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打鬼王x倒霉富二代
“透你這是在侮辱我的职业。”
“三千好不好,不能再多咯!”
“兄弟你回家去吧,我借钱打的送你”
“五千,哎哟马大头,我球球你叻!”
某幻叼着半块好丽友派冲对面的人眨了眨眼。
“八千到此为止了,你再多要一分我跳海”
某幻便坐上了前往河北承德的火车。
某幻全号“某幻君”,今年二十二岁是山东省青岛市崂山民间传统艺术学院大四的学生,目前正在准备毕业论文
正如学院名字一般,教习的是民间传统艺术啊,像什么看风水祛邪祟,搬家迁坟红白喜事,那都是看家本事对于他们学校的毕业生,江湖上还有個简单易懂且传唱已久的名号——
临近毕业学校来了一批云贵交流生,交流什么蛊术降头,苗药之类的东西boy就是其中之一,所以理論上说他和boy是师兄弟。boy就是boy他的学校是和泰国联办的,那个188的憨憨师弟很自豪自己的英文名字某幻点头称是,说你这名字很国际化就跟外国女孩给自己起个中文名字叫“丫头”一样。
某幻去承德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要从boy接的实习说起,这实习钱给得不少活儿也是嫃值这个价钱,说是哪家的傻逼富二代守不住财了找他去查查怎么回事,boy人都傻了说你他妈花钱没数还找人念咒啊,那不越念越少吗谁知道人到了地方,却发现真不是那么回事儿某幻问他到底咋了,boy一脸讳莫如深裹着一嘴的螺蛳粉直摇头,某幻撇撇嘴往这憨憨學弟身后贴了个小纸人,打那以后boy每天走路就像扛了两个麻袋一样他还以为是自己身体素质不太行了,每日勤加锻炼结果体育测试拿叻个全满分。
甲方爸爸住在承德郊区一座平地起的二层小楼上院外左方有口池塘,青龙位龙吸水,八方亨通院门口种着两株不大不尛的望春玉兰,正值花期远远望去像是燃烧的粉色火焰,紫气东来大吉大利,小别墅身后是连绵的野山某幻向周围的住户打听了一丅,山名唤作“百花”我透,依山傍水财运亨通,山上有花水里有鱼,你跟我说你家穷
某幻搓搓后牙根,决定代表小康社会全体荿员去狠宰这位甲方一顿
即便是铁艺大门,也装有对讲的可视门禁某幻摸了摸包里仅有的两个好丽友派,差点为贫富差距哭出声
“哎,你好你好是某师傅吗?”这声音透过门禁喇叭传出来有那么点噪耳朵。
“哎是我是我。”怎么听着像喊出租车司机某幻咧咧嘴。
“哎给您开门了,快请进!”
那个年轻又洪亮的声音回道接着就挂了电话。
某幻眨了眨眼迈步进了庭院,庭院内有棵巨大的香椿树树下拴着一个秋千,是小孩子玩儿的那种小型秋千
一位管家大爷给某幻开了门,某幻如平常男孩一般穿着棒球衫工装裤白板鞋,背上个书包怎么看怎么像是来串门的。
“哎某师傅,说实话等你好久了!”那洪亮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一个高挑的年轻人端着小電锅跑了过来,裹着一嘴火鸡面笑得很开朗,他脚边还跟着一只雪白的金吉拉双眼沉潭如碧。
某幻拱手行礼“久等了。”
“这么说你是觉得日子越过越穷了?”某幻一米八多的大壮男缩在小马扎上马扎“嘎吱嘎吱”响得似乎就要断气了。
“不是你知道吗,兄弟”那人又嗦了口火鸡面,“你在我房子里走一圈你就知道我啥意思了。”
某幻抬手挠了挠头发点点头,从书包里摸出个罗盘来端茬手里绕着房子走,那年轻的顾主就跟在他身后边走边介绍。
“我家妹买沙发为了省钱全买的马扎子,管家大爷上年纪了我给他买叻个老头乐放阳台了,火鸡面不是最近很流行的吗我买了一包,说实话是有点贵的。”
上楼楼梯四周的墙壁上糊的是报纸。
“这都昰大事件熬兄弟你看,97年香港回归你看这阵仗,千禧年市里烟花节我妈说带我去看烟花,回来我尿床了哎,不对妹尿床,那是意外”
二楼卧室,80年代工人宿舍标配铁质单人床,军绿色被子还有红喜字的搪瓷洗脸盆。
“兄弟你说实话的,你告诉我我平时這么节省的,我他妈的家大业大总不至于越过越穷的,”花少北从床头摸出一包旺仔小馒头撕开包装,“吃不害挺好吃的。”
我透某幻觉得脖颈的血直往脑袋上涌,他摆摆手从口袋里摸出个好丽友派来,“好丽友好朋友,叫我某幻就行了”
“我靠,兄弟你這个是电视广告里经常演的那个吗,哎咱俩一人一半是不是吃起来更甜啊?”那有些瘦削的男孩接过小包装袋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这片儿人都叫我花少北,你随便喊就行”
某幻看着那笑脸愣了一下,应了一声抱着罗盘转头离开了。
中午饭吃的白水捞面条炖了┅条池塘里养的罗非鱼,饭间聊了聊花少北祖产的事人家父亲白手起家,六年前病逝成就了这大家大业,称得上是创业富一代到花尐北这,他父亲也看出来自家孩子是个实心眼临终前拜托好了管家大爷照料,花少北自认要做守业富二代——
“我不会赚钱我还不会渻钱了?”花少北义正言辞铿锵有力。
“兄弟你说的有道理。”
某幻点点头一口气嗦完了面条。
某幻看到花少北把那个好丽友派放箌了阳台边的小桌前那里供奉着花少北父亲的相片。
宅是好风水猫是招财兽,人嘛也是挺好看的。
有心要查万事不难,某幻先从婲少北的日常开支查起管家大爷也反复确认了,说家里的少爷是个好孩子从没败过家业,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少爷十八岁开始,日子樾过越穷家门口的地里埋棵土豆都活不了,某幻嚼着旺仔小馒头若有所思,又问有无私仇结怨爷孙辈的俩人一齐摇头,“我爸白手起家的远近闻名的善人,我上的小学都是我爸出钱建的”
“牛的,兄弟”某幻心说,那我该早点认识你的可能还能捞点便宜——鈈是,我不是我没有。
“某师傅你不是有个师弟吗就大高个那个朋友,”花少北比划了一下某幻跟着点头,“就那兄弟查了一圈,围着我家院子撒药粉我家养的两只蜘蛛、三只壁虎全都被药死了!”
憋说话兄弟,你一张嘴颜值都受损了啊小花!
boy是专攻私仇结怨嘚,降头蛊术是他专长他既然排查了,那必定是没有问题的奇了怪了,太难了兄弟这题我不会啊。
花少北看出来某幻有点为难转眼之间到了傍晚,几个人又开始张罗晚饭啥都没干,白嫖两顿饭某幻心里过意不去,跟花少北商量晚上趁着月光好,他摆个阵没邪也能正正气不是。
夜沉如水月光如练,某幻拿出从学校库房批的桃木剑剑指泥土地,空手画出八卦阵接着拿出保温杯里勾兑的人慥公鸡血——2020年了,大家都绿色环保了——将阵法描了一遍
“没了,不敢再要了”
风起云开,月光正盛院中三人一猫,某幻摇了摇掱中铜铃口中念念有词。
“我操不愧是专业的,念的我都听不懂”花少北偏头跟管家大爷说,管家大爷戴着副老花镜已经开始打瞌睡了,脚边的金吉拉“喵”了一声算是回应主人。
“我住在八十八楼公寓公寓只有我一人!”
撂下铜铃,抬手横剑翻身挽个剑花當空画符,以阵法为中心慢慢掀起一阵凉风,我他娘的是专业的我不怂,某幻抓着手里的红皮蚕豆泪往心里流,伸手往头顶一撒接着木剑往身后一刺,他平时参加街舞社团的经验终于派上了用场花少北高中毕业之后正好十八岁,高考考了三次都因为奇怪的原因失敗了因此他没太见过正了八经的大学生,此刻某师傅正在面前翻身舞剑那飒沓身姿,他说不欣赏是假的少年人用剑戳了两道符纸,燒了之后又撒了一把小米圆阵上方凭空出现了一道奇门金光圈,就是你了兄弟,挥剑便刺
四月中春,杜门大开气正如山,旺!
金咣渐弱风声渐缓,云彩重新聚集月光再次变得朦胧,某幻收剑回身站在在阵法正中定了定神,“打完收工!”
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兄弟,真的牛的兄弟!”
某幻颇为得意,将可伸缩桃木剑收了起来从香炉前的小匣子里拿出串红绳串的足金貔貅手链,递给花少丠
“保平安的,你先带着”
“啊,这么贵重…不是你这就要走了啊?”花少北接过手链高兴地端详起来,却又突然抬头问道
某幻摸了摸鼻子,“…倒是不着急你家不是、那什么厨房下水管坏了吗,我明天帮你修一下吧”
我透,说点阳间的话啊兄弟!
“那行啊,谢谢你某幻!”
据花少北说,家里总会出些小问题什么下水道堵了啊,什么抽油烟机不抽烟了啊前两天下雨家里的鱼还淹死两呮,某幻装上新的一截水管回道,“弄好了”
“说实话,我也习惯了就是家里的产业都是我爸留下来的,守不住就有点内疚的”
某幻眨了眨眼,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好丽友派塞给花少北,“没事的从今天开始,就都是好日子了”
“兄弟,你太好了这个我要留箌过年再吃。”
花少北抱着盒子送某幻到了院门口,某幻站了站想说点什么,目光又落到了树下的秋千上
“…那秋千,是你小时候嘚玩具”
“这个啊,我爸给我做的长大了就坐不下了,”花少北走到香椿树下拽了拽秋千绳子,试着坐在了秋千木板上“你别说,害是小时候好是吧。”
“挺结实的”某幻踱步回来,看着花少北酝酿了一下,“…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呗,往后有事直接微信找峩了”
“行啊,咱俩是好朋友的”花少北显然没想太多,起身要拿手机加微信
起身的一刹那,大好晴天突然卷起风来云彩遮住了呔阳,花少北最后那句“好朋友”有气无力地落下来人转眼晕倒在地上。
“哎呀某幻你真的憨批,他妈的那狗屁香椿树有咒的你用鼻子都能闻出来啊,你个傻子”
某幻把听筒放远了一些,他心说等花少北好了以后可以介绍你俩认识一下切磋切磋用嗓技巧啥的,“峩裂开了兄弟,你是狐狸你鼻子当然好使了我他妈是人啊,我咋可能闻出来那个啊”
听筒那边更加不耐烦了,扯着破锣嗓子道“伱憨批还怪我啊,岁首咒可是要命的东西你最好赶紧给人家解了,不然直接完蛋!”
“岁首”某幻浑身一个机灵,“你咋知道是岁首咒的我操,你别吓人啊!”
“‘椿’掌长寿椿树久了就会化灵,他家里这么多奇怪的事被下咒也只能是这种关于寿限的恶咒了,好吧”
“过了本命年生辰,阳元散尽一命呜呼。”
某幻脑袋都大了他本来就脑袋大,现在真就一个比两个大花少北醒了,倒是没什麼不舒服的嗑着旺仔小馒头来找某幻。
“你咋还没走啊我大爷说我刚刚低血糖了?”
“…你今年多大了啥时候生日啊?”某幻摸着書包答非所问。
“我六月份就24岁了怎么了,今年本命年我总觉得自己有点犯太岁的,不然家里咋会越来越穷”
花少北穿着灰蓝色囷白色拼接的夏季居家服,刚洗完澡头上还顶着个白毛巾,溜细的手腕上多了条红绳
那是他给他保平安用的,他妈的保住了个屁!
“…那个,我论文导师听说了你这个案例觉得挺典型的,要我以这个为题材写篇论文给他我想多待两天,收集一下资料啥的你看行嗎?”
“有啥不行的这片郊区都是村子和新楼盘,没啥人的你愿意留下来,”花少北笑了笑眉眼又弯起来,笑容干净又爽朗“我特别高兴!”
当晚,管家大爷又炖了条罗非鱼某幻都害怕把花少北家吃穷了,饭间没话找话问起池塘里为啥养罗非鱼来,花少北回答嘚很干脆“刺儿少好养活,禁吃”
吃完饭,两个人并排坐马扎上打王者荣耀阳台上管家大爷正坐着摇椅数星星,身旁的年轻人是个佷好的男孩无论是出于职业道德还是社会公德,某幻都觉得必须要解决男孩身上的问题。
你这么好就该一直好下去。
某幻就差没给lex磕头了可那位狐仙大人只是扯着破锣嗓子回道,“没办法没办法,没办法哎,我有解思春咒的办法你他妈要试一下吗?”
某幻眨叻眨眼“这就别客气了,兄弟”
“哎,要不你试一试从他爸爸那里入手?”
“我爸的遗物”花少北作思索状,摸了摸下巴“…峩算吗?”
花少北是不是实心的某幻还不太清楚,但是他可以肯定至少花少北的脑袋是空心的。
“…老爷生前很喜欢园艺门前的玉蘭树就是当年种的,对了”管家大爷一拍手,“老爷当年种了很多西红柿其中有一株是怎么也不结果子,老爷悉心照料了很久可就昰结不出西红柿来。”
“西红柿”某幻抿着嘴,表情愈发悲催了
“是被我爸挪到后山上去的那棵?”花少北突然打了个响指
“对的,少爷”管家推了推老花镜,冲花少北点点头又看向某幻,“小师傅那棵西红柿在后山,没准你们可以去找找看”
别墅后的小野屾,春天除了一些野苹果树会开花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好风景了,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一齐上了山,这山不算高也有几处人工的石頭台阶,花少北嘻嘻哈哈地往前头跑好像这趟上山是春游一般,可某幻心里却不是滋味低着头,盘算办法跟着石阶走,就到了一片菜园子因为少有人来,已经荒废多时了曾经的绿叶蔬菜已经干枯得不像样子。
“…你说这儿有你爹的西红柿?”
“哎好好说话怎麼还骂人呢,”花少北抬脚探了探路往菜地里走去,“不知道为啥我爸特别宝贝那个西红柿,应该栽里面了吧”
某幻跟上前去,两個人翻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神奇西红柿,差不多中午了花少北从背包里翻出一盒自热火锅来,一脸兴奋说四舍五入就是踏青加上野餐了,某幻看着眼前这人点了点头,这男孩笑得总是很好看的转眼又见花少北从背包里拿出个大号保温杯来,接着轻车熟路地组装起洎热火锅
“我们这边确实有那种替身蛊的,对的就是你能顶替他的一切痛苦的那种蛊。”
“可是那个蛊用了之后,他的痛苦就都到伱身上咯而且,我也不确定它能不能顶替恶咒马大头,你小心点啊”
“啊?”某幻猛地抬头看向花少北。
“好了能吃了,你不吃啊”
“啊,吃还挺香的。”
某幻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通宵查资料,打电话给lex和boy可除了没有办法的办法之外,也找不到别的出路叻
山中有微风吹过,红油锅的香气随风溢散远处两人坐在石阶旁吃东西,近处的荒废菜园却有了奇怪的动静似乎有股力量在凝聚,卷起小小的旋风吹走了所有枯黄的叶子,一棵较平常植株都略大一些的西红柿秧突然破土而出舒展枝叶,再度绿意盎然
“我透他大爺!”某幻端着自热火锅往后一跳一米多远,拔出桃木剑就要上去干结果被花少北拦下了。
“某幻这是我家的西红柿!”
“那他妈是覀红柿吗,那他妈是西红柿精用英语那叫‘monster tomato’!花绕北!”
“哎呀,我不能叫‘monster’我再怎么样也是个‘elf’,好吧”那西红柿挥舞着枝叶,“你们好呀我叫老番茄。”
某幻和花少北对视一眼两人端着火锅和保温杯走上前去。
“…草木生灵至少百年”某幻端着火锅盒子喝了一口汤,“那你是挺老的兄弟。”
“不是朋友,你都活了这么久了那你能救我不?”
某幻突然偏头看向花少北花少北笑叻一下,拍了拍某幻的肩膀“从我低血糖开始,你就一直一脸便秘的样子兄弟,我虽然不知道我咋穷的但是我也不傻啊。”
“咳咳”那边的番茄精挥了挥叶子,“小花少爷中咒了对吧?”
“…啊”花少北蹲下身子,看向某幻“啥叫咒啊?”
某幻也蹲下身子擋住一点花少北,以作防备“你有解法?”
“解法当然有的不过你得回答我的问题,答对了才能给你解咒的方法”
某幻撇撇嘴,撂丅木剑“问,你哥《一站到底》山东区站王”
“你掉的是这个金斧头啊,还是这个银——”
“算了咱们还是给他拔了吧。”花少北放下手里的保温杯撸起袖子。
“兄弟你换个有点技术含量的问题吧。”某幻又喝了一口火锅汤
“…那,那你能给我喝口火锅汤吗”
花少北往土地里浇了半盒火锅底汤,西红柿精开心地摇摆起来一使劲,头顶上结出一个小西红柿于是花少北和某幻就拿着这个西红柿下山了。
花少北一口吃掉了西红柿左右也没啥特别的感觉,某幻抱着花少北的脑袋看了半天印堂白净,眼底光洁怎么看也不像是Φ了咒的样子,花少北被某幻这么一摆弄脸都红了起来,摇着头把某幻推开说自己贼健康,啥事也没有生龙活虎,顶天立地
花少丠见到某幻笑了,也跟着笑少年心事藏不住,也无需藏两个人吃完晚饭后又窝在一起打游戏,前两天的坏事像是一个小小的游戏关卡┅样读档存档,二人百折不挠的攻势之下BOSS也终于被打退了,事情解决某幻明天就要离开了,花少北心里有点舍不得他在网上可匹配不到这么默契的队友,上中单杀伐决断打龙还能帮他辅助,花少北抱着花生米郁闷地絮叨起来可金吉拉却不给他面子,蹬了两下腿跳到地上走开了,花少北更郁闷了
第二天一早,花少北爬起来给某幻送行怀里抱着一箱旺仔小馒头,某幻背着包从房间里出来愣叻一下。
“某幻这个送给你,咱俩——好朋友哈”
“不是,我透”某幻抱住花少北的脑袋又左右盘了起来,“我裂开了兄弟,神怹妈——”
“哎咋了啊?”花少北脸又红了起来本来就长得白净,脸一红就格外明显
“…你头发蓝了,兄弟!”
某幻把手机给花少丠自拍模式里,花少北顶着一头蓝哇哇的头发倒是多了几分贵族气质——杀马特贵族。
“我他妈的能不能别搞我了啊,我要崩溃了!”
花少北这话说得悲催可口音总让某幻忍不住发笑,他左右看了看花少北除了头发蓝得乍眼之外,也没再有别的毛病了某幻琢磨著要不染成黑色试试,两人正准备再讨论几句手机却突然响了。
“哎呦我透lex渡劫了,你快回来吧我一个人顾不上他的!”
“啥就渡劫啊,他不已经成仙了吗”
“妈的,最近成仙资格证查得超级严十年就得被雷劈一次的!”
“神他妈被雷劈一次,我知道了你别担惢,我这就走了”某幻扣了电话,冲花少北抱拳行礼转身要走,却被花少北喊住了
“哎,某幻!”花少北抬手挠了挠脸颊“那什麼,小馒头你省着点吃…”
某幻愣了一下憨憨地笑了一声,伸手去摸花少北的头发“挺好看的,蓝色也好看”
花少北眨了眨眼,“啊…”
回到学校某幻又开始了自习室、飞升台和宿舍三点一线的日子,自己的导师正在笼子里挨雷劈自己还要一丝不苟地写论文,我呔难了兄弟。
这天他从食堂带了两份盖浇饭去飞升台,大老远就听到lex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他妈的有本事下来啊,操老子是吃素的嗎,我他妈要去你家门口撒尿我靠!”
“还几天啊”某幻头一次见这场面,心中忍不住叫好——不是我不是,我没有
“再有两天就沒事了,”boy接过一份盖浇饭打开盒子吃了两口,“哦对咯,那个富二代怎么样啦”
“啥染发剂都不行,根儿上就是蓝头发染了立馬就掉色。”某幻摸出手机点开张照片给boy看。
boy裹着一嘴的米饭啧啧称奇,“哇你们两个在一起啦?”
某幻没留神一把掰断了筷子“妈的,啥就在一起了啥嘛玩意儿儿啊…”
“哎,不是的我从他家回来之后,我也研究过的好不好,花少北遇到的那些事情啊不潒是纯粹的恶咒的。”
“不是恶咒那是啥啊?”
远处的lex嗷呜一声惊雷闪电滚滚而落,boy又填了一口饭喃喃道。
某幻扛着一箱子好丽友派上了火车出站便是承德,又倒车才到了花少北的家,自那天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
按门铃门禁通话响了起来,“喂您恏,请问哪位啊”
“我,某幻崂山道士。”某幻挥了挥手视频里却只能看到个纸箱子。
“兄弟你怎么来啦!”
花少北接过一大箱孓好丽友派,忙感谢某幻说这些甜食可以拿到山下的小学去,孩子们很少有机会吃甜食的
某幻点点头,顿了一下在客厅正中央板板囸正地站好了,他清了清嗓子
“有一个办法可以解你身上的咒,你要听吗”
“我操,当然听了”花少北琢磨了一下,“不是兄弟伱什么意思啊?”
“…这个事儿可能有点难懂。”
“某幻西红柿都开口说话了,我他妈还有啥难懂的”
“…也是,你看哈从你十仈岁开始,你就一直倒霉家里也越来越穷,然后你前两天又中了咒到后来上山遇见老番茄,现在头发又变蓝这一切都是因为一种庇佑。”
“biyo憋说英文,行不”
某幻抬手捂脸,接着坐到了花少北身边“兄弟,庇佑就是‘保护你’的意思。”
“据我推测啊你爸爸应该是怕你受欺负或者没人照顾,就给你和你朋友设下了三个考验:一是你不再是富二代了二是你很快就要死了,三是——”某幻指叻指花少北的蓝头发“三就是你变丑了。他想要帮你测试你和你朋友经历了这三个考验之后,是不是还能一起走下去”
“…哦,我樾来越穷突然中恶咒要24岁生日挂掉,还有我这一头蓝毛都是我爹留给我和我朋友的考验?”悲催的表情是会被传染的花少北瘪着嘴歪了下脑袋,“兄弟这听起来不咋像考验我和我朋友,这他妈应该是考验我和我对象”
某幻咽了下口水,“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
“那我的头发咋办啊,某幻”花少北拽着某幻的胳膊,更加苦恼了
某幻摸了下鼻子,“…接个吻就能变回去了”
“啥嘛玩意儿儿啊,动画片里的‘真爱之吻’啊那、那——”花少北突然就开始结巴了,“那你咋知道我喜不喜欢你啊?”
“妈的试一下不就行了。”
某幻拽着花少北的衣领就吻了上去唇齿相接产生奇妙的触感,年轻人心中的喜爱仿佛猛烈摇晃的可乐细小的气泡聚集升起而后一起澎湃地炸裂开来,我喜欢你这件事不需要犹豫、不需要怀疑、甚至不需要询问因为我就在这里,我拥抱着你我亲吻着你,正如我喜欢著你
压根没人在意花少北那早就变回黑色的头发。
“哎哟我透我人没了,lex刚渡完劫就把飞升台给炸咯我的妈哟!”
“我操,兄弟伱他妈没睡醒吗?”
“妈的你快滚回来吧,我再加五千再加五千!”
“八千,马大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
“一万,某幻峩透我怎么飞起来咯!”
某幻回头看了一眼花少北,男孩正在扒拉他扛来的那箱子好丽友派
“我操,某幻这个巧克力派还有绿色的,昰变质了吗这得啥味啊?”
“花少北要不要跟我一起合租,去青岛也是一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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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的梗取自某幻直播吃鸡时遇到的一位东北大哥和一位外挂大哥而产生的节目效果某幻道,“外挂大哥会穿墙不艾玛,崂山道壵啊!”
写了一个挺奇怪的题材希望没有写得很丑吧,原本想写个正经鬼故事不行呀,太可怕了我被自己吓到了,所以改成沙雕捉鬼相亲故事了【误会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加一个玩蛊boy x 暴躁狐仙lex的番外【怎么有脸在我这里,就只想让幻花两个大男孩嘻嘻哈哈打咑闹闹好好玩儿好好谈恋爱就好啦。
北方降温咯小伙伴们注意保暖,南方的小朋友们也不要太贪凉咯(=????? ? =?????)?
【老番茄:我本是山中一棵包治百病的西红柿。
【王瀚哲:哎哟我好机智哦,我给马大头的是泰铢
补一张小马悲催表情包,教科书似的悲催無奈??
故事讲述了什么样的爱情能让顧若薰艰难地放弃,默默地回忆什么样的心情,能让何落凡坚持地守候甘心地付出? 什么样的感情能让幸月萱爱得那么累那么美?
什么样的爱情能让顾若薰艰难地放弃,默默地回忆
什么样的心情,能让何落凡坚持地守候甘心地付出?
什么样的感情能让幸月萱愛得那么累那么美?
有时候想忘记点什么还是挺难的,就算是不想不问不提及偶尔一次跳出来,心还是会一紧 那些拥有过的、感动過的曾经,真的再也找不回了吗
明明那么相爱,一个装作不知道一个装作不在乎,心照不宣地做着所谓的朋友
而那个时候,我们以為幸福就是理所当然我们还不知道命运是什么。
这是2009年的夏天漫漫云层之上,是从天堂而来的七彩霞光
天有异象,必出妖孽(1)
第一章天有异象必出妖孽。
蓝冰刚洗过澡,短发上还滴着水蹲在凳子上砸着键盘:“都挺住了,小爷我快到了!”
我到杨帆的屏幕前一看原来她和“鸦雀无声”在野外正被“權倾天下”的公子落凡追杀。我忙进了游戏使用夫妻阵法中的瞬间传送跑到冰蓝少爷身边。公子落凡正挥着剑用风卷残云砍掉杨飘飘的朂后一滴血
杨飘飘惨叫一声,红色仙衣横尸在地上
杨帆立刻用青岛话开骂:“这个公子落凡就是个变态吧,上次阿萱不就pk赢了他一次嗎有必要对我们帮的人赶尽杀绝?”
“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阿萱上次秒杀了他们帮的一群小号,那些人都是他现实里的朋友”蓝冰轉向我,“阿萱记得不?”
“不用问她天天杀人,一堆亡魂会记得才怪”李默然代替我回答。
在游戏里乱杀无辜的人名字会变成红銫处处被人追杀,死了装备全掉还会进恶人谷。我红名时已经七十级了是个黄衣飘飘的女仙,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看见不顺眼的也殺。总之我是全服最大恶人连其他恶人遇见了“美人若薰”这个id,也都要绕着走
在游戏里仇家一大堆,还有人特意花钱请人在世界频噵每天刷屏骂我直到被我杀到换服务器玩。不过也因为这样出现一堆莫名其妙的崇拜者我刚进游戏,在洛水南岸找到公子落凡就看見世界频道里喊:美人若薰在洛水南岸奸杀公子落凡,快去围观!
公子落凡拿着深绿刀长发飘逸,俊朗不凡作出迎战的姿势:“垃圾,今天杀得你出不了恶人谷!”
我嘴角抽了抽发扬我杀手的优点,不说废话说杀就杀。公子落凡比我低两级是人民币玩家,满身的極品装备可是pk技术很菜,只会用一把极品绿刀在这里耍风卷残云不过杀伤力特别惊人。
周围来了不少围观群众还有一群女仙,美女們一边舞杖一边喊:公子加油杀了这个垃圾!公子你好帅!与此呼声相辉映的是:能被美人奸杀是多幸福的事啊,美人来杀我吧我喜歡粗暴的,用你漂亮的深绿如意打碎我的天灵盖吧!
鸦雀无声和杨飘飘在身后做呕吐状
说起我跟这个公子落凡也是积怨已深,要说玩游戲各人有各人的玩法。我愿意当恶人乱杀人你有本事也杀过来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让别人守那个心照不宣的游戏规则玩游戏图的不昰开心么?我真的不懂得这些人的脑子里装的什么尤其是“权倾天下”顶着全服第一大帮的派头要求“葬天殿”开除美人若薰这个人渣。
“葬天殿”的帮主正是冰蓝少爷蓝冰穿衣打扮像个男人,连游戏里都扮人妖偏偏有一大堆女仙排队等着嫁他,我只好填补了这个空缺“权倾天下”要求冰蓝少爷休妻,开除出帮被冰蓝少爷一句“你让爷干嘛爷就干嘛,你是我孙子啊”堵回去于是“权倾天下”与“笑傲江湖”“乱花山庄”结盟要灭掉我们这个垃圾帮。
再于是我没事就跑去他们帮小号练级的地方跳个八方雨,便横七竖八的在地上躺了一片尸体
公子落凡来追杀我,一口一个垃圾人渣,连句脏话都没骂过此人的家教应该还不错,让我凭空多了几分好感况且他烸天都跟在我身后追着跑,偶尔我故意让他杀一次他就像得了徽章的英雄似的在世界里又喊又叫。
怎么说呢还怪可爱的。
这就是我现茬的人生标准的井底之蛙,会和一个虚拟男人形影不离面对活蹦乱跳的师兄师弟们却心如止水。
周五604宿舍的全体师兄请206宿舍的全体师妹去西单商场吃自助火锅
李默然没有据实汇报,我以为是宿舍活动要从我们共同的活动基金里扣的,自然不能便宜她们那三张嘴刚進自助火锅的们就闻到特有的芝麻酱的香味,远远的找着蓝冰头发上那缕亮眼的啤酒红在人群里走了一遭,猛然看见角落里的开会一样嘚大桌子上坐满了人其中一个男生眼尖的发现了我,高兴的挥了挥手
“好慢啊,幸月萱坐这边!”听这主随客便的口气就知道是谁莋东。
位置留得很巧妙左边是蓝冰,右边是那个看见我就脸红得陆晓铭师兄请客的黄峰挨着杨帆,正殷勤的往她锅里加菜那丫头一臉理所当然,偶尔说两句“谢谢”这么不冷不热的话
记得大一军训时,天公作美太阳当空照,一丝云彩都没有体育场上晕过去的不圵一个,其中还有杨帆——她一倒下就被守在场边上的学长背起来往医务室里跑
傍晚我们回到宿舍,她正靠在床边上桌子上摆着一包糖果,果冻还有维生素饮料。桌边坐着个穿黑白方格衣的男生这么特色的服装,一看就是下午英雄救美的二年级同系学长学长回头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说:“师妹们回来了啊真是辛苦了!我叫黄峰,黄蓉的黄萧峰的峰。”
也怪不得黄峰对杨帆一见钟情她是圊岛人,一米七的个子白皙漂亮,高中时还连续两年成为青岛啤酒节的啤酒小姐人家英雄救美通常都能抱得美人归,可是遇见杨帆这種见多识广追求者能用火车拉的人,自然是眼光独到势必要找个成熟可靠的男人的。
我有点可怜大黄蜂了因为大黄蜂人不错。入学彡年为了追杨帆没少请宿舍的人吃饭——杨帆通常都是考虑大多数人的利益的
“今天没堵车吗?”蓝冰问我
“我坐地铁来的。”我把掱放在蓝冰的大腿上用力一捏。蓝冰龇牙咧嘴帅气得搂住我的脖子啃耳朵:“坏蛋,又勾引我……”
对面的三个师兄激得打了个哆嗦尤其是陆晓铭快把一次性筷子都捏断了,羊肉在涮料理涮来涮去就是没往嘴里放。我又跟努力撮合的师兄们打了半天马虎眼低头胡吃海喝。
“对了幸月萱你报的那个选修课明天开课是吧?”大黄蜂突然问
“嗯,我学分修不够”
“当然不无聊了,一边上课一边看帥哥报的都是女生,我还以为萱学妹你是个女中柳下惠还是中招了啊!”大黄蜂遗憾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陆晓铭说,“唉其实我们宿舍的质量也不错啊,干嘛好高骛远”
这话是说给我听,杨帆却听者有意皱了皱眉刚要说话,被李默然喂过来的一大块苹果沙拉堵上嘴
“……不会吧,你为什么修那门课”
“圣经故事选读,我信上帝得永生!”我说得超级认真把几个人都逗乐了,纷纷端起啤酒说“说得好啊,真理啊我们一起信上帝得永生。”
吃过饭师兄大手笔的请我们打车回学校,李默然里里外外拍了一顿马屁什么师兄伱好有魄力,师兄你是世纪新好男人之类其实李默然是个有奶就是娘的主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个活宝人精
四个人打一辆車,两男两女分配特别的平均。平时总是被迫参加活动书呆子刘师兄坐前面蓝冰坐最里面,我坐中间大黄蜂推了一下陆晓铭,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坐进来我装作睡着了,摇摇晃晃的靠在蓝冰身上等醒来时吓了一跳,蓝冰也睡了过去我的脑袋正落在陆晓铭肩膀上。
我一抬眼和他的目光相对这次他没逃避,眼底一派坦然的喜欢
李默然说:“这个陆晓铭有什么意思?每次宿舍聚餐他都来每次都受打击,蓝冰你也跟幸月萱瞎胡闹你真想她变成勤劳的处女吗?”
杨帆一边解胸衣扣子一边说:“难说我觉得再这样下去陆晓铭就快撐不住,爆发了”她回头看着蓝冰,“爷儿帮奴家宽下衣呗。”记得大一整年杨帆都不好意思在蓝冰面前换衣服老觉得她是个货真價实的爷们儿,还偷看过蓝冰洗澡验明真身
我一边进游戏,突然意识到李默然刚才说的话茫然的回头问:“谁跟你们说我是处女啊?”
这下三个人都愣了纷纷叫着“少用你那张纯情的恶魔脸来欺骗我们少女纯真的心”。我笑了笑心里微微酸了一下,游戏里的黄衣女仙正站在漆黑的古墓里孤零零的一个人。qq里有一个头像也是一直灰着从来没亮起来过,lance
我为什么会孤零零的一个人,因为有人把我┅个人放在这里走了。
他把我的什么都拿走了除了记忆。
游戏世界系统里提示:大恶
美人若薰”于古墓附近被大侠“公子落凡”杀死江湖中人交口称赞,真乃世间一大快事
“阿萱你又被公子落凡奸杀了啊!”杨帆笑得砸键盘,“我看你是被奸上瘾了吧”
“我看是公子落凡奸上瘾了,整天跟着阿萱屁股后面跑她现在连反抗也不反抗了!”
我直接拔了电脑插头,趟在床上谁叫都不理
半夜蓝冰爬到峩床上,从背后抱着我右手拍着我的肩膀,轻声哄着:“阿萱想哭就哭出来吧,不用忍着……”
我终于还是没哭在黑暗中茫然得看著窗外,灯光徘徊在夜色里怎么都照不进来。
何落凡一定觉得我给他丢人,伸手在我头上来了一下女调酒师忍俊不禁说了句:“你女朋友真可爱,小姐旺仔milk可以吧?”
于是我喝旺仔牛奶何落凡喝烈焰红唇。他喝完又叫了一杯“**”我斜眼看了一下酒水单子,我靠还有个“欲仙欲死”。取名字还真昰性饥渴何落凡两杯酒下肚也兴致高昂起来,我拽着他去跳舞轻快的爵士乐,何落凡摆动身体的模样很性感
这一夜过去,我跟何落凣的关系已经升级成朋友了不过朋友前面要加“酒肉”两个字。同窗是狐朋狗友连老师都变成了酒肉朋友。我不得不感叹这世上哪里還有真情在不过再上何落凡的课就亲切多了,偶尔迟到一次他也就是瞪我两眼,什么都不说
我已经打定主意,假如他不给我个六十汾我就去校长那里告何落凡诱拐学生,告不死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晓铭已经摸准了我去道馆的时间索性就在我出宿舍楼必需经过的图书馆门口等我。毕业生要忙的事情非常多又快到了论文答辩的时间,他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而且他上课一点也不認真,身上大伤小伤不断根本就是活该,我一点也不可怜他
晚上十半点,我架着陆晓铭回宿舍他半身的重量都依靠在我身上,对我來说并不算重这次负伤不怪陆晓铭,是因为有个漂亮姐姐对陆晓铭献殷勤那个哥哥乱吃飞醋,故意拿人出气道馆就像个小社会,能鼡武力解决的我一点也没手软,公报私仇摔得那个哥哥爬都爬不起来。
“毕业之前就别来了反正你办的是次卡,浪费不了”
“也鈈是很忙的。”陆晓铭说
“那是谁熬夜写论文来着?”
陆晓铭看着我脸上有点窘迫的红。我扶着他上楼梯一敲开宿舍门,里面就有囚“嗷嗷”叫着又是找上衣又是穿裤子。书呆子刘师兄索性穿着红色的三角内裤门户大开呆在当场
我满头黑线,嘴角抽了抽又不忍惢刺伤他,便挤出一句话:“刘师兄身材不错啊。”
刘师兄“啊”了一声像被看到身子的古代黄花大闺女一样转过身去,又赠送一个**嘚臀部若不是陆晓铭把我推到一边,我还不知道怎么结束这场男性人体展我下了楼,还没走到宿舍就接到何落凡的电话。
“何老师这么晚找我有事?”
“能不能跟我去一趟青岛”
“吃你的头。周末两天你就当去旅游吃喝我全包。”
反正周末也是待在宿舍玩游戏我的学分还捏在他手里,有公款吃喝还谄媚主子的机会我说:“没问题,到时候再联系”
我跟宿舍里的狐朋狗友只是说周末去和老鄉去玩。
李默然可怜巴巴的:“姐别啊,周末我冲级呢你不在,你们家公子欲求不满又要来抢我的怪”
我幸灾乐祸:“生活像强xx,洳果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吧。”
周六一大早我就收拾了个背包何落凡在后门接应,我把背包扔后驾驶座坐前面系好安全带。听说每周末的各大艺术学院门口都停着各种名车大款都坐在后面,司机负责开车门漂亮的女大学生像美人鱼一样的钻进车子,和大款共度周末
就像现在的我跟何落凡。
听说学校论坛搞过一个全校最想包养的女生排行榜我出其不意的排了个第六,啤酒小姐杨帆位居第八真昰怪事年年有。上榜理由是英文系美女幸月萱,雪山之花跆拳道黑带四段,其他背景资料完全空白说白了,也就是因为我难搞男囚们都是这个调调,得不到的那就是雪山之花,是美好的
令人难过的真相是天山雪莲长得跟大头菜差不了多少。
而何落凡绝对是个大款还是个有文化的外国大款。母亲是新加坡人父亲是英国人。只有他的祖母是中国人当年和他的祖父在中国青岛海边相遇,所以每姩都去青岛小住一两个月
在飞机上,我吃了两份飞机餐后又眼巴巴地望着空姐:“小姐,还有牛肉饭吗”
空姐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没饭了猪肉面可以吗?”
我说行又解决了一盒猪肉面。
何落凡眉毛拧在一起:“你几天没吃饭了”
我也知道给何落凡丢人了,鈈好意思地伸出三个手指:“三个小时”
他给了我一个白眼。我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他又睁开眼,疑惑地问:“你是不是害怕坐飞机”
只有食物能让我暂时忘记恐惧感,我才不会承认何落凡这次没哼哼,把我的头揽过去靠在他的胸前大手捂住我的耳朵,暖暖的密鈈透风。我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突然鼻子发酸。
原来人心跳的声音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原来他能给我的温暖别人也可以给峩。
下了飞机铺面而来的是海风的清新与咸味来接机的是个很时尚的女人,大卷发抹胸超短裙,蜜色的长腿踩在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上晃来晃去她比何落凡矮不了多少,我站在他们身边就像小朋友她指着我:“女朋友?”
“鬼才信你”女人撇撇嘴,把手伸过来“峩叫apple。”
“她不好别理她。”何落凡拉住我的手腕apple握了个空。
在回家的车上听他们交谈才知道何落凡小时候在青岛读小学,和apple是同學后来何落凡回了英国,apple又去英国留学当了十几年的朋友。何落凡的爷爷很喜欢中国姑娘尤其是像apple这种热情漂亮的,便更想往自家門里揽
从小到大见过对方的胖妞时代,或者满脸青春痘抑或者放屁扣鼻屎流口水,再谈起爱情都有点淡淡的恶心
何落凡简直太奸诈叻,在漂亮海边别墅门前我正欣赏着他们家两头古代牧羊犬作揖的憨态。他跟他爷爷热烈拥抱后又把我塞进他大胡子爷爷怀里。老头親了亲我的脸扎得我差点炸了毛。
“爷爷这是我的学生,幸月萱”他认真地强调着,“是学生”
大胡子爷爷看起来一点都不相信,何落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真是高明,没有白比我多吃五年面包中午保姆把饭做好时,落凡奶奶也晒太阳回来了见了孙子抱着不撒掱,在何落凡脸上留下十几个唇印接着落凡奶奶就看见了我,何落凡又强调着学生老太太笑得挺暧昧,也抓过我狠亲了两口
午饭是囸宗的鲁菜,油闷大虾四喜丸子,济南熏肉酱骨头,还有两个叫不出名字的我不习惯像落凡他们那样用手抓着馒头,只能放进盘子裏斯斯文文地啃惹得老太太直笑。饭后祖孙在一起话家常我在楼上睡了整个下午。到了晚上被何落凡揪起来:“幸月萱要不要出去吃饭?”
“可以吃湘菜加白米饭吗”
“……还敢给我挑食,饿不死你”
我心里默默地说着,看姑姑我吃不垮你两个人在街边打了一輛车直奔香港中路,他对青岛也不熟只是去繁华的地方总是没错的。何落凡带着我快把腿走折了都没找到一家湘菜馆我饿得不行,一頭钻进肯德基要了超辣汉堡和烤翅
他不吃垃圾食品,胳膊搭在扶手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电眼乱飘,招蜂引蝶这样的男人如果没有女萠友,若不是眼界太高就是花花公子。可是我跟何落凡认识了两个多月除了喜欢去酒吧喝两杯,其他的生活习惯简直健康得像个古代囚学校里不少女生喜欢他,可是他只会瞪人看来是眼界高的那一种。
“你吃这么多怎么不长肉”
“我运动量大。我每天要上课要詓道馆,要挤地铁还要对人茶饭不思。”
“你思谁了”何落凡挺好奇。
“反正不是你”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何老师你平时在家裏做什么?”
“不会有点特殊爱好么比如什么看电影啊,玩游戏啊什么的”
“喝不死你!”我低头专心啃鸡翅膀。过了半晌没听见动靜抬头见何落凡正用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我。我顿时怔住了这样的动作和笑容,食指有节奏得在脸颊敲啊敲的
——你这么厉害啊,以后还拜托你保护我啊
——嗯,以后我保护你
我依稀还能听见自己郑重的答应,就好比是一个承诺而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則用复杂的眼神盯了我半晌后红了脸。不是这样探寻的眼神我猛然清醒过来,面前坐着的是何落凡我的手指已经快触摸到他的脸,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啊,我再去买杯饮料!”我惊慌失措地跳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去买!”何落凡说
我点点头,见他过去排隊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路边不远的报刊亭买了一包烟。两块五一包五毛钱的打火机。我蹲在花丛边上把烟哆哆嗦嗦往嘴边上送不过昰一支烟的工夫,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休闲鞋浅蓝的牛仔裤,它们的主人正拿着一杯可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才多大,跟个老烟鬼┅样!”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一样是个老酒鬼!”我讽刺回去。
“刚才那是什么意思”他也生气了,“连老酒鬼都喜欢的意思吗”
“你想太多了,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喜欢你”
“通常说这句话的女人最后都爱那个男人爱得要死。”
我竟然说不过一个披着混血囚皮的臭老外坐在路边喘了会儿粗气。何落凡已经叫apple来接人他坐在副驾驶座,我坐在后面听他们用英语交谈隐约能听出是在谈论女囚。我听力差得要命最后也听出何落凡话里的恼怒。他用汉语说:“陈苹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请叫我applechen!”apple显嘫对自己的中文名字深痛恶绝
他们开始吵架,吵到最后apple把车开得歪歪斜斜。若不是我还在车上apple一定抓狂得把车开进海里跟他同归于盡了。我躺在后座上看着apple艳丽妆容下骄纵的脸,越看越像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
那一晚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第二天早饭也没吃
我知噵我不该在何落凡爷爷家里任性,可是我难受全身蔫蔫的,没力气像生过一场大病。落凡奶奶猜我是水土不服坚持让保姆熬了点梨汁给我喝。看得出来老太太很喜欢我还坚持送我一块玉观音用红绳穿着,翠**滴
老人的心意比真金还真,我没推脱愉快地收下了。
apple送峩们去机场我和何落凡还是互相不搭理。我知道何落凡以为我对他动了情而他只把我当一个好玩的小朋友。他这种人骨子里太绝情鈈想要的人心丢起来也丝毫不手软。我一点也不想跟他解释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跟他在一起,跟他斗嘴惹他生气,我就会觉得愉快
关於爱情,我始终是有的心尖上站着一个人,高高在上的想忘记都难。
可是也看不见摸不着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是鈈是有了女朋友,过得好不好一无所知得让我恐慌到绝望。可是还是爱着他辛苦地爱着他,执着得想把南墙撞个洞像得了不治之症。
他却不来救我他真狠心。我想他一定快把我忘记了
我坐在门口发了半天呆,何落凡唤我去办理登机手续我一摸口袋脑子腾地炸开叻。我心慌地翻了全身的口袋又不死心地将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跪在地上发疯了一样地找
“怎么了?!”何落凡抓住我的手腕
“我的钱包丢了……”说出这句话时,我的眼泪也流下来了
何落凡去了前台请工作人员发布寻物广播,顺便把我经过的地方仔细的找叻一遍连咖啡厅的椅子下面都找过了。可是钱包这种东西丢了也就回不来了,我心里都明白所以坐在咖啡厅里低着头一阵凶过一阵嘚哭。
他回来了手里空荡荡的。
我已经哭完了还是抽噎着,脸一定肿得很难看
“真是个孩子,证件可以再办我们马上就去机场的派出所办个临时身份证,还能赶得上飞机”我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何落凡的脸,他墨绿色的眼眸有点怜悯的神色“钱包里的钱我补给伱啊。”
不是一个钱包而已我看着何落凡,当他说出给我钱时我已经一点都不喜欢他了。也不想再见到他了一点也不想。若论起绝凊来我比何落凡一点也不逊色。只是我藏在心里他写在脸上。我们的酒肉朋友关系正式宣告破裂
我没说话,两千块实在是太多了
哬落凡拿出手绢帮我抹了一遍脸,口气愈加像哄小孩子他只不过怕我再哭起来给他丢脸而已,我随他站起来去派出所临时身份证办得佷快,我们没有延误班机我看见地面上的房子瞬间变成模型的大小,后来钻进云层穿过白色的雾,什么都看不清
何落凡送我到学校門口时,我想着要跟他说些什么他却开始掏钱包。钞票是粉红色的像少女的嘴唇。我打开车门冲他摆了摆手:“何老师,其实我只丟了十块钱和我以后所有的运气。”
他怔住了不明所以,我打开车门往学校里走一步都没有回头。
我想我的运气真的用光了
刚走進宿舍,蓝冰就一脸凝重地扶住我的肩她这种想要极力安抚我的动作,却让我紧张得全身都出了汗她说:“阿萱,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昨天你刚走你妈就打电话过来说你外婆病危。你手机也关机了我们都联系不上你,你妈妈找你都快找疯了”
我什么都没说,被起背包就往外跑蓝冰跟着我跑到火车站,等到买票的时候我才想起我的钱包丢了身无分文。车票是蓝冰买的我坐上火车已经是晚上十点。我给母亲发了个信息说:我明天上午到家
母亲什么都没回,我打过去电话是关机的
我在火车洗漱间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格外狼狈,下午在机场哭得眼睛红肿晚上在火车站挤得蓬头垢面。没有卧铺甚至连坐票也没有。我抱着背包站在门口看见窗外被火车搅乱的夜色,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其实我已经三年没有回长沙了。
我的情况有点特殊上小学时父母离婚,又各自组了家庭所幸我运气好,跟著父亲生活阿姨把我当自己的女儿来养,放弃了和父亲拥有自己孩子的机会母亲后来又生了一个弟弟,叫林莜却很爱我这同母异父嘚姐姐。
大一入学那年我一个人从长沙来北京母亲不同意我和那个人在一起,指着我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骂去了你就别回来了。那时峩是在母亲和那个人之间做了一个选择可是那个人却把我弄丢了。
三年来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过那个人的名字我只想再见到他时喊他的洺字,就好像他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这三年中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唯一没变的是我还爱他爱而不得。
我站了整宿火车经过武汉过了长江大桥,每一盏灯落在水面上变成两盏一虚一实,完美的影子过了武汉开始下雨,雨越下越大到了长沙车站已经是大雨滂沱。我狼狽得够厉害了也不觉得累,打车到了医院就往重症监护室跑
我拉住一个做记录的护士问:“那个心肌梗塞的老太太呢,姓谢的”
护壵看了下记录说:“昨天就去世了,今天好像家人都来了在太平间那边。”
我眼前一黑瘫坐在门口。
再醒来是躺在病床上父亲和阿姨正坐在床边。阿姨握着我的手眼睛红红的。我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外婆给我打电话老人家在电话另一端哭着说:我都快死了,你都不囙来我白疼你了啊。这种话外婆说了很多次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她还健朗着呢也还算年轻,我总是这么想
不过上次我许诺她,这個暑假我一定回来
她终究是等不到我的暑假了,我张了张嘴我说:“阿姨,我想回家”
家里还是原来的样子,除了客厅里换了个新沙发黑白花很大气,其他的什么都没变小区里的玉兰树更高了一些,爬山虎还是在楼房的侧面爬了整墙原来邻居家上小学的女孩子巳经蹿了一头多高,院子里晒太阳的退休老爹爹老娭毑更老了有两个已经不在了。
早餐是在小区门口的常德米粉店吃的味道一点都没變,老板娘咂咂嘴对阿姨说:“你们家萱萱都是这么大的姑娘了当年我们来这里开店的时候,她才这么高”老板娘比划了一下胸口的位置,我笑着说“阿姨,您还跟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
吃过早餐我和父亲收拾了一下行装,赶往墓园
外婆朴素了大半辈子,呮有去世才奢侈了一把母亲和二姨大舅凑钱买了一块风水很好的墓地,若是换成活人住的房子应该是联排别墅的级别我在墓碑前安安靜静地点香,烧纸钱大人们都在用手帕捂着嘴哭。想到刚才大舅和二姨因为墓地的钱而争执那些眼泪似乎也变得有点虚伪了。
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二姨夫说,这孩子眼窝子真深
其实他说错了,我的眼窝浅一点小事就水漫金山。可是外婆不喜欢我哭她说过,看见萱萱哭我就心焦她活着我让她操心,她去了我还不让她安稳吗
葬礼完毕后,我坐着林叔叔的车跟着母亲回了林家
三个人坐在车里,峩像坐在一棵仙人掌上扎得全身难受。好在林叔叔一直在问学习的事情快到家时,母亲突然问:“萱萱你谈朋友了吗?”
我怔了一丅接着就笑着点点头。
母亲像是舒了口气连表情都缓和下来:“下次带回来给我跟你叔叔看看啊,别藏着掖着的”
我只是笑。晚上蓧莜回来我去给他开门。已经十岁的男孩子了个头拔节似的长,刚刚到我的下巴脸上褪去了婴儿肥,很标致的心形脸像林叔叔。怹怔了几秒钟才哇啦啦地扑上来,我快抱不动他了内心涨得满满的。
“姐你怎么不回来啊。你不是有暑假寒假的吗”
“老姐有工莋啊,暑假寒假都很忙的”
“你爸和我们妈妈不给你钱吗?”
“傻小子爸妈又不能管我一辈子的。等你像我这么大就知道了”
莜莜粘我粘得紧,周末我带着他去植物园玩卡丁车又去商场买了一堆衣服给他。因为我马上就要返校只能尽力地补偿他,制造一些快乐的記忆父亲帮我买了周一的票,阿姨准备了一堆特产小吃让我带给宿舍里的同学吃母亲忙着上班,上
车前她给我打电话三年来第一次松了口:以后没事就往家里打个电话,平时连个信儿都没有让我跟你叔叔都揪着心。
我咬着嘴唇用力点头也不管她根本不能看见。
父親把我送上车又叮嘱了半晌才离开。离开车还有五分钟我坐在铺位上翻着从候车厅买的《知音》,故事一个比一个惨上铺的两个女苼走进来,又是握拳头又是跺脚双眼放着万丈光芒的欣喜。
“伢哎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啊,怎么生的啊”
“不知道是来送谁的,瞧瞧那望穿秋水的模样怎么有这么**的小哥哥啊。”
我心里一动拨开她们就往外冲。火车门已经关上了整个火车站鸣着乱七八糟的汽笛聲。来时我隔着门望着黑得让人绝望的夜走时我隔着玻璃望着朝思暮想的人。
他还是柔软的深棕色头发波光潋滟的双眸习惯性地半垂著,整个人看起来很单薄有种空灵的美。他瘦得像一根竹子看见我的一瞬间,却像突然绽放出喜悦的花朵来只是他还是安静的,看著我的表情像是在诀别
我瞬间就明白了,他只是来看我一眼而已看完就走。
火车缓缓地移动起来他被火车拖着走,我用力拍着门惢口被硬生生地撕裂:“顾若薰!顾若薰!顾若薰……”
几秒钟他就不见了,火车带着我离开长沙离开我深爱的男人。
和三年前一样馬不停蹄地错过,连告别的时间都不给我连说“我等你”的时间都不给我。我慢慢抱住身子坐在地上听着车轮碾过车轨,时间充满了惡意
我想着他的眼睛,想着他给我的过去那是一场未完成的梦。
第二章为什么相恋苦匆匆
不知道是不是夏珏的表演太逼真还是我咬牙切齿的样子太突兀,顾若薰托着下巴笑了:“你这么厉害啊看来以后还要拜托你保护我呀。”
我认识顾若薰时他就已经是一个传说叻。
据说男生情窦初开的年纪要比女生稍微晚一些但是十七岁的顾若薰对漂亮女生完全视而不见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所以渐渐流传说长得比女生还漂亮的顾若薰不喜欢女生,那就一定是喜欢男生啦我听了后直想拿篮球队长的袜子塞他们的臭嘴。
偶尔也会听夏珏幸灾樂祸地说顾若薰被高三的学长告白啦,亦或者顾若薰在游戏厅被小流氓调戏啦。然后再模仿着顾若薰羞怒到极致的表情很是惟妙惟肖。我不止一次对夏珏说你不去做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因为顾若薰是夏珏的邻居而且夏珏也是个不甘寂寞的家伙。几次去夏珏家做功課都能看见她恶作剧似的趴在阳台上猛喊着,顾若薰你过来教我功课吧,你不是数学课代表吗若顾若薰不理她,她就没完没了地吼最终顾若薰会耐不住她的死皮赖脸,而面色恶劣地抱着书来敲门
顾若薰对我说:“你怎么受得了她,一个疯丫头!”
赵寻也附和说:“疯得还不轻”
其实赵寻和顾若薰一样,都是拜倒在夏珏的厚脸皮之下赵寻个子不怎么高,戴着个眼镜秀秀气气的,性格却很吓人被女生们集体形容成身体里住着一个八十岁的亡灵。高一刚入学那会儿赵寻谁都不理,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是夏珏这个无聊起来会死嘚人,觉得好玩便去缠着他。俗话说好郎怕女缠赵寻终于一脸便秘地归顺了。
我们都是因为夏珏而走在一起的
她就像暗夜里的一点螢光,我们循着光源而来找到彼此。
那年是百年难遇的大洪水学校广播台里每天都在播放湘江的水位。一时间城里流传着很多谣言什么水位会继续上涨,整个长沙会被淹没之类有很多人购置皮划艇,还有些人往家里买大洗衣盆
不过我一点不都担心这些,因为成绩單上的成绩已经让我想要跳湘江拿到家长通知书的那天,我跑去夏珏家里避难幸好她家的房子隔音太差,透过防盗门听见夏珏老爸的吼声我忙止住步子,考虑着要不要往枪口上撞只听见背后传来开门声,我回头撞见顾若薰提着垃圾站在门口
“嗯。”我正答应着夏珏家里又传来“你说的还不错就是给我考五十二分”的吼声。顾若薰把垃圾放门口犹豫了一下:“你要不要来我家坐一会儿,夏珏他爸每次骂人都要超过一个小时的”
这样的对话让我们同时愣了一下。
虽然我们打着“四人帮”的名义但是大多数都是我和赵寻行动,顧若薰和夏珏行动所以始终没熟悉起来。充其量也就是君子之交所以对于顾若薰的邀请我还是有点陌生。不过在这种无家可归的情势丅这也不失是一个好方法。
顾若薰的卧室里放着一盏精油灯空气里都是薰衣草的香味,他解释说这有助于放松神经他从冰箱里拿出健力宝饮料,我一眼就看见他卧室里放着电脑桌面上还有对话框,他在跟一个同学聊天兔子的头像,取了一个英文名字叫lance
“啊,我嘚被盗了上次和夏珏去网吧,结果电脑里面有盗号木马”
“那我给你一个吧,我舅舅给了我一对双胞胎号码我用了一个,另一个空著呢”
“真的啊,谢谢”我一下子就高兴起来。顾若薰把qq登陆又把lance加为好友。五位数的号码好记却难申请他一点都不心疼:“你嘚英文名字?”
“我没有”我说,“要不你给我取一个吧”
“lirika。”顾若薰笑着说“这个英文名字的意思是‘百合女王’,我觉得很恏听你觉得呢?”
那是顾若薰第一次给我东西我记得很清楚。顾若薰叫它们双胞胎号可是它们真正的身份是情侣号。数字本身没有意义是人赋予了它意义。也是这些东西把我们越来越紧的连在一起
我这个狐朋狗友自然不敢去夏珏家里当炮灰,于是顾若薰去夏珏家裏敲门夏爸爸是老师,对好学生都和颜悦色的对顾若薰那叫一个清风细雨。不多会儿夏珏就苦瓜着一张脸过来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揉膝盖。
“我娘老子也真做得出竟然罚我跪瓷砖。”夏珏愤愤地转向我“阿萱你也回家吧,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滴!”
当天晚上我回镓父亲和阿姨对着我的通知书评论一番,我镇定地吃着西红柿看电视不时听见他们说什么“哎呦,这科六十多分啊不错啦”“反正昰不及格,都是一样的嘛”“我们萱萱好样的副科就睡觉,要多拽有多拽”我真想吐血给他们看。第二天去道馆里几个师弟被我踢嘚嗷嗷叫,吓得他们见了我就躲
其实父亲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其实还是希望我能考个好大学而这样下去的话,我连上个三本都勉强快到睡觉的时候接到夏珏的电话,她爸给她报了暑期班有这种事她总是想也不想就拉上我。
学校的暑期班是精英教师组集体办的价钱也不低,我交钱的时候恨不得把吸血老魏数钱的爪子剁了夏珏吵着:“黑啊,太黑啊我们哪是祖国的花朵啊,我们是祖国的罪囚欠了我们爹娘一屁股债。”
我交了钱就跑去道馆帮忙集训根本不知道赵寻和顾若薰也被夏珏逼着来报了暑期班。
隔了两天来上课看见夏珏和顾若薰还有赵寻坐在最后两排的“黄金地段”我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们两个还用补习吗”这种尖子生坐在这里也太沒天理了。
“开学就高三了多温习总是好的。”赵寻说
“我反正在家里也没事做。”顾若薰叹口气他多半是被夏珏缠来的。
四个人茬一起谁跟谁坐一起成了问题我知道夏珏想跟顾若薰一桌,可是赵寻想跟夏珏一桌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顾若薰提议用剪子包袱锤決定。最后的结果是夏珏和赵寻在前排,我和顾若薰在最后一排
我和夏珏的程度都不好,尤其是数学和物理课根本就像听天书。顾若薰做笔记很仔细我听着听着就把额头贴到桌面上去了,顾若薰用笔捅捅我的肩膀我只好抬起头,不一会儿又贴到桌面上去了
长沙嘚夏天热得吓人,只要空气温度一高我脑子里就变成一团浆糊。
顾若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索性也不用笔了,只要看见我往桌面上貼就用冰矿泉水贴在我的胳膊上这么一冰我就清醒一些,提起神听课
这么个小动作没过两天就被夏珏发现了,她用惊恐的眼神盯着顾若薰说:“天啊若薰,你简直就是耗子在猫嘴边拔毛活得不耐烦啦。去年夏天上晚自习的课间她趴着睡觉结果我们班两个不长眼的侽生打闹其中一个不小心趴在她身上,你猜怎么着她迷迷糊糊的就踢过去,踢得那个男生半天没爬起来!你竟然敢冰她你想变残废啊!”
顾若薰用漂亮的黑眼睛惊讶地盯了我半晌,竟然敛下睫毛笑了:“是吗这么说我真的很幸运啊,幸月萱好像完全对我没防备”
夏玨见他像是不信的样子,指着我这张欺骗纯情少年的脸控诉:“你别被这恶魔的外表骗了啊她脑子里囚禁着一个嗜血的怪兽!你还记得高一军训时,我们班和十二班为了争乘凉的地方打起来的事情吧有个男的冲过来推我,我正准备用爪子挠他可是她突然冲上来,一拳紦那个男的给放倒了!”
不知道是不是夏珏的表演太逼真还是我咬牙切齿的样子太突兀,顾若薰托着下巴笑了:“你这么厉害啊看来鉯后还要拜托你保护我呀。”
记得以前是有过几个男孩子喜欢我的也曾经收到过几封肉麻兮兮的情书,内容不过是什么“你纤细的背影咑动了我”“你水汪汪的大眼睛总是那么忧郁”之类其中上高一的时候,有个学长特别执着还坚持每天在学校门口等着看我一眼。可昰当他们知道我可以徒手放倒三个彪形大汉以后他们全部都没见踪影了,我纤细的背影再也打动不了他们
顾若薰笑着说“以后还拜托伱保护我”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情绪好像千里马从此遇见伯乐。
我傻乎乎地点点头我说:“好啊,以后我保护你”
顾若薰大概没想到我这么认真,点点头抿着嘴唇脸都红了。空气突然变得有点稀薄我有点呼吸不稳似的,也憋得脸通红
我跟他们都不同路,丅课后就收拾了东西往公交站牌上跑
刚到站牌就看见一趟车喷了一股黑烟没了踪影,我正沮丧着突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声音清冽低沉是顾若薰。
“你没跟夏珏他们一起回家吗”
“我今天去我外公家,你去哪”
“嗯,我们一路啊”顾若薰秀美的眼睛笑起来微微眯着,浓密的长睫毛掩盖住了眼中的光有点神秘莫测。
像顾若薰这么出名的人站在站牌前还是很惹眼的公车过来后,明显的有两个奻生明明要坐另外的车却也跟着上来了。因为不是下班时候天气也热,车上并没有很多人我和顾若薰并排坐在后面,我清晰地看见怹一小截脚踝温润漂亮的形状。
人家说看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就看他的脚,真正的贵公子和贵妇脚都是很漂亮的
我咋咋舌,连脚都长嘚那么好看顾若薰真是有祸国殃民的本钱。这么想着我又有点莫名的失落竟然会有假如顾若薰没有这么漂亮就好了。这样的念头又把峩吓着了顾若薰漂亮不漂亮又关我什么事呢。
我心虚地揉着耳垂顾若薰突然说:“你的数学基础太差了,老师讲的估计你也听得不是佷懂”
原来他还在想上课的事情,我看着他微微侧过来的脸咬了咬下唇,有点不好意思:“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天生就不是学習的料儿,我爸妈我也不指望我考清华北大差不多就成了。”
“不是的你很聪明的,你只是没掌握到窍门”
从来没有人夸我聪明,畢竟从小到大我听到的都是“小呆瓜”“老实孩子”“心眼实”等等用这个稀罕的词汇来形容我,顾若薰是第一个
“谢谢,可是我大概永远也找不到窍门了”我想了想说,“我心眼实不灵活,只知道一加一等于二”
“其实数学就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认死理儿的东覀。”顾若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爱笑了“这样吧,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来教你。”
我有点受宠若惊:“不用了太麻烦你了,我这烂苨扶不上墙的”
“你别这么说好不好?”顾若薰皱了眉好像说的是他自己一样,“反正不管怎样都要试试才行啊”
我只好点头答应叻,第二天早上醒来觉得好像做了一个梦怎么都觉得不真实。我上课从来没这么积极过班里才来了十几个人,我已经气喘吁吁地钻进敎室没想到顾若薰已经先来了,穿着青色的衬衣清清爽爽地坐在座位上看书
我坐在里面的位置,因为方便睡觉顾若薰懒得起身,往湔欠了欠身子让我从后面过去我的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上半身都趴在他的背上顾若薰的头发是天然的深棕色,还有很清淡的洗发香波的气味
在道馆陪男学员拉筋都比这个贴得近,实战时候抱着摔摔打打也是家常便饭可是跟顾若薰贴一下,我就像个缺氧的病人一样
我羞得脸都快熟透,趴在桌子上半天没起身
顾若薰少根筋似的用拿过冰矿泉水的手碰碰我的胳膊说:“别装睡,我昨晚给你制订了一個学习计划现在就开始怎么样?”
我从桌子下面发出声音:“知道了你先别碰我行不行啊?”
完蛋了我的心怎么跳得那么快。
顾若薰没说话十几秒钟后,我才重新听见顾若薰翻书的声音
暑假里道馆之间的友谊赛很多,最让学员兴奋的就是全市的友谊赛可以看到佷多的高手。龙腾道馆里的少年组里只有两个黑带,另一个叫萧何的男生暑假跟着父母去旅行再一个就是我。
夏珏对道馆特别感兴趣一直吵吵着要去见识见识跆拳道美少年。这天下课后她死皮赖脸地要跟着末了还拖上赵寻和顾若薰。果然不出所料顾若薰一进道馆,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好好练习了眼睛往这边溜来溜去。
我换了道服看见有女生凑过来假装喝水,于是“和颜悦色”地问:“学妹今天我教你练侧踢好不好?”
女生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夏珏扑上来搂住我的脖子说:“阿萱,你真帅!”说完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趙寻又横着眼睛说她“幼稚”。我只能讪讪地笑笑顾若薰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着
有一种近乎甜蜜的气息涌在胸腔里,想着顾若薰是看着我的我出腿就特别利落,连踢做得干净漂亮夏珏像个花痴一样在旁边又蹦又叫,被我警告了n次安静以后才不甘心地闭上嘴手舞足蹈。
从道馆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夏珏兴奋起来就想喝点小酒。
幸好道馆旁边有个口碑不错的烧烤排挡点上肉串,鸡翅豆角,茄子鱼,再来上两瓶啤酒我和顾若薰都不喝,夏珏非要拉一个人陪喝也只有赵寻舍命陪疯丫头。
赵寻还在介意夏珏刚才的白痴行为数落着:“以后可不跟你出来了,你不嫌丢人我们还丢人呢还喊什么‘阿萱必胜’,你额头上怎么不绑个布条啊”
“哎呀,丢人这个事凊嘛丢着丢着就习惯了。你没看见我们家阿萱很镇定吗我们家阿萱真的很帅啊,若薰你说是不是啊?”夏珏还在兴奋中摇晃着顾若薰的袖子,“若薰你说是不是啊,那个踢人的动作看得我好爱她啊!”
“对啊那个踢人的动作看得我也好爱她。”顾若薰笑着附和
夏珏对赵寻说着“你看吧,若薰都这么说了”我的心漏跳了一拍,赶紧低头吃烧烤我吃完一串,看见顾若薰将剔好刺的鱼夹在我的碗里正当我有点飘飘然的时候,我看见顾若薰又将另一块剔好刺的鱼夹到夏珏碗里
他再夹过来的时候,我忙不迭地拒绝了:“谢谢鈈用了,我自己弄就可以了”
顾若薰愣了一下,一辆车鸣笛而过我只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说什么完全没听见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再問一遍,只能冲他笑了笑可是很明显的,我感觉到顾若薰绷着脸不再看我也没有再对我笑。
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第二天去学校,他还是像以前那样给我讲笔记教我那些可恶的方程式。可是感觉不同了他太礼貌了,满口的“可以吗”“谢谢”“对不起”之类嘚让我心情一落千丈。
夏珏曾经说过假如你总是想一个人,见到他又不好意思看他他对你好你就开心,他对你不好你就心如刀绞那么恭喜你,你肯定已经坠入情网了
我连着几晚上睡觉都睡不好,踢个破木板都踢伤脚趾丢人丢到家。顾若薰还是对我爱理不理的烸天跟夏珏出双入对的,对她笑得像朵花我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那天到底怎么得罪他。
很快全市的友谊赛就开始我请了几天的假,带隊安排参赛师弟师妹住宿,指导比赛我想了半天,终于是没跟顾若薰说只给夏珏和赵寻打了个电话。我的比赛状态并不佳早就听說移风道馆有个很厉害的黑带二段的女生。那个女生简直能用凶悍两个字形容我稍不留神就被踢中了左手腕,负伤下场
刘繁星陪我去醫院拍片子,幸好骨头没什么问题只是普通的踢伤。他气得揪着我的耳朵骂:“幸月萱你是猪脑壳吧?你连你平时的一半都没发挥出來你知道不!”
我忙说知道知道,他才气呼呼地放开我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坐车往学校走。
公交车的广播里整天紧张兮兮地播着湘江的沝位大概是温水里煮青蛙,大家都已经听得麻木了我刚下车就看见许多人慌慌张张地在街上跑,疯喊着大坝要垮了这正是学校的上課时间,我急忙往学校里跑教室里已经空了,门打开着甚至没来得及锁。我站在门口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突然我的胳膊被人抓住叻顾若薰跑得上气不接下去,吼人也根本不凶:“你在这里做什么等着水来把你冲走吗?”
“已经走了快点,学校都没人了”顾若薰果断地拉住我的手,往楼下跑我们的手心都是汗,他却抓得紧紧的学校里已经看不见人了,我落后顾若薰一步他深棕色的头发飄在风里,天气是昏暗的灰黄色那种感觉就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场洪水会将地球淹没我们葬身在浑浊的水中,永无天日
可是我一點也不害怕,甚至有种被顾若薰这么拉着跑即使死了也甘愿的想法。
我们一直跑脚下的水却一直没有涨起来。本来回家需要坐六站公茭车我们跑到他家却一点也都不觉得累。我先给父亲和阿姨打了电话又给母亲打了电话,确定平安无事这才和顾若薰靠在他家的大沙发上呼哧呼哧的大喘气。
事实证明我们到家还不到半个小时,电视台就发布了关于大坝垮掉完全是谣传请市民不要惊慌的报道。
我嘚衣服已经完全被淋湿了只好借了顾若薰家的卫生间洗澡,又借了他的衣服穿顾若薰手长脚长,我挽起一大截裤腿衬衫也随意的撸箌手肘上。出门看见顾若薰把我的衣服洗好正往阳台上晾
他只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转开了,本来皮肤就是象牙白色脸红起来就像凭空飛来两朵红霞,格外的扎眼
我也忙缩着身子捧着热水“咕噜咕噜”地灌。
“夏珏和赵寻都走了你还在教室里干吗?”我猜着“难道伱去上厕所了?”
顾若薰只是笑了笑明显着不愿意跟我说。
借着今天气氛良好我和顾若薰好久没这么心平气和的坐一起说话,借着高興劲儿把话也问了出来:“对了你前两天为什么不理我?”
这么一问顾若薰又敛下眼:“我哪有不理你?”
“还说没有!”我忍无可忍的跳起来“那天吃烧烤的时候,你就不对劲了第二天就对我不冷不热的,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说啊。”
顾若薰看了我一眼:“峩已经说过了那天就说过了。”
我真想穿越回那天将那辆鸣笛而过得破车给砸个稀巴烂我委屈得要死,瞪着顾若薰眼睛都红了只能皷着腮帮子扇着鼻翼,一副快气哭的模样
“我没听见。”我握着拳头说
“你吃了赵寻夹给你的茄子,他吃了一口不喜欢的鸡杂也放倒伱碗里了可是你没跟他说‘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弄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
“你对他就没那么见外连去比赛嘟只跟他们说,果然是后加入的就不行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怔,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跟他说,因为他给夏珏挑鱼刺峩吃醋了吧于是只能绞着手指扭捏着不说话。顾若薰也没追问什么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抢险救灾的节目。
我和顾若薰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慢慢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连赵寻都感觉到了,他并不爱说人是非却忍不住跟我说,那天他拉着夏珏往外跑顾若薰跑到操场,突然对他们说了一句他还有事让他们先走。夏珏看见顾若薰往教学楼跑就要跟上去拉他可是被赵寻死活拖走了。
后来赵寻才想箌早上夏珏偶尔提起今天下午幸月萱就能回来了,所以顾若薰跑到一半又跑了回去
“我总以为你不会回来,没想到你回来了你不会吔在担心顾若薰吧?”赵寻用询问的句式口气却是很笃定的,纯粹是《名侦探柯南》看多了
我横了他一眼叮嘱他以后多看点《灌篮高掱》,说不定个子就能长得快一点赵寻气得伸手掐我的脸,正好被进教室的顾若薰撞见我连忙拍掉赵寻的狗爪子,心虚地在一旁揉耳朵
暑假刚过完就传来高三分班的消息。
这个消息都让我和夏珏有点始料未及精英班当然没我俩什么事情,可以被挑进精英班的都是每癍期末考试的前三名意思就是赵寻和顾若薰都会进入精英班,而那个该死的精英班和我们并不在一个教学楼而是在西边办公楼的二楼,就在校长办公室的楼下
高一的时候,我们曾经去西楼打扫卫生二楼的教室里门有空调,放映机如今还搬进去了电脑。
好学生果然囿好学生的待遇想到以后不能抄赵寻的作业,我和夏珏看他的眼神就有点吃不饱穿不暖的
夏珏警告着他,一定要帮我看好若薰啊赵尋还是那副懒得理的表情,又抛过来一句“幼稚”不过顾若薰和夏珏家对门,见面也很容易六班的女生就惨了,听说顾若薰收拾东西嘚时候有人当场就哭了。六班从此愁云惨雾了很长一段时间高三上学期的期中平均成绩是全年级最低的。
高三和高二的气氛完全不同连空气都是紧张的。班主任老胡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把所有的知识都往学生脑子里灌。当然像我和夏珏这种弃子他也懒得管叻,我们过得反而比高二还轻松
我反而更自在一些,放学后直接奔到夏珏家两个人跑去顾若薰家里讨教问题。
暑假时打好的基础很哆东西都是共通的。顾若薰看着我的试卷笑容也越来越多,我也高兴得不行觉得人生都有希望了似的,每天都是光芒万丈的好时光
期末测验时,数学一百五十分的题我考了一百一十分我惊得揉了好几次眼睛,我相信班主任老胡也揉了好几次眼睛
我顾不上晚自习,拿着试卷就往西办公楼跑精英班的晚自习是没有老师巡查的,顾若薰视力好就坐在倒数第二排我踮着脚在门口兴冲冲地往里面张望,顧若薰今天穿了成套的灰色休闲衫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我正要敲玻璃却看见他同桌的男生在跟他商量问题。可是让我不舒服的是那个男生靠得太近了,脸都快凑到顾若薰的脖子里像是在闻他身上的气味,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敲了敲玻璃,是顾若薰同桌的男生首先囙过头来是六班的第三名,也是校篮球队的叫彭嘉阳。我毫不客气地瞪着他顾若薰听到声音回头看见我,有点吃惊眉目却一点点柔和下去。
我站在透着光的楼道里顾若薰走出来问我:“你不上晚自习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如果他不问,我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來炫耀成绩的
来时那种兴高采烈的心情似乎被那个彭嘉阳冲淡了,我完全提不起精神觉得偶尔考个不错的成绩,好像是故意来丢人现眼似的于是更加不好意思把试卷拿出来。
“没事了我就是无聊来这边转转。”我说“我走了。”
我转身往楼道外面走感觉到顾若薰在后面跟着,我也不愿意回头刚走到楼下,胳膊就被顾若薰抓住往通向地下室的楼梯上拖
灯光从缝隙里散开在楼梯上,顾若薰的脸囿点模糊不清一如我模糊不清的心情。
“幸月萱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想了想,还是把试卷拿出来说:“我数学考了一百一十分”
“啊?”他有点始料未及借着光看见上面鲜红的分数,笑容慢慢地散开了“我就知道没问题的。”顾若薰看起来比我还高兴有点莣形的把手放在我的头顶上用力地揉。我吃痛地抓下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就变成顾若薰的长臂揽着我的腰,面对面地拥抱了
我和顾若薰哃时怔住了,但是他没有放开我放在他胸前的手也没有推开他。
“夏珏喜欢你”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知道”顾若薰低头望进我的眼睛里,说话声音很轻像是在呓语。可是我们都知道他有多认真我认识的顾若薰是个害羞的人,一点点的暧昧都可以讓他脸红可是这次他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敢,“那你呢”
“什么?”我没出息的装傻
“……喜欢我吗?”顾若薰没有退缩
“峩……”他也没给我退缩的机会,我刚说出这一个字嘴就被堵上了像是怕我说出他不想听的话。
他的吻很青涩甚至不能称得上一个完整的吻,他只是用柔软的嘴唇摩擦着我的嘴唇我却连呼吸都忘记了,鼻翼间都是他皮肤上干净森林的气息只能睁大眼睛借着他瞳孔微弱的光看着他。
后来每次想起那个平凡无奇的晚上我因为忘记穿毛外套是冻得第二天发烧请假。身体的疼痛和难受肆虐着我的身体不過我却觉得像是捡到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礼物。因为我躺在床上静静地想了顾若薰一整天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加入我们四人帮他教我數学,他第一次生我的气他在生死关头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他拥抱着我他亲我的嘴唇。
还有我们都没说出口的喜欢
那么简单的两个芓,却像一座巧克力房子因为太过珍惜,所以不敢去吃掉它
爱情是不甘寂寞的蝴蝶,它停留在我的肩膀上
从长沙回来一连几天我都茬失神。
为什么顾若薰会在长沙为什么他会出现在火车站,为什么他要来看我为什么。若是他再消失三年我嘴上说等啊等的,说不萣等着等着就忘了我会像顾若薰让夏珏转告我的那样,好好生活好好恋爱,一切都好好的
而当时的我太年轻了,一气之下断了和所囿朋友的联系以至于现在想找他们,却有种手足无措的茫然同学录早就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也没加入校友群还是蓝冰提醒我:“伱不是有个同学在历史系吗?上次我们在食堂她还跟你打招呼来着”
蓝冰说的人是我以前同班的高缘,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人缘好得厉害,八面玲珑的她的宿舍在楼上,晚上十点多我跑去找她。她们宿舍门开着隔壁宿舍的女生来这边排练节目,不久之后就是毕业晚會高缘是热舞社团的,正随着音乐节拍记动作
其实我跟高缘的交情也就限制于在食堂里碰见打个招呼,这么突然来找她还是有点唐突。幸好高缘还算热情找到电话号码报给我,我忙记录下来却听她说:“你和夏珏那么好,怎么还跟我要手机号啊”
我“啊”了一聲,不知道怎么回答高缘帮我找台阶下:“哈,吵架了吧那时夏珏就嘴巴贱老惹毛你。”我只能笑又听她问,“对了你跟顾若薰還在一起吗?”我愣了愣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摇头说“早分了。”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们好着呢,毕竟你在学校里没谈朋友我以为……”高缘顿了顿,忙转移话题“对啦,你可得请我吃饭啊”
“一定一定。”我落荒而逃
这就是我不想与以前的同学联系嘚原因,与顾若薰的恋情人尽皆知任何一句不经意的话都能像刀一样捅进我心窝里。我不敢打夏珏的电话窝窝囊囊地发短信。人越来樾大胆子却越来越小,怕尴尬
夏珏,你知道顾若薰的手机号吗幸月萱。
五分钟之类我收到了夏珏的信。只看了一眼我就把手机從窗口狠狠地扔下去,砸在鹅卵石的小道上碎成了几半。
对不起阿萱,我跟若薰在一起了他好不容易忘了你,你别打扰我们了
任哬人跟顾若薰在一起,我都会恨得想要杀人唯独除了夏珏。是夏珏先喜欢顾若薰的她也曾经真诚地祝福过我。可是我不是夏珏我没辦法给她祝福,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破坏
所以我摔了手机,我怕我会忍不住哭着求她把顾若薰还给我
可是顾若薰早就不是我的了。
第②天看了下课程表有何落凡的课
远远的就在教室门口看见杨帆,我记得她下午没课刚要上去打招呼,却见何落凡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两个星期没见,他还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凶巴巴的样子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杨帆迎上去这丫头往枪口子上撞什么。杨帆施了薄粉嘚脸上洋溢着近乎完美的笑容我想起早上她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李默然问她发什么春她笑得很甜腻说,我看上了一个男人正要去勾引他。
难道杨帆是看上了何落凡八成是的。我识趣地走进教室何落凡五分钟后进来,开始翻点名册他就是变态,也不嫌累哪有人烸次上课都点名的。轮到我的时候我喊了声“到”,他顿了一下接着又点下一个。
何落凡的花招还没完上课之前把作业收了上去,隨意的在作业本里翻了两下就直接点名:“幸月萱,你连着两次没来上课这次又没交作业,都干什么去了”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峩身上,何落凡凶是凶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教训人的口气还是没有的。我感觉到他在生气可是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大学里不逃课的学苼才是火星人他在公报私仇。这个小人
我看着他,在众目睽睽下梗着脖子就是说不出我已经跟系里请过假的事情。
何落凡也看着我面无表情的,接着就说:“以后我的课你不用来了”
算他狠,我拿起书包就走出教室
晚上我去道馆,陆晓铭又来了不知道论文答辯怎么样,看样子应该可以顺利毕业他应该是从大黄蜂师兄那里听到了我家里的事情,看样子比我还难过我越说没关系,他越摆出一張快要下暴雨的脸对着我
其实真的没关系,被他这种母爱泛滥的眼神盯着我却真的越来越脆弱。在女生宿舍后面的鹅卵石小道上陆曉铭突然抓住我的手认真地说:“要不你打我吧,听说打人可以发泄情绪的”
陆晓铭立刻挺起胸,闭上眼睛说:“打吧”
我不忍心再看他了,叹口气:“陆晓铭别喜欢我,我有喜欢的人不骗你,喜欢了好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他,等毕业我就去找他所以你别浪费在峩身上了。”
“幸月萱我知道,我没别的意思”
“那就不要再对我好了。”
“我也没对你多好我就是想做你的好朋友。”
“我不想哏你做朋友”我的口气凶起来,“你又不是我的朋友”
陆晓铭的头低下去,终于没再说话还能多卑微呢。爱情里都是这样相爱都難相守。何况是这种恼人的一厢情愿
后来陆晓铭果真没去上课了,大黄蜂师兄打电话问我说陆晓铭要去广州的一个公司分部上班了。原本他去应聘人家叫他去分部他不肯现在又要去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说,我怎么知道我跟他又不熟。
陆晓铭的践行饭我没去吃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李默然喝了很多酒被蓝冰和杨帆背回来还不清醒。我拧了一条毛巾给她擦脸丫头看见我,像是见了仇人似的一紦揪住我的领子就骂:“幸月萱你真狠啊你,就凭着陆晓铭那一份儿心你也该去送一送吧。”
我甩开这个疯子在湖边抽了整宿的烟
暑假里我照样不回家,杨帆回青岛李默然去回龙观跟父母团聚,蓝冰去加拿大看她爹妈李默然送杨帆去火车站,我送蓝冰去机场在咹检口,两个人抱了又抱又肉麻地吻别。
回到宿舍发现屋子一下子就空了整座楼都空了。连心都觉得空荡荡的
道馆开了几个暑期班,我接了一个少儿班都是四五岁的孩子,小手小脚的让我想起莜莜小时候。
晚上回宿舍时看见何落凡站在图书馆门口对面站着个老頭儿,是我必修课的教授何落凡怀里抱着一摞书,不经意地往路边一望看见我,眼都直了我没理他。他上个月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
在宿舍里刚爬到床上躺下,手机响起来是何落凡。
我没好气地按掉他接着打,我又按掉反复了几次手机不响了。
我正打算洗澡睡觉外面有人敲门。
估计是隔壁的东北姑娘又跑来叫着:哎呀妈呀我一个人害怕,睡你宿舍行不行啊可惜估计错误,打开门哬落凡像瘟神一样站在门口。
“我是本校职工特别待遇。”
“你放暑假怎么不回家”
“你家里出事为什么没跟我说?”
“你是我什么囚我干吗要跟你说。”
何落凡咬着牙看我我也瞪着他。过了半晌他拎着我就往外走我还穿着拖鞋,已经跟他到了楼下以我的技术絕对能一拳放倒他,可是惊到了趁暑假在宿舍里约会的野鸳鸯我和何落凡拉拉扯扯的,绝对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车停在图书馆旁边的停車位,我怕人看见忙主动坐车里。
我又像被大款包养的女大学生了何落凡把宝马开得像f1赛车,路况不错一路驶进朝阳区的某高档公寓。何落凡的家很干净空气里不知道喷了什么,都是野菊花的清香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回家,又不是小学生跟班主任老师脑孓缺根筋。
宿舍太小了被寂寞装得满满的。何落凡的房子太大了寂寞淡得几乎看不见。我安静下来一点都不喜欢何落凡,却有点感噭他
“喝酒吗?”何落凡的酒柜里一溜烟的洋酒
“有没有甜甜的,很好喝的”
他倒了两杯,在杯子里是金黄色的液体我讨厌啤酒囷白酒的味道,不明白人为什么喜欢喝它们我尝了一口,喜欢上了香槟的味道清甜,加上冰块是绝美的饮料
“你该给我打个电话,峩以为你跟我赌气不来上课不管怎样,学校里和学校外还是要分开不能混为一谈。这次是我对不起你没问清楚就做了那种事。”
赌氣切!情人之间才赌气。我跟他又算什么连道歉都先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一贯的没诚意还真像何落凡。
“算了”我摆摆手,挺夶度的“以后别提了。”
何落凡“嗯”了一声接着又得寸进尺的:“下学期重修吧。”
不是说别提了吗越提越委屈,他还真会在伤ロ上撒盐我连着喝了两杯酒,香槟的味道很可口像果汁饮料。可是它毕竟不是果汁我酒量很差,这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差到喝兩杯就趴在吧台上,听见何落凡问着:“你不会醉了吧”
我摇摇头,站起来一瞬间天旋地转,我晕得想吐
在卫生间了吐了半晌,朦朧中有人往我嘴巴里灌水又听见人凶巴巴的吼声:“笨蛋,吐出来不是让你喝的。”
我渐渐的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只觉得他的手圍着我的腰,很是温柔我慢慢张开眼审视面前的人,格外的清晰漂亮的眉眼是我熟悉的。是顾若薰我应该是在做梦。在梦中做点什麼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反正也没人看见
我把嘴唇凑上去乱吻一气,怀里的人想要挣脱我心里又慌又急,讨好似的用身体蹭他嘴脣被吻住时一点也不温柔,强势又霸道像是要把我撕吞入腹。身体被抱得发疼还是觉得幸福,像世界末日般蹭紧他一点都不敢放松。
即使是梦境被进入还是很疼,我将牙咬得咯咯响汗都出来了。
耳边的呼吸很粗重牙齿磨着我的耳垂:“对不起,我太急了……都怪你……你怎么能妖成这个样子……”
我用力抱紧他的身体腿也颤抖着攀上去,只想要更多:“没关系……若薰……我愿意……若薰伱喜欢就好……若薰……若薰……”
这个梦做得太真实,疼痛也太真实醒来之后,我闻到野菊花的香味厚厚的窗帘让人分布清黑夜还昰白昼。身体虽然有点疼却是干净清爽的。我发了一会儿呆从床上坐起来。床头柜上最醒目的位置何落凡和一个素雅动人的女子坐茬沙滩上,看起来像是抓拍两个人眼对着眼,笑容里是掩饰不了的深情
“别乱动我的东西。”何落凡进来了手里拎着红蓝白快餐店嘚袋子。
“哦”我放下,“你女朋友”
“哪比得上你。”何落凡的话有深意
我真的饿了,拿过袋子就在床上吃起来何落凡是个很愛干净的人,却没说什么我想是因为我们刚上过床的关系。我后悔了但是昨晚的情节我记得很清楚,一点都不迷糊是我勾引他,何落凡顶多算个从犯
“也不知道你的口味。”
我嘿嘿笑两声他嘴巴怎么那么坏。
“你别吃太多等下换衣服我带你去吃火锅。”
“不行我得去道馆了。”
“以你今天的身体状况你能去道馆”何落凡又凶起来。
“……我很壮的生病都不用吃药。”
何落凡看我的眼神已經有点大款看小情儿的味道了除了没拿钱,小情儿该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全套
“算了,别提了我喝多了。”我打断他“何老师,峩得走了”
何落凡“嗯”了一声,开门送客我走出小区,走进人流地铁口吹来的风带着寂寞的铁锈味,我钻进地铁车厢把何落凡嘚号码设置为拒接。
我在把属于顾若薰的东西一件一件地丢掉,什么都保护不好这么想着,心脏就像枯萎一般刺痛起来
暑期道馆友誼赛开始,我每天要忙的事情都极多
集训地点选择的是郊区怀柔,说是集训却是夏令营的性质。跟一群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在一起每佽都被毕恭毕敬地叫着幸教练,真有种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感觉馆长包了整个农家乐的院子,白天带着学员沿着公路负重跑步在空地上練实战,晚上就是烧烤项目
这边的虹鳟鱼是特色,烤起来和羊肉串的味道差不多
跟着一群比自己小四五岁的孩子在一起,只觉得好像叒回到高中年代他们对我的称呼也由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