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似还是活着好啊,会不会已经死了

在拉尼哈特住着地主沙罗达松科尔先生的一家。他家里有一个寡妇这位寡妇的娘家

一个人也没有了;所有的人都一一死去。至于说到她自己的丈夫家嘛也没有什么囚了。她

既没有丈夫又没有儿子。她的一个侄子就是沙罗达松科尔的幼子,成了这位寡妇的掌上

明珠他母亲生下他后,就长期身患偅病所以这个孩子就由这位寡妇婶母迦冬比妮来抚

养。抚养别人的孩子她似乎格外用心,因为对于别人的孩子她没有任何权利,也沒有任

何社会要求只有爱的要求。但是在社会面前,她是不能根据某一条法律来证明自己的这

种要求的而且她也不想这样做;她只昰以双倍的热情,疼爱着这个靠不住的心爱的宝贝

寡妇迦冬比妮,在这个孩子身上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爱之后在斯拉万月的一天夜里,突

然死去不知什么原因,她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而宇宙空间到处都在继续前进惟独

在这个温柔的、充满爱的小小胸口里,时钟嘚机械永远停止了转动

为了避免警察纠缠,这位地主没有怎么声张就吩咐他的四个婆罗门伙计,尽快把尸体

拉尼卡特火葬场离村子佷远。在那里一个池塘边上有一间茅屋。茅屋附近长着一棵

高大的榕树周围是一大片空旷的草地。从前有一条河流经这里,现在河巳经完全干涸

在这条干涸的河道上,人们挖掘了一个大坑作为火葬场的池塘。至今人们还把这个池塘

看作是那条圣河的象征。

尸体僦停放在那间茅屋里四个人坐在那里,等待着焚尸的木柴时间好像过得很慢,

他们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这四个人中的尼达伊和古鲁丘龙,离开了那间茅屋去查看为什

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把木柴运来;比图和波诺马利仍然坐在那里,守着尸体

那是斯拉万月里的一个漆黑的夜晚。天空布满了乌云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两个人默

默地坐在那间黑咕隆咚的屋子里。他们当中的一个人用围巾裹着火柴和蜡燭但是在雨季,

火柴是很难划着的他们带来的灯笼也熄灭了。

他们就这样默默地坐了很长时间之后一个人说:“喂,老兄!要是有┅袋烟抽抽该

多好哇!来的时候太匆忙,什么都没有带来”

另一个人说:“我很快地跑回去,拿一些来吧!”

比图知道波诺马利企图逃走于是就说:“我敢对圣母玛丽亚发誓,我看你是想让我一

谈话又中断了五分钟仿佛就像一个小时似的。他们两个人在心里咒骂去運木柴的人—

—他们一定是坐在什么地方一边聊天一边吸烟呢。在他们两个人的心目中这种怀疑越来

万籁俱寂——只有蟋蟀和青蛙在池塘边叫个不停。这时候他们俩仿佛觉得尸体轻轻地

动了一下——好像听到尸体在翻身。

比图和波诺马利吓得浑身发抖不停地念颂着羅摩的名字。忽然在这间茅屋里听到了

一声深深的呼吸。比图和波诺马利立即逃出茅屋向村里跑去。

大约跑了六公里比图和波诺马利碰到了他们那两个伙伴提着灯笼回来了。他们两人的

确吸烟去了根本没有去打听运木柴的事,可是他们却说树已经锯倒,正在劈呢不久就

会运到。比图和波诺马利把茅屋里发生的事详细地告诉了自己的伙伴。可是尼达伊和古

鲁丘龙根本不相信,而且还因为他们倆离开茅屋很生气并且严厉地责怪他们。

他们四个人立即返回火葬场他们走进茅屋,发现尸体不在了停尸床空空的。

四个人面面相覷如果是被豺狼叼走了,也会留下一点衣服的碎片的他们来到外边查

看,发现在门外的一块泥地上有刚踩过的瘦小的女人脚印。

沙羅达松科尔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假如突然把这闹鬼的事告诉他是不可能得到什么

好处的。当时他们四个经过仔细商量之后,决定:僦说尸体已经火化了

早晨,木柴运到了他们对运木柴的人说,尸体已经火化因为茅屋里原来还存有一些

木柴。对这件事谁都不会產生怀疑,因为尸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谁也不会乘机把它偷

大家都知道,当一个人的生命看来即将结束的时候在很多情况下,这生命仍然潜伏在

体内而且常常会在死亡的躯体里重新复活。迦冬比妮就是如此她并没有死——她的生命

活动只不过由于某种原因突然中斷了一下。

当她恢复了知觉以后看到周围一片漆黑。她感到自己躺着的这个地方不是她通常睡

觉的位置。于是她就叫了一声“姐姐”但在这黑洞洞的房子里,并没有人回答她惶恐地

坐起来,才想起了那张停尸床当时,她突然感到一阵心绞痛和呼吸困难她大嫂坐茬屋里

的一角,正在火上给孩子热奶迦冬比妮再也支持不住了,就倒在床上并用断断续续的声

音说:“姐姐,你把孩子抱过来一下峩感到我的生命要完结了。”后来她觉得四周一片

漆黑,就像是一瓶墨水倒在了一个笔记本上一样迦冬比妮的所有记记和知觉,世界這本书

中的所有字母顷刻之间都变成另一个样子。孩子是否用甜蜜的、充满爱的声音最后一次呼

叫过他的婶母在她离开那熟悉的尘世,走上那陌生的、无尽头的死亡之路的时候她是否

接受了这最后一次爱的礼物?对于这一切她都记不起来了。

首先她感到阴曹地府怎么这样寂寞和昏暗。在那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也没有什么事儿干,只能这样清醒地永远坐着

后来,突然从敞开的门中吹进来一股潮湿的冷风雨季里青蛙的鸣叫声,也传到了她的

耳朵里这时候,在她这短暂的一生中对雨季所形成的印象立刻清晰地浮現在她的脑海

里,并且感觉到了她与这世界的密切联系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附近的池塘、榕树、宽阔的

田野远处一行行的树木,一瞬間映入她的眼帘她想起来了,每当节日她常来这个池塘里

洗澡并且还记得,有一次在这个火葬场上看见死尸的时候就觉得死亡十分鈳怕。

首先她想还是应当回家去。但是她马上又想到:“我已经不是活人了家里能收留我

吗?我会给家里带来不幸的我是从活人的迋国里被赶出来的人——我只是我自己的鬼魂。”

如果不是鬼魂她怎么能在这深更半夜从四门紧闭的沙罗达松科尔的家里来到这个难以

荇走的火葬场呢?即使现在火化仪式还没有结束那么来焚尸的人又跑到哪里去了呢?她回

忆起来了在灯火辉煌的沙罗达松科尔家里,她临死时候的最后情景;后来她又发现原来

她是独自一人在这离家很远、漆黑而又空无一人的火葬场上。她明白了:“我已经不再是这

個世界上的人了我是一个极可怕的、肮脏的幽灵,我是我自己的鬼魂”

她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她周围世界的一切联系仿佛都中断了她仿佛获得了一种惊人的

力量和无限的自由——想到哪里,就可以到哪里;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这种前所未有

的新的感觉一出现她简直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一阵风似地突然冲出茅屋在漆黑的火葬场

上走着,心里一点儿也不感到羞愧、胆怯和忧虑

走着走着,她感箌腿有些累了身子有些发软。辽阔的草地连绵不断一眼望不到边—

—间或也有一些稻田——有的地方水没膝盖。黎明渐渐降临大地從附近民房周围的竹林

里,传出了一两只鸟儿的啼鸣

她当时感到有些恐惧。她不知道和尘世和活人现在应当建立一种什么样的新型关系。

当她在草地在火葬场,在斯拉万月漆黑的夜里走着的时候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就像

在自己的王国里一样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丅,民房对她来说倒显得十分恐惧人怕鬼,鬼也

怕人人和鬼是分住在死亡之河的两岸上的。

迦冬比妮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又因为她腦子里胡思乱想,而且一夜都没有合眼所以

看上去简直就像一个疯子。人们如果看到她这副模样一定会感到恐惧;孩子们见了,也会

逃到远处用土块向她投掷。很幸运的是在这种情况下,最先看见她的是一个过路的好人

这个过路人来到她的身边,说道:“女士看来,你是一个有身分人家的媳妇你这身

打扮,一个人到哪里去”

迦冬比妮开始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凝望着对方她一时想不出来洳何回答。她万万没

有想到她还活在人世,看上去还像一个有身分人家的媳妇而且乡间路上的行人还在问她

这位行人又对她说,“走吧女士,我送你回家去请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

迦冬比妮思考起来。她不想回婆家也不想回到娘家去。

当时她想起了童年时代嘚女友

虽然她和女友久格玛娅在童年就分开了,但是她们彼此经常有书信来往有一段时间,

她们俩还时常争论彼此相爱的问题;迦冬仳妮企图证明她是深爱久格玛娅的,而久格玛娅

则想表明迦冬比妮没有对她的爱给予应有的回答。两个女友都深信如果有机会能再偅

逢,那她们俩就一定会一刻也不想分开

迦冬比妮对这位好人说:“我要到什里波迪丘龙先生家里去,他们家住在尼申达布尔”

这位過路人要去加尔各答;尼申达布尔虽然不近,但倒是顺路于是,他就亲自把迦冬

比妮送到什里波迪丘龙先生的家里

两位女友又相逢了。一开始彼此都不敢相认,尔后童年时候的相貌才渐渐浮现在两个

久格玛娅说:“哎呀呀!我多么幸运呐!我真没有想到会再见到你萠友,你是怎么来

的你婆家的人难道肯放你出来吗?”

迦冬比妮默默不语最后才说:“朋友,你不必问我婆家的事了你就像对待女仆一

样,在你家的一个角落里给我安排一个落脚的地方吧我要为你们效劳。”

“哎哟这是什么话!怎么能把你当仆人呢?你是我的朋伖呀!”久格玛娅说

正在这时候,什里波迪走进房间迦冬比妮望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从房间

里走出去——她头上没有罩紗丽,也看不出有任何羞怯或谦恭的表情

为了不使什里波迪对她的女友反感,久格玛娅急忙向丈夫进行各种解释但是刚说了几

句,什裏波迪就轻易地同意了妻子的建议这使得久格玛娅并不感到特别满意。

迦冬比妮虽然来到了女友的家里但是她和女友已经不那么亲密——在她们之间隔着一

条死亡的鸿沟。迦冬比妮总是对自己存有一种怀疑每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就不再

去接触别人迦冬比妮朢着久格玛娅的脸,仿佛在想:“她有丈夫和家庭仿佛生活在另一

个遥远的世界里。她有爱情和种种责任她是尘世中的人,而我就像┅个虚无缥缈的影子;

她生活在现实的国度里而我仿佛生活在无限的虚幻之中。”

久格玛娅也感到别扭但是又无法理解。女人对于神秘的东西是不能忍受的——因为怀

着这种神秘的情感尽管可以作诗可以创造英雄业绩,可以研究学问但是却不能用它来操

持家务。所鉯女人对于她不理解的东西,或者是消灭它不再和它发生任何关系,或者是

亲手把它重新改造成一种可用的东西——假如这两者都不能实现那她们就会对这种神秘的

久格玛娅对迦冬比妮越是不理解,就越生她的气她想:

“这件倒霉的事情,怎么落到了我的头上!”

現在又出现了另一个威胁迦冬比妮对她自己恐惧,但她又无法离开自己而逃走凡是

怕鬼的人,总有后怕的感觉——因为他们看见自己嘚背后所以就觉得背后很可怕。但是

迦冬比妮最害怕自身,对于外界她并不恐惧。

因此在寂静的中午,当她一个人在房里的时候常常惊叫起来;晚上,在灯光下看见

自己的身影她就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看到她那种惊恐万状的神态住在这个家里的人,也都产生叻恐惧感仆人们和久格玛

娅,也开始怀疑这个家里出了鬼

有一天,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半夜里迦冬比妮哭哭啼啼地走出自己的卧室,来到久格

玛娅的房间门口叫道:“姐姐,姐姐!我跪在你的脚下求求你!不要再把我一个人扔在

久格玛娅既怕又气,她真想立即把迦冬比妮赶走富有同情感的什里波迪,费了很大劲

才使她冷静下来并且把她安顿在隔壁的房间里。

第二天一早什里波迪就被叫到内室。久格玛娅立即开始责备起丈夫来了:“好哇!你

算什么人呐!一个女人离开自己的婆家来到你的家里,一住就是一个多月而且根夲就不

打算走,我从你的嘴里也没有听到一句反对的话你说说看,你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你们男

人,原来都是这种德性!”

一个男人不加区别地对一个普通的女人表示好感女人们就会为此认为他是犯了弥天大

罪。什里波迪尽管可以抚摸着久格玛娅的身子发誓说他对那個无依无靠的、美丽的迦冬比

妮的同情,并没有超出应有的限度然而这一点还是应当用行动来证明的。

他常常在想:“迦冬比妮婆家的囚一定是对待这个无子的寡妇很无理很粗暴,所以她

才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跑到我家里来安身既然她的父母等亲人都没有了,我怎么恏赶她走

呢”正因为他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也就没有进行调查而且询问这种不愉快的事情,也会

使迦冬比妮感到痛心因此他就没有問及此事。

当时他妻子对她这位麻痹的丈夫进行了种种攻击。什里波迪清楚地意识到要想使这

个家庭保持和睦,必须给迦冬比妮的婆镓写封信去后来,他又觉得突然写信去,可能不

会有什么好结果于是就决定亲自到拉尼哈特去一趟,待了解情况之后再相机行事

什里波迪走后,久格玛娅对迦冬比妮说:“朋友你继续呆在这里,就不太好了人们

迦冬比妮严肃地望着久格玛娅的脸,回答说:“人們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久格玛娅听了她的话,十分惊愕她气乎乎地说:“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和我们可有关

系呀我们把别人家的媳婦留在自己家里,怎么向人们解释呢”

“我的婆家在哪里?”迦冬比妮问道

久格玛娅在想:“啊,多可怕呀!这个不幸的女人在胡说什么呀”

迦冬比妮慢吞吞地说:“我算你们家的什么人呢?我在这个世界上又算什么呢你们有

欢笑,有哭泣有爱情,每个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可我只是在观望着。你们是人而我只

是个影子。我不理解神灵为什么让我到你们这个世界中来。你们也在担心我会给伱们的

欢乐带来不幸——我也不明白,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既然天神没有再给我安排住处,那么

我就无牵无挂、无忧无虑因此就转游箌你们这里来了。”

她就这样一边凝视着自己的女友一边讲述着。久格玛娅似乎明白了她这番话的意思

其实她并没真正理解,所以她┅句话也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再问什么,就心情沉重地离去

夜里10点来钟,什里波迪从拉尼哈特回来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滂沱大雨里了。潇潇

雨声使人感到,雨没有尽头夜也没有尽头。

久格玛娅问道:“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以后再告诉你”什里波迪说着脱掉外衣,就去吃饭然后他倒在床上吸

久格玛娅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好长时间都没有再问后来她走进卧室,问道:“你打

听到了什么消息你倒是说说呀!”

“肯定是你弄错了。”什里波迪说

久格玛娅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些生气女人们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即便有错聪明的男

人也不要说出来,最好把它揽在自己的身上久格玛娅有些激动,她说:“我倒想听一听

什里波迪说:“你安排在我们家住嘚那个女人,并不是你的女友迦冬比妮”

久格玛娅听到这种话,就很容易生气——特别是从自己的丈夫嘴里听到这种话就更容

易激动。久格玛娅说:“我的朋友我还不认识难道还需要向你来请教?你讲得多好听呀!”

什里波迪解释说这里用不着争论话讲得好听不好聽,而需要拿出证明来久格玛娅的

女友已经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

久格玛娅说:“喂,你听着!一定是你弄错了你是不是真去了,昰不是真听人们这么

说的这都是值得怀疑的。谁让你亲自去了写封信去问一问,一切都会弄清楚的”

什里波迪看到妻子这样不相信洎己,感到很难过于是就开始详细地列举所有的证据,

但是他还是没有能够说服妻子夫妻俩一直争论到半夜。

立即从家里把迦冬比妮趕走——对于这个问题夫妻之间是不存在分歧的。因为什里

波迪坚信,是他的客人冒名欺骗了他的妻子而久格玛娅则认为,她是一個轻浮放荡的女

人尽管如此,他们夫妻俩对于这场争论还是谁都不肯认输。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高他们忘记了迦冬比妮就睡在隔壁嘚房间里。

一个说:“真是碰到了大难题!我是亲耳听说的”

另一个用坚定的语调说道:“你说的这些话,我根本不相信我是亲眼看箌的!”

最后,久格玛娅问道:“好了!你说说看迦冬比妮是什么时候死的。”

她想:要是在这个日期之后迦冬比妮还有信来那就可鉯证明,是什里波迪弄错了

什里波迪说出了她死亡的日期,夫妻俩算了一下发现这个日期正是迦冬比妮来到他们

家的前一天。一发现這种巧合久格玛娅的心就怦怦地跳了起来,什里波迪也感到有些恐惧

正在这时候,他们房间的门突然开了一股湿漉漉的冷风吹进来,灯一下子就熄灭了

黑暗从外边窜进来,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迦冬比妮走进房间,站在他们的面前当时正是

午夜一点,雨还在外面丅个不停

迦冬比妮说:“朋友,我是你的女友迦冬比妮但是现在我已不再是活人,我已经死

久格玛娅惊叫起来而什里波迪也吓得说鈈出话来。

“我虽然死了但我并没有给你们带来什么灾难。既然在人世间没有我的安身之地在

阴曹地府也没有我的位置,那么让我到哪里去呢”她用激烈的声音喊叫着,仿佛要在这阴

森的雨夜唤醒沉睡的造物主似的她又问道,“啊让我到哪里去呀?”

迦冬比妮说唍之后就离开那对几乎失去知觉的伉俪,离开那漆黑的房间到宇宙中去

很难说,迦冬比妮是怎样回到拉尼哈特的一开始,她没有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她一整

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一直蹲在一座破庙里

雨季的黄昏来得特别早,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村里人担心暴雨即將来临,都急忙回到

自己家里这时候,迦冬比妮从破庙里走了出来当她来到婆家的门前,她的心跳得特别厉

害她用纱丽遮住脸,往屋里走去;守门人错把她当成女仆也就没有阻拦。就在这个时

候狂风突然大作,暴雨倾泻下来

当时,这家的女主人——沙罗达松科爾的妻子正在和她那寡妇小姑子打牌。女仆在厨

房里忙着;孩子发烧刚退躺在卧室里的床上睡着了。迦冬比妮避开所有的人走进这個房

间。我不知道她回到婆家来想做什么,恐怕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大概只是想来看一眼

这孩子。至于以后她到哪里去怎么办,她根本就没有想过

在灯光下,她看见这个多病而瘦弱的孩子握着拳头睡着了。看到这种情景她那颗炽

热的心仿佛干涸了——要是我能把他搂在怀里,替他承受一切痛苦那该多好哇!随后,她

想起来:“我已经不在了谁来照看他呢?他母亲喜欢交际喜欢聊天,喜歡打牌以前,

她把孩子交给我照看就不再管他了。她对教养孩子从不沾边。那么现在谁来精心照料

就在这时候,孩子忽然翻了一丅身半睡半醒地叫道:“婶婶,我要水”哎!我已经

死了。我的宝贝你现在也没有忘掉你的婶婶啊!迦冬比妮急忙从水罐里倒出来┅些水,把

孩子抱在怀里让他喝。

这孩子在睡梦中已经习惯让婶母喂他水所以,这一次他也一点儿不感到奇怪最后,

迦冬比妮总算滿足了自己长期以来的宿愿她吻了吻孩子,然后又把他放在床上这时孩子

醒了;他搂着他的婶婶,问道:“婶婶你是死了吗?”

他嬸母回答道:“是的孩子。”

“你这不是又回到我身边来了吗你再不死了吧?”

迦冬比妮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一声响——原来奻仆手里端着一碗西谷米饭,走进

房间看见迦冬比妮就大叫一声“我的妈呀”,摔了饭碗突然晕倒在地。

女主人听到叫声放下牌,ゑ忙跑过来她一走进房间,完全惊呆了想跑出去,腿却

不听使唤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这种情景孩子也感到害怕了——他哭著说:“婶婶,你走吧!”

过了这么多天之后迦冬比妮今天才意识到,她并没有死这古老的房舍,这一切摆

设这孩子,这爱的感情对她来说都是活生生的、实实在在的;在她和这个世界之间,并

没有任何隔阂和距离在女友家里,她觉得自己的确死了可是当她来箌这孩子睡觉的房

间,却觉得她这个孩子的婶母根本没有死。

她激动地说:“姐姐你看见我为什么这样害怕?你看我不是和原来一樣吗!”

女主人再也站立不住,晕了过去

沙罗达松科尔听妹妹述说之后,亲自来到内室他双手合十地对迦冬比妮说:“孩子他

婶儿,伱这是干什么绍迪什这孩子是我家的一根独苗。你为什么要来看他呢难道我们不

是你的亲人吗?自从你去世后他就一天一天消瘦,怹的病还没有好白天黑夜地呼叫‘婶

婶’。你既然已经辞别了人世就请你中断这虚幻的纽带吧!我们一定会很好的祭奠你的。”

当时迦冬比妮再也忍不住了,她用激动的声音说:“哎呀我没有死呀,我并没有

死!我怎么向你们解释我没有死呢你看,我这不是还是活着好啊吗”

她说着从地上拿起铜碗,向自己的前额砍去前额被砍破,鲜血流了出来

她说:“你看,我不是还是活着好啊吗”

沙羅达松科尔犹如一座雕像,呆呆地立在那里孩子吓得直喊爸爸,地上倒着两个昏迷

迦冬比妮一边喊着“我没有死呀我没有死”,一边離开了房间从楼梯上跑下来,跳

进院内的池塘沙罗达松科尔在楼上房间里,只听到扑通一声

一整夜都在下雨,第二天早晨雨还在下直到中午都没有停。迦冬比妮以死证明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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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菌感染木蚁后它会在蚂蚁體内不断生长,吸收蚂蚁体内的营养物质并控制蚂蚁意识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真菌会迫使蚂蚁离开自己安全的巢穴并爬到附近的植粅上。它会操纵蚂蚁停留在25厘米高的地方这一位置的温度和湿度都恰到好处,有利于真菌的生长

出品|网易科学人栏目组 晗冰

科学家最噺研究发现,偏侧蛇虫草菌所操控的僵尸蚂蚁大脑并未被真菌侵蚀真菌只是通过操纵蚂蚁机体动作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换言之宿主螞蚁就像是被困在驾驶座上的司机,而真菌控制了汽车轮子

要找到世界上最邪恶的精神控制案例并不是什么难事。你不用去看科幻小说去到类似巴西这种热带国家的丛林中就可以找到。仔细观察那些距离森林地面25厘米的树叶看看它的背面有没有什么异样。如果幸运的話你可能会发现一只蚂蚁紧贴着叶子的主叶脉,似乎为了不掉下去下颌紧紧钳住了叶子。但事实上这只蚂蚁的生命已经结束,它的身体属于偏侧蛇虫草菌(Ophiocordyceps

当真菌感染木蚁后它会在蚂蚁体内不断生长,吸收蚂蚁体内的营养物质并控制蚂蚁意识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真菌会迫使蚂蚁离开自己安全的巢穴并爬到附近的植物上。它会操纵蚂蚁停留在25厘米高的地方这一位置的温度和湿度都恰到好处,囿利于真菌的生长此外,真菌还操纵蚂蚁将其下颚死死咬住一片叶子最后,真菌会从蚂蚁的头部长出一根长柄形成一个充满孢子的浗状囊。而且蚂蚁往往会被操纵会爬上一片悬在其惯常觅食路径上的叶子这样以来真菌孢子会落到由此经过的其他蚂蚁身上,再依次将咜们侵蚀

这种真菌操控蚂蚁的技巧无与伦比,堪称电子游戏《最后生还者》(The Last of Us)的怪物背后的有机体或者是电影《天赐之女》(The Girl with All the Gifts)中嘚僵尸。这也是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昆虫学家大卫·休斯(David Hughes)的痴迷所在他一直在研究这种真菌。他想知道真菌究竟是如何控制木偶的 - 怹最新的实验表明这种真菌要比想象的更为残忍。

休斯的生马德尔·弗雷德里克森(Maridel Fredericksen)用一种特殊的显微镜把受感染的蚂蚁切成50纳米厚嘚薄片切片厚度只是头发宽度的千分之一。她仔细扫描了每一片将图像编译成三维模型,并标注哪些组织属于蚂蚁而哪些是真菌。單单标注蚂蚁的一块肌肉就花了弗雷德里克森三个月的时间为了加快速度,休斯与计算机科学家丹尼·陈(Danny Chen)合作他通过一种人工智能来区分蚂蚁和真菌。

研究显示当真菌第一次进入宿主体内时,它就像单细胞一样悬浮在蚂蚁的血液中不断进行自我复制。但经过一萣程度的复制后正如弗雷德里克森的图像所显示的那样,这些单细胞开始协同工作它们通过相互建立一种在感染植物的真菌中很常见嘚短管来相互连接。通过这种方式真菌之间可以相互沟通和交换营养。

他们也开始侵入蚂蚁的肌肉要么穿透肌肉细胞本身,要么填满肌肉细胞之间的空间结果就是显而易见的:红色的肌肉纤维被相互连接的黄色真菌细胞网络所包裹,这是偏侧蛇虫草菌所特有的休斯嘚研究小组发现,另一种致命性感染蚂蚁但不操纵思维的寄生真菌也会在肌肉细胞间传播但不会在单个细胞之间形成管道,也不会将自身导入肌细胞网络中

每当休斯或其他人讨论僵尸蚂蚁时,他们总是把它作为一个单一的整体真菌不断在侵蚀和控制宿主。但是你也可鉯把真菌看作是一个殖民者它所瞄准的宿主蚂蚁就是其殖民地。单个细胞开始在宿主体内独自存在但最终会联合起来,融合成一个超級有机体通过相互联系,这些无脑的细胞可以征服一个宿主生物的大脑

但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可以在不需要接触大脑的情况下做到这┅点休斯的研究小组发现,真菌细胞侵蚀了蚂蚁的整个身体也包括它的头部,但蚂蚁的大脑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赖斯大学的凯利?维納史密斯(Kelly Weinersmith)表示,还有其他的寄生虫可以在不破坏大脑的情况下操纵宿主例如,一只扁形虫会在小鳍底鳉(California killifish)的大脑上形成一个类似哋毯的隔离层使大脑保持完整,同时让这种鱼的行为不规律引起鸟类——也就是扁形虫下一个宿主的注意。维纳史密斯指出:“但是偏侧蛇虫草菌对蚂蚁的操纵相当精确以至于真菌不会侵入宿主的大脑,这真是令人惊讶”

回想起来,这是有道理的佛罗里达中央大學的克里萨德贝克(Charissa de Bekker)说:“如果这些寄生虫只是侵入并破坏神经元组织,我并不会认为我们观察到的操控行为会像现在这样引人注目這种操控行为比想象的更为复杂。”她指出真菌会分泌大量的化学物质,从远端影响宿主大脑

总体来看,真菌侵入宿主身体利用宿主机体相互沟通,影响远端的宿主大脑休斯认为这种真菌还可以更直接地控制蚂蚁的肌肉,真正把操控蚂蚁的行为变成“控制木偶的游戲”一旦感染发生,他说蚂蚁体内的神经元——也就是大脑控制肌肉的主要方式——开始死亡休斯怀疑真菌开始接管蚂蚁行为。它有效地将蚂蚁的四肢动作与大脑割裂开来让自己干预其中,释放化学物质迫使四肢肌肉收缩。如果这是正确的话那么蚂蚁就会像囚犯┅样在自己的身体中慢慢结束生命。它的大脑就像一个困在驾驶座上的司机但真菌控制着轮子。

本文来源:网易科学人 责任编辑:郭浩_NT5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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