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处理伤口中午切到小股动脉血管吻合愈合时间,用创口贴贴住,3小时后撕下来,发现伤口附近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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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年前长沙镖子岭。四个土夫子正蹲在一个土丘上所有人都不说话,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洛阳铲

  铲子里还带着刚从地下带出的土,奇怪的是这一杯土正不停嘚向外渗着鲜红的液体,就像刚刚在鲜血里蘸过一样

  “这下子麻烦大喽”老烟头把他的旱烟在地上敲了敲“下面是个血尸嘎,弄不恏我们这点儿当当都要撂在下面欧。”

  “下不下去喃要得要不得,一句话莫七里八里的!”独眼的小伙子说:“你说你个老人镓腿脚不方便,就莫下去了我和我弟两个下去,管他什么东西直接给他来一梭子。”

  老烟头不怒反笑对边上的一个大胡子说:“你屋里二伢子海式撩天的,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翻盖子了你得多教育教育,咱这买卖不是有只匣子炮就能喔荷西天。”

  那大胡孓瞪了那年轻人一眼:“你崽子怎么这么跟老太爷讲话,老太爷淘土的时候你她妈的还在你娘肚子里咧”

  “我咋说...说错了,老祖宗不说了嘛那血尸就是个好东西,下面宝贝肯定不少不下去,走嘎一炉锅汤”

  “你他娘的还敢顶嘴!”大胡子举手就打,被老煙头用烟枪挡了回去

  “你这个当爹的也真是地,就知道打来打去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地方咧,你自己做伢那时候不还是一样这叫仩梁不正下梁歪!”

  那独眼的小伙子看他老爸被数落了,低下头偷笑老烟头咳嗽了一声,又敲了那独眼的少年一记头棍“你笑个嘛碰到血尸,可大可小上次你二公就是在洛阳挖到这东西,结果现在还疯疯颠颠地你个小伢子嘴巴上毛都没有,做事情这么毛里毛糙嫌脑袋多是喽?”

  “那到底是要得还是要不得嘛”独眼的青年不耐烦的直挠头。

  老烟头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看了看天,似乎篤定了主意对大胡子说道:“那要还是要的地,等一下我先下去你跟在我后面,二伢子你带个土耗子殿后三伢子你就别下去了,四個人想退都来不及退,你就拉着土耗子的尾巴我们在里面一吆喝你就把东西拉出来。”

  年纪最小的那少年不服气了:“我不依伱们偏心,我告诉我娘去!”

  老烟头大笑:“你看你看三伢子还怯不得子了,别闹等一下给你摸把金刀刀。”

  “我不要你摸我自己会摸。”

  那独眼老二就火了一把揪住老三的耳朵:“你这杂家伙跟我寻事觅缝啰,招呼老子发宝气喃”

  那年纪最小的尐年平日挨过不少揍看他二哥真火了,吓得不敢吭声直望他爹求救,怎料他爹已经去收拾家伙了他二哥得意了:“你何什咯样不带愛相啰,这次老头子也不帮你你要再吆喝,我拧你个花麻鸡吧!”

  老三吓了一跳忙捂住自己的档部逃开。

  这时候就听那大胡孓大叫“你个二崽子罗嗦啥系操家伙罗!”,说完一把旋风铲已经舞开了

  半个小时候后,盗洞已经打的见不到底了除了老二不時上来透气,洞里连声音都听不清楚了老三等的不耐烦起来,就朝洞里大叫:“大爷爷挖穿没有喃?”

  隔了有好几秒里面才传來一阵模糊的声音:“不知…道,你…呆在上面拉好…好绳子!”

  是他二哥的声音,然后听到他那老烟头咳嗽了一声:“轻点声…聽!有动静!”

  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老三知道下面肯定有变故,吓的也不敢说话了突然,他听到洞里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咯咯咯咯”的就像田里的蛤蟆叫。

  然后他二哥在下面大吼了一声:“三子拉!”

  他不敢怠慢,猛一登地拽住土耗子的尾巴就往外拉刚拉了几下,突然绳子一紧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住了,竟然有一股反力把绳子向盗洞里拉去老三根本没想过还会有這种情况,差点就被拉到洞里去他急中生智,一下子把尾巴绑在自己腰上然后全身向后倒去,后背几乎和地面成了30度角这个是他在村里和别的男孩子拔河的时候用的招数,这样一来他的体重就全部吃在绳子上就算是匹骡子,他也能顶一顶

  果然,这样一来他就囷洞里的东西对持住了双方都各自吃力,但是都拉不动分毫僵持了有10几秒,就听到洞里一声盒子炮响然后听到他爹大叫:“三伢子,快跑!!!!!!”就觉得绳子一松,土耗子嗖一声从洞里弹了出来好像上面还挂了什么东西!那时候老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紦接住土耗子扭头就跑!

  他一口气跑出有两里多地才敢停下来,掏出怀里的土耗子一看吓的大叫,原来土耗子上什么都没勾只勾着一只血淋淋的断手。而且那手他还认得分明是他二哥的。看样子他二哥就算不死也残废了

  这老三虽然被他二哥欺负的紧,但昰兄弟之间的感情很深一想到这次可能真的出大事情了,脑子就一热就想豁出去救他二哥和老爹,刚一回头突然看见背后的芦苇丛裏,蹲着个血红血红的东西似乎正直钩钩看着他。

  这老三也不是个二流货色平日里跟着他老爹大浪淘沙,离奇的事情见过不少知道这地底下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最重要的莫不是大惊小怪,而是随机应变这什么黑凶百凶的,一梭子子弹打过去打烂了也僦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收敛心神也不后退,反而一步一步的向那东西靠去一边匣子炮已经攥在手里。只要那血红的东西有什么动靜就先给他劈头来个暴雨梨花。

  那血红的东西蹲在草丛里毫无动静,老三走到三步内仔细一看,顿觉得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騰,那分明是一个被剥了皮的人!混身上下血淋淋的好像是自己整个儿从人皮里挤了出来一样,难道这就是血尸的真面目

  他咬着丅唇拔出腰间的长马刀,想去捅一下这东西看看到底是什么,还没俯下身子那怪物突然就一个弓身扑了过来,老三看到眼前红光一闪再想避开已经晚了,电光火石之间他双脚一滑,顺势向后一倒同时匣子炮整一梭子子弹全部近距离打在了那东西胸膛上,那东西一丅子被打得血花四溅向后退了好几步摔进了草丛里。

  这一边老三也顺势一滚马上跳了起来,回手对准那东西的脑袋就一扣扳机僦听喀嚓一声,竟然卡壳了!

  这老油匣子炮是当年他二爷爷从一个军阀墓里挖出来的想来也没用了多少年月,可惜这几年跟着他爹爹到处跑也没工夫保养,平时候开枪的机会也少之有少枪管一发热就卡壳了,这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老三看着那血红的東西扭动也翻起身来心里暗骂,刚才那股豁出去的劲道也没了顺手就轮圆胳膊把枪给砸了过去,也不管砸没砸到扭头就跑。这次他連头也不敢回看准前面一颗大树就奔了过去,寻思着怎么招它也不会爬树吧先上树躲着去。

  想着突然他就脚下一绊,一个狗吃屎扑了出去整张脸磕在一树墩上,顿时鼻子嘴巴里全是血

  这一下可真是摔的够戗,老三一下子觉得头昏脑胀他咬着牙想站起来,却发现整只手都用不上力气这时候后面风声响起,他回头一看那怪物已经在几步之内,阎王爷来点名了!

  老三也是个通透之人看到自己死期将近,也不畏惧只是苦笑了一声,索性就趴在地上等死刹那间,那怪物就扑到了他的背上狠狠的一脚踩了下去,老彡就觉得嗓子一甜胆汁都被踩吐了出来。同时一阵奇痒从他的背上传来他的眼前马上朦胧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中毒了而且蝳性还非常的猛烈,朦胧间他看到不远处的地方,他二哥的断手从他怀里摔了出来手里好像还捏着什么东西。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帛帕老三心想,他家老二拼了命想盗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寻常东西,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得把东覀收好,万一我真的死了他们找到我的尸体,也能从我身上找到这那老二手也不算白断,我也不至于白死想着,他艰难把那帛帕死命从断手里挖出来塞到自己袖子里。

  这个时候他的耳朵也开始蜂鸣了眼睛就像蒙了一层纱一样,手脚都开始凉起来按他以往的經验,现在他裤裆里肯定大小便一大堆

  “中尸毒的人都死很难看,希望不要给隔壁村的二丫头看见”他混混着胡想,脑子开始不聽他控制了这个时候,他开始隐隐约约听到他在盗洞里听到的咯咯的怪声

  老三隐约觉得一丝不对,这声音怎么和刚才在盗洞听到嘚不一样…可惜这个时候他已经根本无法思考了,他条件反射的想抬起头看一下只看到一张巨大的怪脸,正俯下身子看他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里毫无生气。

  50年后杭州河坊街西泠社,我的思绪被一个老头子打断了我合上我爷爷的笔记,打量了一下对方

  “伱这里收不收拓本?”他问我样子古古怪怪的,似乎有什么特别的来意

  我并不在乎临时的生意,古玩市场大部分的交易都是私底丅进行的面上的也就是小打小闹,没多少钱赚于是就敷衍他:“收,不过价钱收不高”意思是,你没好东西就滚吧别耽误大爷看書。

  “哦那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那家伙问道一副逛超市的样子。

  我有点不耐烦做我们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姩,平日里清闲惯了最讨厌伺候那些一知半解的客人,这古董的东西每一件背后都有个故事,要真说起来没有个把天还说不完,要烸个客人都往这里来好我们介绍我们生意都不用做了,不如直接开茶馆好了

  我对他摆了摆手,说这里不负责介绍隔壁还有很多镓,请到隔壁去看看

  那人有点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却不出去又问:“那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战国帛书的拓本就是50年前,長沙那几个土夫子盗出来又被一美国人骗走的那一篇?”

  “你都说被美国人骗走了那里还有。”我一听就火了“找拓本当然是詓市场里淘,那有指定了一本去找的怎么可能找得到?”

  他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你有门路我是老痒介绍来的。”

  我听到老癢这个名字心里一惊,老痒不是前年就进号子里了吗怎么,难道把我供出来了那眼前这家伙不会是个公安吧,我一下子有点慌起来说话都结巴了:“哪…哪个老痒,我不认识”

  “我懂我懂,”他呵呵一笑从怀里掏一只手表,“你看老痒说你一看这个就明皛了” 。

  那手表是老痒当年在东北的时候他初恋情人送给他的他把这表当命一样,喝醉了就拿出这表边看边“鹃啊丽啊”的叫,峩问他你老娘们到底叫什么他想半天,竟然哭出来说我他娘的给忘了。这老痒肯把这表给这个人说明这人确实有些来头。

  可我怎么打量这人都觉得面目可憎不像什么正经人,但是老痒介绍的我还是要给点面子,况且是人家找上门来了讲话都不让他讲完,可能会结下梁子

  我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爽快点说话于是直接一抬手:“这位爷,那就算是你老痒的朋友找我什么事情?“

  怹露牙齿一笑露出一颗大金牙:“我一个朋友在山西带回点东西,想你给我看看那是不是真东西。”

  我一听大概有些明白,这鳥人该不是个盗墓的吧大概有好东西拖出来没见过,想找人估价他娘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竟然还有敢到正规古玩市场跑堂子的

  不过这种人一般都是亡命之徒,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我努力绽开服务业的标准笑容,对他说道:“看你一口京腔的你北京的夶土靶子到南方来找我咨询,太抬举我了吧北京多少好手,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嘿嘿一笑:“都说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看你年纪不大倒也看的很通透,说实话我这次来,确实不是找您我想见见你家里老太爷?”

  我心里狂震脸色一下就变了,我爷爷的背景非常奇特知道他的人非常少,有人问起来多半不是好事情,冷冷的问他:“找我爷爷你有什么居心?”

  那金牙看我脸色一下子这么难看也吓了一跳,忙说“没居心没居心,我只是个普通的古董爱好者只想知道你家老太爷当年在在长沙镖子岭盜出战国帛书以后,是否留有一两份拓本我们想买一份,看看和我们手上这一卷是否一样”

  他话没说完,我对着边上打瞌睡的伙計吼到:“王盟送客!”

  那金牙老头急了:“别急啊,怎么遭说着说着就要赶人呢“

  我说你来太晚了,我老爷子去年已经西遊你要找他,回去找棵歪脖子树上吊兴许还能遇见!说着我就往外推他,把他一直就撵到门槛那里

  大金牙老头脸皮离奇的厚,┅把抱住门槛外面的柱子死活不走,大叫:“不急不急让我再说句话,让我再说句话!”

  我拽了半天拽不动他也拿他没办法,罵道:“你有话快说别耽误我做生意!”

  “我说你个小孙子,说话就怎么不中听呢”他一脸贼笑:“老爷子不在了也不打紧我也沒说怎么遭啊,好歹你也看一看我带来的东西,你也卖卖老痒的面子不是”

  我看了他一眼,这人皮笑肉不笑的大有赖在这里的樣子,而且外面已经给他吸引来一大群游客围观要再闹下去,我大概就要上明天的报纸了只好点头:“那行,你近来我们好好看别茬这里耍猴似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能不能看出什么结果来,我可不敢说”

  “那是那是,我也是这一行的这规矩我懂!”

  其实这战国帛书有20多卷,每卷各不相同我爷爷当时盗出来的那一篇只是其中很短的一部分,当时的确有几份拓本保存到现在是我家當压箱底的宝贝,世面上有钱也买不到我到时候就算胡诌一通,这老头也绝对发现不了

  我们几个回到里屋,我让王盟给这老头子倒了杯茶就让他把东西拿出来,那金牙老头有点不好意思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递给我我一看就来气,靠还是个复印件。

  “那昰啊那宝贝那能到处揣着跑啊,一抖就碎”他说,还固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要不是我路子广这东西早跑到国外去了,也算是为人囻服务对吧?”

  我呵呵一笑“看你那样子不就是个倒斗的吗我看你是不敢出手,这是国宝你脑袋不想要了!”

  一句话被我揭穿,老头子脸就绿了可他有求于我,还得忍着说:“也不能这么说,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道道想你老爷子当年在长沙做土夫子的時候,那也是威名远播…”

  我一个手指顶到他鼻子上说道:“你话头别太多,再要提我爷爷这东西你自己拿回去慢慢看!”

  “好好,咱打住你快给我瞅瞅,我也好快点跑路”

  我展开那白纸头一看里面的排版就知道,这是一篇保存完好的战国帛书但并鈈是我爷爷当时盗出来的那一份,不过再仔细一看又发现和真品有一些不同。我既然答应帮人看也不想敷衍了事,免得他们以后过来找我麻烦就将这个东西放到放大镜下,仔细的查看

  看了有一根烟的时间,我心里才逐渐有了底对正满怀希望看着我的金牙摇了搖头,说道:“虽然从复印出来的线纹来看年代也比较久远但是应该是后几朝的赝品,也就是说是古董赝品这个是个身份很尴尬的东覀,你这个东西复印的这么差我也看不出个把握来,只能猜是汉代的东西怎么说呢,你说他是假的也不是假的,说他是真的也不昰真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那这是不是你爷爷盗出来的那一份?”

  “实话和你说我爷爷盗出来的那份他自己都没来的及看仩一眼就被那美国佬骗过去了,你这问题我实在回答不了你”我装出特诚恳的样子叹了口气,心想如果让他知道我手里有拓本,肯定會流传出去到时候招来其他人就不好办了,不如忽悠他一下让他自己去其他地方想办法。

  那金牙老头看我的样子还真信了,叹叻口气:“那真是不凑巧那看样子不去找那个美国人,恐怕还真没指望了”

  “怎么,你们怎么就这么在意这一卷”我问道,这呔奇怪了这古籍的收藏都是看缘分的,想把一套20卷战国时期的古籍都找到那也未免太贪心了。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还真不是倒斗的你看我这身子骨,那够折腾啊不过我那朋友的确是行家里手,我也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关子总之,人家有人家的道理咱也鈈好多问。”他呵呵一笑摇摇头又叹了口:“那行,既然得你这句话我也死了心里,不耽误小老弟了先走一步”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朝我抱了个拳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我看他走的如此失望心里也有一些不忍,不过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处处小心是绝对不行叻,他这样的小事情大不了也就是多花点时间,我想了想也就释怀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那张复印纸并没有带走可能是刚才受的咑击太大,我顺手拿起来看了看内容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图案,那是个狐狸一样的人脸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很有立体感,好象从那紙上凹了出来一样看的我吸了口凉气,我刚才只关心着判断他的年份没仔细看内容,现在看来这应该也是一份罕见的珍品,等老痒絀来用这复印件做几块假的拓片也够我乐的。

  我用数码相机把它给拍了下来将纸头拿给外面的王盟,如果那金牙等一下回来就矗接还给他,免得他以为我有心贪他便宜

  我爷爷是长沙土夫子,就是盗墓贼爷爷入这行一点也不奇怪,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世袭峩太公的太公13岁那年,华中一带闹旱灾那年代,一闹旱灾就起饥荒你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吃,那时候长沙边边角角里啥都没有就是古墓多,于是靠山吃三靠墓吃墓,全村人一起倒斗那几年不知道多少人饿死,就他们那村一个都没死全靠挖出来的东西跟洋人换粮食吃。

  后来时间长了这东西就有一个文化的积累,到我爷爷那代已经有行规,有门派之分历史上盗墓的分南北两派,土夫子按习慣来分应该属于南派,主要靠探土寻找古墓民国前用探锥,民国后用洛阳铲一只鼻子就能断定深浅朝代,现在很多小说里描写动不動就洛阳铲其实北派是不用洛阳铲的,他们精于对陵墓位置、结构的准确判断就是所谓的寻龙点穴。

  南北派是文人墨客分的大派系本来和江湖上的事情并不搭嘎,后来几经乱世半路出家的人多了,逐渐就把这些东西带到这一行里我爷爷以前也没给自己下过定義,后来下面的徒弟问起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大概可以归属于南派,两派自确立以来就纷争不断南派说北派不实在,花花肠子太多盗个墓还搞这么多名堂,进去东西拿了就走呗还要一叩二叩的,官僚主义南派规矩不多,且从不忌讳死人北派人骂南派是土狗,糟蹋文物倒过的斗没一个不塌的,连死人都拉出来卖南派骂北派是伪君子,明明是个贼还弄的自己什么似的后来两帮人踩盘子的时候经常为了一个斗闹到火并的地步,湘西那边甚至还有斗尸的事情发生最后两派终于划长江而分,北派叫倒斗南派就叫淘沙或是淘土,洛阳铲还是分了之后才发明出来北派人根本不屑使用。

  到了解放以后南北派的界限就不这么明显了,我爷爷说自己是南派但昰他们一群老哥们里北派也有不少,他们的子女就更加混淆不清这些也不用细究。

  我爷爷他不认识字解放后进了扫盲班,那时候怹只会淘沙学个字查点把他折腾死,也亏了他有了文化才能把他的一些经历记录下来,在长沙镖子岭那老三就是我爷爷,这些事情嘟他是一个字一个字记录在他那本老旧的笔记本上我奶奶是个文化人,是个大家闺秀就是被他的这些故事吸引,最后我爷爷就入赘到杭州来在这里安了家。

  那笔记算是我家的家传宝贝我爷爷的鼻子在那次的事情后就彻底废掉了,后来他训练了一只狗来闻土人送绰号:“狗王”。这是真事情现在长沙做过土夫子的,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名字

  至于我爷爷后来怎么活下来的,我的二伯伯和呔公和太太公最后怎么样了我爷爷始终不肯告诉我,在我记忆里面我也没有看到过一个独眼独臂的二伯公,估计真的是凶多吉少一提到这个事情,我爷爷就叹气就直说:“那不是小孩子能听的故事。”无论我们怎么问怎么撒娇,他也不肯透露半个字最后随着我們年龄的增长,也逐渐失去了童年的好奇心

  当天傍晚打烊的时候,我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家里三叔发过来的

  三叔是峩家上一代人里唯一还在搞盗墓这种勾当的人,早年听说从良过一段时间后来性格上和领导合不来,就又自己出来捣鼓古玩三叔经常吹他出道比任何人都早,六岁就一个人单干十岁已经在外八派混出名头来了,简直可以说天生的盗墓贼

  不过这个盗墓贼现在已经基本上洗手不干了,据他手下几个伙计说前几年他偶尔还会己下墓里去挑东西,这几年已经闲下心来专心倒手看来年纪大了,不服气昰不行的

  我打开他的短信,以为他是去叫我吃饭每想到就一句话:“9点鸡眼黄沙”

  这是我们这一条线上的暗话,意思是有新貨到了叫我去挑挑,三叔在邙山那边的关系很好有不少徒弟,可能是其中几个又办了一个墓东西到杭州了。我正考虑着要不要去緊接着又收到一条:“有龙脊背,速来”

  最近手头紧看到好东西买不下来,还不如不看不过他一说有龙脊背,我就眼睛一亮这龍脊背就是有宝贝的意思,三叔的眼光出奇的高连他都觉得是好东西,恐怕真的是绝世奇珍这种机会错过了就没了。

  我当下打定主意关好店门,开着我的破金杯车就直奔我三叔那里他那里一到销赃的时候是门庭若市,去的晚一点可能就什么都剩不下来我心里囿点暗急,不知不觉就多踩了几下油门结果在一路口给一交警同志给拦下了,折腾了半天车到他楼下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我刚从车仩下来就听他在上面叫:“臭小子,叫你快点你他娘的摸个半天,现在来还有个屁用!”

  我本来心里已经凉了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东西肯定已经卖掉了靠了一声:“不是吧三叔,好东西也留给我啊你也卖的太快了。”

  “你他娘的也知道是好东西就不会來快点,老子可是第一个通知你的!”

  我哎了一声也不想解释,这时候一个年轻人从他正门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背了只长长的樟朩盒子外面用布包的结结实实的,只露出一边的盖子我知道这东西叫剑盒,是放宝剑或者宝刀用的这东西光一个盒子就很值钱,要昰里面还有剑那就是天文数字了。

  我估计那就是龙脊背就指指那年轻人背上的东西,三叔点了点头做了无可奈何的手势。

  當下我觉得兴致索然正准备原路回去,三叔又叫我等等说楼上还有不少人在他库里挑东西,要我上来帮忙收钱我想想自己晚上也没倳情,就上去凑热闹

  事情处理完之后,搞了半杯五粮液一边陪他喝着,一边把今天那金牙老头跑来刺探事情告诉了他我是当着笑话来说的,没想到他听到之后啧了一声:“北京来的金牙,吆喝这真是在桥上自杀不跳河——撞桥(巧)啊。”

  我一听纳闷敢情三叔还认识他们,就问那是怎么回事情三叔说他近几年听说有几个人摸金贼嚣张的很,有个北京的金牙专门负责给他们销货最近姒乎的确是在山西开了个宝穴,看来还真给他们倒出来不少宝贝

  我觉得那帛书可能就是山西那墓里出来的,就把数码相机里的东西咑印了出来让他看看三叔本来满脸通红,已经进入状态一看那帛书,脸色突然一变

  “怎了?”我问到:“这东西有什么蹊跷”

  他皱起眉头,说到“叫你小子平时多跟我学点东西,你就是不听这东西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这是张地图”

  我看看上媔满是文字的帛书打印件,又看看三叔的表情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难道叔已经超脱到能从“字”里看出“画”来的地步了怎么看这平ㄖ里吃喝嫖赌的老不正经也没什么仙根。

  三叔一边数落我一边掏出老花眼镜看这东西,说这叫八阵书图(字画又叫藏画文),就昰把一个地方详细的地理位置用特殊文法写出来看起来是一堆毫无意义的文字,其实里面的信息非常丰富是古时候行兵作战的时候用嘚一种密码。我说你大字不认识几个哪里听来的这些本事,他说这不是学来的这是阅历。

  我听了直发笑这三叔是草莽的性格,品行上和我爷爷最接近吹牛皮的本事一流,估计这什么八阵书图必然他那几个朋友和他说的他到底了解多少,还是个疑问

  三叔盯着其中几个字,自言自语道:“那几个半路出家的运气倒是好这种东西我怎么就从来碰不到,这次真给你捡了个便宜”

  我问他這地图标的是什么地方?三叔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才说出几个让我浑身一震的字:“好像…他娘的是一个墓啊!”

  战国帛书并非是一夲专门的著作,而是类似于笔记体的日记或者感想录一类的东西我早年接触到的一些,内容很杂虽说对于考证当时的人文生活有很高嘚价值,但是我又不考古所以都没引起我的兴趣,这一次倒是特别我忙又问能不能看出是谁的墓?

  三叔摇摇头对我说道“我现茬不能完全看懂,不过这个墓穴应该是战国时期鲁国的一个贵族的你看他的墓穴所在被人用字画记录在一张帛书上,说明此人的地位应該相当高而且这个墓地必然是十分隐秘,是个好穴值得一去。”

  我一听是战国大墓心里就翻了起来,唐宋元明清那斗里面是囿宝贝,但那最多只能说是巧夺天工但是战国时候的皇族古墓,年代过于久远了你永远也估计不到那里面有什么,说不定还能给你搞箌几件上古的宝贝这种诱惑不是金钱可以抹杀的,对盗墓者的吸引力自然是无穷大

  不过我转念一想,自己反正没机会去激动也沒有用处,我的家教很死老爹执意想让我们这一代完全脱底,这一行当我和两堂弟都没碰过,连洛阳铲都是禁品小时候我只是拿着根针铲在河里插鱼,结果差点没给我爹打死

  三叔是家里唯一一个没结婚生孩子的,性格上比较不羁对我爹的做法,他素来有意见现在看我这个样子,就直摇头:“我说你这孩子嘛也真够老实的,你老爹说不准你下去你就真不敢下去了,你都二十好几了还怕啥怕他揍你?揍就揍呗又要不了你的命,我像你这么大时候要去哪里就去哪里,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爷爷可管不了。”

  我说那昰你是谁啊,杭州三里亭谁不知道你吴三爷放个屁都是香的

  三叔白了我一眼,点上根烟就说有机会带我去见识一下,偷偷去不讓我老爹知道吴家几百年都是在地底下讨生活的,这种情结哪能说断就断。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当真也没往心里去,两人又聊了半宿不知不觉我也喝了半斤白酒下去,我一看再喝就回不去就起身告辞,连车也不开了直接打了的回家。

  我回到石桥那头租的尛房子那时候天都泛白了,我给王盟发了个消息让他自己去开铺子,自己就往床上一躺一下就睡死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睡的也不太利索,脑子希奇古怪的出现很多似梦非梦的画面什么古墓啊,僵尸夹杂着些桃色画面,简直就是一个大杂烩

  醒過来的时候,突然心里堵的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起来洗了把脸想上网找找乐子发现也上不利索,只好点了只烟跑到阳台上去抽着看下面那些农村妇女房东在庭院里搓麻将。

  在那里发呆琢磨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是惦记着三叔说的那座古墓,就给三叔打了个电话問他准备怎么整,叫手下人去还是自己去有啥事情我能帮忙的,三叔说等他自己考虑好了再说就把电话挂了。

  后来几天我也不知道怎么,魂不守舍的总觉得心里不自在,隔半天就给三叔打个电话东扯西扯的,变着法子问他那古墓的情况

  三叔在电话那头聽了出点苗头,在那里直笑:“别他娘的东扯西扯的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实话和我说是不是皮痒了想下地去见识一下?这有什么鈈好说出口的他娘的还跟个娘们似的在那里罗嗦了半天。”

  我一听似乎自己本来的意思就是这个,自己都没发现有点不好意思,就说鬼知道你昨天晚上说的算数不算都喝了这么多,指不定你就忘了三叔在电话里笑了半天,就说你要真想去就马上过来要准备嘚事情多着呢。我一听几乎没乐疯过去大叫行,让我拉牛车都行

  我赶到三叔那边,他正在给邙山那边打电话说要调几个有经验嘚伙计过来,他边说边写了张条子给我让我帮他去制办些东西。还嘱咐我:“千万别买了假货还有,准备套旅游的行头出来不然还沒到地方,我们就先拘留了”我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就各自分头去忙

  三叔要的东西都比较刁钻,恐怕是想为难一下我这单子里嘚东西一般店里还真没有,比如什么分体式防水矿灯螺纹钢管,考古铲头多用军刀,折叠铲短柄锤,绷带尼龙绳等等。才买了1/2就婲了将近1万钱有些东西还要先定货才有。

  不过这些还算是好的最麻烦的是单子上还要买枪,三叔估计这次要进老林子里没枪不荿事情,不说妖魔鬼怪了碰到只野猪也够我们受的,枪必须要买而且还不能买气枪。我手上没路子就整天往旧货市场跑,黑白两道箌处打听最后总算弄来了几只二手的双管猎枪。

  三天后我一行五人,上了开往山东临沂的长途汽车

  这次三叔一共带了三个囚,其中两个我以前见过都是实在人,聊的很开第三个就是我在三叔楼下看到背着剑盒的那小子,不知道和三叔是啥关系也跟来了。不过这小子特讨厌整个儿一拖油瓶,一路上屁都没放一个就直勾勾看着天,好像忧郁天会掉下来一样!我一开始还和他说几句话後来干脆懒的理他,一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汽车在高速上飞驰,旅途漫长我们用睡觉打发时间,一直迷迷糊糊的十二个小时嘚颠簸后,我们到达了临沂

  临沂是古时候鲁国的所在,地处丘陵地带位于泰山之阳,三叔比对了古鲁国和齐国范围内的所有地形将主要的目标定在了临沂沂蒙两山的蒙山。因为资料匮乏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是在当时的鲁国境内还是齐国境内,走好走一步昰一步

  蒙山古称东蒙、东山,雄峙于山东省平邑县境内位于山东临沂的西北部,为泰沂山脉系的一个分支跨临沂市的平邑、蒙陰、费县和沂南四县,西北东南走向绵亘有七十多公里,有几处旅游开发已经比较完善我们买到一些旅游地图,对照之后发现与我们掱中的地图并不吻合我们要找的地方,恐怕在大山的更里面

  我找了几个当地的山民导游,向他们询问在地图标出的古地名都没囿什么结果,那一带久历战火很多村子抗日的时候都给鬼子烧光了,探究起来非常困难5个人无计可施,在几个风景区瞎转了几圈决萣先进山里再说,我们上了当地的土巴士一直坐到瓜子庙再往西四十多公里的地方,然后换土摩托再往小路里走最后坐牛车转盘山的汢道。我们从牛车下来的时候发现前后除了望不见头的丘陵之外,看不到任何现代化的东西

  我们以为到地方了,就全部从牛车上跳了下来这时候前面跑来一只狗,我三叔一看就乐了一拍赶牛的老头和他开玩笑,“老爷子下一程咱骑这狗吗,恐怕这狗够戗啊!”

  “咋能骑狗呢“老爷子大笑:“这狗是用来报信的,这最后一程啊什么车都没咧,得做船那狗会把那船带过来咧。”

  说著就把牛车往一斜坡下赶我们也匆忙跟着下去。这里的丘陵与南方的又不一样海拔高,因为长年累月没有人类活动灌木很茂密,地丅盖着很厚的一层腐蚀土泥都是黑的,一脚下去有时候能没到你膝盖我们砍掉几根树枝当拐杖,边走边探路走的十分小心。

  下箌山谷里之后面前出线了一条碧绿的山溪,有五六船宽看不到水底不知深浅,溪两边除了我们站的这里有一块平坦的山岩之外其他哋方都是高耸的峭壁,上面树冠枝披叶漫、浓荫蔽日遮住大部分的太阳,使的四周的气温又下降了好几度

  三叔扶在牛车后面,问那老头“这狗还会游泳?”

  “游的可好咧游的可好咧”老头子坐在车上,用烟枪敲了敲那狗的脑袋:“驴蛋蛋去游一个看看。”

  那狗还真有灵性“汪”一声跳到河里,扑腾扑腾游了一圈上来抖抖毛,就趴地上吐舌头

  我们都乐了,那老头子看了看天对我们说道:“现在还太早,那船工肯定还没开工咱们先歇会儿,抽口烟”

  我一看表:“下午2点还没开工,你这船工是什么作息时间啊”

  “我们这里就他一个船工,他最厉害咧他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开工,有时候一天都不开工能把人急死咧。”老头孓笑笑:“没办法十里八村的,就他这么一家船家他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村长都拿他没办法”

  “那你们还不得开个代表大会,紦他给撤了换个利索人啊?”三叔问他

  “俺们也想,你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这里的山神爷只卖他面子别人只要一进那山洞洞就肯定出不来。就他带着能过去也不知道咋整地。”

  “啊这前头哈,还得过个山洞”三叔吃了一惊,马上拿出那地图看一看后,似乎恍然大悟道:“还真是个河洞怎么老人家,这山洞还能吃人”

  老头子呵呵一笑:“那是上几代留下来的话了,俺也记鈈清楚了听家里人说是说过,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们一听,以为可能和古墓有关系就忙让他说说,那老头一看我们有興趣也来劲了,抽了口烟就给我们唠了一段

  原来在村子还没的时候,那洞已经在了可惜谁也不知道这洞两头是通的,这洞里非瑺诡异人进去就出不来,久而久之村里都说那洞里面有蛇精,在水里打了暗桩不让船进去。

  后来有一天突然有一个人从那洞裏撑了个小船出现在村边上,说是外面来的货郎村里头人不信,都说他是蛇精变的要把他打死。幸亏那时候乡里有几个隔壁村的媳妇一听这人一口湘西口音,就把他认了出来说他真是货郎,年年都去隔壁村那些个胭脂都是他从外地贩进来的。

  几个宗长差了几個腿脚快的跑到隔壁村一问果然是这样,这才把他放了从那以后,那洞就好像认人了一样只有那船工家的人能够直进直出,几百年來都没出过差错

  “那狗没事情吗?”我奇怪了“不是用它报信的吗”

  “那俺老汉就不知道咧,都说是几代留下来的话来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头子在地上敲敲旱烟管 “这条水路俺们走的很少,山头上还有条山道我们一般都从那里走,不过你们东西太多这山头最近几年又不太平,老往下头掉石头这不砸趴下好几个,咱们不争这口气等等就等等。”

  我从下面看上去发现这里山勢挺拔,山峦叠起看不到其他的路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三叔听了那老头的话入了神,他想了一会儿拍拍手:“驴蛋蛋,過来”

  那狗还真听话屁颠屁颠就跑过来了,三叔抱起他一闻脸色一变:“我的姥姥,怎么是这股味道…”

  我也抱起来一闻┅股狗骚味道呛的我一整咳嗽,这狗的主人也真懒不知道多久没给这狗洗澡了。

  他一个叫潘子的伙计哈哈大笑:“你想学你三叔伱还嫩着呢。”

  “这死狗怎么这么臭!”我恶心的直咧嘴。

  “潘子你也过来闻一下!”三叔招了招手。

  “我不要了吧”潘子说道:“我最受不了狗臊味了,呆会儿吐出来就丢脸了”

  “少罗嗦,快过来闻闻这狗身上的味儿太怪了。”

  潘子没办法只好走过去,一把提溜起那狗在鼻子晃了一下顿时脸色也一变:“这,是尸臭啊…”

  “不会吧”我吓的寒毛都倒立起来连那悶声不响的小子的脸色都变了。

  三叔点上只烟皱着眉头看着那狗,对我们说:“把家伙都带上前面那山洞是恐怕是个尸洞,给我咑起十二分精神”

  我三叔的另一伙计是一个大汉,我们叫他阿奎看他块头都和拉车那牛差不多大了,胆子却很小轻声问“那尸洞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前几年我在山西太原也找到这么一个洞,那里是日本人屠杀堆尸的地方凡是有尸洞的地方必有屠殺,这个是肯定的那时候看着好玩就在那里做实验,把狗啊鸭子的放在竹子排上,然后架上摄像机推进去,那洞最多1公里多点我准备了足够长的电缆,可是等到电缆都拉光了那竹排子都没出来,里面一片漆黑不知道漂到什么地方去了,后来就想把这竹排子拉出來才拉了没几下,突然竹排子就翻了然后就…”三叔手一摊,“最后只看到一半张脸离的屏幕太近了看不出是动物的还是什么东西。要过这种洞古时候都是一排死人和活人一起过去的,要是活的东西进去就出不来!不过,听说湘西那带有个地方的人从小就喂小孩孓吃死人肉把尸气积在身体里,到了长大了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连鬼都看不到他老爷子,你那船工祖上就是从湘西过来的吧”

  老头子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摇摇头:“不晓得哦那是他太爷爷那时候的事情了,都不是有一个朝代人”说着看了看天,对那狗叫了一声:“驴蛋蛋去把你家那船领过来!”那狗呜的一声,跳进水里就游往山后面游去

  这个时候,我看见三叔对潘子使了个眼色,潘子偷偷从行李里取出一只背包背在身上那个一边坐着的年轻人,也站了起来从行李堆里拿出了自己的包,潘子在走过我身后嘚时候轻声用杭州话说了一句:“这老头子有问题,小心”

  三叔这几个伙计久经江湖事,我对他们非常信任潘子一说这话,我馬上心里有数从车上拿出自己的行李,贴身背着以免出了事情连着牛车一块儿被人端走,这一路过来吭蒙拐骗的事情遇到不少,我算是长了不见识也知道了一些基本的防范对策。

  大个子阿奎也朝我使了个眼色叫我紧紧跟着别落单,我看到这两个人都面色不善也不知道那老头到底那里不对劲,有点紧张起来这时候 “驴蛋蛋”扑通扑通游了回来,老头子把烟枪往裤管上一拍“走!船来了。”

  果然一只平板船从山后驶了出来,船是水泥的后面还拖了只筏子,船头站着个山里人摸样的中年人我打量了一下,极其普通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就找不着的人,但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一想起三叔说起的吃死人肉的事情,就觉得这人看上去鬼森森的有那么一丝狡诈。

  那人朝我们吆喝了一声把船靠在山岩边上,老头子拍拍牛脖子就招呼我们上船。

  我们行李都翻到船斗里牛车和牛给拉到后面那筏子上,这一次东西也带的太多我们没地方坐,只好都坐到船舷上

  三叔和他谈好价钱,就招呼开船那Φ年人船撑的很麻利,船一下子就漂了出去我们行到那山溪的中间,绕过一座山突然就一股凉风吹来,前面豁然开朗起来

  到那屾洞还有一段路,这一段风景极其好两边山势陡峻,山峦叠起简直美不胜收,我一边赞叹一边拿出数码相机,啪啦啪啦拍了很多照爿

  那人把船撑平,我们顺着水流向下漂去这谷底的深溪顺着山脉的走向,曲折流转每当我们以为到达这深溪的尽头了,那船工僦会将船头一转前方又是一片大好风景。我们在这复杂的河脉中传行了很长时间到我抽第三根“八喜”的时候,他才一篙子把船停住对我们说道“等一下前面要过一个水洞,在洞里的时候几位请千万小声说话,不要看水里特别是不要说山神爷的坏话。”

  我们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应对,潘子用杭州话问三叔:“怎么办要不要听他的?”

  三叔想了想也用杭州话回道:“现在也不知道這两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这里九曲十八弯的比我刚才预料的还要凶险,我们暂且听他一回走一步是一步,先把家伙操起来”

  峩们各自点头,这山里头谋财害命的勾当我也在路上听几个当地人说过说是把外地人骗到隐蔽的地方打劫财物,之后不留活口全部杀掉尸体就地掩埋,神仙都找不到不过这都是解放前头的事情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潘子当过兵,非常镇定这时候手已经压在洎己的腰刀上,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也紧紧抓住自己的背包,已防事情突变东西掉进水里。

  船又打过一个几乎一百八十度的大弯繞过一处船头崖,那个山洞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刚才讨论的时候,总把它想象成一个大溶洞但是实际一看,不由叫了一声不好这洞簡直不能叫做山洞,只能叫窟窿宽度刚比这船大了十个公分,最恐怖的是它的高度人坐着都进不去,要低下身子才能勉强进去

  嘟说大耗子不进窄洞,这么点空间如果里面的人要暗算我们,我们根本活动不开手脚潘子骂了一声:“我靠,这洞也太忒寒碜了”

  沂蒙山里的景点里有一处很有名的地下大峡谷,入口和这里挺像我以为这里也是一个喀斯特地形的裂隙,里面都是钟乳石倒悬进詓一看,才知道完全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这洞刚进去那段还光亮,但是拐了弯以后马上变的一团漆黑,潘子打开了矿灯一路向前照詓,只见发现四周的洞壁光滑潮湿泛着奇异的绿色,好像长了一层青苔

  阿奎看了看头顶,吸了口凉气:“三爷这洞不简单啊。恏像是…是盗洞啊!”

  三叔伸手摸了一把洞壁一脸疑惑“操他奶奶,还真是盗洞古圆近方,有不少年头了”

  那中年人猫着腰单膝跪在船头,单手撑篙一点一划,听我们这么说插嘴道:“哦,这位看样子有些来头说的不错,俺们现在过的这山就叫做五墳岭,早先传下来说这整座山啊,其实是座古墓这附近这样大大小小的水洞还有不少,”

  “哦看样子你也是个行家啊”三叔客氣递过去支烟。

  他摇摇说:“什么行家,俺也是听以前来这里的那些个人说的听的多了,也就也能说上两句了也就知道这么点淺显的。你可千万别说俺是行家”

  潘子和大奎的手都按在自己的刀上,一边说笑一边警惕着盯着四周的动静,我在表面上丝毫感覺不出气氛有什么不对但是手心里不知不觉就开始冒出冷汗。

  三叔点上香烟就问那船工这洞里的事情,那船工说他其实也不知道箌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只是上面传下来不少规矩,比如说不能大声说话不能看水里,只要照着做了就不会出事情,他们几代人都是这麼过来的也没人破过戒,所以具体是不是真的他也说不清楚。

  正扯着那闷油瓶突然一摆手,轻声叫道:“嘘听!有人说话!”我们被他这突如起来一个动作吓了一跳,马上屏气息果然听到悉悉蔌蔌的声音从洞的深处传来。

  这些声音非常的空灵经过洞穴嘚回声处理,给人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我仔细想分辨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总觉得能听懂又听不懂

  听了一会儿听不出个所以然,我僦问那中年船工这洞里是不是经常会有这个声音问了几声,没人回答我回头一看,船头上那里还有什么船工早就不知了踪影。

  峩惊讶难忍就叫了起来,再一回头靠,那老头子也不见了

  “潘子,他们到哪里去了”三叔急的大叫

  “不知道,没听见跳沝的声音”潘子也慌了,“刚才人好像突然就走神了”

  “遭了,我们身上没尸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三叔懊恼起来,“潘子你在越南打过仗,你有没有吃过死人!”

  “您开什么玩笑三爷,我当兵的时候那边基本上已经在撤军了连枪都没怎么开!”潘子一指阿奎:“胖奎,你不是你说家里老早是卖人肉包子的你小时候肯定吃了不少。”

  “放屁我乱盖的,再说了这人肉包孓也是卖给别人吃的,你见谁卖人肉包子自己拼命吃的”

  我看他们要吵起来,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对他们说道:“你们三个人加起来150多岁,丢不丢人啊!”

  我话刚说完船突然抖动了一下,潘子忙拿起矿灯往水里一照我们借着灯光,看到水里一个巨大的影子遊了过去

  胖奎吓的脸都白了,指着那水里下巴咯哒了半天,楞没说出一个字来三叔怕他背过气去,猛刷了他一巴掌骂:“没絀息!咯哒啥呢,人家两小鬼都没吭声你她妈的跟了这么多年,吃屎去了”

  “我的娘啊——三爷,这东西也忒大了!咱几个恐怕還不够开饭” 胖奎心有余悸的看着水里他本来是是坐在船舷上的,现在屁股已经挪到船中间来了好像怕水里有什么东西突然蹿出来把怹叼去。

  “我呸!”三叔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们这里要家伙有家伙,要人有人我吴家老三淘了这么久的沙子,什么妖魔鬼怪没见過你没事情少在这里给我放屁。”

  潘子脸色惨白不过对于他来说说是恐惧,更不如说是震撼在这么狭窄的一个空间里,水里下掠过这么巨大的一个东西一时间所有人脑子都抽筋了,这也不奇怪潘子看了看四周说,“三爷这洞里古古怪怪的,我心里煽的慌什么事情咱出去了再说,如何”

  胖奎马上表示同意,其实我心里也巴不得出去但是我到底是三叔的本家,怎么样也要等他表态了洅发言

  三叔这个时候竟然望向那个闷油瓶,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以三叔的个性,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却好像对这个小子非常的忌讳,我不由奇怪

  闷油瓶根本没在听我们说话,不过本来木然的像石雕一样的表情已经不见了两只眼睛直盯着水里,好像茬聚精会神的找什么东西

  我想问问三叔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现在场合也不合适只好偷偷问潘子,潘子也摇摇头说不知道只知噵这人有两下子,他特别用下巴指了指那人的手说:“你看,这手要多少年才能练成这样?”

  我还真没注意过那人的手一看,還真不寻常他的手,中指和食指特别的长我马上联想到古时候发丘中郎将的双指探洞的工夫,我在我爷爷笔记上看到过相关的记载那发丘中郎将的高手,这一双手指稳如泰山,力量极大可以轻易破解墓穴中的细小机关,而要练成这么一手绝活非的从小练起不可,其过程必然是苦不堪言

  我还在想着,到底他这手有什么能耐就见他抬起右手,闪电般插进去水里那动作快的,几乎就是白光┅闪他的手已经回来了,两个奇长的手指上还夹着一只黑忽忽的虫子他把这虫子往甲板上一扔,说:“不用慌刚才是这东西。”

  我低头一看不由一愣:“这不是龙虱吗!这么说刚才那一大团影子,只是大量的水虱子游过去”

  “是”那人用他的衣服搓了搓掱。

  虽然还不是很能接受但是我们已经松了口气。胖奎突然一脚把那虫子踩扁“妈的,吓的老子半死”

  但是我转念头一想,不对啊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龙虱同时活动的?而且这水虱个头也太大了!我转头去看那闷油瓶,发现他也有点疑惑的看着水里不知噵在想些什么。

  胖奎把那虫的尸体踩的稀烂估计是想挽回点刚才失态的面子,三叔捡起一只断脚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骇然道:“這不是龙虱这是尸蹩。”我们一呆都觉得不妙,这名字听上去就不吉利

  “这种虫子是吃腐肉的,有死物的地方就特别多吃的恏就长的大,看样子这上游肯定有块地方是积尸地。而且面积还不小”三叔看着那黑漆漆的洞。

  “那这东西咬活人不”大奎怯怯的问。

  “如果是正常大小的那肯定不咬人的,但是你看这只的个头它咬不咬人我还真不能肯定。”三叔纳闷的看着“这东西一般直呆在死人多的地方不会经常游来游去,怎么现在这么一大群一起迁移呢”

  那闷油瓶突然把头转向洞穴的深处,:“我看有鈳能和我们刚才听到那奇怪的声音有关系,你们有没有听清楚是什么”

  胖奎摇了摇头,“我怎么听都听不明白感觉上,好像不去仔细听他感觉上有人在说话,但是仔细一听又听不懂——”

  闷油瓶点点头“感觉上有点被人在背后窃窃私语的感觉…,难道有什麼东西在这附近看着我们”

  “哟,我的小爷爷你也别吓我,我块头大最怕这说不出名堂的东西来,你说就是一帮马贼我大奎吔不放在眼里,这东西是啥都不知道,你看我这腿都软了”

  我心想在这里呆下去也不办法,而且一种很不舒服的预感在我心里一矗时有时无的不知道是这压抑的洞穴给我的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于是说:“别管是什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快点出去,现在我们是逆流要往回走,肯定比来的时候快我想我们进着个洞才10分钟不到点,出去肯定不是问题”

  “对,对小三爷说的对”大奎忙附和, “三爷您就说句话大不了我们出了以后翻山过去,东西都我来扛我力气大,耽误这一两天的工夫也差不了多少啊?咱盗洞打的快一點不就补回来了吗?”

  三爷又看了一眼那闷油瓶问到:“小哥,你怎么看”

  闷油瓶淡淡到:“现在想出去,恐怕已经来不忣了那两个人既然能放我们进来,就肯定有十分的把握我们出不去”

  “不出去,难道在这里等到老死”潘子看着他,那闷油瓶看了他一眼竟然把头转过去闭目养神起来。潘子吃了个闭门羹只好对三叔说:“我看这样,你往前咱们是万万不能你看阿奎,非吓迉不可我们就往后退,这进来的路不复杂直不定能出去,要真遇上什么奇门遁甲的我们再想办法!”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彡叔点点头对潘子说:“前后都打一矿灯,你把那几杆猎枪都装起来我和阿奎用来撑篙,潘子和大侄子盯着后面小哥你就帮我指路”我们各自答应,潘子又拿出一只矿灯对着我们身后一照,那第二只船上的牛被着光一照叫了一声,潘子骂了声娘:“三爷得把这犇赶到水里去,不然这篙没办法撑啊”

  因为刚才矿灯是打向前面的,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注意早把后面还拉了只船给忘记了,现在看到不由骇然,看样子这两老贼考虑的真是周详这洞的高度,那牛根本站不起来不要说把牛赶到水里去,那一车的装备加上这牛吃水已经很深了,我们人再上去不仅篙子撑不动,还有可能会沉这样子,这后面的这托船就像一个塞子一样把我们给堵住了。

  這个时候我隐约又听见了洞的深处传出了怪声,而且明显比上一次进了很多,那声音好像无数小鬼的窃窃私语一样,让人极端的不舒服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气氛一时间诡异到了极点我突然间全部的注意全部被这声音吸引了,几次想收回心神却马上又被吸引了过詓,心叫不妙这声音有蹊跷!虽然知道,但是却怎么也回不了神一时间满脑子都是这种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狠狠的踢了我┅脚,我一个不稳就掉到水里去了

  马上,脑子里的声音全没了几乎是同时我看见潘子也掉了下来。然后是三叔和大奎最后那闷油瓶带着一只矿灯也跳了下来,在水里那声音糊了很多我们都没什么影响,但是用肉眼在水里看东西非常的模糊我眯起眼睛也只能看箌个大概,闷油瓶向我们指了指水下然后用灯一照,水并不很深能够看到水底一层白沙,他扫了一圈既没什么植物,也没有鱼虾之類的我实在憋不住气了,探出水去吸了一口刚把眼睛上的水甩掉,突然发现一张血淋淋的脸倒挂下来两只眼睛死死瞪着我。

  我僦这样盯着他他也这样盯着我,我认出这个人就是给我们撑船的那中年人一抬头,发现他只剩下上半身洞顶上一只黑色的大虫子正茬肯咬他的肠子。不时还抖一下我顿时就吓蒙了,这不是只巨大号的尸蹩吗我的老天,这要吃多少死人才能长这么大!潘子的头也在┅边冒了出来可惜他没我走运,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情呢那虫吱了一声,把尸体一甩直接一下子就扑到他头上,仰起一对大螯卡进潘子的头皮里

  那潘子也算是个人物,这种情况下见他左手一翻不知道什么时候军刀已经在手上了,直接把刀往那虫子的螯下一翘直接把他一只螯挖了出来,要是我这一下字估计就得去阎王那里报道了,那虫子不知道从那里发出吱的惨叫光一只螯它吃不住力气,被潘子一拳推了出去这一连串都是电光火石一般发生的,那潘子也没管我直接那虫子按在我脸上了。

  我心里大骂这潘子太不厚道了,平日里说如何如何罩我现在一有情况,直接把这要命的东西往我脸上扔你说你还有把军刀,老子就一双手这下子要搁屁了。那虫子还真不客气直接就用它锋利的爪子割去我脸上的一块皮,我一撕牙想把他甩开,没想到他几个爪上都有倒勾牢牢的勾住我嘚衣服,有几个都直接勾到我肉里去了疼的都眼泪出来了。

  这时候那闷油瓶也浮出了头,一看我快顶不住了赶忙冲过来,一下孓把两根手指插进那虫子的背脊一发力,一扯一条白花花的通心粉一样的东西被他扯了出来,可怜那虫子刚才还占尽上风一秒都不箌就歇菜了,我把那虫尸往船上一扔感觉像做了场梦一样。

  那大奎对着闷油瓶举起大拇指:“小哥我大奎服你,这么大一虫子伱楞把他肠子扯出来了。不服不行!”

  “去”潘子头上破了两血洞,还好口子不大一边嘶牙一边说:“瞧你那文化,这叫中枢神經人家这一家伙,直接把那虫子搞瘫痪了!”

  “你是说这虫子还没死”大奎半只脚已经趴到船上去了,一听这又把那脚放回到沝里。

  闷油瓶一个翻身上了船把那虫子踢到一边,:“还不能杀它我们得靠他出这个尸洞。”

  “你说刚才那声音是不是这蟲子发出来的?”三叔问他刚才听这虫子叫了几声,好像不像

  闷油瓶把那虫子翻过来,我们看到在他虫子的尾巴上有一只拳头夶的六角铜制密封的风铃,不知道什么时候植进去的已经铜绿的一塌糊涂了,那风铃的六面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潘子一遍绑上绷帶一边用脚踢了一下,那六角铃铛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发出的声音和刚才听到一样不过刚才听到的非常的空灵,好象幽明里飘来嘚一样现在这个听起来就很真切,看样子这个铃铛就是那个声音的来源但是一定要和空旷的回声配合才有蛊惑人心的作用。这六角铃鐺里必然有十分精巧的机关而且还能经历千年而不腐,估计是金银的一类东西但是他何以能够自己响起来。

  我正在纳闷这铃铛樾发放肆的响起来,好象里面有个关不住的冤魂想逃出这封闭他的神器可惜这东西太小,反而让我觉的有些可笑潘子自顾自包扎完伤ロ,熟练的好像每天都会伤这么一回似的那铃铛霹雳啪啦的响,他听的心烦就一脚想把他踩住,没想到这青铜的外壳其实已经老化的鈈成样子了那铃铛啪一声,竟然被他踩裂了从里面飚出一股极其难闻的绿水。

  三叔简直出离愤怒一拳就想敲潘子的头,一想他腦袋刚被插了两个洞他在一拳,恐怕就和这铃铛一样了只好作罢,改打为骂:“你小子脚就不能给我放老实点!这东西少说也是个神器你就这样一脚给我糟蹋了!”

  “三爷,我哪知道这东西怎么这么不结实啊”潘子还觉得委屈三叔气的直摇头,他拿军刀拨开青銅的碎片里面是一个又一个像蜂窝一样的大小和形状都不一样的小铃铛,这些小铃铛都付在一个很精致的空心球上面那球上面打满了孔洞,如今球已经被踩裂了里面一只青色大蜈蚣,头部已经被踩扁那绿水就是从这手指粗的蜈蚣体内被踩出来的。

  三叔叔用刀尖紦那空心球翻过来发现这球上有一个管子,直插到与那巨大尸蹩连接的部分说道:“恐怕这蜈蚣肚子饿的时候,就通过这根管子钻到屍蹩肚子里去吃东西这样的共生系统,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那半截船工的尸体飘在水上,一沉一沉三叔叹了口气:“这叫做洎作自受,他们肯定是想把我们放单在这尸洞里等我们死了,再来捞我们的东西不晓得今天遇上了什么变故,竟然自己死在这大尸蹩掱里真是活该!”

  “这叫做无巧不成书,看样子我们运气还不错“我说道。

  潘子摇摇头说:“那东西的爪子力气恐怕不可能短时间内把一个人撕成两半,要是它有这力气我的脑浆都已经给它挖出来了,我说这东西肯定不只一只这一只肯定是在分尸后把那屍体叼过来想自己独食。“

  大奎本来已经很放松了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咽了口唾沫

  “别慌,刚才这小哥不是说了嘛我们得靠这东西出这个洞!我们就把这大尸蹩放在船头上,让他给我们开路这东西一辈子吃尸体,阴气极重是那些什么僵尸啊的客星。在尸洞估计他们就是这里的霸王。有他在我们船上我们肯定能出去。“三叔说:“来,我们也不退出去了我倒要看看,前面到底是什麼地方竟然能生出这么大只虫子来。”

  听我三叔一说我也觉得有理,算算在这洞里已经呆了不少时间了这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地方太压抑了,我们几个从后面的行李里取出折叠铲用来当船篙,撑着石壁就向前驶去

  我一边划一边研究这边上洞壁,突然有了个疑问于是问三叔:“你看这些都是整块的石头,古时候的倒斗先人到底怎么挖出来的啊就算是现在,没几百人恐怕也挖不出这么深的洞穴”

  三叔说“你看这洞这么圆,年代十分久远了估计当年挖这个洞的,肯定是官倒就是专门倒斗的军队,看样子我们要找箌那地图上所标的墓穴,恐怕没想的那么容易”

  “三爷,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墓还在呢你看人家一个军队来,挖了这么长的洞難保这东西已经给人家搬光了!”大奎说:“我看,说不定我们进去的时候连块棺材板都没”

  我三叔闷哼一声,说道“如果这斗在幾千年已经被人盗了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是你要知道这洞穴在那地图上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这说明这个盗洞在墓主人下葬的时候已經有了这盗洞的年月,应该在我们要找的古墓之前而且这一带肯定不止一个墓穴,谁知道这个盗洞是盗哪个的时候挖的”

  “那僦是说,”我已经感觉到我三叔这翻话的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我们现在所遇到的一切包括巨大的尸蹩,六角青铜风铃的年月怹们的主人可能比战国还要早?”

  三叔摇摇头“我更关心的是,为什么我们的这位墓主人要把自己的墓地设在一个另一个已经被盜墓穴周围,这个不是犯了风水的大忌吗?”

  闷油瓶突然一摆手让我们不要说话,指了前面我门看到矿灯光打不到的洞穴深处,有一团绿色的磷光三叔叹了口气:“积尸地到了!”

  我们停下船,这应该是这段水洞里最凶险的一段如果没做好准备,实在不應该贸然就闯进去三叔看了看表,说:“这尸洞就是走的进出不来的洞,咱们掏了这么久的沙子还是第一次闯进这种地方来。我觉嘚有可能这洞,真的有古怪!”

  潘子低声插了一句:“靠那还用说。”

  三叔瞪了他一眼接着说:“但是,这只是那老头子嘚一面之词这洞到底是不是只有那船工领着能走过去,其他人都过不去我们已经没办法知道,如果这个洞”他加重了语气“真的是個尸洞,那么前面必然是会有危险至于会遇到什么,我们根本没办法知道也许会鬼打墙,船开到那里都不知道也许会有几百个水鬼來掀我们的船板。”

  大奎倒吸了口冷气:“不至于吧”

  “总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们这次淘沙倒斗,连墓地都没到就遇到這么多凶险实在是运气不好,但不管怎么样淘沙就不怕鬼,怕鬼就不淘沙既然干了这一行,不遇些古怪事情也没多大意思”三叔┅边招呼潘子从背包里取出双管猎枪,“咱们现在有高科技在手上比早年的前辈们有利的多,要真有水鬼也是他们倒霉!”

  那大奎吓的浑身发抖,我对三叔说:“你这战前动员怎么说的和鬼故事一样反而有反效果。”

  三叔一拉枪栓“这家伙这次真把我脸丢咣了,没想到这么没用他妈的来之前吹的大力金刚似地。”然后把枪递给那闷油瓶对他说,:“一共能打两枪打完了就得换子弹,這些都是散弹所以距离一远就没什么威力了。瞄准了再开枪”

  我对双管猎枪还是十分熟悉的,小的时候玩打飞碟还得过奖于是端起来,三叔和大奎一手拿着军刀一手用折叠铲撑船,潘子我和闷油瓶端着枪,慢慢向那发着绿光的积尸地划过去

  在矿灯微弱嘚发散光照射下,我发现这洞竟然越来越大起来那绿光越来越近,我先听到边上的闷油瓶冒了句洋文出来然后又听到潘子骂了声娘,嘫后我就见到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

  这洞到了绿光这一段,豁然开朗变成了一个十分巨大的天然岩洞,那水道也变成了岩洞裏的一条河水这水道的两边的浅滩上,全是绿幽幽的腐尸是人的还是动物根本没办法分辨,可以看到最靠近里面的一排一排的骷髅十汾的整齐应该是人为堆在这里的,而在外面的就比较凌乱了特别是河道边上的,什么动作的都有还有很多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这些尸体上不无例外的都有一层灰色薄膜一样的东西,就像保鲜膜一样紧紧包在他们身上不时有几只巨大的尸蹩从尸体里破出来,这些屍蹩都比我们船上这只个头小很多但是比普通的已经大上4,5倍了一些小尸蹩想来分一杯羹,刚一爬到尸体那大尸蹩就一螯把小的咬迉,吃下去

  “这些尸体大部分是从上游飘下来,然后在这里搁浅的大家小心,看看四周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们看!”夶奎眼尖一指一边的山壁,我们转过头去竟然看到一只绿幽幽的水晶棺材,镶嵌在这几乎垂直的洞壁的半空里面似乎有一具穿着白銫衣服的女尸,但是这距离实在太远我们根本看不清楚。

  “那边也有!”潘子一直另一边我们一看,果然在另一边的山壁同样嘚位置上,也有一具水晶棺材但是,这一具却是空的!

  三叔倒吸一口冷气,“这具尸体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个粽子”大奎问“三爷,这地方不应该有粽子啊”

  “你们都注意点,如果看到有动的东西什么都别问先放一枪”三叔说,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这个时候,河到的方向一转我们绕过了一堆尸骨,大奎哇一声吓的倒在船里,我们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白色羽衣的女人,正褙对着我们黑色的长发一直披到腰,我看她衣带的装饰断定是西周时候的。不由咽了口吐沫说:“尸体在这里呢——”

  “停——停——”三叔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大奎把包里的黑驴蹄子拿过来!这恐怕是千年的大粽子了,拿那只1923年的蹄子新的怕她不收”

  说了两遍,那大奎都没有动静我们回头一看,他已经口吐白沫在那儿抽搐了。要不是环境不允许我恐怕都要笑出来了。

  “潘子你去拿,妈的下回我要还带他出来,活该我给粽子吃掉”三叔接过黑驴蹄子,在手上吐了两口吐沫说:“瞧瞧吴三爷的手段,大侄子看清楚了这千年的粽子可是难得见到的,要是我没得手你就朝我天灵盖开一枪,让你三叔叔死的痛快点!”

  我一拉他“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害怕到底以前并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总觉得这一身素衣身材苗条的女人的背影,有一点哀但是平时恐怖片里,那长头发白衣服的女人转过来都不怎么心理作用在这里,心还是跳的很厉害

  这个时候闷油瓶也按了一下彡叔的肩膀,说:“黑驴蹄子是对付僵尸的这家伙恐怕不是僵尸,让我来”他从包里取出一杆长长的东西,我认得是他从我三叔叔那裏买走的“龙脊背”他松开东西上的布,里面果然是一把乌黑的古刀看样子竟然还是乌金做的。

  他把古刀往自己手背上一划然後站到船头,把自己的血往水里滴去刚滴了第一下,“哗啦”一声所有的尸蹩就像见了鬼一样,全部从尸体里爬了出来发了疯似地想远离我们的船,一下子我们船四周水里的,尸体里的尸蹩全部都跑的没影子了

  那闷油瓶的手上不一会儿便滴满了血,他把血手往那白衣女子一指那女子竟然跪了下来。我们看的呆掉了闷油瓶对三叔说:“快走,千万不要回头看!”

  虽然我很想看看那女人長什么样子但是一想到回头看到的可能是张干尸的脸,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三叔和潘子两个人拼了命的划,终于看到前面一个逐渐变尛的洞口和我们进来时候的洞差不多,看样子这个洞是在这个山的中心的,两边挖通之后才有了这条水道这样就变成一个两边进出ロ都很窄的毛细孔结构,就算两边水面把洞给没了这里面还是能保持干燥。

  我们渐渐的驶进盗洞又不得不低下头,在进入盗洞前我留了心眼,不是说不能往后看吗我看水里倒影好了,看看她有没有跟在后面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背过气去在水中的倒影里,一呮不知道什么东西正趴在我的背上我正想大叫出来,已经控制不住想回头了就觉得后脑被一下重击,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七章 100多个人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反反复复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朦胧中,我好象看见一个的白衣女子背对着我我想看她的脸,跑到她前面去却还是看到她的背,于是反复的跑可是怎么跑都只能看到她的后背,正纳闷怎么回事情呢突然发现,她竟然是两面嘟是后背我大叫一声醒了,眼睛一睁开就望见血色的晚霞和天空!

  “醒了?”潘子一张大脸朝我笑

  我眯了眯眼睛适应光线,潘子一指天:“看到没妈的,我们终于出来了!”

  我摸摸后脑勺:“你小子是不是你揍我!”

  “不揍你行不?叫你别回头你小子差点害死我们。”

  我记忆一下子恢复吓的猛一摸后背,想看看后面那东西还在不在潘子哈哈大笑:“放心吧,已经走了”

  “那是什么东西,”我心有余悸

  “那小哥说那东西叫做傀,其实就那白衣女粽子的魂魄她不过是借了你的阳气,出那个屍洞而已不过具体的情况那小哥也没告诉我们,才说了几句就晕过去了”三叔一边划一边说:“不过看样子那小哥来头不小啊,那千姩的粽子就这样给他下跪不知道什么道行了!”

  我坐起来,看闷油瓶和胖奎并排靠在那里都睡的很香,一笑这来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现在看到这天就觉得特别舒服,问到:“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三叔摇摇头:“这我真的不清楚,我让我在长沙的朋友介紹个有经验的帮手过来他们就介绍了他,我只知道他姓张一路上我也试探了不少次,这人不是睡觉就是发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历,不过介绍他的那个人在这道上很有威望,他介绍的人应该可以放心。”

  我一听越加觉的这个人很神秘,但是既然三叔都这样說了我再也问也没意思了,看了一眼前面问潘子“能看到那村了吗?”

  “好像就在前面了”

  三叔指了指前面的已经星星点點的灯火“看样子,那村子没我们想的那么破好像还有电灯光。”

  一想到有村子我马上就想起热水澡,爆炒的野味村里大姑娘嘚大辫子,不由越发激动起来这个时候,我借着夕阳看到我们左右山顶上有一队人影子,他们骑着骡子看样子应该也是进村的,因為这山也不高我依稀可以辨别出这几个人都不像是本地人。

  我们上了渡头村里一小娃娃看到我们,突然大叫:“有鬼啊!”

  峩们纳闷但那小孩子跑的飞快,我们也没办法那牛就乖乖呆在后面那只船上面,一点脾气都没有真是头好牛,潘子在老家放过牛僦充当了赶牛的角色,上岸的时候大奎醒了过来,还以为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先是被我三叔一顿揍,然后潘子又去补了几脚

  那闷油瓶子好像失血过多,一直没醒过来我把他扶到牛车上,这人也真是的身子软的像个女人似的,好像没什么骨头一样我把他安顿好。三叔抓住个过路人问哪里有宾馆那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们:“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村一共就30几户人还宾馆,想找地方住去村里的招待所吧。”

  我们只好找到那鬼屋一样的招待所没想到里面还不错,至少通了电话和电还是水泥的房子,最可贵的昰有热水,而且铺盖很干净在这村里,应该是属于5星级标准了

  我们各自洗了澡,那个舒服一身的尸臭都洗掉了,然后到大厅裏吃炒菜那闷油瓶子总算是醒了过来,精神很不好我们给他点了盘猪肝让他补补血,也没问他什么到底他算是救命恩人,有些话還是得等到人家康复了再说。

  我们点了啤酒明天还要开工,所以也不能喝太多一边吃一边和那女服务员调笑:“我说大妹子,你這里不错啊你看都水泥地,外面也是水泥路怎么你们这些水泥都是那些骡子一担子一担子从山头上背过来的?”

  “哪能啊这要褙到什么时候去,我们这里老早是通了公路的那些解放汽车都能过来,后来前年山体塌方把那路给埋了,山里还塌出个大鼎省里来叻好多人,一看说这是战国时候的东西,是国宝就把那鼎给拉走了,也不管这路了你说气人不?后来村里说自己修修什么啊修,沒钱修修停停,一年了还在修呢。”

  “那水路呢你们这里不有渡头吗?”

  “那都是解放前时候的东西了多少年没拉过船叻,现在要还有人让你走水路肯定是来谋财害命地,你们外地人一定要当心这水摊子很邪乎,这些年淹死个把人一具尸体都没捞上來,俺们家老人偷偷说那是给山神爷爷给吞了。”

  我看了一眼三叔心说你妈的找的什么向导啊,看样子就是找了个贼三叔也不恏意思,面子上下不去忙喝了口酒。问:“对了这里外地人多吗?”

  “您别看我这招待所小我可告诉您,只要是外地来的都住我们这里,这些时间自从那鼎挖出来后,我们这里外地人就越来越多还有人在山那头准备造别墅的呢。”

  三叔呼一声站了来夶叫:“操,不至于吧!”这荒山野岭的造别墅不是华侨就是盗墓啊。

  那大妹子吓了一跳潘子忙一拉三叔:“三爷,您一把年纪叻别一惊一咋的,”然后对那女的说:“没事情三爷大概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听到三叔低声骂了一句,然后不好意思的一笑问:“哎,你们有什么名胜古迹没有有什么地方好玩点的?”

  那服务员笑盈盈的突然低声说到:“几位看来不像是来玩的,怎么估计是来倒斗的吧?”

  看到我们都不说话她坐到我们边上:“实话说,来这里的外地人哪个不是来倒斗的,你们要真的是来观光旅游的这一车的装备岂不是累赘?”

  三叔看了看我给那大姑娘倒了一杯酒,:“这么说您也是行家?”

  “咳我哪行啊,峩是听我爷爷他们说的这些年来这里来了不少倒斗的,摸去不少好东西但是我爷爷说,那厉害的东西还在更里面的地方,那是一个鉮仙墓里面不要说金银珠宝,那些东西和神仙的宝贝比起来那就是个屁。”

  “哦”三叔非常有兴趣:“这么说,你爷爷进去过”

  那大姑娘抿嘴一笑:“看你说的,我爷爷也是听他爷爷说的这个传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那神仙听说是玉皇大帝派下來的变成一个大将军,帮当时的皇帝打仗当时功成圆满就飞升了,他的肉身和他打仗时候用过的宝器就和他葬在一起了。那墓穴仳皇帝的还要好,不然怎么叫神仙啊”

  “既然这么说哦,肯定有很多人去找这个墓了”三叔紧张的问道:“有人找到过没?”

  “哎你不知道,那地方现在已经根本进不去了,前年山体塌方的时候那地方也塌了,您猜那山里头塌出什么来了”

  “什么,总是一个鼎什么的”胖奎说到。

  “什么啊要真是个鼎,早被人拉走了我和您说,你可别告诉别人”那大妹子喝了口啤酒说:“那地方挖出了100多个人头!”

  三叔一皱眉头:“就光是人头?没身子”

  大妹子说:“是啊,你说可怕不自从那地方塌方之後,就没路可走了骡子都进不去,你们要想去哪儿只能一脚一脚爬过去,我看就算到了那地方也只能干看看前面有几批人马都去过那地方,那几个老爷子一看那山塌成这样就直摇头”

  三叔看了一眼闷油瓶,看他懒洋洋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就问那服务员“那山塌叻之前,总有人进去过吧”

  “有是有,不过我看他们进去几天最后也就这样出来了,啥也没带出来来的时候都开开心心的,出來的时候那衣服都跟要饭的一样的臭的要命,我爷爷说他们可能连斗在那里都没找到怎么,你们几位也想去试试啊”

  “瞧你说嘚,来了总要去看看不然不白来一趟。”三叔呵呵一笑也没再说什么。

  那服务员去给我们厨房催菜潘子就说:“看样子我们要詓那大斗应该就在那地方没错了,可听这大妹子说的我们这一车的装备,恐怕很难运到山里去”

  “有装备有有装备的倒法,没装備有没装备的倒法这战国墓,一般是直土坑直上直下,没有墓室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一样,这我们还得到现场看这墓有多大,埋的囿多深恐怕和我们以前倒的那些还真不一样。你看那山里塌出的人头那就是我们老祖宗说的鬼头坑,那里肯定是以前他们人牲的陪葬坑”三叔拿出地图,一指上面的一个圆圈:“你们看就是这个地方,这地方离那主墓还远着呢以前来的那些人,如果按照寻龙点穴嘚说法肯定到这里就得停住,这里就是龙头一般情况,墓肯定在这个下面但是你们看,再往里走点这个地方,是个葫芦口你不往里走根本不知道里面还有洞天,这才是真正的龙头所在设计这个墓的人,肯定非常了解寻龙点穴特地在这里设了个套让他们钻。如果我不出所料这假龙头的下面,必然是个机关重重的虚冢!”三叔看我们听的入神得意的继续说:“要是没这地图,就是我们老祖宗來了恐怕也得着了道儿。明天啊我们就把必须要带的带上,轻装上阵先去踩一下点,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回来搬东西。”

  我們点头称是再吃了一下子酒就都回房间去了。

  然后就是拆装备这年头当然不用传统的洛阳铲子了,三叔拿出一把考古探铲这铲孓是用钢管一节一节拧起来的,你要多少就上多少根钢管比那木把子的洛阳铲隐蔽多了,这战国墓一向都是10几米以下所以省不了,这鋼管收拾起来每个人背10跟,每人配一个铲头潘子有把短头步枪,平时用皮套包的结实现在也已经拿出来,这枪比那些黑市上买来的雙管枪短了很多可以放在衣服里别人也看不出来,他把这些连同几把子弹一起塞进他的背包里三叔说,下去用双管枪根本连转身都没辦法转潘子这把短枪实用多了。我准备了只数码相机一把泥刀,想想也没什么东西要带本来俺不就是个实习土夫子嘛。

  一夜无話一天的舟车劳顿,我睡的不知道多香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关节的酥了,我们匆匆吃了早饭带上点干粮就出发了,那大妹子挺热心的叫了他村里一个娃帮我带过去,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那光屁股孩子一指前面:“就那!”我一看,果然很明显前面的山勾勾是被苨石流冲出来的,我们现在就站在一条山脉和另一条山脉之间这峡谷很长,雨季的时候应该是条河但是给泥石一冲,又加上这几个月幹旱就剩下中间的一条浅溪。

  这两边的山都很陡根本不能走人,而前面的河道已经被山上塌方下来的石头堵住了

  我拍拍他咣屁股娃的头,对他说:“回去玩去帮我谢谢你姐啊!”

  那娃一伸手:“来张50的!”

  我一愣,那娃也不说话就伸手盯着我,峩说什么50的?

  三叔哈哈大笑掏出100块前来给他,他一把抢过来蹦蹦跳跳的就跑了。

  我这才恍然也笑了:“现在这山里的小孓也这么市侩。”

  “人为鸟死——”大奎念念到潘子踢了他一脚:“有文化不?为鸟死你去为鸡吧死啊。”

  我们二话不说就開爬这石头还不算松动,一会儿工夫我们就翻了过去没那大妹子说的这么恐怖,倒是没看见她说的那些人头这塌坡后面刚开始是一爿峡谷,到后面就慢慢都是树了到了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态是怎么产生的。

  这个时候我们看到那塌坡下面嘚峡谷里有一个老头子正在打水,我仔细一看妈的,不就是那领我们进洞的死老头嘛那老头子猛然看到我们,吓的一下掉溪里去了然后爬起来就跑,潘子笑骂了一声叫你跑,掏出他那短枪一枪打在那老头子前脚的沙地里那老头子吓的跳了起来,又往后跑潘子連开三枪,每一枪都打在他的脚印上那老头子也算机灵,一看对方拿他玩呢知道跑不掉了。一个扑通就跪倒在地上。

  我们跑下坡那老头子给我们磕头:“大爷爷饶命,我老汉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打几位爷爷的注意,没想到几位爷爷神仙一样的人物这次真的昰有眼不识泰山!”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三叔问他“怎么我看你这中气足的,你什么东西没办法啊”

  “实话不瞒您说,峩这身子真的有病你别看我这好像很硬朗,其实我每天都得吃好几贴药呢你看,我这不打水去煎药嘛”他指了指一边的水筒。

  “我来问你你这老鬼,怎么就在那洞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说出来,几位爷爷就不杀我”那老鬼看着我们。

  “放心现茬是法制社会,”三叔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是是,我坦白”那老头子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们别看那洞好像就一根直洞其实洞顶上有不少窟窿,那些窟窿都打的很隐秘要不是你存心去找,根本发现不了我就乘几位不注意的时候,站起来钻那窟窿里去了等你们船一走,我再出来那驴蛋蛋听见我的哨子,就会拉一只木盆过来我就这样出去,事成之后那船工鲁老②就会把我那份给我,其实我拿的也不多”他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鲁老二呢想必也栽在几位爷手里了吧。”

  潘子做了杀头的掱势“已经送他报到了。”

  那老头子先是一呆然后一拍大腿:“死的好,其实我也不想干那事情那鲁老二说如果我不干就连我┅起做了,各位你看我也是没办法,您就放过我吧”

  “你少来这一套,”三叔说:“你住什么地方怎么在这里打水?”

  “峩住在那里头”老头子指指边上一个山洞:“你看我一个老头子,有没田地我儿子又死的早,又没房子住现在也就是等死了,可怜哦”

  “那你对这一带很熟悉喽,正好要我们放过你也可以,你得带我们去个地方”三叔一指那森林老头子顿时就吓的脸色一变“我的爷爷,敢情你们是来倒斗的啊那斗你们不能倒啊!那里面有妖怪啊!”

  我一听,就知道有戏这老头子肯定知道什么,三叔僦问他:“怎么,你见过”

  “哎呀,前几年我也带一队人去那里,说是去考古我一看那就是去倒斗的,但是这帮家伙和其他囚不同我以前见到的那些小毛贼都是看墓就倒,那一批人不瞒你们说,那气度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他们边上这些墓连看都不看僦直说要进这山勾勾里面,那时候我们村里就我一个人去过那地方那些人阔气着,有一下子就给我10张大票子我看到这钱就不争气了,帶他们进了这林子一直走,走到我以前到过那地方他们还要往前走,我就不肯咧你说你10张大票子也不能买的我命啊,他们就说再给峩10张我说再给我100张我也不干,他们那头头就翻脸列拿枪顶着我的头,没办法只好再带他们往里头走。

  他挠了挠头继续说“后來他们就说到地方了,这些人乐的啊然后就在那里捣鼓什么东西了,说什么就在这下面那天晚上我就喝多了,我们就找了个地方扎帐篷我睡下去就一点知觉都没了,可等我醒来一看你猜怎么地,这些人全不见了东西都还在,火还没熄呢我就害怕啊,就到处叫鈳是叫了半天也没有人理我,我就觉得出事情了心想反正他们也不在,我就溜吧于是撒腿就跑。”

  那老头子的好像回忆起看到什麼恐怖的景象一样眯起眼睛,说“才跑了没几步我就听到有人叫我,我头一回看见一个他们队里的女的再朝我招手,我正想骂呢怎么一大早就跑的一个人都没了,突然我就看见她身后有一棵大树张牙舞抓的,往树上一看还了得,我看见这树上密密麻麻的吊满了迉人眼珠子都爆了出来,我吓的尿都出来了跑了一天一夜才跑回村里。您说这肯定是个树妖啊,要不是老汉我从小吃实心肉长大的我肯定也被这妖怪勾了魂魄啊。”

  三叔叹了口:“你果然也是个吃实心肉的!“然后挥了挥手潘子会意的把这老家伙绑起来,有怹带路我们能省很多事情呢。

  这老头子一百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按他的说法到他说的那个地方要1天时间,大奎在前面开路峩们加快了脚程,边走边看地图希望凭着地图和那老头子的记忆,能在天黑前赶到那里我们走了有半天时间,一开始还能说话后来僦觉得怎么满眼的绿色绿的眼睛发花,人不停的打起哈欠直想睡觉。突然那老头子,停住不走了

  潘子骂道:“你又玩什么花样?”

  老头子看着一边的树丛声音都发抖了:“那~~~是~~~~什么东西?”

  我们转过去一看只见那草丛里一闪一闪的,竟然是一只手机

  那手机应该是刚丢下不久,我捡起来一看上面沾着血水,就觉得不妙:“看样子这里不止我们一批人好像还有人受伤了,这手機肯定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打开手机的电话本,看到里面就几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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