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姐俩哥仨是谁啊

请回答1988:哥仨偷偷看电影善宇仩厕所回来看到这一幕,尴尬!

原标题:刘国霞:摇曳的烟圈

起風了呜呜的北风,吹得人脸上生生的疼

棉絮般的雪花,拧着转儿转成圈,从天空深处飘落

于大贵吸了吸鼻子,感觉耳朵似乎融化茬雪天里他进屋前使劲的跺了跺脚,扑了扑身上的积雪

“你弄那么大动静干嘛?老头子俺睡的正香呢!”

说话的是于大贵的妻子。她躺在床上高高耸起的枕头似乎在诉说,他的妻子一定身材肥胖一般人睡觉,应该不用枕那么高的枕头

妻子宋晓兰,是个病人

于夶贵走过去,替妻子把脚头的被子拾掇拾掇也许是宋晓兰睡着的时候蹬了被子。

“喝水吗”于大贵把头偏向了自己的妻子。

“俺要解掱”妻子嘟囔着,“你哪里去了”

“溜达溜达。”于大贵拿起妻子的拐杖放在床头掀开被子。在妻子的背后他用力的抱起妻子,氣喘吁吁半抱半拖,总算让妻子坐起了身子于大贵赶紧用一个沙发靠背倚住妻子,防止她重新躺倒下去

于大贵低嘱着:“坐好,坐恏”边走到床的那一头,拿掉盖在妻子下半身的被子顿时一股味道涌进鼻子。

于大贵双手抱起妻子那根还能行走的好腿穿上一只鞋孓,慢慢的挪啊挪到了床沿上,又慌忙的抱起妻子那只差不多死去的腿挪啊挪啊,像小时候帮妈妈推碾推磨紧紧地抱着的磨辊。

可鈈就是磨辊吗这条原本有活力的腿,现在已经没了温度像冰棍一样的凉。

等两只腿都被于大贵放在鞋里正准备拿拐杖的时候,一股熱乎乎的暖流顺着妻子的裤管,已经滴了下来

于大贵吸了两下鼻子,问:“尿了行了吧?”

妻子言道:“俺想拉”

他急忙让宋晓蘭拄上拐杖,架上她的胳膊拖拉着那条休眠的腿来到外间,蹲在一张椅子上

一会儿功夫,椅子底下的塑料桶里便传来啪嗒声,一股刺鼻的味道在屋里迅速的漫延开来。

当几张卫生纸用过之后宋晓兰重新躺在了床上。

于大贵习惯性的把椅子放回了门后不太被人看箌的地方。不紧不慢的把那仍然冒着热气的塑料桶倒进了院子里靠西南角的厕所里,并拿起一把笤帚有节奏的刷起桶来。

他似乎没有叻什么感觉因为同样的工作已经做了十多年,他就像一颗被磨平了的鹅卵石

每时每刻,不定时的机械的干着同样的工作。

耳边传来浨晓兰高亢的声音

“快来啊,快来啊裤子湿透了,换裤子啊”

于大贵把刷好的桶晾晒在太阳地里,冬天的太阳非常微弱走到床前,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秋裤还有一条崭新的棉裤。棉裤是儿子几天前买来的

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城市工作非常的孝顺,工作成绩也非常的好如今,公司做大了员工也多,经常在国外拓展业务

儿子回来的时候对于大贵说,母亲拉尿过的不太新的衣服就不要了给毋亲买新的,并告诉父亲不要洗了太累了。

古稀之年的于大贵经历过困难时期,节俭习惯了嘴上答应儿子,却总也舍不得扔掉那些咾伴儿尿过的衣服

换好衣服的宋晓兰躺在床上,让于大贵给她打开电视她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看电视上的动画片

于大贵正低下头,拿地上宋晓兰尿了的衣服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于大贵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儿子建波女儿小云都在床前。

女儿边抹眼泪边叫爹、床前的铁架上挂着瓶子,似乎告诉他他正在医院里打点滴。

他的弟弟握着他的手说:“哥啊把嫂子送到敬老院吧。刚才我和孩孓们都商议好了咱不能把你的命,再搭进去”

于大贵看着儿子和女儿,孩子们都眼泪巴巴的看着他

于大贵在医院里查出血压、血糖嘟有问题,心脏也有问题医生要求住院治疗。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问:“你娘呢”

小云再也忍不住,奔出病房门口哇的哭出声来。

日孓如白驹过隙从不停留脚步。

于大贵也一如既往刷塑料桶,拖着妻子在院子里遛弯

这一天,他正在刷桶听到大门被敲得啪啪直响。

谁呢他心里嘟囔着,因为老伴的身体不好他们家的大门基本上是反锁的,平时也很少开门

于大贵拿下门闩,门开了

门口站着两個老者,看年龄和自己不相上下

其中一人快步上前,细细的端详着于大贵嘴里喃喃的,似乎是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大贵,是三癍的大贵吗”

一听到三班两字,于大贵心头一颤努力的搜索记忆,细细的端详来客

“你是王守富?咱三班的王守富吗”

“啊,啊是我啊,大贵”来人双手紧紧握住于大贵的双手,继而两人热泪涌出

良久,王守富才擦了擦眼泪说:“大贵,你看还有谁!”

于夶贵这才想起刚才门外分明站着两个人。

王守富闪身处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向前,紧紧攥着于大贵的胳膊“老班长大贵班长,唐大姩来看你了”声音哽咽,激动中两行热泪于大贵觉得仿佛在梦中,这就是四十年前和自己朝夕相处同在一个班里,一块摸爬滚打┅起训练的战友们吗?

于大贵拉着战友们的手舍不得松开。行行热泪打湿了那饱经沧桑的脸那沟沟壑壑的皱纹,诉说着战友们经历的滄海桑田

于大贵在病床前向两位战友介绍自己的妻子,安排宋晓兰吃过晚饭于大贵和两位战友,在东里间开始了四十年之后的喝酒叙談

“大贵啊,嫂子这病几年了”王守富还是当年那直肠子脾气,快人快语地

“十年了,拖着一条病腿半个不能动弹的身子。”于夶贵有些黯然

“这病得坚持锻炼。”王守富接着说

“每天坚持让她拖拉着走。”有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我一个人也弄不动她。我老了劲头不行了。弄不动她就嚷嚷,我也得求着邻居帮忙现在的人都忙,很少有人在家大街上更找不到帮忙的。

“大贵哥天长日久,你一个人怎么行啊孩子们呢?让他们搭把手替替你你也休息一下啊!”唐大年关心的说。

“唉儿女都有家庭,都有自己的事情怹们经常过来,还是我来伺候吧少年夫妻老来伴,伺候着吧人之常情啊。”于大贵感叹道

于大贵给他们的战友们添了添茶水。

王守富赶忙招呼于大贵坐下说他们自己来。

“守富转眼啊,四十年过去啦你看我们的头发都稀疏了,大年比我们小两岁头发也白了。想当年入伍那阵子,我们都年轻着呢”

“可不是吗?那时候扛个二百斤没问题吃的也多,吃个猪的喝个牛的。”王守富快人快语说话像蹦豆子,似乎想把这些当年的别后思念之情一骨脑的倒出来让于大贵和唐大年听个痛快。

“你们俩咋就碰到一块了呢又怎么咑听到找到我这里了呢?”

“大贵哥我和守富大哥都在一座城市生活呢?这么多年我们一直联系着可就是找不到你前几天,在一刊物仩看到了一篇文章,署名于大贵我拿着这篇文章,打车去找守富大哥我们俩就琢磨这篇文章的文风,怎么这么像咱老班长于大贵的攵风呢我们老哥俩就琢磨来琢磨去,商议了好一阵子索性去到编辑部问了问,并且说明了我们这四十年的思念之情编辑非常感动,給了我们大哥的地址说不管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于大贵,见了你代他问好呢”

我们老哥俩上了车,三倒车两倒车打听着就来了。站在門口敲门的时候还怕敲错了,守富大哥说错了就错了,权当找于大哥心切呢

于大贵感觉眼眶发热,眼泪流了出来

王守富和唐大年吔用手擦拭着眼睛。

“家里都好吗”他问。

“好啊”唐大年回答着。

看王守富不做声低着头喝了一口酒,于大贵觉得不大对头又問:“守富兄弟,咋了”

唐大年看了看王守富,低声回了于大贵一句:“富贵哥和嫂子分了”

于大贵有些诧异,盯着王守富:“富贵兄弟咋了?她没生育”

“有个儿子,都成家了大哥。”

“她既然能传宗接代又安于妇道,守富这就是你做的不好了吧?”

“大謌你离开部队以后,我在部队又好多年那时候大年也调到了广州部队,我则去了太行山部队”

“奥,你们也分开了”于大贵哽咽嘚听着。

“太行山条件比较艰苦可谁叫咱是军人呢,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妻子没有随军,每年有探亲假在部队闲暇期间,我继续写作这也是最大的乐趣,也是打发训练以外的思乡之情”

“那时候感觉,如果哪一天老婆孩子热炕头,那该多好啊”

“你舍得了部队?”于大贵似乎对王守富的想法有些看懂

“当然舍不得部队,更舍不得战友”王守富急急地说。

“再后来我转业到了地方矛盾就来叻。”王守富低下了头

“这有什么矛盾,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让转业就必须服从。”于大贵似乎又进入到四十年前那个血气方刚一腔熱血的小青年,那个王守富和唐大年的班长他觉得王守富和唐大年此时正在听他这个班长训话呢。

“大贵哥到了地方后,工作之余峩仍然笔耕不辍特别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喜欢用自己的笔书写着喜怒哀乐书写着尘世种种,偶尔灵感来了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吔会跑进自己的书房写上几段。久而久之引起了妻子的不满,她向我发泄不满情绪说写这些能当饭吃?能当钱花开始我还能忍让,后来我出口反驳再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激化了矛盾。就分居了再后来,儿子结婚去了外地她也跟着儿子生活去了,就离婚了”王守富悠悠的对他的战友诉说着过往的种种。

“糊涂啊守富。一个好的家庭就这样散了”于大贵有些激动,有些气愤

他猛地一扬脖子,一杯酒进入肚中

也许喝的太急太猛,一杯酒下肚于大贵脸成了酱紫色。脸上的沟壑变得更加条棱分明了

王守富和唐大年相互對视,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了解他们于班长的脾气,老班长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于大贵喝了一小口茶,在嘴里咕噜了一下咽了下去。

“守富啊这么多年了,你大贵哥了解你的直肠子脾气你心眼好,大哥知道为家庭这类小事,你不可能和弟妹闹离婚的这委屈你還是能忍受的。是不是有事没告诉大哥啊”

王守富感觉还是班长大哥了解自己,他感觉心里热乎乎的

“大哥,是有件事情憋在心里快彡十年了今天咱们哥仨啦啦吧,倒出这苦水我心里会畅快些”

事情还得回到三十多年前。

三十左右年纪的王守富走起路来呼呼生风。

他轻轻的推开办公室的门坐在办公桌前。

小张迈着轻盈的脚步出了办公室

王守富打开了信封,里面是张小纸条上面清秀的字体,告诉王守富写信的人是个女同志。信非常短写着“这个周末请到公园南门见。”

王守富顺手把纸条装进了上衣口袋他便开始了日常嘚阅稿审稿的繁忙工作中。

现在的王守富是一个市级杂志的编辑有时忙的也不得闲。

王守富妻子李爱花往洗衣机里添加了洗衣粉抬头看到王守富刚刚脱下的西服上衣,顺手拿过来想一块洗一下

出于习惯,她掏了掏衣服口袋看看有没有怕洗的东西,一把掏出了纸条她刚想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突然一阵好奇让她打开了纸条,看见了字条上娟秀的字迹

她心里暗暗吃惊,但仍强压怒火默不作声,紦衣服塞进了洗衣机里周末的公园南门,王守富正在细心的读着一位年轻女文学爱好者带来的作品一边就文章某些细节指指点点。

这個女作者上身棕红色外衣,下身穿牛仔裤刚刚洗过的头发,非常好看一条绿色丝巾,衬托出一张娇艳的脸

这个女作者和王守富有過几次书信交流。她在信中对王守富说:“尊敬的王老师我最近写了一个短篇,想请王老师指点一下可以吗?”

为了鼓励更多的文学圊年写出更好的作品,王守富总是不辞辛苦利用一切时间辅导新人。正因为王守富的友善非常多的文学青年,都喜欢找王守富交流

今天这个文学女青年,怕占用王守富的上班时间就利用周末约王守富在公园南门见面。

看见文学爱好者那股认真学习的劲头,王守富感到很受鼓舞所以他看的仔细,辅导的认真就像一个老师一样,把自己的知识传授给文学青年

远远地,李爱花看到王守富和文学圊年肩挨肩头挨头,用手指指点点谈得如此热烈。她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里想:你个色鬼周末歇班不在家干活,往外僦溜说单位加班,原来是外面有了相好的啦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

李爱花疯了一样像一道闪电,旋风一样攥紧了文学女青那烫荿大波浪的头发,一拧一转文学青年“啊呀”一声,摔在了地上李爱花顺势一个大墩挡,骑在了文学青年身上那是左右开工,一会兒功夫文学女青年嘴上就出现了血红的鲜血。

王守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他呆愣地站在那里,半张着嘴巴

李爱花裂开嗓子嚎開了。边喊边嚷嚷

“看这个狐狸精了吗?勾引我老公这个婊子。”

一会儿警车呼啸看来是有人报警了。

文化女青年住进了医院家屬来单位找王守富,王守富说尽了好话又赔了医药费,总算没被人家家属揍一顿

王守富被领导叫去谈了话,受了处分单位是没有脸洅待下去了,他辞职了正在吃早饭,李爱花把饭碗一推,指桑骂槐的说了句:“这个死苍蝇哪里臭,死哪里去”

王守富,感觉头仩青筋突突的跳了几下他铁青着脸,走到李爱花面前抡起了圆圆的胳膊。

李爱花的嚎哭声被王守富留在了挎堂的屋门里。在邻居们嘚白眼中他走出了家。

走在大街上王守富真的想一头栽倒。永远睡下结束自己的一生

工作没有了,家没有了难道天地之大,就没囿我王守富的一席之地吗人海茫茫,家在哪里温暖在哪里?

听到这里于大贵和唐大年眼里也已经满是泪水。唐大年给痛苦回忆中的迋守富斟满酒

“两位大哥,咱哥仨喝!”

“对守富、大年兄弟,咱哥仨喝酒”

三个人砸吧着嘴唇,那酒的绵香似乎比辛辣更让这咾哥仨舒服。

“守富兄弟那后来呢?你怎么熬过来的呢”

王守富,用手使劲抹一把那辣滋滋的嘴巴。

没有了工作没有了生活来源,随便逛荡有一天,来到一个乡镇正逢村里有集,我闲着没事儿随便溜达。

“一个月500元钱当天开支,谁乐意的跟着走”一个中姩汉子大声囔着。围着的人群男女有人应答的。

“算我一个”王守富漫无目的地报了名,心里想只要能解温饱就行

于是,他跟随着那个中年男子来到一个桃园,同来的还有七八个男男女女

一帮人来到一个桃园,王守富被分配剪枝他从来没干过这个活计,和他一幫的是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倒是内行,也很热情不一会功夫就把王守富教了个七七八八。王守富至今也忘不了农村人的热情和朴实。

“伙计这农活不难学,干几天就会熟能生巧了”老头边咬了口馒头,边和王守富拉着家常

王守富一边咀嚼着,一边连连发出“嗯嗯”的声音。

“你们晚上住哪儿啊”

老头乐了:“伙计,我家就住在附近离得不远,当然是回家住了”

“噢”,王守富虚了一口氣。迷茫的抬起了头

“咋了?伙计你没地方住?”

“嗯”王守富无奈地低下了头。

“明天这活你想接着干不”

“当然,这个桃园昰咱这里最大的这样,我和主人有些交情我给问问,让你干个长工保吃保住,工资月开如何?”

“能行吗”王守富恳切地看着這个素昧平生的老者。

“下午下班儿前给你回信”

在老者的努力下,王守富终于住了下来在桃园西面的偏房里。

王守富似乎把感恩嘚心放在了行动上。他除了干好分内的工作下班后把院子里拾掇的非常干净。枝子树墩码的非常整齐。

半年后的一个夏天刚刚还艳陽高照,突然风吹乌云一会儿大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桃园外面外边的水泥路上。晒满了主人家的麦子

他二话没说就投入了战鬥,正值壮年劲头十足。等大雨过后主人回来的时候王守富已经把十几袋麦粒子,放在了他住的偏房里

主人炒了几个菜,在上房里囷王守富吃上了

“守富啊,你来了半年多了那真是干活没得说,一句话实在。老哥哥都看在眼里了今天老哥哥敬你一杯,来”

“兄弟啊,老哥哥不问你的过去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哥哥想给你个活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大哥你别客气,有什么事你安排吧兄弟一定尽力。”

“我在山区投资了一片桃园绿化了一个山头。由于距离几百里路疏于管理,我想让兄弟你辛苦一下不知兄弟伱愿意不?”

“大哥那边什么情况原来没有人管理吗?”

“那边和咱这边的活一样干原来管理的那位哥哥年龄大了,他不乐意在桃山仩呆了所以想辛苦兄弟你啊。”

“守富能行吗大哥。”

“能行一定能行兄弟,正好日上中天的年纪而且勤快,人又实心实意非伱莫属。”

“大哥那我试试吧,不行的话你就安排别人”

桃花山在这个城市的最西南县城的最西南角。

王守富望着满眼的绿色压弯叻腰,红嘴的桃子感觉丰收在望。

两年后一个晴朗朗的天。

王守富正在给桃树摘花主人突然来了。

三月的桃花山依然有些春寒料峭。

“兄弟这是大哥给你带的茶叶,清闲的时候你泡着喝,还有两瓶酒过个节什么的,你一个人喝点儿解解闷。”

“大哥你待兄弟不薄啊。”

桃园主人看到桌子上一叠白纸拿起来看了看,笑着问:“兄弟这是你写的?大哥就知道兄弟你有两手。”

王守富点叻点头“大哥,白天干活晚上一个人在。对桃花山的花花草草虫鸣鸟叫,我写了写”

“兄弟,你原来的生活与这有关系吧”

“夶哥,原来我就是做文字工作的”

主人沉思了一会,对王守富说:“兄弟我有一件事情和你商议一下。”

“兄弟啊大哥我年纪大了。最近我家你兄弟出了一些意外,所以我盘算了许久也觉得兄弟你是实在人,可以托付换做别人我真不放心。”

王首富一头雾水囿些发懵。

桃园主人继续说着:“我想把这片桃花山转托给兄弟,你觉得怎么样”

王守富没言语,低下了头

“兄弟,你不会是看不仩这片桃园吧”

“大哥,守富喜欢这片桃花山更信任大哥可是……”

“大哥,我恐怕没有那多钱给你”

“兄弟,钱没关系咱俩合計一下,五年内你给大哥就行。”

王守富走遍了桃花山的角角落落数完了桃花山的坑坑洼洼。

不久他走出那个木板桥,联系到一批雞苗鸭苗送到了山上。

王守富让干活的工人盖起一排鸡舍,鸭舍它们的到来,使桃花山有了勃勃生机

因为自己成了桃花山主人,迋守富需要自己操办的事情多了起来他每次下山经过木板桥的时候,都会胆战心惊的恐怕掉进桥下的水里他觉得在这里修造石桥是他應该做的。其实桃花山往南经过国营农场会有一座石桥,那是桃花山外出唯一能负重的通道但是一转悠就太远了,所以王守富都是选擇这个木板桥虽然每次通过都会吓得出一身冷汗。

在桃花山空闲的地方王守富让工人种了大片的草莓;在角角落落,种上了各种蔬菜由于因水力资源丰沛,一个种子就会收益颇丰。

看着这满园的果实满满他脑子跳出了一个念头。何不让更多的人享受着自然之美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

于是他书写了许多份广告,让工人们外出分发

那些久居城里,困在钢筋水泥房子里的人们那些向往大自然的囚们。利用节假日踏上了木板桥走进了桃花山。绿色采摘开始了草莓、蔬菜、桃子,从春天山野里的野菜开始到秋天桃子结束,人們带着满满的喜悦而归王守富的腰包也鼓了起来。

有了资金就有了动力。王守富向政府申请在桃花山建立了吃、玩、住,消费一条龍的餐饮旅游业王守富的事业红红火火、如火如荼的发展起来。

当地政府看到了昔日的荒山被王守富开发出了希望。于是电视、报纸仩开始经验推广大力号召学习桃花山的经验。一时间王守富成了桃花山名人

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又是一年

在一个夏日的黄昏,夕阳仍然热辣辣的一个年轻人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

这座石桥离木板桥不远。是出入桃花山最方便的道路这桥正是王守富出资修建的。

办公室里的王守富正在筹划着桃花山的未来发展正在起草写着《桃花山的发展与筹划》。

王守富应答一声年轻人进门,却没有莋声

王守富仍然在忙着,没抬头随便问了一句“什么事”

没有听到声音,他抬起了头

靠近门口的年轻人,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看

“伱是?”王守富一时没有看清来人

王守富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

王小刚快步走上前绕过王守富宽大的办公桌抓着王守富的胳膊“爸爸,我是小刚小刚啊。”

王守富没说话眼泪流了出来。

“爸,这么多年了你好吧?”

“嗯!嗯!嗯!” 王守富泪眼模糊,望着自己的儿孓只是眼泪沽沽的流,却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千头万绪,没法解释不愿揭开过去的伤疤,不愿回忆过往种种

没去餐厅,就在自己卧室里王守富摆了一桌丰盛的菜,爷俩边吃、边说着话

“小刚啊,现在你也上班了吧”

“爸爸,上班呢工作不错。也成家了你当爺爷了。”

“哦太好了。男孩女孩?多大啦”

“女孩儿长得挺俊的都上学了。”

“好啊好改天领来让爷爷看看哈。”

“小刚这麼多年了还好吧?”

“爸爸还好,妈妈也好”

王守富一听到小刚说“妈妈”两个字,不仅脸上肌肉突突了两下没说话。

小刚虽然没抬头但父子连心他能感觉到父亲内心的隐痛。他端起酒说:“爸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多年没在一块儿吃饭了今天小刚敬爸爸一个酒。”

说着也没等王守富说话自己仰头喝了下去。

王守富知道儿子心里不好受想要阻止,但小刚酒已经喝了下去

“小刚,小刚少喝酒,多吃菜来尝尝这个蘑菇炖小鸡”

“好。好”小刚拿起筷子夹起了父亲递过来的一根鸡大腿,送进了嘴里

顿时,一股清香在嘴里四溢

“小刚啊,这鸡是爸爸山上散养的从鸡苗开始就散养着,主要吃虫子、草籽喂得玉米面子,也是咱桃花山上长起来的玉米磨成嘚面。都是纯天然的没有任何的添加剂,你放心吃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筷子往儿子这边哗啦着菜

小刚感觉到来自父亲的温暖,┅股暖流让小刚感觉鼻子发酸。他对这种父爱的渴望一直压在心底这么多年,他感觉心里一直在隐隐疼痛

“这个蘑菇也挺好吃的,爸爸”

“这个蘑菇准确的说是一种松菇。你在城里不容易吃到”

“这是咱桃花山的邻居,南边国营林场的王师傅采摘的,晒干了送過来的”

“哦,这里的人真好”

“是啊,山里人朴实、真诚”

“爸,这么多年了你又成家了吗?你也需要人照顾”

王小刚低下了頭没言语。

“小刚啊工作之余,闲暇时间如果你有好的想法和建议,或者能有好的项目咱们爷俩一块儿开发桃花山。”

“好的爸爸放心吧。”

唐大年重新泡了一壶茶给王守富倒了一碗热乎的茶水。

于大贵似乎入了迷他问了一句:“守富兄弟,那后来呢”王垨富喝了一口茶说:“以后,小刚就领着他女儿和媳妇多次来桃花山他帮我上了好几个项目。桃花山被开发的有声有色大年兄弟去过桃花山,他见过”

“是啊,是啊小刚这孩子比守富哥有远见,年轻人有眼光他挖掘了桃花山的潜力。”

“大年呐你去过守富的桃婲山?”

唐大年点点头说:“大贵哥守富搞得有声有色,上了报纸、电视他的生态旅游吸引了非常多的人们参观、学习,我们单位也去叻

于大贵高兴的点了点头:“大年啊,快说说”

那是十几年前,我在文化局工作

一天,单位上组织去桃花山参加现场交流会一辆Φ巴车缓缓地停在了停车场里。车里走下了几个男男女女过了石桥,进了桃花山此时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漫山遍野的桃花仿佛令囚进入了仙境。干净的桃树下不时有跑来跑去的几只鸡儿,它们似乎并不怕生人;鸭子也拽着肥大的屁股走来走去那几只大白鹅,却不感寂寞看见过来的人群,便嘎嘎地叫个不休

远处近处,有几个园工似乎在疏着花朵,这种旱期的摘除花朵的方法是为了给正中那┅朵花,留有足够的养分这样结出的桃子会是最大,最好的

这种散养鸡鸭的方式,是利用空间养殖一方面散养的家禽会从大自然中嘚到充分的养分,产出来的蛋不仅没有添加剂的后患而且他们的粪便还是桃树最好的肥料,这样桃树结出的桃子也是纯天然的,无公害的

唐大年,他们一行人被管理人员带进一个大厅大厅西侧有关于桃花山的整体图,从图上看宾馆、餐厅面面俱到桃花山上水是山灥水,菜是山上自己种的看得出桃花山上的主人是颇费了心思的。

穿过大厅进了一个办公室宽大的办公室窗明几净,室内暖意融融桃花山主人王守富和来客热情握手,到了唐大年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

真是在梦中,两个老战友相聚在桃花山

王守富送走了参观团,留下了老战友唐大年

两个战友在桃花山上,开怀的畅饮起来!

“大年兄弟后来咱们就分开了,你在广州怎么样啊”

“哥啊,可以的开头几年还好啊。”

“好啊好啊,你小子娶媳妇儿了好事好事啊。”唐大年憨憨地笑着

“嗯,是挺好那时年轻,媳妇儿没随军就是闲着的时候想媳妇儿,想家”

“没呢,大哥我们俩是高中同学,她觉悟挺高的师范毕业后去贵州大山深处,当起了支教老师”

“文化人有觉悟,不愧是咱军人媳妇儿”

“结婚一年后有了女儿,这样就不方便啦每次假期的时候。她都背着女儿再大包小包嘚拎着特产,那时发展不如现在先进每次来部队探亲,都得中途倒三趟车!夏天的时候还好办到了寒假的时候,探亲的回家的都非瑺多,他们娘俩有一次被挤得三包行李来到部队的时候只剩了一包了。到了营房宿舍的时候天早已黑了,进了门就哭了看到她娘俩遠途跋涉的狼狈样,我真的眼含泪水真的能理解那种心酸和无奈。我无言的把娘儿俩一块儿拥入怀中

“难为弟妹啦!大年,成为军人嘚妻子让她受苦了。”

唐大年此时眼里神采飞扬,显现出自豪的目光说:“大哥不是夸你弟妹,当我拥抱她在怀里的时候她哭的肩膀一颤一颤地,我安慰她说她辛苦的时候,她却突然含泪笑了说:“累也心甘,累也值得谁叫咱是军人的妻子呢。”

唐大年非常感动亲吻的妻子的额头。

刚刚一岁多的女儿唐玲非常懂事她甜甜的声音说:“妈妈,宝贝不哭玲玲,给你糖”

唐大年看着妻子,妻子看着女儿一家人的笑声弥漫在小屋里。

王守富似乎被唐大年的幸福感染着

“大年,来喝一口。有机会带弟妹来桃花山大哥管吃管住”

“大年,还记得吗咱们刚刚入伍的时候,有一次打靶你成绩刚刚合格,没到优良你还偷偷哭鼻子,不吃饭呢”

“是啊,夶哥那时候年轻嘛,脸皮薄打把成绩不好,不吃饭还是你和咱班长于大贵给俺领的饭呐。”

“是啊是啊,咱班长好人呢”

“嗯嗯,大贵哥有责任心人也积极能干,又热情对咱们真像亲兄弟。”

“对对。也不知咱老班长于大贵现在人在哪里这么多年了,还恏吗”

“不知道呢,有时间打听打听,机会来了咱去找大贵哥聚聚。”

“在广州部队几年呢”

“时光匆匆啊,在那里十多年呢講讲有什么难忘的事吗?让哥哥听听”

“难忘的当然是感情了。记得有一次部队拉练广东那天气,雨就像小孩儿的眼泪一挤一瞪就劈里啪啦的。”

唐大年他们部队拉练开始了

开始不久,那雨就下起来了

南方温度高,急速拉练汗水把衣服也湿透了,雨来的又急戰士们雨具也没带。正巧农人刚刚收了稻子,战士们便用稻草编成草帽戴在头上,有了草帽的遮挡任雨点再大,也打湿不了眼睛

於大贵听着自己战友的叙说,也似身临其境一般地陷在了深深地意境中

王守富端起酒杯,招呼道:“两位兄弟来,这么多年的友谊咱喝点。”于大贵和唐大年端起酒杯噔噔声中,三人各自饮酒

“守富啊,大年的家庭幸福啊!咱哥俩有些失败啊我呢,你嫂子有病是天命使然,无力回天没有办法,你不一样啊虽然你和弟妹分开了,但是这么多年你忙于桃花山的事业,也搞得风起水涌如火洳荼,红红火火不过我们都年迈古稀了,需要有个窝了大哥觉得你孩子说的对,你应该忘记过去的伤痛听孩子的,该原谅的原谅該看开的看开,回到家里去回到孩子那里去,回到弟妹身边去如果桃花山走不开,需要你去发展那么你就应该把弟妹接过去,让孩孓们有一个完整的家让弟妹晚年有个依靠,让你自己有个老窝

王守富听着低下了头,没言语

“守富兄弟,这么多年了应该想开了,弟妹是女人你也许碍着孩子的面子不好下台阶,但孩子不是提出来了吗这孩子懂事呢!听大哥的,你先开口弟妹毕竟是女人嘛。”

唐大年也劝王守富:“守富哥嫂子肯定早知道自己错了,不然的话这么多年她仍然一个人单身,再说来如果嫂子没有想让你回去嘚意思,那么孩子怎么会上桃花山找你呢一定是家里人都盼你回去呢?你看儿子孙女,儿媳都多次上桃花山看你儿子把你的事业当莋他自己的事业。帮你上项目搞开发,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以后还得依靠孩子呢?”

王守富点点头:“兄弟们守富聽你们的,谢谢了守富回去,就回家”

王守富端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似乎喝下去的是过去了的那份痛,又似乎是未来的一种期盼“守富兄弟,慢点喝别喝急了。”于大贵一边说一边给王守富和唐大年夹菜

“快来啊,快来啊”西里间传来宋晓兰的叫喊声。

于夶贵慌忙放下碗筷跑了出去

“大年,咱大哥太难了十多年这样伺候的日子,换了是谁都会受不了。久病床前该是心理和体力的煎熬。”

“是啊守富哥,咱也帮不了大贵哥咱哥俩还来打扰大贵哥。”

“这样大年,咱经济上帮帮大年哥你上班退休金还得维持生活,你可以适当我多一些咱俩处之,让大哥雇个保姆可以适当替换大哥,你看怎么样啊”

“守富哥,听你的帮咱老班长,责无旁貸”

哥俩,正在小声商量的时候于大贵回来了。

“见怪了兄弟你嫂子又尿了。我给他拾掇了拾掇洗洗手,咱哥仨接着喝”

“哥啊,刚才我和大年商议了一下我们有一个想法,想说给大哥听听大哥觉得可行,咱就商量着这样做大哥觉得不行,就权当我们没说大哥,你可千万别生气”

“什么事啊,兄弟你说的好像挺严重的?大哥怎么会生你俩的气呢咱们这40年的感情在这搁着呢。”

“哥你这么长年累月的照顾嫂子,实在是太累了我和大年想帮你一把,出俩钱给嫂子雇个人照顾照顾,缓解缓解你的压力哪怕是减轻┅些你的压力也好啊。”

“两位兄弟啊心意大哥领了。就在那次我累的晕倒了住进了医院我家兄弟提出来,为了保全我这条老命把伱嫂子送敬老院,孩子们也同意了孩子们乐意出钱,再说我自己的退休金也5000多可是你嫂子这一关不好过啊。她听说要把她送敬老院哭着闹着搞绝食,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此事就不了了之了。在两年我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健壮了,有时候我确实弄不动她了”“那就请個保姆吧,帮你一把”唐大年诚心诚意的说。

哎于大贵深深地叹了口气,没言语低下了头。

王守富和唐大年不明白原因,相互看叻看齐刷刷目光看着他们的老班长。

王守富急性子脾气“大哥,究竟咋的啦”

“是啊,是啊大哥咱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有什麼事情别憋在心里你快说啊。”唐大年也关心的看着于大贵

于大贵似乎陷入了沉思中,面有难色依然没言语。

唐大年比较心细他遲疑了一会儿,低声说:“大哥如果不方便说就别说了,兄弟们能理解大哥的难处”

“没啥啊,两位兄弟咱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了,还有什么事好隐瞒的再说我们都近古稀之年了,好好活在这世上还有多少年了?多少天了说给两位好兄弟听听,也算倒倒老哥哥嘚苦水吧!人世一过草木一秋。草有来春人却无来世啊?”

王守富和唐大年像两个孩童一样赞成地直点头,静静瞅着于大贵他们嘚老大哥。

三、义兄弟情深意切共创业

于大贵慢慢的点燃了一支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那是一个草长莺飞的日子暖融融的阳光洒满夶地。

于大贵骑着崭新的自行车路过乡村的田野间,一片片的麦苗在阳光的照耀下,伴着暖暖的风刷刷的生长着。

于大贵一边蹬着車轮子一边兴奋地哼着小曲。他要去一家企业采访

于大贵在一家企业的大门口停了下来。这就是他今天要采访的对象鲁原啤酒花厂。

见到于大贵传达老大爷问明原因,领着他走进厂长办公室办公室里,厂长朱永光笑呵呵地握着于大贵的手欢迎于大贵的到来。

年菦四十的朱永光对于大贵倒了一杯热水,于大贵双手接过来捧在手里。

两人对坐在椅子上面对面拉着呱。

“接到县里的通知知道於记者要过来,盼着呢”

“是啊,早就想来看望朱厂长了正好,这次县里有安排这一大早上路,就来了”

“好啊,好啊于记者伱喝点水,歇息歇息”

“不累,不累朱厂长咱们说说啤酒花吧。”

“好好。啤酒花是咱公社里统一考察的项目采取社员自愿种植嘚原则,由咱厂里统一收购集体烘干,统一运送”

“社员们非常满意,挺不错的经济上算是过渡阶段。”朱永光陪着于大贵走上了畾野观看了啤酒花的种植情况;又看了社员们为啤酒花打架子,埋下的水泥柱子以及为了方便啤酒花爬秧子,绑好的铁丝网;又观看烘烤啤酒花的几趟简单的房子

朱永光又陪于大贵,走访了几户社员家听听社员们对种植啤酒花的看法,社员们非常希望能扩大规模种植以便增加收入。

于大贵把社员们的建议记在采访本上把社员们的需求放在心里,以便回县里向领导汇报

于大贵问:“朱厂长,社員们要求需求多种的建议您怎么打算啊?”

朱永光沉思了一会说:“这是个尝试现在社员家是按人口种植的。就是一口人种一垄,镓有五口人分五垄,有八口人种八垄。多种增加收入的建议需要上报公社,这个听消息吧”于大贵点了点头。

他们都明白经济复蘇需要一个过程需要过度。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过了中华大地的大江南北。

于大贵再次见到朱永光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家橡胶厂的老总。

朱永光的办公室在二楼正对楼梯。走进办公室朱永光光立即从老板台后面走了过来,双手紧紧握着于大贵的手

于大贵也紧紧地握著朱永光的手,接到:“朱厂长您好啊!这么多年不见,你鸟枪换炮了自己创业了,成大老总了”

朱永光连连说:“赶上好时代了,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春风这不是自己下海了吗?自己的企业干劲儿十足。”

一边说着朱永光一边热情地让于大贵坐在宽大的沙发里。回转身从消毒柜里取出杯子,给于大贵泡上茶叶

“大贵哥,你尝尝这茶叶出发去南方,朋友送的味道非常不错。”

于大贵接过杯子细细的喝了一小口。在嘴里咂摸着

茶刚入口,初始微苦入喉甘甜,顿觉清爽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一开进来一位中年女士,掱里拿着一沓资料进门后看到于大贵,微笑着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办公桌后的朱永光,把一沓资料放在了办公桌上

“景云,来给你介紹一下这就是我给你多次说起的于记者。”景云微笑着看着于大贵。

“于记者这是你嫂子,现在厂里负责会计工作叫胡景云。”

景云伸出手笑着说:“于记者,真是久仰大名永光,经常说起您当初为啤酒花做的宣传。”于大贵赶忙伸出手和胡景云握手打招呼。

“哪里啊都是朱厂长起了带头作用,我也是推波助澜宣传宣传。”

“景云呢那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晚上啊咱和于记者一块喝個酒,畅谈别后情谊”

于大贵,怕麻烦朱永光:“别麻烦了朱厂长,你们那么忙以后再有机会吧。”

“于记者今晚上还有其他安排吗?”

“安排倒是没有就是怕麻烦你们。你们上一天班也挺累的”

“客气啥呢?既然没有安排就听我的。咱三人一块借酒畅谈僦这么定了。”

酒席桌上朱永光和于大贵越拉越热乎,越聊越投机最后,干脆兄弟相称桃园结义了。

有了兄弟的情分那感情就不哃了。逢三差五只要有时间,弟兄俩总要聚聚没时间的时候,也会电话传呼交流交流。

最后朱永光干脆把工厂附近一套四合院的岼房腾了出来,于大贵夫妇在城里住久了也会来乡下的这套四合院儿住上一段时间。

五十五岁那年于大贵单位上办了退休便离开了城市,直接和老伴儿搬进了四合院乐哉悠哉过起了田野生活。

退休了无事可做,于大贵也感恩干兄弟的情意于是经常进厂里走动,遇箌厂里忙的时候就帮帮忙,搭把手

胡景云和朱永光商议,干脆聘任于大贵来厂里干干管理吧一来呢,兄弟有个商议照顾二来呢于夶贵也多了一份收入。于大贵见兄嫂如此热情便同意了。

时光匆匆日子如白驹过隙。

于大贵认认真真踏踏实实,以厂为家有了好幫手,朱永光如鱼得水

于大贵经常在车间走动,哪个车间忙大了就参与哪个车间的工作。工人们都乐意和于大贵交流拉呱

拉毛车间彡个女工,一人一台拉毛机三个女工正常工作的时候。从烘烤车间出炉的车胎正好能被挎完。

这一天女工小张婆母过生日,小张请假了

剩余的两个女工,一个人一个拉毛机紧赶慢赶忙的不亦乐乎。车间的几台工业扇呼呼地吹着不停地转着。两个女工把一个个轮胎摆上拉毛机,手里的拉毛把子不停歇的挎着挎着。但车间的地面上仍然堆的小山似的。

于大贵从仓库领了两把耙子看这两把铁耙子,像极了《西游记》中猪元帅的九齒钢耙只是自己手里的耙子,像孙悟空把金箍棒变成定海神针一样把猪元帅那钢耙,变成了自巳手里这把帖耙子

于大贵简单地和两名正在拉毛的女工,交谈了一会大体了解了挎毛的要领,便开启了女工小张的拉毛机

于大贵把冒着腾腾热气的轮胎,搬在了拉毛机上开始工作。车轮在拉毛机上摇摆不定大贵不敢下耙子,急得围着拉毛机直转悠

一名女工走上湔来,边用耙子垮着余大贵眼前拉毛机上的轮胎,便解释道:“这个一定要让轮胎在机器上平衡别让它不平衡,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一丅轮胎但扶着的手一定要轻,顺着轮胎的转动的劲儿不要用力过猛,使劲按的话轮胎就会从机器上测滑下来,如果轮胎刚刚出炉温喥会很高最好用扶手套套起来戴在手上,这样不容易烫着手

女工说着把挎好毛的轮胎,从挎毛机上双手取了下来于大贵,小心翼翼哋提起一个轮胎放在挎毛机上,按照女工教导的程序试探着转动机器,挎了一根

女工看到于大贵进入正常的工作程序,便回到自己嘚机器前继续工作

于大贵把一根粗大的轮胎,双手搬上了挎毛机开始挎毛。

由于轮胎粗重在挎毛机上很难平衡。即使于大贵用一只掱小心翼翼地扶着轮胎仍然像一个喝醉了酒的胖子一样,在机器上摇摆不定眼看着轮胎就要侧滑下来,于大贵心一慌用拿着耙子的掱一用力,没来得及踩脚下让机器停止转动的开关,于大贵手中的钢耙像离弦的剑一样嗖的飞了出去,轮胎也从挎毛机上侧滑了下来

离得最近的挎毛女工,快速跑了过来手疾眼快,关掉了挎毛机像箭一样飞出去的耙子,差一点就进入了成型车间惊得于大贵出了┅身冷汗,心里“妈呀妈呀”的念着“阿弥陀佛”。

成型车间的女工吓得大叫一声连连发出责备之声。

胡景云正好路过挎毛车间的东頭由于车间是通透的,胡景云自然听到了挎毛车间的喧哗声

景云步副轻盈走近了,她得知车间的情况时没有说话。车间重新恢复了囲然的上班秩序

于大贵重新捡回了耙子,开启了挎毛机小心翼翼地重新工作起来。于大贵学会了挎毛和两个女工把如山的轮胎,轻松地挎出来了

当于大贵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景云走了进来

她递给了于大贵一杯茶水,笑吟吟地说:“没想到我们的于记者还真是行家裏手呢不光文章写得好,挎毛也干的一流”

于大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干,手生耙子都飞出去了,但看着车间堆得小山似嘚不是着急嘛,学一着也不错,关键时候能救场”

“挎毛,对新手来说耙子飞出去,正常现象呢”

“原来,其他人干得时候吔会耙子飞出去啊,我还觉得不大好意思呢”

于大贵喝了一口茶,似有所思地说:“我有个建议”

“咱应该把挎毛车间和成型车间分開一下,以免耙子飞出去力度那么大凑巧了,不一伤着人咋办”

“嗯嗯,不大进车间还真没当回事,你心细这事说小不小,说大鈳真就大了”

胡景云沉思了一下,对于大贵说:“你看看怎么办合适你负责把这一块解决好,永光出发不在用钱处直接来找我吧。泹有一条必须保障成型车间的进出畅于大贵点了点头。

日岁如梭时间从来不曾停留她的脚步。

转眼又是一个穿暖花开的季节城乡结匼部,远远地望去花上梢头,风吹来暖暖柔柔地,好像把人的梦也吹得满满的绿意

这天于大贵正在办公室里,一位来自南方的客户正在看一种新款轮胎的模型。厂长朱永亮喘着粗气进来了。

“大贵大贵,跟我走”

“奥,好这里有客户呢?”

“这里交给景云咱们走。”

于大贵这么多年了只要朱永光说出话来,他一准服从也从不问原因。可他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没见到朱永光像今天这样的慌张

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办公室的门外。

“大贵别急,你听我说”

于大贵一头雾水,看着语无伦次的朱永光

“刚才接到电话,你镓弟妹住院了”

“对,今天是赵村集弟妹去集市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却住院了,你别着急咱们现在就赶过去。”

于大贵眼前忽觉嘚金星乱串想说话,但是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任凭他怎么努力,话却冲不出喉咙

朱永光从副座上回过头来,“大贵别着急,千万别着急有什么事情大哥和你一块面对。”

司机踩快了油门喇叭响个不停。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摆脱了堵得长龙似的车队,车子終于停在了本市医院的门口

朱永光跳下车子,从东门中扶出了于大贵。

此时的于大贵脚好像踩在了棉花堆里,软绵绵地怎么也用鈈上劲。

司机和朱永光半扶半托的让他坐在了急诊室的椅子上。朱永光打听到于大贵的妻子正在急诊室抢救。

原来于大贵的妻子宋曉兰,吃罢早饭于大贵上班去了。她把锅碗瓢盘拾掇的干净利落闲着没事,天气也非常好不冷不热的就和村里一个交往比较好的姐妹,一块赶集去了

两个姐妹高高兴兴,低头挑选物件的时候宋晓兰一站身子,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这可吓坏了一塊来的老姐妹,着急之时连连叫唤。集市上人多有好心人拨打了急救电话,又派人报信到朱永光的厂里此时的于大贵清醒镇定了许哆。

他站起来要冲进抢救室,去看望自己的妻子被朱永光眼疾手快拦腰抱住。此时的于大贵像疯了一样力气大得如牛,朱永光忙喊司机帮忙

“大贵,大贵你冷静,你这样意气用事会耽误治疗的。”他们的喧哗声被赶过来的保安和医生制止了。

于大贵和司机走進了医生办公室医生大体向他们说了宋晓兰的情况。

宋晓兰脑部出血正在抢救中,需要家属配合

此时的于大贵完全镇定了下来,他告诉朱永光孩子们的联系方式

朱永光到住院部办齐了住院手续,并交齐了住院费

不大一会功夫,于大贵的女儿和儿子儿媳赶了过来,大家像鸟儿似的聚在父亲面前

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宋晓兰出了手术室进入了病房。

看着依然没有醒过来的宋晓兰于小云一直眼含泪水。于大贵默默地守护在妻子病床前

“爹爹,我在这里守着你去睡会吧?”儿子建波心疼着父亲低低地声音,劝慰着父亲

于夶贵摇摇头不说话,也不离开

女儿端来了一个荷包鸡蛋,“爹你喝个鸡蛋吧”

朱永光走了进来,小云和建波赶忙站起来接着并说着感谢的话。

朱永光摆摆手说:“咱们一家人什么也不要说,先照顾好病人”

他又转向于大贵:“大贵啊,你得挺住我问医生了,妹孓生命已经没有危险了”

“真的?医生这么说的”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是问朱永光,又像是自言自语喃喃地蠕动着干干的嘴。

“医生这么说的”朱永光肯定得安慰道。

一个礼拜后午后的阳光斜地照进病房的窗户。

于大贵坐在杌子上仰头看着那一滴滴,有些渾浊的液体正在一滴,两滴通过长长的软管进入宋晓兰的血管里。

宋晓兰眼皮动了动于大贵心脏“咚,咚”的狂跳了两下

正提着暖壶进来的于小云应答着:“”爹,爹”

“你娘眼皮动了一下,你快来看看是不是爹眼花了”

于小云快步奔向母亲床前,看到母亲仍嘫双眼紧闭

她眼泪涌出眼眶,紧咬嘴唇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于大贵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妻子。

当他确认妻子眼皮再也没有动的时候他对女儿说:“看好你娘,我出去一下”

于大贵,大步流星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我妻子到底什么时候醒來?你们就这样耗着吗你们不管了吗?”

医生理解此时病人家属的心情劝慰着。但于大贵似乎失去了理智开始无休止的责备医生。“你们就是不负责任医院要你们有什么用?你给我一个确定的日子”

医生见于大贵蛮横不讲理,大声咆哮的样子也有些生气。

“你鈈要影响我的工作好不好我这里还有这么多病号,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你这个医生就是不中用?一个病人这么久了也醒不了。”

聽到女儿呼喊声:“爹爹,你快来医生你快来。”

于大贵听到女儿的喊声奔向了病房,医生也似乎忘记了于大贵刚才的咆哮和无理取闹奔进了病房。

宋晓兰慢慢的睁开眼睛弱弱的问了他:“他爹,你在哪里”

“晓兰,晓兰我在,我在”眼泪滴答的于大贵,茬妻子一边哽咽着说着

“感觉头晕吗?能看清我伸着几个手指吗”医生细心地询问着她的病人。

“没感觉头晕你伸了一个手指。”

主治医生内心有些欣喜

“你们真是幸运,这种情况的病人能醒过来而且头脑清醒,真是奇迹也不怪你们家属着急上火,换做是谁看到自己的亲人这个样子也会受不了,也会超越忍受的极限好好照顾病人。乞求让她恢复到最好”

“医生,我我刚才对不起了。”於大贵泪水哒哒滴向医生道歉

宋晓兰病情趋于稳定,但是不能下床不能行走。吃喝拉撒全得有人伺候

女儿打算不再上班,准备休班茬家伺候母亲

于大贵阻止了,最后决定由于大贵一个人伺候宋晓兰儿女可以有时间来看望母亲,替替父亲照顾母亲

宋小兰这样的病,只能静养慢慢恢复。于大贵儿女和医生商议,准备让宋晓兰回家静养出院那天,朱永光和胡景云一块儿来了

一年多以后,宋晓蘭竟然有了一些奇迹她多多少少能在两个人的拖扶中,下床了只是一条腿能用上劲儿,那条腿却休眠了

这样的奇迹得力于她的老公。这一年来她一直躺在床上,喂着吃窝里尿,窝里啦

于大贵洗了一年多的尿布,每天晚上坚持给宋晓兰用中药泡脚用藏红花最多。

这一天晚上于大贵正在给宋晓兰烫脚,小云歇班儿在娘家晚上也住下了。

爷俩一边唠嗑一边给宋晓兰烫着脚,女儿给母亲削了一個苹果递了过来

听到大门响,于大贵开开了门走进了朱永光和胡景云。

“大贵兄弟还没睡吧?”朱永光一边说着话一边跟随于大貴走进屋里。

“没呢正给你弟妹烫脚呢。”

胡景云进门看见了于大贵的女儿也在忙打招呼:“闺女来啦,住下啦”

“大爷和大娘过來啦。我歇班来看看娘晚上住下来了,替替俺爹让他睡个安稳觉,快坐快坐。”于小云招呼着

“大贵啊,你这些孩子们呢真不孬。弟妹病了这一年多,孩子们跑前跑后的我可是都看在眼里了。”

“是啊是啊,孩子们真是孝顺”胡景云接着朱永光的话也说著。

“嗯啊他娘这病需要持久战,也让孩子们跟着受累了”于大贵发自内心的话,透露着涩涩的无奈

“养孩防老,这是做子女的应該做的呀!俺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我们兄妹,可是不容易那时候俺爹为了工作东奔西走的,生活条件也不如现在好俺娘可是受了累,操了心了”女儿边说着边给母亲用药水烫着脚。红红的药水泼她的手不紧不慢,均匀地撩在母亲那有些肿胀的病脚上

“刚才孩孓和我商议,要离职不上班了搬过来和我和她娘住在一块,来照顾他娘被我拒绝了,还急哭了呢”

“孩子,你来照顾你娘是天经哋义,无可厚非的”

“爹,爹你听听,我大娘都这么赞成我了看来我的做法是对的,你也答应吧”小云有些眼泪巴巴地看着于大貴。

还未等于大贵开口胡景云也接着话茬:“可是闺女,你的孩子咋办你的家庭咋办?你不上班经济上咋办?”

“大娘我可以让駭子住校,他都是高中生了自己能够照顾自己了,孩子他爸爸让他住在单位上周末可以接孩子来这里。”

“那怎么行啊!闺女孩子高中三年至关重要,你娘有你爹照顾着你们就放心,着急了你永光大爷和我也会添把手。你照顾好孩子让他努力三年,拼搏上一个恏大学就是最好的回报。”

“大娘俺听爹说了,您和永光大爷经常帮助俺爹照顾俺娘,已经添了很多麻烦了俺们心里过意不去呢。”

“闺女说哪里话咱们是一家人,从他弟兄俩结拜干兄弟那一天起咱就是一家人了,不说两家话就这么定了,你尽管放心照顾好駭子读高中照顾好你的家庭。”

于大贵女儿泪眼汪汪的点了点头

朱永光,对于大贵说:“大贵啊给弟妹买了一张床,明天就拉来了”

“医用床,能摇起来一头高,一头矮这样弟妹躺着会舒服些?”

“这个钱已经付过了你就不用管了。”

“你不要钱这床不要叻。”

“你看你犟什么犟。”

于大贵女儿插了言:“大爷爹,你们俩别争了这钱让俺出,这份心俺该有”

朱永光还要再说什么,於大贵说:“大哥就听闺女的吧!”

天渐渐暖和起来,于大贵用一根绳子绑住宋晓兰的腰绳子的另一头绑住自己的胳膊。宋晓兰用胳膊撑着拐杖于大贵用双手擎着宋晓兰那条休眠的胳膊,拖拉着那条休眠腿在自家院里开始蹒跚挪步开始艰辛的训练,从此他家的大门基本都是从里面反锁的

朱永光和胡景云夫妇经常过来,有时候送新鲜时令蔬菜和水果有时是馒头干粮,有时是日用品

于大贵怕有时候忙着照顾妻子,而耽误了给他们夫妻开门干脆给了永光夫妇一把大门的钥匙,只要从大门上边的小板掀开就能把钥匙插进锁里,就紦大门从外面也敞开了从外边就能进到院子里。

宋晓兰的病基本算是稳住了接下来就是坚持锻炼,无休止的用绳子绑着锻炼蹒跚走蕗。有时候宋晓兰睡着了或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于大贵就会是拾掇拾掇

他觉得照顾妻子,有时候赶集买菜不方便他便重新把院子拾掇一下。把原来的菜棚重新翻了一遍,在合适的季节种上了合适的种子,小院里有自来水很现成,于是农家院里便有了适合的噺鲜蔬菜。一畦韭菜一畦黄瓜,几颗辣椒几颗白菜,自己种的菜不打药偶尔有菜虫子,于大贵都会用手捉一遍有时看着绿油油的各种蔬菜,虽然难免菜叶子上有许多缺口但确实是放心。纯绿色的一点农药残留也没有,一点化肥也没用那厕所里现成的土肥倒是派上了用场。

冬天的晚饭吃的特别早

刚刚四点多钟,于大贵就热汤热水的做好了让宋晓兰吃的肚儿溜圆。按照老规矩用中药加上藏紅花给宋晓兰把病脚烫了又烫,伺候宋小兰舒舒服服的直到宋小兰出了香甜的鼾声。于大贵终于坐在了板凳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拿过来一块手巾擦了擦额头。不知是屋里炉子太暖和还是干活太用力,在这冬天里他视乎感觉额头上有些潮湿。

于大贵站起身来穿过堂屋进了东里间,东里间的暖气也挺热乎地屋里有一张大大的双人床,床上拾到的非常整齐利落这是留着儿子儿媳妇回来住的。岼常时是闲着的偶尔有客人来,晚上住下就睡在这里对着门口是一张写字台,于大贵人拿起一块海绵擦了擦桌子,靠墙倚着一趟刊物。这是妻子没病之前于大贵偶尔写作的地方。自从妻子病了于大贵已经好久没坐在写字台前了。

于大贵熄灭了顶灯开着写字台仩的台灯,黄的光线非常柔和他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似乎看着灯光照映下那一排排码的整齐的各种刊物他感觉脑子有些浑沌,有些涳白感觉这些触手可及的书籍,似乎淡出了他的视线好久好久。

他眼睛有些模糊感觉眼角湿湿的。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拿起了笔。哆么熟悉的笔啊多么熟悉的姿势啊,他一低头感觉一滴清泪流过脸腮,打湿了稿纸并且迅速融入了纸里。

他像被卡住了笔在手中,有些颤抖的手却怎么也不能落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字。他突然变得像个孩子滴滴的抽涕着,任凭泪水打湿面前的纸张不知过了多久,于大贵也不知道怎么开始写下了第一句只感觉像开了阀的水流一样,一大片的文字狂泻在纸张上他忘记了,因为伺候妻子而累得直鈈起来的腰!他忘记了那洗尿布儿酸胀的胳膊!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时光的存在只是把一肚子的心里话宣泄在面前的纸张上。

此后只要妻孓睡着了他就会坐下来写作,把所有的感情都宣泄在一张张的白纸上

后来儿子回来了,他把文章拖儿子寄到一家又一家报纸杂志。於大贵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各家杂志和报刊上。

于大贵感觉年轻起来,生活里又有了曙光之后于大贵的辛苦和劳累,被写作嘚热情消化的荡然无存了

有一天胡景云来了,给于大贵拿来了几斤小米是朱永光出发带回来的。

于大贵有些迟疑地说:“嫂子想麻煩你个事儿。”

“你给我帮个忙这个也不是正儿八经的事情,你厂里挺忙的有些不大好意思是说呢?”于大贵说着说着低下了头瞅著地面不说话了。

“干啥呢今天有些不正常呢,什么事啊到底”

胡景云跟着于大贵,进入了东里间于大贵拿起了一大摞稿子,对景雲说:“你看厂里的工人谁有什么进城,给报社投篇稿子没有时间就等儿子回来,让他捎着他可能很长时间不回来呢”

胡景云接过稿子,显得有些兴奋:“大贵你又开始写作了?太好了什么时间写的啊?”

“有一段时间了报纸杂志也登了一些,是儿子回家时带赱的”

“这个没问题,我回去让永光给送去报社”

“别,别永光大哥太忙了。厂里的事情现在我也帮不上忙了,他也够忙的不能耽误她的时间,要不算了吧”

“那怎么行!你尽管写,嫂子开车亲自送去”

从此,胡景云不但抽时间给于大贵往报社送稿子而且還时不时的看一遍于大贵的稿子,成了业余校对员朱永光晚上有时间也和胡景云一块儿,来听于大贵说一些写作的事情病情稳定的宋曉兰在西里间吃水果,看电视或者饭后鼾声如雷他们三个人便在东里间,探讨文学于大贵写作的积极性空前高涨起来。

于大贵名声大振接到一封封的邀请函,参加各种文学活动但看看绑着绳子,蹒跚锻炼的宋晓兰他犹豫了,拒绝了有些大型活动,他就会求助胡景云胡景云就过来给宋晓兰做顿饭,帮忙照顾看一天宋晓兰

胡景云有时候私下里对朱永光说:“咱大贵兄弟,如果小兰妹子身体好好嘚大贵也许会在文学路上走的很远。”

朱永光也感觉惋惜:“把晓兰送敬老院倒是个好办法。但是大贵说过送敬老院宋晓兰闹绝食,大哭大闹地此事就没人再提了。”

正月里的天气飘忽不定时而暖的像三月,时而冷地人直打颤

新年的鞭炮声已渐渐远去。

于大贵嘚儿子有一天突然回来了女儿和儿子同时进入屋中。

于大贵感到有些诧异问:“你们俩约好啦?这么巧同时回来了?”

“爹回来啦”建波打了声招呼,坐在了母亲床前的凳子上小云进门后,边和于大贵说着话边坐在了一个板凳上。

宋晓兰看见儿女显得有些高兴虽然说话吐字不清,却也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

“爹,我还得赶回去过段时间我再和孩子回来看您和娘。”

“哥你捎着我吧,我也囙家孩子也快放学了,爹我也回去啦”

于大贵送儿女出门,看他们一块儿上车远去

于大贵心里闷闷的,儿子过完年刚刚回城里上班这么几天就回来了,隔得时间这么短而且和小云一块儿来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吗孩子们都大啦,都有家庭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洳果不说也不问了,让他们兄妹商量着处理吧自己老了还拖着个病人,我能帮上他们什麽啊

心里犯嘀咕的于大贵,默默走进西里间心里在想,唯一的责任是照顾好自己的病妻尽自己的努力,给病中的妻子一个舒适的窝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菜畦的菠菜泛出绿绿嘚颜色

于大贵用一个镰刀剜出来几颗,把干的叶子摘下来几片嫩嫩的绿色叶子,还不算大于大贵摘的非常干净,用水泡了起来晚仩准备用白面做成细细的“面猴子”。把菠菜切的细一些放上一点点细盐,给宋晓兰做个“咸面汤”这样的饭食,一是宋晓兰吞咽方便吃得热乎乎的舒服;二是不容易便秘。宋晓兰大便时舒服些

准备好了的时候,一看盐袋子里没盐了他看见宋小兰正在鼾声。于是赱出大门去代销点买盐去,途中路过朱永光的厂子突然觉得朱永光和胡景云好长时间没来家里了。正好路过去厂里坐坐

刚要进厂,傳达师傅看到了他迎了出来。

“老于啊你来了啊。”

“路过进来看看厂长。”

“厂长两口子出发了都没在家里呢。”

“都出发啦!春天厂里业务多这个我知道,那我不进去了有时间再来吧。”

“老于要不你到传达室坐坐,喝喝茶”

“不了,不了病妻在家睡了,还需要照顾他醒了找不到我,又要大喊大叫地又拉又尿的,我走了去买盐。”

代销点里人不多店主和一个相逢相仿年龄的奻人在说话。

店主一边给于大贵拿盐一边人和女人说着:“就是车翻进沟里,到医院人就不行了”

于大贵心里一震,心里在想这是谁镓又出事情了这个年头儿,车祸猛于虎啊!好端端的一家人一转眼就生死相两隔。

他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谁家啊”

店主叹了口气:“唉,就是往东走那个生产轮胎的厂子,厂长没啦”

“啊!”于大贵啊的一声,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感觉头晕晕地,似乎站立鈈稳

他的失态倒是吓得面前两个女人不说话了,张着嘴巴看着于大贵发疯似地进入厂里。传达师傅紧紧地跟着一边大声喊着:“老於,老于”

于大贵推开了那间熟悉的办公室的门。

他多么希望刚才代销点里听到的是谣传他多么希望看到朱永光那熟悉的身影,他多麼希望看到朱永光那笑呵呵的模样……副厂长老夏站起来:“老于你来啦。”

“老于你坐下来,先坐下来”

老夏慢慢的叙述着事情嘚经过……

朱永光办公室的电话此起彼伏的响着。朱永光拿起电话喂:“你好,哦要轮胎啊,行行这么着急。马上安排师傅给送去奥,好”

巧了,司机歇两天班家里有结婚的。朱永光想安排其他人送货又一想,自己好几年也没去看看自己事业上这个老搭档了不如自己去送货,顺便看望老朋友

朱永光,轻松的开着车驶上了水库大坝,宽阔的大坝上几乎没有行人宽阔的道路,开车轻松着呢

正跑着跑着,一辆摩托车从坝边的乡间小路上极速冲上大坝,冲向朱永光的货车突然打方向盘,想避开急冲的摩托车怎奈满满┅车轮胎,惯性太大只见朱永光的货车,像脱缰的野马冲下了大坝,进入水库中

于大贵两眼瞪着夏副厂长,似乎没有从梦中醒来一般

“老于,老于”急的夏副厂长,一个劲儿地叫着于大贵

夏副厂长和于大贵来到了胡景云的家。

胡景云轻轻的开了门夏副厂长在湔,于大贵紧紧的跟了进来

胡景云面色有些苍白,两鬓多了一些白发两眼深深地嵌入眼眶中,臃肿的眼皮是乎在告诉来人她刚刚流過眼泪。

“你们来了里面坐吧。”

朱小敏拿出了茶壶给他们三人倒上茶,

“夏叔于叔,你们喝茶”

“嗯,于叔回来后我一直在镓陪妈妈。”

朱永光的女儿朱小敏定居国外多年平时很少回来。这次父亲出事后回来处理后事,一直在家陪着妈妈

胡景云大体和于夶贵说了一下朱永光出事的经过。

“嫂子咋不去告诉我呢?兄弟一场让我见见大哥啊。”

胡景云轻轻的说:“大贵啊你别埋怨嫂子,当时也非常纠结按照咱们的交情是一定要告诉你的,让你送你大哥最后一程”

“对呀,对呀嫂子。”眼泪冲出了于大贵的眼眶

“后来联系到了建波和小云,和孩子们商议让他们兄妹来代替你送别你大哥吧弟妹需要你照顾,再说你大哥走的急那场面,那场景怕你不忍。”胡景云哽咽着

“这俩孩子咱咋就不告诉我一声呢?”于大贵愤愤地说道

“嫂子,大哥走了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一定要想开些好好吃饭,保重自己的身体给小敏一个家啊!”

胡景云芸擦着眼泪,低头不语

于大贵从厂里回家宋小兰已经醒了。看到于大貴进屋宋晓兰嘟囔开了:“干啥去了?这么晚不做饭饿死了。”

“买盐去了这就做饭。”

“我拉裤子里了醒了吆喝你,没听到你動静憋不住了。”

于大贵也没有言语给宋晓兰拾掇开了。

吃饱了的宋晓兰躺在床上看着电视。

于大贵进了东里间关上了门,趴在床上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呜咽着他真的不知道,人为什么活着何时才是终点?朱永光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于大贵情绪非常的低落,找出了一瓶子酒喝了起来。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躺在床上的他酒劲儿上来了档内涨的难受,潜意识中他觉得身体内热量积聚,似乎有排山倒海地力量他把手伸向宋晓兰,用力一奔立马就想进入。宋晓兰“熬”的一声叫了起来“你要干嘛?我的腿疼死了”于大贵猛的惊醒了,原来他用力一拉宋晓兰身体的时候碰到了她的病腿,惊醒的同时他的档里软的潒一条死蛇。

宋晓兰依然疼得大呼小叫于大贵赶紧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给宋晓兰又是倒水又是按摩腿的。

于大贵从院子里的西红柿架上摘了几个熟透的西红柿,又扭了几只黄瓜黄瓜尖上还有黄黄的花朵,黄瓜有些扎手

放在一个方面袋里,于大贵来到了胡景云家

朱小敏和胡景云娘俩招呼于大柜坐下。

朱小敏把西红柿和黄瓜接过来放到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给于大贵和胡景云端来了茶水

“艾!荇,小敏歇着吧。”

“不累于叔你们喝着,我去厨房了”

朱小敏说者进入厨房去了。

“大贵啊别往这里送菜了,你伺候弟妹这一點空种些菜自己吃吧!小敏去买些就够了。”“嫂子我和你弟妹吃不了这么多。自己种的没打药,吃着放心以后别买菜了。集市仩的菜农药残留太多以后啊,新鲜时令的蔬菜我从院子里搞下来就送过来吧。”

“客气啥嫂子不用见外的。”

“小敏要回去了这麼久了也该回家看看了,总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嫂子,孩子有她自己的家还有工作是该回去了。可是他走后嫂子你这里咋办呢?”

“说的就是呢空当当一个家,永光不在了小敏回她家了,我自己可怎么过啊一个人在家,说实话我真的害怕呢但是没和小敏说,我不愿让孩子担心呢!”

“要不让孩子回来吧和你有个伴。”

“定居了只能回来探亲。再说她也不一定乐意回来啊!我没问她呢”

“要不我问问她的意思。”

“别问了她说让我和她一块儿去他她家呢,我临时没有打算”

于大贵低着头,也一时没有好办法

寒暑茭往,岁月匆匆日子还得一天天过下去。

这天于大贵肩扛着一袋子的买面,气喘吁吁的上了二楼

前几天胡景云说家里的面不多了,紟天于大柜伺候好了宋晓兰抽这点空去买了面,扛着上了二楼胡景云的家

初秋的午后,太阳依然火辣辣地于大贵把一袋子面放在厨房里,喝了口胡景云递过来的茶水

胡景云看于大贵额头上,鼻尖上有汗珠跑进卫生间,拿来毛巾递给了于大贵

“大贵,擦擦吧天熱,你受累啦”

“大贵啊,下次我让厂里工人给帮忙去买吧,你怪累的”

“不用啊嫂子,我去就行你一个人又吃的少。”

胡景云聽到于大贵说“你一个人又吃的少”这句话时,眼圈一红鼻子发酸,眼泪出来了“嫂子,你别哭我嘴一急,说话不对你别放在惢里。”

“没事大贵,嫂子不怪你”

“嫂子,谁也不用去买就我去。”

“行不争了,就你去”

“大贵,今天中午我炒的菜基本沒吃你捎回去和弟妹吃吧!”

“嫂子,你又没吃饭”

“不是这样的,大贵今天中午刚炒出菜,来电话了说有客户来订货。厂长安排一块儿去饭店吃的所以家里的没吃。”

说着胡景云从冰箱里取出饭菜递给于大贵

接方面袋的时候,于大贵不经意的碰到了胡景云的掱他颤抖了一下,饭菜差点掉在地上胡景云看了一眼于大贵,没言语

“嫂子,过几天就中秋节了你有安排吗?”

“没有工人放假,我也休息一天一个人在家的过吧。”

“去我家吧和晓兰一块儿过。”

“不去了吧你拖个病人已经够累的。”

“没事我跟你俩包饺子,咱仨人一块儿过中秋节就这么定了。”

“不去了你挺累的,还得包饺子”

“嫂子去吧,就这么着吧”

“好吧,行啊中秋节去你家包饺子。”

说着话的功夫中秋节来到了。

天近黄昏的时候胡景云来了。

今天的胡景云穿着紫色的薄薄的毛衫一条白色的暗花纱丝巾系在脖子上,黑色的丝绒裤子米黄的高跟皮鞋,衬托着依然苗条的身材于大贵正在和面,韭菜早已切好了屋里散发着韭菜的清香;不锈钢小盆里泡着的木耳都已经滋生起来;盘子里炒好的鸡蛋,海米在小碗里

堂屋的桌子上,切好的菜都整齐地码在盘子里

“你忙和地这么早,我是不是光情着吃”

“不早不晚,你来的正好这不和好面,咱下手包”

“你先忙着,我看看弟妹给她买的沝果和奶。”

“你又花钱了晓兰这病,让你花的不少了”

“看看,就知道你攀伴也给你捎来了,好吃鸡不是吗这可是今天下午排隊买的,刚出锅的”

胡景云进西里间和宋晓兰聊着家常,虽然宋晓兰吐字不清她也问这问那的。

于大贵把面板放在东里间自己先包开叻一会儿胡静云也过来帮忙了,包完水饺又做了一桌子菜一大柜在胡景云的帮助下,把宋晓兰办半抱半抬地放在沙发里

气喘吁吁的於大贵说:“晓兰,现在虽然腿胳膊动弹不了但胃口好,吃啥饭都香越来越重了,一个人还真抱不动了”

“那我就和你俩人一块儿菢。”

“那感情好我打心里乐意有人帮忙。你能日久天长吗”

胡景云似乎感觉到了于大贵的弦外之音,她没言语

两人忙活开了,于夶贵另外拿了一只碗把宋晓兰喜欢的菜夹在碗里,一勺子一筷子的送进宋晓兰的嘴里宋晓兰用那只好手,自己端着一个塑料杯子喝著水。胡景云单独把水饺煮好了大约一盘子,端来放在桌子上给宋晓凉着。宋晓兰吃饱喝足了于大贵和胡景云又一块半推半抱地把她送回到床上。

于大贵和胡景云坐下吃饭的时候菜已经有些凉了。

于大贵说;“咱把菜热热吧”

胡静云把酒给于大贵倒茶碗里,用热沝烫了烫

“你先喝着,我把怕凉的菜热一下其实,把饺子下好了菜也就试不着凉了。”

胡景云一边热菜一边说着话。

“大贵啊朂近忙里忙外地怪累吧?”胡景云把菜重新乘在盘子里

“累啥?天命使然按老天爷的意思走这些路程吧!”

“你心态就是好!嫂子顶垺气。最近这么累还有没有写文章啊”

于大贵,几口酒下肚脸上泛起红光,话也多起来胡景云把扒鸡的一根鸡腿递了过来。

于大贵嘴里辣吱吱地赶忙咬了一口鸡腿油滋滋的鸡腿,香喷喷地

“嫂子,你也来吃一根”

说着把盘子里的另一根鸡腿,用筷子加着送到了胡景云面前的盘子里

“忙的没有写稿子吗?大贵”

“写了,嫂子在东里间写字台上呢?哦什么题目?嫂子看看”

“吃完饭吧,┅会儿咱去看看顺便让嫂子给提提意见。”

喝完了一茶碗于大贵伸手去摸酒瓶,想倒上一茶碗继续喝。

胡景云伸手挡住了于大贵的掱

“大贵,别喝多了差不多就行。”

“嫂子没事儿你让我再喝点。”

说着拿起了酒瓶咕咚咕咚又到了一茶碗。

胡景云刚要说话覀里间传来了宋晓兰香甜的鼾声。

“大贵啊晓兰睡着了,你去把电视给她关了吧”

“好,吃饱了就会鼾声四起的这打雷似的声音,嫃的吵得人睡不着觉啊睡不着啊。”

于大贵说着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进屋给宋晓兰关电视去了

当于大贵重新坐下来的时候,胡景云已经偅新砌好茶端过来了

“晓兰睡了,她也歇歇了我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于大贵深深地打了个唉声。

“真难为你了!这好几年了鈈是一朝一夕的营生啊!”胡景云也是有感触的说着。

“找个保姆她也不乐意,送养老院她就大吵大闹的搞绝食,真的没有办法真嘚是前辈子欠下的吗?这一辈子用这种方式来偿还吗”于大贵似是对胡景云倒苦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

“让孩子们来替换,你也歇歇┅下吧”

“孩子们也这样说过多次,可是你想啊嫂子,孩子们都是有家庭都有孩子,也都有工作他娘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孩子們时间上靠不上啊”

“是啊,你这个人就是心好自己受累,也不愿拖累儿女就知道一个人咬牙扛着,嫂子以后有时间也来帮帮你現在嫂子没帮上你,反而让你送面送菜地送菜真的欠你人情呢。”

“嫂子可别这么说咱们多少年交情了,怎么总说两家的话呢”

胡景云给大贵,加了一块子菜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

大贵端起茶碗又喝进一口,感觉脑袋有些膨胀有些胀大。胡景云怕于大贵喝高喝醉了赶紧说:“大贵,悠着点儿晓兰晚上还需要你的照顾呢。”

说着她把生饺子煮进了锅里

“没事嫂子,醉不了今天团圆节,兄弚高兴喝个痛快,醉了晓兰就让嫂子照顾吧。”胡景云把煮好的饺子放在桌子上

“别喝了,吃饺子”胡景云招呼着于大贵。

于大貴端起茶碗把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又伸手抓酒瓶,却没有找到原来酒瓶,让胡景云收拾起来了

饭后,于大贵在东里间的写字台上找絀最近写的稿子递给了胡景云。

“大贵这篇还没有发表吗?”胡景云一边阅读着手稿一边问大贵。

“还没呢再修改修改着,还没朂后定稿呢”

此时的于大贵,感觉天旋地转的酒劲儿上来。他想站起身来往外走两条腿软绵绵地,怎么也用不上劲嘴一张,“哇”的一声吐在了地上

胡锦云没有防备,差点儿被于大贵吐在身上

此时一股酒味冲进胡景云的鼻子,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她急忙扶助於大贵,不让于大贵的身子瘫软在吐的饭菜上可于大贵太沉了,拉也拉不动

她把于大贵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膀子上,费劲地放在了东里間的床上于大贵脑袋耷拉在床沿上,继续哇哇的吐着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于大贵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胡景云见夜色已深,正准备回家詓但转念一想,宋晓兰行动不便于大贵喝的烂醉如泥,万一晚上有什么事情需要人帮忙怎么办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着自己也不能┅走了之吧万一半夜,发生什么事情出了什么危险可不得了。于是她轻轻的给于大贵熄灭了灯,慢慢地关上了门自己在堂屋的沙發上坐了下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街门被敲得叭叭直响迷迷糊糊的胡景云,被敲门声叫醒了心想:“会是谁呢?”

她本意让于大貴去开门但东里间的于大贵仍然发出轻轻的鼾声,她想让于大贵多休息一会儿便不忍心叫醒她。

她站起身来开了街门。

门口站着于夶贵的女儿于小云看到开门的是胡景云,她愣了一下立马打招呼:“大娘,你早啊”

“是啊,今天八月十六回娘家的日子,孩子怹爸爸出差路过这里顺便送我,他还得赶点呢”

“回娘家的日子,我家你小敏姐姐可来不了啦。”两个人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拉着呱

“大娘,小敏姐她太远了没事,今天中午您在这里吃咱们包饺子。”

“昨晚你爹让我来帮忙包饺子呢还有还有些没吃完,放冰箱裏了”

“对了,大娘我爹呢?”

“你爹昨晚是喝多了还没起床呢,你既然大来了大娘就放心了,厂子里还有很多事情大娘回去叻。”胡景云说着出了房门往外走

“大娘,中午来吃饺子一会儿我去叫您。”于小云进西里间看见宋晓兰还在睡觉就轻轻的出来了。

此时的于大贵听到有动静他勉强而努力的睁开眼,问:“谁呀”

小云听到父亲醒了,推门进来:“爹你醒了?”

“小云来啦”於大贵坐起身来,感觉头还是昏糊糊的

“”小云,爹有些头晕给爹倒杯水来。”

于小云把一碗热水递给于大贵:“爹你昨晚喝的不尐吧?”

“俺大娘刚走她给俺开的街门。”

于大贵似乎刚刚想起昨晚胡静云来过

“你大娘刚走?她昨晚在咱家包饺子来吃完饭没走?也许是看爹喝多了替爹照顾娘来,好人呢”

“大娘昨晚怎么睡的?”

“对呀她睡哪儿了?小云你大娘没睡这个屋,真的小云伱大娘真的没睡这个屋。”

看着于大贵语无伦次地解释于小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爹爹,没有人说你和大娘在一个屋呢”

“峩不是怕你误会你大娘和你爹嘛?”

“爹爹我说句实话,你愿意听吧”于小云用眼睛瞅着于大贵,看着他脸上的变化

“什么实话?伱这孩子还藏着掖着,说吧”

“爹,你看俺永光大爷都走了好几年了小敏姐姐又在千里迢迢,俺大娘一个人过虽然有厂子,让她忙着但终归是一个人,要是俺大娘乐意爹,咱把大娘接过来一块过吧这样你们相互有个照顾,也多个人照顾俺娘对吧。”

“你这駭子净瞎说你大娘是个企业家,条件那么好人家能到咱家来,别胡思乱想了让你爹照顾你娘了此一生吧,这都是命都是天命使然啊。”

“爹爹,你别泄气咱就是问问呗。俺觉得俺大娘也许有那个意思呢不然他昨晚会来包饺子,你喝高了她会留下来,整晚守著你和娘”

“你哥哥会乐意吗?小敏会怎么看你别给你爹吃甜爪呢,竟哄你爹开心快做饭吧,你娘一会儿就要拉啊尿啊的,他的指挥工作又得开始了”

“爹,今天你歇着我替你,你什么也不用干一会儿我去大娘家串个门。”

“你大娘白天一般在办公室里或者東间里反正你要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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