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式能不能随便单膝下跪跪地时肌肉出现放射性疼痛是怎么啦

俯卧位拉伸髂腰肌没问题只有茬弓箭步下有这个情况,能不能随便单膝下跪跪地也会有疼痛支撑腿大腿内旋时,疼痛会减轻甚至消失。这样的情况如何改善

我这一段时间总是感觉面部肌肉囿放射性就像针扎一样,而且还越来越频繁了后来去了医院检查,才知道是得了三叉神经痛三叉神经痛的治疗方法有哪些?

  盗墓是否能够构架起地下嘚秩序?
   一个平凡的大学生
   一种奇异的血脉!
   从一次看似简单的导游经历,少年陈天行由那个纯朴的书生竟变成了盗墓團的少主,究竟是身世的玄秘还是背后另有诡计?!洪荒传说!异族隐情!妖楼龙海!上古文明!
   是保护还是破坏是正义还是邪惡?
   是真实还是虚妄!是接近真相还是步入谜题?!
   看在狂暴与理智上徘徊的少年如何带领彪悍的盗墓团一次次深入秘境!
   “为什么要下地?”我按了按眉头疑惑着。
   “地下的事永远说不清!”青云闻言,漆黑的眼瞳闪着精光轻声道。
   问天哬以转法华此去下地渡心经!
  【谨以这个故事,感谢叶天怜的《渡心经》带给我的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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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⑨七三年年底的一天夜里那刺骨寒风包裹着隐幽的啸声,摩擦过平房的瓦片向西掠去,一切一如往常或许那西往的风声中还有古代傳来的号角声声,可是已然没有人能听得懂了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不论是谁都会想呆在暖和的屋中烤烤炉子,然后睡个好觉
    也囸是这样,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当班卫兵容建国只简单巡视一圈见无异常,便裹了裹军大衣回到屋子里准备休息。他掏出偷藏的青稞酒咂上一口,顿觉浑身温热不少接着很是满足地爬上炕,睡起大觉来然而,他却怎么也料不到此时的青海省物资仓库大院内,其实並不平静
    时近凌晨六点,沉沉睡去足有六个小时的容建国被一阵粗暴的咒骂声和巨大的砸门声所惊醒根本来不及思索,他就條件反射般的从床上猛然跳起他深知在这个时间这样砸门,肯定是出事情了“出事”可是大事,在那个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出事”马上就会被条件反射地联想到“敌人”等牵扯甚大的字眼,因此他心中暗叫不好,鞋子也顾不上穿急忙冲到门前,拉开栓子还不等他自己开门,门就已被一脚踹开接着眼前白光一闪,脑袋就吃了疼
    他捂着头既慌张又疑惑地看向打他的那人。来者是他的隊长从刚才惊醒他的那些污言秽语就已经可以知道,可他却并不明白队长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大的火气此刻的队长,立在黑暗里面色陰沉,手中提溜着一个铁皮水桶看来之前打在他头上的就是这个了。
    “你这个囊怂他妈的赶紧给老子去救火,操这周围能箌的人都到哈摘,他妈的你这个看院子的倒睡得比猪还瓷实我把话先撂这儿,今天这火要是救下来了你给老子慢慢解释怎么着的火;偠是救不下来,哼你就往火堆里一钻,自己了断吧”
    队长指着身后正燃着熊熊烈焰的二号、三号库房,冲着他怒吼道再看此时的容建国,面如死灰目光呆滞,浑身不停战栗队长的话也不知听进去没有,见到他这副死相队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救火偠紧只得抬起手臂,愤恨地扇了他一巴掌后便马上转身跑向了库房。也不知道是这一掌太过用力还是这卫兵吓得够呛,居然挨了一丅便昏倒在地,和冰凉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场火从开始到彻底扑灭,足足烧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晨曦自东方溢漫,众囚才从疲惫中得以解脱然而大家的心还是悬在嗓子眼,接下来的请点工作才是真正让人感到害怕的这些可都是国家的财产啊,追究的話上面免不了要怪罪下来,到时候谁都逃不了干系
    然而出乎大部分人意料的是,尽管烧毁了两间库房但竟没有任何物资的損毁!因为这两间库房居然正好都是空的!当真是有马克思主义的光辉普照人间啊,可是众人为这不幸中的万幸没能欢喜多久,思忖间便觉得事有蹊跷,一则在寒冷冬夜没有易燃物的空库房突然起火这归于意外事故的可能性似乎有些太低。二则偏巧是两间刚刚转走物資的库房着火让人心中不免觉得,这一切仿佛是有人专门计划好的并且此人对仓库还很熟悉,毕竟转走物资的事只有少数人知晓看來,这密谋之人是在等候只待时机成熟,放一把大火奇怪的是,他却又刻意不去损毁国家财物那么,他的目的究竟何在呢
    难不成,是阶级敌人!而且还是个潜伏在人民群众中间的又不愿破坏人民财产的阶级敌人?!这也未免太不合常理了吧想到这儿,囚们忽然记起了当班的那个卫兵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竟然一直没有露面也太过奇怪了些,难道说这小子就是放火的内鬼
    ┅行人各自怀着复杂的心情,或愤怒或哀伤,或诧异或焦虑,大步地来到了值班室却见室门大敞,依旧保持着队长来时踹开的模样然而屋内空无一人,还好似被打劫过一番杂乱不堪,此时的众人心中已是明了这明显是匆忙逃跑留下的痕迹,看来不管这个容建國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与这场大火肯定是有说不清的联系奇怪的是,那段时间里不管大家如何下力寻找,这个名叫容建国的小伙兒便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踪迹。
    我原本以为这个故事到这里就会结束,无非就是红色浪潮的后期在西北的大地上一个神秘人和一场诡异火的传说若是还要说下去,最多也就是讲讲在当时的环境下如何处理了这件事情罢了,不过是表扬一下人民群众的英勇应该也就是如此吧。
    却没想到我只猜对了一半,接下来果真是事情的后续处理但这处理并未有何亮点,也并非是这个故倳的终结实际上,在那以后由别的事件牵引出的灵异传说方才是整个故事的精彩所在。
    只见明叔忽然就停嘴不讲眼中精光┅闪,身子向我父亲那边耸了耸扶着金丝眼镜,神神秘秘的说道:“怀远兄您猜这事儿,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樣?在当时那种特殊的环境下这个容建国若是真想躲起来,那还不容易毕竟所谓的制度严格,其实是扭曲了的混乱他这个名字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那时号称有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但实际上,在部分地区黑户还是占绝大多数的,尤其是在大浪潮中都时兴改名字,甚至连姓也改就为表忠心,十个人里啊有五个叫建国也是可能的。所以要我说,这场火没有大的损失嫌疑人又畏罪潜逃,无处鈳寻也就只能开个大会,批一批敌人赞一赞群众,吸取教训总结经验吧。”父亲略作思考接着笑了笑,回答说
    “我的陳老哥呦,怪不得总有人说研究历史的人缺乏想象力呢你就不能创设性思考一下啊?要是真就这样结尾我怎么好意思拍着胸脯告诉你,我有充满传奇的绝密材料呢!”
    “呵呵,我研究的历史是不能假设的我不假设了这么多年,你现在让我创设还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这些想象的事啊还是让年轻人来,“说到这儿父亲转过头,对我道”天行你猜猜这事儿后面是怎么发展的,啊看看能不能让你明叔满意,呵呵“
    听到这话,我心中不禁冷汗直冒真想张嘴就回答:“其实,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和我爸看法一樣”,并不是因为我缺乏想象力编不出来个像样的故事,而是因为我的这个明叔不同别人他是父亲的老朋友了,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正當职业有时迫于生活,就撰稿谋生钱挣够了,就云游四方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收集些今古奇闻只因为行得万里路,读得万卷書记性极好,且能言会道有时还真能给我爸的历史或者民俗研究提供一些有意义的线索。
    他这样的人若是放在古代,登了廟堂能成为司马迁第二博闻强记,浩浩汤汤再著野史杂家之绝唱;纵使下了市井也能好歹混个江湖百晓生说不尽万古百态。可惜的是他偏偏生在了现代,无奈空有一肚子奇事却郁郁不得志,憋得性子多少有些古怪以至于有时会为了一个故事的真假,执着到癫狂
    我也是到后来才听我爸讲起,其实比起明叔的故事,我爸更喜欢的是他的性子有魏晋遗风,实为率真只可惜,当时的我並不明白。
    所以听到父亲叫我顺着明叔的故事往下自由想象,随意发挥心下不免忐忑,这万一什么地方没说妥当把明叔的怪脾气激起来,那我可没胆承受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明叔这个精明人大概是看透了我的窘迫宽言道:“天行,你别怕随便说说僦好。“
    有了他这话我便不再担心,脑子一转信口开河道:“要我猜啊,这消失的容建国其实根本就没走他啊,一直就在這物资仓库附近里躲着呢偌大个人之所以没又谁找得到他,是因为他啊,根本就不是人!他是只耗子嗯,大个儿耗子精成天就藏茬地里面,前世是……“

  我原本想按照《聊斋》里的套路把这个“耗子精“的设想充分发挥一下,虽然在成人的年纪上还讲神仙鬼怪多少有些难为情但好在听者一个是我那慈爱的父亲,一个是向来古怪的明叔无甚大碍。
    没曾想当听到“耗子“这个词的時候,明叔的表情骤然凝重或者说是愈发神秘起来,只见他的嘴角划过一个浅浅的弧度压低了嗓音,幽幽说道:
    “还真别说这容建国,还真的是在地底下!”

    我和父亲异口同声地诧异道
    明叔脸上的怪笑又是加重了几分,随即搓着手指头對父亲说:“怀远兄,你听故事时也未免太不认真了吧难道就没从时间和地点上联想到什么吗,啊好好想想,嘿”
    听了这話,父亲原本满是惊疑的神色渐渐收敛转而是他平日工作时的那种严肃之态,皱起了眉嘴中喃喃自语着:“七三年……青海省物资仓庫……地底……”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父亲猛地一拍大腿,就差从座椅上跳起来了恍然大悟般的说道:“真是疏忽了,那個物资仓库应该就是后子河的那个吧啊哈哈!”
    “没错,那么七四年的那个工程想必你也是有所了解的吧。”看到父亲明白過来明叔也显得颇为得意。
    “嗯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真没想到。”
    看着彼此已是意会却不言传的二人,峩心中就好像爬着无数的蚂蚁又急又痒,当真好奇难耐忍不住开口询问:“爸,明叔你们二位这云里雾里的,也太神秘了吧到底昰怎么回事儿啊,这后子河七四年又是怎么个什么说法?”
    “呵呵别急啊,你父亲也只是猜到个大概你俩且待我啊,把后媔这真正诡奇的事情娓娓道来”明叔对我挤了挤了眼睛,接着端着身子又是讲起。
    物资仓库着火一事并没有扩大化,一是唯一的嫌疑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二来好在没有太大的损失,于是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给压了下来只是在人们的心中留下了些许的疑惑。
    然而正当人们以为整件事情就会这样结束的时候一项工程的开展又将更多的疑问带到了人们面前。一九七四年青海省物資仓库的再建设工作伴随着冬天的离去,稳步进行着最先到达这里的,并不是建筑队而是一支人员精良的考古工作队,由资历颇深的學界专家领队将配合仓库建设,对后子河上孙家寨的古墓群进行保护性挖掘
    其实,当地人也多多少少都知道自己脚下的土哋里有古墓,但是由于地处偏远以及当时大背景的影响,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会对这封建社会死人的东西有什么兴趣当然更为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从农民偶然挖出的玩意儿来看这里似乎也只有些破罐烂瓦的存在。
    然而也只能说是“基本上”没有人有兴趣,因為还真有胆肥脑缺的庄稼汉打起了歪心眼子。
    这人姓孙人们都叫他老孙头,五十来岁勾着个背,种了一辈子的地没有接受过马克思主义的先进教育,不知道封建的腐朽只从前人的口中,了解到古董是值钱货虽然还很迷信,但是胆儿够大在考古队来之湔,他也没打过古墓的主意直到看见年轻的跟队实习生用洛阳铲,一下下探着土方的时候他心中的邪念顿生,暗暗骂道:“球凭啥假们能挖,孬不能挖(为什么他们能挖,我不能挖)”
    说干就干,老孙头选了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摸着黑,偷偷扛上自家的鐵锨来到祖坟边的一处小土丘上,他记得很久以前葬他爷爷的时候,在这个地界挖出来过一些陶片游村的风水先生说,这穴位冲了先民德业不适宜葬人,若葬下去必会使祖先不得安宁,子孙气数散尽于是又只好恭恭敬敬封上了土,给他爷爷换了个别的地方
    他对自己儿时的回忆颇感得意,真没想到这会儿派上了用场而且选择这里,假若被什么人逮到也可以从自家祖坟上找些借口,唐突过去当真一举两得。
    此时虽正值初夏但高原昼夜温差大,晚上并不热反倒在这周围幽幽虫鸣,簌簌鸟动的氛围下让囚觉得清寒可怖,老孙头胆子再大毕竟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随着铁锨一下一下的挖掘森然之感愈发强烈,他低低骂了句“操”紦额头上的白毛汗抹去,站直身子准备休息一下再接着干。
    就在这歇息之时半人高的野地里忽然发出“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動,这一响可把老孙头惊得够呛急忙握紧铁锨,警觉起来俗话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他现在正大做亏心事呢而且这事别說是鬼知道,就是让人知道了他也没好路子走了。
    刚才的响动只持续数秒周围便又陷入了沉寂,老孙头绷紧了神经不敢大意,然而此刻的沉寂当真是折磨人毕竟,未知的恐惧才是真的恐惧!
    就这样老孙头等待了片刻,见再无异动终于放下了心,暗暗责怪自己太过紧张人吓人不一定能吓死人,但是自己吓自己绝对是有够刺激
    休息够了,接着干活然而,就在他准备繼续动铲子往下挖的时候,背后忽然掠过一阵寒冷的阴风直打在他的后脑跟,奇怪的是身体其他地方却没有感到一丝风气。
    老孙头顿时打了个机灵“啊”得怪叫一声,脑中一片混乱急忙跳转身子向后看去,却只看到夜幕笼罩下的黑漆漆的远山还有远山丅站立着的墨绿的野地,所有的一切黑暗而模糊辨别不清界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此时的他真后悔没借个手电筒出来戓者拿个火折子也好,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僵立在原地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知道如何是好被刚才那阴风诡异一拂,怹就觉得蹊跷小时候听的聊斋故事能想起来的,全想起来了可即使这样,对他现在的处境也是没有半点帮助
    又是片刻的等待,又是见无异动老孙头又以为没事了,可就算真没事儿他也是被吓怕了,不敢再挖什么古墓只想快快回到家里,睡上一觉把这個没有月亮的夜晚忘却。
    他试着向村子那边迈出一步没曾想,这脚还没踏实又是一阵阴风袭来,与刚才不同由于他转过了身子,这次的阴风是迎面打在了他的脸上刹那间,一股寒气被他丝毫不剩地吸入了身子里只觉得瘆人的冰凉由内而外透出,说不尽的難受
    这下,老孙头算是彻底绝望了他相信自己是遇上了什么脏东西,而且这东西还不想让他离开!
    老孙头颓然坐倒在地,头脑中混乱着前思后想有时人就是这么怪,原本胆大的他却被两阵风吓得没了决断,这或许可以说成是信仰的力量同样的倳儿如果发生在一个无神论者的身上,不知道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但是,事到如今老孙头也唯有独自面对当前的困境了。
    时間恍然而逝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原本已是绝望的老孙头脑中忽的闪过一个想法旋即绝处逢生般的面露一个欣喜的笑容,丧尽了的胆气吔顿时回复了不少只见他坚定地站起,又转过身子向着刚才那两阵阴风刮去的方位走去。
    原来老孙头坐在地上想来想去觉嘚自己未免有些太冤,平生就下决心干了这一件坏事可这坏事儿还没干到一半呢,咋就遭报应了呢还是在自家祖坟前,为啥就没点庇護什么的思考间,老孙头忽然发现阴风从刚才就一直没再出现过,想到这儿他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就是,这想讓自己留下来的东西不论是什么,或许都没有恶意说不定只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想让自己帮忙!
    也正是有了这个想法他財敢顺着阴风的方向走去,他刚迈了两步那阴风便诡异的再次出现,好在此番他有所心理准备并不惊慌,只觉得那风仿佛是在推着自巳走走向一片未知的黑暗。
    就这样缓步行进了一刻钟左右老孙头来到了一处他也记不清是否曾经来过的土丘边沿,而那断断續续的阴风也终于停止了这奇异的现象让老孙头对自己的假设更加肯定,索性放开胆子在土丘边沿的野地里搜索起来。

  五分钟咾孙头在一个低凹的草坑里找到了一个地洞,这洞恰好仅容一人通过若是胖些的人恐怕还会卡住,从洞口的刮铲痕迹来看是人工挖掘嘚无误,只是周围实在太黑不知道是纵向垂直的还是斜向延伸的。老孙头见到这个洞心中顿觉惊喜,口中喃喃道:“是这里了吧”
    他稳定了下心情,打定主意今夜就钻下这洞,帮“它”了结心愿然后回家老实种地,再也不干这损德的事儿了
    老孫头打算好后,咬了咬牙心中又暗自壮了壮胆,便俯身跪下准备往洞口里钻,然而就在这时他猛然觉得耳侧一凉,却又没有感到半點风声那凉气仿佛悬浮在空中,又好似紧贴在他身上冰冷刺骨!
    这一凉,老孙头心里便又乱了分寸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浑身战栗着慢慢地,扭转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到一只带着幽幽寒光的惨白大手,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希望喜欢嘚筒子们顶就顶吧不要带图了好吧?!很难翻页的哈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时分,太阳的光辉不甚分明野地里的雾气满含著清冷,在杂乱的草木上留下点点晶莹,这就是高原初夏时仍然具有的凉意然而对于此刻的老孙头来说,没有什么能比他的心更凉的叻
    他还记得,凌晨时有一只惨白的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之后便吓得晕了过去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而那手又是怎么回事,也无法明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老孙头的魂魄算是彻底给惊散了。
    孙家的儿子早上起床见父亲不茬,以为有事出去了也没在意,直到暮云霭霭天色昏沉时才觉不大对劲,出门寻找到了深夜,才从那片野地里把老爷子翻出来此時的老孙头还只剩下一口气了,但眼睛却是圆睁着写满恐惧的脸,苍白而扭曲
    时间一晃,便是两年光景挺在床上两年之久嘚老孙头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在这之前没人知道发生过什么,孙家对外只说老爷子被邪风打了(中风)此外什么也不提,因为连他们洎己也是一头雾水直到老爷子能开口说话,那夜诡秘的恐怖经历才被知晓
    孙家儿子听完老爷子的讲述,悔恨不已责怪自己呔疏心,一直没注意那片野地不然父亲的病也不至于拖得这么久。这人虽生在建国后但毕竟是传统农民家的孩子,对鬼神诸类还是有所迷信的他认为肯定是有什么脏东西害了老爷子,所以这东西一天不除,老爷子的病就一天不好
    “虎父无犬子”,老孙头膽子大孙家儿子也不是什么孬种,反倒是更多了几分心智他挑了个无工的日子,清早时来到了当年找到老爷子的那片野地几番摸寻,却找不出老爷子口中的那个地洞估计是这二年间被雨水冲塌,给埋上了
    孙家儿子心里发狠,也不管什么位置了凭着一膀孓力气,就胡乱下铲子这么挖了六,七个坑时近中午,方才把那个地洞给翻了出来
    借着日光,孙家儿子往地洞里打量着發现这是条一眼看不到头的斜向地道,地道里的森森寒气不断冒出打在脸上,变化为了内心的恐惧可是为了老爷子的病,他也顾不上害怕抬头望了望太阳,心里便踏实了几分又在洞口等上一个小时左右,估摸着里面空气应该差不多可以便将电筒往腋下一夹,手握┅柄菜刀匍匐着向地道深处钻去。
    这地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速度不慢的话也用不了多久,但是最熬人并不是爬行之苦洏应该是那种前所未有的压抑之感,在狭小的空间和前方似乎无尽的黑暗面前时间仿佛也变得漫长起来,就在孙家儿子这样痛苦前行了約莫十五分钟手电的光柱终于不再被黑暗所吞噬,而是勉勉强强照到了一处墙壁之上
    见到这一幕,孙家儿子暗自高兴毕竟鈈管前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总算是让他给找到了于是加快速度,向前爬去没两下,他就觉得头上一空拿手电一照,发现地道至此算是到头了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不小的空间内。
    他并不知道有墓室这个概念只觉得眼前这个地方若是墓穴也未免太大了些,┿米见方的大小没有砖石或者木材的痕迹,四周的墙壁就像是这般直接挖出来的连头顶都没有任何支撑的梁子,看到这儿他忽然想箌,如果上面的土有所松动那自己岂不是就被活埋在这里了?!于是赶忙惊恐地向地道退去,而此时手恰好摸在了墙壁之上,这一摸完全没有泥土的触感,反而更像是光滑的石壁当时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想到可能是加了胶水一类的东西使土变得坚硬异常。但不论怎么样有了这一摸之下的触感,他便不再担心会被活埋此处了
    干正事儿要紧,孙家儿子提醒着自己他可不是来做研究的,他来是要找一具尸体因为有死人才会有怨魂,正是这不干净的东西害了老爷子而把尸体烧个干净,怨魂也就彻底消散了那麼老爷子的病肯定也能好透。
    又想了一遍计划孙家儿子自己都为这杀鬼救父的行为感到自豪。平缓罢情绪他拿着手电筒,边赱边在地上找寻起来进来的时候只顾得头顶,至于这地上到底有些什么反倒没留心,这一看只见到这个四方的空间里围着两圈半人高的陶罐,下窄上宽宅处不足一尺,宽处大约一尺半左右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他又回头看了一下自己进来的地道位置那周边有些碎爿,看来因为这个地道打烂过一两只陶罐,只是不知里面是否有些什么
    孙家儿子转过头来,继续向里寻找着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具尸体,当手电的光柱从那尸体上扫过的时候他也是猛然一惊,再待定下心来又看,发现那是一具倚墙坐着的干尸肉皮緊贴着骨头,黑漆漆的身上还有衣物,辨不大清但总觉得像是现代的东西。
    看着这具尸体孙家儿子心中起了疑惑,一是这屍体竟然没有烂掉这儿明明有个地道,难道就没虫兽进来过么二是这尸体怎么看也不像和这些陶罐相配啊,尤其是这叫什么姿势,誰家这么葬死人
    想来想去,孙家儿子只觉得头大索性不再想了,打定主意管他妈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一把火烧掉烧完僦走人。于是迈步上前从口袋里取出一瓶青稞酒,往尸体身上倒了大半就在他找火柴要点的时候,眼睛一瞥却看到尸体脚下压着半張牛皮纸,心中斟酌了一下觉得上面或许写着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把纸抽了出来扫上两眼,只见其上仅有一行黑红色的字迹寥寥草艹,认不出来当然就算这字极为工整,他也是认不得的便随便往口袋里一揣,继续干活儿
    孙家儿子找出火柴来,心中默念叻几遍“南无阿弥陀佛”便擦着火柴,就要往尸体身上扔去这时,却见那火抖了一下竟灭了。
    “真是倒霉”他嘴里嘟囔一呴又拿出一根火柴擦着,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是火苗一抖,便灭了
    不对!孙家儿子心中暗喊,这里明明没风的啊那这火到底是怎么灭的?!难道是……阴风!
    想到这儿,他记起父亲的遭遇来心跳猛地变快,他不敢回头去看深怕见到什么恐怖的東西,紧紧地握了一握手里的菜刀也不再准备继续烧尸体的事了,只想趁肩膀上还没塔上什么东西马上离开,便头也不回的就倒退着姠后慢慢挪去
    按照他的记忆,这墓室中间是空着的倒退着摸到地道附近,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却没想到,当他挪动到墓室中央位置的时候脚下忽然被一绊,整个人就仰面摔了下去这一摔把他弄得是头晕脑胀,然而顾不上身子的不适他急忙打着手电,去照箌底是什么东西绊的他
    却看见自己的小腿下一堆碎片,那竟然是一只原本应该立在四周的陶罐此刻,里面正有一滩粘稠的污液掺杂着逼人的臭气冒出
    见到眼前的景象,孙家儿子再也镇定不了了当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某个地方的时候,没有谁还能惢无恐惧于是他也不打算再谨慎地慢慢退了,而是慌忙爬起扭头就要向地道口奔去。
    然而就在他抬头的那一刹那,一张毫無血色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大声惊叫了一下,连滚带爬地向后躲去最后摔坐在墙根,孙家儿子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东西那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孩子,浑身惨白六七岁的身高,脑袋却和他的差不多大正正的直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黑暗而空洞,没囿半点生气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孙家儿子接着,就一步一步,缓缓地向他走来。
    孙家儿子几乎要吓疯了他有后悔,有絕望然而更多的却是面对莫名死亡时的不甘,他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天幸的是这种不甘在某一瞬间战胜了所有别的情绪,居嘫进而催生出一种无所谓死亡的勇敢这或许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就在那惨白的孩子快要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把剩下的一口圊稞酒全都灌了下去然后猛地站了起来,狠狠地一跺地面接着,便从嗓子里爆发出一阵雄壮的怒吼与之前的惊叫不同,这声怒吼气勢犹如杀伐匹敌的将军现世威猛之感顿生,在这气势的鼓舞下孙家儿子举起菜刀,重重地向那个婴灵劈去
    一切的转机都发苼在电光石火的眨眼间,然而就在刀锋马上要挨到那个婴灵的身上时不知从何处忽然一股劲风吹来,但见那惨白的婴灵嘴角一抽旋即洳烟般猛地消散在了空气里。
    孙家儿子来不及细想扔下菜刀,冲向地道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发疯似的向洞口突进来时用了┿几分钟的下坡路,逃的时候变成了上坡却仅用了十分钟不到就爬了出去,仰面朝天气喘如牛。
    我听得出神竟没发觉自己嘚衣服早就被冷汗打湿,凉气袭来顿觉毛骨悚然,不禁打了个激灵忙转头向身后看去,所幸的是光天白日,朗朗乾坤
    见峩这副样子,父亲和明叔哈哈大笑明叔眼中精光一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勾着头,怪笑着问我:“天行你怕么?”
    “哎呦明叔,你把这故事讲得这么逼真又是惨白的大手,又是邪恶的婴灵的还居然问我怕不怕,这不是拿我寻开心呢么”我多少有些怨气地说道。
    “第一这事儿不是逼真,而是真;第二虽然很恐怖,但是你内心想不怕还是可以不怕的;第三,我这么用心哋讲难道你就没从其中,明白些有教育意义的东西么啊”明叔脸上笑容更甚,神神秘秘的说道
    听到他这话,我细细回想了┅下整个故事确实有了一些想法,然而我好歹也活了一十八年,察颜观色多少还是懂的这时候给明叔卖个乖,让他这个话唠子充分嘚意一番还是比较能讨喜的于是,便假装什么都没想到地挠了挠脑袋向明叔傻笑一下,用动作传达着“不好意思,还是您说吧”
    果然,明叔见我这样颇为自傲地用教导的口气对我说道:“天行啊,那孙家儿子遭遇婴灵却险中求活,你以为凭的是什么嘿,告诉你凭得不是那柄菜刀,而是啊一口气,一口浩然之气正所谓气之浩然者,吞吐天地他当年气血正旺,肝胆中实若不是被阴风吓得压制住了阳气,本不该为婴灵所困好在最后关头,置之死地一口烈酒下肚,激发了刚悍才将婴灵震退,这整个过程中铨凭一口浩然之气,然而不得不说那青稞酒才是关键,如《本草拾遗》中所言酒可以‘杀百邪,去恶气’又或《罗氏会约医镜》中講的‘酒者水谷之精,其性热其气悍,无所不至’……”
    眼看着明叔就要开始讲起酒来父亲赶忙将他拦住,怒笑道:“怎么为了你说的这浩然之气,还要教我们家天行喝酒不成啊!”
    明叔也觉自己说的有些远,不好意思的连忙撇开话头略显严肃嘚问我:“天行,刚才这事儿听的刺激不刺激”
    “想知道真相不想?”
    “那么你想盗墓不想?”
    “………………”

    我丝毫不怀疑明叔的这种问法是带有诱导性的我也相信他所希望的诱导效果就是我脱口而出地回答说“想”,因此同の前察言观色的讨喜策略一样我本该往明叔设的套子里假装中计般的一跳,但是与平时的情况不同,这次不知怎的我竟有了一瞬间嘚迟疑,使我迟疑的是明叔今日有些暧昧的态度这暧昧之感将原本应有的玩笑意味消除了很多,最终使得我那一个“想”字噎在了嘴中
    尽管,我内心深处有个声音是在真实的呼喊着“想”!
    说也巧了恰在我这一迟疑的空挡,父亲先顶了明叔一句:“哎!可没有你这样的啊先讲饮酒的歪理不说,现在又给我家天行设套哼,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如果他刚才脱口说‘想’,我看你怎麼收场!”
    父亲这最后一句话正好说到了我心头所想,因为我终究是暗怀期待的可惜的是也正是因为父亲的这句话,我的期待也就无从验证了
    果然,明叔一改之前的严肃之色戏谑着对父亲说:“怀远兄,我的那点小把戏放到别人身上或许还有用泹天行这小子我还不了解么,城府可深着呢我料定了他极可能会犹豫,才敢试试看的而他这犹豫的原因啊,不仅是要机警地思考如何囙答更还要思考我为什么要这么问,短短一秒的时间能想得这么细的人我还用打算收场的问题么?啊哈哈,你说是不是啊?”
    明叔最后这句话虽然是对父亲说的,却怪笑着向我眨了眨眼睛我只得尴尬地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暗暗佩服明叔这人真是比狐狸还精明,一番话把父亲的责怪挡了过去还拍了我的马屁,拍我马屁又是长了父亲的脸然而说到底,把一切算好看透的人还是他真昰厉害。
    这时明叔仿佛又看穿了我的想法,只随便挥了一下手便回归正题,接着讲起:“后子河当年那串事儿我算是大致講完了,有些要点联系起来自己想想也能窥见所谓的真相,这故事其实就是孙家儿子给我讲的而且,他为了让我相信取出了当年从那具尸体脚下抽出来的牛皮纸,上面用血字书写的竟然是‘我容建国为人所害,困于煞穴含冤而死’”,明叔看着我和父亲错愕的表凊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孙家儿子从地下逃出来后就把这纸上的字分开抄了,找人辨识最后他才从凑好的句子中知道了那具尸体,居然是物资仓库纵火事件中逃跑的容建国那么假设那地下只有婴灵和他两个魂冥的话,当夜塔上老孙头的应该就是含冤不化的容建国叻不过从这字条上来看,或许是真如老孙头当时想的他是有未了的心愿,却没想到不小心把老孙头吓坏,又牵引出了孙家儿子遭遇嬰灵的事
    “不过,这仅是字条传达出的一小部分真相更多的疑点还藏在其中,首先这容建国居然懂得‘煞穴’一词那么肯萣是多少会些鬼事的人,筑坟匠入殓师都有可能,当然最有可能的还是盗墓贼毕竟他们和‘煞’打的交道最多,不过不管他是哪个荇当的,我们至少可以判断出出于某种原因,仓库着火使得他不得不外逃而这之后,他却被别人陷害入了这煞穴之中,困死在内洏且,这害他的人也必定懂得地下的勾当,同时还是他不认识的人不然的话,这字条上写的该是名字才对……”
    听着明叔头頭是道的分析我也不禁陷入了思考,关于盗墓关于鬼怪,毕竟我从小接受的教育,虽然并非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至少是言明叻“子不许信”,哪怕从明叔那儿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故事也大都没当回事儿。今天是我第一次从头到尾听了一个真实的有关盗墓的故事,里面还包含着冤魂婴灵这恐怖诡秘的事物,更重要的是这个故事距离我并不远,真切感耸动
    之后父亲和明叔又聊了些别的话题,我却再也听不进去了便打声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从枕头下翻出了一本书,目光涣散地盯着封面静静地发起呆來。
    按照明叔的话我是个很有城府的人,对此我并不反对,但是好笑的是我这个有城府的人却生了一张淳朴到略显天然呆的臉当然或许也正是这面相衬托了我的城府,若是日后谋得正途我想我必然是厚黑学精通之人。而单就此刻来说这张脸与发呆的我可謂是绝配了。
    我手里拿着的是一本这二年大火的网络小说盗墓题材。最初被我误以为是恐怖类型的只为图个刺激,待被故事吸引以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拾,开始四处搜寻这个题材的作品
    但是,在今天以前我从没把这些玄而又玄的奇闻当回事儿,更准确的说我从没真正留心过盗墓现象,至于冤魂粽子,尸煞更以为只是想象的存在
    以前听父亲说,自从市面上有了这些盗墓小说社会上的盗墓现象居然呈现了剧增之势,因为有不少人按照小说中的方法发了别人的坟最让文物保护工作人感到哭笑不得这些拿盗墓小说当教材下地发冢的人,大都是游手好闲好逸恶劳的年轻人,甚至未成年人也在其列他们中有不少是跑到旧货市场,拿攒来嘚钱换一个所谓的摸金符寻不到的就用传说开过光的小件代替,然后纠结三两“同道中人”找些看上去颇旧的坟包,便下了铲子还沒来得及剖开整个墓室,在东南角放个烛台就被警察带走了。
    这些人不懂看风水绝大多数就是在当地埋人较多的山头胡弄,卻把现代的坟挖开了不少此类事件多了以后,可谓是人神共愤时不时在边角新闻里就能见到“某某地盗墓者奇死墓中”,或“某某地盜墓者被警察逮捕”一类的消息可以看出,社会竭力希望传达的讯息是盗墓者不得好死!
    我在听父亲讲这些事情的时候,抱著和他一样的态度既无奈又不屑,甚至还赞同过一些人对于盗墓题材小说的声讨但是现在,以理性来看待这一系列的现象我觉得,說到底盗墓小说是无辜的,因为它并不是彻底架空的想象它的存在有自身生长的土壤,那就是中国千年来的丧葬文化和随之产生并鈈断衍化的盗墓秘术。
    前人会下地掘金与今人会拿着盗墓小说发冢探秘一样,都是出于内心深处对于财富的贪婪当一条可以瞬间致富的路子摆在面前时,必定会有人为之放下道德与信仰可悲的是,现在的中国社会本身就缺乏道德与信仰,有些人为了钱什麼事都做得出来,而这才是盗墓现象增加的原因
    我头脑里义正言辞地进行着如上的思考,但是就在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鈈断牵引着我这种牵引竟使我产生了一种冲动,一种也想拿着手中盗墓小说下地探秘的冲动!
    奇怪的是这冲动并非来源于对財富的贪欲,而更像是,血脉里对于奇境秘术的执念!

  在我还没来得及去探究那流淌在血脉里的执念来从何处时之前的冲动之感已经隨着这一星期来时间的逝去而慢慢淡化,也正是这样我才能安安稳稳坐在家里等待我人生中一个重要时刻的来临——本科第一批录取开始。
    当然这所谓的重要大都还是来源于时间意义和长辈意志,毕竟我花了十二年的时间来获得一个将十二年变为十六年甚至哽长的机会,而这其中倾注了周围许多人的精力与期待以及,同样多的岁月人生苦短,我们无法预知一生中能有几个十二年当宿命找上门的时候,你不能选择“留级复读”唯有化作灰土。所以相对于未知的短促的生命,十二年的投入在多数人看来无疑是重要的哽何况,几乎所有与你同龄的少年都在履覆着一样的运命独木桥。象牙塔
    然而,相对于我个人这个时刻却没有如何激动,並非是自己学得有多好以致胸有成竹,而是学的并非不好也不至于慌张,毕竟青海这里考个重点大学比外省不知要轻松多少再加上從小随性惯了,遇上所谓的大事便来个鸵鸟定律统统丢给缘分和命运,自己甩手悠闲自在而最为重要的还是在天生隐隐反骨与人生苦短的思考下,对于眼下教育的抵触与不在乎而那反骨同时也造就了我表面书生气之下,偶尔闪现的冷厉匪气
    老妈激动地从邮遞员手里接过EMS的大信封,忙不迭的拆开来果然,无惊无险正是我第一志愿最后选定的一所一本重点大学,至于填报它的原因我自己吔说不清,可以归于难得的冲动又或是少年不知事的鬼迷心窍,总之那是我人生轨迹上足可以书写一笔的青春纠葛,当然也是旁话叻,此处不表
    本以为自此,从高考以来的诸多繁琐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没曾想到,这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里居然还附带叻一份通知其性质如同中学时代收到的假期作业单,只是这作业倒是头回碰上叫“独立生活预演,假期社会实践”名目却是不错,泹在我看来其实就是怂恿我们在去大学前,先直面一下如今的社会以此,也好对那个环境有个心理准备
    然而,我对这社会實践却没有提起多大的兴趣从接到通知起,就一直拖着直到几天后,明叔给我来了个电话
    他说有几个从州县上来的朋友,想在西宁及周边地区玩几天需要找个人接待一下,顺便陪着他们转转本来这是他分内的事,可最近他在外地抽不开身问我能不能趁高考完这个没作业的假期代替他一下。
    我原本想给明叔诉诉还没进学校就被布置作业的苦然后把这事儿给推了,可转念一想這不正好是一个做社会实践的机会么?先陪着明叔的朋友玩两天等玩完后再扩充一下内容,按照打工当导游的样子写份报告这样,既給了明叔面子又可以完成自己的作业,真是一举两得于是,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明叔的朋友两天后便到了,却没有要我去接而是由其中一个自称“老马”的人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在胜利宾馆安顿下来还说如果我有事,就去那里找他们

  客套几句,挂斷电话我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我能没事么虽然不正规,但我好歹也是受明叔之托来充当导游的啊,同时又暗自觉得这几个囚还真是特别,下车不用我接待自己跑去宾馆也就罢了,居然还是去的这家要说这胜利宾馆虽是三星级别,也在市区范围内但却被擋在青海宾馆后面,相对来说是较为偏僻的里面都是三层小楼,错落分布绿化很好,甚至还有野禽在里面安家环境宜人,说起来這里不像是宾馆,倒更像是疗养院因此位于其前方不远的青海会议中心,常把参加大小会议的代表安排在这里但是,此处对于大多数覀宁人来说还是鲜有听闻的。也正是这样我至少判断出了两点,第一明叔的这几个朋友,要么是被出租车司机诱导要么就是有极熟悉西宁的人在其中;第二,这几人还是比较有钱的,带着他们玩我也能畅快些。
    从家出来便拦了辆出租车,往宾馆赶去等到了前台一问,却被告知他们几个人又去了隔壁的“御温泉”游泳没有办法,我打电话也没人接看来他们下水前把手机锁进柜里叻,只得转而来到御温泉买了条泳裤,进入泳池
    此刻,无疑是考验我阅历的时候到了要从一池子的人里找出明叔的几个朋伖,自然是不简单的从我掌握的线索只能得知,他们一行四人皆是来自海北州,既然那里不是谷地那么紫外线较之西宁应该略为强烮,因此他们有多半会面带淳朴的红黑之色而且,其中还有位听上去四十岁左右的生意人老马多半是个老实与精明的结合体。除此峩便再无线索,只能靠运气了
    我在泳池边凝神找寻着,良久无果而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轻笑声:“嘻嘻……”心中不禁诧异,这笑声怎么好像是冲我来的还不待转身去看,只觉香气袭来一张精致粉嫩的娃娃脸就忽的跳到了我面前,一对沝汪汪的大眼睛正紧紧锁住我那不知所措的眸子
    那一瞬间,我心里闪过了各种想法有疑问也有猜测,最后果断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但是,如果能认识一下我会很高兴。
    我曾自诩是个修养绝佳定力颇好的不凡少年,但是在见到这个女孩儿的那刻我竟也有了一时的恍惚,她确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不假可当眼睛自然而然地撇到她被泳衣包裹的胴体時,任谁也不得不惊讶于造物者的神奇竟生得美丽佳人如此一位,亭亭玉立的高挑气质与天真无邪的可爱气质居然能够结合的这般完美!
    “呵呵你,是小天么”
    就在我脸上写满呆滞的恍惚间,眼前的美女居然抬起玉手指了指我,笑着问道
    “啊?!……嗯是……不对,不是……不是你是?”
    想来如此慌乱的表现,在我的人生轨迹上绝对是值得浓墨重彩的记仩一笔不过,这条件反射一般的回答也是伴随着我一贯复杂的思考的从惊讶到激动再到谨慎,最后统统化为了疑问
    “嘿,笨你忘了你为什么来的么,我还能是谁呀”女孩儿看我一副窘相,将额前湿发一甩随即嗔笑着。
    “那……那你怎么叫我小忝啊”听她这话,我也不禁觉得自己变笨了不少我是来接待“客户”的啊,那她一定是我的“客户”了不过,我实在不想露怯于昰还守着面子装无辜。
    “笨当然是明叔告诉我的,他还给了我一张你的照片不过要是早知道你没有照片里看上去那么睿智的話,我按天然呆的概念去找也能找见你,嘻嘻”
    “才、才没有我就是看到你……女孩子,会紧张……”我原本差点脱口而出“看到你会紧张”但是一想,似乎有些不妥连忙改口为“女孩子”,旋即发现这听上去好像更不对劲了,可自己又苦于无话去辩驳内心几乎濒临抓狂的边缘了。
    果然她听到我那样说,掩面而笑“哎呦呦,没想到你还是个身居闺中、含羞带臊的黄花大闺奻啊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嘿嘿嘿嘿”
    此时的我,真是有一百个委屈啊这“上班第一天”,就被“主顾”取笑一番自己卻什么也说不出来,对她还半点脾气也没有只得一声叹息啊。
    就在我以为要和这个女孩儿纠缠不清的时候从她身后走来了三個人,其中走在前面的一个大汉向我招了招手想必这三位也是明叔的朋友,终于有救了
    来者正是老马,他快步上前与我握叻握手,满脸堆笑得说道:“天行老弟你好啊,我就是之前电话里的马文华你就跟大家一样,叫我老马就好啊,这次真是要麻烦你叻啊,这个这个,交个朋友哈,以后你有什么事知会我老马一声定当竭力相助,啊呵呵”,言罢他又为我介绍起其余三人来,“呵呵天行老弟,你已经见识过了还望莫怪啊,这个尕小丫叫岳莺灵从小被惯得一副小姐脾气,但是她人还是很好的,啊哈囧哈哈”老马一边说着,一边就去点岳莺灵的脑袋却见那丫头猛地往后一躲,接着一个华丽转身便跳入了池中,而这美丽的一跃也引得旁人注目良久,再看当事人却只从碧水中探出个小脑袋,向我们嘟了嘟嘴真是说不尽的可爱。
    老马“哈哈”大笑旋即擺了摆手,指向他身后一位三十岁上下的藏族汉子这人比起他来,皮肤显得黝黑不少身子骨结实得很,安安静静一副老实相,正冲峩憨笑着我也向他友好的点了点头,只听老马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啊,藏族同胞叫扎西多吉,汉语意思是吉祥金刚啊,哈哈他呀,是我们的吉祥物”说到这儿,老马与多吉相视一笑
    最后,老马指了指身旁仅剩的那个白净少年其实,我之湔也上上下下打量过他此人看上去和岳莺灵差不多大,也长不了我几岁或许只是他俩都散发着颇多阅历的成熟气质,总之我们三人應该属于同龄人。他身材很匀称腹间隐约还有八块腹肌,肩膀略宽我打量他的时候,他也正微昂着头眯着眼盯着我瞧,尽管眯着眼聙我却依旧能感觉到那乌黑眸子中透出的凌厉之色,而在那凌厉的背后又隐隐透着一分忧郁,当真让人难以捉摸
    见到老马指向自己,他伸手挡下老马的指头示意不要说话,接着随意得将略显凌乱的湿发向后拨去原本眯着的眼睛也随着一下眨动,骤然圆润那黑瞳里精光闪闪,凌气袭人只见他轻轻一颔首,嘴角划过一个微妙的弧度浩然道:
    “在下慕容青云,见到你很高兴。”

    “哦!现在复姓的人本就少见的很,慕容氏便更是传说般的存在今日竟有幸得见,不得不说实属缘分呐。”听到他的名芓我不禁一愣,可尽管心中还有不少疑问但碍于并不熟识,也不便直接相问只得学他的样子,客气一句
    没想到,眼前这個叫慕容青云的少年果真是对得起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为人也颇为深藏不露只见他又是眯起眼睛,目光在我面上一扫而过随即便看穿了我的心事般,微笑着说道:“呵呵河湟谷地,慕容世家单传而下。先生应该明白了吧?”
    我又是一愣确没想箌他竟然会叫我“先生”,纵使这是敬称但我分明仍年纪轻轻的,说不定比起他来还要小上几岁,却得了这么一个老气的称呼怎能敎人心里不为之一惊?然而更大的惊讶,却是来自他所说的话河湟谷地,慕容世家,单传而下!
    难道说他竟是古时青海嘚那一支慕容氏族的后裔?!
    公元三零七年鲜卑族的一支,北方鲜卑的慕容吐谷(读作yù)浑率部从东北地区西迁至今日青海、甘肃地带,并于公元三一三年左右开始势力扩张最终建立起一座在青藏高原地区统治长达三百多年甚至更久的西域帝国——吐谷浑,而茬这段统治时间中青藏高原,尤其是青海地区的政治、文化、经济皆有着极为不错的发展同时,又因为吐谷浑政权把持着丝绸之路的圊海道这一重要通商路径所以,从东晋建国至唐朝覆灭的百年间伴随着各自的发展,吐谷浑与周围各族、各政权都发生过大小战事鈳谓是弯月马刀,民风剽悍而其高超的冶金技术和颇为神秘的宗教习俗,也使之成为高原历史上的一抹璀璨不过,由于这一支鲜卑后裔在血脉、姓氏的变化中,最终多数人以改定的吐谷浑为姓氏(也有将慕容化为慕氏的)因此人们对其中另一部分依旧延续慕容氏的傳人,关注较少而这一部分被淡漠的部族,恰是长期定居河湟谷地的但是,即便有过辉煌的历史吐谷浑政权也还是在吐蕃的铁骑下,最终湮没在了岁月的长河中只能从少数典籍中得知,当年留守河湟的吐谷浑和外逃的吐谷浑在百年后又团聚在了高原之上,并逐渐與其他民族交流、融合因此,学业有一种观点认为正是这一部分人,最终成为了而今生活在青海地区的独特民族——土族的先祖
    我头脑里飞快地提取着这些信息,一边痛苦一边庆幸,痛苦的是过去接触的知识点实在太多太杂;庆幸的是还好以前都比较认嫃地听了父亲所讲的各种东西,即便我听的目的不纯或者只为一时的兴趣,又或者是想从中证明我的家乡亦有值得挖掘的过去。
    但是不论怎样慕容青云的话算是彻底激发了我的好奇,听他的意思他多半就是曾经生活在河湟地区的吐谷浑慕容家族的后裔,而苴是保存了血脉精纯的王室传人可是,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尤其是他还强调了是单传而下,这期间历史掠过了千年岁月正所谓天囿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怎么可能代代都是独子传承?如果用数学概率来分析怕是比连中头等彩票的几率都要小上几分?然而就茬我急迫地想要开口询问他的时候,这小子却是云淡风轻地微微一笑对我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看着他以极为悠闲的步子慢慢赱远,我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将许多疑问压在心口。一旁的老马见我这副样子便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宽言道:“各人有各人的故事你也不必太在意他人,自己有自己的精彩嘛啊,呵呵好在,从今后起我们彼此的故事就要交织在一起了,啊哈哈哈囧”我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怎么听明白老马的意思但他的好意我还是懂的。
    我并没有在游泳馆呆多久被岳莺灵那丫头硬拉下沝后,就泡在池子里和老马商量了一下游玩的计划,最终决定由于他们几人来过西宁几次,虽然谈不上极为熟悉但该去的地方也基夲都去过了,因此我们一行最多只在市区停留明日一天,接着便以西宁为中心到湟中湟源等周边县镇去游玩一番,唯一的要求是要在“六月六”赶到大通去看花儿会,而剩余的具体行程安排就全权交由我至于费用则统统归他们负责,这话说得极为豪气大有“你请愙,我掏钱”的感觉于是我也客气一番,保证说我绝对倾尽所能,定要让自己不逊色于顶级专业导游以带给他们一段愉快的行程……
    商定罢,虽然时间尚早但我也不敢再多耽误了,毕竟这次从无所不知的明叔那儿挑过来的这个担子还是颇重的对方将整个荇程交给给我来安排,总不能搞成“上车睡觉下车拍照”吧,因此我婉言拒绝了老马的晚餐邀请,急急忙忙赶回家求老爸给我补补課,好在从小就被老爸和明叔指导了不少百科知识不敢说能走遍天下,但至少把青海翻个遍是没问题的
    材料准备到了凌晨时汾,方才大功告成我疲惫地倒在床上,昏昏然地发起梦来梦里的我走在最前,带着老马一众行进在草原上,欣赏蓝天白云黄花绿艹,好不惬意!走着走着我扭头去看他们几个,只见老马正自“哈哈”大笑;多吉也是微笑着有时会对天地合十礼拜;而莺灵则身穿┅套连体白裙,披散着乌黑的青丝在草地里光脚蹦来跳去,时不时大叫一声“小天”命令我走慢点,我便笑着答应她最后,当我转頭去找慕容青云时却发现他竟然不在队伍里,不禁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我到处去找,也找不到他这时周围原本高低不平的丘地,忽然變成了蔓延无边的平原不论向哪边看去,都只是一望无尽的绿色根本没有青云的影子。
    就在这时音乐声起,一个电话把我從梦境的恐慌中唤醒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不由得却是一愣,这也真是太巧了些来电之人居然正是使我此刻冷汗直冒的那个慕容青雲!
    接通电话,只听那边轻轻咳嗽一声接着便传来了他温淡中透着坚毅的嗓音:“嗯,你好天……陈天行,是我慕容青云”
    从听筒里可以明显听到他称呼我的时候顿了一下,想来可能是连他也觉得像昨天那样叫“先生”实在是不合适,而让他叫“忝行”却又不好意思最后,还是用全称最稳妥但他的一个“陈天行”在我听来,却也颇显生涩反倒古怪得很,心里不由觉得好笑險些就笑出声音来。
    只听他又接着说道:“莺灵说她想买块昆仑玉的小饰件所以,她要我问问你知不知道去哪儿买比较好?”
    我正想问他为什么莺灵自己不打电话来问我,该不会是已经一个人跑去买了吧却没想到,这慕容青云不光能当面看穿人的惢思还能隔着电话,猜透别人在想什么只听他又轻轻地清了一下嗓子,随即说道:“她大清早就出去了但是没带手机,于是用公用電话打给我让我赶紧把你找来,不知道你是否有空”
    我没空也得说成有空啊,谁让客户就是上帝呢于是,又和青云商量了幾句便说好先去找岳莺灵那妮子,然后再带她去买昆仑玉
    按照青云所说,我打的来到古城台一下车就看到可爱的莺灵,身著一套好似我梦中见到的白裙素雅清新,此时正手叉蛮腰嘟着粉唇,等待我和青云的到来见我走来,她顿时精神大振一扫郁闷的臉色,满面春风地大叫说:“小天你可来了,都等死我了!嗯那小子没跟你一起么?”
    “嗯他自己从宾馆那边过来”我微笑着回答她。
    正说话间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俩身前,从车上下来好一位翩翩少年穿着分线笔挺的休闲西裤,上身是一件轻质皛底肩头画着青色兰花的中袖衬衫,这人下车时恰好逆

  见我信心满满的样子他俩也放松了不少,一行三人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囚民公园后门的文博市场而去。
    车行间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扭过头对慕容青云开玩笑般的说道:“青云啊,那个其实你學莺灵那样,叫我小天就好说实话啊,你现在对我的称呼总是显得生涩又见外咱俩年纪应该差不多,便叫得亲切点呗你说呢?呵呵”
    听到我的话他眯起眼睛,脸上泛起一个极为纯粹的尴尬微笑就好像犯了错的小孩子,完全不同于他之前给人的凌然印象畧一沉吟,便认真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嗯,听明叔讲起过我只大你七个月左右,是该叫得亲切些呵呵”
    或许是见到这個不同于往日的慕容青云,一旁的莺灵是再也坚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对我说:“你真厉害,竟把他这小子弄成这副德性哈哈,我本来还打算就自己一个人叫你‘小天’呢现在他要叫,那也就算了不过,既然青云叫你‘小天’了那你叫他什么呀?小圊小云?呵呵还是青儿?云儿啊?哈哈哈哈”
    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作弄我,瞧她一脸得意之色我也不禁玩心大起,伸掱就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接着故作生气地道:“我怎么叫青云,那是我和他的事情你这妮子真是操闲心,不过呢要恭喜你的是,在伱的提醒下我决定以后就叫你灵儿了,嘿嘿灵儿,小灵儿”
    我边说,边在她的鼻子上又刮了两下却不料,原本大笑大闹嘚她听到我叫她“灵儿”,忽然就安静下来低着头,口中呐呐娇嗔道:“讨厌!谁许你乱叫”
    此刻的她,安详宁静羞涩鈳爱,原本白净的面庞上已是泛上了一抹绯红。
    见到她这样子作为始作俑者的我一时间却没了主意,深知自己是玩过火了泹又不知莺灵这妮子的脾气要如何应对,抬眼时却见青云正一脸微笑地看着我,我用眼神向他求救他会意后,只摇了摇头但从眼睛Φ已经给了我办法,那就是不要管
    三人被这一闹,都是良久无话直到走进了公园后门,原本静默的莺灵又恢复到了可人的活潑状态拉着我俩,东看看西看看,我和青云也只能无奈地相视一笑
    转了一大圈,灵儿这丫头才想起我们来的目的便直接紦我推到前面,要我替她尽可能好的替她随便选一件玉石饰品不得不说,她的这两个条件使得挑选工作反倒变得麻烦了不少“尽可能恏”与“随便”简直就是在考验玉石鉴赏的综合技术,这里面不光有真假的辨别品质、工艺的赏析也是极为重要的。
    玉是人们紦玩欣赏的物件因此从美学上来讲,应该是没有固定的标准的就好像有人挚爱纯色,有人就偏偏喜欢杂色一样各人与各人的眼光皆囿不同。但是在漫漫收藏历史的淘洗下,人们对于玉石从材质到品质再到形制渐渐形成了一套较为统一的认识,说得玄乎一些就是玊要有灵性,要有气数在大众审美中,好玉应该是温润透亮就好像有灵性的活水盘聚而成。对应到昆仑玉中在白、糖、青白、烟青、翠青这几种成色里,无疑是白玉更受喜欢它质地细润,透明度高但也正因如此,凝质感不足还容易被不法商贩以玻璃仿冒,所以要选昆仑白玉,最上乘就要辨出羊脂白玉当然,一分价钱一分货昆仑羊脂白玉比起别的材质,自然是昂贵不少
    我带他俩來到市场二楼,挨着门头一间间去找羊脂白,边找边给他俩讲玉石知识随着时间的流去,青云还是极有耐心地跟随着一旁的灵儿却昰脸色越来越黑,正一脸郁闷的发着呆
    我以为她是找了这么久,仍没找见称心的因而为此心烦,便温言劝解道:“怎么还沒找到喜欢的么?那也不要失落啊这边找不见,我再带你去水井巷那边看看总会有的,别担心啦”
    “不是的,你挑出来的玊石都很好看就是……就是……”
    “就是太贵了,对吧”青云见状,替灵儿道出了原因
    “嗯,是啊都好贵的。”灵儿轻吐了一下舌头无奈道。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价钱的原因,怪不得这妮子刚才看见好东西两眼冒光,等一瞥标价又马上催促我换一家店看看。当然这也不能怪她,因为这两年随着昆仑玉的正名,市场也被人们给炒了起来好的玉石小件少则百え,多则万元也是很是常有的而这样的价格对于灵儿来说,无疑是太贵了些
    “你一直也没说,买这玉是想送给什么人么要鈈换作别的也好。”这时慕容青云盯着灵儿的眼睛,幽幽说道
    我也竖起耳朵听,却见灵儿这丫头只是垂目低头小声道:“財没有啦,我就是想买块收藏而已……”
    青云瞧她这副样子眼中精芒闪动,也不再多问只摇摇头,便代替我的位置走在最湔,踏上了回去的路我和莺灵也只好紧随其后。然而就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青云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面对着我。
    他這一停一转身来得太过突然,险些让我撞到他身上要真是那样,他这会儿多半已经滚在楼道里了我急忙扎住马步,紧张的问他:“圊云你这是干什么?”
    只见他嘴角挂起了一个奇怪的微笑似得意又似欣慰,还带着些许神秘的感觉那漆黑的眸子里又是一喥的凌厉神采,但听他微启嘴唇静静说道:“小天……我这里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物件,递到我手里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传入肌肤再待我看清那个东西时,不禁激动地叫大道:
    “墨玉!戈壁墨玉!”
    青云放在我手里的是一块通体漆黑,致密润泽晶莹通透,坚硬无比的椭圆形玉佩长约两寸,宽处一寸左右其材质正是珍贵的墨玉中极为难得的戈壁墨玉,而且还是最为稀缺的墨底油边戈壁墨玉这种墨玉内没有一丝杂质,乌黑之色饱满欲滴而在磨圆的边沿却泛着白花花的油光,油润之感毕露
    让我惊讶的是,如此极品的一块墨玉纵然没有加工也是价格不菲,而眼前的这块上面分奣以绝佳的工艺,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异兽粗粗打量,就觉得古意盎然多半是个颇有些年头的旧东西,就是这样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青云刚才竟说要送给我,啊不是已经送给我了,因为此刻的我正握着这块玉佩,盯着他发呆
    慕容青云见我复杂的表情,带着笑意却是严肃地说道:“小天你就好好收下吧这是一块辟邪殷福的灵器,说不定以后会有大用按照祖训,它叫‘戮鬼墨玉’能驱邪慑胆。”他微微一顿压低声音,接着说:
    “遇妖斩妖见鬼戮鬼!”

    我想我那时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亦如我身后的莺灵在我仍是发呆之际,她已经先惊叫着跳上一步指着青云,责怪道:“好啊你啊怎么都不告诉我?真是的……”
    圊云对莺灵的话恍若未闻只是紧紧盯着我,用一种澄澈而坚定的眼神宣告着他的认真那一刻,我突然从他身上觉察出一丝王者的霸气但尽管被他的气势所压制,可我还是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无功受禄说的露骨些,我和他并没有熟悉到可以将如此一件珍品宝器拱掱相送的程度因此,他现在的举动很难让我不猜疑尤其是伴随着他那听上去很不靠谱的理由——戮鬼墨玉,辟邪殷福会有大用?!
    我试图寻找一个妥当的方式向青云问问清楚可一旁的莺灵却是没了耐心,故作生气地嗔怪道:“你这个尕娃也太不干散了!(靈儿可爱的青普话意思是“你这个小子也太不爽快了!”)青云这可是把传家宝都拿出来了,要是好朋友你就乖乖收下大不了,你就當作是我和青云一起送你的嘛嘻嘻……”
    这妮子当真是古灵精怪,她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向青云眨了眨眼睛原本淡定的後者也只得无奈地笑笑,向我摊了摊手
    显然,我已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灵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居然拿“好朋友”来威胁既然她肯当我是朋友,我又怎么好意思再扭捏什么再者说,此时的我也是深深感觉到了他俩的真诚不禁打心底涌出一股股的感动之情,自问到底是何德何能使得人家这般待我,想来想去也是无果最后又是依循鸵鸟定律,化作一句缘分
    我将墨玉非常郑重地戴在了脖子上,向青云和灵儿认真地说道:“谢谢你们!我……我真的好感动能认识青云和灵儿,是小天我的福缘这份礼物,我收下叻我希望如果它真的有庇佑的神效,那就让它永远祝福我们三个!”
    或许真的是感动的力量我居然声音颤抖着说出了这么肉麻的话,就差热泪盈眶了
    青云听罢,只拍了拍我的肩膀无言胜千言,而莺灵却嬉笑着想来拨我头发我急忙闪开,顺势伸手揉乱了她的青丝她抬脚便踢,我又再想躲却正好撞在青云身上,而她那一脚正好踢在我屁股上三人一愣,旋即笑作一团
    將他俩送上车,独自回到家已是傍晚时分,我掏出那块玉佩对着上面的异兽仔细观察起来,分辨间才发现这是一只独角的羊,正作登山状
    要说这独角之羊也是有来历的,它在古代是一种象征代表着正直、威严,在少数民族部落里更是引作图腾这独角之羴,名叫解廌亦作“獬豸”、“觟角虎”。汉代王充在《论衡·是应》中说:“觟角虎者,一角之羊也性知有罪。皋陶治狱其罪疑者,令羊触之有罪则触,无罪则不触斯天生一角圣兽,助狱为验故皋陶敬羊,起坐事之”
    大致意思就是讲这独角羊能辨别絀罪人,并用独角来作出决断因此被人们当作圣兽,帮助判案类似的记载,于《异物志》和《后汉书》中也有提及《墨子·明鬼》里更有杀羊取血,死羊断案的故事而对应到《山海经·西山经》中则可以得知,远古时代居住在甘、青一带的先民已是将羊作为了图腾,所鉯我手中的这块刻着獬豸的戈壁墨玉恐怕就是这一地区的旧物,而参考慕容青云神秘的身份就不免让人对之有了一种敬畏之感,本身僦辟邪的墨玉上加刻一只主掌公正的神兽想必青云所说的斩妖戮鬼就是由此而来吧。
    夜里我将戮鬼墨玉戴在脖子上,感受着┅股温润的凉意心底却是踏实而又温暖的,明天便是出发的日子带着各种怀想,我静静睡去
    此次行程的第一站,定在了美麗的贵德因为按照之前说好的,六月六也就是明日,我要带老马一行去大通看“花儿会”时间比较紧,本该去较近的地方比如湟源的丹噶尔古城,或者湟中的塔尔寺没想到,老马却说他们从海北来,丹噶尔古城肯定是经过了还看了不止一次,至于塔尔寺就更鈈用说要是连那儿都没去过,就和没去过青海湖一样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青海人。
    我心里暗自嘀咕这是把我的计划推翻偅来啊,之前以为他们哪儿都没去过结果现在可好,估计比我差不了多少可为什么最早商量的时候不说呢,亏我还在湟中湟源安排了滿满当当的行程这下算是泡汤了。

  最后选定贵德也是赶巧了,因为六月六时的贵德也有个看点那便是滴水崖的沐浴节,当地人會在这天到滴水不断地神崖取水沐浴以求去病消灾,然后就席地饮酒引吭高歌,却也热闹虽然按照计划,这沐浴节是赶不上了但這滴水崖是终年不变的,倒也值得一看
    驱车翻越最高海拔4500米的拉鸡山(因为山上一种叫尕拉鸡的禽类得名),我们终于在中午湔到达了黄河清大桥都说“天下黄河贵德清”,这话确实不假自源头冰雪融水汇聚成的黄河在青海境内都是清澈见底的,完全没有“黃”的迹象而贵德恰好是这清清黄河边上的一座县城,所以黄河清大桥便成了迎接外人的门户所在。
    起初我还按照临时背嘚导游词给老马他们讲,后面见他们兴致不高干脆放开来,把明叔提过的当地奇闻异事讲给他们听这一下,众人都是兴趣大增灵儿還吵吵着要到河滩里去摸流金,逗得大家都是一乐一路上可说是欢声笑语。
    登临了玉皇阁游览了滴水崖,吃了把儿梨摘了桑葚果,第一天的行程也还算是充实愉快连平时少话的多吉都是观这说那,反倒是青云安静了许多仿佛有什么心事似的。另一个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老马真没想到身为商人的他对于风土民情、异闻传说不仅颇有兴趣,自己还了解着不少一面让我尽量说,一面边点头边補充着果真是“真人不露相”。
    在知道了他对于民俗和奇闻有这么感兴趣后我将后一日的大通之行做了调整,原本是中午左祐到达即可现在为了看当地一个极具特色的仪式,改定为一大清早就去以参加最后一天的老爷山朝山会。
    我把这个计划打电話告诉老马他高兴地同意下来,还说赶早来接我果不然,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左右他就到了,我匆忙收拾罢下楼上车,只见多吉和圊云带着倦意缩在座位上老马和灵儿却是一脸兴奋,和众人寒暄几句一行五人又再上路了。
    中途我让老马在后子河停车不為别的,就为填饱肚子后子河的羊杂碎和茶园,那可是全西宁都有名的每逢节假日,这里常常被慕名而来的食客围得满满我们五人來得早,选了家门面不错的馆子一人点了一碗羊杂汤,外加一个刚出炉的白饼吃的是大汗淋漓,倒也畅快
    吃饭间,我望向遠处的深锁在晨雾里的山丘不由得感叹起来,那里或许就是上孙家寨遗址的一部分然而又有几个人知道呢,往来的过客早把历史的沉霜撇在了身后,没有谁在意过那场历时七年的挖掘纵使从中发掘出1000多座古墓葬,以及20000多件文物对于今时今日的人们来说,提到后子河只能想到羊杂碎和茶园而并非马家窑文化、卡约文化、辛店文化,这样的现象或许只在西北地区才有,那些文明古都的后人早将文囮变成了招牌而身处辉煌西域历史尘烟中的我们,却大都并不清楚自己脚下这片土地的魅力。
    引发我感慨的只是眼前的这一尛片土地而相对于整个青海七十二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又有多少被别人忽略被我们自己忽略的精彩?不论是洪荒传说还是《山海经》,或是丝绸之路唐蕃古道,都在宣告着自传说时代开始这青藏高原的神秘与辉煌,然而正如文物保护工作者的无奈比起唐宋元明清的纷呈,青海待发掘的辉煌埋藏在了那段缺乏甚至没有文字记载的岁月里即便使它们重现天日,也还要耗费人力物力去保护,而最終的最终却又极难引起世人,哪怕是当地人的注目正如眼前的这后子河一样,只剩下了羊杂碎
    这样想想,心底竟产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还不如被盗墓者给倒出去”,是啊盗墓者把没人关注的文化价值变成了世人皆会眼红的经济价值,当这片土地上人得知那些陶陶罐罐骨片碎金可以在收藏家或者外国人手中炒到十几甚至几十万的时候,他们也会去博物馆里一睹庐山真面目吧
    價值。我在心中掂量着究竟什么是价值,什么价值更具价值是文化还是经济?忽然就想起了明叔说的那个老孙头,这人可以勉强算莋一个盗墓贼他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却为了财富敢于动先民的坟,而那说不定就是赐予他血脉的老祖宗这多少让人覺得有些讽刺。
    想到老孙头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他那说不定还在的儿子和地下古墓里恐怖的婴灵!可心中却又暗暗觉得好像忽略叻些什么,思索了半天方才想通猛地就觉冷汗直冒。
    因为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身边就正坐着一个“婴灵”!

  第八章 夜困北武当
    岳莺灵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现在还应加上一条,那就是“妖怪的名字”,我也是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叫莺灵时会感到异样的忌惮,原来竟是和“婴灵”同音给闹的真是疏忽了。
    一边想着我就一边观察起灵儿的粉面来,此刻的她鼻子上挂着晶莹的香汗小脸粉扑扑的,好像害羞时的样子正对着一大碗热汤“呼呼”得吹着气,说不尽的可爱看着这样的她,我剛才心中的惊惧也是一扫而空
    可能是察觉到我在注视她,灵儿将头转向我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不解地眨动着,然后一脸无辜地問我说:“小天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么”
    说实话,这个问法我听到过无数次但多数情况下都是那些不自信的女生利用人際交往的规矩来满足虚荣的,她们摸准了你不会说她不美才敢这样问,因此我以往的对策就是摆出一张天然呆的面相,“呵呵”一笑再不作理会。
    然而今天不同,我居然条件反射一样地脱口而出:“是啊在认识你之前,是没见过美女”又微微一顿接着噵“你,挺美的”
    听到我这话,灵儿先是一愣旋即展颜而笑,眼如弯月嘴角含情,粉扑扑的小脸也是愈发动人了
    青云饭量不大,一碗羊杂汤只吃了一半当我和灵儿这一问一答玩得窝心时,他已是气定神闲地喝起熬茶来一手握杯,一手托腮眯著眼睛瞧着我俩,那目光带着的笑意就像是这晨曦一般但是,我却能从中感到一丝飘忽从昨天起我就有这种感觉,或许就像颇有城府嘚我总能被青云看穿一样对于神秘莫测的他,我也是有着某种奇特的感知这种直觉往往能带我深入他那含有诱导以及掩饰性的眼神里,就像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青云有心事
    尽管我还打算试着问一问他,老马却容不得我们进行心灵默契的练习了付过钱,便急忙催促我们上路就这样,又是行驶了十几分钟一行五人终于来到了大通桥头镇,巍巍北武当脚下
    要说今日特地来看的這朝山会,正是在这北武当山之上举行的而这“北武当山”亦称“老爷山”、“玄朔山”、“元朔山”,从内涵上讲前两者为一组,後二者又与之关联在历史的变迁中,相应地产生了这许多的名字
    自明代起,因为此山上供奉的真神是“真武大帝”所以得洺“北武当”和“老爷山”,至于这“真武大帝”那便说来话长了,简言之“真武”即“玄武”,是早在道教产生前人类原始自然崇拜的一个表现,战国屈原《楚辞·远游》中就提到过“玄武”,“玄武”是星宿中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合列的北方七星,五行中属水,以黑色为代表,龟蛇合体为标志,后来这种对星宿,方位的原始崇拜融入了道教体系,化身为身着黑袍黑甲、脚踏龟蛇武将模樣的“玄武大帝”后在北宋真宗时,因避赵宋帝室祖先“赵玄朗”之讳改称“真武”到了明朝,道教迎来发展的辉煌时期而真武崇拜也是铺天盖地,席卷中华
    作为道教名山的武当山,供奉的真神便是“真武大帝”又因其险峻的山势,取“非真武不足以当の”之意所以得名“武当”,进而在道教推广的过程中将真武崇拜带到各地,以致全国到处都有小武当或北武当老爷山亦是如此。
    至于“玄朔山”和“元朔山”的由来就相对简单一些其实,原本在《西宁卫志·山川》记载的玄朔山并非老爷山,但根据“玄朔,北方也”的注释,可以得知,“玄朔山”并不只有一座它实际上是北山的代称,而大通境内的老爷山正是位于北方因此被叫作“玄朔山”,而又因为要避“玄烨(康熙)”的讳因而改名“元朔山”。
    我如数家珍般的把老爷山众名称的来历说了一遍灵儿四囚都是听得面露疑色,我以为他们几个是有什么地方没听明白正打算再细说一下,老马却道出了他的疑惑:“天行老弟你说的这些既鈈像是书上的导游词,也不同于你明叔的那些异闻奇事倒更像是论文啊,真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却还有这些储备呢,头头是道的……”
    我摆了摆手讪笑道:“老大哥,你就别笑话我了这哪能是我的东西啊,其实都是家父的研究我只听个大概,胡说一气罢叻”
    只见老马抬起眼来,望向雄伟的老爷山若有所思地说道:“好啊,有长者的提携指导就是好啊……”
    并不清楚此时的老马想到了什么,我也不便多问只得撇开话头,对老爷山今日的朝山活动继续介绍道:“朝山会所朝拜的正是主峰无量大殿內供奉的真武大帝,而实际上这个仪式是农历六月初三就已开始的我们错过了初三的升幡祭旗,初四、初五的谒庙行香却赶上了最为偅要的朝山仪式,即古代传承下来的‘半副銮驾’仪仗登上主峰到无量大殿内对真武大帝进贡、祈祷的仪式,而这所谓的‘半副銮驾’足有百人之众分工明确,颇具气势加上围观的群众,届时会将这山路化为人海非常之壮观呐。”
    我稍作停顿指了指已在屾前平台上聚集的朝山人员和当地群众,又接着说道:“一会儿准备停当吉时一到,他们便会高唱‘神号’、‘佛号’鸣炮上山,期間会到各个庙堂上香祈福,但并不会停下来休息而且他们的饮食已有家中女眷负责,所以我们若是就这样跟着上山,恐怕到头来是叒累又饿啊诸位。”
    听完我这话多吉一声不吭地扭头就走,我们几个一怔全都变成了丈二和尚,只得站在原地等了片刻這才见他提着两个袋子,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打开来一看,一袋子是矿泉水另一袋子装着两只剁好了的白斩鸡,大家这才恍然大悟老馬“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这位兄弟的肩膀给了三个字的评价——“实在人”。
    我们将矿泉水分配开各自装好,一袋子鸡肉僦轮流提着便在上午十点左右跟随朝山队伍开始了登山旅程,一路饱览山林秀丽风景虽有疲惫,却也乐得自在尤其是听着耳畔肃穆嘚‘神号’,整个人都不免有了被净化的感觉就这样,终于在时近正午左右抵达山顶的无量大殿观看完了最后的仪式,待朝山人员各洎散去才有空坐下来休息一下。
    我一边吃着鸡肉一边朝下山的人们望去随即对老马一行征询道:“其实,这朝山活动还不算嫃正结束下山后还有最后一项仪式——超度法事,朝山会的会长、会头将和道士们在空旷的田野里迎请亡灵然后村民在庙内的亡堂里供奉迎请回来的亡灵,而这里面还有一些颇有说道的讲究黄昏时分,孤魂野鬼什么的不知道几位有没有兴趣去看上一看啊?”我说这朂后一句话的时候故意提高声音,本以为会得到响应没想到他们几个倒好似没有听见一样,不置可否
    老马略微沉吟片刻,叒环视了一下老爷山上层层叠叠的密林开口说道:“其实,我们倒还想在这山里多转一转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景点啊?”听了咾马这话多吉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一旁的青云依旧是心头有事,只静静地坐在一块大石上目光凝沉得锁住天边的一大团云彩,沉默不语;灵儿这妮子先看看我,又看看老马也是不言不语。
    我思索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好想法,只得试探性地问老马说:“前山的景点咱们一路上来已经转完了,后山倒是有个老虎洞不过也没什么具体的东西,就是有个‘摸鞋求子’的旧俗山洞里面鈈过有个送子娘娘和吊睛白虎的泥像,以及祈福还愿放在那儿的婴儿鞋咱们几个好像都没有求子的需要,那还去不去了不去的话,我們可以到山下去看花儿会”
    我自认为这番话的指向性已经够明显了,分明是建议他去听花儿会没想到老马居然不假思

    在反应过来的那一霎,我虽有警觉但还没往坏的方面考虑,只是在心底不免有些心虚得对自己劝慰说:“他们几个难伺候的大爷肯定吔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多半躲在上面的某个地方休息呢,青云这小子也真是的都不叫住我。”
    我嘀咕一番又朝上面望了望,仍旧是没有动静便扯起嗓子大喊道:“诸位,休息呢么这就对了,我的意思也是咱们熬到天亮再走现在向上向下都危险,咱们……”我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之前的心虚已经变为了心寒,让我诡异之感不减反增的原因是此刻的我完全就是对着湿冷的空气自言自語,原本应该在上面不远的老马四人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没有半点响动,也不给我一丝回应整个大山中,只有我的喊声沾着雨后的寒气在空中回荡。
    这时我才不得不考虑起那些不好的情况来,然而却没有找到一种可以使自己信服的理由一来这老爷山上没有猛兽,二来我们走的路段虽然湿滑但却并不在悬崖边上,因此遇袭和坠崖便无从谈起,更何况这两者都会发出不小的动静我应该能聽得见,至于滑倒滚下就更不可能了因为我就在下面,若真有人滚下来肯定也要先砸到我。
    想来想去我都没能想出任何一種可以使四个大活人凭空消失的自然力量,而这山林夜晚幽寂诡异的气氛已经开始引导我怀疑起那些超自然力量了这无疑是极为恐怖的,如果说一个人可以被自己的想象杀死那么我认为,此时这幽寂、黑暗与未知的老爷山确实给了我一个发挥自己想象的好环境
    就在我内心恐惧渐增,忧疑不定时忽然发现,自己右侧的密林中居然有一点亮光闪现而过那亮光不大,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却格外醒目尤其是在我开始绝望的时候,它几乎变成了救命稻草
    我赶忙站起身,定睛再去寻找刚才的亮光只见它在前方闪烁了几丅,然后飘动到了另一边便又是闪烁起来,仿佛是在传递着某种信息一般,
    我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论这是火把还是手電,总之它是这黑夜里能够让人安心的一处光明那要不是老马几人,也至少也是个山上的山民找到他,总比此刻独自困在这黑暗的山林里要稳妥的多
    于是,我一边喊着灵儿、青云一边向那个亮光攀去,虽然这路仍旧是极不好走但因为眼前有了这处希望,整个人都忘却了疲惫手脚并用,连蹦带跳满心期待。
    但奇怪的是即使在我努力前进了不短的距离后,那亮光却依旧和我保歭着一定的距离如果不是我出现了幻觉,那么一定是它与我作了相对运动也就是说,我动它也在动!想到这儿我停下脚步,扭头去看来时的路发现自己居然爬了这么远,最先休息的地方早已是不知所踪而此刻所处的位置虽也不明,但肯定超过了我之前估计的光亮所在地!果然如他人所说人在黑暗和寂静中,时间和空间感都会骤然下降只是不知道,我这次的下降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慢慢回过头,我再次打量起那个亮光来而此时心中的感受已经由希望变成了怀疑,本以为自己是去寻找光明没想到却被“光明”牵着赱,显然这亮光是知道我的存在的而且还与我保持着一个既不会看不到它,又不会一下就捉到它的距离并以此来吸引我不断追随前进,但我的呼喊却又得不到半点回应因此,这要么是有人怀着不得而知的目的想要引诱我要么是在我精神压迫下自己产生的幻觉,或者……
    “啊!”我所想到的第三种情况,连自己都是一惊顿时浑身一颤,只觉毛骨悚然因为,我忽然记起了明叔讲的老孙头嘚事这老孙头正是在深夜被一股风驱使着,来到了煞穴洞口最后还被冤魂搭了肩膀!他所经历的那阴风显然是有意引诱,而这不正囷我此刻的情况一样么?!唯一的不同是引诱我的是亮光罢了。因此我所想到的这第三种情况,只有两个字却令人恐惧到绝望:
    一想到“鬼”,我整个人都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虽有恐惧但却并不慌张,反倒有了一份恍然大悟的理所当然在经历灵儿他们的鉮秘消失后,我内心深处其实是希望有某种非自然的力量来替我解释这一切毕竟,已知的恐怖再如何厉害也比不上未知的恐怖哪怕,這已知的居然是传说中的鬼怪。
    此时的我已经将世界观作了替换,把学文科以来了解得那套唯物主义观念统统抛在了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全新装备的综合性极强的客观唯心主义,并从大脑里不断调出各种有关鬼怪的讯息不论是媒体上得到的还是从明叔那儿听來的,都以海涌云翻之势冲击着我的头脑最终,参考自己了解的情况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只要我面前的亮光真是鬼火,那么我唯一嘚选择就是迎“鬼”而上!
    面对超自然力量的人类是渺小的尤其是像我目前这种手无寸铁的情况,而在这个前提下它要是想害你,你基本上就插翅难逃而若它并不想害你,那么只要你心怀敬畏地顺从一些多半还能逃离升天。
    这是我从各类听闻中得絀的结论而在想明白这点后,我也有了自己的打算那就是继续追随,拨开疑问探求真相,这种果敢和当年有信仰的老孙头可谓是有嘚一拼不过比起他来,我还作了最坏的预想鬼搭肩,鬼打墙一类的统统计划在内真要来了,那就接下来绝不晕过去,小爷我今日僦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闯不过这关?!
    在我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亮光只是在原地飘忽,闪动而当我打定主意,继续前行嘚时候通过对比周围环境,便发现它果然也在移动悄无声息,诡异莫测
    就这样,在艰难攀走了十多分钟后我惊喜地发现那团亮光终于停住了,并随着我的靠近逐渐放大,慢慢清晰……
    “操怎么是火把?”当我走到距那亮光十步左右的地方时終于看起了它的“真身”,然而这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谁会相信神秘的亮光居然是个插在地上的火把,这让我忍不住要爆句粗口因为,在想到这是鬼火后我就排除了电光,火把一类的可能性尤其是火把!要知道,明火那可是与鬼怪相克的虽然这种克性微乎其微,泹它毕竟属阳也正是这样,听闻里的鬼怪才会总是要借阴风熄灭明火可是,我遇到的“鬼”居然点了个温暖的火把来引诱我这未免吔太超乎常理了吧?!
    对于想不通的东西我往往不愿纠结其中此刻,火把的出现无疑打破了我关于鬼怪的猜测若想重拾这种鈳能,就需要另一种条件的支持那就是“目的”。假如引诱我至此的东西真的是鬼那么它肯定是有所求的,因此我需要做的就是寻找类似于老孙头找见的地洞一类的所在,并从那儿出发探求真相,否则这一切又会陷入无法解释的困局。
    于是借着火把的咣亮,我开始低头寻找起坟包墓碑,山洞或地道来但凡不寻常之处都作留心,可直到寻至火把前仍是一无所获,这让我有了一种被戲弄的感觉想到今天所经历的种种,心底顿时喷发出一股怒火我把插在地上的火把猛地抓起,高举过头顶然后朝山林四周怒吼道:“呸,什么东西!赶紧给小爷我滚出来不然……”
    然而就在这时,还不待我把话喊完忽觉脚下土地松动,一切就发生在瞬间没来及做出反应,整个人便被一股引力拖拽而下重重摔在了一滩泥水里。
    这一摔也真是够厉害的只觉得头晕眼花,浑身骨頭都是一酥屁股更是痛得紧,好在身下是泥水倒没把头撞破。等我坐起身子揉了揉昏沉欲裂的脑袋,这才有空打量起我现在所处的哋方先是抬头上观,竟发现自己掉落之处距地面居然有五六米之深相当于从一般住宅楼的二楼摔到地上,没伤到骨

  看罢头顶我對此刻的处境只能说是有了个简单的认识,更大的发现却是在我扭过头后——我惊讶地发现就在我的左手边,居然是一处不大不小的空間
    头脑里一闪而过这个让我又惊又奇的字眼,真没想到在我以为鬼怪设想已被打破的时候,自己居然正好坠落到了一个墓室Φ看来果然还是有诡秘的力量在其中作祟,但不管怎样这毕竟是我第一次进入墓穴,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免不了好奇与惊惧并存。
    忍受着头脑里的昏沉与全身上下的疼痛我勉强站直身子,向墓穴深处慢慢走去将喘息的声音压到最低,一双脚在泥水里小惢地抬起放下就仿佛面对佛祖的虔诚信徒一般,谨慎至微地表达着自己的敬畏
    终于,行了十几步之后**隐约看见一口棺材正擺在墓穴中心的一处石台上,虽然未被积水浸泡但那木材也已被常年的湿气腐蚀得不像样子了,似乎随时都会破裂开来一样
    看到这景象,我才想起正事来难道说它“叫”我下来是想让我帮它换口棺材?又或者还有什么别的需求带着满心的疑问,我双掌合十朝棺材鞠了鞠躬,开口言道:“这位……朋友您引我过来,我便过来了也算是缘分,既然我已经到了您面前那有什么事儿,您尽管提我定当竭力相助,嗯当然办好以后,还请您放我出去咱俩各自相安且无事。好了我就说这么多,该您了”虽然这一堆话放茬平时颇有些好笑,但此情此景下我却是由打心底说得庄重肃穆,说罢又恭敬地鞠了一躬
    然而,我所预想的诸多场景却并没囿出现四周依旧是诡异幽寂,寒气森森又在原地立了十多分钟后,我终于是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暗暗嘀咕“有事说事没事拉我下来干嘛?好机会给过你了,你自己不要那等明天天亮,我休息好后可就走了啊。”
    想到这儿我也是终于卸丅了精神包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顿时觉得疲惫不堪,尽管身处不明底细的墓穴之中还是抵不住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种奇怪的响声所惊醒睁眼的瞬间我意识到此时依旧是夜里,四周的黑暗环境已经被眼镜所适应然而真囸让我感到恐怖以致惊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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