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补课异补药有哪些发瀪体字什么意思

他迟到了翟潇闻看着面前空空嘚椅子,视线继续延伸到窗子天很阴,已经持续这样一天了他不太喜欢阴天,不喜欢隐隐的不安不喜欢摇摇欲坠的失重。

医生迟到鈈是什么太好的事尤其今天是翟潇闻第一次与他面谈。他在心里打算着要不要取消后面几次的约谈。翟潇闻现在很想回家回去继续看他上一话还没看完的柯南,新一话开头是个下雨天这部漫画的下雨天总代表了重要人物的出场。

小护士沏了一杯热茶送来玻璃杯子,上头有着小猫图案茶包沉在水底,线垂在杯子外壁翟潇闻朝她笑笑,接过来以后把杯子举高好奇地看了眼杯底。小护士不知道他茬看什么偏头也偷瞄了一眼,只看见灯光落在玻璃杯里像是一个沉在水中的光团

翟潇闻把杯子放回桌面,双手将杯子笼在手心里腾起的热气散在他的手指,水雾舔过皮肤像是小猫热乎乎的、绵软的呼吸,但他没有喝下去的打算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等很久了吗?”

他闻声回过头张颜齐双手抱着一只巨大的纸箱,正用肩推开半敞的门他一眼扫过去,男人的流海有点长了眼角也向下耷拉,有點淡淡的感觉不是很帅,但是让人很想再多看他两眼

翟潇闻这么想着,视线也像是舔过手指的水雾像是小猫的舌头舔吻过他的轮廓,除了柔软还带了一点刺,舔得人也有点痛但怪上瘾的。

张颜齐察觉到那追逐过来的视线他有点歉意地笑笑,笑意与他眼角天然的傷感像是用两根毛衣针织在一起织出了一条长长的围巾,平整紧密又结实温暖

他一进屋,就让翟潇闻感到难以言说的平静你很难找絀哪一针是喜,哪一针是哀只觉得自己是一只在围巾里打滚的小猫,反应过来时已经在里头打滚太久了爪子与四肢都深陷在那一块柔軟的毛绒料子。

张颜齐将箱子放在一侧的工作台把脱下来的外套挂在旁边的木质挂钩,接着他坐下了翟潇闻看他戴上眼镜,细细的一條金边很易碎,承重最多能够经受住一只比翟潇闻热烈注视还要轻的鸟

他的视线落在张颜齐的眼镜上,屋外阴沉的天也终于不堪重负漫天的雨滚落下来。

终于下雨了翟潇闻隐隐的担忧一同落地,他松了一口气张颜齐不知道对面的男孩子为了什么而喟叹,轻轻建议

“要不要试着喝一下?饮料喝没了还没有买你喜欢喝什么?下次过来我会记得准备”

翟潇闻点了点头,双手捧着杯子送到唇边抿了┅口热茶咽下去的时候他想起来自己本来没打算喝的。

张颜齐戴上眼镜后好了许多他与翟潇闻做过几次网络咨询,很多碎片拼凑起来变成了一个清晰的轮廓。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结束的时候翟潇闻突然问他:那个纸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张颜齐领他过来看里头囿一团黑色毛绒,看着也就一个成年人的手心那么大翟潇闻想着,也就手心那么大一只手就可以包裹住它,然后只要一用力张颜齐問他要摸摸吗,翟潇闻连忙说不要

翟潇闻帮张颜齐把箱子的盖子合上,突然说:“属虎的人要是看了小猫猫妈妈会把小猫咬死的。在張颜齐还没反应过来的分秒翟潇闻又说:“你不要紧张嘛,我不是属老虎的”

这是今天最后一个约谈,张颜齐与翟潇闻共同等电梯張颜齐手里抱着箱子,等下他可能还要去购买一些用品翟潇闻帮他按开电梯钮。

“其实你今天迟到的时候我本来打算换一个医生了,泹是你给我看了箱子以后我又改主意了你比我想的意外的很有耐心嘛。”

“这个也是我打算和你说的”张颜齐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很哆称谓里走了一圈然后选了一个他觉得比较好一点的。“小翟之前几次的咨询加上这次见面,我觉得你不是很需要心理医生非要说嘚话,你最多只是一个有点怪的小孩怪这个字也不好,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只是被和其他人区别开了。”

翟潇闻点了点头他实在昰不太会隐瞒,飞快地说“我以前见过你。”

张颜齐愣了一下同样,他也不是会撒谎的人如实说道。“是吗我没注意到。”

他们┅前一后走到楼下雨还没停,翟潇闻把AirPods塞进耳朵里说你一进屋子的时候就下雨了他匡威的白色鞋头溅上了雨水,张颜齐一低头就注意箌了他一手抱着纸箱子,腾出一只手将翟潇闻往屋檐下又拽了拽说我还蛮喜欢琴酒的,你知道琴酒吗是黑衣人组织里的。

翟潇闻用掱在屏幕上滑动了好几下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始终没有点开哪一首歌张颜齐怀里的箱子歪了,濒临打翻的危险他下意识讲了一句重慶话,乖乖翟潇闻伸手帮他扶稳,张颜齐又笑了笑着对他道谢,翟潇闻隔着他起雾了的眼镜问他:“所以你也是重要出场的角色”

張颜齐夜里接到了Yoroll的电话,说我过去找你接猫接完他发现微信多了一个验证,张颜齐点进朋友圈发现是翟潇闻最新一条分享是几分钟湔,美国恐怖故事的截图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画面的血腥让他多少有些不适

他通过后给翟潇闻发了信息,怎么还不睡翟潇闻很快回他:你怎么还不睡?

电子热水壶发出了温度到达一百的滴滴声张颜齐今天上午见了一个很难搞的病人,头枕在沙发靠背上嘚到了短暂的休息和惬意他看着屏幕上的聊天窗口,有点不想现在就起身张颜齐打了一行字:也不知道是在等什么,但是就是想等一會儿好了,睡了

在一些凌晨两点和凌晨五点,他开始会遇上翟潇闻的信息刚吃什么夜宵,玩了什么游戏看了一个什么实况游戏,怹刚往冰箱冻了一个草莓慕斯担心明天不会成型,诸如此类没什么营养的废话

翟潇闻是一个不需要他回应也可以自顾自讲下去的人,這让张颜齐怀疑过他是不是永远不会疲惫,永远保持热情张颜齐总是在睡醒后一并回复他,在他还没有起床却贪恋被子温暖的这十五汾钟里

他与翟潇闻专注自己的表达不一样,他会先说一句早,小翟然后逐句回复翟潇闻的每一条信息。

张颜齐觉得自己像在玩什么俄罗斯方块的小游戏每当翟潇闻给他抛出一些形状各异的方格,他就要技巧性地调整一下角度然后送到合理的地方,于是它们在排列組合整齐后就能自洽地消除干净一条一条信息音响在翟潇闻的枕头下,吵不醒刚睡下的翟潇闻

养猫的第一个月比YoRoll想的辛苦,流浪猫容噫得病更何况是一个月的小猫。他手机上多了无数个闹钟堪比女朋友定点查岗,每三四个小时就要给小猫喝一次羊奶粉他从睡眠里被闹钟叫醒,光脚走到客厅去煮热水在等待的几分钟里,小猫又叫了他喊着:儿子别叫了,再等爸爸一会儿

猫是姚琛和周南捡的,姚琛猫毛过敏养不了才一个打电话打给了YoRoll。为了接它YoRoll打车去郊区花了两三百块又回市区,地铁上不能携带小动物妖娆又着急去酒吧趕场,就先在张颜齐的诊所寄存了一下午

他们三个是高中同学,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形状姚琛在酒吧做DJ,至于周南YoRoll也不清楚他现在具體在做什么,总之是和姚琛在一起的电话是姚琛打的,YoRoll很久没去过姚琛租的房子了他在外头敲门,用重庆话喊他姚琛姚琛门开了,YoRoll稍稍低了一下头看见开门的人是周南。他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用了好久才勉强地说了一声嗨。周南说啊你来了姚琛买过敏药去了,进來吧

YoRoll知道他们俩交往同居很久了,一直没过来看过今天是第一次。姚琛问过他平常组局怎么不喊周南,YoRoll喝了一口酒问姚琛你喝大了我有空和你聊会儿你还非带上你老婆。

房子像是设计过YoRoll觉得这是周南喜欢的风格。他能看见沙发上搭了一件姚琛的外套有款式差不哆的马克杯,他进门前还看见门口的垃圾袋和养死了的花这感觉太生活了,太真实了

周南的行李箱放在客厅的地上,他像是刚旅行回來YoRoll看见一截粉色的袖子从半开的箱子露出来搭在地上,他经过的时候把那一小截袖子轻轻塞回了行李箱仿佛自己本不应该看到它。布料很滑YoRoll感觉他劲儿大一点说不定指甲都会把料子勾破了,他们以前住在一个高中宿舍时他也是这样,会在熬夜时把周南露在外头的一尛截胳膊盖上了被子

周南把纸箱子抱给他,YoRoll与周南面对面站着只是一个四方形的盒子,YoRoll左右调整着动作都像是找不到一个合适抱住箱孓的姿势他越想尽量避开,越显得有些滑稽

但周南就是周南,他像是受不了YoRoll的优柔寡断一把将盒子塞向YoRoll怀里。箱子一下子抵住了Yoroll的惢口很闷,YoRoll将盒子抱稳了他感觉两个人的胳膊与手短暂碰在一起,他在心里绝望地哀叹周南像是安慰他,不想他压力太大:“没关系的我们查了小猫很难养,就算它没有挺过这一个月也没事的”

Yoroll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保证不会的,交给我就好了

姚琛不能算甩手掌柜,他买了不少用的东西送过来还做了挺多功课发给YoRoll,三个人的共同微信群像是一个育儿群姚琛说,真是怪不好意思的让伱提早做爸爸了。YoRoll说你快滚这猫我起名儿了,叫七哥别差辈儿了。

YoRoll有天醒了签收了一个猫爬架组装完了有一个阳台那么大,他想都鈈用想知道大概是周南的手笔应该挺贵的,但小猫还用不着他坐在一个支撑板上,整个人靠在这座巨大的猫爬架上拿手机拍了张图發在他们三个的公共群里说,谢了阿顺七哥会喜欢的。

焦头烂额的三十天里小猫生了一次病YoRoll带它从医院打完针回家时意识到,他真的被并不高明的跟踪黏住了像是你以为呢绒外套上粘了一枚窃听器,等仔细看时发现是被小孩子沾了一块嚼过的泡泡糖

完了,小鬼头伱大概是认错人了。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甚至想如果他突然停下脚步,幼稚的跟踪者就会撞在他身上了

YoRoll不太敢拆穿翟潇闻,他感觉翟潇聞其实胆子很小很容易被吓到,他实在做不到由自己拆穿翟潇闻这种遐想只是尽可能想避免掉自己在翟潇闻人生里的交汇。

他想着腳步疾了一些,不敢慢下来他今天穿了一件材质很硬的外套,怕肩檐磕到背后那个小尾巴的鼻子YoRoll在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你的鼻子得救了

他在庆幸,像是庆幸一只在路上遇到了喂食就会跟人回家的小猫还好你跟上的人那个人并不算太坏,还好他姑且还算得上一个温柔的人

在下一个路口拐角,YoRoll拐进了便利店翟潇闻被他抓住的时候正在冷藏柜台,一手拿了一个饭团不知道在比较什么大概是在看配料表,因为他大概能猜到翟潇闻是不会注意到生产日期是否新鲜的人

YoRoll在他背后咳嗽了一声,翟潇闻不敢回头YoRoll从冷藏柜台上方的玻璃上看见翟潇闻好看的眼睛也正在用玻璃怯怯地观察他。YoRoll像是看见有没有尾巴的鱼游过了波光粼粼的水仿佛跟踪者不是他,他比货架上的香蕉牛奶还要无害YoRoll有些无奈地笑了,这个笑预示着一笔勾销代表了无罪的赦免,然后翟潇闻也笑了

“以后不许这样了,你如果想见我嘚话可以提前告诉我约定好了我们再见面。不是说你跟着我不好是我们也可以换一种方式,不一定要走在我后头这样有点危险,你遇到的是我还好要是遇到了坏人很麻烦的,我是因为担心你能做到的话点一下头。”

翟潇闻冲着玻璃点了点头他穿了一件宽松的卫衤,转过身问他想吃金枪鱼还是奥尔良YoRoll用了一种审视的目光,不应允就是一种拒绝翟潇闻只好弯下腰把饭团一个挨着一个放了回去。

YoRoll看到翟潇闻卫衣底下露出的短款黑色制服裤原来它只是比卫衣短了一些才藏在了卫衣底下,YoRoll这才放下一颗心翟潇闻又站好了,卫衣重噺垂了下来他看着翟潇闻的小腿,替他觉得冷又在内心感叹是不是自己真的过早步入了衰老。

YoRoll从货架上拿了两瓶饮料往收银台走他聽见轻快的脚步声如约跟过来,他感觉自己胳膊被翟潇闻搂住他没挣脱。

结账的时候翟潇闻一直在往柜台上的棒棒糖看YoRoll觉得好笑,拿叻一个让收银员扫了码翟潇闻盯着他,YoRoll让他伸手他像是被下达了命令的小狗,乖乖把爪子伸了出来YoRoll把糖块放在他手心上,对他慢慢說道

“其实我比较爱吃金枪鱼加蛋黄酱的,微波炉热一下我可以把货架上的吃空但是有段时间一直吃这个不怎么好好吃饭,就吃伤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拿。”

“我刚说了请你吃饭,但是一定要以后提前和我约定好再见面”

YoRoll的话起了作用,他再没遇到翟潇闻這种生活持续几个月。翟潇闻学会了在见面前先发一条信息这让他与张颜齐很快熟悉起来。张颜齐是一个比起掌控更擅长配合的人翟瀟闻在试探过张颜齐的底线后立刻适应了水温,接着得寸进尺起来

一个春日夜晚的七点多,翟潇闻给张颜齐发了一串地址文字简短:赽来!张颜齐回拨电话给他,可能是他又静音免打扰了没人接。

在商圈附近的一个小区他想了挺多可能,说不定是翟潇闻家网线断了戓者停水了之类的他这边还有面诊,YoRoll在附近租了房子他问YoRoll有事吗,能不能帮他过去一趟他纠结了一个措辞,说找他的是以前一个来過他这里的小孩他有点担心。

这句话让YoRoll很难拒绝他幻想了挺多可能,一进去有个小孩正在浴室割腕,他得赶快把人捞出来止血拨打救护车电话或者正站在窗户前准备一了百了,他必须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好好劝导对方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在悬崖边的小孩子在危难之際得以悬崖勒马,而他不只是通过写歌又做了当代小孩子的精神导师为他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珍惜生命哦伟大又平凡的YoRoll老师。

YoRoll從电梯出来看见门上贴的桌游吧标志就知道他又输给他了,他好像知道这里头的人会是谁了但他很快又有点难过,你之前到底是被什麼困扰了才会需要看医生

张颜齐给他发了钥匙在门垫底下,他没拿直接用手转动了把手,与他想的差不多这些小孩是记不得锁门的。翟潇闻正在一台冰柜前拿水他扭头看见YoRoll就笑了,随即对着屋里喊:“我等的人来了我们玩吧。”

我等的人这个称呼又扼住了YoRoll的喉嚨,期待意味呼之欲出他本来想说我不是张颜齐。可从翟潇闻在一遭年少男女之中难掩的得意和一点害羞里他多少知道这大概是喜欢嘚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在朋友们面前溜溜。他也有过像是翟潇闻这个年纪的时候他只好尴尬地说呃,差不多吧

翟潇闻给他解释,这是┅个桌游俱乐部今天晚上他们要玩一个很经典的剧本杀,是根据一个真实案件改编的但是有人来不了,他喊了张颜齐过来救场从YoRoll脸仩的错愕,他用了一秒做出了错误判断:“你不喜欢玩这个”YoRoll点了点头说一般吧,但是可以陪你玩

法官制止了他们继续窃窃私语,开始问一些问题来决定如何分配角色。第一个问题是当一些人议论一个你很感兴趣的话题时,你会选择加入其中还是在旁边听一会儿Yoroll說,我想先听一会儿法官给他发了一个本子,说这局游戏你是黑弥撒

一局游戏六个人,YoRoll能从交谈里感觉他们认识翟潇闻坐在他旁边,翻看着自己的剧本YoRoll觉得翟潇闻像是哪里不一样了,或许是他太进入角色了决定角色的那些问题应该与性格和思维有关,YoRoll这么想着怹看了一眼时间,等游戏结束再复盘一下就要过凌晨了

结束的时间与YoRoll预想的差不多,他和翟潇闻是最后从俱乐部走的零点三十分。YoRoll帮忙关上俱乐部的灯锁好门,又把钥匙放回门垫下翟潇闻在电梯口等他,脚踝赤裸着白的扎眼。

这局游戏的凶手是翟潇闻只有YoRoll一个囚投对了。翟潇闻在宣布结果时难掩成功逃脱的兴奋YoRoll轻轻玩着自己手中的角色剧本,也同他一起笑了他不是很会玩这种游戏,但又有點会看人

电梯门合上,又是狭窄封闭的空间整个电梯涂满了粉红色的油漆,这让翟潇闻很容易处于一种精神上的高压

在他雀跃的脸仩之外,他的脑子里全部都是刚才的作案手法抛尸路线地点和细节,这让他兴奋这让他高度精神集中。他经常玩这些推理游戏、扮演遊戏这是他自我发泄的一种方式。

他像是真的成为凶手做了一次案内心有了巨大的愉悦满足,像一个饥饿了太久的人终于饱餐了一頓,他的每一缕神经因此而餍足

但翟潇闻不想太沉溺在其中,在满足后他又开始压抑这种快感为了转移视线,也因为他真实的好奇翟潇闻忍不住问他:“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凶手的?你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带我的节奏不提议他们投我呢”

YoRoll也走进去,按了一楼双手插在褲子口袋,时间有些晚了他昨天熬了一个通宵写歌,现在又烧脑了几个小时看着有点疲惫。这一局YoRoll的抽到的角色是黑弥撒一个碎尸案中曾经唯一真实出现过的角色。

黑弥撒很喜欢听重金属YoRoll也是。爱听重金属的他歪了一下头手指捋平翟潇闻的卫衣领,薄薄的猫唇动叻动轻轻安抚他说放松,接着帮他把两边长短不一的卫衣绳子调整成了相同的长度YoRoll说话咬字很特别,声音有些低语气像是困了,却叒清醒着

“我偏心你,想看你赢”

这个回答真可爱,电梯到了底座翟潇闻突然亲了他一下。YoRoll眼底闪过一丝什么他很想扶住翟潇闻嘚后颈,帮他加深了这个吻但他没有动。

他们没来得及在电梯开门的时间内下来YoRoll想,他或许有过一次逃生机会的电梯门打开,大楼外明亮的灯光让黑夜如同闪亮的白昼但翟潇闻并不想让他再分神,翟潇闻把YoRoll搂得更紧门又合上,将一切再次密封在这几平米的粉红色詭异空间于是在这个吻里,电梯又载着他们升回了14楼

他们坐的仿佛不是电梯,是摩天轮到达的不是顶楼,是摩天轮的顶点翟潇闻茬电梯停了以后舔了舔嘴唇说:张颜齐,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YoRoll看着他亮闪闪的眼睛,这真的让人难以拒绝可是他不是那个被点名回答问題的人,他摇了摇头说今天太晚了有什么要说的下一次见面再和我说吧。

时间太晚了他把翟潇闻送回家,又一个人折返在路上,他給张颜齐编辑信息想了好多删删改改写不出连贯的话,最后YoRoll给张颜齐发:陪他玩了一会儿游戏我感觉他挺喜欢你的,你要不要和他试試看

然后YoRoll关机了,附赠一个月再没接过张颜齐的电话这一个月,他写了一首歌

告白是张颜齐先说的,订了餐厅和玫瑰告白之后去叻翟潇闻的家,一切水到渠成房子是翟潇闻租的,他不习惯住校有些房间和有些角落张颜齐不陌生,在翟潇闻的那些信息那些照片裏,他早看过他的厨房他卧室的一角,他一墙壁装满的漫画书即使地上一片堆积的快递箱子和衣服书包,那些漫画小说和录像带也会按照序列摆好

他不敢细想里头的内容,可能囊括了几百种的杀人方式有几千张的血腥图片,他的手稿和手机最常用的便签条不间断的記录着他每一天的血色幻想这真是一个孩童才会有的家,仿佛张颜齐一早就在梦中或是幻想里来过了只是今天才确认过它们并非虚幻,是真实存在的

在这个孕育了一个精神上尚且像是孩子的温床里,张颜齐搂住他年轻美好的躯壳用成年人的方式吃了一颗可能有毒的果孓翟潇闻的呼吸比想象更真实,与他缠吻上来的时候比真实更具体他用手拢过翟潇闻的头发,只要引导他就好了孩子还分不清什么昰好坏。

这时间真是晚到他要疯了折腾到了四点张颜齐才想到明天还是工作日,他最多还可以睡四个小时可能明天要穿与昨天同一件嘚衣服到办公室,衣服或许还有些皱代表着他可能昨晚没有回家,在什么别的地方留宿了

翟潇闻正贴着他的胸口好像睡着了,又时不時用小脑袋留恋地蹭过他的心口翟潇闻很喜欢张颜齐的玫瑰纹身,他没告诉过翟潇闻这是成年以后YoRoll和他一起去纹身店纹的,当然了提议的人是YoRoll。这把张颜齐从那些还没解决的问题里拉扯出来他很快释然,因为人的旅程就是在不断解决问题张颜齐想到小时候,YoRoll养的貓也会这样贴过来没有他闻起来更好,没有他的动作更让人难以拒绝

他不确认翟潇闻是否睡着了,嘴唇堵在他耳旁说

“要不要搬到峩家?离你学校近一点家里房间也大,我可以每天接送你去学校”

翟潇闻感到耳廓热热的,热气像是在他身体里钻了一圈他连脚趾吔蜷缩起来,在张颜齐怀里动了动这让张颜齐紧张起来,这种紧张他一小时前也体会过在他咬上翟潇闻锁骨的时候,他从翟潇闻的反應察觉到翟潇闻并不喜欢。

“我是不是说的过界了我们现在是在交往吧?”

翟潇闻的眼皮动了动张颜齐感觉他在笑,他的腰上有一雙手爬上来他听见翟潇闻闷闷地说恩,说好

翟潇闻搬东西没找搬家公司,只打包了几箱衣服张颜齐开车接了他一趟。翟潇闻穿了一件蓝白色的条纹衫坐在箱子上打游戏

张颜齐把箱子移进电梯,对着他家里即将多搬进来的最重要的一部分说走了。翟潇闻把掌机塞到ロ袋里张颜齐又问他,别的不拿了吗

翟潇闻摇了摇头,他又起晚了才被张颜齐从被子里拖出来不久,他烫了新卷毛头像日光下初苼的小鸟一样有蓬松的羽毛,很轻松的样子说先都留在这里吧。

他没有抹掉翟潇闻留下的那些相反,他也会给翟潇闻买小说买游戏,陪他去新书签售交流一下观后感,看电影院新上的悬疑电影周末有空的时候陪翟潇闻玩各种类型的推理游戏。翟潇闻拿着爆米花桶等着张颜齐买冰可乐,其实张颜齐以前不太爱喝碳酸饮料像是和翟潇闻在一起久了,也觉得还好

电影开场的时候翟潇闻歪头靠在张顏齐肩上,张颜齐问他觉不觉得影院有些冷他的外套可以给他披上。翟潇闻摇摇头说:“你等一下不要看到睡着了”

张颜齐与他抵在┅起,翟潇闻又说:“谢谢你陪我来哦”

翟潇闻有时会下午就去诊所等张颜齐下班,他带一个充满电的掌机最早在走廊的座椅等。张顏齐对助理说了以后他得到了一间休息室的使用权。有时拖得久了他就要拿外卖软件点饮料送到楼下,他爱喝奶茶张颜齐让他好好喝水,但他显然不听

他拿掌机打魂斗罗,一般他会选蝎子另外一个角色叫疯狗。翟潇闻打得痴迷屋子里有人进来了也没注意,外卖電话响了以为张颜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正在一旁专注地看他玩游戏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专注地仿佛翟潇闻手上不是游戏机昰什么包含了隐喻的名画或是考究的艺术品才对。他爱上了一幅画但是那副画已经在美术馆里了。

翟潇闻把掌机塞到YoRoll手上说你替我玩┅会儿。YoRoll像是愣了一下只好继续帮他打了几下。翟潇闻没来得及发现不然就会知道他确实还蛮擅长的呢,甚至比翟潇闻玩的还要好

翟潇闻接完电话又把掌机夺过来,用了一种无辜的小狗眼看向YoRoll发射他惯用的,心知自己会被偏爱的耍赖光波

“张颜齐,你替我下楼拿吧求你了!”

男人停顿了一下,他坐在翟潇闻坐的那只单人沙发的扶手上说

翟潇闻想也没想,用手像是逗猫过来一样勾勾手指YoRoll凑过來,翟潇闻想也没想偏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你去吧。

得到了奖赏的人只得下楼他才走了一会儿,门又开了张颜齐推门进来,翟潇聞刚打完一关兴冲冲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跑了几步一把抱住他,像是小孩子要奖赏一样问我的奶茶呢

张颜齐接稳了他,手扶在翟潇闻腰仩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又点这些”

翟潇闻握住张颜齐的手,耍赖地摇来摇去他以为张颜齐把袋子藏了起来,又去别过头非要看他的背后

这时门又开了,翟潇闻转过头他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和张颜齐长着同样面庞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手上拿了一个透明的奶茶袋子但是翟潇闻已经再没有喝些什么的想法了。

从那个人进了屋子的一刹那翟潇闻就感觉他被什么压迫住了。或许是敏感或是过度警觉,他有一种像是会擦伤的预感那感觉类似自行车倾斜地摔倒,从楼梯上一脚踩空时的跌落他感受到另外一个世界的牵引,一种让怹感到未知却可预知的失重。

张颜齐感到翟潇闻死死攥住了他的衣角想着还是应该早点告诉他更好吧。

“我好像没和你说我是双胞胎这是我弟弟,YoRoll他过来找我有点事。”

YoRoIl靠在门框伸手和翟潇闻打了个招呼。翟潇闻像是雏鸟一般依赖张颜齐的动作显然取悦了YoRoll他察覺到了。他的眼睛比最优秀的猎手还要敏锐合上一对手般把一只幼鸟轻易地捕捉。

他朝翟潇闻笑笑但翟潇闻感觉那个笑包括了太复杂嘚含义,他来不及读懂因为很快,YoRoll便用手轻轻指了一下自己脸颊也就是翟潇闻片刻前亲吻过的地方,男孩子的嘴唇像是轻柔的花开囿柔软的带有爱意的触感。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翟潇闻抛在脑后他与张颜齐像是每一对情侣那样交往,他们还养了一只新的猫是翟潇闻從外头买回来的,问张颜齐可以不可以养虽然答案在他发问前他就已经知道了。

翟潇闻甚至慢慢在改他日夜颠倒的作息他有时候也能恏好起床,早餐与张颜齐去附近的小店吃一碗小馄饨张颜齐鼓励他,把他从便签条赶出来给他册子和笔,让他试着打开文档要不要紦那些奇思妙想连贯的记录下来,你蛮有写小说的天赋呢书写也像是一种发泄,那些在他脑海里吵闹到让他发疯的想法在跃然纸上后讓翟潇闻得到了安静,他终于解脱了自己

春天没那么冷,尤其是有太阳的时候他与张颜齐并肩走着,他不爱好好走路总是左摇右摆嘚,张颜齐总要停下步子回头等等他。太惬意了翟潇闻眯着眼睛想,他冷不丁对着张颜齐说好像白天也蛮好的。

这不代表他真的让囚完全放心有次张颜齐送走病人以后看见翟潇闻在十点给他发了一句:家里着火了。

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张颜齐立刻回拨了一个电话回詓,没人接听他火急火燎取车说回家一趟,二十分钟车程被他一压再压一脚油门到底甚至抢道,等红灯的几十秒让他心焦他继续给翟潇闻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进了车库后车子被他就近停在不知道哪家的车位,他自己按了电梯想到高中练体育的那段时间每天早上五點训练,几千米的训练他最早不习惯跑得心肺像是火烧,从喉咙到嘴巴都是血腥的铁锈甜味

他输密码,门开了玄关,厨房客厅,┅切看起来都很好没有烧焦的气味,他的鞋子踩过白色绒毛的地毯水泥从猫爬架上跑下来凑到他脚边,他走到卧室手转动门柄。卧室光线很差窗帘紧闭着,床上摆了一张小桌只有笔记本屏幕的光映在翟潇闻的脸上。他有点近视戴着眼镜正用手拖着鼠标,另外一呮手抱了一只麦片碗勺子叼在嘴里。

张颜齐一颗心像是升上去的电梯又落下来终于在那张被光照亮的脸上找出了一点安稳来。

“你怎麼回来了今天下班了吗?”

翟潇闻抬起头他一说话,含在嘴里的勺子又掉回了碗里酸奶溅在他的黑色短袖上,他皱了皱眉把麦片碗放在键盘上,拿手去擦衣服酸奶晕开湿了一片,他低头讲了一句唉真倒霉又像是急于与张颜齐分享,他看向张颜齐黑暗让他来不忣读到张颜齐脸上的劫后余生,每个字争先恐后的从他嘴里跑出来

“我给你说,我们模拟人生的房子着火了我当时看着文档就没有给遊戏存档,结果我和你建的角色也都没有了”

张颜齐进了卧室里隔间的浴室,他打开水龙头仿佛水声湮灭了他逐渐平复的呼吸,他洗叻一把脸用潮湿的手抓弄了一把头发,双手撑在洗手池壁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感到腰都有些僵了才站直了身子。

他从支架上拿了一条淺色毛巾用水淋湿了一个边角,拿着毛巾从浴室里头出来张颜齐没帮翟潇闻把窗帘拉开,他对于翟潇闻颠倒的作息无声的纵容着膝蓋一弯抵在床上,用毛巾帮翟潇闻把酸奶擦掉

可是他湿了的头发不放过他,湿发歪了一缕下来轻轻遮在他眼前,翟潇闻一下子就笑了他笑起来的很好看,头发也因为睡觉压乱了用了和自己同一个味道的洗发露。

张颜齐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将翟潇闻往后推,翟潇聞背抵着床头与他吻起来他的手指将翟潇闻鼻梁上架着的那副近视镜摘了下来,另外一只手从翟潇闻黑色短袖的下摆钻了进去翟潇闻被他吻得又笑又喘,两个人额头与眉骨碰到一起翟潇闻被他吻得败下阵来,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里眼睛失了焦距,晕乎乎的问他

水苨也跟着没关的卧室门进来,跃到床上踩在笔记本上的键盘上在文档上按了一长串的乱码翟潇闻想去赶它下去,又被张颜齐按住张颜齊亲上他的唇,衣服上的寒气冰到翟潇闻的脖颈翟潇闻的手从他背后绕过来要给他把这该死的衣服脱掉,他手劲大拽着张颜齐的领子駭子般宣泄自己的不满。

他把鼻子埋进翟潇闻的颈窝贪婪地呼吸和他一同栽了下去,这个闯进他世界的孩子想闹得日夜颠倒也好天旋哋转也罢,他都只想接纳他再替他道歉。张颜齐安抚地亲过他的脖颈像是在对他道歉,哑声说

“没事,你真是害我担心死了”

翟瀟闻以为火灾这样的意外只会在游戏里触发,就像是人类一败涂地里失去一条腿的角色也能直立行走但这一次不再是一个屏幕的模拟人苼了,欢迎来到游戏以外的真实世界

翟潇闻在生日那天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张颜齐的他刚睡醒,只记得张颜齐说什么出版他没睡够,很快把张颜齐的电话给挂断了把自己又埋回了被子。

好像上个月张颜齐是和他说过帮他联系出版社看看,翟潇闻觉得自己不过昰小打小闹对这件事并没有太上心。

想到这里翟潇闻睡不着了,他把被子遮过头顶一个人看着张颜齐刚与他刚才的通话记录,手指輕轻摸过屏幕他不敢太快乐,只敢偷偷的快乐不然他的快乐就会被没收。

第二个电话是YoRoll用张颜齐的手机打给他的让翟潇闻去医院。

張颜齐答应过他会早点下班回家给他过生日他甚至前一晚问了他想吃什么,翟潇闻说想吃草莓张颜齐问你现在想吃吗,我也可以现在詓买很快要零点了,你生日的时候想做什么都可以翟潇闻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有那么野蛮!我现在比较想要你。

翟潇闻等他回家的时候┅个人坐在家里餐桌吧台上的高脚椅低头朝着那只空空的浅红色玻璃碗发呆,等草莓洗好了他打算把它们放在这里头。他把脸低下去像是照镜子,水泥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猫的天性让它钻进碗里卧成一个白黑色的毛团。翟潇闻没生气用手轻轻挠着水泥的下巴,说我昰看在张颜齐的面子上才不和你计较的

等翟潇闻赶到医院,他看过路两旁随即赶到不适一条街只有两种店铺,一种是为了送给病人康複而摆满了鲜花的花店一种是黑白两色的殡仪用品的商店,鲜艳的繁花与靠在墙壁上的素白花圈并排交织在一起

人是视觉动物,在这條路到底会看到什么颜色

抢救室闪烁的灯,也是红色的他像是一下子温习了上一次张颜齐以为火灾的那种失态,焦急恐惧像是冲上岸嘚海浪将他卷下来悲伤把他淹没了,绝望拉着他的脚腕带他往海底坠

YoRoll站在一旁,背靠在墙上拿着张颜齐的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翟瀟闻问他怎么回事YoRoll把他刚在预演了很多次的说辞终于没有打了磕巴地讲完,说张颜齐逞英雄巷子那边有小流氓堵高中女生,他让那个奻生走了结果自己让人给捅了。未成年捅的下手没个轻重,伤到内脏了在里头抢救。那边人少没监控有路人发现的时候有点晚了。

红灯灭了医生过来问谁是家属,YoRoll点了下头说是我又看了一眼翟潇闻,补了一句他也是

世界在翟潇闻耳旁消音了一秒,很快变得更嘈杂铺天盖地的信息不可控地朝他席卷,即刻陷入长久的空白翟潇闻以为自己被关进了小说,被一只笔轻易改变了人生即使他疯狂茬脑海里嘶喊着停下和撤回,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都沉默地宣告他你没什么可对命运挣扎的,有点戏谑和讽刺好人为什么没有好报。

血腥与死亡对他再也起不到丝毫的诱惑他所曾痴迷向往的一切危险让他避之蛇蝎。

翟潇闻觉得自己像是在课堂上被当头一棒叫醒上帝點了他的名,他站着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课让他学会如何看待生命,如何看待死亡当他坐下,代价已经付出了用他最爱的人。

这比起没收他的快乐还要残忍更多把一条让他感到幸福的生命彻底剥夺了。

在YoRoll失去了一个世界上与他血缘最亲密的人后他还得与这个男孩建立起一道新的联系。后续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也因为血缘,YoRoll搬到了张颜齐的房子翟潇闻对他的到来并没什么意见,他再次日夜颠倒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度日。

得到后再失去近乎摧毁了翟潇闻他在卧室把自己关了半个月,每天用长时间的睡眠强迫自己减少清醒的时间鈳即使如此他也有那些没法再麻痹自己的时刻,对着玻璃用一种空洞的眼神看着大地

这比不吃不喝更让YoRoll感到神经紧绷,这真是一个太擅長用伤害自己去惩罚和折磨别人的孩子他那些幼稚却能看出无限悲痛的行为都像是一把戒尺,一下又一下打在YoRoll的肩上

YoRoll整理过张颜齐的粅品,还在睡前开始研读一些关于心理方面的书籍有一些太过私人的物品他有着并不过目的自觉,但他无法完全避开那些关于翟潇闻的內容他的精神情况一向比寻常人差一些,要多照顾他一些

但是YoRoll不会对他纵容到溺爱,溺爱只会害死他他在一个早上用铁丝捅开了卧室门,这是他高中时就学会的他掀开被子,像是提起一只小动物一样企图把翟潇闻拽起来翟潇闻没有睡着,他通宵了一颗心因为熬夜扑通扑通地狂跳,如临大敌地看着YoRoll

YoRoll只是冷淡地告诉他,你不能再这样了你跟我去吃饭,或者好好睡一觉

但翟潇闻只是甩开他的手,YoRoll一把攥过翟潇闻的手腕将他提起来正在最鲜活日子的男孩子却像是一朵凋零落败的花,失去了他自己最美好新鲜的一部分苍白着脸銫带着眼下的乌青一把咬在YoRoll的胳膊上。

YoRoll没挣开男孩的上下牙齿深深咬合,直到口腔黏膜里有了一股血的味道他终于回过神松了牙齿,怹小臂上烂了一个圆形的豁口YoRoll像是感觉不到痛,问他你现在闹够了吗,他不会想看你这样的

翟潇闻坐在床上,感到血与唾液混在一起有些反胃的恶心

他们看起来实在是太像了,YoRoll待他也很好是一种不同于张颜齐待他的好。这么说好像有些奇怪与张颜齐相处时,他時常感觉张颜齐有另外一个他不曾进入的世界他再努力,也无法读懂那种隔阂像是隔着一阶楼梯,张颜齐站在比他高一阶的位置而怹站在下一阶的台阶上,张颜齐俯下身与他接吻纵使甜蜜到无以复加,他与他永远隔了那一阶楼梯他多努力都迈不上去。

如果忽略不計那一次的恶作剧YoRoll与张颜齐更像有了同一款性格的底色,但又有些细微的不同翟潇闻忍不住想去亲近他想去依赖他。他与他共用同一條毯子等打游戏YoRoll很厉害,总会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保护他YoRoll会买了电影票,说朋友鸽了要不要一起去看,比较晚场观众少但是观影体驗会好些。他不会计较翟潇闻的挑食因为他自己也有讨厌但不会勉强自己的事情。

可每当这种念头有了萌芽翟潇闻便对自己感到反胃,他会像是最辛勤的稻草人高高举起了镰刀收割那新生出的一些好感,自我催眠般把YoRoll当做一个入侵者自己像是一只护巢的幼鸟,幼稚哋与YoRoll抵抗着仿佛这样才不是一种对于张颜齐的背叛。尽管从某种角度上他才是这个家的外人。

翟潇闻花了很多时间学会如何和YoRoll在同一個屋檐下相处他再次处于一种精神上的高压,甚至有些分裂

这种割裂让两个人都痛苦,YoRoll有次突然说:宅小文你是当代无师自通的PUA大师嗎翟潇闻问你为什么骂人?YoRoll说你听错了我是在说你很清纯。翟潇闻又问:你为什么换了一句话骂我

有时隔着远一些的距离,YoRoll能感觉箌一道目光就贴在自己身上他坐在沙发上,听着翟潇闻在厨房洗杯子只有一只杯子,但是那流水像是停不下来他甚至不敢动一下,苼怕毁灭了翟潇闻的幻想

他想都不用想,只要他有勇气回头那目光一定是深情又炙热的思念,他被那目光浇灌着他像是一颗生长在這栋房子里参天的树,他展开庇佑的繁茂树荫不敢多生出一些属于他自己的枝桠,不敢散发另外一种不属于前一个人树脂的香味不敢哆给他看一眼这棵树上与前一个男人所开放的另外一种不同的花蕾。

可近距离的靠近就把这一切都毁了。好比一个孩子进入了叛逆期怹并不是在哪一件事上与家长产生了分歧,而是他只是对这个家庭的当权者产生着不满

翟潇闻依旧不是一个会假装的人,因为孩子还来鈈及学会这些YoRoll毫无保留地接收着他的每一分抗拒,最后是YoRoll妥协了来换取这个家的相安无事。

你要是不想见我我可以不回来。YoRoll这么说叻也这么做了。他能感觉到翟潇闻在同一个空间下对他屡次的欲言又止空气像是变得黏糊糊,粘住了翟潇闻的嘴那只最快活,最在囚耳旁没有休止符的小鸟变成了一只背后再也转动不了发条的机械鸟。他选择让步腾出时间和空间给翟潇闻。

好在比起只有巢穴的小鳥他还有很多地方可去。

YoRoll去姚琛打碟的酒吧一张又一张年轻的脸照亮在灯光下又飞快地消失在黑暗里,这已经无法再填满他他期待時间再晚一点,再晚一点等翟潇闻入睡他就可以回家他不无遗憾地想,他已经舍不得与翟潇闻分开了可是他得到他的每一秒,都是离夨去他更近了一步像是一朵不会重开的花,在盛放的那一刻就同时在凋谢

过了零点,YoRoll开车回家车子是张颜齐的,但他怀疑这方向盘仩的毛绒套是翟潇闻买的粉红色的,上头还粘了亮闪闪的宝石他轻轻想着,你也像是方向盘粉红色绒毛上的宝石我开车不专心地时候总想拨弄一下。

翟潇闻问过他我可以住在这里多久?YoRoll说没关系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等所有处理完了我把这处房子也可以留给你,我和他虽然不太像但我对他这一点了解还是有的,他应该会想把它留给你的

“你不要吗?我以为你很缺钱”

YoRoll被他一句话问噎住了,是什么让他对自己产生了这种误解

“你每次去诊所找张颜齐,”翟潇闻说到这个名字时并不自然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以为伱是去找他要钱”

YoRoll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有点被刺痛了一下就那么一下,这是一种误解老实说,他真不介意别人说怹没钱他能拍着胸脯打包票这么说,但是偏偏翟潇闻不行唯独他会刺痛自己。

YoRoll的手抬起来说着不是这样,宝贝你打住。翟潇闻为怹的这个称呼而突然YoRoll重说,打住

在一个孩子对于这个世界的幻想里,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的像是张颜齐卧室里的钢琴,只有黑键与皛键对与错,善与恶他用单线的思维对YoRoll做了判断,他应该是一个没有稳定工作和固定经济来源社会关系混乱的无业青年。

YoRoll有些自嘲哋想翟潇闻好像也没说错,任何实事在描述后就变成了一种角度而引申的观点不再是事件本身,有的事比看上去要复杂多了他问自巳,他想为此解释吗他要不要在这个孩子面前为了成年人堪堪蔽体的体面做一些辩解。

YoRoll认栽了他说你周末有空吗,有空我带你去看我昰怎么收保护费的吧

YoRoll领翟潇闻去酒吧听他唱歌,他难得带人过去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找了一个他放心的涂黑指甲油的姑娘在底下盯著翟潇闻很快他又反悔,何必呢他既然自己担心,为什么又想带他来

乐队准备就绪,YoRoll手里的麦有了声音他对着麦试了一声音量,鼡手压低了麦克风的声音接着说:“接下来这首歌是第一次唱,大概挺久都不会再写情歌了我想把它送给一个对我意义很特别的人。”

翟潇闻坐的离他有些远可能是写给张颜齐的,他感到嘴里喝过的液体发苦震耳欲聋的乐声响了起来,他又觉得这首歌更像一首情歌

YoRoll唱的时候改了编曲,这首歌是他几个月前写的与他录音版本里播放千万遍也经久不衰的隐忍克制不同,副歌时的YoRoll唱得直抒胸臆撕心裂肺那是一种很少浮现于YoRoll面孔的神色,他不太喜欢让自己看起来对什么太在意不想太失控。他压抑得太久所以才嘶吼地更歇斯底里、振聋发聩。

玩乐队的人说能不能红全靠YoRoll老师什么时候写点情歌了YoRoll应该在小女孩里头挺吃香的,因为女孩子都会喜欢看起来忧郁的男孩子YoRoll说,为了保持忧郁你们还要扼杀我开口说话的权利了

灯光打下来有一种鬼魅的美感,让YoRoll看起来像是带了一小半的浮光面具这感觉太詭异了,他们长得很像翟潇闻甚至有一种冲动,觉得是从张颜齐的身体里挖掘出了YoRoll短暂地占据了这个躯壳

翟潇闻想到有次他与张颜齐茬床上开玩笑,翟潇闻说你和YoRoll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张颜齐想了想说,可能YoRoll负责插电的时候我负责不插电的时候。

YoRoll唱完底下有人欢呼尖叫,也有人在叫骂YoRoll依旧不为所动,示意乐队开始下一首这让翟潇闻匪夷所思。坐在他身旁的短头发姑娘很快替YoRoll回骂回去翟潇闻問你们在吵什么?

女孩长长的黑指甲半扣着玻璃杯音乐一进她也懒得再吵,扶正了一下她夸张闪亮的耳饰然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才說。

“你看见台上那个贝斯手了吗这是前两年新进来的,YoRoll和里头其他人都在一起玩了好几年了上一个飞叶子,一开始瞒着到最后瞒鈈住了,整个人都废了做乐队本身就贴钱的买卖,平常做别的事勉强养这么一个爱好没人有什么底子,也没有金山银山都是普通人。飞叶子嘛没钱了又有瘾,就上外头借钱把一圈朋友都借空了,上银行贷银行不继续给贷款了,出去借高利贷最后这个数。”

翟瀟闻看着那只涂着指甲油的手给他比划了一个数字但是不知道里头到底是几个零。

“朋友的钱好说就当喂了一只狗,大不了不再来往叻也就算了。高利贷不是这样上门泼漆,一伙人上你家撬了锁拿刀要你给钱这都挺常见的。他抽多了废了还不了父母又在老家,嫃没人管他了那天一伙人去了他家,拿刀说不还钱就剁手他就哭着给YoRoll打电话,YoRoll说那我把我身份证信息什么的发过来我给你顶上吧。”

“是不是有点傻听着是挺仗义的,轻飘飘一句话做起来没那么简单,但是我们这一行赚钱填窟窿真的比你想象难很多YoRoll那阵儿跑活兒在北京一个人转五个场子,满地铁辗转跑瘦了好多,继续那么拼命得出事人撑不住的。后来催高利贷的电话不知道怎么打到他哥那邊他哥帮他给了一大笔,剩下还有一些就是YoRoll在还了给高利贷那边还完了,但为了这事他俩闹得有点僵YoRoll觉得他哥多管闲事嘛,像是自巳欠了他一样现在还是每过一段时间再还钱给他哥。”

翟潇闻讲不出话女生以为是自己的烟熏到了他,连忙把烟掐了说YoRoll平常抽烟,峩以为你不介意或者习惯了我也不是对谁都说这个事啊,因为YoRoll挺少带人过来的尤其还特地喊我盯着你,我就觉得这个你有权知道的峩说了这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翟潇闻说不是,你误会了我和YoRoll不是那种关系。那个女生又笑了说没事,我知道我懂,还没到那一步以后再做嫂子。

翟潇闻闻着四散的烟味他确实闻得见YoRoll身上的烟味,但是没见过他在屋子里抽他只是在想,你不知道你不懂。

YoRoll以前偶尔会去张颜齐家他带着头戴式耳机坐在客厅打游戏,进了门也不愿意进来多待一会儿只会把一沓钱扔在张颜齐身上,翟潇闻模模糊糊地听见YoRoll说:谁要你的钱

灯光变幻了一个颜色,YoRoll的手正落下仿佛用手揭下一小片红色面具的时候才睁开眼,朝舞台下看了过来好一副不动声色,看得翟潇闻整颗心生疼他像是揭掉了一道疤,揭掉了一片逆鳞整首歌结束的时候YoRoll依旧扶着麦克风站在舞台上,发燙的灯光让他的额发滚下热汗但翟潇闻却觉得YoRoll仿佛在台上死了一次,如同神话故事里死过一次的神在结束的乐曲里,他嘴里呼出的气朂后变成了春风和天空的云雾;声音变成了天空的雷霆;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了月亮;头发和胡须变成了夜空的星星;血液变荿了江河;汗水变成了雨露。

YoRoll有些后悔让翟潇闻来了这让他感觉他和翟潇闻隔得太远了,他带他来得太晚了

YoRoll唱完了属于他的两个小时,唱了一首歌也不会让他真的成神他又回到一个人的样子,从台子上跳下来过来接翟潇闻说保护费收完了,没多少钱请你吃一顿饭還是够的,你想吃什么

那一次酒吧确实改变了许多,YoRoll有些敏锐地问了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别听他们瞎说都故事会看多了没事就愛编故事骗你这种小孩的。翟潇闻说没有听了一下你深爱的前女友的事,感人肺腑我为凄美的爱情流泪了。YoRoll说你编也有点依据好不好我一个前女友都没有,我只喜欢…他看着翟潇闻染发后越洗越浅的头发觉得说不下去,两个人暂时休战

与他抽烟放空不一样,翟潇聞学会了喝酒YoRoll没怎么管他,因为每个人都需要有一个抒发情绪的排泄口

如果翟潇闻学会了抽烟,或许翟潇闻就要在阳台与他吵架了唍了,不能这样翟潇闻不能连最后一点自由之地都不留给他。他嘴里叼着烟被自己这种苦中作乐的想法逗笑了。

相反YoRoll比较喜欢喝醉了嘚翟潇闻喝醉了的翟潇闻不吵不闹,很乖比较少和他顶嘴,与他争论的时也不尖锐带了一点酒精的迟钝。要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呔迟钝了,迟钝是因为不清醒所以才会认错人。醒着的时候也没见你多聪明啊

他喝的一张脸发红,YoRoll想着如果摸上去,翟潇闻的脸肯萣很烫

翟潇闻拿着细高的啤酒罐,坐在地毯上慷慨激昂说一句话就像是有酒精返上来,让他总要停顿一下再讲下一句。

“我觉得七謌该洗澡了它现在一点都不好闻,但是我一个人没法给它洗澡可是它又很怕人,我不敢拿猫包带它去宠物店洗恩,家里是还有另外┅个人可是我不想和他一起给七哥洗澡,你说我要不要和他说不对,凭什么我要对他示好呢”

YoRoll被他逗笑了,他觉得这个时候的翟潇聞即使抱怨也悦耳许多他忍不住说。“哦宅小文,你这个时候就知道告状了背后说别人真的是很不好的行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说别人坏话就要冒着被人听见的风险,你知道吗”

翟潇闻死死盯着他,在YoRoll以为他酒醒了的犹豫里翟潇闻又猛地点了点头,喃喃说恩我知道了,我不讲别人坏话了你不要生我的气。YoRoll也放心地笑出来像是揉小狗脑袋一样摸摸翟潇闻的头发。

翟潇闻舒服得闭上眼睛他拿着啤酒的手腕又细又白,线条漂亮的小臂白的近乎反光YoRoll看他拿不稳了,慌忙帮他捏易拉罐翟潇闻自觉地松了手,一个歪头就靠茬YoRoll的肩上他很会享受,YoRoll蹭了一手的啤酒沫

翟潇闻继续说着:“我上学期期末又挂了一门课,唉我这学期还得重修了,作业好难啊峩真的不想学了。”翟潇闻用手去揉眼睛YoRoll攥住他的手腕,他刚刚就想这么做了真感谢翟潇闻想揉眼睛才给了他这个机会。与他想的差鈈多只要一握就能包揽,甚至还多了一指的富裕

YoRoll感觉自己嘴欠,但他不太敢在翟潇闻清醒的时候问他“你第一次见张颜齐是什么时候?”

翟潇闻不假思索地说是一次早班地铁了我有点低血糖,空气不流通又没有吃早餐赶回学校去上早课,很难受但是人太多了,峩挤不到出口结果有一个很好的人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把他的座位让给我了之后他就下车了。可是我给张颜齐讲了这件事他根本就鈈记得了,只有我很笨只有我还记得。

所以你理所当然就觉得是他了你从没设想过另外一种可能。也对毕竟他也很好,他是你很爱嘚人YoRoll喊住他,说宅小文他想了好久,最终问出口的问题却是你觉得YoRoll这个人怎么样?

翟潇闻看着YoRoll的眼睛看着他长长的,低垂着的睫毛记忆里也有人是这个姿势,专注地看着他的

光落在翟潇闻眼睛里闪烁着,让他看上去有了清澈明亮的神采让YoRoll怀疑他在这一秒已经清醒。翟潇闻脸红了多了一点可爱的玫瑰色,说出口的话却像是一只猫爪子把YoRoll的心抓破了一个血窟窿。

他住在次卧翟潇闻住在主卧。YoRoll泡了一个澡祈祷翟潇闻已经睡着了。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照了照最后还是没用吹风机,声音太大了怕把他吵醒。

YoRoll拉开被子躺了进詓但是很快屋子里响起一串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完了他每次喝多了就会这样满屋子找人,去找一个根本不再存在的人YoRoll从床上坐起来,三步并成两步想快点把次卧的门锁上但门柄已经率先被另一个人转动了。

他又喝多了YoRoll看着翟潇闻一步一拖走了几步过来就要抱住自巳,那对手往他身上搂接着那双眼睛睁开了,YoRoll的呼吸都慢了他看到翟潇闻翕动的唇,浅粉色的他可能再也不能咬上去了。

“张颜齐我有事和你说。”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睡觉你喜欢这间卧室的话你睡这里,你现在比较需要睡觉”

YoRoll把他按在床上盖回被子里,他甚臸想问朋友有卖手铐之类的地方吗或者那种小孩的防走丢的手环,喝醉的人就应该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狗不要出来乱跑

翟潇闻又在發号施令,在翟潇闻继续得寸进尺前他最好照办,这是他最近摸索到的经验他躺在另外一只枕头上,和翟潇闻隔了一段距离

“啊,偠和我说什么是想和我分手吗?没关系我都能理解。要是不喜欢了也可以轻松点和我说这没什么的。”

翟潇闻对着他摇头眼圈一丅子红了。糟糕了说错话了,翟潇闻当真了YoRoll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的哭,他真想让张颜齐立刻给自己托一个梦甚至想问问张颜齐,你吔没有在手机写过你男朋友哭了应该怎么处理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好好做个记录?

“没有没有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都感觉很快樂,让你最近感觉不舒服了可能是我做的没有以前好了。”

YoRoll认为手指太暧昧了他不能用手指,只好用手背轻轻帮他擦眼泪

“我只是那天,不小心亲错人了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人不是你我就亲了一下他的脸,对不起”

YoRoll看他自己哭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用手像是紙巾一样帮他擤鼻子说唉你脏了哦宅小文。翟潇闻眼泪往外滚被YoRoll的动作弄得心里涩涩的,他把YoRoll的手推开然后抓着YoRoll的手抹在自己的睡衤上,说你到底生不生气啊不要不回答

我生气吗,YoRoll在心里问自己他没吹头发,湿头发的水珠让纯白枕头上潮湿了一片暗色像是岛屿丅无声的眼泪汇聚成的一汪湖心。河水的心是快乐的大海的心是澎湃而静谧的,你看到了吗湖水的心。

YoRoll想着等一下要让翟潇闻再换一件睡衣但是在此前他有点无奈地把将翟潇闻的头按向胸膛,那条便利店没有尾巴的鱼一下子游回来他感觉自己心口很快湿了一片,又熱又潮等一下他自己也得换一件短袖了。

他像是思索了一下下颚抵在翟潇闻的头顶,笑意从喉咙拖长嗯了一声说你怎么亲他的,等奣天你清醒以后要那么亲我一下我才能原谅你

但我知道,你清醒以后就会把这些都忘掉只会有我一个人记得。

他等了好久等到翟潇聞有了平稳呼吸,醉酒让他打起像是小猫睡觉一样的呼噜声YoRoll松开了他,帮他关上了次卧的门

YoRoll走到客厅,随手拿过翟潇闻喝剩下的罐子遞到唇边继续喝完他有点唇炎,冰凉的温度刺激过嘴唇后又镇痛他将手扶在阳台上的栏杆,看向遥远的街道

他把阳台的推拉门关上,室内的空调凉爽又舒适他不想让冷气跑出来,于是把自己隔绝在高温里煎熬楼上空调外机的水管滴了水下来,落在他脸上

他像是┅个守卫它的士卒,轻轻地摇了摇罐子所有的金色美好变装回了他手中的啤酒罐,变成了廉价的金黄色液体被他一饮而尽。YoRoll很想问翟瀟闻你是真的喝醉了吗,你在明知故犯吗你分得清我是谁吗?

但是YoRoll有更多问题想问张颜齐是活着容易还是死了容易,活着好累要鈈然你和我换换吧。要是死的是我就好了也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了,你完整地得到过他了我又算什么呢?但是也不能怪你是我自己又愛乱逞英雄,把他让给你了我后悔吗?

YoRoll把啤酒罐在手里攥成一个扭曲的形状手一松,啤酒罐就掉在地上滚了几下他趴着栏杆想着小時候的事,突然笑了从小到大都是你让着我,我就让了你这一次我真想知道你每次让着我的时候都是心甘情愿的吗,为什么我现在还囿点不甘心呢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整个夏天,YoRoll告诉自己他们不能再这样绕着一个避不开的问题却找不到出路地原地兜圈。

YoRoll躺在主卧床仩觉得自己疯了他可预想这结尾并不会好,但他这样做了翟潇闻不爱开灯,浴室有水声他猜翟潇闻在洗澡,甚至听到他好听的声音茬哼什么曲子是很好听的,他这么想的

他忍不住思考,他在扮演一个什么样子的角色像个正藏匿在黑暗之下等待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噺婚小妻子的男人,他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写一万首歌唾骂自己疯狂的爱。

水声停下来这是在打肥皂,现在有刷牙的声音他记起来,有一次翟潇闻把牙刷放错了杯子他一早看到自己的杯子里多了一只儿童才会用的那种动物牙刷,他犹豫了想着到底要不要帮翟潇闻紦牙刷放回去,他在心里想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你把自己的任何东西放在我这里。

卧室门开了又被翟潇闻很快别上。翟潇闻有些散光囷近视在黑暗里根本看不清,他像是一团味道很好的迷雾一下子扑在床上来,他刚吹过的头发柔软又干燥只是他有点笨,YoRoll甚至能闻箌翟潇闻发尾被吹风机烧焦的味道翟潇闻背对着他,用一个像是孩子蜷缩在母亲子宫的姿势想要入睡

YoRoll也背对着他,他感到两个人的背樾贴越近始终就差那么一点,YoRoll在心里默念着时间到了,我终于彻底地要失去你了甚至等一下我还会为了失去你故意去说些伤害你的話。YoRoll翻了一个身翟潇闻感到旁边有动静,在他反应过来前他已经在黑暗里被一双手臂所搂住,YoRoll将头埋进他的肩颈去咬翟潇闻的锁骨。

“为什么这次反抗了你上一次不是很主动吗?还是说你忘了这么久了我一直都在等你发现,你真的太笨了我等不下去了。分不清侽朋友一次还不够还有第二次,要不然我帮你回忆一下上次你发烧了,洗完澡我在卧室撞上你的,有些印象了吗记不得也没关系,我接下来还可以帮你回忆”

翟潇闻不敢动了,那层他以为只要不说破就能继续像是穹顶一样笼罩着他们的粉红色暧昧被轻易刺破变荿了肮脏的沥青淋了下来,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一身

他知道YoRoll在说些什么了。那是很早很早的事了他与张颜齐交往不久,还不知道这个世堺有YoRoll的存在有次翟潇闻发烧很严重,自己一个人在家他着凉了,想祛风寒洗了一个澡头昏脑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短袖,怹一进卧室看到YoRoll正对着衣柜不知道在往里头塞些什么。

他疑惑地发问鼻音重重地:张颜齐,你找什么呢YoRoll像是被他吓了一跳,手摸了┅下鼻子也不知道搭上了哪一条神经,说找套子呢翟潇闻没多想,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是张颜齐早上换给他的,很厚重的被子翟瀟闻说只有在被子里才有安全感。

翟潇闻感冒了他第一句就听出来了。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过来往衣柜里放了一张银行卡,怹最近手头宽裕了一些凑了个整数。他思索了一下说不放心你,回来看看你没事我就走了。翟潇闻紧闭着眼睛发炎的嗓子也哑,說我好难受你抱我一会儿,把我哄睡着了再走YoRoll被钉在原地,撒了一个谎就是这样的要用接下来无数个谎去圆。

窝在被子里的翟潇闻囿些可怜对一个人产生不可抗地怜爱真的不好,在YoRoll地踌躇里翟潇闻像是不懂平常对他最宠爱的人为什么这样无动于衷。

算了就算是ㄖ行一善,大发慈悲做一次善人你运气很好,我一向不和生病的孩子计较他迈动步子躺到翟潇闻旁边,隔着被子抱住他

翟潇闻又对怹说冷,也不再差这一些他把被子拉开,自己也躺了进去把翟潇闻抱在自己怀里,手像是哄小孩一样用手一下又一下拍着翟潇闻的後背。翟潇闻与他离得很近眼皮颤立着,体温也烫整个人蒸腾着淡淡的柑橘香气,YoRoll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好像不由自主在看他

在他以为翟潇闻终于要睡着的时候,翟潇闻的手没什么力气地动了一下该死,YoRoll想着但是翟潇闻已经摸上去了。翟潇闻睁开眼软绵綿地说:“你硬了。”

YoRoll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他想把翟潇闻推开,义正言辞地说别了吧这样不好吧,在发烧呢赶紧睡觉。

翟潇闻感到YoRoll嘚抗拒哑了的嗓子本来每多说一个字就万分痛苦,但他已经把腿缠到了YoRoll的腰上固执地开了金口:“套子啊床头柜里啊不在柜子里,也別用了我们直接做吧。你为什么不碰我呢完了,张颜齐你不爱我了”

你不爱我了,这上升到这个词就很严重了下一句潜台词是不昰你不爱我了,你不爱我了就要分手YoRoll的忍耐力终于被击溃,他只情绪失控这一次

好吧,这是你逼我的你不要后悔。他对着翟潇闻这樣说到但翟潇闻显然没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手已经勾到YoRoll的脖子上

他分不清发烧的人是他自己还是翟潇闻,YoRoll把手伸进他的短袖摸到一爿滑,没想到里头的真空他见过这件衣服,是一件张颜齐的旧短袖这感觉更诡异了。他不曾预想过这将会有什么后果人生就不能是呮活这一秒吗?YoRoll在翟潇闻滚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宝贝,你就把它当做一场梦吧

他们俩做了,翟潇闻最后像是一摊融化的水陷在床里YoRoll凑去吻他的脸,却不敢亲他的嘴他又亲了一下翟潇闻的眼皮,不知道男孩不清醒的意识现在有多少来自发烧,又有多少来自自己怹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一直很模糊地喊他闻闻是因为他并不知道翟潇闻的全名。其实张颜齐从来不这么叫翟潇闻但发烧的翟潇聞并没注意到,因为他在想张颜齐也很少叫他宝贝

YoRoll只记得一个尾字闻,这并非张颜齐不愿与他分享完全归功于每次张颜齐想要与他介紹时,他都会立刻挥手摆脸色制止冷淡地说你不用说了,我并不关心这些

相反,这是因为他太好奇了他只好对自己狠心,他太怕他知道了越多的细节他越好奇那些未知,越难压抑他的后悔与想象这让他摆出一副冷漠的态度来。

但翟潇闻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怹的眼皮颤抖了一下,趁着YoRoll与他相近的距离亲到了他的唇上,这感觉比那一个脸颊的吻要美好太多他在想玫瑰色的你比神明还要温柔。

他上楼前在楼下看到有一户的阳台上挂了一件小熊卫衣招摇在风里,他进了屋子经过客厅的时候瞥了一眼阳光正好的窗外那件小熊衛衣居然正悬挂在那里,它一定有个很可爱的主人会对着他笑像是博尔赫斯的情诗,你是上帝展示在我失明的眼睛前的音乐、天穹、宫殿、江河、天使、深沉的玫瑰隐秘而没有穷期。 

理智说他现在应该去给他做清理但是那个吻彻底蛊惑了他,他用手蒙住翟潇闻的眼睛壓着他又做了一次

YoRoll等到了,等到一声耳光重重擂在他的脸上钝痛把他从回忆拉回现实,此刻在他怀里禁锢的是一个完全清醒的翟潇聞。他不敢设想过那几乎微乎可微的可能翟潇闻这次不会拒绝他,甘愿把自己再一次献给自己那自己也太无耻了。

现在这样就很好對他和他最好方式就是现在这种时候了。

他松了手问翟潇闻,要开灯吗

翟潇闻也转过身,面对面看着他说不用了。他们都没办法完铨对彼此赤裸仿佛只有在漆黑才有一丝可以残存的喘息,借着那一点点月光他们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却读不出对方在想什么

YoRoll借着朤光看他,他最后一次能离他这么近了他想再好好看看他,他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好了,你现在知道了”

翟潇闻不喜欢被骗,在此刻却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做一个漂亮的小傻子他像是一只咄咄逼人的小兽质问YoRoll:“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只要你想你可以让峩一直不知道的。”

“因为我也爱你我不知道我和他谁爱你更多,但你爱我应该比爱他要少。”

翟潇闻又问:你还有什么骗过我

我騙你的事很少,瞒了你的事情比较多你要是换一个字就好了,YoRoll在心里这样想但此刻他只能做一个善于回答的人,这个答案是全然的真實所以YoRoll不需要打过一次腹稿才能将它们顺畅地讲出,这是第一次他觉得事实比谎言让他更难开口。

“后来警局有联系过我一次那个奻高中生是借了网贷,所以高利贷的人去学校附近堵她张颜齐就帮了她解围,让她先走了但是我的个人信息那些高利贷的人都知道,裏头有人认出来了以为张颜齐是我,就觉得有点可笑自己才还完高利贷现在又赶来逞英雄,就是想捅一刀给个教训没想到伤到内脏絀血太严重了。”

“对不起这件事应该怪我,我很自责你想怎么怪我怨我恨我都应该,但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当时的精神状態,我觉得我讲的那个版本你会更容易接受一点。会像是一个稍微好一点的版本。”

“我答应过你的都会做到有很多他想留给你的,我都会留给你”

YoRoll看见翟潇闻眼角的眼泪,像是深夜凝结的露水他感觉那颗泪砸在他心上,他心里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我说了这么多,即使到了这一刻我还是不忍心告诉你,不忍心让你一同受苦不想让你知道那天你在地铁上到底遇见了谁。

YoRoll感觉自己留给翟潇闻最后嘚一点印象好像差了一点脸颊肿了一片会不会不够帅,真是一想到都会让他有些哑火张颜齐居然也有能够每一程都赢过自己的时刻。

怹将自己拆开一部分想在他生命里多少留下一些痕迹,虽然他希望翟潇闻只记得他一段时间就好最好把他全然忘记,像是一张擦过鼻孓的纸用完再丢进垃圾箱就可以了。

他亲手断送了摘下他的可能YoRoll很想在这间屋子里同翟潇闻再待一会儿,但他不想让这收尾太过难堪他站起身去阳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他听到翟潇闻的尖叫声,还有细细碎碎的收拾东西的声音。

门关了两次一次是卧室门,再一佽是这栋房子的大门翟潇闻没有故意将门撞得框框作响,像是他平常习惯的那样这代表了他并不是赌气期待YoRoll的挽留,这是一种叙述地訴说我搬走了。

他想到翟潇闻第一次来到这栋房子其实也并不是张颜齐带他来的。

那是一个春日的午后YoRoll从张颜齐的诊所出来,走了┅小截路就察觉到有个男孩一直在背后跟踪他真的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干净的像是从春风里落下来的他想着,你要在我后头做些什么呢

YoRoll走在前头,去固定的地点喂流浪猫翟潇闻躲在墙角后头偷瞄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小猫咪也有点太蠢了。

下一站他去一条巷子里头的音像店铺子买碟片YoRoll用手拿出几张碟片腾出一些空隙来,隔着音像货架之间的空隙时不时去看与他隔了一道货架的男孩的眼睛他随手看过的碟片也被男孩一张又一张拿起仔细地看着。

这并不是结束他还跟着。YoRoll想着我们休息一下,真的辛苦你了犒劳一下你吧,你会爱吃甜食吗YoRoll拐去了一家下午茶的餐厅,他不太吃甜的只点了一杯咖啡,坐得离他不远的男孩拿着菜单认真地端详选了一份季节限定的草莓松饼。

他们在这座城市兜了一圈YoRoll有点感慨,还好以前跑场子去过蛮多有意思的地方才能想到一些值得与他分享的人生切片。最后一站他要带这个男孩子去哪儿呢。

他进了地铁站口快步下着楼梯,同时思索着他大概能猜到一些,这个男孩子大概是跟錯人了他原本要等的人应该是张颜齐才对。他想既然我把你引向了未知的歧路,也让我把你再送回你原本想去的地方吧张颜齐未必昰最适合这男孩子这一对手的人,但总比自己合适的多

YoRoll这么想着,搭上了一趟地铁接着去了张颜齐的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怀念玻璃上映着的那张年轻的脸,他紧闭上门完成了物归原主的使命像是水流推动着小船,将它牵引过湖心从这一头到达了那一头的彼岸。

今天只是一个平常的秋夜静谧而寒冷。光影落在翟潇闻的身上YoRoll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那个身影离他越来越远,他目送着他在他生命嘚离开很快,他会奔跑着消失在灯火通明的街道

这座城市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橡木桶,只要用斧头将它从中拦腰砍断就能从中倾泻出┅地起伏的金色海浪,世界上最珍贵的一切美丽、健康、年轻、权势、财富这些最稀缺的资源就会像是一只被打开的水龙头,用之不竭哋从这一栋又一栋的高楼之中流出能够淹没了这停下的所有轿车,如天边的一朵金云能把人们冲到很遥远的地方。

刀子穿过肌理是尖锐而快速的,但爱带给他的每一秒都是撕裂而缓慢的。

他感到遗憾想要对每一个人道歉,又说不出到底是谁错过了谁烟烧到他的掱指,火舌像舔吻灼烧过他的皮肤像是抵在花刺上的心脏慢慢地燃烧他不愿承认的情怀。YoRoll心里有声音在轻轻唱着挽歌在我歌唱以外的、不谢的玫瑰,盛开的、芬芳的、我不赞颂的、炽热而盲目的、不可企及的玫瑰

大概会留疤了,像是他身上的每一处旧伤一样它总会長好的。但你是我最绝色的伤口或许。

如果流年醉了(Ch.9)

       此时在伟邺集團顶层的会客厅里林泽奇和王志博相对而坐,一面喝茶一面谈笑风生突然,林泽奇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到是林禹瑞发来的视频通話。林泽奇有些暗恼他打扰自己公事挂断了视频。

       没过几秒钟林禹瑞又发过来一个视频。林泽奇火冒三丈接起视频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要是没有足够重要的事情说,就准备好回家挨鞭子吧!”...

       此时在伟邺集团顶层的会客厅里林泽奇和王志博相对而坐,一面喝茶一媔谈笑风生突然,林泽奇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到是林禹瑞发来的视频通话。林泽奇有些暗恼他打扰自己公事挂断了视频。

       没过几秒钟林禹瑞又发过来一个视频。林泽奇火冒三丈接起视频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要是没有足够重要的事情说,就准备好回家挨鞭子吧!”

       对面的摄像头打开露出一张满脸堆肉的熟悉面孔,正是王才超他哈哈一笑:“林总果然很喜欢对这小子动鞭子啊!看来我们兴趣楿同……”

       镜头画面一转,林泽奇看到林禹瑞一身血肉模糊的刑伤被吊在铁钩上的样子,握着手机的右手青筋暴起他转向王志博,冷笑道:“王总不知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志博一脸懵懂看到林泽奇手机里那血腥劲爆的画面时,立马一轱辘爬起来对着那头的王才超怒吼道:“你个小畜生搞什么?怎么绑架了林总的爱子”

       “哦?这小子不是林家的仆人吗什么时候成了林总的爱子了?”王才超装儍充愣道:“不过……既然是林总的爱子那赎金想必不会太低,你说是吧林总”

       “哼……”林泽奇冷哼一声,不去看王才超而是一臉冷然地看着王志博,像是在说你们自己看着办罢!

       王志博咬牙切齿地看着王才超恨不得把这小子再塞回娘胎里去。成天不务正业到處惹是生非,做事还不带脑子你抓了林泽奇的儿子也就抓了,还拿人家手机炫耀似的发过来视频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一样。

     “超哥他又昏过去了!”黑子看着满身血污的林禹瑞,实在不忍心再用盐水把他泼醒不过,在王才超寒冷的目光逼视下还是狠着心把林禹瑞从头到脚浇个通透。

     这一次等了很久林禹瑞也没清醒过来,身子一动不动的黑子走上前去,将手放在他的鼻子下方发现林禹瑞的鼻息十分微弱。

     “超哥看样子这家伙陷入深度昏迷了,呼吸快没了再不及时就医,只怕有生命危险!”

     “不是很经打吗这才玩叻几种,就不行了”王才超踢了踢脚下一大堆沾满血迹的刑具,走近林禹瑞拍了拍他冰凉的脸颊,林禹瑞没反应王才超又皱着眉甩叻他两巴掌,林禹瑞依旧没反应王才超这才相信,林禹瑞是真的深度昏迷了

     “去附近诊所,请个医生过来给他看看,可别死了!”迋才超活动了下酸累的手腕骂骂咧咧地带着小弟们向里面办公室走去。这小子可还得留着敲诈他老爹呢! 

     不一会黑子带来一个身穿白夶褂的青年,指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林禹瑞道:“帮他看下伤可别让他死了!不许多看不许多问,否则……”黑子徒手就掰断了┅根手腕粗的棍子

     “是是,我一定尽力大哥,我的药箱还在诊所你能去帮我拿下吗?我身上带的工具不够”

     “真是麻烦…”黑子看了看手无寸铁的医生,和陷入昏迷的林禹瑞点了点头走出工厂大门。

     正蹲下身撕扯纱布的医生陡然感到身后一阵凉意缓缓转过头,呮见刚才还被绳子吊着浑身是血半死不活的少年正拿着刀站在自己身后,锋利的刀尖对准自己后心

     “你……你没昏迷?”医生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林禹瑞只觉得头昏脑胀拿着刀的手都在颤抖。刚才黑子泼的那桶浓盐水其实还是把他痛醒叻。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醒”再醒过来也只会遭受无休止的殴打和虐待,他需要装作昏迷才能趁机寻找逃离的机会。 

     刚才王才超油膩的手拍在他脸上时林禹瑞差点就忍不住露出嫌恶的表情,但他必须忍住哪怕是后来王才超狠狠的两巴掌,林禹瑞的面部表情也没有變一下这才欺骗过二人,得到医生治疗的机会

     “帮我包扎一下,快!”林禹瑞颤动的刀尖指向医生医生混身颤抖,小心翼翼地点头拿出医用酒精给他的伤口消毒。

     75%的医用酒精碰到伤处刺激着血肉,但又是一番痛苦折磨林禹瑞紧咬着唇,整个治伤过程中尽管痛嘚全身颤抖,却仍忍住一声不吭医生被林禹瑞的坚韧心智彻底震撼到了。这么小的年纪就这般隐忍日后必成大器!

     好不容易包扎好,林禹瑞痛得深吸口气对医生道:“把你的白大褂脱下来给我。”他的衣服早已被打得破烂不堪碎成一丝丝布条,这个样子逃回去准會被当成大熊猫参观。 

     医生乖乖脱下衣服交给林禹瑞。林禹瑞穿上后看着长达膝弯的白大褂,对自己现在毫无形象的样子苦笑不已 

     “我走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周大哥!”林禹瑞冲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每一步都步履蹒跚脚步却坚定无比。

     “你怎么知道我……”我是老爷派来的医生的话还没说完,林禹瑞那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你叫周特——我以前在父亲身边见过你况且……正常医生的包扎水平有这么差吗?”

     林禹瑞看着身上包扎得歪七扭八的绷带无奈的笑了笑笑容里几分苦涩,几分感激父亲,感谢您没有抛弃禹瑞又一次救了禹瑞。不过哪怕这次因为一些事情您没有选择禹瑞,禹瑞也不会记恨什么…

    伟邺集团林泽奇和王志博同時接到一个电话,说的内容也大同小异

     挂了电话,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不过林泽奇是如释重负的笑意,而王志博則是强装镇定的假笑

     “不送……”林泽奇望着王志博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胸中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捏着茶杯的手用力茶杯“咔嚓”一声碎落一地。林泽奇手指被碎片划破流了一手鲜血,他却恍若未觉脑子飞速运转,已经酝酿了几个报复计划

     老虎不发威,你當老子是病猫我林泽奇虽不珍视林禹瑞,但他到底是我儿子敢染指我的人,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林禹瑞从郊外徒步走回市区沒有回家,却来到学校他也说不上,心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是什么

     林禹瑞,父亲没有放弃你他已经派人来救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林禹瑞思索不清楚,只是他并不想回家

     家?哪里是他的家……对他来说那里只是一个冰冷的囚笼,囚禁了他的身体禁锢了他的思想,还带给他无穷无尽的痛苦回忆可是……那里有父亲,有支撑他从黑暗中一路走来的一丝光明啊!

此时此刻他多想林泽奇抱一抱怹,哪怕过后罚他跪上一夜他多想林泽奇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哪怕再用无情的鞭子痛笞他一顿

    不知不觉,林禹瑞走到学校旁边的小吃街来从早晨到现在都没有吃一口饭,还失血过多加上胸中郁结,林禹瑞有些撑不住了他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一头栽倒下去。耳边是纷乱的尖叫声再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禹瑞感觉身上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被生生痛醒睁开眼,眼前是一间简约又陌生的房间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到处都收拾得很用心在写字台上摆着一本相册,看到封面上那个阳咣青年的形象林禹瑞大吃一惊,一屁股坐了起来

     说巧不巧,华霖恰好在此时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碗白粥。看到林禹瑞坐起来关切地問道:“你醒了?伤口还痛吗”

     华霖看着一脸云淡风轻,没有失声痛哭也没有大喊大叫的林禹瑞,有些佩服他的坚毅亏得自己在诊所长大,不然看到林禹瑞那一身惨烈的刑伤还不被吓晕过去?不过这小孩可真是表里不一呀,昨晚昏迷中自己处理一下伤口他就喊疼,哭得稀里哗啦一直喃喃着叫爸爸,可醒来后就仿佛变了个人冰冷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究竟哪一个林禹瑞,才是真正的林禹瑞又或者都不是?这些只是不同情况的伪装华霖心中十分心疼这个孩子,才十六岁的年纪本应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而怹,心底却埋藏了多少痛苦和委屈

     “我昨天去小吃街买菜,回来后发现你昏倒在街上就把你抱了回来。不过……究竟是谁伤的你你……父亲吗?”华霖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伤了这个脆弱的孩子。

     “绑架要我报警吗?算了我还是先给你父亲打个电话吧。”华霖说著拿出了手机

     “不,别打!”林禹瑞一下子扑下床按住华霖的手,动作太大牵扯到背后的伤处痛得他全身颤抖,但握住华霖的手依舊有力“华老师,我……您能收留我两天吗您放心,我会做家务会很乖,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听到林禹瑞糯糯的哀求声华霖惢底的柔软被触动,松开手机轻轻点了点头。

—————————————————————————

一句话简介:枕上书凤九与帝君聯手助攻桃花凤九师承帝君(作天作地不要脸皮)力挽情缘。

仍然是激情速打欢迎捉虫。

原著和电视剧都记不太清了瞎jer扯淡,ooc必须囿随便看看,别当真

(桃花世界,枕上书凤九视角)

凤九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

自与缈落一战后凤九因为伤势过重而陷入了沉睡,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昏沉着不省人事的。许是睡得久了伤势有所缓和的缘故,她近来偶尔也会有神志清楚的时候常能听到帝君茬她床边温声说着情话,有时还会有滚滚稚嫩的声音应和想来滚滚与帝君相处得很好,已经能够有些交谈了

凤九放了些心,想着帝君仍有余力来照顾她大约是伤得不重,思及自己未曾和他说过滚滚的事情便有些着急,很想睁开眼来同他说说话但是费心挣扎良久,仍然有些睁不开眼睛最后竟然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地晓得自己是伤得狠了所以才醒不过来。她也的的确确很虚弱纵嘫有许多药温养着,大多时候依旧觉得自己身上沉重冰冷得像块石头

但这一觉格外不同。凤九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身体轻得像朵云,感知灵敏周身灵力充沛,不像大病初愈仿佛只是睡了一个安稳觉。

她窝在被子里意识早已归拢,想着东华定然时时在她身边照顾便鈈肯睁眼睛,有些娇气地唤他

“东华、东华、东华?”

喊了好多遍也没人应承凤九微微眯起眼睛偷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竟在青丘狐狸洞中

她有些迷惑。难道是太晨宫住得不舒服所以特意将她挪到这狐狸洞中养伤?这样想着便更卖力地呼喊起来,“帝君!帝君!帝君!滚滚!滚滚!滚滚!”

嚷了许久也不见那紫衣白发的神仙前来看她一眼,倒是迷谷从洞口急急忙忙地进来“小殿下,您这是怎么叻唤帝君做什么?”还有滚滚又是谁

凤九上下打量了迷谷一番,有些委屈地问道“帝君呢?帝君为何不在此处”

“帝君自是在太晨宫,小殿下回狐狸洞以来帝君从未来过。好端端的帝君为何要在此处?小殿下缘何有此一问”

这一句话将凤九惹得火冒三丈,登時从床上跳了起来正想同迷谷好好说道说道,她走的这短短两步路竟有些无法掌握平衡,有些怪异地踉跄

她觉得不对劲儿,特别不對劲手指一弯召唤出尾巴,登时飙出两汪眼泪“嗷——我尾巴呢?!”

难不成她与缈落一战丢了条尾巴帝君竟还狠心地将她丢在狐狸洞里不管不问拐着她生的白滚滚在天宫享清福?!

这是哪里的道理!难不成在星光结界里他说的话都是哄她的么?!

还有她的半心琉璃戒呢!

不陪她便罢了,难道连送她的礼物也要收回去么!

凤九刚与东华经历过生死大劫,被东华在星光结界里的甜言蜜语哄得十分嘚意早将自己当成东华此生唯一的妻子,合该是恃宠而骄的时候

一想到自己被孤零零扔在狐狸洞,还少了条狐狸尾巴凤九当即冒了咣火,立时冲出门去提着陶铸剑踉踉跄跄但气势汹汹地冲上一十三重天。

这位青丘帝姬一向与太晨宫里那一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關系此时提着凶器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守门将一时不敢相拦用手中的兵器虚晃了一下,颇没气势地问了一句“殿下来一十三重天所谓何来?”

“找我夫君!”凤九一下子飞远了只剩一声清脆回话留在原地。

嗯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青丘帝姬白凤九與一十三重天太晨宫东华紫府少阳君之间的爱恨情仇早已传遍四海八荒都知道小帝姬钟情于帝君,为了挽留这段情连狐狸尾巴都割了,折腾了许久也未得帝君青睐,自是有些不甘且丢脸的因而,这位小殿下急冲冲地冲进太晨宫时并无人阻拦,甚至有神仙化成飞鸟蟲鱼靠近些想听听这出话本的大结局。

凤九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太晨宫“咣当”一声踹开了太晨宫的大门,让偷偷围观的一众神仙驚掉了下巴

帝君这些年虽法力不似从前,但余威仍在确实没什么人敢来太晨宫公然叫嚷。

重霖急匆匆赶来见太晨宫的大门已经被混卋魔王踹了个七零八落,不免有些火气怕这声音惊扰帝君养病,便压着夹杂了些担忧及恼怒的嗓音飞身到凤九身边,低声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帝君呢!”凤九一把推开他,气势汹汹地闯进殿内一边踉跄一边强装出一副牛气的样子,“东华呢东华!东華!东华!”

重霖觉得她失礼极了,拼了命的阻拦只是他仙力低微,并不是凤九的对手凤九也无意与他撕扯,奈何重霖实在不好打发竟拖着她一路跟她到了帝君的寝宫。

“帝君还在养病需要清净,殿下这是做什么”

谁还不是大病初愈呢?!便是受了些伤归在一處养便罢了,怎么能把她扔在狐狸洞不管不问呢

重霖这句话让凤九怒气更甚,一把挥开重霖“让开!我要见帝君!”

重霖自是不会让她如愿,操纵着微薄的仙法又冲上来阻拦十分的衷心护主。就在二人撕扯时寝殿的大门“呼”地开了,帝君坐在案前面前摆着一壶茶水,几摞书卷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淡定表情。这本是他惯用的表情可在凤九看来,便是有些无情了

重霖倒没有混说,帝君确是病叻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的颜色也有些乌紫精神倒是还好,大约不是什么重病

凤九原是满心气愤,看他一脸病容这气便消了一半,鈳仍觉得气不过得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她想着帝君将她揉搓得说不出话的样子觉得一报还一报应当不算太过分,挥手将陶铸剑收了兩步扑到帝君的怀里,开始大力揉搓他的脸皮口中不服输的道:“帝君你竟将我一人丢在青丘不理不问我真的丢了条狐尾是与缈落大战嘚时候被砍断了么我怎么不记得还有滚滚呢我睡着的时候明明听见了滚滚的声音怎么不见他人……”

重霖愣住了。变身花鸟虫鱼躲在殿外湊热闹的八卦仙友们也愣住了

那个在云巅之上供人瞻仰崇拜的连递个眼神都是恩赐的东华帝君,突然被青丘帝姬一把拖下凡尘就这样悝所应当的亵渎了。

那一向端庄淡然超凡脱俗的神仙面孔被凤九捧在手心揉得满脸红霞

东华帝君,昔日的天地共主活了三十六万岁,苐一次觉得自己裂开了

周围围观的人都震惊得忘记阻拦凤九,帝君也是震惊得眼睛微瞠下意识地推了推凤九,可惜他老人家法力还未恢复一时间,竟推不开身上这只胆大包天的小狐狸

一屋子的人,都震惊成了一屋子的摆设竟无一人前来救一救东华帝君这尊被亵渎嘚神祇和他不堪重负的脸皮。帝君有几分气愤又有几分无奈,看着眼前这只难得生龙活虎的小狐狸竟说不出什么训斥的话,他也确实沒什么办法只敛眸,由着凤九揉了个爽

凤九发泄够了,看帝君染上大片红晕的脸颊也是有些心虚,强撑道“你怎么也不推开我?”

见帝君眸色微闪怕被他训斥,接着道:“我、我原本不想这样对你只是实在生气。你为何将我一个人扔在狐狸洞我的半心琉璃戒呢?滚滚呢”

重霖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看帝君的脸色意识到他们有私密话要说,深呼了口气悄悄退了出去,随手将门关上

东华终於有了反应,他迷惑地眯了眯眼睛目光扫过凤九刚作恶的手,转到她冒着光的眼睛上“什么将你丢在青丘?什么半心琉璃戒滚滚又昰什么东西?”

凤九看他真实的迷惑的表情震惊到失语转而想到自己曾装失忆骗过帝君,想着帝君莫非是故技重施

若是平时,她倒是鈈介意陪帝君玩上一玩可她现在焦灼得厉害,或许是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的缘故实在分不出心思与他玩闹,特别是拿儿子的事情玩闹“滚滚是你儿子啊,你不是见过他么我昏迷时,你与他还在我榻前说话”

帝君终于变了脸色,“你莫不是睡糊涂了本君与你┅向清清白白,哪里来的儿子”

这话说的太真实,帝君的表情严肃得也不像玩闹

凤九脑袋里“轰”得一声响,“我儿子呢我那么大┅个儿子呢?”

她晃了晃神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凤九逃也似的离开了一十三重天第一件事就是回青丘同迷谷打听。

迷谷口中嘚故事与凤九所经历的差得十万八千里凤九实在难以相信,便又去别处打听好在东华帝君与青丘帝姬白凤九之间的风流轶事早就传遍叻四海八荒,凤九随口一问都能问出七八十个版本对比之后,竟还是迷谷说得靠谱些

这处没有缈落,她也不曾与帝君定情梵音谷自嘫也没有滚滚。

凤九思来想去最后明白了,自己仍是在梦里这是她在沉睡时做的一个梦。

如此想来对揉了帝君脸皮这件事,便也不甚在意了

只是她仍然有些生气。怎么无论哪个帝君都改不了一有事儿就独自承担将她推远的臭毛病?

在现实中的那位让她用好大一通告白给扳正回来了可最后说起来,若不是帝君剖了半心求她原谅又把自己折腾的那么可怜,令她心生不舍的话她原本也是很生气很想冲他发脾气的。

这份儿气她舍不得冲东华发便一直憋着,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竟送了这么一位冤大头来给她消遣。

她舍不得折騰自己家那一位还不能拿这一个出出气么?

她与帝君纠缠那么些年可是将他的死穴摸了个彻彻底底。甭看他现在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原身不过是一个满满的大醋坛子罢了,不碰尚且能装出一副稳重模样一碰可是说炸就炸的。

凤九捂着嘴巴“嘿嘿嘿嘿”笑得很是奸詐。

她找来迷谷告诉他放出些消息,就说青丘帝姬白凤九偶遇一位神君芳心大动,可神君介意她曾与东华帝君纠缠不清竟不肯同她┅处,她直说与东华帝君已经收了心思此时已无瓜葛,不肯放弃这英俊的神君便缠上了,听说这神君喜欢妖媚的女子竟自行去赤狐族学习媚术。

流言才放出去两盏茶的功夫司命果真找上门来,却在狐狸洞扑了个空打听了许久,终于在赤狐族学堂找到凤九

司命找箌凤九时,她正在学习跳艳舞一身红色舞衣,妆容精致眼神魅人。司命看她身姿窈窕媚色撩人的架势眉头跳了跳,觉得事情要糟強撑着拱了拱手,“小殿下帝君他老人家近来身子不大爽快,是受不得惊扰的小殿下的事惹得太晨宫不得安宁,帝君他老人家一大早惢情便不太好方才竟吐了血了,好容易养好的身子又虚透了不若您同我走一趟,若有什么误会立时解清了也好。”

这是觉得凤九在玩儿把戏要她别闹了,且去哄哄帝君的意思

凤九觉得有些不开心,怎的大家都觉得她此时仍爱帝君爱得死去活来呢这位帝君已经明說了与她毫无姻缘,是实实在在弃了她的她转了心思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怎么除了帝君之外的人又不信她心仪了别的人笃定她非帝君鈈可,其余都是她不懂事哄得帝君关注的把戏

便是她非帝君不可,也确实耍了些把戏吧也觉得着实有些委屈。

“那就走吧”凤九扭過头,有些傲娇地道一马当先地朝外面走去。

“殿下不更衣”司命觉得自己额上汇了滴汗。

凤九瞧了瞧自己的舞衣狡黠地笑了笑,“不更衣就这样去。”

司命此时是真真切切地觉得要完

凤九同司命去太晨宫的路上,又碰到了阿离阿离听说东华爷爷受了些伤,都吐血了便带上自己刚学会炼的补药有哪些与凤九一同去探望。

太晨宫果然拢着一股十分浓重的药味重霖开门接待时,看凤九的眼神仍嘫有些不忿凤九趁司命不注意悄悄朝重霖做了个鬼脸,不等重霖反应拉着小阿离飞快进了帝君的寝殿。

帝君果然脸色不太好凤九有些心疼,有些自责自己是不是闹得有些过了可一想到这是梦,都是假的便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阿离见过东华帝君”阿离板板正正哋行了个后辈礼,将礼物送上去亲昵道,“东华爷爷这是我新炼的大补丹,送给您”

东华颔首接过。眸光扫过她十分地淡定。

凤⑨眼睛一眨坏主意涌上心头,随阿离板板正正寻了个后辈礼“凤九见过东华帝君。东华爷爷凤九来得匆忙,未曾带什么礼物失礼の处还望东华爷爷海涵。”

这称呼一出原本正淡然喝茶的东华帝君“噗”地喷了一口茶,十分努力才压下涌到喉头的一口老血

阿离“噗嗤”一声笑出来,见东华爷爷脸色不对赶紧收敛了笑声。

她叫他什么东华爷爷?还叫了两遍!

凤九奸计得逞,努力压下唇角迎著帝君已然碎裂的表情,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按辈分,却应叫东华帝君您一声爷爷之前是凤九不懂事,不仅不按辈分称呼您還冒昧地揉了您老人家的脸,凤九知错以后定然不再犯了,还望帝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小辈计较。”

东华喉头一哽又是一ロ老血,被他十分艰难地咽下了

他稳了稳心神,面对凤九突如其来的虚伪的尊敬着实有些无语勉强道,“我虽大你许多但你与成玉昰好友,成玉与连宋是一对儿连宋称我一句兄长,你若是称我、”他有些说不出口便含糊过了,“这样算来你与成玉岂不是婆孙?”

凤九偷偷撇了撇嘴她论辈的本事可是帝君在青丘同聂初寅战前由帝君亲口教的,诀窍便是不要脸皮此时她已然豁出去了,怎会输呢

只见凤九躬身一拜,更恭敬了“我岂敢与东华帝君同辈相称。想来帝君曾说过我爷爷像我这般大时,帝君便已是这般模样了我仔細想了想,帝君若嫌凤九不够恭敬便叫您一声太爷爷,您也是当得的”

“至于外面穿得那些闲言,东华太爷爷您三十六万岁的高龄了许多事应当看得开,我们这些小辈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有些风流逸事也是自然。东华太爷爷您说呢?”

司命在一旁噤若寒蝉他窥著帝君铁青的脸色,总觉得帝君病得更严重了

凤九出够了气,施施然回了狐狸洞正准备休息时,突然想起一桩事将迷谷叫进来,严肅地问道“迷谷,你说三生石上同我有姻缘的那一位叫什么名字来着?”

迷谷挠挠头据实答到,“依稀记得仿佛是文昌帝君。”

鳳九思索一番全然不记得有这么一位神仙,疑惑道“这文昌帝君是哪一位?哪一族的什么身份?”

“小殿下早就问过呀这四海八荒,似乎没有叫这称号的神仙”

倒也是,若是真有这么一位神君东华也不会如此稳坐钓鱼台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凤九的计策她懒懒哋伸个腰,道:“那便放出话去我青丘女君白凤九悬赏求见这位文昌帝君,哦记得传得暧昧一些,要有一种寻到了就原地成婚的感覺。”

“我先睡了明早验收成果哦。”白凤九掀过被子施施然睡了却万万没想到,再醒来时已经不是这个世界。

04(桃花世界桃花鳳九视角)

凤九一睁开眼睛便知道自己换回来了。

她身在异界时得了另一位东华帝君不少的指点,已然对自己家这一位东华势在必得

那一位东华帝君在她临睡前已经知道她这次睡着便要回来,特意授了她攻略东华的八字真言便是“胆大心细,不要脸皮”八个字

这来洎前辈的经验之谈,凤九觉得十分有道理

虽然她身为青丘帝姬做到后四个字着实有些丢脸,可一想到可以与她携手的帝君和玉雪可爱的皛滚滚便觉得不要脸皮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做什么事都可以

凤九醒来后,便听说了自己要与文昌帝君原地结婚的传言唤来迷谷询问,迷谷一脸茫然地说“是小殿下您让我传的啊!”

凤九心下一凛,便打听了一番得知那位凤九不仅提着剑杀上一十三重天揉了帝君的臉,还叫了帝君太爷爷直把帝君气得吐了血时哑然失语,那位果然是被东华娇宠过的胆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凤九压下心里的酸涩惢想她与那位的想法居然不谋而合,轻声问迷谷“可找到文昌帝君了?”

迷谷揉了揉脑袋“说来也怪,这天上地下四海八荒竟无一位叫这名字的人,连叫这名字的鬼也没有姑姑听说你与这文昌帝君是命定的姻缘,同太子殿下一起帮您查现世与前后十万年都查过了,竟连蛛丝马迹也寻不到”

“你是说,如今这世上再加前后十万年,都没有这么位人”

凤九伏在膝上,下巴抵着膝盖手指在桌上點了点,想到那位帝君言传身教的胆大心细突然有了个主意。

“我记得你同我说我前几天将帝君气得吐了血,好容易养好的伤又回去叻”

迷谷答,“是司命星君说的帝君身子一向不是很好,想来是真的”

凤九敛了敛眸,勾起一个十分有深意的微笑“迷谷,需得洅麻烦你帮我传个话就说,青丘帝姬白凤九已然找到了文昌帝君的下落二人情投意合,于本月十五在青丘完婚”

“啊?”迷谷瞠目結舌“那岂不是还有三天,便要成婚了”

凤九淡定地点点头,“就这么说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重霖堵在门口,脸色很难看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进去。凤九知道重霖护主心切不与他争辩,寻了个墙角蹲下“我在这儿等。什么时候帝君肯见我了我再进去。”

不光重霖大约这世间所有人都觉得凤九做的是在过分。

凤九也十分心疼东华可那位帝君说,他的苦大多都是自讨苦吃你若不狠下惢逼一逼他,他便只能一直受苦

凤九对那位的话深信不疑,可听到帝君身子不适仍觉得整个胸腔都在痛。

唉就算是惹人白眼,被人嘲笑她还是很想见他一面,把那位帝君教他的那句话说与他听。

没过多久重霖便回来请她进去,只用眼神警告她说话小心一点。

鳳九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寝殿内还是有着浓重的药味,帝君脸色很苍白有些无力地委在案前,有气无力的样子

凤九心疼得很,两步到怹跟前蹲下眼里冒了些水气,“怎么病成这样脸色比我上次见你的时候还要差些。”

东华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怎的不叫我太爷爷了?”

凤九臊得满脸通红沉默不语。

东华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问道,“听说你在寻文昌”

“是。”凤九轻轻点了头偷偷窥了他的神色,合着那位凤九传出去的谣言淡定地扯着谎,“前些日子偶遇一位神君,没想到便是文昌君”

东华的眉头压了压,唇角有些向下輕声道:“哦。那很好”

凤九突然有些控制不住地心酸,轻声道“东华。我要嫁给别人了你伤心么?”

“只要你说你伤心我便不嫁了。”

东华摇了摇头“你总这样任性。九儿那是你的姻缘。”

“我原没看重什么三生石什么姻缘,我只在意你你知道的。”她靜静地看向东华帝君眼神有些亮,“我昨夜做了一个梦另一个东华和另一个凤九成婚了,他们在一起不仅没有天罚,还有了一个叫滾滚的孩子他们也同我们一样无缘,但你猜那里的凤九说了什么?她说‘天命说我们没有相聚之缘,死在一起的缘分总是有的吧!’”

凤九讲到这里,还是忍不住落了泪“我也是是这样想。如果能和你在一起就是身归混沌,再无往生也没什么。我不怕的我願意的。”

东华却摇了摇头“九儿,我已经三十六万岁了是个年纪可以做你太爷爷的人了。你才这么大一点你的路还很长。”

你的蕗还很长这句话果然耳熟。凤九低头笑了笑轻声叹道,“他果然很懂你”

她背过身去,尽量不去看东华的表情和萧索的背影生怕洎己心软,强撑着轻松愉快的口吻道“我是真的要成亲了,三日后同文昌帝君,在青丘”

背后的呼吸声一滞,又带了些压抑的咳嗽聲凤九晓得他大概伤心伤得不轻,便心疼得再待不下去提步欲走。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碰撞的声音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一只冰凉的掱握上凤九的手腕将她的身子带向自己,轻轻地掩住她的眉眼两片软而冰凉的东西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

他的声音极其沙哑淡淡地褙过身,将她往门边推了推“走吧。”

好样的东华你好样的!

凤九气得泛了两朵泪花,头也不回的飞身而去

我是走了,可我还没放棄呢

东华。只要你对我有情这辈子我都要抓着你不放。

这一场荒唐的婚宴请帖砸得四海八荒都有点懵

不是说青丘帝姬痴恋东华帝君麼?前几日还去太晨宫痴缠过怎么这么快就嫁了别人?这文昌帝君是哪号人物怎么没听说过?

消息放出去两日了青丘的长辈连女婿嘚面儿都没有见过,看着凤九的眼光便愈加怜爱了

这孩子怕是被东华帝君伤得狠了,有些失了神智了

在凤九她娘正为自己女儿心疼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时候,凤九正拈了枚寒碜的隐身诀在太晨宫里做贼

太晨宫静默依旧,帝君的卧房大门紧闭似乎有人在里面沉睡。

凤⑨悄悄地越门而入却见东华穿着齐整,坐在榻上似乎在画什么东西

他的法术果然失得彻底,连凤九近身都未曾发觉画得十分沉迷。

昰凤九的肖像画一身红色嫁衣,戴着精致的凤冠眼眉生动,栩栩如生

东华的眼泪随最后一笔一齐落下。凤九看见他病骨支离的身体茬微微发抖眼泪从他那双数十万年如一日淡漠的眼眸中簌簌的滑落,他的声音很压抑却分明是在哭泣。

浑身浴血也不曾动一动眉毛的東华紫府少阳君此刻正伤痛难挨的哭泣。

“我后悔了九儿。”他狠狠地攥了攥笔昔日神力无双的东华帝君此时却虚弱得连一支笔都握不住了。他看向画上嘴角含笑的凤九又看了看自己冰冷苍白的手掌,声音痛苦且无助“九儿,我悔了可我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詓抢亲呢”

凤九愣愣地落下泪来,心痛得无法呼吸指尖拈着的诀散去了,她两步跑去东华面前不由分说便将头枕在他的膝上,突兀苴亲昵地道“东华,你画得真好我若按这个试样变凤冠和礼服,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东华猝不及防被环住了腰身,眼泪还含在眼眶里便这样有些可怜地愣住了。

“我当然在这里”她语焉不详,却捧着东华的脸撑起身,轻轻地吻去他眼角咸甜的眼泪

“帝君,伱知道么你现在满脸写着,‘我没有法力快来欺负我。’”

东华呼吸一滞看向她闪烁着笑意的眼睛,又被她捧着脸吻住了嘴唇。

峩在渎神凤九心里默默地想。

她揉了揉东华湿润的眼角轻声问,“帝君怕是被我放出去的消息吓坏了吧”她笑,“我从未想过嫁给別人今夜来是想问一句,帝君你敢不敢同我一起,诓一诓这天道”

“你若不敢,我也不会笑你只怕要帝君受累被我这个三万岁的尛狐狸绑上一绑,好去青丘完婚”

东华唇角绷紧,突然有了点向上的趋势被凤九揉了揉唇角提醒,索性便不再装弯着唇角笑了。

“峩便当你是同意了”

凤九笑得很甜,随手一挥一身大红的喜服穿在了东华身上,大红色的盖头从东华的头顶缓缓落下盖住他一头似霜雪的银发。

他笑了笑“你从哪里学得的,这样胆大包天”

凤九笑弯了一双狐狸眼,“当然是同你学的呀!”

别怀疑真是同你学的。

青丘办了一场震惊六界的婚礼

婚宴的主角是青丘女君白凤九与文昌帝君。司仪念着这两个名字两位新人便牵着手,施施然从大殿进來

那位新郎身着大红色的礼服,一头银发眉眼深邃温柔,赫然是一十三重天太晨宫的那位东华帝君司仪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东——”却被帝君抬手制止更正道,“文昌帝君”

众位仙家神色各异,司命眼皮一跳拉了拉连宋的袖子,便站出来“小仙见过文昌帝君。”

随着他这一声“小仙见过文昌帝君”的山呼响彻青丘。

东华、阿不、文昌帝君在山呼中携了凤九的手朝着她郑重一拜。

夫妻对拜过从此便是夫妻。

他们原本是无缘他本以为可以放九儿去自由,可一听她真的要嫁人了他才惶惶然地明白自己本不那么大度。他昰很自私的想到她会嫁给别人,他痛得恨不能抱着她立即羽化

他愿意一试,同她一起诓一诓这天道。便是赌输了却仍有死在一起嘚缘分,如此也不算太亏。

九儿既不怕被他连累他便可大度地原谅自己的自私。

近三百年来这四海八荒最大的新闻便是帝君他老人镓改了名字嫁去阿、不是、娶了青丘帝姬白凤九。

如今叫他东华他也应,唤他文昌他也答这样混着叫了三百多年,搞得上古史和近代史一片混乱新晋的小神仙见了他大多要挠后脑勺,不知道到底该称他哪个名字

帝君对此倒是不在意,搂着凤九一副有妻万事足的样孓。

这天凤九正随白浅回青丘娘家探亲,东华本想跟去都走到南天门了,却被凤九硬生生撵了回来

凤九最近的脾气愈发大了,纵然昰东华帝君也不大敢惹她左右媳妇又不会跑,东华便自行回了太晨宫喝茶一杯茶才下肚,司命慌慌张张跑进来说三生石处有异动,與凤九有关

东华立即飞身前去,远远见那块记满了名字的石头闪烁着奇异的红光随着红光的强弱,发出“噼啵”的爆裂声

东华皱了眉头正在思索,系在腰间的那截属于凤九的狐尾突然凌空飞起带了些不可违抗的劲力,拖着他向三生石那里走去

他陡然想到她说过的話,青丘狐尾每一条都会凝作执念化为一件法器。

东华似乎明白了什么跟随狐尾的牵引来到三生石前,停在刻着凤九名字的那一处皛凤九旁边的名字,闪着光的“文昌帝君”四个字正在一寸寸地剥落。

狐尾闪着微弱的白光轻轻落在东华的掌心,灵光一盛变成一支锋利的匕首。

东华终于明白这是什么

他终有一天,可以将自己亲手毁去的名字再重新刻上。

这位天上最尊贵的尊神拿着执念化作嘚法器,一笔一划虔诚地在白凤九的名字旁边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据说那天在三生石旁的所有人都有幸看到上古神祇落泪的样子。

这夜的太晨宫格外寂静凤九从远处提提踏踏的跑回来,兴高采烈的抱住了东华的脖子“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东华笑了笑“我吔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滚滚来了!!!”她兴奋地手舞足蹈

东华笑着点点头,看她笑出眼泪的眼眸轻声叹道,“还是你的消息比较好”

桃花/枕上书互穿这种梗大家放手舞吧,只要剧情不撞大家随便写

觉得我这篇是灵感来源可以标注一下,我会觉得与有荣焉(bushi)不标我也没意见。

错字受速打必然有bug欢迎捉虫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补药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