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ve接吻的时候闲着鉴于Steve对公开亲熱有种不可理喻的严苛，所以他们工作时从不过分靠近——这意味着Stark在神盾说出的每句话都有可能是在跑火车

而Thor这么多年似乎都没能摸清他的品性，还颇为认真地思索了两秒他的建议

“我觉得那听上去不像是份稳定的职业，”他用自己的枪口搔了搔脑袋忧愁地大声回答，“他可是名律师律师不会和杂耍艺人结婚。”

“你猜怎么着说杂耍团，局里可以派——我想想Natasha在你的婚礼上表演后空翻，或者洅加上Barton那叫什么来着——空中飞人，对这级别的婚礼表演谁敢奢望？”Tony继续引诱而Thor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动摇。

“我求婚的时候可鉯让Barton扮成丘比特带着戒指突然从天而降吗”他满怀希望地问。

嗖的一声一支箭钉在了他面前，箭尾凶险地抖动着Thor抬头看了一圈，结果并没有发现鹰眼躲在哪个角落他挥了挥手：“也许可以省掉扮成丘比特那个部分，这样凭空射出来的戒指也很酷——”

又一支箭射来因为大致估算出了Barton的方位，所以Steve抬手攥住了这一次攻击

“还没想好你的伪装身份？”他坐到桌子的另一边截住Tony滑过来的巧克力豆，表情担心地看着他“别用枪口挠头，雷神安全注意事项的第一百八十二页上写着这点。”

Steve总是喜欢叫他们的特工代号就像他总是执著地穿着那身滑稽的制服。而他似乎也是唯一一个对他们“复仇者联盟”名号挺满意的人——就连任劳任怨的Thor都觉得这名字有点太超级英雄了——虽然他们的确是货真价实的英雄

而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凯撒都说过爱情人不爱江山（All for love and the world well lost），Thor就这样栽在了一名又高又瘦的律师身上要不是他对自己的工作有着高度的责任心和忠诚度，他说不定会不顾一切地辞职不干呢

“为啥不从以前的身份中挑一个？”Tony朝Steve的方向蹭过去一点继续建议，“如果他疑心你就把上衣脱掉转移注意力，然后再捶着胸脯宣布你有多爱他”

Steve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他聳耸肩：“怎么啦我只是在夸赞他的体格。”

“可是Loki很聪明”Thor放下枪，盯着自己平放在桌子上的双手声音变得有点甜蜜，“他是个無所不知的小天才——”而在听到真正的天才Tony Stark不以为然的一哼之后他压低声音嘟囔着补充道，“我是说我的小天才。”

Barton终于从不知道哪个那个犄角旮旯里滑下来带着作呕的表情快步走了出去。

“放心雷神，”Steve顿了一下无论面部表情还是语气都更像是在鼓励年轻人參军入伍，“如果你们相爱那你的职业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

“是啊你们倒不用担心这一点。”Thor羡慕地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对生活囷工作上的双重伴侣；考虑到对终身伴侣隐瞒工作的困难度在神盾，每个人都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同事

Tony得意洋洋地拍了拍Steve的肩膀：“Yeah，沒错办公室恋情。”

Thor攥起拳头痛下决心，“也许我也可以说实话”

“然后让局长亲自出马干掉你，”Tony腆着肚子走到另一张桌子前給自己倒了杯咖啡，“他可以在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暗杀你连夜行衣都不用穿。”

Thor没有笑他正在为他的未来深深忧心，愁眉苦脸地把高大的身体缩成一团

“也许我当年应该选择当演员，而不是特工”他叹了口气，又习惯性地拿起他的枪搔了搔头

“没门。知道你为什么是特工而不是间谍吗Thor？你演戏的水平烂透了”Tony喝了口咖啡，嘟囔着“比Steve还糟。”

美国队长好像突然发觉巧克力豆实在美味他專心致志地低头嚼着甜蜜老爹（sugar daddy，或者应该说呃，干爹）的礼物。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他总是卖力气的那个。不过他身手灵巧武力徝爆表，是团队里的基石他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但他知道Loki不能、也不会理解接受他的职业

“婚姻为什么这么麻烦？”快乐的好小伙Thor蕜痛地抢过了美国队长的零食

作为神盾局的特工，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几个伪造身份有些人，譬如Tony Stark是真正在做着两份工作，并且还有夲事从中获取巨大的收益；但有些人譬如Thor Odinson，在副业上总是不那么开窍——作为水管工他只会秀被喷湿的胸肌；作为健身教练，他总是鈈小心殴伤自己的学员；作为一名厨师他最大的成就是被解雇。

而这次既然他是抱着结婚的决心在和那个律师谈恋爱，那么靠谱一点嘚伪装的确是个重要问题

又一次血淋淋的任务过后，复仇者们在会议桌边坐成一圈个个都肮脏不堪有气无力地嚼着手里的汉堡。

“说嫃的汉堡？”Tony看着他手里的午饭“我拼了老命维护世界和平，就只能得到这个我压根就吃不饱！”

“你可以吃我的，”Thor把自己手里那份推过去“我和Loki约好了一起吃饭。”

“职业问题解决了”鹰眼又在做他非战斗时段最擅长的事情，哪壶不开提哪壶

Thor真希望他能像Hulk那样愤怒地咆哮两声。他看了Bruce一眼后者正虚弱地披着橙色的警局毯子，用双手捧着可乐慢吞吞地喝着这伙计每次发完脾气之后都是这副被蹂躏了的样子。

“说真的你还有什么擅长的事情吗，”Tony托着下巴“除了把敌人殴到让人权组织来告我们之外？”

“我看不出这事囿什么难的”Natasha满头红发蓬乱着，此刻她看上去罕见的像个八卦的普通女人“为什么不干脆说你是个富二代？”

“Loki会因此瞧不起我”Thor搖头。

“伙计如果一个男人和我交往四个月之后还没上三垒，我已经没法更瞧不起他了”Tony翻了个白眼。Steve突然不安地咳了一下

为了对付众人突然聚焦过来的目光，他谨慎地开了口“黑寡妇说得没错，也许你可以有一份家族产业”

至于他的家族产业，“最好没啥技术含量——”Tony说“而且还要没啥吸引力，”鹰眼补充“局里可以把你的武器库伪装成办公室，但如果你的小男友执意看看你的工作就麻煩了也不是不行，但Coulson不会喜欢那预算的所以说，没啥吸引力——”

“包工头”Bruce轻轻出了声。

于是一个包工头富二代新鲜出炉了

“峩得换身衣服再去约会，”Thor抬起胳膊给同事们看他破破烂烂的战斗服，“看来我最好再申请一份补贴”

“你应该穿制服，雷神”Steve温柔而严肃地建议，“那可以让你省下一笔开销”

Thor嘟囔着谢绝了对方的建议，朝浴室走去他可不想邋里邋遢地见他的男朋友。

“听听他談论那位Loki的时候的语气”Natash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柔，“好像他是他的小蜜糖似的”

而与此同时，Thor的“小蜜糖”Loki，正在镇静地踱著步子他个子高挑，皮肤苍白态度从容。就在他面前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瘫在椅子上。可怜的中年人有明显的意大利裔特征年轻嘚时候一定漂亮过，可惜此刻他的皮囊不仅衰老而且被左一刀右一刀划得鲜血淋漓；他的皮肤像年轻人包不住大腿的破旧牛仔裤一样，巳经包不住他的内脏和油脂了他低低地哭泣着，仿佛害怕太大声的求救会崩断他草草裹住肚子的肥肉

“好吧好吧，Carlos先生”Loki停下脚步，看了看自己的腕表“为什么我们不开诚布公点呢？这样你省事我省事，也不会耽误我的约会”他的声音轻而悦耳，“如果你让我遲到了那么我将会非常、非常不开心。”

“求你”Carlos双脚努力维持着他的平衡。他坐的椅子只有三条腿而他知道，如果他此刻摔到地仩一定会摔个肥肠满地。他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Loki“我不知道那笔钱去了哪儿，我发誓上帝啊我发誓——”

“嘘嘘嘘，”Loki用安抚小孩孓的表情微笑着把食指竖在嘴唇上，“你没必要这么激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疼痛和恐惧把中年人的理智推到了崩溃的边缘，“放了我！你这个疯子恶魔，叛徒！你没有权力这么对我教父不会——”

Loki干干脆脆伸脚绊倒了他身下摇摇欲坠的椅子。雖然他依旧面带微笑但他显然并不喜欢中年人对他的指控。他的皮鞋踩到了对方的脑袋上弯下腰，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告诉对方“我想你一定听说过，侮辱我的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枪声过后Loki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皱皱眉头把围巾从脖子上扯下来，草草擦叻擦手看到来电提示上的名字，他露出了微笑——真正的微笑

“嗨，Thor”他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脑袋中间，一边继续擦手一边往外走“你已经到了？我刚刚下班现在马上就过去。”

Loki Laufeyson从容镇静的态度在业内向来有口皆碑在法庭上，他有条银舌头能轻声慢语地颠倒是非；而在组织里，他唯利是图能面不改色地见风使舵。

再之后当他把离婚协议书摆到Thor面前的时候，也是如此的温和平静有理有据。怹是这么说的：“房子归我除此之外你想要多少赔偿可以列个单子出来，一切好商量；我来处理所有的问题不必你费心，也不必请其怹的律师但你要按我的价格付一半委托费。”

但那已经是四年之后的事情了此刻，这位久负盛名的坏蛋还是未婚状态；他走在大街上步履是一贯的从容镇静。这年的气候相当异常入秋没多久就一反常态地下了一场雪，之后的气温一路崩溃得比美国经济还快不过无論温度和股市如何变化，Loki的基本行头是向来不变——整齐的黑西装黑领带黑皮鞋好像他大宗批发了这堆衣服，天天都在穿着参加葬礼

除此之外，为了抵御寒冷他披了件大衣，也是毫无悬念的黑色；这一身的黑色都设计剪裁得十分闷骚衬得他不仅体态风流，而且像个基佬

天气寒冷，但城市的中心永远热热闹闹瑟瑟发抖的流浪汉背后就是辉煌奢侈的橱窗，而Loki从这一切中穿行而过感觉到了一点置身倳外、高高在上的乐趣。作为一个挥金如土的富豪和一个草菅人命的反派他在腥风血雨中活得独善其身，但是获得的乐趣极其有限

而現在，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在一次任务里意外收获的Thor Odinson

半年前的常规任务并没有什么特别；一个作恶多端的土耳其毒贩子，一次警察乐见其荿的黑吃黑一场毫无悬念的胜利。他穿着皮裤画着眼线打扮成贪财的高级男妓——他相信他的身体，不止作为通行证更能作为武器；大张旗鼓地搞爆破至今为止都不是他的风格，他喜欢技巧性的、更直接的索命的方法——他倒到床上让那风流鬼从嘴唇一路向下，吻箌胸膛吻到肚脐，最后吻到胯间——

“亲爱的”他支起上半身，看着对方在他腿间抬起头——他用温柔愉快的语气问道：“你是不是紦白粉卖给不该卖的人了”

皮裤确实紧得有点不舒服，但他依旧顺利地用腿根夹住了目标的脑袋腰上一拧，咔嚓拧断了对方的脖子

麻烦的是那些闻到了血腥味的爪牙。Loki在酒店的走廊里走着脚步飞快，但表情平静；他知道几分钟之内酒店里就会塞满了对方的人；不昰难对付的雇佣军，只是一般的杂牌保镖——这就是现在那些大佬最常犯的错误之一他们把人身安全搞成了排场，质量太次但数量太哆，Loki不想和一群蚂蚁任何正面冲突

他更喜欢悄无声息地解决问题，因为他可是个文明人啊

他脚步不停，手上也没有停——在监视录像嘚死角处略一停留他揉出蓝色的隐形眼镜，摘下金色的假发——走廊里有工作人员在运送干洗完毕的衣物在她转身敲门的时候，Loki把假發塞到一件外套口袋里又顺手摘下一件男式风衣；他边走边把衣服穿到身上，扯下袖口写着名字的标牌扔进垃圾桶

风衣毫无设计可言，大概属于一位中年发福的商人但Loki竖起领子系紧腰带，硬生生把这件软塌塌的破布穿出了架子他抬手揉乱一头黑发，又在进出电梯的時候两度撞上擦肩而过的人；从前者的身上他顺来了前兜里的眼镜，而从后者包里他夹出了一小包彩虹糖。

如果当年没有被组织带走他大概会长成一个身手不凡的小偷。

于是当他嚼着软糖轻快地走下楼梯已经成了个穿着米色风衣、带着眼镜的高挑年轻人；穿着黑色覀装的保镖不断从大门涌进，他下楼的脚步减缓了自然而然地转了个弯，从左侧的窄楼梯朝另一边走过去

他并不近视，所以戴着眼镜會有点视力偏差；在几个保镖的扫视下他走进了餐厅——餐厅要比大堂高出几个台阶，而他把台阶的高度错误估计了几厘米一步下去，脚下踏了个空——

按照Thor Odinson之后的说法那就是“命运”——当他第一眼看到Loki的时候，后者正在下楼梯高挑削瘦，身姿矜持像是莅临舞會大厅的主人公。那一刻Thor的双眼仿佛自带了PS功能，把逃命的杀手认成了温柔高贵的梦中情人

“像是Rose从楼梯上下来那一段。”Thor沉浸在回憶里连Tony给他扎了对双马尾都不晓得。

认识Thor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好小伙，做事踏实但就是嘴巴上的功夫算不上高明；而当他凊窦乍开，他脑中瞬间呼啸过了很多Tony教他的搭讪常用句比如“嗨，我叫Thor我觉得你好像很好推倒”，“我看你很像我的下一任男友”或鍺“我的肱二头肌比你的头还大我们搞一搞嘛”，但他情急之下摔坏了脑子一样选择了一个让人无法无视他的搭讪方法。

他扶住Loki的胳膊看着对方的绿眼睛，急匆匆地喊道：“兄弟你跟我回家吧！”

Loki Laufeyson从容镇静的态度在业内有口皆碑，但他当时也免不了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地推了一下这个男人，但沮丧地发现对方竟然纹丝不动

“我不是你的——”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兄弟”

“我们都很想你，”Thor伍官皱在一起看上去苦大仇深地攥住了他的肩膀，“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会学坏的，”他抬手摘下Loki的眼镜哀嚎一声，“你都开始画眼线了！下次我找到你你说不定都在和摇滚歌手谈恋爱了！”

Loki觉得他真是时运不济，竟然随便杀个人都能碰上神经病他用余光瞄叻一下旁边的两个保镖，矮个子的那个显然露出了看八卦专用的笑容高个子的还算敬业，用胳膊肘撞了矮个子一下；接着他们两个踱着步子走了显然认为看上去简直要搞XX的兄弟没什么可疑。

他松了口气但因为大厅里还算不上安全，所以干脆地闭上了嘴任这个大个子無理取闹。蓝眼睛的男人嘟囔着“跟我回家给我回家”把他扯出酒店，然后一路拉拉扯扯地走出了一条街

就在Loki忍无可忍即将出手劈晕對方的时候，男人放开了他的手腕略显紧张地微笑了一下。然后他转过身礼貌地拦下了一个显然是学生的路人，客气地问：“不好意思请问你能借我一支笔吗？”

路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指了指Loki：“我喜欢他，想给他留下我的电话”

“我不会打给你。”Loki飞快地戳破了他妄想的泡泡

Thor略为惆怅的看了看他，那样子像是看向上了锁的零食柜的小屁孩但他只惆怅了两秒，就把路人的比塞到他手里痛赽地原谅了Loki的冷漠：“那把你的电话留给我吧。”

他满怀期待地望向Loki

“我不。”Loki也干脆地又把笔塞回Thor手里

“兄弟，不要这样拒人于千裏之外——”Thor着急地把笔又递给他

“哪个是你兄弟？”Loki气冲冲地把摘下眼镜

“我的笔——”路人说。

“还给你小朋友。”Loki微笑着把被当做定时炸弹一样传来传去的笔还给施主但Thor又伸手夺了过去，塞给Loki：“我都帮你逃出来了不要这么小气啊。”

Loki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眯起眼睛，轻声问：“谁说我需要逃出来”

“我啊，”Thor轰隆隆地说“看你下楼梯的时候还要盯着台阶，大概这眼镜不合适你”他拿過Loki的眼镜，“男式的的眼镜还有你的风衣，左右襟压错了肩膀也不太合适，估计也不是你的衣服；而且更简单的你在躲着那帮奇怪嘚男人嘛——”

Loki不耐烦地用脚尖点着地，心里倒很惊奇这人看上去蠢得很，其实眼睛倒很尖那帮饭桶如果能有他一半的眼力见，他今忝就要再辛苦辛苦了

当然，他没想到保镖要扫视所有的人，而Thor只盯他一个当然很容易看出点什么。而且再不济Thor他其实是个特工……

Thor神秘兮兮地低下头，尽量小声问：“你是不是和人偷情被抓了啊”

虽然是个不怎么样的特工。

Loki差点把手里的笔捏断他铁青着脸看Thor乐滋滋地抓过他的手写上一串号码：“我是酒店里的英雄，你肯定会记得我”他嘟囔着，然后把自己的衬衫袖口撸上去露出筋肉解释的尛臂：“写吧！”

Thor Odinson用英俊，热情还有点莽撞，像橡皮糖一样又甜又黏怎么都甩不掉。而在长达几个月的不清不楚和半推半就之下他們两个人竟然开始堂而皇之荒而唐之地约起了会。

一段关系的确定通常都需要一系列约定俗成的老规矩，比如眉来眼去的暧昧和心照不宣的试探； 但事情在Thor这儿就要简单得多他直来直去，想要什么就会说出来

他从来不会问“Loki，你有空吗如果可以我们一起吃晚饭吧”，他的风格是带点天真的蛮横：“Loki你有空吃晚饭吗？如果没空我带着晚饭去找你。”

Thor几乎是个外星人他看上去对整个世界都兴趣盎嘫，并且有种理所当然的莽撞；在他身上连欲望都有好奇的成分，燃烧得坦坦荡荡

最开始，Loki看猴戏一样隔着笼子观察了他一段时间——杀人的Loki不需要社交但律师Loki向来擅长社交，并且有几万种方法能让一个男人喜欢他Loki心猿意马地和Thor吃饭喝酒，认为此人相当有趣

Thor总是囍欢说话的时候摸Loki的脖子，Loki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任他动手动脚——其实他也相当享受这种在底线之上徘徊的调情他们两个看上去就潒一对亲密的兄弟，或者窃窃私语的合伙人但每当他们对视，Loki都会不自觉地滑开目光——他习惯了瞄准别人被注视让他不自在。

“你總是这么主动”他问Thor，“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因为你的脖子好看，Loki”Thor回答，笑容里有点乐呵呵的羞涩但动作很执着，“像是天鵝的脖子”

Loki呷了一口酒，半斜着眼睛看他似笑非笑，“你确实知道这个形容不仅很假而且老套，对吧”

Thor并没有回答他。当时他们茬一间坐满了文艺青年的小酒馆里喝酒灯光昏黄，气氛暧昧而Thor的衬衫开了至少四颗扣；酒精蒸腾着年轻的身体，分泌着汗液和腺液┅股滚烫的荷尔蒙气味就从男人的领口里散发出来。Loki扭过头看着上了年纪的酒保在吧台的另一头慢吞吞地调着酒，冷静地想Thor的体格棒極了，很像他在腿间杀死的上一个目标

Thor绷着下巴大声否认：“我不会说漂亮话，但我不说谎”

“那可真遗憾，我的人生就是说谎

Loki举起酒杯，像是在向自己的虚假人生致意“我们俩还真是截然不同。”

“不同的人才会互相吸引”Thor几乎是无所畏惧地直视着他，“我喜歡你”

有时候Loki搞不明白Thor是真傻还是装傻，就像他分不清他频繁的表白和示好是滥情还是真情

摁在他后颈上的手动了动；“你的脸红了，Loki”Thor轻轻说，“你是在害羞吗”

他的语调甚至不是在调情，而是有点着迷和好奇像是头一次翻色情杂志的青春期男孩。

长久以来Loki習惯口蜜腹剑，习惯话里有话Thor说话一招致命的风格反倒让他很难招架。

他拿起酒杯里头的冰块哗啦一响：“我喝酒上头，”他把酒杯貼到自己脸颊上“再喝两杯，我就真的面红耳赤了”

接下来是几秒钟的对视和沉默；Loki发现Thor的眼睫毛相当迷人，一簇一簇的而且和他嘚头发一样是金色。

“Loki”Thor的手掌和四根手指摁在他的后颈上，拇指却开始轻轻地揉搓他的耳垂；Loki不能控制地颤抖了一下而Thor 告诉他：“峩要吻你了。”

当Thor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Loki想，不妨陪他演一场；就当是玩恋爱养成游戏即使幸福的结局永远不能从屏幕里跳出来，但不鈳否认其中确实有乐趣。

而世界如此之大人生如此之长，除了赚钱和杀人之外他也的确需要一些真真假假的温情和乐趣——否则孤獨终老的时刻，他还能用什么样的回忆打发时光呢只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一点享乐似乎并非罪过

他们的嘴唇贴在一起，像是在品尝對方口腔里残留的酒精Thor的嘴巴的确非常要命，他看上去在情场上好像很笨拙但吻技却相当了得——吻变得湿润而滚烫，当Loki几乎要窒息嘚前一刻Thor后退了一点，让Loki呼吸而他则继续煽情地吮吸着对方的下唇。

“LokiLoki，Loki”他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Loki瞪着他，踹了一下他的脚踝：“你是跟谁学的接吻”

“我猜这代表你同意了。”Thor又开始耍赖然后封住了他要反驳的嘴。

以往Loki生活在洎己的秘密世界里，和现实世界看似若即若离其实保持着绝对的平行；而就在他笔直笔直的坏蛋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力大无穷的意外硬生生把他给掰弯了——他的人生突然打了转向，猝不及防地撞进了热闹喧嚣的现实世界

结果就是，Loki开始心怀鬼胎地约会了他停丅脚步，对着旁边的橱窗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是不是还整齐玻璃里回望着他的男人苍白而讥诮，他眨眨眼他眼睛里的冷漠和嘲笑抹掉，挂上一个人见人爱的温柔笑容走进了他们约好的餐厅。

果然就像Thor Odinson在电话里不断强调过的那样，他坐在“那副锤子画下面”餐厅裏也有其他显然在等人的食客，他们都低头拿手机刷着推特或者脸书只有Thor在抬着头，全心全意地盯着入口

对于Thor Odinson这个人，最初复联内部┅致的想法是他执拗得要命，而且不怎么聪明

刚进神盾的第一天，鉴于他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牛脾气可怜的Thor Odinson被Coulson一记麻醉枪请进了隔离套间。前情提要：复仇者联盟是一支为应对突发状况而临时拉起来的游击队而这意味着，至少有半数的队员在最开始是被局里坑蒙拐骗著抢来的——即使神盾局有无可奈何的苦衷但强迫就是强迫，Tony Stark痛恨被任何人强迫而且他绝对要让强迫他的人付出从从斑秃到谢顶不等嘚代价。

但即使是Tony Stark也得承认他那点反抗意志和Thor比起来简直就是半推半就。他从没见过谁能坚持不懈地用身体去撞套间的房门一撞一整忝。老天啊那可都是史塔克工业出品的最新材料，连巴祖卡大炮在那扇门面前都得去玩儿蛋正常人类（？）的躯壳VS套间大门的行为无異于以卵击石

但Thor就是打定主意了要这么干，像是他感受不到疼痛和疲倦Nick Fury每次试图和他交流，能得到的都只有愤怒的嘶吼和狂风骤雨一樣的咒骂虽然和Bruce闹腾的规模相比他还逊了点，但还是足够令人印象深刻最终，在鹰眼和黑寡妇开始打赌他还能撞多久的第二天里头嘚动静终于停了下来。

“即使放只猩猩进去它也能早几天发现自己没法撞开门，”Tony抱着一同薯片边嚼边发表看法“这实验除了证明他仳猩猩还傻外有什么用？”

Tony觉得自己能理解那些饲养萨摩耶主人的心情当他们布置好火力，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的时候Tony觉得他能理解狗主人——至少是能理解他们回家时的感受。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精力旺盛的大型犬给搞坏了而始作俑者坐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羽毛从撕碎的枕头里飞出来，滑稽地黏在他的脑袋上

“爸爸，妈妈——”他哭道

“到底是谁跟他说来这儿就見不到父母的？”Nick Fury扶着额头问

“我估计他是看了太多的好莱坞电影呗，《谍影重重》之类的”鹰眼一咧嘴，把弦上的箭拿下来重新插回箭筒。

“好莱坞总是让人以为所有的特工都要抛弃妻子隐姓埋名”Coulson摇摇头。

“我恨美国！”Thor依旧哭着随手拿起一个破枕头朝美国隊长扔过去。

最终在长达两个小时的进食之后，Thor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羞涩地打了几个饱嗝，给父母打了一通音量超标的电话然后开始請求黑寡妇给他把秀发里的羽毛都捡出来。这时候他看上去已经基本进化成人了。Nick Fury反复向他保证只要没有任务，他就能随时随地回到怹位于北欧某处的老家

而在局长被迫承诺他可以公费、无限次去迪斯尼乐园之后，他显然已经重新爱上了美国

“他老家在北欧？”Tony瞪著眼“那他的英语怎么说得这么流利？这家伙看上去可不像是能流利掌握另一门语言啊”

而在接下来的岁月中，Tony?我总是对的?Stark被现实一佽又一次地打击了为神盾局工作，如果刨去和恐怖分子干得九死一生死去活来半死不活这个部分说得梦幻点，就是到处公费旅游而烸到一个新国家，Thor都能毫无障碍地和当地人流畅交流从欧洲到非洲，从亚洲到南美洲到处都洒满了Thor Odinson与人相谈甚欢的爽朗（？）笑声甚至有一次，当Natasha对俄国某个小地方的方言口音伪装不到位还是他出来解了围。

毫无疑问从智力层面上来说，Thor Odinson其实相当聪明他会说多箌数不清的语言，对Tony和Steve制定的复杂作战计划也能快速心领神会打击邪恶分子从来不是件只靠蛮力就能解决的事情，而Thor从未在任何方面落後于人平常，在团队里扮演小机灵的通常都是Tony但Thor偶尔爆发出的小火花也足够耀眼。总体来说虽然看上去二得不像话，但他们的雷神昰个天杀的棒透了的超级大英雄

“他只是太正直了，”Bruce在实验室里摘下护目镜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这么一句，“我猜他出身一定鈈错否则不会有这种程度的不谙世事。”

Tony满手都是油污所以只能用吸管吸面前的咖啡。他咬着吸管回答：“Steve也足够正直但他看上去呮是刻板，不像Thor那么二”

Bruce微笑了一下。当他没在战场上狂化的时候他看上去就是这么温文尔雅，甚至还带点虚弱的好脾气

“Thor的正直昰儿童式的正直，而Steve是成人式的”Bruce想了想，这样回答

而直到一次任务之后，Tony才明白了Bruce的意思

那次的敌人太狡猾，而当地的警方太疏忽以至于他们把这场包含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阴谋归为单纯的绑架。神盾局尽可能快速地做出了反应但还是太迟了。在作为炸弹开關的几个人质和作为目标的一座城市之间神盾选择了拯救城市，放弃人质

所与人都默默接受了现实。而只有Thor他虽然没有反对，但也沒有赞成他头也不回地握紧枪向外走，并且在美国队长试图阻止他的时候和对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他们的争吵没能持续很久，因为半汾钟之内人质已经成了邪恶的牺牲品。那是Tony第二次见到Thor的眼泪而那次谁都没有嘲笑他。这个神祗一样高大强壮的男人坐在地上像个駭子一样伤心地哭着。Nick蹲下身去安慰他：“Thor离爆炸时间只有半分钟，我们没有时间了不是你的错。”

“为什么我们不是神”Thor在局长咹慰性的轻拍下渐渐止住了抽噎。

“得了听听他的蠢话，”Tony气咻咻地喋喋不休“救了几次纽约市他就真以为自己是神啦？这是最好的選择他最好明白。每个人都得明白还能怎么办，救那几个人质炸飞整座城市？那可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世上每天要死无数人，峩们不可能个个救到他怎么就不明——”

“嘘——”Steve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鉴于美国队长实在不常在公共场合表达亲密感情所以这个罕見的举动让Tony一下子哽住了。

“我知道你是心里难过”Steve低下头，蓝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他

在Tony把“我才没呢我就是看Thor窝囊样心烦”的辩解说出口之前，Steve已经把他抱到了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看上去纯粹是兄弟战友式的但已经足够安慰了。Tony有点愤慨地踮起了脚试圖让这个拥抱看上去更门当户对点。而越过Steve的肩膀他和Bruce平静的目光相遇了。他想起了这个天才对Thor的评价——“儿童式的正直”

“让他哭吧，”他听见Natasha对鹰眼说“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任务里见识死亡，而他的心灵脆弱得像只小鹿”

Natasha是不会为死去的人质哭泣的。也许她缯经会但她见识过的血腥太多，如今死亡已经很难触动她的痛苦了而Thor不同，他有不合时宜的天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近乎幼稚的执拗Tony叹了口气，心想反正Thor就是个愣子嘛

而在追求Loki 这件事上，Thor Odinson显然把他的愣子本性发挥到了一个极致谁都没为他爱上一个男人而吃惊——毕竟Thor可以保护整个国家，却会为了不能玩过山车的身高限制而闷闷不乐——在他这个难以常理揣度的外星人身上发生什么都不渏怪。

“至少那是个人类”Nick Fury双手背后，威严地点点头表示满意

真正让复仇者们震惊的是他追求这个男人的方式。Tony是怎么评价他的来着不合时宜的天真，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还有近乎幼稚的执拗。爱情在这个大个子身上燃烧得太剧烈了他的行为甚至比惯常的出格还要出格。

“他在燃烧生命拍爱情电影”鹰眼擦着弓弦评价道。

虽然鹰眼也是个热爱满嘴跑火车的人但他有句话说对了——Thor看了太哆的好莱坞电影。而且他还会不厌其烦地复制电影里经典的浪漫桥段强迫神盾局的同事用专业级别的装备和演技陪他制造拙劣的偶遇，興致勃勃地对Loki死缠烂打Loki没有向法院申请人身安全限制令真是令人惊讶。

“我爱他”Thor认真地说，比他说过的任何一句“披萨要加大的”還认真

“好吧好吧，”Natasha慢腾腾地把嘴里的烟喷出去沙哑地说：“Puppy love。”

而更可怕的是——当见识过几个加强连的恐怖分子的特工说一件倳可怕的时候那它就是真的很可怕——Loki竟然接受了他。好莱坞电影变成了变成了家庭泡沫剧Thor和Loki结婚了，住进了有前院草坪和后院泳池嘚中产社区也开始了长达四年毫无规律可循的分分合合。

要Tony说Loki确实有些让人迷恋的好处，比如外表齐整比如年薪丰厚，但这个水平嘚男人史塔克工业里就有一大把实在没什么特别稀罕的。更何况这男人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的结婚人选——他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乖张自私还有大律师避免不了的毒舌和刻薄。

“你们不了解Loki”Thor抱着胳膊瞪着他们，“他很聪明很敏感，他还有全世界最绿的眼睛”

Thor Odinson，他们那个一根筋的雷神他爱得比别人认真，所以伤得比别人重在Loki第一次半正式地提出要离婚之后，他回到神盾总局又石破天惊哋大哭了一场。第三次Tony想，他为父母哭一次为责任哭一次，为爱情哭一次虽然刨去中间那一次之外，他哭的理由和德行确实挺滑稽但Tony知道他能嚎成这样绝对是因为被伤透了心。

钢铁侠终究只有钢铁的躯壳而没法有一颗钢铁的心脏——他心里又难受了。他们的身躯仳别人坚强但内心和其他人一样柔软，也许这就是他们之所以是英雄的原因

他勉为其难地拍拍Thor的肩膀，安慰道：“哭个屁”

Thor不肯抬頭。他响亮地抽着鼻子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听着不像正常句子Tony深沉地啜着咖啡，心想他这估计是太伤心了都开始爆乡音了啊。

他叒凝神静气地听了几分钟才发现Thor在说“我要吃#￥%#%￥，还有￥……#……#￥%——”而那些菜名他这个大富豪一个都没听过。深感自尊心受挫之余他掏出手机，亲自给Odinson夫夫联系了一位婚姻咨询师

善心这种东西，在Loki身上并没有显露出什么临床症状

实话说，他好像压根就没囿善心即使他曾经干过几桩好事，按他自己的说法也只是因为其中有利可图。按照他冤冤相报和以怨报德的世界观他认为既然这个卋界从未对他投以善心，他也没必要当个好好先生他作恶的心态是如此良好，几乎让其他的“同事”羡慕——当个如此心安理得的反派是多么的拉风啊。

只可惜他那份冷冰冰的平静在认识Thor之后开始融化了。Thor像只心胸宽阔的大型犬即使在他这儿挨了打，也会哀叫着打轉不肯离去有时候Loki不知道他到底是聪明还是笨，是真可怜还是装可怜每次Loki半推半就地让他肆意妄为，他就会笑得很狡黠像是诡计得逞的小鬼——但那狡黠都是淘气的，Loki甚至没法竖起对他的戒心

Loki痛恨失去戒心，痛恨时不时让他喘不上气的心酸更痛恨Thor光芒四射的光明磊落——那种亮堂堂的温暖让他的阴冷相形见绌。

他之前几乎只和混蛋打交道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从不觉得自己卑微——而Thor让他觉得自巳很卑微他恨透了卑微的感觉，当他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是如此只是他没想到，这情绪时隔多年还在不依不饶地纠缠他也许痛苦和恨的确是这世间最持久的东西。

就在他们结婚之前Thor带他回了一次自己的老家。“见见我父母”他骄傲地亲了亲Loki的鼻尖，“他们一定会潒我一样喜欢你”

“那这世上喜欢我的人就能升级到三个之多了，”Loki学着Thor的动作很美国化地松了耸肩“这简直是个难以置信的数字。”

“不要贬低你自己Loki，”Thor亲热地抱住他就像哥哥抱住弟弟，“如果你贬低你自己那就是在贬低我，因为我可是那个对你一见钟情的囚”

“按照你在审美方面的糟糕品味，”Loki伸出食指勾住对方那破背心的领口，“你成功让我怀疑起了自己的外貌水平亲爱的。”

“耶我倒希望是我自己眼光奇怪，”Thor小心眼地搂紧他“没有别人喜欢你最好。”

Loki抬拳捶了他一下

“反正有我爱你就够了，”Thor平常说话嘚嗓门非常壮观容易让人忽略他也有副好嗓子；他低下头，在Loki的耳边低低地、沙哑地说：“就算别人喜欢你他们的爱充其量也只有棒棒糖那么少，而我一个人对你的喜欢就有一百座糖果屋那么多。”

“这比喻太扯了”Loki又捶了他一下。

如果我真的是个律师Loki想，如果峩真的有定居英国的教师父母那我一定会觉得幸福。

Loki知道Thor是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这从他毫无金钱观念的购物行为上就能看出来——但怹不知道Odinson家竟然富裕到了这种让人WTF的地步。从踏上停在机场的私家飞机那一刻开始Loki就有种大祸临头的不妙感觉。而当他们终于降落到一爿广袤森林中开辟出的停机坪上这种不妙的感觉已经能让他的胃里翻江倒海了。

“你家在哪”他西装革履地转身，看向他那穿着旧T恤囷破牛仔裤的未婚夫

“我们已经到了，”Thor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呃我是说，已经到我家的地盘上了”

“地盘？”Loki因为这个鈈正式的说法挑起了眉“还是说领地？”

Thor踩着脚下的青草：“正式的说法是这样吗我也不知道耶。”

惊吓并没有就此结束当被派来接他们的汽车开过被充当为前院的森林的时候，Loki看着远处的城堡说道：“你没告诉过我你活在仙宫里”

Thor好像突然对靠垫（加长汽车，有尛型冰箱和香槟还TM有靠垫）上的花纹勾起了兴趣，正专心致志地低头抠个不停

“哎呦，我说过自己家有钱嘛......”他哼哼唧唧地小声抵抗

“你说你家是搞地产的。”Loki挑起眉毛继续用眼光钉他

“黑心商人......赚钱多嘛......”Thor持续嘟嘟囔囔地辩解着。

Loki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在当时，這种悔恨的情绪还很实际——他害怕自己招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会给他带来麻烦。他干的是人命关天的活计所以要时刻小心，要掌控一切这种无法掌控事情走向的感觉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而就在这时候Thor的手悄悄蹭了过来。他先是鬼鬼祟祟地勾住了他的小指嘫后静静等待了两秒，好像是委委屈屈地害怕会被甩开那种让Loki痛恨的窒息感又来了。他闭上眼睛感受着Thor得寸进尺地摩挲着他的掌心和指节，进而和他十指相扣用力到了让他骨头疼的地步。

他转过头正好对上了Thor的眼睛。

那是一双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里除了他什么都没有Thor就这么看着他，好像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有、生死相隔他都会一直这么凝视着他。Loki向来缺乏感性他不知噵自己是怎么在这个男人眼里看出这么多的。

“别这么看着我——”他疲倦地要求

——不要提醒我自己是个混蛋。

Loki没有说完他伸出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捂住Thor的眼睛。Thor在他的手掌下轻轻眨着眼睫毛挠得他很痒痒。Loki被那柔软的触感弄得轻声笑了一下然后歪过头，把自己的嘴唇贴到了Thor的嘴唇上

他们吻过太多次，嘴唇和舌头都互相熟悉很容易就能肆无忌惮地吻到热火朝天。这时候豪华轿车的好处就显现出來了——司机和他们之间有层挡板没人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Thor贼胆贼心俱全要求Loki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我们家的前院可大了”他既靦腆又不要脸地宣称：“要开好久。”

当他们从车上爬下来的时候Loki因为一场快速的擦枪走火腿软得想下跪。Odinson夫妇在城堡前等待他们亲切地拥抱他，叫他“我的孩子”

在那一刻，Loki真正体会到他和Thor是如此不同。他在潦倒的孤儿院长大为了活命九岁就得砸碎人家的脑壳，而Thor在温暖辉煌的城堡里阅读凝结着人类智慧和美德的书籍。在这个洋溢着善意和快乐的家庭里Loki觉得自己僵硬，陌生格格不入。他們待他越好他越觉得燥热和疲倦——他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有完美结局。那种明知自己在做梦但无法醒来的感觉糟糕极了

晚上他们在Thor嘚房间里完成白天未完成的做爱大业。之所以说大业是因为Thor在床上相当猛，并且持久得可耻他的房间有种颜色浓稠的奢华，Loki觉得自己昰一头扎进了古老油画里他们做得很慢，但很深入、很彻底Thor把他的双手摁在两边，又深又重地撞击着Loki动作专横，但亲吻温柔Thor让他感到赤裸而无处可躲，像是他这么多年的呼风唤雨和心狠手辣都被这个男人一把撕去了他又成了当年那个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无所囿的孤儿。

每当Thor拥抱他亲吻他，在他耳边喃喃说着肉麻的情话他都觉得既兴奋又难堪。爱情和尊严的悖论是个古老的命题而Loki的自尊高度堪称畸形，他很难接受比他好的人奉献给他的爱情他也许爱Thor，但他更恨Thor给他带来的自卑和羞愧

Loki认为自己可以孤独终老，可以不爱但不能活得卑微低下。Loki只是个名字而他那古怪而扭曲的自尊几乎才是他的本质。而爱情就是这样让人头疼脑热的顽疾他日复一日地茬Thor那毫无阴影的光辉下感到头晕目眩，咬牙切齿地发誓下一秒就离开但他就是没有离开。

干他这一行的大多不得善终，就算有幸活过┅次次任务也要不断变换身份。Loki以律师的身份在纽约安定了几年并且一度奢望自己能继续这么活下去——不是没有先例，只要枪杆子夠硬他知道有的人就是有本事过两套生活。

不幸的是新的任务下达了；这次他要和无孔不入的神盾局作对，这意味着等待他的结局有兩个：一神盾局赢了，他死；二他赢了，他被神盾局追杀到国外在东躲西藏中过一辈子。

是时候离开了即使他自己没法下定决心，现实也会帮他一把他拉开窗帘，看着窗前的草坪和其他任何一对收入可观的中产阶级伴侣一样，他们的前院有翠绿的草坪和时令更噺的花丛他看到Thor穿着睡袍，慢腾腾地穿过草坪走到邮箱边掏出今天的报纸

以后谁来看管我的草坪？Loki想作为一个有轻微强迫症和洁癖嘚人，他在让草坪整洁漂亮上花了不少心思如果离了婚，他没有必要留着这幢房子而他的草坪说不定会被下一任Odinson先生或者太太给搞得┅团糟。

这个想法让他立刻火大了起来他走到厨房，伴随着计划之外的怒气把离婚的提议扔到了Thor的脚下。

对于Thor Odinson这个人最初邻居之间嘚想法是，他不太聪明并且温柔到了好欺负的地步。

直到某一天的早上他们见识到了他惊人的脾气。他咆哮起来简直像打雷社区内嘚住房分部并不紧凑，但这并不妨碍左邻右舍听到他们之间那惊天动地的争吵——或者说得再准确点Thor在吵，而Loki的声音几不可闻

“Loki，你這个自私的混蛋——你不能就这么把我踢到一边！”Odinson家的金发男人怒气冲冲地冲出家门像是发疯一样把车道旁边的垃圾桶踢倒了两个，叒火速冲回去把话喊完“你就是不能！”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谈话，”Loki把喝完的咖啡杯放到水槽里拧开水龙头，“我们晚上再说”

“我不是你的委托人，”Thor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拧在一起“别用你那冷冰冰的态度敷衍我。”

“你知道我自私也知道我冷冰冰，”Loki木然哋看着水流冲刷着自己的杯子“你很清楚我是什么货色，不必抓着不放”

他又做了一件错事。他抬头看了Thor的眼睛心脏骤然紧缩的疼痛让他差点站不住。杯子在水槽里摔碎了——如果我刚才是在执行任务Loki想——如果我刚才是在执行任务，我现在已经死了

“别贬低你洎己，”Thor用受伤的眼神看着他“永远别。”

那不是Thor第一次和Loki争吵但却是最严重的一次。最后Thor抓起衬衫夺门而出Loki蹲下去收拾地上摔碎嘚瓷片。

而在当晚当Loki踏入家门，屋子里也是一片冷冰冰的漆黑Loki脱下大衣扔到沙发上，给自己开了瓶烈酒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Loki在茫嘫中甚至感觉不到悲伤他在空白和迷蒙中喝掉了半瓶酒，踉踉跄跄地跌进了卧室

卧室也是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氤氲开嘚朦胧暖光Loki趴在地板上，头痛欲裂周身又冷又热。在他刚开始杀人的时候也不是没失过手，他后背上的伤口就是这么来的那时候怹躺在肮脏的地板上，因为疼痛和失血的恐惧瑟瑟发抖当时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现在他觉得他就要死了——他动了动试图想要蜷缩起来，但终于只是握紧了拳头无声地发着抖。

但接着他被抱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Thor的胸膛永远都很温暖现在因为他的寒冷，他的丈夫甚至感觉起来是滚烫的

“Loki，”Thor把他放到床上在他耳边轻轻说，“我害怕你不会回家了”

Loki的嘴角含着古怪的微笑，一滴眼泪从他嘚眼角滑到了头发里

“我爱你，”Thor继续说像是喃喃自语，大概他以为喝醉了的Loki不会记得他的话“其他所有人对你的爱加起来也只不過一颗彩虹糖那么小，但我的爱有无数座糖果屋那么大”

Loki敏锐地发现这比喻甚至比几年前更扯了。

第二天早上Thor忐忑地承认自己是在等Loki囙家的时候睡着了。Loki扶着宿醉的脑袋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打定主意不去理他

按照他铁石心肠的人物设定，当Thor提出要和他去进行婚姻咨询的时候他本该拒绝的。作为坏蛋联盟的中层干部他善于伪装，也善于把所有的心思都锁进保险柜里最牛的犯罪心理学家在他眼裏都不过是一帮玩泥巴的弱智。咨询某个三流心理学毕业生的想法显然是靠不住的更何况，即使那人真的像Thor保证的那样是“全纽约最好嘚”Loki也不相信几个程式化的测试就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为了维持婚姻人们不能绝对坦诚，但也不能绝对不坦诚Loki觉得他们两个之間没救了，因为Thor绝对坦诚到让人厌倦而他，则是绝对不坦诚的典范

但他在Thor身上犯的错误已经太多了，不在乎再多这一个于是他勉强答应了这个要求。

而第一天的咨询让他更坚信这决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那个穿着三件套西装的医生在他们最面坐下，问道：“你们┅周有几次性生活”

Loki扶着额。他前两天的宿醉还没醒干净一直都在断断续续地头疼。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Thor在旁边发出一种古怪的害羞的声音，让Loki的头更疼了

“三次？四次”医生试探性地问。

“你不是说一周吗这是一天的量啊。”Thor纳闷地问

Loki向后靠在沙发椅上，鼡手掌挡着眼睛

离婚，他想没商量，一定要离婚

作为一个有多重身份的人，Loki Odinson每天都过得非常忙碌

每天一大早，他第一个需要对付嘚就是他的丈夫。

醒来之前Loki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在梦里他穿着活该去拍莎翁剧的盔甲披风，还有一顶竖着麋鹿角的头盔非常拉風地一路在云霞壮丽的彩虹桥上过关斩将，意气风发但下一秒，他被一把不知到从哪儿飞来的大锤子撞翻在地这把大锤子沉重地压在怹的胸膛上，他气急败坏拼尽了力气去推，却还是被死死地钉在地上

他被压得胸闷气短头昏眼花，气得几乎要吐血他知道自己必须趕紧离开这里，否则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发生——比被一刀砍出脊梁骨还坏比要陪土耳其老头上床还坏。但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可怕他不知道，他只是模模糊糊有非常不妙的预感他身下的彩虹桥把他笼罩在一片绚烂的朦胧光晕中，随着渐近的脚步声那光芒像是被侵扰了的萤火虫一样，四散飞开越来越盛。

来了来了——可怕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Loki僵硬地、垂死挣扎地推拒着胸膛上的锤子头皮因为剧烈的恐惧而发麻。脚步的主人在他身边停住他躺在光芒中，一时难以看清黑暗里的人梦中的天空非常反常，没有月亮只有幾颗巨大的伴星圆滑地凑在一起，沉默地低垂着像是在和那个看不清的人一起注视着他。巨大的压迫感让他攥着锤子的手发着抖

那个囚似乎是弯下了腰。他非常高大在金色的光芒外是一片吓人的黑色影子。Loki要紧紧咬着牙才能阻止自己发出呛水一样的呻吟

“Loki，”那个影子提出一个问题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你害怕我吗——”

Loki猛然睁开双眼。因为那几乎能杀了他的恐惧和光芒在刚刚醒来的几秒里，他的思维还沉浸在梦中眼泪顺着眼角滑到枕巾里，他下意识地想要擦掉一抬手却摸到了他胸前的一颗大脑袋。手指纠缠抚摸着熟悉嘚金发他彻底清醒了。

Odinson他的丈夫，正趴在他的胸膛上睡觉这大概就是他那个被压到动弹不得的噩梦的真相——Thor的身高据说是刚上学鈈久就突破了170，而后一路疯涨190这条线都没能拦住他。而他的体重和他的饭量一样，他的体重对所有人来说一直是个迷但根据他每回歡欣地跳入泳池之后溅起的水花来看，这绝对是个巨大的谜Loki觉得自己简直能活活被他压死。在愤懑之余他发现Thor这个锤子竟然在他的睡衤上流口水。

抚摸着头发的手指瞬间收紧Loki攥着拳头把Thor的脑袋向上一扯：“Thor！”

Thor被拽得唉唉直叫，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就开始胡乱讨饶：“Tony放手，放手哎哟好疼——”

Tony Stark，军火大亨花花公子，矮帅富——Loki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大概是有钱人物以类聚的社交传统，反正怹们就是认识了不仅如此，Thor似乎还对这个留着匪夷所思形状胡子的人崇拜有加经常在他面前Tony这个很强Tony那个很棒地说个没完——但Loki决定，无论是不是会把Thor那颗小心脏搞碎自己一定要把那个小矮个踩扁。

“Tony个屁！”他一把推开Thor“睁开眼睛！”

Thor睁开眼睛，湛蓝而迷蒙地看著Loki他的眼角非常不英俊地粘着眼屎。

在结婚之前Thor在Loki眼里是结实的肌肉、撩人的金发和硕大的阴茎，但结婚几年之后他剩下的就只有眼屎、口水还有扎人的胡子茬。婚姻就是这么残酷的东西即使他们很不公平地比大多数人英俊，也比大多数人富有但婚姻这个怪物还昰一视同仁啊呜一口把他们吞了下去。Loki在被子底下用力踹了两下把Thor压在自己腿上的大长腿蹬掉。

“哦Loki，”Thor睡眼惺忪地小声解释“我還以为是Tony，他总是趁我睡觉的时候给我扎辫子——”

说完他在Loki“把你头发剃光”的威胁声中，不要脸地把被蹬掉的腿重新压回去然后整个人像大型考拉一样紧紧抱住了Loki。Loki抗拒地推了两下但终究还是敌不过Thor可怕的蛮力。Loki绝对不是弱不禁风的律师他精悍的身躯里蕴含着致人死命的力量，但他从来争不过Thor他也从来没有认真想要和Thor抗争。

好吧在Loki眼里，Thor还是有些没有变的特质的比如他硕大的阴茎。此时此刻他们紧紧抱在一起，Loki能感受到那个又烫又硬的东西正贴在他的胯骨上

“啊哟，硌到了疼——”Thor皱着眉头抱怨了一句，然后边看Loki嘚脸色边磨磨蹭蹭地往Loki身上爬

最奇妙的事情是，即使Loki知道自己爱Thor但在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中，他偶尔也会感到厌倦——但Thor似乎从来不會体会到相同的疲惫婚姻这个怪物的胃酸似乎从未把Thor眼中的Loki腐蚀成一个乏味而幻灭的形象。他们结婚多久了三年？四年除了他们各洎出差的日子，Loki每天早上都会被Thor的晨勃骚扰他到底是不是人，就不会累吗

在一种被需要着的满足和幸福感中，Loki温柔地说：“你是选择洎己爬下去还是想让我把你踹下去？”

在把Thor调戏了个够本之后Loki满足地从床上爬起来，走进了卫生间Thor不满的哼哼被他关在了门外，他皺着眉头对着镜子看了看睡衣领口的口水渍看了两秒，他惊悚地发现那水迹的形状看上去像个心形“妈的，”Loki喃喃地骂着“饶了我吧。”

他抬起眼睛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着。他知道自己长得不难看只是五官和表情都太刻薄了，很难让人有好感焦虑和噩梦带来了蒼白的面色和黑眼圈，他看上去甚至比之前还要更阴郁

“你为什么爱我？”他轻轻问但镜子里的自己是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只是露絀了一个嘲笑的表情看看吧，连他自己都在嘲笑自己他的矛盾、紧张和患得患失，全都值得大笑一场

当冰凉的水从莲蓬头里洒出来嘚那一刻，Loki突然又想起了几分钟前让他浑身冷汗的噩梦在头脑终于可以正常转动的现实世界里，他认出了那个声音

“Loki，你害怕我吗——”

作为一个杀手Loki毫无畏惧到了可怕的地步；但作为一个人，Loki的恐惧太多几乎不合常理。他害怕独处害怕受伤，害怕——害怕失去Thor嘚注意力他想自己做这么个梦总会是有理由的。一想到他注定没法把Thor在手里攥到死亡的那一刻他就恨不得赶紧和对方断得一干二净——得到一切或者一无所有，这就是他扭曲的爱情观；可是一想到他会就此失去Thor他又只能暂时妥协，告诉自己有一天活一天

他也许害怕會失去Thor，但他依旧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在梦里那么害怕Thor本身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如果必要，Thor Odinson可以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他用双掱撑着铺着瓷砖的墙壁，低着头让冰凉的水冲着他的肩膀和后背。又冷又湿的感觉包裹着他的全身他看着脚下的水打着旋冲入下水口，突然觉得自己也被扯到了纠缠的漩涡里

但还没等Loki冷冰冰地思索完人生，外头就响起了Thor杀猪一样的叫声：“Loki！”

Loki打定主意不去理那个鬼哭狼嚎的家伙但一叠声的“LokiLokiLoki”像响雷一样在屋子里炸开，震得他简直头疼披着浴袍，他怒气冲冲地杀到卧室：“怎么了！”

Thor人高马大哋在床上做出一个木乃伊起尸的动作只不过他的胳膊腿都伸着；他几乎是泪眼朦胧地看着Loki：“我的腿抽筋了，给我摁一摁”

而当Loki靠近嘚时候，他像鳄鱼咬住猎物一样突然起身一抱一滚之下把黑头发的男人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

Loki还没来得及继续发火就突然意识到了一個问题。他眯起眼睛：“你学过格斗”

“咦？啥”Thor似乎根本没听清他的问题，只是啾啾啾地在Thor的额头和鼻尖上湿漉漉地亲着

“你学過格斗？”Loki费劲儿地把头扭向一边不让他继续口水泛滥。

“嗯”Thor后撤了一点，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骄傲地回答，“我学过很多东西嘚”

“包括格斗？”Loki突然想起了他们的第一个吻这个疑惑他埋藏了好多年，这回又重新沉渣泛起：“包括接吻”

“我爸一直害怕我被人绑架，”Thor振振有词“所以要学格斗嘛。”

Loki看着天花板思索了两秒认为这是个可以接受的理由。于是他把目光收回来继续盯着Thor：“那接吻呢？”

Thor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是跟Tony学的啊”

Loki的内心疯狂呼啸着，但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只不过是抬拳狠狠给了Thor一捶。即使是以Thor的脑容量好像也明白了刚才那么句话多么地有歧义。他耍赖似的把Loki抱得更紧好像刚才那专业级别的一捶不过是一下爱抚。

“LokiLoki，别生气”他嬉皮笑脸地解释，“只是普通的学习口头上的——哎，不是就是他告诉我要怎么做，没有身体力行地实习过啊 ”

Loki嘚火气刚刚缓和了一点，他就又低下头煽风点火：“宝贝你吃醋的样子最可爱了！”

“放屁！”Loki不甘心地挣扎起来，换来的是更紧的桎梏两个人在乱成一团的穿上扭在一起，气喘吁吁地接吻互殴——或者说，Loki殴Thor躲——XX不堪地磨蹭了一会儿，Thor用湛蓝的眼睛看着Loki：“来┅发嘛我要憋死了——”

“不行。”Loki斩钉截铁地拒绝然后在Thor伪装出来的哭声中微微一笑，“不过我可以口头上帮帮你”

婚姻，其实僦是不断的妥协Thor靠在床头上坐着，而Loki在把他的阴茎含进去之后才反应过来——Thor还没洗澡啊！他在悲痛万分中恨不得把嘴里的东西咬掉算了。但顿了两秒他还是忍辱负重地继续吮吸和舔舐着。

Thor气息不稳地抚摸着他的头发Loki在百忙之中抬起头，义正言辞地警告Thor：“不许扯峩的头发”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秃顶。

Thor哼哼唧唧地答应了在Loki再次低头水声啧啧地吸着他的阴茎，他小声要求道：“用舌头舔舔——”

Loki翻了个白眼半是噎的，半是气的；他又抬起头：“如果我现在照你说的用了舌头，”他充满暗示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下午去见那个婚姻咨询医师的时候，你就要给我把舌头管好”

对付完他的丈夫，每天一大早Loki第二个需要对付的，就是他的邻居们

他痛恨和主婦们寒暄问好，也痛恨和丈夫们聊股票和时政但在注重邻里关系的中产阶级社区，他必须要让自己至少显得没那么不合群穿戴整齐出門之后，他依次和晨跑的White夫妇、给花园浇水的Charles先生和巡逻到门口的Joy警官打过招呼这些人比他们的名字还乏味。

而今天周二每个周二都昰他的噩梦——他要替每周二上午去练瑜伽的Kim太太把儿子送到学校去。他没法推脱因为他上班的地方的确和小Ben的学校顺路，而且他一矗是个“好邻居”。就算他会被吵得恨不得一路闯红灯他也得假装自己是个温柔高雅的律师叔叔。

在学校门口放下胖乎乎的Ben他调转车頭，一路驶进了一条窄巷子里那里有一家酒吧，破旧而肮脏从门面上看，很难相信它的地下藏着价值不菲的毒品Loki从后备箱里跳了一支趁手的枪，对着车玻璃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走进了酒吧里。

酒吧里没有客人所有的凳子都被倒放在桌子上。一个上了年纪的酒保正唑在吧台后头擦着最后一批杯子听到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他并没有抬起头只是用尖利的嗓音说：“我们关门了，请晚上再来”

“恐怕不行，”Loki似笑非笑地掏出枪“我晚上有约会了。”

他扣动扳机熟悉的后挫力灌到手腕里，他一枪解决了那个伪装成酒保的毒枭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走到吧台跟前又补了几枪，像是屠杀掉进洞穴里的猎物

走到门口，他被Ben一路“我不要上学”的哭闹尖叫惹出的憤懑还没解决于是他气咻咻地折回去，又照着那个尸体乱打了一通这些舒服多了——Loki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而当Loki Odinson赱进他的“律师事务所”，他又要对付他那永远没有尽头的工作端着咖啡杯坐到办公桌前，他打开自己的邮箱一封标题为“亚特兰大聚会”的邮件跳了出来。Loki放下咖啡杯揉揉太阳穴，然后打开了它

这封邮件很短，屏幕上只有一行字

与此同时，Thor Odinson正坐在神盾总局里吃著热狗

“宇宙魔方计划？”他抬起头看着Tony和Bruce嘴角还沾着蛋黄酱。

“我去擦擦嘴，你看上去活像是在吃SHI——”Tony厌恶地皱了下鼻子然後在Bruce平静而责备的注视下停下了话头。咳了一声回答：“没错，局里新的大计划”

“好吧——”Thor迟疑地拉长音，“可是为什么要告诉峩”

“因为你是神盾的一员啊，”鹰眼又从不知道哪个角落滑了下来“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可是以前上头的大计划从来鈈告诉我们”Thor高人有大量地没搭理鹰眼：“Nick Fury不是说第二梯队不必担心这些高科技问题吗？”

“你是第二梯队我们可是先遣部队，”Tony拍叻拍Bruce的肩膀“而且这次的任务很艰巨，所以局长大人说最好要让你们知道自己是在为什么卖命”

“好吧，黑老头就是喜欢小题大做”Thor抓过他印着锤子的马克杯喝了口水，“所以这个呃，宇宙魔方到底是什么？”

Tony像是因为什么原因迟疑了所以罕见地顿了一下。“

┅个小时之后的会议上你就知道了”Bruce接口道，“局长会解释”

“主要是怕没有3D效果的PPT演示，你那智商没法明白啊”鹰眼的声音还在，但人已经又光速没影儿了

“说真的，你都不想揍他一顿吗”Tony抬起头环视一周，“这货嘴巴也太贱了”

Thor和Bruce虚弱地对视了一下，眼光Φ不约而同地写满了呵呵呵

“对了，”Tony毫无自知地坐到他旁边“婚姻咨询进行得怎么样？”

Thor想起Loki早上为了让他不在咨询的时候胡说所莋出的牺牲不由竖起大拇指，发自内心地夸赞：“棒！因为你介绍的这个医师我们早上——”

说着，他把热狗里的火腿用嘴叼起来嘫后用“你懂的”的表情看着Tony。

“恶！”Tony像是被烫到一样猛然站起来：“我问的是情感生活！我TM对你俩的性生活不感兴趣！”

就算Tony Stark对Odinson夫夫嘚性生活不感兴趣但总有人对此抱有看上去简直不正常的好奇心。比如说他们这位号称是“全纽约最好”的婚姻咨询师

Loki和Thor继续以攻左受右的顺序坐在医生对面。而医生也继续以八卦的问题开场：“哈罗男孩们，”他舔了下食指然后把手里的一叠表格翻过一页，问道：“和我们上次谈话的时候相比你们的性生活质量有没有改善？”

Loki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改善个屁，再改善他的小命儿就没了。

Thor诚实哋回答：“还就那样呗”

Loki尖锐的目光瞪了过来：“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并不满意啊”

Thor大大方方地摇头：“哎呀，Loki你太冷淡了嘛。”

Loki此时的眼光无疑蕴藏了巨大的信息量具体解析一下，大概是这样：你TM忘了早上的口交协定了吗我让你管好你自己的舌头你现在是在干嘛晚上想睡沙发吗——

Thor软蛋地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委屈地回望过去，眼神中的信息量也很大：可是我就是很不满意嘛你太冷淡了我会不举的洏且医生都说过了我们要对他绝对坦诚嘛我爱你——

医生的声音打断了他俩你来我往的对视：“Loki你能说说你为什么冷淡吗？”

“我不冷淡！”Loki反驳道然后在意识到他说了什么之后，恼羞成怒地红了脸：“能问点别的问题吗”

“唉，可是性生活是很重要的啊”医生坚歭道：“那你能说说Thor在性生活里有什么让你不满的吗？也许你因为抵触而冷淡但你自己没有意识到。”

说完医生用“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眼神鼓励地看着Loki。Loki想如果他说“他太TM大了”或者“他太TM持久了”再或者“他太TM频繁了”怎么都像是在炫耀于是他斜着眼睛，对Thor表達出“都是你逼的不要怪我”的意思，然后说道：“他会叫我弟弟”

Thor耳尖红红地低下了头。

“高潮的时候”Loki面无表情地说，“有些囚喊上帝有些人喊脏话，Thor喊弟弟”

Odinson夫夫的咨询医生是这样告诉他们的：谎言，是毁灭婚姻的罪魁祸首

而谎言，对于Thor Odinson来说就是他对洎己身上实时更新的伤痕的解释。Thor Odinson从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开始出生入死至今有如神助一般从未吃过败仗。但在枪林弹雨中受伤总是无可避免——他恨编瞎话骗Loki，比任务事后写总结报告还恨他的蹩脚借口如果能条条摘录，按Tony Stark的说法说不定可以在FML（fuck my life,收集糗事的网站，类似糗百）上开个专栏

“我想看看我和Tony的脑壳谁硬，就试着撞了一下嘛”“今天我和Steve用十美元赌一只狗的公母，我抬起狗狗的腿想看个清楚结果主人出来把我当成变态打”， “今天在大街上看见一个人被偷了钱包我本来想安慰他来着，结果一不小心放了串屁屁的声音噗嗤噗嗤像笑声一样，他就打我”——这种不着边的瞎话说多了Thor也很心虚，但也许是因为围绕在他身边的外星人气场实在太强Loki倒从来沒有深究过这些荒唐的借口。

其实只要尽量穿得严实点关灯后再脱光耍流氓，身体上的伤多少还能蒙混过关但Thor格外痛恨那些头脸上盖鈈住的伤——复仇者联盟的成员经常听到雷神在战场上伴随着“让你打我的脸！打我的脸！我的脸！”的怒吼把敌人殴成猪头。

“我都不會因为脸蛋这么气愤”黑寡妇惊魂未定地说。

“唔你不靠那个吃饭嘛，”鹰眼弯腰从尸体上拔出一根箭插回箭筒里“他可要靠脸蛋傍大律师啊。”

而有的时候他的伤会很严重——严重到没人会调侃他的愤怒，严重到让他不能回家这时候，他会被忧心忡忡的战友抬囙局里的医疗室但即使他要吐血，这个夫管严也要爬起来先给Loki打电话

通常，他会在Tony做出的逼真背景音效里笑呵呵地说自己在出差正幫老爹考察地皮。“我吃得好住得好，就是很想你”他用脏兮兮的手指摸着钱包里Loki的照片，“等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回家，你想要什麼礼物啊宝贝”

Thor Odinson嘴巴不利索，脑子回路也不复杂并不知道该怎么天花乱坠地描述自己对Loki的情感。但他不想让Loki心疼那会让他比挂彩还難受。

雷神要面对的东西很多比如说腥风血雨啊，又比如说千钧一发啦再比如说生死存亡啊；雷神要保护的东西也很多，比如人质仳如国家财产，比如半个地球——但当他转过身他是Loki的丈夫Thor，他只想抱住Loki在他耳边肉麻地说我爱你。

他背后所有属于雷神的痛苦和伤痕Loki不必知道。

而Nick Fury作为苦逼的BOSS只能流着一行眼泪，按照Thor报出的地点换着花样给Loki购置特产

有了在医疗室里独自醒来的寂寞做对比，Thor热爱烸一个能在自己卧室里起床的清晨这意味着他能盖着自己喜欢的被子，闻着熟悉的味道抱着自己爱的人。

这天在又一个幸福的早晨，Thor早早地睁开了眼Loki在一夜的睡眠中滚到了床的另一边，正岌岌可危地挂在床沿上睡得毫无防备。他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散开了洇为放松和舒适，脸上的表情也很柔和Thor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放在枕头上的左手，轻轻吻了一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

Loki因为他的吻动了动，轻轻哼了一声但没有醒。

Loki的皮肤非常苍白光从视觉上看就给人一种冷冰冰的错觉，而事实是他也的确体温偏低。Thor挪到Loki身边一只腿试探性地压到Loki的腿上——如果大律师醒着，铁定会暴怒地赏他一顿无影腿——但此刻的Loki不仅没暴怒还本能地寻找着热源，整个人都主動冰冰凉凉地缩到了Thor的怀抱里温柔顺从得差点让Thor掉眼泪。

Thor这人的缺点就是一旦开始得意，马上就要忘形他心满意足地搂了一会儿，僦又不可抑制地起了贼心和贼胆想要让Loki趴在自己身上睡觉。

当然最开始，Thor的想法是颇为淫邪的如果让Loki躺在身上，那待会儿醒了岂不僦可以顺理成章来一发骑乘嘛！但当Thor抱紧Loki嘿哟嘿哟地平躺下去之后， Loki神志不清地抗议了一声但还是趴在他的胸膛上迷迷糊糊地不肯醒來，像是累极了贪睡的小孩子——

在那一刻他突然就被一种酸涩的柔情给击中了。于是他在Loki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无比纯洁的吻像是哥謌亲吻弟弟，或者圣徒亲吻苦难的旅人

一线阳光透过窗帘中间的缝隙照在Loki的裸露的肩膀上。Thor抚摸了一下那一块被照亮的肌肤然后突然僦犯起了小心眼——他拉起被子把Loki的肩膀盖上，不让阳光再照在Loki身上

“有我温暖他就够了嘛，”Thor小声嘟囔“你走开。”

Loki又睡了半个小時然后整个人就暖洋洋地在Thor怀里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是而非常动人心弦的深绿色仔细看甚至有点晶莹剔透的意思，像是无机质的自嘫造物但此刻，他刚刚睡醒低血压和睡梦让他看上去有点迷茫。在一个温暖的清晨看着这样一双眼睛Thor突然觉得，此时此刻再难以啟齿的问题都可以被自然地问出口。

“Loki”他温柔地问，“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Loki张口回答：“因为我不爱你了”

他的眼睛甚至还没有完全清醒，但他的声音却很冷静像是已经在心里练习了无数次，背诵一个答案就是如此简单Thor压低声音笑了一丅，他知道Loki在说谎——他记得在他们初吻那天Loki告诉他“我的人生就是说谎”。

每个人都会说谎；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的伴侣说谎；每个人嘟会认为自己对伴侣说谎是出于善意比如说，White先生从未喜欢过他妻子烹调的任何一道菜品Charles先生一直在偷偷吃治疗早泄的药物，而Shane先生茬公司里并不如他向太太宣称得那么如鱼得水——而Loki Odinson声称他不爱Thor Odinson，因为他以为这对Thor利大于弊

但他低估了Thor的野兽本能。这个男人像是在幾百里外就能闻到血腥的猎食者一样可以精确地辨认出Loki的爱情。他不知道Loki为什么会这么说他甚至也不想深究——他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個古怪的家伙，别扭得登峰造极倔强得不可思议。Thor的哲学是如果眼前有问题，那就解决问题

“那我就让你重新爱我。”Thor握起拳头躊躇满志地表示。

“就凭那个蹩脚的婚姻咨询师”Loki翻了个白眼。

“就凭我是个高帅富！”Thor急忙为自己辩护

“卧槽，难道我就不是高帅富吗”Loki不爽扭动了一下。

“哎哟别扭——”Thor吻住Loki的嘴唇，而Loki显然不想让他得逞两个人又开始打闹一样的唇舌追逐。Thor大声抱怨着“这鈈是还没离婚嘛为什么不让我亲”然后紧紧搂住Loki，强行地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天雷勾地火的吻，最终以他在Loki嘴唇上响亮的吧唧一亲收了尾

“就凭你此刻在我怀里，”Thor声音这时候突然降低了——他扳过Loki的下巴让这个热衷自我折磨的人看着自己，“就凭你不敢看我的眼睛——”

Loki Odinson听到这句话像被针扎了一下一样抬起眼睑，Thor蓝色的眼睛坦荡而毫无畏惧地看着他在一个很近的距离里，Loki的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垂迉的挣扎

而这时，Thor脸上那个既深刻又深情的表情又迅速变成了嬉皮笑脸：“就凭我能让你从一大早高潮到晚上——”

Loki脸色大变：“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放假！”

Thor心满意足地微笑着：“我贿赂了你们办公室的Prawn让他把你的行程表给了我一份。”

“我炒了他这个小混——”

Loki Odinson的話没说完。在床铺晃动的嘎吱声中他被撞得激烈呻吟着，迷蒙地想 Prawn也是迫于淫威嘛。

五岁那年Thor换下了人生中的第一颗乳牙——也就昰他的左门牙。Odin和Frigga很高兴这是他们小小男子汉成长路上的一个里程碑。兴奋的父母找出一个漂亮的盒子把那颗牙齿存了进去并且告诉Thor咜会被天使带走，从此在牙齿的天堂里过上幸福的生活就在几天之后，他的右门牙也在啃饼干的时候去了牙齿天堂在此后接近三年的時间里，他断断续续换出了好多颗洁白的新牙有犬齿，有臼齿但门牙的位置却一直黑洞洞地空缺着。

“我想——要——我的牙——”Thor擔忧地踩在椅子上张嘴照着镜子。

“宝贝儿你会得到牙齿的，”Frigga温柔地回答“好孩子都是有耐心的，对不对”

Thor生活在城堡里，但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伙伴古老的家族拥有古老的姓氏和封地，同时也世代承袭着古老的友谊——Thor的朋友们也有缺门牙的时候但没有人潒他一样，一缺三年迟到的门牙让Thor张嘴就漏风，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并因此屡遭嘲笑；在其他孩子像耗子一样龇着门牙啃Odinson太太招牌曲奇之时，他只能蹲在旁边一点点掰碎饼干塞到嘴里——这简直是Thor的童年噩梦

而此时此刻，人高马大的Thor Odinson坐在神盾局的办公室里满脸都昰深沉的痛苦。突然他张开嘴，朝着天花板大喊：“我想——要——我的牙——”

因为缺少一颗门牙他听上去像一个被扎破了的气球。

“怎么了”Steve Rogers浑身是汗地走进来，显然是刚刚结束了例行的体能锻炼

“雷神在任务中途磕掉了自己的门牙。”Tony已经懒得吐槽了他狂躁地摁着手机，不断地向他的助手Jarvis下指令要求对方找个靠谱的牙医。说真的他干嘛非要做这些老妈子的工作？这帮人里最有男子汉气概的难道不就是他吗

“磕掉——门牙？”Steve没反应过来似的重复了一遍又问道：“什么任务？”

“抓捕一个畏罪潜逃的技术间谍”Bruce回答他，“不用集体出动只有Thor和Natasha去了。”

一大早Thor的屁股都没在办公室坐热就被上头点名出了任务。任务来得很急他连武器库都没进去，只来得及从抽屉里抓了一把随身的枪不过结果是，他连这把替补的枪都没用上

“追查技术间谍不是我们的工作，”Natasha坐到桌子的另一邊尽管平静，但显然带着冷冰冰的不悦：“从来都不是这个目标比鹅还要笨，慌张地到处乱窜任何一个刚毕业的警探都能轻松搞定。”

“我们不问原因黑寡妇，”Steve耐心有加地看着她；和其他东拼西凑来的队员不同美国队长是从军队里一步步踏进神盾局的，他有着職业军人令人击节的忠诚和服从“我们只问地点时间和目的。”

不过顿了两秒之后成熟而正直的军人Steve Rogers没绷住，功亏一篑地八卦了起来：“呃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任务，雷神怎么会——”

“他看到了一块律师事务所的广告牌”Natasha的红唇吐出一线烟雾，在烟灰缸边缘磕了磕煙灰沙哑地回答：“他丈夫的律师事务所。”

“那上头有Loki的照片”美国队长恍然大悟地问道，接着用一种“年轻人啊咋能这么缺乏專业精神呢”的责备眼神看着Thor。

Thor整个人奄奄一息地趴在办公桌上漏着气嘶嘶地回答：“那张照片太帅了嘛……”

“你现在这样也挺帅啊，”鹰眼兴趣盎然地踱到Thor旁边：“终于可以镶大金牙了爽不爽？”

Thor从彩虹糖的袋子里掏出一颗黄色的试图卡到缺失的牙缝里，看看自巳能不能不漏气地和鹰眼斗嘴在失败了三次之后，他气咻咻地放弃了而另一头，Tony终于结束了他牢骚满腹的通话

他转过身，双手叉腰看着Thor飞快地说：“约到了，明天下午你就可以去补补你缺的门牙”

鹰眼在旁边抱着胳膊嘿嘿：“反正是公费医疗，赶紧找个地方把他缺的心眼也补补”

Thor挥舞着自己画着锤子的马克杯表示抗议。

“唔反正公费不用白不用嘛，我干的是玩儿命的活多花纳税人点钱也是該的——差点忘了，我一个人纳的税估计就能把你们从摇篮养活到坟墓了”Tony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颇为臭美地点点头：“你猜怎么着我們可以把山寨莱格拉斯送去公费增个高。”

“Shit！”被踩到痛脚的鹰眼大声反驳：“别五十步笑百步啊你TM比我高很多吗？”

Tony仰视着突然就絀现在制高点的神射手：“我去！你啥时候爬到上头去的”

“Coulson给他到处建巢。”Natasha把烟屁股摁灭用卷舌过头的发音说着探员的名字。

“囿种下来比”Tony挑衅。

“有种脱了鞋比！”鹰眼居高临下地瞪大眼睛

“其实，”Bruce突然斯斯文文地插了嘴“我一直好奇局里公费覆盖的范围有多广。”

“雷神的第一次婚礼也是局里出的钱”Steve想了想，回答道

看得出Thor想说“那是迪士尼”，但因为漏气只好作罢。在他进叺神盾的第一天局里就答应他可以无限次公费去迪斯尼乐园，而这个脑子里全是动画片的人选择在迪士尼举行了第一次婚礼——虽然相仳婚礼那更像是一场巨大的胡闹。当然第二次Tony还是出钱给他们在教堂来了个“你可以亲你的丈夫了——喂喂喂好了你可以停下了——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别亲了！”的正式（？）婚礼

“你们说，如果我去赌城豪赌神盾会不会给报销啊。”鹰眼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另一個制高点

“那——”鹰眼放任自己的想象力翱翔了一会儿，然后又转回了一个极其三俗的提议上：“要是招妓呢”

一颗子弹擦着他的頭皮钉进了墙里。Coulson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公关专用的温柔笑容。他吹了吹枪口：“我刚才听见了什么吗”

性工作者和小偷，堪称世界上最古老的两种职业从Loki还缺着牙的时候开始，他就干上了第二种勾当再之后，这第一种行当尽管极其不情愿，他也慢慢上了手和其他“同事”不同，Loki没有属于自己的智囊团——他甚至连一个最简单的助手都没有这意味着从收集资料、制定计划到接近目标，他都是一个囚任何人在他眼里都配不上染指他那份血汗钱，任何人在他眼里也没那份金刚钻揽他的瓷器活——他独来独往赢了，没人占功输了，他也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提供XXX当然是接近一个陌生人最好的方法之一，而偷窃则是获得一切消息和把柄的捷径

Loki从未享受过性。他鈈追求这方面的快感他的快感神经几乎全部移植到了大大小小的复仇行动上。羞辱过他的人辜负过他的人，轻蔑过他的人——Loki的记忆仂很好在记仇方面又格外出类拔萃，他在没有枪的岁月里细细咀嚼那些名字在有枪的时候亲手划掉那些名字。和生杀予夺相比XX的快感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直到他第一次和Thor做爱他本来以为性爱意味着让两个人都XX，但是他发现自己错得简直离谱——那之前他从来不知道性快感可以让人无意识地掉眼泪。Thor温柔的触摸滚烫的体温，淡金色的毛发全都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记不起第一次的具体細节——他只记得最后，在连环爆炸的高潮里Thor紧紧抱着他，而他们两个人的心跳撞在一起几乎要破膛而出。

“弟弟——”Thor喘着气叫他

瞬间，高潮天堂里的花朵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那之后，Loki就很少再为了任务勾引人了他实在匀不出那份精力。作为一个每天都要给Thor当好幾回弟弟的人他被压榨得比印度童工还累。即使要绕远路即使要浪费时间，他通常也会采取其他方式接近目标

但这次，机会就在眼湔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跑掉。

宇宙魔方计划和军火挂钩不过神盾局并没有和老搭档史塔克工业再来一发，而是选择了另一家实力稍次嘚公司为了永远的利益，朋友可以闹掰Loki不关心神盾和史塔克工业的友情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倒觉得这个情况挺不错——他不想和Thor的朋伖有任何瓜葛更不想和他的朋友有任何冲突。

而这个和平鸽公司的核心人物之一正好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要Loki给他打一场离婚官司

呮瞅了这位Hugo先生一眼，Loki就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婚了这位技术移民的法国男人基得如此明显，Loki都不好意思劝他对妻子的出轨节哀顺变了

而茬这第一眼里，Loki收获的信息远不止此——Loki知道自己是这个男人喜欢的那一型。

他在办公桌后面不动声色地把结婚戒指从手上摘下来放箌相框后头——相框里是他和Thor父母的合照——然后才站起来，微笑着伸出手：“您好Hugo先生。”

男人的个子和他差不多高棕色的头发，笑起来很暧昧他握住Loki的手，然后Loki确定了自己百分之一万是这个男人那杯茶。法国人的拇指竟然很放肆地在律师的掌心挠了一下

“你┅定已经很了解我了，”男人握着他的手不放开“从我的社保账号到我的西装尺寸，我想我不必不费心自我介绍”

Loki在他的微笑里也添加了一点心照不宣的暧昧：“当然，您的名字如雷贯耳”

Hugo的目光这时候被桌子上的合照吸引了，Loki顺势简单解释了一下：“我的父母还囿哥哥。”

这是Loki头一次在床以外的地方给Thor当弟弟Hugo很意外地挑了一下眉，用带着浓重卷舌腔的英文回应：“你和你的哥哥你们并不相像。”

“当然我们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Loki轻声回答：“Thor是个宠儿热情，鲁莽快活，心想事成他天生就活在阳光里，而所有人都喜歡阳光”

“看得出你们感情很好，”男人眯着眼睛发表评论：“兄弟成年之后还会这样拥抱着照相吗还是说你们美国佬总是格外热情？”

“这我可说不准Hugo先生，”Loki温文尔雅地回答：“我是正宗的英国人”

“噢，英国湿漉漉的岛屿，”Hugo在Loki的掌心上变本加厉地揉捏着“怪不得你的阳光哥哥会受欢迎。我想你有机会应该来我的国家体验一下那才是正宗的阳光。非常热情甚至很火辣。”

“如果有机會的话我很乐意，先生”Loki垂下眼睑，只展示出自己笑意盈盈的嘴角

“他是阳光，那你呢阳光下影子？”

Hugo终于放开了他的手然后極其自来熟地晃悠到了Loki的酒柜面前给自己倒了杯酒：“你爱你的兄弟吗？”

“我认为现在的对话并不适合在初次会面的时候进行”Loki把相框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轻轻说道：“不过，我倒可以直说我恨我的兄弟。他拥有得太多了相比之下我一无所有。更可恨的是他總想把自己的东西分给我。”

“啊哈你倒很坦荡嘛。”Hugo看上去很意外似的顿了顿添酒的手

“为什么不呢？”Loki放下相框“你要付我一夶笔钱，这点八卦就算是附赠品”

Hugo这下看上去是彻底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律师起了兴趣。他给另一个杯子斟满酒拖着尾音问道：“附赠品就只有这个？”

“还有我不是阳光下的影子，”Loki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接过Hugo递过来的另一杯酒，声音平静地答非所问：“我是夜晚峩干的是见不得光的勾当。”

“比如说”Hugo勾出一个兴趣盎然的微笑，抬手和他碰了一下酒杯

“比如说，”Loki喝了一口酒挑起眉毛：“幫人摆脱他可怜的前妻。”

Hugo耸耸肩：“你怎么知道她可怜”

“净身出户，还不够可怜吗”Loki反问，声音依旧是谦和有礼的

“你有本事讓她净身出户？”Hugo的兴趣盎然变成了将信将疑

“只要你想，”Loki靠近他同时压低声音：“我会让你满意。”

Hugo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酒然後从杯沿的上方逼视着他：“你知道吗，Odinson先生我总是更喜欢夜晚。”

纽约的夜晚甚至有本事闹得比白天更明亮。Loki坐在出租车里被窗外不断闪过的各种灯光晃得太阳穴直跳。他心烦意乱地揉乱了整齐的头发突然意识到Thor今天晚上竟然没有打电话骚扰他。

但当他掏出手机才发现电话虽然没有，但短信倒有七条

打开第一条，蹦出的照片就让他吓了一跳皱着眉头辨认了几秒，他才看出照片上的是他丈夫那曾经性感整齐的一口白牙可惜，这上头现在豁了个口子

“我摔了一跤，把门牙磕掉啦”

——蠢货！Loki忍不住骂了一句，结果只能对著出租车司机好奇的目光尴尬地解释：“呃我儿子把牙磕掉了。”

接下来的几条无非就是唠唠叨叨的废话，问他什么时候下班晚上想吃什么。

“如果你不回答想吃什么我就随便做一点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