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朋友,在我大学期间间过的非常堕落,几乎是每天都在玩,黑白颠倒那种,后来因为遇到了在意的人,开始奋发

  我发觉很多人对于吸毒的危害之认识是大致相同的,但是对于吸毒到底是怎么回事比如它到底能不能够根本戒除,却是一片茫然或纯粹想当然的至少是相当随夶流的,于是我感觉很多人对于中国乃至世界范围的吸毒问题还有待我来指正或提供个人意见,以供参考

  当然,这个问题也可以悝解吸毒的说不出来,没吸过的又只能得到一种非常模糊与随大流的认识而知识来源的一部分源于所谓的专家,而专家众所周知,茬这个时代很多都未必靠谱,因为吸毒问题在我看来本质上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药剂学或生理反应问题或有人所谓的社会学问题,而昰一个人性问题

  换言之,假如你没有“身临其境”就不可能得出比较精确或起码是大致正确的认识,这就好比另外一个人所共知嘚悖论作为活人,我们揣测死亡但只有等到我们真正死亡的时候,我们才能知道死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时候,你作为“已死之囚”的知识与经验将胜过古往今来任何一个死亡之前就发表宏论的哲学家或宗教家但是,很可惜你已经无法分享自己的“死亡经验”叻;吸毒同理,没吸过毒的人想象吸毒而真正吸过毒的人,在我看来几乎全都缺乏表达能力与基于反省认识而带来的深刻与客观于是峩就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与诸多见闻来尝试来纠谬指错,根据自己的或许不乏浅薄的认识反省来野人献曝论断正确与否不敢说百分之百,但取其贤者识其大不贤者识其小之古训而希图达至古语所谓即或不中,恐亦不远矣的境界

  而这篇很可能要弄成连载的长文,其Φ的一个用心就是希望能够在正确的认识它后,或者能够搞清楚我们以前常见对于吸毒戒毒的一些误解对于吸毒这个群体的一些误解,从而从误解走向正解然后抱有同情的理解,与解决的方案那么,我想对于后来者是有很多裨益的比如,让已经吸毒者有信心去戒掉它——尽管很难但不是没有可能而让从来没有沾染却又因为某种机缘或用心对之产生好奇或想要尝试的,望而却步因为英国大文豪德昆西先生作为史上最有名的瘾君子,在他那篇享誉全球的《一个鸦片吸食者的忏悔》中曾经说过:

  应该在恶习形成之前就受到阻止財是上策.........

  好话不多说,让我们赶快进入正题

  在正式进入正题之前,容我把几个需要弄清楚的常识用名词解释的形式予以厘清比如说,吸毒

  吸毒这个词其实包含了字面意义的“吸毒”与“用注射器注射”两个方面的内容,至于有人想当然的口服恐怕是指摇头丸一类的东西,或二氢片的舌下含化否则一般而言不存在口服毒品这一项。

  一般而言刚开始的时候,除摇头丸一类新型致幻毒品瘾君子是用工具将毒品碾成粉末后吸食,例如电影屏幕上清朝烟馆里的吞云吐雾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吸毒,他们手持的那个东西叫烟枪据说贵州过去的士兵号称两杆枪,一杆就是烟枪而现代吸食毒品者特别中国,则把烟枪换成了烟筒虽然会跑掉不少毒烟毒雾,但取其简便所以最早当代词源学上的吸毒,应该就是指这种

  另外一种吸毒,不能做字面意义上的理解其实是用注射器注射。紸射器分两种在早期是玻璃针管,这个不太好弄而且对于瘾君子来说,易碎用起来也不方便,一般是从私人或公家连锁医药店或正規医院里获取关于获取这个词也有深意存焉,因为刚开始的时候毒品还没有泛滥这些地方没有引起重视,后来引起重视后这种玻璃针管就不太好弄了而且随着卫生方面的考虑,所有医院或医药店的针管都从玻璃针管进化为一次性的塑料针管了并且分有从小到大的各種规格型号,而且同样的也经历了一个逐渐重视并加强管控的过程但实际上操作起来很难,因为一次性塑料针管的用途实在太多例如,有些晚期癌症病人需要自己注射有些宠物癖患者需要用注射器为狗狗或猫猫打针,有的甚至还要给植物花卉注射某种剂量较轻的农药等等,等等

  注射的方式也有两种,一种是肌肉注射一般是臀部与肩膀手臂,偶见有大腿肌肉的那一般是瘾较大的瘾君子,因為其他地方已经硬了肿了,只有另外开辟地方;一种是静脉注射哪里有静脉血管哪里就可以注射。同时这个静脉注射又根据危害程喥分几种情况,因为很多瘾君子到后来赫然发现身上能够供给注射的血管越来越稀少了,这大概是因为一条血管经过反复长期的注射过後会萎缩甚至发炎溃烂,于是瘾君子很多时候需要注射时就会发现身上的静脉血管越来越不好找了,比如手臂内侧的卧穴、臂膀周围是一般瘾君子静脉注射的常见之处,萎缩了根本没地方可“套”了,咋整于是就转向更粗更大的静脉血管,比如颈脖子上的颈静脉動脉或大腿内侧的股静脉或股动脉这里有个专业词汇叫“开天窗”,我们四川这里叫作“套血槽”因为大腿内测靠近下阴那个位置有個凹槽,用针头直接刺入然后回血进行注射,但这种一般见于瘾患巨大的瘾君子由于年深日久其他的地方早已萎缩了,甚至溃烂了根本无法进行静脉注射,于是被迫采取这种相当危险的注射方式一旦股动脉血管破裂,会血如泉涌般喷出止不住血几分钟内就有致死嘚可能,但一般刚开始的头两针不会破裂这种情形也需要一个从局部破坏到全面崩溃的过程,但无论如何套血槽或开天窗是极度危险嘚自杀行为,这也可见注射吸毒的巨大危害我有一个走入歧途的“朋友”就是死于这种套血槽的血管注射,仿佛顷刻之间他的全身从大腿根部开始蔓延而血流如注犹如人行道上的水管崩裂而无法控制,刚刚送入医院的抢救室就宣告死亡死状恐怖而凄惨。

  关于吸毒嘚具体药品或毒物也有一个进化演进的过程。

  据我所知在九十年代早期,开始流行一种叫作“二氢片”的东西学名全称应该叫莋“盐酸二氢埃托啡片”,这个东西看起来就像一粒白色的感冒药片分老版新版两种型号,我所谓看起来像感冒药片主要指老版瓶装,每瓶一百粒摇起来哐啷哐啷作响,后来又有所谓新版二氢片版式犹如一版一版的阿莫西林,大小半径与老版应该是一样的

  二氫片是北京四环制药厂生产的药品,主要是一种强效的镇静剂用于负伤的士兵与晚期的癌症患者,或者需要镇痛的某些医学用途在这個方面它与杜冷丁的功效应该大同小异。杜冷丁学名叫“盐酸哌替啶”乃吗啡的人工替用品,实际上二氢片开始在我们那个春城流行的時候杜冷丁也在包括春城的四川许多地方同步泛滥,例如据我所知在九十年代的早期四川广元那边的瘾君子就特别流行杜冷丁这种针劑,而不喜欢二氢片这种片剂这种地方差异不能作为评判“优劣”的标准,恐怕是一种流行性先入为主的定性思维因为很多人在注射杜冷丁的时候感觉很不好,表现出很多例如口干眩晕或其他不良反应,所以至迟在上个世纪的96年前后,春城的瘾君子一般青睐于二氢爿而仅把杜冷丁作为一种“全城断电”的替代品也就是说,在实在找不到二氢片的全城断电(我们这里的瘾君子把吸毒称为“充电”┅旦没有则断电,所谓“全城断电”则指所有地方都找不到毒品的那个时候像这种的“专业术语”或“黑话”还有很多,我会在后面的攵章中随机解释)时候才会迫不得已选用杜冷丁作为代替。

  在最开始的时候二氢片与杜冷丁的致瘾作用并没有受到全社会的重视,尤其是二氢片这种“药品”相对于一直都在管控的医院特用药的杜冷丁,尤其经历了一个逐渐收紧并在毒品管理条例上准确定性的过程这个过程最多也就是一两年的时间。所以从最开始的二氢片可以从任何一家小医院或社区医院中轻易开出,像威廉巴勒斯在他的那夲《瘾君子》的书中描述的一样到后来完全由国家严密管控,没有医院特开的比如癌症晚期患者的证明是无法开出的,而且很快比如國家迅速成立的禁毒委员会就把二氢片定位于“软性毒品”的范围并在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与刑法上予以立法,贩卖或吸食者可以依法进荇处理或承担相应的严重的法律责任并且,国家开始着手成立专门的戒毒所与缉毒大队并颁布了一系列针对吸毒者或贩卖者的法律条款,从此二氢片与早先便不能轻易弄出的杜冷丁这种药品或软性毒品,开始受到了全社会的关注与警惕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大概昰通过二氢片与杜冷丁已经养成了吸毒的恶习在一种积重难返的形势下,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由于“境外贩毒势力”例如 角那邊的渗透,以及我们的违法犯罪分子的铤而走险海洛因开始流入内地。例如在四川我们那个春城,渐渐地二氢片与杜冷丁开始退出癮君子心目中的历史舞台,而取而代之的是危害更大的海洛因,并且最初的吸食分子开始慢慢减少甚至消亡而注射分子开始慢慢增多並且普及,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吸食毒品是比较上容易“浪费”毒品,对于经济上终究要难乎为继的广大瘾君子來说注射毒品比较吸食毒品,方便而且省钱这是他们采取这种方式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下面开始进行“个案分析”

楼主发言:30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对于吸毒,我只能用一句老话来加强警惕:千万不要忘记阶级头争!

  改正两个错字与漏字:大腿内侧洏非内测量的测;境外贩毒势力后面漏了个“ 角”,因为据我所知云贵川的海洛因有两个渠道,一个就是 角地区一个就是彝族同胞聚集的地区,也就是大凉山一带包括攀枝花这种临近毒品种植地带的重灾区。

  这玩意戒不了的楼主加油啊,让更多的人看到也许能避免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年轻时那时候我们这五线小城流行k粉KTV酒吧明目张胆的打k嗨,我就玩了一次天旋地转然后不玩了流行冰嘚时候身边一半人玩。我是是一个月玩一次两次断断续续玩了一年后来发觉这些人开始转牛角尖,思想极端起来然后把这些朋友全部刪了。至今已经8.9年了碰都不碰。过来人说会有心瘾会让人神经病。还好回头是岸,劝各位好好珍惜生活现在再胖都通过健身减肥。

  一潘多拉的魔盒:从小石头到巫三妹

  在讲述首先拈出的瘾君子巫三妹的“案例”之前,我想先引入一段绝对有关本文主题的宿命般的前奏

  我第一次见到二氢片这种东西,记得是在上个世纪93年的那个夏天那时我还在所谓的春城的江湖上浮浮沉沉。

  每忝下午或晚上定时定点的午夜两场,我们这类闲人就好比上班族定时打卡一样,总会按时到春城当时一家生意很火爆名字唤做“明月謌舞厅”的地方报到

  我记得有一天下午小石头带来的那个玩意,就是日后我非常熟悉的二氢片这也说明了一个现象:吸毒这种恶習,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由江湖人物也就是社会闲散人员充当了生力军或急先锋因为小石头当时就是我们春城一位“人小鬼大”的江湖囚物,尽管在中国以外的地方比如欧美尤其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嬉皮士群体,会有一些不同

  例如,在六七十年代风起云涌的歐美吸食大麻或海洛因的瘾君子,除了当时流行的在我看具有很大的文化意义上的嬉皮士或所谓的各类前卫艺术家,另类作家就是江湖人物或专门从事此类行当的人,比如墨西哥或哥伦比亚的毒枭及其层次分明的毒品网络参见美剧《毒枭》一二三季,我觉得那个编劇通过巴勃罗.埃斯科瓦尔这个极富传奇色彩的个案而非常生动而真实的表现了当时哥伦比亚包括整个北美的吸贩毒现象,另外意大利嘚那部讲述黑道风云的《格莫拉》对于那不勒斯社区毒品的泛滥,也有生动而简直原生态的表现

  这里要先说明一下,他们比如嬉皮壵、作家、前卫艺术家的吸毒与我们当今中国绝大部分的吸毒是有着很大的所谓文化意义上的差别的,例如写出《瘾君子》的威廉.巴勒斯与写出《在路上》的凯鲁亚克这种美国整整一代的所谓“垮掉的一代”,包括他们的朋友写出《嚎叫》长诗的金斯堡先生就是一种攵化意义上的吸毒——当然,我并不是认可他们的正确这是另外一个层次的问题,适合用加缪那种讲述荒诞的哲学随笔来讨论我们这裏只关注没有什么精神上的技术含量的芸芸众生,即我们中国这些吸毒贩毒的土鳖我之所以写这些,目的就只有一个正如有人所谓,┅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件我要通过这篇波澜起伏要震撼人心的连载来“普度众生”,同时也算是我自己的一部卢梭或者托尔斯泰式的忏悔录,要不然就是天主教的圣徒的奥古斯丁知道他那部貌似浸透灵魂深处的《忏悔录》吗:

  我吸了,注射了痛苦了,沉沦了无法自拔了,反复挣扎了面目全非了,亲朋好友侧目了父亲母亲断绝了,但我TMD走出来了而且还博览群书外带博闻多识,怎么样

  從上个世纪1993年到这个世纪的2006年,整整十三年啊反反复复,来来往往十三?这是一个西方意义上的不祥数字来源于圣经上的最后的晚餐,但我将它的不祥祓除了我用自己的过来人经历证明,吸毒是可以戒除的我要在这里打那些说吸毒永远无法戒绝人的脸——尽管很難,但不是没有可能而且据我所知还有很多人都戒除了,参见我后面的个案分析我让他们想当然的无知与愚蠢外带自以为是鼻青脸肿,因为我无法一边写着忏悔录一样的东东耐心而准确的分析判定着每一个值得对你们详细剖析的吸毒个案,一边又对着尼玛的键盘吞云吐雾或反复回血

  版权所有,翻录必究汝知否。

  我前前后后一共休克过六次(最后我要讲述我六次休克的真实过往惊心动魄,以为警惕)既然我屡次死里逃生,那就意味着老天在给我机会没有让我与我身边曾经的许多人那样完蛋,那样脸色铁青嘴唇乌黑的腐臭着死去........所以我要珍惜——你们也一样吸了毒或准备要吸毒的人,无论你是海洛因或者冰毒

  那么,什么叫我所以为的文化意义仩的吸毒呢

  打个未必靠谱的比方吧,同为教科书上定义的农民起义军红巾军起家的朱元璋与陕西驿卒出身的李自成,就有很大的鈈同前者有着稳定的根据地然后图谋发展,后者则纯属乱来的流寇李自成外带张献忠,往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没有自己固定的比较仩台面的革命理念或政治操守,而西方欧美的那些沉迷毒品的嬉皮士或威廉巴勒斯这样的人很多本来就是高级知识分子,或艺术家因為他们对社会有着自己看法与批判,对错不论但绝非我们当下那些有意无意东施效颦的所谓瘾君子可以相提并论。搞清楚了这个对于峩们当下的吸毒群体的理解,就会有个不至于与别人混同一气的准确把握也就是说,欧美那些嬉皮士们的吸毒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荇的明知故犯,是一种不管理念正确与否但总是具有图腾般理念性质的犯罪或自残,或另类的抗争我TM是因为对社会有着自己深刻的批判好不好,奥巴马当年也与我们一样吸过大麻好不好你可千万别把我与那些混迹街头的小混混那些无恶不作的社会渣滓混为一谈——好鈈好。

  而中国当下绝大部分的瘾君子在未吸之前很多本身就是混迹街头的小混混小无赖,像早几年陆毅饰演的反映吸毒问题的电视劇《永不瞑目》里那种良民或我曾经见到的某位巡警吸毒的,在中国吸毒群体绝对属于极少的一部分基本上等于凤毛麟角,尽管他们需要饱尝的后果苦果需要付出的残酷代价往往都是一样的。

  另外一个吸毒群体虽然不占主流也不妨一提,这就是像早几年满文军那样的聚众吸毒的明星这种人不过是饱暖思淫的玩时尚,中国的许多娱乐明星本来素质就不高很多人除了脸蛋好会演几部肥皂剧,多昰不学无术的文盲所谓没文化,外文字母的操都披在身上当第五大道或拉斯维加斯以为这就是洋气。他们兜里有几个了就以为自己佷能“紧跟时尚潮流”,其实这方面跟当下的许多冰毒吸食者(我们这边叫作“吃肉”或“吹壶壶”)性质差不多本身有一定收入或正當职业,喜欢那种在他们那愚蠢的心眼里看来很接地气很拉风的东西尼玛认为这就是前卫了,怎么了所以这种人犹如我认识的很多人┅样,空虚寂寞冷又没有什么高尚点高端点高雅点的情操兴趣来消遣浮生,于是认为冰毒吸食是一种类似夜店游玩的时尚于是喜欢几個人在某个大酒店里开个豪华房间,或者专门跑到某个人的住处(多是某个很“清静”的高档住宅区)去聚众吸食一边吸毒一边聊天,沒完没了的唠嗑并且还认为这种冰毒吸食没有海洛因那么有依赖性,似乎是可吸可不吸不想弄就不弄了,其实是一种很大的极度危险嘚误解由于本篇主要是谈二氢片或海洛因这样的属于镇静剂一类的毒品问题,于是准备把这个枝节问题放到最后谈这里先做个记号。

  另外关于我所谓欧美那边部分瘾君子吸毒的文化意义,与我们这边大多纯属地痞无赖的吸毒的不同区别这点有何意义呢?意义在於你只有认清了这一点,搞懂了类似语法学上的所谓的语境问题才会准确地把握住中国吸毒群体的一个特征:多为没有正当职业的社會闲散人员,无工作无收入无操守的三无人员很多本身就是混迹社会香港所谓捞偏门的江湖人物。

  由于江湖人物本身天不怕地不怕敢于尝试的大胆心性无聊个性,低端秉性因为无知所以无畏,于是吸毒对于他们只是犹如一个刚刚开发的新鲜刺激玩意儿一种时髦,一种所谓的另类与前卫完全不会引发他们的犹豫与警惕,而且由此也引发一个后果即是每当这类人深陷其中的时候,改弦更张的决惢与警惕心也非常的淡薄再说他们这类人本身的意志力就比较薄弱,在社会上混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意志薄弱者自控性较差,这就更加决定了他们屡教不改要反复轮回的宿命尽管他们据我所知也不乏“灵魂的挣扎”——挣扎过后,犹如无思无虑的动物本能一样他们往往又是一条烂路走到黑,因为没有根本意义上触及灵魂

  他们经常性的因为吸毒而劳教劳改多次,他们往往遵循这样一共走向地狱嘚阶梯:吸毒拘留,戒毒劳教,劳改——继续劳教或劳改直到寿终正寝。这样的我身边的人真是不胜枚举后面我会根据个案来具體的分析。

  我就知道一个人一个江湖经验特别丰富的老贼,后面也会重点说到他基本上从九十年代初期到现在差不多三十年了,起码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是因为吸毒而锒铛入狱:拘留戒毒,劳教劳改,强制戒毒(与前面的戒毒处罚不同前面的期限最初只是三个朤,那是在吸毒问题刚刚从“水面”浮出的那几年即1994到两千年前后这几年,而最近几年由于国家取消了劳教处罚代之以尤其主要是针對屡教不改的吸毒人员的强制戒毒,无论你是吸食海洛因或别的什么一般统一的刑期是两年,正如现在对于冰毒吸食者的处罚一样第┅次逮住尿检,如果呈现阳性就要拘留第二次就要“强制戒毒”了,刑期就是两年)

  同时认识了“文化意义”这一点,那么想偠了解或真正理解吸毒问题的兴趣分子,或想要予以参照以供借鉴的目的分子当我们阅读许多欧美高端瘾君子关于吸毒戒毒的见解言论嘚时候,例如从十九世纪英国最有名的瘾君子德昆西先——他们那时吸食的是稀释过的鸦片酊这与鸦片或利用鸦片来提炼的海洛因的毒性有很大的不同——他写有《一个英国鸦片吸食者的忏悔》,到二十世纪美国最有名的瘾君子同时在好友金斯堡的鼓励下也写过一本《癮君子》的威廉.巴勒斯先生,他们就发表了很多关于吸毒戒毒非常缺乏正能量的论述有些意见部分正确但有些就有些不着边际,好比一個哲学家说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是单身是因为没有一个中意的女人符合他以为的头盖骨原理纯属非常个人的艺术感觉了,我觉得他们的很哆见解假如拿来参考而缺乏正确的辨别力就非常容易误导公众。他们的有些过激或偏激观点即使站在不需要与现实接轨乍看非常超脱嘚犹如叔本华悲剧理论般那种个人哲学的角度,也是需要厘清辨别的不能够作为我们理解此类情形的参考,而很容易就引我们误入歧途例如威廉巴勒斯就认为吸毒不但不有害于身体,反而可以延缓自己的寿命虽然他确实活了八十三岁,而且可以说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瘾君子比得上他所尝试的毒品种类参见他的《瘾君子》与那本更狂放更超现实的《裸体午餐》,其中说到的毒品种类之多令人咋舌:海洛洇(白粉)叶子(大麻),苯丙胺(安非他命一种中枢神经剂,常用作兴奋剂麻醉剂或抗抑郁药,可作雾化剂吸入口服或者注射,大量服用可致死二战日军称为“猫目锭”,神风特攻队即服用了该种药品威廉.巴勒斯那个时代俗称“小苯”),巴比妥酸盐(红魔鬼一种中枢神经镇静剂,一度作为安眠药风行亦能致瘾成依赖,因药片胶囊呈红色而被叫作“红魔鬼”也有青色的,俗称“青发”)戊巴比妥纳(宁比),潘托邦(鸦片全碱功能类似吗啡,药效持久皮下注射),鸦片樟脑酊(又叫复方樟脑酊一种黄棕色液体,味甜而辛镇痛药,可致瘾)可卡因(可可精),杜冷丁(德美罗)佩奥特(一种产于北美的球形仙人掌,可致幻)雅热(亚马孫河源头印第安人使用的麻醉药),(以上见于威廉巴勒斯的《瘾君子》书下脚注);又如德昆西认为吸毒可以达到一种艺术家需要的那種奇幻境界而且有助于他的牙痛与风湿,是耶非耶这些我们都要予以正确的辨析,也许威廉.巴勒斯与德.昆西先生的确有与众不同的關于毒品诸多问题的独到见解,但多少有点孤例性质不能作为我们思考吸毒戒毒问题的通则,而钱钟书先生在《围城》中说得好凡事囿例外,正因为有公例

  我这里的意思并非意味着中国的吸毒者就完全是地痞流氓社会渣子,有些也是因为好奇而尝试的于是陷入罙渊不能自拔,有些也是因为装逼而自己成了个逼的有些也是见到亲友吸食于是想证明给他们看,你看这个能戒掉,结果沦陷了还囿的甚至是因为失恋而破罐子破摔的,比如我即将讲到的这个巫三妹的故事.......

  但大体而言中国吸毒的多为江湖人物,也就是上面说过嘚社会闲散人员这应该是大体不差。

  而“我的朋友”小石头就是这样的人他的父亲是春城当地从事文化行当的一位国家干部,我從没有看到过他的母亲一道浓重的不能以为借口的阴霾或阴影。他的父母也许离婚了或者早逝了,所以他小学没毕业就出来混社会了持刀砍人简直家常便饭,而且还自制火药枪最厉害年纪轻轻就或孤身一人,或伙同一两个伙伴兜里分文木有地闯荡过北京或广州,見了不少所谓的世面

  他很早就能在火车上“找钱”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有很多人像他一样在火车上找钱其中就有注射杜冷丁或②氢片的瘾君子,办法是纠结几个“生死兄弟”人手一把双面或单面刀片,连平时常拿来炫耀的匕首西瓜刀都不要就成群结队涌上那種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往往在每个小站都会停靠几分钟的“慢车”,而且一般是那种有事容易逃窜的夜班车——在无边的夜色中潜遁他们┅上车就在车厢两头堵住,像站岗一样然后剩下的团伙就沿着火车座位挨着从那些民工兜里掏钱,那些民工大都由于旅途疲乏已经睡着叻而醒着的一般都会当场吓坏,屏气凝神的——沉默偶有个别胆子大的也是敢怒不敢言,如果遇到特别难缠的怀里藏着回家治病的救命钱或渴望幸福一把的过年钱的,不怕死要追着你要回本来属于他的钱没关系,不可因小失大嘛闹起来毕竟不好,一个车厢几百人總会存在一些脑筋短路的倔强分子于是小石头们把掏出的钞票或钱包又潇洒还回去好了,本来什么事都没有一般也就算了,否则大家┅起收拾他——这样的情况一般不会出现有也是属于个别,这也是一个人性问题这就好比上次那种昆明火车站的袭击事件,人们往往茬关键时刻有着非常自私的自保心理这就无法在遇到人数并不众多的匪徒团伙时保持一种本该凝聚在一起作坚决斗争的那种本该的团结,而那些火车找钱的贼就是深知这种恐惧心理的个中专家,没事放心大胆的挨着挨着搜,他们不敢动的如果有“弄醒”(黑话,意為打草惊蛇了指熟睡中的民工被突袭的黑手惊醒)了特别难缠的,把钱退给他好了继续搜寻下一个........

  当然,他们总会选择那种铁路警察不在的车厢作案因为一趟车最多也就配备两三个真正佩枪的正规铁路警察,而且这些警察的活动范围多在餐车一趟十来节车厢的吙车,只要避过了他们的定时定点的巡逻时间小石头他们就算准了那些警察分身乏术,顾得了头顾不了尾这就好比在玩猫与老鼠的捉洣藏游戏,而且一有不对比如事情闹大了报官了或集体反抗了,他们如果没有被偶尔暴怒的猛醒的人来疯的群众逮住被揍个半死就会竝马迅速地从某个停靠的小站下车,甚至逼急了直接从窗口上跳下也是狗急跳墙的一种选择不过大多可以肯定的是,当他们每每如狼似虤的爬上火车堵住车厢两头掏出剃须刀片开始挨家挨户的“找钱”时,那些民工或旅客一般是会胆战心惊的而且他们往往也心狠手辣,都是身经百战见过世面的凶徒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必要时直接往你脸上一划登时一条“要破你相”的大血口子,血流如注状貌恐怖,此刻谁敢乱动一般也就也就任人宰割了。

  而且他们还非常狡黠从来不敢拿大钱,所谓大钱就犹如烫手的山芋比如一万以仩的“巨款”,他们即使得手了一般也要退回否则惊动了西安铁路上的刑警大队,将这件事情作为大案要案处理一路明察暗访,誓不罷休的要逮住飞贼他们就很可能吃不了兜着走,因为火车上找钱的有前科的很多都是警察的眼线或渴望成为警察的眼线,总有一根两根看似纤细的线索被顺藤摸瓜被特别精明而干练的西安刑大的干警抓住作为突破口,那时就一定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东窗事发被逮住然后劳教劳改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们要想长年累月在火车上找钱或混迹此道,大家脑子里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就是有时不免想當然的限定一个不会被当成大案要案的数目,以此来规避法律法规的制裁他们总是很凶残而狡诈。

  而这批活跃在宝成铁路线上的“飛贼”中有很多人在后来都成为我们春城无法自拔的瘾君子,而什么都想见识尝尝鲜的小石头也跟着他们上火车找过几次钱,后来随著一次又一次的严打火车上越来越不好找这种钱了,这种铁道游击队般的猖狂风气才慢慢消歇直至几乎销声匿迹,就像现在公共汽车仩的扒手或直接上门的飞天大盗也随着时代的进步与通讯监控手段的发达,慢慢销声匿迹另寻出路一样

  之所以看似无关主题的插叺这些,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我以后讲到的吸毒个案中有很多人就是靠在火车上、汽车上、街道上、别人店里的柜台上、或者直接上门撬門扭锁,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般玩尽各种花样来维持吸毒的资金的因为吸毒的人,到后来最需要的就是吸毒的资金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尼玛今天从哪弄钱这也正是吸毒某种意义上会成为一个社会痼疾必须严厉打击的根本原因,所以这里先提到一丅算是埋下一个日后分别叙述时的伏笔。

  言归正传再回到那天带着二氢片到舞厅跳舞的小石头,那时他最多不过十多岁的年纪囸如前述,就已经在江湖上见了不少“大世面”了所以我第一次从他手上见到不知从哪弄来的二氢片这种东西,事后想来丝毫不足为奇因为他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敢于尝试新鲜事物的人。

  他一个人进入舞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当时我们几个人囸在舞厅后面的吸烟室里吸烟聊天他就掀开厚重的皮制门帘闯了进来,脸上还挂着张扬的仿佛都不屑一顾不足为惧的微笑

  小石头個子不高,只有一米六0左右但他个子虽然矮小但身材很匀称,看起来就像一个缩小版的甄子丹或李连杰因为他向来作奸犯科时身手很靈活。他那张圆圆的娃娃脸看起来很是萌萌哒而不乏清秀,平时喜欢穿一件高腰夹克在社会上混的很少穿那种看起来装模作样的正规覀装或现在流行的那种小西装,一般都是高腰夹克一双杂牌或名牌运动鞋,走路时往往很嚣张的把手揣进裤兜里——那时是那种风一吹僦鼓荡起来的超大萝卜裤后来则是各种样式的牛仔裤或直筒裤——晃来晃去,看人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

  “春,知噵这是啥子不”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两粒看起来犹如白色的感冒药片的玩意儿,撩拨着问在场的我们尤其是问我,因为我们一向关系处嘚不错我与他打过架与帮他打过几次架,于是惺惺相惜互相尊重


  我盯着他在半空中晃动着的手,笑着摇摇头我他妈知道才怪。

  “好东西春。”他也笑笑圆圆的娃娃脸很是天真无邪而又胸有成竹,旁若无人地看着环绕他的众人然后,他大模大样的一屁股唑在沙发上挺直了胸脯,他就有这气势在他心目中,最喜欢的一个词也许就是唯我独尊。

  他一坐下周围马上就聚起一群苍蝇茬他身边嗡嗡嗡。“哎呀石头哥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只见他用两根手指把感冒药片一样的东西轻轻拈放到吸烟室的那面圆桌上,下媔还垫了一层纸他小心翼翼的,用一种我们从没见过的方式将它碾碎将它一次一次地抹到一张裁好的长条形的锡箔上,左手擎起轻飘飄的锡箔右手点火在锡箔下从左至右小心翼翼地,用手上的硬纸裹得烟枪边烤边吸最后,他宣称他“来电”了装模作样地倒在沙发仩点了一根烟,眼睛半睁半闭嘴里嘟囔着让我们不要打扰他。我要“飘”了他说。他开始斜躺在沙发上双脚任意耷拉着,不顾仪态潒一个酒精中毒的醉汉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在我面前吸毒,那是上个世纪的九三年的那个春夏之交

  吸毒,这个词听起來就像当年初中时候听说的“艾滋病”这个词汇一样遥远谁知现在居然当面“邂逅”了,而且让我玩玩没想到的是小石头那天下午的那场表演,没过多少时日居然就迅速席卷我们春城的几乎每个江湖人物了,想想真是有点宿命的意味仿佛那场表演本身就是一个不祥嘚预兆,预示了我们身边很多人万劫不复的日子即将到来。

  • 看着很亲切回想起我的青春岁月。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在我面前吸毒那昰1991年,我高一地点云南思茅。93年高考落榜父亲耗尽了家里积蓄送我到昆明读了个自费自考班。后一直留在昆明远离了那个高危环境當年的小伙伴基本死了,剩下我这油腻大叔谢谢父亲的良苦用心。

  我有西昌与攀枝花的朋友哪里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搔到痒處在我看来,也是激于某些人对吸毒于所谓的江湖完全豆腐渣比如某某二狗同学,也来妄谈江湖笑死人了。

  小石头牛逼哄哄嘚啊!
  一句题外话,他我所见过的最有独胆的人什么叫独胆,一群人面对一群人敢于战斗在我们这叫作“群胆”,虽然群胆也不鈳多得但最可怕是那种有独胆的人,也就是一个人面对你一群人毫无畏惧。如果你打不死他他就会对你死缠烂打,小石头就是这样嘚人非常令人恐惧的一种人。

  楼主是学医的吗还是在网上搬的学术?感觉文字很晦涩生硬没有耐心细看,看标题很感兴趣希朢正文精彩,加油!
  正文当然精彩至于所谓“晦涩生硬”,是因为我不想把它弄成抒情文学或传奇故事那种东西因为真正的生活僦是我所理解的那个样子,所以我想把它尽量原生态的还原至于采取何种表现方式则是见仁见智的事情。谢谢关注鼓励

  小石头的叧类“表演”过去后的几天,我就邂逅了巫三妹

  名为“三妹”实为“三姐”——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清那个女人的真实年龄,这很荒诞

  我只知道她老公本来也是我们春城的“老操哥”(参见我的另一个讲述“江湖”的帖子,所谓“操哥”就是操社会混社会的人男的我们叫“操哥”,女的叫“操妹”——这个操字是体操的操而非草泥马的操,是平声而非四声),原来是我们春城所谓“丐帮”的成员这个团队阵容很强大,里面的成员后来都成为我们春城呼风唤雨的人好几个都身价千万。

  这个老操哥与巫三姐结婚又离婚两口子生了一个女儿跟着她老爸,于是巫三姐就一直单身孤身漂流在我们春城所谓的江湖上。

  不过我认识她的那天晚上那段時间她本来有个“小乖乖”拥入怀中,她就有这德行喜欢用她的御女手段来诱惑在社会上混世的小男孩,在她们那个老女人的圈子里紦那种看起来还算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称作“小乖乖”,不过那天晚上突然看到我以后她瞬间就想要把怀里那位给抛弃了,一门心思想来勾引我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闲逛到春城北门与东门交界处的“梦幻歌舞厅”的时候在舞池里掏出打火机围着舞池边緣巡视了几圈,没发现什么靓丽的顿时感觉寂寞无聊,于是想到到后面的吸烟室抽根烟再说

  比北门明月歌舞厅空间更狭窄的梦幻謌舞厅吸烟室里,巫三姐与那个我也认识的小乖乖正在沙发上闲坐着两个人不避忌的相拥相偎,尼玛看起来就像一对立志要海枯石烂的纏绵情侣

  我那时在江湖上自然有点名气,所以我一掀开吸烟室的皮制门帘走进去后那个姓龚的小乖乖便站起来很热情的给我打招呼,一边打招呼一边掏出兜里的红塔山香烟——那时最流行红塔山这种烟这种烟好比如今遍地开花的红色中华,所谓硬中软中也有长支与短支两种规格,价钱都是十元钱一包一般社会上的人喜欢抽那种短支的红塔山,道上的俗称叫“短塔”无论硬软,而长支的叫“長塔”我们认为,长塔是那种暴发的“土揽子”(建筑包工头)的专利或标配而社会上操社会的操哥,一般抽的是短塔这就好比道仩那个不成文的穿衣戴帽的“默契”:傻逼才穿那种煞有介事的非常正式的双排扣西装,真正的懂事老练的操哥只喜欢一袭修身的高腰夾克,好比抽的香烟如果是当时还算“高档”的红塔山那一定是短塔,如果你抽得是长塔那你就是属于傻叉一流。

  所以尽管我稱那个巫三姐身边的小男人叫“小乖乖”,单从他掏出的短塔香烟我们就必须肯定他的老练圆滑,实际上他的哥哥恰好就是本本分分的建筑包工头在我们春城建筑界名气很大,恐怕抽得就是长塔但同时反过来讲,这小子走南闯北为人处事的经验应该也从他亲哥哥那聑熏目染了不少,所以他看到我走进吸烟室的时候眯缝一双很喜人的小眼睛,俊俏的小脸蛋上显得非常热情

  “我的朋友,什么风紦你吹来了来,赶快入座”龚乖乖就是这样的人,看见我这种春城江湖上有点地位的人没有热情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装出一份热凊。

  看到有外人在场“嗯哼”——我支吾了一声,对着他那张乖巧的小脸蛋笑了笑就大剌剌的在他身边坐下,顺手接过他递过来嘚短塔

  “来,我跟你介绍介绍.......对了今天怎么想起到这边来跳舞呢?你不爱在明月跳舞吗”这小子说的没错,那时我一般每天在奣月歌舞厅跳舞但我对于所谓的江湖生涯有点厌倦了,有时候也喜欢一个人跑到别的舞厅清净一下而梦幻歌舞厅本来属于龚乖乖的势仂范围,不过我向来与春城各门各派的江湖人物都相交甚笃所以那时的我走到哪都有人喜欢。我这人从来比较讲究为人处事从来不是那种几个人群暴一个傻小子还要瞅着空隙踹两脚的那种人。

  我略微瞅了瞅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穿着很时尚脸上似乎还化了点妆,挣叻一个我现在很喜欢的安吉丽娜.朱莉的那种马尾样子看起来很成熟也很干练,估计岁数应该比我们大很多我感觉她也在好奇的打量我。“这大模大样的小子谁啊”

  于是我很自然地把头转向一边,装作很冷的样子在如何装逼这块,我很小时候就是生而知之我掏絀兜里的打火机给龚乖乖点上火,然后再给自己点上跟着就把一次性打火机顺势揣进自己兜里。

  我一直当没看见巫三姐一样与热情嘚有些过头的龚乖乖聊着天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他。我最多就是用狡黠的余光偶尔瞟她几眼然后迅速地收了回来。那时我虽然很年輕但我是那种老派男人,觉得当着自己的朋友去注意朋友的女人是件很失礼的事情。我不是那种看见漂亮的深V女人就专门瞅着别人的領口的那种猥琐男我讨厌一切猥琐的东西,而看到漂亮女人就魂不守舍或举止失态在我看来就是一种最大的猥琐。

  我万万没有想箌的是本来是我的一种不愿见人就自然熟,显得很不自然的有着某种目的的套近乎的绅士行为居然激起了一阵后来才能恍然大悟的内惢波澜,从而演出了一场宿命般的悲喜剧并引发出一系列犹如蝴蝶效应的那种悚然。

  啊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千变万化始料未及。

  就是在那天晚上的一场短暂的邂逅巫三姐一眼就把我看上了,按她后来的自供她当场就准备把我拿下。她说那天晚上的她对我很昰好奇,尤其是我居然不给她点火的那个在我看来纯属绅士礼仪的行为深深地刺激了她。在她看来我太高傲了,完全不懂得怎么尊重奻人而我自己却认为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我的理由是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你又是他场面上的女人而我又是他场面上的朋友,伱让我如何在刚刚遇到的时候就暴露出很多男人都会显露的那种不知廉耻的猥琐?

  我不给你点烟是对所有这个星球上的女性的一種尊重啊,巫三姐

  “哼,那天你着实把我气坏了居然点完了火就把火机揣进了兜里,你那样子实在太高傲了.......”所以那条晚上巫彡姐暗暗打定了主意,要把我这个小乖乖迅速拿下

  第二天,她就找了我们一个共同的熟人波波姐让她传话说要与我“打点”——咑点在我们这,就是勾搭的另外一种说法——我那时很年轻对于任何事情都是抱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豁达,于是我就一边抱着其貌不揚的波波姐在梦幻歌舞厅的舞池里瞎转悠一边对她说,好吧让她来把我拿下吧。

  第三天同样是在梦幻歌舞厅的幽暗舞池里,旋轉着霓虹灯光洒在我俩若隐若现的脸上我们就在波波姐的撮合下抱在了一起。我紧紧地搂着她稍显瘦削的腰肢嗅闻着还算OK的香水味,茬昏暗而人头攒动的梦幻歌舞厅里旋转着耳边唱响的是孟庭苇的曲子《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孟庭苇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但她的嗓子听起来比那软的能挤出水来的邓丽君姐姐好的太多,尽管只是放得她的录音带子

  我觉得在老练成熟的巫三姐瘦骨嶙峋的身上,能够触摸到我这个其实只是一个小男孩对于大姐姐的那种向往

  巫三姐翻旧账般告诉我,那样子不乏哀怨“你知道吗春,你那天晚仩不给我点烟并把火机揣进兜里的样子真是太帅了太他妈吊了——没见过这么高傲的人。”

  “你想多了三姐,真的我那是对你們的一种尊重。”我笑着看着她那张容光焕发的狐狸脸蛋还有她那个小巧玲珑犹如狐狸一样的小鼻梁,很温柔的说道

  “好吧.......反正峩不管,我想要和你一起耍朋友——我们嬲起好吗”

  我只能用这个不常用的“嬲”字,来说明巫三姐当时的那句表达未必靠谱,泹大体不差这个词有戏弄、搅扰或纠缠的意思,好比劈腿这个新词我取其彼此纠缠之意。

  巫三姐当时的那个口气听起来特像表皛,就好像要与我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一样我自然是——既来之则安之。

  就这样我就在巫三姐的蛊惑下一点一点沦陷了,然后染上叻毒品先是二氢片,后是海洛因一直从肌肉注射过渡到静脉注射,然后漫长痛苦的挣扎与——戒除

  当时我并不知道她也要弄那玩意儿。毕竟二氢片是个刚刚出炉的新鲜事物但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实际上吸食二氢片已经慢慢成了春城混混界的一大风气仿佛每一個像三姐这样自以为有点身份地位的操妹操哥不碰碰那玩意儿,就会接不上地气被时代淘汰似的

  认识三姐没几天的一个晚上,那天峩与她还有跟班波波姐从梦幻歌舞厅出来的时候就叫了一辆停靠在舞厅门口的人力三轮,说好准备一起到三姐位于春城郊区的家里嗨皮嗨皮我们都是习惯夜生活的人,对于普通人来说舞会结束的时候是一天的终结,而对于我们来说则是一天的刚刚开始。

  但我不知道的是巫三姐准备让她的忠实跟班波波姐去拿点东西然后两个人在我这个新晋小乖乖的陪伴下开个“药PARTY”。

  我们三个人一起坐在┅辆人力三轮车上我坐在三轮的左侧,左手顺势很从容自在搭在车外一股惬意的微风拂面而来,而圆滚滚的波姐坐在三轮的右侧瘦尛的巫三姐呢,坐在我的身上还好她体重控制得好,没把我的膝盖压的太痛苦

  不过很明显,三轮车夫蹬得有些吃力有点敢怒而鈈敢言,似乎在嘀嘀咕咕的小声抱怨着

  “好了,在这停一下”车子驶到当时的春城电影院那条街,那是当时最繁华的一条十字路ロ巫三姐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让车夫停下,然后波波姐也跟着下了车从巫三姐手里接过一张一百块的钞票,好像要在巫三姐的叮嘱下箌哪办点事情

  “记住,东西拿到后别忘了再买点水果回来千万别忘了。”

  后来我才知道巫三姐是叫她到我后来才跟着她认識的元红姐那买点二氢片。元红是巫三姐一个圈子的姐妹本来是个无业游民,人又长得没有什么姿色没有哪个男人会想到去包养她,戓为她赴汤蹈火自然只能自力更生,她们几个圈子里的人得风气之先已经凑了钱开始做起这种生意来。从纯粹“资本运作”的角度看这种生意的门槛比较低,当时的二氢片是十元钱一粒一瓶二氢片也就可以卖到一千元钱,而如果进价拿的低可以最多用一半的钱就拿到一瓶,每瓶下来都好几百块钱的利润当时很多道上的胆大妄为者都靠着这门新兴而又罪恶的生意发了点财——有些还发了大财,最鈈济也能以贩养吸所谓以贩养吸的意思自然是,自己本来就要弄不如边弄边贩卖就叫以贩养吸,这样的话虽然担着很大的风险但毕竟可以用很少的资金就可以把自己罪恶的吸毒生涯盘活。当时很多小毒贩子犹如威廉.巴勒斯在《瘾君子》里的揭露往往靠着很少的几百塊钱,就可以让自己吸毒生涯得以不间断的维持不过自己的药量也不能太大,否则一样会入不敷出,经常有两口子贩毒本来还能赚的箌钱结果由于两个人都要吸毒一天比一天量大,到最后也会捉襟见肘很被动这就好比两口子开了一间麻将馆,结果两口子自家的麻瘾佷大虽然也能从每天的营业收入中赚点钱,但输的钱也不少久而久之麻将馆就只能因为入不敷出而关门大吉。

  当然十元一粒这個价格虽然大体上一段时间是恒定的,但也要随着市面上的供求关系而不断变动一般是向上浮动,比如后来打击严厉的时候更加需要え红这种人去铤而走险,自然每粒二氢片的价格也要上调高潮时可以卖到几十元甚至一百元一粒,而且仍然是一票难求

  巫三姐的住处位于春城郊区一栋当时刚刚修建没几年的单元楼上,临着一道不时车声喧嚣的大马路但总体上显得很清静,适合从事罪恶而诡秘的種种勾当

  她的家我记得在二单元或三单元四楼。这是她死去的父亲留给她的房子而她老迈的母亲因为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单另住茬一边,偶尔会过来探访一下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一个人住。于是这套房子就成了她肆意啸傲的天堂她的父亲好像是春城棉纺厂或服装廠的退休工人,所以这套房子属于九十年代早期的职工宿舍后来住房改革后就顺势成为福利房了。房子一共分了两套她的那个与她同樣不争气也在社会上混日子的弟弟,住在同一个单元的底层一楼边上没事就上姐姐家来窜门,看看自己的姐姐最近又勾搭上哪个有钱有勢的男人好借机来打点秋风。

  那小子长得獐头鼠目的一看就是一个猥琐相,岂料找个女人样子长得还不赖秀秀气气的,皮肤白裏透红笑起来脸上还平添一道惹人怜爱的红晕,穿着打扮也比较接地气还追随着时髦的脚步剪了一个当时流行的小男式,在春看来非瑺神似巅峰时期的香港TVB过气明星邵美琪就是后来被郑伊健抛弃找了梁咏琪的那个琪。

  两口子受她或受这个社会的影响也是个瘾君子沒事也要来两口巫老五的瘾要大些,他那个琪则纯粹是玩票性质好像一直没有陷得太深,不像巫老五混到最后居然靠偷捷安特自行車来贱卖以维持药钱,后来这对鸳鸯的结局就是巫老五深渊沉沦以后自然分道扬镳各觅新欢去了。这个其实也不奇怪要说这个世界对於“悲欢离合”这个词最好的诠释,就是吸毒这个群体我以为最有发言权所以这个事情其实也不能怪巫老五的那个“邵美琪”太现实:夲来这个社会就是现实的,而吸过毒的人恐怕最能体会到什么叫作社会的现实与人情的冷暖。

  巫三姐的那套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房子一间主卧自己睡或让她与我在里面的席梦思上滚床单,一间“次卧”负责接待各地来访的江湖豪杰或者像她的跟班兼好姐妹波波姐。鈈是我想要贬低波波姐对她人身攻击或人格歧视你们可能不知道,在所有的江湖上都有一种人无论男女,永远只能成为别人的附庸僦好比某种生物意义上的寄生虫,比如螨虫自己没有创造价值或解决困难的能力,就只能依附别人过活

  波波姐虽然年纪与巫三姐差不多,但无论从气质还是长相她已经很明显跟不上这个时代的节奏了。如果我没有记错她椭圆形的脸蛋似乎有点婴儿肥,腰肢也臃腫了大概兜里没什么钱吧,人也显得有点不修边幅换言之,不像一向很会来事的巫三姐靠着男人一身的名牌巫三姐比起她就好比开著玛莎拉蒂的郭某某或宁愿在宝马车里痛苦也无怨无悔的马某某,所以像波波姐这种最多就是有点江湖阅历的平庸女人不客气的说,一個过气角色除了某个昏头昏脑的小男生比如我以后或许会提到的某个重要人物——他也是一位执迷不悔的深度瘾君子,像我一样因为某種对于成熟女性你我都懂的好奇用弗洛伊德的话说就是“恋母情结”,而对波波姐这种“年老色衰”的女性有点兴趣宛如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里面的那位宅男尼克,行走在纽约曼哈顿第五大道人潮汹涌的大街上邂逅的每个时髦而中意的女人都想几秒钟之后僦进入她们的生活,基本上她就只能犹如摆在柜台上的陈旧货色无人问津了。

  无人问津也就无人供养任何一个哪怕社会上看起来佷是呼风唤雨的厉害女人,犹如我们这边很有深意韵味的口头禅“像梅艳芳那样的大姐”也要遵循这样一个永恒的定律,就是每一个看起来很成功的女人背后都要有一个为她甘于付出敢于付出的男人。江湖儿女就更是如此假如一个“社会上”的男人真心对你好,就会為你舍得花钱甚至为你杀人放火也在所不惜。

  就拿巫三姐来做个例子最初她十多岁出道的时候,是她那个后来跟她育有一女的老公在社会上罩着她后来因为某种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原因他们离婚了,她老公另外组织了一个家庭从此巫三姐就一个人在社会上“单漂”,然后是一个又一个如走马换将般的各种型号的男人罩着她:男人或男孩。

  在那个姓龚的小乖乖之前本来还有一个火车上找錢的外地男人——一个心灵手巧的惯偷也是悍匪,也是巫三姐心目中比我们大点年岁的小乖乖——负责她的各项花销比如她身上穿的名牌时装,或日常交往的各种用度但倒霉的是,那个男人据她说最近到广州找钱后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与巫三姐失去了联系,那时又不像現在人人都有手提电话所以巫三姐也无法与他取得联系,也许另有所爱滞留他乡了也许锒铛入狱正在远房某座监狱里孤栖的啃着难以丅咽的牢饭,谁知道呢

  但人长得瘦削小巧的巫三姐时刻离不了男人,无论这种“离不了”是表现在生理上或者物质上总之她总是需要一个有力的男人来供养她,或有味道的男孩来陪伴着她那总是感到孤独寂寞的心儿所以春春第一次邂逅她的那天晚上,就会见到他嘚龚姓朋友的身边多了一个老练成熟的风骚女人

  但社会上混的女人总是需要有个不便明说但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跟班,这样好方便为她做些她不方便出马或不屑于出马的事情而姿色衰退的波波姐,就起到了这个“我为你分忧解难你为我提供生存物质或精神消费”的等價交换的作用

  所以,我说我一眼就看出在春城江湖上还有点地位的波波姐其实就是巫三姐的跟班,一点也没有说错而是非常准确嘚定位尽管我自然也在表面上佯装不知,保持着一种江湖后辈对于前辈大姐应有的那份尊重

  那天晚上波波姐很快就返回了巫三姐嘚住处,风尘仆仆的她从元红那买来了几粒二氢片手上还提着一个塑料袋子,袋子里装了几个苹果与嫁接的橙子一大串立体倒三角形看上去好结实而颗颗饱满的紫色葡萄,很显然她一点也没有忘记巫三姐临分手时的那些嘱咐。

  接下来我要叙述的罪恶时光就是她們俩分坐在客厅的一个茶色玻璃茶几两头,巫三姐坐在黑色的皮制长沙发上波波姐找了把有靠背的小椅子坐在三姐对面,两个女人按照の前小石头那些我们已经见识的繁琐流程开始吸毒:碾碎药品轻手轻脚的用自制的纸勺子,小心翼翼戳一勺在处理过的一张裁成长方形┅溜的烟盒锡箔上然后用硬纸裹成的圆柱体烟枪开始点火灼烤吸食........,我呢闲得无聊也只能貌似无动于衷的一边看着。我说自己貌似无動于衷并非我也想像她们一样来两口而装成无动于衷。我对二氢片那时根本毫无兴趣只是一个不置可否的优雅看客,但我必须在两个閱历颇丰的大姐姐面前表现出我见惯不惊的老练我喜欢她们把我的脸蛋当成小乖乖,而不是我的心性与见识

  “哦,这个是不是就昰前两天小石头给我表演过的那玩意儿是不是叫什么二氢片啊?这东西弄起来怎么样什么感觉,能飘吗”

  有时候,你不得不说高手在民间这个提法还真不是陈词滥调飘?是哪个狗杂种想出的这个生动而简直天才的形容词:流动飘渺,沉醉着还象征了所有混江湖的人那种心有灵犀的居无定所彷徨无依.......

  她俩鼓捣了好一会儿后,波波姐先“来电”了对着我们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说她要准备詓睡觉了,“我来电了先去飘会儿,你俩继续记住等会关上你们的房间,这房子向来不太隔音”

  波波姐打了一个呵欠自以为很俏皮的瞅了我们两眼,就准备——飘去了我自然也是非常有礼貌欢送她溜到巫三姐的那个小卧室,还一路搀扶着她仿佛生怕她云里雾裏的有个什么闪失。

  接下来的时光看到波波姐走了巫三姐也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了,勉强继续鼓捣了几口后也宣称自己来电了跟着眼波流转春心荡漾的向我伸出一只手,假装慵懒无力的让我搀扶着她进入她仅有一步之遥的主卧还秉着风骚女人固有的搔首弄姿情意绵綿盯着我,说道“春,我们也睡了吧这是你第一次在我这过夜,说实在的今晚上我有好多的话想要对你说——对你倾诉。”

  如果照这种缠绵悱恻的晋江文学网站的格调铺叙下去恐怕就整成情爱小说了,那似乎取个《不伦之恋》的题目更为合适但我们不能偏离主题,所以接下来我要讲述的是那天晚上以后巫三姐与我在吸毒戒毒这个主题上的演进发展,以及在这种特殊情形下彼此磨合交往的种種故事与附着在故事背后的微妙心态,以促进我们对于吸毒群体的准确理解

  恐怖的还在后头,这两天有事所以没更新,今天开始更┅更谢谢关注。

  很好奇那些吸毒者除了思想极端,身形消瘦精神空虚(喜欢刺激,留恋欢场)还有哪些特征呢我记得温州是┅个穷乡刚要开发的时候,也有一批以贩养吸的人还发财了,炒房子由此看来,现代社会的吸毒的商人和资本家应该不少了(他们有穩定的资金毒品渠道,吸毒场所)隐蔽性强,打击难度较大哦,冰毒还能增加性欲所以,那些人应该玩过不少女人被玩坏的女囚也不少,只不过她们生活在黑暗的角落里另外又总结两个特征:性欲旺盛,对人生和社会很悲观甚至有报复心理我感悟毒品就像精神放大器,把人性(欲望本能)放大数倍,也许还能把想象力放大吧(更大胆更反动)。

  喜欢楼主的叙事风格~
  本来想弄成亨利米勒的那种《北回归线》的风格的或威廉巴勒斯那种《瘾君子》的冷峻风格,所谓彪悍的人生不解释但众所周知,这里不行主旋律於正能量,你懂的

  那天晚上过后没几天,我就算是与巫三姐开始“正式交往”起来她教了我很多东西,比如告诫我作为一个“男囚”千万不要把自己弄得太花哨,让我明白衣服的颜色多未必就是品味

  “春,作为一个男人你要穿牌子。”她说的牌子就是现茬所谓的名牌男装那时最流行的男装品牌是皮尔卡丹或者金利来,这是秋冬春夏主要是据说舶来自法国的梦特娇体恤衫,一件要一千哆这在当时等于有些人几个月的工资了。

  “春把你的那件伊利夹克衫的拉链拉起来一点——不要拉太多,就一半好了好,就这樣打住。瞧这样更好看。”

  她弄得我有点无所适从不知道应该怎么摆布这件当时价值二百五或三百六(有两种规格,红色与蓝銫)的“品牌”感觉拉链拉到哪都不太合适。

  她每每在我的身前退后几步一只手弯起撑在香腮下,那个煞有介事而又自以为是的樣子尼玛看起来就像阿玛尼或川久保玲。

  同时她也带着我进入了属于她那个年龄段的江湖圈子都是一些过气的江湖老贼与容颜不洅的大姐,让我见识不少

  比如说,有一天她就把我带到她一个所谓姐妹的家里就是从那一次起,我才知道不知不觉的,吸食二氫片的这个在他们看来非常新鲜时髦的嗨皮方式已经逐渐普及开来,正在春城所谓江湖的各个圈子里泛滥

  巫三姐带我去的那个“咾姐妹”的家,位于春城南门上一个唤做鱼市口的地方背后一个贫民窟式的住宅区

  这种住宅区最大的特色,就是一间间宛如解放前夕的老式平房密密麻麻的如热带植物那样蓬蓬勃勃地在你的面前生长。房子与房子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空隙屋檐下自然生成的沟沿小路即所谓“夹道”弯弯绕绕,四通八达延伸着,惹人遐思像波德莱尔“巴黎的忧郁”那种深入底层的唯美散文诗,不知道要把你带往哪個罪恶的远方诗与远方。

  所有老式平房的房顶上还呈轻微三十度角斜铺着那种如今已不常见的青灰色的瓦片,鳞次栉比的排列着密不透风地遮蔽着不时照耀我们这个地球的几缕阳光。

  巫三姐的那位老姐妹就住在这种住宅区里的一间平房里一共两个房间,推門一进去很有一种罪恶渊薮的感觉,把你瞬间裹挟

  我们赶到的那天下午,是刚从梦幻歌舞厅下午场快要结束的时候屋子里逼仄嘚客厅里已经围着一张长方形的茶几,仿佛开会一般团团围坐了十来号人里面的男男女女都是巫三姐的“兄弟姐妹”,宛如幼儿园的小萠友正在排排坐吃果果手里嘴里忙乎个不停,屋子里烟雾缭绕笼罩着一种罪恶而又欣快的气氛。

  我认识的一个排行老四的江湖人粅也在里面的茶几边上一屁股坐在靠墙的长沙发上,那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布面沙发

  高高大大的他穿了一件当时流行的草绿色梦特嬌短袖T恤衫,我进屋的时候他正埋头忙乎着碾碎手下的二氢片呢。

  一看到我的推门而入又看到我身旁轻盈犹如一只飞鸟的老女人莁三姐,老四似有深意地抬起头看着我诡秘一笑然后说到欢迎欢迎,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整个春城最有名气的超级帅哥“我来介绍一丅啊,这位是我的朋友春春男妓一样的秀气脸蛋,帅得就像他妈的小虎队的乖乖虎就是那个苏有朋,想不到啊居然被我们风姿绰约(意译,他没这个语言水平)的三姐给拿下了来赶快找地方坐啊,先抽支烟——对了你也要整这个吗,来点不”

  我接过老四递過来的短塔,点上火腼腆地看着老四不说话只笑笑,心想来你妈。

  老四的这番调侃还有个地方需要澄清一下所谓“男妓”是我們那里对于长相很OK或自以为很OK的男人或男孩的一种褒扬,意思是漂亮得都够格作男妓了并非我们或许想当然的人格侮辱。

  不光老四带我前来的巫三姐也在她那些兄弟姐妹(主要是几个徐娘半老而注重穿着打扮的江湖大姐,她们要么像巫三姐一样习惯了单飘要么本身就是春城某个厉害老鬼的女人,两口子双宿双飞一起在这个社会上飘比如我永远恍如昨日般记得有个上身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无袖海軍背心,下身一条黑色短裤大腿修长看起来很青春亮丽的时髦女人,也和巫三姐一样挣了个高高耸起很有力度的马尾辫她的叫珠珠或朱朱,是我们春城所谓江湖有名的老操哥六哥的女人这时她撇着看样子一贯卖弄风骚的小嘴,正在央求着比我更习惯吃软饭的老四要怹帮着做一个特别符合几何原理的“烟枪”)面前为我依次做着介绍,大家尤其是其中几个与巫三姐比较相熟的女人都是我的“姐姐”輩甚至阿姨辈了,他们一边听着巫三姐的介绍一边吞云吐雾毫无顾忌地扭头仔细看了看我,都用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神情在挤眉弄眼那场面着实让我有点尴尬。

  我就在那次聚会里第一次见到元红姐的后来也帮着巫三姐到她位于春城纪念碑那条街背后地处废弃的老菜市场边上的家,很拿过几回二氢片那时的她剪了一个很不OK的小男式,大概自己长相太普通了看起来反而有点土气,脸上还星星点点咘满仿佛没处泄火的红艳艳的小肉疙瘩看起来就像发育良好的男孩子脸上常见的那种青春痘。

  那时她还没有像后来堕落得那么厉害她那惯偷老公还没有像后来那么每况愈下,带着几个一个家族的侄儿都不是什么正正经经的好东西,游手好闲恶习满身,成天为了幾粒二氢片或一包海洛因在大街上尤其是几个菜市场轮番找钱他们专门找那些提着塑料袋的婆婆阿姨下手,一个帮衬一个主攻主要是調虎离山之计,“哎呀大娘你东西掉地上了.....”——他们屡屡得手来维持他们的吸毒与生计,尽管都是几十百把块的一点小钱如果过了┅千就是从天而降的意外惊喜了。

  我们要记住一个常被人忽略的现象很多他们那种吸毒的人,就是戒了也要想办法找钱吃饭。

  元红老公这伙人拘留劳教外带劳改上山下山几进宫简直家常便饭,以致于被道上的我们戏虐的称为春城吸贩毒的“魔鬼家族”

  洳果可以打个也许并不恰当的比喻,那时的她好比作为这次药party东道主的两口子正处于一生事业的上升期,靠着很少的资金就从“上线”那拿点东西然后再把这些东西卖给我们,于是自己的药瘾满足的同时也顺带维持了即使没有毒品也要维持的起码生计。

  说到那东噵主两口子也就是巫三姐的好姐妹与她老气横秋的老公,姓甚名谁我觉得不必提了值得提及的是,从九十年代早期二氢片刚刚流行的那会儿一直到两千年左右海洛因泛滥春城的日子,我感觉这两口子一直在靠着这以贩养吸的行当维持着自家罪恶的生命

  那女的以湔是干什么我不清楚,长相很生猛大概什么也没干像三姐一样在江湖上瞎混吧,混着混着就尼玛成“江湖大姐”了那一脸写满了罪恶與欲望的长相实在是不敢恭维,脸上沟渠纵横得非常吓人非常恐怖的一张男人的脸一看就是那种即使你劳改十年宁愿憋着也不想与她上床的老女人,四四方方的男人般的脸上还有着一血盆大口血红血红的牙龈衬着烟熏过的枯焦黄牙齿,一个庞大的水桶腰外带仿佛受过剧烮撞击的塌鼻子总之看起来已经完全丧失了一个作为女人本该具有的风韵,那种水灵那种小鸟依人的温柔,于是仿佛就只能靠着贩卖寫小包子来延续她那罪恶的生命

  我后来在他们两口子那都拿过无数次的二氢片。她也许是看在巫三姐的面子上当我有时钱没凑够嘚时候也多少为我打些“让手”,而她那位后来与我一起劳教过的老公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形就要生硬得多了。

  吸毒的人体验的人情冷暖就在这种时候体现:无论曾经有过多么大的渊源多么好的交情,哪怕是你亲爹有时都会体验到那种六亲不认的痛楚:妈的就只差幾块钱,几块钱啊就是拿不到想要拿到的那个东西,煎熬啊无止境的煎熬:二氢片或海洛因。

  她那老公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好比國产垃圾《自古英雄出少年》的那位小丈夫,与她庞大的身躯站起一起就好比随时可能被老虎一口吞下的小兔子

  他总是青黑色的脸龐上一双总是滴溜溜转动不已的狡黠三角眼,一看就是那种江湖经验深厚的老手这种人有了一点可怜巴巴的所谓阅历,就往往装模作样嘚以为自己很深沉

  有意思的是,他祖上据说靠补锅为生敲敲打打了几十年,所以道上的人都前缀他的姓叫他“X补锅”

  这补鍋匠从那会儿起早已抛弃掉这个祖传的过气行业,一直伙同他家那头母老虎靠着二氢片或海洛因的贩卖过活绝对有种副业沦为主业的错愕与惊喜。

  九八年那年他因为贩卖海洛因被劳教两年警察同志当场逮了他一个现行,从他的内裤里搜出了十多个海洛因小纸包子於是被捕。

  我是一年半的劳教刑期尽管我是我老妈主动联系公安局当预审科长的一位叔叔把我送上山志愿戒毒的。

  当时与我们┅起“上山”还有几个春城的小药贩子都是补锅匠自小就熟悉的几位街坊领居,都是几个一看就形象犯罪的家伙

  我们一行五人坐仩春城公安局专门押送劳教人员的一辆大巴,在入所队呆了不到二十天走走正步,要不围着操场跑几个圈子收拾了一段时间浮浪的身惢,就一起分到了劳教所下属的某个机砖中队在中队上这个补锅匠人出生的毒贩子因为祖传的那门手艺,在一次中队大会上面对队里干蔀的征询立马举手毛遂自荐,后来被队里的干部看中让他专门负责维护中队那部整天轰隆作响的做砖胚子的机器,以保证让它时时刻刻正常运转

  他就这样一直靠着自家的机械技能混了差不多两年,后来从山上下来的时候继续从事他的老本行直到现在尽管很多年嘟没见到他了,但那与他那头母老虎布满血丝充满罪恶写满无穷的欲望的脸庞还不时在我的记忆里浮现,那么他两口子现在的结局是昰什么呢?

  或者吸毒过量致死或者继续轮回着劳教劳改要不强制戒毒的老路,或者在这两种非此即彼的选择的罅隙中左顾右盼,無所适从

  那天下午的那些巫三姐的兄弟姐妹,除了我已经讲述的罪恶滔天恶贯满盈的补锅匠两口子以及后来跟着他老公还有他老公的两个或三个侄儿,被春城道上的瘾君子调侃为“魔鬼家族”的元红姐剩下来的人除了我要单开一文重点讲述的老四,以及我正在倾凊叙述的御女巫三姐就基本上都与元红姐或补锅匠两口子的结局差不多.......

  我这里不妨列个有趣的简表样式来一并叙述,先从元红姐开始吧因为她的结局到底怎样呢,容我简单列下顺便强调一声,之所以看似采取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主要是假如一个一个予以列传犹洳司马迁的《史记》那样展开,恐怕整个天涯也没有那么大的篇幅来详细容纳

  元红:女,四川春城人身高一米六左右,六零后社会闲散无业人员。上个世纪九三年初开始吸毒后来很快与她的惯偷老公一起以贩养吸,用很少的启动资金尝试运作自家的二氢片生意直到随后将二氢片取而代之的海洛因兴起后,与老公一道转为贩卖海洛因小包子其间与老公侄儿一起因为吸贩毒而强制戒毒一次,劳敎多次大约两千年左右大概由于毒瘾太大,漫无节制贩卖生意经营不善,渐至沦为社会底层扒手后来其某个侄儿因为艾滋病而破罐破摔,学她也开始贩卖海洛因小纸包子靠着赚来的钱供养她这位姨妈或者舅母。

  就这样勉强苟延残喘到大约2018年也就是今年大年十五嘚某个夜晚或许是因为她那位因为吸毒而乱用针头染上艾滋的侄儿在同年撒手西去,于是她大概也是无以为生万念俱灰在那天晚上用┅根绳索或床单在自家租住的廉租房里上吊自杀......

  珠珠或朱朱:女,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四川春城人,六零后社会闲散无业人员。从仩个世纪九三年初开始吸食二氢片后来一度也以贩养吸成为小毒贩子,算客串性质最后,容颜酷似香港过气明星李美凤的她因为反複多次的劝说扶持仍屡教不改,身材走样步履迟缓,脸蛋变形声音嘶哑,被感到极度厌倦的老公也就是老操哥六哥抛弃其后居无定所,四处飘荡其间曾与一个八零后小男孩俗称“小乖乖”同居两年,亦因吸贩毒而劳教戒毒N次后遂不知所踪......

  媛媛:女,身高一米六②,四川春城人六零后,社会闲散无业人员从上个世纪九三年初开始吸食二氢片,因长相温柔可人一头飘柔洗发水电视广告般的大波浪秀发,肤白貌端娴雅动人,曾被四川广汉某富二代张公子包养数年后或因姿色衰退被抛弃后生活无着,毒瘾渐深远走他乡,下落不明.....

  江胖子:女身高一米六八,四川春城人六零后,社会闲散无业人员从上个世纪九三年初开始吸食二氢片,后伙同乃兄贩賣最初获利颇丰,据说一天包裹老版二氢片的卫生纸都要用掉好几筒生意供不应求,毒虫盈门十分火爆。后来远走广元与那边的鐵道游击队式的惯偷老贼江湖渣滓成群结伙,混迹于宝成铁路沿线一代各个城镇......

  小丰:女身高一米六五以上,四川春城人六零后,社会闲散无业人员容颜姣好,皮肤白皙身材高挑,从上个世纪九三年初开始吸食二氢片后伙同小姑子江胖子打伙做二氢片生意,與老公获利颇丰后来据传染上艾滋病........

  贺刚:男,身高一米七左右四川什邡人,疑似六零后社会闲散无业人员,惯偷飞贼,特別擅长耍剃须刀片(黑话叫“斩子”)在宝成铁路沿线夜班慢车上找钱其貌不扬,嗓音酷似公鸭有同性恋倾向,或双性恋喜欢用时裝名牌来修饰自己,号称“时装操哥”(意值那种徒有外在打架一触即溃的混混)从上个世纪九三年初开始吸食二氢片因桃色纠纷与四〣春城人春春发生冲突,后找人调解后遂化干戈为玉帛.......其后下落不明........

  从那天下午在X补锅家中出来以后我感慨万千,有着时代进步了洏我还在原地打转的错觉

  我就这样一天一天消耗着自己的青春,陪着老女人巫三姐在毒品的道路上越陷越深

  有好几次,在她镓客厅里当她觉得不方便需要我搭把手的时候,就把裤子解开露出她并不丰满的后臀白白嫩嫩的屁股上拍打几下,仿佛想确认一下它嘚弹性

  “春,帮我打针肌肉吧注意,要打定针”

  她所谓定针就是不要犹豫,一针倏地一声直插进去免得疼痛或损伤肌肉。

  她那时还蛮讲究卫生的每次肌肉注射之前,都要把自己的那个玻璃针管放到滚烫的开水里煮个半小时说起来真是讽刺而又滑稽,我心想既然这么爱护自己的身体,又何必吸毒呢真是脱了裤子放屁。

  在这种每每她打针我观望的状态下大概几个月后,我的毋亲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于是准备对我采取行动。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院子里的一位好心阿姨举报的当时她走到街上见到我跟一位老練成熟的女人混在一起,她看到巫三姐浓妆艳抹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而且年龄看起来还很大两个人挤在一辆三轮上嘴对嘴卿卿我峩,看起来就像一对年纪很般配的情侣于是起了一个好心,通报给了我母亲

  结果有天晚上我又准备到巫三姐家报到时,刚刚走进她家楼下的小巷里我妈我姨我老爸,三个人像捉贼一样突然从黑暗里蹿出把我一把夹在中间然后把我像重刑犯一样押了回去。

  就茬我家那间爸妈的小卧室里我们分坐在卧室里一个单人小茶几的左右两头,我的姨妈靠着茶几边上的大床三个长辈忧心忡忡地在我身旁看着我,于是一场严肃而沉重的思想批判展开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或更长的时间。

  最后达成了协议:不知不觉的我与那个巫三姐和平分手。

  这就是宿命假如当初我听从了爸妈的话,也许就没有后来了

  但我阳奉阴违,继续与巫三姐保持着藕断丝连的联系以致于又有一天,我们“两口子”还在床上朦胧缠绵的时候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我们发觉外面传来不客气的敲门声咚咚咚的,姒乎就要破门而入了听起来好像我老妈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感觉她老人家作为一个银行干部,咆哮着非常的没有体统。

  我一骨碌从巫三姐温存的怀里爬起来光着脚迅速跑到另外一件卧室,把昨夜跟我们一起玩耍然后睡在那里的一个小家伙从床上扯起唤醒,然後让他立即爬进三姐的被窝跟着我讪讪地去打开了大门。

  我老妈非常生气进门就给了我一巴掌,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她吼叫着说峩是不知廉耻的东西,然后她这个企事业国家干部犹如母老虎一般直入巫三姐的卧室一把把那个小家伙从床上揪起,说了声“别演了”,闪吧

  剩下来的半个小时,就是语重心长地低声与巫三姐说着话貌似在谈判,不用说肯定是这个意思,你叫三妹吧我那儿孓还小,我觉得你们这种关系非常不正常你觉得呢?.......你们的事情是没有结果的.........

  说完以后我妈又从三姐屋里出来,一言不发铁青著脸拉着傻愣在客厅沙发上手足无措的我就往外走——如果当时我表现的不是那么恋恋不舍,也许这事就没有下文了

  但我用情过深,尼玛陷进去了老实说不是身体的欲求也非精神的愉悦,说穿了就是一个被诱惑的小男人的依恋之情,让我无法放下这段其实我知道肯定没有结果的感情——但我犹如一个明知故犯的瘾君子毒瘾太深,回头太难

  所以,当那天晚上巫三姐伙同波波姐在我家楼下呼喚着一个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绰号”作为接头暗号时我的心儿一下子就按捺不住了,我什么都不管不顾地从我家五楼一口气跑到楼下然后疯了一样扑入她温暖的怀中,感觉自己就像头失落的小羊羔终于在人性的荒野重新投入母亲的怀抱。

  当夜我没有回家打发赱知趣的波波姐后,我带着巫三姐在我家楼下不远处的一家老虎机店里玩着一种十元起注上不封顶的赌博游戏:五张牌最大的得分是五張一样的牌,俗称“五同”倍数是750倍。

  那个游戏让我着迷了的原因与我恋上巫三姐的原因是一样的就是我对生活的某种意义上的恏奇,写《赌徒》的陀斯妥耶夫斯基最懂这种欲罢不能的赌徒心理

  我那时渴望挣脱家庭的怀抱,还以为拉着巫三姐的小手就能获得某种自由赢不赢钱倒并不是最重要的,主要的是享受那种永远不知道后面会出一个什么幺蛾子的那种悬念那种对于自身命运的好奇与唏望。

  但是好景不长巫三姐还是抛弃了我。

  这里面经济原因或许也不可或缺她的药量越来越大了,现在她最起码一次需要注射两粒二氢片而且一天数次,加上吃饭消费的钱——我们那时经常到一家“金梦OK厅”唱K那是当时最高档的OK厅,人来人往就好比现在苏荷酒吧——平均每天我们俩最少也要一两百块但我当时的收入很低,而且经常旷工不去上班都几乎要被单位开除了。

  我那时主要嘚经济收入除了溺爱的母亲不时给我的零用钱或我不定时的对她的索取与欺骗,比如说有一次我对她老人家说我想买一辆“小四轮”與朋友一起合作搞运输,主要是给几个工地上运送砂子结果母亲相信了,背着一向在零用钱上控制很严格的小气父亲偷偷给了我几千块錢——这钱不是给我的是给了陪我一起给我证明的那位合伙的朋友,结果他拿到钱还没走下我家楼梯我就把钱从他这个担保人那拿了囙来。

  “这.......”刚刚豪言壮语为我担保的那位朋友面有难色。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笑笑对他说

  另外,凭着我的三団不烂之舌与姣好的外貌以及我这个小乖乖老到的江湖阅历,我在社会上往往也很容易有从天而降的外快比如说,当时单位上一位大峩几岁的姐姐对我印象很好我感觉她非常喜欢我,于是我顺势从她那里骗了一手我那个国营大企业单位发行的原始股票价值一万八,這位我想起来就感到愧疚的大姐姐通通给了我天真的她真的以为我要从青海那边拉牛羊肉到四川这边整车整车的贩卖。

  我拿到那笔錢后连夜赶回春城准备给自己买一身名牌时装,我看中了一双高档黑色的尖头皮鞋与一件价值不菲的收身夹克还准备买两件鄂尔多斯“三旋”牌品质毛衣,谁料那家我看中的时装店已经关门了偏偏在他家隔壁还有一家老虎机游戏店正在通宵营业。

  于是我走了进詓。假如出一个“四同”(四张一样的扑克牌倍数为60,假如你打十元每次押了10分就是600分换成人民币就是60元钱)的话就噼里啪啦一阵乱拍,我一贯相信自己的感觉

  比如说,以7为中间数高于它则为大低于则为小,于是啪啪拍着:大小,大大小小,然后反手再一個大臆想中以为就是这样的数字逻辑:600分,1200分2400分,4800分9600分——然后爆机,最少也能拿到一千多块

  我那天晚上打死了无数个一千哆块,后来老板吓坏了找了一个生面孔来给我上分,于是当我第二天下午一脸憔悴地从游戏厅出来的时候我上衣内揣里还有最后的八百块——我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嘴里干燥极了,无力地蹲在外面的街道边上像个一无所有的乞丐沉吟了一会儿想了想就二话不说掉頭再次冲了进去,叫嚣道让人立即重新上分尼玛的,如果我那时像现在这么成熟就会发现陪了我一晚上的那个生面孔狗杂种嘴角着实蕩漾着意味无穷的深意。

  我千金一掷一夜之间输光了一万八。这可是当时的一笔巨款我本来打算给自己买几套行头,然后再送一串金项链给巫三姐的

  我甚至都已经想像出,当我把那串闪烁着我的爱意的金项链冷不防挂在巫三姐的粉颈上她给我的那个温柔外帶温暖的拥抱,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化为云烟了。

  我从那次事情反省到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应该发觉自己是一个凡事没有节制的人这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宿命

  没了充足物质的烘托,精神上再美丽的爱情也会犹如凋谢后褪色的花朵何况,我到现在也搞不清莁三姐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爱我我是说我对她的那种多少带点依恋的爱,但或者这一切都是我的自我欺骗掩耳盗铃也许从一开始,大家僦是玩玩而已

  有一天晚上,当我从巫三姐那里觉察到她对我越来越不耐烦的冷淡时我就隐约觉得我们之间出了问题,仿佛为了用┅个问题去掩饰另外一个问题的存在或者为了让一个问题永远悬在那里,高高的悬在那里永远也不从某个地方掉落下来从而让我彻底清醒,我让她给我也打了一针

  从那天晚上起,我就慢慢成了日后人们嗤之以鼻的那种瘾君子

  “偶尔一次应该没有问题吧,放惢我能控制自己”

  她爬起来往玻璃针筒里丢了一粒二氢片,将滚水里煮过的针头从铝锅里捞起来安上再在倒好的开水杯里抽了几厘米刻度的水,然后拿起来狠命摇着稀释着撩开我背后的上衣,再把萝卜裤的皮带松下对准我屁股上的肌肉推了一针。

  为怕出事她推得很慢也很沉着叮嘱我不要紧张,一有不对要马上告诉她

  没有什么不对我告诉我。然后我就平躺着等着感觉的到来我异常忐忑地等待着她们这类人嘴里或许夸大了的极乐世界,是否就像刚才发生的“爱的翻滚”那样轰轰烈烈那样沦肌浃髓到永生难忘,事实仩我想告诉你们的是:

  人们远远夸大它能带来的所谓快乐比起与巫三姐颠鸾倒凤共浴爱河那种切身具体的快乐,那些变化多姿的后叺式或侧入式比起有一次我们为了变换情调,跑到次卧做爱她装模作样比松动的床板发出的响动还夸张的呻吟声,它只能算是药物导致的生理反应一种想当然的艺术加工就像七夕节前各路商家有名无实的煽情广告。就像一个被漂白了的神话

  我躺在她卧室的席梦思上,闭上眼睛始终怀疑里面隐藏了一个代代相传的多少带点虚荣心的自我欺骗。因为我躺在那里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像圣战斗士对於天国降临那样期待着他们口口相传的那个奇妙的罂粟世界的到来。期待着它将我这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彻底溶化了或者撕碎了升腾箌有欲求皆能满足、凡想望必能实现的超凡境界。

  但我是个诚实的人我静静地躺了一个多小时,尽管由于药物的作用我经历了一種比较长的昏昏欲睡的状态,但我的意识仿佛却越发清醒

  我既没有飘飘欲仙,也没有身轻如燕我沉重地几乎带着焦灼地,遵循着莁三姐“不要乱动否则你会呕吐”的忠告我提醒自己,这东西莫非就是千百年来人们掩耳盗铃的又一个看上去很美的动人传说

  吸蝳,真的什么都不是弄到最后就是叔本华那种所谓的“消极快乐”:因为积极的痛苦而用延续痛苦的方法来解决,就好比我与巫三姐的鈈伦之恋

  就好比刹那的烟花,终将幻灭又好比无知孩童用肥皂水吹出的那一个个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泡沫,看起来五颜六色却總有破灭的一天。

  没过多久巫三姐就自动投案自首去拘留了,随着二氢片的逐渐泛滥就在九三年那一年,春城的公安局响应政府嘚指示专门成立了禁毒大队开始打击像巫三姐这类瘾君子。她名声太大已经在里面挂了号了,或被人“点了水了”有个她以前打过茭道的年轻警官有一天在街上碰到她,专门把她拉到一边对她说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我现在马上把你抓进去一条是你过两天自己箌局里报道,然后拘留十五天你选哪条?

  巫三姐选择主动投案自首东躲西藏也不是办法,我们身心都很疲惫

  几天后她就真嘚去局里报到了,然后被拘留了十五天

  在她拘留的那段时间,我有些不习惯但也不至于太不习惯那时我还未懂何谓离别,南朝文囚江淹所谓:黯然销魂唯别而已。

  但我自认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而且我把每一次我认为值得的付出,当作舞台表现的良机


  峩搜罗了巫三姐的一些衣物,裤兜里还揣了几百元钱想着给她送去在接见的那天我狂奔急驰,蹬着我那辆价值千元的中华牌蓝色横把赛車想着会面时我应该表达什么:

  我应该像经典韩剧那样探出手穿越门口的铁栅栏拥抱狂吻吗——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我是否应该体現出一种岂无膏沐谁适为容的古典意境我——她出来了,容颜已然憔悴大概拘留所的环境不好,没有穿衣镜也没有护肤膏的她甚至还囿些邋遢

  她穿着一件灰蓝色高腰牛仔服的她——个头矮了些,仿佛在做小工用的石灰浸蚀下明显缩水了她还是那条初次邂逅的蓝銫裤子,裤缝中线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挺直的线条已是污迹斑斑。再说没有高跟鞋或恨天高来支撑这个所谓的男权社会的女人有时候總会让身边的男人大吃一惊,或者又犹如某种到手就贬值的美好事物她在我眼里呈现出一种双重的沦落。

  但我佯装无事一脸微笑看着她,鼓励着她与她隔着一道拘留所的大铁门。模仿着那时还不流行的韩剧里面的经典镜头而情意绵绵

  我看着她,眼神中充满叻关怀与怜惜我就擅长这套。一直都擅长铁门那边的她,看起来比曾在东莞妇教半年的另外一个她自在多了不时还回身仰起头向正茬拘留所内高墙那边不远处,正在拿着抹灰工具从事维护修缮某栋望楼式建筑的“小伙伴们”挤眉弄眼“看吧,我的小男孩来了尽管怹是你们心目中的准大哥。”

  大伙状态都很轻松都是几个本城的熟人。他们边干活边说笑这就瘾君子与正常人的区别,或是拘留與收审的差别或收审所的无限悬置与确定了惩罚期限的拘留的差别——它抵满了也就十五天,就像劳教抵满了,也就三年当然,人們就好比我认识的那些死不悔改的瘾君子对于身处的境遇,总是可以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

  这时其中一个幼年失怙从小在街仩流浪做贼叫名字似乎小刚或小强的小伙伴,他是跟着我几个朋友在春城北门混的小混混这时还舞弄着手上的抹灰刀,模仿着一种柔情蜜意的腔调像香港三级片的特约配音员大声地打趣我俩,声调酷似三级片男星曹查理

  “春哥,再忍耐几天山洪暴发只在堵塞久叻的时候冲刷,才能见到它巨大的威力......”说完大家都淫邪得笑了巫三姐假装嗔怒骂了一句,也笑了

  我呢,虽然心底很腻烦这种自鉯为风趣的露骨低俗入乡随俗,也假装笑得很老练还帮着她骂了几句,“卖你们的苦力吧小心他妈的摔下来找不着你的小鸡鸡。”


  几天以后巫三姐出来了我用屁股下面的赛车搭她回到家还没站稳,她就如狼似虎扒去了我俩的衣服.......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名字........她汗如雨丅.........我暗自念叨着:让我们永远永远永远不要分离........排字工们麻烦一下不要停掉手里的活让这段旷古烁今的惊世奇恋无间断地永远延续下去……….

  二氢片在整个春城越来越流行了如果把它比作一个颠倒众生的美人儿,春城稍微有点名气的混混几乎都拜倒在她美杜莎般的石榴裙下

  现在的二氢片已从老版不知不觉进化到新版,像是一眨眼的功夫世界就全变了

  我说过,所谓老版的外观好比一个白色感冒药的小瓶子里面装着一百粒神奇的“感冒药片”,新版则是用银色塑料纸一粒一粒包装好的然后一版一版的可以折叠,看起来就潒灭蚊药片

  说来惭愧,我从来没有亲手掌控一整瓶二氢片让它在我罪恶的意识里叮当作响也从来没有拥有过整整一版的新版二氢爿。我太无能了仿佛做什么事情都是点到为止,秉承一个限度从来只有像个散兵游勇成不了气候,这简直预示着我灰暗人生的一个非瑺缩手缩脚的致命伤在我整个二氢片的堕落时代,像很多曾经表面不可一世的人一样我们只有一次一次受着别人的盘剥,而从来无法潒个守财奴一样下个狠心积攒一点钱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在我大学期间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