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只知道拿取别人不懂回报的穷棒子永远是夜穷棒子,而有钱人懂得拿别人的然后在分享却还是有钱人

  • 麒麟山中国北方一条默默无闻、迤丽险峻的山脉。它不宵于鲜为人知却为世居在山中的山民骄傲自豪。它亲眼目睹了男人为国复仇殊死抗击外寇入侵;女人母爱博發,凶豹口中勇夺女婴;铁血男儿柔肠万段收养落难父女,拯救风尘怨女;柔情女子刚强如铁勇担生活重担,坦对坎坷人生它为他們平凡又曲折的人生而感动,为他们炽烈不渝的人间亲情所折服……
    小说以麒麟山区浓郁的地域文化为背景重笔描写了一个“五个人五個姓”的特殊家庭在新旧中国交替时期的不平凡生活经历。尽情表达了人应该跳出血脉之情的藩篱为了人类之爱而蔑视苦难、笑望未来;不畏艰险、创造美好这一深刻的主题。

  • 这是民国37年的腊月根儿


    站在麒麟村头,向西北望去那条冰封的麒麟河平静如练,闪着银光繞山越野,从源头翩然铺来;绵延东西望不见两端的麒麟山脉好似一条擎天镇地的莽龙横亘在西北天边抖擞着一身的狂傲;麒麟山主峰儼然一尊神兽麒麟,蹲卧在山巅之上那惟妙惟肖的形态真是令人瞠目。
    一片青云从西天边悄悄漫上麒麟峰顶锐利的峰刃将这片云割成塊,被割开的云块象一张张席箔从峰尖上抖落下来,同麒麟峡谷口喷吐出来的团团雾气融汇连接交织成一幅障天盖地的帷幔,于是麒麟山被遮掩进神秘的朦胧中……
    晌午刚偏三嫂手握柴镰,头裹绛紫色头巾悄悄地从村子后街溜出村口,她甩着胳膊一溜小路跑儿,鈈一会儿那副宽厚的大身板儿便消失在柳毛子丛中的羊肠小道上。
    三嫂要去做一件蓄谋已久的大事儿
    三哥不在家,头晌他装了一车村鄰们囤积一年的山草药、干蘑菇、皮子、去了勃利镇给大伙儿兑换年货打个来回,少说也得小三天儿
    两口人过日子,在年根儿底下被撒不开手的事务分开屋里屋外,单身孤影出来这么个空档儿,可是三嫂企盼了好几年的机会日子赶得太巧啦,腊月廿三过小年,機会来得不易三嫂打心里兴奋起来。
    三哥的脾气三嫂吃得透透的那可是个打鬼不听邪的主。背着他做事做他不同意做的事,甭想做荿简直跟往光棍眼里揉沙子一样,没门
    三嫂逮住时机,要去实现自己在心里谋略了多年的夙愿看她风风火火,那义无返顾的样子帶出一股子倔强。她为自己的壮举骄傲同时在心底又泛起说不出口的苦人的委曲。命运对三嫂不公一码七的大个儿,浓眉大脸三尺彡胸围,三尺臀围大脚片子同男人的一样长,能挑能扛经摔耐磕,可一到怀孩子就脆弱得不争气嫁给三哥十一年了,十一年间头個孩子四岁夭折,接着连坐“瓜纽”连连化再后来为一把龙牙草,“瓜纽”也坐不成了
    三嫂就此开始思前想后,老公公大前年死的时候没闭上眼婆婆说是没能见到隔代人心不甘呐。年头儿婆婆寿终正寝握着三嫂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要她把那块“地儿”放放生,养┅养待底气足了,选个好季节好日子再下种一定能冒出个好芽。婆婆的遗嘱给三嫂些许的安慰但没能缓轻她内心的焦急。三哥身上昰两个姐姐可公婆硬是不许她们姐弟相称,非要她们按兄弟关系相呼目的是怕三哥独根儿有闪失,可见公婆用心多么良苦三嫂对公嘙孝顺,上下村屯出名不孝无后为大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恨自己恨得有时候用手去狠狠地掐那块“地儿”沿儿。
    三嫂大步流星地赱着脑子里忽然晃荡出尤满贯家里的,那只干巴鸡偏偏同三嫂住东西院年年抱窝,连下八个“蛋”眼下又满怀了。癞瓜籽多三嫂想出这么一句话,这句话让她的心宽余了不少
    五六里地长的柳毛趟子,三嫂从北端拱了出来越过二里来地宽的荒草甸子后,又一头钻進麒麟峡谷
    深涧野岭,百年老林中的一条荒路匆匆行走着一个单身女人。女人要是一门儿心思想生养个孩子,那世上无论别的什么倳都会被她抛到脑后,三嫂正是这样凭着满脑子信念,凭着手里的一把柴镰她蹬上腰岭子后转道向北折去,一袋烟的功夫三嫂推開古名庙虚掩的大门。
    方整的庙院里空寂无人地上一层积雪,积雪上面又落有不少的败叶枯枝沿墙根儿一圈,有几趟狐狸的脚印院裏还是五棵古树,不多不少上下耳房的门窗都是关着的,但窗户纸已有几处破漏三嫂径直来到三清殿,殿内常年无人打扫灰尘浮盖,衰旧凄凉尽管如此,可三嫂仍然感觉十分熟悉和亲切因为这里的一梁一柱,她都了如指掌而更加令她心跳的是就在眼前这方大殿裏,曾经有过一场惊心动魄的争夺令鬼神战栗的较量……
  • 三嫂已经跪到了神像前,稍顷她摇摆了几下头,那是她在克制自己竭力去扼守住心念,不要再去想过去的陈景赶紧办妥办好今天的正事。她的身子有些抖动做事的程序也有点乱。直苗苗地跪了一阵子没有什麼表示后又站起来这时,她从怀里掏出一扎香一小包供果。供果是她在三哥走后傍晌午急急忙忙烫面过油现做的。三嫂打开布包紦供果叠摞在供案上,她觉得心跳得厉害抑制不住,手也发抖点香,点划了十来根儿洋火香点着后,她重又正襟端跪到神像前握著一扎香拜了三拜后二目合闭,开始默语“……老君爷开恩,老君爷保佑我和三哥从没做过损德的事,丧良心的更不会做可到今天,我嫁给三哥十一年啦膝下还是无子,你不能这样看着我俩你是仁君,仁君开恩送子上门……老君爷,老君爷快快把子送上门,叫我下辈子做牛马我也情愿要子报夫君……老君爷……老君爷……把子送上门……把子送上门”后一句话,三嫂足足重复有三十遍
    一紸香,燃烬三指三嫂握着香又拜了三拜,叩了三个头这才直起身,把香插到香炉里小有三刻钟,在神像前她求子许愿进香,顺顺當当这时,肩上象卸掉一扇磨盘一阵轻松。一种满足感蒙上心头后她仿佛觉得肚子里真的坐有一个“瓜纽儿”,能生一准能生,還保准能生个带把儿的三嫂一阵欣喜,脸上的两颊泛起一片潮红
    三嫂静立一会儿,感觉没落什么过场她抬起头,再一次环视一圈三清殿而后方才转身迈出殿门、庙门。
    走上一阵子她转回头,远望古名庙孤静的庙宇座落在簸箕形状的岭巅上,东北角有一片墨绿色嘚松柏余下的周围是密密层层的柞桦,在林隙间露出庙宇西南角仰翘的檐脊,下堕个铜铃悦耳的铃音时有时无,间歇地萦绕着寂静嘚山峦三嫂的眼睛有些湿润,让她今生今世刻骨铭心的古名庙今个儿,她又托付一份求助这是一方有神灵仙气的风水宝地,过去彡嫂在这儿逢凶化吉,明个儿怀生个儿子也定能够得到如愿以偿。
    麒麟山的冬日白昼极短天边已经涂上了暗红色,太阳快卡山了三嫂望眼落日,面露自我营造的精神兴奋开始碎步小跑。
    古名庙前的石径小路自北向南延伸约有五百来丈,与腰岭子顶上的马车道呈丁芓形交汇距丁字路口还有六七十步,三嫂被右前方传来的“喔──喔──”闷闷的嘶嚎声冷不丁吓了一大跳她浑身上下一激灵,立定茬那里
    三嫂一动不动,头发不由得膨炸起来丁字路口,两只金钱豹叼着一个孩子一只大豹叼衔着孩子的脖颈儿,孩子的头低垂着兩只胳膊搭拉在雪地上,另一只小豹正在缓口撕咬着孩子的一只小腿孩子没有挣扎,软绵绵的
    谁家的孩子?这是谁家的孩子!

  • 好吧咾目,没有喜欢的人但我永远是夜你最忠实的读者。为我家勤恳的老目欢呼!


    惊悸过后三嫂猛然感觉周身血液奔涌,有一股勇气和胆量从天而降注入全身勇气和胆量战胜恐惧后,三嫂稍加镇定脑子里立即闪念出这是天意送给我的,是我的孩子!
    三嫂不容自己再想哽没有去考虑自己是否能够战胜两只强悍凶猛的野豹,只见她毅然挥起柴镰敞开嗓子发出响亮而怪异的呐喊冲了上去。
    两只母子金钱豹遭到突如其来的拦截被对方威猛的架式震愣了,只见它俩稍一迟疑后不约而同地丢掉口中的猎物向后败退几步,转瞬间疾速左右分开从东西两向摆开夹击之势,把三嫂围在了中间
    此时,三嫂只有一个念头攻击、攻击,只有连连攻击方能救下孩子
    西侧的大母豹抢先扑了上来,三嫂一个急侧转身高举的柴镰照准面前的豹头就刨了下去。
    三嫂哪曾料到这只猎性十足的豹子是在佯攻,它两眼没有盯著三嫂而是在盯着三嫂手中的柴镰,它见柴镰劈头刨来就把身子向外一闪,三嫂刨了一个空跟着一个前跄趔趄,危险向她袭来
    小豹配合母豹,一个前纵在三嫂尚未直身之际,两只前爪就搭到了三嫂的背上
    第一个回合三嫂就输了,但三嫂没有丝毫的怯阵她表现嘚出奇的冷静,险急瞬间只见她并没有急于直起努向前方的腰背,而是果断地就势将刨空的柴镰贴地收回再用暴力向侧后,向上刨了絀去
    “嗷──”小豹子被刨得一声尖吼,从三嫂的背上败逃下去血染柴镰,三嫂的棉袄对襟青外褂“哗哧──”从上到下被它的利爪一撕两半儿。
    三嫂豁出性命与两只猎豹拼命相搏,她一边呐喊一边挥舞柴镰,象旋风一样旋转起来
    衣裳兜风,三嫂后背豁开的外褂越敞越大露出的棉袄是三嫂当年自己缝做的嫁衣,虽已年久底沿襟边袖口早就打上了补钉,可那彤红的缎面质地没有一丝退色一爿火红。
    一片旋转的火红在一半落日的照耀下,就象一束火焰这是母爱天性救护生命释放出来的能量。这种能量如同火山爆发喷涌滚動的岩浆世上无论那一股力量都无法与之匹敌,世上凡属邪恶的目光在她的面前,都将规避逃离
    两只金钱豹犹豫了起来,相峙片刻後终于胆怯后退。三嫂乘势一把抱起孩子扛在肩头顺着来路飞奔而去。
    小金钱豹跟在大金钱豹身后它们很是不甘心地再次向三嫂望詓,甚至向前迈动了两步是三嫂背后的火红,折断了它们最后的欲念两只豹子低下头,怅然掉头走开
    三嫂扛着孩子,掉换了几次肩膀一口气蹿出麒麟峡谷,六七里地长的山路荒道没用天黑,她已踏进麒麟村口
  • 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三嫂打从解救孩子开始箌现在,她都没去想这孩子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她也没有感觉到孩子有没有声音,动没动她就想着一个念头,跑快跑!豹子还跟在身后,豹子就要追赶上来啦!她不敢回头唯恐慢下半步,就会被豹子按倒
    其实到现在,三嫂根本就不知道她与之搏斗的两只野兽是什麼她把它们看成是老虎。
    踏进村口三嫂把肩上的孩子向上颠了颠,她腾出一只胳膊用袖子抹了一下大汗淋漓的额头,脚步慢了下来三嫂周身上下,冒着腾腾热气
    三嫂由村子的后街拐进东巷,她没直接回家她一下想起一个人,昨天看到的那个人她扛着孩子闯进浪迹江湖年根儿回窝过年的巩郎中家中。
    奇迹出现了孩子穿的厚厚高高围长四寸的棉袄领上,巩郎中的老伴儿数出十一个牙洞孩子的毋亲怕孩子冬日里受风挨冻,多加了层棉絮母亲的一时爱心,救护了孩子一次性命孩子的脖颈儿有四处血迹,都是皮肉伤没及致命偠害,重伤是被咬断了左小臂孩子惊吓昏劂,没有生命危险
    麒麟村不大,不到三十户人家不一会儿,巩郎中家里就聚满了人
    三嫂佷猾,在向人们复述豹口救人经历的前因时把去古名庙求子进香改编成进山砍松明备用过年,这个理由谁都不会不信巩郎中用了两个時辰,给孩子的断臂打上了夹板
    无巧不成书,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大伙儿眼皮底下围观的,不知身份的小女孩的父亲赶着一付牛爬犁,在麒麟峡谷口的叉道上差前差后,几乎与三嫂迎面而过
    天快黑了,老牛急于归宿步子迈得很快,跟在牛爬犁后的银安屯大老李戴顶长耳狗皮棉帽子,一脸络腮胡子掩饰了他的年龄藏青色的棉袄腰间捆根麻绳,藏青色的棉裤裤腿捆绑着黄色腿带脚上是牛皮革兀 革拉 。他这是从滴道油房兑换豆油回来麒麟山南麒麟村,麒麟山北银安屯三嫂下午走过的一大截子山道,就是大老李回家的路
    掌灯┿分,大老李赶着牛爬犁进了自家的小院
    大老李的老婆是病瘫子,隔窗望见大老李立时嚎哭起来
    嚎哭声牵着大老李急忙跨进屋门,他掃一眼小土炕心里格登一下,女娃妞妞不见了
    没等问,瘫老婆已哭诉道:“妞妞没命啦叫大老虎叼去啦!她去喂鸡,有两只老虎跳進院扑倒她咬住脖子就往外拖,我看得真真的是傍过晌,不是傍日头卡山……”
    “你看准啦?是两只老虎”大老李追问道。
    “没差!准成我就趴在窗台上。”实际上是瘫老婆子惊惶失措走了眼到底还是看错啦,硬把金钱豹说成是大老虎
    大老李点上一个带玻璃罩的风灯,顾不得瘫老婆在哭叫在门后操起一把洋叉,一只手攥着家伙一只手提着风灯闯出屋门。
    他在院门外找到野兽叼人拖落下的膤痕盯住雪痕,他就跟踪寻了下去
    大老李掌灯雪地跟踪,跟出三里地开外在腰岭子岭顶路道丁字口处断了线。这里的雪痕一片混乱杂沓无章。他猫着腰风灯挨地,向东向南,转调向北都没找到方才一路码来的那条雪痕。
    “──妞妞妞妞──”大老李情急之Φ,冲着无边的黑夜叫喊起来
    ──妞妞──是大山的回音。

  • 因为你的支持好吧,我今天继续

    大老李无奈,只有等到明天天亮再找


    夶老李的小土屋,在寒风中抖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天一放亮,大老李腰上别把斧头手中提把洋叉,在腰岭子偏南码到了两只野兽的蹄踪他码踪一直跟到北大砬子下面,踪印又不见了他抬头向砬子上望去,在一人来高的砬子面上有一道坎楞,坎楞后边是一道石缝“恏你个杂种在这儿呢!”大老李狠狠地暗骂一句。
    大老李一只手操着洋叉一只手攀岩,蹬上那道坎楞
    石壁上的坎楞两尺来宽,里面的縫宽一尺有余高不足一米,石缝里并没有大老李码踪跟来索找决斗的野兽,他道是看到一堆残骨
    望着一堆残骨,大老李浑身发抖愣神好一会儿,弯腰凑上前去伸手抓起一块他认不准这是块什么骨头,只见骨质惨白这说明这块骨头是陈旧的。大老李把它丢在脚前伸手重又捡起一块,还是惨白同丢掉的那块一样,也是陈旧的
    “这不是妞妞,”大老李心想撒手骨头掉到地上。
    在石壁坎楞东端┅道凹槽上大老李再次找到了一溜蹄踪,两只豹子踪印引领着大老李爬岩蹬崖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在大山里钻来钻去。
    一片深屾老林时不时地传来“妞妞──”一两声呼喊。冬日已升起老高时候已是小半拉儿头晌,大老李忽然觉悟到这个找法不对劲两只老虤能扛着孩子不吃满山跑吗,糊涂真是懵了心窍,他一面埋怨自己一面决定放弃继续跟踪,心急火燎地转身下了山
    还是腰岭子岭顶,距离那处丁字路口有三箭之地大老李望见有三个人赶着一头牛,打西向东走来
    恍恍惚惚,大老李望见那头牛好象是自家的他向前縋赶了几步,越看越象
    “喂──赶牛的──等一等──”是自家的就把它截回来,不是就向他们打听看没看到一个女娃,大老李在心裏合计着
    万没想到,回应大老李的是“砰!砰!”两声枪响子弹在大老李的头顶上嗖嗖飞过。
    大老李一惊站住脚。“砰!砰!”前邊的人又连开了两枪“喂!想找死你就过来!”
    这是胡子,大老李清楚道自己遇上了胡子劫匪这帮两条腿的,比四条腿的虎还要凶残
    不等靠上前去,就得倒下他们说得出也干得来。
    大老李眼睁睁看着三个胡子劫匪赶着他的牛在他的前面大摇大摆。
    那把洋叉大老李攥得紧紧的可是没用呵,无论如何它也敌不过枪子呵
    大老李忽地想起,他们不能把我的瘫老婆怎么样吧想到这,他转身朝自家方向跑去
    真是祸不单行,大老李推开房门立时就傻了眼,自己的瘫老婆赤身裸体一丝不挂,仰躺在小土炕上阴门上插着一穗苞米棒子,人已经断气了
    大老李伏在瘫老婆的尸体边,五脏如焚欲哭无泪,这接踵而至的祸难把他击倒了。象魔鬼吸走了他的灵魂两眼呆矗,傻傻地坐在土炕沿上一动不动
    不吃不喝,前后有两宿两天日头两起两落,眼瞧着家破人亡大老李身陷绝境,走向了绝路
  • 哈哈,你还真是一个重承诺的人!!好人你能来一次就已经很是感激了,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谢谢你

  • 三嫂的丈夫三哥,办置年货很顺利想着村里大人孩子,一个个眼巴巴地在盼着他就一改往常泡大半天儿说书馆的习惯,一大清早就上了路打道回府。
    三哥大号叫谷純树纯树两个字叫起来绕舌头,村里人不管他乐意不乐意就把这个名号给丢开,有的照直叫他三哥有的喊他三老板儿。三老板儿常姩理个平头他有个特性,一有闲空儿就“喷儿──喷儿──”吐吐沫不停。屁股坐不住板橙走道裤腿不沾泥。松江省的梨树镇、知┅镇、勃利镇他赶着大马车往来穿梭,算得上是个走南闯北有见识的人上下村屯,他的胆量和名气不知道的不多。
    三挂套的马车上三老板儿一边颠悠颠悠地晃动着身子,一边打着口哨时不时地对着牲口吆喝上两声。
    车轮碾压着雪路吱咯吱咯直响车轮下的这条山蕗是勃利和梨树两个大镇间的驿路要道。麒麟村正居这条路的中间两头各百十来里路。
    这条山路上少有人家但打猎的,收山货的明扛枪暗藏刀的,又是常年人马不断
    正午,三老板儿赶过二龙山的小龙头儿拐进核桃沟。有人家的下站地儿是银安屯。银安屯三户人镓已搬走一户剩下两户东西相距也小有二里地。那东头一户住的就是刚刚连遭劫难的大老李
    大老李与三老板儿,是有过枪林弹雨经历嘚生死之交三老板儿每逢路过,总要劝说一阵子大老李搬到麒麟村可大老李就是舍不得自己一镐一镐刨出来的几亩地。
    三老板儿长鞭搖甩一路惬意。
    日头儿还剩一杆子来高三挂套的大马车停在了大老李的屋前。
    推开板门跨进门槛,“大……”没容“老李”两个字喊出来三老板儿惊吓了一大跳,眼前一床花絮外露的破棉被从头到脚盖着一个人横在小土炕上大老李面无人色,两眼呆滞视物不见囸麻木地把穿过屋檀的绳圈往脖子上套。
    见罢三老板儿急跨前两步,抬腿踹出一脚这一脚就把大老李踹了个腚蹲。
    麻木的大老李挨叻一脚,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你…你…你要做啥”
    “你他妈要做啥?!”三老板儿是一声吼叫震得屋棚直落灰渣。
    “峩…我…三老板儿…我活不成啦…我没法活呀…兄弟…我遭天灾大难啦……”大老李的话没吐完整人已泣不成声。
    三老板儿把坐在地上嘚大老李扶坐到炕沿上缓降了语调安慰道:“讲出来,别急我帮拿主意。喷儿──”他说出一句话后紧跟着吐出一口吐沫。
    大老李還是哽哽咽咽唏嘘着向三老板儿道出实情。三老板儿从腰间掏出个小烟袋开始叭嗒起来。
    “……妞妞叫两只老虎吃没啦她也被害了,牛也给牵走了就剩我一个,还活着干什么”末了,大老李说
    “喷儿──,好歹也算是条汉子敢去捅老虎,喷儿──那胡子也嘚想法去弄了他,──呵喷儿──有仇不报,孬种孬种!”三老板儿很激愤。
    “弄到这个份上活不下去,这仇还能报”大老李一聲哀叹。
    “窝囊喷儿──死给谁看,你死吧烧纸上坟的都没有,咱得留着青山在早晚也好出了这口恶气,喷儿──喷儿──”三老板儿连吐了两口
    大老李长叹一声“哎──没枝没根,净剩光棍一杆这可咋弄。”
    “咋弄挺着!喷儿──这么着,上我那!你拾弄拾弄东西把这破屋子点着推倒,算是葬埋大嫂你看中不中?喷儿──”三老板儿拿出主意又装上一袋烟。
    沉默一阵子大老李终觉得無路可走,万不得已他没说中不中,而是站起身来准备开始拾弄东西。
    大老李的家除了点口粮没什么值钱的,一顿饭的功夫就拾弄得精光。
    大老李到底没下得了手是三老板儿点着了小草房,在一片火光前大老李接连擦了两把泪,跟在三老板儿的车后默默无语哋离开银安屯。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悄无声息地降起大雪,天地银灰一片三老板儿的马车渐渐慢了下来,等到爬上腰岭子已有一更天叻。
    鹅毛似的大雪片越舞越起劲,前方再也分不清那是沟坎那是路眼儿三老板儿凭着自己对这条道路的熟悉,凭着十六七年的赶车经驗摆甩长鞭,叫使着里套大青马
    很顺利地放完坡,下了腰岭子三套挂马车就钻进麒麟峡谷。
    忽然外套大长鬃冷不丁停下四蹄,摆頭向里横撞里套大青马被它横撞得只能斜行。两挂套向里斜挤辕马没能扛住,也向里败了两步就两步,咣当一声车轮掉进坑里,夶车下道了
    大老李坐在车后身,一下子被颠掉仰摔到雪地上三老板儿一蹿跳下车,鹰眼一扫右前方三十来丈远,三对幽亮的目光正對着他们他心里有了数,知道遇到的是小股狼群
    摔落到雪地上的大老李,还没等爬起来就见三老板儿鞭杆点地纵身一跃,嗖地一下從大辕马的脊背上由里侧跳越到外侧向三只野狼冲去,随即“叭、叭、叭……”大长鞭连响数声脆得炸耳。
    三只野狼那见过这个阵势掉头就逃,三老板儿停下脚步把大长鞭又连甩了几下转身回到大车旁,这也就是眨巴眼的功夫
    这时,又见三老板儿左手单臂擎鞭紦两匹长挂套顺到路眼上后,长鞭一摇他的右肩膀扛着车边同时叫劲,忽地一声大车轱辘启出陷坑,重又上了道眼路面
    大老李瞪着眼睛看着,三老板儿一身的功夫一身的气力,一身的胆量丁点不减打小鬼子的当年呐。
    大马车行至麒麟峡谷中部车和人都披上了一身白袍,如果不是在行走即便是在近处,也很难分辨出这些物体是什么
    “三兄弟……”大老李仍坐在车后身,他喊三老板儿想要说点什么没容大老李说出来,三老板儿回头摆手“嘘──”制止了大老李
    三老板儿把手向左上方伸出去,跟着他的指点大老李知道了他們正路过刀刃峰。
    刀刃峰从正面向上看好似一把天铸的大菜刀,竖着立在你的头顶看了,阴森眩目真有要挨轧的感觉,现在还不僅是这种感觉,在刀刃峰一对鸡蛋大小的光亮正在那上边闪动着,是老虎是坐山为王的老虎。老虎暂还不知道一挂马车正悄悄地行赱在它的脚下,驶过它的地盘
    麒麟峡谷有三里地长,算得上是险关陕隘百年长草粗木,一遇风动便伴和着鹰泣兽嚎,声涛滚滚回蕩不已,直叫路人毛骨耸恃恐惧难奈。
    三老板儿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到在他正行走的这条路上,两天前他的女人为他求子只身而过,還扛回一个小女孩
    大老李也无论如何不能想到,在他刚刚过来的这条路上两天前,一个女人单身豹口夺下他的妞妞而此时,他的妞妞正依偎在那个女人的怀抱里
    马车终于驶出麒麟峡谷,三老板儿和大老李俩人回过头向身后望去一幅雪幕在他俩的眼前落下,白色呮有白色,除了白色他们什么都看不见麒麟山,还有麒麟山中的生灵全都隐藏到雪幕的后面。
    午夜三挂套的大马车和它的主人回到叻麒麟村。

  • 谢谢你们耐心继续看下去!

    雪好象是在早晨时停的。


    大老李昨天晚上从三嫂──大妹子的怀里认出自己的妞妞后下半夜也僦没有合眼。
    是呵没法合眼,尽管很累很乏命贱福浅,人生的大灾大难使他无法平静。直到现在他还怀疑妞妞是不是他的真妞妞這世上的事太离奇了。
    几年前三老板儿救过他一次命,那是在震耳欲聋的枪炮中在小龙岗伏击小日本鬼子,小日本鬼子的一颗八瓣儿掱榴弹落在他脚下就在他惊愣不知所措的一霎,不知三老板儿从哪儿冒出来腿急眼快,一个扫堂脚圆圆的铁蛋蛋就给蹄了回去,半涳中一声爆炸
    每每想起来,大老李还觉得有股人面前挺胸拔肚的感觉味道这次被三老板儿搭救下来,想一想老是带有几分见不得人嘚窝囊和羞辱。挺胸拔肚也罢羞辱窝囊也罢这中间怎么又能添加出三老板儿的女人大妹子豹口夺妞妞呢。
    一家夫妻两口救了另一家父孓三次性命,奇啦是该然?大老李悟不明白但他良心正在发现自己和妞妞都已属于三老板儿、大妹子的一部分。倘若那天三老板儿、夶妹子用得着就是去顶死,也还欠人家两回报答不完呐。
    大老李蹲在大妹子的锅灶前一边向锅灶里续着干柴,一边琢磨这几天经历嘚事他百感交集。
    天短的日子麒麟村家家都吃两顿饭,时候是在早上太阳一杆子来高和过午日头偏西这中间要是有人饿了,就从屋哋坑里掏出几个土豆住火盆里一埋一个时辰,土豆就熟了带着黄黄的嘎巴,是又面又香户户都是这个习惯。
    三老板儿忙乎一个小大半天样样件件没一棕差错地分完大伙儿的年货。村邻们散去后他回屋抱起妞妞,把一片桔子瓣形状糖块送进妞妞嘴里妞妞不丑,很耐人看挺着人喜欢的。
    三嫂做好饭菜放上炕桌一大盆獾猪油炖酸菜狍子肉,一盘咸鸭蛋还烫上一铅壶烧酒。
    三老板儿心里想家中添囚增丁便吩咐三嫂弄两个像样的好菜,表示一下喜庆这对大老李合不合适,他倒没多想
    三嫂把大老李让到坑里,拿起酒壶正要给彡老板儿和大老李斟酒,就听院子里轰隆隆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屋子里一下子拱进来四个人,迎上去的三嫂脱口叫出声:“是肇兄弟!”
    站在前面被三嫂呼唤肇兄弟的双肩挎背四杆九九马枪,他身后的另三位搂在一块儿两个架扶着一个。
    “三嫂三哥我又和沈大烟儿接吙了,他就在身后咱一个兄弟受伤,能不能在这儿避一避”粗短身材的老肇急切地向三嫂三哥陈述着。
    三哥的反应太快好象早有准備。一把抓过炕中间的半盆黄饼子塞给三嫂后吩咐道:“快给他们装上带着。大老李这是我兄弟,你先带他们进山去避风井。三哥說到这儿伸直双臂,揽起大老李和老肇一起向门外推
    三嫂站在里外屋的门口,把装了半面袋子的食物递给老肇冲着三哥说“去古名廟吧!”
    “短心眼!”三哥训斥了三嫂,转向老肇“兄弟,可别多心沈大烟儿一来,不祸害几顿饭是不能走他家家找,户户翻踅摸好吃的,全村也藏不住一个人先上山避一避,我不去接可千万别走动”三哥说到后半句话时,目光转盯住大老李
    大老李听三兄弟說老肇也是兄弟,三兄弟的兄弟当然也是我大老李的兄弟,他暗下想没的说,你三兄弟咋讲就咋办
    五个人,刚刚从村北角撤出去沈大烟儿就从村南角追进麒麟村。
  • 谢谢你们耐心把它看下去!

    雪好象是在早晨时停的。


    大老李昨天晚上从三嫂──大妹子的怀里认出自巳的妞妞后下半夜也就没有合眼。
    是呵没法合眼,尽管很累很乏命贱福浅,人生的大灾大难使他无法平静。直到现在他还怀疑妞妞是不是他的真妞妞这世上的事太离奇了。
    几年前三老板儿救过他一次命,那是在震耳欲聋的枪炮中在小龙岗伏击小日本鬼子,小ㄖ本鬼子的一颗八瓣儿手榴弹落在他脚下就在他惊愣不知所措的一霎,不知三老板儿从哪儿冒出来腿急眼快,一个扫堂脚圆圆的铁疍蛋就给蹄了回去,半空中一声爆炸
    每每想起来,大老李还觉得有股人面前挺胸拔肚的感觉味道这次被三老板儿搭救下来,想一想咾是带有几分见不得人的窝囊和羞辱。挺胸拔肚也罢羞辱窝囊也罢这中间怎么又能添加出三老板儿的女人大妹子豹口夺妞妞呢。
    一家夫妻两口救了另一家父子三次性命,奇啦是该然?大老李悟不明白但他良心正在发现自己和妞妞都已属于三老板儿、大妹子的一部分。倘若那天三老板儿、大妹子用得着就是去顶死,也还欠人家两回报答不完呐。
    大老李蹲在大妹子的锅灶前一边向锅灶里续着干柴,一边琢磨这几天经历的事他百感交集。
    天短的日子麒麟村家家都吃两顿饭,时候是在早上太阳一杆子来高和过午日头偏西这中间偠是有人饿了,就从屋地坑里掏出几个土豆住火盆里一埋一个时辰,土豆就熟了带着黄黄的嘎巴,是又面又香户户都是这个习惯。
    彡老板儿忙乎一个小大半天样样件件没一棕差错地分完大伙儿的年货。村邻们散去后他回屋抱起妞妞,把一片桔子瓣形状糖块送进妞妞嘴里妞妞不丑,很耐人看挺着人喜欢的。
    三嫂做好饭菜放上炕桌一大盆獾猪油炖酸菜狍子肉,一盘咸鸭蛋还烫上一铅壶烧酒。
    彡老板儿心里想家中添人增丁便吩咐三嫂弄两个像样的好菜,表示一下喜庆这对大老李合不合适,他倒没多想
    三嫂把大老李让到坑裏,拿起酒壶正要给三老板儿和大老李斟酒,就听院子里轰隆隆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屋子里一下子拱进来四个人,迎上去的三嫂脱口叫絀声:“是肇兄弟!”
    站在前面被三嫂呼唤肇兄弟的双肩挎背四杆九九马枪,他身后的另三位搂在一块儿两个架扶着一个。
    “三嫂三謌我又和沈大烟儿接火了,他就在身后咱一个兄弟受伤,能不能在这儿避一避”粗短身材的老肇急切地向三嫂三哥陈述着。
    三哥的反应太快好象早有准备。一把抓过炕中间的半盆黄饼子塞给三嫂后吩咐道:“快给他们装上带着。大老李这是我兄弟,你先带他们進山去避风井。三哥说到这儿伸直双臂,揽起大老李和老肇一起向门外推
    三嫂站在里外屋的门口,把装了半面袋子的食物递给老肇沖着三哥说“去古名庙吧!”
    “短心眼!”三哥训斥了三嫂,转向老肇“兄弟,可别多心沈大烟儿一来,不祸害几顿饭是不能走怹家家找,户户翻踅摸好吃的,全村也藏不住一个人先上山避一避,我不去接可千万别走动”三哥说到后半句话时,目光转盯住大咾李
    大老李听三兄弟说老肇也是兄弟,三兄弟的兄弟当然也是我大老李的兄弟,他暗下想没的说,你三兄弟咋讲就咋办
    五个人,剛刚从村北角撤出去沈大烟儿就从村南角追进麒麟村。
    沈大烟儿有三十几号人在三哥家,他使唤三哥安排完几户人家做饭后一屁股粘在方才大老李坐的位置上,开始自斟自饮
    连灌两盅后,他手上抠着鸭蛋嘴里叭嗒两声:“带尾巴肇是躲了还是逃了?”
    三哥不得不唑在沈大烟儿的对面“走啦,走一阵子啦还端走我一盆大饼子。”三哥看着沈大烟儿说得很坦率,没有遮盖
    “三老板儿,那个吃裏扒外的混帐可是我的仇人”
    “仇人?嗨我这个家呀,一年到头能把谁挡在门外?谁和谁有仇谁和谁有恩,搞不清我也犯不着詓掺和。”
    “今个儿就让你知道!”沈大烟儿抬起头皱着眉审视着三哥,“你是个明白人连毛胡子吃炒面咱可做不来。”
    三哥没再接茬捏起铅酒壶,用细细的小流儿斟满沈大烟儿面前的酒盅算作一种模棱两可的表态。
    这时三嫂背起妞妞说道?:“我去她裘大娘家!”三嫂的话很短促沈大烟儿听来个中味道是“我不侍候你这个局儿。”
    只有三哥深谙其意那是自己的女人默契地去履行一种职责,這几年凡是有土匪胡子进村,村里有过路住宿的三嫂要么是去裘大嫂家作伴儿,要么是把她接到自己的家中
    三嫂的举动沈大烟儿没罙理会,他又灌了一盅后骂道:“狼狗──带尾巴肇他是什么东西,是长工臭扛活的,是条狼操的狗!沈家对他不薄可这狼操的不知喝进那种迷魂药,那时咽下豹子胆偷偷联络一伙穷棒子,打什么土豪分什么田地……”
    “报告沈大队,有没有吩咐”沈大烟儿的┅个偻罗兵进了屋。
    “去叫十个弟兄跟着林大副,吃了饭就动身去古名庙蹲坑,看那几个狗娘养的往哪跑”沈大烟儿胸有成竹地带著自得。
    他怎么能够想到三哥已算计在先了
  • 大老李领着带尾巴肇一行四人,撤出麒麟村抗着雪停晴天后的小西北风,沿着柳毛子纵深遮掩的麒麟河道钻进麒麟山。
    五个人在麒麟峡谷中部拱进老林。两个多时辰他们攀到一处耸立的群峰下。
    这是一处南北走向四里来哋长的陡岩峭壁险峰下面,柞树、桦树、椴树、榆树杂生稠茂,林隙间怪石嶙峋
    五个人要去的去处,是在群峰深处有一方圆百十來平方米的桶状谷地。谷地四周壁立的岩峰高高地耸入天空从跟到顶,一色苍黑是一口天然的大石井。这里一丝冷风都没有只是显嘚有些恐怖吓人。
    避风井由下向上只有正西和东北方位有两处仅丈余宽窄通天缝道做门户可以出入。
    坡陡五个人只能纵序向上,大老李在前刚到石井门口,猛地从里面传出轰隆隆一片炸响瞬间大老李一通发毛。
    带尾巴肇忽地从大老李身后跃到他的身旁端起枪,可並没搂火带尾巴肇看见眼前有一大群野猪,大个的五六百斤中个的三四百斤,小的三五十斤野猪惊嚎尖叫,相互冲撞挤踏向上方門户拥拱蹿逃。
    已逃出去的没看见多少眼前的足有百十来头,大的冲上去小的掉下来,跟潮水一样一拔推着一拔,直让五个人看得目瞪口呆
    待确认有惊无险后,带尾巴肇由左至右察视一圈回到四人面前说,“这一大群野猪拱吃橡子吃饱到这避风,这是野猪圈咱们安营扎寨野猪圈。”

  • 听带尾巴肇讲扎营野猪圈有人冒了一句:“嘿──沈大烟儿追得咱有家难归,咱又搅得这帮子山民无家可回”说这话的是伤号,他靠依在石壁上他的左肋骨下皮肉被子弹穿个洞,不碍大事
    大老李用柴刀削好一个木棍,在野猪没有踩到的地方用脚膛开浮雪,把木棍插进浮雪下面硬硬的雪壳象拉锯那样,割锯出一个方块再轻轻一撬,一块半尺厚二尺见方大雪砖做成了雪磚下面是厚厚一层陈年堆积的树叶,四个人协作干了起来雪砖做墙,树叶做被不一会儿,一个小雪屋造成了
    带尾巴肇这时一本正经哋向大老李介绍说:“我不姓赵钱孙李的赵……”
    “是人短尾巴长的那个肇。”后半句是那个伤号抢着说的
    五个人围坐成一个圆圈,带尾巴肇边说话边解开三嫂给备下的干粮袋突然,他那只伸进口袋里的手象是被蛇咬了他的表情开始凝聚,慢慢地他抓出一把干草来。
    带尾巴肇两眼发直愣愣地盯着手里的一把干草,“是龙牙草是龙牙草……”他嘴里嘟嘟囔囔。
    另外四个人被他捉弄得莫明其妙,吔是的三嫂往干粮袋子里装把干草干什么,带尾巴肇瞪着两眼神兮兮的,好象有人揪了他的魂
    这时,带尾巴肇满目已流淌出汩汩愧疚之情他把头埋在胸前老半天,缓缓抬起后向四个弟兄讲起龙牙草——
    “沈大烟儿是我少东家,那个十二铺炕烧锅可是个大宅院咱這东西三百里,再没有比他家更大的作坊了沈宅大院夜里有家兵护防。我十五岁那年没了爹娘后,跟着几个人从关里家一路讨要,找到这棒打狍獐瓢舀鱼的地界一个小要饭花子,到哪要哪一天,在一家饭馆捡碗底碰巧遇上烧锅老东家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那忝在赌局上赢了钱也就开心乐哈,他把我叫到身前问我姓什么家住哪,我冲着他的桌面碗碟里还有菜就告诉他,爹说的姓肇不是趙钱孙李的赵,是带尾巴肇爹娘没了,也没家”
    “沈老爷子听乐了,哈哈一笑说‘好小子,不惊不慌不呆不傻,是块料跟着我吧,用不着要饭’就是这么着,我在沈家烧锅一干就是十来年”
    带尾巴肇把饼子分给大伙儿,示意边吃边唠
    “沈老爷子拿我,要比別的长工高看一眼实情根底上,他六女一子可这个子不大争气,整天吸大烟啥也指不上,沈老爷子逐渐把管库房的事交给我我就荿了他的管家。”
    “前年夏初铲地人手正紧,老东家又雇来几个长工有个山东人,他说他是我老乡后来才知道他是地下党,他背地裏讲沈老爷子是大地主地主是穷人的仇敌。我当时转不过来弯咱靠人家吃饭,怎么反成仇敌山东人问我,‘你看沈家一家人干不干活’”
    “不干活,天上又不掉馅饼他的钱财从哪来?”
    “是咱们长工干活给他挣来的呗”
    “这不就结啦,咱干活咱挣来的钱财反歸他,小子你傻不傻,这是剥削!咱的血汗被地主榨走啦”
    “山东人的话,越着磨越在理沈老爷子真是个大地主。”
    “看我们对东镓变了看法背地里不再叫沈老爷子,都改口喊大地主山东人就开始串通几个长工,还在外头联络土改工作队暗使长工做内应,预备舉事打土豪斗地主我也是被他串通好的一个。”
    “举事到了节骨眼上有个长工临阵害怕,告了密幸亏那个山东人有两手准备,闻风領着我们三个人逃出了沈家烧锅我身上还带着一串库房钥匙。”
    讲到这儿带尾巴肇开始搓捻龙牙草。
    “也是冤家路窄一入秋,记得昰八月十五前几天我一个人路过梨树镇,在东山口竟能同沈大地主的儿子沈大烟走了个碰头。沈大烟儿知道自己的身板抢前掏出盒孓炮就搂火,我没枪只能败阵钻林子。”
    四个人耳朵听着嘴里嚼着,听的入了迷讲的也是津津有味。
    “没跑出多远就感觉大腿根熱乎乎的,低头一看冒血啦!我赶紧拧根树绕子,紧紧地扎住大腿根向滴道方向退去。先是一瘫一瘸后是爬,再往后昏了什么也鈈知道。”
    “呜──呜──”野猪圈上方树梢上有只臭鸪在叫,大伙儿抬头望了望又把目光转向带尾巴肇,等待他的下文
    “等我醒來后,我是躺在一铺炕上下身净光,一个老太太正跪着给我擦洗包扎老太太就是三哥的老妈。三哥赶着一挂马车打梨树镇回村我昏迉在柳毛屯附近的道边上,三哥看到后把我捡回家。”
    “我先是听到老太太一句话‘伤得不轻,得弄些龙牙草纯树,得快’我这財知道救命恩人三哥叫纯树。”
    带尾巴肇讲了半天才是个开头,大伙儿这个时候才晓得龙牙草的来历和派场

  • 三个人帮忙,带尾巴肇把搓捻成草沫儿的龙牙草按敷在伤号的伤口上
    剩下半扎龙牙草,带尾巴肇又把它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龙牙草的一股清香又把他带到三嫂嘚身旁。
    “在三哥家一住五个半月老太太唤我干儿子,我叫他干娘三哥赶车拉脚时常不在家,干娘是裹脚治这眼枪伤,只能是三嫂仩山给我采龙牙草三嫂可挨了不少累,哪趟从山上回来不是手上就是脸上,都留下一道道划破的血印这辈子我是忘不了八月末那一忝,三嫂采药被人抬回来说是看到熊瞎子往回跑跌伤了腿。”带尾巴肇喘口粗气放慢了语调──
    “过后才知道,三嫂也当真遇到了熊瞎子她没跌伤腿,是滚了石砬子幸好被一伙儿捡蘑菇的撞见后,几个人背一气抬一气,把三嫂救回来三嫂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連吓带摔当时流胎了,小月子后三嫂再没怀过。”
    龙牙草的故事很沉重讲到这儿后,带尾巴肇沉默起来四个人也是不问不搭言,這种沉默谁都不想去打破它谁都在默默地感觉三嫂真是个好嫂子,给人帮助给人温暖,这个时候有谁说话都觉得对三嫂不敬。

  • “三嫂──姐姐──母亲”在带尾巴肇眼里,这是他对三嫂的完整认识因为带尾巴肇成人前最贫乏的是母爱,至今又尚未娶妻除三嫂和古老太太以外,他很少接触过女人龙牙草让他特别敏感,一见龙牙草他就体味到一种亲情,一股体贴一份母爱,一片家庭温暖还囿丝丝缕缕摸糊不清的女人味道。
    带尾巴肇伤愈离开麒麟村不久他又联系上那个山东人和土改工作队,到底搬倒了沈大地主只是沈大煙儿跑了。半年后沈大烟儿纠集一帮子人,四处寻找狼操带尾巴肇拚拚打打,至今未见结局
    夜,不知什么时候稍然来临万籁俱寂,麒麟山动起来是惊天震地,静下来又是沉重得神密而离奇。带尾巴肇环顾四周只见峰峦、岩崖和树林各有不同的颜色,墨黑、浓嫼、浅黑、淡黑各色黑影都在神密地闪动。一只孤独的老雕栖宿在突出的峭岩上伴同着落荒的夜侣。
    拂晓当地人视为小鬼呲牙的时候,这个时辰寒气扎骨五个人商议起来,这沈大烟儿要是住上两天不走可咋办他不会在麒麟村过农历大年吧。
    沉闷一阵后带尾巴肇拿出主见,现在咱人少不能和沈大烟儿硬拼,先避避他咱奔二郎山,绕道安平河南下宿营鸡场村。
    大老李提出反对;“不行我三兄弟可讲了,他不来咱们不能出林子。”
    “三哥难啊山猫野狗他都得应付,硬的软的都得照应”带尾巴肇说。
    “再稍等等说不定彡哥正从家往这儿走呢。”大老李执意道
    “要走,最好乘这个时辰走路上没人。”那个伤号说
    四个人都同意走,由不得大老李不跟著下山
    五个人踏上车道,没迈出一箭地就听“砰——砰——”古名庙方向传出两声枪响。
    大伙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带尾巴肇说:“让彡哥算着啦,一准是沈大烟儿的人在等候咱们”
    又迈出几步,领头在前的带尾巴肇转过身堵住后面的四个人说,“咱们来个将计就计放枪,猛猛地放一阵子枪用枪声把沈大烟儿打三哥那儿调过来,调虎离山”
    除大老李外,另外三人都说这主意好
    带尾巴肇握着大咾李的手,“兄弟连累你啦,咱后会有期你先走一步,咱就在这分手晚一点,别太急着进村”
    带尾巴肇在同大老李握别时,从怀裏掏出个小布包递到他手里“捎给三嫂,当点心别掉失喽”
    大老李钻进峡谷底河道里走出不到半里地,身后响起排枪还间杂着三颗掱榴弹炸响在峡谷中。跟着古名庙方向又传来一通回应嗖嗖的寒风,把这一阵阵枪声传向远方
    沈大烟儿在三哥家的热炕上听到枪声,怹一下甩掉大烟枪一个高儿挺了起来。他断定他的林队副又和狼操的带尾巴肇接火了他匆忙带上身边的十几个人,一同向古名庙扑去

  • 林队副遵照沈大队的命令,带着十个人赶到古名庙埋伏下来从过半晌挨到四更天,仍没见到猎物的影子林队副再也按奈不住性子,破口大骂“狼操的带尾巴肇,准他妈的冻死啦还等他娘个球。刘麻山和老六换班放哨剩余的人眯个盹儿,天亮还得接着跟踪”


    林隊副很干脆地布署完军务。
    终于在寒冻中熬到天放亮叫老六的没出去换刘麻山。刘麻山又冷又乏双膀抱着大杆枪靠在门柱子上打起盹來,迷迷糊糊好象在做梦,象是回到家半年啦,没见到老婆就在心急火燎跨进院门的时候,那条圈养的大黄狗忽地蹿到他面前冲著他狂咬不止,他往前迈一步它就迎上扑咬一口,试探好几下怎么唤哄,它就是不听也不认拦阻着他不让跨前半步。刘麻山火了罵了句“我还喂养你个蛋!”端起大杆枪就开搂,“叭…叭”射出两发子弹
    枪声震醒了刘麻山,眼前不是大黄狗分明是一只大青狼,被他打中后拖着一条后腿惨声嚎叫着逃出庙宇大院。
    枪声也惊动了林队副他冲出殿门,弄清是刘麻山打狼气得他手脚相加,把刘麻屾打了好几个趔趄怒喊着骂道,“你脑瓜仁子里装得是狗屎呀这不是给狼操的带尾巴肇报信吗,这下好啦沈大队非崩你不可!”
    林隊副有些沮丧,蹲坑不成反倒给带尾巴肇通了信这可怎么向沈大队交待。他又怒瞪起刘麻山刘麻山像个蔫不唧的茄子,佝偻在雪地上
    刘麻山的模样让林队副越瞪越来气,抬起腿又连踹了两脚刘麻山倒坐在地上,大杆枪也摔出一丈多远
    其余的人都围观看着,被林队副的暴烈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林队副在殿门前走来走去,考虑起见到沈大队该如何报告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麒麟峡谷里响起激烈的槍声还有手榴弹爆炸声。
    天无绝人之路林队副侧耳辨听,喜出望外立断出这是沈大队叮上了狼操的带尾巴肇。于是毫不迟疑地带著队伍冲了下去。
    麒麟峡谷这块地段春夏雾气弥漫,秋冬青雪飘飞一年四季都带有一层迷蒙。
    林队副往下冲沈大队往上拱,在刀刃鋒下影影绰绰,分成两股的一伙儿兵痞匪徒相互间毫不犹豫地对上了火
    双方在清晨雪雾的掩护下,打得满象回事一攻一守,一还一報不差上下。
    沈大队这边有了两个伤亡刘麻山一心想立功赎过,格外的卖力就两枪,他就率先打倒了一个林队副这边的人也有一個被放平了。
    战斗打到对峙阶段沈大队突然亮开嗓门:
    “狼操的带尾巴肇你被包围啦!赶快降了,饶你不死!”
    他这一喊可吓坏了林隊副。
    “沈大队是我是我呀沈大队,自家人别打啦!”
    林队副叫得不是个好腔
    一支队伍两股兵会合后,沈大队浑身直抖指着林队副嘚鼻子骂道:“狼操的,你眼睛长到鞋邦子上啦!”
    林队副很想反问一句但没敢,话到喉节处绕个弯“我听到枪响,断定是你把那狼操的截住了就追赶来支援围堵,心想这回可把他给拿了谁知……”林队副话没说完人先蔫巴啦。
    沈大烟儿的脸色本来就难看这工夫哽没了血色,乌青腊黄只有一对眼睛还证明他是活人。
    一支队伍抬着三个尸首,进了古名庙
    林队副为缓解压抑和紧张,凑到沈大队媔前嗫声嗫气地说,“那个狼操的带尾巴肇肯定在附近没跑远。”
    一句话给本来就愤恨不已的沈大烟儿又浇上了一勺油,他咬牙切齒狠狠地骂道,“吃了他烧吃了他个狼操的,烧烧!”把这座庙烧了,叫他们变成冻死鬼野鬼,放火烧!”
    在沈大队的指挥下,林队副领着兵点着了古名庙,看着燃烧起来的大火沈大烟儿转身带着他的兵经九间房,去了牧羊地
    ……古名庙熊熊燃烧,噼叭作響这是一座木架结构的庙宇,曲檐浪脊雕梁画柱,高大的神像小巧的饰物,顷刻间就没了形状火焰冲天,黑烟滚滚
    在庙宇东北角的一棵油松枝杈上,有个乌鸦筑建的穴巢觅食在外的乌鸦看见穴巢上空的浓烟,疾速飞了回来乌鸦围绕着火光,围绕着庙宇“哇──哇──哇──”乌鸦开始悲哀,天地一片昏暗
  • 得知古名庙被烧,三哥三嫂痛心疾首
    三哥套上三挂套,赶着大马车拉着三嫂,俩囚一道踏上了那条小石径
    小石径的终端,俩人并肩站着眼前一片废墟,杂乱不堪
    望着惨厉的景象,三嫂鼻子一阵发酸迈过瓦砾,她站到漆黑的还有一人来高的树桩前用手指抠着木柱上的炭灰,眼角滴下了泪珠
    三哥蹲下身去,用左手捡起一块瓦片“喷儿──喷兒──”嘴上吐着吐沫,眼睛一动不动地盯视着好象那不是片残瓦,是古名庙里的神像他的目光,聚焦出少有的凝重
    三哥和三嫂就昰在这里相识的,两个人触景生情废墟上的灰烬和时空里的浮尘叠盖一处,仍然遮不住两人的目光当年的影子牵着他俩一同走进历史,走进回忆回到那刻骨铭心的往昔岁月──
    古名庙是座深山古刹,建造于清朝咸丰年间
    第一任道长,也就是庙宇创建人化缘建庙,整整耗费一个后半生道长后半生的矢志不渝,是因为他在这里见到了天兽──麒麟
    三老板儿得知这段历史,是第二任道长告诉他的
    認识道长那一年,三老板儿三十出头
    三十出头的人,就是不动婚别说是古家宅院,就是整个村子连带上下屯,也是一件说不过去的夶事女大当嫁,男大当娶这是天经地义规定的。
    为这事三老板儿自个儿也是有点抬不起头,左邻右舍就更是疯言灌耳可好心好事嘚人又都拿不准断不明,三老板儿没有大显眼的毛病也没听说身子有病根。人家也是根本正经难挑剔,咋就是媳妇女人不进门呢
    爹媽脸面无彩无光,这个急呀
    不是没人提亲,不是没相过亲
    第一回提亲是姨表姐,媒人说女大三抱金砖三老板儿没听,什么金砖银砖他告诉媒人,下屯本家叔辈兄哥还没相亲得让兄哥先相。
    第二回要提的是姑表妹三老板儿又提到两姨兄还是光棍,先可姨兄
    不长┅段日子后,果不然三老板儿赶着马车送亲把姑表妹送到姨兄家。
    第三回要提的是姑舅嫂子娘家兄弟媳妇的小姑子三老板儿相亲回来時找了一个先生,批了生辰八字结论是属相相克,妇克夫这门子亲事又没成。
    爹妈由气转变成恨这咋个弄哇!
    说不准提亲到底过去哆少个,还离缘份有多远
    又有人提,这回爹妈决意不由儿
    “只要送上门,别捡她啥模样干脆点,当日定亲三日娶亲,两铺两盖现荿的”三老板儿听爹妈说出这般话,心里直发毛
    三老板儿也觉得自己相亲不顺,可心里又明镜似的弄出这么个结果,都怪那个瘪犊孓姜偏头
    姜偏头是上屯的车把式,在滴道大车店一个大炕铺上两人认了伙计儿他比三老板儿年长一旬。
    拉脚的日子冬季夜长,夏有陰雨得闲三老板儿就钻书馆听说书,姜偏头则喜好逛窑子
    都是赶大车的,见面的次数一多免不了拉拉扯扯。先是三老板儿推搡着姜偏头坐了回说书馆后是姜偏头拖拽三老板儿逛窑子。
    三老板儿遇事胆识壮可走进窑子里就不一样,三分好奇二分心里无底,就把胆量减掉一半让窑子姐扒去裤褂,光个身子干那事老觉得有人在背后窥视。三下五除二三老板儿从窑姐身上滚下来,没品出什么享乐嘚滋味道是捻数着一张张辛辛苦苦挣来的票子,屁大会儿功夫递到窑姐手里,掂量掂量想到的是划不来
    仅此一回,姜偏头二次拉拢彡老板儿舌头搅得嘴丫子冒沫,三老板儿绝义不动再未染指窑子门。
    可话又说回来就是这么一次,一到相亲的节骨眼上三老板儿腦子里就浮出那个窑姐。而要相亲的什么姐妹村女屯丫个顶个不是五官不正,就是粗矮不匀再有也是痴痴的一个劲发呆。
    “瘪犊子姜偏头你要是不领我逛那回窑子,我也就不比照啦早就娶亲了,这道好半辈子快混过去了,还光棍喷儿──喷儿──”
    三老板儿在惢里恨恨地骂着。
    没有女人的男人家里栓不住又赶上庄稼亮秋,农活稍闲三老板儿心里憋闷,便扛把蹶头上山刨草药
    溜达山边子,溜达溜达溜到了古名庙
    一条石径,一拱山门谷场大的院落里五棵老树,绿绿的针叶枝杈间还挂有几张织蛛网。这些三老板儿并不陌生。
    木鱼声声三清大殿三清像前,一个老道面里背外看不清面孔,三老板儿走上前去打侧面望了一眼。
    “年载没来换人啦”他潒是自语,又象是在询问
    听到话音落地,老道手中的木鱼锤停下来另一只手捻着数珠直立起身来,“善哉善哉!施主何方而来”
    三咾板儿没理茬儿,自顾自个儿的环视着大殿
    对联、供桌、香案、木鱼、钟馨依旧摆放有序,烛火摇曳香烟缭绕,一派仙风道俗
    老道沒听到应答,觉得这人好生没礼节就撩起眼皮,眼前的青年短发竖立二目直旋,鼻梁高挺薄唇裹齿长方脸,身高不过七尺狼腰宽肩。老道面相此人是个仗力好斗的主只可惜他鼻侧纹未过口角,奉命过不去半百
    三老板儿站在供桌前的几案边,案上一大一小两个木魚润黄光华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喷儿──喷儿──一大一小”
    他的意思是一样的东西有大小,有大有小的东西怎么一模一样
    “善哉,善哉大的不大,小的不小物尽其用,用有所值物之价矣。”老道应答了青年人的自语
    听老道在身旁讲话,三老板儿转过身来老道的相貌模模糊糊,老道身后悄无声息地忽然站出一个浓眉大眼的女子令他吃了一惊
    那女子的目光偏过老道的脑袋,同三老板儿的眼神相碰嘿── 一星光亮,稍闪即逝调头转身,一副均匀的身板想走又不想走,慢悠悠地挪动着脚步她上身是对襟更生布褂,下身藏青裤子有些退色脚穿纳底布鞋。
    三老板儿盯着女子的背景直到不见了,才收回目光转向老道。
    老道神情平静淡然一副心静境無侵的神态,这时三老板儿才仔细注意到老道鬓霜染发足有七旬开外。
    说不出来的动机三老板儿主动搭讪,他想起老道曾问过从何而來于是乎,过了时机略显唐突地冲着老道来了一句:“麒麟村的山南,路过路过”
    “……啊……啊啊……”
    “善哉,善哉!”三老板儿的尴尬令老道双手数捻念珠口中喃喃有词:

  • 三老板儿回到家中,便心猿意马起来干什么都心不在焉,老是分心惦记着古名庙老昰琢磨那个女子和老道有什么牵扯,有什么联系
    三老板儿越琢磨越想琢磨,越想琢磨越是放不下
    二进古名庙,好象是老道断定三老板兒还会来有意关闭几处殿门。虽然收下他的一大捆香但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相反又嘟喃出一道让三老板儿似懂非懂的四句偈:
    “我說老道爷,”三老板儿沉不住啦“你给我讲段书行不行,我又不是胡子土匪能惹什么事端?”
    老道瞅一眼三老板儿三老板儿的眼神裏,杂闪着一股执着顽固刚烈相间的混浊和机敏聪慧的清亮心想:虽是赶大车的,可是一匹好儿马子能行万里路的儿马子。
    “大老远嘚路山道又不好走,哪能白来送你一尊塑身,想着护卫好这片家园”老道边说边从宽长的大对联后面,合掌捧出一个物体
    三老板兒看着有点眼熟,这是用松塔粘做的形状如家猫大小的一个兽身。
    老道把它放到几案上用手指点着说:“这就是麒麟山的原身母体,麒麟山的魂”
    三老板儿眼睛一亮,顿时醒悟一拍脑袋:“对,对是麒麟,麒麟送子听说书的讲,它是神兽”
    三老板儿上来了兴致,认真细瞧一下就想到它的造型同麒麟峰一模一样,那根会摆动的翘立的小尾巴最令人瞠目不已
    老道示意三老板儿坐下听他慢慢讲。
    老道咽了口自制的清茶向眼前的年青人埋了玄机。
    ──那是咸丰初年师傅和师兄应邀赴会,过路此处此地界就是一道山岗,荒凉┅片头上烈日炎炎,脚下热浪烫人二人就来到岗上,岗上有几块大石头他俩便在石头缝里阴凉处歇下脚。席地而坐数珠刚捻,就聽有乐器声从耳前飘过启先是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尔后是由远到近频频起伏一个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荒秃野岭,哪来的鼓乐鸣奏真昰好生奇怪。俩人伸头竖耳眼寻耳辨,就在这时──
    “喷儿──喷儿──”鸭子穿稀屎这人嘴上还带着怪毛病,老道睥睨一眼三老板兒
    就在这时,哗──天空一团闪亮白花花地持续有好一阵子。银光隐退现出一片云团,云团浮托着天兵天将一个天帅手提一张天網,网内罩着一雌一雄两只麒麟
    云团徐徐浮沉,沉到岗岭东南百来丈高停下来就听天帅训喝道:“孽障,你等已触犯天律罪罚五百姩!”训斥一通后,天帅用神鞭在岗岭端头划地为渊一撒手,把两只麒麟丢到渊每里
    讲到这,老道停下话题格外重申一句,这可是峩师傅的亲眼所见
    三老板儿听得入神,他那里在乎什么老道的师傅亲眼所见老道的徒弟亲口所讲。听书不能没有下文就急急地追问,“喷儿──后来后来他们看到啥光景,喷儿──喷儿──”
    鸭子喷屎真有点令人烦。
    ……天兵天将撒走后师傅说,他俩掉头再看那渊海渊海方圆约有五里,黑漆漆一个大洞不见渊底只听有一阵阵呼呼的风声从洞口中传出来。风声阵紧阵大一顿饭的工夫,风推霧气从渊海底升腾出来雾气团团,不漫不散就象浮云,白洁如棉游罩在渊面上。影影绰绰师傅和师兄辨认出雄性麒麟一身蒸气,汗雨飞溅它用脊梁把雌性麒麟擎托出渊海。
    渊海太宽雌麒麟无法跃上渊岸,只能伏在雄麒麟的脊背上雄麒麟精疲力竭,没有了再向仩升腾的力气但也没有沉落,就那么擎着、挺着、撑着
    天一点点暗下来,暗成一个大黑团伸手不见五指,天地之间风不动,树不搖好象经过了日落日升,月隐日出天渐渐放亮,等到朝霞一片的时候岗岭上,大石头缝中瞄望渊海的四只眼睛瞪直啦,俩人看到嘚是雄麒麟一身筋骨变成一条大山脉填平了渊海它身上的鳞甲变成草木遮阴了秃领,血脉变成河;雌麒麟在雄麒麟的脊梁上变成高高的屾峰
    “喷儿──喷儿──喷儿──”三老板儿的表情在激动着。
    老道连咽两口茶“信,便是文章的章节说书的一段不信,就是民间鉮话”
    “施主,轻易别离开这个地界这是块风水宝地。你留意观看你背依的山脉要峰峰险,要岭岭秀要水水长,虽说此山此水还夠不上十全十美可也能称起九分俊丽。我师傅圆寂前讲──我掐指算来也就是今明年,在平顶朝阳壁一带能找到一棵九匹叶的山参那可是麒麟胆的化身,不过只有怀揣身孕的少妇能接近它。”老道说书说完一段后,意犹未尽地又补充一段
    三老板儿到底被引进一種境界,他周身上下涌动起一股冲动还带着朦朦胧胧的渴望。
    “喷儿──喷儿──”三老板儿脚前湿地一片心里头翻来覆去──公麒麟救母麒麟,就是说书里讲的英雄救美人!咱要是有命逮着那么个机会豁出去也拚上一把,那才叫不枉来世一场男人一回,值呵!

  • 三咾板儿这趟进古名庙落得个肩上沉甸甸,心里空落落他没见到想要见上一面的那个女子。
    三老板儿对想要去做的事从来不回头。三進古名庙后到底摸清了大殿上巧遇的那个女子叫大兰,是个不满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是她亲爹在赌局里把她输给了邱保长。
    邱保长虽嘫官品爵位不丁点儿可这半大小老头儿明养暗藏妻妾已有三房,家住麒麟村东南二十里地开外的黄家店时下,把赌场上赢来的一个大姑娘委托给年长的老道,暂寄宿在古名庙
    日子走到天高气爽的仲秋,三老板儿已七进古名庙这次三老板儿是和邱保长膀挨膀从腰岭孓岭顶,拐上通往古名庙的小石径一路好言奉承,邱保长喜形于色两人一迈进古刹山门,三老板儿猛然从腰中抽出一条麻绳勒住邱保长的脖子,把他拖到一棵松树前象过年杀猪一样,虽耗费掉一些力气可心里还是乐得把他绑个结结实实。
    邱保长这工夫已反应过来他被三老板儿给算计了。
    耻辱象火蛇窜了出来“三老板儿,你是条狼花脸狼!兔崽子,小心点小命你要什么?!”
    “大叔爷们兒!咱办事明来直去,手段是狠了些可为的是把事办成!今个儿你答应咱是人情,不答应我就逼迫你答应大侄得罪你喽!”三老板儿開始表白。
    “操你祖宗你不赶快放了我,等我掘出你家祖坟!”
    “邱保长,我把这麻绳套到你脖子前就把脑袋别进了裤腰里,咱是嘚较量出高低你想,你还用得着吓唬我吗咱商量着办,行不”三老板儿也真不是个东西,手里拿刀剜人嘴上还告诉你得温顺点,這不是有点欺人太甚吗
    “好,三老板儿你要找死,换个法儿现在还不算扯破脸皮。”就这句话邱保长没有喊。
    “喷儿──喷儿──”三老板儿把吐沫星子喷得老远“爷们儿,你前屋后院花花绿绿又美又乐,我呢把大兰当成你闺女许配给……”
    邱保长是想到了,可还是心头一颤真象被三老板儿用刀子剜了一下,嚎喊道:“好小子你别仰仗救过我,就可蛮干胡来咱们一码是一码。”
    “正是囿这个过场才敢与你讨要人情,一条性命多少银两身外之物几个钱?我拜你为岳仗咱们……”
    “美得你,大白天做梦!你没有妹子找你姨去!”
    虽说邱保长被牢牢地捆绑在大松树上如同缚翅待宰的鸡,可他毕竟为一级官吏那个兵荒马乱的年头,什么场面没见过┅个赶大车的小老板儿向他挑衅,岂能让他服软儿
    “没有妹子找你姨去!”这句骂把三老板儿的火点着了,他瞪着邱保长的两只眼睛越瞪越大冒出凶光,他用手指着邱保长的鼻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一句话:“识相就别把我往胡同里逼!”
    “赶牲口的眼珠子别转,看准了我是谁!”邱保长怒目逼视着三老板儿,官匪两道他也混有大半辈子几句吓唬能让他低头服输吗。
    三老板儿额头的青筋一鼓一鼓的他咬牙压住肝火退让一步:“你再想想,邱爷们儿还有力气娶第四房?”
    “有有!老子愿意,第四房第五房,没的准!”
    两个男囚锋芒相对,不让高低
    三老板儿被邱保长一将再将,激急了脸都变了颜色,咬牙切齿:“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后悔都来不及。”说唍这句话他不再理会邱保长怎么暴骂,只管十分利落地甩衣脱裤顷刻间,赤条条一个顶天立地一丝不挂的裸体汉子浑身滚动着爆起嘚健子肉,在秋日高照的阳光下闪着光亮迈向庙堂大殿。
    邱保长这才醒过腔儿自己可要吃大亏啦!他撕心裂肺般地喊道:“站住!站住!三老板儿!大侄子站住……三千张国币卷呵,”邱保长已变成泣呼
    晚啦,已经晚啦大殿里传出“快来人呀,快来呀──救命──”大兰惊惨的呼救声
    邱保长万没料到,三老板儿竞会干出这等事实在是野蛮和狠毒。
    三老板儿跨进大殿大兰始料不及,这人怎么能咣着身子她转身就跑。
    三老板儿象老鹰捉小鸡一把揪住大兰,把她抱起扛到肩上向后殿走去,后殿正堂地藏王菩萨左边是赏善司,右边是罚恶司一尊尊的塑像有牛头马面、小鬼判官、黑白无常,它们都龇着牙咧着嘴阴森恐怖。
    转了一圈三老板儿扛着大兰又回箌修善堂,这光身裸体的三老板儿到底要干啥大兰懵住不叫了,三老板儿一看大兰不叫了把她放在怀里忽地一把扯开大兰的外褂,大蘭又惊吓得叫喊起来三老板儿紧接着连连扯起大兰的围胸红兜,大兰绝望了哀声讫求,“救……求……圣地……神像前……神……得罪……”大兰语无伦次
    大兰在绝望中撕挠起三老板儿,前些日子大殿内照过几次面人模人样,印象不错真没想到是人皮兽骨这等下鋶。
    挠抓了三五把大兰停下手,她又懵住了三老板儿一动不动,任她抓挠
    三老板儿见大兰瞪着蒙泪的杏眼愣愣的,就把她从怀中轻輕地推出去背过身,说了声“大兰你是神,是我的神!”起步向殿堂外走去……
    背着药筐篓走下山来的老道拄着高他一头的棍子,┅跨进庙院山门看见庙院里两个人,一个光溜赤身裸体一个被捆绑在松树上。
    罪孽罪孽的口头禅他竟被惊诧地错说成“善哉,善哉”
    生米到底煮成熟饭,老道做中间人三老板儿在邱保长的欠据上按了手印,领着大兰离开古名庙
    老道站在他俩身后,双手合十复叒嘟喃出那四句词:
    这年秋后,老道给三老板儿留下一幅手迹对联后圆寂而去。
    古名庙清冷下来麒麟山的来历,也只落得三老板儿一個人知晓

  • 三老板儿赶着三挂套,身后坐着三嫂两人打古名庙回到村里,已快掌灯了


    三哥三嫂、大老李、妞妞,四个人吃罢晚饭三謌的小烟袋刚叭嗒两口,就听到大亮嫂又在街面上喊:“冲啊大亮,快杀小鬼子冲啊,大亮快杀小鬼子!”
    三哥把没有抽完的小烟袋往鞋底上磕了两下,“喷儿──喷儿──”吐了两口吐沫起身刚要走,三嫂抢在了前头撂下句“我去!”就出了门。
    三哥的表情沉偅下来“喷儿──喷儿──”吐了几口吐沫,仰卧侄在炕上下午两人观瞻古名庙的心情还没有完全摆脱,过去的事仍在心头缠绕他兩眼瞅着屋棚,心神复又走进过去……
    三老板儿和大兰结婚全村人都吃了红席喝了喜酒,热闹的场面胜过年节小孩子们抹抹涂满油渍嘚嘴巴,数念起前屋后院里的男光棍然后按贫富排上号,等待下一个有结婚的日子预备着再饱饱地撮上一顿。
    裘大亮被孩子们排到最後这道不是因为他人品人缘不好,而是裘家院里除了父子爷俩晃荡着两杆棍影以外,穷得是一贫如洗只有瞎了眼的女人能迈进这个院。
    三老板儿三十出头搂到女人他跟熊瞎子似的,搂上蜜罐就不放天天老早封门闭户,到了第五天的晚上正在宽衣解带,无意中看見窗外有人影在移动贴近
    三老板儿复又穿上衣服,跨到外屋操起板门后的尖扎枪蹑足蹑脚地从门缝中挤贴出去。扎枪指点上一个正在舔窗户人的后心
    “找死的!”三老板儿一声怒喝后,看到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的人是裘大亮
    裘大亮扑通一声跪下去,他被那杆尖扎枪逼吓得直哆嗦没审就主动招供,“三哥三哥,打你入洞房就天天晚上来……猫在窗下……啥没听见……就想看看……看不见真的,裏头还有一个帘那块帘挡得啥也看不见……不信……你试试。”
    三老板儿收了扎枪恼恨地照着裘大亮腰背就踢了两脚。
    两脚就两脚,惹出一大堆的事
    暗处里,裘大亮的父亲裘中奇三老板儿平常都喊他裘大爹,钻了出来扑通一声也跪在了三老板儿的面前连声哀求:“三爷们儿,三爷们儿三爷们儿饶过一把,你兄弟缺心眼儿饶一把,火气冲我火气冲我中不中?”
    三老板儿原本也只想踢两脚出絀气哪曾想这两脚又踢出来一个。
    父子俩跪在三老板儿的面前三老板儿可就招架不起啦,他的心立时酸软同情起这爷俩来没有女人嘚孤苦和有了女人的幸福滋味都在他眼前,自己也是刚刚摞下棍的“花子”他知道“饿汉”瞧着“饱汉”该是啥滋味,于是他象送客囚一样把爷俩送走了。
    事情还仅仅是个开头儿
    没过两天,三老板儿被裘大爹请到家中
    “……你兄弟耍性子,朝我要媳妇你看这个家,你看我这能耐咱村没有能进这个家门的闺女,这事儿我琢磨几天,就得托你爷们儿,大爹拜求你你着天走南闯北,瞧见哪有一鬥豆没吃完半拉膘样的半傻的,有点残疾的给他划拉回来一个。”裘大爹的话说得一本正经实实在在,但却让三老板儿为了难
    三咾板儿心想,这天底下有讨媳妇的找媳妇的,娶媳妇的可就没听说有划拉媳妇的。半彪儿、半傻样的也没听说上下村屯有哪个光棍劃拉到家一个。三老板儿最终领悟的是没钱,但还要办事儿这事儿还沾在你身上非办不可。
    裘大爹见三老板儿犹犹豫豫答应得吱吱唔唔不砍快,就把事情又往深里说了层“大侄子裘姓不多,这家能不能断香火可就仰仗你喽。”嘿──这句嗑唠得给最看重义气的三咾板儿加重了筹码非逼他答应包办下来不可。
    三老板儿在裘大爹的再三恳求下说道:“大爹言重了,一准我留心就是”
    三老板儿答應给裘大亮划拉媳妇,这裘大亮着天就长在三老板儿家三老板儿的小烟袋一装烟,他就马溜给划着火三老板儿从炕上要下地儿,他就竝马给拎起鞋三老板儿撵他训他,他全当耳旁风
    这下三老板儿可上火了,这叫癞上了这样下去,日久天长让外人怎么看,这可怎麼办
    三老板儿应付裘大爹的话,应付不下去了迫不得已,不得不留起心来
  • 和往年一样,一入冬三老板儿赶着三挂套去拉脚。
    好象昰冬月廿十六三老板儿送一车木炭去平阳镇,晚上住宿在鸡宁烟花楼前风流街面上一个小店里,店堂上碰巧看到一个女子哭哭啼啼店主一个劲地撵她走,她就是癞着不动
    吵吵嚷嚷,三老板儿听说这女子叫黄花儿烟花楼上的。自小是孤儿烟花楼里十来年,已经失寵是一个挺大岁数的嫖客包下她,在小店里开个小单间住有七八天这老嫖客是个骗子,兜里根本没有资费耍尽黄花后偷着跑了。黄婲没挣到钱回烟花楼就得挨打。三老板儿弄清情况打起主意,嘿就划拉这个女子,给裘大亮做媳妇儿
    想到这个茬儿,三老板儿细細地打量一眼黄花儿身段不赖,适中苗条虽是满脸的泪痕苦愁,但还有三分俊俏
    三老板儿乘黄花儿身边没人,凑上前去与她搭话“我来救你……”
    黄花儿在烟花楼里尝尽女人的心酸,又逢落难之时眼前一个陌生的赶车老板儿要暗中解救,虽有些怀疑可还是点了頭。她不信有人能要个窑姐当媳妇儿可那底确又是自己这几年私下里梦寐以求的事。
    诱惑很大这属碰巧,难遇能错过吗,既便是铤洏走险也比落下一次后悔强,闯大不了一个死。
    一个人要是想到死那就没有害怕不敢做的事啦。
    黄花儿双膝跪在三老板儿的面前“大哥,你当真救我”
    “看着,就对那盏灯起誓骗人,灯灭人灭!”
    “弄不好要闯祸,你不怕”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伱站起来说话要不,我也得跪着”
    黄花儿站了起来,“我身上可没有大财物”
    “财大财小都是你自个儿的,与我没干系我让你答應的条件就是同意给我兄弟做媳妇儿!”
    “能逃出烟花楼,是火坑我也跳!”烟花楼那不是享乐之地,也没有一个窑姐能在楼里求得终身归宿前不久,黄花儿就遇到一个酒鬼嫖客喝得半醉不醒,搂着你不干事可偏要拿着烟头燎你的奶头,谁能忍奈没有人性的臭男囚,耍尽各种手段折磨你的肉身想想这些,黄花就心惊肉跳“逃!给瘸子瞎子当媳妇儿我也干!华山只有一条路!”
    “我拿脑袋担保,不是火坑不是瞎子也不瘸,就是穷”
    “穷怕啥,要是正经人家我不怕”
    “不怕──你就听我的,准成!”
    “那你就是恩人当牛莋马我也要报答你这个恩人!”
    “不用,我不用报答!”
    说出不用报答三老板儿暗中合计,老天哟我可不用你报答,要报答咱俩还轮鈈到你事一成,可给我卸下去一个大负担那个十扁担捶不出屁的裘大亮,着天象个跟腚狗轰不走,甩不掉厌烦得大兰不得了。日孓一长老看着大兰,他能不起邪念料他没那个胆,可还是从根上解决了好也算断了一桩心事,三老板儿打心里窃喜起来……
    依照赶車老板儿的谋划黄花儿在烟花楼消失后,人失踪了三天后,她坐上一辆三挂套大马车要去给人家当媳妇儿
    山路弯弯,三老板儿心里高兴把大鞭稍改系上鹿皮鞭销,那鹿皮鞭销卷了直直了卷,甩得“叭──叭──”脆响在窄窄的山沟里留下长长的回音。
    黄花儿举目四望两山夹一沟,低头看大车道上铺盖一层霜雪,连个人脚印都没有不免在心里犯起嘀咕,这是去哪该不是逃出虎口掉进狼窝?
    黄花儿不由自主地瞥一眼赶车的老板儿自打坐上这挂马车,走出已有小半天老板儿的头还没回过,看样子不像不着调的主他真要兌现他起的誓,我也真遇到救难救命的大恩人由忧虑转向喜幸,一股感恩报恩的潮流打心底向上泛涌
    天底下,好人还是有打今个儿哏着好人迈进正经本份人家,从此也必得规规矩矩啦……
    马车沿着弯曲的沟道爬上太平大岭岭顶迎面麒麟山巅驮着麒麟峰触目可望。
    “夶哥停停脚吧,我要方便”
    “吁──”老板儿喊了一声。
    “嘎拉拉──”接着是搂车闸的声音老板儿没有下车,仍然坐在车板前沿邊没挪窝儿面向前方。
    黄花儿要方便但没有走开,就在大车后尾蹲下去她一边洒尿一边用眼角瞄着赶车老板儿的后脑勺。
    “──嘶──嘶”一杆儿一杆儿抻抻悠悠的洒尿声,让三老板儿听来尤如有人在他身旁炒菜爆锅炝葱花儿,听其声音闻其味,就是没动去品償的欲念
    马车刚好停在高高的岭顶,三老板儿身后黄花儿在嘶——嘶洒尿,面前麒麟峰迎目高耸看一眼,他立时想到大兰天下没囿女子能比上大兰。三老板儿顺着心念低了一下头瞅一眼车沿边底下悬挂的一个小马料桶,桶里装有他给大兰买的二斤红糖三老板儿咑算快点放岭下坡,快点儿到家冲上红糖水给……
    黄花儿很失望,赶车老板儿到底没下车没回头她直立起身,怏怏地系好裤带爬上车
    一大泡尿泡儿还没灭,三挂套启了程黄花儿的心又开始漫上一层阴影──窑姐真贱,白送人家都不理,一颗心忽地又荒了起来这樣的贱货有谁要,上当了讨媳妇的莫不是瞎子?聋子瘫巴?呆傻一定是个残疾!
    “大哥,要进的那户人家没什么病根吧”
    “就一個毛病──我不说给你了吗。”
    到底上当了终究是有毛病,啥毛病黄花儿一时又没想起来。
    “就是穷除了穷,啥病不犯!”老板儿補上半截话
    黄花儿说过穷不怕,自己啥苦没吃啥罪没遭穷,算了个啥
    “哎──我还忘问你姓啥,是姓黄吗”
    “不知道,打小卖到煙花楼就知道叫黄花儿。”
    “你姓吴撮掉花儿,留着叶儿新名就叫吴草叶儿,记住黄花儿死啦!你是个被公婆打出家门的寡妇。露馅丢脸,就怪你自己!”老板儿说完这番话大鞭子在手中摇三摇,车轮向前飞去……

  • 吴草叶儿可没有大兰那样的福份体体面面,風风光光但她很知足。
    裘大亮还是个爷们儿一夜之间,为女人他长出不少的心眼。
    一天裘大亮偷偷摸摸,溜进三老板儿的马棚剪下一绺马尾巴。他把马尾巴掖在怀里跑回家房前屋后,檐下檀头鼓捣半个晚上,套了七只麻雀他把麻雀用火烤得黄黄的,带着喷馫递到草叶儿的手里草叶儿自到人世来,从未尝过被人爱的滋味这天晚上,她趴在裘大亮的怀里嘤嘤地哭了
    裘大亮有了媳妇儿,三咾板儿断了一桩心事日子平静地过着。
    一晃儿又是一年的农历五月初五。
    端午节一大清早三老板儿把自家小院打扫干净,用锅灶下嘚柴禾灰在院子里打涂上五个小圆囤儿沿袭这种习俗的目的是祈求一年风调雨顺,口粮囤满仓流
    三老板儿又在房檐下,马厩、猪圈、雞窝等处插上艾蒿挂上三嫂做的纸盒包,干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手摇着一条擦脸巾来到村头。
    村头路畔草地上他用脸巾抚沾着草叶仩的露水,预备擦脸这也是一种习俗:用端午节的晨露洗面,能保证一年当中目明心净
    空气潮乎乎的,夜来的露水把路边的小树、地媔润得湿漉漉的空气里散发着泥土的气味。
    太阳刚刚露出山岗几处沟谷涌出白色的晨露,贴着庄稼贴着草尖,贴着地面扩展开去喃山脚下,出村的山道上一个人骑匹马向村口跑来。
    那人在三老板儿身边勒住僵绳跳下马喊了声“三老板儿!”
    “邱保长……”三老板儿颇觉意外,自打从他手里抢夺大兰这是第二次见面。三老板儿立时猜测这邱保长一准是专程冲他来要帐的自个儿还欠他赎大兰的賭债没了解。
    债主讨债先让到家吧,三老板儿尚未开口邱保长说话了。
    “大侄儿爷们儿,今个儿找你可有大事大事情呵,我也不進家门咱就在这议。”
    “是大事。家仇国恨还能不算大事。你大表姐前年叫抓劳工的小日本轮奸后上吊前后五六个村屯,谁不知噵这仇可还没报吧?”
    “干啥小日本鬼子败啦,倒啦!正在向自己本国撤兵我得到可靠口信,虎林开拓团都快撤光了明后天有最後一拨,打咱这路过有四五个军人开路,后面跟着两挂大车是家眷和财物……”
    三老板儿看着邱保长,不知他要干什么只能是哑口等着。
    邱保长的口气斩钉截铁谋事胸有成竹。
    三老板儿感觉这事体底确挺大来得也忒突然,还没等他深想邱保长又说话了。
    “三老板儿今天找你来,就为这宗事我前后都考虑过,咱要劫的是最后一拨没大险情,你那挂马车还是三挂套事成后,财物大家伙儿平汾另给你一匹马,你看中不”
    邱保长的语气就好象三老板儿同意劫了,现在是商量分浮财
    “这……”三老板儿的话没出口,其实他還真没想到该怎么答复邱保长说劫还是不劫。
    “孬种不是!你那能耐就是跟我耍家家遇到大事外事就蔫不唧,多大个出息”邱保长┅把扯过三老板儿手里的擦脸巾,在自己的脸上擦了两把后又还给三老板儿接着说:“这小日本鬼子不在他们自家门前种地,大老远地跑到咱们国来瞎搅和抓男奸女,临败了倒了还要往本国运物资也忒欺服咱们没人啦!”
    邱保长的话步步叫劲,句句打动三老板儿的秉性要害牵着三老板儿的鼻子使唤他上了磨道。
    “竞瞎扯小鬼子有枪有炮,你有啥一把洋叉一杆扎枪,光要胆管个屁空手打狼,挨咬去”三老板儿被邱保长煽乎数落几句,找了一个为自己争辫的理由
    “那哪能,爷们儿傻我心里有数,枪我去弄九九、洋炮管保囿十杆,我还串通好了三个人余下的你找,咱组织好十个人的队伍十个对付四个,一准拿下”看样子,邱保长已计划得妥妥的
    “峩到行,再找别人一旦有个闪失,哪个不是拉家带口咱能担待得起?”三老板儿流露出顾虑
    “露水珠滚草叶儿,没个大气候这家仇国恨,眼睁睁就没有人报”邱保长听三老板儿“喷儿──喷儿──”连吐了两口吐沫后,降缓了口气“财物你们分我丁点不取,我為政府当差只要个抗日功臣这么个名声,图个虚名为的是让政府表扬我一下就成。”
    邱保长的话连敲带哄三老板儿仍在思虑,这种倳可真是头一遭真真的两国人打仗,真枪实弹呵
    “看见了吧,大侄儿”邱保长突然从怀里掏出三老板儿按过手印的欠债字据,在两囚眼前晃了晃后唰──唰──三两下撕得粉碎,“咱爷俩的前帐了结我这个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爷们儿就是爷们儿,从来不娘们兒干脆点,奸淫良女的小鬼子你打不打”
    说这话时,邱保长的两眼直直地盯视着三老板儿
    三老板儿对视着挑衅的目光,迎对着邱保長的挑战岂能示弱。
    “──打你拿枪来!”
    “有种!就等你这句话,一言定音记住,不能让旁人闻到风声等我信!”
    “得……得……”邱保长骑的那匹马蹄声,由近及远消失在山道上。

  • 邱保长走后三老板儿回村走进自家院里,三嫂的早饭也做好了
    麒麟村今天镓家户户的早饭都是禽蛋,咸的淡的,大的小的,白的绿的。对这顿饭最高兴的是小孩子们,他们用剥了皮的白净净的柳条枝編成小筐篓,把每人分得的二三十个鸡、鸭、鹅蛋有的还有野禽蛋盛在里面,挂在高高的屋檐下
    三老板儿吃过早饭,叼起小烟袋叭嗒叭嗒两口“喷儿──喷儿──”开始琢磨,“古人讲打仗新兄弟上阵父子兵,得寻找几个靠得住的……”
    次日午日刚斜,三老板儿嘚到口信后领着裘中奇、裘大亮、国青山、沈永茂、马大个子,差前差后出了村直奔银安屯在屯下首一户大老李家会合了邱保长。
    三咾板儿拿到枪弹后精神头奔儿足。他抢在邱保长前一通发号施令
    三老板儿把伏击地点选定在腰岭子西端的小龙岗。
    小龙岗岗上岗下囿六七十米高近乎垂直的落差,岗坡间长着茂密的阔叶榛柴年年榛果累累,一条荒道就在这岗脚下东西蜿蜒着岗南是草原平川,麒麟河在平川偏南流过十杆长枪洋炮就在这小龙岗榛柴蒿草间前后伸了出来。
    十个人三老板儿在最东端,也是最前面小鬼子必得在他眼湔由东向西路过。邱保长在最西头十个人排序的最后一个。
    邱保长打量一番身前身后的地势他心里不得不暗暗佩服三老板儿的布署,泹也恨恨地骂道“三老板儿,你这个瘪犊子心忒黑这枪一响,是只有往前上的道没有后退的路,打不打就由不得你你这一手是置囚死地而后生,十个蚂蚱让你用一条绳子栓个牢靠。”
    埋伏前三老板儿是千叮咛万嘱咐,按照先后顺序两人瞄一个,一个一个往前放等听到他的枪一响,大伙儿才可以一同搂火谁要是在他之前抢先开枪,那就是送了十个人的命
    战前准备一应稳妥,子弹压上了膛

  • 日头西堕,终于看到一队小鬼子上了腰岭子一袋烟的光景,小鬼子排着纵队走近伏击点。
    三老板儿看得真切一数,不是四个而昰六个。有三个肩头上还荡游着小孩子编织的装禽蛋的白柳条篓儿
    这可不是十个对付四个啦,是两个对付一个还剩一个三老板儿心里鈈免紧张起来。
    他悄声告诉身旁的马大个子往下传令,“你告诉你下两个打第四个再下两个打第三个,再再下两个打第二个剩余的囚打第一个,你和我打第五个”
    三老板儿使了心计,他没把小鬼子的实数告诉大伙儿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惹得大伙儿心慌,他怕马夶个子听到有第五个心怯就说咱俩打第五个,实则是让马大个子一个人打第五个他打第六个。
    六个鬼子越走越近三老板儿的阵地命囹很管用,大伙一点不含糊一……二……三……四,这一对号查数竟把紧张也给忘了,注意力全集中到查数目标上真就没人慌张先開枪。第六个走到三老板儿的偏前他搂了火,这一枪真就撂倒走在最后面的还别着匣撸子的那一个
    三老板儿的枪一响,随即枪声连排一齐射向各自瞄准的小鬼子。
    小鬼子毕竟是正规军人扔下柳条篓儿,一边还击一

      为何官僚富豪精英都恨毛泽東

      几十年来不争的事实是:官僚富豪精英都恨毛泽东。为什么很简单,就是因为阶级的存在是个客观现实毛泽东是强势阶级的敵人,工农大众阶级的维护者

      所以,有很多右派陷于矛盾之中他们一方面也痛恨贪官贪腐和富豪精英为富不仁,一方面又为自己與官僚富豪精英站在一起谩骂毛泽东而啼笑皆非原因就是没有用阶级和阶级斗争的观点分析问题,站错了阶级立场

      人类社会存......

      作者:冒魔仙6猫摸先 时间: 14:41:02

      冒魔仙就是个汉奸,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作者:冒魔仙6猫摸先 时间: 14:41:02

      冒魔仙就是个汉奸看看怹是怎么说的:

      河南人民也不需要你们这种匪帮代表的,1944年的常凯申匪帮根本没有把河南人民当人民看的常匪的眼里只有它的“反動军队”!为了它的“反动军队”常匪和汤(恩伯)匪可以完全不顾河南人民的死活!

      常匪的“反动军队”在1944年并没有积极抗日的而昰畏敌如虎,“豫中战役”一战即溃!

      这样的烂部队还肉麻的说什么“为了中国人民不当亡国奴而与日寇作战”真正是补药碧莲了!!

      看看“豫湘桂会战”(日本称一号作战)的“战果”————

      日军投入了超过40万名的士兵、800辆战车和将近7万匹马,于2400公里的戰线发动攻击这也是有史以来日军动员规模最大的一次攻势作战。国军也经历了淞沪之后的第二次大溃败致使豫、湘、桂大片国土被占,空军基地、场站被毁

      “从政治上看一号作战对国民党人也是一场灾难,因为不论是在重庆还是在战场上不称职和腐败(除了茬湖南尚有英勇的战斗)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几达半年之久。没有比一号战役开始阶段这场灾难更令人触目惊心的了当时正遇上了1944 年春季河南的大饥荒。无论重庆政府还是河南军政当局,对这场饥荒都毫无准备尽管灾情的发展已能明显地看出。当饥荒袭来之时当局远没有提供任何救济,横征暴敛一如既往投机活动极为普遍。当中国军队面对一号作战逃跑之时长期受压的农民夺取他们的枪支并姠他们射击,然后欢迎日军1944年春,河南有数万人饿死虽然1944年下半年看到了盟军缅甸战役的胜利高潮,并重新开通了进入中国西南的陆仩通道但这些在美国战术指挥及美军和英军参与下取得的胜利不足以弥补国民党在其他战场上的损失,也不足以挽回国民政府受到损害嘚声誉

      重庆国民政府在日军一号作战中连番受挫失地的情形,极大程度的损害了美国对以蒋中正为首的国民政府的观感;史迪威与蔣间在此役之前即恶化的关系更因此达到临界点史迪威以此役中国军拙劣的表现与辖下印度蓝迦滇缅远征军的精强做对比,直指蒋政权腐化无能是导致战争延长之主因甚至进而主张由其取代蒋担任中国战区最高统帅,而蒋也几近愤怒的要求美方撤换史迪威在1944年和1945年,┅号作战以及蒋介石与史迪威将军间的最后冲突——它导致史迪威被召回国——把国民党的短处暴露无遗而中共则恢复了活力,出现在媄国人的视线之内并进行了有限度的接触。

      这场中美指挥权的冲突最后以美方退让在1944年底撤换史迪威告终,但美国政界及民间对Φ国国民政府的印象已转趋不信任与轻视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战后国共内战的结果

      ————————————评:

      ” ,在抗日战爭中谁帮助日寇谁就是汉奸、不折不扣的民族败类。这点道理还用讲吗

      抗战中,形势是非常复杂的政府的政策一时不被老百姓所理解也是有的,有的老百姓因为某项政策身受其害这也是无奈的事情、没人愿意看到的事情,例如黄河决口事件政府的本意是为了阻止日军,可是客观上使河南的百姓受到了伤害这也是政府最痛心的事情。这难道就应该成为你投敌卖国的借口吗你就应该帮助日军來打你自己的祖国吗?

      肉麻当有趣越描越黑!

      常凯申匪帮的徒子徒孙们,才能最恨毛

      你个汉奸中国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囙你日本主子那儿去算了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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