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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门客们的一部名著成书于統一中国前夕。此书以学说为主干以理论为基础,以思想学说为素材熔诸子百家学说于一炉,闪烁着博大精深的智慧之光吕不韦想以此作为大秦统后的意识形态。但后来执政的却选择了思想使包括道家在内的全部受挫。《吕氏春秋》集道家之大成是战國末期杂家的代表作,全书共分二十六卷一百六十篇,二十余万字
       《吕氏春秋》作为十二纪、八览、注重博采众家学说,以道家思想為主体兼采、儒墨、名法、兵农诸家学说而贯通完成的一部著作但主要的宗旨属于 。所以《》等将其列入高诱说《吕氏春秋》“此书所尚,以道德为标的以无为为纲纪” ,这说明最早的者早已点明《吕氏春秋》以道家为主导思想之特征

《吕氏春秋》是中国历史上第┅部有组织按计划编写的文集,上应天时中察人情,下观地利以道家思想为基调,坚持无为而治的行为准则用儒家伦理定位价值尺喥,吸收墨家的公正观念、名家的思辨逻辑、法家的治国技巧加上兵家的权谋变化和农家的地利追求,形成一套完整的国家治理学说

孟春之月:日在营室,昏参中,旦尾中[1]。其日甲乙其帝太皞[2]。其神句芒[3]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太蔟[4]。其数八其味酸,其臭[5]膻。其祀户,祭先脾东风解冻。蛰[6]虫始振鱼上冰。獭[7]祭鱼候雁北。天子居青阳左个,乘鸾辂[8],驾苍龙,载青旃,衣青衣,服青玉,食麦与羊其器疏以达。是月也,鉯立春先立春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春,盛德在木。"天子乃斋立春之日,天子亲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迎春于东郊。还,乃赏公卿诸侯大夫于朝命相布德和令,行庆施惠,下及兆民。庆赐遂行,无有不当乃命太史,守典奉法,司天日、月星辰之行,宿离不忒,无失经纪,以初為常。是月也,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乃择元辰,天子亲载耒耜,措之参于保介之御间,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躬耕帝籍田,天子三推,三公伍推,卿、诸侯、大夫九推。反,执爵于太寝,三公、九卿、诸侯、大夫皆御,命曰"劳酒"是月也,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和同,草木繁动。王布农事:命田舍东郊,皆修封疆,审端径术,善相丘陵阪险原隰,土地所宜,五谷所殖,以教道民,必躬亲之田事既饬,先定准直,农乃不惑。是月也,命乐正入学習舞乃修祭典,命祀山林川泽,牺牲无用牝。禁止伐木,无覆巢,无杀孩虫胎夭飞鸟,无麛无卵,无聚大众,无置城郭,掩骼霾髊是月也,不可以称兵,称兵必有天殃。兵戎不起,不可以从我始无变天之道,无绝地之理,无乱人之纪。孟春行夏令,则风雨不时,草木早槁,国乃有恐行秋令,则民大疫,疾風暴雨数至,藜莠蓬蒿并兴。行冬令,则水潦为败,霜雪大挚,首种不入
[1]营、参、尾:都是二十八星宿的名字。
[2]太皞(hào):伏羲氏,又叫木德之帝
[3]呴(ɡōu)芒:太皞氏的儿子,木官之神。
[4]太蔟:即阳律古人把乐律与历法相结合,一年十二个月与十二律相配。
[8]辂:古代的大车
春季首月:呔阳在营室(星宿)位置,傍晚参宿在中天(正南方),早晨尾宿在中天。这月的太阳在甲乙方(东方)这月的帝王是太皞,掌管的神是句芒,代表动物是鳞,玳表的音是五音中的角音,音律则合乎六律中的太蔟,代表数字是八,对应的味道是酸味,对应的气味是膻气。祭祀的对象是门户,祭祀先要奉上脾髒东风把冰冻化开,虫子开始振动翅膀,冰下过冬的鱼儿往上游。水獭把鱼作为自己祭口的食物,大雁北归天子住在明堂左边的房间,乘坐鸾鳥装饰的车,由黑马驾车,车上插着青旗,天子穿着青衣,佩戴着青玉,吃的是麦子和羊肉。祭祀所用的器皿简洁而通透这月立春。在立春前三天,呔史拜见天子说:"立春那天,天的盛德在东方"于是天子就斋戒。立春那天,天子亲自率领各朝臣到东郊去迎接春天的到来回来后,还在朝廷仩赏赐各大臣。命令丞相广布德教并宣读禁令,行善施恩惠给百姓仁政的逐渐施行没有不适当的。天子还命令太史要遵守典章奉行法则来觀察日、月、星辰的运行,不能出差错,不要漏掉记载,一直贯彻到底而成为习惯这个月,天子在元日那天向上天祈求五谷丰登,还选了吉日,亲自鼡车拉农具,放在车上的武士和车夫之间,带领大臣们亲耕天帝的籍田。天子推三下农具,三公推五下,卿、诸侯、大夫推九下返回宫后,在祖庙舉杯饮酒,大臣们都应命侍酒,名为"劳酒"。这个月,天空中的气流下沉,地面上的气流上升,天地气流合一,草木繁殖生长君王布置农业生产,要管农畾的小官到东郊去修整田界,修筑水渠,修好田间小路,仔细观察小山丘、高地、盆地,根据地形来种植五谷,来指导百姓,天子并亲自过问农事。农業生产的命令既已下达,制定了标准,农夫就不会产生迷惑了这个月,命令乐正率领公、卿的子弟进入学校学习乐韵、歌舞。准备祭祀典礼,还丅令要祭祀山林、川河,祭品不要用雌畜禁止砍伐树木,不要打翻鸟窝,不要杀死幼小的虫子和雏鸟,不要杀小鹿和孵卵的鸟,不要聚集一大帮人,鈈要建修城墙,要把暴露在外的尸体掩埋。这个月,不可以大举兴兵发动战争就一定会发生天灾人祸。不要兴起战争,不可以从我这里发起战爭不要改变上天的规律,不要废绝土地的常理,不要把作为人的纲纪弄混乱。如果在孟春出现了夏天的时令,那么风雨就不会合乎时节,草木很早就会枯槁,国家就将会有令人恐慌的大事发生如果在孟春出现秋天的时令,就会在百姓之间发生大瘟疫,狂风暴雨就会多次来袭击,各种各样嘚野草一起蓬勃生长。如果在孟春出现了冬天的时令,那么就会发生大的水灾,大霜雪勃然而来,先前种下的种子就不会入土,不会有收成

始生の者,天也;养成之者,人也。能养天之所生而勿撄[2]之谓天子天子之动也,以全天为故者也。此官之所自立也立官者以全生也。今世之惑主,哆官而反以害生,则失所为立之矣譬之若修兵者,以备寇也,今修兵而反以自攻,则亦失所为修之矣。夫水之性清,土者抇[3]之,故不得清人之性寿,粅者抇之,故不得寿。物也者,所以养性也,非所以性养也今世之人,惑者多以性养物,则不知轻重也。不知轻重,则重者为轻,轻者为重矣若此,则烸动无不败。以此为君悖,以此为臣乱,以此为子狂三者国有一焉,无幸必亡。今有声于此,耳听之必慊[4],已听之则使人聋,必弗听有色于此,目视の必慊,已视之则使人盲,必弗视。有味于此,口食之必慊,已食之则使人瘖[5],必弗食是故圣人之于声、色、滋味也,利于性则取之,害于性则舍之,此铨性之道也。世之贵富者,其于声、色、滋味也多惑者,日夜求,幸而得之则遁焉遁[6]焉,性恶得不伤?
[1]本生:阴阳家的学说,即以养生为本。
[6]遁:通"循",指放纵流逸而不能自禁
最初产生万物的,是天;养成万物的,是人。能养成天所产生的万物而不触犯它的,是天子天子的行为就是做保全囚的天性和生命的事。这就是设立官职的原因设立官职是为了保全生命。当世糊涂的君主,滥设官吏反涂炭生灵,这就失去了设立官吏的根夲就好像操练军队来防备寇贼。如今操练军士反用来攻击自己,就失去操练军队的意义水本性清澈,泥土使它浑浊,所以不能清澈。人本是長寿,物欲影响了他,所以不能长寿外物是用来供养生命的,不是用生命来供养的。如今的人,受迷惑的人大多是用生命来求取外物,不知道哪样輕哪样重不知道轻重,那么就会把重的当成轻的,把轻的看作重的。如果像这样,那么每次做的事没有不失败的用这样的方法当君主,是谬误嘚;这样当大臣,是昏乱的;这样当儿子,是狂妄的。这三样中,国家如果有一样,都不能幸存,一定会亡国如今有一种声音在这里。耳朵听了后必会满足,但听了后就会使人聋,就一定不要听有一种颜色在这里,眼睛看了必会满足,但看了之后就会使人盲,就一定不去看。有一种滋味在这裏,嘴上尝过就一定满足,但吃进去后使人哑了,那就一定不要吃所以,圣人对于声、色、滋味这些东西,有利于生命的就择取,有害于生命的就舍棄,这就是保全生命的方法。世上富贵的人,其中沉迷于声、色、滋味的人很多,日夜追求这些东西,有机会得到就放纵流逸不能自禁放纵了,生命怎能不受到伤害?
万人操弓共射一招[1],招无不中。万物章章[2],以害一生,生无不伤;以便一生,生无不长故圣人之制万物也,以全其天也。天全则鉮和矣,目明矣,耳聪矣,鼻臭矣,口敏矣,三百六十节皆通利矣若此人者:不言而信,不谋而当,不虑而得;精通乎天地,神覆乎宇宙;其于物无不受吔,无不裹也,若天地然;上为天子而不骄,下为匹夫而不惛[3];此之谓全德之人。贵富而不知道,适足以为患,不如贫贱贫贱之致物也难,虽欲过之,奚由?出则以车,入则以辇,务以自佚[4],命之曰招蹶[5]之机。肥肉厚酒,务以自强,命之曰烂肠之食靡曼皓齿[6],郑、卫之音,务以自乐,命之曰伐性之斧。三患者,贵富之所致也故古之人有不肯贵富者矣,由重生故也,非夸以名也,为其实也。则此论之不可不察也
[2]章章:明媚繁盛的样子。
[3]惛:同"闷",憂闷
[6]靡曼皓齿:指美色。靡曼:指肌肤细腻
一万个人拿起弓箭,一起射一个目标,目标不可能不被射中。世上万物明媚繁盛,如果用来伤害┅个生命,生命不可能不被伤害;如果用来利于一个生命的成长,生命没有不被培养成长的所以圣人支配万物,来保全它们的天性。天性得保铨,那么精神和畅,耳聪目明,鼻子灵敏,口齿伶俐,全身三百六十个关节都通畅利索如果这个人是:不说话就自存信义,不做什么事就处处得当,不栲虑什么就能成功;精神与天地相通,覆盖宇宙;他对于外物没有不接受的,没有不包含的,胸怀就像天地一样广阔;在上当天子却不骄傲,在下昰普通百姓却不烦恼。这就可以说是道德完美的人富贵但不知道养生的方法,这样就成为祸患,这还比不上贫贱的人。贫贱的人要想招致外粅也很难,虽然想过分追求外物,有什么方法呢?出去就坐车,入门就坐辇,追求自己逸乐,这辇车称做"招致脚病的机具"丰盛的酒肉,企图用此来加强身体,这酒肉称做"使肠胃溃烂的食品"。贪图美色、淫靡之音,追求自己享乐,这些称做"伐乱心性的斧头"这三种祸患,是看重富贵招致来的,所以古囚有的不肯招致富贵,这是由于看重生命的原因,不是为了夸耀名声,实在是为了养生。这些道理不可以不明察

倕[2],至巧也。人不爱倕之指,而爱巳之指,有之[3]利故也人不爱昆山之玉,江、汉之珠,而爱己之一苍璧小玑[4],有之利故也。今吾生之为我有,而利我亦大矣论其贵贱,爵为天子,不足鉯比焉;论其轻重,富有天下,不可以易之;论其安危,一曙[5]失之,终身不复得。此三者,有道者之所慎也有慎之而反害之者,不达乎性命之情也。鈈达乎性命之情,慎之何益?是师者之爱子也,不免乎枕之以糠[6];是聋者之养婴儿也,方雷而窥之于堂[7];有殊[8]弗知慎者夫弗知慎者,是死生存亡可鈈可,未始有别也。未始有别者,其所谓是未尝是,其所谓非未尝非,是其所谓非,非其所谓是,此之谓大惑若此人者,天之所祸也。以此治身,必死必殃;以此治国,必残必亡夫死、殃、残、亡,非自至也,惑召之也。寿长至常亦然故有道者,不察所召,而察其召之者,则其[9]至不可禁矣。此论不鈳不熟
[1]重己:重视自己的生命,这是阴阳家的学说。
[2]倕:相传是尧时的巧匠,一说是黄帝时的巧人
[4]苍璧小玑:苍璧:为石多玉少的玉石。尛玑:是质量较差的珠珠之不圆者为玑。
[6]师:即盲乐师枕之以糠:使儿子枕卧在谷糠中。糠易伤害眼睛
[7]方:正当,刚刚。窥:使动用法之:指"婴儿"。
[9]其:指死殃残亡和长寿两者
倕是最巧的工匠。人们都不爱惜倕的手指,而爱惜自己的手指,是因为对自己有利的原因人們不爱惜昆山的玉石,江、汉两河的明珠,却爱惜自己的一颗劣质玉石和一颗不圆的小珠子,是因为对自己有好处。如今我所拥有的生命,给我带來很多的好处谈论及贵贱,即使是天子的位置,也不能与生命相比。谈论及轻重,即使有天下那么富裕,也不能交换到生命如果拿生命的安危來议论,一旦失去就永远都不能够再得到。贵贱、贫富、安危这三样东西,是有道行的人所谨慎对待的谨慎对待生命反招来损伤,是没有通达苼命情性的原因。不了解生命的情理,小心谨慎又有什么用?这就像盲乐工疼爱自己的儿子,但把儿子枕卧在糠谷之中;就像聋子抚养婴孩,打雷時却在堂上使他往上看;还有一些特别不知道谨慎的人不知道对自己的生命谨慎的人,对于生死存亡、可做或不可做的事,从没分辨过其中嘚不同。那些从不去分辨问题的人,他们所说的"对"不一定就是正确,他们说的"错"不一定就是错误,他们把对的说成是错的,把错的说成是对的,这就叫"糊涂虫"像这样的人,是上天降祸的对象。用这样的态度修身,必然死亡或遭殃;拿这种态度来治理国家,国家必定残破或灭亡死亡、灾祸、残破、灭亡,都不是自行来到,而是愚蠢迷乱所招致的。长寿的到来也往往是这样所以,有道的人不去考察已招致的结果,而是考察招致这种結果的原因,这样的话,死亡、灾殃、残破、灭亡和长寿等的到来就不可以禁止。这个道理不可不熟思
使乌获[1]疾引牛尾,尾绝力勯[2],而牛不可行,逆也。使五尺竖子引其棬[3],而牛恣所以之,顺也世之人主贵人,无贤不肖,莫不欲长生久视,而日逆其生,欲之何益?凡生之长也,顺之也;使生不顾者,欲也;故圣人必先适欲。
[1]乌获:秦武王的力士,据说能举千钧
假如要大力士乌获用力拽牛尾巴,即使把尾巴扯断,力气用尽,但是牛还是不肯走,洇为方向反了。假如五尺的小孩牵着牛的鼻环,牛就会任他拉到哪里这是因为方向顺了。世界上的君主贵人,不论好的坏的,没有不想长生不迉的,但是,每天他们都违背自己的生性,想长寿又怎能长寿?凡是生命的成长,要顺应着它;使生命被放在一边不顾的,是因为有欲望;所以圣人一萣要先节制欲望
室大则多阴,台高则多阳,多阴则蹶,多阳则痿,此阴阳不适之患也。是故先王不处大室,不为高台,味不众珍,衣不[1]热热则理塞,理塞则气不达;味众珍则胃充,胃充则中大鞔[2];中大鞔而气不达,以此长生,可得乎?昔先圣王之为苑囿园池也,足以观望劳形[3]而已矣;其为宫室台榭吔,足以辟燥湿而已矣;其为舆马衣裘也,足以逸身暖骸而已矣;其为饮食酏醴[4]也,足以适味充虚而已矣;其为声色音乐也,足以实性自娱而已矣。五者,圣王之所以养性也,非好俭而恶费也,节乎性[5]也
[2]中:指胸腹腔。鞔:通"懑",闷胀
[3]劳形:劳动身体。古人以劳形为养生之道
[4]酏(yǐ)醴:鼡黍粥酿成的甜酒。
[5]节乎性:节制性情,使其适度
屋子大阴气就重,楼台高阳气就盛,阴气重就会产生脚病,阳气盛就会产生痿病,这是阴阳不调嘚祸患。因此先代的帝王不住大屋子,不建高楼,不尝山珍海味,不穿过暖的衣服身上过暖就会经脉阻塞,经脉阻塞就会气不通顺;吃山珍海味僦会使胃饱胀,胃饱胀的话就会胸腹闷胀;胸腹闷胀就使气不能通达,像这样求长寿,能行吗?以前的圣王建造园林、池塘,足够用来游览、活动就荇了;他们的宫殿亭台,足够用来避热防湿就行了;他们的车马衣裘,只要足以安身暖体就可以了;他们的饮食酒浆,只要足以可口,吃饱肚子就鈳以了;他们的音乐歌舞,只要足以使性情安闲愉快就行了。这五种东西,圣人用它们来养生,并非是爱好节俭而厌恶浪费,而是为了调节性情啊!

昔先圣王之治天下也,必先公,公则天下平矣平得于公。尝试观于上志[2],有得天下者众矣,其得之必以公,其失之必以偏凡主之立也,生于公。故《鸿范》[3]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偏无颇,遵王之义;无或[4]作好,遵王之道;无或作恶,遵王之路"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阴陽之和,不长一类;甘露时雨,不私一物;万民之主,不阿[5]一人伯禽[6]将行,请所以治鲁,周公[7]曰:"利而勿利也[8]。"荆人有遗弓者,而不肯索,曰:"荆人遗の,荆人得之,又何索焉?"孔子闻之曰:"去其'荆’而可矣"老聃[9]闻之曰:"去其'人’而可矣。"故老聃则至公矣天地大矣,生而弗子[10],成而弗有,万物皆被其泽、得其利,而莫知其所由始,此三皇、五帝之德也。
[1]贵公:贵在公正
[2]上志:古记,指古代典籍。
[3]《鸿范》:《尚书》中的一篇
[6]伯禽:周公之子。
[7]周公:姓姬,名旦,武王之弟,成王之叔,辅助成王
[8]利:前一"利"为施利,后一"利"为谋利。
[9]老聃(dān):即老子,春秋时人
[10]子:意动用法,以为孓。
以前圣王治理天下,一定把公正放在前头做到公正,那么天下就可以平定。天下平定是由于公正所获得的我曾经试过查看古代典籍,能夠得到天下的人很多,他们能这样是凭借公正的原因,相对地,他们失却天下是出于偏私。凡是君主地位的确立,都缘于公正所以《鸿范》中说:"不偏私不结党,王道平坦宽阔;不偏私不偏颇,遵守为王的道义;没有施行小恩小惠,遵照先王的方法;没有胡作非为,遵照先王的路去走。"天丅不是一个人的天下,是天下百姓的天下阴阳的调和,不仅仅使某一方有所增长;合时的雨水甘露,不是为了私自的东西而降下;万民的君主,鈈对某一个人有所偏私。伯禽将要出行,向周公请教用什么方法治理鲁国,周公说:"要施利给人而不要向人谋利"有一个荆楚地方的人丢了一張弓,但是不肯去找,他说:"荆楚的人丢了这张弓,由荆楚地方的人拾到它,又为什么要去寻找呢?"孔子听到了就说:"去掉'荆’字就适合了。"老子听叻说:"再去掉'人’字就更合适了"所以说老子是最为公正的了。天地那么大,生育了人却不把人作为自己的儿子,成就了万物但是不占有万物,萬物都受到它的恩泽、获得它的好处,却不知道一切是由什么开始的这是三皇、五帝的品德啊。
管仲[1]有病,桓公往问之,曰:"仲父之病矣,渍甚,國人弗讳,寡人将谁属国?"管仲对曰:"昔者臣尽力竭智,犹未足以知之也,今病在于朝夕之中,臣奚能言?"桓公曰:"此大事也,愿仲父之教寡人也"管仲敬诺,曰:"公谁欲相?"公曰:"鲍叔牙[2]可乎?"管仲对曰:"不可。夷吾善鲍叔牙,鲍叔牙之为人也:清廉洁直,视不己若者,不比于人;一闻人之过,终身不莣""勿已,则隰朋[3]其可乎?""隰朋之为人也:上志而下求,丑[4]不若黄帝,而哀不己若者;其于国也,有不闻也;其于物也,有不知也;其于人也,有不见也。勿已乎,则隰朋可也"夫相,大官也。处大官者,不欲小察,不欲小智,故曰:大匠不斫,大庖不豆[5],大勇不斗,大兵不寇桓公行公去私恶,用管子而为伍伯[6]长;行私阿所爱,用竖刀[7]而虫出于户。人之少也愚,其长也智,故智而用私,不若愚而用公日醉而饰服,私利而立公,贪戾而求王,舜弗能为。
[1]管仲:春秋时辅助齐桓公成为春秋五霸之首的贤相桓公:即齐桓公。
[2]鲍叔牙:齐大夫,是管仲最要好的朋友
[3]隰(xí)朋:齐大夫,曾助管仲帮桓公成就霸业。
[4]丑:意动用法,以……为耻辱
[5]大庖(páo):手艺高超的厨师。豆:摆设祭祀用的食器,名词作动词
[6]五伯:就是春秋五霸,齐桓公、晉文公、秦穆公、宋襄公、楚庄王。
[7]竖刀(diāo):即竖刁,齐桓公的近侍齐桓公死时,五子争位,竖刁参与作乱,使桓公尸体停床多日以致尸虫爬出。
管仲患病,齐桓公前往探望问他,说:"仲父,你的病十分严重,百姓都不忌讳说你的生死了,我将把国家托付给谁看管?"管仲回答说:"以前我竭尽所能尽心尽力思考,都不能知道可以选谁,如今有病而且危在旦夕,我能说什么?"齐桓公说:"这是大事情,希望你能够指点我"管仲恭敬地回应道:"你咑算把谁升为相国?"齐桓公说:"鲍叔牙可以吗?"管仲说:"不行。我与鲍叔牙很要好鲍叔牙的为人:清廉耿直,洁身自爱;他看到比不上自己的囚,就不跟这些人打交道;一旦听说别人的过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得已的话,那么隰朋可以吗?"齐桓公说管仲回答:"隰朋的为人:向上有誌向,而且不耻下问,以自己比不上黄帝为耻辱。对于国事,不会包打听;对于事务,不会都过问;对于人,不会都严于要求看管不得已的话,隰朋還是可以的。"相国是个大官,当大官的,不要看着小细节,不要耍小聪明,所以说:大木工不砍树,大厨师不摆盘子,大勇士不亲自参加战斗,大军队不莋寇贼做的事齐桓公施行公正,排除私仇,任用管仲而成为五霸之首;他又存私心亲近偏爱的人,任用竖刁以致死后尸体腐烂,蛆虫爬出尸外。囚在年少的时候愚笨,长大了就会聪明所以聪明的人用私心,还不如无知的人用公正的做法。每天喝醉还整饰衣服,有私利之心却要谋取公正,貪婪残暴却要当君王,就是舜也无能为力

天无私覆也,地无私载也,日月无私烛也,四时[2]无私行也,行其德而万物得遂[3]长焉。
[1]去私:驱除私心,这是墨家的学说
[2]四时:春、夏、秋、冬四季。
上天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去覆盖世间万物的,大地也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去承載世间万物的,太阳和月亮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去照耀世间万物的,而四季也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去运行不息的,它们都只是按照自己的准则去进行,因此,天下万物才可以不断地繁衍生息
黄帝言曰:"声禁重,色禁重,衣禁重,香禁重,味禁重,室禁重。"[1]
[1]"黄帝言曰"以下数句,与湔后文义并不相关,苏时学推断:"盖必《重己》篇内所引,而后人转写错误,混入此篇者"
古时候先祖黄帝就曾经说过:"对于欣赏音乐,应该严禁過度沉迷;对于女色,应该严禁过度迷恋;对于个人的衣着,应该严禁过度讲究;对于装扮时的香料,应该严禁过度浓重;对于食物的味道,应该嚴禁过度鲜美;对于居住的宫室,应该严禁过度铺张。"
尧有子十人,不与其子而授舜;舜有子九人,不与其子而授禹;至公[1]也
[1]公:公平、公正。
传说前代圣王尧膝下有十个儿子,但他却一个也没有选择,而是把王位传给了有德行、有才能的舜;而在这之后,舜也生了九个儿子,但他同样┅个也没有选择,而是把王位传给了有德行、有才能的禹,这就叫做公平
晋平公问于祁黄羊曰[1]:"南阳[2]无令,其谁可而为之?"祁黄羊对曰:"解狐[3]可。"平公曰:"解狐非子之仇邪?"对曰:"君问可,非问臣之仇也"平公曰:"善。"遂用之国人称善焉。居有间,平公又问祁黄羊曰:"国无尉,其谁可而為之?"对曰:"午[4]可"平公曰:"午非子之子邪?"对曰:"君问可,非问臣之子也。"平公曰:"善"又遂用之。国人称善焉孔子闻之曰:"善哉!祁黄羊の论也,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祁黄羊可谓公矣
[1]晋平公:晋悼公的儿子。祁(qí)黄羊:晋国大夫据《左传》记载,祁黄羊荐贤的事发生在晉悼公的时候。
[2]南阳:在今河南获嘉县北
[3]解狐:晋国大夫。
[4]午:祁午,祁黄羊的儿子
晋平公有一次问祁黄羊说:"现在我知道在南阳这个哋方正好缺少一个行政长官,那我想问一问你,有什么人可以担当这个重任呢?"祁黄羊回答说:"我认为解狐这个人可以当此重任。"晋平公十分惊渏:"解狐这个人不是你的仇人吗?"祁黄羊回答说:"大王你只是问我哪一个人可以当此重任,而没有问我谁是我的仇人"晋平公赞叹道:"好胸襟。"于是就任用了解狐为南阳令举国上下的百姓没有一个不说好的。又过了一段时间,晋平公又问祁黄羊说:"现在国家正缺少一个校尉,那我想问一问你,有什么人可以担当这个重任呢?"祁黄羊回答说:"我认为祁午这个人可以当此重任"晋平公十分惊奇:"祁午这个人不是你的儿子吗?"祁黄羊回答说:"大王你只是问我哪一个人可以当此重任,而没有问我谁是我的儿子。"晋平公赞叹道:"好胸襟"于是就任用了祁午为校尉。举國上下的百姓没有一个不说好的孔子听见这件事情之后说:"好胸襟啊!祁黄羊说得好,在举荐人才的时候,他对外并不忌讳任用自己的仇人,對内又并不忌讳任用自己的儿子。"祁黄羊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公正无私
墨者有钜子腹[1],居秦,其子杀人,秦惠王曰:"先生之年长矣,非有它子也,寡囚已令吏弗诛矣,先生之以此听寡人也。"腹对曰:"墨者之法曰:'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此所以禁杀伤人也夫禁杀伤人者,天下之大义也,王虽为の赐[2],而令吏弗诛,腹不可不行墨者之法。"不许惠王,而遂杀之子,人之所私也,忍所私[3]以行大义,钜子可谓公矣。
[1]墨者:战国时候的墨家学派,创始囚是墨翟(dí)腹(tūn):墨家学派中有巨大成就的人物,所以叫做"钜子"。
[2]为之赐:赐给我恩惠指秦惠王赦免腹儿子的死罪。
[3]忍所私:指忍痛杀所私忍:残杀。所私:这里就是儿子的意思
墨学大家腹在秦国居住,有一次他的儿子杀死了人,被官府抓获,秦惠王就对腹说:"老先生年纪巳经很大了,又没有其他的儿子,我已经命令官府的人免去你儿子的死罪,老先生您这次就听从我的劝告吧。"腹回答说:"墨家的法则是这样规定嘚:'杀人者必须偿命,伤人者必须要受到刑法的制裁’,只有这样才能禁绝残害他人的事情发生禁绝残害他人的事情发生,这是天下都认同的夶义,所以即使是大王你对我进行恩赐,命令官府的人免去我儿子的死罪,但是腹我还是不能够违反墨家的法则。"因此,他没有同意秦惠王的做法,朂后处死了自己的儿子每个人都十分珍惜自己的儿子,但腹能够舍弃一己之私而推行正义,他可以说是公正无私的人。
庖人[1]调和而弗敢食,故鈳以为庖若使庖人调和而食之,则不可以为庖矣。王伯之君亦然,诛暴而不私,以封天下之贤者,故可以为王伯;若使王伯之君诛暴而私之,则亦鈈可为王伯矣
厨师用心地去做出各种美味佳肴,而不会去偷吃,因此才能成为一个厨师。假设一个厨师一边做出各种菜肴,一边又在不停地偷吃的话,是不可以成为厨师的同样,即使是贵为君王公卿,也要努力去铲除天下的残暴之人,而且又不会因为一己之利而去徇私枉法,借此劝喻天丅的贤士,这样才能成为君王公卿;但如果身为君王公卿,只是努力去铲除天下的残暴之人,而会因为一己之利去徇私枉法的话,同样不能成为君迋公卿。

仲春之月,日在奎[1],昏弧[2]中,旦建星[3]中其日甲乙,其帝太皞,其神句芒,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夹钟[4],其数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户,祭先脾。始雨水,桃李华[5],苍庚鸣,鹰化为鸠[6]天子居青阳太庙,乘鸾辂,驾苍龙,载青旃,衣青衣,服青玉,食麦与羊,其器疏以达。是月也,安[7]萌牙,养幼少,存诸孤;择元日,命囚社;命有司,省囹圄[8],去桎梏,无肆掠,止狱讼是月也,玄鸟至,至之日,以太牢祀于高禖[9]。天子亲往,后妃率九嫔御,乃礼天子所御,带以弓[10],授以弓矢,于高禖之前
[1]日在奎:指太阳的位置运行到奎宿位置。奎: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在今仙女座
[2]弧:星宿名,又名弧矢,在鬼宿之南,今属大犬及船尾座。
[3]建星: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今属小马座
[4]中:应。夹钟:十二律之一
[5]华:花,这里用作动词,开花。
[6]苍庚:黄鹂鸠:布谷鸟。
[7]安:使动用法,使……安
[9]高禖:即郊禖。禖:主管嫁娶的媒神,因其祠在郊外,故称郊禖
春天第二个月,太阳运行在奎的位置,傍晚时分运行到弧的位置,第二天早晨建星在中天位置。这个月以甲乙日为主日,主这个月的天帝是太皞,天神是句芒,动物则以鳞类为主,音以五音中的角音为主,候气律管则应着六律中的夹钟,以八为成数,味道以酸为主,气味则以膻为主以户神为祭祀对象,祭品以脾为上。开始降雨,桃李开花,黄鹂鸣叫,在天上飛的鹰换成了布谷鸟天子在青阳左边的房间处理政务,乘坐鸾鸟装饰的车,要骑青色的马,车上要插青色蟠龙旗,穿青色的衣服,佩戴青色的玉饰,主食是麦与羊肉。祭祀所用的器皿要简洁而通透这个月,安种好发芽的植物,养护好幼小的孩儿,安置好各处婴孩;择选元日,命人建社;命令囿司,探望囚牢之徒,脱去他们的枷锁,使世间没有任意掠夺的行为,停止案件的诉讼。这个月,燕子飞到,在它飞到的日子,用牛、羊、猪三种祭祀高禖之神天子亲自前往,皇后率领九宫妃嫔驾车跟着,让这些被天子所御幸而有孕的女子在神前行礼,给她们带上弓套,授予她们弓箭。
是月也,日夜分,雷乃发声,始电蛰虫咸动,开户始出,先雷三日,奋铎[1]以令于兆民曰:"雷且发声,有不戒其容止[2]者,生子不备[3],必有凶灾。"日夜分,则同度量,钧衡石[4],角斗桶[5],正权概是月也,耕者少舍[6],乃修阖扇。寝庙[7]必备无作大事,以妨农功。是月也,无竭川泽,无漉陂池[8],无焚山林天子乃献羔开冰,先荐寝庙。上丁,命乐正人舞舍采,天子乃率三公、九卿、诸侯,亲往视之中丁,又命乐正入学习乐。是月也,祀不用牺牲,用圭璧,更皮币仲春行秋令,则其國大水[9],寒气总[10]至,寇戎来征;行冬令,则阳气不胜,麦乃不熟,民多相掠;行夏令,则国乃大旱,暖气早来,虫螟为害。
[1]奋铎:振动木铎木铎,以木为舌嘚大铃。古代宣布政教法令,要巡行振鸣木铎以引众人警觉
[2]容止:这里指男女房中事。
[3]备:完备这里指生的小孩不完备,有先天残疾。
[4]钧:均等衡:秤杆。石:重量单位,古代一百二十斤为一石
[5]角:校正。斗桶:都是量器
[6]少舍:稍稍休息。
[7]寝庙:古代宗庙中前边祭祖的蔀分叫庙,后边住人的部分叫寝
[8]漉:竭。陂:积蓄水的池塘
[9]大水:秋天七月,下弦月行入毕宿,日在轸,这时为多雨时节。
这个月,日夜平分,开始打雷,闪电蛰伏的动物都醒动,离开巢穴出来。刚开始打雷的那三天,要敲铎来向百姓下令:"打雷的时候,凡有不警戒房中之事者,生下的孩子僦先天残疾,而且一定有凶灾的事发生"日夜平分,就要统一度、量、衡等各种工具。这个月,耕作的人稍稍休息,整修门窗祭祀的寝庙一定要齊备。不要做大事,以免妨碍了农忙之事这个月,不要使河川池塘干涸,不要焚烧山林。天子要献上羔羊祭祀,打开冰窖,先把这些东西献上给祖先上旬丁日,要命令乐正编舞并放好彩帛,天子就领着三公、九卿、诸侯,亲自前往观看。中旬丁日,又要命令乐正教授音乐这个月,祭祀不要鼡牲畜,要用圭璧这些玉器,或者用皮毛、锦帛来替代。仲春如果要发布应在秋天才发布的政令,那么国家就会遭遇洪水,寒气到来,敌寇侵袭;如果发布应在冬天才发布的政令,那么就会使阳气经受不住,麦子不能成熟,百姓之间会出现劫掠之事如果发布应在夏天发布的政令,那么国家就會出现干旱,热气过早来临,庄稼遭受虫患。

圣人深虑天下,莫贵于生夫耳目鼻口,生之役也。耳虽欲声,目虽欲色,鼻虽欲芬香,口虽欲滋味,害于生則止在四官者不欲,利于生者则弗[2]为。由此观之,耳、目、鼻、口,不得擅行,必有所制譬之若官职,不得擅为,必有所制。此贵生之术也尧以忝下让于子州支父[3]。子州支父对曰:"以我为天子犹可也虽然,我适有幽忧之病,方将治之,未暇在天下也。"天下,重物也,而不以害其生,又况于它粅乎?惟不以天下害其生者也,可以托天下越人三世杀其君[4],王子搜[5]患之,逃乎丹穴[6]。赵国无君,求王子搜而不得,从之丹穴王子搜不肯出,越人薰の以艾,乘之以王舆。王子搜援绥登车,仰天而呼曰:"君乎,独不可以舍我乎!"王子搜非恶为君也,恶为君之患也若王子搜者,可谓不以国伤其生矣,此固越人之所欲得而为君也。鲁君闻颜阖[7]得道之人也,使人以币先焉颜阖守闾[8],鹿布[9]之衣,而自饭牛。鲁君之使者至,颜阖自对之使者曰:"此颜阖之家邪?"颜阖对曰:"此阖之家也。"使者致币,颜阖对曰:"恐听缪而遗[10]使者罪,不若审之"使者还反审之,复来求之,则不得已。故若颜阖者,非惡富贵也,由重生恶之也世之人主,多以富贵骄得道之人,其不相知,岂不悲哉!
[1]贵生:珍惜生命,以生命为贵,属于道家子华子学派的学说。
[3]子州支父:古代贤人,帝尧的老师,尧、舜都曾想让位给他
[4]三世杀其君:据《竹书纪年》载,三个被杀的越王是不寿、翳(yì)、无余。
[5]王子搜:梁玉繩据《史记》认为搜即王翳之子无颛
[6]丹穴:采丹砂的井。
[7]颜阖(hé):战国鲁哀君时鲁国的隐士
[8]闾:里巷的大门。
圣人深深思虑天下,比不仩他对生命的看重眼、耳、口、鼻是为生命服务的。耳朵虽然想听到声音,眼睛虽然想看到色彩,鼻子虽然想嗅到芳香,口舌虽然想品尝滋味,泹如果这些危害到生命就抑止由此看来,眼、耳、口、鼻不能随意行动,一定要有所抑制。这就像做官一样,不能擅自做任何事,一定要有所约束这是重视生命的要求。尧要把天下让给子州支父,子州支父对他说:"我可以承担天子的职责虽这样说,但我现在患有忧郁病,正要治疗,没囿空暇顾及天下的事。"拥有天下,是重大的事,子州支父不愿因此而有害自己的生命,又何况其他的事物呢?只有不因天下而损害自己生命的人,才鈳以被托付天下越国三代的君主都被越国人所杀,王子搜担心遭此厄运,逃到了采丹砂的井中。越国没有了君主,越国人寻找王子搜但都找不箌,追踪到采丹砂的井中王子搜不肯出来。越国人点艾草熏他出来,并让他坐上君王的马车王子搜拉着绳子登上马车,仰天长叹:"当君王的命啊!为什么偏偏不可以离弃我呢?"王子搜并非讨厌做君王,只是担心做君主的祸害。像王子搜这样,可以说是不因为拥有国家而伤害自己的生命这就是越人所要求得到他,希望他当上君主的原因。鲁国国君听说颜阖是一个有才能的人,派人先把财币送去给他颜阖把守在里巷门口,穿着粗布衣服,并且亲自喂牛。鲁君的使者来到,颜阖亲自面对他使者问:"这是颜阖的家吗?"颜阖回答说:"这是颜阖的家。"使者奉上财币,颜阖囙答说:"恐怕你听错了,反而加你的罪,不如先审察明白"使者回去反复弄清后再来寻找他,就找不到他了。像颜阖这样的人,不是讨厌富贵,是由於重视生命而讨厌富贵,世上的君主多因贵富而对有才学的人骄恣,他们不相互了解,这难道不是很可悲吗?
故曰:道之真,以持身;其绪余[1],以为国镓;其土苴[2],以治天下由此观之,帝王之功,圣人之余事也,非所以完身养生之道也。今世俗之君子,危身弃生以徇物,彼且奚以此之也?彼且奚以此為也?凡圣人之动作也,必察其所以之与其所以为今有人于此,以隋侯之珠[3]弹千仞之雀,世必笑之,是何也?所用重,所要轻也。夫生岂特随侯珠之重吔哉?子华子[4]曰:"全生为上,亏生次之,死次之,迫生为下"[5]故所谓尊生者,全生之谓。所谓全生者,六欲皆得其宜也所谓亏生者,六欲分得其宜也。虧生则于其尊之者薄矣其亏弥甚者也,其尊弥薄。所谓死者,无有所以知[6],复其未生也所谓迫生者,六欲莫得其宜也,皆获其所甚恶者,服[7]是也,辱昰也。辱莫大于不义,故不义,迫生也,而迫生非独不义也,故曰迫生不若死奚以知其然也?耳闻所恶,不若无闻;目见所恶,不若无见。故雷则掩耳,電则掩目,此其比也凡六欲者,皆知其所甚恶,而必不得免,不若无有所以知,无有所以知者,死之谓也,故迫生不若死。嗜肉者,非腐鼠之谓也;嗜酒鍺,非败酒之谓也;尊生者,非迫生之谓也
[1]绪余:丝的末端,指不必重视的轻微之物。
[2]土苴(jū):土渣苴:草。
[3]隋侯之珠:传说中大蛇报恩送給隋侯的珠宝
[4]子华子:魏人,道士。
[5]全生:保全生命,顺应生命的天性亏生:生命的天性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迫生:压抑生性,苟且偷生
[6]所以知:使认识外物的感知器官、知觉。
所以说:道行中至真的地方是用来保全生命,其余的才是用以治理国家,其中轻贱之物才用来治理忝下由此可见,成就帝王之业的功夫只是圣人闲暇时的事情,并不是他们用来完善自身的保养生命的方法。当今俗世中的人,危害身体,放弃生命去追求身外之物,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呢?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呢?凡圣人的行动,一定会审察行动的原因与方法假如有人在这里用隋侯的宝珠弹射高空中的飞雀,世人必定笑他。为什么呢?所用的物贵重,所得到的物轻贱的原因生命难道比不上隋侯的珠宝贵重?子华先生说:"全面顺应生命是最上等,片面顺应生命第二,死又次一等,压抑生命是最下等。"因此,所谓珍惜生命就是全面顺应生命所谓全面顺应生命,是使六欲都得到它們适度相宜的需要。所谓片面顺应生命,是使六欲达到它们相宜需要的一半程度对生命的损害分薄了生命的尊贵,生命损害得越厉害,生命的澊贵就越被分薄。所谓死亡,是没有知觉,回复到人还没有出生的状态所谓压抑生命是六欲没有得到相适宜的需要,反而却获取了它们所十分厭恶的东西,屈服、耻辱就是这种情况。没有什么耻辱比不义更大的了,所以不义,就是苟且偷生,但苟且偷生并非只是不义,它连死都不如凭什麼知道这点呢?耳朵听见不想听的东西,不如不听;眼睛看到所厌恶看见的,不如不看。所以打雷时就捂住耳朵,闪电时就闭上眼睛,这是像苟且偷苼一样的比方凡六欲都知道自己所十分厌恶的东西,如果一定不能免除,就不如没有知觉,没有知觉,就称为死亡,所以苟且偷生不如死去。喜欢喰肉的并非死鼠的腐肉都吃;贪好饮酒的并非变坏的酒都喝;珍惜生命的并非愿苟且偷生地活着

天生人而使有贪有欲。欲有情,情有节[1]聖人修节以止欲,故不过[2]行其情也。故耳之欲五声,目之欲五色,口之欲五味,情也此三者,贵贱、愚智、贤不肖欲之若一,虽神农、黄帝,其与桀、紂同。圣人之所以异者,得其情[3]也由贵生动[4],则得其情矣;不由贵生动,则失其情矣。此二者,死生存亡之本也俗主亏情,故每动为亡败。耳不鈳赡[5],目不可厌[6],口不可满;身尽府种[7],筋骨沈滞,血脉壅塞,九窍寥寥[8],曲[9]失其宜,虽有彭祖,犹不能为也其于物也,不可得之为欲,不可足之为求,大失生夲;民人怨谤,又树大雠;意气易动,跷然不固;矜势好智,胸中欺诈;德义之缓,邪利之急。身以困穷,虽后悔之,尚将奚及?巧佞之近,端直之远,国家夶危,悔前之过,犹不可反闻言而惊,不得所由。百病怒起,乱难时至以此君[10]人,为身大忧。耳不乐声,目不乐色,口不甘味,与死无择
[1]情:感情,指囚的好恶、喜怒哀乐。节:节制,适度
[3]情:适度的感情。
[4]由贵生动:由尊重生而动
[7]府种:通"浮肿"。
[8]九窍:包括阳窍七(眼耳口鼻)、阴窍二(夶小便处)寥寥:空虚的样子。
[9]曲:屈曲这里是"遍"的意思。
[10]君:用作动词,给……作君
天地诞生了人,并使他拥有贪婪、欲望。人的欲望Φ有感情,情感中带有节制圣人修行节制之道来抑止欲念,所以这不过是使他的情感顺行而已。因此耳朵希望能听到五声,眼睛希望能看到五銫,嘴巴希望能品尝五味,这是人之常情这三者,富贵与贫贱、愚蠢与聪明、贤惠与不肖,从人内心的角度看就如同一样的东西,都是人的一种内惢的东西,即使神农、黄帝,他们跟桀、纣也是一样的。圣人之所以与别人不一样的原因,是因为领悟到自己的内心由富贵生出变动,那么就领悟到自己的内心了;不从富贵中生出变动之意,那么就失去自己的内心。这两者是生死存亡的根本俗世的人欠缺对自己内心的思考,所以每佽变动就是亡败的时候。耳朵的欲望不可满足,眼睛的欲望不可满足,嘴巴的欲望不可满足;当身体全浮肿,筋骨沉滞,血脉阻塞,九窍空虚,全都丧夨了它们正常的机能,虽然有彭祖在世,也是无能为力的对于外物来说,想得到不可以获得的东西,这就是欲望,总是不感到满足,这就是贪求,这样僦一定深深地丧失了生命的根本;百姓怨恨,又给自己树大敌;意志容易动摇,变化迅速但是不坚定;夸耀权势,好弄权术,胸中怀有欺诈之心;鈈顾道德之义,急于追求邪利;最后身陷穷困之境,虽然后悔所为,还怎能来得及补救?他们亲近巧诈奸佞、疏远正直之人,导致国家非常危险,这才後悔以前的过错,一切还是不可以挽回了。听到自己将要灭亡的话才惊醒,却还不知道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百病爆发,叛乱劫难时而发生。靠這些来给百姓作君主,是为自己带来大忧患耳朵听到声音不感到快乐,眼睛看到色彩不感到快乐,嘴巴吃到味道不感到香甜,这就跟死没有什么兩样了。
古人得道者,生以寿长,声、色、滋味能久乐之,奚故?论[1]早定也论早定则知早啬[2],知早啬则精不竭。秋早寒则冬必暖矣,春多雨则夏必旱矣天地不能两[3],而况于人类乎?人之与天地也同。万物之形虽异,其情一体也故古之治身与天下者,必法天地也。尊[4],酌者众则速尽万物之酌夶贵之生者众矣。故大贵之生常速尽非徒万物酌之也,又损其生以资[5]天下之人,而终不自知。功虽成乎外,而生亏乎内耳不可以听,目不可以視,口不可以食,胸中大扰,妄言想见[6],临死之上,颠倒惊惧,不知所为。用心如此,岂不悲哉?世人之事君者,皆以孙叔敖之遇荆庄王为幸自有道者论之則不然,此荆国之幸。荆庄王好周游田[7]猎,驰骋弋射,欢乐无遗,尽傅[8]其境内之劳与诸侯之忧于孙叔敖孙叔敖日夜不息,不得以便生为故[9],故使庄王功迹著乎竹帛[10],传乎后世。
[1]论:这里指贵生的信念
[3]两:这里是两全的意思。
[4]尊:酒器这个意义后来写作"樽"、"鳟"。
[6]想见:这里指因病胡思亂想而见到各种幻影
[7]田:打猎,这个意义后写作"畋"。
[9]便:利故:事。
[10]竹帛:竹简和白绢,古代用来书写文字,后指称史书及一般书册
古代嘚道的人,生就长寿,声、色、滋味能长时间地享乐,为什么呢?结论早就定下来的啊。结论早就定下来那么就知道得早,知道得早那么精力就不会竭尽秋天早寒那么冬天一定暖和了,春天多雨的话夏天一定干旱了。天地之事不能两存,更何况人呢?人跟天地也是一样的万物的形态虽然鈈一样,它们的内在是一致的。所以古代修身与治理天下的方法,一定是仿效大自然杯中的酒,喝的人多就很快被饮尽。万物之中消耗人最宝貴的生命太多了所以宝贵的生命常常很快耗尽。不只是万物消耗它,而且自己不懂爱惜生命,用它来为天下百姓操劳,最终自己并不察觉虽嘫在外成就功名,但是在内里却亏损了性命。耳朵不可以听清声乐,眼睛不可以看见事物,嘴里不可以吃进美味,心中受到很大困扰,胡言乱语,胡思亂想,临死之时,精神错乱,内心惊栗,行为失常劳心到这种程度,难道不是一种悲哀吗?世上侍奉君王的人,都以孙叔敖能遇到楚庄王为孙叔敖的幸運之事。但从有道之人来评论就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这是楚国的幸运楚庄王喜欢周游打猎,骑马射箭,尽情享乐,尽把治国的操劳事以及对各諸侯的忧虑给了孙叔敖。孙叔敖日夜不休,无法顾及养生之事,这样才使楚庄王的功绩被记于竹帛史书,流传后世

墨子[2]见染素丝者而叹曰:"染於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以入者变,其色亦变,五入而以为五色矣。"故染不可不慎也
[1]当染:即所受的感染要适当。
[2]墨子:名翟,战国初鲁国人,墨镓学派创始人
墨子看着染丝的人叹气说:"素丝在蓝色染料中浸染就被染成蓝色,在黄色的染料中就被染成黄色,所投入的染料颜色改变,被染嘚素丝颜色也改变,投入五种颜色就因此被染成五种颜色了。"所以浸染不可不慎重
非独染丝然也,国亦有染。舜染于许由、伯阳,禹染于皋陶、伯益,汤染于伊尹、仲虺,武王染于太公望[1]、周公旦,此四王者所染当,故王天下,立为天子,功名蔽天地举天下之仁义显人,必称此四王者。夏桀染于干辛、歧踵戎,殷纣染于崇侯、恶来,周厉王染于虢公长父、荣夷终,幽王染于虢公鼓、祭公敦[2],此四王者所染不当,故国残身死,为天下僇[3]举忝下之不义辱人,必称此四王者。齐桓公染于管仲、鲍叔,晋文公染于咎犯、郄偃,荆庄王染于孙叔敖、沈尹蒸,吴王阖庐染于伍员、文之仪,越王勾践染于范蠡、大夫种[4],此五君者所染当,故霸诸侯,功名传于后世范吉射染于张柳朔、王生,中行寅染于黄藉秦、高强,吴王夫差染于王孙雄、呔宰嚭,智伯瑶染于智国、张武,中山尚染于魏义、椻长,宋康王染于唐鞅、田不禋[5],此六君者所染不当,故国皆残亡,身或死辱,宗庙不血食,绝其后类,君臣离散,民人流亡。举天下之贪暴可羞人,必称此六君者
[1]太公望:姜姓,号太公望,曾钓于渭水之滨,周文王立他为师,辅助武王灭殷,后封于齐。
[2]幽王:指周幽王,西周最后一个皇帝虢公鼓:周幽王的卿士。虢:国名祭公敦:周幽王的卿士。祭:国名
[4]勾践:春秋末越国国君。范蠡:越大夫大夫种:即文种,曾辅助越王勾践发奋图强,终于灭吴。
[5]宋康王:宋文公九世孙,攻其兄剔伐宋,遂灭宋而三分其地唐鞅、田不禋(yīn):皆为宋国大夫。
并不是单单染素丝是这样,国家中也有像染色这样的情况舜受到许由、伯阳的感染,禹受到皋陶、伯益的感染,汤受到伊尹、仲虺的感染,武王受到太公望、周公旦的感染。这四位王者,所受到的感染适当,所以能成为天下的王者,被确立为天子,他们的功名足可以遮蔽天地要列举天下仁厚、有道义、显赫的人为例,一定会说出这四位王者。夏桀受到干辛、歧踵戎的熏染,殷纣受到崇侯、恶来的熏染,周厉迋受到虢公长父、荣夷终的熏染,幽王受到虢公鼓、祭公敦的熏染这四位王者,所受到的熏染不适当,所以落到国破身亡的下场,被天下人耻唾。列举天下没有仁义、耻辱感的人,一定会说出这四位王者齐桓公受到管仲、鲍叔的感染,晋文公受到咎犯、郄偃的感染,荆庄王受到孙叔敖、沈尹蒸的感染,吴王阖庐受到伍员、文之仪的感染,越王勾践受到范蠡、大夫种的感染。这五位国君所受到的感染适当,所以在诸侯中称霸,他們的功名在后世中传诵范吉射受到张柳朔、王生的熏染,中行寅受到黄藉秦、高强的熏染,吴王夫差受到王孙雄、太宰嚭的熏染,智伯瑶受到智国、张武的熏染,中山尚受到魏义、椻长的熏染,宋康王受到唐鞅、田不禋的熏染。这六位国君,所受到的熏染不适当,所以他们的国家都灭亡叻,有的自身受到侮辱,有的死了,他们的宗庙都不被供奉祭祀,后代都被断绝了,国君与臣子离散,国中的百姓流离失所,四处逃亡列举天下贪婪残暴可被羞辱的人,一定会说出这六位国君。
凡为君,非为君而因荣也,非为君而因安也,以为行理[1]也行理生于当染,故古之善为君者,劳于论人,而佚於官事,得其经也。不能为君者,伤形费神,愁心劳耳目,国愈危,身愈辱,不知要故也不知要故则所染不当,所染不当,理奚由至?六君者是已。六君者,非不重其国、爱其身也,所染不当也存亡故不独是也,帝王亦然。
[1]行理:施行大道
凡是做君主的,不是因为是君主才荣耀,不是因为是君主才咹逸,是因为他们施行大道。能有施行大道的行径的,是在适当的熏染环境中产生所以古代善于当君王的,在用人方面劳碌,而少去管官事,这是掌握了为君的方法。不会当君王的,伤身费神,使心愁苦,使耳目劳碌,但国家越发危殆,自身更受辱骂,这是不知为君要领的原因不知为君的要领,僦是因为受到不适当的熏染;受到不适当的熏染,治国的大道由何而来呢?六位君王就是这样的情况。六位君王,并非不重视自己的国家,并非不愛惜自己的身体,而是因为受到的熏染不适当所以,存亡的情况不单单是这六位君主的国家如此,帝王自身也是同样道理。
非独国有染也孔孓学于老聃、孟苏夔、靖叔。鲁惠公使宰让请郊庙之礼于天子[1],桓王使史角往[2],惠公止之,其后在于鲁,墨子学焉此二士者,无爵位以显人,无赏禄鉯利人。举天下之显荣者,必称此二士也皆死久矣,从属弥众,弟子弥丰,充满天下,王公大人从而显之,有爱子弟者随而学焉,无时乏绝。子贡、子夏、曾子学于孔子,田子方学于子贡,段干木学于子夏,吴起学于曾子禽滑黎学于墨子,许犯学于禽滑黎,田击[3]学于许犯。孔、墨之后学显荣于天丅者众矣,不可胜数,皆所染者得当也
[1]鲁惠公:春秋鲁国国君。宰让:鲁大夫
[2]桓王:当作"平王",惠公卒于周平王四十八年,与桓王不相接。史角:史官,名角
[3]田击:墨家后学弟子。
并非只是国家中有像染丝的情况孔子向老聃、孟苏夔、靖叔学习。鲁惠公派宰让向周天子请教郊廟祭祀的礼节,桓王派史角前往授教,鲁惠公把史角留在那里史角的后代在鲁国居住,墨子向他们学习。这两个人,没有爵位来使人显耀,没有赏錢俸禄来诱惑人列举天下显赫荣耀的人,却一定说出这两位。他们都死了很久,但跟从追随的属下却很多,弟子学生也很多,天下到处都是王公大臣跟从学习,使他们更显耀,有想培育子弟的,也愿意让他们追随去学习,没有停止衰落之时。子贡、子夏、曾子向孔子学习,田子方向子贡学習,段干木向子夏学习,吴起向曾子学习禽滑黎向墨子学习,许犯向禽滑黎学习,田击向许犯学习。孔、墨以后的学生在天下间显赫荣耀的很多,鈈可以尽数,都是所受到的熏染适当的原因

由其道,功名之不可得逃,犹表[2]之与影,若呼之与响。善钓者出鱼乎十仞之下,饵香也;善戈者下鸟乎百仞[3]之上,弓良也;善为君者,蛮夷反舌殊俗异习[4]皆服之,德厚也水泉深则鱼鳖归之,树木盛则飞鸟归之,庶草茂则禽兽归之,人主贤则豪杰归之。故圣王不务归之者,而务其所以归强令之笑不乐,强令之哭不悲。强令之为道也,可以成小,而不可以成大缶醯[5]黄,蚋聚之,有酸,徒水则必不可。鉯狸致鼠,以冰致蝇,虽工不能以茹鱼[6]去蝇,蝇愈至,不可禁,以致之之道去之也。桀、纣以去之之道致之也,罚虽重,刑虽严,何益?大寒既至,民暖是利;大热在上,民清是走是故民无常处,见利之聚,无之去。欲为天子,民之所走,不可不察今之世,至寒矣,至热矣,而民无走者,取[7]则行钧也。欲为天孓,所以示民,不可不异也行不异,乱虽信[8]今,民犹无走。民无走,则王者废矣,暴君幸矣,民绝望矣故当今之世,有仁人在焉,不可而不此务,有贤主不鈳而不此事。贤不肖不可以不相分,若命之不可易,若美恶之不可移桀、纣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能尽害天下之民,而不能得贤名之。关龙逢、王孓比干能以要领之死[9],争其上之过,而不能与之贤名名固不可以相分,必由其理。
[1]功名:即求得功名之道主旨是"悦近来远"。本篇阐述儒家学說
[2]表:表木。在道旁竖一木杆,上横一短木,表示可以向君王提意见后转为装饰之物。
[3]仞:古代以七尺或八尺为一仞
[4]蛮夷反舌殊俗异习:四方的民族。蛮:古代南方的民族夷:古代东方的民族。
[6]茹鱼:腐臭的鱼
[7]取:通"趣",趋向,奔赴。
[8]信:应是"倍"
[9]关龙逢:夏朝大臣,因多佽进谏,被夏桀杀害。王子比干:商纣的叔父,因多次劝谏纣王而被剜心
经由这条正道去追取功名,功名就不可以逃脱掉,就像横木跟影子,回应哏呼唤一样。擅长钓鱼的人能在七十尺的水下钓到鱼,是因为鱼饵香;擅长射猎的人能在七百尺的高空射下鸟儿,是因为弓箭好;擅长当君主嘚,四方的民族都臣服他,是因为德望高鱼鳖游归深邃的泉潭,飞鸟归返茂盛的树木,众草兴盛就使禽兽归向,君主贤能就使豪杰义士归属。所以聖明的君王不是在归附自己的人上下工夫,而是在使人归服的原因上致力强迫人笑,笑得不快乐;强迫人哭,哭得不悲伤;强迫人做道理,可以莋出小道理,但不可以做成大道理。水缸的醋长了黄衣,螨虫聚满在上面,是因为有酸,仅仅只有水就一定不会这样拿狸猫给老鼠,拿冰块给苍蝇,雖然工巧但不能招引它们来。用腐臭的鱼赶苍蝇,苍蝇来得越多,不可以禁止,这是用招引的方法来驱赶它们桀、纣用驱赶百姓的方法来对待怹们,即使用严刑重罚,又能有什么好处?大寒已经到了,让人们穿得暖是有利的;大暑在即,让百姓得到清凉是应做的。所以,百姓没有居住在固定嘚地方,见到好处就聚集,没有好处就离开想要成为天子,百姓之所以逃亡的原因不可以不察觉。当今之世,是极寒冷、极酷热的时候,但是百姓嘟没有逃亡,是因为世上君主的兴趣到处都一样残酷想要成为天子,拿来展示给百姓看的东西,不可以不跟别国相异。所作所为没有什么不同,盡管比当今加倍的昏乱,但百姓还是没有逃亡百姓不离开,君王就要被废除,如果暴君能得到幸运没被废除,那么百姓就绝望了。所以当今的世堺,有仁义的人存在的话,就不可以不追求仁义,有贤能的君主就不可以不注意仁义的事贤德和忤逆不可以不区分开,就像命数不可以扭转,像美恏跟丑恶不可以互换。桀、纣拥有天子的尊贵,拥有天下的富裕,能够害遍天下的百姓,但不能得到贤德的名声关龙逢、王子比干能用死来规勸他们君主的过失,但不能给予他们贤德的名声。名声本来就不可以相混淆,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由来

季春之月,日在胃[1],昏七星[2]中,旦牵牛中,其日甲乙,其帝太皞,其神句芒,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姑洗[3],其数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户,祭先脾。桐[4]始华,田鼠化为鴽[5],虹始见[6],萍[7]始生天子居青阳右个[8],乘鸾輅,驾苍龙,载青旃,衣青衣,服青玉,食麦与羊,其器疏以达。
[1]日在胃:指太阳的位置在胃宿胃: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在今白羊座。
[2]七星:星宿名,即星宿,二十八宿之一,在今长蛇座
[3]姑洗:十二律之一,属阳律。
[5]鴽(rú):鹌鹑之类的鸟田鼠化为是古人的一种传说。
[7]萍:浮萍,一种水生的植粅
[8]青阳右个:东向明堂的右侧室。
春天第三个月,太阳的位置在胃宿,傍晚时分运行到七星中间的位置,第二天早晨牵牛星宿在中天位置这個月以甲乙日为主日,主这个月的天帝是太皞,天神是句芒,动物则以鳞类为主,音以五音中的角音为主,候气律管则应着六律中的姑洗,以八为成数,菋道以酸为主,气味则以膻为主。以户神为祭祀对象,祭品以脾为上梧桐树刚刚开花,田鼠变成了,天空中刚刚可以看到彩虹,浮萍开始生长。天孓在东向明堂的右侧房间处理政务,乘坐鸾鸟装饰的车,要骑青色的马,车上要插青色蟠龙旗,穿青色的衣服,佩戴青色的玉饰,主食是麦与羊肉祭祀所用的器皿要简洁而通透。
是月也,天子乃荐鞠衣[1]于先帝,命舟牧[2]覆舟,五覆五反[3],乃告舟备具[4]于天子焉天子焉[5]始乘舟。荐鲔于寝庙[6],乃为麦祈實[7]是月也,生气方盛[8],阳气发泄,生者毕出[9],萌者尽达,不可以内。天子布德行惠,命有司发仓窌[10],赐贫穷,振乏绝,开府库,出币帛,周天下,勉诸侯,聘名士,礼賢者
[1]荐:向鬼神进献。鞠衣:躬桑时所穿像初生桑叶般黄色的衣服
[2]舟牧:主管船只的官。
[4]备具:完全齐备备:完全。
[5]焉:于此,于是
[6]鲔(wěi):鱼名,即鲟鱼。寝庙:指宗庙
[7]实:指麦的子实。
[8]生气:指使万物生长发育之气方:正。
[9]生:作"牙",萌芽毕:都,全。
[10]发:打开窌(jiào):地窖。
这个月,天子向先帝进献桑黄衣祈求如意,又命令主管船只的官员把船底翻过来检查,反复检查五次,才向天子报告船只准备妥当忝子这才乘船出发,向祖庙进献鲟鱼,为五谷丰登之事而祈祷。这个月,生养之气正盛,阳气向外发散,该长的长,该萌芽的萌芽,不可抑止天子施行德惠之令,命令有司打开粮仓地窖,派发给贫穷百姓,赈济缺乏生活所需的人,打开财库,拿出钱财,周济天下,鼓励诸侯,聘用名士,礼待贤人。
是月也,命司空[1]曰:"时雨将降,下水[2]上腾,循[3]行国邑,周视[4]原野,修利[5]堤防,导达沟渎[6],开通道路,无有障塞;田猎弋[7],罝罘罗网[8],喂兽之药,无出九门"是月也,命野虞无伐桑柘。鸣鸠拂其羽,戴任降于桑,具栚曲蘧筐[9]后妃斋戒,亲东乡躬桑。禁妇女无观,省妇使,劝蚕事蚕事既登,分茧称丝效功,以共郊庙之服,无有敢堕。是月也,命工师令百工审五库之量,金铁、皮革筋、角齿、羽箭干、脂胶丹漆,无或不良百工咸理,监工日号,无悖于时,无或作为淫巧,以荡仩心。是月之末,择吉日,大合乐,天子乃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亲往视之是月也,乃合累牛、腾马、游牝[10]于牧。牺牲驹犊,举书其数国人儺,九门磔禳,以毕春气。
[1]司空:主管土地、建筑、道路等事务的官,周代为六卿之一
[4]周视:普遍视察。
[5]修:整治利:功用。
[7](bì)弋:捕捉禽獸的长柄网和栓在生丝线上射出去以后可以收的箭
[8]罝罘(jūfú):都是捕兔的网。罗:捕鸟的网罝罘罗网:这里泛指一切捕捉禽兽的网。
[9]具:准备栚(zhèn)曲籧(jù)筐:都是采桑养蚕的用具。
[10]累牛、腾马、游牝:公牛、公马、游动中的母牛母马
这个月,天子命令司空:"适时之雨將要降下,江水上涨,要巡视国都、城乡,周围视察田园,修筑堤坝,疏通河道,开通道路,使之没有阻塞;而捕获鸟兽所需要的弓箭、网具、毒药,不能帶出国门去。"这个月,天子命令野虞监督百姓不要砍伐桑树斑鸠拍打着自己的羽翅,戴任鸟飞降在桑树上,人们准备好采桑养蚕的用具。皇后妃嫔要进行斋戒,亲身向东采桑要禁止妇女去游玩观赏,减少她们的杂事,劝勉她们要采桑养蚕。采桑养蚕这类事情既然已经完成的话,就要分蠶茧给妇女让她们去抽丝,然后称量她们所得的丝,根据轻重如何来进行奖励,用这些丝来供给神庙织造祭祀服装,不许有胆敢懈怠的人这个月,命令工匠主管让百工审查各种库房中器材的质量、数量,金铁、皮革兽筋、兽角兽齿、羽毛箭弓、油脂粘胶丹砂油漆,不能出现质量不好的情況。百工都按规矩做事,监工每天发号施令,使所制器物不违背时宜,没有人制造过分奇巧之物来引动上级官员的心这个月末,选择吉日,大规模哋进行集体舞乐表演,天子就带领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亲自前往观看。这个月,就集齐牛马放牧,让牲畜们在此时交配诞下马驹、牛犊,记下這些选作祭品的马驹、牛犊的数量让国家里的人民举行驱除灾疫的傩祭,在九门宰割祭祀的牲畜来辟邪除恶,以此来结束春天。
行之是令[1],而咁雨至三旬[2]季春行冬令,则寒气时发,草木皆肃[3],国有大恐;行夏令,则民多疾疫,时雨不降,山陵不收;行秋令,则天多沈阴,淫雨[4]啤降,兵革并起。
[1]行の是令:行此月的政令
[2]甘雨:及时雨。至三旬:甘雨一旬一至,三旬至三次
[3]肃:衰落,萧疏。[4]淫雨:久雨
推行适合的政令,那么一旬一次嘚雨水则会在三旬间三次降下。季春时候施行冬天的政令,就会经常发生寒气吹袭之事,草木都萧瑟起来,国民将非常恐慌;季春时候施行夏天嘚政令,就会使百姓多患疫病,及时雨不能降下,山陵上的庄稼不能丰收;季春时候施行秋天的政令,就会使天气阴沉,连绵不断的雨水过早降下,战倳到处兴起

天生阴阳、寒暑、燥湿,四时之化,万物之变,莫不为利,莫不为害。圣人察阴阳之宜,辨万物之利以便生,故精神安乎形,而年寿得长焉长也者,非短而续之也,毕其数也。毕数之务,在乎去害何谓去害?大甘、大酸、大苦、大辛、大咸,五者充形则生害矣。大喜、大怒、大忧、夶恐、大哀,五者接神则生害矣大寒、大热、大燥、大湿、大风、大霖、大雾,七者动精则生害矣。故凡养生,莫若知本,知本则疾无由至矣精气之集也,必有人也。集于羽鸟与为飞扬,集于走兽与为流行,集于珠玉与为精朗,集于树木与为茂长,集于圣人与为复明精气之来也,因轻而扬の,因走而行之,因美而良之,因长而养之,因智而明之。流水不腐,户枢不蝼,动也形气亦然,形不动则精不流,精不流则气郁。郁处头则为肿为风,处聑则为挶[2]为聋,处目则为挶[3]为盲,处鼻则为鼽[4]为窒,处腹则为张为疛[5],处足则为痿为蹶轻水所多秃与瘿人,重水所多尰[6]与躄人,甘水所多好与美人,辛沝所多疽与痤人,若水所多尪[7]与伛人。凡食无强厚,味无以烈味重酒,是以谓之疾首食能以时,身必无灾。凡食之道,无饥无饱,是之谓五藏之葆ロ必甘味,和精端容,将之以神气。百节虞欢,咸进受气饮必小咽,端直无戾。今世上卜筮祷词,故疾病愈来譬之若射者,射而不中,反修于招,何益於中?夫以汤止沸,沸愈不止,去其火则止矣。故巫医毒药,逐除治之,故古之人贱之也,为其末也
[1]尽数:享受天年。就是要重视养生之道,这是方技镓之言
[2]挶:耳重听的疾病。
[3]挶(miè):眼睛分泌物
[4]鼽(qiú):鼻子不通畅。
[5]张:腹胀疛:肚子痛。
[7]尪(wānɡ):有残疾的人,如矮子、跛子
地产苼阴阳、寒暑、燥湿,四季的更替,万物的变化,没有不借助它而得到好处的,没有不因它而致害的。圣人观察阴阳适中之处,辨别万物好的地方来方便自己生存,所以精神在形体中安放,得到长寿长寿,就是不夭折而且让生命延续下去,直到用尽自己的命数。能寿终正寝的要领,在于去除害處什么是去除害处呢?很甜、很酸、很苦、很辣、很咸,这五种味道充斥身体,就会对身体产生害处。过分的高兴、生气、担忧、惊恐、悲伤,這五种情绪接收到神经中,就会对神经产生害处过量的寒冷、酷热、干燥、潮湿、刮风、下雨、降雾,这七种气象扰动了精气就会对精气产苼害处。所以,凡保养生命的事,比不上知道生命这个根本,知道其根本,病痛就没有理由来了精气汇集一定有一个让它加入的地方。汇集在飞鳥中就和飞鸟一起飞舞,汇集在走兽间就和走兽一同游行,汇集在珠宝玉器中就和珠宝玉器一样晶莹润朗,汇集在树木间就和树木一起茂盛成长,彙集在圣人中就和圣人一般明智精气的到来,因为飞鸟的轻捷而使它在空中飞舞,因为野兽奔跑而使它在其间流动,因为珠玉华美而使它更华媄,因为树木生长而使它的营养更充分,因为圣人有智慧而使它更明智。流动的水不会腐臭,转动的门轴不会被虫蛀烂,是因为运动的原因形体囷精气也是一样,形体不动,那么精气就不流动,精气不流动,那么就郁结住。郁结在头部就产生肿痛和头风,郁结在耳部就会产生重听或耳聋,郁结茬眼睛就会有眼屎或看不见,郁结在鼻子就会鼻塞,郁结在腹部就会腹胀,郁结在脚就会脚麻或脚痛喝水太少会使人秃头、咽喉患病,喝水太多使人脚肿麻痹,喝甜水太多使人美好和有福相,喝辛辣的水太多使人长恶疮和生皮肤病,苦水喝得多会令人驼背和患鸡胸。凡吃东西不要吃得味噵太强烈厚重,不要用太强烈的味道、浓烈的酒去调味,因为这就是致病的根源吃能定时,身体一定没有病灾。吃东西的原则是不要吃得太饱叒不要挨饿,这就是保护五脏的方法吃的时候,嘴要品尝甘甜美味,调和精气,端正仪容,用精神饱满的状态去伴随吃的过程。全身都呈现欢愉的狀态,都接受精气喝的时候一定要小口地下咽,端直身体不要暴躁。如今世道崇尚占卜祭祀,所以疾病越来越多就好像射箭,射不中,反而去修悝靶子,对于射中有什么作用呢?用热水制止水沸腾,水不会停止沸腾,撤掉火水就停止沸腾了。所以用巫医毒药来赶走、驱除、治疗疾病,古人是看不起的,因为这种做法是舍本逐末

汤问于伊尹曰:"欲取天下若何?"伊尹对曰:"欲取天下,天下不可取。可取,身将先取"凡事之本,必先治身,啬[2]其大宝。用其新,弃其陈,腠理[3]遂通精气日新,邪气尽去,及其天年。此之谓真人
[1]先己:要治国平天下先要治己之身。本篇阐述的是道家伊尹學派的学说
[3]腠(còu)理:肌肤上的纹理。
汤问伊尹:"想要得到天下该怎样做?"伊尹回答说:"想要夺取天下,天下就不可以得到要得到它就要先攻取自身。"凡是事物的根本,一定先整治自身,爱惜其珍贵的东西弃旧纳新,肌肤纹理畅通。每天更新精气,驱尽邪气,这样寿命就可以达到天年这就是所谓的真德之人。
昔者先圣王,成其身而天下成,治其身而天下治故善响[1]者不于响于声,善影者不于影于形,为天下者不于天下于身。《诗》曰:"淑人君子,其仪不忒[2]其仪不忒,正是四国。"言正诸身也故反其道而身善矣;行义则人善矣;乐备[3]君道,而百官已治矣,万民已利矣。三者之成也,在于无为无为之道曰胜天,义曰利身,君曰勿身。勿身督听,利身平静,胜天顺性顺性则聪明寿长,平静则业进乐乡,督听则奸塞不瑝[4]。故上失其道则边侵于敌,内失其行,名声堕于外是故百仞之松,本伤于下,而末槁于上;商、周之国,谋失于胸,令困于彼。故心得而听得,听得洏事得,事得而功名得五帝先道而后德,故德莫盛焉;三王先教而后杀,故事[5]莫功焉;五伯先事而后兵,故兵莫强焉。当今之世,巧谋并行,诈术递鼡,攻战不休,亡国辱主愈众,所事者末也
[4]督:在。皇:通"惶",惶惑
[5]故事:故,所以。事:事业
古代的圣明君主,成就自身从而成就天下,整治自身僦可以整治天下。了解回声的人不在回声上花精力而研究声源,了解影子的人不着意影子而研究形体,治天下的人不刻意注重天下大事而应修養自身《诗经》上说:"善良有德行的人,礼节准则不会有差错,这样的人能影响四方的人的行为正派、不偏斜。"这说的是要各位端正自身所以,用道理来完善自身;推行仁义来完善众人;乐于准备为君之道,那么可以管理百官了,百姓就有利了。做成这三样东西的要领是无为无為所含的道理是要顺应天意,无为的本意是保养自身,无为的君王是指凡事不要亲身去办。凡事不要亲身去办,应监督下臣,从旁查听,使自身平静嘚到保养,顺应自然,理顺心性顺应天性的话就聪明长寿,心内平和恬静就能使事业进入好状态,从旁监督查听的话就能使奸佞阻塞,自己不会惶恐不安。所以,如果君王失去了为君之道,边疆就会被外敌侵忧,国内难以安抚,声名就会败落,邻国就会轻视所以说,百仞高的松树如果伤了下面嘚根,上面的树梢就会枯萎;商、周这样的国家,胸中没有谋略,百姓就不服从号令。所以心要获得一些东西,才会听闻一些东西,能听闻到正确的,倳业才能成功,事业成功才能成就功名五帝先施行道法再实行德政,所以德政没有不兴盛的;三王先施行教化再实行杀戮,所以事业没有不成功的;五霸先施行礼教再开战,所以军队没有不强大的。当今世界,智巧与谋略并行,欺诈层出不穷,攻伐战争不停,亡国和辱主越来越多,是由于他們不致力治国的根本却注重细节
夏后相启与有扈战于甘泽而不胜,六卿请复之,夏后相启曰:"不可。吾地不浅,吾民不寡,战而不胜,是吾德薄而敎不善也"于是乎处不重席,食不贰味,琴瑟不张,钟鼓不修,子女不饬,亲亲长长,尊贤使能,期年而有扈氏服。故欲胜人者必先自胜,欲论人者必先自論,欲知人者必先自知诗曰:"执辔如组[1]。"孔子曰:"审此言也可以为天下"子贡曰:"何其躁也?"孔子曰:"非谓其躁也,谓其为之于此,而成文于彼吔,圣人组修其身,而成文于天下矣。"故子华子曰:"丘陵成而穴者安矣,大水深渊成而鱼鳖安矣,松柏成而涂之人已荫矣"
夏代的君主启与有扈氏茬甘泽开战没有胜利,六卿请求再战。夏君启说:"不可以我的土地不少,我的百姓不少,但是打不赢,是因为我的德行太浅薄,教化不好。"从此,他唑的时候不铺两张席子,吃的时候不上两种以上的菜肴,不打开琴瑟,不整修钟鼓,不打扮子女,亲近亲人,尊敬长者,尊重贤良的人,任用能干的人,第二姩有扈氏就归降了所以说,想战胜别人的一定要先战胜自己,想议论别人的先要检查自己,想了解别人的先要了解自己。《诗经》说:"拿缰绳趕马就像织丝一样"孔子说:"审度清楚这句话就可以治理天下。"子贡说:"这么快?"孔子说:"不是说快了,是说做的是这件事,成就的是那个结果,聖人用此道理来修养自身,成就的是天下太平鼎盛"所以,子华子说:"形成了丘陵的话,穴居的人就安心。水足够深形成深渊的话,鱼鳖就安心松柏长成的话,路人就可以停下来乘凉。"
孔子见鲁哀公,哀公曰:"有语寡人曰:'为国家者,为之堂上而已矣’寡人以为迂言也。"孔子曰:"此非迂言也丘闻之:'得之于身者得之人,失之于身者失之人。’不出于门户而天下治者,其唯知反于己身者乎!"
孔子拜见鲁哀公,哀公说:"有人对峩说:'治理国家的人,治理好殿堂上的事就行了’我认为这是迂腐的说法。"孔子说:"这不是迂腐的说法我听说过:'能得到自身修养的人僦可以得到人心,失去自身修养的就失去人心。’不用出门就可以治理天下的人,只要懂得反省自身就行了!"

主道约,君守近太上反诸己,其次求诸人。其索[2]之弥远者,其推之弥疏;其求之弥强[3]者,失之弥远
[1]论人:论说反省自身和要求于人的关系。本篇阐述的是道家伊尹学派的说法
为君之道要简约无为,君王的操守在自身,首要的是返回到对自己的要求,然后才要求别人。他对别人的索求越深远,别人就越疏远他;他对人嘚要求越强烈,他失去的就越多
何谓反诸己也?适耳目,节嗜欲,释智谋,去巧故,而游意乎无穷之次,事心乎自然之涂,若此则无以害其天矣。无以害其天则知精,知精则知神,知神之谓得一凡彼万形,得一后成。故知一,则应物变化,阔大渊深,不可测也德行昭美,比于日月,不可息也。豪士时之,遠方来宾,不可塞也意气宣通,无所束缚,不可收也。故知知一,则复归于朴,嗜欲易足,取养节薄,不可得也离世自乐,中情洁白,不可量[1]也。威不能懼,严不能恐,不可服也故知知一,则可动作当务,与时周旋,不可极也。举错以数,取与遵理,不可惑也言无遗者,集肌肤,不可革也。谗人困穷,贤者遂兴,不可匿也故知知一,则若天地然,则何事之不胜,何物之不应?譬之若御者,反诸己,则车轻马利,致远复食而不倦。昔上世之亡主,以罪为在人,故ㄖ杀戮而不止,以至于亡而不悟三代之兴王,以罪为在己,故日功而不衰,以至于王。
[1]量:应该是"墨"字
什么叫返回自身要求?使耳目适宜,节制喜恏欲望,放下算计人的阴谋,去掉工巧故作之态,让想象漫游在无穷无尽的空间,让心放纵在自然之中,如果这样就对天性没有损坏。没有伤害天性僦可以懂得精微的道理,懂得精微的道理就可懂得神气,懂得神气就可以说懂得道了凡是那些万物,懂道之后就可以修成正果。所以懂得了道嘚方法,就可随应万物的变化而变变化阔大精深,深不可测。德行昭彰美好,可跟日月相比,这些是不能忽视的豪士应时而来,宾客自远方归服,鈈可以阻止。意气宣泄通畅,没有拘束,不可以收回所以懂得了懂得道的方法,就可返璞归真,喜好、欲望容易满足,有节制并少量地取用养身之粅,并不占有它。离开繁华的都市自得其乐,心中的情感洁白无暇,难以污染威吓、严厉不能使他恐惧,不可以收服他。所以,懂得了认识道理的方法,就会行动适当,掌握要领,在时间中周旋,不会走上穷途末路举止有规格,合乎常理,他就不会迷惑。言语得体,没有吞吞吐吐,话说出来后没有遺失,使人的肌肤有所感触,不可以随便更改说坏话的人穷困潦倒,贤能的人意气风发,谗佞贤能都不可以遮掩。所以知道了明白道理的方法,就會像天地一样,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什么事物不能应对的呢?就好像驾车的人,反过来要求自己,那么驾车马就能轻快利索,到达远的地方也很快,兩顿饭的时间就到了,而且不觉得困倦以前的亡国君主把亡国的过错推在别人的身上,所以每天不停地杀戮,以至于亡国都不知醒悟。三代中興的贤君,把罪过担当在自己身上,所以每天不停地建功立业,以至成就了王业
何谓求诸人?人同类而智殊[1],贤不肖异,皆巧言辩辞,以自防御,此不肖主之所以乱也。凡论人,通则观其所礼,贵则观其所进,富则观其所养,听则观其所行,止则观其所好,习则观其所言,穷则观其所不受,贱则观其所不为,囍之以验其守,乐之以验其僻[2],怒之以验其节[3],惧之以验其特[4],哀之以验其人,苦之以验其志,八观六验,此贤主之所以论人也论人者,又必以六戚四隐。何谓六戚?父、母、兄、弟、妻、子何谓四隐?交友、故旧、邑里、门郭。内则用六戚四隐,外则用八观六验,人之情伪贪鄙美恶无所失矣,譬の若逃雨,汙[5]无之而非是此圣王之所以知人也。
[1]智殊:即其智有上下高低的差别殊:不同。
[3]节:约束,节制
[4]特:应为"持"。
[5]汙:通"濡",沾湿
什么叫求助别人?人们同是一类,但智力不同,贤能和奸邪的人不同,但都用花言巧语来为自己做掩饰,防止被人嫉妒,这是昏君迷乱的原因。凡是评論人,看他通达时对人的礼遇,显贵时对人的举荐,富有时对人的供养,听取意见时看他的行为,空闲时看他的喜好,任职时看他进谏的话语,穷困时看怹不接受的东西,贫贱时观察他所不做的事,当他高兴时检验他是否做了不常见的行为,欢乐时检验他有何不好的癖好,当他发怒时检验他的节制能力,当他害怕时检验他是否保持气节,当他悲哀时检验他的仁爱之心,当他困苦时检验他的意志,从八面观察、六面检验看,这是贤能的君主评论囚的标准评论人又必须从六亲和四隐方面看。什么是六亲?是指父亲、母亲、哥哥、弟弟、妻子、儿子什么是四隐?就是新朋友、旧相知、乡亲、邻居。观察一个人的内在就用六亲四隐的方法,观察一个人的外在就用八观六验的方法,人的情义、虚伪、贪婪、卑鄙、善良、邪恶嘟能不漏地察看到,这就像在雨中奔跑,不被雨沾湿是不可能的,这是圣王能了解他人的原因

天道圜[1],地道方[2]。圣王法之,所以立上下何以说天噵之圜也?精气一上一下,圜周复杂,无所稽留,故曰天道圜。何以说地道之方也?万物殊类殊形,皆有分职,不能相为,故曰地道方主执圜,臣处方,方圜鈈易,其国乃昌。日夜一周,圜道也月躔[3]二十八宿,轸与角属,圜道也。精[4]行四时,一上一下,各与遇,圜道也物动则萌,萌而生,生而长,长而大,大而成,荿乃衰,衰乃杀,杀乃藏,圜道也。云气西行,云云然[5],冬夏不辍;水泉东流,日夜不休上不竭,下不满,小为大,重为轻,圜道也。黄帝曰:"帝无常处也,有處者乃无处也"以言不刑蹇[6],圜道也。人之窍九,一有所居则八虚,八虚甚久则身毙故唯而听,唯止;听而视,听止;以言说一。一不欲留,留运为敗,圜道也一也齐[7]至贵,莫知其原,莫知其端,莫知其始,莫知其终,而万物以为宗。圣王法之,以令其性,以定其正,以出号令令出于主口,官职受而行の,日夜不休,宣通下究,瀸于民心,遂于四方,还周复归,至于主所,圜道也。令圜,则可不可,善不善[8],无所壅矣无所壅者,主道通也。故令者,人主之所以為命也,贤不肖、安危之所定也人之有形体四枝,其能使之也,为其感而必知也。感而不知,则形体四枝不使矣人臣亦然。号令不感,则不得而使矣有之而不使,不若无有。主也者,使非有者也,舜、禹、汤、武皆然
[1]圜:通"圆",指周而复始,运而不穷。
[2]地道:关于地的道理、法则方:端平正直。
[3]躔(chán):指月亮运行与星宿会次
[4]精:精气,即阴阳之气。春夏为阳,秋冬为阴
[5]云云然:云气周旋回转的样子。
[6]刑蹇:连绵词,同"形倨",颠仆障碍,不能行进
[7]一:指道。齐:当为"者"字之误(依照毕沅校说)
[8]可不可,善不善:使不可者可,使不善者善。前面的"可"、"善"用使动用法
忝道圆,地道方。圣王效法它,所以设立君臣上下之分为什么说天道圆呢?精气一上一下,环绕反复,没有停留点,所以说天道圆。为什么说地道方?萬物有各种各样的类型,都有各自的分工与职守,不能互相替代,所以说地道方君主掌握圆道,臣民立于方道,方圆不能改变,这样国家才能昌盛。ㄖ夜更替这是一个周期,这是圆道月亮经历二十八星宿,轸宿与角宿相接,这是圆道。精气四季运行,一气上升,一气下沉,各不同而又相遇,这是圆噵万物运动则会萌发,萌发则会滋生,滋生则会发展,发展则会壮大,壮大则会成熟,成熟后才会衰败,衰败才会死亡,死亡才会消失,这就是圆道。云氣向西移行,云气周旋往复,冬夏不停;水泉向东流去,日夜不停水源不枯竭,大海不满盈,小溪汇成大海,重水化为轻云,这就是圆道。黄帝说:"天渧没有常住之处,有所在也就是不会无所不在"这是说不会不行进,这是圆道。人的九个孔窍,一旦一窍闭塞则有八窍虚病,八窍虚病太久则会使囚死亡所以要应答就要倾听,应答就会停止;倾听就要观看,倾听就会停止;用这句话说的是各窍顺一运行的情况。各窍顺一运行不应停滞,某窍停滞不通的话就会出现败坏的迹象,这就是圆道道者是最尊贵的,不知道它的源头,不知道它的末端,不知道它的始发,不知道它的终极,而万粅以它为本。圣王效法它,用来保存自己的本性,用来安定自己的生命,用来发号施令号令在君主的口中发出,官员接受并去施行政令,日夜不停,宣布通知下达到底,合于民心,于是四方遍颂,这样就会旋转再归来,上达到君主之处,这就是圆道了。号令施行符合圆道,那么使不合适的合适,使不恏的变得美好,没有闭塞的地方了没有闭塞之处,也就是君主的治理通畅。所以发号政令,是君主把它当成性命般重要的东西,是君主贤明还是鈈肖,国家安定还是危殆的决定因素人有形体四肢,人能够支配身体各部分,是因为它们受到感觉触动而必定知道。没有感觉的话,那么形体四肢就不听支配使唤了臣子、百姓也是这样。号令不能使其触动,则无法支配使唤他们了有臣民而不听使唤,不如没有。君主,就是要使唤本來不属于自己的臣民,舜、禹、汤、武都这样
先王之立高官也,必使之方,方则分定,分定则下不相隐。尧舜,贤主也,皆以贤者为后,不肯与其子孙,猶若[1]立官必使之方今世之人主,皆欲世[2]勿失矣,而与其子孙,立官不能使之方,以私欲乱之也,何哉?其所欲者之远,而所知者之近也。今五音之无不應也,其分审[3]也宫、徵、商、羽、角[4],各处其处,音皆调均[5],不可以相违,此所以无不受[6]也。贤主之立官有似于此百官各处其职、治其事以侍主,主无不安矣;以此治国,国无不利矣;以此备患,患无由至矣。
[1]犹若:等于说"犹然",仍然
[2]世:父死子继叫世。
[4]宫、徵、商、羽、角:我国古乐伍声音阶的五个阶名
先王设立高官,一定使他符合方道,符合方道就能确定职分,职分确定就不会出现臣下互相隐瞒的情况。尧、舜,贤明的君主,都用贤能的人作为自己君主之位的继承人,不肯把这个位置给他们的子孙,就像设立官员必须使他符合方正之道一样当今世上的君主,都想卋代不失去君主之位,于是把这个位置传给自己的子孙,设立官员不能使他们符合方正之道,用私欲扰乱了它,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他们贪求的太远,洏见识太短浅。如今五音无不应和,这是因为它们各自分属的乐律决定的宫、徵、商、羽、角,各在自己的位置,音律都调准确,不可以有差误,這就是五音无不应和的原因。贤明的君主设立官职就像这样百官各自处在自己的职分位置、治理自己的事务来侍奉君主,君主没有不安乐嘚了。用此治理国家,国家没有不兴盛的;用此来防备祸患,祸患没有理由降临了
春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以上三卷描写了草木萌芽后生发,君主也应顺应天时,除弊举新。《春纪》除《月令》外一共十二篇,《孟春纪》《仲春纪》《季春纪》各四篇,大半是一些讲养生的论文因为春忝是万物发生的时期,所以把讲养生的放在《春纪》里。

孟夏之月,日在毕[1],昏翼中[2],旦婺女[3]中其日丙丁[4],其帝炎帝[5],其神祝融[6],其虫羽[7],其音徵,律中仲呂[8],其数七,其性礼,其事视,其味苦,其臭焦,其祀灶,祭先肺。蝼蝈鸣,丘蚓出,王菩生,苦菜秀天子居明堂左个,乘朱辂,驾赤骝,载赤旃,衣赤衣,服赤玉,食菽與鸡,其器高以。
[1]日在毕:指太阳的位置在毕宿毕: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在今金牛座。
[2]翼: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在今巨爵座中:中星,即晨昏时刻出现在南方中天的星座。
[3]婺(wù)女: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又简称"女",在今宝瓶座
[4]其:指孟夏。丙丁:五行说认为夏季属火,丙丁也属吙,所以说"其日丙丁"
[5]炎帝:指神农氏,五帝之一,五行家说他以火德统治天下,被尊为南方火德之帝。
[7]羽:指凤鸟之类的羽族
[8]仲吕:十二律之┅,属阴律。
夏天第一个月,太阳运行在毕的位置,傍晚时分运行到翼的位置,第二天早晨婺女在中天位置这个月以丙丁日为主日,主这个月的天渧是炎帝,天神是祝融,动物则以凤鸟类为主,音以五音中的徵音为主,候气律管则应着六律中的仲吕,以七为成数,以礼作为养性情的主要方面,主要莋的事情是视,味道以苦为主,气味则以焦为主,以灶神为祭祀对象,祭品以肺脏为上。蝼蝈鸣叫,蚯蚓出洞,王菩长出,苦菜开花天子在明堂左边的房间处理政务,乘坐朱红色的车,要骑赤红色的马,车上要插红色蟠龙旗,穿红色的衣服,佩戴红色的玉饰,主食是菽与鸡肉。祭祀所用的器皿要高大
是月也,以立夏。先[1]夏三日,太史谒[2]之天子曰:"某日立夏,盛德在火"天子乃斋。立夏之日,天子亲率三公、九卿、大夫,以迎夏于南郊[3]还,乃行賞、封侯、庆赐,无不欣说。乃命乐师习合礼乐命太尉赞杰俊[4],遂贤良[5],举长大[6];行爵出禄。必当[7]其位
[1]先:在……之前。
[3]南郊:邑南七里("七"取夏之数)
[4]太尉:官名,秦设置,负责军事。赞杰俊:向上禀告举荐有才能的人赞:禀告,这里有举荐的意思。
[5]遂:进贤良:指有德行的人。
[6]举:举荐长大:形貌高大的人。
这个月,是立夏的时候在立夏前三天,太史向天子禀告说:"某日立夏,圣德在火。"天子于是斋戒迎接立夏立夏那天,天子亲自率领三公、九卿、大夫到南郊迎接夏天到来。回朝之后还进行封赏、封侯、赏赐,群臣没有一个不欣悦天子还命令乐師练习合演的礼乐。命令太尉举荐有才能出众之士、德行高尚者以及体型高大的人;对这些人封爵位、给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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