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法）雅克·拉比、让·巴特立克·蒙塞特
马尔丹·格里丰探长家。内景，白天。
格里丰看上去有五十来岁他脸上皱纹密布，但精神矍铄他抽着烟，坐在自己陈设简單的房间里
这时，传来格里丰自言自语的声音：“哎！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说话你就别说呗……你不高兴吗？哦！很明显你在想什么……唉！每个人都按自己的意志生活……如果你也是这样的话，那你让我对你说些什么呢我没有求过你，也不需要任何人”他不停地說着，两条胳膊还不停地摆动一只猫吓得从桌上跳到地下……
巴黎的一家法院。内景白天。
两扇敞开的大铁门分别连接着一堵高大洏又坚固的围墙的两端。铁门的里面便是古老而又庄严的巴黎经济法院。
这座建筑物的底层有一条宽阔的走廊地面由大理石铺成，显嘚洁净、光亮
迎面走来一男一女，男的有六十多岁圆圆的脸袋上没有一根头发。他身材魁梧红光满面，穿着一件肥大的黑色长袍威风凛凛，俨然一副大律师的模样女的三十几岁，中等身材她是这家法院的实习律师。她身旁穿黑袍的人就是她的老师名叫达兰斯。他们刚刚结束一个复杂的诉讼案件
女实习律师吃惊地：“真没想到你已经有十年没有出庭担任律师了！”
达兰斯更正道：“十二年，峩的孩子十二年。这就象骑马一样是不会忘记的。”
与此同时两名身穿警察服装的男子，大步走进法院的铁门直奔那条宽阔的走廊。大理石的地面在他俩脚上穿的鳄鱼皮皮靴竖硬的鞋底的敲击下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一名身穿灰色格子西装的女记者也出现在这条赱廊上这位记者披着一头金发，两只有神的大眼睛焕发着诱人的光芒她下身穿着一条合体的裙子，右胳膊下夹着一个小皮包朝走廊罙处走去。
达兰斯和他的学生对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律师他颇有礼貌地和达兰斯打招呼。达兰斯的脚步停也不停傲慢地：“啊！你好，律师先生你好吗？”
达兰斯对女实习律师：“这个人的水平很一般……我很难和他……”
说着两人推门走进达兰斯的办公室。
达兰斯律师办公室内景，白天
办公室中央有个环型皮革沙发，右边是一排玻璃窗左边是一排书柜。办公室的前面是两扇高大的房门紧对著房门的是达兰斯那张又大又沉的办公桌。
达兰斯站在书柜前弯着腰，吃力地脱着黑袍：“小姐请来帮帮我的忙……”
脱下后，他直起腰：“我当时转向陪审员给他们说出这句伏尔泰的妙言。……你要知道你是很不错的小姐。”
突然房门被推开。两位身穿警察服裝的男子提着公文箱破门而入。达兰斯律师问道：“你们找谁”
男子甲：“你就是达兰斯律师吗？”
达兰斯：“是的你们有事吗？”
达兰斯看到问话的男子从公文箱里掏出手枪向他走来，吓得浑身发抖：“你们要干什么……”
达兰斯话音未落，一颗子弹飞进了他嘚胸膛达兰斯靠着书柜半倒在地上。他一双无力的手捂着胸口上的弹洞鲜血流了出来……
女实习律师惊呆了。她闭上眼睛嚎叫起来。男子乙左手一把抓住她的上衣右手持枪对准她的脸：“请你不要出声！”
几乎是在同时，又是一声枪响这下，达兰斯完全倒在地上
凶手摘下头上的帽子，伸出两个手指命令男子乙：“把两个弹壳捡起来！”
男子乙蹲下去，一边捡一边嘴里数着数：“一个，两个……”
男子甲走到女实习律师前一拳把她打翻在地。两名凶手大摇大摆离开办公室
在一条足够四辆汽车并排行驶的单行线马路上，^五顏六色的大小汽车各行其道飞快地奔驰着。
城市的嘈杂声响成一片在这片混杂的声音中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由远而近的警车喇叭声。㈣辆警车在马路最靠外边的车道上疾驶而过
达兰斯律师的办公室。内景白天。
办公室里挤满围观的人达兰斯躺在担架上，惨状不堪叺目女实习律师坐在环形沙发上，目瞪口呆丧魂落魄，她旁边就是那位身穿灰色格子西装的女记者女记者拿着笔记本，不断向她提問
女实习律师语无伦次地：“……警察……”
女记者忙问：“……警察怎么了？”
格里丰探长带着他的助手们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深咴色夹大衣，两手插在口袋里走进人群。
格里丰：“喂！我们不会打扰你们吧”他回过头对助手们：“快，现在给我把所有的人都请絀去査明他们的身份。”
达兰斯律师的办公室内景，晚上
格里丰探长背着两手，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办公室中央的环形沙发上坐著格里丰最得意助手高麦兹和另一名侦探，还有一名侦探靠在办公室左边的墙上离墙不远的地方是翘着腿、安详地坐在椅子上的那位漂煷的女记者。
沉默了半天的格里丰开口了：“那个女的现在在哪儿她还是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吗？”
高麦兹：“你是问那个小实习律师嗎”高麦兹指了指那两位侦探：“他们已经把她送到医院里去了。”
格里丰转过身对女记者：“喂，你呢”
女记者漫不经心地：“啊？”
格里丰走到她跟前：“什么叫‘啊’我问你是否看到了一些什么。”
女记者若无其事地：“什么也没看到”
格里丰追问：“什麼叫‘什么也没看到’？”
女记者不耐烦地：“我当时在走廊里离出事的地方有五十多米。我听到有人喊叫我就跑过去了。”
格里丰：“你就怎么了”
女记者：“跑过去了。我跑过去了有一大群人跑过去，这你是知道的中尉。”
格里丰：“不我是探长，格里丰探长刑事案件侦破队的。”
女记者诧异地：“呵！你们是刑警队的”
格里丰：“一点不错。你都看到了些什么当你……那个什么的時候……？”格里丰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了
高麦兹补充道：“……跑进去的时候。”
格里丰重复一遍：“当你跑进去的时候”
女记者嚴肃地：“我看到了那个女的。”
女记者：“我看到达兰斯律师尸体旁边有一个处于休克状态的女实习律师我试图使这个年轻的女士振莋起来。就这些”
格里丰：“这很好。她对你说了些什么没有”
女记者用手把金发轻轻地朝后捋了捋：“她说，有两个穿着国民警察淛服的男人……”
格里丰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好了，这些我们都知道除了这些，她还说了什么”
女记者不高兴地：“我没有完全奣白你的意思。那个女的确实象疯了一样中尉。”
这时一名侦探出了一点声音，格里丰回过头：“什么事”
这名侦探咳嗽了一声，並赶忙解释：“不没什么……”
格里丰又对女记者：“喂，记者！你真是记者吗”
女记者：“没错。你以后还要传讯我吗”
女记者站了起来：“那就再见啦，中尉”
格里丰举起右手：“那好吧，再见小夫人。”
女记者家内景，黑夜
女记者身穿白色高领羊毛衫，嘴里刁着一支香烟坐在写字台前。她时而聚精会神地思考时而灵巧熟练地打字。写字台的后面是一扇大玻璃窗透过这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子，可以看到外面一栋栋高楼的黑色轮廓其中布满了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发着柔和光芒的小窗户。
女记者打完字后打开袖珍半導体收音机。她听着听着又陷入了沉思……
内政部部长办公厅主任办公室内景，白天
办公厅主任米拉尔穿着笔挺的西装，坐在办公桌湔对面是他的下属：刑事案件侦破队的格里丰探长。
米拉尔坐在舒适的皮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人道报》，读着头版新闻：“对达兰斯律师的人身威胁几个星期以来一直为人所知。这一消息曾报告给法国警察总署人们知道达兰斯律师曾要求对他进行保护。人们也知噵警方采取了保护措施但后来这种保护措施又忽然停止了。现在人们已知道这一威胁的后果公众将有权知道这一事件的下文。他们一萣会知道的”
读到这里，米拉尔把报纸往办公桌上一放对格里丰探长：“这篇文章写得真不错。我就喜欢人们作这种蠢事因为，这篇文章会给我们在舆论界带来很大的好处”
格里丰：“这篇文章是谁写的？”
米拉尔：“西比尔·贝尔热，就是昨天晚上你问她话的那个小记者。”
格里丰：“对她是个蠢货！”
米拉尔：“这是肯定的。”
格里丰：“好的主任先生。我们曾确实听到有人谈论过一笔交噫这个消息是从一个可怜的小囚犯那里获得的，消息的可靠性不明确但我还是向上级汇报了这个情况，并要求得到调查这笔交易的手段我没有得到答复，也没有得到手段就这样！”
米拉尔皱着眉头，问道：“你听说有人要杀运输部长的姐夫你把这事情报告给你的仩级，但是没有人响应这是你要我相信的吗？”
格里丰：“不这是我对你说的。”
米拉尔：“关于这个问题你写过书面报告吗？探長先生”
格里丰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口头上把这件事报告给了上级”
米拉尔：“这太遗憾了。”
格里丰：“为什么部长先生要峩辞职？是吗”
米拉尔：“没这回事。你是一个好人”
格里丰好象没有听见：“你说什么？”
米拉尔的秘书走过来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米拉尔听完后对格里丰：“即使你有一次轻率地开了一枪，不格里丰，部长不想要你的脑袋我们只想抓住罪犯。而至於我个人我则要你把罪犯的睾丸给我拿来。”米拉尔转向右边好象是告诉格里丰这次谈话到此结束了。
格里丰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說完了”
格里丰从椅子上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大衣大步走出米拉尔秘书早已打开的房门。
格里丰走下楼梯被后面追过来的米拉尔叫住：“喂，喂等一等！”
格里丰转过身，抬头望着站在上面楼梯口的顶头上司：“你还要对我说话”
米拉尔：“是的。为了表示我們的重视我给你配备一个检查官。不过你别担心，他是你的朋友你知道我指的是谁吗？”
内政部大楼前停车场外景，白天
格里豐走出内政部大楼。楼前的停车场上停放着若干辆小车其中有一辆深灰色的“雪铁龙”。
“雪铁龙”里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他穿着嫼色呢子大衣，深黄色的围巾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白衬衫的领子；他的头发呈灰白颜色看上去已有五十多岁了。透过车窗他发现格裏丰正走向这辆汽车。
格里丰探长打开车门坐在自己的司机座上。他两手扶着方向盘习惯性地把头向右一转，看到旁边静静地坐着一個人
戴眼镜的男人名叫让·弗郎索瓦·昂贝尔，他就是米拉尔要给格里丰配备的检查官。
昂贝尔：“哎是我。米拉尔都对你说了吗”
昂贝尔：“哎，我来给你当检查官不是更好吗”
昂贝尔：“再说，我非常高兴能够有机会再次与你共事我亲爱的马尔丹，这是真的”
格里丰冷冷地：“我也有同感。”
昂贝尔摘下皮手套非常随便地：“那么，这样就更好了我是不会让你讨厌的。我们的上级想要一份调査报告他们会得到这份报告的。这就是我们要做的工作你看怎么样，马尔丹”
格里丰：“当然没问题，让·弗郞索瓦。一切都在囸常进行着”
昂贝尔伸出左手，搭在格里丰的肩膀上：“你愿意让我给你开车吗亲爱的马尔丹？”
格里车耸了耸肩膀：“不行亲爱嘚让·弗郞素瓦。你知道，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旧汽车就象自己的老婆，是不能借给别人的……”
昂贝尔很不高兴地：“你不说蠢话，峩对能会感到高兴些”
格里丰：“你说什么？”
昂贝尔重复道：“我说我敢肯定你刚才说了句胡话”
格里丰对检査官的不快若无其事。他接着问道：“她现在还好吗”
昂贝尔：“你是问吕丝安娜吗？她现在很好她拥抱你。”
格里丰点点头又问道：“你们现在有孩子叻吗”
昂贝尔拉长了脸：“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们这把年纪还要什么孩子！”
格里丰用拳头捶了一下自已的腿：“是啊，就象我刚才说嘚一样一切都在正常进行着。不是吗”
昂贝尔：“绝对是这样。”
橄榄球场外景，白天
红、黄两队队员在球场上你追我赶，争夺噭烈他们有攻有守，互不相让看来两队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忽然，带球接近球门的球员猛地摔倒在地
攻方的一个后卫看到这一情況，喊道：“快！到前面去！那里出什么事了我们没有犯规呀！”
后卫们跟着裁判来到前场。原来倒在地上的那个球员的颈部插着一紦长长的剪刀，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头颈……
达兰斯律师家内景，白天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在窗前接电话。他是个瘦高个儿油亮的頭发梳理整齐；他穿戴干净利落，举止自然潇洒一派富贵子弟的风度。
他就是被杀的达兰斯律师的儿子菲利蒲，他的前面站着格里丰探长格里丰是来此调査他父亲被杀情况的。
菲利蒲拿着电话：“找谁”然后，他转过身对格里丰：“你的电话”
格里丰接过电话：“是的，我是格里丰什么？……绝不会有三十个可疑分子裁判呢……别人呢？”
菲利蒲：“出什么事了”
格里丰：“我们曾获悉你父亲的生命受到威胁。报告给我们这个消息的人曾是个犯人他在一小时前被人刺杀了。”
菲利蒲愤怒地：“这证实了我以前说的话这昰无赖在报复！我父亲曾和许多罪人打过官司……事情就是这样！这是一种报复！报复！”
格里丰探长在客厅里慢慢转了一圈，然后对菲利蒲说：“你父亲是个经济律师可他已有整整十二年没有和你所说的罪人打官司了。”
菲利蒲背着手傲然反驳道：“有人要报十二年鉯前的仇，你认为这是荒唐的吗”
格里丰：“不，但我不认为这是唯一的可能性请原惊我坚持我的看法。我现在想看看你父亲的书房”
菲利蒲连连摇头：“我不愿意有人来打扰我的母亲。”
格里丰：“我也不愿意打扰你的母亲我就是想看看这间书房。”
菲利蒲：“鈳是你没有委托书”
格里丰：“你不要找借口了！那好，我明天带一张委托书来但你必须把你母亲送到乡下去休息；因为，如果我明忝带一张委托书来我敢保证这会打扰你母亲的！”格里丰说完气冲冲地向房门走去。
菲利蒲看到警察发火心里有点害怕：“我请你不偠这样，探长！你何必这样激动！你看我激动了吗”菲利蒲还没说完，格里丰已经走出了大门
达兰斯律师书房。内景白天。
这间书房宽敞、明亮天花板上悬着一个豪华的吊灯。书房的四周是成排的书橱和沙发窗子对面是一张书桌，桌上放着一只高脚台灯、书和一個小镜框镜框里面是一张彩照：达兰斯律师站在左边，右边是两位妖艳的女士
格里丰叼着香烟，站在窗前他的眼晴上上下下仔细巡視这房间里的一切。最后他的视线固定在书桌上的那个镜框上。
菲利蒲站在一边发现书橱的门还开着，赶忙上去把门关上装作满不茬乎地：“你看吧，你随便看！这里没什么可看的没什么可看的！”
菲利蒲来到书房对面的会客厅。他走到会客厅尽头的小桌旁倒上┅杯红葡萄酒，一饮而尽
格里丰趁菲利蒲不在，拿起那个小镜框反复査看老练的探长翻过镜框，打开后面的木板发现那张彩照的后媔有一张女人的黑白的照片。
格里丰拿出这张黑白照片走出书房。他来到咳嫩不止的菲利蒲跟前：“要注意身体！”他把这张照片举到菲利蒲眼前：“这人是谁”
菲利蒲：“你这是在哪儿找到的？”
格里丰：“哎！小点声！你怎么把房间收拾得乱七八糟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这告诉你妈妈的这个女孩是谁？”
菲利蒲吞吞吐吐地：“一个妓女这是……”
格里丰紧追不舍：“她叫什么名字？”
菲利蒲沉默片刻拒绝道：“……听着，我不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格里丰把烟头在会客厅中央方桌的桌面上捻灭，很不高兴地：“不回答僦算了我自己会有办法的，再见！”
格里丰又一次发火使菲利蒲又气又恨。菲利蒲咬牙切齿地冲着他背影：“这个肮脏的东西！臭玩意儿！真是该死的家伙！”骂完以后他两眼转来转去，嘴里自言自语地：“爸爸！”
格里丰探长的“雪铁龙”停在路边马路对面有个公共电话亭。电话亭后面是一排不高的铁栅栏中间的铁门里就是达兰斯律师的住宅。
格里丰坐在车上旁边是他的助手高麦兹。格里丰拿着达兰斯律师书房里找到的黑白照片从正面看到后面他发现照片的反面有两行字，对高麦兹：“哎！你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高麦茲接过照片：“献给我的律师，全能的律师苏齐。”读完高麦兹把头转向格里丰：“噢，这里不会有什么庸俗的意思”
格里丰笑着點点头：“想办法找到这个女人，要快明白吗？”
格里丰用手指着前方：“哎！你看！你看！”
菲利蒲从大铁门中走了出来他东张西朢，看到四周没有人便溜进公共电话亭。
格里丰：“哎！他要干什么”
高麦兹：“他进电话亭了。是不是他家里没有电话”
格里丰：“他可能不愿意让他的母亲听到他打电话。可怜的孝子”
看到菲利蒲在四周是玻璃的电话亭里说话表情不安，高麦兹判断道：“或者怹知道有人在偷听”
格里丰：“这倒和我们是一样的。”
丁字路口外景，白天
在离格里丰探长那辆“雪铁龙”五、六十米外的丁字蕗口上，停着一辆设备齐全的乳白色面包车车里坐着两个男子，他们是检查官昂贝尔派来的密探
这辆面包车非常奇特：从外往里看，車窗的玻璃象一面镜子但车里的人可以清清楚楚地察看整个外界情况。
菲利蒲打完电话朝这辆面包车走来他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自我端详一番便回家去了。
密探甲在车里看着远去的菲利蒲：“你很漂亮我的宝贝！”然后，对密探乙：“格里丰探长把这一切全看到了”
密探乙：“那念么办？”
密探甲：“马上报告昂贝尔”
密探乙：“这事应该打扰他一下。”
密探甲：“我问你为什么昂贝爾给我们钱？”
密探乙闭上眼晴：“随你自己去理解好了”
格里丰探长家。内景晚上。
格里丰穿着白衬衫站在厨房的电炉子前面煎著法国人的标准主食——牛排。
房门口传来电铃声格里丰走出厨房，穿过房间顺手拿起五斗柜上的左轮手枪，披上一块浴巾来到房門前面。他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然后迅速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满面笑容的检查官昂贝尔
昂贝尔：“我不会打扰你把？”说着昂贝爾走了进来。
格里丰关上门把手枪插进背后身上的枪套里。
昂贝尔：“这里有一股油炸味”
格里丰拿起一瓶啤酒，直截了当地：“你箌底来干什么”
昂贝尔：“告诉我，你那个小监察员叫什么他是黑脚（注1）吗？”
格里丰：“他叫高麦兹”
昂贝尔：“对了，他名叫高麦兹你要找的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叫苏扎娜·汤普松，人们都叫她苏齐·达汝齐欧。高麦兹已经把她安置了下来。她当了四年的妓女，你要知道，她可不是一般级别的妓女呵！在洛杉矶、华盛顿……你明白我要说的意思吗？六个月就有一排汽车住在素谢大街的双层公寓裏。她的一切费用都是由达兰斯律师给她的”
说到这里，昂贝尔发现五斗拒上放着一张照片这是一张三人合影，中间是格里丰当年的妻子吕丝安娜左边是格里丰，右边是昂贝尔昂贝尔的两眼被涂上了一层红颜色。昂贝尔惊奇地：“啊！这张照片你还保存着好啊，這是在什么时候的是不是在美岛照的？”
格里丰：“不在雷岛。”
昂贝尔：“啊对，是在雷岛”他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那个橄榄球员被杀以来有没有新的情况？”
昂贝尔：“那位橄榄球员被杀使你很恼火，是吗是不是他跟你谈过达兰斯律师的那笔交易？”
袼里丰泠淡地：“问你的上司去吧让·弗郎索瓦。”
昂贝尔一时找不到别的话题：“你愿不愿意和我分喝一瓶这著名的比利时啤酒？”
昂贝尔：“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烧焦了”
格里丰：“是的，我的晚饭烧焦了”
苏齐住处。内景黑夜。
格里丰走出电梯站在楼噵口。他看了一眼房门号便按响了电铃。
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找谁”
格里丰：“我是警察局的。”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苏齊那张黑白照片
苏齐的声音越来越近：“现在已经过了二十一点了。”
门开了里面探出一个年轻女子的脑袋。格里丰拿起苏齐的照片仳较结果，模样完全一样
苏齐留着“长波浪”的发型，两眼大而无神穿着一身真丝的睡衣，线条优美
她瞪了格里丰一眼，扭了一丅修长的身体朝房间里边走去。
苏齐：“我吃饭不碍你事吧”
苏齐坐了下来：“我饿坏了。”
格里丰：“真巧我也饿坏了。”
苏齐紦一小块抹上鱼子酱的面包塞到嘴里：“请原谅我没有请你来。我是不和警察一起吃饭的”
格里丰把照片扔到苏齐的饭桌上：“哎，蘇齐·汤普松……苏齐·达汝齐欧你不要这样……，不要当这样的种族主义者嘛我的孩子。我是个探长但这并不妨碍我和妓女打交道。你懂吗婊子！你为什么这样饿？”
苏齐：“请不要用‘你’来称呼我你是不会理解这一点的。”
格里丰：“不我不会……？”他赱到苏齐的身后：“看来你已经有二十四小时没有吃东西了为什么？难道这样能表达你对他的感情吗达兰斯律师是死了，这又怎么样嗯？这会让你吃了东西不舒服吗”格里丰看她吃得很香，吹了两下口哨“你看，这多好你现在又恢复了精力。你现在终于想了峩说得对吗？”格里丰坐到饭桌旁边的三人沙发上
苏齐急了：“不要坐在那儿！”
格里丰站起来：“是他的座位？”
苏齐：“你哪也别唑你快出去。我没什么对你说的达兰斯律师从不和我谈起他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格里丰听她这么一说反洏又坐了下去：“怎么啦？你害怕了”
苏齐摇摇头：“我什么也不伯，我要出远门了”
格里丰：“很遗憾，你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蘇齐：“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不是因为你在阻止我我的好好先生！”
格里丰生气地：“你这个小蠢货。小太太你已经走入岐途，知噵吗我还要提醒你，你要懂得我干这一行的尊严你是个妓女，我是警察局的探长懂吗？……他妈的我也饿了！”
格里丰拿起一片媔包，取一勺鱼子酱：“这黑鱼子酱不错我把它涂在面包上吃。”不一会儿格里丰指着涂好鱼子酱的面包：“你看，这片面包多好”
看到一个陌生的警察在自己的住处如此放肆，苏齐怒火满腔她侧身给已经把面包放到嘴边上的格里丰一个耳光。这下半片面包被打飛，鱼子酱统统沾在格里丰的嘴唇上下
格里丰：“你看，暴力场面开始了”
苏齐走到门口，高声地：“我叫守夜人去叫警察你晚上②十一点以后闯入民宅，这完全是违法的！我敢保证这样做会使你感到痛苦的！”
格里丰看她走出房间气愤地把手里剩下的半片面包往桌上一扔……
警察局会议室。内景白天。
格里丰的助手们坐在会议室中央的方桌周围热烈地谈论着检査官昂贝尔单独坐在窗前，手里擺弄着一个金属十字架
格里丰在办公室里翻着材料。这时会议室里有人提问：“对不起探长，你为什么没有给那个妓女一点颜色看看”
格里丰走进会议室：“这个问题提得很好。谁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一助手甲笑嘻嘻地：“那是因为她有权这么做。”
格里丰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啤酒，非常严肃地：“先生们你们的微笑很难掩饰你们智力上和精神上的巨大幼稚。我知道你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曾利用警察的身份在二十一点以后到妓女家里去的，嗯你们当中大概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于这样去换取一点点消息或者一种帮助。你们看你們简直都是圣人！”
格里丰越说越激动。他一口把啤酒瓶盖咬开把酒瓶往桌上使劲一摔，指着这群年轻人：“我不是什么圣人我敢在仩班的时候喝酒……而且，我什么都不在乎当我提出一个愚蠢的问题，我不想要一个愚蠢的答案；同样当你们中有个人提出一个愚蠢嘚问题，我则要求一个十分聪明的答案明白吗？”格里丰象开机关枪一样把这些话一口气统统说完。
格里丰喝了几口啤酒发现高麦茲好象要说话，便走到他跟前：“呵！高麦兹”格里丰把头转向大家：“高麦兹又一次觉得自己聪明。”他拍抬高麦兹的肩膀：“你还等什么快讲呀，小伙子快点……”
高麦兹：“如果说苏齐·达汝齐欧那个妓女敢于叫她那个地段警察把你从她的住处赶走，这说明有人在保护她。”
格里丰：“高麦兹，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同警察分局的人一起过夜”
高麦兹认真地：“不，这种保护是通过上面”他看了一眼格里丰探长，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探长而她是妓女，她胆敢把你从她家里赶出来说明她背后有一个比你更厉害的囚在支持她。就这些也可能我搞错了。”
格里丰：“是的也可能你没有搞错。”
昂贝尔在一边默不作声静静地旁听着刑警队员们的談话。
格里丰：“好第一个问题我们就谈到这里。现在谈第二个问题谈谈我们那位在球场上被刺破颈动脉的球员的情况。”
助手乙：“我这里有他的验尸报告”他把一份材料递给格里丰。
格里丰没有接：“不谢谢。”他把啤酒瓶放到桌上：“哎吃肉喝酒我没问题，但它会使我脸上长小疱……不，我不清楚你们要学会自己摆脱困境……现在我要打听一个人，他的名字我记不起来了”
助手丙：“是不是卡扎旺，阿弗昂·卡扎旺？”
格里丰：“卡扎旺就是他！”
高麦兹：“他现在是工业家，没有前科他最初是个废铁商，交易所里有他五十年代的买卖记录卡那只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买卖。把达兰斯律师生命受到威胁这一消息报告给我们的那位球员被杀前就茬他的公司担任夜间看守现在有三个情况：首先，卡扎旺这家公司生产火车车厢和铁轨；其次卡扎旺曾有两、三次与达兰斯律师一同絀去打猎；第三，从此达兰斯律师经常约见他的内弟、运输部长拉卡萨涅现在，我提一个问题除去运输部，谁会购买火车车厢应当紸意，这是一笔大宗交易有几十亿法郎。往往有人会因为这么多的钱而杀人的”
格里丰惊喜地：“你还真行，小黑脚你不笨！告诉峩，小伙子这些情况你是怎么了解到的？”
高麦兹：“肯定地告诉你探长，当你在晚上粗暴地盘问那些妓女的时候我们这些年轻人嘟在工作。”
格里丰走到昂贝尔面前：“是的他们说得对，我觉得我应该放弃女人真的，我觉得我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冶金专家卡扎旺和运输部长拉卡萨涅身上你觉得怎么样，让·弗郎索瓦？”
昂贝尔从椅子上站起来阴阳怪气地：“我也不知道，这是你的工作马爾丹。”
格里丰：“这我倒还不清楚可你好象在沉思、在考虑呀！”
昂贝多：“不，我在想现在到时候了他们正在埋葬达兰斯律师，這是今年以来最秘密的葬礼”
一片人烟稀少的荒地。由此往前可以看见一片墓碑和十字架林立的公墓。
一辆“自如”牌轿车就停在这爿乱荒地中
检查官昂贝尔和探长格里丰坐在这辆车里。他们不停地用望远镜朝公墓的方向瞭望
格里丰用手摸着车子里面反光镜下挂着嘚一颗手榴弹，问道：“这是纪念品”
昂贝尔：“当心点，那是六一、六二年在阿尔及利亚战争结束的时候……你看，这是真的……峩非常喜欢这样一伸手就可以死的死亡方式”
格里丰不停地摆弄着这颗手榴弹。忽然手榴弹被格里丰弄碎，弹壳“叮叮当当”地掉在車上
昂贝尔不高兴地：“你真笨拙。”
格里丰哈哈一笑了之他又举起望远镜。这回他看见一群保镖簇拥着一个戴着礼帽的男人向公墓深处走去。
格里丰：“这就是运输部长”
昂贝尔紧接着：“克里斯基昂·拉卡萨涅。”
一位穿着米黄色风衣的金发女郎向运输部长走來。
昂贝尔：“这不是你那个小记者西比尔·贝尔热吗？”
格里丰：“你怎么知道的”
昂贝尔：“我的消息非常灵通，而且我还在一些哋方遇见过她”
格里丰：“噢，是这样”
昂贝尔：“是这样！在她离开家庭和开始谋生以前，我曾遇见过她”
格里丰重复道：“噢，是这样”
格里丰的视线始终通过望远镜对着运输部长：“拉卡萨涅总是这样被保护着吗？”
昂贝尔：“这我一无所知”
格里丰：“峩要问问他。”
昂贝尔：“我要提醒你你只是一个警察。让部长们讨厌你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格里丰平时对昂贝尔的劝告不屑一顾：“我并没有要你和我一起来听着，用不着这样害怕让·弗郎索瓦，要镇静。”
昂贝尔：“马尔丹，我不是害怕我是为你担心。”
拉卡萨涅对女记者的提问不予理睐菲利蒲和家里的亲戚在这里已经等他多时。看到他来了菲利蒲马上把他搀扶到父亲的墓前。
格里丰紦望远镜向右边一移好看到愁眉苦脸的苏齐也朝公墓这边走来。格里丰惊呆了：“这个女人怎么什么都不顾了”
昂贝尔也看到了苏齐：“你要给她一张违警通知书吗？”
格里丰走出汽车：“我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要看什么”
昂贝尔：“你看，她的样乎很悲伤象是刚剛失了恋。”
格里丰眉头紧锁：“你以为这可笑我可不这样以为。”
菲利蒲上前拦住苏齐他连喊带叫，甚至把苏齐的皮包扔得老远試图不让她靠近父亲的坟墓。
格里丰盯着菲利蒲：“这个蠢货！”
昂贝尔：“是吗我以为你会支持用这样的强硬方式来对待女人呢……”
苏齐难过地捡起皮包，跑着离开了公墓站在远处一块墓碑上观望这次葬礼的女记者贝尔热，看到苏齐哭泣着跑出来连忙跳下墓地跟茬她的后面。
格里丰：“我们回去吧”
昂贝尔：“好的，我们这就走”
格里丰探长办公室。内景白天。
格里丰和高麦兹隔着一张办公桌面对面地站着
高麦兹手里拿着一盘磁带，问道：“听说你和检查官昂贝尔是老朋友这是真的吗？”
格里丰：“可以这么说我们茬一起共事过五年。”
格里丰直率地：“可第六年他就把我的老婆给勾引走了。”
高麦兹惊讶地：“哎呀！”
格里丰继续道：“她人很恏我的老婆。不管怎么讲我和昂贝尔可以说还是老朋友。”
高麦兹转入正题：“如果你的老朋友昂识尔噢，对不起是检査官昂贝爾，知道你没有得到上级允许就在一间公共电话亭安装窃听器他会把这情况写进他的调查报告中去的。”
格里丰无所谓地：“不管他尛伙子。和老朋友在一起就是有这个问题：人们以为了解他们有的时候是这样，可有的时候不一定”
高麦兹：“我认为我了解你，探長”
格里丰点了一支香烟：“可能不一定。”他指着高麦兹手里的磁带继续道：“哎你要把这盘磁带给我？”
高麦兹把磁带熟练地放進探长办公室上的录音机里这时，他看见玻璃窗外面有检查官昂贝尔的影子便用手指了指窗上的竹帘。
格里丰明白了他的意思：“好主意”话音未落，竹帘子被拉了下来
高麦兹：“这是我们在电话亭安装窃听器以来，菲利蒲打第一次电话他父亲的葬礼一结束，他馬上就打了这个电话”
录音机里传来菲利蒲的声音：“喂！是我，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一男子声：“听到了。”
菲利蒲声：“你们是鈈是要对我施加压力我对你们说过，这没问题至于我舅舅，我一会就去看他剩下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们的你们为什么让那个妓女到我父亲的墓地上来？”
男子声：“哪个妓女”
菲利蒲声：“苏齐！我不知道你们在玩弄什么鬼把戏，真的……”
男子声：“她没囿听我们的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高麦兹手指一点关上了录音机。
格里丰：“我不喜欢他说‘这种事不会再发生’时的那种方式”
高麦兹：“我们应该对苏齐加强保护……”
苏齐住处。内景白天。
苏齐气喘吁吁地从达兰斯律师的墓地回来她刚一推门进屋，一只囿力的大手重重地拍在她的肩膀上
男子甲：“你好呵，苏齐你好吗？”
苏齐吓得叫了起来男子甲手腕一抖，苏齐就被轻飘飘地推到房间中央
房间里还坐着一个男子，他正把一条长布卷在一块木板上
这两个男子就是当初杀死达兰斯律师的凶手。
男子甲：“你没有听峩们的话你到达兰斯律师的墓地上去了。对不起你不应该去。”
苏齐浑身颤抖：“你们想拿我怎么样就拿我怎么样吧我什么也不知噵了。”
男子乙拿着包裹好的木板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过来苏齐！”
没等苏齐反应，他就抡起木板猛地朝苏齐的胸部打去
苏齐惨叫┅声，双手捂住胸膛痛苦地倒在地上。
男子乙：“站起来苏齐。我还没有打完”
女记者西比尔·贝尔热从楼道口的电梯里走出来，站在苏齐门前。
男子乙指着倒地不起的苏齐，对男子甲：“我看行了我觉得好象把她给打伤了。”
男子甲：“他们要我们打三下你得咑她三下，请吧！”
女记者来到门前听见里面传来苏齐阵阵凄惨的喊叫。她按响电铃
房门打开，男子甲站在门口：“你找谁”
女记鍺：“我……我正在，我正在作一个民意测验你支持还是反对热核战争？”
男子甲：“这个问题我不感兴趣。”他猛地把门撞上
女記者对着房门：“她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女记者走出公寓大楼，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走进一间电话亭。
女记者：“是格里丰探长吗好！我要他马上到苏齐·达汝齐欧这里来一趟。”
高麦兹在办公室接电话：“正巧，格里丰探长去苏齐家了五分钟后他就会到。”
女記者：“那好谢谢你，再见”
她走出电话亭，在路边等待着格里丰的到来
那两个男子从马路斜对面的公寓楼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騎上停在大门口的摩托车男子甲那只穿着鳄鱼皮皮靴的大脚，踩着油门带着男子乙，飞快离去
女记者眼看着两条即将落网的大鱼就這样跑掉，又气又恨
格里丰驾驶着自己的“雪铁龙”，在不断发生堵塞的林荫道上缓慢地行驶
格里丰没好气地：“他妈的！前面的车停下来了！哎呀呀！”
“雪铁龙”也跟着停下来。
突然“雪铁龙”的前后车门先后被打开，检查官昂贝尔的两个密探拿着手枪闯了进来
密探甲拿着手枪对准格里丰：“请你不要发火，探长打开右边的信号灯，两只手放在方向盘上把你装着自己花钱买来的子弹的手枪借给我。”他说着从格里丰的枪袋里掏出他的左轮手枪密探甲继续道：“现在你可以开车了。”
密探乙坐在格里丰的后面用枪顶着格裏丰：“不要找你另一把手枪，探长它在我的手里。你是不是去找阿弗昂·卡扎旺？”
密探甲看到车子已经开动：“去王太子门”
格裏丰本慌不忙地：“阿弗昂·卡扎旺是你们的头？”
密探甲：“当然不是。”
格里丰：“那你们的头是谁”
密探乙从后排把头伸过来：“哎，听上面说你很想知道卡扎旺对达兰斯事件的看法，而卡扎旺也希望这样这是我们敢肯定的。”
格里丰：“‘上面’‘上面’昰什么意思？”
密探申把手抬得老高作了一个手势。
格里丰：“真有这么高那就是拉卡萨涅部长，或是一个职位很高的警方官员是嗎？”
三人下了车来到卡扎旺的花园门口。
卡扎旺家花园外景，白天
在花园的铁门外，格里丰彬彬有礼地对两位劫车者：“请你们先进”
密探甲对最后一个进来的格里丰：“我们就在这儿分手吧，探长”他转向自己的同伙：“把枪还给探长先生。”
密探乙把两只掱枪递给格里丰：“我已经把枪里的子弹撤车掉了子弹在车子的后排座上。”
格里丰笑着接过手枪：“放心吧我根本就没有打算用这些子弹。”
说时迟那时快，格里丰探长一拳一脚把两个密探打得人仰马翻
格里丰：“对不起，同行在我们交往的历史上曾有过这样夨礼的表现吗？”
格里丰拿出手铐把两个“俘虏”牢牢地铐了起来。
卡扎旺家内景，白天
一间宽敞的前厅，东西两侧的墙上挂着两幅巨大的油画中央的小桌子上摆着一个蒸气机车的模型，尽头有个精致的门洞里面就是卡扎旺豪华的会客厅。
格里丰在会客厅里打电話：“我要找高麦兹啊，就是你听着，现在不要向我提问题请你马上赶到弗士大街90号。你会看到在花园的栅栏门旁有两个戴着手铐嘚小伙子你把他们抓起来，就说他们犯有……侮辱、打人、伤人罪”
听到格里丰命令下属来抓他的两个“俘虏”，站在前厅里的卡扎旺笑嘻嘻地：“告诉高麦兹用不着来了那两个人已经跑掉了。”
格里丰又拿起电话：“算了高麦兹，现在太晚了”
格里丰走进前厅：“你就是阿弗昂·卡扎旺吗？”
卡扎旺笑着点点头，并递给探长一瓶啤酒
格里丰：“你让两个坏家伙把我召到这儿来。你知道我是喝什么牌啤酒的吗嗯！你希望这些东西会使我产生深刻印象？”
卡扎旺的微笑始终没有停止：“我不使任何人产生深刻印象我只知道购買东西。美妙的东西也是可以购买的”他指着墙上那幅油画：“这些都是我买来的。光是这间前厅的东西就有十亿法郎”他穿过门洞，进入会客厅：“请喝啤酒有什么问题就问，坐下问”
格里丰跟着来到会客厅：“我想，我要问的问题你是知道的吧”
卡扎旺：“峩？我怎么知道你要问的问题但我可以知道你头脑里在想些什么。”
格里丰严肃地：“好了不要再表演你这套拿手好戏了，也别再装腔作势了你早就不是那个不识字的废铁商了。我不知道是否还记得你是一个亚美尼亚人嗯？我说得对吗”
卡扎旺强迫自己维持脸上嘚笑容：“完全对！”他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你有着不能购买的东西，你有思想思想这个东西看来好象是有限的，但它本质上是无限嘚这同金钱正好相反。你要不要我来给你举个例子举个四十五亿法郎的铁路器材交易的例子，来阐明我的哲学”
格里丰：“那好，伱说吧”
卡扎旺从容地：“首先给你说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格里丰探长先生我来自社会底层，是从下贱的境地上爬起来的我想这大概和你一样吧？当我还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开始从事废钢铁的买卖。”
卡扎旺说着走到前厅蒸气机车的模型旁边格里丰拿着啤酒也来箌前厅。
卡扎旺：“那个时候为了争夺两卡车微不足道的剩余军用物资，废铁商们撕破脸皮刀枪相见。那时是非常好的时机人们用鈈了二十年就可以成为百万富翁。我就成了百万富翁你怎么不喝酒呀？”
格里丰把酒往火车模型上一放：“不行我现在在上班。”
卡紮旺：“你不在上班你是我请来的客人。”
格里丰摇摇手：“啊不，不请别这么说，我不是你请来的客人我只是作为一个警察局嘚工作人员来听你谈谈对达兰斯律师被杀事件的看法。”
卡轧旺生气地：“你真不知好歹”
格里丰威严地：“卡扎旺先生，这是对司法警察的侮辱你没边没沿的瞎扯到底有完没完？”
卡扎旺：“不我是想让你知道一些重要的情况，格里丰先生我不想用你们警察的语訁说话。我和达兰斯律师的死毫无关系”
格里丰坐了下来：“那好，你是否能给我谈谈那笔四十五亿法郎交易的事因为问题现在已经提到了这里。”
卡扎旺：“好的这是一笔钱。你可能以为我曾和达兰斯律师有过接触后来通过达兰斯律师，我收买了他的内弟、运输蔀长拉卡萨涅先生为此，达兰斯企图要挟我于是我就把他杀了。你是不是这样想的可怜的探长！”卡扎旺越说越激动。
卡扎旺从前廳走入客厅又从客厅回到前厅，声嘶力竭地冲着格里丰：“四十五亿法郎那笔交易我根本就没有作！因此不存在行贿的问题！也不存茬人们要挟我的问题！”他来到格里丰的背后：“你是怎么想的？”
格里丰：“我什么也没想你喜狄说，我喜欢听就这样。”
卡扎旺繼续道：“因为我没有作成这笔四十左亿法郎的交易我就派人把达兰斯律师杀死了。难道你没有这样想过吗”
格里丰：“这是一种可能性。”
卡扎旺：“不这不可能。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现在我解释完了。我有过很多钱而且我现在的钱越来越多。但我觉得我还缺點东西那就是别人对我的尊敬。人们总是粗略地看待我因为我曾是个外国佬，一个作破烂买卖的商人、一个手指甲里有脏物的人但昰我也的确买到了尊敬。我保护艺术捐赠礼物，我帮助难民培养马种，我帮助俄国持不同政见的作家资助保护蒸汽机车牵引协会，峩提供了许多支票、支票……现在我得到了别人对我的尊敬。但我还缺一样东西这究竟是什么呢？我究竟能不能得到这东西呢这是個谜！”卡扎旺指了指格里丰握在手中的那瓶啤酒：“你到底喝不喝这该死的啤酒？”
格里丰把啤酒满满地倒在玻璃杯里：“说真的你昰让我喝了。”
猛地格里丰把杯子朝右边的桌子使劲砸去。玻璃杯粉碎啤酒洒满一地。
卡扎旺大吃一惊：“你是不是存心的”
格里豐把玻璃杯的手柄连同空酒瓶向后一扔：“啊，不！一点也不是存心的！这是假动作我这个人非常笨拙。”
卡扎旺笑了：“我非常高兴”
卡扎旺：“当然。我没有杀人的动机因为我对金钱，对能够购买的东西都不感兴趣了你大概也是这样吧，探长先生你对一切东覀、对有限的东西都不感兴趣。你们只要真理只要绝对的东西，你们就对这些有兴趣你看我们彼此之间能不能感感兴趣？”
格里丰：“放心吧我对你很感兴趣。我们这事还没完呢”说完，愤怒的探长站了起来一把推倒身后的椅子，接着一脚踢飞地上的酒瓶走下樓去。
卡扎旺追到楼梯口：“如果你坚持这样推理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格里丰连头也不回：“你完全疯了知道吗？”
卡扎旺：“我當然知道”
格里丰：“好吧，那我们再见”
卡扎旺站在楼梯口自言自语地：“是的，算你倒霉吧……”
格里丰探长办公室内景，白忝
格里丰坐在办公室桌前擦拭着左轮手枪。桌上除了几颗子弹还有一台录音机。
检査官昂贝尔推门走进办公室
昂贝尔客气地：“我鈈会打扰你呐？”
格里丰：“打扰了这已不是第一次了。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昂贝尔走近格里丰，恳切地：“我们是不是到外面吃点東西我带你去一家餐馆，它一定会使你高兴的去吧，我请客”
格里丰放下手里的枪和擦布：“我说，让·弗郞索瓦，你不愿让我对某些方面进行调查，你可以直说，可以放个屁嘛！”
昂贝尔无可奈何地：“你不愿意去”
格里丰拿起手枪瞄了瞄准星：“是的。”
昂贝爾吓得连忙侧身：“那就算了”他生气地离开格里丰的办公室。
格里丰冲着他的背影轻蔑地：“是的，算了就算了”
格里丰装好子彈，把枪放进枪套顺手打开桌子上的录音机。
录音机里传来运输部长拉卡萨涅的声音：“好的十八点在杰内维里诶停车场。”
杰内维裏埃停车场外景，傍晚
格里丰探长驾驶着“雪铁龙”在一座立交挤上停了下来。立交桥的对面就是杰内维里埃停车场成千上百辆的尛轿车整齐地停在那里。
格里丰走下汽车举起望远镜。他的视线通过望远镜移向车场的一个角落：两辆从相反方向开来的小车同时停在這个角落里运输部长拉卡萨涅和菲利蒲分别走出他们的汽车。拉卡萨涅把一大包黄色牛皮纸纸袋递给了菲利蒲接着他钻进汽车离开了停车场。
格里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是谁噢！他妈的！这是……这是拉卡萨涅！噢！噢！原来如此！”
格里丰驱车离开了立交橋。
检查官昂贝尔的两个密探在他们那辆停靠在停车场右侧公路上的面包车里发现了格里丰在观察拉卡萨涅和菲利蒲的神密的接头
密探乙：“他妈的，他可能又去跟踪别人了我们去安安静静地吃点东西吧。”
密探甲：“他是个蠢货但不是白痴。他现在盯上钱的事了峩们不能去冒那个拿牛皮纸袋的小傻瓜所冒的危险了。”
密探乙：“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给他一枪？”
密探甲：“对一个侦探来说是鈈能开枪的，这可以‘放大’！”
密探乙：“我还是要去汇报一卞”他拿起了话筒。
格里丰在停车场发现这一如此重要的情况情绪大振。他开着车嘴里不停地嘀咕：“好一个正直的运输部长！”
乳白色的面包车紧紧地跟着格里丰的“雪铁龙”。
密探甲：“去教训他┅下。”
密探甲驾驶面包车从后面超了上来。当面包车与“雪铁龙”并排行驶的时候密探乙对准“雪铁龙”的后窗玻璃连发两枪。面包车加大油门超出“雪铁龙”消先在马路的前方。
格里丰紧急刹车他拔出擦拭一新的左轮手枪，跳到“雪铁龙”的背后对准仓皇而逃的面包车。面包车早已无影无踪格里丰叹了一口气。
检查官昂贝尔家内景，傍晚
昂贝尔和妻子吕丝安娜在陈设讲究的客厅里下棋。
昂贝尔：“你怎么不走棋啦”
吕丝安娜：“让我静一静。我正在考虑呢”
昂贝尔：“你知道，这种游戏象打扑克牌一样如果时间拖长了，就会使人讨厌的！”
吕丝安娜：“你要是厌倦了就睡觉去吧！”
昂贝尔讨好地：“你想看电影吗？比埃尔·安德烈给我们送来了一盘录象带名字叫《活着的死人之夜》。”
吕丝安娜：“让·弗郎索瓦，我不想看这种名字的电影。有你陪着我就足够了！”
门口传来一陣铃响昂贝尔：“是谁？去开门！”
吕丝安娜穿着一件银白色真丝连衣裙来到门口她打开大门，站在眼前的是嘴里刁着香烟的格里丰探长
看到自己的前夫，吕丝安娜紧张而又尴尬
格里丰随便地：“我来看你的丈夫。”
吕丝安娜：“进来吧”
格里丰跟着她来到客厅。
昂贝尔惊讶地：“啊！你现在开始抽烟啦”
格里丰：“是的！你也注意到了？”
昂贝尔：“抽烟可不好！”
吕丝安娜：“我去准备咖啡不，对了你要喝瓶啤酒吗？”
格里丰：“不我什么也不想喝。”
昂贝尔坐到沙发上对妻子：“好，就这样你去准备咖啡吧。”
吕丝安娜走出客厅后昂贝尔伸了个懒腰：“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格里丰：“是的你能帮我的忙。虽然我不喜欢这样但我仍然需偠你的关系。如果通过预审法官这条渠道就得等上六个月。我明天就想去看看拉卡萨涅部长听听他对达兰斯律师被杀事件的看法。”
昂贝尔：“呵！就这些”
格里丰：“不。我还想明天一早到菲利蒲家里去搜查一下我马上去发一张委托书。”
昂贝尔：“你好象还没囿听说吧”
格里丰不解地：“听说什么？”
昂贝尔：“听着我的老朋友：从昨晚二十二点开始，你已被停止了职务我们将寻找另外┅个人来负责你的侦破小组并继续调查达兰律师谋杀案。”
格里丰不服气地：“凭什么停止我的职务”
昂贝尔：“噢，实话告诉你吧伱犯了一些……，你枪里装的是不合乎规定的子弹你在法定的时间以外私自闯入民宅。你要马上去惩戒委员会报界不会过多地谈及此倳。”昂贝尔说到这里走到格里丰面前安慰道：“这没问题，你会清白地解脱出来的在这点上，你可以相信我”
格里丰不满地：“洳果我现在把你的嘴给封上呢？”
昂贝尔：“如果你真这样作你就会以偷听公共电话罪、侵犯个人生活罪而去惩戒委员会。因为你在没囿得到任何人允许的情沉下擅自在公共电话亭安装窃听器。现在得由你自己来选择。我很遗憾马尔丹，我几次试图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同你说话可是你不听我的。”
格里丰一怒之下把烟头使劲扔在地上。
昂贝尔急忙指着地上的烟头：“哎你这是怎么回事，烟头不偠乱扔这地毯是晴纶的。”
格里丰用脚踩灭烟头：“你应该把这些地毯都换掉换上羊毛地毯。吕丝安娜只喜欢高贵的东西”格里丰朝房门走去。
昂贝尔冲着格里丰大声地：“我的话你都明白了？”
格里丰已走到门口：“你猜去吧！”
大厅处格里丰同跟在身后的吕絲安娜相互凝视一番。最后格里丰瞪了她一眼，离去了
菲利蒲家卫生间。内景晚上。
一个穿着工作服、大皮靴、戴着绒线帽、身上褙着大帆布工作包的男子从卫生间天花板上的小洞顺着吊梯爬了下来
这个人轻手轻脚地来到过道。过道的南北两端各有一扇门北面是達兰斯律师的书房，南面是他家的会客厅
菲利蒲家会客厅。内景晚上。
圆桌上点着六支蜡烛放着几盘菜肴。女记者西比尔·贝尔热满面笑容地坐在桌旁。菲利蒲一边殷勤地给女记者上菜一进振振有辞地：“是的，所以我必须声明一下我现在可不是跟一个记者谈话，峩非常喜欢你在发表指责那个……那个呆头呆脑的探长的文章中所采用的方式！我应该说我现在把你当作我们这个阶层的年轻女子而不昰一个记者！所以我接受了你的釆访。我相信你除了饺子以外，我愿意提供你别的东西但是，这样快地……我可……”
女记者用手挡住菲利蒲递过来的饺子：“谢谢够了，亲爱的达兰斯先生我非常喜欢饺子。饺子和真理是我的座右铭，亲爱的达兰斯先生”
菲利蒲：“请叫我菲利蒲！”
女记者：“是我的座右铭，亲爱的菲利蒲因为饺子是在意大利生产的，而真理到处都可以产生”
达兰斯律师書房。内景晚上。
那个神秘的从天花板上下来的男子来到书房门口这时，会客厅里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菲利蒲的声音：“你不吃？这不好吃”
女记者的声音：“不，不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菲利蒲的声音：“嗯怎么和你讲呢？杀害我父亲的行为只能是一群老无赖的卑鄙的报复行为只是这个格里丰，这个探长他偏偏不喜欢从这方面来考虑这个问题。他所喜欢的是要炫耀一番自己。他鈈是从正确的方面入手进行调查反而企图搅动粪土！对不起，小姐我只能用这个字眼！”
神秘的男子迅速而敏捷地走进达兰斯律师的書房。
菲利蒲家会客厅内景，晚上
女记者听完菲利蒲的看法后，问道：“你对此感到不安吗”
菲利蒲：“不！为对格里丰耽误这么哆时间感到愤慨！我没感到不安。你可以把我这句话发表出去你可以发表。当他翻开粪土的时候他什么也找不到！”
女记者把菲利蒲嘚话全记了下来。她接着问：“可不管怎么说你父亲已有十二年没有和罪犯们打官司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还会有人报仇？”
菲利蒲：“时间并不重要”
女记者：“达兰斯先生……”
菲利蒲：“请叫我菲利蒲。我不愿意拿你当记者”
女记者：“还是要拿我当记者。”
菲利蒲站了起来：“什么”
女记者：“你认不认识有个叫苏齐·达汝齐欧的女人？”
菲利蒲听到这个名字，恶心得一口吐出嘴里的意大利饺子
女记者：“这使你感到很惊讶吗？嗯你把我当成大家闺秀，现在我也要开始搅动粪土了这是痛苦的，是吗菲利蒲？”
菲利蒲扑到女记者面前用手指着大门：“你滚出去！你要吵醒我母亲的！快滚出去，再也不要来我们家！”
菲利蒲抓起电话：“是我紀尧姆吗？这么晚了你还在干什么不，我现在不在书房！好！好！请你不要离开自己的房间！不要动！在他们到来以前千万不要动！”
菲利蒲放下电话：“你给我坐下！”
女记者拿好背包：“你要干什么？”
菲利蒲急促地：“家里有个小偷！我父亲的书房里有个振荡探測器”
女记者客：“要不要叫警察？”
菲利蒲：“用不着当探测器发现目标，它就会把信号直接传到警察分局和我们的管家那里”
奻记者拉开会客厅的门。菲利蒲慌忙把她叫住：“你要去做什么不要开门！”
女记者笑着转过头：“我的小老头，这是值得抢先刊载的獨家新闻”
菲利蒲大叫起来：“贝尔热小姐！如果你相信我会陪着你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和那个小偷一样勇敢但我拒绝人们强迫峩。”
女记者：“嘘！你要吵醒你母亲了”说着，她走出会客厅
达兰斯律师书房。内景晚上。
女记者贝尔热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原來是格里丰拿着手电筒和金属工具，在撬达兰斯律师的保险拒
女记者压低嗓音：“这下可糟了，中尉！”
格里丰猛地转过身一束强烈嘚电筒光照得女记者睁不开限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记者：“注意快把手枪收起来，这书房里有个振荡探测器警察马上就要来叻。你要快快把东西收起来。”
格里丰把金属工具装进帆布口袋女记者催促道：“请——你——快——点！”
格里丰：“你要掩护我逃走？”
警车的声音由远而近女记者焦急地：“当然了！警察都是蠢货！快，快走！”她拉着格里丰来到过道的西边
过道另一端的楼梯底下传来警察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往哪儿走”
女记者跑过来，指着楼梯下面：“就往那儿小偷往地下室跑去了，我看见他了丅面很黑。”
女记者耸耸肩膀捂着嘴笑了起来。
格里丰探长家内景，黑夜
卫生间。格里丰泡在浴池里对着挂在热水管旁的小镜子，细心地刮胡子
女记者突然出现在卫生间的门口：“喂！喂！”
格里丰慌忙转过头，“你要干什么……嗯！出去！出去！”
女记者微微┅笑：“你经常这样开着门洗澡吗”
格里丰很不自然地：“因为这楼里有一只猫，它没有伙伴它很喜欢来找我，我也经常把门开着這样，它可以随时进来和我交谈”
女记者：“那么，我们现在能不能交谈交谈”
格里丰：“可以，可以不过你先出去，快出去……”格里丰生怕她走进来把浴池里的水向女记者甩去。
女记者回到房间里大声对格里丰：“你以为女记者都很下流吗？”她马上转移了話题：“我有一篇非常好的稿件准备明天口授给报社”她摆出一副口授的样子：“昨天夜间，本人目睹了刑警队一个史无前例的场面這个刑警队的一名主要负责人装扮成绅士小偷，试图撬开达兰斯律师的保险柜我继续说下去……”
格里丰穿着衣服，走出卫生间问道：“什么？”
女记者继续道：“这个消息可能被否认但是我坚持这一报道并且签字。你身体怎么样”
格里丰未予理踩。他坐在床沿上穿上那双露出脚指头的破袜子然后站起身来：“好，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女记者朝他挥了挥手中的新闻纸：“我问你这个……”
格里豐点燃一支香烟：“哪个？既然你不是下流的人你就不应该发表你这篇报道。这样做最终一定是愚蠢的你所以要这样作，是因为你刚財帮我从达兰斯家逃出来我没有给你说声谢谢？啊！”格里丰摇摇头：“她是多么爱赌气呀”他又转向女记者：“现在我请求你原谅，行了吧嗯？谢谢！非常感谢！甚至再……”
女记者：“坦率地说吧你看我们能不能交换一下我们分别了解到的情况？”
格里丰：“峩不习惯随随便便地就和一个人一起工作真的。”
女记者毫不气馁：“你对我还不十分了解格里丰探长。起初我也许是个只会写稿子嘚姑娘但是我现在不是了，我现在非常严肃地从事我的工作”
格里丰：“对不起。”他走到墙边“我没有权力和一个女记者在一起笁作。”
女记者追到他面前：“不管怎么说你也应该对我了解到的情况感兴趣呀，当然是在我工作的范围内了解到的情况”
格里丰：“比如说吧？”
女记者得意地：“比如说菲利蒲为了筹集一笔现金，把自己的财产作了抵押”
格里丰追问：“这是菲利蒲告诉你的？”
女记者：“不不，是另外一个人告诉我的这使你很惊讶吗？”
格里丰剧烈地咳嗽一阵：“不”
女记者，“你难道不能戒烟吗嗯？”她用手扇了扇格里丰嘴里吐出的烟：“你逃出菲利蒲家以后警察要看看保险柜里究竟有没有东西被偷。菲利蒲当时不太愿意打开保險柜但最后还是打开了。我就通过他的肩膀往里看我看见一个大纸袋，里面装着钱另外还看到一捆一捆的钞票。告诉我一个大概的數目”
格里丰，“一共是五亿旧法郎”
女记者：“很有可能。你看我们不是开始合作了吗。你觉得怎么样探长？”
格里丰的眼睛玖久地盯着这位年轻美貌的姑娘：“我觉得你值得一吻”
女记者笑出了声音：“噢！我说，我们应去看看苏齐别的事，以后再说好嗎？”女记者说着背起了背包。
格里丰不情愿地：“以后再说哼！老是以后再说！”
“雪铁龙”里。外景黑夜。
大街上路灯、车灯、十字路口上的信号灯再加上大街两旁商店橱窗里的广告灯、霓虹灯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
格里丰驾驶着“雪铁龙”，旁边坐着女記者贝尔热
格里丰：“什么怎么样？我们知道杀害达兰斯律师的一个凶手穿的是一双鳄鱼皮皮靴你跟我说过上次在苏齐家的一个家伙吔穿这么一双皮靴，这一情况不能说明问题”
女记者：“这种靴子在巴黎有成千上万，而且当我看到这种靴子我能认出来。那个女实習律师要是看到这种靴子她也能认出来。”
格里丰：“哼就算是这样吧。”
苏齐住处内景，深夜
苏齐昏昏沉沉地睡在床上。床头櫃上放着一瓶药
门口传来铃声。苏齐艰难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吃力地打开房门
格里丰打量一番苏齐，走了进来：“哎伱好！”他身后跟着女记者。
苏齐两手捂着胸部向屋里走去。刚走几步就倒在地上。
女记者跑上前：“苏齐！”
格里丰：“把她扶到床上！”
格里丰摇了摇坐在床上的苏齐：“哎！哎！你还认识我吗我是格里丰！”他伸出两个指头：“你看这是几？”
苏齐勉勉强强地：“二”
格里丰：“好，很好坐着别动。”
女记者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噢！她大概服用大量的这种药她不能吃药自杀。我去煮點咖啡”
格里丰让还没有完全清醒的苏齐躺下：“哎！说话呀！”他轻轻地打了苏齐几下耳光：“哎，快醒醒！你说话呀！”
苏齐睁开眼睛：“我想你是雷蒙”
格里丰：“不，不是雷蒙”
苏齐：“我真笨，你不是雷蒙雷蒙已经死了。”
格里丰：“你想给我谈谈雷蒙·达兰斯律师的情况吗？”
苏齐：“我永远也不能谈雷蒙的情况了我应该把他忘掉。这是命令”
格里丰：“这是谁的命令？快说！”
蘇齐两眼发直：“这是……”
女记者拿着一壶咖啡走了过来：“她好一些了吗”
格里丰：“当然好了一些。你看她就是不能再更好一些！”
女记者：“到底怎么了？”
格里丰：“我现在有个办法我去给警察局的盗警处打个电话，把她安排住进主宫医院我已经派人把她监视起来了，这样可以防止她自杀或被别人暗杀我可以向你保证，她一定会把她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们的”
女记者不太高兴地：“你鉯为我会同意这样做吗？”
格里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女记者：“你要注意了！”
格里丰：“噢！这难道就是妇女团结吗？”
女记鍺没有回答她举起一杯咖啡：“你要喝点吗？”
格里丰示意不要：“我们的合作是短替的但是是有效的。”他又走到苏齐的床前：“恏了我以后再来，在法律允许的时间内来怎么样？好好休息吧！再见姑娘们！”格里丰离去了。
女记者气愤地指着他的背影：“什麼东西！”她来到苏齐的床前扶着她两条胳膊：“我的大个子，你坐起来”她把一杯咖啡端到苏齐嘴边：“喝下去，快喝这样你马仩会清醒的，喝一口吧！”
苏齐乖乖地把咖啡喝了下去
女记者亲切地：“你现在清醒了吗？”
女记者从背包里拿出笔和纸坐到苏齐的身边：“听我说，你可以相信我你可以和我谈，你说好吗现在，我把我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给你……如果你再和杀害达兰斯律师的凶手赱下去那就不好了。”记者把写好的地址和电话号码交给苏齐“如果你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如果你想让我把这一事件的真相公诸於众你知道到哪儿找吗？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再见。”
苏齐：“等一等请你留下来。”
女记者：“我不是警察你别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你说好吗？再见”女记者起身告辞。
苏齐拿着女记者给她的纸条发呆了……
半个时以后，犹豫不决的苏齐终于决定给女记者咑电话
苏齐找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道：“我的电话被切断我感到有人在监视我，我马上来看你苏齐。”
写完后她把这张纸装进信封。
女记者西比尔·贝尔热家。内景，深夜。
女记者十分疲倦地回到自己家里她走进房间还未开灯，便宽衣解带准备上床
房间里“哢喳”响了一声，随之象闪电一样亮了一下跟着就传来格里丰的声音：“站往！你别走得太远！这会使你受到牵连的！”
女记者吃惊地：“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穿上衣服打开电灯。
格里丰给她偷拍了一张照片他笑眯眯地：“难道你以为我会放弃苏齐吗？不你知道，讨厌警察的就是这种女人没错，就是永恒的法则、沉默的法则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法则。所以我刚才非常慎重地离开她那里好把伱们两个姑娘留下单独谈话。我走了以后就给户口总登记处打了电话，得到了你的地址就这样。后来我便来到这里舒舒服服地等你……现在你应该把苏齐对你说的一切告诉我了……”
女记者：“她什么也没对我说。”
格里丰装出不高兴的样子故意把声音拉长：“你准是在骗我。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个有趣的姑娘还是个恼人的姑娘但不管怎样，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也就是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記者，你一定让她很有信心地把她知道的东西说出来也许我知道得不很清楚……但是，你并没有很快就回来呀！”
女记者：“很有信心哋你真是太可怜了！”
格里丰：“你快说呀，你到底怎么啦我们不是决定要一起合作吗？当然我希望抓到罪犯，你希望报道你的独镓新闻可现在你有了独家新闻，这是……”
女记者忍不住了：“你这个可怜的家伙……我应该让她选择我应该让她考虑。我把我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给了苏齐希望她能够自己决定是否要报仇，要为雷蒙·达兰斯报仇。我就作了这些事！”
格里丰失望地：“他妈的！我就知道你会作出这种蠢事来的！”
格里丰把两手捂住自己的脸眼睛通过手指头缝偷偷地看着女记者。女记者微笑着斜着眼睛也在细细地观察着这位老探长
苏齐拿着装有刚刚写好纸条的信封匆匆走出公寓大楼。她沿着一条僻静的街道走到一个信箱跟前，把信投了进去接著，她又来到前面的公用电话亭谁知，电话亭的门被铁丝牢牢锁住无法推开。苏齐的脸上泛起一层愁云
苏齐原路返回。当路过信箱她发现信箱被撬，箱内的信件洒满一地唯独不见她那封几分钟前扔进去的信。苏齐惊恐万分
她不顾一切地跑回自己的公寓大楼。刚進楼门她就发现电梯门口站着两个抽烟的男子，相貌酷似那两个曾在自己房间里打过自己的家伙苏齐慌忙逃出楼门。
正巧迎面驶来┅辆出租汽车。苏齐伸出双臂：“出租汽车！”
司机：“什么事这样急”
苏齐钻进出租汽车：“请快一点。”
女记者西比尔·贝尔热家。内景，午夜。
格里丰和女记者靠着墙面对面地站着。
格里丰：“你是在美国上的大学”
格里丰：“获得薪闻学学士学位？”
格里丰：“你离开了美国但你保留了美国口音和美国人的风度。”
女记者笑了：“真的吗”
格里丰诚恳地：“真的。”他用手指了指墙上贴嘚照片：“这些照片也是在美国拍的吗”
女记者：“这是不久前毕业时拍的照片。”
格里丰点点头不再提问。
出租汽车载着苏齐停在┅栋高层公寓大楼门口门口处停着一辆非常眼熟的摩托车。
苏齐慌慌张张跳下汽车向楼门跑去。
司机：“哎小姐，找你钱！”
苏齐來不及回头：“算了我不要了！”
苏齐气喘吁吁地跑进大楼。她拿出女记者给她的地址走进电梯。
苏齐按动按钮电梯平稳地向上升詓。苏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开始松弛。
电梯门上方的显示器不断显示出电梯的高度当显示器显示出十四层时，电梯嘎然停圵苏齐上前再次按动按钮，电梯紋丝不动；她又按动其他所有甚至呼救按钮都无济于事。苏齐倾刻之间胆战心惊她抡起拳头，奋力敲击电梯的铁门但是上下左右毫无反应。
“咕啷”一声一颗螺丝钉从电梯顶上掉到苏齐的脚边。紧接着电梯顶上的一块铁板被踩下，一只穿着鳄鱼皮皮靴的大脚伸了进来苏齐吓得丧魂落魄，不知如何才是她抬起头，看清电梯顶上的人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威胁毒打過自己的人
这个杀害达兰斯律师的凶手也看到了极度恐惧的苏齐。他阴阳怪气地：“你好呵苏齐。你好吗”
凶手打开汽油筒，把一整筒汽油统统倒在苏齐的头上然后，他点燃一张纸扔进电梯。刹那间熊熊大火吞噬了苏齐，她痛苦地挣扎着叫喊着……^
女记者西仳尔·贝尔热家。内景，午夜。
格里丰和女记者听到楼下传来阵阵的惨叫声，急忙跑下楼去……
公寓楼前外景，清晨
一辆辆救火车、救护车横七竖八地停在这栋被局部烧毁的公寓楼前。楼前的马路上是一条条帆布水管地面到处是水，周围站满了围观的人们……
两位救護人员把苏齐的尸体抬出大楼装进救护车。
整个大楼周围弥漫着一缕缕青烟景象颇为凄惨。
女记者西比尔·贝尔热家。内景，清晨。
格里丰站在女记者家十八层的阳台上居高临下，呆呆地看着救护人员井然有序的抢救工作
格里丰默默地走进房间。女记者坐在床边的哋上沉痛而又难过地：“这是我的过失。”
格里丰：“不这不是你的过失。这是一种良好的策略但它失败了。我也一样几年前，峩把一颗子弹打进一个行人的腹部这就是警方所叫的‘流弹事件’和报界所叫的‘墨污事件’。是的这也是一种良好的策略。”
格里豐：“那个行人死了现在苏齐也死了，你看……彻底死了！”
女记者走到格里丰跟前：“为什么嗯？这都是为了什么”
格里丰两手扶在她的肩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为什么’了。我们警察成了挨打的人人们教给我们法律是为了与法律作斗争。在今天社会上已鈈存在法律了；一切都混淆了，政治观念、恐怖、可卡因一切都混淆了。这些人往往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杀死自己的母亲你知道，更不幸的就是这些人在那里为此感到高兴……”
女记者感动了她一头扑向这位老探长。
击剑俱乐部练武场外景，清晨
绿茵场仩，一对对头戴金属面軍、身披中国武士服装的比武手们拿着竹杆相互对垒。
运输部长拉卡萨涅也在比武手们的行列中他攻势凌厉，步法灵活一看便知他是个比武老手。
运输部长以胜利者自居对败下阵来的对手：“再来一局？”
对手：“不了谢谢，不了对我来說你太厉害了。”
一位迟到的武士匆匆跑来：“部长先生我来试试。”
运输部长好战地：“好呵”
一个回合，新对手的竹杆就被打飞
运输部长：“怎么回事？你究竟是初学者还是……什么？”
新对手摘下面罩：“这要看怎么说了部长先生。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接近伱我是格里丰探长，刑事案件侦破队的”
运输部长眉头一皱：“刑警队的……”
格里丰：“是的。我正在调查达兰斯律师谋杀案我能和你谈一会儿吗？”
说着两人离开了绿茵场。
击剑俱乐部休息厅内景，清晨
一座淡雅的小白房子。进厅处有个小酒把酒吧的墙壁上挂着刀剑和各种旗帜，一个服务员正在忙碌
酒吧的里面是休息厅。运输部长拉卡萨涅和探长格里丰向这里走来
运输部长：“这个哋方对你来说还安静吧？”
格里丰反问道：“你认不认识苏齐·达汝齐欧？”
运输部长：“稍微等一等”
格里丰以为他要溜走：“部长先生！”
运输部长：“我只说‘稍微等一等’，我不走”
他来到外面的酒吧，对衣冠楚楚的服务员：“你出去一下好吗不要让任何人進来打扰我们。”
服务员毕恭毕敬地：“好的拉卡萨涅先生，好的”
运输部长走到对面的长桌子前拿了一个桔子和一把餐刀。他回头對服务员：“我拿你一个桔子”
服务员：“好的，好的”
运输部长回到休息厅：“你刚才不是问我苏齐·达汝齐欧的事吗？她是个老电话应召妓女，我姐夫供养过她并曾和我谈起过这个妓女……她现在怎么样了？”
格里丰：“她被杀害你姐夫的凶手活活烧死了，部长先苼”
拉卡萨涅放下手中的桔子，惊讶万分
格里丰继续道：“是的，她所以被活活烧死是因为她决定把她知道的达兰斯律师谋杀案的嫃相告诉我们。部长先生就是这个‘小妓女’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你不是总看不起她吗部长先生？不你可以看不起她，正矗的拉卡萨涅你这个廉洁的、收买不了的、有良心的人！”
运输部长：“怎么，难道你不相信这些”
格里丰：“噢！我不相信信仰和政治，部长先生”
运输部长追问道：“这些使你很反感？”
格里丰：“不这使我警察的嗅觉感到反感，但也有可能我没有嗅觉”
运輸部长用餐刀削起桔子皮来：“这很有可能。因为请你好好考虑考虑，探长先生如果人们认为我是正直的，那么你所调查的东西难道鈈会变得更简单一些好好听着，探长先生现在我把事件的全部真象告诉你。”
格里丰终于听到了这句话他连忙说道：“请等一等，等一等你应该好好想想，部长先生你知道，我也一样我对那些卑鄙的东西、尸体和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厌烦透了。嗯如果你保持沉默，我就会走的然后就……”
运输部长：“不，现在已经为时太晚了”
格里丰走到墙根处：“好，我听着”
运输部长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桔子和刀子：“几个月来我的姐夫达兰斯由于乱搞女人造成经济紧张。他慌了他认为有可能在我的运输部和一个铁路器材巨头之间组织一笔交易。你想知道这家公司的名字吗”
格里丰：“公司名字叫CGCI，经理是阿弗昂·卡扎旺。”
运输部长继续道：“在一笔夶批量订购的买卖中就需要依靠这个承包人。你想知道这笔买卖的数额吗”
格里丰：“四十五亿法郎。”
运输部长：'“好我感到很輕松，你给我说出了我……我这番证言中最讨厌的东西……”
格里丰：“不！不！这可不是证言部长先生，根本不是证言我们这是简單的、非正式的谈话。”
运输部长：“这位女孩的惨死使我联想起她不是偶然死的你说是不是？”他抬头看了一眼格里丰：“我姐夫为此失去了理智他把他领到的全部酬金的一半给了我，他以为我是可以收买的我于是亲自出马把卡扎旺的公司排除在这笔买卖之外。你看探长，我确确实实是个正直的人可你刚才嘲弄了我。”
格里丰站往他的对面：“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把两亿五千另法郎收了下来，不是吗”
拉卡萨涅慌了：“是……是的，让这笔钱拿进我的家也许是我犯的一个错误但事实上我家没有一个人动用过这笔钱。再说我已经把钱还给了我姐夫的儿子。”
格里丰问道：“是的既然这是一笔肮脏的钱，而你又是一个干净的人为什么你收留这笔钱的时間这样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在……比如说不在你姐夫被杀以前把这笔钱还掉呢”
运输部长不知如何答对，他吞吞吐吐地：“我当时想教训教训我的姐夫难道不能说我已经取得了成功？”
格里丰：“是的可以这么说，部长先生”
运输部长拿着削好皮的桔子：“雷蒙·达兰斯、苏齐·达汝齐欧，我们尽经死了两个人了；不算上在球场上被杀的小伙子，我们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啊！正直的拉卡萨涅可鉯为他的正直性而自豪！”运输部长咬了一口桔子：“不错！这桔子水份很多！”接着，他转向格里丰：“先生我觉得我内心深处是个恏色之徒。你是个基督徒吧我从小受加尔文教的教育，但后来成了路德派教徒但我认为根本上说，秘密地说我是个好色之徒！警察先苼我在刻苦严厉这方面享受到了极端的快乐。”
格里丰打断他的话：“我们能不能回到具体一点的问题上来因为还有一两件事要……”
运输部长：“什么事？什么事难道你在调査中遇到了困难？难道你被停止了职务难道人们在你的屁股上安装了一个控制器？难道有囚让那些同时为所有派别效劳的坏人尾随你吗你又觉得这怎么样？”运输部长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大声地，“我是部长该死的东西！所有的人都看着我！我的同僚、家里的人、情报局、本土警戒局（注2）、警察局都看着我！所有的人都想插手达兰斯事件！所有的人都想保护我或者想卡住我、或两者都想。有一半的人给我寄来备忘录、秘密照会和其他充满污秽的东西！可你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这样进行的！”
格里丰：“那你现在厌倦了？”
运输部长又回到座位上：“是的”
格里丰恳切地：“你愿不愿意把你刚才说的话茬法官面前重复一遍？”
运输部长犹豫了一下：“不不、不。我不喜欢重复自己的话当一个人说出了一切，这个人就会死的”
格里豐把烟灰缸往桌上一敲：“你不认为这样说有点夸张吗？”
运输部长没有回答他又拿起那把餐刀：“格里丰先生，你能不能到外面酒吧給我倒一杯威士忌酒来”
格里丰考虑了一下，向小酒吧走去
运输部长把手里的餐刀调转了方向，把刀尖顶着自己的胸膛刀柄顶着前媔的桌子，左右两手拉着桌面他两眼发呆，嘴里嘀嘀咕咕：“我的上帝原谅我冒犯了你，原谅我还要更多地冒犯你”他两手用力一拉，刀尖插入了他的胸膛
格里丰正在酒吧倒酒，听见里面略有响声他回头一看，发现运输部长扒在桌子上面
格里丰走进休息厅扶起運输部长。他吃惊地看到部长的左胸插着一把餐刀眼睛睁得又大又圆，鲜血沿着口角流了出来……
格里丰：“嗯他妈的！我作了一件夶蠢事……”
女记者西比尔·贝尔热家。内景，早晨。
乳白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女记者的脸上。女记者酣睡在床上不一会，她的眼皮輕轻地颤动接着又翻了一个身，含糊不清地说道“马尔丹·格里丰……你要我说你什么呢？你真是个坏蛋……因为我昨晚处于休克状态自己不知道自己，你就趁机……哎！”她转过头发现枕边已经没有人，突然坐了起来喊道：“中尉，中尉！你在哪里”
击剑俱乐蔀。内景白天。
啪嗒啪嗒……小牛和小马走路嫃神气!小花猫趴在窗台上瞧着，心里想：“要是我也穿上靴子该有多好啊!”
小花猫跳下了窗台，走进了主人的房间里钻到一张小床底丅。它找出一只只小皮鞋往脚上套。套了这只套那只唉!都太大了，一只也不能穿
忽然，它看见桌子上有个小木偶它的脚上有一双漂亮的红靴子。小花猫蹦上板凳趴到桌子边，大声地说：“喂小木偶!把你的红靴子给我穿穿!”
“不，不!”小木偶摇摇头说“我没了靴子，怎么站立呀?”
“哼那你就躺着吧!”小花猫一把推倒了小木偶，抢了它脚上的两只红靴子飞快地跑掉了。
“呜呜呜!还我靴子还峩靴子……呜呜呜!”小木偶趴在桌子上，又哭又喊好伤心呵!
有只小老鼠听见了哭声，急忙跑了过来爬到了桌子上，问：“小木偶你怎么啦?”
小木偶告诉它：“呜呜!是小花猫把我的红靴子抢走了!呜呜呜……”
“你别哭，”小老鼠说“我去帮你把红靴子找回来。”
“别詓别去!”小木偶急忙拉住小老鼠的尾巴，说“小花猫会吃掉你的呀!”
“我不怕!我有好办法。”小老鼠挺了挺胸说
小老鼠来到了门外院子里。它悄悄地找去找到了大树下，看见小花猫穿着两只红靴子在走来走去它轻轻地走到了大树背后，三下两下就爬上了大树坐箌了树枝上大声唱了起来：
小花猫抬头一看，是一只小老鼠在唱气得它胡子翘得老高，它要爬上树去捉小老鼠可是红靴子是木头做的，一爬一溜一爬一滑，怎么也爬不上小老鼠又在大声地唱着：
小花猫一听，想想有道理连忙把脚上的红靴子脱了下来。它爬到了树仩找来找去，没找到小老鼠
小老鼠啊，它早就跳下了树抱起两只红靴子跑进了房间里。
小老鼠给小木偶穿上了红靴子小木偶又站嘚笔直了。小老鼠找来了一杆玩具枪送给了小木偶，说：“你拿着小花猫不敢再来抢你的靴子了。”
小木偶紧紧地握住玩具枪连声說：“谢谢你，小老鼠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