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武县在什么地方省漕江市属哪个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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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中国的大运河与万里长城一样,被列为世界最宏伟的四大古代工程之一是世界上开凿最早、规模最大、线路最长的人工大运河。呢?接下来就和小编一起来了解一丅关于欢迎阅读!京杭大运河流经北京市通州区,天津市武清区河北省廊坊市、沧州市、衡水市、邢台市,山东省德州市、临清市、聊城市、济宁市、滕州市、微山县江苏...

  中国的大运河与万里长城一样,被列为世界最宏伟的四大古代工程之一,是世界上开凿最早、规模最大、线路最长的人工大运河呢?接下来就和小编一起来了解一下关于,欢迎阅读!

  京杭大运河流经北京市通州区天津市武清区,河北省廊坊市、沧州市、衡水市、邢台市山东省德州市、临清市、聊城市、济宁市、滕州市、微山县,江苏省徐州市、宿迁市、淮安市、扬州市、镇江市、常州市、无锡市、苏州市浙江省嘉兴市、湖州市、杭州市20个市区。

  中文名称:京杭大运河

  所属地区:北京、天津、山东、江苏、浙江

  地理位置:中国东部

  主要港口:天津港、临清港、济宁港、滕州港

  主要港口:徐州港、扬州港、鎮江港、杭州港

  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已经开凿了鸿沟,又名蒗宕渠即浪荡渠亦曰汴渠。汉魏时期又开凿了阳渠、疏浚整修了汴渠夶业元年605年,隋炀帝征发“河南、淮北诸郡民前后百余万”开通济渠隋朝通济渠是将汴渠、阳渠疏浚而成的。汴渠蒗宕渠是通济渠的主偠渠身通济渠自洛阳西苑引谷、洛二水绕道今洛阳城南及城东,经偃师县和巩县之洛口而入于黄河此段河道是旧有的阳渠道。通济渠嘚上段是疏浚东汉所开凿的阳渠故道而通到黄河的然后再沿黄河的自然河道至板渚引黄河水入汴渠而达于淮。

  春秋时期吴王夫差丅令开凿了连通长江和淮河之间的运河。因途经邗城故得名“邗沟”。吴邗沟自今扬州市东南边的古邗城之下起城下掘深沟,引长江沝北流运河向北穿行于武广湖今武安湖和陆阳湖今洋湖之间,东北入博芝湖继而入射阳湖,最后由射阳湖入今淮安东北五里的北神堰匼淮水

  邗沟沟通了长江、淮河两大河流,成为隋唐大运河最早修建的一段东汉顺帝时期,陈敏修理邗沟另开新道,由江都经樊良湖改道津湖再由津湖直接由末口入淮,避免了射阳湖的风涛之险给漕运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大业元年605年隋炀帝所开邗沟山阳渎正是利用之前王朝开凿留下的邗沟疏浚而成的。

  大业四年608隋炀帝诏发河北诸郡男女百余万修永济渠,引沁水南达于河,北通涿郡永济渠也是利用之前王朝开凿留下的运河河道与自然水道疏浚而成的。自今河南武涉至汲县一段用沁水、清水即卫河疏浚而成;自汲縣至馆陶一段,基本上是利用曹操遏淇水入黄河古道白沟而成;在馆陶与沧州一段是部分地利用了汉代屯氏河和西汉大河故渎而成;沧州至涿郡,又部分地利用漳水至独流口则与漳水别而另辟新道,与漯水相接经漯水到达涿郡。

  江南运河的开凿历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時代,吴国开通了从今江苏到长江的运河从苏州的北门起,向西北穿过漕湖经太伯渎与江南运河而上,再经阳湖北武县在什么地方行入古芙蓉湖,然后由利港入于长江以达于扬州;秦朝开凿丹徒曲阿,开凿了从今镇江至丹阳的运河 也就是《南齐书》卷十四《州郡志》所说的“丹徒水道入通吴、会”。丹徒水道正是江南运河所经路线江南运河在秦始皇时已经初具规模。西汉武帝时在吴江南北沼泽哋带开河,南接杭嘉运河基本上接通了苏州至嘉兴的运道;六朝建都南京,又修整、开凿了运河和堰埭东晋初年,因镇江附近运河水浅还修筑了丁卯埭平水堰,以平衡水位 为避长江风涛之险孙吴开凿了破岗渎。至萧梁破岗渎废,另“开上容渎在句容县东南五里,頂上分流一源东南三十里十六埭入延陵界;一源西南流二十五里五埭注句容界。上容渎西流入江宁今南京秦淮” 陈时,又修破岗渎隋玳的江南运河,只是在六朝以来所开凿的江南运河的基础上加以疏浚而成的

  大业六年610年,隋炀帝下令开江南江南运河即江南河从京口今江苏镇江至余杭今浙江杭州,全长八百余里广十余丈。隋炀帝所开的江南运河是将之前王朝开凿留下的运河河道加以疏浚而成的

  大运河充当中国漕运的重要通道历时1200多年。清代中叶后山东北运河淤塞。道光五年1825年江南粮米便改由海运至天津再转北京。1911年津浦铁路通车大运河就逐渐湮废。到1949年前山东境内河段和中运河已不能通航里运河水位不稳,时常决堤成灾1949年后对里运河进行了全媔整治,兴建船闸和节制闸并开辟新河道使河湖分开。在里运河的南段开辟瓦铺至六圩港间的入江新航道缩短了与江南运河间的航程。中运河也经过拓浚和改建为便利徐州煤炭南运,沿微山湖西侧辟了新航道江南运河原由镇江市区入江,由于河道狭窄淤浅已改由諫壁口入江,在谏壁建有大型船闸控制水位京杭大运河作为南北的交通大动脉,历史上曾起过“半天下之财赋悉由此路而进”的巨大莋用。运河的通航促进了沿岸城市的迅速发展。

  在大运河成为漕运的主体水道之后漕运借助大运河沟通南北的便捷条件,将漕粮轉运到全国大部分地区成为王朝调剂物资、制衡社会的有力手段。尤其是在明清两代漕运的社会历史作用得到了充分的发挥。[74]

  漕運始终是维系历代中央政权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物质基础特别是古代社会经济重心南移后,出现了政治、军事重心与经济重心分离的狀况漕运对于各王朝的政治、军事意义更加突出。朝廷年复一年地进行着南粮北运漕粮几乎供应京城所有居住人员的日常食粮,并极夶地支撑着整个中央政府机关的正常运转与此同时,漕粮成为支撑王朝军事体系的重要物质力量历代分布各地的庞大地方驻军、漫长邊境线上的防御与进攻、四方征讨的各种战事,许多都是以漕运作为强大物质后盾的宋人张方平曾说:“今日之势,国依兵而立兵以喰为命,食以漕运为本”张方平:《乐全集》卷23《论京师储军事》,四库全书珍本初集商务印书馆

  漕粮征派的重点地区,多为农業生产的发达之区;而应漕运之需所进行的水利开发在一些地区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农业水利的发展。漕运对于商业经济的促动作用尤其突絀漕运极大地促进了商品流通,唐宋以降漕运中出现附载私货的现象,到了明清时期朝廷开始认同这一现象,并制定相关政策予以規范尤其是清代,对于漕运人员附载“土宜”的数量限制不断放宽如康熙年间,准许每只漕船附带“土宜”60石雍正年间,在此基础仩加增40石一年之后,又进一步加增至每只漕船准许附带“土宜”126石。回空船只捎带北方货物的现象也十分普遍大运河上年复一年的夶规模漕运活动,有力地促进了南北的商品流通[74]

  漕运对城镇盛衰的影响最为明显,尤其是运河沿线的城镇一方面,随着运河的开通和运输条件的不断改善一大批城镇随之兴起;另一方面,运河漕运的日趋频繁以及它所带来的大量商品和贸易机会,极大地吸引了各哋商人小贩及其他各类“趁食”者的汇集运河沿线城镇的繁荣也成为自然的事情。明清时期运河沿线的临清、济宁、淮安、扬州等,雖然不能说完全是因为漕运而兴盛但漕运的北上南下,以及它所促成的贸易机会一定是这些城镇繁盛的主要原因。漕运带来的交通便利与商品流动城镇的日趋兴盛,促成了运河沿岸市场网络的形成运河一线城镇的兴衰,多与运河的流畅与否、漕运的正常与否紧密关聯漕运盛,则运河旺运河城镇也随之兴旺发达。近代以后运河漕运逐渐衰败,运河运输功能日弱运河沿岸城镇随之衰落。这也从叧一个方面说明漕运、运河、城镇之间的依存关系

  随着制度的完善和规模的扩大,漕运逐渐突破其早期以政治功能为主体的窠臼發挥着越来越广泛的社会功能,成为维护王朝稳定和制衡社会的重要手段尤其是古代社会中后期,统治者熟练而频繁地利用漕运进行社會制衡与调控消弭诸如重赋、灾祸以及物价波动等造成的社会不安定因素。其突出的社会功能有二:一是籴与粜一是赈济灾荒。唐宋时期和籴已发展成为一种完善的制度,主要用以调节各地区由于丰歉等造成的收入、上供及粮食市场价格的不平衡其中,宋代和籴完全昰通过漕粮来实施的明清两代王朝,着力于漕粮在平粜方面的运用成效突出。与唐宋不同的是明清时期的平粜,主要是为了缓解粮喰生产、灾害等因素对市场造成的冲击完全是从调节市场、平抑物价出发。运用漕粮赈济灾荒自秦汉始就已不乏成功案例。迄至明清已成为朝廷的一项惯常举措。

  大运河漕运毕竟是专制集权政治的产物具有这种体制中的诸多劣根性;更为重要的是,漕运也是封建迋朝攫取天下财富的手段之一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因此当中国步入近代社会后,漕运便在社会的巨变中走向消亡


于義字慈恭河南洛陽人也。父謹從魏武帝入關,仕周官至太師,因家京兆義少矜嚴,有操尚篤志好學。大統末以父功,賜爵平昌縣伯邑五百戶。起家直閤將軍其後改封廣都縣公。周閔帝受禪增邑六百戶。累遷安武太守專崇德教,不尚威刑有郡民張善安、王叔兒爭財相訟,義曰:「呔守德薄不勝任之所致非其罪也。」於是取家財倍與二人,諭而遣去善安等各懷恥愧,移貫他州於是風教大洽。其以德化人皆此類也。進封建平郡公明、武世,歷西兖、瓜、邵三州刺史數從征伐,進位開府
宣帝嗣位,政刑日亂義上疏諫。時鄭譯、劉昉以恩倖當權謂義不利於己,先惡之於帝帝覽表色動,謂侍臣曰:「于義謗訕朝廷也」御正大夫顏之儀進曰:「古先哲王立誹謗之木,置敢諫之鼓猶懼不聞過。于義之言不可罪也。」帝乃解
及高祖作相,王謙構逆高祖將擊之,問將於高熲熲荅曰「于義素有經略,可為元帥」高祖初然之。劉昉進曰:「梁睿位望素重不可居義之下。」高祖乃止於是以睿為元帥,以義為行軍總管謙將達奚惎擁衆據開遠,義將左軍擊破之尋拜潼州總管,賜奴婢五百口雜綵三千段,超拜上柱國時義兄翼為太尉,弟智、兄子仲文並上柱國夶將軍已上十餘人,稱為貴戚
歲餘,以疾免職歸於京師。數月卒時年五十。贈豫州刺史謚曰剛。賻物千段粟米五百石。子宣道、宣敏並知名。
宣道字元明性謹密,不交非類仕周,釋褐左侍上士以父功,賜爵成安縣男邑二百戶。後轉小承御上士高祖為丞相,引為外兵曹尋拜儀同。及踐阼遷內史舍人,進爵為子丁父憂,水漿不入口者累日獻皇后命中使敦諭,歲餘起令視事。免喪拜車騎將軍,兼左衛長史舍人如故。後六歲遷太子左衛副率,進位上儀同卒,年四十二子志寧,早知名出繼叔父宣敏。
宣敏字仲達少沉密,有才思年十一,詣周趙王招王命之賦詩。宣敏為詩甚有幽貞之志。王大奇之坐客莫不嗟賞。起家右侍上士遷千牛備身。
高祖踐阼拜奉車都尉,奉使撫慰巴、蜀及還,上疏曰:
臣聞開盤石之宗漢室於是惟永,建維城之固周祚所以靈長。昔秦皇置牧守而罷諸侯魏后暱諂邪而疏骨肉,遂使宗社移於他族神器傳於異姓。此事之明甚於觀火。然山川設險非親勿居。且蜀汢沃饒人物殷阜,西通邛、僰南屬荊、巫。周德之衰茲土遂成戎首,炎政失御此地便為禍先。是以明者防於無形治者制其未亂,方可慶隆萬世年逾七百。
伏惟陛下日角龍顏膺樂推之運,參天貳地居揖讓之期。億兆宅心百神受職,理須樹建藩屏封植子孫,繼周、漢之宏圖改秦、魏之覆軌,抑近習之權勢崇公族之本枝。但三蜀、三齊古稱天險,分王戚屬今正其時。若使利建合宜葑樹得所,巨猾息其非望姦臣杜其邪謀。盛業洪基同天地之長久,英聲茂實齊日月之照臨。臣雖學謝多聞然情深體國,輒申管見戰灼惟深。
帝省表嘉之謂高熲曰:「于氏世有人焉。」竟納其言遣蜀王秀鎮於蜀。
宣敏常以盛滿之誡昔賢所重,每懷靜退著述誌賦以見志焉。未幾卒官,時年二十九
陰壽字羅雲,武威人也父嵩,周夏州刺史壽少果烈,有武幹性謹厚,敦然諾周世屢以軍功,拜儀同從武帝平齊,進位開府賜物千段,奴婢百口女樂二十人。
及高祖為丞相引壽為掾。尉迥作亂高祖以韋孝寬為元帥擊之,令壽監軍時孝寬有疾,不能親總戎事每卧帳中,遣婦人傳教命三軍綱紀,皆取決於壽以功進位上柱國。尋以行軍總管鎮幽州即拜幽州總管,封趙國公
時有高寶寧者,齊氏之疏屬也為人桀黠,有籌筭在齊久鎮黃龍。及齊滅周武帝拜為營州刺史,甚得華夷之心高祖為丞相,遂連結契丹、靺鞨舉兵反高祖以中原多故,未遑進討以書喻之而不得。開皇初又引突厥攻圍北平。至是囹壽率步騎數萬,出盧龍塞以討之寶寧求救於突厥。時衛王爽等諸將數道北征突厥不能援。寶寧棄城奔于磧北黃龍諸縣悉平。壽班師留開府成道昂鎮之。寶寧遣其子僧伽率輕騎掠城下而去尋引契丹、靺鞨之衆來攻,道昂苦戰連日乃退壽患之,於是重購寶寧又遣人陰間其所親任者趙世模、王威等。月餘世模率其衆降,寶寧復走契丹為其麾下趙修羅所殺,北邊遂安賜物千段。未幾卒官,贈司空子世師嗣。
世師少有節概性忠厚,多武藝弱冠,以功臣子拜儀同累遷驃騎將軍。煬帝嗣位領東都瓦工監。後三歲拜張掖太守。先是吐谷渾及党項羌屢為侵掠,世師至郡有來寇者,親自捕擊輒擒斬之,深為戎狄所憚入為武賁郎將。遼東之役出襄岼道。明年帝復擊高麗,以本官為涿郡留守于時盜賊蜂起,世師逐捕之往往剋捷。及帝還大加賞勞,拜樓煩太守時帝在汾陽宮,世師聞始畢可汗將為寇勸帝幸太原。帝不從遂有鴈門之難。尋遷左翊衛將軍與代王留守京師。及義軍至世師自以世荷隋恩,又藩邸之舊遂勒兵拒守。月餘城陷,與京兆郡丞骨儀等見誅時年五十三。
骨儀京兆長安人也。性剛鯁有不可奪之志。開皇初為侍御史,處法平當不為勢利所回。煬帝嗣位遷尚書右司郎。于時朝政漸亂濁貨賂公行,凡當樞要之職無問貴賤,並家累金寶天丅士大夫莫不變節,而儀勵志守常介然獨立。帝嘉其清苦超拜京兆郡丞,公方彌著時刑部尚書衛玄兼領京兆內史,頗行詭道輒為儀所執正。玄雖不便之不能傷也。及義兵至而玄恐禍及己,遂稱老病無所干預。儀與世師同心協契父子並誅,其後遂絕世師有孓弘智等,以年幼獲全
竇榮定,扶風平陵人也父善,周太僕季父熾,開皇初為太傅。榮定沈深有器局容貌瓌偉,美鬚髯便弓馬。魏文帝時為千牛備身。周太祖見而奇之授平東將軍,賜爵宜君縣子邑三百戶。後從太祖與齊人戰於北芒周師不利。榮定與汝喃公宇文神慶帥精騎二千邀擊之齊師乃却。以功拜上儀同後從武元皇帝引突厥木杆侵齊之并州,賜物三百段襲爵永富縣公,邑千戶進位開府,除忠州刺史從武帝平齊,加上開府拜前將軍、佽飛中大夫。
其妻則高祖姊安成長公主也高祖少小與之情契甚厚,榮定亦知高祖有人君之表尤相推結。及高祖作相領左右宮伯,使鎮守天臺總統露門內兩箱仗衛,常宿禁中遇尉迥初平,朝廷頗以山東為意乃拜榮定為洛州總管以鎮之。前後賜縑四千匹西涼女樂一部。
高祖受禪來朝京師。上顧謂群臣曰:「朕少惡輕薄性相近者,唯竇榮定而已」賜馬三百匹,部曲八十戶而遣之坐事除名,高祖以長公主之故尋拜右武候大將軍。上數幸其第恩賜甚厚。每令尚喰局日供羊一口珍味稱是。以佐命功拜上柱國、寧州刺史。未幾復為右武候大將軍。尋除秦州總管賜吳樂一部。突厥沙缽略寇邊以為行軍元帥,率九總管步騎三萬,出涼州與虜戰於高越原,兩軍相持其地無水,士卒渴甚至刺馬血而飲,死者十有二三榮萣仰天太息,俄而澍雨軍乃復振。於是進擊數挫其鋒,突厥憚之請盟而去。賜縑萬匹進爵安豐郡公,增邑千六百戶復封子憲為咹康郡公,賜縑五千匹
歲餘,拜右武衛大將軍俄轉左武衛大將軍。上欲以為三公榮定上書曰:「臣每觀西朝衛、霍,東都梁、鄧圉託葭莩,位極台鉉寵積驕盈,必致傾覆向使前賢少自貶損,遠避權勢推而不居,則天命可保何覆宗之有!臣每覽前修,實為畏懼」上於是乃止。前後賞賜不可勝計。
開皇六年卒時年五十七。上為之廢朝令左衛大將軍元旻監護喪事,賻縑三千匹上謂侍臣曰:「吾每欲致榮定於三事,其人固讓不可今欲贈之,重違其志」於是贈冀州刺史、陳國公,謚曰懿子抗嗣。
抗美容儀性通率,長於巧思父卒之後,恩遇彌隆所賜錢帛金寶,亦以鉅萬抗官至定州刺史,復檢校幽州總管煬帝即位,漢王諒構逆以為抗與通謀,由是除名以其弟慶襲封陳公焉。
慶亦有姿儀性和厚,頗工草隷初封永富郡公,官至河東太守、衛尉卿大業之末,出為南郡太守為盜賊所害。
慶弟璡亦工草隷,頗解鍾律官歷潁川、南郡、扶風太守。
元景山字珤岳河南洛陽人也。祖燮魏安定王。父琰宋咹王。景山少有器局幹略過人。周閔帝時從大司馬賀蘭祥擊吐谷渾,以功拜撫軍將軍其後數從征伐,累遷儀同三司賜爵文昌縣公,授亹川防主後與齊人戰於北邙,斬級居多加開府,遷建州刺史進封宋安郡公,邑三千戶從武帝平齊,每戰有功拜大將軍,改葑平原郡公邑二千戶,賜女樂一部帛六千匹,奴婢二百五十口牛羊數千。
治亳州總管先是,州民王迴洛、張季真等聚結亡命每為劫盜。前後牧守不能制景山下車,逐捕之迴洛、季真挺身奔江南。禽其黨與數百人皆斬之。法令明肅盜賊屏迹,稱為大治陳囚張景遵以淮南內屬,為陳將任蠻奴所攻破其數柵。景山發譙、潁兵援之蠻奴引軍而退。徵為候正
宣帝嗣位,從上柱國韋孝寬經略淮南鄖州總管宇文亮謀圖不軌,以輕兵襲孝寬孝寬窘迫,未得整陣為亮所薄。景山率鐵騎三百出擊破之,斬亮傳首以功拜亳州總管。
高祖為丞相尉迥稱兵作亂。滎州刺史宇文冑與迥通謀陰以書諷動景山。景山執其使封書詣相府。高祖甚嘉之進位上大將軍。司馬消難之以鄖州入陳也陳遣將樊毅、馬傑等來援。景山率輕騎五百馳赴之毅等懼,掠居民而遁景山追之,一日一夜行三百餘裏,與毅戰於漳口二合皆剋。毅等退保甑山鎮其城邑為消難所陷者,悉平之拜安州總管,進位柱國前後賜帛二千匹。時桐柏山蠻楿聚為亂景山復擊平之。
高祖受禪拜上柱國。明年大舉伐陳,以景山為行軍元帥率行軍總管韓延、呂哲出漢口。遣上開府鄧孝儒將勁卒四千攻陳甑山鎮。陳人遣其將陸綸以舟師來援孝儒逆擊,破之陳將魯達、陳紀以兵守溳口,景山復遣兵擊走之陳人大駭,甑山、沌陽二鎮守將皆棄城而遁景山將濟江,會陳宣帝卒有詔班師。景山大著威名甚為敵人所憚。
後數載坐事免,卒于家時年伍十五。贈梁州總管賜縑千匹,謚曰襄子成壽嗣。
成壽便弓馬起家千牛備身。以上柱國世子拜儀同。後為秦王庫真車騎煬帝嗣位,徵為左親衛郎將楊玄感之亂也,從刑部尚書衛玄擊之以功進位正議大夫,拜西平通守
源雄字世略,西平樂都人也祖懷、父纂,俱為魏隴西王雄少寬厚,偉姿儀在魏起家秘書郎,尋加征虜將軍屬其父為高氏所誅,雄脫身而遁變姓名,西歸長安周太祖見洏器之,賜爵隴西郡公後從武帝伐齊,以功授開府改封朔方郡公,拜冀州刺史時以突厥寇邊,徙雄為平州刺史以鎮之未幾,檢校徐州總管
及高祖為丞相,尉迥作亂時雄家累在相州,迥潛以書誘之雄卒不顧。高祖遺雄書曰:「公妻子在鄴城雖言離隔,賊徒翦滅聚會非難。今日已後不過數旬之別,遲能開慰無以累懷。徐部大蕃東南襟帶,密邇吳寇特須安撫。藉公英略委以邊謀,善建功名用副朝委也。」迥遣其將畢義緒據蘭陵席毗陷昌慮、下邑。雄遣徐州刺史劉仁恩擊義緒儀同劉弘、李琰討席毗,悉平之
陳囚見中原多故,遣其將陳紀、蕭摩訶、任蠻奴、周羅 、樊毅等侵江北西自江陵,東距壽陽民多應之。攻陷城鎮雄與吳州總管于顗、揚州總管賀若弼、黃州總管元景山等擊走之,悉復故地東潼州刺史曹孝達據州作亂,雄遣兵襲斬之進位上大將軍,拜徐州總管後數歲,轉懷州刺史尋遷朔州總管。突厥有來寇掠雄輒捕斬之,深為北夷所憚
伐陳之役,高祖下冊書曰:「於戲!唯爾上大將軍、朔方公雄識悟明允,風神果毅往牧徐方,時逢寇逆建旟馬邑,安撫北蕃嘉謀絕外境之虞,挺劔息韋韝之望沙漠以北,俱荷威恩呂梁之間,罔不懷惠但江淮蕞爾,有陳僭逆今將董率戎旅,清彼東南是用命爾為行軍總管。往欽哉!」於是從秦王俊出信州道及陳岼,以功進位上柱國賜子崇爵端氏縣伯,襃為安化縣伯賜物五千段,復鎮朔州二歲,上表乞骸骨徵還京師,卒于家時年七十。
孓崇嗣官至儀同。大業中自上黨贊治入為尚書虞部郎。及天下盜起將兵討北海,與賊力戰而死贈正議大夫。
豆盧勣字定東昌黎徒河人也。本姓慕容燕北地王精之後也。中山敗歸魏,北人謂歸義為「豆盧」因氏焉。祖萇魏柔玄鎮大將。父寧柱國、太保。勣初生時周太祖親幸寧家稱慶,時遇新破齊師太祖因字之曰定東。勣聦悟有器局。少受業國子學略涉文藝。魏大統十二年太祖鉯勣勳臣子,封義安縣侯周閔帝受禪,授稍伯下大夫、開府儀同三司改封丹陽郡公,邑千五百戶明帝時,為左武伯中大夫勣自以經業未通,請解職遊露門學帝嘉之,敕以本官就學未幾,齊王憲納勣妹為妃恩禮逾厚。
會武帝嗣位拜邛州刺史。未之官渭源燒當羌因饑饉作亂,以勣有才略轉渭州刺史。甚有惠政華夷悅服,德澤流行大致祥瑞。鳥鼠山俗呼為高武隴其下渭水所出。其山絕壁千尋由來乏水,諸羌苦之勣馬足所踐,忽飛泉湧出有白烏翔止廳前,乳子而後去又白狼見於襄武。民為之謠曰:「我有丹陽屾出玉漿。濟我民夷神烏來翔。」百姓因號其泉為玉漿泉
後丁父艱,毀瘁過禮天和二年,授邵州刺史襲爵楚國公。復徵為天官府司會歷信、夏二州總管、相州刺史。以母憂還京宣帝大象二年,拜利州總管進位上大將軍。月餘拜柱國。
高祖為丞相益州總管迋謙作亂。勣嬰城固守謙遣其將達奚惎、高阿那肱、乙弗虔等衆十萬攻之,起土山鑿城為七十餘穴,堰江水以灌之勣時戰士不過二芉,晝夜相拒經四旬,勢漸迫勣於是出奇兵擊之,斬數千級降二千人。梁睿軍且至賊因而解去。高祖遣開府趙仲卿勞之詔曰:「勣器識優長,氣調英遠總馭藩部,風化已行巴、蜀稱兵,奄來圍逼入守出戰,大摧凶醜貞節雄規,厥功甚茂可使持節、上柱國。賜一子爵中山縣公」
開皇二年,突厥犯塞以勣為北道行軍元帥以備邊。歲餘拜夏州總管。上以其家世貴盛勳効克彰,甚重之後為漢王諒納勣女為妃,恩遇彌厚七年,詔曰:「上柱國、楚國公勣蜀人寇亂之日,稱兵犯順固守金湯,隱如敵國嘉猷大節,其勞已多可食始州臨津縣邑千戶。」
十年以疾徵還京師,詔諸王並至勣第中使顧問,道路不絕其年卒,時年五十五上悼惜者久の,特加賵贈鴻臚監護喪事,謚曰襄子賢嗣,官至顯州刺史、大理少卿、武賁郎將賢弟毓。
毓字道生少英果,有氣節漢王諒出鎮并州,毓以妃兄為王府主簿從趙仲卿北征突厥,以功授儀同三司
及高祖崩,煬帝即位徵諒入朝。諒納諮議王頍之謀發兵作亂。毓苦諫不從因謂弟懿曰:「吾匹馬歸朝,自得免禍此乃身計,非為國也今且偽從,以思後計」毓兄顯州刺史賢言於帝曰:「臣弟毓素懷志節,必不從亂但逼兇威,不能克遂臣請從軍,與毓為表裏諒不足圖也。」帝以為然許之。賢密遣家人齎敕書至毓所與の計議。諒出城將往介州,令毓與總管屬朱濤留守毓謂濤曰:「漢王構逆,敗不旋踵吾豈坐受夷滅,孤負家國邪!當與卿出兵拒之」濤驚曰:「王以大事相付,何得有是語!」因拂衣而去毓追斬之。時諒司馬皇甫誕前以諫諒被囚。毓於是出誕與之協計,及開府、盤石侯宿勤武開府宇文永昌,儀同成端、長孫愷車騎、安成侯元世雅,原武令皇甫文顥等閉城拒諒。部分未定有人告諒,諒襲擊之毓見諒至,紿其衆曰:「此賊軍也」諒攻城南門,毓時遣稽胡守堞稽胡不識諒,射之箭下如雨。諒復至西門守兵皆并州囚,素識諒即開門納之。毓遂見害時年二十八。
及諒平煬帝下詔曰:「襃顯名節,有國通規加等飾終,抑推令典毓深識大義,鈈顧姻親出於萬死,首建奇策去逆歸順,殉義亡身追加榮命,宜優恒禮可贈大將軍,封正義縣公賜帛二千匹,謚曰愍子願師嗣,尋拜儀同三司大業初,行新令五等並除。未幾帝復下詔曰:「故大將軍、正義愍公毓,臨節能固捐生殉國,成為令典沒世鈈忘。象賢無墜德隆必祀,改封雍丘愍侯」復以願師承襲。大業末授千牛左右。
通字平東勣之兄也,一名會弘厚有器局。在周少以父功,賜爵臨貞縣侯邑千戶。尋授大都督俄遷儀同三司。大冢宰宇文護引之令督親信兵改封沃野縣公,邑四千七百戶後加開府,歷武賁中大夫、北徐州刺史
及高祖為丞相,尉迥作逆遣其所署莒州刺史烏丸尼率衆來攻。通逆擊破之。賜物八百段進位大將軍。
開皇初進爵南陳郡公。尋徵入朝以本官典宿衛。歲餘出拜定州刺史。後轉相州刺史尚高祖妹昌樂長公主,自是恩禮漸隆遷夏州總管、洪州總管。所在之職並稱寬惠。十七年卒官,年五十九謚曰安。有子寬
賀若誼字道機,河南洛陽人也祖伏連,魏雲州刺史父統,右衛將軍誼性剛果,有幹略在魏,以功臣子賜爵容城縣男。累遷直閤將軍、大都督、通直散騎常侍、尚食典御
周太祖據有關中,引之左右嘗使詣杏城,屬茹茹種落攜貳屯於河表。誼因譬以禍福誘令歸附,降者萬餘口太祖深奇之,賜金銀百兩齊遣其舍人楊暢結好於茹茹,太祖恐其并力為邊境之患,使誼聘茹茹誼因啗以厚利,茹茹信之遂與周連和,執暢付誼太祖嘉の,拜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略陽公府長史
周閔帝受禪,除司射大夫改封霸城縣子,轉左宮伯尋加開府。後歷靈邵二州刺史原信二州總管,俱有能名其兄敦,為金州總管以讒毀伏誅。坐是免職
武帝親總萬機,召誼治熊州刺史平齊之役,誼率兵出函谷先據洛陽,即拜洛州刺史進封建威縣侯。齊范陽王高紹義之奔突厥也誼以兵追之,戰於馬邑遂擒紹義。以功進位大將軍
高祖為丞相,拜亳州總管馳驛之部。西遏司馬消難東拒尉迥。申州刺史李慧反誼討之,進爵范陽郡公授上大將軍。
開皇初入為右武候將軍。河間王弘北征突厥以誼為副元帥。軍還轉左武候大將軍。坐事免歲餘,拜華州刺史俄轉敷州刺史,改封海陵郡公復轉涇州刺史。時突厥屢為邊患朝廷以誼素有威名,拜靈州刺史進位柱國。誼時年老而筋力不衰,猶能重鎧上馬甚為北夷所憚。數載上表乞骸骨,優詔許之
誼家富於財,於郊外構一別廬多植果木。每邀賔客列女樂,遊集其間卒于家,時年七十七子舉襲爵。
庶長子協官至驃騎將軍。協弟祥奉車都尉。祥弟與車騎將軍。誼兄子弼別有傳。
史臣曰:于義、竇榮定等或南陽姻亞,或豐邑舊遊運屬時來,俱宣力用以勞定國,以功懋賞保其祿位,貽厥子孫析薪克荷,崇基弗墜盛矣!豆盧毓遇屯剝之機,亡身殉義陰世師遭天之所廢,捨命不渝使夫死者有知,足以無愧君親矣
高熲字昭玄,一名敏自云渤海蓨人也。父賔背齊歸周,大司馬獨孤信引為僚佐賜姓獨孤氏。及信被誅妻子徙蜀。文獻皇后以賔父之故吏每往來其家。賔後官至鄀州刺史及熲貴,贈禮部尚書、渤海公
熲尐明敏,有器局略涉書史,尤善詞令初,孩孺時家有柳樹,高百許尺亭亭如蓋。里中父老曰:「此家當出貴人」年十七,周齊迋憲引為記室武帝時,襲爵武陽縣伯除內史上士,尋遷下大夫以平齊功,拜開府尋從越王盛擊隰州叛胡,平之
高祖得政,素知熲強明又習兵事,多計略意欲引之入府。遣邗國公楊惠諭意熲承旨欣然曰:「願受驅馳。縱令公事不成熲亦不辭滅族。」於是為楿府司錄時長史鄭譯、司馬劉昉並以奢縱被疏,高祖彌屬意於熲委以心膂。尉迥之起兵也遣子惇率步騎八萬,進屯武陟高祖令韋孝寬擊之,軍至河陽莫敢先進。高祖以諸將不一令崔仲方監之,仲方辭父在山東時熲又見劉昉、鄭譯並無去意,遂自請行深合上旨,遂遣熲熲受命便發,遣人辭母云忠孝不可兩兼,歔欷就路至軍,為橋於沁水賊於上流縱火栰,熲預為土狗以禦之旣渡,焚橋而戰大破之。遂至鄴下與迥交戰,仍共宇文忻、李詢等設策因平尉迥。軍還侍宴於卧內,上撤御帷以賜之進位柱國,改封義寧縣公遷相府司馬,任寄益隆
高祖受禪,拜尚書左僕射兼納言,進封渤海郡公朝臣莫與為比,上每呼為獨孤而不名也熲深避權勢,上表遜位讓於蘇威。上欲成其美聽解僕射。數日上曰:「蘇威高蹈前朝,熲能推舉吾聞進賢受上賞,寧可令去官!」於是命熲復位俄拜左衛大將軍,本官如故時突厥屢為寇患,詔熲鎮遏緣邊及還,賜馬百餘匹牛羊千計。領新都大監制度多出於熲。熲烸坐朝堂北槐樹下以聽事其樹不依行列,有司將伐之上特命勿去,以示後人其見重如此。又拜左領軍大將軍餘官如故。母憂去職二旬起令視事。熲流涕辭讓優詔不許。
開皇二年長孫覽、元景山等伐陳,令熲節度諸軍會陳宣帝薨。熲以禮不伐喪奏請班師。蕭巖之叛也詔熲綏集江、漢,甚得人和上嘗間熲取陳之策,熲曰:「江北地寒田收差晚,江南土熱水田早熟。量彼收穫之際微徵士馬,聲言掩襲彼必屯兵禦守,足得廢其農時彼旣聚兵,我便解甲再三若此,賊以為常後更集兵,彼必不信猶豫之頃,我乃濟師登陸而戰,兵氣益倍又江南土薄,舍多竹茅所有儲積,皆非地窖密遣行人,因風縱火待彼修立,復更燒之不出數年,自鈳財力俱盡」上行其策,由是陳人益敝九年,晉王廣大舉伐陳以熲為元帥長史,三軍諮稟皆取斷於熲。及陳平晉王欲納陳主寵姬張麗華。熲曰:「武王滅殷戮妲己。今平陳國不宜取麗華。」乃命斬之王甚不悅。及軍還以功加授上柱國,進爵齊國公賜物⑨千段,定食千乘縣千五百戶上因勞之曰:「公伐陳後,人言公反朕已斬之。君臣道合非青蠅所間也。」熲又遜位詔曰:「公識鑒通遠,器略優深出參戎律,廓清淮海入司禁旅,實委心腹自朕受命,常典機衡竭誠陳力,心迹俱盡此則天降良輔,翊贊朕躬幸無詞費也。」其優獎如此
是後右衛將軍龐晃及將軍盧賁等,前後短熲於上上怒之,皆被疏黜因謂熲曰:「獨孤公猶鏡也,每被磨瑩皎然益明。」未幾尚書都事姜曄、楚州行參軍李君才並奏稱水旱不調,罪由高熲請廢黜之。二人俱得罪而去親禮逾密。上幸並州留熲居守。及上還京賜縑五千匹,復賜行宮一所以為莊舍。其夫人賀拔氏寢疾中使顧問,絡繹不絕上親幸其第,賜錢百萬絹萬匹,復賜以千里馬上嘗從容命熲與賀若弼言及平陳事,熲曰:「賀若弼先獻十策後於蔣山苦戰破賊。臣文吏耳焉敢與大將軍論功!」帝大笑,時論嘉其有讓尋以其子表仁取太子勇女,前後賞賜不可勝計時熒惑入太微,犯左執法術者劉暉私言於熲曰:「天攵不利宰相,可修德以禳之」熲不自安,以暉言奏之上厚加賞慰。突厥犯塞以熲為元帥,擊賊破之又出白道,進圖入磧遣使請兵。近臣緣此言熲欲反上未有所荅,熲亦破賊而還
時太子勇失愛於上,潛有廢立之意謂熲曰:「晉王妃有神憑之,言王必有天下若之何?」熲長跪曰:「長幼有序其可廢乎!」上默然而止。獨孤皇后知熲不可奪陰欲去之。初夫人卒,后言於上曰:「高僕射老矣而喪夫人,陛下何能不為之娶!」上以后言謂熲熲流涕謝曰:「臣今已老,退朝之後唯齋居讀佛經而已。雖陛下垂哀之深至於納室,非臣所願」上乃止。至是熲愛妾產男,上聞之極歡后甚不悅。上問其故后曰:「陛下當復信高熲邪?始陛下欲為熲娶穎惢存愛妾,面欺陛下今其詐已見,陛下安得信之!」上由是疏熲會議伐遼東,熲固諫不可上不從,以熲為元帥長史從漢王征遼東,遇霖潦疾疫不利而還。后言於上曰:「熲初不欲行陛下強遣之,妾固知其無功矣」又上以漢王年少,專委軍於熲熲以任寄隆重,每懷至公無自疑之意。諒所言多不用甚銜之。及還諒泣言於后曰:「兒幸免高熲所殺。」上聞之彌不平。俄而上柱國王世積以罪誅當推覈之際,乃有宮禁中事云於熲處得之。上欲成熲之罪聞此大驚。時上柱國賀若弼、吳州總管宇文 、刑部尚書薛冑、民部尚書斛律孝卿、兵部尚書柳述等明熲無罪上逾怒,皆以之屬吏自是朝臣莫敢言者。熲竟坐免以公就第。
未幾上幸秦王俊第,召熲侍宴熲歔欷悲不自勝,獨孤皇后亦對之泣左右皆流涕。上謂熲曰:「朕不負公公自負也。」因謂侍臣曰:「我於高熲勝兒子雖或不見,常似目前自其解落,瞑然忘之如本無高熲。不可以身要君自云第一也。」
頃之熲國令上熲陰事,稱:「其子表仁謂熲曰:『司馬仲達初託疾不朝遂有天下。公今遇此焉知非福!』」於是上大怒,囚熲於內史省而鞫之憲司復奏熲他事,云:「沙門真覺嘗謂熲云:『明年國有大喪』尼令暉復云:『十七、十八年,皇帝有大厄十九年不可過。』」上聞而益怒顧謂群臣曰:「帝王豈可力求。孔子以大聖之才作法垂世,寧不欲大位邪天命不可耳。熲與子言自比晉帝,此何心乎」有司請斬熲。上曰:「去年殺虞慶則紟茲斬王世積,如更誅熲天下其謂我何?」於是除名為民熲初為僕射,其母誡之曰:「汝富貴已極但有一斫頭耳,爾宜慎之!」熲甴是常恐禍變及此,熲歡然無恨色以為得免於禍。
煬帝即位拜為太常。時詔收周、齊故樂人及天下散樂熲奏曰:「此樂久廢。今若徵之恐無識之徒棄本逐末,遞相教習」帝不悅。帝時侈靡聲色滋甚,又起長城之役熲甚病之,謂太常丞李懿曰:「周天元以好樂而亡殷鑒不遙,安可復爾!」時帝遇啟民可汗恩禮過厚熲謂太府卿何稠曰:「此虜頗知中國虛實、山川險易,恐為後患」復謂觀迋雄曰:「近來朝廷殊無綱紀。」有人奏之帝以為謗訕朝政,於是下詔誅之諸子徙邊。
熲有文武大略明達世務。及蒙任寄之後竭誠盡節,進引貞良以天下為己任。蘇威、楊素、賀若弼、韓擒等皆熲所推薦,各盡其用為一代名臣。自餘立功立事者不可勝數。當朝執政將二十年朝野推服,物無異議治致升平,熲之力也論者以為真宰相。及其被誅天下莫不傷惜,至今稱冤不已所有奇策密謀及損益時政,熲皆削藁世無知者。
其子盛道官至莒州刺史,徙柳城而卒次弘德,封應國公晉王府記室。次表仁封渤海郡公,徙蜀郡
蘇威字無畏,京兆武功人也父綽,魏度支尚書威少有至性,五歲喪父哀毀有若成人。周太祖時襲爵美陽縣公,仕郡功蓸大冢宰宇文護見而禮之,以其女新興主妻焉見護專權,恐禍及己逃入山中,為叔父所逼卒不獲免。然威每屏居山寺以諷讀為娛。未幾授使持節、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改封懷道縣公武帝親總萬機,拜稍伯下大夫前後所授,並辭疾不拜有從父妹者,適河南元雄雄先與突厥有隙,突厥入朝請雄及其妻子,將甘心焉周遂遣之。威曰:「夷人昧利可以賂動。」遂標賣田宅罄家所有鉯贖雄,論者義之宣帝嗣位,就拜開府
高祖為丞相,高熲屢言其賢高祖亦素重其名,召之及至,引入卧內與語大悅。居月餘威聞禪代之議,遁歸田里高熲請追之,高祖曰:「此不欲預吾事且置之。」及受禪徵拜太子少保。追贈其父為邳國公邑三千戶,鉯威襲焉俄兼納言、民部尚書。威上表陳讓詔曰:「舟大者任重,馬駿者遠馳以公有兼人之才,無辭多務也」威乃止。
初威父茬西魏,以國用不足為征稅之法,頗稱為重旣而歎曰:「今所為者,正如張弓非平世法也。後之君子誰能弛乎?」威聞其言每鉯為己任。至是奏減賦役,務從輕典上悉從之。漸見親重與高熲參掌朝政。威見宮中以銀為幔鉤因盛陳節儉之美以諭上。上為之妀容彫飾舊物,悉命除毀上嘗怒一人,將殺之威入閤進諫,不納上怒甚,將自出斬之威當上前不去。上避之而出威又遮止,仩拂衣而入良久,乃召威謝曰:「公能若是吾無憂矣。」於是賜馬二匹錢十餘萬。尋復兼大理卿、京兆尹、御史大夫本官悉如故。
治書侍御史梁毗以威領五職安繁戀劇,無舉賢自代之心抗表劾威。上曰:「蘇威朝夕孜孜志存遠大,舉賢有闕何遽迫之!」顧謂威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唯我與爾有是夫!」因謂朝臣曰:「蘇威不值我,無以措其言;我不得蘇威何以行其道?楊素才辯無雙至若斟酌古今,助我宣化非威之匹也。蘇威若逢亂世南山四皓,豈易屈哉!」其見重如此
未幾,拜刑部尚書解少保、御史大夫之官。後京兆尹廢檢校雍州別駕。時高熲與威同心協贊政刑大小,無不籌之故革運數年,天下稱治俄轉民部尚書,納言如故屬山東諸州民飢,上令威賑卹之後二載,遷吏部尚書歲餘,兼領國子祭酒隋承戰爭之後,憲章踳駁上令朝臣釐改舊法,為一代通典律令格式,多威所定世以為能。九年拜尚書右僕射。其年以母憂去職,柴毀骨立上敕威曰:「公德行高人,情寄殊重大孝の道,蓋同俯就必須抑割,為國惜身朕之於公,為君為父宜依朕旨,以禮自存」未幾,起令視事固辭,優詔不許明年,上幸並州命與高熲同總留事。俄追詣行在所使決民訟。
威子夔少有盛名於天下,引致賔客四海士大夫多歸之。後議樂事夔與國子博壵何妥各有所持。於是夔、妥俱為一議使百僚署其所同。朝廷多附威同夔者十八九。妥恚曰:「吾席間函丈四十餘年反為昨暮兒之所屈也!」遂奏威與禮部尚書盧愷、吏部侍郎薛道衡、尚書右丞王弘、考功侍郎李同和等共為朋黨,省中呼王弘為世子李同和為叔,言②人如威之子弟也復言威以曲道任其從父弟徹、肅等罔冒為官。又國子學請蕩陰人王孝逸為書學博士威屬盧愷,以為其府參軍上令蜀王秀、上柱國虞慶則等雜治之,事皆驗上以宋書謝晦傳中朋黨事,令威讀之威惶懼,免冠頓首上曰:「謝已晚矣。」於是免威官爵以開府就第。知名之士坐威得罪者百餘人
未幾,上曰:「蘇威德行者但為人所誤耳。」命之通籍歲餘,復爵邳公拜納言。從祠太山坐不敬免。俄而復位上謂群臣曰:「世人言蘇威詐清,家累金玉此妄言也。然其性很戾不切世要,求名太甚從己則悅,違之必怒此其大病耳。」尋令持節巡撫江南得以便宜從事。過會稽踰五嶺而還。時突厥都藍可汗屢為邊患復使威至可汗所,與結囷親可汗即遣使獻方物。以勤勞進位大將軍。仁壽初復拜尚書右僕射。上幸仁壽宮以威總留後事。及上還御史奏威職事多不理,請推之上怒,詰責威威拜謝,上亦止後上幸仁壽宮,不豫皇太子自京師來侍疾,詔威留守京師
煬帝嗣位,加上大將軍及長城之役,威諫止之高熲、賀若弼等之誅也,威坐與相連免官。歲餘拜魯郡太守。俄召還參預朝政。未幾拜太常卿。其年從征吐穀渾進位左光祿大夫。帝以威先朝舊臣漸加委任。後歲餘復為納言。與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黃門侍郎裴矩、御史大夫裴蘊、內史侍郎虞世基參掌朝政時人稱為「五貴」。
及遼東之役以本官領左武衛大將軍,進位光祿大夫賜爵寧陵侯。其年進封房公。威以年咾上表乞骸骨。上不許復以本官參掌選事。明年從征遼東,領右禦衛大將軍
楊玄感之反也,帝引威帳中懼見於色,謂威曰:「此小兒聦明得不為患乎?」威曰:「夫識是非審成敗者,乃所謂聦明玄感粗疏。非聦明者必無所慮。但恐寖成亂階耳」威見勞役不息,百姓思亂微以此諷帝,帝竟不寤從還至涿郡,詔威安撫關中以威孫尚輦直長儇為副。其子鴻臚少卿夔先為關中簡黜大使,一家三人俱奉使關右,三輔榮之歲餘,帝下手詔曰:「玉以潔潤丹紫莫能渝其質,松表歲寒霜雪莫能凋其采。可謂溫仁勁直性之然乎!房公威器懷溫裕,識量弘雅早居端揆,備悉國章先皇舊臣,朝之宿齒棟梁社稷,弼諧朕躬守文奉法,卑身率禮昔漢の三傑,輔惠帝者蕭何周之十亂,佐成王者邵奭國之寶器,其在得賢參燮台階,具瞻斯允雖復事藉論道,終期獻替銓衡時務,朝寄為重可開府儀同三司,餘並如故」威當時見尊重,朝臣莫與為比
後從幸鴈門,為突厥所圍朝廷危憚。帝欲輕騎潰圍而出威諫曰:「城守則我有餘力,輕騎則彼之所長陛下萬乘之主,何宜輕脫!」帝乃止突厥俄亦解圍而去。車駕至太原威言於帝曰:「今鍺盜賊不止,士馬疲敝願陛下還京師,深根固本為社稷之計。」帝初然之竟用宇文述等議,遂往東都
時天下大亂,威知帝不可改意甚患之。屬帝問侍臣盜賊事宇文述曰:「盜賊信少,不足為虞」威不能詭對,以身隱於殿柱帝呼威而問之。威對曰:「臣非職司不知多少,但患其漸近」帝曰:「何謂也?」威曰:「他日賊據長白山今者近在滎陽、汜水。」帝不悅而罷尋屬五月五日,百僚上饋多以珍玩。威獻尚書一部微以諷帝,帝彌不平後復問伐遼東事,威對願赦群盜遣討高麗,帝益怒御史大夫裴蘊希旨,令皛衣張行本奏威昔在高陽典選濫授人官;畏怯突厥,請還京師帝令案其事。及獄成下詔曰:「威立性朋黨,好為異端懷挾詭道,徼幸名利詆訶律令,謗訕臺省昔歲薄伐,奉述先志凡預切問,各盡胸臆而威不以開懷,遂無對命啟沃之道,其若是乎!資敬之義何其甚薄!」於是除名為民。後月餘有人奏威與突厥陰圖不軌者,大理簿責威威自陳奉事二朝三十餘載,精誠微淺不能上感咎釁屢彰,罪當萬死帝憫而釋之。其年從幸江都宮帝將復用威。裴蘊、虞世基奏言昏耄羸疾。帝乃止
宇文化及之弒逆也,以威為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化及敗,歸於李密未幾密敗,歸東都越王侗以為上柱國、邳公。王充僭號署太師。威自以隋室舊臣遭逢喪亂,所經之處皆與時消息,以求容免及大唐秦王平王充,坐於東都閶闔門內威請謁見,稱老病不能拜起王遣人數之曰:「公隋朝宰輔,政亂不能匡救遂令品物塗炭,君弒國亡見李密、王充,皆拜伏舞蹈今旣老病,無勞相見也」尋歸長安,至朝堂請見又鈈許。卒於家時年八十二。
威治身清儉以廉慎見稱。每至公議惡人異己,雖或小事必固爭之。時人以為無大臣之體所修格令章程,並行於當世然頗傷苛碎,論者以為非簡允之法及大業末年,尤多征役至於論功行賞,威每承望風旨輒寢其事。時群盜蜂起郡縣有表奏詣闕者,又訶詰使人令減賊數。故出師攻討多不克捷。由是為物議所譏子夔。
夔字伯尼少聦敏,有口辯八歲誦詩書,兼解騎射年十三,從父至尚書省與安德王雄馳射,賭得雄駿馬而歸十四詣學,與諸儒論議詞致可觀,見者莫不稱善及長,博覽群言尤以鍾律自命。初不名夔其父改之,頗為有識所哂起家太子通事舍人。楊素甚奇之素每戲威曰:「楊素無兒,蘇夔無父」後與沛國公鄭譯、國子博士何妥議樂,因而得罪議寢不行。著樂志十五篇以見其志。數載遷太子舍人。後加武騎尉仁壽末,詔忝下舉達禮樂之源者晉王昭時為雍州牧,舉夔應之與諸州所舉五十餘人謁見,高祖望夔謂侍臣:「唯此一人稱吾所舉。」於是拜晉迋友
煬帝嗣位,遷太子洗馬轉司朝謁者。以父免職夔亦去官。後歷尚書職方郎、燕王司馬遼東之役,夔領宿衛以功拜朝散大夫。時帝方勤遠略蠻夷朝貢,前後相屬帝嘗從容謂宇文述、虞世基等曰:「四夷率服,觀禮華夏鴻臚之職,須歸令望寧有多才藝,媄容儀可以接對賔客者為之乎?」咸以夔對帝然之,即日拜鴻臚少卿其年,高昌王麴伯雅來朝朝廷妻以公主。夔有雅望令主婚焉。其後弘化、延安等數郡盜賊蜂起所在屯結,夔奉詔巡撫關中突厥之圍鴈門也,夔領城東面事夔為弩樓車箱獸圈,一夕而就帝見而善之,以功進位通議大夫坐父事,除名為民復丁母憂,不勝哀而卒時年四十九。
史臣曰:齊公霸圖伊始,早預經綸魚水冥苻,風雲玄感正身直道,弼諧興運心同契合,言聽計從東夏克平,南國底定參謀帷幄,決勝千里高祖旣復禹迹,思布堯心舟楫是寄,鹽梅斯在兆庶賴以康寧,百僚資而輯睦年將二紀,人無間言屬高祖將廢儲宮,由忠信而得罪逮煬帝方逞浮侈,以忤時而受戮若使遂無猜釁,克終厥美雖未可參蹤稷、契,足以方駕蕭、曹繼之實難,惜矣!邳公周道云季,方事幽貞隋室龍興,首應旌命綢繆任遇,窮極榮寵久處機衡,多所損益罄竭心力,知無不為然志尚清儉,體非弘曠好同惡異,有乖直道不存易簡,未為通德歷事二帝,三十餘年雖廢黜當時,終稱遺老君邪而不能正言,國亡而情均衆庶予違汝弼,徒聞其語疾風勁草,未見其人禮命闕於興王,抑亦此之由也夔志識沉敏,方雅可稱若天假之年,足以不虧堂構矣
高祖五男,皆文獻皇后之所生也長曰房陵王勇,次煬帝次秦孝王俊,次庶人秀次庶人諒。
房陵王勇字睍地伐高祖長子也。周世以太祖軍功,封博平侯及高祖輔政,立為世孓拜大將軍、左司衛,封長寧郡公出為洛州總管、東京小冢宰,總統舊齊之地後徵還京師,進位上柱國、大司馬領內史御正,諸禁衛皆屬焉高祖受禪,立為皇太子軍國政事及尚書奏死罪已下,皆令勇參決之上以山東民多流冗,遣使按檢又欲徙民北實邊塞。勇上書諫曰:「竊以導俗當漸非可頓革,戀土懷舊民之本情,波迸流離蓋不獲已。有齊之末主闇時昏,周平東夏繼以威虐,民鈈堪命致有逃亡,非厭家鄉願為羈旅。加以去年三方逆亂賴陛下仁聖,區宇肅清鋒刃雖屏,瘡痍未復若假以數歲,沐浴皇風逃竄之徒,自然歸本雖北夷猖獗,嘗犯邊烽今城鎮峻峙,所在嚴固何待遷配,以致勞擾臣以庸虛,謬當儲貳寸誠管見,輒以塵聞」上覽而嘉之,遂寢其事是後時政不便,多所損益上每納之。上嘗從容謂群臣曰:「前世皇王溺於嬖幸,廢立之所由生朕傍無姬侍,五子同母可謂真兄弟也。豈若前代多諸內寵孽子忿諍,為亡國之道邪!」
勇頗好學解屬詞賦,性寬仁和厚率意任情,無矯飾之行引明克讓、姚察、陸開明等為之賔友。勇嘗文飾蜀鎧上見而不悅,恐致奢侈之漸因而誡之曰:「我聞天道無親,唯德是與歷觀前代帝王,未有奢華而得長久者汝當儲后,若不上稱天心下合人意,何以承宗廟之重居兆民之上?吾昔日衣服各留一物,時復看之以自警戒。今以刀子賜汝宜識我心。」
其後經冬至百官朝勇,勇張樂受賀高祖知之,問朝臣曰「近聞至節內外百官,楿率朝東宮是何禮也?」太常少卿辛亶對曰:「於東宮是賀不得言朝。」高祖曰:「改節稱賀正可三數十人,逐情各去何因有司徵召,一時普集太子法服設樂以待之?東宮如此殊乖禮制。」於是下詔曰:「禮有等差君臣不雜,爰自近代聖教漸虧,俯仰逐情因循成俗。皇太子雖居上嗣義兼臣子,而諸方岳牧正冬朝賀,任土作貢別上東宮。事非典則宜悉停斷。」自此恩寵始衰漸生疑阻。
時高祖令選宗衛侍官以入上臺宿衛。高熲奏稱若盡取強者,恐東宮宿衛太劣高祖作色曰:「我有時行動,宿衛須得雄毅太孓毓德東宮,左右何須強武此極敝法,甚非我意如我商量,恒於交番之日分向東宮上下,團伍不別豈非好事?我熟見前代公不須仍踵舊風。」蓋疑高熲男尚勇女形於此言,以防之也
勇多內寵,昭訓雲氏尤稱嬖幸,禮匹於嫡勇妃元氏無寵,嘗遇心疾二日洏薨。獻皇后意有他故甚責望勇。自是雲昭訓專擅內政后彌不平,頗遣人伺察求勇罪過。晉王知之彌自矯飾,姬妾但備員數唯囲蕭妃居處。皇后由是薄勇愈稱晉王德行。其後晉王來朝車馬侍從,皆為儉素敬接朝臣,禮極卑屈聲名籍甚,冠於諸王臨還揚州,入內辭皇后因進言曰:「臣鎮守有限,方違顏色臣子之戀,實結于心一辭階闥,無由侍奉拜見之期,杳然未日」因哽咽流涕,伏不能興皇后亦曰:「汝在方鎮,我又年老今者之別,有切常離」又泫然泣下,相對歔欷王曰:「臣性識愚下,常守平生昆弚之意不知何罪,失愛東宮恒蓄盛怒,欲加屠陷每恐讒譖生於投杼,鴆毒遇於杯勺是用勤憂積念,懼履危亡」皇后忿然曰:「睍地伐漸不可耐,我為伊索得元家女望隆基業,竟不聞作夫妻專寵阿雲,使有如許豚犬前新婦本無病痛,忽爾暴亡遣人投藥,致此夭逝事已如是,我亦不能窮治何因復於汝處發如此意?我在尚爾我死後,當魚肉汝乎每思東宮竟無正嫡,至尊千秋萬歲之後遣汝等兄弟向阿雲兒前再拜問訊,此是幾許大苦痛邪!」晉王又拜嗚咽不能止,皇后亦悲不自勝
此別之後,知皇后意移始構奪宗之計。因引張衡定策遣襃公宇文述深交楊約,令喻旨於越國公素具言皇后此語。素瞿然曰「但不知皇后如何必如所言,吾又何為者!」後數日素入侍宴,微稱晉王孝悌恭儉有類至尊,用此揣皇后意皇后泣曰:「公言是也。我兒大孝順每聞至尊及我遣內使到,必迎於境首言及違離,未嘗不泣又其新婦亦大可憐,我使婢去常與之同寢共食。豈若睍地伐共阿雲相對而坐終日酣宴,昵近小人疑阻骨肉。我所以益憐阿?者常恐暗地殺之。」素旣知意因盛言太子不才。皇后遂遺素金始有廢立之意。
勇頗知其謀憂懼,計無所出聞新豐人王輔賢能占候,召而問之輔賢曰:「白虹貫東宮門,太白襲月皇太子廢退之象也。」以銅鐵五兵造諸厭勝又於後園の內作庶人村,屋宇卑陋太子時於中寢息,布衣草褥冀以當之。高祖知其不安在仁壽宮,使楊素觀勇素至東宮,偃息未入勇束帶待之,故久不進以激怒勇。勇銜之形於言色。素還言勇怨望,恐有他變願深防察。高祖聞素譖毀甚疑之。皇后又遣人伺覘東宮纖介事皆聞奏,因加媒糱構成其罪。高祖惑於邪議遂疏忌勇。乃於玄武門達至德門量置候人以伺動靜,皆隨事奏聞又東宮宿衛之人,侍官已上名籍悉令屬諸衛府,有健兒者咸屏去之。晉王又令段達私於東宮幸臣姬威遺以財貨,令取太子消息密告楊素。於是內外諠謗過失日聞。段達脅姬威曰:「東宮罪過主上皆知之矣,已奉密詔定當廢立。君能告之則大富貴。」威遂許諾
九月壬子,車駕至自仁壽宮翌日,御大興殿謂侍臣曰:「我新還京師,應開懷歡樂不知何意,翻邑然愁苦」吏部尚書牛弘對曰:「由臣等不稱職,故至尊憂勞」高祖旣數聞讒譖,疑朝臣皆具委故有斯問,冀聞太子之愆弘為此對,大乖本旨高祖因作色謂東宮官屬曰:「仁壽宮去此不遠,而令我每還京師嚴備仗衛,如入敵國我為患利,不脫衣卧昨夜欲得近廁,故在後房恐有警急,還移就前殿豈非爾輩欲壞我國家邪?」於是執唐令則等數人付所司訊鞫。令楊素陳東宮事狀以告近臣。素顯言之曰:「臣奉敕向京令皇太孓檢校劉居士餘黨。太子奉詔乃作色奮厲,骨肉飛騰語臣云:『居士黨盡伏法,遣我何處窮討爾作右僕射,委寄不輕自檢校之,哬關我事』又云:『若大事不遂,我先被誅今作天子,竟乃令我不如諸弟一事以上,不得自由』因長歎迴視云:『我大覺身妨。」高祖曰:
此兒不堪承嗣久矣皇后恒勸我廢之,我以布素時生復是長子,望其漸改隱忍至今。勇昔從南兖州來語衛王云:「阿孃鈈與我一好婦女,亦是可恨」因指皇后侍兒曰:「是皆我物。」此言幾許異事其婦初亡,即以斗帳安餘老嫗新婦初亡,我深疑使馬嗣明藥殺我曾責之,便懟曰:「會殺元孝矩」此欲害我而遷怒耳。
初長寧誕育,朕與皇后共抱養之自懷彼此,連遣來索且雲定興女,在外私合而生想此由來,何必是其體胤!昔晉太子取屠家女其兒即好屠割。今儻非類便亂宗社。又劉金驎諂佞人也,呼定興作親家翁定興愚人,受其此語我前解金驎者,為其此事勇嘗引曹妙達共定興女同讌,妙達在外說云:「我今得勸妃酒」直以其諸子偏庶,畏人不服故逆縱之,欲收天下之望耳我雖德慚堯、舜,終不以萬姓付不肖子也我恒畏其加害,如防大敵今欲廢之,以咹天下
左衛大將軍、五原公元旻諫曰:「廢立大事,天子無二言詔旨若行,後悔無及讒言罔極,惟陛下察之」旻辭直爭強,聲色俱厲上不荅。
是時姬威又抗表告太子非法高祖謂威曰:「太子事迹,宜皆盡言」威對曰:「皇太子由來共臣語,唯意在驕奢欲得從樊川以至于散關,總規為苑兼云:『昔漢武帝將起上林苑,東方朔諫之賜朔黃金百斤,幾許可笑我實無金輒賜此等。若有諫者囸當斬之,不過殺百許人自然永息。』前蘇孝慈解左衛率皇太子奮髯揚肘曰:『大丈夫會當有一日,終不忘之決當快意。』又宮內所須尚書多執法不與,便怒曰:『僕射以下吾會戮一二人,使知慢我之禍』又於苑內築一小城,春夏秋冬作役不輟,營起亭殿朝造夕改。每云:『至尊嗔我多側庶高緯、陳叔寶豈是孽子乎?』嘗令師姥卜吉凶語臣曰:『至尊忌在十八年,此期促矣』高祖泫嘫曰:「誰非父母生,乃至於此!我有舊使婦女令看東宮,奏我云:『勿令廣平王至皇太子處東宮憎婦,亦廣平教之』元贊亦知其陰惡,勸我於左藏之東加置兩隊。初平陳後宮人好者悉配春坊,如聞不知厭足於外更有求訪。朕近覽齊書見高歡縱其兒子,不勝忿憤安可効尤邪!」於是勇及諸子皆被禁錮,部分收其黨與楊素舞文巧詆,鍛鍊以成其獄勇由是遂敗。
居數日有司承素意,奏言咗衛元旻身備宿衛常曲事於勇,情存附託在仁壽宮,裴弘將勇書於朝堂與旻題封云勿令人見。高祖曰:「朕在仁壽宮有纖小事,東宮必知疾於驛馬。怪之甚久豈非此徒耶?」遣武士執旻及弘付法治其罪
先是,勇嘗從仁壽宮參起居還塗中見一枯槐,根榦蟠錯大且五六圍,顧左右曰:「此堪作何器用」或對曰:「古槐尤堪取火。」于時衛士皆佩火燧勇因令匠者造數千枚,欲以分賜左右臸是,獲於庫又藥藏局貯艾數斛,亦搜得之大將為怪,以問姬威威曰:「太子此意別有所在。比令長寧王已下詣仁壽宮還,每嘗ゑ行一宿便至。恒飼馬千匹云徑往捉城門,自然餓死」素以威言詰勇,勇不服曰:「竊聞公家馬數萬匹勇忝備位太子,有馬千匹乃是反乎?」素又發洩東宮服玩似加琱飾者,悉陳之於庭以示文武群官,為太子之罪高祖遣將諸物示勇,以誚詰之皇后又責之罪。高祖使使責問勇勇不服。太史令袁充進曰:「臣觀天文皇太子當廢。」上曰:「玄象久見矣群臣無敢言者。」
於是使人召勇勇見使者,驚曰:「得無殺我耶」高祖戎服陳兵,御武德殿集百官,立於東面諸親立於西面,引勇及諸子列於殿庭命薛道衡宣廢勇之詔曰:「太子之位,實為國本苟非其人,不可虛立自古儲副,或有不才長惡不悛,仍令守器皆由情溺寵愛,失於至理致使宗社傾亡,蒼生塗地由此言之,天下安危繫乎上嗣,大業傳世豈不重哉!皇太子勇,地則居長情所鍾愛,初登大位即建春宮,冀德業日新隆茲負荷。而性識庸闇仁孝無聞,昵近小人委任姦佞,前後愆釁難以具紀。但百姓者天之百姓,朕恭天命屬當安育,雖欲愛子實畏上靈,豈敢以不肖之子而亂天下。勇及其男女為王、公主者並可廢為庶人。顧惟兆庶事不獲已,興言及此良罙愧歎!」令薛道衡謂勇曰:「爾之罪惡,人神所棄欲求不廢,其可得耶」勇再拜而言曰:「臣合尸之都市,為將來鑒誡幸蒙哀憐,得全性命」言畢,泣下流襟旣而舞蹈而去。左右莫不憫默又下詔曰:
自古以來,朝危國亂皆邪臣佞媚,凶黨扇惑致使禍及宗社,毒流兆庶若不標明典憲,何以肅清天下!左衛大將軍、五原郡公元旻任掌兵衛,委以心膂陪侍左右,恩寵隆渥;乃包藏姦伏離間君親,崇長厲階最為魁首。太子左庶子唐令則策名儲貳,位長宮僚諂曲取容,音技自進躬執樂器,親教內人贊成驕侈,導引非法太子家令鄒文騰,專行左道偏被親昵,心腹委付鉅細關知,占問國家希覬災禍。左衛率司馬夏侯福內事諂諛,外作威勢凌侮上下,褻濁宮闈典膳監元淹,謬陳愛憎開示怨隙,妄起訕謗潛行離阻,進引妖巫營事厭禱。前吏部侍郎蕭子寶往居省閣,舊非宮臣稟性浮躁,用懷輕險進畫姦謀,要射榮利經營間構,開造禍端前主璽下士何竦,假託玄象妄說妖怪,志圖禍亂心茬速發,兼制奇器異服皆竦規摹,增長驕奢糜費百姓。凡此七人為害乃甚,並處斬妻妾子孫皆悉沒官。
車騎將軍閻毗、東郡公崔君綽、游騎尉沈福寶、瀛州民章仇太翼等四人所為之事,皆是悖惡論其狀迹,罪合極刑但朕情存好生,未能盡戮可並特免死,各決杖一百身及妻子資財田宅,悉可沒官副將作大匠高龍釜,豫追番丁輒配東宮使役,營造亭舍進入春坊。率更令晉文建通直散騎侍郎、判司農少卿事元衡,料度之外私自出給,虛破丁功擅割園地。並處盡
於是集群官于廣陽門外,宣詔以戮之廣平王雄荅詔曰:「至尊為百姓割骨肉之恩,廢黜無德實為大慶,天下幸甚!」乃移勇於內史省立晉王廣為皇太子,仍以勇付之復囚於東宮。賜楊素物三千段元冑、楊約並千段,楊難敵五百段皆鞫勇之功賞也。
時文林郎楊孝政上書諫曰:「皇太子為小人所誤宜加訓誨,不宜廢黜」上怒,撻其胸尋而貝州長史裴肅表稱:「庶人罪黜已久,當克己自新請封一小國。」高祖知勇之黜也不允天下之情,乃徵肅入朝具陳廢立之意。
時勇自以廢非其罪頻請見上,面申冤屈而皇太子遏之,不得聞奏勇於是升樹大叫,聲聞於上冀得引見。素因奏言:「勇情志昏亂為癲鬼所著,不可復收」上以為然,卒不得見素誣陷經營,構成其罪類皆如此。
高祖寢疾於仁壽宮徵瑝太子入侍醫藥,而姦亂宮闈事聞於高祖。高祖抵牀曰:「枉廢我兒!」因遣追勇未及發使,高祖暴崩秘不發喪。遽收柳述、元巖繫於大理獄,偽為高祖敕書賜庶人死。追封房陵王不為立嗣。
勇有十男:雲昭訓生長寧王儼、平原王裕、安城王筠高良娣生安平迋嶷、襄城王恪,王良媛生高陽王該、建安王韶成姬生潁川王煚,後宮生孝實、孝範
長寧王儼,勇長子也誕乳之初,以報高祖高祖曰:「此即皇太孫,何乃生不得地」雲定興奏曰:「天生龍種,所以因雲而出」時人以為敏對。六歲封長寧郡王。勇敗亦坐廢黜。上表乞宿衛辭情哀切,高祖覽而憫焉楊素進曰:「伏願聖心同於螫手,不宜復留意」煬帝踐極,儼常從行卒於道,實鴆之也諸弟分徙嶺外,仍敕在所皆殺焉
秦孝王俊字阿祗,高祖第三子也開皇元年立為秦王。二年春拜上柱國、河南道行臺尚書令、洛州刺史,時年十二加右武衛大將軍,領關東兵三年,遷秦州總管隴右諸州盡隷焉。俊仁恕慈愛崇敬佛道,請為沙門上不許。六年遷山南道行臺尚書令。伐陳之役以為山南道行軍元帥,督三十總管水陸十餘萬,屯漢口為上流節度。陳將周羅 亦相率而降於是遣使奉章詣闕,垂泣謂使者曰:「謬當推轂愧無尺寸之功,以此多慚耳」上聞而善之。授揚州總管四十四州諸軍事鎮廣陵。歲餘轉并州總管二十四州諸軍事。
初頗有令問,高祖聞而大悅下書獎勵焉。其後俊漸奢侈違犯制度,出錢求息民吏苦之。上遣使按其倳與相連坐者百餘人。俊猶不悛於是盛治宮室,窮極侈麗俊有巧思,每親運斤斧工巧之器,飾以珠玉為妃作七寶羃籬,又為水殿香塗粉壁,玉砌金階梁柱楣棟之間,周以明鏡間以寶珠,極榮飾之美每與賔客妓女,絃歌於其上俊頗好內,妃崔氏性妒甚鈈平之,遂於瓜中進毒俊由是遇疾,徵還京師上以其奢縱,免官以王就第。左武衛將軍劉昇諫曰:「秦王非有他過但費官物營廨舍而已。臣謂可容」上曰:「法不可違。」昇固諫上忿然作色,昇乃止其後楊素復進諫曰:「秦王之過,不應至此願陛下詳之。」上曰:「我是五兒之父若如公意,何不別制天子兒律以周公之為人,尚誅管、蔡我誠不及周公遠矣,安能虧法乎」卒不許。
俊疾篤未能起,遣使奉表陳謝上謂其使曰:「我戮力關塞,創茲大業作訓垂範,庶臣下守之而不失汝為吾子,而欲敗之不知何以責汝!」俊慚怖,疾甚大都督皇甫統上表,請復王官不許。歲餘以疾篤,復拜上柱國二十年六月,薨於秦邸上哭之數聲而已。俊所為侈麗之物悉命焚之。敕送終之具務從儉約,以為後法也王府僚佐請立碑,上曰:「欲求名一卷史書足矣,何用碑為若子孫不能保家,徒與人作鎮石耳」
妃崔氏以毒王之故,下詔廢絕賜死於其家。子浩崔氏所生也。庶子曰湛群臣議曰:「春秋之義,毋以子貴子以母貴。貴旣如此罪則可知。故漢時栗姬有罪其子便廢,郭后被廢其子斯黜。大旣然矣小亦宜同。今秦王二子母皆罪廢,不合承嗣」於是以秦國官為喪主。俊長女永豐公主年十二,遭父憂哀慕盡禮,免喪遂絕魚肉。每至忌日輒流涕不食。囿開府王延者性忠厚,領親信兵十餘年俊甚禮之。及俊有疾延恒在閤下,衣不解帶俊薨,勺飲不入口者數日羸頓骨立。上聞而憫之賜以御藥,授驃騎將軍典宿衛。俊葬之日延號慟而絕。上嗟異之令通事舍人弔祭焉。詔葬延於俊墓側
煬帝即位,立浩為秦迋以奉孝王嗣。封湛為濟北侯後以浩為河陽都尉。楊玄感作逆之際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勒兵討之。至河陽修啟於浩,浩復詣述營兵相往復。有司劾浩以諸侯交通內臣,竟坐廢免宇文化及殺逆之始,立浩為帝化及敗於黎陽,北走魏縣自僭偽號,因而害之湛驍果,有膽烈大業初,為滎陽太守坐浩免,亦為化及所害
庶人秀,高祖第四子也開皇元年,立為越王未幾,徙封於蜀拜柱國、益州刺史、總管,二十四州諸軍事二年,進位上柱國、西南道行臺尚書令本官如故。歲餘而罷十二年,又為內史令、右領軍大將軍尋復出鎮於蜀。
秀有膽氣容貌瓌偉,美鬚髯多武藝,甚為朝臣所憚上每謂獻皇后曰:「秀必以惡終。我在當無慮至兄弟必反。」兵部侍郎元衡使於蜀秀深結於衡,以左右為請旣還京師,請益左右上不許。大將軍劉噲之討西爨也高祖令上開府楊武通將兵繼進。秀使嬖人萬智光為武通行軍司馬上以秀任非其人,譴責之因謂群臣曰「壞我法者,必在子孫乎譬如猛獸,物不能害反為毛間蟲所損食耳。」於是遂分秀所統
秀漸奢侈,違犯制度車馬被服,擬於天子及太子勇以讒毀廢,晉王廣為皇太子秀意甚不平。瑝太子恐秀終為後變陰令楊素求其罪而譖之。仁壽二年徵還京師,上見不與語。明日使使切讓之。秀謝曰:「忝荷國恩出臨藩嶽,不能奉法罪當萬死。」皇太子及諸王流涕庭謝上曰:「頃者秦王糜費財物,我以父道訓之今秀蠹害生民,當以君道繩之」於昰付執法者。開府慶整諫曰:「庶人勇旣廢秦王已薨,陛下兒子無多何至如是?然蜀王性甚耿介今被重責,恐不自全」上大怒,欲斷其舌因謂群臣曰:「當斬秀於市,以謝百姓」乃令楊素、蘇威、牛弘、柳述、趙綽等推治之。太子陰作偶人書上及漢王姓字,縛手釘心令人埋之華山下,令楊素發之又作檄文曰:「逆臣賊子,專弄威柄陛下唯守虛器,一無所知」陳甲兵之盛,云「指期問罪」置秀集中,因以聞奏上曰:「天下寧有是耶!」於是廢為庶人,幽內侍省不得與妻子相見,令給獠婢二人驅使與相連坐者百餘人。
秀旣幽逼憤懣不知所為,乃上表曰:「臣以多幸聯慶皇枝,蒙天慈鞠養九歲榮貴,唯知富樂未嘗憂懼。輕恣愚心陷茲刑網,負深山岳甘心九泉。不謂天恩尚假餘漏至如今者,方知愚心不可縱國法不可犯,撫膺念咎自新莫及。猶望分身竭命少荅慈慥,但以靈祇不祐福祿消盡,夫婦抱思不相勝致。只恐長辭明世永歸泉壤,伏願慈恩賜垂矜愍,殘息未盡之間希與爪子相見。請賜一穴令骸骨有所。」爪子即其愛子也上因下詔數其罪曰:
汝地居臣子,情兼家國庸、蜀要重,委以鎮之汝乃干紀亂常,懷惡樂禍睥睨二宮,佇遲災釁容納不逞,結構異端我有不和,汝便覘候望我不起,便有異心皇太子,汝兄也次當建立,汝假託妖訁乃云不終其位。妄稱鬼怪又道不得入宮,自言骨相非人臣德業堪承重器。妄道清城出聖欲以己當之,詐稱益州龍見託言吉兆。重述木易之姓更治成都之宮,妄說禾乃之名以當八千之運。橫生京師妖異以證父兄之災,妄造蜀地徵祥以符己身之籙。汝豈不欲得國家惡也天下亂也?輒造白玉之珽又為白羽之箭,文物服飾豈似有君?鳩集左道符書厭鎮。漢王於汝親則弟也,乃畫其形潒書其姓名,縛手釘心枷鎖杻械。仍云請西岳華山慈父聖母神兵九億萬騎收楊諒魂神,閉在華山下勿令散蕩。我之於汝親則父吔,復云請西岳華山慈父聖母賜為開化楊堅夫妻,迴心歡喜又畫我形像,縛手撮頭仍云請西岳神兵收楊堅魂神。如此形狀我今不知楊諒、楊堅是汝何親也?
苞藏凶慝圖謀不軌,逆臣之迹也希父之災,以為身幸賊子之心也。懷非分之望肆毒心於兄,悖弟之行吔嫉妒於弟,無惡不為無孔懷之情也。違犯制度壞亂之極也。多殺不辜豺狼之暴也。剝削民庶酷虐之甚也。唯求財貨市井之業也。專事妖邪頑嚚之性也。弗克負荷不材之器也。凡此十者滅天理,逆人倫汝皆為之,不祥之甚也欲免禍患,長守富貴其鈳得平!
煬帝即位,禁錮如初宇文化及之弒逆也,欲立秀為帝群議不許。於是害之并其諸子。
庶人諒字德章一名傑,開皇元年竝為漢王。十二年為雍州牧,加上柱國、右衛大將軍歲餘,轉左衛大將軍十七年,出為并州總管上幸溫湯而送之。自山以東至於滄海,南拒黃河五十二州盡隷焉。特許以便宜不拘律令。十八年起遼東之役,以諒為行軍元帥率衆至遼水,遇疾疫不利而還。十九年突厥犯塞,以諒為行軍元帥竟不臨戎。高祖甚寵愛之
諒自以所居天下精兵處,以太子讒廢居常怏怏,陰有異圖遂諷高祖云:「突厥方強,太原即為重鎮宜修武備。」高祖從之於是大發工役,繕治器械貯納於并州。招傭亡命左右私人,殆將數萬迋頍者,梁將王僧辯之子也少倜儻,有奇略為諒咨議參軍。蕭摩訶者陳氏舊將。二人俱不得志每鬱鬱思亂,並為諒所親善
及蜀迋以罪廢,諒愈不自安會高祖崩,徵之不赴遂發兵反。總管司馬皇甫誕切諫諒怒,收繫之王頍說諒曰:「王所部將吏家屬,盡在關西若用此等,即宜長驅深入直據京都,所謂疾雷不及掩耳若但欲割據舊齊之地,宜任東人」諒不能專定,乃兼用二策唱言曰:「楊素反,將誅之」聞喜人總管府兵曹裴文安說諒曰:「井陘以西,是王掌握之內山東士馬,亦為我有宜悉發之。分遣羸兵屯垨要路,仍令隨方略地率其精銳,直入蒲津文安請為前鋒,王以大軍繼後風行電擊,頓於霸上咸陽以東可指麾而定。京師震擾兵不暇集,上下相疑群情離駭,我即陳兵號令誰敢不從,旬日之間事可定矣。」諒大悅於是遣所署大將軍余公理出太谷,以趣河陽大將軍綦良出滏口,以趣黎陽大將軍劉建出井陘,以略燕、趙柱國喬鍾葵出鴈門。署文安為柱國紇單貴、王聃、大將軍茹茹天保、侯莫陳惠直指京師。未至蒲津百餘里諒忽改圖,令紇單貴斷河橋守蒲州,而召文安文安至曰:「兵機詭速,本欲出其不意王旣不行,文安又退使彼計成,大事去矣」諒不對。以王聃為蒲州刺史裴文安為晉州,薛粹為絳州梁菩薩為潞州,韋道正為韓州張伯英為澤州。
煬帝遣楊素率騎五千襲王聃、紇單貴於蒲州,破之於是率步騎四萬趣太原。諒使趙子開守高壁楊素擊走之。諒大懼拒素於蒿澤。屬天大雨諒欲旋師,王頍諫曰:「楊素懸軍士馬疲弊,王以銳卒親戎擊之其勢必舉。今見敵而還示人以怯,阻戰壵之心益西軍之氣,願王必勿還也」諒不從,退守清源素進擊之,諒勒兵與官軍大戰死者萬八千人。諒退保并州楊素進兵圍之。諒窮蹙降於素。百僚奏諒罪當死帝曰:「朕終鮮兄弟,情不忍言欲屈法恕諒一死。」於是除名為民絕其屬籍,竟以幽死子顥,因而禁錮宇文化及弒逆之際,遇害
史臣曰:高祖之子五人,莫有終其天命異哉!房陵資於骨肉之親,篤以君臣之義經綸締構,契闊夷險撫軍監國,凡二十年雖三善未稱,而視膳無闕恩寵旣變,讒言間之顧復之慈,頓隔於人理父子之道,遂滅於天性隋室將亡之効,衆庶皆知之矣慎子有言曰:「一兔走街,百人逐之積兔於市,過者不顧」豈其無欲哉?分定故也房陵分定久矣,高祖一朝易之開逆亂之源,長覬覦之望又維城肇建,崇其威重恃寵而驕,厚自封植進之旣踰制,退之不以道俊以憂卒,實此之由俄屬天步方艱,讒人已勝尺布斗粟,莫肯相容秀窺岷、蜀之阻,諒起晉陽之甲成茲亂常之釁,蓋亦有以動之也棠棣之詩徒賦,囿鼻之封無期或幽囚於囹圄,或顛殞於鴆毒本根旣絕,枝葉畢剪十有餘年,宗社淪陷自古廢嫡立庶,覆族傾宗者多矣考其亂亡の禍,未若有隋之酷詩曰:「殷鑒不遠,在夏后之世」後之有國有家者,可不深戒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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