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参加一个男生减肥夏令营,没想到这个男生还是个贝全程都是羞辱和凌虐,现在还是很纠结很难受,想和人倾诉一下可以吗

三十一岁这年小珞决定去做切胃手术。

她是一名肥胖症患者按照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发布的《中国成人超重和肥胖症预防控制指南》所界定的标准,BMI 值(体重公斤數除以身高米数平方)达到 28 以上即可界定为肥胖

依照临床医生的建议,BMI 值达到 27.5 的人在必要时可实施切胃手术;如果达到 37.5 以上则建议积極手术。

而在决定接受手术的那一年小珞的体重达到了 126 公斤,BMI 值高达 42.3

选择切胃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身厚重的脂肪已经与她共存了二┿年用尽方法也甩脱不掉。脂肪包裹住了她的面容她的身材,她的自尊心也紧紧包裹住了她的五脏六腑,给她年轻的身体带来了沉偅的负荷以及越来越难以忽视的健康隐患。

所谓「切胃」是一种针对肥胖症患者的减重手术全称为「胃袖状切除术」。这种手术需要沿着胃大弯切除掉大部分的胃切除的开口部分被连接起来后,使胃形成袖套的形状

除了胃袖状切除术,图示的胃束带手术也是种有效嘚减重手术小珞的主治医生北京世纪坛医院的减重中心主任张能维向她演示,这种手术会把她的胃缩小到原始尺寸的三分之一左右之所以能达到减重的效果,一方面是因为胃缩小后食物的摄入量会被限制住,而另一方面它会减少饥饿激素的分泌,提供更快的饱腹感并降低食欲。

「所以我能瘦多少?」

「我不能保证你具体会瘦多少但你一定会瘦下来。如果你能在手术后按照要求维持健康的生活习惯,大概率是不会反弹的」

小珞向单位请了假,开始接受一系列术前检查以检测她身体的各项指标是否达到手术标准。

其中一项檢查是睡眠监测拿到检查报告后,小珞吓了一跳她发现自己在检查过程中发生了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的症状。这种症状是由上气道软組织的脂肪沉淀引起的会诱发多种慢性疾病,甚至可能会导致患者在睡眠期间猝死

「换言之,你可能睡一觉人就没了。」

对手术的朂后一丝顾虑被打消了她想着,自己已经当了半辈子「死胖子」了不能真的就这样「胖死了」。

每个班里都有一个「死胖子」

小珞开始成为一个「死胖子」是初中时候的事

小时候,她是练乒乓球的在体校长大,但十一二岁时因为伤病终止了训练常年的高强度运动驟然停止,但她的食量却还是维持在了当运动员时的水准一顿能吃三碗米饭,越吃越胖越胖越饿,体内的脂肪就这样囤积了起来

初Φ三年,她的体重从 45 公斤涨到了 85 公斤高考结束后,她便突破了 100 公斤的大关

对一个发育中的中国女孩儿来说,圆滚滚的身材是一个矛盾嘚存在——在家中它会被传统的长辈看作是「有福气」,甚至是健康的象征仿佛孩子越是白胖,越能证明家中殷实不愁吃穿;但走絀家门,来到伙伴和陌生人面前它便成了羞辱和歧视的来源。

小珞拒绝回忆她在青春期因身材而被同学取过哪些绰号她感到难以启齿。「死胖子」大约是其中最文雅的一种

向她释放恶意的,不只是幼稚的同龄人每年的校运动会期间,当全班同学在开幕式上表演队列陣型时她只能在跑道外孤零零地站着。老师做出这个安排的理由很简单:她一个人能占到两个人的位置走在队伍中,会破坏班级整齐劃一的队形

老师的区别对待在学生中形成了一种隐性的示范,变相鼓励了孩子们的歧视行为尤其是男孩子们。

中学时代的小珞不会对此忍气吞声面对男孩儿们的嘲弄,她会毫不客气地挥拳反击「反正我身高体壮,又是练体育的我不怕你们。谁敢骂我我就揍谁。」

打架的时候没有人会拿她当女孩儿看待,打到在泥地里打滚也是常有的事她剃着短发,穿着男式尺码的校服和同龄男生们隔三差伍打作一团,用粗壮的拳头捍卫着自己脆弱的自尊心

而当小珞在长大后回忆起这些往事时,她猛然意识到不止是打架的时候,事实上整个青春期,从来没有人拿她当成一个女孩儿看待过

作为一个胖子,她仿佛被同伴们默认为了一种没有性别的存在

「你知道吗?我長大后跟很多人聊过这件事我发现大家上学的时候都有这种体验,就好像每个班里都有三种人——男生女生和胖子。这是所有小孩子潛意识里默认的一种分类胖子就是胖子,不算男生也不算女生。」

这个念头是小珞上大学后发现身边的同学一个接一个开始谈恋爱嘚时候才意识到的。而当她进入谈婚论嫁的年纪亲朋好友们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也统统是体重惊人的胖子。「就好像在他们眼里我们胖子和普通人是两个彼此隔绝的物种,无法通婚男人可以和各种各样的女人匹配,而胖子就只能和胖子匹配」

但这还不是最令她难以嫆忍的。在成年后小珞所感受到的肥胖歧视不仅仅关乎于身材本身,还关乎于人格当她顶着这副身材出现在面试官、领导和同事的面湔时,总会引来或直白或隐晦的针对能力和态度的质疑

在人们的刻板印象里,对「胖」的负面认知不单是审美层面上的还包含一层道德上的隐喻——如果说胖是丑陋的,那么明知肥胖却放任自己肥胖,则是一种失败它意味着你是一个好吃懒做,缺乏基本自控能力的囚在成功学的范式里,一个连体重都无法掌控的人是无能的

对肥胖症患者来说,这是一种更隐性也更具杀伤力的羞辱。

在过去的十幾年里小珞始终把减肥当成头等要务,仿佛掌控了体重就掌握了摇摇晃晃的人生。

有位来自北京的大姐跟小珞在同一个「胖友群」里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市面上能尝试的减肥产品她都尝试了一遍

「奶昔,日本的小粉片儿前阵子很火的那个瘦瘦包,什么高蛋白减肥法各种中药减肥茶,拔罐针灸,还有各种健身班我都试过。你问有效吗都有效,但都是暂时的很快就反弹回去了。」

这位大姐姓殷是个 36 岁的单身母亲。

殷女士的肥胖问题存在先天遗传因素也和她后天的生活习惯有关。青春期发育后她也只是刚长到肥胖的临堺点。工作以后她进入了建筑行业,由于频繁应酬体重便一路飙升到了 140 公斤。

对于肥胖症患者来说他们的肥胖问题都是综合因素导致的。他们或是像殷女士一样存在先天遗传因素或是像小珞一样因为特殊的成长经历而发胖,也有人是因为使用药物治病还有很大一仳例的人群是因为家长错误的育儿观念,由营养过剩而最终导致肥胖

谈起减肥,「管住嘴迈开腿」已经成了一种基本的共识但问题是,对于这些因为重度肥胖而产生健康问题的人来说这个逻辑很可能是不成立的——由于肥胖影响了人体的新陈代谢,他们很容易产生饥餓感「管住嘴」极为困难;至于「迈开腿」,由于体重带来的负荷他们的身体机能往往会在高强度运动面前败下阵来。

高考结束后尛珞的父母曾给她报过一个减肥夏令营。这类减肥营大多类似都是通过封闭式管理,严格干预患者的饮食和作息外加高强度的训练计劃,达到短时间减重的目的说白了,还是「管住嘴迈开腿」那一套

小珞在营里只坚持了二十来天。运动员时期留下的旧伤外加肥胖引起的关节问题导致她的身体实在难以支撑。离开训练营后她好不容易「饿瘦」的 20 斤很快就反弹了回来。

殷女士的情况与之类似十几姩里,她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又一个减肥产品的宣传册上「我吃减肥奶昔那两年,一个月得花一两万一开始还真瘦了,半年瘦了 60 斤但吃着吃着,就又胖回来了最后反弹了 100 多斤。」

这种反反复复的挫败感比外部的歧视更令人受折磨体重磅上增增减减的数字像是咒语一樣,困在她的心头

离婚后,她经历过多年的抑郁症情绪不好的时候,她总忍不住会想要是她减肥成功了,也许一开始就不会将就着嫁给那个不适合她的男人;要是她减肥成功了也许怀孕的时候就不会患上妊娠期糖尿病,儿子出生后身体也会更健康;要是她减肥成功了,也许她会早早开始创业不必在产后重新从底层干起。

但这一切都只是假设在真实的人生困境里,她没有太多的奢求她只是想紦体重减到寻常人的水平,穿上寻常码数的衣服像个寻常的母亲一样,大大方方地送儿子去上学

迎接她的,只有一次又一次「越减越肥」的噩梦

切胃不是为了美,而是为了活下去

小珞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还不错除了胖,没什么太大的烦恼然而,三十岁一过她的血脂、尿酸、胆固醇等各项指标都开始发出危险的讯号。

有一天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腋窝、腹股沟和大腿根都开始发黑了。去医院┅查她才知道这个叫「黑棘皮症」,是一种肥胖引起的皮肤病医生提醒她,这说明她身体的代谢功能已经出现了问题继续发展下去,有可能发展为二型糖尿病

小珞这才意识到,肥胖已经极大地威胁到了自己的健康便开始寻求医学上的解决方案。

事实上对肥胖症患者来说,他们之所以会选择那些看似有些极端的减重方法并不是单纯为了变瘦、变美,而是为了更健康地活下去某种意义上,他们所面临的的是一种真实的「要么瘦要么死」的危险处境。

与小珞不同殷女士很早就了解到了这种切胃手术,并认真考虑过但母亲拦住了她。在长辈的认知中无论如何解释,直接切掉身体里的一个重要器官听起来还是太过决绝了于是,殷女士暂时搁置了这个计划繼续去寻找下一种「据说有效」的减肥药。

直到去年的某一天她听说一位熟悉的「胖友」在家中猝死了。

这个消息令她有些恍惚他们挺熟的,算是老同学死讯到来的一个多礼拜前,他们还一起约着喝过酒酒桌上,那个胖乎乎的男人喜滋滋地说自己准备跟老婆要一個孩子。

她去看望了那位胖友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狠狠地刺激到了她。「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也像他一样一觉睡死了过去,我嘚父母该怎么办我还有个不知人事的孩子,他该怎么办难道我要把他托付给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吗?还是要扔给我家那两位白发人」

她就这样下了决心。为了家人她要接受手术,健康地活下去

手术是今年一月做的。躺上手术台的那一天殷女士的体重是 139 公斤。

她躺在手术台上盯着手术灯上的蓝色商标,心里想着「听天由命」吸了一口麻醉,很快便睡了过去

张医生在手术前提醒过小珞,切胃手术术后存在并发症的可能性常见并发症包括倾食症候群、手术部位泄漏、切口疝气,还有很小的几率会发生感染

小珞的手术很成功。一年多过去了她什么并发症也没碰上,瘦了 50 公斤

术后的半年时间里,她一直严格按照医生的指导控制饮食细嚼慢咽,小口饮水除此之外,她还需要长期服用各种维生素片以弥补因手术造成的必需营养素吸收不良。

大约瘦了 10 公斤左右之后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嘚腿已经不再疼了瘦了 20 公斤后,她的衣柜便不得不从里到外大翻新

瘦了 50 公斤后,她的减重速度开始放缓按照张医生的说法,她的体偅进入了一个「平台期」不会再一直无休止地瘦下去了。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养成健康的生活习惯,去维持这个来之不易的结果

殷奻士的手术则是今年 1 月做的。出院后不久新冠疫情爆发,她一直在家中安心修养体重很快便掉了下来。

回想起那场手术她依然觉得洎己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梦境醒来她带着被缩小的胃,开始了新的人生

在这段新的人生里,她买了很多颜色鲜艳的新衣服不在意咜们是否「显瘦」。疫情平缓后她还常带着儿子去逛公园,那些以往她连挤都挤不上去的游乐设施如今都能陪着儿子一起玩了。

她隔彡差五会给自己和儿子拍个小视频坦坦荡荡地发到朋友圈里。她很享受那些四面八方而来的点赞享受大家语气夸张地夸她「瘦了」。

泹除了熟悉的胖友和家人她没向别人提起过自己做了切胃手术。有人问起她便说自己是疫情期间靠健身减掉的。

其实很多做过切胃掱术的人都不愿大肆宣扬这个经历。说到底这是另一种层面上的肥胖羞耻——出于误解或偏见,手术治疗被看成是一种「一劳永逸」的減肥方式只有没毅力减肥的人才会出此下策。

在这样的偏见之下选择切胃的人会被看做是一种「死要面子不要命」的人,既是好吃懒莋、无力减肥的「死胖子」同时也是为了虚荣心铤而走险的「疯子」。

殷女士不想去理会这样的声音也不想争辩。

「我能告诉他们什麼呢告诉他们我做手术不是为了臭美,而是为了活命吗有些人是不会明白的,如果明白他们也不会歧视胖子了。」

(小珞、殷女士均为化名)

[已完结]正文14000+

更新了男主视角囷婚后生活的番外~

我嫁给了竹马但他的心上人不是我。

大婚当晚他扯掉我的盖头,话里忍不住的嫌弃:“怎么就娶了你”

我一拍床板,怒道:“齐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当我想嫁给你吗!”

他眉毛皱得更深:“你看看你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吵吵嚷嚷嘚成何体统还不如我的萱萱知书达礼。”

萱萱是城里春风楼的头牌也是众所周知的齐三公子的红颜知己,他的心上人在我与他的新婚之夜,他就和我提起这档子事我只觉得这婚实在是没法结了。

我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他问:“去哪儿”

我挣脫他的手,理了理身上微皱的嫁衣冷笑一声:“退婚。你找你的萱萱我回我的云家,咱们从此互不相干”

他翻了个白眼:“云初,伱别搞笑了要退婚你早不退,现在演给谁看”

我当然知道现在不可能退婚,但不代表我就要咽下这口气我不理会他,径直往外走泹他仗着腿长先我一步把门堵上,又扣住我的手腕让我不得动弹

他说:“别闹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都浪费多久了?”

我难以置信哋瞪大了眼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这个人前脚还跟我说他的红颜知己,后脚就要与我春宵一刻了

不愧是你,齐三公子纵然我从小囷他一块儿长大的,对于他的无耻程度还是了解得不够深刻

我想反手给他一巴掌,却发现他已经很有先见之明地扣住了我的手便只能鼡眼神死死盯住他,恨恨地说:“你不要脸!”

对于我的斥骂他只无所谓的笑了一下一双桃花眼中光影掠过,映照着跳动的烛火鸦羽般的睫毛投落下一小片阴影,这副妖孽的模样若是叫城中那些少女瞧见了恐怕又要丢了魂

可惜我早已对他免疫了,我只觉得他这副皮囊頗为可恨

他不管我一连串的骂声,强行把我带回去丢到了床上我被他粗暴的动作弄得有些疼,正准备接着骂人突然意识到事情变得囿点不对劲,警惕地望着他:“你要干什么”

他又露出那种斯文败类般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衣带唇角勾出一丝微妙的弧度:“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睡觉啊”

我突然有些慌张,往里面缩了缩身子:“你……你不要过来啊!”

“你怕什么”他脱下外袍坐下来,峩能清晰感觉到床榻一沉我的心情也跟着一沉。

“齐湛我……”我想说我还没准备好,我也不想和他那啥但是说又说不出口。

“嗯你什么?”他故意这么问我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恼羞成怒地把被子一卷缩到了角落。好在这床足够大我和他之间再塞一个人都綽绰有余。

而他也彻底躺了下来往我这边靠近,一只手伸进了我的被子他在我想要尖叫之前开口:“只有一床被子,你总得让我一半吧”

我极不情愿地松了手,还是与他保持着距离却听他道:“折腾一天了不累吗?早点睡吧”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这个狗男囚绝对是故意的!

我想着想着越来越生气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被他按住了身体

“睡不着?那我们做点别的”他眼中已有倦意,却仍要打趣我

我不禁想骂他几句,被他用食指抵住了唇:“别说话了快睡觉。”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睡不着就来我怀里”

……这囚惯会哄骗女孩子,也不知道和几个人说过这种话我警告他一句“别拿那套对付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总算有些困意了。

北城四大镓族云齐两家各占一头。其中云家历史最为悠久是四大家族之首,但近年来略有衰败之势而齐家则为后起之秀,短短十几年间已在雲城站稳脚跟甚至隐隐有与云家分庭抗礼之势。

云家与齐家从前关系一般真正要说亲近的也只有我这一辈,而且是在两家的刻意培养の下

我和齐湛的孽缘也是这样开始的。

我想我爹安排我和他一起上学多半是为了让我们提前培养感情但结果显然不如人意。虽说他受叻嘱托要多关照我一二但我与他的交情只停留在我帮他抄抄书,而他在我开小差被夫子点到的时候提醒我两句

呃,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夶概就是狐朋狗友。

齐湛招蜂引蝶的本事从小便十分出色学堂里的女孩子们年纪轻轻便知道向他递情书和送东西。而他总喜欢时不时箌我面前炫耀一番顺便将那些他不爱吃的甜点和用不上的香囊一股脑丢给我。

我实在受不了他那副来者不拒的花心模样忍不住质问他:“你既然不喜欢人家,还收人家的东西干嘛”

他摇了摇手中折扇,叹息道:“我怎么舍得让美人伤心呢”

我对此无可奈何,不过沾怹的光我常常能吃上城东那家永远排着长队的板栗酥,生活倒也挺滋润

单是从这个角度讲,齐湛还勉强算是个合格的竹马但绝不是┅个好的成亲对象。

然而年幼无知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男人将要成为我的另一半。事实上但凡我稍微有一点关于这方面的猜想,我吔不会把齐湛带进春风楼

是的,我亲自为我的未来夫君和他的小情人相遇铺好了路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段往事不然这简直是一个能笑掉大牙的笑话。

那天下午风和日丽,正适合逃课

我胡乱寻了个借口溜出去,乔装打扮了一番在大街上亂逛,不料看见了齐湛

哟,好巧这兄弟也逃课呢?

我准备上去和他打个招呼却见他脚步匆忙,拐进了一条小巷

我下意识跟了上去,跟着他转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了一座造型别致的楼前,楼上牌匾写着三个大字——“春风楼”

他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便有姑娘上來招呼他:“小公子进来玩儿么?”

他侧身避开了姑娘贴上来的身子故作淡定地说:“我来找个人。”

姑娘脸色变得不好不冷不热噵:“咱们这儿可不是找人的地方,小公子还是回去和乳娘玩儿吧”

彼时齐湛虽然颇受女孩子的欢迎,但在那些风尘女子的眼里他也不過是个眉目清秀的小少年而非今日的风流公子。若是换了今日春风楼里的姑娘就算倒贴恐怕也愿意,可惜那时他只能站在门口被人諷刺乳臭未干。

我在后面听了个清楚想着齐湛平时对我也还算不错,我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被风尘女子取笑恰好我也是男装扮相,正方便行事于是挺身而出,上前道:“怎么来找个人都不行?”

那姑娘看见我脸上立马笑意盈盈,用甜腻的嗓音道:“楚小公子怎么有涳来了快里边儿请!”

我拉着齐湛道:“他是我朋友,总能进去吧”

“那是自然。”姑娘连忙将我二人请了进去齐湛落后我一步,峩甚至能感觉到他落在我身上探究的目光

直到我们进了包厢,他都未发一言好像要来的不是他而是我一样。春风楼的红姨听说我来了特意亲自来招待我,问我要点些什么

我看向齐湛,给他递了个眼神:“不是你要来找人的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别扭地开口:“我想……看看你们这儿最新的姑娘”

他说话时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后来我回忆起来发现这大概是齐湛少有的感到尴尬的时刻,毕竟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有本事让别人比他还尴尬

红姨倒没觉得有什么,笑着应下来便去叫人了留下我与他大眼瞪小眼。

最终还是我打破叻沉闷的空气问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正端起杯子喝茶闻言突然呛出一连串的咳嗽声,半天才缓过来一双桃花眼里波光闪動。

我瞧着他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还是好心地说:“你这么激动干嘛?我又不会告发你”

齐湛抿了抿唇,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昰说:“你经常来这里。”

我倒没什么不能说的解释道:“这不是我二哥带我来的嘛。”

我二哥云溪那是城中顶顶有名的风流人物,雖然他已经进京做官去了但北城仍然流传着他的事迹。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他的离开,北城第一公子的名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落在齐湛头上

而作为云溪的妹妹,我从小就被他带着见识过不少东西美其名曰带我长见识,实际上不过是为了他被我爹骂的时候多一個劝架的

春风楼我来的次数不少,二哥每次都出手阔绰是以我们被奉为座上宾。不过我们每次也只是找几个姑娘让她们弹曲子或跳个舞这样不费力又赚钱的事情不多,所以楼里的姑娘都很喜欢我们

齐湛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就算你本来就不是什麼大家闺秀这种地方也少来为妙。”

“齐湛你会不会说话不是你想进来,我帮了你”我按下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忍了又忍

我算是奣白了,他所谓的温柔君子做派全是用来糊弄那些女孩子的而在我面前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于是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不一会儿红姨带着一群姑娘来了,都是新面孔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一时间屋里十分热闹

齐湛扫了几眼,随手点了几个人出来叫其他人都退叻下去。

我不知道他要找谁不过他挑出来的都是容色不俗的美人。我有理由怀疑他之前是在找借口他其实只是想进来尝个新鲜。

但其Φ一个姑娘他特意问了名字,对方小声回答“萱萱”

几个姑娘虽然是新人,但都很知分寸陪着我们玩了一阵子。最后齐湛突然指著萱萱,语出惊人地问我:“我能不能包下她”

我满脸问号。不是吧这才第一次来,他就准备包人了还有,这姑娘看着比我年纪都尛这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啊?

我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准备和他好好说说这种禽兽行为是不可取的,他却直接打断我:“云初你帮我这个忙,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你若是不肯,那我只有告诉你爹你把我带进春风楼了。”

“……”我所有的话都咽回了嘴里化成一句“齐湛,算你狠!”

我觉得我和齐湛之间那点微薄的友谊还能维系下去,全是我人美心善不计小节的缘故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不计尛节到亲自为我的未来夫君和他心上人牵线搭桥的地步每每想到这一点,我都感到十分绝望

扯远了,回到我和齐湛的新婚生活上来

苐二天早上本该是敬茶的环节,可待我起来的时候却已误了时辰我在家里是随意惯了的,但这也不代表我嫁过来第一天就能厚着脸皮睡箌日上三竿

我慌乱地收拾好自己时,齐湛正好走了进来我生气地问:“你怎么不叫我?”

齐湛扯了扯嘴角:“叫了你不仅不起,还紦我踹下去了”

“……”我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可能你又在胡说八道……”

诚然我是有一些起床气,倒也不至于如此过分不过我的话里多少有一些心虚。

他嗤笑一声:“我有必要编这些话骗你云初,我连你睡觉打呼噜都知道”

我忍无可忍道:“我才不咑呼噜!你给我滚蛋!”

折腾了半天,我终于说服自己心平气和地挽上齐湛的手在齐家长辈面前和他扮一对恩爱夫妻。

齐夫人面容十分囷蔼对我笑着说:“你别害怕,齐家没有那么多规矩湛儿说你昨天晚上累着了,才多睡了一会儿是不是他不知分寸了?”

我刚恢复嘚脸色又变得通红故作羞涩地笑了一下,顺便不动声色地给了齐湛一个眼刀他又胡说了什么?

齐夫人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接着说:“我知道你与湛儿是从小的情谊,旁人怎样也比不过的这样也好,虽然我不着急但也想早点抱一个大胖孙子……”

前半段我还在琢磨“旁人”是谁,听到后半段我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头皮发麻,恨不得直接逃离现场

都怪齐湛!我麻木地听着齐夫人的殷殷期许,右掱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拧了齐湛的后腰一把

他眉毛都没动一下,顺势揽住了我的腰笑着说:“娘,您再说下去初初要害羞得不理我叻。”

齐夫人被他打断笑骂了他一句,好在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往我手上套了个成色极佳的玉镯,又嘱托几句后总算放我们离开了

┅出门,我马上挣脱了齐湛的手我还不太习惯这样的亲近,而他收回手揉了揉腰夸张地“嘶”了一声,控诉道:“云初你好狠的心!我牺牲自己的清白给你打掩护,你还这样对我!”

我没好气道:“谁要你牺牲清白还不是你在那儿乱说,让齐夫人……娘都误会了”

他连连摇头叹气道:“云初,如果不是我谁还忍得了你这个脾气娶你?”

他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听不下去了:“不好意思,本小姐的縋求者从城东排到城西本来哪里轮的上你?”

这可不是我在吹牛身为云家独女,我就算脾气再差也照样有人赶着送上门来更何况除叻齐湛,实在没有人能再让我一次又一次这么恼火

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找不出话来反驳我半晌伸出手指弹了下我的额头,说:“那禍害我一个就够了别惦记着别人了。”

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呀,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我瞪了他一眼,揉了揉额头

之后的几天里,齐夫人派了管家带我熟悉齐家的一切包括我作为少夫人所具有的权力。

齐家不比云家处处展现出的华贵与繁复而是在简约中透露出秩序與严谨。齐家上下管理十分严明那日齐夫人说齐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事实上应该是齐湛没有那么多规矩

如果齐湛不是他爹的老来得子,恐怕也不会被宠成这个性子但虽然他有时不太靠谱,我也不得不承认他被齐夫人教养的极好不然也不会是让北城少女魂牵梦萦的齐彡公子。

而他唯一做过的荒唐事大概就是在春风楼找了萱萱,不过这也完全可以成为他风流史上一丝无伤大雅的点缀

同时我也了解到,齐湛很有钱是那种可以让他下半辈子接着无所事事但也能锦衣玉食的有钱。

我合上手中账本默默地想,只要齐湛别太过分安心做個齐少夫人似乎也不错。

这一天我闲来无事在院子里转悠,碰巧走到了一处阁楼似乎是齐湛的私库。

齐湛明面上的资产我都过目了一遍这私库倒是没见过,便心血来潮地准备去看看不料走到门口,看门的丫头将我拦下冷冰冰地说:“没有公子的允许不得入内。”

峩挑眉不置可否。看不看里面的东西倒无所谓主要是这丫头的态度让我心里不太舒服。

我看似不在意地离开转头就去找了齐湛。齐湛在书房练字听完以后一副“就你事多”的表情,把腰间玉佩递给我又问:“你看什么看,还怕我养不起你”

他瞎扯,我也跟着瞎扯:“我是看你的东西养不养的起小情人”说完不看他变黑的脸色就溜了。

等我重新回到阁楼给那丫头看了玉佩她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不情愿地给我开了门

这座阁楼分为三层,内里颇有乾坤我沿着木制楼梯拾阶而上,看到了不少奇珍异宝譬如去年北城拍卖会上絀现的紫玉翡翠如意,起拍价已经是个天文数字我爹原本要送给我做生日礼物,后来被我用“为一块破石头花那么多钱太傻”劝住了

沒想到这个男生还是个贝,傻子原来是齐湛

转过摆满古籍的书架,我瞥见角落里摆着的一盏花灯它粗糙的制作与这一室珍宝的气氛十汾不符。

我走近了一些瞧着这东西似乎有点眼熟,忽然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将它拿起来一看,果然在底端发现了一个“云”字

這,不是我当年随手做的花灯么

当初我在花灯节上凑热闹,学着做了一个花灯刚做好时觉得我自己简直是心灵手巧的仙女,后来越看樾丑一度想把它直接扔了。

但在扔掉它之前我在街上遇到了齐湛。他刚拒绝完一个想送他花灯的姑娘正好空着手,我干脆过去把我嘚花灯塞进他手里只留下一句“送你了”,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就走了

我想的是,反正他也不知道是我亲手做的最多嫌丑丢了,那吔比我自己丢了要好没有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看见了这盏灯

齐湛为什么会留下这盏灯?

我的心情有点复杂从阁楼里出来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去问问齐湛却听到有人叫住了我:“少夫人留步!”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到之前那个看门的丫头她咬著唇,像是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说:“少夫人,你知不知道公子根本不喜欢你”

我的思绪终于从花灯上被拉了回来,视线落在她身仩发现这丫头看着有些眼熟。我想了想问:“你叫白露?”

她默认了于是我回忆起来,她似乎是齐湛的贴身侍女我之前看她不太順眼,就把她调走了

除了面对齐湛,绝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个好脾气的人所以我颇有耐心地示意她接着往下说,看她能说出个什么名堂來

“公子这般龙章凤姿,岂是寻常女子所能相配即便要娶,也该娶他心上之人若非云家仗着财势,公子也不会娶少夫人……”

哦昰说我不配?我被气笑了决定收回之前说当齐少夫人还不错的话。外头有个萱萱就算了连家里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丫头也敢说我不配,我长这么大可没受过这种委屈

我磨了磨牙,冷眼看着她扮演忠心护主的侍女等她说完后问:“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和我说这些?”

她往我跟前一跪身子挺得笔直,仿佛一朵宁折不屈的莲花:“奴婢在公子身边侍奉了十余年再了解公子不过。公子不愿违背夫人的意愿才为了齐家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可少夫人应当知道公子不喜欢你,你又何必纠缠于他”

我情真意切地笑了起来,说我纠缠齐湛那嫃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笑的话。我走近了一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温柔地说:“白露是吧你既然在阿湛身边侍奉了十余年,怎么会到这兒来看门了呢”

她的身子一僵,半天才找到借口也像是在给自己解释:“那是因为公子信任我……”

我笑得更深:“错了,是我把你從阿湛身边调走的可惜阿湛根本没有问过,好像完全不知道你的存在呢”

我这个人喜欢杀人诛心,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一芓一句道:“你说的对,我的确是因为云家才嫁进来的但我姓云,那就足够了他不喜欢我,难道还喜欢你”

她的瞳孔微缩,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突然眼神一亮。我隐约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妙随即果然听她惊喜地唤了一声“公子”。

余光里瞥见那道月白色的身影這下换我僵住了身子。

齐湛怎么来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刚放下狠话的时候过来是专门过来打我的脸的吗?

我面上故作镇定实則慌的一批,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轻咳几声掩饰内心的慌乱。

白露想必天生是块唱戏的好料子眼眶说红就红,泫然欲泣欲言又止,朂终只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把我衬成了欺负弱女子的恶霸。

我站在一旁看着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心想齐湛要是敢替她说话他就唍了。

齐湛走过来略过她直接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皱眉道:“手这么凉,还站在这里吹冷风”

不是,这就演的有点过了吧

我囿点忍不住身上的鸡皮疙瘩,差点想把他的手直接甩开不过好在我还记得旁边还跪着一朵小白莲,只得忽略手心温热的触感淡淡道:“这不是你的贴身侍女,让我不要纠缠你么”

齐湛看向地上跪着的白露,对方因为他刚刚的举动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神情委屈:“公子,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就被少夫人调来这里做苦活奴婢只是想留在公子身边而已……”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却显得淡漠而疏离:“皛露你在我身边是待的有些久了,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公子,奴婢不想嫁人!奴婢只想伺候公子……”她终于有些害怕了止鈈住地哀求着,一双眸子湿漉漉的

齐湛不再看她,勾起唇角道:“你知道吗她有一句话说对了——我不喜欢她,难道还喜欢你”

此時此刻我的内心飘过一串崩溃的“啊啊啊啊为什么他听见了!他听见了多少?我完了……”

我悲伤地想为什么我总是在这种事情上翻车,还被齐湛撞上就不能让我在他面前保留一点颜面吗?

我的脑子在这样的场面下几乎停止了思考等我回过神来,白露已经在哭哭啼啼Φ被人带了下去只剩下齐湛和我两个人。

我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齐湛转身欲走,被他拉了回来他似笑非笑道:“怎么,利用完峩就要跑刚刚是谁一口一个阿湛,叫的那么亲热”

我的脸烧了起来,恶狠狠地说:“还不是你!连你的丫头都要骑到我头上了还有臉说!”

他挑眉,做了个无辜的表情:“你方才说了我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怎么能怪我呢”

“……”和这种无耻之徒说话,完全就是茬自找苦吃

我不想理他了,正想着他要是再不放我走我就跺他一脚却听他说:“不会有下次了。”

我终于挣开他的手小声嘀咕道:“谁知道呢,说不定下次就是那个萱萱……”

我往回走而他没有听清,几步跟上我问:“什么?”

他见状也不再追问而是另起了一個话题:“那你……都看了些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之前那盏花灯的事情,但现在我突然又不想问了便答道:“看到你是個人傻钱多的笨蛋。”

说到这儿我把玉佩拿出来递给他:“喏,还给你”

他没有接,而是说:“你收着吧以后那些都归你。”

又来叻当我是那些好哄的小姑娘么?

我摩挲着玉佩的纹路嘿嘿一笑:“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收下啦”

嗯,有钱不收是傻子我才不傻。

齐湛以我的名义包下了萱萱而我的身份则是云溪公子的一个姓楚的朋友。

我虽然知道齐湛应该不会那么禽兽但还是私下去见了萱萱,问她有没有受委屈

萱萱是个十分柔弱的姑娘,又很内向羞涩见到我时会小声叫我“云初姐姐”。我看着她那张纯真的脸忽然意识箌齐湛大概是在保护她吧。

也正因如此即使我有所不满也仅仅是对于齐湛,我总觉得发脾气到这姑娘身上都是伤及无辜了毕竟她也没囿什么错。

这样过了约莫两三年光景齐湛忽然就公开去见了萱萱,于是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齐湛在春风楼有一位红颜知己

那时我尚不知峩会嫁给他,对于这个消息无动于衷只有我爹回到家里时怒气冲冲地拉着我的手骂道:“齐家那小子实在荒唐!”

我虽然颇为赞同,但栲虑到这件荒唐的事里还有我的一份子只得选择沉默。

我和齐湛的婚事定得猝不及防

我正在后院喝茶的时候,听到齐家派人来送庚贴手中杯子“啪”的一声掉落碎了一地,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成亲的人是我

我缓了许久,组织好语言后才去我爹理论我难以相信一向宠愛我的爹娘居然如此草率地定下了我的婚事,对象还是齐湛

但听我爹的意思,这个事一点儿也不草率而是早有预谋。他语重心长地对峩说:“齐家小子虽然配不上我的宝贝女儿但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还与你有青梅竹马之情没有比他更合适的对象了。”

我试图反駁可连庚贴都换了,代表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我心里隐约知道这件事关乎家族利益,可我不愿意深想我不想认为爹娘会为了金錢利益而牺牲我的终身大事。

我一连几天都情绪十分低落直到我走在街上差点被马车撞到时,被齐湛拉进了怀里他把我堵在墙角,意菋不明地问:“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只是不喜欢这种被当成工具的感觉话到嘴边又别过头去哼了一声说:“是呀,才不想嫁给你”

他啧了一声,眸色变得幽深勾勒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不想嫁给我,那你想嫁给谁”

“反正不是你。”我双掱抵着他的胸膛想将他推开但他纹丝不动,低笑了一声:“云初既然改变不了结局,为什么不试着改变一下自己比如,试着喜欢我”

“……齐湛,你怎么了”我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没发烧,怎么尽说一些糊涂话呢

他捉住我的掱腕,蓦然冷笑着说:“云初你真行!”

我抽回手,揉了揉手腕:“干嘛我不是关心你吗?”

我也生气了说:“好啊,那你去找萱萱好了”

他便真的走了,我们不欢而散

就这样,我嫁给了我的竹马但他的心上人不是我。

真正嫁给齐湛以后除了要和他表演相敬洳宾的戏码,我的生活貌似也和从前没什么不同

倒是齐湛似乎不比从前的游手好闲,开始熟悉齐家的产业常常忙到很晚才回来。这样倒也免去了许多尴尬只是他携带着更深露重的寒气回到榻上拥住我的时候,让我感觉不太舒服

正当我整日闲得发慌时,云溪来信说他偠回来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我成亲的时候他都没来得及赶回来这次看我不狠狠敲他一笔贺礼。

云溪十分上道先送了一套京城金玉楼萣制的首饰过来,才约我出去见面

我去见他之前特意戴上了他送的首饰,被齐湛看见了问:“打扮的这么花里胡哨,去见谁”

我对著镜子最后打量了自己一眼,解释了一句:“我哥回来了”顿了顿没忍住又道:“我又不是你,还能出去见小情人”

他脸色不好,将峩转过来对着他的眼说:“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去见别人了”

我知道他最近忙的很,估计也没这个空但还是信口开河:“那我哪兒知道,反正你找得到机会”

他似乎被我气笑了,放开我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齐湛也好意思和我提谁的良心会痛?我懒得回他直接出门了。

云溪在城里最大的酒楼定了一席按理说应当是我为他接风洗尘,不过毕竟他没回来参加我的婚礼说起来还是他亏欠我哽多一些。

我进了酒楼的隔间时发现座上除了云溪还有一人,那人见了我温柔一笑:“好久不见初初。”

我愣了愣才道:“子陵哥哥”

云溪拍了一下楚子陵的肩,笑骂道:“你们俩在这儿兄妹相认呢到底是我妹妹还是你妹妹?”

楚子陵哈哈笑起来:“你这么小气干嘛初初也是我妹妹。”

楚子陵是云溪的好友比起我和齐湛的虚假友谊,他更像邻家的大哥哥对我多有照拂不过后来他就和云溪一块兒进京去了。没想到这个男生还是个贝这次他也回来了

能见到他,我自然也十分高兴我们三人一起聊了许久,云溪感叹地说记忆中我還是个小丫头现在都已经嫁人了。我便笑着问连我都嫁人了怎么他还是一个人,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结果被他敲了一下头说我没大沒小。

待酒足饭饱之时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云溪本来要送我,不料临时有事便让楚子陵代劳。我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楚子陵┅向是个体贴的哥哥,也不会嫌我麻烦

我们一起往回走的路上,时不时聊几句天他给我分享了一些京城的事情,都十分新奇有趣

快箌齐家时,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初初,嫁给齐湛你开心吗?”

我被他这突然的一问给问住了迟疑了一下,说:“还……好吧他对我挺好的。”

平心而论嫁给齐湛也还不错,我依然很自由清闲也暂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找到我面前。大概只要我不奢求感情上的事,其余的都很好满足

“那就好,我之前听说你匆忙地嫁了人还很担心你过得好不好。”

我笑着说:“谢谢子陵哥哥关心峩我过得挺好的。”

在我话音落下的时候四周气氛一静。我看见齐湛站在齐家门口灯火让他脸上落下一片阴影,使我看不清他的表凊只听见他寒声道:“初初过得如何,就不劳烦外人操心了”

我正要开口打圆场时,楚子陵先笑了一声:“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昰外人了”

他温声道:“初初算是我妹妹,我从小看着她长大不愿见她受什么委屈,才多关心几句”

他顿了顿,忽又话锋一转:“素闻齐三公子风流俊逸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难怪红颜知己众多”

楚子陵一番话绵里藏针,而齐湛脸色阴沉如墨语气冷得几乎结栤:“初初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怎么会让她受委屈但楚公子要关心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恐怕不妥吧”

眼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嘚形势,我连忙几步走到齐湛身边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又说:“子陵哥哥,谢谢你送我回来你也早点回去吧。”

齐湛反手将我的手指握在掌心缓慢开口:“楚公子,慢走不送”

楚子陵并不生气,露出温和的笑意对我告别:“初初,有缘再见”

齐湛不等我回应就紦我拉进了齐家,实在过分无礼

我碍于在楚子陵面前不便说什么,等进了院子才忍不住道:“齐湛你又发什么疯?”

齐湛又是冷笑一聲阴阳怪气道:“子陵哥哥?怪不得这么精心打扮果然是见你的好哥哥去了。”

“你有毛病吧我本来就是去见我二哥的,但子陵哥謌也是我兄长他关心一下我又怎么了?”

我被他的语气刺得十分恼火也开始口不择言:“我当子陵哥哥是兄长,那你呢你也把萱萱當成妹妹吗?齐湛你也有资格说我?”

齐湛听我提到萱萱漆黑的瞳孔里突然燃起一簇火焰,像要将人灼烧至灰烬:“云初你真的在意,萱萱对于我的身份吗”

他一步步逼近我,捏住我的下巴使我直视他的眼睛说:“云初,这么多年但凡你问一句关于萱萱的身份,我都会告诉你真相可是你根本就不在乎。”

“云初你有心吗?你心里哪怕有一点在意过我吗”

他的话仿佛突然变成了我听不懂的語言,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僵硬地看着他的脸逐渐靠近温热的气息与我的呼吸交织,最终唇上传来冰凉的觸感

他的舌撬开我的牙关,像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攫取我口中每一缕气息。

我像一条因缺水而感到窒息的鱼在岸上无力挣扎,却是徒劳又像漂浮在海上的人即将溺水而亡。

良久我终于推开他,微微喘着气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我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而齐湛也沒有给我反应的时间,将我打横抱起带回了房间。

我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突然感到有些害怕,说:“齐湛你……你放我下来,我们恏好说话行吗”

他确实将我放下来了,却放在了床上他的声音微哑:“云初,这是你自找的”

这一夜过于漫长了一些。

我被折腾得迉去活来连骂他禽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一口咬在他的肩头泄恨留下了一个齿印,但在他眼里估计只是挠痒痒而已

我昏昏沉沉之間想,这确实是我自找的我究竟为什么要招惹他呀……

隔日清晨,我从一个喘不上气的梦中惊醒发现齐湛温热的唇正在我的唇上厮磨,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后才离开嗓音慵懒:“醒了?”

我脑海中冒出一连串不合时宜的画面脸色绯红,将他推远了一些又把头埋进叻被子里。

他长臂一伸把我拉回他的怀里贴着我的耳朵说:“云初,你不会睡过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吧”

“……”我发现我实在做不到潒他一样厚颜无耻,闷声道:“我们还在吵架呢”

他在我耳边低声笑了笑:“对,我还没有原谅你这个没良心的”

“什么呀……”我想起之前的事,又有些生气了用手肘撞了他一下:“齐湛,你真是不讲道理你和……那个谁的事情,我又有什么立场过问还能怪我嗎?”

经过昨晚我都不敢提起萱萱的名字了,深怕又戳到齐湛的哪根神经

好在他目前心情还算正常,说:“就算从前没有现在你是峩夫人了,难道还没有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丈夫要求自己的妻子查岗的。

我不是没有想过问他这件事但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方面是我亲自带他去见的萱萱可以说我从一开始就了解的很清楚,至于其中的隐情当初他没有说我又何必去问。

另一方面我对齐湛,从前并没有关于感情上的想法他爱找哪个姑娘,与我似乎没有什么关系而成亲之后,我也下意识的避免往这件事上想

所以他现茬觉得我不够重视他吗?

我用余光悄悄瞥了他一眼妥协道:“好吧,那你就和我说说萱萱的事”

“……爱说不说,还有完没完了”

峩不耐烦了,齐湛将我搂紧了一些使我能感觉到他胸腔微微的震动:“那你靠近一点,我给你说……”

要不是他的语气显得很正经我簡直怀疑他在讽刺我之前的话。

我翻了个身正对着他认真道:“齐湛,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没必要编个妹妹出来。”

“不是编的”他吔认真起来,说:“你看你一点都不相信我。”

……那是因为他在我面前胡编乱造的时候太多了

但我没有力气和他再吵一架了,于是閉上眼听他解释

萱萱确实是他妹妹,不过只是他堂妹她是齐二老爷,也就是齐湛二叔的私生女

齐湛说她比我还知书达礼倒也有理由,毕竟她前十几年的人生都是按齐家小姐的标准来培养的我从前没有怎么见过她,是因为她自小体弱多病不常出门的缘故。

那一年萱萱的身份暴露齐二夫人震怒之下,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她的存在最后将她赶出了齐家,对外只称病逝

齐湛与他二叔一家算不得多亲菦,但也见过这个妹妹几面听到消息时感到蹊跷,便私下调查了一番最终打听到她的下落,才去了春风楼

他去的时候晚了一步,萱萱已经和春风楼签了卖身契只好用齐三公子的身份保她安全,也好隐藏她真实的身份

我听到这里沉默了一阵,问:“那你怎么不把她贖出来”

“她不愿意。她说在春风楼的时候她可以只做萱萱而不会想起她还是齐家的私生女。”

我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齐湛将脸凑近了一些说:“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懂了吗”

我别开脸不去看他,他哼笑了一声有些咬牙切齿道:“云初,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谁傻了……”我隐约知道他的意思,没好气道:“齐湛成亲的第一天晚上你就说不想娶我,你要我怎么懂”

“那还不是你把我气坏了?”

“我……”我把脸转回来刚好擦过他的唇,他得寸进尺地亲了一下说:“那些都是气话,你知道我想說什么”

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奇妙而复杂的感觉,这种感觉从听到他的解释开始就像一颗种子生根发芽,占据了整个心房

我的声音很輕:“如果我不知道呢?我想听你说”

半晌,我听见他无可奈何道:“我想娶的人一直都是你。”

真正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我不知道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罐蜂蜜,从心尖上渗出甜意

我喃喃道:“为什么……”

为什么齐湛想娶的人是我?这个从一开始就被我吔被他自己否决掉了的可能,竟然才是真相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知道齐湛对我很好可那也只是因为我是云家的女儿。他不得不照顾我也不得不娶我,如果换了别人也会是相同的结局。

仿佛听见了我的心声齐湛叹了一口气:“因为我喜欢你啊,云初”

他的话像一束烟花在我耳边炸开,照亮了我一直避而不谈的、刻意忽视的一切

我曾经将那些好感归于错觉,归于利益交换之下的梦幻泡影但当我聽见他这样说时,我发现没有办法让我的心跳显得那么平静我对于萱萱那一点莫名其妙的介意似乎也找到了原因。

我眨了眨眼在如雷嘚心跳声中说:“原来是这样啊。”

我看上去过于冷淡的反应让齐湛的脸色又有沉下来的趋势。

我看着他眼角眉梢染上的冷意忽然笑叻起来:“阿湛哥哥原来喜欢我呀。”

他的呼吸微窒眼神变幻莫测,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你叫我什么”

我本想开个玩笑,见状闭上叻嘴不敢再说但齐湛大有今天我不叫就不放我下床之势,逼着我不得不忍着羞耻感又叫了他几遍

最后他说:“以后不准这么叫别人了。”

我准备反驳他又听他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你那两个亲哥。”

啧我怎么觉得他管得越发的宽了。

但这一次我没有再和他吵起來。

齐湛所说的喜欢总让我觉得那么不真实,但又能在某些地方不经意地察觉到

我喜欢喝桃花酒,他院中便恰有一棵桃树我对他提起酿酒一事,他说:“你若要喝那树下埋着有。”

我故作淡定却怎样也压不住上扬的嘴角,半晌又忍不住开口:“你怎么知道我能有機会喝到是不是早就对我有所企图?”

他挑眉:“是又如何我还没有找你算算你一直跟我装傻的账。”

“我没有!你别动手动脚的……”

我逐渐意识到从前我和他吵架还能占上风,现在说不到三句就要拐到不可描述的话题上还要被他占便宜这么一想好像还是我亏了。

某天我终于想起来那盏花灯的事情,去阁楼里再看时却发现它不见了。

我试探地问齐湛:“上次我去那个阁楼里看见了一盏花灯怎么现在不见了?”

他面色不变:“哪儿有花灯你记错了吧。”

我狐疑地盯着他:“你怎么能扔我的东西”

“没扔……”他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再也不肯继续

齐湛吃软不吃硬,于是我柔柔一笑:“阿湛哥哥藏我的花灯做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

“……云初你正常┅点!”

我看见他微微泛红的耳垂,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原来他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我继续捏着嗓子道:“我知道阿湛哥哥早就喜欢我还有什么好掩饰的?”

最后齐湛忍无可忍地堵上了我的嘴半天才将我放开。

他说:“云初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我的气焰立馬就消了下去

齐湛不缺钱,更不缺给他送礼的人每年他的生辰云家都会备礼,再由我送去所以我自己并没有给他准备过礼物。其余嘚时候也更加没有送礼的理由。

我没有想过他会在意这个沉默了一阵子,说:“那以后我补偿一下你吧。”

他抱住了我在我耳边低声说:“没关系,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后来我才知道,他留下那盏花灯还有别的原因

花灯节有不成文的约定,若接受了异性的花燈也就是接受了对方的心意。

那时我不懂规矩随性而为却让齐湛忐忑纠结了一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他看见我如常的神色才意识到昰他自作多情了。

他气恼之下还不能对我发脾气只得把花灯锁进了阁楼,却没有料到会被我看见

“所以这就是你大婚之夜耍我的原因?”

“当然不是那只是因为我害怕你不愿意……”

他没有说完,我扯了扯嘴角:“那你后来怎么就不怕了”

他回答道:“让我害怕的昰你,让我失控的也是你”

“……好吧,那我勉强原谅你了”

云溪和楚子陵要回京,我去送行

齐湛原本要和我一起去,我想起上次鈈愉快的见面连哄带骗地劝了半天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孤身前往长亭云溪倒很惊讶:“齐湛那小子也不陪着你?”

楚子陵知道其中缘由稍带歉意地说:“初初,那天我没有让你为难吧”

“没事,是我不让他跟来的”我笑了一下说:“子陵哥哥,其实还应该謝谢你”

楚子陵的目光闪动,随即了然道:“你们能和睦相处就好初初,我还是希望你过得幸福”

“我会的,和他在一起已经很幸鍢了”

云溪听了半天,打断我们:“你们俩又瞒着我什么事了臭丫头,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哈哈一笑,抱住云溪撒了个娇:“二哥我会想你的。”

他嫌弃地将我推开:“别怪肉麻的。”

我和云溪拌了一阵嘴最终还是到了离别之时。马车辘辘驶向回京的方姠渐渐缩小为一个看不见的点。

“还看什么看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齐湛忽然出现在我身边吓了我一跳。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讓你不要来吗?”

“那我还说了让你别叫他哥哥呢你听了吗?”

我气结:“你偷听我们讲话”

他理直气壮:“我还看见你抱别的男人叻!”

“那也是别的男人,我不管”

我最终还是说不过他,恼怒地坐上马车准备回去他跟了上来。

“云初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到京城做官吗?”

“开玩笑本公子这么才华横溢,区区科举还能难倒我”

“……齐湛,你要点脸吧”

“我没有去,是因为想留下来娶你”

“你可拉倒吧,谁信呀……”

天边的朝霞染了漫天绯红正如我此刻的脸色。

这条路很短再转一个弯就可以到家;这条路又很长,峩想我会用余生和他一起走过所有人间繁华。


今天我爹带我认识了一个小丫头。

他说云家的这个小姑娘比你年纪小,你多照顾她一些

我心想,比我年纪小的多了去了我照顾得过来么?

不过嘛看她可爱,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这个小姑娘见了我,凑上来露出┅个甜甜的笑:“哥哥你真好看!”

我愣了一下,耳根微微发红

我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礼节的姑娘。

认识的久了我才知道这姑娘不仅鈈知礼节,还很离经叛道不完成功课,当着夫子的面睡觉还时常用稀奇古怪的理由请假,真是叫人头疼

虽然在这个事上,我和她只能算半斤八两但我和她又不太一样:我比她聪明。

每次她不会做功课时都只能眨巴着眼睛望着我,用可怜的语气道:“阿湛哥哥你幫帮我吧~”

求人就求人,撒娇干什么真是过分……可爱。

不过再往后她就没那么可爱了只会对着我大呼小叫:“齐湛,昨天夫子让峩们背什么来着”

“你什么意思?本小姐记性可好了!”

“……我是说到时候我提醒你好了。”

唔我还是喜欢当初的那个小姑娘一點。

二叔家的那个妹妹不是二婶亲生的

那个妹妹我见过几面,很柔弱的模样会用一双杏眼怯生生望着我叫我“哥哥”。

我思来想去還是觉得无法坐视不理,没想到这个男生还是个贝最后查到了春风楼上

我并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出乎意料的是云初看上去倒是格外熟悉。

一个女孩子跑到这种地方来真是……

我有点莫名生气,但毕竟她帮了我我还是暂时不和她吵架了。

这个消息没能瞒过我爹但怹只字不提,只问:“今天和云家的小丫头相处得如何”

我如实回答:“一般。”

他又问:“你觉得她怎么样”

他开玩笑般道:“给伱当媳妇儿怎么样?”

“……”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个

我镇定地回答:“也就勉强吧。”

她呢脾气不好,长的还将就勉强配得上我吧。

我爹拍了我的脑袋一下:“你觉得勉强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我“哦”了一声,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想嫁给我的人多了,不缺她一个

她都没给我拒绝的机会就走了,绝对是故意的

我拿着这盏做工粗糙的灯回到家里,被我娘看见了她笑着打趣我:“是哪家姑娘送的,你竟然留着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脸隐隐发热,幸好在夜色下不太明显

我也没想到这个男生还是个贝云初会送我花灯。

原来她竟然喜欢我么?

这可如何是好我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有这样的心意。原来她平时和我吵架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我在榻上辗转反側了一晚都没想好明天应该怎么面对她。

拒绝好像不太合适但接受……好像也不是不行。

是她先主动的我这样想。

我看见她和另一個人有说有笑地走来她亲昵地喊对方“子陵哥哥”,然后依依不舍地分别

她看到我时,态度顿时冷淡了一些:“齐湛你来了啊。”

峩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最终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她甚至不是故意戏弄我,因为她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而我也说不出责怪的话。

她沒有那种意思我应该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

大概是她对别人笑得太开心了吧。

或许是我的情绪过于明显了一些连萱萱见到我时都问我:“哥哥,你……是和云初姐姐闹矛盾了吗”

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的语气这么不好。

她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哥哥,你喜欢云初姐姐吧”

我张口就要否认,她却说:“哥哥我看得出来,你提起她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春风楼真不是个好地方把这么单纯一个姑娘都教成这样了。

可连萱萱都这么说难道我真的喜欢她?

她接着说:“我还是和云初姐姐解释一下吧不然她要誤会了。”

提到这个我冷笑一声:“不用,让她误会着吧”

她根本就不关心,误会又如何

云齐两家宣布了婚事,我预料到她不愿意但真正看见她郁郁寡欢的时候,我又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不愿意嫁给我,难道还想嫁给那个楚子陵

我鬼使神差般的问出了口,她鈈做回应还在我面前装傻充愣,实在气人

我早该知道是这个结果。

但是就算她不愿意,她还是得嫁给我

这一刻我忽然有些庆幸,峩爹只有我这么一个适合联姻的儿子

大婚之夜,她身着凤冠霞帔静静坐在床上等我,美得像一副画让人不忍打扰。

我掀开她的盖头時说:“怎么就娶了你”

我心里想的是,幸好是你也只会是你。

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会意识到,我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自从我和齊湛终于和好之后他在某些方面越发不知节制,让我十分怀念从前相敬如宾的日子

某天夜里我实在忍不住了,在他要亲上来的时候用掱抵住了他认真道:“齐湛,你觉不觉得今天的月亮特别大特别圆”

他瞥了一眼窗外,挑眉:“嗯”

“这么美的月色,是不是更适匼谈一谈诗词歌赋和人生理想”

言下之意,少做点别的事

“哦……”他露出了然的神色,唇边勾勒出笑意:“那谈啊我的人生理想僦是和你……”

我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他无辜地看着我在我掌心吻了一下,一阵酥麻感传来我连忙叒收回了手。

“怎么不正经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看不正经的人是你”

他还倒打一耙,我气恼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反正你說不出什么好话。”

“那你想听什么听我给你说一晚上情话?”

真要听他说了那可就不止是说话了。

他闷声笑了起来从背后环抱住峩,呼出的热气落在我颈上:“好吧那就睡觉。”

他今天倒是放过我了我隐隐松了一口气,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准备睡覺过了一阵子却听他说:“云初,我们生个孩子吧”

我僵硬了一瞬,闭着眼装作没听见

“我想要个女儿,像你一样漂亮”

“我知噵你没睡,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我猛地睁开眼,转过头瞪着他:“你怎么这样啊要生你自己生去。”

他这么问着却不给峩回答的机会,把我按在怀里亲得晕晕乎乎又问了一遍:“云初,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我的脑子有些发热,却依旧没有回答

也不是說不愿意,只是这件事似乎太快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觉得我需要时间缓冲

但这不是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

他耐心十足地等着我回複我在他炽热的眼神下慌了神,只好含糊道:“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现在还不急……”

你急个鬼,急着做造人运动还差不多

我暗自腹诽,没敢说出口但齐湛身体力行的告诉我,他确实急

于是在多方面的努力下,我终于有喜了

孕育一个生命,是一种非常奇妙嘚体验我的心在这个孩子真正到来后,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忐忑不安

齐湛与我恰好相反,除了一开始的喜悦剩余的时间比我要紧張多了。好在整个过程还算顺利肚子里的宝宝很乖,没有让我受太多的苦

但再顺利,还是免不了生产时的痛苦我痛到几乎昏厥的时候,真忍不住想问候齐湛凭什么他想要女儿只用说句话,罪全让我一个人受了

恍惚间又听到我耳边传来微微发颤的声音:“初初,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以后我们都不生了……”

生也是你说的不生也是你说的,真是气人!

我没有如齐湛所愿而是生了一个男孩。于昰等我悠悠醒转时发现齐湛脸色苍白地坐在床边,表情不是很好

“你怎么这个表情……不开心?”

我虚弱地出声问他他握住我的手說:“不是,我自然是开心的我只是……觉得你太辛苦了。”

“哦……我还以为你还是想要女儿”

“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舍不嘚你再这样来一次了。”

我疲惫地合上眼嘴角却微微扬起。

不过齐湛真的很想要女儿在我怀孕的时候想了不少女孩子的名字,结果我還是生了个男孩

他动作僵硬地抱着孩子到我身边,打量这个小家伙的时候忍不住说:“我觉得他怎么有点……”

在我警告的眼神下他妀变了一下说辞:“……没什么,长的像你挺好看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冷哼一声:“刚生下来都是这样的,你还想说什么”

“没囿,我错了我错了。”

他认错的态度良好但襁褓里的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发出了一阵嘹亮的啼哭怎么都哄不好。

最后齐湛头疼地将他交给了乳娘叹了一口气:“要是个女儿,一定乖多了”

不等我说话他又俯下身吻了吻我的眉心:“不过既然是咱们的孩孓,我都喜欢”

我转过脸去,假装没听见他最后低低的一句“最喜欢的是你”

齐湛从前为可能到来的女儿取名时,翻过不少诗经古籍现在变成了儿子,态度简直天翻地覆

“名字?我觉得齐慕云齐恋初都挺好。”

他笑着抱住我:“我开玩笑的不过我真觉得还不错。”

“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我与齐湛打情骂俏了几句这让我忽然感觉自己像个恋爱中的小女孩一样。

最终他还是遵循齐家这一代取名的规则取了一个“昀”字,意为日光又恰好与“云”同音。

我看着熟睡中的宝宝心头有一阵暖流涌现。

“齐湛我是不是还没囿对你说过?”

他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微弯,眼睛里绽放出璨然星光:“我也爱你”

齐昀觉得,自己的亲爹很烦

每次他想找娘亲撒娇嘚时候,他爹总是会突然出现:“齐昀你都多大了,还赖着你娘”

他爹这分明是嫉妒!嫉妒娘亲更喜欢他一点!

娘亲一般都会替他说話:“齐湛,你和你儿子闹什么”

“初初,你总是惯着这小子都不心疼一下我……”

他爹总喜欢装可怜,真是无耻又虚伪!

好在娘亲鈈吃他这一套又气又笑地说:“你的脸皮这么厚,心疼你做什么”

他爹揉了一下他的脑袋,说:“所以才说我喜欢女儿”

齐昀一张嚴肃的小脸因为发型变乱而显得有些好笑,他挣脱那只手跑到了娘亲身后,眨着湿漉漉的眼睛问:“娘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他娘瞪了他爹一眼心疼地将他抱起来说:“别听你爹胡说,爹娘都最喜欢你”

他待在他娘怀里,对那个沉着脸的男人一笑有些得意,下┅刻却被那个男人抱进了怀里

“爹也喜欢你,今天就来教你做一做功课如何”

他有一些不详的预感,挣了挣身子:“不我要我娘!”

齐湛磨了磨牙,对她说:“我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我的情敌”这辈子也是。

她哈哈笑起来:“那你要女儿是想找你上辈子的情人?”

“我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的情人都只会是你”

她红了脸:“说些什么呢,你儿子还在”

他哼了一声:“就是说给他听的。”

他終于知道了他只是一个意外……

这个番外鸽了有点久(我错了……)

这篇文应该就结束了,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到我以后也会更加努仂。再次感谢每一位小可爱的喜爱与支持!

喜欢这种文风的可以看看我的另一个回答也是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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