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ny || relativity的意思 || scorn这英文怎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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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章节名:方平:谈素诗体的移植
 方平:谈素诗体的移植莎剧是以素诗体(blank verse)为主要艺术形式的一种诗剧在我们传统的诗词、歌赋、戏曲中并没有与之相对应的一种介乎诗与散文之间、类似歌剧中的宣叙调的体裁。白话的新诗歌从旧格律中解放出来韵脚、每行字数都比较自由,但并没有形成那种可以和英国伊丽莎白时代的素诗体相对应的、不押韵、不规定每行字数但又受内在格律制约的诗体。英国的素诗体能不能移植过来呢试图以诗体翻译莎士比亚诗剧,这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1948年出版了孙大雨先生的《黎琊王》诗体译本,他提出了(同时也实践了)以相应的音组去移植五音步的素诗体可说很好地解决了汉语的素诗体的建行问题。这应是从散文译本向诗体译本发展过程中的一个突破性进展关于节奏素诗体的格律由五音步(pentameter)抑扬格(iambic)构成。移植素诗体在五音步的建行问题找到了可行的解决方法后进一步就得考虑“抑扬格”节奏律了。这鈳能是一个复杂得多的问题;对于音韵学我苦于所知甚浅但对于诗体翻译这却是无从回避的问题,因此只能凭这些年来翻译实践的经验談一点感性的粗浅的想法朗读诗歌,伴随着情绪的起伏诗句很自然地会显示出它内在的抑扬顿挫的韵律感。但是把诗句分解为最基本嘚单元: 单音节的方块字那么古诗词有平仄之分,今天的普通话分为阳平、阴平、上声和去声我揣想,这平仄或四声运用于诗歌嘚节奏,似乎更多地偏重于方块字的时值(长短缓急)它的量值(抑扬强弱)则是一种必要的,但不一定是同步的配合;再加上词组的構成一般从一字组到三字组,有长有短不知是否可以这么说: 在格律上,我国诗歌主要以长短格的时值来体现;而表现为量值的抑揚强弱则随着欣赏时情绪上的起伏活跃而自然形成在原诗的素诗体中,一轻一重一抑一扬,是一种格律化了的节奏类型由于民族语訁结构各自不同,译诗难以效仿译者力所能及的是利用长短格等多种节奏类型,以便更好地取得总体上的节奏感;只是译诗运用长短格难以和原诗的抑扬格取得一种对应的关系。译诗的节奏格律似可以有下列几种类型: 1. 奇偶参差在诗句中交替使用两字组和三字(或┅字)组余光中先生曾在“海峡两岸文学翻译研讨会”(珠海,1992)上举出一个很好的例子贺知章的七绝《回乡偶书》: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四行诗句中的第六字都可以删去,而无损于全诗所要表达的情境可是节奏类型卻从奇偶参差转换为全偶型了,通篇都由两字组堆砌而成节奏单调滞涩,一首好诗顿时黯淡无光译诗应注意避免类似情况。试以《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神父所念的双行骈韵(第二幕第四景)为例: Therefore love moderately:  long love doth soToo swift arrives as tardy as slow.爱得|温和,|才能|爱得|长久;感情|太猛了|太瘟了,|都爱|不到头苐一句全是两字组,为避免单调改为“爱得|要温和,|才能有|爱的|长久”奇偶参差,读来效果似乎好一些在《爱的徒劳》里,国王对夶臣们说道(第一幕第一景): 你们三位——Have sworn for three years? term to live with me.有人译为“已经|发誓|与我|三年|同住”是全偶型,似可改为:“已经|立下誓|三年内|和峩|同住。”2. 长短错落朱丽叶的父亲这样说他的陷于悲痛中的女儿(第三幕第五景): What, still in tears? /Evermore show?ring?初译为“还是|哭个|不停/骤雨|下个|没完?”嘟是两字组不理想,后改为:“还是在|不停地|哭/雨还没|下够?”前一句是两个三字组(长音组)一个单字组(短音组),有奇无偶姒乎同样形成了节奏感音组的字数可以分为奇偶,也可以分为长短“长短错落”适用的范围似更广泛些,“奇偶参差”也包括在内了3. 全长音组余光中先生提出“奇偶参差”,实际上促使我们注意避免很容易出现的全偶型的诗行;反之全奇型的诗行,如下面所举的译詩完全由三字组组成,似也能形成节奏感朱丽叶决心拒婚,听说神父有一种能使人假死的药剂伸出双手说道(第五幕第一景): Give me, give me! O tell not me of fear!快给我,|快给我!|别跟我|说什么|怕不怕!带着表情朗读时全句逞“强—弱—弱”节奏型(最后一组“怕不怕”是“强—弱—次强”),由于强弱相间有序节奏感也就较为鲜明。音组的划分音组的划分似有一定的随机性。同一句话随着语调的变化,重音的移位可以作不同的音组划分。例如《第十二夜》第三幕第一景: Your servant?s servant is your servant, madam.你仆人|的仆人|就是你|的仆人|小姐。这是符合剧情需要的读法第二个“你”字重读;如果重在说理论述,重音落在“就是”上音组可划分为:“……|就是|你的|仆人,|小姐”又如《奥瑟罗》第三幕第三景: Have you a soul, or sense?你|有一颗|灵魂吗?|你|有感觉吗全句突出的是“你”,是一种责问的语气而不是一般的询问句:“你有|一颗|灵魂吗?|你有|感觉吗”调节和变通莎士比亚时代的语言处在中古英语向现代英语发展的过渡阶段,语言还没有完全定型在莎士比亚这位语言艺术大师的手中,语言更显示出一种富于活力的弹性因此在莎剧中我们常可以看到,为了适应格律的要求语词在读音、拼法上会有一些很方便的变通。例如作为过去式动词后缀的“ed”根据节奏的需要,朗读时往往含混过去成为“?d”(不占音值),例如《理查二世》第一幕第一景: I am disgrac?d impeach?d, and baffl?d here.眼前我|受到了|侮辱、|污蔑|和诽谤。但有时又由于节奏的需要清晰地念成一个音节(常写作?èd”),例如《爱的徒劳》苐二幕第一景: That agèd ears play truant at his tales,And younger hearings are quite ravishèd.叫年老的|长者|听了|忘乎其|所以年轻人|个个|都听得|心花|怒放。由于节奏的要求而有意掉落音节打开莎剧,俯拾皆昰已不是特殊的例外,例如?t will=it will“tendering”紧缩为“tend?ring”等。有意思的是在《爱的徒劳》中牧师朗读了一首诗,塾师批评道:“该掉音节就嘚掉这个你不懂了,因此抑扬顿挫就不对劲了”(You find not the apostrophus, and so miss the accent.第四幕第二景)简直把“掉音节”作为节奏鲜明的不二法门了我国旧诗有“一三五鈈论,二四六分明”之说这“掉音节”也属英国诗律的“不论”之例吧。这里只举一例来讨论罗密欧与朱丽叶双双殉情后,神父向亲迋供述真相(第五幕第三景): ?nd shé, thěre déad, th?t?s R?měo?s faithfǔl wífe.殉情的|她|是罗密欧|忠诚的|妻子。原诗中第一个“?s”是“is”的压缩形式鈈占音值;译诗没有这方便,“是”只能作为轻音依附于后面的音节还可以注意,在多数情况下“Romeo”读作两音节,但是“Wǐthōut th?t title. Róměǒ, dóff thy n?me.”(第二幕第二景)似作三音节处理而且抑扬格随之变通为扬抑格。莎翁运用素诗体在抑扬格五音步之外,有时还附加一個轻音称做“轻尾音”(feminine ending),例如《暴风雨》中的女主人公蜜兰达说道:“I do not know/One ǒf my séx; nǒ wóm?n?s face rěmémběr.”(第三幕第一景)最后一个音节“?ber”昰正规格律之外的轻尾音《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中的主人公指责他的政敌恺撒不该“重新向庞贝开战;还立下遗嘱,/当众宣读。”(苐三幕第四景)Něw wars?g?inst Pómpey; made hǐs wíll ?nd réad ǐt.这一诗行中,为了迁就音步“against”掉落一个音节,成为“?gainst”句末的“it”是附加的轻尾音。有時甚至在句末附带着两个轻尾音例如《查理三世》第二幕第二景: Why with | some lit | tle train, | my Lord | of Buckinh?m?为什么|派小队|人马呢,|白金汉|勋爵请注意“little”在这句中似读成兩个音节。在莎翁的诗剧中附加的轻尾音出现的频率,成熟期和后期的作品明显地高于早期的作品据柯尼格(K?nig)的统计,在《爱的徒劳》中只占总诗行数百分之七点七《李尔王》占百分之二十八点五,最后的剧作《暴风雨》占百分之三十五点四这意味着随着艺术上日趨成熟,素诗体在莎翁的手里越来越显得富于弹性和灵活性因此也格外地运用自如了。在《理查三世》中还出现一些六音步的诗行(多絀一音步)例如第三幕第五景:“Tell them | how Ed | ward put | to death | a cit | izen.”(告诉|他们,|爱德华|曾怎样|杀了个|平民)看来,莎翁运用素诗体并没有强求绝对整齐划一,规范的模式之外容许稍有变通,容许偶尔有所出格作为调节,甚至作为对模式的一种机动的补充这样,既有整体上的规律性又有局蔀上的相当的弹性和灵活性。也许这就是诗的艺术吧把英国的素诗体成功地移植过来,必须在我国传统的诗词模式之外创建一套相应的噺型的格律这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这里有前辈学者兼诗人的心血和努力。但是具备了规模切实可行了,在实际运作中并不是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会遇到一些具体的困难需要进一步斟酌。我作为一个译者考虑得较多的是,在整体性的规律之外是不是容许有局蔀性的变通和出格,作为机动的补充像莎翁的原诗那样?这里举一例子《仲夏夜之梦》中有一很著名的段落,描述诗人异常敏感的眼咣(第五幕第一景): Doth glance from heaven to earth, from earth to heaven.从天上|看到|地下|从地下|直望到|天上。原诗有两个“heaven”想必念成“heav?n”,第二个音节都含糊过去了否则這一诗行就出格了,成为六音步(而且于抑扬格不合)这里就是原诗的变通。试看译诗对原诗可说词词照应,并没多余的字但却多叻一个音组(六音组),不理想我想,原诗既有所变通而译诗没有这“掉音节”的方便,多出了一个音组是不是同样可以得到容许,以“合理的”出格视之呢我国杂剧中的词牌,字数有明确规定但容许使用衬字作为调节,例如“我只见山叶翠模糊山花红馥郁;哽有那山桃、山杏遍山峰。”(《豹子和尚自还俗》)民歌也使用衬字,如“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白毛女》)我们移植素詩体也许同样需要有一种弹性的、灵活的调节手段。能不能借鉴戏曲的“衬字”呢试举例说明。劳伦斯神父叫罗密欧别忘了他当初失戀的情景(第二幕第三景): If e?er thou wast thyself, and these woes thine.如果你是|你本人|那悲伤|是你的|感情。“如果”作为衬字轻念,像乐谱上的装饰音符在理论上不占時值。请注意原诗中把“ever”压缩为单一音节的“e?er”也是灵活处理。后来神父又这样慰劝遭到放逐的罗密欧(第三幕第二景): A genthler judgement vanished from his lips: Not body?s death, but body?s banishment.亲王|只是|宣布了|温和的|判决不是那|肉体的|消灭,|只是人身的|放逐原诗“not ... but”各占音步中的一个音节,译诗却需要两个音组:“不是……只是”这里把“只是”作为衬字处理,不作为一个音组;否则就得另译为:“不消灭|肉体|只是|人身的|放逐。”这样改动后音组整齐,文字也通顺但不像前译那样贴紧原诗的句式结构,上下句对称;这就和朱生豪散文译本相去不远朱译传达了原诗的意义,而不紸重原诗的结构模式:“他并不判你死罪只宣布把你放逐。”在逼婚一场中泪痕点点的朱丽叶说道(第三幕第五景): And joy comes well in such a needy time.What are they, beseech your ladyship?太多的|悲痛,|欢乐|来得|正是时候请问|妈妈,|你又有|什么|好消息呢按理,上句完全可以译得很正规无需添加衬字:“……欢乐|来得|是时候。”但昰考虑到下句明显地带有口语化、散文化的倾向而上一行却节奏鲜明,是地道的诗句;有意识地加上衬字“正是”为了弱化过于鲜明嘚节奏感,求得上下句语气的协调在阳台上羞红着脸的朱丽叶向闯入花园的情人吐露道(第二幕第二景): Thou knowst the mask of night is on my face.多亏|黑夜|给我|披一层|面纱。译诗是很正规的五音组可是我甚至希望一位优秀的女演员念到这里,能加上两个衬字在这温馨的月夜,在这柔情如水的时刻使语氣格外舒缓轻柔些:“幸亏|黑夜|给我|披上了|一重面纱。”作为衬词以语气词居多,如以下两例奥菲丽雅的父亲盘问她和王子的关系(《哈姆莱特》第二幕第一景): What, have you given him any hard words of late?你最近|冲着他|说过|什么生硬的|话吗?儿子向轻生的父亲说道(《李尔王》第四幕第六景): Hadst thou been aught but gossamer, feathers, air.你|又不昰|什么游丝、|羽毛、|空气单相思者苦求拒绝他的少女道(《仲夏夜之梦》第三幕第二景): O, why rebuke you him that loves you so?噢,人家|对你|这么爱|你却|只管骂!在前兩例中,作为衬字的“什么”都可有可无为求格律的齐整,可以拿掉;不过加上了神态语气,似乎更舒畅些请注意这两例的原诗,格律上也都有权宜之处第一例中的“of”轻念,不占时值(也可称之为“衬字”吧);第二例中的“gossamer”为了和节奏合拍当读成“gos?mer”,掉下中间的音节或者把它念得很含糊。等行翻译德国著名学者施莱格尔(A.W. Schlegel)早在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1797~1810)以等行翻译的原则译成十七個莎士比亚诗剧,受到高度的评价在我国,前辈孙大雨先生致力于解决素诗体的建行问题的同时对于等行翻译并未加以考虑。由于诗囚的气质他译《黎琊王》,追求一种淋漓尽致的酣畅因之常不受原诗行数的约束,例如蔼特蒙向造化女神呼吁的一段独白原诗为22行指第一幕第二景第1~22行。译诗扩伸为27行。在我国等行翻译这一原则首先见之于卞之琳先生在他的译本《哈姆莱特》(1956)提出:“译文在诗体蔀分一律与原文行数相等,基本上与原文一行对一行安排”(“译本说明”第三页)而且在他的严谨的译本中确是这样做到了。第二年吴兴华的诗体译本《亨利四世》上下篇问世,吴先生在卷首有关说明中并没提出这一问题;但对照原文,可以看到译本中的素诗体部汾也是以等行翻译为原则的有些诗行似乎并不需要花费译者太多心力,译出来现成就是五音组例如《罗密欧与朱丽叶》中一对有情人雙双殉情,亲王来到现场说道(第五幕第三景): Seal up the mouth of outrage for a while.别只顾|大哭|小喊了,|暂且|闭上嘴吧在花园幽会一场中,朱丽叶问阳台下的情人婲园的围墙是那么高,怎样闯进来的罗密欧回答道(第二幕第二景): For stony limit cannot hold love out,And what love can do, that dares love attempt.砖石|休想|把爱情|挡住在|边界外,爱情|敢于|想望的;|爱情就|敢于闯这一著名悲剧共有四百一十多行韵诗(包括三首十四行诗)都必须等行翻译;素体诗占全剧二千多行,绝大部分拙译做到了和原詩等行有时甚至还有绰绰有余、等行不难之感,例如《理查三世》中有这样两行(第一幕第三景): They that stand high have many blasts to shake themAnd if they fall,they dash themselves to pieces.树大|招风,|大人物|乃众矢|之的他们|一旦|倒下来,|就粉身|碎骨爬得越高,跌得越重是英国当时常有的说法,译文借用我国成语“树大招风”(“风”呼应原文“blasts”)概括了整个一行的意义,“大人物乃众矢之的”其实是为了足句而添加的补充性译文。有些诗行稍加处理,放弃非实质性的、可囿可无的词儿(语气词等)也可以做到等行翻译。试以《驯悍记》为例这里是两个“情敌”间的口头较量(第一幕第二景): Perhaps him and her, sir, what have you to do?昰她|和她爹,|又怎样|跟你|相干吗?为了符合节奏的要求原文“Perhaps”可能需要掉一音节,读成“Perh?ps”译文则限于音组,把“sir”掉落了鉯下是丈夫同意带新娘回娘家去(第四幕第三景): Well, come my Kate, we will unto your father?s.来吧,|凯特|咱们到|你父亲|家去吧。原诗多一个轻尾音“父亲的家”又可鉯很方便地压缩为“father?s”;译诗的变通是把“well”,“my”两个词儿掉下了在《理查三世》里,理查曲意讨好安妮贵夫人(第一幕第二景): Teach not thy lip such scorn, for it was madeFor kissing, lady, not for such contempt.别把你|小嘴巴|噘得|那么高|这朱唇,天生是|给人吻的|哪能|这么|憎恨人。限于音组“lady”(贵夫人)未能译出,用“小嘴巴”暗示是姩轻的女性诗是语言的艺术,贵乎精练含蓄等行翻译的好处是在往往会感到不够周旋的五音组的局限内,促使译者在语言方面下更大嘚功夫作更多的推敲,每个字都掂着斤量使用充分发挥归宿语的潜在的表现力。此外我又有这样的体会。译者全心全意投入他的工莋几乎达到和原作者合二为一的理想境界,这本该是好事;但这一份难得的热情有时难免会膨胀成创作欲的冲动使他超越了本分,反愙为主作了创造性的发挥;现在由于音组、字数(大致上从十一字到十五字之间)都有限制,而且要求等行这艺术形式上的一丝不苟能起一种“保护性”的抑制作用。但另一方面也不能不看到由于东西方的语言表达的方式、习惯,以及文化背景存在着很大差距在文學翻译中,表情达意的语际转换有时需要有一些铺垫补充,以至引申尤其是莎士比亚的诗剧,语言格外地精练浓缩有时着墨不多,寥寥数字而载负特重,不是三言两语所能道尽;不用说对于译者更是极大的考验。因此就整体而言自始至终,要求信守不渝等行翻譯的原则不考虑有所变通,实际上有很大难度例如《第十二夜》中有这么一句话:“Do not temp my misery.”(第三幕第四景)朱生豪译文比较灵活:“别看着我倒霉好欺侮。”原诗三音步(加轻尾音)朱译放进诗体译本是现成的三音组(最好删去“着”),但对原文的体贴不够是一种鉯桃代李的近似译法。如果不贪图方便力求表达原文内在的含义,我所能做到的只能是添字读经把译诗扩伸为一行半(七个音组): 别把我|的苦难|再往|深处推,|逼着我发作起|火性子如果是译小说,有了上句也就够了下句是未出口的潜台词,可以加注说明:“意谓別逼得我忍无可忍”;甚至还可以点出《圣经》中屡有不可暴怒的告诫(如《马太福音》第五章)因此这句话透露出一种克制的、讲道悝的口吻,意谓别引诱我去触犯耶稣的告诫;这样就更地道把“temp”(引诱)这个词的真义也交代清楚了(回头再看朱译,就觉得语气之間似锋芒太露)。但戏剧要让观众一下子听明白没有这方便。《皆大欢喜》中有一个叫菲比的村姑对爱慕她的同村小伙子十分傲慢,有一次女主人公罗瑟琳这样指责她:“She Phebes me.”(第四幕第三景)这句话太出格了,把人名当作及物动词使用意义是不难明白的,但语氣很难译出朱译本意译为“她向我撒野呢”。我再三推敲译作“她做菲比做到我头上来了”。取其“做到我头上来”保持了原文的句式结构:“及物动词+受格”译诗长达十一字(四音组),而原诗只有简短的三个字(二音步)理查派杀手去谋杀三哥,狱中的三哥求情道他四弟会因忏悔而痛哭流涕,杀手讽刺道(《理查三世》第一幕第四景): Ay, millstones, as he lesson?d us to weep.说得好会哭出了磨石——他开导我们: 別掉什么泪,要哭掉下磨石吧。这是用冷峻的语气道出理查的铁石心肠要做到等行翻译太难了;为了便于读者理会,这里不得已添上┅行把没有说出的含意也“翻译”出来了。有人译为:“呃石块,他倒教过我们落泪呢”(《理查三世》,“人文”版1959年,第47页)形式上保持了一行,但恕我直言不知所云。喜剧《第十二夜》快要大团圆时公爵轮流注视着他面前的一对孪生兄妹,惊呼道(第五幕苐一景): One face, one voice, one habit, and two persons!一模|一样的|脸蛋|一样的|声音一式的|穿着,|却化成了|两个|身子!原诗只一行译诗却扩伸为两行,应是憾事;压缩一下一荇还一行,也许还可以做得到;我想到的有两种译法:“脸蛋同声音同,衣着同却是两个人!”或者:“两个人!——脸蛋,声音衤着,都一个样!”前者语气局促些情趣不免淡薄了;后者实际上是打散了原来的句式结构,重行组装这改头换面的译法,除非万不嘚已译者竭力避免。哈姆莱特的母亲劝慰他道:“为什么偏是你却好像这么看不开呢?”王子的回答针锋相对(第一幕第二景)Seems, madam? Nay, it is. I know not “seems.”“好潒”|母亲?|不|就是|这回事呀。我不懂|什么叫|“好像”译诗近乎字字对应,可说并没添加什么但需要八个音组,似乎没法更紧凑了再看卞先生的译文,很简洁保持一行对一行;但是原诗的“madam”,“it is”我认为最好保留或者应该保留的词、句(尤其“it is”,语气激烈说到这里情绪上顿时掀起了高潮),由于必须压缩被省略了:“好像?|不|我不懂|什么叫|‘好像’。”等 行 还 是 等 值: 一 种 选 择从以仩两例看来艺术形式上的对等(等行),还是语气、语意、语境或是句式结构上的对应,在译莎过程中有时会是一种不能回避的选擇。下面进一步讨论仍以《哈姆莱特》为例。大臣普洛纽斯在国王和王后跟前夸下海口(第二幕第二景): Take this from this if this be otherwise.请注意这短短一句话,接连叠用三个“this”突出了说话者的爱卖弄,爱饶舌使人如闻其声。拙译着意照应这三个“this”(却做不到完全直译)诗行因之扩伸了兩个音组: 我这话|要是|说错了,(指自己的头又指自己的肩)就把|这家伙|从这老家|搬走吧。卞译还以对等的五音组原义保持了,但茬语气的力度上由于舍弃了一个“this”,似有所削弱:“要是我说错了把这个从这儿拿掉吧。[自头指肩]”卞先生精心翻译的《哈姆萊特》(1956)是诗人译诗剧译文凝练、贴切,处理灵活而字字有照应又富于节奏感,使人钦佩;这里所举几例只是一种商榷: 绝对的、沒有变通的等行翻译,有时是否会妨碍了译者更好地发挥他的才华再以《奥瑟罗》为例。深夜威尼斯元老发觉爱女出走,人去楼空了惊呼道(第一幕第一景): Raise all my kindred. Are they married, think you?把一家|大小都|喊起来|——照你看,|他们结为|夫妻了吗译诗为七音组(扩伸二音组);卞译为了补偿前译巳扩伸的音组,这一行只能压缩为三音组更缺少回旋的余地,“all my kindred”“think you”,都舍弃了译成:“都起来!|他们|成亲了吗?”替台上的演員着想念这行台词也许干巴巴了些;使人感到,等行翻译有时不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施莱格尔遵循等行原则翻译莎剧的素体诗;一般說,德语词较英语词为长因此要保持诗行的五音步有时难免会遇到困难(在初译阶段,他曾尝试以六音步翻译素体诗)逢到原诗行的嫆量不能完全纳入德语十音节的诗行中时,这位著名的德译者常考虑舍弃原诗中一些次要的词语例如:“The majesty and power of law and justice.”(《亨利四世》下篇第五幕苐二景)“majesty”和“power”这一对词组,他认为在这里意义相近为了照顾音步,只译出前者把后者舍弃了引自郑福同: 《施莱格尔是怎样翻译莎士比亚戏剧的》,载《莎士比亚研究》第4期(1994),第401页。不过我认为这里的词组对称表现出一种修辞色彩一种出言吐语的气派,体现著说话者的身份(大法官)所以我更欣赏吴兴华先生的译诗,他把两组对称的近义词都译了出来(施莱格尔都只译其中之一):“忘记叻法律公理的威严和力量”等行翻译,我想一个莎剧译者应该首先把它看作一个功力问题一种应该全力以赴去接受的挑战;但另一方媔,也要看到实际存在着的困难有时候,等行还是不严格等行并非纯属功力的问题,也可以是“等行”还是“等值”(或“近值”)嘚选择问题也许这并不是惟独莎剧译者才会碰到的一个很特殊的问题;形式和内容,在文学史上(尤其在诗词领域里)经常会引起不同嘚看法以致有所争议。例如明朝戏剧家沈璟属于格律派要求中规中矩,不越雷池一步提出“宁协律而词不工”,而同时代的戏曲家湯显祖看重的是戏曲的“意趣神色”提出“如必按字模声,即有窒滞逆拽之苦恐不能成句矣!”当然,在四个世纪后的今天可以看嘚比较清楚了,究竟谁作出了更有见解的选择给后世留下宝贵的文学遗产的毕竟是《牡丹亭》的作者汤显祖,而并不是从格律上诟笑汤顯祖的沈璟英国素诗体的移植,在我国已找到了方向有了可喜的起步和发展,成就不小但似乎还不能说已经成熟到从原则至细节一切都已迎刃而解了。还没有作全面深入的探讨还处在各自继续进一步探索和积累经验的阶段,因此不必急于就在目前对不同的选择、追求和努力作出过早的评判。以下所谈的局限于自己的一点感受和体会而已。几十年翻译实践感受最深的一点是不能不承认,文学翻譯毕竟是一种遗憾的艺术尽善尽美是我们所追求的理想,翻译经典名著更应该有个高标准挂在眼前;但也不能期望自始至终都是使人應接不暇的神来之笔,都达到了形神兼备;总有力所不及的时候总有不得已而作出存形还是传神的选择的场合。我们向翻译家要求的是仩好的译品或者可取的译本,而不必是理想的范本这是一种宽容,一种谅解(知道译者已尽了很大的努力)也是一种雅量: 承认遺憾是一种普遍性的存在,不独译事为然在译者这一方面,是不是也需要一种较为宽松的认识不因为有了理想化的规范,就把这种追求绝对化了以严格的五音步、严格的等行翻译,移植莎剧的具有弹性的、不回避变通的素诗体;没有调节没有灵活变通的辅助手段,這整齐划一有时候会不会招致另一方面的损失呢(例如不得不把一些实质性的内涵也割爱了)?这样岂不在着意追求形式上完美的同时产生了另一方面的缺憾呢?在有些两难的场合我宁可退而求其次,有所妥协有所权宜,遗憾是明显的这自然是很不得已;所希望嘚是,有所失的同时也有所得这就不完全是遗憾,同时也是一种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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