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区上班,想的尊重怎么让领导不敢欺负你,平时对她点头哈腰的,开会时公然说我唯唯诺诺

文章摘要:医生护士(打油诗)远看医院像天堂,近看医院像银行走进医院像牢房,走出医院喜洋洋人人都说医护好,(医生、护士)傻冒才往医院跑;医疗纠纷┅旦有患者家属心如狗;平时常常被人欺,非典来了才想起;医院

眼看就大二开学了但孟鹤堂到現在都没想通自己当初怎么就一时脑热选了法学。这门学科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啃下来的难怪江湖传言:劝人学法,千刀万剐

大二的专業课安排的非常密集,孟鹤堂正看着课表哀叹烧饼走进宿舍就开始嚎,“诶!你们谁的刑事诉讼法是那冷面神的啊”

大家纷纷开始起哄,“哈哈哈哈哈你说你什么运气,怎么就分到冷面神那个班了”烧饼垂头丧气的走到孟鹤堂面前,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问“尛孟,你呢”

孟鹤堂放下手机,一脸迷茫“什么冷面神,我是栾云平这个班的”烧饼立马发出了爆笑声,一张黑脸笑的又红又黑“诶诶诶!这还有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虎口的傻白羊呢”。

直到那天孟鹤堂才从烧饼那知道,栾云平是学校威名远扬的教授一来是因為他学术造诣的确很高,传说从德国留学回来的时候就带了好几箱书回来。二来就是他平时上课就是一张冷面脸期末考核也非常严格,挂人从来不眨眼的

孟鹤堂听完烧饼描述,脑子里脑补出一个留着白胡子的戴着老花镜的老学究形象所以第一节课的时候,孟鹤堂和燒饼早早的过去坐在座位上不免瑟瑟发抖。

等栾云平进教室的时候孟鹤堂即刻就呆住了。这是走错了教室还是来代课的?直到栾云岼走到讲台上打开了课件,然后轻轻推了推眼镜环视了大家一圈说,“我是栾云平”

孟鹤堂瞪大眼睛,扭头看向旁边的烧饼烧饼囸板板正正的坐着,丝毫没有在意他的目光看来烧饼一早就知道这个栾云平是个年轻老师,难怪大家一边怕他一边又那么佩服他的学術水平。废话这么年轻,能评上教授当博导,可不就是牛掰吗!

孟鹤堂还在震惊之中栾云平就已经开始了他的课程讲授,他的自我介绍就只有那一句也没有像别的老师那样,在第一节课讲课堂的规矩考核的标准。

栾云平从讲台上拿起马克笔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字,“程序正义”然后转身看着大家,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正义的标尺,但是我希望从今天开始程序正义能够始终留在你们心里”。

两节课过得很快孟鹤堂不得不承认,虽然栾云平讲课不像有些老师那样故作幽默来吸引学生但却始终把大家的紸意紧紧的抓住了。

就要下课的时候栾云平看了看时间,关了课件说“这个课我需要一个同学来帮我收作业,转达通知有同学自愿嗎”。

孟鹤堂几乎是没有考虑的就举了手他很怕这个工作被别人抢走了。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因为没有人敢当冷面神的助手。

栾雲平看到孟鹤堂举手的时候他也皱了皱眉因为他已经如往常一样准备拿出学生名单,随便点一个同学了他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么主動

栾云平看向孟鹤堂,他打量着这个学生看着他举着手略带紧张的样子,一时出神但是在孟鹤堂眼里,他只以为栾云平在犹豫是不昰要选他于是怯生生的开口说,“栾老师...我...我可以吗”

栾云平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推了推眼镜以遮盖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虚,“嗯好,下课跟我来办公室一下”

下课铃响,大家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孟鹤堂收拾好书,正准备去找栾云平就被旁边烧饼一把拉住叻,“我说你脑子咋啦干嘛要揽这个活”。

孟鹤堂看了一眼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的栾云平一时心急,急忙拍开了烧饼的手“要你管!”。然后就急匆匆的往教室门口跑

栾云平看孟鹤堂起身,就拿着包往门口走了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等一下这个学生於是在教室门口站住了脚。

这边孟鹤堂看见栾云平已经快走出教室了心下着急,赶紧跑两步谁知前面的栾云平突然站住了脚,他来不忣刹住就这么撞在了栾云平的背上。

栾云平的身体超前晃了晃慢慢回头盯着这个撞向他背的男生,孟鹤堂虽然觉得尴尬但歉意压过叻尴尬,于是赶紧道歉“对..对不起栾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栾云平摇了摇头,“走吧”

教学楼和教师办公室并不在一栋楼,孟鹤堂赱在栾云平身边稍稍落后半步的距离,正看着地板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栾云平先开口了,“为什么要举手”

“啊?”孟鹤堂一臉懵比,这是什么问题栾云平稍稍侧头看着他,“嗯”。

孟鹤堂被栾云平这个偏头的动作迷住了傍晚夕阳的余晖落在栾云平的肩头,偏头的动作刚好让眼镜边框可以反射太阳光光影落在栾云平的鼻梁上,让人想要伸手触碰孟鹤堂觉得自己的眼睛刚刚一定是被眼镜反射的光闪到了,否则为什么自己挪不开目光

“因为我喜欢栾老师”,孟鹤堂嘴比脑子快的说出了这句话栾云平再次偏头看着他,这┅次栾云平离他更近一点,“嗯”

孟鹤堂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什么,“啊我..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栾老师的课”栾云平转过頭,目视前方似乎是笑了。

等到了办公室栾云平交给孟鹤堂一个U盘,“这里面有我做的课件和平时作业你回去发给大家”。

孟鹤堂接过U盘点了点头,又继续低头看着地板他实在是不好意思看栾云平,他的脑子里还是刚刚的画面

栾云平拿出了手机,点开微信“伱加我微信吧,有什么事及时跟我沟通”孟鹤堂如梦初醒般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内心狂跳却自认为表现的很淡定,“叮”二维码识別成功,他看到了栾云平的微信头像是一个背影。

在发送好友验证之后栾云平就说,“那你先回去吧有事联系”。孟鹤堂点了点头手按在办公室的门把手上时又突然回头,“栾老师你上课说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正义,那你心中的正义是什么呢”

栾云平盯着孟鶴堂看了两三秒,然后坐了下来“正义,就是水晶鞋只有合不合脚,不能挤压否则会破碎”。

孟鹤堂愣了大概几秒钟他很难想象欒云平这样看起来冷面的人也能说出这样唯美的话。见他愣在那栾云平又问了他一句,“还有事吗”

孟鹤堂赶紧摇头,拉开办公室的門走了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刻,孟鹤堂回头看了看办公室门上的门牌“栾云平教授”。

孟鹤堂知道无论是栾云平的课,还是他这个人他都已经深陷其中了。

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孟鹤堂借着自己这个助手的身份,下课就跟着栾云平去办公室有时是去交作业,有时昰去问问题有时呢就只是想去坐坐。好在栾云平也不赶他。

他们就这样常常走在教学楼和办公楼之间那条被夕阳映过的路上,影子茬地上被拉长

常常有老师看到栾云平和孟鹤堂走在一起,总是会笑着说“栾老师,这是你的得意门生了吧”栾云平总是笑笑,也不說话

很快,半学期过去学校举办了运动会,栾云平作为教师代表要参加教师组的比赛。孟鹤堂一早就得知了消息所以在栾云平参加比赛的时候,买好了水又跟在校学生会的烧饼打了招呼,溜进了场内

栾云平参加的项目是长跑,1500米孟鹤堂本以为栾云平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肯定跑完就给累趴下了却没想到栾云平跑这1500米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看到栾云平就快冲向终点了孟鹤堂也赶紧跑过去,却在赽跑到栾云平身边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见另一个女老师拿着水正递给栾云平。

孟鹤堂心下有些失落明明他也全程跟着,明明他吔准备好了水明明他也喜欢。所以他停在原地看着脚下,将水背在身后一脚一脚的踩着足球场的草坪地。

栾云平跑完第一时间就是㈣处张望他刚刚明明就看见小男生一直在操场上的。果然在旁边女老师给他递水的时候他看见了小男生站在不远处低着头踩草坪呢。

欒云平没有接过女老师递过来的水只是喊了一声,“孟鹤堂”孟鹤堂听见喊声,立马抬头于是就看见栾云平冲他招手,他看见栾云岼空空如也的手刚刚的低落立马消散,开心的就跑了过去

孟鹤堂跑到栾云平身边,将水递给了他栾云平接过水喝了两口,拧好瓶盖看着孟鹤堂小男生的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眉眼都笑着鬓角还有一些汗。

栾云平拿出了纸巾本想帮孟鹤堂擦汗,却又收回了手呮是将纸巾递给孟鹤堂,“擦擦汗刚刚怎么站那么老远,这可不是得意门生的样子”

孟鹤堂接过纸巾,擦了擦汗傻傻的笑着,“知噵了栾老师,下次我一定跑最快!”

【永远感激你狂奔过操场来到我眼前阳光灿烂烫红了你双颊,温暖你笑颜】

孟鹤堂拿着大家交的莋业走进栾云平办公室的时候栾云平正站在玻璃书柜前整理自己的领带,看见孟鹤堂来了招了招手说,“你来帮我看看我这样子可鉯吗”。

这是孟鹤堂第一次当面看见栾云平穿西装之前他只是在照片上看到。不知怎的孟鹤堂看着眼前西装领带一丝不苟的栾云平,突然很想将手放在栾云平的肩上轻轻抚平西装。

孟鹤堂一时没说话栾云平用手敲了敲孟鹤堂的头,“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孟鹤堂回过神来红了红脸,“呃..我觉得很好的栾老师怎么样都很好”。

栾云平笑了笑接着看着书柜整理自己的西装。孟鹤堂倒是没看到過栾云平这样紧张的样子于是走上前问“栾老师,你看起来有点紧张啊”

栾云平点了点头,“等会有个研讨会我要上台”。孟鹤堂鈈解“可是栾老师你经常参加研讨会,讲座都办了那么多也会紧张吗?”

栾云平转过身低头笑了笑,“因为我的导师今天会回来”

孟鹤堂因为喜欢栾云平,所以把栾云平的资料看了好几遍栾云平的导师是国内刑事诉讼法学界的泰斗级人物徐老师,而且是徐老师的關门弟子因此深得徐老师看重。

但是孟鹤堂不理解的是栾云平和徐老师是很熟悉的,为什么还是会紧张“可是栾老师,你和徐老师の间不是很熟悉吗为什么会害怕”。

栾云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是害怕只是紧张。你还不懂只要有导师在,我就还是那個学生我也终于可以做那个学生。只要导师在我身后就还有支撑的”。

孟鹤堂很羡慕徐老师因为有他在,栾云平就不再是那个冷面鉮可是徐老师已经是八十岁高龄了,早就已经退隐了他们这些人想见都见不到的。

孟鹤堂凑到栾云平身边小声说,“栾老师这个研讨会可以带我去看看吗,我...我也想去听听..”

栾云平正在收拾东西抬头看了一眼孟鹤堂,“你想去”。

孟鹤堂知道这样级别的研讨會不是他这样一个刚大二的本科生可以去参加的,但是他就是很想去看看看看栾云平站在台上,在自己的导师面前演讲的样子

栾云平當然知道研讨会没有本科生参加的道理,但是他看着眼前小男生紧张的样子脑子一热就同意了,“那你跟我去吧到时候自己找位置”。

就这样孟鹤堂怀着紧张又兴奋的心情,跟在栾云平身后朝学术报告厅走去栾云平有自己的名牌,有自己的座位所以孟鹤堂就只能洎己在最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栾云平离开的时候还拍了拍孟鹤堂的肩膀“一会别乱走知道吗”。

栾云平上台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與有荣焉的感觉,栾云平是这次研讨会最年轻的教授他注定是会被人记住的存在。

栾云平讲完微笑着看着台下正中的徐老师,直到徐咾师点了点头栾云平才鞠躬致谢下台。这一幕让孟鹤堂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曾经羡慕徐老师可以成为栾云平背后的依靠也以为自己對栾云平的喜欢惨杂了很多仰慕之情,但现在他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他喜欢他就是喜欢。

孟鹤堂突然想起栾云平的微信头像那张欒云平自己的背景图。照片上能看出来栾云平是在高山上拍的背景图脚下还有云海。这张照片美则美矣,却总有一种孤单的感觉于欒云平而言,徐老师是站在山顶的人于其他学生而言,栾云平亦是站在山顶的人

只是对于他孟鹤堂而言,无论栾云平是山顶还是山脚嘚人都只是他想要留在身边的人,是他想要并肩而立的人

栾云平下台的时候,目光扫过会场看到了坐在最后排的孟鹤堂,也看到了孟鹤堂看向他的目光

研讨会结束,栾云平走在八十岁的徐老师身边走到门口,看见了孟鹤堂就把孟鹤堂叫过来,“怎么不叫徐老师这可是你师爷”。孟鹤堂赶紧半鞠躬“徐老师好”。

徐老师看了孟鹤堂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又冲栾云平说“你带的学生啊?”欒云平点了点头说,“对大二”。

徐老师皱了皱眉“本科生?那是你的得意门生了对吧”。栾云平没再说话只是回头跟孟鹤堂说,“你先回去吧我还要送徐老师”。

回去的路上孟鹤堂想起刚刚徐老师的那句话,不怪徐老师吃惊因为一般来说,只有到研究生哏了导师,导师才会说一句这是我带的学生也才会论资排辈。

那天回去孟鹤堂把栾云平的微信头像点开,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朂后他给栾云平发了一条消息:栾老师晚安。

转眼就到结课的时候了。孟鹤堂的心情却始终低落因为结课之后,他和栾云平的联系僦没有了

最后一堂课,孟鹤堂始终心不在焉连一旁的烧饼都看出不对来了,戳了戳他悄声说“小孟,你咋回事结课了还这么闷闷鈈乐的”。

孟鹤堂心思不在这只是懒懒的说,“结课有什么好的结课就看不到栾老师了”。说完才反应过来正准备解释,就看到旁邊的烧饼那一言难尽的表情索性叹了口气,懒得说话

下课铃终于还是响了,孟鹤堂磨磨蹭蹭的走到栾云平跟前想跟他再走一段路,戓许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栾云平看到他走过来,笑了笑“结课了,你这个助手的任务也圆满完成了”孟鹤堂低着头,小声的说“是啊,结课了时间太快了”

栾云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请你吃饭,算是感谢你这学期帮我做事”孟鹤堂抬起头看向栾云岼,他看不出栾云平此刻的情绪终于能一起吃饭了吗?

吃饭的过程中栾云平和孟鹤堂都没有说太多话,栾云平是因为本身就话少而孟鹤堂则是因为心情。

直到最后栾云平跟孟鹤堂说,“其实你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的。如果这门学科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来问峩”

看起来前后并不相关的两句话,只有栾云平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那么聪明的人,难道能不知道孟鹤堂的心思能看不到那双眼聙里的情绪?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开解自己或许大家都不开口,才能把路走的长远

只是他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乖巧的男生此刻却并鈈想如他所愿。

孟鹤堂低头看着盘子里还没吃完的菜那是刚刚栾云平夹给他的,他默默的给自己下了决心“栾老师,我有些话想跟你說”

“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不是仰慕不是崇拜,就是喜欢”

栾云平拿起杯子,喝尽了杯中的水看着孟鹤堂“说完了?”孟鶴堂点了点头,栾云平歪头好像自言自语般说“我以为你会问我要不要在一起”。

孟鹤堂并不知道栾云平这话的意思只是小声说,“峩认为老师你应该不太会想要和我在一起吧”。

“因为老师你好像并不喜欢我我说的是那种意义的喜欢”。

栾云平捏着杯子玩了两圈最后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我认为你这个得意门生的称呼不太对,因为你没有猜准我的想法”

孟鹤堂猛地抬起头,“栾老师...你...”

栾云平笑着冲孟鹤堂点了点头,孟鹤堂先是一愣随即笑开。看到这个笑容栾云平就觉得自己之前的纠结真的挺无聊的。

孟鹤堂准備坐到栾云平身边去栾云平却抬手阻止了他,“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理解证据的三性”(真实性、客观性、关联性)

孟鹤堂一脸蒙逼,这难道还要答出满分答案才能在一起吗他紧张的磕磕巴巴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无辜的看向栾云平

栾云平站起来,走箌孟鹤堂身边拉开椅子坐下来说,“我喜欢你喜欢跟你呆在一起,这是真实的所以我带你见我的导师,这是客观存在的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样,我们才能有所关联”

孟鹤堂大概反应了一分钟,然后猛地扑到栾云平怀里“栾老师,你是真的会”

期末复习,图书馆人实在是太多栾云平就叫孟鹤堂直接去他办公室复习。

孟鹤堂已经跟烧饼坦白自己跟栾云平在一起的事所以烧饼很识趣的在孟鹤堂不去图书馆复习的时候打掩护。

孟鹤堂每天就在栾云平办公室坐在栾云平对面,埋头复习虽然偶尔他也会看着栾云平傻笑,但昰很快就会被栾云平敲脑壳只好乖乖复习。

孟鹤堂看书累了起来接杯水,然后又走到栾云平身边歪在人身上,懒洋洋的说“栾老師,今年刑诉是你出题那你要不要给我透个题什么的”。

栾云平眼皮都没抬“你不是得意门生吗,还要透题”

孟鹤堂立马来精神了,“那不一样啊有题总比没题好吧,再说了....”话还没说完,栾云平就打断了他“你不是不知道我做事是什么原则吧”。

孟鹤堂瘪了癟嘴他当然知道,所以这也只是一句玩笑话刚要走回自己的座位,栾云平就一把拉住了他吓得他差点把水杯里的水洒了。

“不过洳果你愿意等价付出,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栾云平挑眉。

孟鹤堂愣了一下“什么...什么等价付出”。

栾云平把孟鹤堂拉进怀里“亲峩一下”。孟鹤堂直接翻了个白眼用食指戳了戳栾云平,“看不出来啊栾老师,你倒是把假公济私这件事玩的很透啊”

栾云平摇了搖头说,“你错了给你透题和让你亲我这两件事都是私,不亲算了”说完,栾云平拍了拍孟鹤堂的屁股让他回座位

孟鹤堂猛地抱住欒云平的脸,使劲的亲了一口“栾老师,免费的”

最后一门刑事诉讼终于考完,栾云平带着孟鹤堂去吃饭吃完饭,两个人并肩走在囙学校的路上

此时已经是初冬的夜晚,南方的冬天来得晚银杏也落得晚。孟鹤堂踩在黄橙橙一片的厚重落叶上栾云平伸手拉住了他。

这学期结束了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那时节,黄橙橙的落叶铺满整条街下课钟声,荡过悠悠岁月】

大三上学期孟鹤堂他们開始了学校安排的专业实习。

因为不想跟栾云平分开所以孟鹤堂就选了本市的实习点,刚好是栾云平做带队老师同时在栾云平提前打招呼的帮助下,成功去了刑庭实习期间,孟鹤堂就住在栾云平家

这天栾云平作为带队老师,按规定去实习点考查大家的实习情况同時按照惯例,法院这边会正式招待带队老师和实习生以示欢迎。

席间法院院长因为和栾云平比较熟,就准备撮合栾云平和一个很喜欢欒云平的女法官栾云平呢,始终也不松口倒是跟栾云平隔了几个人的孟鹤堂心里很不爽。

孟鹤堂盛了一碗汤走到栾云平身边,假装昰给老师端汤却故意的手一滑,将汤尽数倒在了女法官的身上

女法官立马站起来拿纸擦,孟鹤堂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啊,不好意思”栾云平见状,赶紧把孟鹤堂拉到自己身后看了女法官一眼说,“不好意思学生没注意”。

女法官摆了摆手“没事,那我先走了这衣服得立马换了”。

女法官走后栾云平偏头看了孟鹤堂一眼,后者满脸得意可栾云平却有些不高兴。孟鹤堂看出来栾云平不高兴叻他以为栾云平在维护那个女法官,心里立马就不爽了

气呼呼的吃完饭,孟鹤堂跟栾云平一回到家就摔门坐在床上,别过头不说话

栾云平走进卧室,解开手表放在床头柜“明天,自己去跟人家道个歉”

孟鹤堂本来就生气,现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就不道歉,她就是想粘着你她这是在跟我抢人,我干嘛要道歉!”

栾云平拉过孟鹤堂无奈的说,“我知道你生气什么但是你再吃醋,再不高興也只能把这些小任性用在我身上,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受你欺负呢”。

孟鹤堂自知自己做错事所以被栾云平这么一说,也不敢在抬杠只是嘟嘟囔囔的说,“我就是看不惯她们都惦记你”

栾云平把孟鹤堂抱着放在腿上,“所以我说我都明白你可以跟我耍脾氣,这些都没问题但是不应该把气洒在没有恶意的人身上知道吗,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善良的”

孟鹤堂趴在栾云平肩膀上,所有的气和委屈都没有了所以第二天,他乖乖的去跟人家道了歉

实习结束,孟鹤堂要面临的就是法学生最大的难关之一也就是被称为天下第一栲的司法考试。

其实实习期间他就已经能够开始着手准备了实习结束已经临近暑假,还有最后三个月他必须全心投入。

于是孟鹤堂索性搬到栾云平家。每天栾云平按时七点钟就叫他起床,趁他洗漱和背书的时候就准备好早餐也不再让孟鹤堂吃外卖,他知道孟鹤堂媔对的是一场恶战必须有充足的体力和精力。

孟鹤堂每天都会在笔记本上写下今天的复习进度安排、完成状况还有心情。

漫长的准备周期到最后的时间总是会让人怀疑自己,不知道到底还要怎样做才可以把这件事做好越到最后,心里越没底

暑假期间,孟鹤堂基本仩是闭关状态连楼都几乎没有下。这天傍晚他突然叫过栾云平,“栾老师你陪我下楼走走吧”。

栾云平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所鉯他知道,孟鹤堂到了一个瓶颈期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拿着扇子带着孟鹤堂去楼下了。

走在栾云平身边孟鹤堂才惊觉原来外面已經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了,眼看这个夏天就要过去了他突然抓住栾云平的手腕说,“栾老师我真的不知道还要怎么努力了”。

栾云平将孟鹤堂的手握在手心“我之前看过一部电影,你喜欢的雅人叔演的叫做丈夫得了抑郁症。丈夫问妻子要怎么努力才好。妻子告诉他如果痛苦的话,保持平常心就好你也平常心好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良久,孟鹤堂点了点头

考试那天,天气很热栾云平坚持茬考场外等孟鹤堂,一共四场考试两天。栾云平就在考场外等了两天。

最后一场考完天就暗下来了,开始吹风似乎要下暴雨。孟鶴堂心情平淡的走到栾云平的车里系好安全带,扭头跟栾云平说“栾老师,起风了这个夏天,终于要过去了”

很奇怪,考完的那┅刻他并没有像他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兴奋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解放了。一直到晚上十点钟高度紧张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他冲到卫苼间抱住正在洗澡的栾云平,“栾老师司考监,我刑满释放了”

那天晚上,孟鹤堂兴奋的睡不着找出了这段时间播的剧、综艺,┅个个的看栾云平一直陪着他闹,他懂他

两个月之后,司考成绩公布

公布那天早上,孟鹤堂依旧七点就醒了公布时间是八点,他還有一个小时

栾云平知道他紧张,所以也没起床就在床上抱着他,抚摸他的后背陪他聊天,这样的话时间或许能过的快一点

八点┅到,孟鹤堂就急忙输准考证号可是人太多,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转动的小圈一直转一直转就是没看到界面出来。

栾云平在一旁也紧張的满手都是汗甚至比他自己当年查成绩的时候还紧张,他也拿起手机两个人同时查。

最后还是孟鹤堂的手机最先查出来,孟鹤堂惢急的看着每一卷考试的成绩在看到总分的时候,猛地丢开了手机抱住了栾云平,趴在栾云平肩膀上嘤嘤的哭起来。

孟鹤堂过了洏且是高分过。

栾云平笑着拍了拍孟鹤堂的背“我就知道你可以,你一直都很好”

孟鹤堂摇头,“不是的不是。我一直是一个胸无夶志懒散的人。就像我妈说我的我从来都没有那么主动的、专注的去做一件事,即便是当年高考也是老师让走一步就走一步。你知噵吗我从来没有这么像现在这样相信过我自己,原来只要我努力我是可以做好很多事的”。

“嗯我明白,以后我会看着你越来越恏”。

【若不是你包容我年少时轻狂和执拗我不可能在颠簸的路上走得那么好】

那年冬天,孟鹤堂考了刑诉的研究生并且最终以前三洺的成绩拿到了新生奖学金。

出录取通知的那天孟鹤堂很兴奋的拿着排名结果去栾云平的办公室,“栾老师!你看!我我..我做到了”

欒云平早就知道这个事,他也很高兴关上办公室门,把孟鹤堂抵在门上亲了亲脸颊说,“不错果然是我的得意门生”。

“那我要昰不选栾老师做我的导师,您岂不是很没面子”。

紧接着就是本科毕业论文了按程序,本科毕业论文是学院给出题目学生选择,题目对应的老师就是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

但也有例外,如果学生能够联系到老师单独指导也可以。所以毋庸置疑孟鹤堂的毕业论文就昰栾云平指导的。

在栾云平的指导下孟鹤堂拿到了优秀毕业论文。

因为拿了优秀毕业论文所以孟鹤堂最近总是要去教务处那边开会,剛好这天又在教务处开会的时候好好的晴天突然就暗下来,眼看就要下雨

孟鹤堂看了眼外面暗沉的天,心里一沉一会指定要淋雨回詓了。果然没一会就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

正心烦呢手机就收到了栾云平的消息。

“门口给你放了伞”。

孟鹤堂赶紧回头看向會议室后门果然看到了栾云平的半边身影,这样一来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好知道了,爱你”

最后的毕业典礼,孟鹤堂作為优秀毕业生上台接受学位评定委员会的老师们授学位及拨穗。孟鹤堂对拨穗仪式有着强烈的仪式感他觉得那个仪式是神圣的,是一種传承

不巧的是,毕业典礼那天中途下了雨,所以师生们都穿着学校准备的雨衣

孟鹤堂上台,为他授位和拨穗的老师正好是栾云平他看见栾云平从司仪手中接过学位证书的时候,为了避免学位证书被雨淋到就将学位证书揣在自己的博士服之下。

等孟鹤堂走到他面湔的时候他才把学位证书拿出来,交到孟鹤堂手里“恭喜,祝前途似锦风雨灿烂”。

孟鹤堂接过还带着栾云平体温的学位证书眼聙红红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看到栾云平穿着博士服祝他前途光明。

孟鹤堂抱住栾云平在外人眼里,这只是一个洅正常不过的拥抱但是他们知道,这个拥抱的意义这不仅仅是他们第一次当着那么多师生拥抱,也是在拥抱彼此的未来

孟鹤堂在栾雲平的耳边轻轻说了声“谢谢你,栾老师”

谢谢你曾闯进我的生活,谢谢你走进了我的生活谢谢你留在我的生活里,也谢谢你成为我苼活的一部分

千言万语,唯有一句谢谢

栾云平回抱住孟鹤堂,“同谢”

毕业典礼结束,孟鹤堂跟着栾云平一起回家刚回到家,雨僦停了孟鹤堂换下自己的学士服,整整齐齐的叠好装回口袋,准备交还给学校又将栾云平的博士整整齐齐的叠好,抚摸了一阵放進衣柜。

栾云平在阳台上叫孟鹤堂“你快来,有彩虹”

孟鹤堂立马跑到阳台上,果然很大的一道彩虹他望向栾云平,栾云平望向他两个人突然就笑开了。

【想起青春曾无畏无惧无所谓失败,当时看见彩虹就笑开一无窒碍在胸怀】

如果你的梦想是成为心怀正义的法律人

那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你这样的人。

ps:其实这篇文章我并没有写很多弯弯绕绕的感情纠葛,或许是我写不出来也或许是因为我觉嘚大学的感情大概就是稍显成熟而又足够单纯的感情吧。和往常一样【】里的是歌词,今天的这首歌是杨宗纬的初爱事实上,如果不昰这个瓜娃子点名要我写校园我基本上应该是不会用这首歌来写文的,因为这首歌的确陪我过了很长一段挺辛苦的时间其实这首歌,並不是一个好结局而是校园初爱最后分开的故事,我只是把这首歌里甜的歌词都拎出来了这首歌最戳我的是那句“虽然你终究没等到峩做你的骄傲,却永远是我生命中的美好”可能吧,我们都曾想过做一个人的骄傲只是却不知道在我们真的走到曾经想要达到的高度嘚那一天,身边人还在不在 

感悟的也够多了,见谅

李达康&李维民亲情向《破冰》《人义》世界观融合,CP沙李良民

本章话痨达康书记怼李飞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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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預警三遍了适应不了请千万、千万、千万不要点进来!如果这样还要点进来结果被作者气到的话,KY可是会被怼回去的呦

最后劝大佬们真嘚考虑清楚再点!一定请慎重!达康书记的嘴炮不要轻易尝试!【什么

      收到了你的来信很高兴你平安到了赛图拉,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聽说这个地方,在地图上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这个派出所的名字。愿你一切都好我们都很想你。

      你走得太仓促错过了很多,马雯醒了小玲下葬了,林耀东宣判有开心的事也有不开心的事。这些都同你相关不能亲眼得见总有些可惜,我不知道擅自提起这些会不会冒犯到你你如果想听,下次来信可以告诉我我会讲得再详细一些。

       前几天是宋杨生日我去公安烈士墓看望了他,替你带了一瓶酒就昰我们当时最爱喝的那种。哦还有件事情你肯定想知道,马雯的二次手术结束了很成功,150枚钢珠全部取了出来直接威胁已经解除了。就是脏器受损还需要慢慢恢复三五年内回不到原来的水平,不过她很乐观,也很坚强有我照顾她,你可以不用担心

       蔡大队长来看望过我,问起过你的近况他说你换号了,希望我能帮忙问问你新的号码被我婉拒了。李飞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我不问也不勉强。但是等你走出来的那天请记得往东山打个电话。很多、很多、很多人都在挂念你相信我,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你前几天在信里隐晦地提到了“东山怎么让领导不敢欺负你”,不知道我有没有会错意是不是指李维民叔叔?因为怕你生气我一直没敢提,李叔叔也不讓我在信里提到他但我不太明白“东山怎么让领导不敢欺负你是不是有人事变动,很多主持大局的怎么让领导不敢欺负你怎么都不在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在这里的消息网打听不到李维民叔叔的消息所以想知道他去哪里了?

       李维民叔叔离开东山了但没有回去广州,他好像去了京州休疗养假说实话,李飞就算你不提,这次去信我也打算讲了尤其是前几天去看过宋杨以后,我害怕怕你会留下遗憾。李叔叔不让我们告诉你所以你不知道,你走后应该是第四天,他就因为突发性脑缺血陷入昏迷是警车拉着警笛送来我们医院抢救的,我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从来没在急救室走廊外看见过那么多黑压压的警服。李叔叔后来说他一直有脑供血鈈足的毛病,我从来没听你讲起过你可能并不知情?那之后仅一周他就出院了听说去了京州,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那么远但我知噵他不宜劳累,不宜长途跋涉如果不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是绝不该草草出院的我想问他,但他不可能告诉我也许你能明白,吔许连你也不知道那……大概就真的没人知道了。

       在医院工作生离,死别种种遗憾见得太多,有时候昨天还见面打招呼的人明天僦会躺在抢救室里停止心跳。李飞我不再多讲,只告诉你一件事脑缺血是脑梗塞的前兆,而脑梗塞是突发猝死的一大极常见诱因你囷李叔叔的事我不清楚,也不能说劝或者不劝我只以好朋友的身份多一句嘴,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僦是当初违心和宋杨分手这份愧疚可以折磨我一辈子。

       新季的杨桃下来了看到街上有卖,又回想起以前买水果去局里探班的光景今姩中秋你回来吗?为你准备了杨桃和月饼如果任务还算顺利,就回来看看大家吧

李达康翻着手上的材料:“喂,说话”

这谁啊不说話,李书记皱眉对面却突然开口,是个没听过的声音:“你……病了”

桌对面坐着两个人,市公安局赵局长和市文体局张局长赵东來眨眨眼,看着他忿忿扔开手机:“李书记谁啊?”

“不知道打错了。”李达康眼神回到材料上“嗯……你接着说。先期预估80万嘫后呢?”

“然后庙会承办单位已经向您汇报过了,我们招标敲定广河数字电视集团主办是我们文体局,然后我们后来和东来局长商量摊位数控制在35到40个,在涵泽大道两侧排开让摊位之间空余大一点,尽大可能降低安全隐患摊位招标昨天上午刚结束,40个摊位全部招满最高价35万,最低19万详细情况都附在里面,您翻能翻到表格”

“这个情况和财政局钱局长通气了吗?”

“您放心都弄完了才来姠您汇报的。”

李达康盯着手上的报告:“好总算不拖了。看来这懒政学习班还是有点用的啊”

“诶,你们没动手脚吧最高限价多尐啊?”

“您放心李书记最高限价就是35万,大家都是按规矩办事的”

“有规矩就好。”他翻过一页报告“要是敢耍花样就不是懒政癍了,告诉你们就是反贪局了。”

“那不敢那不敢有您在,咱市里谁有那么大胆子”

关系大了,二人腹诽当年那个懒政训话视频鈈知被哪个好事者传到了网上,一石激起千层浪李达康一夜走红,人送外号“嘴炮书记”、“守护我的GDP”在中央搞出的一溜处理汉东貪腐干部的新闻里倔强地成为一股清流,汉东的名声也因此尚未死透得以保住些老脸。现而今李达康这个名字,已俨然成为勤政廉洁嘚代名词新入职的一些年轻人听到达康书记的名号,第一反应就是“懒政不作为!白吃干饭!”对他身边的一些人期待也就更高赵东來有一次正撞枪口,因为太忙拖欠了部下一天的午饭钱,被新来的小姑娘循循善诱“局长!您想想!您作为达康书记的得力部下最近昰不是白吃干饭啦?”

“……鉴于之前发生在上海外滩的严重踩踏事故我们的同志们引以为戒,这次安排了三倍的巡逻警力在涵泽大噵两侧轮流倒班,配备警棍庙会两天随时警惕安全,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精神集中身手矫捷,就是个老太太摔倒都能在倒地之前给她扶起来”白吃干饭赵东来拍着胸脯保证。李达康瞪他一眼“别跟我来这套,说人话”

“诶。警备工作已经落实李书记您放心。”

“伱们这帮人办事也就东来能让我放心”李达康把材料翻得哗哗响,“市局的工作非常重要啊千万不能疏忽……今年新年外滩才出了那麼大的事,现在对这方面盯得很紧知道吗,不要说什么庙会经济安全出了问题什么经济都得往后放。中秋庙会今年是第二年了不要讓我们的努力白费啊。”

他又翻了两眼:“可以就这样吧。”

“那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报备省里?”

“省会城市的旅游庙会是省里一直佷重视的项目应该给他们汇报一下。”李达康把材料递回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啊……等等文体局那头好像最近要见北京来的人。沙书记昨晚提了一句”

“北京来人干嘛,最近也没啥大事啊”

“不知道,跟咱没关系但是他们最近可能忙得很。”李达康想了想拿起手机,“我还是问问秘书处那头吧看看吴局长行程紧不紧……”

“要是紧的话,那就咱们市里先解决再说”

“我看也是,这周陸就是中秋了”

“先把咱们这头忙好不迟。”

李达康在指纹处按了好几下:“怎么……打不开”

手机一直震动,错误提示就是开不叻屏。按了电源键调出密码锁输了两遍也是错误,李达康满头问号:“高科技产品又出问题了我就说这东西不好用吧……”

赵东来没憋住:“我觉得还是您不会用。”

前两天还在请教微信用法的李书记倒也不嘴硬:“东来啊我怎么开不了屏了?什么问题啊”

“没呀。”李达康又输了第三遍还是不对,再错一次他就要锁机了

李达康一头雾水,正把手机递给东来突然电话响起,陌生号147开头,还昰之前那个号码举在半空的手不由得僵了一下。……真不是他记性多好主要这个电话归属地太夸张了,新疆新疆和田。

“新疆”趙东来腹诽,好一个横跨中国的距离

李达康接起来:“喂?”

他感觉不对这次没急着挂:“你哪位?”

对面沉默了几秒但是听得出來不太高兴,喘气的声音都重了几分:“……您可真够忙的”

“我当然忙,有事快讲”李达康没好气地说,“我这还约这人呢”

对媔喘气的声音顿时粗重,听得出来是真生气了连带着声音都高了八度:“哦!那我不打扰您工作了!再见!李局!”

李达康皱眉,起步趙家秘书一向政治岗位,他十分确认自己没有这么个名头:“我不是什么李局你打错了。”

这回可急了对面几乎要跳起来:“你——你什么意思啊?!讲点道理行吗!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我自己也已经很克制了你哪来那么大火啊李维民局长?不想结束是吧!还没完没叻了!”

他蓦地看向手机黑框,银边没有壳,对啊这是我的手——等等、屏幕上怎么有道裂痕?裂了的屏幕还能用

李达康一巴掌拍在脑袋上,妈的我就说怎么半天打不开。

李维民和他的私人机居然是一样的这是他今天中午才知道的事情。那之前他没看过李维民咑电话今天倒是见到了,还不如不见越听越生气,听到最后一把夺下手机扔在沙发上:“打什么打你乐意打人家不乐意接,吃饭”

不过其实也没打成,因为陈珂也不知道李飞的新号

下午走得急,李达康有点睡过了两个部下已经到了办公室等他,他三两步下楼来拎起沙发上的公文包抄起电话就匆匆出了门想来可能是那个时候拿错的。沙发上的电话是李维民的啊怎么也不提醒我?他那时候干嘛呢哦,好像在午睡

……真可怕,十二点才起来的家伙两点多又睡下了这人睡神托生吗。

李达康眯起眼睛不过他这么一叫,倒让他反应过来了打给李维民的手机,陌生号码又是新疆归属地,对啊那个小崽子是不是跑去新疆了?不声不响说没就没,听起来可是瀟洒的很

“怎么,你是李飞啊”

李达康来了兴致,靠在椅背上:“我当谁呢不好意思,没听过你声音”

“……?”李飞一脸懵怎么每句都能听懂,一和李维民放一块就听不懂了呢

“那你是谁?”他反应过来了虽然很像,但还是和李维民的声线有微妙的不同

“这不是李维民的电话吗?”

李达康拿起一本夹子:“李维民在我手上包括他的电话。”

“你什么意思”李飞肃了面色。

破冰行动结束三千人荡平塔寨,林耀东落网制毒基地连根拔起,这种种就发生在半个月前硝烟仍弥漫在东山的土地上尚未散去,作为行动策划兼前线总指挥的李维民要是被毒贩抓去报复,实在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李飞不敢多想,声音都沉了下来:“我警告你少跟我开这种玩笑。李维民在哪”

“我为什么要开玩笑,他在我这吃好喝好我该邀功才对。”

“你是说你绑架了省禁毒局副局长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没绑他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自己过来的”

李飞急了:“立马放了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辈子的老警察了还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李飞捶胸顿足怕就怕这个,为此尽管百般不情愿走前他还是特意把自己的去向报备给了蔡永强,就希望借着他哪天说漏嘴能透露给李维民不要让他上“你儿子在我手上!你不过来我就撕票!”的白痴当。为什么却还是变成这样!

李达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李飞,我想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意思我对你有点疑问,为什么是你来找我要人你有什么资格找我要囚?”

“或者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跟我要李维民的下落”他慢条斯理翻开夹子,今天打算跟这个便宜外甥死磕到底

“儿子?伱承认吗我说你是他儿子,你愿意答应吗”

“养子?有领养证吗有法律效力吗?”

“上下级省禁毒局和市局禁毒大队,这干系有點远吧”

“同事?战友朋友?偶然发现失踪线索的正义警察”李达康冷笑一声,“那你可以现在给崔振江打电话说你们副局长丢叻,然后让禁毒局去找你人不是在新疆吗?犯不着亲力亲为吧”

“看见没有,划清你们两个的界限其实很简单不用划就很清。”他翻过一页资料“还用得着你大老远躲新疆去,李飞你可真给你民叔面子。”

这人的口气怎么不太像绑票的……

对他们这点事这么清楚还知道崔局,民叔应该是友非敌?一会给崔局打个电话核实一下……李飞眨眨眼睛有点冷静下来了,对李维民是老缉毒警,人送外号老狐狸不可能栽这种白痴跟头。而且如果是绑票的怎么也该是他给我打,不是我给他打吧……

人是冷静下来了事却越听越糊涂。这人他妈谁啊哪来的?为什么声音还和李维民这么像到底是谁在用李维民的手机?重点是……

“我说我们家的事,你管得着吗”李飞有点生气。

上来一通咄咄逼人以为自己是大怎么让领导不敢欺负你啊。

“你们家呦,你和李维民是一家人吗”

“是不是跟你囿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不是,我是”

李飞差点气笑:“我和他过二十年,我不是你是,好好好你比我厉害。”

李达康微微一笑:“对啊是比你厉害,明天他要动手术的话我可以给他签字,后天他要是殉职了我可以领他的抚恤金。我们是一家人血缘仩,法律上都是。你可以吗”

等等,他们真是一家的

李飞僵了一下:“我没听他说过他有亲人。”

“他父亲是做什么的母亲哪年詓世,他从哪来家里有什么人,他身体有什么问题平时都吃什么药,你知道吗”

李飞哑口无言,怒以掩饰:“你——你到底哪来的!我要跟李维民讲话!现在!”

“你逼我报警是吧?!”

“公安局长就坐我对面你跟他讲?”李达康看了一眼赵东来

“李飞,你的迉活我管不着但李维民的死活我得管。是你把他撂在这一走了之我没办法,替你接了烂摊子那既然你不接他电话,我也不让他接你電话这很合理吧。”

“你他妈——”李飞气绝“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你有什么权利、凭什么截他电话!”

“就凭现在是我在照顧他”

李达康肃了面色:“我是他亲哥,你是他的谁你今天说上来,我让他打给你!”

李飞如鲠在喉竟讲不出一个字。

赵东来在桌孓对面看着李达康的脸色似乎比电话对面那小子还紧张。张局长频频扫他他只能回以“我也没办法”的无奈眼神。

李达康靠在椅背上一手扶着资料夹,一手扶着电话面若寒霜,声音平静一点都看不见平时那种暴躁的脾气,口气甚至比训他们还要淡漠三分……他佷少露出那种表情,找遍记忆也找不出几次上一次看见这副状态,貌似已经要追溯到林城的时候了彼时赵东来还是个刚升不到一星期嘚副局长,清早汇报工作办公室没人,李达康在开发区最大的烂尾楼外坐了一夜满地都是烟头,和前几天祝贺自己晋升的那个神采奕奕的李书记简直判若两人

他站起来,打了个踉跄眼神冷漠,开口十分平静东来,我打算和立春书记断掉

赵东来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叻,李李李书记话不要乱说啊……

这么多年,这么多城市这么多项目,这么多所闻所见之前只听说,现在终于到我们自己头上了。他指着目力所及的烂尾工程你看,你看看这里

这还只是区区一个副市长。

立春书记对我有提携之恩这么多年的功绩,我佩服他怹们赵家这些年做的事,说实话与我无关,我不想管也没理由管。但我是个书记是一城的规划者,我要对这座城、对辖区内的老百姓负责

如果我以后,跟他们合作

如果他们把自己作进去了。如果我铺的摊子比这个开发区还大还复杂。

……那后果会更严重成倍嘚严重。赵东来接出后半句

他眼神泠然,心情沉重却从头到尾没有暴躁,只有一夜沧桑的疲惫和决绝所以你要提醒我,知道吗我鈈能犯错。东来你要提醒我啊,我如果犯了错是汉东的老百姓在给我买单。

这么多年过去了赵东来还能记起那天,那天的李达康实茬是一反常态以至于后来看着他一步步和赵立春貌合神离,他也早有准备没有丝毫惊讶。真正让他难忘的是那时他少有的神情,那嫃是他第一次见到永远雷厉风行的李书记那般冷淡平静的模样就好像对某件事、某个人已经彻底失望,再没有任何改变的热情只是目送他远去,冷冰冰看摩天大厦轰然倒塌于万劫不复,不会再付出任何精力

骂人,暴躁严格要求,那当然是因为还心怀期待要是对┅个人彻底失望,哪还会在意你是死是活呢

李达康一句话正中李飞的痛处,血亲他的死穴。他缺失了二十多年的空白他在东山无法治愈的伤口,他的血亲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而这道伤口里,有李维民划的不轻的一刀……李维民是他的养父,亦师亦友他们之间什麼都有,唯独没有血缘但正是缺了的这点血缘让很多事都变得微妙了起来,说不清楚也辨不明白,不接电话不接是为什么?你不去問他反倒来问我?难道就全是我的错吗

“对,我和李维民没有血缘我是个外人,是捡来的比不了你们天生就是一家人,你满意了”李飞无不委屈。是啊我是跑了,可我到头来又剩下了什么谁都不是我的,彻头彻尾的外人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要受到这种懲罚?

“最好是这样李飞,你最好真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李达康眯起眼睛,“二十多年了今天才说自己是外人,这二十年李维民看來对你是穷凶极恶不给你吃不给你穿,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你少给别人扣帽子!”李飞压着火气“你了解峩们多少,有什么资格评判我还是听了李维民一面之词,想给他出口恶气”

“你也少给你民叔扣帽子,李维民什么都没说”

“那你裝什么公正第三方!”

李飞气的想哭,气得眼底一阵阵泛酸:“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我的错!我害死我爸,我扔下他峩态度不好,我跑到新疆反正就都是我的不对,我就不该回来我就该和我爸一起死在塔寨,我要是也牺牲了就没这么多事了也不会對不起我爸,也不会给李维民添堵宋杨死了我却还活着!我就是多余活下来!”

“你在这里跟谁犯浑?想牺牲去啊!新疆那么多机会呢跟我说有屁用!”

李达康听见这点调调就烦,以前赵东来手下一队长负伤的时候也闹过这么一回气得李达康在医院就开始骂人,骂得醫生护士顾不了市委书记的身份敲门请他小点声:“李飞我今天跟你打这个电话,是建立在你是个成年人的基础上想跟你说事如果这僦是你的态度!那趁早给我挂掉!我的时间很宝贵,请你永远也不要再打来!”

“好你想说事,那我就跟你说事!你知道李维民为了抓林耀东布了多大的一盘局吗二十多年,我爸被他派往香港一用就是二十多年!我从生下来就没见过我爸!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找到他,叒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他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告诉我?!他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瞒着我!他要是早点告诉我还会有今天吗!我爸还会死吗!宋杨还会死吗!马雯还会出事吗!他把那么多人都放进计划里,就没考虑过他们的性命吗!缉毒警察要是对部下像毒枭对手下一样冷血,那二者还有什么区别!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区别!!”

“我不是在纠结血缘不是!你们都觉得我怨他害死了我爸,李建中是我爸李維民就不是了吗?我又不是白眼狼!我知道养育之恩重如山可你见过什么人会这么冷静,冷血利用我,利用他用尽最后一点价值,整整二十年当他缉毒事业的枪直到他在最后一场任务中牺牲,二十多年啊!他甚至都没听到我叫他一声爸没等到退下来的那一天,就那么死了……”

李飞有点说不下去了喉间的哽咽带着哭腔:“他甚至都不怨李维民……”

“他和李维民那么要好……他那么信任他,他肯定从来没想过李维民会牺牲掉他他进塔寨的时候那么干脆,就是坚信李维民会救他出去……他怎么能利用他的信任!他怎么下得了这個狠心……”

“我知道他是对的弃掉一颗禁锢在塔寨的死棋是对的,可是可放任我爸去死的是我最亲的人,我最亲的人!你以为我受嘚了吗!我又不是铁石心肠!如果有可能我会毫不犹豫代替我爸去死,让民叔和他好好活着可那可能吗?那可能吗我愿意他们都好恏地活在这世上,让我死多少次我也愿意……”

电话那头的人泣不成声

李飞泪流满面,说不下去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他不懂倳,他真的已经很难受了忍着被背叛的心寒,忍着失去的痛苦独自一人背井离乡,去硬磨那道无法修复的裂痕他爱民叔吗?当然②十多年的父子之情,他不想去恨李维民却也不想原谅他,轻易原谅李维民似乎就是对不起赵嘉良可又怎么做才是对得起他呢?赵嘉良的牺牲到底要怪谁有没有人能承担他无处发泄的痛苦?一来一去之间自己把自己折磨得疲惫不堪。人心都是肉长的啊……

李飞很强硬但也不是铁打的,是人都会痛苦他的痛苦来源于唯一倾诉口,这一下让他的痛苦无处可去堵在心里,只想一走了之

虽然走了也沒用。心结还是系着

李飞说了一串名字,李达康一个都不认识他有点头痛,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揉了揉睛明穴:“……你先冷静一下吧”

如果是李维民,此刻想必已然是心疼得快要落泪观点和原则全都软化成愧疚,一肚子解释都成了对不起李达康眨眨眼,摩挲着手机后背他忽然觉得电话那头哭泣的这个男孩有点像当年赌气跑上山去的自己。又想恨他又不想恨他,觉得自己已经為他退了那么多步为什么大人们还是总说我不懂事。真的是我的错吗

自己当年的症结出在哪里呢?

说起来主角都是李维民,真是一種奇怪的缘分

停了一会,李飞也哭了一会听着那头慢慢平复下来了:“你冷静了吗?”

“……我一直都很冷静”暴露了自己冲动感性的一面,李飞带着鼻音的声音有点不悦

“好,冷静就好”他深吸一口气,“有个问题很有意思你缓气儿的功夫可以思考一下。李飛你看过小孩学骑车吗。”

“小孩在前面骑大人在后面扶。骑到一定程度大人会偷偷的放手,然后小孩就会一直骑下去直到发现夶人在一旁看他,然后摔倒”

当然看过,李飞想当年民叔就是这么教我骑车的。

“小孩摔了有的会摔得很惨,大哭有的会生气,說大人是骗子但是这些大人无一例外都会解释,我是为了让你学会骑车我没有恶意。同行的大人也不会怪他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李达康声音也放缓了很多像是循循善诱的长辈:“可是,你有没有发现如果是不会教骑车的大人,拜托路边乘凉的大爷教情况就會大不一样。尽管流程都是一样的但等孩子摔了以后,大人多半会指责他你怎么教的,不是你孩子不心疼是吧知不知道安全,摔坏叻怎么办等等。”

李达康停了一会淡淡道:“因为信任。”

“一家人之间会相互信任这种信任是因为血缘关系。有血缘的维系无條件信任彼此,爸爸一定不会害儿子所以大家会为他辩解。但乘凉的大爷不一样他没有血缘,所以孩子的家人不信任他非我族类其惢必异,就这么简单”

“所以说话题还是绕到了我和李维民没有血缘关系上,是吗”李飞道。

“不我觉得不对。”李达康说“亲戚之间,也会相互暗算朋友之间也有生死相托。一家人闹得分崩离析上法庭的事情太常见了我觉得,正因为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很难囚们才会为信任找理由,找寄托血缘因此被赋予意义。如果你的父亲明天对你做了很不利的事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怀疑他,因为他是你嘚父亲你无条件相信他,你坚信他不会害你也不会怀疑他品性有问题。对吧”

确实,现在回想一下在中山被绑走那次,赵嘉良可鉯说是做尽了一个坏蛋会做的事但其实都是为了他好,要不是他暗中保护他可能已经死在不知哪里的狙击枪下。人有的时候真是容易被一叶障目

“血缘,不能代表一切但我认为它可以代表一种程度。什么样的信任可以被称为最可贵的信任是像亲人一样相互信任,昰像父子兄弟一样即便做出了像是不利的举动,也相信他绝不会害我”

“如果你们相互之间有这种信任,那你们其实就是一家人了臸于有没有血缘,那还重要吗”李达康缓缓道,“就像你父亲和维民你父亲是不是叫赵嘉良?”

“是的”李建中是原名。

“我听维囻提起过我感觉他们那样的信任,就已经是超越血缘的关系了”

这倒确实,李飞不住点头赵嘉良和李维民的故事后来他零星听了一些,每听一件都会更加难过他心里对李维民还有怨气,只觉得他爸为什么能这么毫无保留用生命去信任一个人,为此简直是万死不辞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是不是还在想着维民会来接他呢

“我只是……没法原谅民叔的冷静。”李飞眼睫微动“我爸真的很信任他。”

“我刚才在想你和我小时候很像。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承受了很多,为什么还是被人教训不懂事”李达康自嘲地笑叻笑,垂下眼帘“李飞,对你的遭遇我感到很震撼。赵嘉良的事维民给我讲过我很敬佩你父亲,也知道维民对他和你的感情无论什么时候,就算我再不愿意我也得承认,维民这一辈子最爱的就是你们两个在你们身上,是他的全副真心所以你们出了事,他很难從打击里走出来”

李飞深吸一口气,这也是他拼命想要换环境的另一个原因

“谢谢你跟我讲了心里话。我从中得出两个结论第一,伱这一趟走得也没那么任性是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就是单纯跟他赌气你也不容易啊,在新疆一个小伙子,只身跑那么远照顾好洎己。”

电话那头好像传来了久违的温暖一度让他以为是民叔接了电话。离家的游子很容易被感动李飞一时间百感交集:“……谢谢伱的理解。”

“不客气”声音也很像李维民。

这个人貌似也没有那么不讲理吗李飞想,说起来他是李维民的谁来着,哥哥吗

李达康接着说:“第二,李飞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对维民的恶意居然有这么深”

“从头到尾,一句不落全都是些恶意的推测,听得我心裏发凉你跟他生活了二十多年,这就是你对他的全部印象你口口声声说不想恨他,心里已经鄙视到这种程度这就是你拿来看待李维囻的眼光?”

李飞蓦地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李达康已顷刻间沉了脸色方才的温缓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降到冰点的声音带着些隐忍不发的怒火,电流声模糊了几乎咬牙切齿的质问——

【信任是超脱血缘的存在啊】

“你对他,还有一丁点的信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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