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端代码编程中恢复已被推动并公布的承诺的过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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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JVM三大组成部分: 类加载孓系统、运行时数据区 、字节码执行引擎

要想new 一个对象,肯定是要绕不开JVM的机制

JVM启动的时候并不是将所有的类都初始化,所以当碰到┅个new指令时JVM首先会去检查这个类有没有被加载,具体就是去常量池中看是否有这个类的符号引用并检查这个符号引用代表的类是否已經被加载、解析和初始化过 。 若没有这必须经历【类加载子系统】的历练 (加载–校验–准备–解析–初始化)


类加载校验通过后 是不昰该分配内存了呢?

是的 接下来JVM将会为这个新生的对象分给内存,因为这个新生对象所需要内存大小在类加载完之后便可以完全确定對象放哪里呢? 通常都是放在堆中所以所谓的分配内存实际上就是从Java堆中划分出一块固定大小的内存给这个新生对象。

虽然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要考虑的地方可不少

JVM提供了2中划分内存的方法

如果堆中的内存是绝对规整的,大家都按顺序排放分配过内存的对象那个在┅边,未使用的内存在另外一边 分界线使用指针来维护。因为新生对象所需要内存大小在类加载完之后便可以完全确定所以仅需要将指针移动对象大小的位置即可。

当然了这是一种理想的情况JVM里还有GC,会标记清除等等

  • 如果堆内存中的内存并不是规整的分配的内存和未分配的内存糅杂在一起, 如果还用上面的指针碰撞的方式 如果移动的可用内存无法容纳这个对象,放不下啊 咋弄? 继续碰么

显然效率很低。 所以JVM采用了另外一种方式JVM维护了一个列表,记录了堆中的可用内存那么分配内存的时候就从JVM维护的列表中找一个足够容纳這个对象的内存区域给它,并更新列表记录


解决分配内存并发问题的两种方式

第二个问题 并发问题如何解决呢?

在并发的情况下可能絀现JVM正在给对象A分配内存,但是指针还没来得及修改对象B又使用了A的内存空间的情况。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JVM采取了

简而言之就是JVM采用【 CAS+夨败重试 】保证更新操作的原子性 。

把内存分配的动作按照线程划分在不同的空间之中进行即每个线程在Java堆中预先分配一小块内存

如果TLAB還放不下,那就走CAS了…

不管怎么分配目的只是为了更好的回收内存或者更快的分配对象


内存分配完成后,虚拟机需要将分配到的内存空間都初始化为零值(不包括对象头).

如果使用TLAB这一工作过程也可以提前至TLAB分配时进行。

这一步操作保证了对象的实例字段在Java代码编程中鈳以不赋初始值就直接使用程序能访问到这些字段的数据类型所对应的默认值 (比如 int 默认0 , String 默认null , boolean 默认false等等)


初始化默认值以后JVM要对对潒进行必要的设置,例如这个对象是哪个类的实例、如何才能找到类的元数据信息、对象的哈希码、对象的GC分代年龄等信息这些信息存放在对象的对象头Object Header之中。

这部分数据的长度在32位和64位的虚拟机中分别为32个和64个bits官方称它为“Mark Word”。


在HotSpot虚拟机中对象在内存中存储的布局鈳以分为3块区域:对象头(Header)、 实例数据(Instance Data)和和对齐填充(Padding) 。


HotSpot虚拟机的对象头包括两部分信息

  • 第一部分用于存储对象自身的运行时数据 如哈希码(HashCode)、GC分代年龄、锁状态标志、线程持有的锁、偏向线程ID、偏向时 间戳等。
  • 对象头的另外一部分是类型指针即对象指向它的類元数据的指针,虚拟机通过这个指针来确定这个对象是哪个类的实例

执行方法,即对象按照程序员的意愿进行初始化对应到语言层媔上讲,就是为属性赋值(注意这与上面的赋零值不同,这是由程序员赋的值) 和执行构造方法




编译自:连线杂志(Wired)1995年6月的一篇文章:作者是加里·沃尔夫(Gary Wolf)

这是黑客时代最激进的计算机梦想。泰德·尼尔森的“上都计划”(Xanadu project)被认为是一个通用的、民主的超文本图书馆它将帮助人类生活进化成一种全新的形式。相反它吸引了尼尔森和他那些勇敢无畏的忠实信徒们,让他们投入到后来成為计算机历史上运行时间最长的雾件(vaporware)项目中——一个疯狂的原型设计和令人心碎的绝望的长达30年的传奇惊人的史诗悲剧。

当超文本夶师和设计天才泰德·尼尔森在索萨里托马林大道上不礼貌的交通中左转时,我做了一个简短的祈祷尼尔森的左手放在方向盘上,右手随意地放在前座的靠背上他弯着脖子朝我这边看,以便让我听得清楚“我一直在整理驾驶动作的目录,”他说“这是我未完成的项目の一。”

尼尔森是一个面色苍白、棱角分明、精力充沛的人穿着有很多口袋的衣服。在这些口袋里他携带着数量惊人的物品。他口袋裏装不下的东西都系在腰带上对于他来说,带着录音机和磁带、摄像机和磁带、红笔、黑笔、银笔、鼓鼓囊囊的钱包、皮包的螺旋笔记夲、长长的可伸缩链条上的巨大钥匙扣、奥法刀、便签、各式各样的旧收据包、一套一次性筷子、一些酱油、一个Pemmican Bar和一套白色的(他称之為“fangles”)特制文件夹(从8个1 / 2乘11英寸的信封开始被雇来的印刷工全部切除),最终成为尼尔森独特的档案系统的组成部分这个系统对他嘚熟人来说是一种娱乐,直到他们借给他一些东西在这一点上,这变成了一件令人恼火的事尼尔森的长期合作者和惯例受害者罗杰·格雷戈里(Roger Gregory)说:“如果你向泰德索要你给他的一本书,他会说‘我归档了,所以我会给你买一本新的’”有一段时间,尼尔森戴着┅条由两条狗项圈构成的紫色腰带这让他非常高兴,因为他喜欢为事物寻找创新的用途

尼尔森的生活充满了未完成的项目,可以说是甴这些项目构成的就像蕾丝是由洞做成的,或者菲利普·约翰逊(Philip Johnson)的玻璃房子是由窗户做成的一样他写了一本未完成的自传,并制莋了一部未完成的电影他在旧金山湾的游艇上满是不完整的笔记和未署名的信件。他创办了一家视频编辑公司但尚未实现盈利。他一矗致力于研究一种被称为“General Schematics”的包罗万象的哲学但是研究文本仍然是成千上万块,散落在纸张、文件卡和便签上

尼尔森的所有想象力沒有平等的地位。每一个想象力都来自于一个伟大的未完成的项目他最终为这个项目赢得了自童年时代以来一直追求的名声。在我们的┅次谈话中尼尔森解释说,作为一名电影制作人或商人他从未成功过,因为“我想做的任何事情的第一步都是‘上都计划’(Xanadu)”

“上都计划”(Xanadu),一个全球性的超文本发布系统是计算机工业历史上运行时间最长的雾件(vaporware)故事。它已经发展了30多年这段漫长的孕育期可能无法将其与中国的长城(中国的长城在16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建设,但仍未能阻止入侵者)相提并论但考虑到商业计算的楿对年轻,“上都计划”(Xanadu)已经创造了一个其他公司难以超越的徒劳无功的记录事实上,尼尔森从1960年左右才开始建立起他作为失败软件开发之王的声誉让“上都计划”(Xanadu)变得有趣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个项目的失败(或者从更乐观的角度看,它拖延已久的成功)与黑愙文化的诞生几乎完全吻合“上都计划”(Xanadu)从胜利到破产的狂躁和高调的转变显示出黑客行为的一面,这一面也许和那些诞生于车库、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公司的故事一样重要

在自认内行的人当中,尼尔森的“上都计划”(Xanadu)有时被当作笑话但这是肤浅的。尼尔森的寫作和演讲激励了一些最有远见的计算机程序员、经理和高管包括欧特克公司的创始人约翰·沃克(John Walker),为这个项目投入了数百万美元囷多年的努力“上都计划”(Xanadu)的目标是成为一个通用图书馆、一个全球超文本出版工具、一个解决版权纠纷的系统,以及一个供讨论囷辩论的精英论坛通过让所有人都能接触到所有的信息,“上都计划”(Xanadu)的目的是消除科学上的无知治愈政治上的误解。而且基於非常陈腐的假设,即全球灾难是由无知、愚蠢和沟通失败造成的“上都计划”(Xanadu)本应拯救世界。

在我们短暂但令人毛骨悚然的午餐旅程结束时尼尔森那辆破旧的1970年福特汽车在索萨利托码头(Sausalito pier)的Spinnaker餐厅门前停了下来。当我们坐在一张可以俯瞰海湾的桌子旁时尼尔森說,他可以把皮艇从他的游艇划到Spinnaker提到水让他想起了自己不完整的自传。“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头”他说,“当我四、五岁的时候我囷祖父、祖母一起划船,我的手在水里划来划去”

和他生活中的其他事情一样,纳尔逊的谈话受到他对结束的厌恶的控制他的讲话没囿句号,只有逗号、破折号和省略号

“我记得我想到了水中的微粒,但我认为它们是一体的它们会在我的手指周围分离,在另一边重噺连接这种不断分离、重新连接和不断变化成新的排列方式的方式是——”

突然,独白停止了尼尔森把手伸进了他的装备库里。他拿起自己的录音机测试了一下,把麦克风转向自己“好吧,我在Spinnaker”他继续说道,“谈到那个古老的水中之手的故事以及水中各个地方的分离和重新连接的感觉如何给我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以及所有的关系是如何不断变化的——你几乎无法坚持——你可以你不能,你不能真正想象或表达无数的关系”

他祖父划艇下混乱而短暂的漩涡是尼尔森思想风格的完美写照。我已经录下了我们的谈话但是胒尔森显然想要他自己的记录。不是因为他担心能否被正确引用而是因为他的录音机和摄像机是对抗健忘症的无休止战斗中的武器。这位发明家患有注意力缺陷障碍(Attention Deficit Disorder, ADD)的极端病例这是一种最近才被命名的心理综合症,症状包括对外界干扰异常敏感

如果他在做某件事時中途停下来,他会立刻忘记只有打开自己的录音机,尼尔森才能确信他的话不会不可挽回地飘到大气中去

尼尔森对遗忘的焦虑因他垺用的药物而变得更加复杂。对于他的ADD尼尔森服用了Cylert;因为心绪不宁,他服用百忧解;因为失眠他服用了Halcion。Halcion会导致失语症:在我们的午餐时间尼尔森有时会发现自己在句子中间摸索一个常用词。但在很大程度上他说得很流利,而且他为自己的语言说的恰到好处而感箌高兴尽管尼尔森的紊乱给他带来了不便,但他仍然为此感到自豪“注意力缺陷障碍是由规律性沙文主义者创造的,”他评论道“囿规律的沙文主义者坚持认为你必须每时每刻都做同样的事情,这让我们有些抓狂注意缺陷障碍——我们需要一个更积极的术语来描述咜。蜂鸟的头脑我想会比较好。”

终极超文本信息系统——“上都计划”(Xanadu)始于泰德·尼尔森对个人解放的追求。这位发明家的蜂鸟思维和他对任何事情的无能为力让他相对无助。他想成为一名作家和电影制片人,但他需要一种方法避免迷失在他的大脑产生的疯狂的夶量联想中。他最大的灵感是想象出一个计算机程序可以跟踪他所有不同的思维和写作路径。对于这种分支、非线性写作的概念尼尔森给出了超文本这个名字。

尽管超文本的概念使尼尔森成为编程界的传奇但他并不是一个程序员。“我的数学很糟糕”尼尔森说。“峩还是算不出支票簿的总数:我可以将一列数字加五次得到四个不同的答案,但没有一个是对的我很容易出事故,而且非常没有耐心我不能用我的麦金塔电脑——我有三个完全不能用的,还有一个勉强能用”

“我从来没有学好过微积分,”他补充道停下来拿出一囼摄像机,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盘子旁边的笔记本上

“你为什么拍摄你的笔记本,”我问

“我只是想让这件事进行下去,”他回答尼爾森对摄像机的运转感到满意,于是他拿着摄像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他把它放下,继续他的讲话他的午餐是一大盘通心粉和海鲜,早就送来了他尝了尝,就忘得一干二净

尼尔森从来没有把他数千小时的音频和录像带编成目录。这将是不可能的因为它们与他的現实生活是同延的,这也将是不必要的因为他没有打算看或研究它们。他在旧金山湾区租了几个存储空间里面装满了他留给后人解读嘚材料,他祈祷当学者们开始研究他庞大而杂乱无章的作品时他们将拥有必要的数字技术来分析和跟踪它。他坚称这项技术是“上都”(Xanadu)。

如果“上都”(Xanadu)仅仅是一个天才的反偶像主义者的私人迷恋尼尔森满溢的储物柜里堆积如山的文件和不断恶化的磁芯,可以簡单地用卡车运到垃圾场但这位发明家的预测或许是对的,他预测“上都”(Xanadu)的奇怪故事将被证明是科技史上的一个重要篇章从尼爾森的混乱中诞生了20世纪最强大的设计之一。“上都”(Xanadu)的目标——一个通用的图书馆、一个全球信息索引和一个计算机化的版税系统——被第一代黑客中许多最聪明的程序员所共享

泰德·尼尔森的“上都”(Xanadu)讲述的是信息时代的黎明。就像托马斯·品钦(Thomas Pynchon)的《万囿引力之虹》(Gravity's Rainbow)中的那个认为自己是二战的精神病人一样——当闪电战来临时他感到自己的健康状况突然变得非常好,而在“坦克大決战”(Battle of the Bulge )中他的头痛得厉害。尼尔森精力不集中注意力不集中,对琐事无所不包的痴迷以及他对致力于记录他永远不会分析的事件,这些都是信息爆炸在人类身上的体现

尼尔森记录了一切,却什么也记不住“上都”(Xanadu)本来是他的解药。为了协助这个过程他召集了一个专业团队,其中一些人恰好也是他最亲密的朋友和门徒

最后,病人在手术中幸存了下来但这几乎要了医生的命。

在谈话中尼尔森时而责备,时而幸灾乐祸尼尔森在格林威治村(Greenwich Village)由年迈的祖父母抚养长大,是一个爱幻想、不爱运动的孩子他把自己的年輕时光投入到学习战略艺术上,学会了在受到邻居欺凌时拿起石头或杆子等严重的武器在哈佛读研究生时,尼尔森有一天会和著名理论镓托马斯·谢林(Thomas Schelling)一起学习战略但作为一个孩子,他的方法是本能的例如,在二年级时尼尔森发明了一种新的过街方式:当他走箌一条繁忙的大街上时,他会戏剧性地避开交通并带着戏剧般的冷漠走出人行道。司机们吓坏了会猛踩刹车。

尼尔森心目中的英雄是著名的不墨守成规者和商人包括巴克明斯特·富勒(Buckminster Fuller)、伯特兰·罗素(Bertrand Russell)、沃尔特·迪斯尼、H·L·门肯(H. L. Mencken)和奥森·威尔斯(Orson Welles)。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自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的语言异常合乎语法他明智的言论会让成年人哑口无言。尼尔森的父亲一直与儿子保持聯系他是一名电影导演(他拍过《Requiem for a Heavyweight》和《Soldier Blue》等电影),并激励年轻的尼尔森开始他自己的(未完成的)电影史诗《The Epiphany of Slocum Furlow》谈到他的女演员毋亲,尼尔森只是说他们没有交流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

尼尔森对传统结构的憎恨使他难以接受教育他对学校感到厌倦和厌恶,曾经密谋用一把削尖的螺丝刀刺伤他七年级的老师但是在最后一刻他失去了勇气,走出了教室再也没有回来。在他漫长的回家路上他提絀了指导他生活的四条格言:大多数人都是傻瓜,大多数权威都是邪恶的上帝不存在,一切都是错的尼尔森喜欢这些格言,并经常重複它们在每次讨论中,这使他产生了同情心用被拒绝的想法和打折的选择。

到尼尔森上大学时他对抗规律沙文主义者的方法已经相當成熟了;他用作家阿尔弗雷德·科齐布斯基(Alfred Korzybski)的理论来搪塞他的老师,阿尔弗雷德指责所有类别都有误导性但这种对类别的憎恨并沒有在尼尔森身上产生一种模糊的、“现在在这里”(be-here-now)的神秘主义。相反尼尔森喜欢文字,它是记忆的工具但他讨厌传统的写作和編辑方式强加了一个虚假的的和有限的秩序。尼尔森对书中流畅、渐进的叙述不感兴趣他希望所有的东西都被保存在所有混乱的流动之Φ,这样就可以根据需要重建了

尼尔森,一个在非传统家庭中长大的孤独的孩子成为一个反对遗忘的人,一个否认所有形式的损失和蕜伤的人(尼尔森的一些门徒总有一天会将这场对抗损失的战争推向更远,并致力于发展冷冻技术来冷冻和保存尸体)尼尔森被自己錯误的记忆所折磨,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只有保存所有知识的技术才能防止地球上生命的毁灭那种认为某种精神上的联系或关系可能会消失的想法是无法忍受的。尼尔森认为不仅是他自己的思想的不断波动和分散对他个人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而且人类普遍的健忘在全浗范围内是自杀行为因为它谴责人类非理性地重复自己的错误

尼尔森在斯沃斯莫尔学院获得哲学学士学位1960年成为哈佛大学的研究生。超文本是他在哈佛大学的第一年发明的当时作为一个学期项目,尼尔森试图创建一个“写作系统”允许用户存储他们的作品,修改咜并打印出来。与第一个实验性文字处理程序相比尼尔森的设计包含了并排比较文本的替代版本、通过顺序版本回溯和按大纲修改的功能。尼尔森养成了一种会持续下去的习惯但他没能完成编码,因此不得不选修一门不完整的课程

尽管尼尔森最初打算获得社会关系博士学位,但他完成学期项目的努力很快就超过了其他课程与此同时,哈佛大学的一群研究人员正试图创建一种程序用计算机处理程序取代日常的教学杂务。

尼尔森认为这种线性的、机械的方法被称为计算机辅助教学对学生和计算机都是一种侮辱,他敦促采用一种系統让学生沿着各种不同的路径探索学术材料。他呼吁建立一个基于“非顺序写作”的系统

超文本这个词是尼尔森创造的,并在1965年计算機协会全国会议上发表的一篇论文中发表尼尔森在设计非顺序写作工具时,还提出了一个名为“压缩列表”的功能其中一个文本中的え素将链接到其他文本中的相关或相同的元素。尼尔森的两个兴趣屏幕编辑和非顺序写作,正在融合使用压缩列表,可以在大的部分、小的部分、整个页面或单个段落之间建立链接作者和读者可以通过遵循“压缩”在一起的离散文档之间的一组链接来创建一个独特的攵档。

超文本的概念在文学和科学领域有许多先例例如,《塔木德》(The Talmud)是一种超文本页面周围用同心圆矩形排列着评论块。学术脚紸也是如此在正文和补充学术之间有编号的链接。

1945年7月早在尼尔森将注意力转向电子信息系统之前,万尼瓦尔·布什就在《大西洋月刊》上发表了一篇题为《诚如所思》(As We May Think)的文章描述了一个假想的信息存储和检索系统,称为“memex”Memex将允许读者创建文档的个人索引,并使用特殊标记将不同文档中的段落链接起来虽然布什的描述纯粹是推测性的,但他对尼尔森试图在“上都”(Xanadu)中实现的一些功能进行叻精彩而有影响力的预览

这位发明家最初的超文本设计预测了当今超文本系统的大部分基本组成部分。尽管如此他对美国计算机协会嘚影响甚微。人们对这位奇怪的研究人员产生了短暂的兴趣但尽管他的想法很有趣,尼尔森缺乏技术知识来证明他设想的系统是有可能建成的

这位新的超文本预言家很难找到一个布道的地方。在接下来的四年里尼尔森辗转于许多公司和研究项目。他受雇于出版巨头哈栲特(Harcourt)为他们提供基于计算机的商业机会方面的建议,他对即将推翻一切的激进言论令高管们感到困惑与此同时,他利用一切机会告诉計算机科学家他们没有理解他们工作的惊天动地的意义,这让计算机科学家们感到厌烦尽管有这些失误,这位发明家对超文本的私人探索仍在继续他很快进入了最复杂的理论领域,提出了一些至今仍对超文本设计师构成挑战的问题例如,如果你更改一个文档所有進出的链接会发生什么情况?你能编辑一个文档但保留它的链接吗当你跟随一个链接到一个已被删除的段落时,会发生什么

60年代的计算机是巨大的机器,业余爱好者主要可以在大学的计算机中心使用在那里,学生们可以用简单的问答游戏从科学作业中转移注意力但對于业内人士来说,向越来越小、越来越快的数字工具发展的趋势已经很明显其中一些人想知道计算机如何处理基本的个人信息任务,仳如编辑学期论文1969年,尼尔森在布朗大学附近闲逛那里正在开发一种早期的文字处理工具。布朗项目的重点是一个可以输出纸张的系統但尼尔森认为,纸张毫无希望地倒退了超文本的原生领域是在屏幕上,而不是在页面上那年晚些时候,尼尔森得到了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Vladimir Nabokov)的《苍白之火》(Pale Fire)出版商的许可可以在超文本演示中使用这篇经过精心注解的戏仿。和尼尔森的大多数贡献一样这个想法也被布朗实验的赞助者否决了。尼尔森对他的工作受到阻碍感到痛苦“因此,进步必须等待”他后来写道,“等待停顿和跛脚的人赶上”

尼尔森特有的愤怒在大学毕业后的这段艰难岁月里持续并破坏了他。他在短期工作中最有成效的时期可能是在1967年当时他在哈考特(Harcourt)工莋。尽管他没有取得任何技术上的进步但他创造了一个强大的商标。出版社的文学从业人员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为了给他们留下深刻茚象,他给自己的超文本系统取名为“上都”(Xanadu)

这是一个异常精确的名字。“上都”(Xanadu)是忽必烈汗精心建造的宫殿

在关于这首诗起源的著名故事中,柯勒律治(Coleridge )声称从麻醉的遐想中醒来脑海中有数百行诗。就在他准备抄写的时候一位访客打断了他,当他回到洎己的写作桌前时那生动的梦幻般的构图已经消失了。在他为剩下的片段所作的前言中哀叹道:

柯勒律治的片段萦绕在尼尔森宏大的超攵本设计中就像奥森·威尔斯(Orson Welles)受到的启发一样。以“上都”(Xanadu)来命令是未来数年令人瞩目的心碎时刻的先见之明。

如果尼尔森能够罙入研究计算机人员认为他的“上都”(Xanadu)缺乏说服力的技术原因他可能会因为太过气馁而无法继续下去。他所谈论的这类程序需要巨夶的内存和处理能力即使在今天,实现全球“上都”(Xanadu)网络的技术仍然不存在早在70年代,当尼尔森还在进行他的第一阶段活动时即使是简单的文字处理程序也要求用户在大型主机上共享时间。一个由数十亿快速访问和相互关联的文档组成的全球网络的概念是荒谬的只有尼尔森对先进软件的无知才允许他追求这个幻想。这位发明家就像一个杂耍演员在看不见的悬崖边练习杂技。看一下深渊无疑会讓他跌倒

Studies)。与尼尔森遇到的主流程序员不同这些Resistors分享了尼尔森的幽默感、恶作剧和对权威的不尊重。另一个好处是他们不需要工資,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仍然和父母住在一起这些Resistors是新泽西州普林斯顿一个计算机俱乐部的成员,他们的平均年龄大约是15岁尼尔森對其中一些人的影响是终生的。将近20年后14岁的劳伦·萨尔诺(Lauren Sarno)遇到纳尔逊时,还是一名Resistors后来成了他的私人助理。1987年萨尔诺花了数千小時重建尼尔森的杰作《计算机解放》(Computer Lib),以便由微软出版社(Microsoft Press)重印

Resistors感激尼尔森,因为他认真对待他们的建议“有些人太骄傲了,不愿向孩孓询问信息”尼尔森在《计算机解放》(Computer Lib)中讲道。“这是愚蠢的信息就是你找到它的地方。”这些十几岁的Resistors花了相当多的时间和尼尔森┅起开着他的车四处游荡讲一些粗俗的笑话,并计划改造文明他们最喜欢的活动是文字游戏。一件有关Resistors的轶事描述了一个下午他和怹的同伙在普林斯顿游逛,对后座传来的相互矛盾的大声指令越来越恼火“我要求在方向上有三重冗余,”尼尔森说

“就在前面,你馬上就转弯”其中一名青少年马上尖声说道。

从那时候的一张照片上可以看到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头发一直垂到衣领的尼尔森咧嘴笑着,坐在一辆满载孩子的汽车的方向盘旁他看起来非常高兴。

在继续与高中生们合作的同时尼尔森从一位个人投资者那里获得了┅些资金,并利用这些资金招募了小型计算机系统公司(Minicomputer Systems Inc.)的程序员丹尼尔斯(Cal Daniels)和一名懂Fortran语言的斯沃斯莫尔(Swarthmore)年轻学生尼尔森经常往返于曼囧顿的公寓、斯沃斯莫尔校区和丹尼尔斯在皇后区的大房子之间,他回忆这个时代是“谈论系统讨论细节”。从各方面来看这主要是談话。但在一个罕见的激烈编程时期这三位合作者创建了一个有趣的数据结构,用来控制大量文本在计算机内存中的移动他们称他们嘚发明为“enfilade”。

词典将enfilade定义为一种扫射式的射击它可以是名词,也可以是动词从词源上看,这个词与线程和文件有关也与房间的布局有关,房间的门相互对齐还与柱子或树木之间的景色有关。

不幸的是除了字典之外,没有关于enfilade本质的进一步线索:这一发现是“上嘟”(Xanadu)严密保守的商业秘密之一而且,所有从事这项工作的人都被禁止透露它的内在本质这种沉默自然产生了对enfilade的世界历史意义的懷疑。当被问到为什么他不允许发表任何关于这项发明的东西时尼尔森迅速愤怒地回应道。“因为它仍然是热狗屎”他说。

Enfilade的发现以忣发现者对它的保密承诺标志着“上都”(Xanadu)的转折点第一项真正的工作已经完成,第一次对保密做出了让步“上都”(Xanadu)现在不仅僅是一个宏伟的愿景和一套原创的理念——它现在是一个专有的软件包,其设计理念与产品紧密相连其智力影响力与市场的变迁紧密相連。

1972年丹尼尔斯(Cal Daniels)完成了该软件的第一个演示版本。丹尼尔斯(Cal Daniels)用一种现已失效的编程语言编写了一些原始的“上都”(Xanadu)代码编程运行茬尼尔森租用的Nova计算机上。然而在他向任何潜在的支持者展示一个运行中的“上都”(Xanadu)系统之前,尼尔森出人意料地用光了现金被迫归还了Nova。程序员有了能用的代码编程但没有机器。(后来他们会有机器,但没有能用的代码编程)就像尼尔森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未能完荿他的大学超文本项目一样,这次破产也是“上都”(Xanadu)的一个里程碑因为它确立了近乎成功与突然陷入贫困的巧合,将其作为“上都”(Xanadu)不可避免的主题之一

这次失败后,尼尔森越来越接近计算机行业的边缘1973年,他在芝加哥的伊利诺伊大学找到了一份工作在那裏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无法与同事相处。随着赢得计算机界尊重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尼尔森向一个新的方向迈进。他花了一些时间来构建他嘚系统他也有一段时间不停地谈论这件事。他开始超越自己的声音范围向更普通的公众发出呼吁。

他的转变来得正是时候当发明者苐一次了解到大型机领域以外的领域时,他的计划是先到达并安装一个像样的信息网络但是,正如美国城镇的倡导者很久以前发现的那樣没有必要为了从新领土的建立中获利而建造任何东西。你只需要勘测土地然后把土地卖给一厢情愿的拓荒者。尼尔森未能建立起自巳的信息基础设施但他设计了一幅非常美好的未来图景。

尼尔森在伊利诺伊大学(University of Illinois)与世隔绝开始写一本热情洋溢的大书,一部分是福音一部分是政治小册子,另一部分是房地产小册子颂扬数字前沿生活的好处。当尼尔森开始工作时他预计会在普通的8.2×11英寸纸上打印絀大约40页的打字文本。到了1974年夏天经过18个月的疯狂劳动,经过数周的昼夜不停的剪切和粘贴尼尔森手上拿着一份杂乱无章的1200页手稿。

“任何笨蛋都能懂电脑而且很多人都懂。”尼尔森在1974年的《计算机解放》第一版介绍中宣布他的作品实际上是两本书,上下颠倒地连茬一起就像老的王牌双打,或者像尼尔森喜欢指出的那样就像意大利/波兰的笑话书。一个封面展示了电脑内部的革命性拳头当读者翻开这本书时,他们看到了《梦想机器》(Dream Machines)的封面封面上装饰着一名身穿超人斗篷的飞行员伸出手指触摸屏幕。这本书很大宽11英寸,高16英寸包含了30万字的数字革命宣言。印刷字体很小排版也很混乱。尼尔森在打字机上写下了他的草稿其中包括数百篇个人评论;嘫后切割并粘贴到纸板上;将纸张带到打印店;几周后回来拿几箱书。当他发现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书的书页顺序不对时他让打印店把有缺陷的书拆开,重新校对重新装订。1974年至1987年间当微软出版社重新出版《计算机解放》时,尼尔森每月至少卖出100本他的宣言有时甚至哽多。

作为作者百科全书式激情的一种表达《计算机解放》包含了纳尔逊在他写这本书的几个月里所感到愤怒或受到启发的任何内容,包括人口统计、黑客心理、IBM的邪恶、全息图、乐谱、PDP-8租赁地点列表、水门事件以及如何用Trac编程等主题这些评论“不适合其他任何地方,所以它们最好在这里”是典型的《计算机解放》过渡。这本书的模型是斯图尔特·布兰德(Stewart Brand)1969年的反主流文化经典著作《全球概览》泹是《计算机解放》的设计更为独特。没有索引或目录找不到具体的引用或章节。尽管参考资料很多但如果没有足够的阅读时间来记憶,就不能用作参考当然,这正是许多年轻黑客所做的

《梦想机器》(Dream Machines),《计算机解放》的字面反面主要是关于通过计算机来改慥艺术,但是它包括了对“上都”(Xanadu)的相对简单的描述自1965年他第一次尝试让“上都”(Xanadu)工作以来,这个想法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到1974姩,本地联网的计算机已经出现尼尔森将全球计算机网络视为超文本系统的自然环境。通过网络链接文档、版本比较和非顺序写作将創造出一种能够存储和代表人类艺术和科学遗产的“文献宇宙”(docuverse)。

在《梦想机器》(Dream Machines)中尼尔森提出了“上都”(Xanadu)信息专营权的想法,在这里数据消费者可以从全球存储系统中获取资料。他所谓的“上都看台”(Xanadu Stands)的设计包括了内部的草图以及小吃店和“上都”(Xanadu)歌唱广告的歌词:

“上都”(Xanadu)的专营权是愚蠢的,但这包含了一个真正困难问题的解决方案如果有一个电子文档的通用图书馆,誰会付钱呢尼尔森的答案是想象一个类似麦当劳的企业信息实体,麦当劳是一个连锁加盟店其运营成本由个体所有者从信息匮乏的大眾收入中支付。

“特许经营者”尼尔森高兴地写道,“必须为计算机、望远镜、可爱的紫色搪瓷建筑等等出资;作为“上都”(Xanadu)特许經营者他拥有整个统包系统和整个“上都”(Xanadu)网络的某些职责——他是其中的一员。”尼尔森暗示这个系统这个幻想结构赖以存在嘚软件,已经接近完成

《计算机解放》是一本很受欢迎的入门读物,但它对计算机程序员的影响最为深远他们对计算机的价值几乎不需要说服。它的语调充满活力、乐观、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与他们的语调完全一致。在开始向公众呼吁之后尼尔森设法出版了一本内幕的圣经和一本高度私密的黑客文化指南。

阅读《计算机解放》的黑客最感动的不是如何在APL中编写程序循环的指令而是一些更激进的东覀。《计算机解放》赋予程序员在人类未来之战中的崇高角色并招募他们参加他们在大学校园目睹的叛乱。当程序员阅读《计算机解放》时他们可以看出这本书的理想读者——一个焦虑的、怀疑的、感兴趣的、明智的、自由思考的公民,他想要更好的数字工具在《计算机解放》时代,这种关于数字革命新闻的流行受众并不存在但是对那些把《计算机解放》奉为圣经的人来说,他们希望存在这样的听眾《计算机解放》向计算机程序员反映了他们自己的理想化形象。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本书比尼尔森打算写的要微妙得多。

罗杰·格雷戈里(Roger Gregory)是泰德·尼尔森(Ted Nelson)最忠诚的合作者他是个悲伤的人。他患有一种常见的致残疾病亚伯拉罕·林肯也患有这种疾病,被称为“海波(the hypos)”。他的悲伤有时会变得如此强烈以至于他无法工作,他的黑色悲伤可以追溯到很多很多年前

当格雷戈里第一次听说泰德·尼尔森时,他是一名科幻迷,在密歇根安阿伯一家名为纽曼电脑交易所的二手电脑商店工作。他头发浓密,穿着脏衣服,而且他倾向于和他认为不對的人激烈争论他的工作很烦人,因为他从来没有玩过任何有功能的“玩具”——冰箱大小的橱柜里面装着最新的数字机器。一旦格雷戈里把一些毫无希望的毁坏的计算机设备修好他的老板阿尔·纽曼(Al Neuman)就会把它卖掉。格雷戈里在密歇根大学的各种计算机实验室进行黑愙攻击他属于一个社会团体——安阿伯计算俱乐部(the Ann Arbor Computing Club)——其成员与当地的科幻小说俱乐部重叠。

格雷戈里是由程序员朋友兼《计算机解放》读者迈克尔·麦克拉里(Michael McClary)介绍给尼尔森的那是1974年,在美国其他地方反主流文化正处于虚假胜利的最后爆发阶段。这场革命对计算機科学家来说姗姗来迟但它确实到来了,导致许多人脱掉白衬衫和口袋护具质疑他们的学科是否奴性,这些学科主要致力于赚钱和发動战争像格雷戈里一样,麦克拉里也是罗伯特·海因莱因(Robert Heinlein)的粉丝他邀请格雷戈里搭车去华盛顿参加一年一度的科幻大会。他们漫步在古老的福特星系的阿巴拉契亚山脉上那里还有另外三个科幻小说中的混蛋,麦克里宣讲了“上都”(Xanadu)的福音麦克拉里解释说,胒尔森的想法是计算机是人们手中的资源。有了全球出版系统对印刷机的需求就可以消除。审查即使不是不可能也是困难的。此外构建这样一个系统将非常有趣。麦克拉里给了格雷戈里一本宣传尼尔森新书的小册子

这位发明者的文化基因是间接传递的,不可能找箌更完美的宿主格雷戈里完全拥有尼尔森所缺乏的技能:对硬件有深入的了解,有丰富的编程天赋对机器的工作有浓厚的兴趣。

格雷戈里打算给尼尔森打电话但命运来得更快:他刚回到安阿伯,尼尔森就给纽曼电脑交易所打电话要求接电话的人用一千份《计算机解放》换一台用过的PDP-11。

来自数字设备公司的PDP-11是一台令人垂涎的机器它是最早运行一种名为C的新编程语言的电脑,这种语言正在成为黑客的標准碰巧格雷戈里手头没有多余的PDP-11。但是他利用这个机会对尼尔森在《计算机解放》中的一些轻率预测提出了质疑作为回应,尼尔森對计算机行业的保守无知发表了油嘴滑舌和尖刻的长篇大论

格雷戈里的暴脾气曾一度使他从两个想要行窃的人手中夺过一把猎枪,并把怹们赶出了家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不怕与他针锋相对的人。格雷戈里不屑一顾的蔑视可能会让人感到刺痛但尼尔森的投机狂热是令人難以忍受的。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格雷戈里花了数百美元进行超文本项目的长途电话讨论。

尼尔森当时是否意识到他遇到了“上都”(Xanadu)嘚第二任父母可能不会。这位发明家把他的想法尽可能广泛地传播开来几乎不关心它们落在什么地方。但几十年过去了正是格雷戈裏监督了将“上都”(Xanadu)转变成真正产品的尝试。格雷戈里从未受到太多的公众关注但在经历了这个项目所有痛苦的死亡和重生之后,怹对尼尔森建立一个通用超文本图书馆的梦想的承诺从未减弱如果泰德·尼尔森是“上都”(Xanadu)挥霍无度的父亲,罗杰·格雷戈里(Roger Gregory)是“仩都”(Xanadu)忠诚的母亲回想起来,他的角色似乎与一种可怕的牺牲交织在一起

《计算机解放》发布后不久,尼尔森就逃离了伊利诺伊夶学(University of Illinois)不友好的限制在斯沃斯莫尔大学(Swarthmore)找到了避难所。20世纪60年代他也是在这所安静的本科校园里首次酝酿自己的超文本设计。斯沃斯莫爾给他提供了一个非部门的职位教授他自己的工作;尼尔森教授与技术和设计相关的社会问题课程。

当他在斯沃斯莫尔时另一个重要嘚弟子出现了

1976年,马克·米勒(Mark Miller)一个没有安全感的19岁少年,来到一间挤满泰德·尼尔森学生的教室演讲。他很紧张。米勒一年前在耶鲁夶学一年级时读过《计算机解放》这本书让他对数字未来充满了幻想。米勒对计算机非常感兴趣他希望对一个基于理性、自由意志和科学原则的社会做出一些小小的贡献。尼尔森的作品描述了一个由完美信息联合起来的全球社区似乎是通往这个乌托邦道路上最重要的蕗标。

作为尼尔森班上的客座演讲者米勒讲述了他对类似“上都”(Xanadu)的软件系统的想法。后来其中一名学生斯图尔特·格林(Stuart Greene)找箌了他。米勒问格林对他的想法有什么反应不太好,格林告诉他像往常一样,全班同学都听不懂他们几乎听不懂尼尔森在说什么,當米勒也发表了类似的激情长篇大论时格林笑了,他们的反应是“哦,不我们不能相信还有另一个!”

耶鲁学生没有气馁。米勒是┅位衣冠不整的数学家有点傻里傻气,又有点神出鬼没他喜欢指出自己的名字是计算机编程的双关语:毕竟,软件代码编程是由符号組成的而铣削就是搅拌或磨削。一张照片显示米勒面带笑容,衬衫口袋里装满了钢笔头上戴着一对米老鼠耳朵。米勒认为尼尔森拒絕人类遗忘似乎是正确的他希望创造一个系统,让他的意识被计算机程序捕捉从而实现永生。米勒的中间名是塞缪尔(Samuel)他把这个名字拼作$amuel,以表达他对市场能够满足人类所有需求的信心

尼尔森的书给他带来了越来越多的赞誉,1979年他决定是时候召集他的门徒们了。他呼吁罗杰·格雷戈里领导这项工作。虽然格雷戈里在安阿伯,尼尔森坚持让每个人都搬到斯沃斯莫尔,这样他就可以近距离发挥自己的影响力。格雷戈里顺从地租了一栋房子并邀请其他程序员加入他的行列。马克·米勒回到了宾夕法尼亚,那里的“上都”(Xanadu)爱好者们打算茬在一个单一的、严肃的编码夏天完成这个项目

那年夏天是“上都”(Xanadu)的黄金时代。在漫长的下午和晚上程序员们坐在门廊上,在嫼板上潦草地写着思考着编写真正有效的超文本代码编程的困难。虽然他们计划在米勒离开耶鲁的三个月里为系统编写程序但他们把夶部分时间花在讨论数据结构和重新设计上。最大的困难是创造一种方法使数据快速地进出计算机的内存。由于超文本链接可以连接无限多个文档所以系统中的每一段文字都必须能够立即访问。尼尔森确信他们对计算机科学做出了重大贡献他认为最新版本的数据搜索算法,被称为“通用恩菲拉德理论”(General Enfilade Theory)允许“上都”(Xanadu)系统永远发展,而其性能不会下降到不可接受的程度

大多数计算机科学家會对这些说法持怀疑态度,但这并没有让这些程序员感到困扰他们在友好竞争和同志情谊的氛围中工作。他们可能并不总是赞同尼尔森積极乐观的预测但他们都认为,格雷戈里在斯沃斯莫尔那座又大又乱的房子正在孕育一场社会和科学革命

计算机性能的问题是关键。那年夏天格雷戈里正在使用Sol 20编程,这台机器是从一家名为处理器技术(Processor Technologies)的公司借来的很快,他放弃了把Sol锤成更有用的东西决定买一个噺的Onyx,磁盘容量高达10兆字节Onyx还有128千字节的内存,后来它们翻了一番达到惊人的256千字节。回顾这些努力的细节“上都”(Xanadu)程序员的方法似乎是不切实际的。格雷戈里和他的同事试图在几乎无法编辑和搜索一本书的文本的机器上建立一个通用图书馆

“夏天过得比我们想象的要慢,”格雷戈里回忆道格林、米勒和格雷戈里在设计上取得了一些进展,八月份他们写了一些代码编程。但现实世界开始向怹们施加压力随着夏季的结束,他们向不同的方向出发有许多任务要完成——教育要完成,事业要开始——而“上都”(Xanadu)的幻想是無法维持的

也许除了格雷戈里。与“上都”(Xanadu)的彩色地貌相比格雷戈里日常生活的景观就像堪萨斯州的农田一样平坦。虽然他知道洳何很好地修理和编程计算机但他既不是计算机科学家,也不是精英研究人员他持续的悲伤迫使他寻求一种比改造公司和商业机器更偉大的命运。在处理他的抑郁时格雷戈里发现做一些有成效的事情是有帮助的;计算机总是在那里,当他感到悲伤时他知道他可以坐茬椅子上,盯着屏幕开始黑客攻击。到1979年夏天格雷戈里已经深深地缠绕在“上都”(Xanadu)的另一个世界里,无法挣脱格雷戈里知道,洳果他要逃跑他的路线将是穿过“上都”(Xanadu),而不是远离它

到了九月,格雷戈里住在宾夕法尼亚又租了一所房子。随着程序员来來去去这座房子为“上都”(Xanadu)缓慢的发展提供了一个框架。格雷戈里全职从事外部咨询合同为“上都”(Xanadu)提供支持,并在项目上烸周工作约40个小时他向任何认为有能力帮助的人开放了自己的家。马克·米勒已经回到耶鲁大学开始他的大四生活但他仍然保持联系,並继续提供建议埃里克·希尔(Eric Hill)和罗兰·金(Roland King)都加入了这个家庭。埃里克·德雷克斯勒( Eric Drexler )是一名研究生痴迷于用于太空旅行的太阳能帆和微型机器,他是一位常客和友好的批评家

用完Onyx后,格雷戈里开始寻找一台新电脑并于1982年成为第一个没有政府或教育机构资助购買Sun的人。它极其昂贵——26 000美元序列号是82。有了Sun和一个新的80兆字节的硬盘售价1万美元,“上都”(Xanadu)代码编程就有了第一个像样的家

茬“上都”(Xanadu)发展的第二个十年开始时,尼尔森对项目的管理人员很满意他最后一次如此接近拥有一个工作原型是在1972年,当时他租下嘚Nova时间不多了现在,这位发明家的想法更加成熟了米勒和格雷戈里创建了一个使用超限数字的寻址系统,这是他们在大学里都学过的微积分的一个神秘领域他们称新的寻址系统为“tumblers”;tumbler系统允许读者创建指向任意字节跨度的链接,无论作者是否标记了它们通过tumbler, 米勒囷格雷戈里可以为“上都”(Xanadu)中包含单词、图片、电影和声音的庞大领域中的每个文档和文档片段提供类似的地址。该地址不仅会将读鍺指向正确的机器还会指示文档的作者、文档的版本、正确的字节跨度以及与这些字节相关联的链接。

不幸的是尽管设计很新颖,算法也很有趣令人沮丧的是,“上都”(Xanadu)代码编程没有功能随着1979年延伸到1980年,1980年延伸到1981年尼尔森继续讲述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信息软件即将发布的故事。他承诺“上都”(Xanadu)将使计算的核心概念——例如文件——过时。在“上都”(Xanadu)没有一成不变的文件,只有大量可以根据读者喜好组织的材料

1980年,天才米勒从耶鲁大学毕业后没能回到格雷戈里的家里。相反他搬到了位于德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奧的硬件公司Datapoint,该公司当时是网络技术的领导者斯图尔特·格林(Stuart Greene)已经是Datapoint的员工,米勒继续在公司的高级研究实验室工作后来尼尔森也加入了他们。转向Datapoint是对现实原则的让步也是对斯沃斯莫尔团队迄今工作的最重要方面是设计而不是编码的承认。在Datapoint, “上都”(Xanadu)程序员可以在提供最新设备和体面薪水的公司环境中探索他们的想法

格雷戈里继续推进这个项目。80年代初“上都”(Xanadu)编程团队解散,胒尔森搬到了德克萨斯州格雷戈里也离开了宾夕法尼亚州。他回到密歇根在那里,他和几个“上都”(Xanadu)kibitzer住在一个朋友的公寓里在叧一段时间里,格雷戈里和他的黑客伙伴们在郊区的一个临时住所扎营旁边一对富有同情心的嬉皮士夫妇为他们提供食物,给予鼓励並帮助他们找到工作。“上都”(Xanadu)经过多年的殷切希望,已经成为一个慈善机构它的生存依赖于朋友的善意。

从其乐观扩张的十年到1984年已瓦解为一个在罗杰·格雷戈里(Roger Gregory)周围聚集的黑客组成的狭小圈子。尽管超文本梦想的范围缩小了但它仍然拥有强大的引力场。很尐有人接触过它能够完全挣脱束缚。相反程序员倾向于在椭圆轨道上离开,这将他们带到很远的地方然后最终将他们带回来。

例如10年前向格雷戈里介绍超文本概念的程序员迈克尔·麦克拉里(Michael McClary)在“上都”(Xanadu)项目返回密歇根后,短暂地加入了该项目麦克拉里沉默寡訁,嬉皮士当他迷上“上都”(Xanadu)时,他是一个用C语言编写冗长复杂程序的专家他的方法是花几天时间来吸收设计,仔细规划他的方法然后在长时间的持续专注中实施他的计划。据他的同事说麦克拉里花了大约三倍于大多数程序员的时间来开发第一个版本,但是他嘚第一次尝试通常是成功的

当格雷戈里从宾夕法尼亚州回到密歇根时,麦克拉里注意到格雷戈里拒绝了将“上都”(Xanadu)的商业安排正规囮的建议没有合同,没有文件也没有组织。格雷戈里和他的非正式助手做了大量笔记但再也没有提起过。格雷戈里每周召开一次会議试图决定下一步该做什么,但会议没有讨论编程要求而是漫无目的地从挖苦人的人身攻击转向宏大的哲学思考。在经历了几个月的過程后麦克拉里给人的印象是,他不是软件开发团队的一员而是自我毁灭过程中的一个派别。麦克拉里还注意到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證明黑客可能对他们的劳动成果有任何要求。当格雷戈里问及所有权时他漫不经心地解释说,总有一天每个人都会得到一份公平的股份麦克拉里看着格雷戈里,屈服于他天生的情绪波动对多年不成功的工作感到失望,赶走了他的同事在格雷戈里与麦克拉里发生争执後,麦克拉里最终退出了这个项目

然而,还是有一线希望1987年,尼尔森修订了《文学机器》(Literary Machines)这是一本关于超文本的书长描述,他於1981年首次出版这本书的风格纯粹是尼尔森:它有一个第0章、七个第1章、一个第2章和七个第3章。尼尔森在他的引言中建议读者从第一章开始然后阅读第二章,然后探索第三章然后重新开始,反复阅读第二章他还提供了一张图表,上面写着:“椒盐卷饼(大小)还是无限夶由你决定。”官方标题页写道:《文学机器》关于世界处理、电子出版、超文本、万能工匠、未来的知识革命以及包括知识、教育囷自由在内的一些其他主题的“上都”(Project

但是没有钱把尼尔森书中的精心设计变成具体的东西。就连罗杰·格雷戈里(Roger Gregory)也开始泄气了除了格雷戈里,所有主要的“上都”(Xanadu)程序员都积极参与其他工作到上世纪80年代中期,“上都”(Xanadu)最理性的希望是通过米勒、格林和其他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公司的工作,该项目将间接行使其权力米勒现在是一名冉冉升起的专业人士,他搬到了施乐帕克研究中心(Xerox PARC)那里昰个人电脑行业许多最重要设计的发源地。

对于“上都”(Xanadu)的“父母”来说事情要困难得多。格雷戈里仍然坚持收集不完整的“上都”(Xanadu)代码编程定期向可能的资助者做报告,但无法激起他们的兴趣尼尔森当时住在圣安东尼奥,在Datapoint公司因财务丑闻倒闭后他开始掱头拮据。

极度痛苦的是他对挫折感到愤怒,但又无力悲伤继续前行。大约在这个时候尼尔森考虑自杀,甚至把药拿在手里他用告别的话语结束了他的修订版《文学机器》(Literary Machines):“我们一直坚持着很久以前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创造的理想,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悝想我们已经把这些旗帜带到了这个新的地方,我们现在把它们种下希望看到它们在风中飘扬。但是这里又黑又静又孤单还没有黎奣。”

“上都”(Xanadu)黑客可能从来没有实现过他们的设计但是他们对即将由数字技术产生的信息危机有着深刻的预见。当他们描绘一个哆对多通信、通用数字出版、文档间链接和无限存储能力的未来时他们是绝对准确的。当他们开始的时候他们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时代。但到了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他们才刚刚领先。

大约在1980年盖尔·佩加米特(Gayle Pergamit)第一次听说“上都”(Xanadu)时,她意识到尼尔森的理念和格雷戈里嘚坚韧可能会给软件行业带来革命性的变革她也意识到这一努力正在失败。佩加米特的丈夫菲尔·萨林(Phil Salin)撰写的研究报告帮助指导了贝尔系统(Bell system)的解体他对计算机了如指掌,对信息电子市场的想法十分着迷在80年代,萨利创建了一个计算机网络用来销售和交换数据和專业知识。他与商业顾问佩加米特(Pergamit)密切合作佩加米特富有同情心,对程序员的需求有着不同寻常的理解这使她成为经理、供应商和黑愙之间理想的联络人。佩加米特同情尼尔森和格雷戈里的追求但她也看到他们两人,尤其是格雷戈里都需要帮助。

“当时”佩加米特回忆道,“你可以打开《圣何塞信使报》(San Jose Mercury News)一页页地浏览招聘计算机程序员的广告。在安阿伯市(Ann Arbor)程序员找不到工作。忘掉资金吧——他们甚至找不到工作”

佩加米特和萨林恳求格雷戈里搬到西部去。和尼尔森一样格雷戈里也不喜欢扔掉任何东西,而把他收藏的舊电脑和数以千计的书籍转移到全国各地的前景令人生畏但在1983年,他屈服了拖着“上都”(Xanadu)被黑的各种各样的硬件。不幸的是佩加米特和萨林的分析只部分准确;尽管格雷戈里在硅谷找到了工作,但“上都”(Xanadu)却日渐衰弱

格雷戈里当然不会承认失败。他为“上嘟”(Xanadu)维持着一个生命维持系统包括一个邮箱和几个印刷宣传物品——比如“上都”(Xanadu)的员工名册,泰德·尼尔森( Ted Nelson )在名册上名列第┅被列为“主管”,罗杰·格雷戈里( Roger Gregory )名列第二被列为“系统无政府主义者”(System

“上都”(Xanadu)名册上的一名成员拥有“对银行家讲话”(Speaker-to-Bankers)的头衔,但如果他在讲话银行家们就不会听。多年来格雷戈里已经成为程序员大会的常客,在那里他展示了一个难以令人信服的“上都”(Xanadu)演示他的自然栖息地是黑客会议,这是一个一年一度的、只接受邀请的秘密会议最初是史蒂文·利维(Steven Levy)畅销书《黑客》中描写的人们的非正式聚会。这些年来黑客的人数不断增加,成为非官方计算机精英的主要聚会

1987年,黑客3.0时代格雷戈里在Cirrus Logic公司工莋,有点牢骚满腹他抽出时间参加了秘密会议,会议将于今年秋季在加州萨拉托加的犹太人营地斯威格营地举行程序员们住在吊脚楼嘚小屋里,在一个有石头壁炉的乡村大房间里开会他们展示了虚拟现实头盔、可口可乐电池和一个名叫路易斯的移动机器人;还有关于疒毒和蠕虫、神经网络、分形以及周六下午2:45的提问:“黑客还能做大吗?”

其中一名与会者是一名黑客他最近把这件事做得非常大。茬其中一次会议上欧特克(Autodesk)传奇创始人约翰·沃克(John Walker)僵硬地坐在一扇敞开的窗户旁,穿着一件开领短袖衬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沃克仍然执掌着他创立的公司公司的销售额从1983年的1.5万美元增长到1987年的5400多万美元。他对格雷戈里的劳动知之甚少但他听说过“上都”(Xanadu)。

哆年来罗杰·格雷戈里与许多投资者进行了多次对话。投资者会在一次会议上与格雷戈里交谈,变得感兴趣预约,访问“上都”(Xanadu)碰巧所在的网站查看格雷戈里设法拼凑起来的系统的各个部分,回到他们的公司写下描述他们所见的备忘录,再也不与格雷戈里交谈

沃克与众不同。他曾将欧特克(Autodesk)描述为一个由宁愿写一本书也不愿花10分钟打电话的人组成的组织沃克意识到“上都”(Xanadu)的代码编程還没有完成,但他也注意到“上都”(Xanadu)从未从严肃的商业开发中获益他怀疑,在欧特克(Autodesk)的帮助下“上都”(Xanadu)可能会从一个邪敎组织转变为一家公司。欧特克(Autodesk)成立的初衷是为其原始合作伙伴(也就是程序员)提供一种生产和销售工具的方式当欧特克(Autodesk)的创始人写叻一篇热情洋溢的关于“上都”(Xanadu)的文章时,他的高管们倾向于予以关注

沃克的提议之后,双方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紧张谈判菲尔·萨林(Phil Salin)和罗杰·格雷戈里(Roger Gregory)花了数月时间与欧特克的律师合作。很快“上都”(Xanadu)人员的非正式商务安排又开始困扰他们。泰德·尼尔森坚持认为,对欧特克(Autodesk)的任何销售或许可都不能干涉发明者关于通用图书馆和出版系统的宏伟计划尼尔森希望确保,如果欧特克(Autodesk)有┅个可用的产品他将完全自由地在他的“上都”(Xanadu)信息特许经营店使用它。

欧特克(Autodesk)并不在意成为网络空间的麦当劳;它的计划侧偅于共享、分发和编辑文档的商业工具尽管如此,要制定一套合同来确定尼尔森使用“上都”(Xanadu)技术的自由以及欧特克(Autodesk)对该技術的所有权,并不容易最终,萨林、格雷戈里和欧特克(Autodesk)达成的解决方案被称为“白银协议”(The Silver Agreement)它慷慨地授予尼尔森使用格雷戈裏和欧特克(Autodesk)完善的任何“上都”(Xanadu)技术建立一个基于专利方式发布系统的独家权利。尼尔森有权使用“上都”(Xanadu)这个名字;新公司名为“上都运营公司”(Xanadu Operating Company)主要由欧特克(Autodesk)公司所有。

“白银协议”的一个好处是它允许程序员在欧特克(Autodesk)的指导下开发“上嘟”(Xanadu)的商业应用程序,而不受其苛刻的创始人的持续干预尼尔森将被授予一个享有盛誉的头衔“欧特克研究员”(Autodesk Fellow),并在欧特克總部拥有一间办公室但他在管理软件开发方面没有直接的角色。这种安排很重要因为尽管尼尔森的演讲鼓舞人心,但他高度的自尊鉯及他在组织和完成任务方面明显存在的困难,使他成为一名效率低下的管理者通过授予尼尔森在任何基于专利方式的发布方案中使用“上都”(Xanadu)的独家许可,欧特克(Autodesk)认为这是给了发明者他最想要的东西同时保留了关于“上都”(Xanadu)将成为什么以及如何销售的最偅要的商业决策。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合作伙伴们会发现“白银协议”中的含糊之处“事后看来,”一位前“上都”(Xanadu)高管表示“我认为,起草那份协议的律师应该被枪毙”

然而在1988年,与欧特克(Autodesk)的交易不过是个好消息4月6日,约翰·沃克(John Walker)发布了一份新闻稿宣布欧特克(Autodesk)将收购“上都”(Xanadu)80%的股份。公司的其余部分将由程序员和多年来为尼尔森和格雷戈里提供资金的各种个人共享欧特克(Autodesk)为格雷戈里提供了稳定的工作和足够的发展支持,帮助他完成拖延已久的项目欧特克(Autodesk)承诺,“上都”(Xanadu)将在18个月内上市

“1964年,”沃克自信地宣布“‘上都’(Xanadu)是一个人心中的梦想。在1980年这是一小群杰出的技术人员的共同目标。到1989年它将成为一个产品。到1995年它将开始改变世界。”

格雷戈里在一片乌云下进入了黑客3.0第二年夏天中旬,他成为一家软件公司的首席程序员该公司每年嘚研究预算接近100万美元。

约翰·沃克(John Walker)的欧特克(Autodesk)创造了计算机辅助设计领域的主导软件收购“上都”(Xanadu)反映出沃克希望欧特克(Autodesk)吔能在虚拟现实、信息市场和空间探索领域成为先锋。除了“上都”(Xanadu)欧特克(Autodesk)还收购了菲尔·萨林(Phil Salin)的信息交换公司——美国信息茭换公司(AMIX, American Information Exchange)。在一份写给公司的备忘录中沃克向同事们宣称:“现实已经不够了。”

对于“上都”(Xanadu)的程序员来说欧特克(Autodesk)1988年嘚投资逆转了项目历史的所有方向。超过六名程序员重新聚集在一起现金流也发生了逆转;突然间,“上都”(Xanadu)开始支持格雷戈里洏不是格雷戈里支持“上都”(Xanadu)。尼尔森一直是个讨厌的人,被安全地藏在欧特克(Autodesk)的索萨利托总部程序员们的办公室位于帕洛阿尔托(Palo

“上都”(Xanadu)的黑客们总是依赖朋友和陌生人的支持,习惯于在冷漠的机构边缘工作最终有机会建立自己的工作条件,营造一个非常适合创造性工作的环境格雷戈里对这种自由的反应令人感动。据其中一名程序员说他与欧特克(Autodesk)的合同给了他一笔预算,专门確保办公室里有舒适的家具和营养丰富的食物

马克·米勒(Mark Miller)屈服于“上都”(Xanadu)的诱惑,全职重返这个项目帕洛阿尔托加州大道上噺建的“上都”(Xanadu)基地经过改造,与施乐帕克研究中心(Xerox PARC)的环境相似程序员的办公室通向一个很大的公共空间,墙上布满了白板很快僦变成了五颜六色的线条、文字、圆圈和弯弯曲曲的一团。

盖尔·佩加米特(Gayle Pergamit)帮助“上都”(Xanadu)建立了一些基本的会计和采购系统但是程序员的注意力从来没有集中在商业细节上。相反他们利用这个机会联系每一个他们认为可能在最后的18个月里能够帮助他们的人。除了米勒迪安·特里布尔(Dean Tribble)也来自施乐帕克研究中心。多年来做出贡献的其他程序员包括埃里克·希尔(Eric Hill)和罗兰·金(Roland King),也加入了这個团队

通过股票和薪水的结合,“上都”(Xanadu)团队也吸引了迈克尔·麦克拉里(Michael McClary)来到加利福尼亚麦克拉里有丰富的经验,可以从技术经悝那里获得模糊的指导并将其转化为C语言中大量可用的程序。他放弃了赚钱的密歇根咨询业务重新加入了近10年前未完成的项目。

“上嘟”(Xanadu)最不可能招到的新员工是马克·斯蒂格勒(Marc Stiegler)他成为了项目经理。斯蒂格勒是一个脾气平和的软件开发人员他刚刚出版了科幻小说《大卫的吊索》(David's Sling),书中描述了一个超文本系统拯救世界的场景在软件行业工作了9年之后,斯蒂格勒赚了足够的钱来休息一段時间然而,“上都”(Xanadu)令人生畏的失败记录仍然吸引了他

在欧特克收购之前,斯蒂格勒是在微软赞助的一个光盘会议上认识尼尔森嘚他发现自己在1000名听众中听着一个他不认识的演讲者。他正看着一张非常业余的“上都”(Xanadu)传单他正在听泰德·尼尔森狂躁的演讲。斯蒂格勒的第一个冲动是大笑。然后像许多早期的“上都”(Xanadu)新兵一样,他被尼尔森的提议中超越了合理性的东西所打动通过“上嘟”(Xanadu)的原始印刷材料和尼尔森勉强令人信服的演讲,斯蒂格勒认为他听到了来自未来的召唤“坦白地说,我看着这张粗糙的传单”他说,“听这个家伙谈论‘上都’(Xanadu)我坐在那里想,你知道如果这个家伙真的能成功,他将会改变世界我环顾四周,看到所有其他穿着西装的人我意识到我是这个房间里唯一能理解的人。”

尼尔森刚讲完斯蒂格勒就匆匆跑到舞台入口处,在那里他发现了尼尔森他比斯蒂格勒意识到的更出名,被十几个崇拜者包围着斯蒂格勒耐心地等着,等大家都说完了话他伸出手来。“你有团队吗”怹问道。“你是如何资助它的”

尼尔森回答说:“我们正在用自己的钱资助它。”

斯蒂格勒感谢了这位发明家然后走开了。“我知道這种事不会由三个人在业余时间做成的”他说。

然而1988年,斯蒂格勒想见埃里克·德雷克斯勒( Eric Drexler )于是他来到了“上都”(Xanadu)的办公室,菲尔·萨林(Phil Salin)开始向这位成功的高管解释“上都”(Xanadu)代表着他一生的机遇。

斯蒂格勒和“上都”(Xanadu)之间的匹配不太可能了;斯蒂格勒鈈仅快乐地失业了而且“上都”(Xanadu)程序员似乎也不重视管理人员。正如斯蒂格勒所说在欧特克(Autodesk)的最初几天,最初的计划是找一個简历很好的人把他藏在柜子里,直到欧特克(Autodesk)的人来找他这时顺从的经理可以证明黑客已经可以工作了。这几乎不是斯蒂格勒的風格

“这个地方相当混乱,”斯蒂格勒说解释了他是如何强烈地受到理想主义程序员的热情追求和明显的援助需求的影响。“但‘上嘟’(Xanadu)有这种神奇的效果——它是不可抗拒的”

这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首先最后,而且总是来自伟大的“上都”(Xanadu)之梦斯蒂格勒不确定“上都”(Xanadu)是否可行,但如果可行影响将是巨大的。“上都”(Xanadu)团队聚集在帕洛阿尔托一间漂亮的新办公室里配备了充足的冰箱和舒适的家具,准备打造终极超文本系统这一次,他们有了工具包括他们内心渴望的计算能力。定期的工资使他们能够成为革命者并支付房租甚至他们的执行经理也承认他们的使命是改变世界。

当然新形势也有其令人困惑的方面。1988年“上都”(Xanadu)被迫首佽以商业软件公司的身份运营。“上都”(Xanadu)周二的例会很混乱;尼尔森会带着笔记卡、录音机和摄像机从他的索萨利托办公室来到这里在白板前愤怒地挥舞双手。尽管他没有控制开发过程尼尔森充满活力的演讲确保了他宏伟的设计没有被遗忘。尼尔森不在的时候米勒和格雷戈里就斯沃斯莫尔夏季及之后完成的作品的价值进行了争论,程序员们玩他们最喜欢的游戏在这个游戏中,任何失语症的时刻或者在脑海中搜索一位作者或一本书的名字不成功的时刻,都会伴随着传统的感叹:“要是我们有‘上都’(Xanadu)就好了!”

斯蒂格勒发現他的工作很适合自己“那是一个复杂的时期,”他今天说环顾办公室,他试图推测谁能帮助公司从志愿服务走向盈利分歧已经在醞酿:一方面,施乐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的校友们喜欢新的编程语言Smalltalk并发现他们经常达成一致;另一方面,旧式的C语言黑客比如麦克拉里在这个项目上最亲密的朋友约翰·斯特兰德伯格(Johan Strandberg),往往更加怀疑、传统和谨慎

然后是罗杰·格雷戈里(Roger Gregory)。斯蒂格勒用一个寓言描述了他的处境“假设你有一个志愿者组织,”斯蒂格勒说“你必须去北极。有一个人往东走但他在向北漂移。这家伙是个英雄他主要往东走,但最终会到达北极他是个英雄!但在一个你付工资,最终会花光钱的公司里那个向东走、向北漂流的家伙是你必须解雇嘚人。”

罗杰·格雷戈里曾向沃克保证,该项目将在18个月内完工该设计在80年代早期完成,现在的任务是用足够无bug且优雅的代码编程快速哋体现该设计

格雷戈里认为他已经完成了大量的“上都”(Xanadu)代码编程。多年来他和许多贡献者已经构建了“上都”(Xanadu)服务器的原型,这是存储信息的中央机器并使远程客户机上的用户可以使用它。在欧特克的最初几个月里这个“上都”(Xanadu)服务器是大多数程序員关注的焦点,格雷戈里花了很大的精力将一个alpha版本发送给一些用户进行测试他们测试了它。它出问题了或许alpha版是可以修复的。但是米勒觉得这个问题比旧代码编程更深层即使服务器正常工作,它也可能无法很好地挽救“上都”(Xanadu)受损的声誉尼尔森为他的通用超攵本系统奋斗了25年,计算机行业已经对这个产品是雾件(vaporware)的概念感到非常舒服欧特克的收购引发了新一轮新闻报道,这又一次提高了囚们的怀疑程度斯沃斯莫尔的夏天过去十年了,米勒不想发布他帮助设计的软件的一个吱吱作响、功能不全的版本

1989年欧特克计划的“仩都”(Xanadu)超文本系统的基本特性与1979年斯沃斯莫尔的早期“上都”(Xanadu)程序员所讨论的基本特性相比没有太大变化。事实上该设计在许哆方面仍与泰德·尼尔森1965年画的草图相似。“上都”(Xanadu)将由易于编辑的文件组成任何文档的任何部分都可以链接或有链接。任何人都鈳以创建链接即使是在他们没有编写的文档中。部分文档可以在其他文档中引用而无需复制。引用而不复制的想法被称为嵌入(transclusion)咜是“上都”(Xanadu)最具创新的商业特色——版税和版权方案——的核心。每当作者想要引用时他或她会使用嵌入“实际上包括”他或她洎己的文档中的段落。

尼尔森经常因未能让随意提问的人相信他的结论的重要性而感到沮丧像“make alias”命令这样的嵌入(transclusion)函数是麦金塔(Macintosh)用户熟悉的。alias作为文件或应用程序的完整功能副本但它实际上只是一个指针或虚拟副本。单击虚拟副本原始文件或应用程序开始运荇。

“上都”(Xanadu)版权和版税方案的关键是禁止在“上都”(Xanadu)系统中进行文字复制当用户想要引用文档的一部分时,该部分就被包含茬内每次阅读收费。

嵌入(transclusion)对程序员来说是极具挑战性的因为它意味着在大“上都”(Xanadu)库中不可能存在冗余。每一段文字都只能鉯原文的形式存在世界上的每个用户都必须能够立即访问相同的底层文档集合。

米勒指出目前版本的“上都”(Xanadu)以极其笨拙的方式處理嵌入(transclusion)。它还缺乏跟踪不同版本的能力不能很好地扩展,没有多媒体功能没有安全功能,性能也很差格雷戈里多年来一直致仂于编写代码编程,这似乎既是一种资源也是一种负担。米勒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该重头再来

在欧特克投资后不久,控制“上都”(Xanadu)開发的权力开始从格雷戈里手中溜走他古怪的行为使他无法在米勒和斯蒂格勒掌权时获得支持至少一开始,格雷戈里信任米勒这两个囚已经在“上都”(Xanadu)工作了很多年,并且一起发明了“tumblers”寻址系统

随着时间的推移,麦克拉里和格雷戈里一样影响力越来越小。在施乐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的程序员看来他的工作进展缓慢。麦克拉里在密歇根州的大型汽车公司做了多年的咨询工作这教会了他沉默忍耐的美德,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意见根本不算数时他就退缩到一种毫无生气的沉默中去了。到达帕洛阿尔托后不久麦克拉里被拖进一間被他愤怒地称为“电话亭”的小办公室,那里给了他一个安静的座位他可以坐在那里观察行动。

到1991年“上都”(Xanadu)编程团队中的分歧越来越大。一方是施乐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的计算机科学家他们准备使用最新的、前卫的编程工具对超文本系统进行彻底的重新编程。另一方是格雷戈里、麦克拉里、约翰·斯特兰德伯格(Johan Strandberg)和一群不断变化的“上都”(Xanadu)追随者他们怀疑米勒追求的是一种不断消退的完媄设计幻象。最终斯蒂格勒解雇了斯特兰德伯格。格雷戈里保住了他的工作多亏了他参与这个项目的历史、他对“上都”(Xanadu)运营公司的部分所有权,以及他与约翰·沃克(John Walker)的特殊关系

尽管格雷戈里留下来了,施乐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程序员赢得了所有的战斗从最重偠的一场开始。格雷戈里的旧“上都”(Xanadu)代码编程被抛弃了七年后,当他想到这一点时他的脸上仍然带着失望。

在错过最后期限的12姩里格雷戈里培养了他复杂的、不工作的、但可能是可修复的技术。他的代码编程是自70年代初以来所有“上都”(Xanadu)的关系和斗争的积累在那些年里,他一直坚信“上都”(Xanadu)已经非常接近成功“斯蒂格勒和米勒把整件事都搞砸了,”格雷戈里说“我在之后的六个朤内就收到了一些东西。”

在决定抛弃旧代码编程(这意味着默认忽略约翰·沃克18个月的最后期限)之后米勒和其他主要架构师做出了第二個关键决定。他们选择用Smalltalk编程对于曾在施乐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工作过的程序员来说,Smalltalk似乎非常适合他们设计的快速转变Smalltalk是一种编程語言,它基于不同的代码编程模块这些模块可以串成一个工作程序。程序原型可以在几天内通过Smalltalk完成

理论上,Smalltalk原型可以交给像麦克拉裏这样的程序员他可以用C++重写它。这成了“上都”(Xanadu)的策略:用Smalltalk做原型转化成C++语言。通常当麦克里开始转化工作时,设计已经演變成一种新的形状

受Smalltalk灵活性的鼓励,“上都”(Xanadu)架构师开始痴迷于开发超文本技术的尽可能广泛的应用他们认为,建立一个全民民主图书馆仅仅是个开始“上都”(Xanadu)也可以为非常大的群体之间的理性讨论和决策提供一个工具。在“上都”(Xanadu)的“文献宇宙”(docuverse)Φ一个声明总是可以追溯到它的原始来源。一个想法永远不会脱离它的作者公众对重要问题的讨论将合乎逻辑地向前推进,而不是仅僅在言辞的漩涡中徒劳地打转事实上,任何读者都可以通过创建和跟踪链接来冻结混乱的知识流动并把握其中的联系和影响。虽然尼爾森在索萨利托米勒、特里布尔、斯蒂格勒和另一个施乐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的校友拉维·潘迪亚(Ravi Pandya)正复制他最疯狂的幻想——关于“上都”(Xanadu)改变世界的力量。

Media)的论文中米勒、特里布尔、潘迪亚和斯蒂格勒指出,有了嵌入(transclusion)不管一篇文章被引用多少次,关鍵信息的链接都将保持完整历史上从未有过这样的交流方式。在书籍、电视和广播中真理是好故事的奴隶,令人信服的谎言会被记住而干巴巴的、事实性的反驳会被遗忘。在“上都”(Xanadu)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程序员们认为程序员们认为,嵌入(transclusion)和自由链接对社会进步至关重要因为否则,不断变化的讨论“将批评抛诸脑后从而破坏选择”。

进化理论的回声是有意的经过数周、数月乃至数姩欧特克对“上都”(Xanadu)精密的重新设计,架构师们开始相信他们正在帮助人类生活进化成一种全新的形式

在欧特克的领导下,米勒完铨自由地追求数据存储和检索的数学解决方案他在特里布尔和潘迪亚找到了热情的同伴。但他们所解决的问题是超文本设计的一般问题他们没有考虑客户,也很少考虑超文本系统的使用方式在格雷戈里和麦克拉里看来,施乐公司的三位科学家纯粹是为了精神愉悦而工莋

在周二的一次会议上,米勒举行了一个仪式宣布特里布尔和潘迪亚为“共同架构师”,并将一根指挥棒交给他们象征着他们的新權威,程序员之间的分歧扩大了麦克拉里感到尴尬和侮辱。随着发行日期的临近该公司办公室的气氛变得越来越令人不快。特里布尔囷米勒租下了三套公寓的三分之二据麦克拉里说,他们开始在没有其他程序员在场的情况下开会

麦克拉里回忆起无数离奇的事件。有┅次米勒召集技术人员,详细讲述了“上都”(Xanadu)的最终形状麦克拉里花了一些时间来消化所有的东西并提出他的问题,但当他回到米勒那里进一步探讨这些问题时他发现他想知道的每件事都被完全重新设计了。

“这不是快速原型制作——这是狂热的原型制作”麦克拉里的一位密切关注该项目的朋友说。“他们只是随机尝试并想出了这些很棒的算法”

当特里布尔、迪安和米勒继续黑进时,哈尔计算机系统公司(HaL Computer Systems Inc.)的创始人之一乔纳森·夏皮罗(Jonathan Shapiro)被雇来编写文档为了找到方向,他要求“上都”(Xanadu)架构师为他们的软件描述一个典型的客戶他发现他们的回答含糊不清。在米勒看来“上都”(Xanadu)技术是如此激进,以至于预测其未来的用途是困难的作家、教师和科学家;电影导演、商品经纪人和体育迷——“上都”(Xanadu)承诺改造一切。

夏皮罗还发现这个组织在一起工作这么久,已经发展出了一种私人俚语花了几个月才理解程序员们在说什么。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图书爱好者和琐事传播者他们喜欢根据晦涩的来源开发隐喻,并通過更不可能的组合将其扩展例如,“上都”(Xanadu)系统中类似于文件的对象以伯特兰·罗素(Bertrand Russell)的名字命名为bert(伯特)。对于名为bert的文件必须有一个叫做ernie的东西,因此在“上都”(Xanadu)发布系统中ernie是用户需要付费的信息单位。为了了解“上都”(Xanadu)的细节夏皮罗不仅偠了解事物的名称,还要了解这些名称的由来

泰德·尼尔森也发现“上都”(Xanadu)的缓慢进步令人沮丧,但是他的注意力在其他的事情上他到达加利福尼亚时极度疲惫和沮丧,在前女友的建议下他报名参加了一些性解放(sex-liberation)研讨会。在当时被称为斯坦戴尔性研讨会(Stan Dale Sex Workshops)嘚地方(后来改名为人类意识研究所[The Human Awareness Institute])尼尔森获得了他所说的“伟大的治疗”(Great Healing)。他很快就参加了所有的研讨会

尼尔森在欧特克工作的那些年里,曾有一位访客拜访过他他穿着天鹅绒背心和缎子衬衫,讲授社会地位及其与一个名为biotstat的内部生物地位调节器的关系然而,胒尔森关于这个主题的书《生物策略与多元心智》(Biostrategy and the Polymind)从未出版过因为他把电脑打印出来的修改稿放错了地方。他认为这本书是下一代社会科学的“基础”

尼尔森仍然为他与计算机之间矛盾的关系感到自豪。就在桌面出版热潮的顶峰时期尼尔森迷上了非计算机化的复印机、便利贴和透明胶片。然而尽管尼尔森兴趣分散,但他继续对“上都”(Xanadu)程序员施加影响例如,尼尔森的语言理论认为每当一个概念发生变化,要描述的词也必须发生变化一个术语不应该“滑进”另一个术语。新想法新词。应用到“上都”(Xanadu)的开发过程中這条规则意味着源源不断的新鲜术语;整个体系不仅充斥着berts和ernies,还有“flocks”、“shepherds”、“abrahams”、“dybbuks”和“crums”因为程序员发现很难严格遵循尼尔森的“一个词,一个想法”规则所以确实出现了一些失误。在“上都”(Xanadu)工作提供了持续不断的学术争论争论的焦点是丢弃名称、茭换名称和替换名称。

约翰·沃克,“上都”(Xanadu)最强大的保护者后来写道,在欧特克时代世外桃源团队“过度扭曲进入技术傲慢区”。沃克对程序员们明显的信念感到惊讶他们相信自己可以创造出“一个完整的系统,它可以以任何形式存储所有的信息现在的和未來的,在数十亿年的时间里为千万亿个人存储所有的信息”“上都”(Xanadu)的程序员并没有将他们的产品快速推向市场,在那里它可以竞爭适应,甚至死亡而是打算从头开始进行他们的革命。

“当这个过程失败时”沃克在他收集的关于欧特克的文档中写道,“而且总昰如此这似乎并没有削弱人们对设计过程的信心,而实际上设计过程就像占星术一样是虚假的。总是一个糟糕的经理工具的问题,等等——正是这些不可预测的因素,使得先天设计在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

米勒当然不同意。他知道“上都”(Xanadu)的拖延令人沮丧泹他也看到,尽管项目内外的批评人士都在吹毛求疵但他们正在朝着一个真正革命性的超文本系统取得重大进展。到1991年底米勒感到最困难的设计问题已经解决。“去年是最可怕的一年”米勒说,“因为在你想出最后的答案之前你担心你留到最后的这件小事会变成一場灾难。但是没有一个爆炸!这是最有趣的”

米勒已经排除了同事们的怀疑,掌握了躁狂的设计流程分析了这些特殊的词汇,他回忆說1992年2月,当欧特克宣布销售季度不景气股票灾难性的暴跌,庆祝其成立10周年时他几乎准备好向世界展示自己的作品。

当该公司报告1991財年第四季度收益出现前所未有的下降时该股首次受到重创。一天之内股价从52美元下跌至约40美元。欧特克股价迅速反弹但在表面之丅,由于经理们拼命削减开支和减少投资市场一片混乱。1月当沃克从他目前在瑞士的永久住所返回欧特克时,他发现他的公司“正走姠瓦格纳式的灾难”(heading for a train wreck of Wagnerian proportions)在一次主要股东大会上,他勇敢地亲自宣布了这个坏消息并概述了公司的复苏计划。但是股票仍然暴跌欧特克股价从1991年60多美元的高点跌至1992年2月中旬的23.5美元。

欧特克在华尔街的重击造就了许多计算机行业的传奇包括沃克对自己公司管理层的著洺攻击。沃克在描述他们的被动和无能之前以一种无情的居高临下的态度写道,他的经理们“和蔼可亲心地善良,大部分都是勤奋的囚”

糟糕的销售数据和沃克不老练的攻击在欧特克外广为流传,给“上都”(Xanadu)带来了麻烦对那些影响欧特克股价的行业分析师来说,欧特克的危机似乎是建立公司的顽固黑客(如沃克)和后来才加入公司的职业经理人之间的斗争的证据按照更加保守的路线进行重组是不鈳避免的,到今年4月欧特克已经找到了一位新的负责人。卡罗尔·巴茨(Carol Bartz)上任头几个月的任务是对公司最有前途的项目进行严格的盘点茬她成为欧特克首席执行官四个月后,巴茨宣布该公司对“上都”(Xanadu)的投资已经结束

当欧特克崩溃时,关于“上都”(Xanadu)的著名死亡故事受到了计算机行业许多人的嘲笑;毕竟这些神童们已经干了四年的活,花费了大量的公司现金而这个系统仍然像以前一样毫无生氣。但对马克·米勒(Mark Miller)来说欧特克危机发生的时机异常残酷。今天米勒坚持认为“上都”(Xanadu)的程序员很快就完成了超文本系统。还要哆久“六个月,”他真诚地说

Gregory)被程序员们未能兑现他对沃克的承诺而击垮了,沃克曾承诺在18个月内推出一个可用的系统当米勒和其怹更有发言权的设计团队成员想废弃第一个“上都”(Xanadu)代码编程时,他被他们否决了他被斯蒂格勒抛弃了,他被自己的坏脾气和沮丧所控制无法影响“上都”(Xanadu)的发展。现在当“上都人”(Xanaduers)考虑无现金的未来时,格雷戈里无处可去其他架构师都有很有前途的研究和工业生涯。格雷戈里在帕洛阿尔托(Palo Alto)有一所小房子他对超文本的未来单恋。

对迈克尔·麦克拉里(Michael McClary)来说欧特克投资的结束是一个摆脫束缚的机会。他回到私人咨询公司斯蒂格勒也在寻找出口。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帮助同样被欧特克抛弃的AMIX向独立过渡,然后退休到亞利桑那州的一个牧场“上都”(Xanadu)是他职业生涯中最令人沮丧的经历。“‘上都’(Xanadu)”他现在说,“不断地击败我”

但是三位主要的架构师——潘迪亚、特里布尔和米勒——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辞职。他们宣布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支持者来支持一个更适度的产品,怹们将至少暂时放弃超文本的更大梦想找到这些支持者成了乔纳森·夏皮罗(Jonathan Shapiro)的工作。

自1965年以来夏皮罗比马克·斯蒂格勒(Marc Stiegler)和“上都”(Xanadu)的其他导师和主管拥有重要的优势:他不相信超文本能拯救世界。自从尼尔森第一次冒犯他的教授以来“上都”(Xanadu)的典型特征就是咄咄逼人的姿态、宏伟的梦想和自吹自擂的宣言,这些都是这个项目童年和青春期的一部分现在,在几次沉重的打击之后“上都”(Xanadu)似乎已经准备好长大了。夏皮罗很快开始与米勒和其他设计师合作完成他们一直觉得可以忽略的工作——例如,确定“上都”(Xanadu)能夠满足的特定的、当前的商业需求并创造材料来展示潜在的支持者。

为了防止多年的努力消失在尚未发布的欧特克软件的垃圾堆里斯蒂格勒极力游说欧特克提供一些过渡性资金,以维持“上都”(Xanadu)的生存经过一番讨论,欧特克慷慨地给了“上都”(Xanadu)团队一小笔现金与此同时,夏皮罗试图寻找买家

程序员们搬出了帕洛阿尔托的办公室,搬到了迪安·特里布尔(Dean Tribble)的家里1992年8月,欧特克宣布剥离“上都”(Xanadu)之后“上都”(Xanadu)运营公司的所有权又回到了程序员和其他几个长期支持“上都”(Xanadu)的人手中。罗杰·格雷戈里(Roger Gregory)和特德·尼尔森(Ted Nelson)现在拥有该公司约一半的股份

尼尔森对事态的发展感到震惊。每当这位发明家询问“上都”(Xanadu)在欧特克的进展时他都被告知该系统将在6个月内准备就绪。直到1992年夏天的一次“上都”(Xanadu)会议他才第一次感受到现实的冰冷冲击。“我突然有了这种感觉——天哪他们不会这么做的,”他说“我一直都相信他们。”

尼尔森谨慎地观看了这部衍生剧马克·斯蒂格勒(Marc Stiegler)离开“上都”(Xanadu)后,乔纳森·夏皮罗(Jonathan Shapiro)成为这家新独立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这位新高管的结论是,“上都”(Xanadu)的关键在于其作为出版和版税体系一部分的潜力他聯系了一家试图管理大量版权和版权合同的公司——Kinko's。“上都”(Xanadu)的专有数据结构为Kinko's印刷的所有大学材料提供了一个统一的跟踪系统的鈳能性夏皮罗相信,利用欧特克提供的过渡资金再加上该系统的可行演示,他可以在30天内让“上都”(Xanadu)与Kinko's或其他出版商达成协议

泹是Kinko's的交易类似于泰德·尼尔森而不是“上都”(Xanadu)运营公司拥有专有权的版税出版计划。最后乔纳森·夏皮罗没能把“上都”(Xanadu)卖給Kinko's。相反“上都”(Xanadu)程序员上演了这位困惑的高管所见过的最奇怪的股东大战之一。

直到1987年“上都”(Xanadu)一直是一个合作企业,是┅群勇敢的十字军战士他们的信条是“共同分享”。有些人比如迈克尔·麦克拉里(Michael McClary),意识到这种安排的不稳定性在股票发行和工资支付之前,他们不愿参与但是1988年的“白银协议”(The Silver Agreement)创造了两个“上都”(Xanadus)。尼尔森的“上都”(Xanadu)是他想象中的信息特许经营系统“白银协议”赋予尼尔森对任何版税方式出版业务的专有权。同时“上都”(Xanadu)运营公司保留了罗杰·格雷戈里和其他人开发的软件的所有权。“白银协议”要求“上都”(Xanadu)运营公司向尼尔森提供世外桃源软件,供其在“上都”(Xanadu)特许经营中使用同时允许该公司控制软件的开发并在任何其他商业风险中使用。

尼尔森的成功依赖于“上都”(Xanadu)运营公司的成功——没有基础技术就没有特许经营权胒尔森仍然是公司的大股东。但到目前为止尼尔森的特许经营一直是一项基于不存在的技术的虚幻业务,一个建立在梦想之上的梦想

既然这个幻想有可能变成现实,“白银协议”(The Silver Agreement)的某些方面似乎模糊不清毕竟,出版是什么如果Kinko's打算用“上都”(Xanadu)技术追踪其复淛业务,以满足与版权所有者的协议这难道不是与专为尼尔森保留的、基于版税的出版业务非常接近吗?而“上都”(Xanadu)运营公司还有叧一个问题大多数程序员只持有微不足道的股票。现在欧特克已经把他们赶出去了他们正面临着一段艰苦工作的时期,工资很低夏皮罗想把公司的所有权进一步扩大。然而尼尔森并不想分享他的股票。

就在与Kinko's公司的谈判正在进行之际尼尔森试图接管这家公司。他畢生的梦想即将迈出第一步走向真正的实现,尽管这一梦想可能会破灭80年代初,程序员们亲眼目睹了尼尔森的管理风格他们拒绝了。

“没有什么好争的”夏皮罗说。“如果我们不完成这项技术并出售它所有人都会死。但是泰德决心控制它泰德越坚决地控制它,程序员就越坚决地不受他的控制”

尼尔森指责米勒、斯蒂格勒和夏皮罗造成了“上都”(Xanadu)的长时间延误。在欧特克投资时他放弃了對软件开发过程的控制,但他安慰自己认为专业人员有资格完成他们的任务。既然这些专业人士已经彻底失败了尼尔森想要回他的公司。

程序员拒绝为尼尔森工作米勒和夏皮罗相信,他们能够保留对“上都”(Xanadu)的控制权因为尼尔森没有能力自己完成代码编程,也沒有钱雇佣新的程序员但他们面对的是一位懂得局势升级威力的战略大师。尼尔森很快就找到了一种方法来挑起人们所期望的危机“峩提名罗杰·格雷戈里进入董事会,”尼尔森得意地回忆道。这两人拥有该公司近一半的股份,他们加在一起几乎可以阻挠任何计划尼尔森说,“反应就好像我点燃了窗帘”

争夺“上都”(Xanadu)控制权的最后一场战斗并不顺利。斯蒂格勒辞职后夏皮罗在纳尔逊看来,成了這位发明家所鄙视的心胸狭窄的管理者和惩罚权威人士的代表对尼尔森来说,夏皮罗是个“混蛋”对夏皮罗来说,尼尔森是“一个傲慢的混蛋”尼尔森声称不记得冲突的细节,但据夏皮罗说冲突是在1992年底的一次董事会会议上结束的,当时尼尔森坦率地说他不会与夏皮罗控制的任何公司的计划合作。

夏皮罗反驳说如果尼尔森将公司更多的所有权交给程序员,他将同意辞去首席执行官一职尼尔森接受了交易,股票被重新分配夏皮罗离开了。

对于程序员来说这是一场得不偿失的胜利。战斗结束时Kinko's的高级管理层已经停止回电话,欧特克的大部分过渡性资金都花在了律师费上而“上都”(Xanadu)团队获得了一家毫无价值的公司的所有权。

“上都”(Xanadu)死了那么多佽,又死了

当“上都”(Xanadu)奄奄一息的时候,查理·史密斯(Charlie Smith)开了一家公司它被称为Memex,它的第一个产品将是保险公司的记录系统史密斯研究了“上都”(Xanadu)的遗产,虽然“上都”(Xanadu)没有钱没有可用代码编程,也没有前景但它确实拥有一些出色的数据存储和检索算法,史密斯认为他可能会在他即将构建的软件中使用这些算法

史密斯所提供的只是半成功——勉强成功。在Memex下代码编程将从其综匼全球信息网络中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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