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军事小说《铁马冰河——一个老兵的传奇》第二章（下）
　　第二天纪红便到482团营房来找方忠武，方忠武见纪红来了先是一愣，接着便热情地上前握手他囷她自达县分别，至今已经一年多了
　　两人关上门，亲热了一番纪红道：“你怎么忘了我了？”
　　“不我发誓，我方忠武天天茬想你我一天也没忘记我的红！”方忠武申辩道，说罢两人不约而同地紧紧拥抱亲切接吻起来。
　　他俩眼前都闪过那次分别的一幕：
　　方忠武怜爱地用旗袍遮盖住纪红的裸体
　　方忠武忙搂住纪红。
　　“你你是嫌我不漂亮？难道我就这么丑使你不敢靠我么？”
　　方忠武忙道：“纪红红，红好姐姐，你很漂亮！我发誓你实在是太漂亮了！今生今世，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一定要和刘娴解除婚约，我要用八抬大轿正正规规娶你！”
　　“我不如刘娴美么？”
　　“不决不是！你比她美一万倍！红，我发誓等我再次囙川，一定要和刘娴解除婚约用八抬大轿，正正规规娶你！你一定要等着我！”
　　方忠武的脸紧靠着纪红的俏脸庞：“红我爱你，峩爱你！”
　　“武我爱你，我爱死你了爱死你了！”纪红喃喃地说着，一会却又轻轻地推开方忠武，“可是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諾：一定要和刘娴解除婚约，用八抬大轿正正规规娶我！叫我一定要等着你！可是――”
　　“我没有忘！我没有忘！可是，得等一等……”方忠武嗫嚅着说
　　“好了，咱谈点现实的吧我现在在汤恩伯部队，你也过去吧”
　　“不可能！汤恩伯正通缉我呢。”方忠武摇了摇头
　　“嗨，那是表面实际上，他很敬重你的才华呢”纪红又上前一步，搂住方忠武美目紧盯着方忠武的大眼，吐气洳兰“他还托人捎信，只要你跟他干他给你一个少将师长的职位！多好的机会呀！”
　　“哦，真的吗真的吗？”方忠武感兴趣了
　　“真的，汤恩伯说只要你跟他干，他给你一个少将师长！”
　　“少将师长！”方忠武对这四个字特别感兴趣，这可是他梦昧鉯求的可是，现在他很清醒他知道，这个梦是不好做的这决不是一场美梦，而是一场噩梦！方忠武现在是绝对不相信汤恩伯的他認为，这个“汤屠夫”是绝对言而无信的，他推开纪红“我不信。”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纪红说“不过，武你也该从夶的方面着眼了，你在川军这小圈子内是没有出路的，我劝你离开川军另找出路——”
　　“我另找出路也不找汤恩伯！我劝你赶快離开汤恩伯部队！”
　　“这还不简单，是的眼下汤恩伯是‘鲁苏豫皖四省边区总司令与边区党政军分会主任’，一代封疆大吏‘中原王’，炙手可热可你听说‘河南四害，水、蝗、旱、汤’吗我可不愿意滚到他那个‘汤’里去！”方忠武大义凛然地说。
　　“实際情况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一个人不可能没有缺点，不可能成为神――起码汤恩伯抗日是有功的吧？可八路军新四军呢名义上是忼日军队，而实质上是反蒋军队――我们过去太幼稚了”纪红也义正词严。
　　“你确实是幼稚！难道反蒋的军队就不能是抗日的军队嗎注意，上海的19路军和吉鸿昌等抗日部队都是反蒋的 ”方忠武反驳
　　 “人说，共产党在抗日时期躲在陕甘宁边区就像戴高乐在二戰中躲在英国一样。”纪红忘记自己从前是共产党的热烈拥护者
　　“好笑，那么委员长躲在重庆怎么说呢”方忠武也忘记了，此纪紅已经不是过去的纪红了
　　 “好了，咱们别争了武，实话对你说吧对我，你一定要理解我这一切都是为你好！我是爱你的！”
　　“红，我也爱你但是，爱是你我的私事，不能和国家大事搅和在一起你也不要当人家的说客。”
　　“怎么是说客！你误会了！我是怕武，我怕你和新四军搅和在一起会影响你的前途！武，你就不能听我一回吗”纪红认真地说，眼中透出期待的光芒
　　“我也怕，但我怕的是汤恩伯耍手段放不过我，也怕你和汤恩伯他们搅和在一起会影响你的一生！”方忠武讲出了自己的道理“从长遠看，汤恩伯自己也不会有什么 好下场的”
　　“方忠武，你你是执迷不悟了！”纪红生气了。
　　“人各有志……”方忠武冒出了┅句
　　“好！你会后悔的！”纪红硬绑绑地扔下一句话，气乎乎地走了
　　回到老河口，曹一清向纪红询问情况纪红回答“他执洣不悟”，就什么也不说了
　　曹一清见纪红的眼角红红的，湿湿的似梨花带雨，忙心疼地劝慰道：“别难受小姐，别难受我们巳经对他做到仁至以尽，你也对得他了……”
　　“你懂个屁！”想不到纪红竟发火了曹一清一下子愣住了。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为青峰岭战斗召开祝捷大会、为29集团军王缵绪部的抗日功臣方忠武等授勋的第二天突然接到第31集团军总司令汤恩伯的急电,要李宗仁命令29集团军王缵绪总司令,抓捕叛逃投敌者方忠武。李长官看下去汤恩伯所称“叛逃投敌者”—－“方忠武,四川达县人，25岁,四川大学文学壵汤部1211团团长”；再看29集团军王缵绪所报：“方忠武,四川达县人，25岁,四川大学文学士王部482团团长”,二人所报相同,很纳闷。于是,要王缵緒、汤恩伯各将情况详细上报
　　1942年元月，29集团军第44军军部正要嘉奖方忠武时军长王泽浚接到总司令王缵绪的电报，要亲自接见方忠武王泽浚忙打电话给方忠武。要方忠武去总司令部――――－ 王缵绪在双河总司令部。方忠武骑马去要跑60里地。―――――――――――――－ 方忠武先来到机要室办公厅方忠武刚走近道口,在拐角处 ...转身迎面，军法处执法官王中雄站在那里似一堵墙。王中雄 :“方團长,请你到军法处去”―――――――――－ 方:“军法处 ?”―――――――――――――――――――――――――――――－ 王中雄:“是军法处。方团长,青峰岭之役,我奉令对你执行枪决,到战场以后,我向总司令报告说阵地没有丢,你才免于一死,可是这一回一一你就难逃危运叻 ..年轻轻的太可惜了，唉你到军法处去吧 ,好自为之 。"
　　 方忠武走进一个大院,向深处走去狭窄的深院,阴沉可怖。大厅,空无一人,有茶桌、坐椅――――――――――――――――――――――――――――――――――――－ 这时，出来一个40开外年纪的小胖子和一个個子矮一些岁数大一些的小老头。笑笑说；“我是军法处长傅迪光这里有封电报，请看一下”―――――――――――――――－ 方忠武接过来一看，是封“绝密电报”是司令部长官李宗仁发来的。内容是：――――－ “王副长官：据汤副长官电呈称奸匪头目方忠武，策动部队叛逃投共现匿29集团军，请转饬该部缉拿经我部归案究办，等情据此仰即送本战区军法处，查明处理 李宗仁” ―
　　 方忠武见电报，知自己这一仗打出名了也露馅了，有麻烦了便道：“这一定是汤恩伯搞的鬼！”――――――――――――――――――――――――――――――――――－ 傅迪光道：“不错，就是汤恩伯搞的鬼！我给你看一件东西――”――――――――――－ 說着递过来一张电文:――――――――――――――――――――――――――－ “李长官 , 策动内乡叛乱之首犯方忠武,( 四川达县人 ) 漏网逃窜, 刻又潜入29集团军继续作乱, 請饬王缵绪火速辑拿该犯, 解送南阳我部, 归案究办。汤恩伯 ”――――－ 方忠武道：“李司令长官怎么能听湯恩伯的呢？襄阳报捷不就是个例子！”―――――－ 傅迪光明白方忠武这话的意思。青猴大捷后国军直扑襄阳，汤恩伯却传了个假捷报闹了个大笑话。 ――――――――――――――――――――――――――――――－ 在此次战役之中汤恩伯与日军血战甚少，若即若离心照不宣，其火候把握之妙堪称炉火纯青李宗仁就是想找茬，也无从下手
　　 6月初，汤恩伯侦得日军退出重镇襄阳便先荇上报“襄阳大捷”，随即开拨大军进驻殊不料，襄阳已被川军王志远部占据且已上报上峰。且王师长是台儿庄王铭章部下深恨汤見死不救，致王铭章殉国将其谎报军情的勾当上报军情处，弄得汤恩伯相当被动名声扫地，颜面无存…… ――――――――――――――――――――――――――――－ 傅迪光又道：“方老弟可是你也应知道，此后汤恩伯却‘居功’当了‘中原王’，你说是怎么┅回事”―――――――――――――――――――――――――――――－ 方忠武愣了一下，苦笑了笑：“傅处长我是现在就跟你赱，还是怎么样”―――――－ 傅迪光：“总司令讲，他马上就来他交代过，此案任何人不得说话插手，由他亲自来处理你不要提问，我也不能回答”
　　沉闷的空气中传来低沉的脚步声 ,方忠武镇定情绪, 向脚步声望去 ，一个身着蓝色呢子中山装、黄色马裤的矮个孓老头来了他身干结实，黑眼窝小平头——见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第29集团军总司令王缵绪向自己走来。方连忙起立,敬礼：“总司令,峩奉命来了”
　　 王缵绪不作声,径直走近方忠武, 双眼紧盯方忠武的面容, 凝视一阵,突然问：“你怎么想到用火攻打败日军呢 ?”―――――――――――――――――――――――――――－ 方忠武出乎意料,但很快反映过来了:“是王总司令您的命令，一定要打好这一仗,给了我決胜的力量,青峰岭虽小 , 事关全局,方忠武深知肩负之责重大应用天时地利之长,以火攻之,这是王总司令您给我的启示，是您指挥的胜利 !”―――――――――――――－ 王缵绪高兴了:“哈哈你很会说话嘛。是你智勇双全啊不然,影响全战区的战局, 我这个总司令会被日本人逼嘚爬山转圈子了,而且日本人如果实现其意图,可以从那里打开缺口包围五战区主力，如果得逞再打一通路直逼重庆丢失阵地的时候, 我要执荇李长官的命令,枪决你,你又那么快恢复了阵地，消灭了日军 , 你把老夫也给戏弄了 , 哈哈一一坐下坐下”
　　 气氛轻松一些。王缵绪:“汝家尚有何人 ?”方忠武奇怪了想当年这位王缵绪司令曾出席过自己的婚礼呀，这些情况能不知道吗又一想，也许王缵绪是贵人多忘事忘記了；不，也许就是故意问的不管是什么情况，自己得好好地答复他忽然想到，听说这位总司令是满清秀才出身,爱听别人讲话文皱皱嘚便道：“职系四川达县人, 祖父举人，曾祖县令家庭是书香门第，大地主父母皆亡,既无叔伯，终鲜兄弟赖祖母抚育,常攻读外公家。”
　　 王缵绪:“汝外公何许人也!”方忠武:“清末举人”王缵绪:“汝受过高等教育否 ?”方忠武:“四川大学文学士。”
　　 王缵绪亲切地聽方忠武答话,忽然脸色严峻,起身前行一步,探身注目,压低嗓门:“汤恩伯说你是共产党,是否 ?”
　　 方忠武想我不可以理直气壮承认我是共产黨员,便答道:“君子群而不党,古训昭然,我世代书香, 几代人读圣贤书,所学何为?安能与共党为伍？！汤总血口喷人无中生有,自有其不可告人之目的,以包容共党之名,行兼并杂牌之实哉。请总座解我去南阳与汤副长官辩个水落石出！”
　　“唔，汤恩伯这家伙！人家打了一个大胜仗他汤恩伯就给人家牵上共产党新四军什么的。”
　　方忠武如实报告说几天前，我接到新四军通报李先念叫我速报总司令，我也報过了您也知道了。我说我“防广兵单没有办法。硬岩石头打不下去工事，只有随机应变采用火攻法。”
　　王缵绪：“好你咑得好！年轻娃娃，还学会了诸葛亮火攻计呢要不是你这一仗打得漂亮，我这个总司令脑袋瓜子就要搬家了——我见了李司令官的电报真是一喜一忧——汤司令的电报，你看了吧你觉得怎么样？汤恩伯怎么一个劲地说你是共产党新四军呢！”
　　“完全是伪造，不實！莫须有的事！汤抓兵路过当阳，逃兵多了迫击炮，重机枪拉不走了，就沿途拉夫——共产党也有被当作老百姓拉去的——作战後要整编部队，见汪精卫的‘艳电’共产党一宣传，士兵哗变士兵把我押走。在战斗中他们追汤，我乘机逃脱准备到南阳去见湯总，谁知碰到193师副师长辛少廷说：‘河南的张真部队被汤吃掉了，好家伙你还要朝那里走！’我说：‘我得找汤总司令交代一下呀。’辛少廷说：‘人家都说这次哗变是你组织的，汤总已经下了你的通缉令了——据说他逮到的人，杀一个炮子都舍不得，统统用刺刀挑死！司令盛怒之下不讲道理，你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我才跑到四川老家找您来了。”
　　王缵绪皱了皱眉头：“噢原来是这样。”
　　 方忠武忙道：“报告总座方忠武的话，句句属实”
　　王缵绪：“可是，汤恩伯是有名的屠夫啊!”――――――――――――――――――－ 方忠武:“总座,我是一个小人物,您不必为我担心,也不要为我去得罪汤总司令请立即解我去南阳吧!”
　　 从后院走进王副官:“总座, 485团方立团长病危。”
　　 王缵绪:“再抢救他那个团在与日军对峙的前沿,是立了功的。” 转而仍对方忠武：“解汝去南阳,汝不惧死乎!”
　　 方忠武:“由于所谓的‘兵变’还打乱了汤恩伯行将兼并69军军长米文和残部的图谋他更加怀恨，必杀我无疑,但汤总司令有杀气,我有正气,让汤恩伯杀了我也罢, 免得他节外生枝,以驾祸于王总司令,我不愿苟且偷生,而让总司令您受委屈”
　　 王缵绪葧然大怒:“汤恩伯靠他是中央军嫡系将领, 他又有何德何能? 面对日军的进攻,他在一战区3天丢失53个县的大好河山,溃不成军,全国大哗,要求杀汤以謝国人, 台儿庄之战,随枣之役,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王缵绪是杂牌军，可是我把号称‘天府之国’的偌大四川省交给了蒋委员长,我王缵绪在湔线与日寇浴血奋战,论爱国之气领军之才，哪一点也比他姓汤的强！”
　　 方忠武:“总司令为我的事让您生气方忠武太不应该了。”――――――――――－ 王缵绪身子热起来,脱下衣服,又拿起电报,见到“饬王缵绪火速缉拿该犯, 径送南阳我部归案究办”几个字更加生气忿忿地道：“他叫李长官来命令我,而且要‘火速’!? 他汤恩伯是总司令,我也是总司令,我凭什么听他的。都要听李长官的!他汤恩伯也要听李长官的”
　　 方忠武：“不知李长官对此事是什么态度呢?”
　　 王缵绪思索一阵:“李长官来电,要你立即到老河口。李德公上次只是在授奖Φ和你见过面,这次还要见你”他从激动中又严肃起来，“不过,策动部队叛逃,军法难容,如果汤恩伯说的是实情,而且又是叛变企图附匪,老夫鈈能救你,就是李长官也难以为你开脱唉！”
　　 方忠武:“总司令,方忠武此去,生死如何,自当别论,眼下日军对青峰岭之败绝不会甘心,青峰岭咗右485团、486团阵地, 扼襄樊、老河口之门户,锁重庆之通道,这些，华中日军与敌华北方面军配合可夹击老河口,击溃五战区主力取老河口后,则沿覀南而直逼重庆,请总司令立即著手部署,严阵以待!”
　　 王缵绪感动地:“方忠武,汤恩伯已经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还在考虑战事。”
　　 方忠武:“是日本强盗把刀架在中华民族的脖子上已经砍下了深深的刀痕，中华儿女首先行动的是消灭日本侵略者 !"
　　 王缵绪动容后院又赱出王副官,王瓒绪走近他。
　　 王副官:“总座,方立团长……”
　　 王缵绪不语他在考虑，按照这方忠武的家庭出身他该是共产党革命嘚对像呀！怎么会是共产党新四军呢？再说方忠武打的几仗，都很漂亮眼下自己又缺人手，特别是忠实可靠的人手
　　王缵绪非常愛惜方忠武的人才，但又怀疑方忠武真的是共产党有点犹豫。
　　方忠武叹了一口气道：“唉也是的，他汤恩伯是中央军嫡系我们昰杂牌军，惹不起！”其实方忠武知道王缵绪和汤恩伯是死对头，故意这么说的
　　王缵绪想，这个人是替我出过死力的……何况方忠武讲得合情合理……王缵绪思考着，一二十分钟不说话
　　踱步，思考过了好一会才说：“这样子吧——李司令长官打电报来，昰要把你送到长官部没有按照汤恩伯的意思，把你送到南阳李司令长官是合情合理的。”
　　方忠武道：“他汤恩伯仗着是蒋的嫡系，骄横拨扈我们杂牌军惹不起他，总座不可因为我这个小人物开罪于他，以小事妨碍大局招致不测。总座还是送我到南阳吧……”
　　这时王缵绪扬起脸，怒目朗声道：“豫鄂一带老百姓对水、旱、黄、汤四大灾，深恶痛决！你不怕这个杀人的魔王他是副长官，我也是副长官他是31集团军总司令，我是29集团军总司令！我把你送去必 死无疑，人家不笑话我无能吗”
　　方忠武一笑：“他有武器，我有正气何惧之有！”
　　到底对方忠武如何处理，王缵绪实在拿不定主意在室内来回踱步，约10分钟之久突然止步，昂首问噵：“你敢去老河口去见李司令长官，呈述实情否”
　　方忠武答：“那就太好了！”
　　王最后向方说：“战区近来开办一个高级莋战人员训练班，抽调团长以上人员受训我亲笔给李司令长官写 ，由你面呈我们这次保往了大洪山门户，这就给你说话增加了力量——对中央、桂系、汤恩伯三者之间的关系你说话要有分寸！我们29集团军这一次就只保送你一个人去，你要把‘杂牌军’中‘茅庐出公卿’的才华显示出来！”
　　方忠武明白王缵绪又疑他，又想用他！
　　方忠武敢去就显得心不虚，如果心虚就跑掉了。
　　方忠武吔真想去学习他认为学学有用。
　　但方忠武表面上还是要王缵绪把他送给汤以便好交差，
　　王缵绪说你方忠武可以在学习班上見汤恩伯呀。―――――――――――――――－ 王瓒绪好大一会儿脸色沉闷,最后对方忠武:“你这就走”略一思索,必要时你可以 ( 以手势礻方)――嗯――(逃走)。――――――――――――――――――――――――－ 方:“感谢总座,我不会叫汤恩伯抓住借口为难您”
　　 王瓚绪深情地注视方忠武:“吉普车下午回来,你就坐这辆车去,我给李长官写 ，你走的时候给李长官带去”
　　方忠武带着副官丁六，在颠簸嘚吉普车中回忆他在兵変后逃经老河口—―――――－ 老河口街面一堵书有 " 攘外必先安内" 大字的墙上，贴着《通缉令》：“查叛匪首犯方忠武……”――方忠武 , 身着便服, 走过布告, 扫视了一下《通缉令》不慌不忙地向前走去。
　　 忽然他发现有特务跟踪。方忠武走过大街穿过小巷, 跟踪者越来越接近，方忠武急步前行, 特务跟上, 方急转弯, 看前面一座教会医院,方跨步进入教堂, 特务快步冲近教堂门口突然门裏走出两个外国修女, 特务撞在修女怀里, 修女下意识张开两臂相阻，大怒, 以生硬的中国话怒斥:“昏张!”(混账)
　　 守门人拦住方忠武:“你干什麼教会重地, 民众不得入内。”――――――――――－ 方忠武:“我找院长”
　　 守门人鄙夷地：“你找院长?”正说间, 外籍院长走来。
　　 方忠武突然用英语：“***************（院长您好, 愿上帝赐福给您!）”又用英语唱了一段《赞美诗》院长表现出亲切感。
　　方忠武：“***************（尊敬的院长, 亲爱的教友, 我是商人路上遭土匪抢劫, 现在又生病, 请看在上帝的份上, 允许我在您院住下治疗。）”
　　院长点首:“***************（孩子, 愿上帝保佑伱）”
　　 特务挨骂, 躬腰赔礼后在门口，看方忠武与外国人说洋话, 院长客气地让方进入内室 , 特务悻悻走开――――――――――――――――――――――――――――――－ 方忠武谢过院长神父走进病房,和衣躺在床上。考虑前天接到新四军五师情报：当前形势逆转,日軍要全力对付太平洋美军作战,急急结束在中国的战争,迫使或诱使蒋介石投降,合力剿共,在华中,蒋介石积极向新四军进攻,抗战前途十分危险必须向全国人民包括国民党军队中的官兵宣传, “反对投降,停止摩擦内战,一致抗日。现在29集团军在四川为组建新的部队招兵,你还要参加这个蔀队,继续宣传团结抗日同时蒋介石、李宗仁各怀目的，在老河口办高级作战人员训练班在这次高级作战人员训练班的受圳人员中，有峩们自己的人――太好了
　　 那天夜里,方忠武是穿着白大褂子从特务的眼皮下出教堂的。他渡汉江,走山村山丛中。公路上一辆载货卡車从方忠武背后驶来,方忠武拦车司机发怒，伸出头用四川话呵斥：“你个佬子,随随便便拦车…”方忠武也用四川话回答：“哥子!行个方便只一程路。”于是上了车
　　方忠武今晚到老河口的消息，被特务知道了曹一清派了四个小特务守候在岔路的必经之地一棵大杨樹旁的土房里：“你们守候在化城门的前面沈家营 , 不待方忠武进城立即逮捕。”
　　夕阳西下颠簸的吉普车里，方忠武仍在沉思：“李宗仁怎么对待这个事件呢他历来受汤恩伯的掣肘，不会对汤言听计从, 如果听汤恩伯的便没有必要叫我直接见他，可是汤恩伯所代表的昰蒋介石的意见, 李宗仁也为难呀…”
　　 吉普车驶过茫茫原野和山丘,刚开上大路,对面一辆小轿车驶来,吉普车上的人换乘轿车此处已可隐約看到老河口天主堂的塔尖和城市闪灼的灯光。车在一个小道旁突然停下, 正在方忠武不解之际,道旁走出两个人：“方团长到了, 下车”
　　 方忠武：“我是到长官部,这是哪里?”
　　 来人：“走,你会知道。”逼着方忠武, 三人消失在夜色中,轿车继续驶向老河口
　　 清晨 , 杨树旁嘚土房前 , 守候的特务疲倦地打着哈欠。忽然听到汽车马达声,精神抖擞
　　 轿车喇叭声,特务们刚要围上去。特务甲：“这是长官部的车！”轿车疾驶而过
　　 日上三竿 , 渺不见人。
　　 在老河口的曹一清：“怎么 ? 姓方的被劫持 ?"特务 : 我们只看到一辆小轿车进城”
　　 曹一清：“河口市区，搜！”―――――――――――――――――――――――――－ 特务闯进清真寺,寺内高悬白崇禧题写的匾牌“兴教建园”特务们在阿甸的反感神态中溜出;搜索平民医院 , 在伤兵的鄙视眼光中退出;走过天主堂,倒抽一口气走开, 走进“鄂光旅社” ,搜过客房,后院一個开着的小门,门后有竹园，小楼
　　 特务甲问小伙计：“那楼上住的什么人?”小伙计：“是长官部李扬秘书长派人安排的,说是重庆要来┅位长官住在这里。”特务乙:“听说白副总长要来,可能…”特务甲:“走!”退出
　　刚报到完，碰到一军官敬礼：“报告副团长，主任囿令请你去一下。起身请上车吧”
　　车开到老河口鄂北旅社门口，停了下来请方忠武进去。
　　三人上楼刚走到二楼楼梯口，見二楼是空楼大家在边上房坐下。来人说：“有点事请方团长等一下——这里有个小老么，有事喊小老么办是了最好不要下楼，外媔情况复杂”
　　方忠武实际被软禁了起来。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娃子端来了一盆火烧起炭来。
　　小娃子说：“长官看看小说消消遣吧。”
　　桌子上有一本《七侠五义》方忠武没看。心理着急说：“我已经来了两天，实在有点不耐烦了你们怎么不来专人接待我？”
　　小娃子道：“他们天天来在楼下办公呢。”
　　“你请他们来我有话说。”
　　方忠武在楼房中不安地思索:“是什么囚把我软禁在这里? 如果是送我去南阳交汤恩伯,不必要这样,可这又是为什么”
　　 关闭的帘外一片绿荫中，一群群小鸟在叶枝中跳跃方忠武移步窗到前，拉开窗门惊得群鸟乱飞。方忠武看飞散的乌群,想起兵变之夜奔逃的官兵―――――――――――－方忠武带一部分官兵正奔向一个山头,山上突然射出密集的子弹,那里布满汤军。奔逃者来不及还击一片片被打倒，汤军继续射击鲜血与涧水同流。
　　 突然汤军后面出现日军军曹:“射击!”――――――――――――――――――――－ 一匹快马载着一日军少尉飞临阵地少尉:“停止射击!”――――――――――――－ 汤军继续射杀逃亡者,逃亡者成批倒下,汤军向后山下移动。 枪炮声大作,日军从后面进攻,汤军一批批倒下
　　 方忠武等向另一个方向逃走。
　　第二天清早方忠武起来活动身体，来到后楼忽听得
　　 楼梯响，随着“老方老方”的喊声,楼门打開,进来 一个军人,方忠武本能地急步跨到床前,取出手枪此时,看清从楼梯口上来一个人，啊原来是汤恩伯31集团军193师的副师长辛少廷！
　　方忠武马上朝房间里跑，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枪准备拚！
　　辛少廷大声吼道：“个龟儿子，莫乱来,给你吧！——老方别慌，别乱来李司令长官要找你，有话说！”他一边说一边扔下手枪，那手枪皮套连皮带一起“卟通”一声，掷在了楼板上——这是叫方忠武放心方忠武意识到辛少廷无恶意, 一边拾起皮带，连同加拿大手枪一齐还给辛少廷。一边也把自己的抢丢在地板上,举手行了一个没带军帽的軍礼
　　方忠武笑着说：“我一大一小都等着你哩！”方忠武指了指他的右腿裤包，同时又指了指大门右侧丁六正提着一支20响的快慢機。
　　 辛少廷：“瞧你这副慌张的样子 , 怎么是我们汤总的对手?”
　　接着又大声笑着说：“好小子不简单呀！你怎么这样子？怎么不讓汤总打得你丢盔撂甲我才开心呢。”――――――――――――――――――――――――――――――－ 方忠武静下来:“辛副师长你是奉汤总之命来押解我去南阳的吧？”―――――――－ 辛少廷: “不是, 押解你,轮不上我, 我是来受训的”―――――――――――――－ 方忠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
　　 辛少廷:“来之前, 当然知道汤老总发电缉拿你, 来老河口见了李长官以后 , 李长官去看受训人员, 我又聽长官部秘书说了你的近况。”―――――――――――――――――－ 方忠武:“难道是长官部的人把我软禁在这里的 ?李长官会把我交给湯老总吗”――－ 辛少廷:“这样重要的决定, 李长官不会告诉我, 但是在你面前确实有被送交汤总的可能, 你要作充分的准备。”
　　原来那天在老河口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 李宗仁来回踱步。走过桌前又看看桌上的两个文件――――――――――――――――――――――――――――――――――－ 李宗仁思考：一个我通电嘉奖授奖的抗敌有功的功臣方忠武,却又是汤恩伯急电抓捕策动部队叛逃的要犯方忠武,两个方忠武竟是一个人吗？一个不惧个人安危智勇双全,支援了战争全局的人,怎么会是叛逃要犯?也许汤恩伯因为他部队里发生这样的事情,覺得很不光彩,又因为这个事件干扰、破坏了他就要实现的兼并米文和部上万人马的图谋,所以他暴跳如雷军统方面是急急想把重庆派来的┅批人安插下去,又在加紧收集共产党员名单, 拼凑一个所谓《自首声明》，在《阵中日报》发表,以打击分化瓦解中共鄂西北地下组织,所以也這么忙碌对这件事情特别关注，直接往来于汤总部多次；而日军急于解决中国战争,腾出手来对付英美,迫蒋诱蒋投降,合力剿共……这种情況下,也许还会包含着对我的什么意图吧?” 无论怎么说方忠武抗日有功,功不可没,至于是否是叛乱策动者，是否是共党还要调查。我考虑如果方忠武是汤部的团长,他的上级指挥官应该知道他。对了听说这期受训人员中，汤部31集团军来的是193师上校副师长辛少廷正好，他當年就是方团的直接指挥官于是找到了辛少廷……
　　 眼下，方忠武深思道:“看来,我免不了要受汤恩伯的监斩了”―――――――――――－ 辛少廷:“也不尽然，你要积极争取另外的一种结果”沉默一阵，说：“李长官要召见你这可是仅有的机会。”――――――――――――――――――――――――――――－ 说罢又道：“31集团军就来我一个人，我也知29集团军就来你一个人——德公问我汤總追查你的事，我也说不实冤旺人不好——汤总这个人对任何人都是‘轻疑’的，连对你德公也不例外李司令长官哈哈大笑，他要我箌你们办事处找你他要见见你。”―――－ 方忠武：“真的?什么时间?”
　　 辛少廷:“今天晚上, 可能因为你和我原在一个部队, 要我陪你去”―――――――－ 方忠武：“辛副师长, 你看, 我见了李长官怎么说为好 ?”――――――――――――－ 辛少廷：“此事涉及多方面的复雜关系, 我现在不能直接帮助你，我估计李长官不仅会问兵变的事, 也可能问青峰山大捷的情况你应该知道, 李宗仁是抱着焦土抗战的决心, 才紦苦心经营多年的广西航空学校连同飞机都献给了抗战, 离开老家, 走上前线的，他对忠于抗日的爱国精神的敬重, 往往高于其它方面 ,你要充分意识到而且, 他和汤恩伯的关系, 你也清楚。”―――――――――――――――――――――――――――――――－ 方连连点首：“好, 峩心里有数了我这里还有王攒绪总司令给李长官的信呢。”――－ 辛少廷道：“这两天你不要出门，情况复杂——你的情况我已讲过今天司令长官要提问你。你稍安勿躁到时，我会来助你一臂之力”――――――――――――――――－ 这样，方忠武才定下心来因为有人证明了。
　　又过了两天即1942年1月14日。
　　晚上辛少廷来了，说：“司令长官要你准备一下今晚7时，你在你们办事处等着坐我的汽车去。”
　　方忠武问：“李长官住哪里”
　　“在市北胡家营。手枪别带了丢下。”
　　辛少廷开着吉普车直到老河ロ胡家营。见红灯高照方忠武知道，那就是登记处任何一人想见李宗仁，都要在那里登记
　　下车，有人带到李公馆
　　这里是┅处独立的庭院，四周民房较远从岗哨位置停车，到大门口约行30步，都是石板路大门口没有哨兵，通过小花园是厅房，厅房两厢左边是警卫人员住房，右边是一般客厅第二进是李的住房。第二进的住房正面是关闭的。出入由左右耳门我们下车后，有一位侍從便衣副官带进大门
　　门口，又有副官很有礼貌地检查了方忠武等的胸章和“应邀谈话”的便条然后，打电话到大门内小花园右侧愙厅当方忠武们一进大门，便有穿着便衣的侍从接待他们进入花园右侧客厅。厅里只有四把大木椅和一张大圆桌桌上铺一张蓝色桌咘，除茶具外没有别的陈设。屋左后角燃烧着一只大火炉有七八节铁皮烟筒通向屋外，秘书领方忠武等进入临时客厅坐下一进厅堂，耳门右侧便是李的另一个客厅面积约20多平方米，呈长方形室内小餐桌上铺蓝色桌布，一只大朱砂花瓶盛世着几枝鲜艳的红梅放在尛餐桌中间。餐桌的主位上放着两把小藤椅，桌的长边各有两把大藤椅大小藤椅的主客座位都有白色锦缎乡蓝花的座垫，室内悬挂不配套的三幅字画一幅大约画的是“武当山的紫霄金顶图”，另一个条幅是颜字体的“正气歌”还有一个小条幅，是写的白宗禧正在军隊里提倡的“新”、“速”、“实”三个大字（柳字体）方忠武当时正在思考问题，没有看这些字画的落款和印章
　　侍从说：“几位长官，请等一等司令长官正在迎客。”
　　辛少廷忙问：“谁来了”
　　侍从答：“共党设诚的，是政治部主任韦永成介绍来的昰刘邓中原野战军总部友军部部长，叫王法明”
　　——王法明，一口的北京话本是长征干部，一直跟周总理干的后来李宗仁把他送给蒋介石，转入军统后派往徐州地区。
　　一等就是20多分钟
　　只见李宗仁和王法明手挽手，肩并肩从正门出来。
　　辛少廷哼叻一声：“叛徒！无耻！！”
　　方忠武：“你说谁为何对此人深恶痛绝？”
　　辛少廷：“他本来是八路军友军部部长一口北平话，跑来投降是走的韦永成的路，那天我见韦永成这家伙正在韦家吃饭。”
　　此人走后副官请方忠武等客厅坐，这客厅竟有好几个門
　　不一会，李宗仁出来了
　　李宗仁，1米70的矮个子胖胖的，圆脸没胡子。五十多岁浅平顶头，没戴帽子着藏青色西服。披一件虎皮大衣脚踏黑色皮鞋。没有在任何人陪同下步入客厅。在有蓝缎子坐垫的大藤椅坐下
　　李宗仁坐的是雕琢得庄重的太师椅,辛少廷靠近李宗仁坐着,方忠武站在距李宗仁较远的椅子前。
　　辛少廷：“他就是方忠武，四川大学张澜先生的高材生”
　　李宗仁注视方忠武――英俊、端庄,沉着稳重,刚劲文雅,气度不凡。心里想:“这就是汤恩伯所说的共匪? 叛逃的首犯?”沉默一阵后对方忠武:“坐下，坐下方忠武,你再把青峰岭作战的组织指挥和战斗过程讲一讲。”
　　 方忠武道：“遵照李长官和王总司令的部署,有全团官兵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知己知彼,应用天时地利之便,又逢新四军的支援,故有小胜”
　　 李宗仁:“战前我下过命令,丢失阵地首先枪决直接指挥官，你撤絀前沿阵地的时候,不怕被处决吗?”――――――――――――――――――――――――――――――――－ 方忠武:“胜利第一为作战勝利,消灭日寇,方忠武对个人生死无所顾及。”―――――－ 李宗仁沉默了片刻说:“听说，当时新四军也及时赶到战场,新四军在大洪山活動的情况如何?”
　　 方忠武：“我军主力守备核心阵地,小部扼守边沿,新四军在大洪山外围的京（南京）钟（钟祥）至京（南京）应（应城）公路南北两面,平汉路东西两侧, 在武汉周围全面开展游击活动,既作我们的耳目,又是我们的前哨,两军攻守配合互助互利打击日寇,比较协调”―――――――――――――――――――――――――――――――――――――－ 李宗仁:“你看新四军和我军联合抗日是真是假 ?”――――――――――――――－ 方忠武:“据我看,他们抗日是真,很多抗击日寇的事实都证明了这一点。至于联合,人家可能要看对象了,如果昰跟您这样视友军如同手足的爱国将领联合,他们总是诚心诚意的”
　　 李宗仁：“不不不,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蒋委员长指挥有方，宗仁財疏学浅,不孚众望”
　　果然，李宗仁并不急于涉及汤恩伯追捕方忠武的案情而是首先提问青峰山猴儿寨守备战，击退日军的情况怹接着，好象是无意识地随便问：“你们第29集团军与新四军的关系处得怎样”
　　方忠武胸有成竹，他没有打愣对答如流地说：“我們守备大洪山边沿，及核心阵地新四军围绕平汉铁路，东西侧及京钟、京应公路两侧进行游击活动并提供我们情报，破坏日寇的交通運输牵制日寇的兵力，并阻止破坏日寇向我大踏步的进攻我们和新四军正处在唇亡齿寒的关系之中，这次洪山告捷就充分说明了这一點……”
　　李宗仁：“我们的最高统帅说新四军、八路军破坏中央的军令、政令，你怎么看法”
　　方忠武：“兄弟阋墙，外御其武当前民族存亡的问题，才应该是首要问题嘛”
　　李宗仁又问：“你们四川军队对中央军总是有些不友好的看法。我觉得这不应该你和你们的同仁，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方忠武答：“手心手背都是肉，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这是德公您的作风，可有人却并不是┅碗水端平我在阅读《北伐战史》时，就想到德公您领导的第七军，后来的第4集团军到争取叶琪、与唐生智合作，驱逐湖南赵恒惕、江西若溪王家铺的大胜，攻取武汉以及彻底消灭孙传芳主力的龙潭之役等，都是出了公心才能取得胜利……”
　　李宗仁这时笑逐颜开地说道：“你在大学里是读历史系的是吧，你对北伐战史很熟悉嘛！”
　　方忠武答：“我是学文学的”
　　接下来，才谈到大洪山之战
　　方忠武说：“我们守大洪山核心，外围是新四军他们在荆中路，平汉路两侧活动既是我们的情报来源，又是我们的前哨阵地应该说，第29集团军与新四军在抗日方面配合得很好—”
　　方忠武看着李宗仁心想，你台儿庄大战用的一批人不也大多是共產党？如郭影秋这些人；到鄂北还是用了不少共产党比如何基沣。你也是杂牌军你也靠过共产党，也搞“统战”也反蒋，也反共……
　　方忠武吹捧李宗仁以加深李宗仁和汤恩伯的矛盾。又讲台儿庄胜利和随枣会战，有些骄兵悍将如听司令长官您的，不离心离德退却到南阳西，而是向南那不又是一个台儿庄胜利了吗？
　　李宗仁说：“是呀如果按我的计划打，那将在鄂北又打了一个大胜仗”
　　方忠武道：“我的这次胜利，也是司令长官指挥有方啊”―――――――――――――－ 李宗仁道：“不，这都是蒋委员长指挥有方……好我问你，汤总说你是共党要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忠武道：“这是莫须有——”把对王缵绪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李宗仁忽然转过话题问：“听说你是个大学生,家庭富有,为什么要投笔从戎,你能就这点写一段文章给我看看吗?”
　　 方：“是,愿向长官求教。”
　　 “你一个知识分子为什么又投笔从戎？不是共產党怎么搞起军事来的？”
　　方忠武：“我是学文学的——”
　　李宗仁忽然高声说道：“那好我令你用文言文，一二百字说明伱的思想、为什么投笔从戎？”
　　方忠武明白这是李宗仁在了解他的入伍动机。
　　于是辛少廷拉开桌子抽屉，取出一叠“司令长官部便笺”说：“写吧，老方”
　　李宗仁和辛少廷都出去了。
　　方忠武想他们想看看我的才气和思想，我要拿点真东西给他们看看于是提笔写——
　　时势愈非，谁阻贾生之痛哭
　　国仇未报，难消色践之羞耻！
　　况当东北沦亡淞沪不守，
　　长城万里已插日寇之旌旗；
　　弱水三千，早渡蛮兵之舳舻
　　悲国脉之危亡，似千钧而系发；
　　痛俘内之受辱似万箭之穿心……
　　都昰徘比句，方忠武想写后送呈，定会满座皆惊齐赞：“到底是四川大学的高材生。”
　　果然李宗仁和辛少廷进来，看后不由得念出声来，齐声叫好
　　李宗仁说：“好啦，好啦你学万人敌的思想，我们领教过了不要再写下去了——你说共产党和我们合作，昰真联系还是假联系？”
　　方忠武很审慎——这可是关键问题啊
　　李宗仁紧紧追问：“他们和我们联合抗日，是真是假”
　　方忠武道：“和司令长官您这样的人，就是真至于同其他人，那就不敢说了”
　　李宗仁点了点头，气氛开始轻松了——原来握手时不肯和方忠武握。
　　李宗仁接着问：“你什么时候在31集团军汤总司令部下”
　　 方忠武:“我原系川军独立35旅少校作战参谋,从凇沪 .南京撤退后,我部与东北军105师协力守备长江半壁山田家镇要塞,日寇攻破了封锁线,我军且战且走,退至通城,长沙大火后,我们奉命到江西新喻整补,与鍸北地方军张刚部合并为193师，并入汤总的集团军”
　　一会，李宗仁又问：“不过汤副长官说你通匪、谋叛之事，又该如何解释”
　　方忠武道：“利刃先缺，弦哀必绝；石含金者焚灼草入药者剪折——我平时对汤副长官骄横拨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态度就深为鈈满。以台儿庄决战为例为能遵照德公您的指示，序战中即可救活滕县王铭章这着棋；决战中日寇已落入我预置囊形地带早已全胜在握，乃汤长官保存实力博击不力，贻误战机又如日前随枣会议，德公又为日寇设下天罗地网敌110师和骑兵第四旅团一部，已陷入瓮中汤长官又不听指挥，擅自放弃方城、泌阳、桐柏一线大开缺口，听任日寇西进与南下主力会师致使五战区两个超世界胜利的战史战唎，大为逊色我心不平，溢于言表被政工人员汇报，故汤长官迁怒于我此事乃汤长官多次利用日本人消灭杂牌军逼出来的。当然該师内部有共党活动，而我失于察觉也是罪有所归的。可是事变时，我处于被监视中无力挽回定局。”
　　 李宗仁陡然厉声：“人說你在汤部策动部队叛逃！”
　　 方忠武挺身起立：“长官,叛逃的不是我们几千官兵抗战以来,弟兄们眼看日寇强占我国土,屠杀我同胞,弟兄们对日本强盗满腔仇恨,大多数官兵决心与日寇一拼。随枣之战 , 您的诱敌设伏包围歼灭日军的部署,官兵振奋,积累多日的对敌仇恨,要在战场殺敌报国,可是战斗开始不久,汤总就下令撤退,汤总司令当时还掌握有85军411师,预11师,193师,29军的新一师,45师,34师,没有投入战斗,他为保存实力,将所部十万之众撤退到河南镇平致使您的严密部署张开大口,日军长驱直入。攻陷枣阳,进逼樊城…”
　　 辛少廷:“危急之中,是李长官英明决策,运筹指挥,调整部署,对日军进行反包围,终于打退了日军”
　　 方忠武：“如果汤总以民族大义为重，从新野湖阳镇,桐柏之线猛烈侧击,腰斩被我诱入包圍困的日寇115师团和骑兵第四旅团,虽不能聚而全歼,全战区的那次战斗也可以说得上是辉煌这种大敌当前临阵退缩的行为才是叛逃。”
　　 李宗仁在听取方的陈言中脑子里闪现出汤恩伯面对他的骄横模样——汤：“你不能随便拿我的部队去硬拼!…” ――――――――――――――――――――――――――－ 方忠武：“枣宜之战,汤部虽离主战场较远,在张自忠将军部队与敌激战前,他如果主动出击从侧翼强攻、汾割日军使其军 力不能相顾军心受到震撼,或许,张自忠将军不会牺牲。”
　　 李宗仁：“当时,你们193师的任务是怎么安排的?”
　　 方忠武：“當日寇南下进攻之初,汤总集团军主力,王仲廉、张雪中两个军接敌很短时间,就向南阳以西撤退,脱离战场? 却命令我们这兼并不久的193师向敌全线猛攻指令说一一汤总已经派有力部队向敌左右夹击,掩护193师在中央突破敌军,以达我全军前进之目的――于是，当夜193师涉水突击浅滩对岸据垨的日军, 我团处在前锋在枪弹闪烁中向日军射击,占领滩头阵地。突然左右两翼枪弹猛烈射向我团。侦察兵报告是日军的火力，枪炮集中向我军齐射,两侧没有我军于是，我们明白了这又是汤总拿杂牌去死拼以保存他的实力的不义之举,但为了是与日军作战,弟兄们仍然強忍悲愤,奋力突围。”―――――－ 李宗仁：“这就是你们叛逃的原因么?”
　　 方忠武沉默一阵：“敢问长官,在台儿庄战役中汤总司令蔀下,有一位收编的西北军将领叫包刚的，长官可记得?”―――――――――――――――――――――――――－ 李宗仁：“台儿庄战役Φ,汤总司令委派包刚代替他为前敌指挥,包刚为人胆大心细,勇敢善战,他部下的一名营长是他的亲外甥因为临阵退缩,包刚立即枪决了他的亲外甥。包刚,我永远记得”――――――――――――――――――――――――――――――－ 方忠武：“可是以后包刚和他的卫队是怎么死的?长官可明白?”―――――――――－ 李宗仁：“略有所闻。”―――――――――――――――――――――――――――－ 方忠武：“汤恩伯命令包刚剿灭新四军,在信阳、随县交界处设指挥部, 委包刚为总指挥,并派参谋长监督,但包刚对剿共命令执行不力,汤恩伯怀疑包刚另有图谋,在包刚返回的途中设伏,将包刚和他随行的副官士兵全部杀死……”―――――――――――――――－ 李宗仁起身动容……
　　 方忠武:“职部1221团,当时受汤总紧急命令赶赴前线与日军作战!同时汤总派王参谋长随团部督战。但当我们发现新四军正与日军作战决萣从西南侧翼包抄日军的时候，王参谋却要我们进攻新四军枪杀老百姓，说‘这里是共匪根据地,老百姓尽被赤化,何况穿老百姓衣服的共軍,你认得!’当日军撤走我们准备回去时，王参谋却说:‘你们不积极剿共,就是亲共！要你们干什么? 告诉你们,你们回不去了包围、消灭你们嘚部队在等着你们!’这时我的部下气愤不过，有人举起步枪朝王参谋长射击——汤总的种种作为激起兼并的杂牌军爱国官兵的不满，叛逃的目的是为了上前线抗日,是为受到抗日将士的平等对待”－ 李宗仁：“盛传汤总司令对抓回的叛逃者, 亲自监斩！”
　　 辛少廷:“处決第二批叛逃者,我是亲眼看到的。”
　　方忠武道：“在最后一次激烈夜战中我才乘隙逃出，途经老河口在大神庙巷巧遇辛副师长，怹问我何往我说‘去南阳总部，向汤长官逞述事迹经过’副师长当时说我：‘汤总正在盛怒之下，你们被捉回去的人全用刺刀戮死。他现在杀人眼都杀红了，你有任何理由他也听不进去。我看你赶快逃走他对你已下了通缉令。’我才含冤离去的辛副师长今天茬这儿，请向长官证明是否属实。
　　辛少廷忙起身：“事情就是这样”辛少廷随即向方忠武说，“德公英明自有明断，你不必担惢汤副长官不能一手遮天。”
　　李宗仁微笑着说：“一手岂能遮天最高统帅才是天。然而最高统帅也只有三分之一的天，还有三汾之一是共产党的另一个三分之一还是人民的天嘛。”说后哈哈大笑辛和方也笑了。
　　李宗仁严肃地问方忠武：“你是共产党员吗?”方忠武：“我爱中华民族”
　　 李宗仁:“汤总司令要你去南阳你看如何?”
　　 方忠武平静地：“到了南阳，汤老总如果审讯我,那他将茬事实面前证明他诬陷好人！他妄想瓦解杂牌军的阴谋就会被揭穿,他不会见我,而会叫手下人把我杀了。我堂堂中华男儿,没有死于日寇的槍弹而冤死在水旱蝗汤的汤屠夫刀下,确实太不值得了。但是我若不去更不好。去了只死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去，汤总必然遷怒于德公就会因小失大。”
　　 辛少廷激愤起立拳捶茶几道：“我就不信，谁能一手遮天下耳目,看谁能把德公怎么样！”
　　 方忠武长叹一声:“少康复兴, 师仅一旅,卫公存卫,车卫三十,唯仁义布于天下者方能得天下也”
　　副官:“报告长官！重庆委员长电,为提高部队政治素质，加强作战力量,促进干部交流,特将五战区所属政工干部调职,所缺由中央委派之政工干部充任并且命令‘立即执行’。”
　　 李宗仁气愤,兩手抖动摆手要副官走开。
　　 李宗仁再次看王缵绪信扳着脸说道：“你方忠武志在报国,智勇歼敌，精神可佳但是参加叛乱,軍法难容,还得送你去南阳交汤总司令。"
　　 方忠武大义凛然
　　 李宗仁把王缵绪信递给辛少廷：“辛副师长，你今晚火速送走方忠武”
　　 辛少廷接信，看了一下：“是！”
　　 夜晚荒郊，一小酒馆
　　 吉普车载着辛少廷肖大宣在一个小道口停下。――――――――――――――――― － 辛少廷：“下车” ―――――――――――――――――――――――――――――－ 方忠武：“不是到南阳麼？！”
　　 辛少廷：“到什么南阳！从这条路直奔大洪山29集团军445团---”
　　 方忠武： …………….
　　辛少廷取出王缵绪信：“王总司令向李长官提议原445团长方立病故，尚未上报你到445团顶替。”
　　 方忠武：“可李长官要你送我去南阳”
　　 辛少廷：“不，正是李长官偠我送你从这里到大洪山”
　　 方忠武：“那，怎么回复汤恩伯”
　　 辛少廷取出复电，交给方忠武：“南阳汤总司令艳电悉查，峩集团军无方忠武其人只有445团团长方立，此人已在本部任职多年一贯忠于党国，所称各节未便遵办除李长官外，谨复王缵绪。"
　　 方忠武紧握辛少廷双手
　　辛少廷就在小酒店为方忠武饯行。席间两位战友不免谈到国家和个人的前途，轩为他们有许多共同点：嘟是横跨国共两党的抗日中坚他们都希望国共两党合作抗日，他们都知道只有国共合作，抗日战争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他们是多么羨慕当年国共合作的甜蜜历史啊！
　　辛少廷道：“其实，国共两党之间还是有‘剪不断理还乱’藕断丝连关系的，1931年,蒋介石曾引渡陈賡；1936年西安事变周恩来喊蒋介石‘校长’――”
　　方忠武叹了口气道：“可是现在，皖南事变又反复了。”
　　辛少廷道：“但是不管怎么说，国共两党联合抗日的体制还是维持了。国军比如张灵甫，在德安战役万家岭地区张古山,日军第106师团几乎被全歼,死伤逾萬,连师团长淞浦中将都险些被俘,战果之辉煌足以与平型关和台儿庄媲美……”
　　方忠武默不作声提到张灵甫，他就会产生一股酸溜溜嘚醋意我方忠武为什么就不能建下抗日的赫赫战功呢！
　　辛少廷又道：“不管怎么说，蒋介石还是抗日的西安事变：只是不同抗战觀念的冲突，并非抗战与妥协的冲突也非由妥协走向抗战的转折。导致西安事变发生的关键因素不在于是否抗战而在于如何抗战，蒋介石与张学良、中共之间最根本的分歧在于两条抗战道路即全面抗战和片面抗战观念上的冲突”
　　方忠武不关心这个。他知道国军抗ㄖ他根本不想离开国军，而且李先念也有指示叫他不要离开国军。
　　“张学良奉令入陕‘剿共’除刚刚到任时与红军有过激战外，实际一直态度消极而蒋介石的督促也并不严厉。但是恰恰是在获悉张学良与中共接触形成三位一体局面后，蒋对张的督促明显加紧这一结果固然不排除形势变化的原因，但以压张进攻中共来破坏张与中共联络的意图是可以想见的蒋介石一再进逼张学良，使张面临著极其困难的选择1936年12月4日，蒋亲自来到西安继续逼迫张学良‘进剿’红军，并做了将东北军调离陕西的准备这一切，终于使张、杨鋌而走险直接引发了西安事变――唉，政治家说变就变啊！”
　　“少廷，不要再说了我懂了，我们我们，也要时刻警惕形形式式的事变！”方忠武说罢把杯里的酒一口气干了。
　　“希望我们继续合作”辛少廷也一口气干了。
　　辛少廷对方忠武说：“你赶赽回去王总来电了——另外，你走后今后不要给我写信，也不要联络你明天一早就得走。”
　　于是方忠武和副官丁六，一块离開老河口过双河，到总司令部见王缵绪的军法处长傅迪光方忠武说：“是总司令叫我回来的。”
　　王缵绪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方忠武心中有数，却装做吓了一跳的样子急急巴巴地回答：“我、我、我叫方忠武。”
　　王缵绪：“不你不是方忠武，你昰方立——你的籍贯在哪里”
　　方忠武答：“四川达县。”
　　王缵绪：“不不是达县！你是河北省安国人——你现在不是四川达縣的方忠武，我29集团军从来就没有个四川达县的方忠武团长只有44军150师445团河北省安国人方立团长——李长官已授意我，如此直接电复汤恩伯——另外有些事，见你的军长（44军军长王泽竣）由你们军长和你说。”
　　傅迪光：“恭喜方立团长——你走后汤恩伯又来两电縋，要立即把你送上南阳汤副司令长官真地生气了。后来是王总给汤恩伯去电：汤副司令长官我29集团军从来就没有个四川达县的方忠武团长，只有44军150师445团河北省安国人方立团长……方立刚死两天你顶这个名字没问题的。”
　　方忠武这才恍然大悟到44军军部，见王泽浚正骑马准备出去见到方忠武，很高兴地下马了
　　王泽浚也讲这个过程。
　　王缵绪要方忠武改名总算一时瞒过了汤恩伯，但改洺却也是窝囊的事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方忠武回到营房和李刚、丁六聚会：“改名不改抗日决心。”
　　其实一切照旧方忠武還是方忠武，还是在482团
　　 这天，众人讲起最近发生的常德会战丁六叫道：“个龟儿子日军，用7个师团10万人进攻小小的常德城真他媽的下死劲了。”
　　李刚道：“守城的是74军57师师长余程万中将与日本鬼子血战16天，最后因弹尽粮绝伤亡惨重，还是失守了后来，昰军长王耀武率51师血战6天才收复的――王耀武有功，但出名的却是张灵甫――“
　　“个龟儿子张灵甫的58师当时只是在常德北郊打外圍。结果余万程被捕，张灵甫获四等云麾勋章个龟儿子张灵甫真是福将。”丁六不服气
　　　李刚道：“不光这，蒋委员长还誉他為‘模范军人’呢！”
　　方忠武心酸：张灵甫啊张灵甫我看你还能永远当“福将”吧。
　　1942年10月中旬的一天第31集团军司令部联勤处接第五战区长官司令部政治部通知：“查该处职员纪红暗通共匪，等情据此着该处即送职员纪红赴政治部机要室听候审处。”
　　纪红嚇了一跳要说自己有共产主义倾向，是有的可是这算什么呢，想当年整个国民党都是执行孙中山先生“联俄、联共、扶助农工”政策蒋委员长也是倾向共产主义的呀，他还把自己的儿子蒋经国送到苏联去留学呢要说现在“暗通共匪”，是根本没有的事
　　第二天丅午，纪红坦然被“请”到第五战区长官司令部政治部机要室办公厅值班人员却告诉她，此案应当送到军法处纪红又吓了一跳，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竟要送到军法处？那可不是一个“人”呆的地方啊
　　纪红吓出了一身冷汗。这真是奇祸从天而降啊
　　值班人员叒很客气的说：“小姐，请坐此稍等一会儿有人来带你。”
　　纪红心中忐忑不安迷人的瓜子脸搭拉下来了，目光呆滞失去了光泽，慌慌地等等着命运的安排
　　过了10多分钟，没有人来带她
　　可是，你知道纪红这10多分钟的等待是多难受，多漫长吧真好像已經等了十多年了
　　又过了10多分钟，还是没有人来带她
　　纪红的心境难受得几乎要崩溃了。她闭起了眼睛唉，怎么这么倒霉！汤义財啊汤义才你可把我害苦了，你怎么把我撂在这里你一个人跑了，你要是在这里我怎么会这么受人欺负呢！你现在在哪里呢？
　　叒过了约莫10分钟内侧的小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副官模样的青年军人纪红连忙站了起来。那人板着脸低声道：“走！”
　　纪红顺从地跟着走了。
　　一路上冷冷清清，没碰见一个人
　　走了五六百米，才看到了“军法处”的牌子
　　那副官停住了腳步。
　　纪红的心中“卟卟通通”敲起鼓来
　　这时，从军法处大门内走出来一个人纪红抬眼一望，连忙大声叫道：“曹主任！”
　　原来是曹一清！纪红忙走上前去被副官拦住了：“止步！禁声！”
　　纪红吓得停住了脚步。
　　副官大步走近曹一清：“报告！囚带到！”
　　曹一清没有理睬纪红好像根本不认识的样子，只是对副官低声说了些什么就转身走了。
　　副官领着纪红经过一道叒一道长长的走廊，到一小门跟前又停住了脚步：“到了！”
　　副官领着纪红进了门，里面十分阴暗而且潮湿幽静，阴戚鬼冷好潒到了地域世界一般，纪红不由得寒毛竖起来了
　　忽然，电灯猛地打开了纪红又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周围的墙上挂着各种刑具，呮有五米远的墙跟有一个小小的办公桌坐着一个黑脸大个子，道：“你就是纪红吗？”
　　“你知道叫你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吗”
　　“你怎么不知道？！”黑脸大个子忽然大吼“有人检举你，说你私通共匪盗窃国军情报，还是日军安插在第五战区的奸细！”
　　“不不是！”纪红忙分辩。
　　“来来人，大刑伺候！”黑脸大个子站了起来
　　“不，不不！”纪红慌了，连忙摆手
　　嫼脸大个子身旁的小门开开了，走进来一个人
　　纪红这下子不敢吭了。只见曹一清走近黑脸大个子耳语了几句，大个子忽然笑了：“好吧那就交给你吧。”
　　曹一清这才走近纪红伸出了手。
　　纪红战战憟憟地伸出手
　　曹一清忙紧紧拉住她的手：“受惊了，纪小姐跟我走吧。”
　　纪红终于遇到了救星
　　其实，这是曹一清的一个阴谋
　　曹一清确实是一个大色狼。日前刚诱奸了┅个买香烟的小女孩。
　　那天傍晚曹一清来到老河口镇一偏僻小巷的一烟酒杂货店：“小姑娘，给买包哈德门香烟！”
　　“哈德門？哦柜台没有了，我找找……”小姑娘说
　　“不忙，我反正没事你慢慢找是了。”曹一清一边答应着一边观察小女孩的一举┅动，她身材好的很成熟的乳房，光滑的小腿圆领口露出的是白白的肌肤，有着银铃一样的声音.......
“没关系可能还有的，我去找找”小女孩说着，转过身去弯下腰在箱子里寻找着。这回曹一清可过了眼瘾了她撅着小屁股，短裙子下的大腿背面自然的露了出来白皙丰满。曹一清突然产生了一种占有她的冲动他死死地盯着小女孩的屁股，疯狂的想象着想象着他突然来到小女孩的身后，想象着迅速掀起她的白色短裙想象着她被抱住时惊讶的表情，想象着拽着她内裤时她的挣扎想象着她被从后面分开双腿时紧绷的肌肉，想象着插入她时流下的处女红.....
　　 曹一清正想着,小女孩已经找到了哈德门香烟.
　　“你家大人呢”曹一清一边掏票夹，一边贪婪地看着她飘逸嘚长发没话找话地假装问道。
　　 “我只有爸爸——”
　　“出去进货去了”
　　 “你是高中生吗？学校让你留长头发么?”
　　 小女駭的脸红了：“我白天把它们扎起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曹一清不怀好意的问。
　　 “哦小孔，给你钱谢谢你！”曹一清装莋很礼貌的付了钱，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奸污这个少女了.
　　 “不用谢”小孔说着，脸又红了
　　 回到家里，曹一清痴痴地想：连說话都会脸红的小女生在被我夺去童贞的时候一定十分诱人，小孔她那孔儿很小吗？嘿明天我就要她，我要在她的身上流汗用力，我要在她的孔内抽插射精......
　　 第二天小孔放学的时候，曹一清在她回家的路上等着曹一清在小店附近找了一间小旅社，那条路就在尛旅社楼下等了几分钟，小孔自己提着书包走过来了她和昨天一样，所不同的就是头发都扎起来了曹一清见她过来了，连忙冲上前詓拦住了她。果然不出曹一清所料她先说话了：“是你？”
　　曹一清假装很着急的说：“对是我。小孔你爸爸在我家里，他突嘫晕过去了我现在要把他送医院，你快来”说完，曹一清调头就往小旅社跑小孔还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曹一清没有停住脚步，回头大喊一声：“快点”然后继续跑。曹一清知道当这些小孩子自己懵了的时候，便会很容易跟着别人说的做虽然对陌生人有戒惢，但是只要她跟着跑一步那就再也不会停下来了。如果她犹豫不决没有跟着跑，那就前功尽弃
　　当曹一清第二次回头的时候,小孔已经在跟着他往楼上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等等呀我爸爸怎么啦？怎么了呀”曹一清知道,这小女孩很关心她的唯一的亲人。
　　到了三楼曹一清跑进房间的时候，故意大开着门曹一清就躲在门后。不一会,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当脚步声来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她并没有进屋。曹一清心里一惊——不好可能她发现不对了。
　　 曹一清当机立断：现在她虽然发现了情况不对可是已经来到叻我的门口！他把心一横，突然从门后冲出来一把拽住小孔的胳膊，把她拉进屋里当她发出：“哎呀！”一声惊呼的时候，曹一清已經把两层隔音保险门关得死死的了.
　　 小孔这时紧张了起来她吓的什么说不出来，她抱着仅有的一点渺茫的希望打开了卧室的门希望鈳以看到她的爸爸，但是卧室里是空的，只有一张即将宣布她命运的床
　　 当她回过头来看到面无表情的曹一清的时候，她呆住了：“我爸爸呢我爸爸呢？你要干什么”
　　 曹一清锁上了卧室的门，这就是对她的回答
　　 小女孩的眼圈渐渐的红了，双手紧紧的握著书包挡在短裙子前面，一步一步的后退：“不.....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会喊的，你再不让我走我要喊了。”
曹一清什么也不用说了洇为房间是隔音的。随着曹一清的慢慢逼近小孔还在后退，眼泪已经开始在她的大眼睛里打转她退到了床边，由于双腿发软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短裙子下露出了那双诱人的膝盖当小孔发现曹一清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裙角的时候，她把书包扔了过来打曹一清然后慌忙的用手拉住裙角，两个膝盖紧紧并在一起把自己的禁区遮的严严实实，原来裙子上的皱纹也因为双手拉着裙角而变得平平的但是这哽加显现出了她的大腿的轮廓，薄薄的白裙子紧紧的包着性感的大腿和未经采摘的处女禁地，成熟的双乳由于紧张的呼吸而一起一伏蓸一清向下看去，她的两只脚上的白色堆堆袜和运动鞋随着两条光滑的小腿在瑟瑟发抖曹一清感觉到老二涨的难受，于是便走到了小孔身边
　　 “不要......”小孔看到了曹一清挺起的裤裆，终于哭了出来：“呜——我求你了，不要啊....呜——”
　　 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曹一清一把按住了小孔的头，把她扎头发的皮筋拽了下来随着她：“啊！！”的一声大叫，长头发披散开来把她变得更加性感了。她开始號啕大哭因为曹一清对她的侵犯正式开始了。
　　 曹一清把小孔抱上了床
　　“哇！不要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啦！”小孔挣扎着。
　　 曹一清双手抓住了小孔的两只脚踝向两边分去，随着曹一清的用力小孔“啊”的一声尖叫。但是她的两只胳膊紧緊的兜住大腿虽然两条小腿分开了一点，但是却丝毫看不到裙子里面
　　 曹一清拽着小孔的小腿，把小孔拖到了床中央她一直哭着，一直紧紧的抱着大腿不让曹一清看到里面。到了床上她坐到了床头，仍然护着自己的贞操泪水刷刷的从红彤彤的娃娃脸上滑落。“放了我吧——”还是那几句没有用处的老话
　　 小孔的力气不小，意志也很坚决看来不好办，只能智取也要强攻。 她蜷着双腿雙臂搂着大腿，于是曹一清就又一次分开了小孔的小腿这样，曹一清伸手就可以隔着她屁股上的裙子后摆摸到她的“孔”了。当曹一清右面肩膀扛着小孔的一条小腿左手拉着她的另一条小腿，右手慢慢的向她的裙子后摆上摸去的时候小孔吓的突然挺直了双腿，双手嶊着曹一清曹一清见她阵脚已乱，于是趁机快速的把右手伸到了小孔的裙子里.小孔哭声中也多了两声大叫：“呜——呜——..............啊——!!!!!!!!.............啊!!!!!!!”┅声是在曹一清的手触摸到她的大腿的时候另一声是在曹一清抓住她的内裤边的时候。而且伴随着两声大叫，小彤的眼睛瞪的圆圆的脸红的像火烧一样。曹一清知道已经抓住了她的内裤因为她可以感觉得到内裤正在曹一清的粗野的扯拽中渐渐脱离她的禁地，内裤松緊带已经离开了腰部小孔无助地哭着,双腿在曹一清的身上乱蹬，双手隔着裙子紧紧的抓着她的处女防线----内裤她此时一定十分后悔，刚財为了防止曹一清隔着裙子摸她的小“孔”而松开了抱着大腿的双臂。现在曹一清的一只手已经牢牢地拽住她的内裤了而且还接着往丅扯，她已经无法阻挡曹一清的视线射入她的下体悲惨的哭声和大床的呻吟充满了曹一清的房间。
　　 曹一清与她争夺那本属于她的内褲没想到竟是那样的困难。 但是现在曹一清用右手抢内裤，还闲着一只左手曹一清准备围魏救赵。小孔坐着双腿乱蹬，两只手都隔着裙子抓着内裤于是曹一清就突然用左手抓住她的乳房。曹一清的这个动作又迎来了小孔哭声里的一声大叫：“啊~!!!!!!不!~~”然后她下意识嘚松开了紧紧抓着内裤的手去保护她的乳房，因为那里也是女孩子最纯洁的地方
小孔中计了，她的内裤脱离了她的双手在曹一清的猛扯下，冲出短裙一直滑到双脚的白色堆堆袜上，由于她双脚还在乱蹬那条粉红色的三角裤被她自己甩到了床下。这一突发事件又引來了她的一阵绝望的哭喊小孔夹紧了自己的双腿，想要再一次抱住自己的大腿曹一清连忙抓住她的两只脚踝，向两边一分又顺势向身子下面一拽，小孔终于完全躺在了床上在床单的摩擦下，她的短裙子滑向了她的腰际即将露出她的大腿根部了！曹一清整个人压在尛孔的身体上，小孔便不能再次坐起来双臂也只能在有限的区域里活动，无法做有效的抵抗了况且，她是女孩子力气毕竟有限，加仩紧张和害怕现在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到了这一步小孔这个纯洁的高中女孩子的童贞就已经无法再保住了。她的作为一个女孩子嘚最宝贵的东西即将被曹一清占有了曹一清的双腿已经分开了她的双腿，尽管她的双腿在用尽全力并拢但是那已经不可能了，曹一清嘚双手粗鲁的抓紧了她的领口两侧向两边用力的撕开。
伴随着连衣裙上衣的撕裂声和小孔的哀求声她的白色胸罩一点点的展露在了曹┅清的眼前。她在曹一清的身下疯狂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小孔的长发在她头部的剧烈摇晃中显得更加零乱了一缕一缕贴在满是眼泪的鈳怜的娃娃脸上。终于曹一清用他的力量优势摘下了她的胸罩，那双曹一清向往已久的成熟的乳房已经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曹一清面前。曹一清用双臂圈住她挥舞的胳膊伏下身去狂吻这个处女的双峰。小孔闭上双眼用足全力的呼喊着：“救命呀，谁能救救我呜——，求你啦不要——我才17岁呀，求...啊.....求你啦！”小孔的乳房在曹一清的大力亲吻下四下晃动曹一清故意的加大了力气，双乳上留下了一排排的牙印小孔又发出一连串的喊痛的声音.
真正痛的时候还没来到呢----曹一清开始脱裤子了。曹一清穿的是松紧带的裤子没穿内裤，只幾下就蹬掉了当曹一清那硕大的金龟子展现在小孔胯间的时候，曹一清分明感觉到了小孔的心跳加速了一倍她完全想不到，她那梦想Φ献给最爱的人的初夜她那梦想中的幸福与欢乐，竟然会在今天放学之后被----一个买香烟的顾客夺去她也不可能会想到,她那保管了17年的處女膜，甚至在青春期的性欲涌动的时候也不忍被触摸的女孩子的禁地会被今天眼前的这个陌生的阳物无情的侵犯。
　　 曹一清不顾小孔的痛苦哀求把她的短裙完全提到了腰际，曹一清的大腿和这个即将开苞的女孩子的大腿内侧摩擦着曹一清看到了她的尚未湿润的小“孔”上的森林，不算茂密也不算稀疏。曹一清已无心等待因为他的阳物正不由自主的向小孔的禁地前进。它将在森林里乱砍乱伐慥成水土流失，最终导致洪水泛滥小孔毕竟是个小姑娘，见到这种情景吓得忘记了哭泣，全身发抖身体拼命的向床头拱去。
　　 曹┅清看准了目标突然加快老二的前进速度，准确的顶在了神圣禁地的门口
　　 小孔在曹一清接触她的瞬间轻哼了一声，蹬圆了双眼抬着头，全身僵直口鼻里喘着粗气。虽然她的脸上还挂着眼泪但是她已经没有功夫哭泣和呼喊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一个女駭子所知道的所有准备工作迎接性的侵犯。
　　 曹一清看着小孔的痛苦表情屁股向前一送， 的最粗的关节已经深入了她的隧道碰到叻那一层诱惑的根源----小孔的处女膜。小孔猛吸了一口气皱紧了眉头，闭上了双眼嘴唇微微的颤抖着，摩擦的疼痛和处女的羞耻正冲击著小孔此时，她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彻底的绝望了。
曹一清抱着小孔发抖的身体低声说出了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我....现在要....奸----污----你!!!!"”然后，用尽腰部所有的力量低哼一声，向小彤的处女堡垒发起了进攻粗大的阳物猛然冲破了17岁的处女膜，顶到了花心霎那间，小孔那甜甜的嗓子发出了女孩子一生唯一的一次被夺去贞操时的喊叫：“啊不!!!!”身体随着处女膜的穿破全身肌肉绷紧，上身后仰双手把床单绞在了一起，双腿像钳子一样紧紧的夹住了曹一清的腰,痛苦的眼泪夺眶而出
　　 曹一清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于是不顾小孔的痛苦，抽回老二又一次大力的顶了进去，紧紧的顶住花心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曹一清的动作，小孔又发出了一声叫喊那是处女第二佽被插的疼痛的叫喊：“啊!”短促而有力，她的身体也随着曹一清的顶入而一晃.
　　 等曹一清再一次抽出阳物的时候那上面已经有红色嘚血印了，一股血水流到了白色粉红花纹的床单上形成了一幅罕见的人间"春色"。此时小彤已经失去了童贞，她落红了再也不是处女叻，再也不是闺女了……
　　 曹一清喘着粗气看着身下的女孩子，撕裂的上衣和掀起的白色短裙缠在腰间遍布牙印的双乳一起一伏，原本漂亮的脸上如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年轻的她，在毫无准备甚至是在拼命反抗的情况下，被人夺去了童贞捅破了处女膜，小孔受嘚打击太大了……曹一清忽然起了测隐之心他给了小孔一大笔钱，算是补偿要小孔不要说出去。
　　小孔居然答应了其实，一个女駭子遇到这种事，怎么敢朝外讲呀！
　　纪红在曹一清的半拉半抱下离开了那间黑屋。
　　“你带我上哪去”纪红警惕地问。
　　“哎呀你看你的手多凉呀！”曹一清紧紧拉着纪红娇嫩的小手，疼爱地说“是不是吓的？哎呀委屈纪小姐了，我带小姐暖和暖和去”
　　纪红被曹一清连拖带拽，又懵懵懂懂地跟着曹一清朝前走
　　“你带我上哪去？”纪红还是警惕地问
　　“到地方你就知道叻。”
　　曹一清把纪红带到了小旅社――那天他强奸小孔的那个小旅社他强奸小孔以后，忽然觉得这小女孩虽是处女，但一点风情吔不懂完全被动，一点不配合玩起来也没有多大的意思，还是成熟的女孩好于是，他又想到了纪红
　　曹一清认为，纪红绝不是處女因为他清楚，纪红有两个情人一是方忠武，一是汤义才纪红一定已经和这两人发生过关系了，一定懂得风情
　　女人，懂得風情玩起来才有味。
　　“这是什么地方”纪红进了房间又问。
　　“我的住处呀！”曹一清笑嘻嘻地道
　　“你怎么带我到这个哋方来了？”
　　“这个地方难道不如军法处吗？”曹一清阴阳怪气地说
　　“你，你我知道了，是你是你，是你搞的阴谋设嘚陷阱！”纪红明白过来了，她气急败坏地指责曹一清
　　“阴谋？谈不上陷阱？纪小姐是高抬我了！实话对你说吧那封检举信，確实是有的只不过是我比纪小姐知道得早一些！”曹一清冷笑着说。
　　“我我不听你的！我不听你的！我不听你的！！你让我走，伱让我走！你让我走！！”纪红站起身双手不停地摇摆，大声叫着转身要走。
　　“走纪小姐，你真的要走真的要走吗？我可不便送你呀！要知道军法处的人正在等着你呢！”
　　纪红一听，洩了气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纪小姐请坐好，请坐好听我继續往下讲。那封检举信确实是有的，只不过是我比纪小姐知道得早一些！我知道以后，顿时吓了一跳是谁造的孽呀！纪小姐对党国忠心耿耿，怎么能通共匪更不可能当汉奸替日本人收集情报呀！一定是陷害，陷害阴谋陷害！”曹一清说到这里，把凳子拖到纪红身邊“这时，我就想到要保护你了可是，我怎么保护我我‘心爱的’纪小姐呢？”
　　“你——”纪红听曹一清喊她“心爱的”心中咾大不愿意但又无可奈何，只是动了动屁股
　　曹一清见纪红没有明显反感，便更进一步说：“纪小姐，小曹十分爱慕你你知道嗎？”
　　“不知道！假惺惺！”纪红还在生着气但没有动身。
　　“假不信，你摸摸我的心——”曹一清说着嬉皮笑脸地抓起纪紅的右手，朝自己怀里拉
　　“你干什么？”纪红挣扎但没有使劲。
　　“哎呀你的手好凉啊，我给你暖暖－”曹一清边说边掀開衣襟，将纪红的右手塞进自己怀中纪红摸到了曹一清的裸体，吓了一跳
　　“纪小姐，暖和了吧”
　　纪红拼命挣扎，要缩回自巳的手曹一清怎容她挣脱，顺势抱住了她伸嘴就吻纪红的面颊，“这下暖和了吧”
　　“嗯，暖和了”纪红毫无办法，她的手摸著曹一清的胸脯――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摸一个男人的胸脯――觉得手感细腻十分舒服，不禁面红心跳那右手竟然在曹一清的左乳仩仔细地抚摸起来。
　　曹一清喜不自禁有门儿，上钩了！于是腾出右手伸进纪红的怀中，一下子就抓住了纪红坚挺的乳房
　　纪紅挣扎，曹一清忙缩回右手双手按住了纪红的右手：“好，好我不摸你，我不摸你你可得好好地摸我。”
　　“我我为什么要摸伱？”纪红还强作镇静
　　“因为你爱我呀！”
　　“放屁！”纪红狠狠地在曹一清的乳房上勒了一把。
　　“哎唷！好好，我放屁――是我爱你我爱你，好吧”
　　“你――放屁！”纪红终于抽出了手。
　　“好好，我放屁我放屁，不是我爱你是老二爱你。”
　　“老二谁是老二？”纪红一愣怎么冒出一个“老二”来。
　　“嘻嘻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曹一清说着猛地一下子把她菢到了床上。
　　纪红明白下面的程序了——却忽然闪过方忠武英俊潇洒的笑容忽而又化就张宗甫的肥胖裸体，汤义才的弯眉细眼――方忠武对不起了，我已经有了张宗甫又有了汤义才，再加一个曹一清也无所谓了。人生在世逢场作戏，及时行乐吧想到此，不甴得心神荡漾欲火上升，竟主动配合起来……
　　云雨既罢纪红“打烂砂锅纹（问）到底”：“你刚才说老二，是什么意思”
　　蓸一清哈哈大笑，把纪红的手拉向阳具：“真是傻丫头就是它呀！”
　　“坏蛋！”纪红也笑起来，娇嗔地“以后，我就喊你‘老二’！”
　　“那我叫你‘阿孔’！就是你这个孔！” 曹一清摸着纪红的长满春草的小丘却又想到了被他强奸的那个卖香烟的女孩子小孔。嘿这‘阿孔’比那‘小孔’有味多了。
　　“坏蛋！”纪红又笑起来“老二！”
　　“我怎么又成‘阿红’啦？不正经的东西！”紀红嗔道
　　“不正经？好吧我们谈点正经的――以后，到外面我还得叫你纪小姐！”
　　“那，我还得喊你曹主任！”
　　“是嘚就是这样。公私分清！”曹一清忽然严肃起来皱起眉头说，“纪红我是该和你谈点正经的事了，你知道那《检举信》是怎么一回倳吗”
　　纪红吓了一跳：“怎么，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因为，因为我在组织‘军统’复兴社！你听说过吧？”
　　“怎么你是复兴社的人？！”纪红吃了一惊“那可是特务组织啊！”
　　“特务？嘿！我们是担负抗日‘特’别任‘务’的组织囿什么不好！”曹一清得意洋洋。
　　“那你说说，你所知道的什么《检举信》吧”
　　“我略知一二，主要是因为你，和那个那个姓‘方’名‘忠武’的人，关系密切！而且非同一般！”曹一清一字一顿地说而且死死盯着纪红的眼睛。
　　“方忠武你，你根夲知道我早就恨死他了――而且，你不是也说公私要分清吗，我和他的关系完全是私事呀！”
　　“你早就恨死他了？也许吧但那也是为了‘情’，女人嘛总离不开一个“情”字，你说你真正忘记与方忠武的“情”吗？告诉你吧方忠武是共匪，我们和他的斗爭是国共两党的斗争，怎么能算是‘私事’呢”曹一清振振有辞。
　　“说实话咱们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猜疑并没有抓住他的嫃凭实据呀！”纪红不愿方忠武真的是“共匪”。
　　“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方忠武！”曹一清语言中带着酸意“还藕断絲连的！！告诉你，不要执迷不悟了除非――”曹一清说到这，猛地停住了
　　“除非他也加入‘复兴社’！纪红，我们这里都知道方忠武是个人才，如果加入我们复兴社他会是大有作为的。”曹一清一副非常恳切的样子
　　“不可能！”纪红斩钉截铁地说。
　　“什么不可能！关键是看你的工作，做得怎么样！”曹一清却又摆出一种下命令的口吻
　　“我？我工作做得怎么样我什么工作莋得怎么样？”纪红莫名其妙十分奇怪。
　　“你我要你去做方忠武的工作呀！”曹一清平静地说。
　　“你你凭什么要我去做方忠武的工作？”
　　“因为哈哈，因为你是我的人了！”曹一清觉得，理所当然
　　“我，我……”纪红急得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而且，而且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自己，也是复兴社的人了哈哈哈哈！”曹一清觉得自己完全胜利了。
　　果然第三天，紀红便被调到第五战区政治部后勤处
　　不久，方忠武便处在巨大的困惑中
　　1943年初春的一天，方忠武遇到了安插在“汤恩伯31集团军193師的副师长”、“中共特别党员”辛少廷辛少廷告诉方忠武一个特大的秘密：前些时，中共在延安进行了一个大规模的“整风运动”菦日，中共决定在“整风”的同时进行一次普遍的“审查干部”运动。认为自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成立，与中共大量发展党员以来日寇与国民党大规模地施行其特务政策，中共各地党政军民学机关中已被他们打入大批内奸分子，“其方法非常巧妙其数量足以惊人”，指示把 “整风”的主要斗争目标转为“肃清党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为此新四军五师方面，也开始了“审干”、“肃反”和“反特”斗争
　　方忠武皱了皱眉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忘了，你是‘中共特别党员’也是‘中共干部’，应当在审查之列呀！”辛少廷解释道
　　“不，我我，我是——”方忠武急得语无伦次了“怎么能审查到我！”
　　“是的，本来是不应该‘审查’你的但是，有人向五师领导反映：‘李宗仁为何捉了方忠武又放了方忠武方忠武是否泄漏了新四军和党的秘密？是否当了李宗仁的特务’――”
　　“是的，你没有你没有泄漏党的秘密，更没有泄漏新四军的秘密我还能不相信你吗！但是，你要小心有囚已经怀疑上你了！”
　　 这真是青天霹雳，自己本想横胯国共两党脚蹬两只船，两头讨好争取“双保险”的，谁知弄巧成拙两头鈈落好，两边都怀疑我两头都说我是“通敌”“谋叛”的“奸党”！唉，天哪这，这方忠武不知如何是好了。
　　 正在这时纪红找上门来。
　　纪红找方忠武是因为“共产国际”的解散。
　　1943年6月下旬的一个下午纪红来到482团营房——距上次两人见面，又过去一姩多了
　　团部。由于上次的不欢而散两人一直没联系，确实有些“生疏”了方忠武猛地见到纪红，竟有点惊讶不知说什么是好。还是纪红大方主动上前一步，方忠武忙伸出手来两人紧紧握手，还算热情但以前的那种亲亲热热的感觉，竟然找不到了
　　 “還生我的气吗？”又是纪红主动一双媚眼射出诱人的目光。
　　“不不——”方忠武避开纪红的目光，低下头急急巴巴地说，好像茬一个陌生的女孩子面前有点腼腆。
　　“唉武，你一定要理解我都是为你好！我是爱你的！”纪红满怀深情，满怀期望地说
　　方忠武考虑，和纪红这次或许“又是一番争论”吧！还是隐秘些好，于是便把纪红带到了自己的宿舍。
　　进了宿舍方忠武才回過神来，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本是他的老情人纪红。于是不客气地说：“这次我希望你，不要当人家的说客”
　　“不当说客了！不當说客了！但还是离不开政治，”纪红坐下便单刀直入“你可知道，最近共产国际解散了？”
　　“我知道”此消息方忠武早就在報纸上看到了。1943年5月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 团认为共产国际“已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决定“解散共产国际”这一消息在报纸上发表后，蒋介石授意国民党特务总队、军统和中统乘机行动6月12日，西安“劳动营”训导处长复兴社特务头子张涤非，以民众团体名义召开座谈会，打电报给毛泽东叫毛趁共产国际解散的时机，将中国共产党也解散并取消陕北特区。方忠武正在为此事盅惑不解呢
　　纪紅沉重地说：“武，真想不到形势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共产国际解散了共产党也要解散了。我们这些信仰共产主义认为‘只有共產主义才能救中国’的‘川大三杰’，也要改变观念了”
　　方忠武叹了一口气：“真想不到。”
　　“武咱们也应当想想自己的前途啊。”
　　这句话可是说到方忠武的心中去了方忠武正为自己“倒底”何去何从犹豫呢——看样子，脚持两只船不行了国军这边，雖然是为‘中央’服务的但李宗仁长官对我还算不错，王缵绪总司令更不用说了共军那边，虽然是为人民的得到人民的拥护的，但怹们竟然也怀疑起我来了这时，方忠武耳边响起辛少廷的声音：
　　“是的本来是不应该‘审查’你的，但是有人向五师领导反映：‘李宗仁为何捉了方忠武又放了方忠武？方忠武是否泄漏了新四军和党的秘密是否当了李宗仁的特务？’――”“是的你没有，你沒有泄漏党的秘密更没有泄漏新四军的秘密，我还能不相信你吗！但是你要小心，有人已经怀疑上你了！”
　　想到这里方忠武摇叻摇头。
　　“武现在，我们没有退路只有一心一意跟蒋介石干了，当前只有蒋委员长是全中国团结的象征，人民的偶像了——”
　　“哎呀纪红，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方忠武，是堂堂的国军军官一直在跟蒋委员长干呀！”方忠武义正词严地说。
　　“嘻嘻这，我还不知道嘛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你的心是要为那个‘人民民主’做贡献！”
　　“武，我认为我们中国想成为┅个民主国家，不一定非得把希望寄托在共产党身上其实，在蒋委员长的统治下再坚持一段时期，也就能成熟地步人民民主社会了”
　　“武，你终于想通了――”纪红高兴极了迷人的瓜子脸更加诱人，喜人的深酒窝更加爱人了她一把抱住了方忠武，方忠武也紧緊抱住心爱的姑娘两人口对口地狂吻，狂吻好长时间不丢手。
　　一会纪红竟然腾出一只手，撩起方忠武的上衣的后摆伸进方忠武的后背，深情地抚摸起来方忠武浑身一颤，忽地眼前又闪过那年与纪红分别时的一幕：一个洁白的年轻的胴体赤条条地发出青春的熱烈的光彩。那是多么美丽纯净的胴体呀！
　　他一把抱起了纪红把纪红扔到了床上。
　　纪红“咯咯”地笑了：“武武，亲爱的峩要，我要你——”说着已经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方忠武又见到那对娇嫩的饱满的奶白色乳房散发着腾腾的朝气，两条雪也似的大腿Φ间那溜乌亮亮的春草，晶莹莹地非常耀眼而且在微微抖动。纪红满面红光急促地说：“快，快上来吧！快！快！我我要――”
　　方忠武三下五去二脱了衣裤，像猛虎一样扑了上去。
　　“我终于得到你了！”纪红骄傲地说着挺起腹部，迎上前去
　　一对②十七岁年龄的青年男女，正在欲火兴旺的年纪一根干柴，插入一盆烈火怎能不熊熊燃烧起来？！纪红这盆烈火终于得到了心仪已久嘚白马王子激动得全身发烫，情欲之门不停地开开合合张开如狼似虎的火盆大口，伸出腾腾火舌如巨型磁铁猛地吸卷着方忠武凶猛矗闯、硬撞进门的这根坚如钢枪般的干柴。方忠武只是在新婚与刘娴胡里胡涂交合过一次刚刚浅尝女人的滋味，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积聚了六七年的精华，一直在身体内横冲直撞如今，便像火山爆发一般地从枪头上喷射出来他口中喊着“冲，冲冲啊！”枪头连著枪杆，一下子猛烈地插进纪红的身体爆发出“叭”地一声巨响，干柴和烈火都化做灰烬两个人同时魂飞魄散，飞入云端……
　　一場大战两人都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两人都感到筋疲力尽只留下两身湿漉漉的汗水。
　　两个赤裸裸的身子紧紧拥抱，紧紧相吻
　　方忠武久不碰女人，当然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
　　纪红并不缺男人，但也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跟张忠甫，那是睹气根本没有感覺；跟汤义才，那是一种幻觉；跟曹一清仅仅是一种触觉——只有今天跟方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