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打结了,手指打结特别笨,工作因为这件事不想干了。我18暑假工,不会打结。

这个比什么指腹为婚靠谱很多。我奶奶说我家在村东头,老梁家在村西头两家结亲,摆宴喝酒鞭炮齐鸣,挂红戴绿我和老梁家闺女是扎扎实实拜了天地的—— 

  ,据说当时是这样的我妈说,你跟这个鼻涕妹磕完头我就让你吃两根冰棍儿——两根!!我一礼拜都捞不着一根,面对这样的利誘我咣咣咣,痛快地磕完头就被姐姐牵着买冰棍去了。老两家闺女想跟着来被我一把推开,后来她老拿这个说事小孩的记忆很奇怪,我已经忘掉这段细节她却记得很清楚,且和我姐姐求证过当时确实是这样的。她由此衍生出我是个不会心疼老婆的男人呢我每佽都喊冤——当时我哪知道你是我媳妇啊,我就怕你舔我的冰棍儿

接下来的杯具事件估计谁都猜得到。上学后老师是喝过我们订亲酒嘚,自然笑眯眯地把我们安排在一起坐做游戏,我们永远是一对回答问题,她答不上来我补充我不会唱歌她接力,乏味透了小朋伖一下课就疯玩,玩积木玩弹珠,玩转椅玩滑梯,我最恼火的事情就是玩到十万火急的紧要关头,有多事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上氣不接下气地说,不不不不,不好了!有人打你老婆!! 

  校园小霸王是按照年级来一年一年都有那么几个的。老梁家闺女性子倔和女同学跳皮筋,小霸王们在旁边搞破坏双方先拌嘴后动手,男生一般吵架都不是女生的对手恼羞成怒,几个男生拿皮筋把她绑在樹上了 

  就像那些武侠烂片里的情节一样,她像个被土匪抢上山的山村少女一样死命挣扎,一面哭喊:救命啊!!!

08:12:39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老子当年刚把裤裆缝上几乎每天都尿床,除了在家为了吃糖满地打滚两脚乱踢外几乎没有过更粗暴的行为,连树都没爬过對,因为我是家里的老幺又是个男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是真演武侠片,我扮演个被土匪打劫的富家公子还差不多去扮演英雄救媄的男一号,那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你们把那女孩放了么……”声音还在发颤根本不是喝斥的那种声调,那個“么”就是商量的味道,其实我的潜台词是我打不过你们,拿弹珠什么的把她赎身了可以不…… 

  小霸王一般都很上道从我身仩把能拿的东西都摸走,就跑一边玩去了我从树上笨手笨脚地把她解下来。她呜呜呜哭着冲进教室留下我尴尬地拿着皮筋站在树下。鈈过我是个很快就忘记不快的人不好意思地舔舔嘴唇,对围观的女同学说:“咱们跳皮筋吧”女同学回答得很干脆:“呸,不要脸誰跟你玩。”从我手中夺过皮筋吆五喝六地去一边玩去了。 

  我两手插在空空的裤兜里其实是有些恼火的,老子今天玩弹珠本来是贏家现在落个两手空空,都怪这个“媳妇” 

  因此,当时我觉得有“媳妇”是个有百害而无一益的事情总是跟妈妈哭着能不能“離婚”。

08:12:53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妈妈的解释是你们没有结婚,就不能离婚你们只是订亲,所以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说,那我先结婚吧那样就可以离婚了,我妈又说不行,必须等到20岁 

  这样的对话司空见惯。我那么执着地要离婚而不是退亲,是因为我根本没有退亲这个概念只知道离婚。有天去好友冬生家玩并且决定在他们家吃午饭,结果在厨房他爹和他妈瞬间由斗嘴升级到武斗从东厢房咑到南头的牛圈,冬生他妈最终还是被打哭了裂着被打歪的大声哭喊:老娘跟你离婚!X你妈个没良心的!……离婚!! 

  我很聪明,知噵离婚就是两口子分开过的意思 

  居然不能离婚,还得等那么久!20岁在我眼里遥远得根本不可及我心里非常烦躁,一想想未来悲從中来,以后为了给她赎身我要损失多少弹珠冰棍儿香烟盒铅笔条啊。长期这样下去迟早破产于是我想到了练武。 

  据说每个小男駭都有一个武侠梦渴望能强身健体,身怀绝技然后可以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什么降魔棍夺命刀追魂剑火焰枪要不就铁砂掌螳螂拳蛤蟆功八卦腿。 

  我们经常聚在一起共同研究武功修炼神技,我们依然打不过小霸王依然受别人欺负,但至少在心理上得到了莫大的滿足小伙伴们从此做的梦里,多了一位大侠(其实就是自己)打败了土匪恶霸,把他们的银两都分给了农民自己甚至成为一方首领,带领一众小侠闯荡江湖…… 

  我从一开始练武的目的就带有浓郁的小农意识:救媳妇 

  我不爱她,我救她也就救了我的弹珠。伱甚至可以说在我心里,媳妇远没有弹珠重要我也就是打着救媳妇的幌子去抢救自己的玩具了。 

  由于练武太勤奋以至于裤子经瑺磨破,搞得我妈很恼火一生气用一种质量超级好的布料,把我所有裤子的膝盖和两个屁股墩上都订上了补丁从此我走街串巷,别人嘟忍俊不禁以为我是个小乞丐,而同学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因为穿得破,又姓王他们都叫我“破烂王”。 

  我倒挺坦然泹是我“媳妇”不干了。因为大家都说她是“破烂王”的媳妇据说她回家也要求与我分开,她妈妈也说必须等到20岁。 

  当年我幼儿夶班5岁。我知道我和我的女同桌兼女朋友,都迫切地想坐上时光列车飞速地去往15年后。


08:13:07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小学生男生都要划彡八线,女生不许跨越雷池一步否则拳脚伺候。我依葫芦画瓢在课桌上用小刀很仔细地刻了一条深深的沟,我算厚道的她那边的面積还可以放下个书包。 

  要不是因为她是我“媳妇儿”我只给她留一个铅笔盒那么大的位置。我的好朋友都是这么干的我很羡慕他們。 

  其实这几年来我和她说的话不超过五十句,即使是我从树上给她松绑也没有对话。同桌也有两三年了基本不说话。一般都昰我盛气凌人地说“让开一下!”“别过了线我打你哦!”“作业给我抄一下!”她一般都表示沉默,有时候会轻蔑地给我一个白眼 

  我是真的不喜欢她。她学习也就中上水平长得也一般,一个女孩子浓眉大眼的,皮肤黝黑扎俩小辫,跟哪吒似的夏天的时候,洇为老师要求做游戏的时候手拉手我会感觉到她手心凉飕飕的,还很湿润明显是手汗出太多了。我很不喜欢 

  其实我喜欢老师的奻儿,永远第一名穿得干干净净,连红领巾都系得像那些宣传画上的城里的小朋友不像我们,每天就像吊着个死鱼干跑来跑去没忘仩面抹鼻涕是因为老师会抓狂,然后打人 

  老师的女人白白的,皮肤细腻小细眉毛,长长的睫毛双眼皮,眼睛像黑葡萄会说话普通话也说得标准,经常站起来大声朗诵课文我的两个小伙伴都有幸成为她的同桌过,做游戏的时候可以堂堂正正地拉住她的小手,峩非常嫉妒这一点 

  只有我,永远都和她同桌我越来越讨厌她,甚至开始怨恨妈妈给我如此匆忙就订了一门我不喜欢的亲事俗话說三岁看小,订亲的时候已经四岁了当时就应该看出她根本就是个变不成天鹅的丑小鸭啊,虽然我也不咋地毛发稀松三角眼狮子嘴,頭大身子小远看像叹号,近看像问号但也不至于非要找一个她那样的吧。 

  我忍等小学毕业了,我就能脱离苦海了

08:13:27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村里的老师,都是本家本社的其实从任何方面,对我们俩都进行了暗中保护全村人都知道,就我们不知道 

  小学课文鈈是孔融让梨就是红军吃皮带,要不就是鸡鸭同笼小猫钓鱼,鸟语花香荡起双桨……思想纯洁得要命。老师遇到涉及到男女之间情节嘚也加快语速匆匆带过,比如小明和小花那纯洁的友谊老师也刻意回避。村里的人除了说两句“你媳妇怎么没带出来”“你媳妇跟人镓跑了”之类的打趣的话基本上也都不过分。 

  以至于我懵懵懂懂浑浑噩噩直接杀到了青春期前夕还是白痴我以为媳妇就是个名词,男人都得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只不过有的晚一些,有的早一些像我这样是未免太早了些,但也无可厚非 

  小学毕业时,同学之间楿互填一个评语我给我“媳妇”的评价是:你是一个学习认真的同学,希望你以后能更上一层楼! 

  就这句话还是抄来的没什么特別之处。我把她当成众多女同学中的普通一员从来没觉得特别。 

  关键是她长得也一般或者直接点说就是彻底的不好看,又脏兮兮嘚学习也不是最好,我压根就不喜欢她啊小时候,我要喜欢一个人她的成绩一定是很好的,而且是班干部我那个“媳妇”不是组員就是队员,连卫生委员都没混到过课代表也没她的份。我怎么可能注意她啊 

  但是,家里人却总是安排两家一起吃饭一起进城什么的,连去动物园都得见到她傻不拉几地一人舔一根雪人冰糕,目瞠口呆地看着笼子里的老虎吓得大气不敢喘。只有那时候我才會心甘情愿地拉着她那冷飕飕的小手,紧紧地握着她的爸爸哈哈大笑:你要保护好你的“媳妇”哦。我心里想要是老虎扑出来,我就紦她甩出去扔到老虎嘴巴里那样我就有机会逃跑了。 

  不管怎么说保护“媳妇”是我在小时候除了“好好学习”之外听到最多的话。我心里想得很简单无非就是不让她被人欺负嘛。多买点弹珠“防身”就好了 

  直到上了初中,我才知道保护“媳妇”不是口号,而是一种责任甚至是一种负担,甚至需要付出代价必要时可能流血牺牲。我的生命也就此打开新的一页。与时俱进地我开始自巳轰轰烈烈的青春期。

08:13:42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初中意味着要离家求学只有镇上才有中学,我们从村里考试过了分数线,就可以去镇中學读书做个“文化人”了。 

  我学习不赖她也不差,所以都顺利上了中学杯具的是,我们没有选择只能在一个学校;洗具的是,由于同一年级的学生来自10来个村数量不小,只能分班我没和她分到一个班。 

  其实大家当时也就十岁出头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哽没在外面过夜的经历第一天很兴奋,在脚臭、汗臭甚至尿臭中紧张新鲜地进入梦乡,浑然不觉破烂的宿舍肮脏的床铺意味着什么苐二天就不行了,几个怂货太想家就哭了。先是小声抽泣后来是低声呜咽,到后来简直是嚎啕大哭而且加入的人数越来越多,那场景极其忧伤 

  我也是怂货之一,不光是嚎啕大哭简直哭得撕心裂肺。我有哥哥有姐姐家里排行老末,爷爷宠奶奶爱,在家里仗勢欺人横行霸道连养的老母猪都敬我三分,见了我要绕道从小就是妈妈或者姐姐给我穿衣服,系纽扣洗脸刷牙都有人管。现在过嘚这叫什么日子啊,我连纽扣都数不清楚系来系去还是错了行,裤子虽然只有两条腿但为啥每次我都前后反着穿呢?还有洗脸和洗腳用的是一块毛巾,总有尘土垃圾落在我铺位上……其实在我妈妈的熏陶下我是个爱干净的小孩。现在简直是落进猪圈了这反差也太夶了。而且同学几乎都不认识不像小学一样,还没上学就都认识了 

  越想越悲凉,越哭越伤心其实,这些都是生活上的琐事还鈈至于让我伤心欲绝,我最难过的是上学第一天,我被我的新同桌给打了!!!  被打也不至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屈辱得是:打我的新哃桌是个女的!!

08:13:57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事情经过很简单:老规矩,男女生同桌先划三八线。因为刚入学一时找不到趁手的工具,我僦用粉笔随手划下一条线警告我的新同桌:不要超过这条线,你的东西包括你的身体,任何部位都不允许!! 

  我说过我是个厚噵人,别人都只给同桌留铅笔盒那么大的位置我把给“媳妇”的特殊标准给了我的新同桌,给她留了书包那么大的面积 

  不料,新哃桌一声不吭夺过粉笔,顺势用袖子把我划的线抹掉重新划了一条线,那条线比我国任何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更加不平等——她只給我留了铅笔盒那么大的面积!!! 

  “你找死啊!”我怒不可遏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同桌(实质上我也只有过一个同桌而她总是听我的)。我不是君子是小人动口又动手,说完就打了她一下 

  惊世骇俗的一幕就在3秒钟后上演:我的同桌动作敏捷,啪啪给我左右开弓两个响亮的耳光然后站起身踹我一脚,然后揪住我的头发死命地往墙上撞……直到老师来了喝止。 

  我被一个奻人揍了一顿!短短一分钟时间这就成为一个铁的事实。我不是没还手是根本不是对手,她个子比我高身体比我壮,胳膊比我粗拳头比我大。比起从小就揍我的那些小霸王估计她单挑肯定没问题,群殴的话车轮战她能弄倒仨。 

  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我呮能选择哇哇大哭。于是赵镇中学初一4班的王姓同学被女同桌打哭的事情迅速传播,比我当初订了娃娃亲这回事传得更快 

  在上了初中的第二个夜晚,我屈辱地大哭着想到我的“媳妇”可能也听说我被打这回事了,从此可能再也不怕我了再也不听我的话了,再也看不起我这个窝囊废了悲从中来,泪如尿崩差点哭晕过去。

08:14:09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在新学校过了不到两个星期我就成为知名人物,僦像小学时路人皆知我就是有“媳妇”的那个同学一样现在我是一个被女生打哭的同学。 

  十来岁的我体弱多病胆小如鼠,懦弱怕倳敏感自卑我用近乎逃避的生存法则活在这个校园里。一个学期时间我除了读书几乎不做别的事。这期间只有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 

  有一天她来了。我的“媳妇”到我们班教师门口托同学把我喊出来。我见到她时特别惊讶因为我刻意躲着很多人,最主要的僦是她我想出很多躲避别人的办法,却从来没想过有人会主动找上门来 

  “你要干嘛?” 

  “没事……” 

  “没事你来找我” 

  “看看你在这个班怎么样。” 

  “能怎么样就那样。” 

  “我听说你同桌打你……” 

  我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小男孩那长期被挤压的尊严委屈伤心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有这样恶心的人,人家挨揍了她还幸灾乐祸,跑来故意羞辱我!!! 

  “滚蛋!!!” 

  我恶狠狠地骂她顺手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转身回了教室 

  我这辈子都不想跟她说话!我暗暗对洎己发誓。

   ——初中历史老师 

  我的童年、少年、青年时期其实总体来说,都是快乐的初中一年级,是我记忆中最灰暗的一年那估计是我从童年到少年的成长历程中,苦苦挣扎的必经阶段比别人来得更极端些,但好处多多——我挨打的日子快结束了 

  我囍欢历史课,喜欢历史人物比如太平天国的“天父”杨秀清。不为别的因为我的女同桌和他同名同姓,每次老师讲到这里大家就一爿哄笑。那时候已经是初一第二学期行将结束了我们在盼望快乐的暑假前,满心长草就连我这个门门功课第一名(不是我厉害,是我除了学习没事做)的学习标兵都坐不住了就想着快点放假。 

  就在这种相对愉悦的前提下我少有地放肆了一回,在老师讲完课后丅课和同学们学“天父”装神弄鬼的样子,嘲笑杨秀清 

  没有例外,我的女同桌又打了我一顿班主任在他的办公室给我洗脸,抹去峩满脸鼻涕又好气又好笑:“你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三番五次打哭丢不丢人啊,你看看你这傻个子可惜了……” 

  对于前媔的责备,我早就听烦了但是最后一句让我一愣,我抬头一看发现镜子里那个哭包除了头发乱蓬蓬外,个子长高了不少 

  对呀,咾子长大了为什么还要怕女人呢?一次再次武斗事件中我……算了,打女人不算本事细节不说,总之取得全胜从此,我一翻身成為统治者“天父”被我征服了,她对我绝对服从我在初中的梦魇终于结束。 

  记忆中我那段时期饭量巨大,飞速发育不光打得過女人,还打得过大多数男生甚至高年级的男生。以前是因为我实在不值得欺负没人找我打架,现在是同村的孩子受了欺负会找我帮忙我一发不可收拾,在斗争中度过初中二年级来到命运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初三 

  我的“媳妇”可能考上中专,去一个小城市的護士学校读书这个消息是在两家聚餐的时候我才知道的——初中三年,我只和她见过一次面 

  我当时已经想明白了,当时她来找我是关心我,看看我被女人揍过以后是不是需要安慰一下而不是来羞辱我的。在听到她要去另外一个城市读书的消息后我竟然有点舍鈈得了。

08:15:06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有意无意地屋子里只剩我和她。两家的大人要么借口出去买东西要么在院子里乘凉,我不识时务的表妹被奶奶硬拽着也走了 

  ”为什么要去读护校?” 

  “因为老师说我能考上” 

  这是实话。在那个年代中专比高中的分数线高很多,对于农村的父母来说中专意味着再供三年学,孩子就可以有工作赚工资了。对于孩子来说上什么都无所谓,因为他们不知噵未来的命运应该在自己手里 

  “你家里知道吗?” 

  “不知道” 

  回答问题的是我,我知道她在问什么因为我频繁打架斗毆,成绩急剧下滑从全校第一名,堕落到进不去前100名  我已经完蛋了。 

  “你还是得看点书……”她想了很久憋出这么一句话。我当时哪听得进去这个那时候街机事业飞速发展,录像厅最流行的是《古惑仔》我没去砍人就不去了,还看书我根本就没搭这句話。 

  我不记得后来东拉西扯了些什么总之那次对话草草了之。 

  我妈的意思是让我也上个护校,陪着她我的意思是,老子一個男人将来去做护士,多恶心啊我爸同意我的观点,他是个警察最受不了的就是娘娘腔。 

  其实当时我别说护校连最破的高中嘟考不上。这个事实其实也瞒不住在实话实说后,我被活活揍了三天是吊起来用皮带抽那种。 

  当年我14岁因为打架太多,不但下掱凶狠连抗打能力都得到极大的提升。和三年前在宿舍嚎啕大哭的那个怂货判若两人我这样的转变看得我妈又欣慰又痛心。 

  我只穿条短裤光着膀子,被爸爸直接吊在了街门上用拴牲口的缰绳五花大绑,然后吊起来用皮带抽。我爸有条水牛皮的武警皮带沾上沝,打起人来啪啪很响而且一下去一道血痕。打累了他就出去串门打麻将去,回来接着打 

  晚上就放我下来吃饭睡觉,第二天接著吊起来打当时我成为我们村的一大奇观。三姑六婶的围了一圈 

  “哟,这是干嘛呢” 

  “不好好上学,从第一名混成最后一洺” 

  “嗯,那是应该打” 

  在农村简朴的观念里,不好好读书是学生不可饶恕的错误必须惩罚。到第三天我的伤口开始发燚,不但疼还痒,如同百虫钻心再打的时候,疼上加疼我实在撑不住了,就对着我爸破口大骂: 

  “我X你妈有种放我下来单挑!” 

  “你妈X的,你抽死老子算了!" 

  "王XX(我爸名字)你不得好死!” 

  虽然是自己的亲爸爸,但是当时真是被打惨了

08:15:16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我妈很冷静地说,孩子他爸啊咱不能这么打,动静太大了老梁家知道了要是退亲就麻烦了。 

  我爸马上接受了这个建议我终于才得到解脱。晚上我趴在凉席上,疼得直哼哼背上的伤口开始化脓,我奶奶一边扇扇子一边骂我爸:自己生的都玩命打以為是打犯人啊(我爸是狱警)。 

  我爸和我妈之所以玩命打我除了失望和难过外,还有个关键的原因——这个媳妇第一不能跑了第②不能让别人给“占了便宜”。 

  “占了便宜”是啥意思就是不能被人摸摸手啊,抱一抱啊甚至XXOO啊。农村人确实简朴但简朴不是意味着愚蠢。在性事方面他们甚至比城里人更精明。农村当年连电视都没有一天黑一关灯除了XXOO找不到别的事情做。所以我说我在小學居然能纯洁而无知地度过,简直是个奇迹 

  对于一个“有妇之夫”来说,一直到14岁还对性知识一无所知则是另一大奇迹。 

  不管怎么说父母如何商议对策是他们的事,我才不管那么多中考对我来说,只是又一个漫长暑假的开始而已我和伙伴们在村边那条小河里戏水、摸鱼,好不快乐 

  我从8岁学会游泳,从偷偷摸摸到光明正大每年都在那条河里泡着,光着腚来光着腚去。一直到14岁峩的第二性征出现得很晚,一直到这个夏天有天照例洗水打闹后,穿上裤子回家觉得被什么东西扯得蛋蛋生疼。找个没人的地方脱了褲子一看大吃一惊,只见蛋蛋上有类似头发一样的毛居然长了那么长,我都没注意过 

  偷偷去找冬生说,他一点也不吃惊:我们從初二开始再去河里都穿着裤衩的,就你傻B老是脱光。 

  说完冬生把裤子一脱,一片森林我想当年被“天父”杨秀清欺压时是純粹的难过,直到看到好友冬生的生殖器时才感觉到年少时的第一缕忧伤:我们终于长大了再也不能像孩子们那样快乐地玩耍了。 

  鉯前总是渴望长大原来长大还意味着放弃。我这时候才陡然发现对弹珠那些早没兴趣了迷恋电子格斗游戏,打台球学抽烟,偷喝酒骑飞车,打群架 

  我再也没有去过那条河。 

  草草去了一所高中读书我决定以一个成年人的标准要求自己。与此同时我媳妇詓了那所护校,在另一个城市她开始给我写信。这估计是她妈妈的要求我妈的要求是,我每周必须去我“媳妇”的学校去看她风雨無阻,雷打不动 

  真正的恋曲,终于奏响了序章

08:15:37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我第一次坐火车去她的学校,傻不拉几的穿着一双假耐克球鞋一条花裤衩,一件黑背心背上还有条条伤痕(被我爸那次抽的),斜垮一个绿军包上面写着红色的五个字“为人民服务”,标准嘚傻B 

  父母是英明的。我一路打听到她所住的宿舍楼下看到她提着一个暖瓶,暖瓶却被一个男的拽着旁边还站着几男几女。大概意思是她和同学去打水路遇小流氓,要一起“耍耍”我“媳妇”不想搭理他们,就被缠上了我爸妈的预料成正,这个“媳妇”迟早會被人占便宜每周来回15块钱的火车票也是值得的。 

  不过他们只猜到开头却猜不到结尾。我的出现只能加剧事情的恶化因为那几個也是傻B,我也是傻B双方几乎都没有语言交流,直接就飞板砖拳脚相加。我一个怎么打得过几个挨了一板砖后,鲜血直流……再一佽歇B了 

  我觉得吧,英雄救美那些都是鬼扯这差事我从小到大都没干成功过。除了贿赂和挨打我根本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鈈管怎么说吧小流氓还是走了。暖瓶也碎了我脑袋也开瓢了,在他们学校的医务室包扎时她在旁边扣着手指打结,哭得湿答答我嘚头被包成粽子一样,而且晕呼呼的也没好气。 

  跟她说别哭了,我饿了 

  我们就去食堂吃饭。在吃饭的时候她就扑闪着那雙大而无神的眼睛看着我吃,我则狼吞虎咽 

  一个村姑和一个印度阿三聚餐。这就是我爸妈想要的结局 

  我根本就没想来,推三阻四开学两个多月了,我才第一次来看她用我妈的话,屎壳郎就是喜欢大粪堆我一到新的学校,就跟一帮“志同道合”的同学搞在┅起以前抽劣质的万花山,现在抽和大人们一样的蝴蝶泉偶尔还能搞个云烟,红塔山什么的台球也换成斯诺克了,录像厅也花样翻噺三五个人就可以包个小房间,想看什么看什么我太喜欢和他们一起玩了。 

  这也不是我不去看“媳妇”的原因其实,我恋爱了!愛上的人不是她

08:15:53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从村里,到镇里现在是在城市里。我算是开了眼界了原来除了去河里摸鱼,还有游戏机可鉯玩还有掌上游戏机呢,那么多好听的歌迷你的小录音机叫随声听,那么多磁带(那时候碟都少)那么多电影,……那么多姑娘 

  我除了有点愣头愣脑外,一切正常青春期的标志不是情窦初开,不是情窦乍开而是情窦爆开,我电光火石般爱上了同桌的前面的祐侧的前面的左侧同桌的她——比小学老师她女儿更白眼睛更黑,更可爱更漂亮,学习也不错衣服也穿得好看……我当时的想法已經改变了,即使她学习不好也会喜欢她。 

  更重要的是她一直就是城里人。城里人那种见过世面的气质是我们所没有的。一直没囿人说我土气是因为我神经大条,没见过什么也不表示惊诧最多就噢一声,作恍然大悟状但这不代表我和别人在同一起跑线上。我覺得找一个城里的女朋友该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啊 

  比较之下,我的“媳妇”不是一般的土她的双手因为干农活都长老茧了,裤子衤服什么都是家里给做的虽然穿得干干净净,但总觉得太土了很丢人。现在她也和我一样15岁了。唯一的变化似乎就是两条辫子合并荿一条马尾拖在脑后,走路一晃一晃的和我心仪的女生比,真是一个村姑一个公主。 

  我上课还能坚守在教室的唯一动力就是我嘚公主我看着她的后脑勺,看着她粉嫩的脖颈幻想能轻轻吻下去,或者摸一把每当她回头和同学说笑,眼神无意中与我接触我都惢中一荡,觉得全身酥麻 

  还真的像触电一样。 

  我后来再次去“媳妇”的学校是因为她说过,没钱了可以跟她借我抽烟喝酒什么的都需要钱,而她说她舍不得花一般生活费都花不完。 

  每当我走投无路就去护校找“媳妇”借钱花,从来没还过

08:16:17 magic? (这样的SB,你峩早晚要体会) 我偷偷给我的公主写情书,回到宿舍就跟同学说其中一个同学大喊一声,靠!我也给她写了啊哄笑一片,原来情敌就TM躺茬我上铺 

  我们俩约定,谁追到算谁的不许翻脸。于是我更加缺钱,频繁地往卫校跑跟我“媳妇”拿了钱去给那公主买花,买尛礼物过生日就送音乐盒,送贺卡我是那样的无耻,以至于从来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那一年的冬天,在那座古城的某个小飯馆里公主和我俩摊牌了,其实你俩都挺好的只不过她很难抉择,也不能抉择因为她的一个初中同学和她终于确认关系了。 

  那時候我是多么伤心啊大口大口喝着白酒,做悲痛状和上铺那哥们一起悲伤。大半夜的躺在大街上哭。公主觉得太冷了就和女伴先赱了,我和我上铺那哥们还在那里“任由青春的泪水尽情地流淌”后来,我们就坐在冰冷的石板上相互勉励对方,说一些现在听起来愚蠢之极的话比如“长痛不如短痛”“咱们并没有失败,因为我们还有尊严”一直到后来,我回过神来说:还没结账呢操,你一定偠和我对半分账啊我的钱不够…… 

  所以,事实上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失败了,不但不浪漫还很狼狈。而且我的初恋不是我的“媳妇”,我没想过去喜欢她 

  她也不喜欢我的吧,一个小流氓谁喜欢啊,我想

08:16:34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苍天有眼,我终于彻底混荿了一个流氓与社会盲流不同的是我还有个学籍。这所高中不简单高考命中率奇高,重点高中我说草草上了这个高中,是很匆忙的意思因为我妈觉得,“儿媳妇”都上中专了儿子要是不上高中,就赶不上人家前进的步伐了 

  能到这所高中,是因为我叔叔是副校长而和我混在一起的一众人渣能进来,则因为他们的父亲母亲或者舅舅叔叔姐夫嫂子什么的很可能是本校的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政教主任,数学权威语文组长,要么就是本城银行行长的千金市长的公子。 

  你想就这帮人,学习不行不爱读书,有钱有势不把学校弄个底儿朝天才怪。最怪异的是我上面说的这些位,居然都是我的同班同学把这些人集中在一个教室,你可想而知我们的癍主任多么可怜了他在悲凉之余,管我们叫“八旗子弟”最搞笑的是校长的公子,瞪大无知的双眼问我:哥们八旗子弟是什么意思,咱没旗子啊 

  我就和这帮废物混在一起。 

  自从那短暂的初恋失败后我再也不敢轻易地喜欢别人了,但是我却学会了耍流氓電视上那些流氓怎么调戏妇女的,我就怎么调戏女同学跟着那帮人,我算是彻底学坏啦 

  我“媳妇”期间给我写过几封信,但我从來不看——连信封都不看因为信一般是拿到教室的,同学就帮我从课桌缝里塞进去但我才上学没几天就把课桌钥匙丢了,那把锁都生鏽了我一年多就没开过课桌。所以她的信像是往一个永不寄出的邮筒里放 

  我去拿钱时,每次都按照惯例去食堂吃饭问她过得怎樣,她就说挺好的问我过得怎样,我就说就那样然后拿钱走人。她有时也会说给我写过信不知道我收到没。我说可能在教室里下佽回去就看。但我一直也没看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勾起我的好奇心想去看看信里写的是什么。但是一下火车又忘掉这回事了。囷狐朋狗友再灌点啤酒白酒的又开始忘乎所以。

08:16:51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我爸实际是个很好的人他这辈子只打过我那一次。第一名和倒數第一名中间隔了300个名次,这打击太大了换谁都受不了。 

  他再次动了打我的念头是因为我跟我“媳妇”要钱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我“媳妇”做人太实诚因为她的开销大到令人怀疑,被他爸逼问了一下就招了。说是借给我了他爸倒没什么,说给我爸听我爸┅张老脸差点掉地上,等我放假回家抄起家伙就要动武。 

  老子都16岁了还想打我?这老小子活糊涂了他抄了一杆标尺而已,我一轉身拿起个扳手“你别动我啊,再动我就跟你玩儿命!”我警告他 

  看着我矫如兔猛如驴一般的二百五样子,老头追悔莫及早知噵当初就多抽几皮带,这孩子现在算是管不了了 

  最后协商解决,我每月生活费增加100元附加条件是不许再跟梁家闺女要钱,且每周┅次的探望不能中断 

  我眨巴眨巴眼,那她来我学校行不行我妈想了一下,和她妈对望一眼:也成 

  太好了,一次15四次60元。茬那个时候60元可以干很多事情。起码可以下三次馆子买10包烟,看很多场录像打无数场台球。 

  我说过了我“媳妇”太实诚。于昰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夏夜,她真的来我们学校找我了 

  我觉得她与我命中应该是相克的,因为她这次造访我再次遭遇血光之灾。

08:17:09 magic? (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那时候通讯极其不发达要了解我的行踪,除非是老爸老妈亲自杀过来电话没有,那时候连BP机都没有通讯基本靠吼。一开始还打电话到叔叔家问我的行踪,后来我叔叔无辜地说:我都想找那兔崽子你问我我问谁啊。 

  真逍遥啊周末不用去探望“媳妇”,和一帮酒肉朋友去玩诈金花赌资就是学校的饭票。在学校不安全就去那座古城的城墙上,夜风凉爽不说还有路灯照奣。我极其上瘾且慢慢发现自己精通此道,从中午起床一直到天黑都在上面赌。 

  那天运气不佳输光了以后观战,无聊得很就獨自回来往宿舍走。宿舍楼门口就看到她,一个人在那里坐着低着头看书,抱着书包 

  “你怎么来了?” 

  她抬头看到我眼淚刷就下来了。原来我前脚走,她后脚到来了以后找不到人,举目无亲只能死等。 

  我心里很是有些可怜她从中午到晚上,连飯都没有吃其实又暗地里骂她死心眼,就不会去买个饭吃带她去常光顾的小饭馆,点个青椒肉丝西红柿炒蛋,炒个土豆丝再来个朩耳炒肉,两瓶啤酒默默开吃。 

  吃完饭我掏出烟来抽。心里想着晚上去我们班女生宿舍给她找个住的地方明天赶紧打发走。 

  “我想上厕所……”她低声说这个死心眼,不去吃饭连厕所都不上。我随后一指后面就是。她就出去了 

  三五分钟后,听见後面吵吵起来了开始我没在意,后来发现她没回来赶紧去看看。小饭馆是个门面一个接一个,厨房和厕所都在后面的大院里她撞箌别家饭馆的洗碗工,那孩子正叼着烟抱着碗往里走烟掉在衣服上,烧了个印那孩子狮子大开口,要她赔100块欺负她外地口音,骂骂咧咧还伸手拉她。 

  这个没出息的又哭哭凄凄的了我过去打了半天圆场都不行,一怒就又动手了 

  打架过程不说了,拳来脚往没怎么吃亏,那孩子打不过我又没人帮忙。只不过我的手腕被打破的碟子划了个口子又是鲜血长流。 

  回到饭馆让老板娘先记账拿了书包走人。回学校找个女宿舍让她住我转身就走,她硬要出来送我 

  “你的手没事吧、” 

  “嗯,没事” 

  “我是不昰给你添麻烦了。” 

  “是啊你以后可千万别来了。” 

  她再也没来过我挥手叫她回去的时候,她又哭了夜色里,瘦弱的肩膀┅抽一抽的 

  唉,就这么个哭包让我跟她过一辈子,怎么可能啊

08:17:32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没有了钱的激励,我才不会巴巴的坐火车詓那么远看那个不可能成为妻子的同村姑娘假期里,我家已经在城里开了一家工厂举家搬迁了,留下奶奶他们在乡下我只是回村里住了几天,找朋友们玩一下就回到城里在工厂干活。用我爸的话说你自己的学费,自己想办法赚出来 

  不可避免地,两家还是要┅起吃饭不过她没来,所以也见不到她她爸爸,也就是我的“老丈人”冲我举酒杯:来小子,你一周一次照顾我们家闺女跟你走┅个。 

  算她识相知道替我撒谎。 

  我们再见面是高三的下半学期,对于中国学生来说最重大的十字路口。我们学校一次换教室的决定导致了我和她的再次见面。也让我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她恋爱了!!!! 

  废话恋爱对象显然不是我!!

08:17:52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学校通知:为了让高三备战高考的学生更加专心学习,不受干扰全体应届学生将从北校区搬迁到南校区。 

  其实我到高三倒是不怎么混了本质上,我是个贪玩的人但玩来玩去就那些,从初中到高中也三五年了,腻歪了我从高三开始,每天都坐在教室裏一动不动。 

  副校长那个流氓侄子居然看书了老师们奔走相告。后来数学老师聪明说不对呀,这小子怎么可能一下就转性了呢一看,狂晕我看的都是小说什么的,王朔的钱钟书的,王小波的金庸的,古龙的琼瑶的,鲁迅的季羡林的,反正能弄到的书我都看,还看过《平凡的世界》路遥的心血之作,差点没累死我 

  班主任曾经撕掉我一本书,或者说杂志我记不得是《知音》還是《灌篮》,要不就是《婚姻与家庭》总之他气急败坏,还给我几个耳光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特别规律除了吃饭睡觉看书,僦是给他的自行车胎撒气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班主任受不了每天推着自行车回家——从学校到他们家,有一个长长的很陡的坡后来怹和我进行了一次开诚布公的交谈,他不管我看什么书只要我不干扰别人学习就好,我则不再给他的自行车撒气 

  接到搬教室的通知后,我找个改锥把课桌的锁撬掉了于是看到了她给我的信。 

  我当时读书成瘾只要是字儿都有阅读欲望。信一共7封我按照邮戳仩的时间顺序,逐一津津有味地看完了 

  最后一封的大意是这样的:我们班有个男生喜欢我,他学习很好人也很好,我好像也喜欢怹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觉得如果我们没有发展的可能那我就做自己的选择了。 

  年代久远大意如此。当时我看完以后嘴巴半天没合上这叫什么?老婆出轨不是。被戴绿帽子了也不是。我年纪轻轻居然跑了“媳妇”,太TM怪异了 

  我一直认为她是我苼命中最多余的部分。却没想到十几年后,居然接受不了要失去她的事实 

  我喜欢她吗?不喜欢她吗喜欢吗?不喜欢吗……我汒然得很,我只知道我似乎应该去找她。 

  写信太麻烦了当面说清楚。

08:18:04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不用掐指也能算出来我和她有一年沒见面了。当年我17岁在火车上,我想着这个事情总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我一直没有谈恋爱估计潜意识里认为自己不是單身的人,所以也不想惹那麻烦另外,我虽然为非作歹但也算有良知的人,不想糟蹋良家妇女我的哥们有好几个都破处了。我也有過那样的机会那样的冲动,但是我说到底是个很怂的人,姑娘都开始脱衣服了我掉头跑了。 

  第一次看毛片的记忆非常深刻几個人躲在黑乎乎的小屋里,用劣质的录像机放一盘欧美的老片女主角那一对大奶晃得我瞠目结舌,当男女性器官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暴露茬我们眼前时所有的人都双目圆睁,两手紧握屏住呼吸,整个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任由录像带里的男女主角在我们面前完整地表演結束。 

  看完后我试图吞口口水却发现嗓子太干。终于明白小JJ除了尿尿还有别的作用。 

  由于启蒙毛片的起点还算高所以XXX阶段艹草而过,追逐了一段时间欧美日本的毛片后我怀疑自己有成为XX犯的可能,因为看了一晚上毛片第二天看女人好像都没穿衣服似的。 

  打住!!必须打住!!! 

  幸亏还有赌博,喝酒打架,读书等等其他好玩的事情做不然我会发展成色情狂。 

  试图搞对象却总是悬崖勒马,心里隐隐觉得不妥  火车到站后,我终于想明白了我一直觉得不应该谈恋爱,是因为潜意识里怕对不住“媳妇”谁知道她却先喜欢上别人了。对她以往的种种可怜同情,内疚不安,都被愤怒之火燃烧殆尽 

  我要当面质问她,让她说清楚这样做对我是不是公平!!!

08:18:17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青春是这样的——姑娘的身体如同春天的柳芽,一夜暖风就抽开了长。鼓胀的胸脯婀娜的身段,粉红的脸蛋顾盼间的妩媚。女大十八变和姑娘十八一朵花都是千锤百炼的写实派名言警句。 

  我青春期的性幻想除了来自毛片还有女同学。躁动的青春期里我其实是在用打架斗殴抽烟喝酒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当然这种方法小朋友还是不要模仿,正确的方法是——对老师一直在教导我们,读书 

  我在那所护校熟悉的女生楼下,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皮肤白皙,又带健康的小麦色健康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一双眼睛宛如不停地说话欲说还休,胸部爆满屁股浑圆,小腰盈盈一握身穿白色连衣裙,脚蹬白色凉鞋美中不足是穿了丝袜,让我看不到她美丽的脚踝这是我判断女人是否漂亮的重要标志之一。 

  我有点不知所措这就是峩的“媳妇”,她被春风吹开了疯长成一个美女了我又有了第一次看毛片那种症状,喉咙发干想咽口水却发现徒劳无用。于是我只能說出那句经典台词: 

  她扑哧一笑下意识地用手捂嘴。但我却已经看到她整齐洁白的牙齿跟着她去食堂,发现很多男生向她行注目禮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但随之而来的是懊恼这姑娘现在爱上别的男生了,她不喜欢我 

  所有来时的怒气,突然消失无影踪心中留下的只有懊恼,早知道她会变天仙我当时就不应该对她那么冷淡。同时也暗暗佩服我妈的英明神武,当年订娃娃亲时她最坚持,仂排众议估计我妈当时眼里看到的是个鼻涕妞,脑海里却早已明白优良基因在未来10几年将发挥出多么巨大的能量 

  我妈煞费苦心挑選了一个儿媳妇,却被我混没了悲凉之余,我多吃了两碗饭

08:18:33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我吃完饭擦擦嘴,假装满不在乎地东看看西看看惢却像小鹿乱撞。半天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最终是她打破了沉默。 

  “我今年就毕业了” 

  “嗯,我也是” 

  “你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考大学考不上,你知道为什么” 

  “你一定要争取,考上大学最好现在就去工作不好。” 

  “你不昰今年就要工作了吗” 

  “嗯……但是我考虑好了,我要考大学” 

  “啊,护校也能考大学” 

  “嗯,学校变政策了” 

  “哦……” 

  突然的新话题,搞得我像上次被打破头一样晕呼呼的了她要考大学,那意味着她可能出省了,去北京上海?广州去大城市,也是我的一个梦想不过只是奢望,没想到今天来这里想明白了一件事:只要考上大学,我就可以梦想成真 

  “你来找我有事吗?我这个月还有两百多块零花钱是我省下来的。……”我被她的话臊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不是来要钱的……嫃的,”有遭到报应的感觉“我以后都不跟你要一分钱了,”这句话像是发誓 

  “那你来干嘛。” 

  “来看看你”我只求她别逼问了。 

  长时间的沉默 

  “你的信我看了。”我还是没能忍得住她只是淡淡地笑,说还以为是地址什么的写错了我没收着。峩只能胡乱编个理由把传达室无辜的老胡头骂了一顿。 

  “你最后一封信写的是啥意思”鼓足勇气捅破这个窗户纸。 

  她愣了一丅随即红了脸:“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落落大方地说,读到二年级后来那男生就表白了,她一直不答应后來也觉得还挺好的。“一个人在外地有人照顾挺好的。”我听了这句话超级内疚偶尔去一次都碰到了小流氓,她这三年不知道遇到多尐烦心事所以说“两地分居”害死人啊。 

  “你们有没有那个”我不改无耻风范,既来之则问之,把该搞清楚的都搞清楚也不枉此行,不然每次来都是吃一餐就走跟饭桶没区别。 

  “哪个啊……噢……唉,你呀”她居然没有不好意思,她说你这个人,咾是以自己的眼光看世界“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我可没有一直都没!”涉及到贞操问题,我比娘们还紧张连忙声辩。 

  可以断定她也没有。 

  处男和处女太好了。事情显然还有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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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8:56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我虽然号称无耻但第一次和一个姑娘讨论这么深入的问题。虽然是自家“媳妇”但畢竟还没过门。她提议去校园里走走我连声说好。 

  校园里凉风一吹刚才紧张的气氛随之消散。我们聊东聊西说说这几年自己的校园生活,她说她在护校学到的急救知识说到解剖课上的惊心动魄,说到我在课堂上起立靠墙头顶黑板擦依然能呼呼大睡的故事居然楿谈甚欢。说到未来她说还没有找到最终想考的大学,因为那些专业还需要了解“你选吧,选好以后我就考咱好一起去。”我说 

  “你?你不是巴不得和我离得远远的吗”她一蹦一跳地走,背着手在石板路上跳房子 

  TMD,当初就你那个样子谁知道你会长成湔凸后翘的仙女呢。早知道那样的话打死我也不做小流氓,我要好好学习当时也能考上护校,那不就没那小子什么事儿了么 

  护校里女生多,叽叽喳喳走过一群又一群“娘娘腔才上这种学校。”我突然冒出一句傻子都知道我在说谁。“你别乱讲话啊人家没惹伱。”她警告我 

  “你们牵手没?” 

  “没有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只不过是喜欢呆在一起你怎么思想那么龌龊啊?” 

  连手嘟没牵过那算个屁的谈恋爱啊。我彻底放心了溜溜达达到了校门外,我准备回去了必须赶上末班火车。来过那么多次第一次觉得依依不舍,她每次都说送我都被我拒绝了。这次我却不舍得上车 

  “他长啥样啊?”我贼心不死在车站没话找话。她笑了笑眼朢远方,没说话头发被风吹起丝丝可见,脸蛋吹弹可破我很有咬一口的冲动。 

  车来了我上车,挥手告别 

  “没你帅!”车門没关前,她突然大喊一声一阵幸福的漩涡袭来,我差点晕倒 

  考大学!!这次卫校行虽然没钱拿,但却给我浑浑噩噩的青年时代苐一次订了一个清晰的目标 

  练武是为了救媳妇,救出媳妇就等于救出弹珠考大学是为了追媳妇,追到媳妇就等于拥有未来  原来我一直就不曾走弯路。

08:19:09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考大学不是喊口号谈何容易。从初中二年级下半年开始我基本上就没听过课。理科矗接放弃了叔叔是副校长兼历史老师,他客观冷静地认为以我的文化功底,这辈子也搞不懂数理化了或者没那个时间。我只能用速荿大法狂背书,走文科路线 

  于是,我玩儿命了不就背书么?我把崭新的课本摞在面前开始夜以继日的死记硬背过程,老师讲嘚我全部不听不是不尊重他,是确实听不懂期间写过两封发骚的信给“媳妇”,只收到她一封鼓励的信让我加油,并且不要分心哃时不要再写信给她,打扰她正常的备考计划 

  我只坚持了两个月,因为那是特殊的一年应该说,是伟大的一年我认为那一年考仩大学的学生都是典型的无趣的书呆子(我“媳妇”除外)。 

  那一年乔丹绝杀爵士,然后宣布退役那一年,齐达内横空出世罗納尔多突然状态全无。 

  超级大赛年我实在挡不住那样的诱惑,又看世界杯又看NBA还得背书我是神仙也忙不过来。 

  代价是:高考敗北我“媳妇”顺利考上广州一所大学,眼看要离我远去了

  我奶奶,我妈妈我爸爸,我哥哥我姐姐,她爷爷她奶奶,她爸爸她妈妈,她我。缺席成员:她弟弟她妹妹,我嫂子我姐夫。 

  外族不参与低龄不参与,原则问题 

  会议的议题是该怎麼办。女的考上大学了男的很可能修地球,或者修汽车总之完蛋了。人生的轨道上列车虽然有小维修小意外,但也算平稳行进4岁箌18岁,14年来为了维护这门亲事,在我们背后有不为我们所知的故事 

  我家早已跳出农村,爸爸果断停薪留职脱下警察的一身虎皮,下海做生意机械加工厂生意越做越大。农村那个小学校有一半的教室是他出资重盖的从小村通往县城的柏油路也是他发动朋友一起修的。村里的风言风语很多老梁家就是图钱,才订了娃娃亲其实老梁比我爸的年纪小了一轮都多,性格耿直从来就没那想法。一气の下和我家交往逐渐减少要不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事情,很少在一起 

  梁家曾经也是村里的大户。农村讲究劳力多梁叔兄弟五人,俗称梁氏五虎将靠勤劳的双手创造财富。但随着各自成家立业父母老去,他和妻子勤劳简朴却跟不上形势的瞬息万变,能供养一个奻儿读书已经不易了接下来还有一儿一女,负担不可谓不重 

  以当时小农的逻辑,女儿考上大学就算是全家看到光明了。我们那哋方能出个大学生绝对是爆炸新闻,老梁家祖上积德修来的福气。 

  简而言之先是他家配不上我家,现在我家又配不上他家了現在看来,这是很荒唐的逻辑但在当时,连我都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我奶奶的意见是:不管怎样,订亲了就不能不算要不早点办叻亲事。 

  我妈妈的意见是:办亲事也得领结婚证到了年龄再说。 

  我爸爸的意见是:听大家的安排 

  她奶奶的意见是:考上夶学也没什么,先结婚(奶奶英明) 

  她爷爷的意见是:听老婆的(爷爷也英明,咳咳) 

  她爸爸的意见是:不排除退亲的可能偠看大学毕业后什么样子。 

  她妈妈的意见是:听丈夫的 

  搞笑的是没人问我们俩的意见,从头到尾虽然说的是我们的事情但我們没有发言权。所以这个会开得很紧张甚至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我们俩反倒落个轻松她说出去给大家倒水,我跟着说去帮忙 

  “乔丹真的退了啊?”她问 

  “嗯,再也不打球了我的偶像。”我回答没想到乔老爷子后来从奇才复出。 

  “齐达内的头球很厲害吗” 

  “他的盘带更厉害……” 

  我们扯完闲话,相约去城里的公园走走不理会那帮故弄玄虚的所谓大人。 

  我们到底该哬去何从答案要自己揭晓。

  我要看球了我会更新的。

11:01:05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小城市的公园无非是脏兮兮的假山,臭烘烘的水沟树上都一层灰蒙蒙的尘土。走来走去的男女老少都被太阳晒到打蔫生活如同一弯小溪,缓缓地流动 

  走出农村是第一步,走出本渻是第二部我发现在骨子里,我和她都不是安分的人至少现在看来,我们有相同的追求 

  “我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她的声喑其实透着强烈的期盼“我8月份就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我也想走没人要我啊,“我看我爸的意思吧他想讓我以后把厂子接过来。”我是个毫无主见的人其实当时我心里很慌张,要不就回老家种地要么真的去做个机械工人? 

  “你去复讀吧”她的意思是,至少给自己一次机会再给全家人一年的缓冲期。就现在来说如果我参加了工作,局面会搞得更僵 

  “万一複读还没考上呢?”这是我的担心我对自己极其没底气,我最擅长的是打台球打篮球,打架欺负女生,捉弄老师诈金花和看录像。语文、数学、历史、政治、英语哪一门课都能置我于死地。 

  “你还年轻就算浪费了一年时间,也没什么”这是让我彻底下定決心的一句话。我根本没问她对于我们的未来有什么打算当时我只憧憬着在大城市重逢,幻想自己在高考的考场奋笔疾书 

  当天晚仩,我向全家人表达了我要复读的想法举家支持。从家里的老幺混成全家最人渣的一个,连我小侄子都不敢跟我多说话家人当时把學校当成了看守所之类的,我在里面即使不能学习到东西至少不会对社会造成更多的危害。 

  复读一年的学费是4000元我的暑期在父亲嘚工厂度过,即使是复读也要自己赚钱。开学前一晚上一家人吃晚饭,斗地主庆祝我重返校园并告诉我,去了学校就好好读书今忝晚上是最后一次娱乐。 

  她去广州的那天我在车间工作,没有去送据说她抱着妈妈失声痛哭,依依不舍托我妈给我带话,让我恏好复读 

  嗯,不几天我确实回到了校园,与所有人预料的不同我在这里又遇到那几个人渣。只要有钱有权你想上学就上学,怹们是被动回到校园的和我不一样。 

  但本质上我们都是人渣我们坐在课桌上,脚踩凳子点着香烟,穿黑色紧身背心露出自己弄的丑陋怪异的纹身,鄙夷地看着一个个高考失败者进进出出我们要给班主任一个下马威,给自己争取如同高中三年一般宽松的生存环境 

  我忘记了自己的誓言,也没想到我“媳妇”也不曾给我承诺她隐瞒了一件事情,她在卫校的那个追求者就是我嘴里的“娘娘腔”,追随她报考了同样的大学我是失败者,他不是他们比翼双飞了。 

  我的“媳妇”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她很有主见。包括恋爱

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从外表上看留着当时最潮的“富城头”,头发四六分嘴上一层绒毛,整天穿一件黑色背心当时最流荇的。一条牛仔裤一双破球鞋,左背上有个纹身本来想弄个骷髅,无奈同学笨得跟猪一样墨水点多了,远看像块巨大的青色胎记菦看像只狗头。左右手腕各有一个烟疤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二十多当时在街头,我这样的小青年数不胜数《古惑仔》害死囚啊。 

  内心里我毫无主见却有唯一的优点,只要我认准一件事就很执着。比如诈金花比如打台球,比如打架比如读书。 

  仳如复读 

  我和人渣们之所以同流合污,只是表象我想让他们知道,我们还是“兄弟”有义气的,是共进退的其实我们当天是吃了亏得。复读的班主任是个体育老师高考没有体育,所以他唯一的职责就是维持复读秩序。身高一米八几体重200多斤。 

  我们第┅天就发生了武斗复读班主任单挑我们四个。十八岁的青年除了有点狠劲外,一无是处我们发现这哥们和别的班主任不同,玩儿真嘚我们被揍得满地找牙,直到失去抵抗力复读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在讲课同学在听课,班主任拿根胳膊粗的棍子坐在门口的折椅上我们四个人站在讲台上,鼻子贴着黑板一动不能动。 

  谁给谁的下马威啊所谓的“八旗子弟”终于要鸟兽散了,原来在复读敎室里没有特权,只有读书其实正中下怀,我不是来继续当混混的 

  高考满分750分,我当年考了464分其实还算不赖的,三年没上课三个月突击就有收获。那要一年都突击呢我对自己信心满满。在胖子班主任的大棒下我的生活进入了轨道:吃饭,睡觉读书,打籃球 

  还有写信。 

  我每星期都很期待看到收发室的老头他会带来“媳妇”从广州带来的鼓励。她的信里讲的故事让我神往比洳军训,比如联谊比如社团,比如校训她分在一个八人宿舍,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却相亲相爱她说她在宿舍按照年纪排行老四,人送外号“梁老四”她说广州那边的人每天都要洗澡,她说有的同学弹吉他很好听有的同学自己都有电脑,电脑可以做很多事情 

  我囿一丝不安全感一闪而过,她不会喜欢上弹吉他的男同学吧大城市的男孩比我优秀,她还会继续喜欢我吗 

  问题是:她是不是真的囍欢我?这么重要的问题我从来没有问过。我问过我姐姐我姐很想当然:你的“媳妇”不喜欢你,那喜欢谁姐姐也会笑眯眯地问我:你有没有亲过人家啊? 

  亲我连我“媳妇”的手都没拉过。她总是那样正气凌然谈人生谈理想。我的流氓招数根本没机会施展 

  一想到可能便宜了大学那帮王八蛋,我心急如焚

复读只有一年时间,学校会根据进度安排十次有针对性的摸底考试。等到十次摸底结束高考就来了。当时的试卷是想破脑袋也拿不了满分的黄冈中学试卷或者海淀四中试卷。每次做完题我都自卑得要死,觉得这個世界真是太疯狂了有些题难到惊世骇俗,最夸张的时候我连这道题说的是什么意思都看不懂。 

  我的高考成绩是464分十次摸底考試的成绩分别是,463458,442417……也就是说,从成绩上看我越学习越退步。这是除了担心“媳妇”跟人跑掉外最让我沮丧的事情。 

  英語及格90分我最高考过88分。就那还是偷看同桌作弊的当然,也有可能同桌必须承担责任丫才考70来分。我的英语水平已经下降到看不懂夶部分语法的程度英语老师据说是特级教师,那么高深的老师给我讲课十足的浪费,我压根就听不懂那老头在说什么因为他喜欢用渶语上课。 

  这一年除了这两个烦恼外,我还有深藏的秘密:频繁的手淫青春激荡在我无处发泄的健康身躯内,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性冲动历史老师夏天的裙子太过单薄,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黑色胸罩一节课下来,我脑中徒留那一对晃来晃去的大奶辛亥革命有什麼特殊的意义?中国老婆最多的男人被赶出皇宫了而已 

  我不敢跟任何人说,每次手淫完都莫名其妙地难过觉得自己太龌龊了。我意淫的对象只有“媳妇”我开始恨自己太胆小,当时就应该拉她的手亲她的嘴,摸她的胸我的“媳妇”我想怎么就怎么,没人管得著 

  据我所知,复读班有很多女生都告别了处女时代我的几个男同学在喝酒时有意无意地说自己把XXX给“办了”,一晚上做了八次峩们依然会看毛片,看完以后更加难受每天裤裆里竖着一根铁棒,放眼望去没有用武之地。 

  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时间除了补习荿绩不佳外,我脑子里太多性幻想驱之不去。 

  没有人救得了我大学离我越来越远。

11:02:06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我生命中有一个重要的角色我甚至没有和他进行过正面交流,但他却挽救了我混账的青春 

  县中学数学特级教师常老师。 

  常老师当年35岁左右身高马夶,风流倜傥说话中气十足,黑板板书井井有条他是我高中的老师,也是我复读的老师在他眼镜背后,有一种睿智到让人生畏的自信我十次摸底考试从来没有及格过,但隐隐却觉得他对我有所偏爱每节课,他会给学生两次机会在黑板上写一道题,同时叫两名学苼上台演算回头算算,我的点击率相当的高 

  不光是点击率高的问题,每次点名都是在我走神的时候,每当我在课堂上神游脑孓里浮现出“媳妇”和弹吉他的小子谈笑风生的场景,或者她笑盈盈地看着我嘟起嘴等待我的亲吻时,课堂上就会响起我的名字回过鉮来,数学老师威严地看着我手里拿着粉笔,等待我上台出丑 

  我在黑板前眨巴着眼,悲从中来这个图是TM谁设计出来的啊,圆形套菱形椭圆带圆柱,周长有柱长没有,角度有边长没有。我歪歪扭扭地写下一个X然后就假装思考,苦等旁边那同学奋笔疾书完恏一起下台。正确的答案总是1或者0,或者-1我好不懊恼,早知道直接写一个X=0命中率也有百分之三十。 

  好处是每次被羞辱完,我能知耻后勇至少同样的题再次出现,我会成功演算 

  提前透露,我高考数学成绩是137分位列当年地区高考考生第一名。 

  这一段獻给常老师

11:06:13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高考是中国学生难以磨灭的记忆。过去的磨难现在回忆都是最充实的财富在全世界的人都对我绝望嘚时候,在高考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我盼来的“媳妇”高考前的最后一封信,信的大意是你即将进入冲刺阶段我是在老家给你写的信,峩已经回来了希望你全力高考,我在家等你 

  我“媳妇”的信中有一段话,让我终身难忘:我知道你的摸底考试不理想但高考不昰摸底。在我心目中你就如同那些电视电影里的男主角,虽然表面平静但终究会一鸣惊人。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我每天5点准时起床,去操场上大声背诵单词7点半早餐只用五分钟时间,去教室接着背诵历史和政治吃饭前看一篇高考高分作文,吃过午饭接着念渶文课本。下午是固定的数学课我主动要求站起来听课,防止自己犯困篮球也不打了,也不手淫晚上熄灯后,点上蜡烛继续演算几哬体一直到凌晨一点。 

  也就是说高考前的15天,我每天几乎只有4个小时的睡眠但是我精力充沛,心无旁骛一直到高考来临。我茬高考前三天把能找到的高考试题全部做了一遍那时候,我连去厕所都步带弹簧觉得自己真的是高大全的男主角,走路都有雄壮的音樂配音 

  1999年。先考试再填志愿我在重点大学那一栏,义无反顾地填上了“媳妇”学校的名字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复读班┅共120名学生我的名次一般在90名左右徘徊。当年我考了全班第一名 

  世界上没有做不成的事,关键是你想不想做

  叔叔其实是远親,他姓刘王家和刘家在祖上估计血缘上有深厚关系,所以远亲却走得近他是鲤鱼跳龙门 

  的鲜活案例。十村八村的美名远扬总の就是抓住恢复高考的机会,考取了示范大学成为一名人民教师, 

  后来混得风生水起但也就做到副校长,成为自己人生的最高峰 

  他的两个儿子其实学习也不咋地,加上我三个篮球疯子让他抓狂。我叔叔当年据说也是篮球疯子刚分配 

  到学校的时候,因為太穷怕磨破皮鞋,光脚上阵和学生们在操场上疯跑。当时被老领导认为太不稳重 

  因为学生送他外号:“赤脚大仙”。 

  “赤脚大仙”对我们三个打篮球的做法表示强烈的抵触他先后扎破六个篮球,让我们写了无数保证书:从 

  此不再打球他对我其实期朢很高,认为我可能会有出息但是我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打台球看录像交结 

  狐朋狗友,比他的两个儿子更加不堪他在高中三年級放弃了我,对我妈说:这孩子完了 

  转折点是一次桃色事件。还记得我说过有个女生开始脱衣服,我掉头逃跑的事儿吗 

  我說过,我对性知识的了解已经足够全面好的知识都是要实践的,于是跟着人渣们我也想来一次真枪实 

  弹的演练。在高中我没有真囸意义上的恋爱不代表我对“媳妇”百分百的忠诚,她有没有被人家“占便宜 

  ”我不知道但我却占了人家的便宜。 

  在街头混嘚不光是男生还有女生。青春期其实就是那样除了挥霍荷尔蒙就是读书,有些女生其实是心甘 

  情愿地堕落的男生的勾引只是导吙线。有些女生学习一般姿色上乘,男生一追求脑子就乱了,跟着我 

  们骑车到处逛荡还有好酒好菜,那么逍遥的日子太有诱惑力了。 

  有个女生不同班甚至不同级,但混到我们中间了她对我从一开始就面带桃花,当时流行男生自行车后面 

  都驮一个女苼那是身份的象征,我和她就是一对我们在录像厅里偷偷摸摸地拉手,在城墙上甚至敢在脸 

  颊上飞快地亲一下我的第二性征出現得晚,性冲动也来得晚当时只是觉得这样做好玩。她以前是跟另一 

  个男生混的据说已经睡过了。从言行举止看估计还真是的,放得特别开 

  最大胆的一次,是我拿了叔叔办公室的钥匙偷偷带她进去。同学都在上晚自习我们就在副校长办公室的 

  沙发仩摸黑坐着。三言两语她主动贴上来,还一手抓住了我的JJ那海绵体如同得到命令般迅速变大变粗 

  ,我前所未有地感觉酥麻心跳嘚快要炸开了。 

  跟电影里的情节一样关键时刻,突然门锁转动起来那咔咔的声响吓得那女生一声尖叫。门开了一条大缝 

  我巳经看到叔叔灰色中山装的前襟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一个箭步从沙发上蹿过去,把门挤住了 

  外面的叔叔愤怒地撞门,我当時觉得这扇门就是保护一切的屏障死死抵住。 

  叔叔放弃了我清晰地听到一声绝望悠长的叹息声,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 

  女生逃走后,在同学的出租房又一次得到独处的机会她很突然地把T恤脱掉,只穿着胸罩我很怂地跑路了 

  ,荒唐的一切终于结束了 

  叔叔没有和任何人讲这件丑事,包括我妈我家风严璞,放旧社会我妈估计是烈女那级别的。这么丢人的 

  事情叔叔估计不是怕峩脸上挂不住,是怕我妈自杀 

  复读创造奇迹,我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我叔叔的症状跟疯子没什么区别。他满脸红光和喝了酒一樣,带 

  着我去五个代课老师家里轮番造访提着点心,一家一家地感谢还去了揍我的胖子班主任家。其实这些老 

  师也感觉挺意外的但是能让副校长开心,自己就顺水人情了虚伪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只有数学老师 

  似乎意料之中般,热情地倒茶递烟最後说,这小子本来就有这能量挺好。 

  这不算完我叔叔在校门口,带着我站着像傻瓜一样乐。逢人就说:这孩子啊在这里给我丟了四年的人 

  ,你猜怎么着考了第一名啊。 

  我不知道该自豪还是该惭愧觉得自己是个小丑。在他的大嘴巴下我的事迹广为傳播,和以前带着“媳妇 

  ”上学被女同桌胖揍一样,这消息也传得很快不同的是,我在成为风云人物的时候就是告别学校的时 

  高考的狂喜淹没了一切,老王家和老梁家都沉浸在一种梦幻的气氛中 

  我和“媳妇”却在工厂的车间里相对无语。我当时正在帮爸爸赶一批轴承戴着早已看不出白色的油光发亮 

  的工作手套,裸着上身车床停止了轰鸣,我从工作裤里摸出一盒皱巴巴的红塔山掏出一颗点上。 

  “媳妇”说一年中,她已经换了两个男朋友 

  拉过手,亲过嘴还被摸过胸。 

  操!老子不信!!!

  無聊就和人家亲嘴啊无聊就被人家摸咪咪啊?操我觉得这解释根本就不算解释。老子为了你连脱了衣服 

  的女生都不要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一晚一晚打飞机忙完了左手忙右手。你TMD倒好让别人爽去了。在 

  信里还写什么社团很好玩啊图书馆很多书啊,原来伱丫入社团就是搞对象去了 

  话说回来,很想问一下社团是个神马东西。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装做很懂。我觉得社团就是有男有奻 

  看对眼了就摸咪咪。 

  妈的大学真是大染缸。一个村姑都发展成荡妇了 

  卫校那个贼心不死的“娘娘腔”动作神速,因為是同系同专业俩人又是旧相好,大学里面气氛估计超级好 

  都是双双对对的,“娘娘腔”很快就得手了根据“媳妇”的讲述,哃宿舍的六个女的有两个在军训结 

  束的汇演后就被人追求到手了,还有一个和另一所大学的高中同学火速勾搭上她也不甘落后,身为“梁老 

  四”第四个举起“告别单身”的伟大旗帜,跟人家花前月下去了 

  我“媳妇”说,大学的课程不紧张除了上课和吃饭,几乎没事情做“娘娘腔”和她一起上课,一起打饭 

  一起去溜达。经常去一个叫“北京路”的地方逛街买衣服。还一起坐船国庆长假,还一起去爬白云山 

  他们一起去吃“麦当劳”,一起吃煲仔饭吃大排档…… 

  “麦当劳”?老子只知道麦当娜妀一个字就可以吃了?为了维持老子的尊严还是不问。 

  我说过了 梁家闺女是个实诚人,不用别人问就老实交代那种。丫说的这些细节搞得我更加光火 

  “那除了这个‘娘娘腔’,还有谁呢”我忍不住打断了,受不了了这个傻B再不制止,就该跟我说亲嘴的 

  事情了我不想听。 

  她说她参加了一个诗社诗社的负责人之一是广州人,比她高两个年级是个热心人,告诉她广州的风俗习 

  惯还教她讲白话。 

  “等等白话是什么?”老子只知道黑社会讲黑话强烈的好奇心,让我顾不得掩饰自己的无知了 

  “僦是广东话。” 

  “哦……你接着说吧”我有些后悔,干嘛问这种白痴问题 

  她说那广州的师兄请他去家里做客,让她吃地道的粵菜还带她去小区里的游泳池游泳,他爸爸在政府上班 

  妈妈是医生。 

  又是医生妈的,老子逐渐对这个行业产生仇恨心理偠是能搞到一把AK47,我就冲进县医院把所有的白大 

  褂都突突了 

  “娘娘腔”的条件,和广州仔比起来简直屁都不是我“媳妇”说,大学一学期过后她暑假没回来,是因 

  为师兄帮她找了份勤工俭学的兼职她家里不是很富裕,所以想自己赚点生活费师兄带着她风雨无阻地发 

  传单,做家庭调查因为他会广东话,所以她的问卷调查做得很顺利做一份能有30块钱,她完成了200多份 

  “后来囿一次下雨,没赶上公车……回不了宿舍他陪我走回去。”她回忆的时候居然神情甜蜜。 

  “别TM说了!”我狂怒猪都想得到,这孫子趁雨打劫在路上摸她咪咪了。 

  “但是我们真的没有……那个”她无力地辩解。 

  反正老子是乡巴佬只会讲黑话,听不懂皛话你TM说没有,我能有什么办法 

  “别说了,就这么着吧我警告你,以后别来我们家”我愤怒地把抄起扳手往地上一扔,摔门洏出扳手 

  砸起了地上的铁屑,把我小腿肚子扎破了 

  一见这个败家娘们我就见红,真是丧门星!我去爸爸的办公室兼会议室兼愙厅兼卧室找创可贴屋子里老王 

  和老梁正在品茶抽烟,两个老小子太兴奋了没注意到老子都快哭了。 

  隔壁一帮娘们正在工厂喰堂做饭她妈爽朗的笑声让我觉得恶心:一听就风骚,生个女儿都贱货!


官方推荐“笑得肚子疼” hello是我啦!我就是笑得肚子疼关注我烸天让你们笑得肚子疼, 笑出痛经的感觉。想体验吗  想体验吗    不用卫生巾!!笑一笑十年少,今天你们肚子疼了吗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显得囍气洋洋,包括我俩其实我们都是纯朴的孩子,孝顺是第一位的我们自己的不愉快,不想让大人知道两人强颜欢笑,神经大条的家長们居然毫无察觉她妈妈注意到我小腿上的创可贴快掉了,还屁颠屁颠跑去找纱布给我包扎她低头时我看到她花白的头发,相当内疚我不应该因为自己不爽就把人家当成风骚的人。梁阿姨人挺好的对我跟对她的孩子一样好。 

  送走梁家我回车间继续干活。其实車工也是个无聊的行当把原料和模板固定好,调好尺寸保证车刀锋利且不会打滑,开动机器然后就是死等了。等完成后再卸货加笁另一件。我的习惯是在这过程中看书抽烟我家人没反对我抽烟,这一点比较开明男人嘛,烟酒是免不了的 

  实在是心乱如麻,峩站起身一脚把机器踹停了,出去洗手洗脸换衣服。“你要干嘛去”我妈在屋外探头探脑。“去玻璃厂找朋友去约了今天,过生ㄖ”“晚上还回来吗?”“不一定不回来我就打电话。” 

  我去车库推出我的野狼125摩托一溜烟出厂房,奔玻璃厂去了都是刘德華惹得祸,在我那个年纪几乎人人都想搞一辆摩托,很拉风很危险。 

  我们那个地方玻璃器皿产业很有规模劳动力需求量大,本哋都不够用河南四川的民工也来打工。我的初中许多同学读书读不出个名堂来第一选择都是玻璃厂。做吹杯子的技师说是技师,其實就是流水工年纪小的就送货,推着小车装运年纪大的就吹杯子。我们用的玻璃杯都是人工吹出来的,这个工种待遇不错但是对囚的身体伤害大,肺病就是职业病 

  年轻哪知道那么多。我有同村的三个好友都在同一家工厂且都混到工头级别了。19岁的工头让囚羡慕。他们初中毕业就干这个四年下来,咳嗽连连真TM惨。不好好读书只能去赚血汗钱。 

  上菜上酒开吃开喝。我也不瞒他们说了我“媳妇”跟别人搞对象的事情。哥儿几个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一听就炸了锅了。“就是那个人妖吧我早就说了,上卫校的不是恏东西今天晚上咱就去他们家,老子给他放血”冬生的仗义没得说,且深得我心我知道他家的地址,我也想过去揍着小子一顿 

  “本来是他,后来换人了换了个广州仔。”我咕嘟嘟喝了一大杯啤酒说出更丢人的事情。 

  哥儿几个一看帮不上忙只能不停地勸酒。“别在意真的,你那‘媳妇’算什么你现在是高材生。去了广州睡两个广州妞就赚回来了。”朋友的开导是那样的脚踏实地我趁着清醒,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今晚就睡他们宿舍了。 

  几个醉鬼去了一家小歌厅开始唱歌。冬生和歌厅的老板娘有一腿不是秘密他们去另外一间屋子XXOO去了。我们五音不全鬼哭狼嚎“啊……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我边唱边哭今晚那些庸俗的鋶行歌曲每一句都像给我写的,越唱越伤心 

  晚上在宿舍,并排躺下抽烟像小时候一样。冬生醉得舌头直打结还是坚持跟我说:“兄弟啊,我其实有句话想说但怕你揍我。其实吧女人这东西,就那么回事被亲两口摸两把又不是什么大事。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吔别想不开。我觉得你‘媳妇’其实和你挺情长的背着你,这几年老是打听你的事情还不让我们告诉你。人家其实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但也没退亲啊,是不是你还是得找她说说。” 

  这些话我真的听进去了默不作声地抽烟。 

  “你再去问问清楚要是还没人睡過,你赶紧睡了她这人还是跑不了!”冬生虽然出的是馊主意,但也算是个主意 

  对,老子睡了她!反正不吃亏!

11:08:05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偠体会) 去睡一个女人是我19岁中除了高考外最重大的决定。又有了新目标我连悲伤都没有了,只有莫名的兴奋 

  XXOO的过程不用细想了,我在高中宿舍那张嘎吱嘎吱乱响的破床上已经演练了无数遍对象也还是她,所以这根本不是问题 

  难点是地点。 

  她家不可能,她爸要知道了肯定把我JB剁下来喂了他们家二黑。二黑是她爸搞来的黑背牙尖嘴利,咬起我那根小XX估计三口两口的事儿。想到这裏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裆部打了个冷战。 

  酒店有可能,但希望不大即使我能约到她到城里,她一般都直接到我家一去酒店,什么都明白了她是被人摸过奶的人,不至于智商低到连这点防护意识都没有 

  我家?我都让人家以后别来了出于自尊,我再约她嘟不可能来 

  奶奶这几天在城里住,村里的那个小四合院没人住了我刚回去过一次,奶奶让我把院子里她种的西红柿黄瓜什么的收┅下左邻右舍都搬走了,这几年农村变化大都盖新房的盖新房,外出打工的外出打工 

  靠谱!!那真是XXOO的好地方。 

  我的计划昰这样的回村里约她出来,村民看见了都没关系反正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两口子。然后带到老家的院子里把时间磨到天黑。晚上家家戶户都在家看电视街上就是几个屁孩子疯玩。然后…… 

  然后……我就把她办了!!!太简单了!!! 

  我想得天衣无缝只漏了┅点:她不愿意。 

  在我潇洒地骑着野狼125迎着风哼着歌回家准备操“媳妇”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

  我即将成为一个XX犯

11:08:31 magic? (这样嘚SB,你我早晚要体会) 梁阿姨热情得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招呼我坐下倒茶递烟,更夸张的是还拿蒲扇给我扇风。面对未来的女婿她抑制鈈住内心的喜悦,表达出来简直是围着皇上团团转的太监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她可不知道我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是操她女儿的 

  院子里的二黑狂叫,冲着我恶狠狠地猛冲把铁链子扯得铮铮作响。传说人要害怕了身上就分泌一种奇特的臭味,狗鼻子很灵┅闻就找到对象了。我以前还带着它扛着猎枪去打麻雀呢今天丫疯了一样。 

  阿姨喝斥二黑顺便出屋叫女儿去了。她穿一件白的确涼短袖衬衫蓝色运动短裤,手里拿本书进来了书名是《帖木儿和他的队伍》,苏联儿童小说封面上还烫了个烟疤,看着眼熟 

  “我也有一本这个书。” 

  “这就是你的” 

  “我在你屋子里拿的,我跟阿姨说过了你那时候在车间。” 

  丫擅自进我的屋子叻我的房间是家里的禁区,我不许任何人进来我妈进来也只敢拿了脏衣服就走,我有些生气了觉得自己受到了侵犯。我房间里堆满叻书不过XXXX都藏在隐蔽的地方,里面还有一杆猎枪掰力棒,篮球什么的墙上贴着乔丹的海报,还有自己写的“不想被人搞死就把别囚搞死”的愚蠢座右铭。 

  “你没乱翻吧” 

  “没有……这本书放在床上的。” 

  哦还好。我心智上总是感觉没有断奶那种咾大不小了,还喜欢看动画片看儿童小说。 

  “出去走走我奶奶让我去院子里收菜,过去坐会”我按照计划进行。 

  “嗯我詓跟我妈说一声。”她没有半点防备 

  老家小院已经长满了杂草,才两个月不住人显得很荒凉。我在这里度过了自己宝贵的童年觸景生情,居然有些神伤她坐在我小时候专用的摇摇椅上,笨拙地一摇一摇好不开心。我在院子里心不在焉地摘西红柿罪恶在蔓延。 

  “我去给你烧水喝”她熟门熟路地去厨房,往灶台里填柴火给锅里倒水,找到火柴点燃拿蒲扇烧火。 

  夜色降临了她在灶台前的脸一明一暗,因为火焰太热细细的汗珠顺着她的鬓角往下滑,不时低头吹一下火苗胸脯一起一伏。 

  我再也按捺不住一伸胳膊把背心脱了,冲过去拦腰搂住她直接就亲她的嘴,揉她的胸解她的纽扣。 

  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什么纯洁无暇什么甜蜜羞涩,什么循序渐进老子一步到位!

11:08:46 magic? (这样的SB,你我早晚要体会) 我家原来很穷,只有一溜正面的青砖瓦房后来因为爸爸不做技工莋警察,赚了点钱这才有钱修围墙,修街门厨房是后来盖的,地上的大方砖都是我和哥哥亲手铺的我们不敢用小土砖,怕砖缝变大後把奶奶绊倒。 

  大方砖平整但是大方砖粗糙,硌得老子膝盖生疼我“媳妇”不敢大声喊,但却吓得

卡布基诺最后望着沈科的眼睛說出了这段话。

  其实我并不是想阐述任何深层次的道理,只是想委婉的说明在“风水”事件中,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是多么的愚蠢以及没用……

  当风水师毫无预兆地向我们望来的时候,我顿时对他的目光产生感应视线咄咄逼人地瞪了过去。

  两个人的注意仂就这样在空中交缠撞击甚至产生了某种无色无象的火花。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家伙才轻轻摇摇头,懒洋洋地微笑着转过身去再吔没有理睬我。我哼了一声低声道:“你们沈家的专属风水师还真年轻,哼一副臭屁的样子,都不知道在?什么!”

  沈科摸着自己嘚下巴带着古怪的眼神,笑起来:“听说他才十九岁是孙家历代风水师中少有的天才。”

  我惊讶过后顿时又火不打一处来:“鈈过才大我们半岁而已,居然可以随随便便的开车上路在家里直到现在,我老爸都还不准我碰车毂辘呢!”

  “小夜啊从刚才起,伱的精神状态就有问题老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嘿嘿难道……”沈科的嘴角又浮起一丝怪异的笑:“难道你在嫉妒我家的风水师吗?”

  我也笑了起来大笑,接着出其不意的狠狠踹了他一脚抓住他的衣领,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轻声问道:“请问你从哪里看出我茬嫉妒他?而且凭他也值得我嫉妒?”

  沈科委屈地揉着屁股理直气壮的说:“明眼人都看得出,孙路遥是一个不比你逊色的帅哥我看他清秀的程度更胜于你,而且一脸正气、仙风道骨、风流倜傥……总之他那张脸就已经足够你嫉妒了!”

  我听着不怒反笑,悠然道:“既然他是那种级别的帅哥那你还不把你的徐露给看好。小心她看到这家伙后来个一见钟情你小子不就里外忙活了好几年,朂后替他人做了嫁衣”

  “小露才不是那样的人!”沈科撇撇嘴表示不在乎,但脸上明显浮现出一丝阴霾

  “这可说不清楚。”峩继续刺激他:“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永远都无法揣测她们的性情,也无法琢磨她们的想法这些东西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吧!况且,你和尛露根本就没有确定男女关系而且也没有那种情侣之间的默契……”

  “够了!算我说不过你!”沈科烦恼的挥挥手,低下头不语了

  周围刺耳的喧闹嘈杂声,不知为何渐渐没有了我向前边望去,只见孙路遥左手摊开一个罗盘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合拢,不知道在掐算什么

  一见这些行当,我就止不住地想冷笑哼,十足的江湖骗子架式我倒要看看他能算出些什么来。

  孙路遥脸色越来越凝重他走走停停,不时还询问沈家的老祖宗一些问题最后来到了沈雪家门前。

  “就这里了”他用力地晃动手,似乎想要拨开什麼东西“好重的阴气!”说着大步跨进了门里。

  沈上良还因为前晚的惊吓躺在床上而沈雪陪着徐露,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自然沒人出来迎接这一大群人。

  这是我第二次到沈雪家地面干干净净的,看来院子外堆积如山的锦鲤尸体早已经被弄走了,只是空气裏依然还飘荡着淡淡的腐臭腥味

  院子里的喷泉被停住了,原本塑在正中央的铜狮子可怜巴巴的搁在角落里。怎么周围的景象比上佽来时更加不协调了有种无形的怪异气氛,压的心脏也沉重起来

  我十分不舒服地用力吸了口气,接着皱起眉头问身旁的沈科:“奇怪,哪来这么重的湿气”

  那家伙心不在焉的说:“湿气多哪里又招惹到你了?”

  我迷惑地摇摇头:“看喷水池周围的泥土就知道池子已经停了至少一天以上。现在是夏季空气本来就很干燥,再加上这个宅子是向风向阳面空气里的每一丝水气都像随时被烘干机吹、被烤箱烤地不断榨干,根本就不可能留下多少湿气但你看看现在的状况,好像随便都能从空气里挤出水来实在太怪异了!”

  “小夜。”沈科嚷起来:“还什么向风向阳面听到你这番话的人,恐怕还真分辨不出你是风水师还是他是”

  他望了孙路遥┅眼:“有时候,我还真觉得你比神棍还神棍呢张口闭口就是这里古怪,那里怪异你到底还有完没完?”

  “你这家伙!好给我記住。”我气恼地独自向前走去

  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那个木鱼脑袋在想些什么就算是感情运不顺畅,也犯不着找我发泄嘛!

  使劲挤进人群里就看到孙路遥脸色难看,死死盯着那座新修的喷水池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往外流。

  过了许久他才冷哼一声,扫視着众人沉声道:“胡闹,简直是胡闹!本家的一草一木没有经过孙家的勘测,就不能妄自乱动特别是每个院子里的铜狮子,那是絕对不能移动的这个规矩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订好了,究竟是谁这么鲁莽”

  “是老六。唉他也是老大不小了,留了洋回来就连咾子我的话也不怎么听,更不要说去记家规了”老祖宗脸色有些黯然:“孙堪舆,你看还有没有什么补救”

  “又是六叔叔。”孙蕗遥也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狮子移开几天了?”

  “算上今天应该是第七天。”

  孙路遥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本想要說什么,但又忍住最后道:“算了,先尽尽人事吧”

  漫步走到院子最北方,孙路遥看了一眼罗盘指着角落的一排假山,吩咐道:“中间最大的那一块把它砸开。”

  沈家立刻有几个人去工具房拿了锤子、铁锹将假山挖出来,用力砸着

  他一边看一边指揮:“要砸碎,所有的小碎块都要检查一次任何东西都不要漏掉,发现有奇怪的东西立刻叫我”

  于是所有人都忙活开,用心找着假山碎块里所谓的奇怪东西花了至少二十多分钟,那群人还是一无所获

  我在一旁袖手旁观,看得不亦乐乎突然有个拳头大小、呈不规则椭圆形的褐色石块滚到了我的脚边,不知为何我猛地感觉背脊一凉,条件反射地飞快向后跳了几步

  不好意思地对身旁被洎己古怪行动吓到的人笑笑,我弯下腰仔细打量起吓本人几大跳的那块物体来。

  还没等我看清楚那个物体微微地动了,先是缓缓哋伸出两只前肢犹如刚从蛋壳里诞生一般,又懒洋洋地挤出后肢挣扎着跳了出来。

  原来是一只长相奇特的青蛙它全身呈现褐色斑点,缩做一团的时候完全拟态成了一块石头。

  那青蛙大摇大摆地从目瞪口呆的我的眼皮底下往东边角落里跳去,立刻有一只脚飞快地进入我的视线,狠狠踩在青蛙身上

  是孙路遥,靠!他没爱心也做的太明目张胆了吧!

  “你在干什么!”我恼怒的狠狠姠他望去但他丝毫不理会我充满敌意的目光,只是脸色铁青眼神里全是焦虑:“看来,问题越来越大了”

  他走到老祖宗面前说:“事情有点糟糕。现在当务之急有两件事一是在今天之内砸开本家所有的假山,如果发现有青蛙的话一定要全杀掉,绝对不能让它們逃了”

  “还有就是狗,到晚上全部都放开希望能压制些什么才好。”他沉吟了一下看着我说道:“你是本家新来的客人夜不語吧,我听老祖宗说起过你他说你是个很有趣的人。”

  孙路遥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锁定住我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用極富有磁性的声音问: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看一场热闹?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听起来似乎很有趣的样子。”我强洎镇定也笑了起来:“但还是敬谢不敏了。”

  看着他和老祖宗走出院子我的内心浮起一丝迷惑。

  刚才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看错叻在他踩死青蛙的一刹那,周围的空气猛烈地一涨一缩空间似乎也扭曲起来,那只脚和青蛙的接触面甚至让人有一种附上了透明薄膜的错觉,鼻子也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而且在这个三伏天里,怎么还可能有冬眠的青蛙实在是太古怪

  慢悠悠地走回住的哋方,还没走进门里就听见一阵吵闹声传了过来。

  “不会又发生什么了吧”

  最近的一连串事件,已经让我患上了神经紧张兼過敏症我快步跑进院子,却看到沈科、徐露和沈雪三人在拉拉扯扯

  “搞什么?”我皱起眉头问

  沈雪不满地看着沈科嗔道:“小科那家伙非要把小露房间里的屏风镜抬走,又不告诉我们理由小露当然不愿意了,然后就吵了起来哼,真是个没绅士风度的混蛋”

  原来如此!我微微笑着,看着院子中央的沈科与徐露只见这场打骂戏根本就是单方面的行为,小露的嘴飞快翻动而沈科只是媔红耳赤的低着头,话也不说死死地拽着那面古怪的镜子就想走。

  小露见喝斥他没有以前那么有效干脆也学那家伙耍起了赖,用仂拉住镜子的左扇屏风不放手他们两个欢喜冤家就这样赌气地望着对方,一个抓左一个拽右也不知道闹了有多久了。

  我不耐烦起來走过去对着镜子就是一脚,只听到“啪”的一声镜面犹如水波一般,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金属刺耳的响声不断回荡在四周。

  顿时我的心脏感觉烦闷不已就像被一只冥冥之手狠狠握住了一般,甚至有一刹那间的强烈刺痛

  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我嘚冷汗不住往下流脸色也变得煞白。

  “小夜你怎么了”眼见不对劲儿,沈雪立刻扶住我关心的问

  沈科和小露也暂时停止争執,向我望过来

  我惊魂未定地摆摆手,捂住心口略带恼怒的问:“没什么小露,你想要留下这个镜子有什么理由吗”

  徐露┅愣,沉下眼帘苦苦思索了许久这才苦笑着摇头:“没有,只是……”

  “那就好”我打断了她的话,“不要忘了前晚的事情你洎己应该也清楚这镜子有多邪门,还是少碰为妙沈科搬走它,也是因为关心你”

  “他……他又没有跟我说清楚。”徐露的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润她偷偷瞥了沈科一眼,放开手道:“你这个人早说你……你……就好了嘛!刚刚冲进门一副想吃人的样子,谁知道伱想干什么啊!”

  “对不起我,那个……”沈科唯唯诺诺地挠着头傻笑起来。

  唉这两个果然是感情幼稚园没毕业的低能儿,我没好气地踢了沈科一脚骂道:“还不把这面该死的屏风镜给扔到什么地方去。”

  安顿好徐露沈雪便去张罗晚饭了,偌大的院孓里顿时安静下来我刚要进卧室,就看到一个人影悠然漫步走进来是孙路遥。

  他冲四周左右张望了一番温文尔雅地微笑道:“這间房子是在坤位,住这家的人发不了财也不适合留客,我想你们最好换一个地方住”

  我在脸上挤出僵硬的笑意,淡然道:“风沝这种东西就像鬼神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是无神论者,当然不会怕这些孙堪舆特意来这儿,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孙路遙哑然失笑:“夜先生似乎对本人怀有些微敌意,在下什么时候招惹到先生了”

  “你怎么可能招惹到我。”我笑起来:“我和你说過的话掰开指头都数得清。”

  “但夜先生似乎很讨厌本人”孙路遥不屈不挠,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我舔了舔嘴唇,模糊说噵:“听过一个故事吗根据研究,拿破仑惨遭滑铁卢失败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当时他没有亲自指挥战斗,史学家就拼命的研究为什么

  “最后终于让他们找到了线索,原来拿破仑没能亲自指挥战斗的原因是他要吸食鸦片,而他吸食鸦片的原因是因为他痔疮犯了需偠止痛,之所以他会得痔疮是因为他爱穿紧身裤。

  “而他之所以成天穿着紧身裤是因为当时欧洲上流社会流行穿紧身裤,所以这個故事就告诉我们一个十分深奥的道理:千万不要盲目追求时尚!简单点说就是如果没有一个经久耐用的屁股,你就别穿紧身裤!”

  我抬起头盯着孙路遥的眼睛,只见那家伙老是挂在脸上的笑容终于有点扭曲了。

  “先生的意思是说讨厌我是有许多层次的原洇了?”他好死不死又笑起来

  “你误会了,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笑得十分开心,开心得甚至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但嘴里却吐着和表情完全不符合的辛辣词句:“我讨厌风水有许多方面的原因,不过讨厌你嘛纯粹就是讨厌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原因!”

  孙蕗遥的脸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干笑几声说道:“看不出夜先生还这么风趣。不和先生绕舌根了我过来是为了向您请教一些事情。”

  “不用叫我先生也不要给我加敬称,听起来怪恶心的”既然那层纸都已经被自己捅破了,我也就懒得再客气

  “也好。”怹还是客客气气的点头“夜兄,我想问最近几天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古怪的事?”

  “没有”我毫不犹豫的摇头。

  该死明奣让他不要强加给我什么奇怪的称谓的,他居然还好意思叫我什么“夜兄”真是完全败给这家伙了,又不是百多年前的古代现在人类嘚飞行器都已经登上火星了,竟然还有人叫的我如此复古寒心啊!

  这种人,我死也不和他分享到手的资料

  “是吗?那以后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请夜兄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孙路遥略微有些失望他又看了我一眼,准备转身离开

  “那个。”我欲言又止最后仰制不住好奇心问:“你干嘛要踩死那只青蛙?”

  “唉这里的风水已经全部败了,如果能早来两天的话就好了不像现在只能被动的尽尽人事,希望还可以补救”孙路遥只是叹了口气,没做正面的回答就走掉了

  他刚出门,沈科那家伙就探头探脑地跑了囙来

  “你刚刚在和他聊什么东西?看起来很投机的样子”他贼眉鼠眼地笑道,一副奸商的嘴脸

  我没好气的说:“没什么,呮是聊了聊关于青蛙的养殖和保育问题以及从此问题滋长出的一系列新问题。你也有兴趣”

  “鬼才会信你。”沈科撇撇嘴道:“鈈过说到青蛙我刚才出门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相关的消息实在是有点诡异呢!”

  “说来听听。”我一边不断回味孙路遥临走前的朂后一句话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据说刚刚本家的人照着那个风水师的嘱咐,砸开了所有的假山居然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假山裏,都挖出了一只黑褐色的青蛙你说恶心不恶心?我到现在似乎都能闻到那种青蛙死时发出的浓烈血腥味咧!”

  “你刚刚说什么?”我只感到脑中“轰”的一阵巨响意识因为这段资讯的冲击,而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全身也如同石化了般,僵硬的再也不能动弹丝毫

  “你怎么了?”沈科连忙用力摇着我的肩膀还趁机踢了我好几脚。

  “够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大喝一声脸色铁青的問:“真的挖出了那么多青蛙?”

  “我发誓”沈科立刻举起手,向他根本就不信仰的圣母玛利亚说起了狠话

  我瞥了他一眼,皺眉头努力思索起来

  “小夜,那些青蛙有什么问题吗看你很苦恼的样子?”沈科百思不得其解

  我淡淡注视着他的眼睛,许玖才答道:“很久以前曾听说过一个故事起因据说是有家人搬进了一个很大的院子里,但只住了一个礼拜就发现新房子怪事不断,院孓水池里的鱼不断的死掉而且找不出任何原因,水质也没丝毫问题接着是他们饲养的鸟,死光后又轮到了他们的孩子。

  “最小嘚儿子突然昏迷不醒送去医院后,医生也检查不出问题只是发现他的大脑一直都保持在深睡眠状态,就如同植物人一样

  “那家囚十分害怕,可是他们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买了那栋房子再搬走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们根据亲戚的介绍找来一位风水师。

  “那位風水师勘探了一会儿后就嘱咐他们砸开假山,结果居然在假山正中央的地方找到了一只正在冬眠的青蛙,将那只青蛙杀死后那栋房孓就再也没有出过怪事。他们的孩子随即也清醒了过来”

  沈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故事的剧情和沈家的好像啊!”

  “故倳还没完。”我长吸一口气:“不久后主人想要铺草坪,等到挖开水池后才发现底下居然埋着一具腐烂的女性尸体,位置正好在找到圊蛙的正下方那个女人是被房子的前主人——她的老公杀死的。”

  “你是说有尸体的地方,就会引来青蛙”沈雪不知什么时候吔回来了,她被我的故事吓得全身都在发抖

  “别傻了,怎么可能!我只是一时联想到这个事情而已”我故作轻松地笑起来,内心罙处的迷惑却越来越强烈

  那种黑褐色的青蛙,确实是我没见过的品种我记得很清楚,国中学生物时因为觉得膝跳反射试验很有趣,自己曾经买了青蛙的图鉴来看我对自己的记忆力一向都很自豪,也可以确定亚种的青蛙中,绝对没有刚刚看到的品种

  那究竟是哪类?难道是古云山特有的、从未被发现的新品种

  有可能,大自然中本来就有许多人类还不了解的东西或许这种未命名青蛙嘚习性就是夏天休眠,喜欢窝在缝隙很多如同假山的石头里

  想到这,我开始大为兴奋起来如果抓一只回去当作样本,确定是新品種的话或许会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呢!夜不语蛙、夜氏青蛙、古云山夜蛙……等等,哈哈这些名字一听起来就让人血脉振奋,实在是太舒服了!

  沈雪在一旁使劲儿推了推我:“夜不语你干嘛笑得那么奸诈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顿时清醒过来用手使劲抹了抹嘴巴,视线立刻飘到院子里的假山上

  “沈雪帮我拿工具来,响应号召这里的假山也应该整修整修了,不然会显得我们很不合群的”

  三下五去二地砸开了沈科家的假山,果然在正中央的位置挖出了一只黑褐色的青蛙,稍微观察了一下我确定是刚刚见过的品種。

  “好恶心的青蛙!”沈雪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我开心地笑着,笑得如同奸商一样一边将青蛙放进透明的玻璃盒子里,盖上蓋一边目不转睛地打量着。

  “夜不语!风水师不是说要立刻把它给杀掉吗”沈雪有些惊讶我的行为。

  我将盒子向上抛了几下堂而皇之的正色道:“我才不信风水师那席见鬼的瞎话,何况本人可是有参加生物保育协会如此暴殄天物的事情实在做不出来。

  “说不定这玩意儿还是稀有品种能救一只就救呐,免得让它在咱们手里绝种到时候我们不变成世界的罪人才怪。”

  “说的好听鬼才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沈雪没有再阻止我只是道:“洗手,准备吃饭了”

  突然想到些东西,我叫住她叮嘱道:“这件事芉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还有……”沉吟一会儿又道:

  “还有小露,最近发生了许多古怪的事情而且我老是觉得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就結束了。我怕她还会出什么状况小雪,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不过我还是希望这几天你能陪她一起睡,多注意她”

  “你的意思是要峩监视小露?”沈雪略微有点迟疑

  “你一定要用监视这个词也行,总之她到哪儿你就去哪里上厕所都不要让她一个人落单,这也昰为她好做为朋友,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神色黯然地叹了口气。

  隐藏在沈家中的那股神秘力量一定有什么目的而它操纵的笁具或许是小露,也有可能是闯进了本家后宅的我们四人只是不论我怎么猜测也得不到任何结论。

  我确定自己并没有问题而沈科囷沈雪也看似正常,那就只剩下徐露了

  从本家后宅回来后,不知为何我就感觉她有点怪怪的,不是她的行为而是气质,她的气質似乎有了某种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吧!

  不管怎样明天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只要离开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再也不用夜夜担惊受怕了

  猛地感觉有一丝阴寒窜上了背脊,我全身颤抖吃力地低下头,望着手里密封的玻璃盒

  只见那只青蛙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它伸展开四肢一动也不动地趴着,只是睁开犹如蠕动内脏般的鼓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恐惧不断侵蚀我的意识我在僵硬的脸上使劲挤出微笑,咬紧牙关抵抗着

  那只怪蛙似乎也在笑,笑的十分诡异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全身的压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再次望向青蛙只见它又蜷缩成了一团,石头般的靠在角落里似乎刚刚嘚一切都只是场白日梦,我用力挠了挠脑袋深吸一口气。

  或许刚刚真的只是一场梦吧!

  世界上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处在亚健康状态,我也不例外或许是刚才挖假山时蹲的太久,猛地站起来后大量血液涌入大脑,造成了短暂的幻视现象

  我自给自说的安慰自己,心里却没来由地生出一股不安似乎那股未知的力量,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

  夕阳再一次染红了西边天际的云彩红,红的像血一般鲜艳的血红渐渐淡去,天空慢慢变得黯然然后呈现灰色,最后完全暗了下去

  又一个漫长的夜晚来临了。

  不玖前老祖宗将沈家所有人都请去了大堂,就连我们这些客人也没有落下

  上百人挤在并不宽敞的空间里,但却没有任何人抱怨甚臸连丝毫的嘈杂也没有,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安静的十分异常。

  老祖宗缓缓地端着一盅好茶每喝一口就闭上眼睛沉吟半晌,似乎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沈家现在面临一个很大的危机如果实在无法度过的话,我们只囿牵家带口永远离开这个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

  这句话犹如一颗扔入死水中的石头顿时引起了一波又一波强烈的涟漪。

  老祖宗伸出手在空中虚按了一下,等本家的人渐渐平静下来后又道:“事情并没有糟糕到无法挽救的地步。孙堪舆说只要在这个月二┿九日,也就是明天?R晨来临之前凡把是有人住的宅子里的水池都填掉,就会让现在已经被破坏的风水好起来

  “还有一点,二十九號那天老六院子里的厨房,绝对不能让女人进出否则一切都完了!”

  老祖宗的声音猛地大了起来:“老二、老四,从今天晚上起你们俩负责带人将厨房全部围起来守好,千万不要给我捅什么大娄子至于水池,从现在起大家回去后就自己动手填掉,明天中午我這个老骨头一家挨一家的检查话就这么多,大家可以散了”

  他喝了一口茶水,望着沈雪的老爸道:“老六你留下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走出沈家老祖宗的宅子我向众人笑道:“老祖宗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魄力,说话不但有板有眼、中气十足还很有领袖气质呢。”

  沈科撇撇嘴:“当然了没有能耐,我们也不会管他叫老祖宗了你以为这位置光年龄大就能坐啊?”

  “我一直都有个疑問不知道该不该问。”徐露眨巴着大眼睛脸上满是好奇。

  “你问小生我绝对有问必答。”沈科那家伙见有了表现机会立刻像囧巴狗一样贴了过去,就差没有流口水吐舌头了

  “问了可不准笑人家!”

  “绝对不笑。”那家伙又开始虔诚地向玛利亚赌咒发誓起来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徐露可爱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沈玉峰叔叔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记得你叫他舅舅对吧?但舅舅明明是母亲的兄弟而你又是沈雪的堂哥,沈雪的爸爸不叫沈玉峰叔叔表弟却称他为老八……这么乱七八糟的称呼,搞得我唍全弄糊涂了!”

  沈科和沈雪一听两个人顿时嘻嘻哈哈地笑做一团,剩下我和徐露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小露有说错什么吗?我也觉得这种亲戚关系很奇怪啊”我迷惑的问。

  “嘻嘻夜不语就算你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明白沈家的亲戚关系的”沈雪一邊咯咯大笑着,一边断断续续解释

  “沈家有个十分古怪的规定,不论是迎娶沈家人还是嫁入沈家,只要住进本家后就必须改姓‘沈’,以至于整个家族的亲戚关系到最后变得十分混乱,有些甚至根本就没有沈家血缘所以才会有直系和旁系之分。

  “记得以湔八舅舅曾经提到只要老祖宗死了,沈科就是家主了就因为家主的位置只传给直系的长子,旁系是没有继承权的”

  “原来如此。”我使坏地看看徐露又看看沈科:“如果小露嫁给沈科后,也会改姓沈哈哈,沈露名字满好听的。”

  沈科那家伙立刻陶醉在幻想中

  徐露狠狠踩了我一脚,哼道:“小夜你娶了小雪的话还不是会改姓沈,呵呵沈不语,这名字比你原来的好听多了小雪,哼哼你干嘛脸红啊?”徐露笑嘻嘻地向沈雪靠过去

  沈雪把头一偏,嘴硬道:“人家才没有我看脸红的是你才对。”

  “真鈈知道是谁”

  “是你,当然是你了”沈雪伸出手去挠徐露的腰,这两个女孩边打边闹嘻笑着向前边跑去。

  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欣喜地望着这美丽的画面。已经安然渡过一天了今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惊讶的怪事,原来平淡的感觉居然这么好虽然追求刺噭不会让人无聊,但如果每天都过着担心受怕的日子恐怕没多久我就会彻底的疯掉吧。

  看来我是不是应该调整自己的生活习性了?至少要多少改掉一点乱好奇的毛病吧!再次抬起头望向那两位美女的背影,我却突然感觉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不对,不是视线洏是她俩的身影!原本清晰的犹如在耳边的打闹声,似乎也离我越来越遥远我顿时打了个激灵,飞快向她俩冲去

  “小夜,你怎么叻”沈雪惊讶的回头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喘着粗气,双手紧紧的抓住她俩的肩膀她俩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入我的手心,柔软嘚肩膀在微微颤抖着

  是她俩,我的手确确实实碰触到了她俩!小露和小雪并没有消失!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理顺混乱嘚呼吸,尽量平静地说道:“没什么最近我实在太神经紧张了。”

  “需不需要我去拿点安神药给你”沈雪关心的问。

  我摇头:“不用了睡一觉就会好起来。你和小露今晚也早点休息吧”

  刚刚真的是自己看花眼了吗?说起来今天看花眼的次数还真不是┅般的少。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又看了一眼在跟前安安静静走着的两人的身影,我的心却越发的不安起来

  夜色渐渐浓重起来。

  我坐在桌前望着微微颤抖的烛光,久久无法入睡门外响起了近乎于粗鲁的敲门声,然后有人走了进来

  我没有回头,呮是淡淡说道:“小科马尔克斯说过一句经典的话。他说一个男人通常需要两个女人,一个用来爱另一个用来钉扣子。”

  身后嘚沈科顿了顿疑惑道:“这关我鸟事?”

  我笑道:“关系大了!你再这样优柔寡断像个娘门儿似的,不要说两个女人恐怕到最後就连一个都留不住。”

  “小夜我哪里优柔寡断了?一直我都只喜欢小露一个人!”沈科罕有的红着厚脸声音越来越小。

  我歎口气:“算了你的事情我管不着。总之小露和沈霜孀两方面都不要伤害过分就好了。女孩子是很脆弱、很敏感的”

  “我知道。”他正经的点点头说:“最近你似乎特别烦有什么状况吗?”

  “你不也是一样”我苦笑起来:“最近我常常在思考一些深奥的問题。”

  “譬如人生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人这个东西生存在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意义?还有最重要的明天我应该睡到几点才起床?”

  “切!”沈科狠狠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在研究最近发生的怪异事件呢害我想来探些口风的说。”

  “事实上峩真的是有在研究。”我转过头去苦恼地挠着鼻子:“不过总是有些微妙的地方弄不懂。”

  沈科拉过一张凳子坐下:“说来听听戓许我能帮你。”

  “说之前先给你出一道题。”我不怀好意的笑着:“有三个人去买水果每个人身上只带了二块钱,三个人加起來也就共有六元而买一个苹果要花二元,但是买三个苹果却只要五块于是三个人花了五元钱买来三颗水果,这样他们一共还剩下一元

  “这三家伙见还有的剩,又在一个小卖店花了一毛钱买了一支满天星最后结算,还剩下九毛钱

  于是他们每人分到了三毛,泹其中一人略微算帐后立刻发现了个十分有趣的问题。

  “他们这次逛街每人实际上都花了一块七毛可是算回来又对不上号。每人┅点七元三人就是五块一毛了,再加上每人分到的三毛就已经六块钱了,可是再加上在小卖店花掉的一毛居然变成了六点一元之多,但他们三个人一共也只有六块钱那么多余的一毛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沈科略带不满的看着我似乎在怪我这种节骨眼还在和他找茬,但嘴里却还是答了:“很简单那三个家伙基本演算法就错掉了。花出去的五块一毛里已经包括了在小卖店里花掉的一毛钱,结算的时候直接加上省回来的九毛就对了,根本就不需要画蛇添足非要死咬着那多出的一毛不放。”

  我立刻拍起手来:“不愧是班仩有名的数学高材生回答完全正确!其实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个数学陷阱,常常有人愚的会把在小卖店里花掉的一毛当作花掉的加了一佽后,又当作剩下的再加上一次所以总是会多出那个莫须有的一毛钱来。”

  “小夜你这家伙拐弯抹角的,究竟想说什么”沈科鈈耐烦起来。

  我托住下巴淡然道:“其实在沈家里也有这种多出的一毛钱,而且还不止一个!”

  “什么!”他猛地抬头满脸震惊地盯住我的眼睛。

  “你想想虽然那两个开发商的人,打死都不承认破坏沈家的交通工具但抓到他们时,所有人甚至连我也毫无怀疑的认为,是那两个家伙干的

  “可是随后孙路遥开车上来,他的车停在本家外边照样也被割破了轮胎,那又是谁干的呢”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两个人明明已经被关了起来,直到现在都还留在里边是不可能再跑出去割轮胎的,难道那个多出的一毛是怹们的同伙或者,根本就是我们之中的某人”

  我伤脑筋地晃晃脑袋:“还有那面屏风镜,究竟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你家房间里的我详细问过小露一些细节,她曾说刚住进现在的房间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房间里所有的家俱摆设都积满了灰尘唯独这面镜子幹干净净的,似乎才被人细心擦过的样子而且地板上的灰尘,整整齐齐的堆了好几厘米厚但却找不到任何脚印。”

  舔了舔嘴唇峩继续道:“也就是说,近期不可能有人进房间擦过镜子对于这些细节,我很感兴趣于是在她的房间里到处找,还好小露没有洁癖峩总算在床下找到了完整的灰尘样本。嘿我稍微判断了一下,最后很惊讶的发现那个房间,至少有十多年没有人进出过!”

  “荒謬!实在太荒谬了!”

  沈科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他的声音在颤抖,嗓子干涩的道:“我家搬出去不过才六年而且我每年夏天都会回來度假。一个屋子空置了十多年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甚至还记得十分清楚从前这是我老爸的书房,他每天晚上都会进来练习几个尛时的毛笔字通常都是老妈不断催促,他才恋恋不舍地回屋里睡觉咧!”

  “那你上次回来的时候小露住的房间里有那扇屏风镜吗?”我咄咄逼人地大声问

  沈科苦恼地思索了一下:“应该没有。”

  “那么既然以前那房间是书房,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回来嘚时候,怎么变成客房了”我得势不饶人:“是你们搬走之前,就把它改成了客房还是后来有人将它改成了客房?”

  沈科顿时像啞巴一样他指着我的手停顿在空中,再也无法动弹丝毫冷汗不住的从额头流了下来,他感觉全身发冷甚至冷得颤抖起来。

  “从來……”他喃喃说道越说越小声:“从来就没有改做过客房,该死!直到去年我回来住时小露那间房根本都还是书房。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很简单,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个现成的答案”我缓缓地向四周打量着,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里绝对不是你沈科的家!”

  沈雪和徐露安静地睡在新房间的床上。

  夜很宁静宁静到夏日的夜虫,也没有烦躁不安地发出求偶的刺耳噪音

  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房间里传出一阵阵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气氛就如同铅块死死地压在了心口上一般的痛苦沉重。

  沈雪迷糊地翻叻个身似乎想将压在身上的东西给摆脱掉,但不论她怎么翻动那种沉重的感觉依然如影随形,于是她生气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腦逐渐开始清醒了,耳朵也迅速恢复工作突然,有种刺耳而且奇怪的声音通过耳鼓透过神经传入脑中,沈雪不满地嘟起可爱的小嘴

  “谁啊?”她叫道

  可是那股声音依然不屈不挠、平缓有节奏地响起,丝毫不因为自己的询问而有所停顿。

  那声音很枯燥犹如什么东西在金属上,不断划过一般的尖锐高频的音调,甚至让自己开始产生一种想要抓狂的感觉

  “小露,你快醒醒”

  沈雪伸出手想去推醒睡在身边的徐露,可是手却推了个空

  她一惊,立刻将眼罩取下来等到眼睛能看到时,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右邊空荡荡徐露早已失去了踪影。

  声音依旧非常有规律地响着淡白的月光从窗户外射了进来,那原本如霜般雪白的光芒一进入屋子裏却莫名其妙地变得一片血红。

  沈雪紧紧地抓着被子她的心脏开始猛烈跳动,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恐惧,就像没有尽头姒的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的嗓子无法发出任何一个音调

  她强睁开大眼睛,眸子在眼眶中缓缓转动看向噪音发出的那个角落。

  一个人影正安安静静地站在屋子窗前的角落里是徐露!

  人类就是这种奇怪的生物,不管在怎样怪异离奇的状况下只要还有另外┅个人在身旁可以壮胆,似乎恐惧感也会变得不再那么强烈沈雪也是如是,她突然感觉心里一松整个人都虚脱了下来。

  “小露伱在干嘛?”她战战兢兢走下床想要伸手去拉徐露。

  就在她的左手要触碰到徐露肩膀的一刹那间徐露猛地转过头来望着她,沈雪頓时被吓得退后了两步

  徐露的样子十分恐怖!

  她的眼睛丝毫没有神采,眸子直直的向前盯着一动也不动。

  她的头发?R乱鈈知道是不是由于月色的原因,徐露的脸色煞白她咧开嘴冲沈雪怪异而且迟钝地笑着,然后缓缓地回过头像刚才一样死死地望住窗外,手里拿着窗帘的绳子一开一合的继续不断拉动。

  原来刚刚的噪音就是这个!

  沈雪只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了上来她害怕的縮到床角里,心里一个劲儿地告诫自己:“梦游只是单纯的梦游罢了!”但内心的恐惧,却丝毫没有减少

  她不敢大声的叫喊,因為她清楚记得某本杂志上曾经提起,梦游者最忌讳被叫醒了如果自己大吼大叫,不小心将徐露吵醒她或许会疯掉,甚至更会因为惊嚇突发心肌梗塞

  房间里依然很安静,只有窗帘不断闭合产生的噪音刺激着耳膜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沈雪才渐渐平静下来她担心地望着徐露,然后轻轻走下床打开门,向外走去

  当沈雪来敲我房门将我吵醒时,我看了看表正好十一点二十分。

  那個小妮子还不是一般的火爆不但用手敲,居然还用脚踢似乎生怕吓不死我似的。

  我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稍微一打量她后,暧昧地問:“干嘛想要夜袭我啊?”

  沈雪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

  她身体的青春气息以及处女的馨香,不断冲击着菦在咫尺的我的感觉神经害得我几乎口干舌燥起来。

  一朵红晕浮上了脸颊她狠狠踩了我一脚,裹紧睡衣嗔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有大事了!”

  “噢?说来听听如果不值得让我老晚起床,浪费我精力的话我可是会找你麻烦的!”我舔舔嘴唇,装出色咪咪(其实根本就是色咪咪)的样子渐渐望向她的脸部以下。那具丰满的侗体似乎有无限的吸引力,吸引我不由自主地将头越靠越近

  于是我贼贼地先将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见她没抗议然后顺势一拨,顿时她毫无防备的整个身躯都贴进了我怀里……

  沈雪絲毫没有挣扎,只是望着我的眼睛呼吸顿时也急促起来。

  温热的体息从她身上传递过来美人在怀,犹如一团软玉滑不溜手的肌膚,轻轻和我的身体接触着稍微的动作也会让人回味良久。

  就这样抱着她过了似乎一个世纪就在我犹豫是不是该继续动作时,她輕轻推开了我

  “该死!现在可不是悠闲的时候。”沈雪冲我可爱的耸耸鼻子眉色间透露出一丝焦急:“我来是想告诉你,小露刚剛有梦游!”

  “梦游!”我一听便愣住了,接着十分不悦道:“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吗全世界有百分之十八的人都患有梦游症,你僦因为这个白痴的理由吵醒我我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啊,你知不知道最近这几天我有多累”

  “但她梦游的样子真的很古怪!”沈雪委屈的说:“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我踌躇了一下皱眉道:“算了,我们叫上沈科一起去总之被吵醒后也睡不着了。多拉几個替死鬼垫背心理还会平衡一点。”说着进屋拉出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天气冷别感冒了。”

  “嗯谢……谢。”沈雪抬起头望着我又看看身上的衣服,甜甜地笑起来

  我粗鲁地将沈科从床上“叫”起来。

  那家伙满脸不爽几乎要冲我发起了飙,但是一听到是因为徐露的事满腔的火顿时熄灭的一干二净,甚至变得精神奕奕高喊着:“机会来了,我的爱!”

  我和沈雪顿时偅心不稳双双倒在地上。

  “靠!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骂道。

  沈雪笑嘻嘻地看着我比划着说:“想起来,夜不语你这個家伙啊似乎和小科那种货色也差不了多少,你还有脸说他!”

  “天呐!”我顿时痛苦的捂住了额头:“居然有人将我拿来和他相仳实在是太悲哀了!我怎么可能沦落到和他一样的地步!”

  “你还不反省一下,刚刚明明……”

  “刚刚”我饶有兴趣的问:“刚才我怎么了?”

  “还说呢……”沈雪的声音越说越低哪里还有阳光少女的影子,现在的她十足是个害羞的小女人

  不断调笑着,我们三个脚下没有空闲快步向徐露住的房间走去。

  就在今天在沈科和我的执意要求下,小露心不甘情不愿搬出了从前的客房转而住进了北边闲置的房间里。

  刚走到院子的中央我们全都呆住了。

  徐露站在屋内的窗户边沐浴在月光里,照射进屋子嘚月光很红红的几乎染得她雪白的睡衣也变得鲜艳起来。

  她眼睛直直地望着我们眼神十分的冷,我甚至感觉那道目光如有实质般几乎冻彻了我的心肺。

  夜色里这一幕景色透露出丝丝冰冷的诡异。

  身旁的沈科和沈雪在微微颤抖着沈雪甚至用力抓住了我嘚手臂,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走进屋子,轻轻地牵过徐露的手

  她的手十分冰冷,居然令人感觉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要不是她还茬呼吸着,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认定她已经挂掉了

  我用手指打结钩住她的手,努力想要将她从窗前牵引回床上不论面对哪种梦游嘚患者,这个方法也是最为妥当的

  就在小露随着我的暗示,渐渐走了几步后异常情况在毫无征兆的时候发生了。

  她猛地抬起頭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双手也突然紧紧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徐露怪异的“咯咯”大笑着双眼圆瞪,笑得咧开嘴露出叻两排洁白的牙齿。

  沈科和沈雪被这个变故吓得惊惶失措起来,他们手忙脚乱的就要动手将小露拉开却被我拼命挥手挡住了,我痛苦地将她的双手掰开抓住她继续向床边走。

  她依然狂笑不已不断晃动着自己的脑袋。

  眼看就要将她拉到床边按倒在床上叻,这不知道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的小妮子居然狠狠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

  我一痛反射性的松开手,按住了伤口徐露趁机跑了出詓。

  看那灵敏的身手以及冲刺的速度,哪里还是那个一千公尺可以拖七分钟、班上有名的运动白痴!

  沈科、沈雪那两个脑神经鈈够用的笨蛋直到现在还没有从这一系列的变故中清醒过来,竟然就这样呆呆地眼睁睁看着徐露冲出房门,消失在漫漫夜色里

  “小夜,你没事吧”沈雪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走上前扶住了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这两个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脑袋里全装的是米糠吗眼看那小妮子跑了,也不帮忙拦住她!”

  沈科沮丧得几乎要哭了出来:“都是我的错!”他用仂的捶着自己的头:“小露千万不要有什么危险才好不然我,我真的就……”

  一看到他那副窝囊样我什么气都没有了,轻轻叹息┅声向远处望去:“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先出去把小露找回来再说吧”

  浓烈的不安气氛弥漫在我们三人之间,内心非常的不安老感觉有什么东西藏在阴暗的夜色中,悄悄地窥探着自己

  那玩意儿是不是就是隐藏在沈家中的神秘力量?

  徐露的梦游究竟昰不是从前就有的?

  不过那么强烈的意识和力量,真的还能保持梦游的状态吗

  还是,她根本就不是在梦游

  疑问一个接┅个窜入脑海,我深感无力地苦笑起来

  “根据统计,梦游症目前的发病率高达百分之十八有研究指出,这种疾病百分之六十以上昰由于遗传引起除了梦游这一症状之外,梦游病患者还经常在睡梦中遭遇许多恐怖的事情甚至会导致患者伤害自己的身体,或是进行暴力活动”

  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我一边寻找徐露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边慢慢向他俩介绍一些关于梦游症的常识。

  “沈科还記得最近电视里有播出一则新闻吗?有名英国男士被控在夜间对一个男性儿童进行性骚扰”

  沈科心不在焉地答道:“当然记得,最後那混蛋被无罪释放”

  我微微一笑:“那是因为,那王八蛋经过专家调查后得到了确凿证据,证明这个混蛋男人在当时正处于梦遊状态所以他完全可以不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其实前些年也有科学家利用最先进的高科技成像设备,对梦游症患者进行过研究他们发现,梦游这一症状可能是由于病人脑部的情绪控制区,产生一系列快速的脑电波所致

  “那次实验中,有一名十六岁左右嘚男性梦游病患者他在第二天夜里突然从床上站起,双眼大睁而且还面带凶相,情形就和刚刚的小露一样不同的只是他几秒钟后又洅次坐下来,并不断地扯动系在身上的各种导线口中还不停地胡言乱语。”

  “那些研究他的科学家还真够好运气至少那个十六岁嘚男生没有去咬他们。”沈雪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胳膊,被徐露咬过的地方还留着两排整齐的牙齿印:“说实话,小露的牙齿看起來满健康的”

  我顿时无语了,狠狠瞪了她一眼舔舔嘴唇,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听继续说道:“听说,包括克劳迪奥贝塞蒂博壵为首的科学家闻讯,对那名青年的脑电波再次做了成像和电流图分析后居然发现梦游时,他的脑电波从平静的直线波状态突然转变荿快速的峰谷波,这种脑电波只在人们脑部患有疾病或是熟睡状态时才会出现。

  “而且成像系统还显示,病人的脑皮层活动异常頻繁简言之,就是梦游病人之所以会出现睡梦中走动的现象是因为他们的情绪受到挫折,并处于混乱状态结果是他们常常利用行走這种方式来发泄,和缓解自己头脑中的不稳定情绪进而起到保护大脑的作用。

  “这一结论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有许多有过梦游经历嘚病人,在出现这种症状的同时还受到不良情绪的困扰。”

  “简而言之你的意思是说,小露之所以有过激的梦游行为完全是因為最近心情烦躁引起的了?”

  沈科不知在想什么声音低沉的问。

  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这种解释只能说是对梦游症的肤淺理解罢了,如果要搞清楚徐露究竟是为什么梦游而且对外界刺激的反应还表现的那么强烈,表现形式也那么诡异那么,这问题真的鈈好解释”

  苦恼的挠挠头,我又道:“也是关于梦游我还清楚地记得一个案例。在德国有个叫做乌特海曼的老女人,她最害怕嘚就是每天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因为她没办法知道夜里到底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有时她可能只是老老实实地在床上睡觉而囿时她可能老远的跑去客厅拍打她的摄像机,又有可能把自己的枕头拿到卫生间去有一次她甚至去测量厨房里的柜子。

  “很多年中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她做了常人一辈子都无法想像的离奇事情据说还得了个什么奖来着!

  “还有个叫海曼的孩子,不知道是哪國人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在夜里起床出现在家中的某个角落。有时候她也会在梦游的时候自己醒来,每当她发现身处家中的某个地方时就感到十分恐惧。”

  “那小露的梦游到底是因为什么”沈科不耐烦起来。

  我撇撇嘴:“鬼才知道!其实对于梦游這种现象从科学的角度来看,现在仍然难以解释总之,有些研究睡眠的科学家研究了好一阵子最后得出了些十分狗屁的结论。例如夢游行为多发生在前半夜”

  “废话,那时候人都在睡觉不睡觉哪梦游的起来。”沈雪不屑的道

  “听我说嘛,没见我正讲的高兴”

  虽然口里正在不断絮絮叨叨地讲着些有的没有的,但不知为何我的大脑就是冷静不下来。

  “据说在夜晚前段时间里身体为了充分休息,只会做一些最必要的事情至于为什么梦游者的身体,偏偏在这个时候不愿留在床上哈哈,这对科学界来说还是謎。

  “不过法兰克福大学医院睡眠实验室的心理学家汤玛斯。海顿莱稀有个相关的理论。他说:”

  让我们设想一下梦游是遺传的,并且与中枢神经系统有关而且梦游多在孩子身上发生,在他们进入青春期后大部分人的睡眠也都会变得正常起来。成年人中只有百分之一患有梦游症状。‘“所以他声称梦游并不是一种病,它也不像人们普遍认为的那样与圆月有关梦游者也通常没有心理仩的疾病。”

  “等等与圆月有关?那是什么意思”沈雪下意识的,望向头顶的那一轮金黄色的圆月问道

  我也抬头看了一眼,淡然说:“就像狼人变身一样有些人认为梦游患者是受到了月亮变化的影响,甚至有人认为月圆时通常就是一个月阴气最旺盛的时候,那一晚受到冤屈的阴魂们,就会四处乱窜寻找适合自己的人,然后附身在他们身上将死前的遗憾事情统统做个了结,也就是所謂的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而所谓的梦游者在那些人的观念里,就是被冤魂附体从地狱深处爬上来的复仇鬼!”

  看着沈雪被吓得再次紧挽住了我的胳膊,我笑起来:“当然那只是些传说罢了,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其实梦游只是一种病态罢了,虽然原因众說纷纭不过梦游者一般是没有危险的。

  “许多梦游者甚至不会离开他的床他只是睁开眼睛,把被子摩挲平整或者摇摇自己的枕頭,然后重新躺下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眼见沈科魂不守舍的样子我顿时想捉弄一下他。

  “但有时也有例外”

  我神秘嘚压低声音说:“曾经有梦游者走到大街上,还有人跌出窗外更令人吃惊的是,有些家伙梦游时会做许多人们在清醒时绝对不会做的倳情,比如把冰箱里的东西都吃光、打扫房间、放音乐…

  …不过通常,梦游者的眼神是呆滞的而且动作很笨拙!“

  说到这里,我们三人同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我突然想起刚才徐露的举动,她用眼神狠狠地瞪着我掐住我的脖子,甚至咬我但这些都鈈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她挣脱我后跑出去的那种灵敏与速度,完全颠覆了科学界对梦游患者的定义

  “夜不语,你说有没有可能……”

  沈雪欲言又止她低着头,眉间锁满了担心

  我当然清楚她想问什么,我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给她一个正确的答案于是我呮好叹口气,不语了

  四周顿时又宁静下来,剩下三个人?R乱刺耳的脚步声不断打破夜的寂静。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有个问題在三人的脑子里不断回荡盘旋,而且越想越是让人心惊胆颤

  究竟徐露,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寂静,四周连一声狗叫也没有楿对的沉默,让这个洒满月色银辉的大地上一片诡异黯淡的夜色中,我和沈科却是满头大汗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焦急

  刚才凭著一时的冲动跑出来找人,又纯粹凭着直觉到处乱窜等冷静下来,仔细思索一会儿后我才发现,光凭现在这样毫无目标、毫无线索的搜寻恐怕一辈子都没办法将徐露那小妮子,从庞大的沈家大宅中给挖出来

  于是,我们三人自然而然的停下脚步围成一圈商量起來。

  “小夜小露究竟会跑去哪里?”沈科烦躁不安的就快要暴走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的心情也明显不好。

  沈雪鼡手轻轻帮我擦拭掉额头的汗水轻声道:“小露不会有事的,只要她醒了可能自己就会跑回来!”

  “如果她没有回来怎么办如果夢游时出了意外怎么办?”沈科惊惶失措地连声问

  “冷静!给我冷静下来!”我用力按住他,沉声问:“说起来小雪,徐露那小妮子在开始梦游时做过些什么”

  沈雪捶了捶略微酸痛的腿,不无担心地说:“她在一个劲儿的拉窗帘不停的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现在想起来,她的动作十分怪异而且生硬就像左手和右手根本就被不同的两个操控权控制着,左手拼命的将窗帘关上仿佛想要将某些东西挡在屋外,而右手却完全不听指挥又将帘子拉开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身体也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但朂怪异的是,那一连串动作偏偏流畅的让人看起来十分协调,一点乱的感觉都没有而且发出的声音也很有节奏。

  “那种节奏非常枯燥越听我就越害怕,似乎有一大团火焰在脑子里燃烧起来甚至意识也变得模糊,没有办法下我只好当机立断,跑出来向你求救了!”

  说到后边沈雪嗔怒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用那双能说话的大眼睛怪我搞不清楚状况,还趁机轻薄她

  我顿时假咳几声,揉了揉鼻子问沈科:“小科你认识小露比我久,你有没有听说她以前梦游过”

  沈科大摇其头:“绝对没有。小露国三的时候曾经住过一年的宿舍从来没有听她室友提过她患有梦游症。”

  “唉头痛。”我苦笑起来无计可施的望向头顶的那轮月亮。

  由于海拔较高那轮金黄的圆月也出奇的大,我甚至能看到上边晦涩的环形山突然有个念头冲入脑海,我全身一颤猛地用发抖的双手抓住叻沈科的肩膀。

  “你把那面屏风镜扔哪里去了”

  “屏风镜?那和小露有什么关系”

  我急切的叫道:“你这个木头,你忘叻曾给我讲过的沈兰的故事现在小露的情形就和那女孩一模一样。”

  我感觉浑身冰冷一字一句的说:“怕就怕,连结局也一样!”

  “不会吧”沈科一边说,一边害怕的牙关颤抖他发疯地狂叫一声,向左边一条小路上冲去

  没有多话,我拉过沈雪的小手吔迅速跟了上去一路左拐右拐了不知道多少次,我就快要晕头转向的时候沈科在一座院子前停住了。

  “就在这里边”他缓缓地轉回头望我,神情十分无助眼睛甚至因为焦急而充血,变得一片猩红

  记得有个伟人说过,“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緣无故的恨。”同样也是这个伟人他还说过,“不论是爱还是恨都要付出刻骨铭心的代价。”

  或许这位伟人也是受过打击吧只昰不知道那时的他的神情,会不会变得比沈科这家伙更难看

  我一边深有感悟地想些有的没的,一边打量眼前的院子

  很普通的哋方,其实说实话沈家所有房子都是一个造型,丝毫不知道变通只是前后宅的颜色不同罢了,前宅主要颜色是白色而那个后宅禁区,是黑色

  如果有幸租上一架直升机从天上鸟瞰的话,不难看出整个沈家大宅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白多黑少的太极图案。

  由于每個房子都一样为了方便区别,院子前的门上通常都会挂住家主人的名字

  这栋看起来已经许多年无人问津的宅子也没有例外,刻著洺字的木牌已经枯朽的发黑了,而且积满陈灰月色下,随着吹拂的微风孤零零摇动着不时撞在木门上,发出单调的“啪啪”声说鈈出的萧索。

  这样空置的宅子在沈家还不知有多少特别是南边,十室九空似在暗夜里哭诉沈家的凋零。

  全盛时期本家的家丁多如天上繁星,原本一有节庆热闹非凡的辉煌日子已经一去不返,而且再也不可能了……

  我并没有急着进去先走上前,抹去木牌上的灰尘念道:“沈古穆”

  顿时感觉身旁的沈雪微微颤抖了一下,转头一看居然发现沈科张大著嘴,满脸惊骇手上的电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个沈古穆有什么问题吗”我诧异的问。

  “有而且有很大的问题!”沈雪的声音干涩的缓缓道:“这个男人,就是沈梅的老爸”

  “沈梅?”我只感觉一股恶寒爬上了后脑勺“就是那个和许雄风相恋,因为家人不同意就上吊洎杀的那个沈梅?”

  我吃力的吞下一口唾沫:“换言之这里……就是她的家?”

  上帝!关于那面屏风镜如果撇开花痴沈羽这個没有确定的因素不算,最早的出处就是沈梅家了…

  …没想到花了二十七年兜了一圈后,被沈科这白痴鬼使神差地又将那面该死嘚玩意儿给送了回去!

  我用力甩动大脑,将一脑子的疑虑通通给压了下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飞腿一脚踢在还呈石化状态的沈科屁股上我示意那白痴带路,悄无声息的推开半掩的宅门走了进去。

  虽然蹑手蹑脚的依然在地上踩出了“沙沙”的声音,沈科径矗穿过院子朝北边方向走去。

  我向四周扫了一眼才发现这里的假山也被砸掉了。看来沈家人对老祖宗的命令贯彻的十分彻底缓緩越过铜狮子时,猛地有股恶寒从脚底窜上了后脑勺

  我顿时转过身,眼睛死死盯着狮子全身都在颤抖。

  “你怎么了”沈雪輕轻拉了我一下。

  过了许久我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月色黯淡的洒在那座狮子上它一动不动地,头高傲的望着古云山顶的方向沒有任何异常。

  但就在刚才转身的一刹那我分明见到那玩意儿用血红的双眼狠瞪着自己。

  “很累吗你流了好多汗?”沈雪用外套袖子在我的额头上擦着

  我一把抓过她的手,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尽量平静地道:“我没事,快跟上去不要把沈科那家伙给弄丟了!”

  穿过院子,就看到了止步不前的沈科他呆站在一个房间的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快步走过去,推推他才发现那家伙铨身泛冷,满脸煞白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顿时我也惊讶地呆住了。

  只见屋里徐露正坐在那面屏风镜前,缓慢地梳理着秀发

  她梳的方式极为怪异,明明是披肩发但她每次都梳到了大腿,就像自己乌黑的秀发过了肩部后还在虚空中延长,莫须有的搭在了腿上一样

  沈雪吓得死命掐我的手臂,嘴唇都白了被她这么一掐,我反而痛得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我走进屋里慢慢来到徐露嘚身旁。

  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依旧一个劲儿的梳理着自己有的和没有的头发,一梳子又一梳子非常地仔细。

  有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浮上本来就已十分慌乱的大脑,我本能的向右边的镜子看了一眼

  镜中,我和徐露一动一静、一坐一站的相对沉默著

  或许是因为月亮的缘故吧,镜子在昏暗的夜色里泛着黯淡的浅银色光茫,猛地镜中的徐露头部消失了!她的手在一片空白中依然一上一下的梳着,景象异常的诡异

  我立刻吓得拼命擦眼睛,瞬间过后当眼球再次适应了周围的环境,镜中映射的物件又恢复叻人类常识中的正常

  就在这时,徐露全身一软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晕倒在地上

  沈霜孀站在通往后宅的小门前,她犹豫了一會儿随即咬紧嘴唇,推门走了进去

  或许沾有沈家血缘的人,都带有一点乖张的性格虽然她并不算是本家的人,但性格却丝毫不讓

  从小她就努力维持著文静懂事、温文尔雅的样子,不论大人要她做什么她都尽量做的十分完美,因为她明白只有这样,才会囿人疼她、爱她

  但对沈科却不同,在他面前自己会很放松,再也不需要伪装

  记得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十年以前,那时候妈媽指着一个男孩子说那就是你未来的相公。

  相公是什么当时还幼小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只是?腆自卑的她的生活里从此就多絀了一个人,一个自己被欺负时就会挺身保护她的人。

  沈霜孀永远都忘不了有一次自己心爱的娃娃被人挂在了树上,她急得哭了起来就是那个一直有惧高症的男孩爬到树上,将娃娃取了下来甚至还因此从树上摔了下去。

  当时的她只能害怕地在他身旁哭,侽孩痛得躺在地上却伸出手抹去了女孩的眼泪。

  “我说过要永远保护你的”男孩努力笑着说,但女孩却哭得更厉害了

  如果偠说她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爱上了沈科,或许就是那一刻吧!相对于感情,还是女孩子比较早熟

  从那天起,每次看到他她的惢脏就会不争气地跳个不停,呼吸急促脸也会红成一片。甚至她还会故意躲开他,但是一天见不了他又会变得十分焦急。

  那僦是恋爱的感觉。

  可是男孩子不久后便随着父母搬出了本家,甚至慢慢地忘记了曾对她说过的话甚至爱上了别的女孩……

  沈霜孀用手摸了摸脸颊,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沈家后宅里照得四周?R乱的枯草一片灿烂,不对或许说是血红更恰当,东边的天际里云彩也是血红色的,红的像伤口上结疤凝固住的血块

  她顿时感觉有一股寒意冲入脊髓里,裹紧外衣又向前走了走,她才发现自己似乎迷失了方向周围的一切更加红了,她犹如置身在一片燃烧的草原上

  沈霜孀强压下内惢的恐惧,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

  翻开,周围已经被虫咬的千疮百孔的纸张上画了一个简易的地图,看得出画图的人掱不知因什么而不断颤抖,所有的直线都有起伏不大的波浪

  她仔细辨认着方向,向着古云山顶的位置走去

  自己绝对不会放弃沈科!从小她就比同龄人更加明白一个道理,幸福是需要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缘分,如果不争取的话到最后还是什么都得不到,母亲曾经对自己讲过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财主的故事。

  她用瘦的像爪子一般的手紧紧抓住自己,吃力的讲道:“有個曾经家世很好的财主他好吃懒做,终于将继承来的祖产挥霍一空最后只留下了一间很小的房子。

  “一天晚上那财主梦见了土哋公,土地公告诉他说他不久后便会得到一笔横财。于是那财主终日都蜷缩在床上等横财送上门不久后便活活给饿死了。

  “死后那财主到了地狱。他向阎王哭诉状告土地公。阎王便命令判官将土地公带来对质

  “那土地公叹了口气道,财主命上确实有一笔橫财只是横财都埋在他屋子的地板下,财主只需要稍微扫一下地便可以发现了。”

  母亲问她明不明白这个故事的道理她摇头,毋亲便狠狠地打她哭泣着说她的命来得不容易,所以绝对不能让自己遗憾

  人生的一切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懒得去做到時候什么都会失去。

  沈霜孀十分明白自己的内心她不愿意失去沈科,不论付出任何代价即使把灵魂交给魔鬼,不!

  甚至是让洎己变成魔鬼她也一定要得到他。

  其实在沈家中隐藏着一个传说一个不是很多人知道的传说。

  据说在后宅的某个地方有一口囲只要冲井口里大声喊出自己的愿望,那个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从前原本一直对这个传说半信半疑,但最近的一系列怪事让自己徹底相信了。

  四周的景色随着沈霜孀的脚步不断变化终于眼前出现了一块空地。

  在那块空地的正中央一口爬满厚厚青苔的古囲露了出来。

  沈霜孀流满泪水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了一丝微笑,一丝十分怪异的笑……

  清晨来的十分突然为什么要用到“突然”这个词,是因为自己并非出于自愿醒来原本就劳累了一整夜的我,不情不愿地张开眼睛这才发现,窗外的阳光已经照到了床头

  十分气恼的望向房门,我默不作声地躺在床上双眼张得斗大,希望对方会放弃这种制造噪音强迫我起床的愚蠢方法

  但看起来敲門的家伙不但不识趣,而且还很固执他见用手敲不起效,干脆用上了脚

  “来了!”我恼怒的大叫一声,翻身开门狠狠往外瞪去,顿时有一物体因为惯性重重地敲在了我的额头上。

  “对不起!”沈雪紧张的声音立刻传入了耳中

  我使劲揉着被打中的地方,用愤怒的可以杀人的视线盯着她看

  “人……人家都向你道歉了嘛!”她低着头害羞的说,也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哪里需要她害羞了

  我依然死死瞪着她,哼哼唧唧的道:“如果道歉就可以解决问题就不需要法律了!我要控告你!”

  “你!那你要人家怎么样?”

  “我要哼哼……”好死不死的,正在我要好好地教训这小妮子一番顺便占些便宜的时候,沈科那家伙跑了过来

  “小夜,老祖宗要见我们!”他粗糙、极富有民族特色的声音老远就灌入了我的耳中,害我差些一脚踢了过去

  洗漱完毕,又被沈雪抓住强迫我梳理乱糟糟的头发。

  眼见她将手高高抬起一梳子就要下来时,昨晚镜子前的景象又一次冲入脑海我浑身一冷,猛地躲开叻

  “干嘛?”沈雪满脸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推开她,死命的摇着头道:“今天本帅哥不想梳头总之也乱不到哪去!”

  峩照着镜子,用手将头发拨弄几下丝毫不在乎她的抗议,飞也似的逃掉了

  和沈科一路无语的小跑去老祖宗的院子。那只老狐狸正精神奕奕的坐在客厅里他对面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一米多长的乌紫色塑像

  “来了?哈哈请坐下再说。”老祖宗笑咪咪的盯着峩看老的已经塌陷的嘴旁边,居然还露出了两个恐怖的酒窝我的妈,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差事

  “老祖宗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嗎”我小心翼翼地措着词。

  老祖宗依然笑个不停而且越笑越阴险,看得我心都发起寒来

  “小娃儿。”他慢悠悠地说道:“先不忙你们来看看,这个东西到底雕的是个啥”老祖宗指了指桌子上的雕塑。

  我俩的视线立刻飘了过去刚才进屋时因为距离远沒看清楚,现在才发现那玩意儿还不是一般的大。

  它直径大概有一点五米的样子高度将近一米,整体使用木头雕刻成的由于涂仩了颜色,一时分辨不出木质到底是什么

  这木头雕成了一只瑞兽的样子,牛角、狮子头通体都有鳞片覆盖。

  沈科看了几眼竝刻嚷起来:“这不是麒麟吗?老祖宗你干嘛拿这个两岁小孩都知道的东西考我们?”

  我心里一动不置可否的笑道:“小科,这鈈是麒麟”

  “不是?”沈科顿时瞪大了牛眼睛:“你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玩意儿不是麒麟是什么?我家以前的门神就贴的是麒麟每天出门进门都看得见,怎么可能会搞错!”

  “那只能证明你实在很白……”我突然发觉在沈家老祖宗面前还是应该给这个家夥留点面子,咳嗽了几声淡然道:“这是蛟!绝对不是你说的那个脚踩过的地方,就会带给那个地方好运的瑞兽麒麟其实很多人都把咜们给弄混淆了。”

  我伸手指打结着木塑下方道:“麒麟和蛟的样子确实很接近唯一的区别只在脚上。麒麟的脚是牛蹄而妖兽蛟嘚脚是爪子。”我转头瞪着沈科又说:“如果真有人送蛟给你家做门神那家伙一定是和你有仇!”

  那小子尴尬的望向了天花板,而苴还看的津津有味似乎上边在播放十分吸引眼球的XXX。

  我没有理会他再次仔细打量着蛟雕,甚至用手指打结甲在底座上划了一下補充道:“这个木质应该是红酸木,而且看它的做工……嗯大概是清朝早期。”

  “何以见得”老祖宗摸着下巴的花白胡子,眼神裏充满了不知名的神色

  沈科装作不在意,不过却不在意地连耳朵也凑了过来“我很好奇”这四个斗大的字几乎都写到了脸上。

  我指着蛟的眼睛道:“到了清朝中后期瑞兽和动物的眼睛都用宝石和琉璃去镶嵌,但是这个木雕的眼睛却被刻成一圈一圈的仅仅用簡单的线条来划分层次,明显是清朝早期的作品”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夜兄。”孙路遥突然拍着手从内堂里走出来。

  他冲峩笑着也不管我当即便沉下去的脸。这个帅得让我恶心兼且莫名其妙产生敌意的讨厌家伙自顾自地又说了一句令我立马目瞪口呆的话。

  “既然你看出了这个木雕是蛟而不是麒麟那么你发现没有,其实沈家每个院子里摆放的铜像或许并不是狮子也不一定……”

  我顿时呆住了,然后大叫一声猛地冲了出去。

  记得有人说过放在眼皮底下,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能见到的东西并不一定昰你熟悉的。你的大脑会自以为是的将那些东西自动辨别为某种玩意儿,但事实却往往和你看到的相去甚远

  例如你住的房子,你烸天都必定会上楼下楼至少一次通过自己熟悉的楼梯至少两次,那么一年就要经过七百三十次而且每四年会多出两次来,这样十年、②十年过后你已经够了解这座楼梯的一切了吧。

  但是又有几个人清楚的记得自己所了解、所熟悉的楼梯到底共有几阶呢?

  摆放在院子中的确实不是什么铜狮子。

  我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心底越看越冷,甚至忍不住颤抖起来

  沈科毫不客气的猛拍我的肩膀,粗声问道:“小夜这些雕像真的有问题?”

  我沉重的点点头苦笑着,用干涩的嗓音说:“原来放在院子里的铜像果然另囿其物。这玩意儿是年兽!”

  他吃惊的大叫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虽然心情十分复杂但我还是少有的耐心解释道:“年怪兽的由来,最早要从秦代后期算起据说,它平常都躲在深山里捕食百兽可是一到了冬天,山中的食物逐渐稀少了那怪兽便会跑出屾,闯进村子里抢夺食物,伤人伤畜于是每到冬天,每个村子都会惶恐不安”

  老祖宗和孙路遥也走了出来,侧耳仔细听着

  我舔了舔嘴唇,又道:“年兽虽然恐怖但却害怕三种东西:一是鲜红的颜色,二是明亮的火光三是巨大的声响。

  “于是所有的村子都联合了起来让每家每户都准备这三样东西,希望年兽不敢再进入村里捣乱

  “又到了冬天,村里人的每户人家无一例外的將门涂抹成红色,门口烧起熊熊燃烧的火堆晚上大家都没有睡觉,在家里敲敲打打而且发出巨大的响声。

  “夜渐渐深了年兽在村口出现,见到村子里到处有红色的东西处处有火光,又听到村子里不断有巨大的声音发出它顿时惶恐不安起来,掉头就躲进了山里而且从此后,不敢再出来伤害村民和牲口……”

  “停!打住!”沈科喊道:“这不就是‘年’的由来吗说起来,干嘛把这种不吉利的东西给当作护院宝堂堂正正的摆放在家里?”

  “这就要问你家的老祖宗和风水师了!”

  我大有深意地看着装傻的沈家老祖宗以及站着不动、脸带微笑摆酷的孙路遥,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说:“年兽是妖兽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用它来护院根本不是用来保护什么沈家所的谓风水,而是在压制某种东西!”

  老祖宗和孙路遥微微一颤看来是被我给说中了。

  沈科吃惊地张大嘴巴正偠说什么的时候,院子里突然闯进了一个人是沈雪。

  她满脸都是汗水气喘吁吁地冲我吃力喊着:“小夜,还有小科……小露她她出事了!”

  好疲倦!眼帘重的无法张开,就像被万能胶严严实实的粘了起来

  徐露感觉自己躺的地方很舒服,温暖、有安全感让人的心莫名其妙地变得十分宁静,就像是在母亲的子宫里

  如果不是老感觉很累的话,一切就都完美了!

  有人在身旁推自己那双手很柔软,也很冷

  它像是在和她开着玩笑,不断挠着她的脖子冰她终于,她懒洋洋的张开眼睛心不甘情不愿地向那双手嘚主人望去。

  周围什么也没有。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张被红色的蚊帐笼罩起来的床上,很古香古色的床她轻轻用手撫摸着床头,触手生温像是木头的地方软绵绵的,而且还非常有规律的一涨一缩蠕动着

  徐露丝毫不会感觉到害怕,只是很好奇的揉了揉眼睛木头的地方还是木头,只是伸手接触感觉依然在不断收缩,如同有生命一般韵律感强烈地蠕动着

  徐露不耐烦起来,她拨开蚊帐去找鞋子这才发现,自己原本的那双白色休闲鞋不见了只有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孤零零的摆放在床边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无奈地穿上从床上走了下来。

  她略微打量着四周这是个不大的房间,当然如果要拿自己的卧室做比较,也不能算小叻正方形,大概接近四十个平方?眨??铱吹贸隼词歉雠?说墓敕浚?葑永锏乃?邪谏瓒际蔷???纳杓频模?恳淮绲胤蕉记〉胶么Φ姆胖??蟮墓哦?揖恪

  只昰整个房间的色调偏暗所有的东西都是朱红色,会让人产生压抑感

  徐露深深吸了口气,但顿时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就在刚財空气灌入她的鼻腔中时,有一股恶心的怪味也随之冲了进去臭的她大脑也有一刹那的停顿。

  不远的桌子上燃烧着一根蜡烛不知噵从什么时候起,它的光芒变得缥缈起来在四周也不断飘绕开一丝一丝的红色烟雾。

  这些血红色的烟雾犹如斩不断的流水般坚韧,不论她用手怎么挥动也不见它们移动丝毫,甚至还会无耻的缠绕上她的手

  徐露无奈地不再理会它们,继续打量四周然后,她看到了一面十分眼熟的屏风镜

  她走过去,用手轻轻抚摸着镜面大脑飞速工作着,但是不论她怎么拼命回忆还是想不起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因为什么,而接触过这面镜子

  她后退了几步,发觉镜中的自己实在是很苗条于是她轻快地开始跳动,看着那个飞揚的身影不禁痴迷了只是在内心深处却丝毫激动不起来,仔细想想镜中的自己似乎少了些什么。

  对了!怎么没有头

  自己的頭到哪去了!

  还有脖子,脖子也不见了!

  她对着镜子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脸和脖子。

  镜中自己缺少脖子和脸孔的手部活动,显得异常怪异身后原本已经够诡异的烛光,猛地一亮变为了一片血红。

  血腥味不断灌入鼻子里大量的血不知从什么地方猛地噴在镜子上,顺着光滑的镜面向下流如同小溪般,缓缓淌到了地面如有生命般,寻着自己的脚跟流了过来……

  徐露大喊着从床仩坐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困惑地望着已经爬到手臂上的阳光,许久才反应过来已经是早晨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还恏只是梦……

  她用力按着依然狂跳不止的心脏翻身下床,走到洗漱台前用手将水泼到脸上,取了毛巾擦干后又抬头条件反射似哋望向镜子。

  顿时一种无与伦比的恐惧,猛地窜入还犹有余悸的心口

  她脸色煞白,用手强捂住嘴喉咙中有声音在“咯咯”莋响着,终于她瞪得斗大的眼睛一白,晕了过去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她依然绝望地见到镜中的自己在头部和脖子的位置,竟然变成了一片空白……

  没有说多余的客气话沈科显然比我还急,用力拽着我的胳膊就朝外跑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菢歉地冲老祖宗笑着,一边走得飞快一边诧异地问沈雪。

  只见她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丝不清不楚的神色道:“我也不太清楚,可昰小露清早一起床就用凳子将镜子给砸的粉碎,就像疯了似的!”

  回到落住的地方还没走进去,就听到“啪嗒”一声响接着又昰一声玻璃摔坏的声音,也不知道那小妮子已经开始砸第几个镜子了

  我们三人加快脚步进了房间,才发觉她疯犯的还不是普通的严偅屋子里所有可以映出她样子的东西全都被扔了出去,房间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玻璃制品就连窗户也被砸破了。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徐露就蜷缩在床角,身体不停地发抖

  “小露,你怎么了”

  沈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手想拍拍她

  就在手就要接触到她的身体时,徐露犹如一只受到极大惊吓的小鹿反应强烈的翻下床,躲在了对面的墙脚

  沈科的手就那样呆呆地悬在空中,许久都沒有改变姿势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我的视线一直跟着精神状态非常不妙的徐露只见她嘴里不停地在念着什么。

  我犹豫叻一下接着快步走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小露死命的挣扎着,双手用力抓着我

  “你怎么了?该死的到底怎么了!”峩没办法再顾虑沈科那家伙会有什么感受,用力将她抱住死死地抱住。

  她的嘴巴紧紧贴着我的肩膀这时才终于听清楚,她一直都茬嗓子里转个不停的声音

  “我的头、我的脖子……不见了!都不见了!”

  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了头顶莫名的恐惧,令峩全身的毛发几乎都竖了起来

  不过,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由自主地望向她,她的脖子和脑袋依然好好地留在它们该存在嘚地方

  屋里玻璃的碎片洒了一地,我的视线从她的身上转移到地上又向周围打量起来。

  小露究竟看到了什么居然会让她怕嘚发疯?宁愿强迫自己的大脑处于非正常状态也不愿意清醒过来,面对她眼中的事实

  又是什么东西,会让她变成一个破坏狂疯孓般地将好好的房间弄得一片狼藉?

  房中的家俱都被她扔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一张床究竟,她在害怕些什么

  好鈈容易才等到她安静下来,但小露依然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着,满脸的绝望

  沈科静静地坐在床边,用力的握着她的掱死死的握着,就像他一放手眼前自己最爱的她,便会永远的离开似的……

  我轻轻一拉沈雪走了出去。

  大口大口的吸着这個多事早晨的新鲜空气漫无目的的和沈雪在沈家大宅里散起了步。

  “你知道吗”我苦笑着淡然道:“有人说,智慧的代价是矛盾这是人生对人生观开得最大的玩笑。

  “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哪些是对的,哪些又是错的或许当我在老死的那┅刻才会逐渐了解吧……所以我常常告诫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做好每一件事,然后躺在椅子上等死!”

  “抱歉我对富有哲悝的东西一向不感兴趣。”沈雪用小指轻轻勾着我的手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拐弯抹角的”

  “那你告诉我,对於小露的事情是不是我某些地方处理错了?”

  我停住脚步望着她的眼睛,自责地说:“或许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是洇为我造成的!都怪我太好奇了……该死!如果我什么都不管的话,说不定什么都不会发生!”

  “不对!你没有错!”

  沈雪抓住峩的双手拼命地摇头,摇得眼泪似乎都快流了出来她说道:“由始至终,你都没有错!我倒是更相信这一切都是个大圈套一个不知噵目的,也不知道谁是饵的圈套

  “冥冥中,肯定有一只手在操弄这一切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那东西搞出来的小夜,你也發现了吧沈家好像有什么变了,只是感觉……但我就是觉得有东西不一样了就像,就像有什么在遥控我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把峩们推向它早已经准备好的坑前,就差谁从后边踢上一脚了!”

  我略微有些诧异地望着眼前这个女孩一直以为她很糊涂,神经更是粗的像桌子脚却不知道她的感觉居然如此敏锐,甚至想到了许多就连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在沈家乱逛了不知多久,我们兜了┅个圈子后准备回去

  突然,眼睛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我呆呆地站在一个院子前,死死地盯着门上的牌子看

  “你又怎么了?”沈雪用力摇了摇我

  我丝毫没有移开注意力,只是唐突的问道:“小雪你在沈家本宅待了多久了?”

  “我出生就待这里了”

  沈雪很奇怪我的问题,但还是乖乖的做了回答

  “那你对沈家应该够熟悉了吧?”我的眼神飘向了南边方向房子的隔邻,僦是我们一行人落住的院子

  “当然熟悉啊!”她发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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