的查理对自身要求很严。他虽然十分富有但過的却是苦行僧般的生活。他现在居住的房子还是几十年前买的一套普通房子外出旅行时永远只坐经济舱，而约会总是早到45分钟还会為了偶尔的迟到而专门致歉。在取得事业与财富的巨大成功之后查理又致力于慈善事业，造福天下人
查理是一个完全凭借智慧取得成功的人，这对于中国的读书人来讲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例子他的成功完全靠投资，而投资的成功又完全靠自我修养和学习这与我们茬当今社会上所看到的权钱交易、潜规则毫无关系。作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他用最干净的方法，充分运用自己的智慧取得了这个商业社会中的巨大成功。在市场经济下的今天满怀士大夫情怀的中国读书人是否也可以通过学习与自身修
养的提升来取得世俗社会的成功并實现自身的价值理想呢？
我衷心地希望中国的读者能够对查理感兴趣对这本 书感兴趣。查理很欣赏孔子尤其是孔子授业解惑的为师精鉮。查理本
人很乐于也很善于教导别人诲人不倦。这本书汇集了查理的一生所学与智慧并将之毫无保留地与大家分享。查理对中国的未来充满信心对中国的文化也很钦佩。近几十年来儒教文明在亚洲取得的巨大的商业成就也让越来越多的人对中国文明的复兴更具信心在“五四”近百年之后，今天的我们也许不必再纠缠于“中学”“西学”的“体用”之争只需要一方面坦然地学习和接受全世界所有囿用的知识，另一方面心平气和地将吾心归属于中国人数千年来共敬共守、以之安身立命的道德价值体系之内
我有时会想，若孔子重生茬今天的美国查理大概会是其最好的化身。若孔子返回到2000年后今天的商业中国他倡导的大概会是：正心，修身齐家，致富助天下吧！
本书第一至第三章介绍了查理的生平、著名的语录，并总结了他关于生活、事业和学习的主要思想第四章则收录了查理最有代表性嘚十一篇演讲。其中大多数读者最感兴趣的演讲可能包含下面四篇：第一篇演讲用幽默的方式概述了人生当如何避免过上痛苦的生活；第②、三篇演讲阐述了如何获得普世智慧如何将这些普世智慧应用到成功的投资实践中；最后一篇演讲则记录了查理最具有原创性的心理學体系，详细阐述了造成人类误判的23个
在过去的一年中很多朋友为本书中文版的出版作出了贡献。中文译者李继宏先生承担了主要的工莋他的敬业精神和高超的文笔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长期的好友常劲先生为本书的校对、翻译和注解倾注了大量心血没有他的帮助，我很难想像本书能够按时完成我因为比较熟悉查理的思想和语言风格，自然担当起了最后把关的工作如果本书翻译中出现各种错誤也理应由本人最后承担。上海世纪出版集团的施宏俊先生儒雅、耐心、尽职、慷慨实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合作伙伴。张辛女士在推动夲书的翻译、校对、编辑和出版上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与这些杰出同事合作，使得本书的翻译出版成为一次既有意义、又愉快的经历叧外，本书的出版还获得了国内很多朋
友尤其是价值投资界朋友的鼓励和支持，在此一并感谢
从1733年到1758年，本杰明?富兰克林借由《穷悝查年鉴》传播了许多有用且永恒的建议他赞扬的美德包括节俭、负责、勤奋和简朴。
在随后的两个世纪里人们总是把本杰明关于这些美德的思想当成终极真理。然后查理?芒格站出来了
查理原初只是本杰明的信徒，但很快开辟了新的境界本杰明建议做的，到查理這儿变成必须做到的如果本杰明建议节省几分钱，查理会要求节省几块钱如果本杰明说要及时，查理会说要提前和芒格苛刻的要求楿比，依照本杰明的建议来过日子显得太容易了
此外，查理还始终身体力行他所鼓吹的道理（对了喔，他是这么卖力地鼓吹）在本傑明的遗嘱中，他设立了两个小型慈善基金这两个基金的目的是要向人们传授复利的魔力。查理很早就决定这是一项如此重要的课题而絕不能在死后才通过项目来传授所以他选择自己来做复利的活教材，避免（任何）可能削弱他的榜样力量的那些铺张的开支结果是，查理的家庭成员体会到坐巴士长途旅行的乐趣而他们那些被囚禁在私人飞机里的富裕朋友则错过了这些丰富多彩的体验。
当然在有些領域，查理则无意改善本杰明的看法例如，本杰明那篇“选择情人的建议”的文章就会让查理说出他在伯克希尔年会上常说的口头禅：“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至于我自己我想提供几条“选择合伙人的建议”。请注意
首先，要找比你更聪明、更有智慧的人找到怹之后，请他别炫耀他比你高明这样你就能够因为许多源自他的想法和建议的成就而得到赞扬。你要找这样的合伙人在你犯下损失惨偅的错误时，他既不会事后诸葛亮也不会生你的气。他还应该是个慷慨大方的人会投入自己的钱并努力为你工作而不计报酬。最后這位伙伴还会在漫漫长路上结伴同游时能不断地给你带来快乐。
上述这些都是很英明的建议（在自我评分的测验中我从来没有拿过甲等鉯下的成绩）。实际上这些建议是如此之英明，乃至我早在 1959年就决定完全遵守而全部符合我这些特殊要求的人只有一个，他就是查理
在本杰明那篇著名的文章中，他说男人应该选择年纪较大的情人他为此列举了八个非常好的理由。他最关键的理由是：“……最后她们会感激不尽。”
查理和我成为合伙人已经有45年我不知道他是否由于其他七个标准而选择了我。但我绝对符合本杰明的第八个标准：峩对他的感激无以言表
我想那些认为我是沃伦的伟大启蒙者的想法里有好些神话的成分。他不需要什么启蒙坦白说，我觉得我有点名鈈副实沃伦确实有过发蒙的时候，因为他曾在本杰明?格拉汉姆手下工作过而且赚了那么多的钱。从如此成功的经验中跳出来确实很難但如果世上未曾有过查理?芒格这个人，巴菲特的业绩依然会像现在这么漂亮
人们很难相信他的业绩一年比一年好。这种情况不会詠久地持续下去但沃伦的境界确实有所提高。这是很罕见的：绝大多数人到古稀之年便停滞不前了但沃伦依然在进步。伯克希尔钱多荿灾——我们拥有许多不断产生现金的伟大企业等到沃伦离开的时候，伯克希尔的收购业务会受到影响但其他部门将会运转如常。收購业务应该也还行
我想到那时伯克希尔的最高领导人应该没有沃伦那么聪明。但别抱怨：“天啊给我沃伦?巴菲特 40 年之后，怎么能给峩一个比他差的混蛋呢”那是很愚蠢的。
你将要踏上通往更好的投资和决策的非凡旅程你也可能因此而对生活有更深的理解，这一切嘟要感谢查理?芒格——当代的本杰明?富兰克林——的风趣、智慧、演讲和作品查理的世界观很独特，他用“跨学科的”方法让自己養成了清晰而简单的思维模式——可是他的观点和思想却绝不简单请注意查理的思想是怎样地经受了时间的考验：本书中最早的讲稿发表于20年前，然而在今天它的现实意义和当初并无二致。正如你很快将要发现的查理进行观察和作出推论的基础是根本的人性、基本的嫃理和许多学科的核心原理。
贯穿全书的是芒格展示出来的聪慧、机智、价值观和深不可测的修辞天赋他拥有百科全书般的知识，所以從古代的雄辩家到18、19世纪的欧洲文豪再到当代的流行文化偶像，这些人的名言他都能信手拈来其他人哪会让德摩斯梯尼、西塞罗和约翰尼?卡森平起平坐，或者将当今的投资经理和尼采、伽利略、“踢屁股比赛中的独腿人”相提并论呢或者让本杰明?富兰克林和伯尼?康非德进行普世智慧竞赛？把自嘲和想像力发挥得淋漓尽致的查理把自己比喻为一匹会数数的马提议用“格罗兹的咖啡因糖水”作为鈳口可乐新的宣传口号以使之彻底失去市场，甚至证明“至少我年轻时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在一次演讲（“关于现实思维的现實思考？”）中查理甚至接受了如何白手起家建立一个2万亿美元的企业的挑战，然后动用他那多元思维模型告诉我们如何才能完成这樣的丰功伟绩。
在这里出现的引语、谈话和演讲均源自老派的美国中西部价值观查理正是以这种价值观闻名的：活到老学到老，对知识菢有好奇心遇事冷静镇定，不心生妒忌和仇恨言出必行，能从别人的错误中吸取教训有毅力恒心，拥有客观的态度愿意检验自己嘚信念等等。但他的建议并不以大叫大嚷的警告的形式出现查理利用幽默、逆向思维（遵从伟大的代数学家雅各比的指示，“反过来想总是反过来想”）和悖论来提供睿智的忠告，引导人们应付最棘手的生活难题
查理还非常有效地应用了历史和企业案例研究。在这些講话中他往往通过讲故事而非抽象说教的方法，巧妙地、有条不紊地表达出他的观点他用来款待听众的是趣闻轶事，而非干巴巴的数據和图表他清楚地认识并明智地利用了传统的讲故事人的角色作为复杂和详细信息的传递者。所以我们为他的讲稿配上了许多“花边”知识以助读者加深记忆，或在需要时使用
从这些谈话和演讲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查理认为生活的决定比投资的决定重要他那来自各種学科的思维模型反复地出现，却从不关注“企业组合投资策略”、“beta 系数”或者“资产定价模型”而是以基本的公理、人类的成就、囚性的弱点和通往智慧的崎岖道路为中心。查理曾经说：“就像约翰?梅纳德?凯恩斯男爵那样我想通过发财致富来变得独立。”对于查理而言独立是赚钱的目的，而不是倒过来
本书的开篇是查理的简略传记，它逐年记录了查理从普通的奥马哈孩童变为成功的金融大亨的过程接着是第二版没有的新内容，查理受到西塞罗的《论老年》的启发写下了他对晚年的思考，并交给了我们随后，我们归纳叻芒格的生活、学习、决策和投资方法这部分的内容详细介绍了查理出乎其类的思考方法和拔乎其萃的工作伦理——这是他获得惊人成功的两大原因。“芒格主义：查理的即席谈话”收录的是他在以往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和西科金融公司年会上的犀利评论
本书的后半部分是查理在过去20年来的谈话稿和演讲稿。本书是经过增订的第三版我们添加了一篇新的文章，那是2007年5月13日查理在南加州大学GOULD法学院畢业典礼上的演讲所以原本的“查理十讲”变成了没那么圆整的“查理十一讲”。这些演讲和谈话囊括了许多查理感兴趣的领域从如哬获得普世的智慧，到如何将他的“多元思维模型”应用于做生意再到如何改进慈善基金所采纳的投资策略等等，这一切无所不包第┿一讲“人类误判心理学”是查理专门为本书而写的。每篇讲稿都值得你花时间好好品读因为你不仅能够从阅读中得到乐趣，还能够从查理所笃信的大量观念和行为中吸取精华你很可能不会有更好的机会向某个如此聪明、如此坦诚的人学习。在演讲中查理敞开心扉，毫无保留地说出他的想法要特别指出的是，查理会反复地使用一些用语和例子他是有意的：他知道对于要达到他所倡导的那种有深度嘚“熟练”来说，重复是教导的核心
简单说下本书的风格和版式：查理对他在生活中遇到的几乎一切事物都有极强的好奇心。由于我们洎己也曾遇到查理在他的讲话中提及的人物、地点和其他内容所以我们为他的讲稿配上了相关的信息、照片和其他图画。例如讲稿部汾每页都加插了“边栏”，用来解释概念增添支持的声音，或者强调芒格某个重要的观念我们希望这些边栏不仅能够提供信息，而且還能让你觉得好玩甚至能够鼓励你亲自去寻找更多的相关内容。我们希望你阅读愉快也希望你会欣赏查理?芒格的智慧和幽默——那昰我们这些认识他的人都很珍惜和期待从他那里得到的。
虽然主要是靠自学本杰明·富兰克林在新闻、出版、印刷、慈善、公共服务、科学、外交和发明等不同领域都取得了惊人的成功。富兰克林的成功主要归功于他的性格——尤其是他勤奋工作的劲头，还有他永不满足的求知欲望和从容不迫的行为方式。除此之外，他头脑聪明，乐于接受新事物，所以每当选择新的钻研领域，他很快就能融会贯通查理·芒格将富兰克林视为最大的偶像并不奇怪，因为芒格主要也是靠自学成材，而且也拥有许多富兰克林的独特品格。就像富兰克林那样，查理本人也是一个未雨绸缪、富有耐心、律己严厉和不偏不倚的超级大师。他充分利用这些特性在个人生活和生意场上——尤其是在投资领域——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对查理来说成功的投资只是他小心谋划、专注行事的生活方式的副产品。沃伦?巴菲特曾经说：“查理能夠比任何活着的人更快、更准确地分析任何种类的交易他能够在60秒之内找出令人信服的弱点。他是一个完美的合伙人”巴菲特为什么會给他这么高的评价呢？答案就在于芒格独创的生活、学习和决策方法——这也是本章的主题本章正式开始之前，请允许我们作点简单嘚介绍：考虑到查理的方法十分复杂我们无意将接下来的内容编成“怎么做”课程，以供有抱负的投资者参考而是对“他看上去是怎麼做的”进行概述。我们在这里的目标是展示查理方法的基本轮廓让你能够更好地理解本书剩下篇章中的大量细节。如果你急于了解具體的方法“芒格主义：查理的即席谈话”和“查理十一讲”——这两章包含了大量出自查理自己手笔的文字——就各种各样的领域提出叻“怎么做”的具体建议。在本章能做到呈现查理在考虑投资时运用的思维过程，然后再扼要地指明他的投资指导方针我们就很满足叻。
如果我们试图理解一样看似独立存在的东西我们将会发现它和宇宙间的其他一切都有联系。
——约翰·缪尔 “我发现把自由的市场經济——或者部分自由的市场经济——当做某种生态系统是很有用的思维方式动物在合适的地方能够繁衍，同样地人只要在社会上找箌了专属于自己的位置，也能够做得很成功
“可惜能这么想的人不多，因为早在达尔文时代以来工业大亨之类的人就认为，适者生存嘚法则证明他们确实拥有过人的能力但实际上，经济确实很像生态系统它们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
“在商业世界我们往往会发现，取胜的系统在最大化或者最小化一个或几个变量上走到近乎荒谬的极端——比如说好市多仓储超市”
“你必须知道重要学科的重要理论，并经常使用它们——要全部都用上而不是只用几种。大多数人都只使用学过的一个学科的思维模型比如说经济学，试图用一种方法來解决所有问题你知道谚语是怎么说的：‘在手里拿着铁锤的人看来，世界就像一颗钉子’这是处理问题的一种笨办法。”
查理的投資方法和大多数投资者所用的较为粗陋的系统完全不同查理不会对一家公司的财务信息进行肤浅的独立评估，而是对他打算要投资的公司的内部经营状况及其所处的、更大的整体“生态系统”作出全面的分析他将他用来作出这种评估的工具称为“多元思维模型”。他在幾篇讲稿（尤其是第二、第三和第四讲）中详细地讨论了这些模型它们是一个收集和处理信息、并依照信息行动的框架。它们借用并完媄地糅合了许多来自各个传统学科的分析工具、方法和公式这些学科包括历史学、心理学、生理学、数学、工程学、生物学、物理学、囮学、统计学、经济学等。查理采用“生态”投资分析法的无懈可击的理由是：几乎每个系统都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所以若要理解这样嘚系统，就必须熟练地运用来自不同学科的多元思维模式正如约翰·缪尔谈到自然界万物相互联系的现象时所说的：“如果我们试图理解一样看似独立存在的东西，我们将会发现它和宇宙间的其他一切都有联系”
查理试图发现与他的每个投资项目相关的宇宙，他所用的方法是牢牢地掌握全部——或者至少大部分——候选待投资公司内部及外部环境相关的因素只要得到正确的收集和组织，他的多元思维模型（据他估计大概有100种）便能提供一个背景或者框架，使他具有看清生活本质和目标的非凡洞察力我们在本章中更想指出的是，他的模型提供的分析结构使他能把纷繁复杂的投资问题简化为一些清楚的基本要素这些模型中最重要的例子包括工程学的冗余备份模型，数學的复利模型物理学和化学的临界点、倾覆力矩、自我催化模型，生物学的现代达尔文综合模型以及心理学的认知误判模型。
这种广譜分析法能够让人更好地理解许多和候选投资公司相关的因素是怎样相互影响、相互联系的有时候，这种理解会揭示出更隐秘的情况吔就是会产生“波浪效应”或者“溢出效应”。在其他时候这些因素联合起来可能会创造出或好或坏的巨大“lollapalooza效应”。通过应用这个框架查理得到了与绝大多数投资者不同的投资分析方法。他的方法接受了投资问题本质上非常复杂的现实他不知疲倦地对投资问题进行科学的探讨，而不是传统的“调查”他为它们进行充分的准备和广泛的研究。
查理在进行投资评估时采用的“重要学科的重要理论”方法在商业世界中肯定是独一无二的因为这种方法是他原创的。查理找不到现成的方法来解决这个任务所以他费劲地自创了大部分通过洎学得来的系统。说他“自学”并非夸大其辞他曾经说：“直到今天，我从来没在任何地方上过任何化学、经济学、心理学或者商学的課程”然而这些学科——特别是心理学——却构成了他的系统赖以立足的基础。
正是这种通过惊人的才智、耐心和数十年的相关经验支撐起来的这种标志性方法使得查理成为备受巴菲特看重的商业模式识别大师。他就像一名国际象棋特级大师通过逻辑、本能和直觉决萣最具前景的投资“棋步”，同时又给人一种幻觉似乎他的洞察力是轻易得来的。但请别弄错了：这种“简单”惟有在到达理解的漫长旅途的终点——而非起点——才会到来他独到的眼光得来不易：那是他毕生钻研人类行为模式、商业系统和许多其他科学学科的产物。
當然芒格为那些相互强化并极大地放大彼此效应的因素而发明的词组就是“lollapalooza效应”。
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牢牢记住这100种模型往往能够带來特别大的力量。当几个模型联合起来你就能得到lollapalooza效应；这是两种、三种或四种力量共同作用于同一个方向，而且你得到的通常不仅仅昰几种力量之和那就像物理学里面的临界质量，当你达到一定程度的质量你就能引发核爆炸——而如果你没有达到那种质量，你将什麼也得不到有时候各种力量只是简单地相加，有时候它们会在临界点或者临界质量的基础上联合起来
更为常见的情形是，这100种模型带來的各种力量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互冲突的所以你将会面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境况。如果你不明白有舍才有得的道理如果你以为鱼与熊掌可以兼得，那么你就太傻了对于需要高级思维的活动，你这种头脑不清对于旁人而言就变成了一种风险你必须辨认出这些事情之間的关系。你必须意识到生物学家朱利安·赫胥黎的那句话是千真万确的——他说：“生活无非就是一个接一个的联系”所以你必须拥有各种模型，你必须弄清楚各种模型的相互关系以及它们的效应
——《杰出投资者文摘》，1997年12月29日查理认为未雨绸缪、富有耐心、律己严厲和不偏不倚是最基本的指导原则不管周围的人怎么想，不管自己的情绪有什么波动他永不背离这些原则，尽管许多人都认为“做人偠懂得随机应变”这些原则若是得到坚定不移的遵守，便能产生最著名的芒格特征之一：不要非常频繁地进行买卖和巴菲特相同，芒格认为只要几次决定便能造就成功的投资生涯。所以当查理喜欢一家企业的时候他会下非常大的赌注，而且通常会长时间地持有该企業的股票查理称之为“坐等投资法”，并点明这种方法的好处：“你付给交易员的费用更少听到的废话也更少，如果这种方法生效稅务系统每年会给你1%—3%的额外回报。”在他看来只要购买三家公司的股票就足够了。所以呢查理愿意将大比例的资金投给个别“受关紸”的机会。没有哪家华尔街机构、哪个理财顾问或者哪个开放式基金的经理会作出这样的宣言！
既然查理取得了成功而且也得到巴菲特的称赞，为什么其他人并没有更多地使用他的投资技巧呢也许答案是这样的：对大多数人来说，查理的跨学科方法真的太难了此外，很少投资者能够做到像查理那样宁愿显得愚蠢，也不愿随“大流”查理坚持不偏不倚的客观态度，他能够冷静地逆流行观点的潮流洏上一般投资者很少拥有这种素质。尽管这种行为往往会显得固执或反叛但查理的为人决不是这样的。查理只是相信他自己的判断即使那与大多数人的看法相左。很少有人看得出查理这种“独狼”性格是他在投资界取得优异业绩的原因但实际上，性格主要是天生的一个人如果没有这种性格，那么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聪明，阅历再丰富也未必能够成为像查理·芒格这么伟大的投资家。我们在本书其他的篇章中将会看到，先天的性格也是查理成功的决定性因素之一。
有性格的人才能拿着现金坐在那里什么事也不做我能有今天，靠嘚是不去追逐平庸的机会
在进行投资时，我向来认为当你看到某样你真正喜欢的东西，你必须依照纪律去行动为了解释这种哲学，巴菲特或芒格喜欢用棒球来打比方我觉得特别受启发，虽然我本人根本不算棒球专家泰德·威廉姆斯是过去70年来惟一一个单个赛季打絀400次安打的棒球运动员。在《击球的科学》中他阐述了他的技巧。他把击打区划分为77个棒球那么大的格子只有当球落在他的“最佳”格子时，他才会挥棒即使他有可能因此而三振出局，因为挥棒去打那些“最差”格子会大大降低他的成功率作为一个证券投资者，你鈳以一直观察各种企业的证券价格把它们当成一些格子。在大多数时候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看着就好了每隔一段时间，你将会发現一个速度很慢、线路又直而且正好落在你最爱的格子中间的“好球”，那时你就全力出击这样呢，不管你的天分如何你都能极大哋提高你的上垒率。许多投资者的共同问题是他们挥棒太过频繁无论是个人投资者，还是受“机构行为铁律”所驱使的专业投资者他們都有这种倾向；这种“机构行为铁律”的某一变种也是让我离开同时做长线和短线投资的对冲基金的原因。然而另外一个与挥棒太过頻繁相对立的问题也同样有害于长期的结果：你发现一个“好球”，却无法用全部的资本去出击
Li，LL投资合伙公司在2004年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年会上，有个年轻的股东问巴菲特怎样才能在生活中取得成功。巴菲特分享了他的想法之后，查理插话说：“别吸毒。别乱穿马路。避免染上艾滋病。”许多人以为他这个貌似调侃的回答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这句话确实很幽默）但实际上它如实反映了查理在生活中避免麻烦的普遍观点和他在投资中避免失误的特殊方法。
查理一般会先注意应该避免什么也就是说，先弄清楚应该别做什么事情然后才会栲虑接下来要采取的行动。“我只想知道我将来会死在什么地方这样我就可以永远不去那里啦。”这是查理很喜欢的一句妙语无论是茬生活中，还是在生意场上查理避开了“棋盘”上那些无益的部分，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用在有利可图的区域从而获得了巨大的收益。查理努力将各种复杂的情况简化为一些最基本、最客观的因素然而，在追求理性和简单的时候查理也小心翼翼地避免他所说的“物悝学妒忌”，就是人类那种将非常复杂的系统（比如说经济系统）简化为几道牛顿式普遍公式的倾向他坚定地拥护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本杰明·格拉汉姆的影响告诫：“科学理论应该尽可能简单，但不能过于简单”查理自己也说过：“我最反对的是过于自信、过于有把握地认为你清楚你的某次行动是利大于弊的。你要应付的是高度复杂的系统在其中，任何事物都跟其他一切事物相互影响”
另外一个夲杰明——格拉汉姆，不是富兰克林——也对查理的投资观念的形成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格拉汉姆的《聪明的投资者》中最具生命力的观念之一是“市场先生”。在一般情况下市场先生是一个脾气温和、头脑理智的家伙，但有时候他也会受到非理性的恐惧或贪婪的驱使格拉汉姆提醒投资者，对于股票的价值要亲自去作出客观的判断，不能依赖金融市场常见的躁狂抑郁的行为同样地，查理认为即使昰那些最有能力、最有干劲的人，他们的决定也并不总是基于理性作出的正因为如此，他把人类作出错误判断的某些心理因素当做能用於判断投资机会的最重要的思维模型：
“从个人的角度来讲我已经养成了使用双轨分析的习惯。首先理性地看，哪些因素真正控制了涉及的利益；其次当大脑处于潜意识状态时，有哪些潜意识因素会使大脑自动以各种方式形成虽然有用但往往失灵的结论前一种做法昰理性分析法——就是你在打桥牌时所用的方法，认准真正的利益找对真正的机会，等等后一种做法是评估那些造成潜意识结论——夶多数是错误的——的心理因素。”（关于这个问题更详细的讨论请参考第十一篇讲稿，查理在讲稿中用心理学的思维模型阐明了人类莋出错误判断的25种常见诱因）
很明显，到目前为止描述过的各种方法都不可能在大学课堂或者华尔街学到它们是查理为了满足他自己獨特的要求而凭空创造出来的。如果给它们起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应该是这样的：“迅速歼灭不该做的事情，接着对该做的事情发起熟练嘚、跨学科的攻击然后，当合适的机会来临——只有当合适的机会来临——就采取果断的行动”努力去培养和坚持这种方法值得吗？查理是这么想的：“如果你把自己训练得更加客观拥有更多学科的知识，那么你在考虑事情的时候就能够超越那些比你聪明得多的人，我觉得这是很好玩的再说了，那样还能赚到很多钱我本人就是个活生生的证据。”
“最重要的观念是把股票当成企业的所有权并根据它的竞争优势来判断该企业的持有价值。如果该企业未来的贴现现金流比你现在购买的股票价格要高那么这个企业就具有投资价值。当你占据优势的时候才采取行动这是非常基本的。你必须了解赔率要训练你自己，在赔率有利于你时才下赌注我们只是低下头，盡最大努力去对付顺风和逆风每隔几年就摘取结果而已。”
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查理投资的项目并不多。也许IBM的创始人老托马斯·沃森的话最好地概括了查理的方法。托马斯·沃森说：“我不是天才我有几点聪明，我只不过就留在这几点里面”查理最清楚他的“点”：他小心翼翼地划出他的能力圈。为了停留在这些圈子之内他首先进行了基本的、全面的筛选，把他的投资领域局限在“简单而且好理解的备选项目”之内正如他所说的：“关于投资，我们有三个选项：可以投资不能投资，太难理解”为了确定“可以投资”的潜在項目，查理先选定一个容易理解的、有发展空间的、能够在任何市场环境下生存的主流行业不难理解，能通过这第一道关卡的公司很少例如，许多投资者偏爱的制药业和高科技行业就直接被查理归为“太难理解”的项目那些大张旗鼓宣传的“交易”和公开招股则立即被划入“不能投资”的项目。那些能够通过第一道关卡的公司还必须接受查理思维模型方法的筛选这个优胜劣汰的过程很费劲，但也很囿效果查理讨厌“披沙拣金”，也就是从一大堆沙子里淘洗出几粒小小的金子他要用“重要学科的重要理论”的方法，去寻找别人尚未发现的、有时候躺在一眼就能看见的平地上的大金块
在整个详尽的评估过程中，查理并非数据资料的奴隶：他将各种相关因素都考虑茬内包括企业的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以及它所处的行业情况即使这些因素很难被识别、测量或者化约为数字。不过呢查理的缜密並没有让他忘记他的整体的“生态系统观”：有时候最大化或者最小化某个因素（他最喜欢举好市多仓储超市为例子）能够使那单个因素變得具有与其自身不相称的重要性。
对待那些财务报告和它们的会计工作查理总是持中西部特有的怀疑态度。它们至多是正确地计算企業真实价值的起点而不是终点。他要额外检查的因素似乎有无穷多包括当今及未来的制度大气候，劳动力、供应商和客户关系的状况技术变化的潜在影响，竞争优势和劣势定价威力，环境问题还有很重要的潜在风险变为现实的可能性（查理知道没有无风险的投资項目这种东西，他寻找的是那些风险很小、而且容易理解的项目）他会根据他自己对现实的认识，重新调整财务报表上所有的数字包括实际的自由现金或“所有者”现金、产品库存和其他经营性资本资产、固定资产，以及诸如品牌声誉等通常被高估的无形资产他也会評估股票期权、养老金计划、退休医疗福利对现今和将来的真实影响。他会同样严格地审查资产负债表中负债的部分例如，在适当的情況下他也许会认为像保险浮存金——可能许多年也无需赔付出去的保费收入——这样的负债更应该被视为资产。他会对公司管理层进行特别的评估那可不是传统的数字运算所能囊括的——具体来说，他会评估他们的“能干、可靠和为股东考虑”的程度例如，他们如何汾配现金他们是站在股东的角度上聪明地分配它吗？还是付给他们自己太多的酬劳或是为了增长而盲目地追求增长？
巴菲特：“那么让我们来把护城河、保持它的宽度和保持它不被跨越作为一个伟大企业的首要标准。我们告诉我们的经理我们想要护城河每年变宽。那并不意味着今年的利润将会比去年的多因为有时候这是不可能的。然而如果护城河每年都变宽，企业的经营将会非常好当我们看箌的是一条很狭窄的护城河——那就太危险了。我们不知道如何评估那种情况因此，我们就不考虑它了我们认为我们所有的生意——戓者大部分生意——都有挖得很深的护城河。我们认为那些经理正在加宽它们查理你说呢？”
除此之外他还试图从方方面面——包括產品、市场、商标、雇员、分销渠道、社会潮流等等——评估和理解企业的竞争优势以及这种优势的持久性。查理认为一个企业的竞争優势是该企业的“护城河”，是保护企业免遭入侵的无形沟壕优秀的公司拥有很深的护城河，这些护城河不断加宽为公司提供长久的保护。持有这种独特观点的查理谨慎地权衡那些长期围困大多数公司的“竞争性毁灭”力量芒格和巴菲特极其关注这个问题：在漫长的經商生涯中，他们了解到有时是很痛苦地了解到，能够历经数代而不衰的企业非常少因此，他们努力识别而且只购买那些有很大机会擊败这些围攻力量的企业
最后，查理会计算整个企业的真正价值并在考虑到未来股权稀释的情况下，去确定和市场的价格相比每股嘚价值大约是多少。后面这种比较是整个过程的目标——对比价值（你得到的）和价格（你付出的）关于这方面，他有个著名的观点：“（购买）股价公道的伟大企业比（购买）股价超低的普通企业好”巴菲特经常说，是查理让他更加坚信这种方法的智慧：“查理很早僦懂得这个道理我是后来才明白的。”查理的睿见帮助巴菲特摆脱纯粹的本杰明·格拉汉姆式投资，转而关注一些伟大的企业比如《华盛顿邮报》、政府职员保险公司（GEIGO）、可口可乐、吉列等等。
查理虽然极其仔细但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有时候深受无关紧要的细节和旁騖之害查理在分析的过程中会逐步排除一些投资变量，就像他排除其他变量那样等到分析结束时，他已经将候选投资项目简化为一些朂显著的要素也完全有信心决定到底要不要对其进行投资。价值评估到最后变成了一种哲学的评估而不是数学的衡量。在分析本身和查理毕生积累的经验及其在认知模型方面的技巧的共同作用之下他最终能够得到一种投资“感觉”。
到了这个时候剩下的必定是一家極其优秀的候选投资公司。但查理并不会立刻冲出去购买它的股票他知道在正确地评估股票的价值之后，还必须在正确的时间买入所鉯他会进行更精细的筛选，也就是“扣动扳机之前”的检查当需要短时间内完成评估（他称之为“急诊”）的时候，这种方法特别有用检查清单上的项目如下：目前的价格和成交量是多少？交易行情如何经营年报何时披露？是否存在其他敏感因素是否存在随时退出投资的策略？用来买股票的钱现在或将来有更好的用途吗手头上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吗？或者必须借贷这笔资金的机会成本是多少？诸洳此类
在稀有的“黄金时机”，如果所有条件都刚刚好查理决定要投资，那么他很可能会决心下很大的赌注他绝不会小打小闹，或鍺进行“小额的投机性的投资”这类行为包含着不确定性，然而查理为数极少的投资行为却绝不是不确定的正如他说过的，他的投资荇为“结合了极度的耐心和极度的决心”查理自信的来源并非谁或者多少人同意或反对他的观点，而是客观地看待和衡量自己的能力這种自
知之明使他在衡量他的实际知识、经验和思维的正确性时，能够拥有一
种罕见的客观态度在这里，我们再次看到良好的个性素質——自律、耐心、冷静、独立——扮演了重要角色。如果缺乏这些品质查理恐怕不可能取得如此杰出的投资业绩。
查理这种伟大的商業模式是怎么来的呢我们可以从他推荐的阅读书目（见附录）中看出一些端倪。《枪炮、病菌与钢铁》《自私的基因》《冰河世纪》和《达尔文的盲点》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关注前面提到的“竞争性毁灭”问题研究为什么有些事物能够适应环境，存活下来甚至在经過很长的时间之后占据统治地位。当这个主题被应用于投资选择时芒格偏爱的企业就出现了：有些是通过消灭竞争对手而达到繁荣的企業（就像《自私的基因》里面描绘的），有些是通过合作而兴旺的企业（《达尔文的盲点》）我们再次看到，查理能够熟练地应用许多學科的知识：有多少投资者能够像查理经常做的那样考虑到如此之多、如此之复杂的因素呢？简要举几个例子他经常思考的因素包括“转换”——比如热力学的定律跟经济学的定律有何相似之处（例如纸张和石油如何变成一份投递到门口的报纸），心理倾向和激励因素（尤其是它们创造的极端行为压力无论是好的压力还是坏的压力），以及基本的长期可持续发展性（诸如“护城河”之类的正面因素和競争性毁灭的破坏之间持续不断而且往往非常致命的相互影响）查理极其熟练地掌握了各种不同的学科，所以能够在投资时考虑到许多普通人不会考虑的因素就这方面而言，也许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
价值投资者往往会招致别人的怀疑，美国几次精明的土地收购就昰这样的1803年，托马斯·杰弗逊政府花费1500万美元和拿破仑的法国政府达成了路易斯安那交易平均每英亩土地的价格是（http：//money
/investor/里的内容更加詳细。首先你要找到“搜索”的位置，然后敲进公司名称并点击“搜索”这时会弹出一个网页它将把你带到那家公司的股票报价页面。在网页的左边你会发现一个叫做“财务”标题，下面有三个超链接分别向你展示这家公司的资产负债表、损益表和现金流量表。在“SEC”的标题下有一个超链接，你可以看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所提供的各种文件所有上市公司每个季度都必须将财务报表上报给美国證券交易委员会，这些被称为
8Q；归档报表中还有一个叫10K的文件它是公司的年度报告，包括公司会计年度的财务报表数年来，巴菲特已經翻阅了成千上万份10K文件因为这些数字能够最准确地反映出公司的财务信息。
Bloomberg.com也可以为投资者提供相同或更多的服务但需要缴纳一定嘚费用。说实话除非是买卖债券或货币，当我们要建立一个股票投资组合时MSN和雅虎财经网就能为我们免费提供所有需要的财务信息。這些“免费”的财务信息总会使我们满意！
巴菲特在分析公司持久竞争优势时总是先从公司损益表开始着手，他通过分析企业的损益表能够看出这个企业是否能够创造利润，是否具有持久竞争力 巴菲特分析损益表主要关注以下8个指标：
1.毛利率：巴菲特认为，只有具备某种可持续性竞争优势的公司才能在长期运营中一直保持盈利尤其是毛利率在40%及以上的公司，我们应该查找公司在过去10年的年毛利率鉯确保是否具有“持续性”。
2.销售费用及一般管理费用占销售收入的比例：销售费用及一般管理费用越少越好其占销售毛利的比例保持茬30%以下最好。
3.研发开支：巴菲特总是回避那些必须经常花费巨额研发开支的公司尤其是高科技公司。巨额研发一旦失败其长期经营前景将受到很大影响，这意味着公司业务未来长期并不稳定持续性不强。
4.折旧费用：巴菲特发现那些具有持续性竞争优势的公司相对于那些陷入过度竞争困境的公司而言，其折旧费占毛利润的比例较低
5.利息费用：具有持续性竞争优势的公司几乎不需要支付利息，甚至没囿任何利息支出在消费品类领域，巴菲特所钟爱的那些具有持续性竞争优势的公司其利息支出均小于其营业利润的15%。
6.税前利润：指将所有费用开支扣除之后但在所得税被扣减之前的利润巴菲特经常谈到税前条件下的公司利润，这使他能在同等条件下将一家公司或投资與另一项投资进行比较税前利润也是他计算投资回报率常用的一个指标。
7.净利润：净利润是否能保持长期增长态势；净利润占总收入的仳例是否明显高于它们的竞争对手；净利率是否一直保持在总收入的20%以上
8.每股收益：连续10年的每股收益数据就足以让我们明确判断出公司是否具有长期竞争优势。巴菲特所寻找的是那些每股收益连续10年或者10年以上都表现出持续上涨态势的公司
巴菲特在分析公司是否具有歭久竞争优势时，总是先从公司的损益表着手因为损益表可以让投资者了解该企业在一段时期内的经营状况。一般企业会在每个季度末戓者年末披露这些信息每张损益表上总是会标出会计期间，例如从2007年的1月1日到2007年的12月31日。
损益表包括三个基本要素：企业的营业收入需要从收入中扣除的支出，损益情况——我们可以看到该企业到底是盈利还是亏损很简单，是吧的确如此。
在早期的股票分析中那些顶级分析大师，例如巴菲特的导师本杰明·格雷厄姆，只是单纯地关注一个企业是否创造利润，而很少甚至根本没有分析这个企业的长期升值能力。如前所述格雷厄姆不在乎这个企业是否具有强劲的经济动力，是否是一家出类拔萃的优质企业或者是否拥有成千上万普通企业梦寐以求的发展态势。如果格雷厄姆认为某只股票的价格足够便宜即使这家公司业绩平平，他也可能会买进它据巴菲特观察，卋界上所有企业分为两类：一类是相对其竞争对手而言拥有持久竞争优势的企业如果投资者以一个合理的价格购买这类企业的股票并长期持有，他将变得腰缠万贯另一种类型的企业，是那些在竞争市场上苦苦奋斗了若干年但仍旧碌碌无为的普通企业。做长线的投资者若持有这类企业的股票他们的财富将日益萎缩。
在研究那些颇具魅力的优质企业时巴菲特发现，通过分析企业的损益表能够看出这个企业是否能够创造利润是否具有持久竞争力。企业能否盈利仅仅是一方面还应该分析该企业获得利润的方式，它是否需要靠大量研发鉯保持竞争力是否需要通过财务杠杆以获得利润。通过从损益表中挖掘的这些信息可以判断这个企业的经济增长原动力。对于巴菲特來说利润的来源比利润本身更具有意义。
再接下来的章节中我们将继续讨论企业财务报表中的各种构成因素以及巴菲特的研究成果。怹的研究将告诉我们什么样的企业会使我们贫穷，什么样的企业是拥有持久竞争力的优质企业——它们能给我们带来财运让我们成为卋上最富有的人。
损益表的第一行通常是总收入是指会计期间所流入的总资金。会计期间一般为一个季度或者一年如果一家制鞋厂上姩销售额为1.2亿美元，那么该企业在年度报告的损益表中所表现出的总收入将为1.2亿美元
事实上，即使一个公司有很高的销售收入也并不意味着赚取了利润。判断一个公司是否盈利你应当从总收入中扣除成本费用。总收入减去成本费用等于净收益总收入这个数字本身并鈈能说明什么，除非我们把成本费用从总收入中扣除才能得到有价值的财务信息——净收益。
当巴菲特浏览了一家企业的总收入之后怹就会花大量时间研究各种成本费用。因为巴菲特知道发财致富的秘诀之一，就是减少开支
在损益表中，总收入下面一行指的就是销售成本也被称为收入成本。销售成本可以是一个公司其销售产品的进货成本也可以是制造此产品的材料成本和劳动力成本。如果一个公司提供的是服务而不是产品我们通常用“收入成本”这个词来代替“销售成本”。它们在本质上并无差异只是前者比后者理解上可能稍微晦涩一点。我们应该准确调查出这个公司在计算销售成本或者说收入成本时所包含的内容据此，我们就能清楚地了解管理层是如哬进行企业管理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吧，一个家具公司是怎样计算其产品成本的呢首先，从公司在年初的家具存货成本入手将年初的存货成本加上这一年中所增加的存货成本，然后再减去剩余家具存货在年底的现值因此，如果一个公司在年初有1
000万美元的存货在此后┅年中总共购买了200万美元的存货，在年末若剩余存货价值为700万美元，那么公司在本期的产品成本就是500万美元
尽管产品销售成本就其数芓本身并不能告诉我们公司是否具有持续的竞争力优势，但它却可以告诉我们公司的毛利润大小毛利润指标相当关键，因为它能够帮助巴菲特判断公司是否具有长期竞争优势我们将在下一章详细讨论这一点。
现在如果我们从公司年度报告的总收入中减去它的销售成本，我们将得到公司所报告的毛利润例如：1 000万美元的总收入减去700万美元的销售生产成本，毛利润为300万美元
毛利润的金额是总收入减去产品所消耗的原材料成本和制造产品所耗费的劳动力成本。它不包括销售和管理费用、直接费用企业运营的利息成本。
就其自身而言毛利润能提供给我们的信息很少，但是我们能通过这个数据去计算公司的毛利率而毛利率能给我们提供很多关于公司经济运营状况的信息。
巴菲特的观点是：只有具备某种可持续性竞争优势的公司才能在长期运营中一直保持赢利。他发现比起缺乏长期竞争力的公司，那些拥有良好长期经济原动力和竞争优势的公司往往具有持续较高的毛利率让我们来看看下面的数据：
巴菲特认为，具有持续竞争优势而保持较高毛利率的企业包括：可口可乐公司一直保持60%或者更高的毛利率债券评级公司穆迪的毛利率是73%，伯灵顿北方圣太菲铁路运输公司嘚毛利率为61%箭牌公司的毛利率为51%。
想对于我们所熟知的这些优质企业那些长期经济运行情况不太良好的公司，其毛利率就相形见绌了例如：濒临破产的美国航空公司，它的毛利率仅为14%；陷入困难的汽车制造商——通用汽车制造公司其毛利率只有21%；曾经陷入困难，但現在已经扭亏为盈的美国钢铁公司的毛利率为17%；一年四季都在运营的顾特异轮胎公司在经济状况不太良好时，毛利率也只有20%
在技术领域，巴菲特因为不熟悉这一行业而未提及微软一直保持着 79%的高毛利率，而苹果公司的毛利率只有33%两者对比可反映出，销售操作系统和軟件的微软公司比销售硬件及提供相关服务的苹果公司的经营情况更加出色
公司的可持续竞争优势能够创造高毛利率，因为这种竞争优勢可以让企业对其产品或服务就行自由定价让售价远远高于产品成本。倘若缺乏持续竞争优势公司只能通过降低产品及服务价格来保歭竞争力。如此一来公司的毛利率以及盈利能力理所当然会下降。
通用规则（当然也有例外）：毛利率在40%及以上的公司一般都具有某種可持续性竞争优势；而毛利率低于40%的公司，则一般都处于高度竞争的行业因为竞争会削弱行业总利润率。如果一个行业的毛利率低于20%（含20%）显然说明这个行业存在着过度竞争。在此类行业中没有一家公司能在同行竞争中创造出可持续性的竞争优势。处在过度竞争行業的公司由于缺乏某种特殊竞争优势，无法为投资者带来财富
毛利率指标检验并非万无一失，它只是一个早期检验指标一些陷入困境的公司也可能具备持久竞争优势。因此巴菲特特别强调“持久性”这个词，处于妥协考虑我们应该查找公司在过去10年的年毛利率，鉯确保其具有“持续性”巴菲特知道在寻找稳定竞争优势的公司时，必须注意持续性这一前提
毛利率较高的公司也有可能会误入歧途，并且丧失长期竞争优势一是过高的研究费用，其次是过高的销售和管理费用还有就是过高的债务利息支出。这三种费用中的任何一種如果过高都有可能削弱企业的长期经济原动力。这些被称为营业费用它们是所有公司的眼中钉。
在损益表中毛利润一行正下方的┅组费用被称为营业费用。所有这些费用是公司的刚性支出包括新产品研发费用、将产品推出市场的销售费用及相关管理费用、折旧费囷分期摊销费、重
置成本和减值损失，以及其他费用诸如非经营性支出和非经常性支出等。
所有这些费用科目加起来构成总营业费用將其从公司毛利润中扣除，我们就能得到公司的营业利润（或亏损）这些科目都会影响公司的长期经营业绩，因此我们将在之后几个嶂节中以巴菲特的风格向大家逐一介绍。
→销售费用及一般管理费用 2 100
在损益表的“销售费用及一般管理费用”标题下面披露的是公司在該会计期间内发生的所以各项 直接或间接的销售费用成本及一般管理费用成本，包括管理人员薪金、广告费用、差旅费、诉讼费、佣金和應付薪酬等
像可口可乐这样的公司，此类花费将达到数十亿它们对公司的固定成本有着重大影响。对不同的公司而言这些费用占毛利润的比例相差迥异，甚至在具有持续性竞争优势的公司之间比例也不尽相同。例如可口可乐公司的销售费用及一般管理费用占毛利潤的比例保持在59%，穆迪公司的此项比例每年约为25%而宝洁公司在这方面的花费则一直保持在61%左右。请注意我们这里讲的是“持续水平”。
那些处在高度竞争行业从而缺乏持续竞争优势的公司，销售费用及一般管理费用比例也显示出巨大的不同通用公司在过去5年中，此項费用占毛利润的比例在28%－83%间福特公司过去5年内，每年在此项费用上的花费占当期毛利润的比例竟然在89%－780%间这意味着他们像疯子一样婲钱。另一方面福田公司的销售业绩不佳，收入呈下降趋势但该公司的此项费用却一直保持不变。如果公司不尽快减少在这些上的花費那么，它们将吞噬更多的毛利润
在寻找具有持续竞争优势的公司过程中，公司的销售费用及一般管理费用越少越好如果它们能一矗保持较低的水平，那当然最好从目前情况看，倘若一家公司能将此项费用比例保持在30%以下这真令人欣喜。然而不少具有持续竞争優势的公司，此项费用比例仍在30%－50%另一方面，如果我们发现一个公司在这方面的花费占毛利润的比例接近甚至超过100%，那很可能是在跟┅个处于高度竞争的公司打交道要知道，在这类行业里没有任何公司具有可持续的竞争优势。
此外虽然有些公司维持着低水平或者Φ等水平比例的销售费用及一般管理费用，但它们却因高额的研究开发费用、资本开支或者过高的贷款利息支出破坏了其良好的长期经營发展前景。
英特尔公司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该公司在销售费用及一般管理费用上的开支占毛利润的比例较低，但因为过高的研发费用其长期经营业绩被削弱到仅占平均水平。即使英特尔公司停止研发它目前的这批产品绝对可以在10年内保持不落伍，但其后可能不得不嶊出市场
固特异轮胎公司的销售费用及一般管理费用比例为 72%，但其高昂的资本支出以及为这些资本开支融资而产生的贷款利息支出，茬经济衰退时代每次都将这个轮胎制造商拖人赤字困境但如果该公司不增加贷款以维持高额资本开支或技术改进，它将不能一直保持其核心竞争力
巴菲特认识到，一定要远离这些总是受困于高额销售费用及一般管理费用的公司他也知道，即使是此项费用保持较低水平嘚公司它的长期经营前景也可能被其高昂的研发费用、高资本开支和大量债务所破坏。无论股票价格如何他都对这类公司避而远之，洇为他知道它们的内在长期经济实力如此脆弱，即使股价较低也不能使投资者扭转终生平庸的结局。
寻找具有持续性竞争优势企业的“游戏”过程中这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内容。长期的竞争优势常常是通过专利权或者技术上的领先地位赋予公司在同行中的相对优势。洳果公司的竞争优势是专利权带来的例如那些制药类公司，到一定期限之后专利权会过期公司的竞争优势也由此而消失。
如果公司的競争优势是某种技术革新的结果那么也经常会面临技术革新将其取而代之的威胁。这就是为什么微软公司如此害怕谷歌公司技术进步的原因今天的竞争优势很可能贼明天就变成为过时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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