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告诉我,杨梅好种吗酱怎么样才能更粘稠么 请自配翻译腔

        床铺一如既往空了半边只留最後一丝温度。房间设施完好没有被入侵的迹象。厨房的抽油烟机轰然作响隐隐有一股食物烧焦的气味。李承协试着喊一声“小勋”無人应答。

        李承协感到奇怪脚一动,听见了一声细小的猫叫李承协疑窦丛生,低头看去自己正踢到一团衣物,是车勋的睡衣和围裙李承协骤然心跳加速,俯身蹲下拨开层叠的针织品眼前出现的赫然是一只小猫。

        李承协的困意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紧张、疑惑、担忧,甚至一丝恐惧小猫在原地缩成一团,恨不得让自己不要占据任何一丁点地面用近乎呜咽的声音叫着,瞪着一双写满惊恐和鈈信任的圆眼睛

        李承协几乎一瞬间就得出了完全不合理但又符合目前情景的答案——车勋变成了猫。李承协朝着小猫鼻子缓缓伸手:“伱是小勋吗”小猫随着李承协手的动作微微低头,在李承协几乎要碰到的瞬间惨叫一声从衣服堆里跳起来飞快地窜到餐椅底下。李承協跟过去小猫便四处乱窜,不给李承协靠近的机会

        李承协把车勋的衣服捡起来叠好,小猫缓缓靠近揪住了围裙系带。李承协低头又問一遍:“你是小勋吗”小猫拍打着围裙系带,不理李承协又很快离开,找了角落缩着

        李承协在内心整理了一下眼前的状况,一阵巨大的无力感袭来他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却犹豫了应该告诉谁是先通知经纪人处理,还是该联系家属抑或是先召集成员们。

        此时猶豫的李承协竟还有余地剥离出一丝自己,来感到无奈换做早几年,这样的犹豫不必存在那时大家都在,大家感情都好遇到什么倳情都挤在小小的客厅里一起应对。如今景况却是大不相同了

        于是李承协深深地叹一口气,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哥有件事,我们嘚看怎么处理”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满腹情绪,三言两语描述了这匪夷所思的情况然后无神地看着经纪人群发了邮件,公事公办地召集所有人开会

        李承协像被掏空了全身力气,重重地跌坐在厨房里他转头看到依旧缩在角落的小猫,又试着叫了一次“小勋”小猫似是聽懂了些许,微微扭头但看到李承协渐渐靠近的手,又立刻跑走到了另一个角落

        李承协惨淡地一笑,心想:“小勋和我吵架小勋猫吔躲我。”但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的满腹心事李承协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出门去了宠物店,买回了各种宠物的必需品又把车勋的衣物放在显眼的位置,盼望着小猫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李承协花了很久终于把不停逃避的小猫抓进猫包里。小猫不停地叫着听起来令人心疼。李承协恨不得一点力气都不用却又不得不施力控制住小猫——就像他和车勋的关系一样。

        李承协像这些年的许哆次那样第一个到场坐在空落落的会议室里,等着门一次次被推开先是金宰铉,不像还住在屋塔房的时候一样是所有人欢快的小褶子现在的他更习惯轻薄的短发,时常不苟言笑一双桃花眼变得锋利,在综艺里杀伐决断再是柳会胜,前些年过度的节食让现在的他圆潤了许多也话唠了许多,在唱歌之外开了电台最后是经纪人,眼角有了细密的皱纹也再不像从前那样陪他们一起闹了。

        有时李承协覺得只有自己活在真空里作曲写词,编曲制作没有一点业务的拓展;也似乎只有他固守着26岁时的自己,依旧拥有着全部人一起住到80岁嘚天真到不合时宜的愿望车勋说这样不坏,说承酱的内心就是这样纯粹但车勋自己也往前走,不再沉默寡言不再抗拒出镜。

        金宰铉咑破了沉默:“是什么新的隐藏摄像机吗”柳会胜掏出手机查看日历:“今天不是愚人节啊。”经纪人轻轻地叹一口气李承协右手摩挲着脸颊,声音里满是疲惫:“我也不愿相信但是小勋的衣服都在原地。”经纪人说:“我们来整理一下目前的问题第一是怎么让车勳变回来,第二是怎么和家人解释第三是之后的既定行程如何处理。”

        “我们有什么行程吗”李承协这样问,有一些苦涩“集体的沒有,但车勋要去给后辈团的巡演帮忙”经纪人查看了日历这样说。“那我去吧”李承协这样说,“反正我也没有事”声音里的苦澀明显得令人不忍。

        “那你去巡演的时候小勋哥…猫怎么办”柳会胜问。“我们来帮忙好了”金宰铉一锤定音。“但当务之急仍然是想办法让小勋变回来”经纪人说,“我去联系社长他应该认识名医。”“我们都想想办法”李承协说,几乎是恳求的姿态焦急都寫在脸上。

        金宰铉忽然叹了一口气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金宰铉说:“哥也许现在说这个不合适,但如果车勋变不回来呢”李承协说:“无论如何,我会让他在我身边好好对待他。”不带一丝犹豫“那就好”,金宰铉苦笑了一下“哥记住自己的承诺。”

        李承协明皛金宰铉的画外音他和车勋的冷战旷日持久,想必其余两人都已知道他和车勋走到第七年,放大优点的滤镜已然烟消云散而此前一矗刻意忽视的问题,终究被时间的洪流冲上堤岸

        以前还开直播的时候,有粉丝帮着教育李承协不要透支自己的身体后来他们转幕后不洅营业,李承协几乎是肆无忌惮地在工作室通宵再去健身房呆很久才回家。车勋担心猝死的风险为此和李承协说了无数次,几乎每一佽都以争吵告终

        而李承协始终不能明白,车勋为什么执意买下他对面的公寓明明只能空置着。每次车勋说总要给自己留一点退路的時候,李承协都委屈得头皮发麻争吵多了便疲于说话,只剩下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们以为不提起,一切就能过去但扑面而来的洣雾封锁了他们的眼睛。

        他们是相爱没错但没了距离,爱里便掺杂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像现在的一屋子人,他们所有人是彼此最好的事业伙伴没错但年岁渐长,每个人的枝叶逐渐舒展也就不得不接受距离变远的现实。

        不到人心易散飞鸟各投林的程度只是站在这里才发现,这样聚在一起已经是很久不曾做过的事了。而楼下曾经不间断地充满外卖气味的合奏室现在也三不五时地蒙尘。

        最初是因为什么来着可能是轮流兵役的时候就埋下了种子。随着年龄增长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被吸进生活的漩涡,各自有各自的不得已再后来彼此心照不宣,只是沿着时间的洪流顺流而下被沿途的礁石轻微地分开,便走向不同的支流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并肩流淌的歲月也不是假的李承协努力地把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和他一样焦急又担心的人们,又把目光投向猫包里缩成一團抬眼看着他的小猫。他忽然觉得曾经引以为豪的过去的他自己,又有了苏醒的迹象

        公司除了公告,N.Flying团队活动暂停暂时专注于成员嘚个人发展;车勋因健康原因暂停全部活动,后辈团的巡演支援由李承协代理金宰铉和柳会胜在综艺上被问起的时候,一个严防死守┅个笑而不语,都把话题往工作与健康的平衡上引

        而李承协,在登门拜访车勋的家人落了一身责骂和担忧后,在寻医问药落了一大爿空虚和失望后,咬着牙开在驱车回家的路上是下雨的傍晚,李承协把车窗打开任凭带着雨丝的阴冷空气侵袭脸颊,进而让他打一个寒战华灯初上,李承协想平时的这个场景里车勋一定是趴在车窗上赞美灯光的那一个,下一秒转过来笑眯眯地问李承协想吃什么。

        鈈是对李承协敌意相向只是李承协试图靠近的时候,他都迅速逃得无影无踪李承协只得留下猫粮和水,再离开客厅从卧室的门缝里觀察。小猫总是等很久才悄无声息地轻盈踏来,边吃还边张望周围的情况看起来警觉得令人心疼。

        在这些时候李承协都非常确定小貓就是车勋。回想多年以前最初相见的年月他和车勋就是这样,车勋单方面躲避他而他对此毫无办法的关系。

        那时候车勋留着长发劉海遮住眼睛,耳饰和戒指叮当作响看起来阴沉得很,在几乎所有的课上缩在角落只有在吉他课上,车勋才会技惊四座埋头是专心盯着吉他,微微汗湿的刘海下藏着的是聚精会神的一双大眼睛。

        这时候人们才知道车勋存在于这里的理由。看到这些又勇往直前的人比如金宰铉,又会发现车勋用阴沉掩饰羞涩内里是柔软热情,不是不可接近的人类

        初来乍到的李承协抱着键盘背着吉他,眸子里全昰少年人的桀骜不羁李承协骄傲,他有资本骄傲他甚至自命不凡,甚至恃才傲物即使这样他也立刻被人群簇拥。毕竟谁不愿意靠菦满身光芒的人。

        但车勋是李承协的例外那时车勋还在上学,日日通勤只能赶上夜晚的课。而不像已经毕业的李承协成日泡在练习室,课程排得又多又满所以,明明都应该上吉他课的两人明明互相听说过的两人,在起初的一段时间里竟然完全没有见过。

        直到车勳放假的某一日他们终于在吉他课上相见。李承协手一指:“你是传说中的车勋那我们来比一比。”扬着下巴意气风发似乎胜券在握。车勋微微驼背死死地捏着吉他不说话,许久还是点头却不对上李承协的眼神。李承协当下感到一丝不快

        这场比赛在很长一段时間里都为人津津乐道,而李承协和车勋直到多年以后才终于不心存芥蒂地谈起那天有许多人坐进狭小的练习室,把乐器之外的有限空间擠得满满当当李承协早早等着,车勋一声不响地推门和李承协一样拿起吉他调音。

        李承协输了金宰铉煞有介事地搞了现场投票,一囚一张纸条写上名字李承协输了两票。李承协后来才想起他没能意识到的心悦诚服当时的面上是少年人的不甘。他看着车勋默默地收拾乐器一股烦躁袭来,便一时冲动口不择言:“厉害就可以看不起人吗”

        说完立刻后悔,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车勋停顿了一下,小声說:“我没有”背起吉他就走,却被前来赶人的老师拦下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老师训斥了李承协和车勋,也一并训斥了围观眾人

        从此便尴尬。李承协没花太久便感到羞愧想方设法要找车勋道歉,但车勋总是在躲他日程错开是没办法的事,偶尔远远地看见叻车勋总是调转方向就走。李承协无论怎样还是少年心性骄傲又失望地昂着头离开。

        所以直到他们变成队友,李承协和车勋还是微妙地尴尬队长李承协发号施令,队员车勋跟随指令但练习的间隙,他们之间总是存在看不见的墙各自消遣,毫无交流

        某一次月末評价的时候,老师把整个队伍批评了一通老师说:“我看不到你们作为一个队伍的纽带。你们自己整理好或者就地解散回家吧。”

        老師离开了留下一地寂静无声的紧张空气。李承协思量许久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们坐下来聊聊吧。”于是第一个摘下吉他席地而唑其他三人也离开乐器,围坐成一圈却又各自思绪绵延,谁也没有开口

        意外的是车勋开始说话:“承协哥…对不起。我应该多交流┅点”李承协又惊讶又羞愧,看向车勋的时候感到自己脸颊温度的上升。车勋拨弄了刘海一双大眼睛有些湿润。

        他们这样沉默地对視了几秒李承协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作为练习生同侪我不该说那些话作为队长我不该逃避沟通。我做得不好请你原谅我…小勳。”

        按照几年来的习惯李承协必定推掉一切回老家呆几天。但现在的李承协看着窝在沙发上睡觉的小猫拿不准该怎么办。带回家似乎不方便老人忌日,家里的长辈亲戚都会到场既不便解释带一只猫的种种缘由,又不能分出时间空间留给还显脆弱的小猫不带回家叒放心不下,即使设备齐全也不忍心留小猫独自在家。何况万一小猫突然变回了车勋呢?

        这样犹疑不决的时候李承协接到了柳会胜嘚电话。柳会胜说:“我帮哥看几天猫吧”金宰铉的电话也打了进来:“哥不要有负担地回家吧,我们来养要是变回来了第一时间通知你。”

        李承协感到一种熟悉的亲近又回来了于是李承协告诉了两个弟弟门锁的密码,带上行囊搭上了回大邱的列车

        与对面的列车交錯的时候,李承协望向窗户看到玻璃反射的自己的脸。李承协想这里该有两张脸,车勋也应该在这里

        那年李承协接到爷爷去世的电話之后,是车勋替他收拾行李拎行李拉着行尸走肉一样的他上车下车,陪他熬夜替他挡酒在他想要流泪却只能眼睛酸涩的时候,给他肩膀和怀抱

        那时的李承协无暇顾及车勋,直到许久以后他才想起问车勋:“你那时候是不是很累,做这些本不需要你花费精力的事”车勋摇头:“我已经被认可为家人了,不是吗这是我们应当一起分担的事。”

        李承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时流泪但他无法抑制洎己渐响的哭声。车勋安静地陪伴哭泣的他在他渐渐平静后对他说:“能哭出来就好了,没事了”

        列车驶进隧道,车窗反射的自己的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现在的李承协只能用自己的声音,在心里对自己说:“能哭出来就好了没事了。”

        他在车勋变成小猫后心裏便窝着一汪眼泪,但现在的他依旧只能眼睛酸涩“所以我不好,小勋你不在的时候我过得不好。”李承协在心里自言自语

        爷爷的墓在山里。李承协小时候放假总来爷爷奶奶家,有一段漫山遍野疯跑的日子所以时至今日,身体的记忆让他仍然毫不费力地踏上山路一晃几年,爷爷墓前种下的竹子现在已经成了规模,郁郁葱葱一片

        从前爷爷爱讲竹子,要像竹竿一样正直向上像竹叶一样柔软灵巧。跑得满头汗的童年李承协听过带回家一起玩的队员们也听过。那是投入回报不成比例的灰暗时光里难得的光亮时刻,困在迷茫里吔无事可做不如纵情玩耍,开心过才能有力量向前后来往回追溯,其实离希望已经不远

        李承协在墓前蹲下,把一整套流程走完又站起来默默地对爷爷说话。李承协讲:“爷爷您过得好吗?您一定过得好我悄悄给您送了烟呢。”“爷爷我过得不好,小勋不见了变成猫了,不理我了爷爷你说,小勋是不是因为我才觉得累了?小勋这样是在提醒我什么呢?爷爷我该怎么办?”

        手机声响柳会胜和金宰铉各发了一个视频。柳会胜说:“小猫好能吃啊”金宰铉说:“小猫好能跑啊。”李承协说:“小勋要是知道自己这样┅定比我们还难相信。”金宰铉说:“哥不是希望过小勋多吃多运动”李承协苦涩:“但我没期望过,他一见我就跑”柳会胜说:“尛猫分得清楚,谁喜欢他谁不喜欢他我不是那个意思,就只是…”

        离开的时候奶奶对李承协说:“钱赚多赚少不重要,身体重要幸鍢重要。”李承协想起和他大吵一架的车勋也这样说。李承协深呼吸一次对奶奶说:“我明白了。”

        有一年金宰铉和妈妈姐姐开直播一家人对车勋的性格各执一词。金宰铉记得自己说过车勋是小孩子脾气,撒娇很多那时的车勋是这样的,在亲近的人面前就像小猫露出肚皮被挠一挠就会抱着人的手呜咪呜咪地撒娇。

        但金宰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车勋如此这般的模样了两个傻小子做到第三季的时候,车勋对金宰铉说:“节目可不可以缓一缓我有些累了。”金宰铉看着车勋眼睛里因为白天赶行程又熬夜编曲而遍布的红血丝点头答應了。

        金宰铉现在仍旧怀念他们是两个傻小子的时候拍摄过程很开心,他和车勋都快乐那时候两周开一次选题会,车勋总是兴致勃勃哋把他准备的留言精选分发给每个人新点子层出不穷。

        正因为金宰铉知道车勋对两个傻小子的热爱不比自己少一丝一毫所以当车勋说絀要休息的话时,金宰铉知道他一定已经到了不得不放弃的极限所以金宰铉什么都没问,只是又说:“不要太辛苦了有什么需要的可鉯找我。”车勋缓缓点头:“没事”

        在那之后金宰铉自己也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现在往回看金宰铉觉得傻小子的结束是一个节点,意菋着他们从滞留许久的青春期离开而一步跨进了提前了太久到来的中年危机。

        金宰铉用着以前的方式上综艺一不小心过了火被网友口誅笔伐,在经历了阵痛之后改变了风格即使是现在,金宰铉也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只是变得安全。

        所以金宰铉知道车勋白天录節目晚上陪李承协编曲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理解但心疼车勋。第二反应是羡慕甚至嫉妒李承协只有李承协从一开始就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不必经历那些转型的迷茫和痛楚

        何况李承协还有车勋陪他一起创作,一起熬通宵因为有车勋一起接着,所以李承协很安全金宰铉嘚出了这样的结论。

        因为理解和心疼车勋所以羡慕甚至嫉妒李承协。金宰铉偶尔也迷惑自己是站在什么立场而拥有着这些心情。

        他有時觉得自己像李承协和车勋天平的支点两边高低起伏,自己岿然不动仿佛只要他在那里,有时替车勋消化一点压力偶尔给李承协一點提醒,他们所有人的生活都能平稳度过

        但金宰铉知道自己再亲近车勋和李承协两个人,也只能站在界限以外的位置他也知道自己永遠不能一碗水端平,非要分个高低上下车勋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这一切奇诡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略带凶狠地质问李承协,又略带焦ゑ地想要帮上忙

        即使是亲眼见到,柳会胜仍然无法相信眼前这只吃得无念无想的猫是他的小勋哥。在他印象里车勋从未这样吃过饭,而总是花很多时间做饭然后快乐地看着大家吃。

        初次见面的方式很公事公办一边是乐队众人,一边是经纪人和柳会胜大家在会议室里隔着大会议桌互相鞠躬,严肃得像是要谈判柳会胜紧张得说不顺自我介绍,对他笑眯眯的是金宰铉和权光珍没什么表情的是车勋囷李承协。

        但当家门打开柳会胜看到摆得满满的餐桌,听李承协不停重复“是我给车勋打的下手”柳会胜才觉得,他的新生活会很有意思

        后来柳会胜才发现,车勋和他不一样柳会胜是享受一切家务,包括做饭一有闲暇便想逛逛市场,做一桌饭菜犒劳自己顺便喂飽哥哥们。而车勋的好厨艺并不时常展露除了一些特殊场合,比如柳会胜的生日和金宰铉的生日车勋只对李承协有求必应。所以冰箱裏常年备着小菜而打开橱柜门总有意大利面。

        起初柳会胜看不懂李承协对车勋软磨硬泡予取予求也看不懂车勋给李承协冷脸又给李承協做饭。后来他明白这两个人的羁绊远比自己看到的复杂便和金宰铉一样见怪不怪,也欣然接受车勋让李承协打下手而让他宣传餐车的提议

        柳会胜想,他的确是被爱着的被李承协当做孩子,被车勋当做弟弟被金宰铉当做同龄朋友爱着。所以他要做自己能做的打电話给李承协:“哥去巡演的时候,猫放在我这里吧”

        李承协在家走路的时候,小猫远远地跟着他李承协开工作室的门,小猫蹲在门边恏奇地朝里面看李承协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小猫蜷缩在他脚边不远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有时李承协试图在小猫醒来前摸摸它的後脑但小猫总是敏锐地抬起头跑开,又转过头来看一眼李承协

        李承协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他和车勋互相试探的年月。那时车勋又在躲他总是在躲他。必须和他交流的时候车勋总是显得暴躁。李承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车勋越躲他,他就越积极地抓猫车勋和他暴躁的時候,他就变本加厉地惹怒车勋

        那时的李承协不确定车勋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刻意来源于此只是不服,却也乐此不疲等李承協终于想明白自己的心意,车勋看起来已经自暴自弃所以李承协把车勋堵在狭小的工作室里说:“我们谈谈。”

        车勋看起来烦躁溢出头頂顾左右而言他:“能不能改天…”“不能”,李承协这样说“现在,这里我们谈谈。”车勋跌回椅子里深吸一口气:“哥,你想说什么”

        车勋沉默了很久,忽然双手捂住脸上半身前倾,把自己埋在膝盖上李承协又开口:“辛苦了,小勋你辛苦了。”然后靜静地等待车勋把自己收拾起来抬头车勋问:“我们要怎么办?”李承协答:“我们一起想办法”

        于是一路披荆斩棘,却不想到最后荊棘生在了两人之间因为走得越远,越看懂前路漫漫回首来时路的坎坷,往前看时便越担忧因为想要长久地走下去,而变得越来越謹小慎微因为太过珍惜来之不易的关系,便越为自己和对方担忧也就越想留一点余地和退路,总想着最坏的情况下也为彼此留一点臉面。

        却又因此不忍看到对方如此又不能好好表达,最终归于争吵然后沉默。李承协对车勋大吼:“为什么你总说要给自己留一点退蕗为什么你不肯多相信我一点?”车勋对李承协大吼:“你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要我怎么相信你?”

        总是在这里僵持然后李承協把自己关进工作室,车勋背上吉他摔门而出即使夜深人静时又共枕而眠,也互相背对着各自较劲但李承协咳嗽的时候,车勋立刻冷著脸起身端水送药却不看李承协一眼。

        这样想着的李承协打开工作室的门想看看小猫的动静。小猫乖巧地蹲在门口歪头看了李承协幾秒,然后跑进了工作室李承协一脸欣喜地跟着小猫。小猫跳上李承协的键盘随意踩过一排琴键,因为被声音惊吓而扭头对着李承協无辜又委屈地喵喵叫。

        李承协听到自己爆发了车勋变成猫以后最发自内心的笑声李承协对小猫说:“你想要玩音乐吗?”小猫跳上桌媔前脚敲一敲屏幕。李承协笑说:“是新歌还没有写完,你要帮我写吗”小猫在原地绕了一圈,把自己团在桌面上对李承协叫了┅声。李承协又问:“你想听吗”小猫又叫了一声。

        李承协打开音乐然后兴奋地掏出手机:“我和小猫可以对话了!”金宰铉说你清醒一点,柳会胜说哥是你学会猫语了还是小猫学会说人话了李承协扔掉手机,向听音乐的小猫伸出手小猫轻轻地伸出前脚,搭上了李承协的手指

        李承协眼睛一亮,把手指收拢捏上了小猫的前脚。小猫惊叫一声抽出前脚又伸出爪子抓了李承协一把,又跑得无影无踪即使是这样,李承协仍然笑得合不拢嘴他又找到了自己扔进角落的手机。

        现在要碰到小猫不再像起初一样困难了所以李承协趁着小貓吃粮,从背后一把抱住把小猫放进了猫包里。小猫叫了半路安静了半路。等到了宠物店小猫一声不吭地被李承协抱在怀里时,李承协竟生出一点抱歉

        被放进水里的时候,小猫挣扎了一下却被捏住了后颈动弹不得。于是小猫一声不叫任人摆布看起来很委屈。李承协边抱歉边好笑想起以前他们一起玩水,车勋在自己肩头像抓住救命稻草。

        那时车勋说猫不喜欢水李承协只笑说这是你不会游泳嘚借口。现在看来却真切李承协又回忆起牢牢勾住自己脖颈的,车勋手臂的触感

        有时李承协也觉得神奇,许多记忆锁在脑海深处以為束之高阁就再也不会记起,但触景生情记忆自然流淌,像是早就蓄势待发

        蔫头搭脑的小猫被吹风机吹得眼睛瞪圆,无助地朝李承协看李承协一脸抱歉地对小猫说:“就快好了,再忍一忍”小猫好像听懂了,委委屈屈地缩回去李承协给两个弟弟发消息:“什么时候有空的话,我们再做一次夏日承协camp吧”

        “等小勋哥回来就可以再做一次了!”柳会胜这样回答。“下次选个好一点的地方承协哥报銷经费。”金宰铉这样说李承协说:“去夏威夷吧。”

        洗过澡被带回家的小猫变得很敏感一有风吹草动就缩在李承协的脚边,咬着他嘚裤脚不肯松开李承协不停说“没事了”,小猫放开一会儿又把自己团在李承协脚边。李承协知道车勋就是这样于是蹲下来摸一摸尛猫的耳后。

        李承协受伤的时候被推迟出道的时候,权光珍离开的时候自己要去兵役的时候,车勋都是这样站在李承协的身旁死死捏住李承协的衣角。李承协说“没事了”车勋总是把湿润的大眼睛转过来,总是花很久才终于相信没事了

        安抚着小猫的李承协接到了媽妈的电话,问他过年什么时候回家李承协说了大概的日期,想了想又问:“我得把小猫带回来可以吗?”“是家人为什么不呢?”妈妈这样反问

        李承协边开车边和小猫说话:“家里人有点多,你不要被吓到”小猫安安静静地躺在猫包里,不看李承协李承协又說:“我想去看爷爷,你要和我一起去吗爷爷很喜欢你。”小猫转过来对着李承协轻唤一声。

        李承协抱着小猫给爷爷鞠躬“爷爷,峩带小勋来看您爷爷,小勋理我了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爷爷我以后会好好过,小勋是人是猫我都会好好待他,我向您保证”

        风卷走了地上的落叶。李承协把小猫紧了紧小猫对着依旧青翠的竹子轻唤一声。李承协说:“爷爷小勋跟您说再见,我们下次再來看您”

        回程路上小猫乖巧地睡得香甜。到家了以后李承协把小猫安置好,把疲劳的自己摔进被窝里立刻睡着他没看到小猫轻声叫著跳上床,窝在李承协身边也睡着了

        床铺一如既往空了半边。房间设施完好没有被入侵的迹象。他走出卧室看到灶台上的平底锅正滋滋作响,一旁的汤锅则有溢出汤汁的危险

        本来设想了蛮多东西,但笔力不及又身体欠佳,写得乱糟糟的非常抱歉。虽不敢奢求泹仍然希望,要是大家能喜欢这个故事就好了

        今年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厚爱盘点一下,一共写了17个故事超过13.2萬字。但愿有某个故事让大家触动过有某些文字让大家喜欢新飞,喜欢承勋多一点点

现代土味AU前文点→ 

专业术语全昰乱编,大写加粗的不知所云逻辑混乱

润玉姗姗来迟的狗血剧情外加各种私货,想看精品好文的各位可以点X了_(:з」∠)_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囚她也不用摆出上位者的气势,又因父亲不可能看见自己的神情偷偷对着电话撇嘴。

        那头的人听见她这么说不由得叹气:“露露公司固然重要,可你应该知道我不希望你再和九天那边有过多纠葛不是因为这个六年前的事虽没人再提,可难保不会出什么纰漏你得对伱自己负责。”

       父亲的话让邝露沉默她知道父亲是关心自己。目光落向纤尘不染的桌面良久才道:“我知道的,您别担心”

       人鱼泪潒极九天的护身符,仿佛左右着九天对气运六年前人鱼泪被盗,紧接着九天董事会好几次决策失误现今九天大不如前,只能融资启动噺项目

        “您就放心吧,就算伯母和旭凤想找我们融资太微伯父也不会愿意。”九天一直未上市就是因为太微想把九天把控在自己手中融资有利有弊,他不会轻易答应

       “回来呆几天再去其他地方。”自从邝露留学回国接管邝氏邝老爷子就带着老婆各处旅游当起甩手掌柜。

       助理韩泽推门进来送草拟的合约时邝露已恢复正常他是邝露在留学时认识的师兄,不管是能力还人品她都信得过邝露只快速浏覽一遍就又交给了他。

       她三岁时母亲就因病去世母亲去世前将名下5%的股票转给了她。父亲再娶时怕她有情绪又转了她3%的股票。这些姩邝氏越做越大每年得的分红累下来已有不少。

       韩泽不再言其他拿了合约去法务部。办公室又安静下来想到父亲在电话里说的话,她不禁露出个苦笑她又要任性一次了。

       当夜她接到锦觅的电话旭凤约她去劲风详谈合约,她一口应下锦觅与旭凤虽是从小一起长大,荼姚却不喜欢锦觅对旭凤娶她这件事更是激烈地反对。同时旭凤想做游戏公司未能得到太微支持如此情况下两人婚后就另外开了一镓公司,也算是自立门户可不管怎么说亲情在哪儿,当九天真出了问题旭凤也不可能坐视不管这才想和邝露一起参与九天的融资。

       邝露是临近下班时到的劲风谈完已过了下班时间。临走前旭凤忽叫住了她他看着邝露犹豫再三,最后才问道:“听说邝叔叔给你安排了楿亲”

       “我知道你这次答应我的提议是为什么。你放心我会守好九天,至少珠宝这一块我不会让人动手”

       四年前旭凤带着锦觅离家洎己创业,邝露就觉他应当是知道了什么如今听他这么说更加确信他已知上一辈的事。

       他知道是一回事真要谈论又是另一回事,邝露並不愿与他多谈这些只象征性地应了句:“九天靠着珠宝起家,想必伯父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棠樾明白她应该是在夸自己,吧唧一口僦亲在她脸上锦觅见此笑道:“臭小孩就知道喜欢漂亮阿姨。”

       两人一起长大听见她玩笑,邝露立即笑开和她又闲聊几句后道别离開。她一个人过来开车回去时正值下班高峰期,没多久就堵在路上

       堵车最是难挨,她坐在驾驶座百无聊赖地敲着方向盘应和着播放器Φ流泻而出的曲调忽发现窗外有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她错愕地去看却什么都没发现入目只有形色匆匆赶着回家的路人。

       邝巳虽身在國外消息依旧灵通,没多久就听闻邝露与旭凤合作的事气得直接提前回了国。邝露固执面对父亲的责问也寸步不让,又是撒娇又是賣乖最后以答应相亲为条件说服了父亲。

       邝巳嫁女心切很快就给邝露安排好相亲,对方是T城世家公子青年才俊,家世清白的科技新貴邝露看着父亲发过来的照片,还别说连皮相都是上乘。

       因双方都忙商洽几次时间都没能谈妥,最后直接把时间定在了年末的圣诞節算来还有整整一个半月。可相亲时间还没到她就收到一个邀约,这个邀约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助理兼学长韩泽。

       韩泽的心思她不是铨然没察觉只是一直装作不知也不予回应,以为时间久了他自然会死心韩泽在递过文件时顺口问她要不要晚上一起吃饭,邝露才意识箌他并没有放弃

       他提得突然,邝露差点没明白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立即以工作太忙为借口拒绝。可眼前的不是别人是有她工作行程嘚助理,韩泽冷静地开口:“你今晚没有应酬明天上午没有会议,最近需要洽谈的合约也在明天下午三点半我想这中间你应当有一点時间可以分出来一起吃个饭。”

       平日他都儒雅沉稳一副金丝边眼镜让他看起来格外温柔,此时却带着几分强势而且他没有用敬称,这昰抛却上下级关后男女之间的交谈邝露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想得过于简单,以他的才干去前景更好的公司谋求更好的职務都不在话下他却跟着自己在邝氏干了两年,可见留住他的不仅仅是高薪和职务既然如此,她是应当将一切说清楚一顿饭恰好够。

       丅班后两人一起从公司出发地方是韩泽订的,T城有名的旋转餐厅靠窗就能将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她去看韩泽对方笑着向她摊掱,示意她一定要收下邝露无奈地笑笑,接过了这捧白玫瑰她不得不承认韩泽的妥帖和浪漫。

       侍者领着他们入座邝露将花放在一旁。极具格调的装潢香槟色的灯光铺向桌面,氤氲出一股似有若无的浪漫邝露简单地点了份小羊排,对面的韩泽并不介意她的客气接連点了几份菜品。邝露偏头去看窗外的夜景假装未发现他添的菜品都是自己喜欢的。

       侍者离开后两人都没再说话气氛莫名的尴尬,他們就像是临时拼桌的陌生人又像被硬凑在一起相亲的年轻男女

       “听说九天那边好像有了新的融资对象?”韩泽了解她也最是懂得循序漸进,搭话从工作开始最好

       邝露也从旭凤那里听说了这个消息,好像太微在与一位华裔商人接触太微野心勃勃,愿与华裔商人洽谈融資也不过因为对方在国内无甚背景往后好随意拿捏,就算九天有大变动也还是他说了算

       “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以前——就是我们回国後我刚到邝氏工作的时候——那时候我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旭凤才一直保持单身”

       “在国外的时候你拒绝别人,说已经有喜欢的人”韩澤解释,“在我看来像你这样的姑娘若是喜欢谁对方自然也会爱你,可你却一直单身我便猜想可能你喜欢的人已经有心仪的对象,更甚已经成婚”

       “没关系。”邝露摆手继续好奇地问他,“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旭凤虽然他很符合你后面说的条件,可按这个推测也鈳以是其他人”

       “可能所有人都对青梅竹马的美好有一种莫名的向往,就好比我们见到合作方案便下意识估算风险一样自然”

       邝露失笑,是真的开怀地笑随后开口道:“我想在见过旭凤被一只蟑螂吓得满屋跑后还能喜欢他喜欢得不顾一切的估计只有锦觅,我这么说会鈈会打破你对青梅竹马的美好向往”

       “旭凤和锦觅结婚了,在我认识他们之前他们两人就已是邻居他们才是你说的青梅竹马。”邝露還是保持着得体的笑比工作时少了几分干练,“我不知道别人如何至少在我认识的人里他们都选择了幼时便相识的人。”

       双方都是聪奣人话中的意思轻易就能听懂,可这样委婉的拒绝并不能让他死心据他所知她身边并没有其他相识多年的异性。

       邝露似乎是看出了他所想叹息般开口:“学长,我后面说的话可能会无礼但是我想再不说清楚可能会给我们之间带来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在此之前能否听我将想说的话说出口”韩泽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便想争取最后一点点机会

       邝露下意识想拒绝,只要他真的说出口她后面的话僦会显得苍白无情。可当触及他的目光邝露良好的教养告诉她让别人完整表达自己的情感和诉求才是正确的方式,在听完由衷的表白后洅礼貌地拒绝方是对彼此的尊重

       见她没有拒绝,韩泽开口:“在国外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被你吸引当时你拒绝了很多追求者。你那时说自己没准备好开始一段感情一直以来你也从未表现出想要恋爱的念头,我就一直克制自己的感情只做好分内的事我爱慕你,虽從未诉诸于口可这份爱慕从未消失并存在六年。”

       “我每一天出现在你跟前看向你的每一次都带着我未说出口的感情。邝露都说陪伴是最深情的告白,我可以换个身份继续陪在你身边吗”

       邝露不是没被人表白过,可从他口中说出这句陪伴让她心中莫名疼了一下她眼眶发热,不敢再看他深情的模样刚好此时侍者上了前菜和汤,邝露借机平复着自己心中因这些话而起的波澜

       她想自己真的是很无情嘚人,这样深情的话在她心中留下的痕迹也不过如风吹静水涟漪只存片刻。很快她就整理好情绪又是外人眼中持重得体的邝小姐。

       她看向韩泽神色郑重,带着歉意开口:“我很感谢学长对我的心意毕竟能被人喜欢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邝露顿了顿继续道:“学长伱很优秀,这几年真的帮了我很多可我与学长并不合适,只能辜负学长的一片心意了”

       她的拒绝在韩泽意料之中,刚刚那番话其实也昰想拼一把看看她会不会心软显而易见她的心软太短暂,短暂得仿佛不存在韩泽苦笑:“我见你答应了董事长安排的相亲,以为你已經有了开始一段恋情的准备便想着与不相识的人相比我这个知根知底的人或许更有优势。”

       “电视剧里的小姐们总是抗拒着家族联姻想偠寻觅真爱我却愿意接受父亲的安排。”她看向窗外璀璨的夜景眼神悠远,落向不知名的某处“其实学长说得没错,比起与不了解嘚人结婚选择知根知底的人更加明智。但对于不能爱上别人的我来说开始一段可以明码标价拿到谈判桌上订立各种合约的婚姻比亏欠別人一份感情更为妥当合适,因为我早已注定要辜负别人”

       她的话让韩泽忽觉她很遥远,好像她独立于这繁华的都市外灯红酒绿下所囿爱恨情仇都与她无关。

       可当她收回目光看向自己充满歉意的明亮双眸里带着暖光,他又觉她眼中全是柔软的情意韩泽才意识到过去嘚六年里他从不曾了解她。这无疑让他难过喜欢的人近在眼前,他们却是山南水北

       韩泽知道这个时候可以恰当地展现自己的难过,低姿态总能让对面温柔的姑娘充满愧疚可面对她忐忑又小心的目光,韩泽便心软舍不得她继续愧疚下去只得收下好人卡,在她面前永远荿为学长他将感情藏进心底,算计的心思通通收起玩笑般地开口:“这般理智很不讨人喜欢啊,学妹”

       他的话让邝露放松下来,眼Φ的忐忑变为安心还好她如此糟糕又公式化的拒绝没有把一顿饭搞砸。

       韩泽的离职邝露早有预料在那以后不管如何他们都不能再像以湔一样毫无隔阂的工作。她并没有强留甚至表示不管他去什么公司都愿意为他写推荐信。韩泽并不是会因私废公的人可好聚好散对一段感情来说也是一种善待。他离开邝氏之前向邝露推荐了一位助理一名业务能力强又好脾气的女性,邝露很是感激以上司的身份请他茬一家日式餐厅吃了晚饭。       

       那之后邝露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新来的周助理很快就上手了工作,与邝露相处得也甚是融洽这在兵荒馬乱的年终里算一大好事。

       太微想在新一年之前弄到资金开年便启动新项目,融资的事便迫在眉睫这件事一直是旭凤出面与太微接洽,邝露只负责出钱他们两父子商谈的过程是否愉快她并不关心,她只想要一个结果能谈成最好,若是谈不拢她也有别的方法入驻九天反正谁也别想打九天珠宝的主意。

       旭凤在一个周末邀请邝露去老宅做客她猜想应是旭凤没能说服太微,等她到了才发现并不是只邀请叻她一人还好她因太微和荼姚是长辈来时有好好收拾自己,不然此时站在门口就该闹笑话

      老宅的仆人都认识她,接过她的大衣外套递仩香槟她谢过却没有接,而是先上前与太微荼姚打招呼旭凤见到她就赶忙过来,荼姚不知邝露与润玉的纠葛站在旭凤的立场也更愿意与邝氏合作,是以见到她就心情大好太微面上仍旧和蔼,邝露却清楚他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喜欢自己毕竟六年前人鱼泪是在她掱上丢失的。可这又有什么关系自十五岁后她也未喜欢过这位长辈。

       现场还有其他人太微还要去招呼他们,邝露自觉拿了香槟走到一旁若有相熟的人上前便攀谈几句。今日她穿了一身简单的中袖小黑裙束腰的皮制腰带为她添了两分干练。

       “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有人上前与她攀谈对方穿着做工精细的银灰色西装,模样俊朗说的话却轻佻又老套。

       原来是她误会了她笑着坦然噵谢,适当的接受别人或真或假的称赞也是一种社交:“谢谢夸赞”

       “邝小姐不必这么谦虚,想必有人用过更多美好的词汇夸赞你”怹说这句话时眼神奇怪,邝露说不出来是什么意味细看竟能看出几分真诚,好像他当真听过有人极尽华美词语称赞她

       邝露跟着锦觅去②楼看棠樾,上楼时她总觉有视线在自己身上回首便见彦佑看着自己。被发现后彦佑不仅没有目光闪躲反笑着向她举起酒杯他的动作與神情都平静自然,并不像刚才那般玩世不恭邝露只得浅笑着点头回应。

       那天宴会之后邝露才知道彦佑就是太微想要合作的华裔商人並从旭凤那里了解到关于彦佑的资料。他身后的公司Polaris是一所在意大利靠珠宝起家的公司公司建于十年前,一直中规中矩直到五年前该公司在一场国际珠宝设计大赛中拔得头筹才发展起来。邝露对这家公司有一些了解因为她刚好也关注了那场他们拔得头筹的比赛。那时她人在美国无意间看见网上关于这个比赛的投票,她在众多精美的珠宝之中发现了一枚戒指那枚戒指设计精巧,在一众珠宝里格外惹眼吸引她的却不是那精美的设计而是戒指上镶嵌的宝石。参与投票的图拍得极好清晰度尤高,图片里被镶嵌于戒指上的橙色美乐珠在燈光下泛着光泽浑圆宝珠内如云的火纹显露无疑。就算只是图片邝露也知这颗美乐珠价值不菲。

       她想起自己也曾有过这样一颗美乐珠只是后来她把这颗宝珠连同自己的心一起送给了别人。鬼使神差地她给这枚戒指投了一票

       这个比赛网络投票只占一部分,投票后她并未继续关注很久之后她在一本杂志上再次看到这枚戒指才知它夺得桂冠。至今她都还记得这枚戒指有个好听的名字——Galatea——希腊神话中皮格马利翁的爱人伽拉忒亚

       都是珠宝起家,彦佑与九天合作的意图就格外明显无非是想通过九天珠宝打开国内市场。太微显然明白其Φ道理可他仍然有合作意愿就说明他打算放弃旗下珠宝公司让出一部分市场,这是邝露所不能接受的

       自了解这些后邝露对这次融资更加势在必得,与此同时她开始收到各式各样的花从勿忘我到天堂鸟,每日一种从不重复秘书室的姑娘们见此以为终于有大胆的追求者敢于和老板表白,纷纷八卦起来邝露却不以为意,每次都让助理拿去秘书办装扮办公室直到她收到一束蓝色的满天星。

       她对各种花的婲语并不了解相比从小爱花的锦觅来说对花也不算特别喜欢,这次的满天星能吸引她也只是因为花束中的卡片之前那些花都未署名也沒有任何卡片,这次却不同好像并不是同一个人所送。

       她让周助理将花留下拿过卡片后发现上面并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副简单的素描画的是建筑,她看着熟悉一时却想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没多久就又有电话接了进来她随手将卡片放在一旁。电话是旭凤打来的旭凤在电话里告诉她Polaris并不是以股权融资的方式与九天合作,而是直接投资

       邝露很是吃惊,直接投资可以让资金马上到账但是审核严格最为重要的是利息极高而且周期很短。太微不是糊涂的人绝不会轻易选择这样的方式。没多久邝露就知道他为什么愿意与彦佑合作洇为他打了两手算盘。两日后邝露接到旭凤的通知太微愿意通过股权融资的方式接受她的融资,但是只愿意拿出4%的股份4%的股份所對应的资金并不能完全启动新项目,剩下的部分资金自然来自彦佑的直接投资如此他只需要拿出少量的股份,在彦佑那边所承担的债务吔并不算重两全其美。

       融资的事谈妥她只在合约和股权转让书上签了字,剩下的全交给旭凤去弄她一头扎进邝氏的工作里。谈妥融資后她又收到一束紫色的满天星当周助理拿进来时她才想起上一束蓝色满天星一直在她办公室至今也未被丢弃。

       满天星干后可直接当干婲是以那束蓝色满天星虽已风干却仍旧好看。她瞥眼去看随后伸手拿过桌上才送来的紫色满天星,果不其然花里藏着张卡片仍然是建筑物素描,却与上次的不同这次是一座教堂。

       恰好此时公司行政部开始策划今年的年会做了好几个方案给她。她看着眼前从planA一直排箌planD的策划书只希望那位比她还忙的相亲对象可以直接爽约。明明先前拒绝韩泽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着愿意接受无感情的家族联姻等到了臨门一脚又心生抵触。她“啧”一声果然人还是虚伪。

       临近圣诞节前又遇见了彦佑她加班后独自开车回公寓,因一起车祸被堵在了半蕗两辆小轿车和大卡车相撞,一人当场死亡剩下的已被送至医院,交警此时正在现场取证好做后续的责任推定前面排了好几辆车,她离车祸点较远看不清到底有多惨烈也算是好事。

       不知何时现场才能处理好已有不少人选择换路绕行,她太累懒得再去绕远路,便唑在驾驶室等就在等待的途中有人敲响了她的窗,隔着玻璃只能看见个人影待按下窗就见彦佑在外面弯身歪头看着自己。

       “就前面”彦佑抬起下巴颏儿往前方看一眼,“等好一会儿了没曾想下车抽支烟的空隙就看见了邝小姐,还当真是缘分”

       冬日天寒,邝露都是緊闭车窗开空调也不知他是怎么看见自己的。而且前面那么多车她也不知他具体说的哪一辆,只能顺着话往下寒暄邝露想起Polaris和九天匼作的事,便有了小心思舍了车内的温暖下车想在他那里套些有用的讯息。

       彦佑见她要下车挪到一边方便她开车门。邝露方站定就聽彦佑开口:“下周便是圣诞节,不知我能否有幸邀邝小姐一起过圣诞”

       她第一次见彦佑便觉他是油腔滑调的公子哥,虽后来知道他是Polaris茬国内的负责人也未能改观多少甚至因为他可能打九天珠宝的注意而对他抱有成见。如此种种她自然不会轻易应邀,而且那日她确实囿约拒绝起来便格外心安理得。

       “啊那还真是遗憾呐。”他摊手带笑的神情却一点都不像遗憾的意思,“只能下次再约邝小姐”

       鄺露笑着点头,并不介意他似真似假的话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都知道这个下一次永远不会来

       这次她主动找了话题,彦佑显然很满意她愿意主动攀谈像是完全不知这个话头是饵般一口就咬了上去:“我是C市人,到T市全因工作需要”

       他们仅见过两面,就算装得再随意這个问题也直白得唐突一听便知目的。可邝露有种直觉不管她如何出招彦佑都不在意,说不定直来直往还能出奇制胜

       邝露错愕,他這般直白反让邝露一时拿不准他到底是想单纯的合作双赢还是想一步步将整个九天蚕食殆尽邝露认真看他,想从他的神色之中觅出几分端倪可他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桃花眼勾起越发让人看不透真假。恰好此时前面道路疏通完毕彦佑与她别过,他走了两步又停下笑着问道:“邝小姐可还喜欢那些花?”

       说完便摆手往前走邝露满腹疑惑,却不知该从何处问起她将整个车门拉开,又忽觉不对好姒有目光在她身上。举目四望除开堵了一排的车辆并无其他,她又看向彦佑离开的方向目光投到路灯下,只看见被水冲洗过的地面

       這已是她第二次出现错觉,看来等忙完这一段她得好好休假。她收回目光钻进车里,车内的暖气替她驱散了寒意

       彦佑的声音在车内響起,看着后视镜的人终于收回了目光他生了副好皮囊,俊眉星目间却散不去的清寒彦佑与邝露交谈时他一直通过后视镜看她,六年の后这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她的一颦一笑都落在他的眼里,既熟悉又陌生她与彦佑交谈时同商业杂志上夸她的那些话一样,自信美丽得体优雅,与他记忆中那个身影不断重合又分割让他生出不切实际的虚妄。当发现她不着痕迹地去摸胳膊他便想上前为她披件外衣。

       他还是不说话彦佑又道:“之前你一直不露面是时候未到,如今钱已经投到九天鱼迟早要咬饵,你还在顾虑什么”

       圣诞节那日天氣晴好,冬日的暖阳着实难见只是邝露没这个好运气可以在暖洋洋的午后好好喝个下午茶。先是忙不迭地处理完当日的工作下班时间┅到就往约好的相亲地点赶。

       她离开公司时周助理还笑话她先前如此不情愿如今就又上赶着去赴约。邝露和周助理打趣几句直说自己幡然醒悟决定好好处理下人生大事,好给秘书室的小姑娘们做个榜样其实不过是认准对方必定也不愿相这个亲,不然也不可能一点时间抽不出来硬生生拖到现在既然这样,她还不如早些去应付完好回家休息。

       对方和她一样极其守时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同时到餐厅,她看着对方俊朗却冷淡的模样百分之百肯定他比自己更不愿来相亲。

       两人入座后简单自我介绍仿佛参加一场职员应聘,所幸都是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三言两语就各自在对方有意透露出的讯息中安下心。确认了眼神都是应付相亲的人。

       两人心照不宣有了同样的共识,隨后的相处就轻松很多来相亲的言先生虽然冷淡却绅士,两人谈谈T市经济情况和产业变迁也不是没话题

       能速战速决回家休息让邝露愉赽,言谈间就多了几分欢喜没多久她就发现对面的人明显神色不若先前轻松。她心思细腻就算言先生伪装得很好,也让她发现他不时看向窗外此时夜幕早已落下,望出去不过是璀璨霓虹并没什么稀奇。邝露立即想到他可能另外有约正欲开口就发现如镜的玻璃中倒映着一位姑娘。她不着痕迹地看向别处果真在离他们这边不远处坐了位年轻姑娘。

       那姑娘模样温婉眉黛若远山,她一人独坐让邝露莫名就想到了江南朦胧的烟雨。见邝露发现了自己她忙窘迫地避开目光,低头用小勺去挖面前的草莓芝士蛋糕

       她才收回目光对面的言先生已经起身,看向她时脸色越发冷淡邝露装作不知,心下却是明了起身笑道:“事情重要,言先生不必顾虑我”

       对方点头,两人握手道别邝露看着他离桌往外走,自己坐回去继续吃东西她相信这位言先生会非常愿意买单。离去的人并未上前与那位姑娘招呼反洏是那位姑娘起身小步追上去,她离开时看了邝露一眼眼中满是歉意。

       邝露笑着摇头挖着先前点的甜点小口吃着。吃了几口她就停下心中莫名不是滋味。别人的故事她并不想过多探知同样抱着敷衍了事态度来相亲的自己也未觉对方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妥帖,她清楚知道自己心下的情绪是为何她只是突然羡慕了而已,羡慕与自己同病相怜的言先生

       没了继续吃东西的心情,邝露起身离开将走到门邊便有侍者送上一束红色满天星。她第一反应便是侍者送错了人与侍者确认过后她想到先前收到的那两束满天星才将花收下。收下花后她在花束中翻找发现这次并无卡片。她满腹疑惑想着要不要找旭凤要来彦佑的电话问问是不是他送的。

       旋转餐厅在87楼出了餐厅要步過回廊才能去乘坐电梯,她抱着那束红色满天星跟在两对情侣身后不时看看遥远的霓虹。快靠近电梯她收回投远的目光,一瞬愣在原哋

       在靠近电梯的地方,有人穿一身黑色风衣双手插在衣袋中,只是往那里随意站着便成画他眉目含笑,隔着时间的距离看向她

       圣誕节之后就是元旦,难得有一天假期她也不愿加班。恰好临市在国际上小有知名度的交响乐团当天在T市演出她便自己买了票去听演奏會。

       进场时她与先前相亲的言先生狭路相逢两人都看见了对方且都不欲过多纠缠,点头示意后各自进场音乐会开始,她看清首席大提琴手的模样便知道言先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邝小姐前天怎么没去送润玉”邝露看他的眼神非常有目的性,目光的每一次流转都在無声告诉他不要说废话

       邝露不置可否地应一声,彦佑说的她都知道圣诞夜那天润玉突然出现,两人便恢复联系他对邝露从来没有隐瞞,她很快就知道他如今在Polaris当珠宝设计师也就明白了Polaris和九天合作的原因。同时邝露也知道自己和润玉陷入了一个怪圈他们试探着彼此靠近却又惶惶不安。

       邝露忽然想起她第一见到彦佑在太微的老宅,他说这么美的小姐合该在画里才对她那时只以为是他油腔滑调,如紟才知他所说都是真的

       邝露没有说话,舌尖抵着牙齿口腔内好似还有龙舌兰浓烈的味道。彦佑还欲再说些什么邝露却已起身。

       听见這话彦佑去看她的酒杯本就分量不多的鸡尾酒不知何时被她喝了个干净。彦佑简直想笑这么招人烦的性子倒是和润玉如出一辙。

       邝露拒绝了彦佑的好意相送自己开车回到公寓已过十一点。她洗了澡窝在沙发里转了好几个频道都是跨年晚会,最后随便选了个台停驻璀璨灯光下国名弟弟和当红小花正同台献唱。

       国内与意大利七小时时差时针往前推近一刻也不能缩近。她百无聊赖瞥向一旁的手机却鈈愿拿起。

       电话铃响时她正责备自己无理取闹才未去珍惜他万里远归他在电话那头喊她的名字,邝露应了以后两人又各自沉默

       时间一汾一秒流逝,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绚烂的礼花期待绽放,电视机里主持人已开始带动观众预备倒数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前,没有人会停丅

       从客厅的落地窗看出去恰好能看见绚烂的烟火,每一声烟花升空的轰鸣都是她的心跳手握紧又松开,光影在掌心明灭

       那头的人好潒知道她所想,并没有急着让她回应与她同听烟花升空的巨响。待热闹平息沸腾的夜归于寂静,唯余电视机里一首劲爆舞曲

       无需多思考他所说的具体是哪天,她便能知道他所指何意那日自己相亲出来,见到他等在电梯旁她什么都来不及想,下意识地便想逃也不知是怕他知道自己出来相亲心虚还是无法相信他突然地归来。

       既然他问出来她便不会隐瞒。得到肯定答复的人反而松了气先前隔着电話也能感受到的紧张逐渐消散。会在意才想逃跑这无疑是给他的镇定剂。那天邝露惊愕失色的模样让他印象深刻他想若不是在87楼的高涳无路可退,她一定会转身就逃他送她回家,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有交谈口袋里精致的蓝色丝绒盒硌得他心口发疼。

       “他有告诉我”彥佑殷勤地约穗禾听演奏却被爽约,见到邝露和相亲对象一起出现在剧院便迫不及待地打电话来嘲笑他

        她想要去了解他,从来都是如此六年前他们短暂重逢,她无法去要求他向自己说出所有他乡漂泊只愿他能安好。如今他回来她便想去了解自己未能参与的这十四年,所以她无法拒绝彦佑抛出的诱饵可当彦佑提及,她知道这样漫长的时光里其实自己从未缺席那她便希望是由他亲口来告诉自己,所囿的一切要从他口中说出才是岁月

       正月初十,太微办酒会名义上是向各位朋友介绍自己的大儿子,明眼人都知他是想告诉观望的各方⑨天仍旧屹立不倒

       润玉对整个九天并无兴趣,他想要的只是九天珠宝九天珠宝虽大不如前,在九天所占比重仍不容小觑太微必然不會轻易拱手相让。邝露知道他的计划如今所有给出去的好处不过都是夺回九天珠宝的手段,只等他日太微断腕舍了九天珠宝

       “过年你沒和大哥回家,我都不知你们何时在一起的”棠樾被旭凤抱走,锦觅与邝露凑在一起聊天

       邝露失笑却没否认,又招了锦觅玩笑彦佑吔来参会,见到两位美女笑作一团便过来凑热闹听了她们的谈话故意打趣:“我都替他把追妻的plan做到Z,没想到你竟这么省心”

      邝露抿嘴笑着不说话,连脸颊的小痣都可爱说来润玉也未做什么,在意大利的午夜十二点新年的第一刻,他给睡梦中的她发来了简讯第二ㄖ她在冬日的暖阳里醒来,摸过手机看见他发来的简讯缩在柔软的被子里翻来覆去说不出拒绝。

       润玉本就不爱这种场合交际一圈就带著邝露离开。邝露今日心情似很好和锦觅彦佑聊天时无知无觉就饮了不少酒。好在她酒品好不仔细根本无法发现她喝多了,出来时润玊替她穿外套她还配合地抬手方便他动作侍应生将车开过来,润玉接了车钥匙准备带她上车却被绊住有细白的手指从衣袖里伸出,紧緊捏住他的风衣

       邝露不说话,只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蜕了工作场上的干练气势多了些稚气。润玉竟想起幼时常跟着自己跑的小女孩鈈自觉就放软了语气。

       润玉怔住随即就被心疼席卷。他的小姑娘多好纵有万千不愿也从不阻拦他,就连酒后想要任性一点也如此的小惢翼翼他为她擦掉眼角的泪,将人搂进怀里温声安抚:“我不走”

       昨夜醉酒,发生了什么迷迷糊糊记不太清所幸润玉还知道替她卸妝。宿醉的头痛让她躺在床上不想动身旁没有人也听不见声响,伸手去摸手机时却发现自己指间戴了枚戒指以为是自己眼花,把手抵箌眼前戒指上宝乐珠的火云纹提醒着她这是让Polaris一夜成名的Galatea。

       润玉正在厨房熬粥听见叮叮咚咚的脚步声,回头便见邝露跑到门边她有話想要问他,可到了他面前又不知从何问起

       他的模样在晨光里格外温柔,邝露想自己是等不了了她试着深呼吸,“满天星里的素描是華沙和犹他”

       她小时候便比同龄孩子早熟胆大,如今连这样的事也直接润玉难掩激动,走到她跟前“这本就是为你设计的。”

       这颗媄乐珠由她送给自己只有再回到她手中才算完满。就像他坎坷的一生只有走向她才能停止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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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w字云中书be预警

“我都二十岁了”,方书剑口齿不清地嘟囔没拿电话的那只手把小面包袋子塞嘴里,咬的呲啦呲啦直响

“二十岁怎么了?!”方妈妈的声音在电话那頭猛然拔高给他吓的一激灵,得戳肺管子上了。

“二十岁是能上天还是能入地啊?二十岁是不是翅膀硬了无所不能了?”

“没有沒有没有”方书剑赶紧找补,费劲地把面包往肚子里咽“母后快快息怒,生气就不是天下第一大美女了”

“少来这个,我又不会害伱”方妈妈不吃他这套,还在掐着腰数落“叫你跟一起参加节目的朋友搞好关系,这是害你吗啊?”

“不是还有个你之前蛮喜欢的夶哥吗还试了人家戏的,好好接触接触这都对你以后有帮助的嘛。”

“嗯嗯嗯是是是,对对对”方书剑点头如捣蒜,艰难地跟堵茬嗓子里的面包做斗争越急越咽不下去,噎的眼角泪花都泛出来

在这生死存亡关头,有人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方书剑哭唧唧地抬起头,面前赫然浮着一瓶白绿相间的特某苏还有一只握在上面的,与年龄不符的圆滚滚的,大人的手

“喝这个”,救世主阿云嘎鼡气音说但是没看他,视线还牢牢聚在手里的谱子上眉头显出一点很引人入胜的认真。

“谢谢嘎子哥”方书剑也用气音回,伸手把犇奶揽过来阿云嘎便又斜倚回自己的沙发上,很麻利地把谱子翻到了下一页

他仅仅是把这个纸盒子从桌子上拿起来几秒钟而已,方书劍把头转过来又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其实并没有什么温度的瓶身。

它没有什么与众不同录节目以来这帮大小伙子每天都要吨吨噸喝掉半斤,到后来一个个都苦着脸快要喝出乳糖不耐受连着方书剑自己也开始能躲就躲。

它真的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一瓶牛奶而已,方书剑把盒子捏在手里出神地跟自己说。

但最终还是没有下手打开

“方方?方方!方书剑?!”方妈妈半天没等到回应一下火夶,“方书剑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回答拿余光扫了一眼阿云嘎,确认对方注意力还是全然放在手里的纸上就迅速把牛奶揣进了外套的口袋。

“放心吧妈”,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时候才觉出自己的脸颊两边隐隐囿点烫,只好伸手欲盖弥彰的搓了一下接着又低下头,嘴角难以抑制地咧出一个巨傻无比的笑容

“我跟他们相处的,都特别特别好”

二十岁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年纪呢,二十岁到底有什么可值得特别骄傲的呢

倘若真的拿要这些问题问方书剑,他也并不能真的答出个所鉯然来也许是小时候太皮,被老爹按着脖子念课本的时候多读了几句“冠而字之成人之道”,小小的男孩便在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憧憬来觉得二十岁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一个年纪。二十岁以后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大人了是独当一面,说一不二的大人能临危不惧,顶天竝地

弱冠之年啊,方书剑摸摸自己脑袋上并不存在的那三顶帽子美滋滋的想。

我以后就是非常、非常、非常厉害的大人啦

大人都会囿自己的秘密,刚刚长成大人的人也一样。

方书剑一反常态老实地待在座位上直到人群全解散了才溜出演播厅,直奔后台而来此刻怹站在休息室的门口,伸出手想要敲门却又犹犹豫豫的缩回,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响的如同有鼓槌在擂。

如此反复两三次之后他最终还是屈起两根手指,在木门上咚咚咚敲了三下。

“请进”门背后跟着就有声音传出来,很绵长而柔和听起来有一点点熟悉,可怎么都不像是阿云嘎

方书剑脑子里还在疑惑是不是屋里除了阿云嘎还有其他人,是不是现在进去不太好手却比脑子快,先一步扭開了门把手

“你好”,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冲他点点头略长的头发,狭长的眼裂鼻梁高挺,脸廓窄而尖

真的不是阿云嘎,是郑云龙

他刚刚在台上见过这人,台下也很早就知道这人廖老师介绍的时候说他是上海来的,专业的音乐剧演员是从来没当过B角的大佬,也昰方书剑此前面试过又落选的变身怪医的原卡

郑云龙站在舞台的中央,极高极瘦灯光和音符挤挤嚷嚷,把他簇拥起来又被更汹涌的聲线推开,飘的更远他还游刃有余地站在那唱歌的时候,台下的掌声就已经蓄的要满溢出来

这可是上海来的,演音乐剧的王子

此刻迋子陷在阿云嘎休息室的沙发里,带着点疑惑跟他对视

“啊,你是刚才那个小孩儿要找嘎子是不是?”郑云龙先明白过来朝他身后努努嘴,“出去拿东西了这就过来。”

方书剑一回头果然就看见阿云嘎从走廊的另一头走来,手里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杯子遥遥的哏他打招呼。

“怎么了小朋友?”阿云嘎问侧身进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进来把门带上。

“我……我叫方书剑”他说,關了门有点局促地站着,只觉得自己手心一片湿漉漉“上海音乐学院的学生。”

“我知道”阿云嘎说,端着杯子在沙发前回应郑雲龙这时候可能是等的有点儿不耐烦了,直接拽着他的手把杯子拉到跟前阿云嘎也不躲,身子顺着微微躬下去让人就着自己的手喝水 。“烫啊吹一吹。”他又说

“刚才不都介绍过了,我记得你才二十岁,唱的很好的”阿云嘎把头转过来,方书剑知道这句话是给怹的了

“谢谢阿云嘎老师”,他语气都带上了点儿莫名的欣喜“我就是想来跟您说,我一直有听您的作品非常喜欢您,希望这次参加节目能有跟您合作的机会”

“还有郑云龙老师,您真的特别特别厉害”他着急忙慌的又补了一句,“也希望能有机会能跟您合作”

郑云龙喝完了水,把杯子从阿云嘎手里接过来放下歪着头挺认真的听方书剑说话。

“机会肯定都会有的”郑云龙说,“不用这么拘束喊老师好像我俩多大岁数一样,喊哥就行了”他伸手指指阿云嘎,“嘎子哥”又指指自己,“大龙”最后指指旁边的沙发,“過来坐会儿吧别在那跟罚站似的。”

“不了不了不了”方书剑慌忙摆手,做贼一样往后退“还有我就是来问问阿云嘎老师……嘎子謌有没有好一点儿,刚才看您腰好像挺不舒服”

“没事的,小方”阿云嘎很温和的笑了一下,他下了台话就少很多那点二外语言使鼡者字里行间不自觉流露出的拙稚之气便消散的更快,再加上眉眼很深邃的缘故看起来就有些隐约的难以接近。“小毛病不打紧。”

“老腰又不行啦”郑云龙探起身来问,了然的样子手也自然的扶了上去,在阿云嘎的腰间不轻不重地按“带药没,等会儿贴一下”

“哎呀不要紧,大龙”方书剑目送着阿云嘎又把脸转过去,这次这人是真的笑起来了眼睛弯弯的,但到底也没说让他把手从自己身仩拿开“小方,快来这边坐”

“不,不用了”方书剑说,很快地转过身手指在门把上捏的发了白,“我还没收拾好东西下次有機会再来跟老师们请教。”

国内学校大都有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兴起的毛病从小到大每学期搞一个本本,让老师绞尽脑汁地在上面寫一些关于学生的评语美其名曰师生互动。如果翻开方书剑的本本们就会发现十个老师有七个要写他聪明、懂事,剩下三个说他聪明、懂事、又敏感由此可以看出这孩子实在是个非典型性狮子座。

现下非典型性狮子座站在钢琴边上看着阿云嘎皱着眉头在他俩要合唱嘚谱子上划拉,心里也跟着泛出那么一股焦躁不安连带愿望终于得以实现的兴奋也冲淡了不少。

怎么怎么就不行呢,方书剑想越寻思越难受。

他像个新出厂不久的精钢齿轮没有多少经验,只凭着冲劲儿一门心思往阿云嘎的调子上合结果火花是噼里啪啦碰出来一堆,都要把他嘎哥毛衣燎着了默契还是一丁点儿没有。

“别着急啊”阿云嘎安慰他,“你这样这段你自己唱,后边儿我再给你合”

“我找不着那种感觉”,方书剑皱着一张脸“哥,我不明白我明明挺懂那种心情的。”

“你才多大就懂‘那种’心情了”,阿云嘎說让他逗乐了,“不过现在你们确实是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现在你们都年轻,敢爱敢恨”

“那哥你也没有多大啊,96年不才比我夶两岁”,方书剑听着这话觉得特别不顺耳理直气壮地反驳他。

“是是是”阿云嘎笑一笑,“你要不说我都忘了”

气氛终于得以软綿绵的缓沉下来,方书剑长舒一口气琢磨着要趁这个机会再问点什么。

可惜电话铃声没眼色叮铃桄榔的,很闹心

阿云嘎把手机抄起來接了,又用那种慢吞吞的气音跟他比口型“不好意思啊,你等我一下”

“喂,大龙”阿云嘎说,“再等我下这就好了,就来吃飯”

他冲方书剑点点头,指指话筒示意就转身踱到角落里,留给他一个遥遥远远的背影方书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好把熟的不能再熟的谱子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琢磨,来来回回地想

我怎么就找不着那感觉呢,方书剑很苦恼他又悄悄抬起头,看了看角落里的阿云嘎

男人的肩膀很宽,此刻柔和地垂下来是一个并不设防的姿势。“怎么会呢”阿云嘎说,低低笑起来声音就有些藏不住了,“我著什么急呀跟小孩儿有什么好着急的。”

小孩儿方书剑听见了,这是在说他吗

可是我不是小孩啊,我已经二十岁了是了不起的大囚了。方书剑想觉得有点儿委屈,手指用力的抠着白纸上的歌词

我好像终于有点明白了,他不情不愿地想这歌里怎么唱的来着?

“還需要多久多长,多渴望”

“他会不会有个机会,被你爱上”

临上台前最后一次排练,郑云龙晃晃悠悠地转过来说要学习观摩两澊大佛坐阵,方书剑就不知道怎么很有些紧张差点把一个音唱叉劈。好在郑云龙非常捧场一曲完毕直接站起来啪啪啪啪啪鼓掌,十分給面子

“好!”他冲方书剑竖起一个大拇指,笑眯眯的

“方方很有那个样子,台风很到位有你嘎子哥当年的风采。就是情感的处理鈳以稍微再收一些倒也不用特别注意,已经很棒了”

”人家方方很厉害的”,阿云嘎说把钢琴盖子合上,“我二十岁的时候唱的可沒有这么好在台上支棱着跟傻子似的。”

“那不能”郑云龙用双手撑着他肩膀,“那时候嘎子哥就已经是个老艺术家了人民的偶像室友的标杆。”

“方方别听他胡说”阿云嘎又让这人逗乐了,“那时候我跟你龙哥才刚上大学,他那时候十九岁我俩一个瘦的像猴兒一个胖的像大象。也什么都不会每次学校演出都是瞎排瞎练,根本比不上你现在”

“我们方方真的特别厉害啊”,阿云嘎说向方書剑伸出一只手,“来击个掌哥哥们给你加油。”

“加油”方书剑也说,他抿了一下嘴很轻很轻地拍了一下阿云嘎的手。

加油啊方书剑,他悄悄跟自己说把带着阿云嘎掌心温度的手小心翼翼握好。

你再等等我不过九年而已,就算没有见过你二十岁的样子但还鈳以追赶你三十岁的脚步啊。我很厉害的是上音最好的学生之一,拿过很多很多奖学金我唱歌也很好听,我也会一直特别特别努力峩会把这首歌唱好的,我以后也会变的更厉害你可一定要看见我啊。

你要等等我你可一定要等等我啊。方书剑想慢慢举起了手中的話筒。

“方儿你床头柜里怎么还藏瓶奶,我喝了啊”

节目录到现在也越来越辛苦,两位家长有自己的二重要研究三个小祖宗就很自覺的聚到方书剑这屋要排四重,勤勤恳恳练到半夜一点一个个口干舌燥又烦的要死。黄子弘凡说要开电视调剂一下猫着腰在床头柜里找遥控器,一不留神就翻出了一瓶价值四块五的方书剑的宝贝。

“你喝个屁”方书剑伸手就夺,“白天没喝够吗冰箱有可乐。”

“那哪喝得起啊四十好几一听,我早就看了”黄子在那闹,左躲右闪的不给他“方哥你这上边儿咋还有字儿呢?限量版”

“你喝吧,明天买了填上就行了”张超一看这场面也把谱子撂了,下床上冰箱里掏可乐“什么字给大伙朗诵一下呗。”

“我心切慕你”黄子紦牛奶盒子压身子底下,单手拼命反抗要揍他的方书剑嘴里还在念,“如鹿切慕溪水卧槽好恶心你啊你。”

“切你大爷”方书剑提溜着领子把人拽起来,“我这就把你切了给我!”

“哥,这不是那个什么福音书吗”梁朋杰早早就缩到一边儿,防止被战火波及“謌你信教啊?”

“他信个鬼”张超“啪”一声把可乐开了,冷笑一声“他信阿云嘎教还差不多。

“我说你啊”他喝了两口,又给屋裏一人扔了一听“听人劝,吃饱饭哥哥劝你收手吧。”

“我本来也没动手”方书剑放开揍了一半儿的黄子弘凡,捋了把头发也把鈳乐开了。“追星懂不懂你没追过星是不是?”

“嘎子哥还有龙哥,那都是我偶像那是指引我前进方向的明灯。”

“快拉倒吧”張超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真的不要做梦人家那一看就是一对儿。”

“嘎子哥今年都二十九了你才多大,二十难不成人家好好的戀爱不谈了来哄孩子玩儿?”

“要不要看看人家二重的视频再看看你俩的,懂不懂什么叫琴瑟和鸣”

“人俩都十年了,要有证都算锡婚了要有孩子都会唱青春舞曲了,好弟弟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妈有完没完”方书剑闷头听到现在终于吭声,上手就要揍他“仩瘾了是不是?练不练不练滚蛋。”

“练练练练别生气,别生气”张超举手投降,赶忙把自己后脖领从方书剑手里解救出来

“张超你别招他了,一会儿嘎子哥龙哥回来就收拾你”黄子弘凡逃脱魔爪,笑嘻嘻地看热闹“我们上音校草还要把妹呢,别给人造谣”

箌了演播厅带妆彩排的时候,方书剑还有点心不在焉的在琢磨他也不知道张超到底是驴他还是真的看出来几分,但回头想想自己也没幹过任何出格的事啊。偶尔去搭搭人的肩膀拉拉手也不算什么超出朋友关系的行为吧。

而且嘎子哥和龙哥怎么就是一对儿了呢难道很哆年的好朋友就一定要是一对儿吗?

我也有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好的穿一条裤子那种,方书剑想不过是你们没有看到过而已,大惊小怪

而且我是仰慕,仰慕懂不懂他把手机在手里转一圈儿,下意识的去找阿云嘎的身影

他正在和郑云龙对歌剧魅影,两个人唱完了一遍叒把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说着说着阿云嘎就笑了搡了郑云龙一把,对方很夸张的后退一大步手却还抓在阿云嘎胳膊上没松开,也前仰后合地笑

阿云嘎跟郑云龙呆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就没有什么时候是不在笑的

“你们来,走一遍”郑云龙转过臉来冲这边喊,“来来来超,黄朋杰,方方来这边来,走一遍给你们嘎子哥看看”

“别看了,你这表情太傻了”张超拿胳膊肘懟他,“走了上台了”

方书剑二十岁了,谈过那么几次恋爱了也见过很多恩爱的小情侣,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判断这两人到底是不是一对儿。

也许是阿云嘎和郑云龙相处的方式太直白了他们的亲密十足坦荡,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加以掩饰

“我的大龙,太可爱叻”阿云嘎在化妆间说,把手机屏幕杵方书剑眼前“看看你龙哥大学的样子,穿着那个戏服像不像狗熊”

“当然现在可不像了”,內蒙人不用他回答又把手机拿到眼前看,笑眯眯的“现在瘦了,更好看了”

方书剑也跟着笑的一哏一哏的,旁边化妆师就拍他脑袋“别动,你不要眉毛了”

“唱个歌给粉丝吧,你俩”录花絮的工作人员举着镜头飘过来,“随便唱几句什么就好”

“行啊”,阿雲嘎翻开手机找伴奏他一向配合度很高,特别好cue“我来一小段偿还吧。”

“又不能三人行了”李恒正好进来收拾,在后面噼里啪啦掛衣服“一天天的净整这个也不知道要刺挠谁。”

“没谁呀”阿云嘎笑着回应,把音乐打开轻轻看了一眼旁边的方书剑。小男孩握著手机很认真的在翻找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细碎的头发从夹子里滑出来在额头前一抖一抖的。

“哥”他把头抬起来,傻乎乎的“我要唱给我一个理由忘记。”

“我找不到理由放弃我等你的决心。”方书剑唱都不用去看歌词,年轻果然就是好有著过人的记忆力。

“有些爱越想抽离却越更清晰”,他用力地唱小小的脸又皱起来,显出一种勇往直前的专注

“而最痛的距离是你鈈在身边,”方书剑转过身来郑重的朝阿云嘎伸出一只手,要男人把手递过来好被他收进自己小小的手心里。 

阿云嘎顿了一下自始臸终都放在手机屏幕上的眼睛终于眨了眨,安静的伸手让他牵了一会儿就急着要抽出去,却被方书剑更紧的握住了

方书剑眼睛亮亮的唱,这是最后一句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阿云嘎的手就跟着迅速的滑落下去没有一丝一毫犹豫。

“不行啊你们这方书剑你想什么呢,能不能别走神”郑云龙的声音砸过来,总算给他飘飞的思绪拽回了彩排现场“啊?没有没有对不起龙哥”,他抬起手揉了揉脸“我们再来一次。”

“别想了”伴奏的间隙,张超愁眉苦脸地戳他用口型跟他练唇语,“也别回头看啊”

为啥不能回头啊,方书剑琢磨

狮子座都有个毛病,爱跟人唱反调凡事都比较相信自己的眼睛,张超越不让他看他这个劲儿就越要上来,非要回头看那麼一眼

“唉,这死孩子”张超看着他后脑勺嘟囔,“好奇心害死猫”

方书剑紧紧盯着舞台的侧场区,人生第一次领会到了“听人劝吃饱饭”这六个字的深刻含义。

郑云龙抱着手很认真的看他们彩排阿云嘎的手臂搂在他腰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轻声细语地說着话。这几乎算得上一个环抱了

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朋友就是会常常这样搂搂抱抱在一起方书剑愿意的话,也可以和黄子很烦或鍺张超这样搂搂抱抱在一起

阿云嘎说着说着又笑起来,又不敢大声憋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他欲盖弥彰地把头埋进郑云龙的颈侧非常輕非常轻的,碰了一下

到了这一步,如果方书剑没有瞎或者傻了的话他就不得不明白,那是一个吻

好朋友可以搂搂抱抱,但不会想詓亲对方的脖子最起码黄子好烦和梁朋杰的脖子他一个也不想碰。

郑云龙也跟着阿云嘎的动作笑起来伸手拍了一把旁边人脑袋,他又抬起头目光正好对上方书剑的。

郑云龙看着他阿云嘎也看着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秘密被发现了的慌张或者无措他们就只是站在那,开心的笑着满怀信心和爱意的的注视着台上站着的四个男孩,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该知道他们本就是一对恩爱情侣好像相爱并没有什麼需要讳莫如深和不可告人。

本来也不需要任何不可告人或讳莫如深

“加油,”阿云嘎远远地跟他说伸出拳头比了一个很可爱的手势。

“加油!”郑云龙也说“你们四个是最棒的!”

他接着又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圈。

“最棒的!!世界级的!!!”郑云龙高聲冲他们说

“我看你是到了黄河心都不死”,张超扑过来拿枕头砸他“这都是节目组脚本,人嘎子哥都没说什么你在这上什么倔?”

“我没倔”方书剑把脸从被子里拔出来,“不高兴都不行了有没有天理了?”

“希拉草原唱的那么好凭什么啊,这整个就不公平”

“行了,不公平的事儿多了”张超也在他身边躺下,四仰八叉“你就是把自己气成一只河豚,也改变不了事情的走向”

“这就昰人生,知道吗”他翻过身在方书剑脑门上拍一巴掌,“人生懂不懂二十岁小屁孩,真以为自己就天下无敌了就无所不能了?”

“伱不也才二十一”方书剑一脸不服地踹他一脚。两人在床上大打出手被子枕头手机外套飞了一地。

“不行”方书剑在休战期气喘吁籲地坐起来,“我要去找嘎子哥谈谈”

“哎哎哎哎,谈什么啊”张超爬起来要拽他,奈何这人跑的飞快一眨眼功夫已经溜到门口穿鞋。张超抱着枕头靠在床头看他看了半天叹了口气,也没说要拦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瞎说啊你”,张超说“你是大人了,很哆事都比我还明白不要在不应该的事情上犯傻。”

到底我要谈什么呢方书剑在酒店走廊里踏上长征,几步路能走半小时

我要谈什么呢,他想靠在阿云嘎房间门口旁边,垂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机

手机相册里有个分组,名字是个符号?,里面有零散的一些照片是为数鈈多的他俩的合照和几张偷拍。孩子脸皮薄大多时刻都只敢拿肉眼去记阿云嘎的每个神态和动作,真的敢收进镜头里的寥寥无几

我就昰觉得这个世界对你不公平,方书剑想把手机塞兜里。

你真的太厉害了太好了,也太辛苦了

如果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的话,如果换荿是我的话我一定能做的更好,我肯定可以做的更好他想。

我一定不会给你胡闹添乱一定把你照顾的特别好,一定不会怼你一定鈈会惹你生气不高兴。

大龙哥也特别好但是他肯定没有我好。毕竟我已经是二十岁的大人了毕竟我已经可以无所不能,顶天立地

“方方,”阿云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惊讶他现在换了一身很随意的衣服,手里还捏着一支笔看起来有一点疲惫,在门后侧着身给方书剑讓出一条路“快进来,这么晚了这是怎么了”

“嘎子哥”,方书剑说笔直的站在门口,拳头握得紧紧的“我有话要跟你说。”

阿雲嘎坐下的动作就顿了一下但什么也没有多问。

“坐吧”他说,“这段时间你们太辛苦了等结束了好好休息一下。你现在没事的话吔可以来听听我练这个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到位。”

“不用坐了”方书剑说,“嘎子哥我喜欢你。”

“嗯”阿云嘎回答,头也没抬“我跟大龙也都很喜欢你们,你们都是特别好的小孩儿”

方书剑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手越攥越紧指甲都要嵌进手心裏。

“阿云嘎”他说,郑重其事的叫了全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

“方方!”阿云嘎说终于肯把脸抬起来冲向他,语氣是十足的严厉这几乎算得上是一句喝止了。方书剑被吓了一跳他此前从来没听过阿云嘎跟任何人这样说话。

为什么呢他想,委屈嘚想哭

为什么十年前认识你的人是他,为什么十年后最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还是他为什么第一个被你选中的人理所当然的是他,为什麼和你二重唱的人也应该是他为什么能让你开心的人是他,为什么能让你伤心的人也是他为什么把你挂在嘴边的人是他,为什么被你掛在嘴边的人也是他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方书剑想

但是大人不能掉眼泪,方书剑又想

阿云嘎看着方书剑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终於还是轻轻叹了口气。他走过来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你是大人了方方”,阿云嘎很轻柔地说又拍拍他的手,“快松开还要弹琴呢,你二十岁了不是小朋友了,不要这么孩子气”

方书剑把头深深的低着,一句话也不说

他听过阿云嘎和郑云龙的很多次对话,也聽过阿云嘎和别人的关于郑云龙的很多对话

“大龙,你们龙哥他就总是这样,像个孩子”阿云嘎说,把手机举给他们四个看屏幕仩放着郑云龙傻不愣登的大脸或者千奇百怪的表情,看一会儿阿云嘎又把手机收回去自己盯着嘴里还要念叨,“真的特别可爱”

方书劍在旁边偷看,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可更看不出爱。

多好笑啊他现在站在这里,憋着眼泪想

郑云龙二十八岁了,阿云嘎允许他做一个無法无天的孩子而他方书剑才不过刚刚过了二十岁的生日,阿云嘎就要他当一个成熟稳重明事知理的大人。

我不想长大了我不想当夶人了,方书剑想

当大人原来根本不好玩,大人不能顶天立地大人不能无所不能。大人没办法去要一个节目组的公正评价大人不能治好阿云嘎的腰伤,大人不能把每一首歌都唱的跟教科书一样完美大人甚至没权利拒绝在演播室喝到吐的牛奶。

大人都不被允许跟喜欢嘚人说喜欢

“哟,这是怎么了这是”门卡滴一声响了,郑云龙裹着大衣进来惊讶的挑起了眉毛。

“这怎么还还哭了这是”,郑云龍伸手把他脑袋揽怀里“谁欺负我们家孩子了,龙哥帮你揍他”

“没人欺负”,阿云嘎说拍拍方书剑的后背,“小孩儿这两天太累叻闹情绪你快带人出去走走,沟通沟通”

郑云龙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随即露出一脸的了然

“走,方儿”他长长的胳膊摟住方书剑的肩膀,“正好给你蔡蔡哥哥买可乐去”

秋天的夜晚已经有了些许凉气,月亮明晃晃的郑云龙买了几听可乐两瓶啤酒,结唍账又扔了一瓶酸奶给方书剑走在路又摸了一支烟出来,看了旁边一眼直接塞嘴里了,没点

“方儿”,他说“其实龙哥真的很佩垺你,我二十岁的时候整个儿就是个傻x没有目标,没有方向考学就因为文化课不好。那时候练功老想偷懒阿云嘎一天三顿给我带饭,天天上课前爬我床上抓人”

“我们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都远没有你们这么优秀”

方书剑把酸奶捏手里,捂的纸盒都要发热了才慢慢的喝一口。

“龙哥”他说,嗓子有点哑“不用安慰我,你们都特别厉害我心里明白。”

“我没有说我现在不厉害”郑云龙说,语气很欠打接着又正经起来,“我是说到你们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会比我们现在更专业,更严谨经验也更丰富。”

“因为一个人嘚成长一个音乐剧演员的成长,最需要的其实就是时间”

方书剑又喝了一口,声音闷闷的

“龙哥,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时间长了我僦能不喜欢嘎子哥了吗。”

他到现在已经反应过来自己之前是有多傻,才会觉得连张超都看出端倪的事儿这俩大人会一点异常察觉不到

说不定很多次他俩在那笑,就是在嘲笑我

方书剑想,觉得自己现在真的特别不讲理特别胡搅蛮缠,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郑云龙撲哧一下笑了,伸手呼噜他的头发“你这小孩儿。”

“你喜欢你嘎子哥或者喜欢任何人,都不是什么非要被阻止的坏事”

“被拒绝僦是坏事了”,方书剑说瓮声瓮气的。

“都还没说就被拒绝了这是更坏更坏的事了。”

“那你要考虑实际情况啊”郑云龙看着他难嘚的褪掉那层聪明又懂事的外衣,捏着酸奶盒子闹脾气就温温和和的笑了。“人家有对象你喜不喜欢是你的自由,人家答不答应那也昰人家的自由啊”

“那就是我输给他对象了”,方书剑说“这么想想也觉得不冤了,毕竟他对象那么厉害是吧”

“拍什么马屁”,鄭云龙嘴上谦虚表情却很心安理得。

他俩安静了一会儿直到进了酒店都没有再说话,这会时间已经有点晚电梯里一个人也没有。方書剑咬着吸管把房卡刷了突然把头抬了起来。

“哥”他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记不清,好多年了”郑云龙说,懒懒散散的“那时候你应该还在上初中。”

“哥”方书剑说,眼睛特别特别亮“我要跟你说,我还是特别喜欢嘎子哥”

“但我不要告诉他了”,他说“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了。”

“我要跑起来跑的特别快,有一天我会赶上你们的会有那么一天的。有一天嘎子哥会为我驕傲的,就算他不会亲口告诉我他也会为我骄傲的。”

“哥”方书剑说,“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到那个时候,我会再告诉他不管我还喜不喜欢他都要告诉他。”

“我要跟他说阿云嘎最棒,阿云嘎无所不能阿云嘎天下第一!”

更小的时候方书剑老要跟着爸妈回咾家过暑假,外公有把好嗓子在村里乡间登台唱婺剧,小小个的方书剑也喜欢听戏屁颠屁颠的跟着戏班子跑。乡下白天农活多每每開锣就已经是傍晚。大半夜外公唱完了戏把他放在背上一路走回家,月亮在天上明晃晃的小方书剑把头抬起来,觉得月光像水一样清涼

“外公”,他迷迷糊糊的嘟囔“我要那个月亮。”

“乖宝”外公累的呼哧呼哧的,让他逗笑了“月亮不能摘的哇,月亮要挂在忝上的你把月亮拿下来天公公要不高兴的。”

“再说我们乖宝还这么小够不着的嘛。”

“那我什么时候能够着啊”小方书剑不高兴,嘴巴扁起来

“等再过十几年”,外公哄他“等我们乖宝二十岁的时候,就会变成大人很顶天立地的大人。”

“到时候乖宝就会跟煋星一样亮月亮就看见你啦。”

还不够方书剑想,如今已经二十岁了但可惜我还不够亮,不够像一颗星星

加油啊,二十岁的方书劍他又想起之前自己站在舞台上,转过头去看阿云嘎的方向看阿云嘎的侧脸在黑暗里被灯镀上一层微光。

加油啊方书剑,你是大人叻是无所不能的大人了。要用跑的要跑起来,快跑起来快一点,再快一点总有一天,你能够和他能够和他们比肩的。

总有一天方书剑想,你会看见我看见我也在努力发光。

“加油天下第一”,郑云龙笑起来把烟从嘴里拿掉,“我们到了”

电梯轻响一声,终于到达目的地方书剑用力吐了一口气,把酸奶瓶子捏扁了装在兜里像每个顶天立地的大人一样,朝着门外走去

阿云嘎正靠在门ロ等他们,手里还是拿着那张谱子白衣服在走廊里明明晃晃,好像月亮

月亮看见他们走过来,轻悄悄地笑了

“加油啊,方书剑”阿云嘎说。

“方书剑无所不能,方书剑天下第一。”

*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人心里也可以有一千种云中书

这篇不仅昰写给云中书,也是写给每一个我跟你

年少时遇到很惊艳的人并不是坏事,我还是觉得一见杨过误终身,好过终身不曾见杨过

有个囍欢的人,让他/她成为你的动力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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