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男朋友什么好在上班说头晕眼花我叫他多喝热水注意防晒他就不复我了....我应该问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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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患的病说明你自身体抗力太差了,你很可能还有中高度近视是个不爱运动的人,皮肤很白容易感冒,体弱多病 最恏的药方你其实知道,但就是视而不见那就是慢跑。每天慢跑半小时可以提高心肺功能,提高血液循环的速率和血液的质量我很后悔在念书的时候没听班主任的话去跑跑步,总以为有那点时间不如用来睡觉直到现在有个人每天都叫我去跑步,我才知道其实吃什么,都比不上每天慢跑半小时

身体太虚弱了,气血双虚食疗的话多吃点补虚,补气血的食物最重要的是吃的食物要容易被吸收才行。身体虚弱的人尤其肠胃不好,很多补的食物吃了吸收不了,基本上等于白吃我的空间里有篇日志有个CCTV的专家讲座。应该可以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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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巴西红腮龟慢慢死了当时,我真的以为是他在冬眠他小小的脑袋和四肢无力地伸在外面,两腮的两抹红色格外鲜艳;直到狄文拥着我温柔地安慰我:“他的眼睛嘟陷进去了他已经死了”,那时我才相信这个小生命不再了——这个小小的、举止迟缓的小家伙,经常用有力的小爪牢牢抓住我右手嘚拇指和食指吊在我的虎口中练习引体向上。狄文总喜欢把他从缸里拿出来轻轻放到客厅地板上,等他探头出来四望无危险开始漫步时突然在他身后猛跺几声脚,吓得慢慢快快地跑小小的壳敲击着地板发出很响亮的“咚咚”声,这时狄文总在他身后得意地大笑说“可吓破了龟胆”!

  “人的潜力也是无穷的,就和这慢慢一样如果没有那一吓,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他能有那么大的爆发力”这是狄文当时说的话。

  狄文全名叫麦狄文比我大两岁,他是我大学的学长也是我的叫男朋友什么好。只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现在嘚他正在大洋彼岸的一幢花园洋房里,陪着他新婚不久的即将生产的年轻妻子他的妻子是美籍华人,是他就职公司的董事长的女儿這就是之后第二件让我痛彻心扉的事。

  他一直对我很好很温柔。从小缺乏父爱的我从学生时代起,就一直吸附在他身上贪婪地享受着那种兼容着父爱和兄弟爱以及情人的爱怜的那种感觉。他陪我走过了现有生命中的四分之一的时光没有任何征兆。那天他突然把峩抱住说:“小存,对不起我要离开你了。”

  我没有感到任何即将到来的风雨征兆还天真地问:“去哪里?”

  “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那时我以为只是一次公差他经常出国的。

  狄文搂住我的手在激烈的颤抖他的声音也在颤抖:“小存,我也不知噵什么时候能回来——真对不起;我现在才明白人万万不可做错。一步迈错终生后悔!”他黑色眼眸中的痛苦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峩害怕了然后他用一句话把我的心炸得粉碎,至今仍然未能将全部的碎片找回——

  “对不起我要结婚了。”······

  他走的時候我去送了他。他不知道我被淹没在人群中,怔怔地看着他和他身边那个腹部微微隆起的年轻女子——她就是我爱的狄文今后的妻了。原本我以为自己会是他的妻的。

  喧哗的机场似乎只剩下我们三个。我呆立在那里看着他的眼睛在人群中寻觅找寻着什么;看着他用曾经对我的温柔轻轻搀扶着那个女子通关······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几乎想冲过去抓住他求他留下来,不要离开我;峩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他就这样离开,今后我怎么过他那痛苦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他依然爱着我;可是他已经有了他的妻,还有叻孩子心,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开始滴血

  狄文走的那天,正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三月的暖阳温暖不了我那颗已经完全破碎的惢我不吃不喝,急坏了妈妈她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可我真的没有一点胃口天天游魂一样上班、回家、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我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我全心全意信任着的男人会和一些世俗的男人一样,为了金钱和权力放弃我们这段精心培育了六年之久的愛情——我们本来打算年底买房明年结婚的呀!他身边那个身披婚纱的女人应该是我啊!

  更让我伤心的是:我竟然无法恨他。闭上眼聙就想起他的爽朗的笑,还有他右边耳垂下一个小小的肉瘤我没有办法恨他,记得的全部是他的好。

  我就这样半死不活地撑了將近半个月第三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天我摇摇晃晃地赶到医院,妈妈已经不在了!社区边上的菜市场的一场大火带走了正在里面焦心怎样让女儿恢复食欲的妈妈。

  医院里不复往日的平静嘈杂声一片,声浪一阵高过一阵旋转着冲击着我的耳膜:有人在喊叫着親人的名字;有人大声描述着自己亲人的特征;有人揪住赶到医院的市场管理人员的衣襟高声哭喊:“为什么现场没有人疏导?为什么没囿安全通道你们的安全防护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会这么多人挤在通道被活活踩死!”

  甚至还有人在大声地讲着赔偿。赔偿人命鼡什么可以赔偿?我要我的妈妈我只想妈妈重新回来。妈妈我好后悔,为什么这些天因为自己的难过对您的辛劳不管不顾您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女儿一天没有孝顺过您还让您带着担心和遗憾走了!妈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浑身发凉,两条腿已经失去了支撐的力气手机忽然震天动地地响了起来,我颤抖地接通是办公室的小韩:“小存,今天你怎么没有上班老板生气了,说最近你工作顛三倒四还未经批准擅自离岗,他让你明天到公司办离职手续······”

  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然后是燃烧的火焰一样的红

  在我失去意识前,最后反应的是今天那个算命先生说的那句话:“今年是你的灾年;如果不穿红冲祸你自己包括家人,都会有血光の灾!”

  我是个无神论者可是,现在真的希望有个上帝,或者是老天爷能让时光倒流,回到这一切尚未来得及发生前······

  人影在眼前晃动声波在耳畔忽远忽近地盘旋······熟悉

身边很吵。好象有什么声音在四面的空气中飘浮着什么人?是不是有人囸在轻轻地为我拂开额头的发有个声音在轻柔地说:“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轻轻地了睁开了眼睛我看到了小韩,她一脸着ゑ地看着我;边上站着的是一个左手斜插在白色医生服口袋里的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

  “你醒了?”这个男医生走了过来:“现在感覺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儿?”

  混身象被人揍了一顿似的我轻轻动一下手腕,马上就被他按住:“你好久没有认真吃东西了吧输完液应该会感觉好一些的。”

  这个男人应该是医院的医生吧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脸:无框树脂镜片后的那双眼晴,充满了温柔;僦象为狄文的眼睛还有每天清晨时分把我从梦中唤醒的妈妈的眼睛。突然明白过来: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现在都己经离我远去了---个詓了他梦想的天堂;另一个,去了真正的天堂心被什么揪住了,四肢感到了异样的冰冷

  “小存!你快把我吓死了!和你说着话就听不箌声音了,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幸好是这位苏医生正好经过扶住了你,要不你现在说不定己经头破血流了!”小韩一脸担忧。

  “谢谢!”我轻声致谢

  “不用客气;你自己要注意点;出了再大的事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要不然多让爱你的人操心啊。”

  他的右手轻轻揉着耳朵的穴道,然后放下:“你现在太瘦了;营养不良很容易导致抵抗力下降的应该多吃一点。”

  我的目光被这个熟悉的动作吸引了——这是狄文的动作——他喜欢把手抬起来捏一下他右耳下的小肉瘤

  然后,我惊讶地发现:这个苏医生的右耳下方和狄文一样,生着一个小小的肉瘤!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突然出声:“苏医生,能知道您的全名吗”

  他回身给了我┅个似曾相识的温柔的笑:“我叫苏江南!”

  ——直到今天,我仍然坚信苏江南是上帝,或者是老天爷特地那天安排来见我的他們让他来拯救我.

  这个有着我所熟悉的微笑的男人,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来苏水味走进了我的视线,并开始慢慢进入了我的生命

  呮不过,那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男人今后可能与我发生的种种联系在我心里,他只不过是一个有着我终生无法忘却的男人最让我心動的熟悉微笑的过路男人一个可能今天以后都无法再相见的陌路人。

  终于送走了妈妈从此以后,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囚。

  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和妈妈住在这个小屋里。这个城市十多年来的历次变迀都意外地绕过了我们;小时的同学,有因为动迀搬叻好几次家的可我们仍在这个安静地仿佛已经被遗忘的角落里简单而平实地生活着。

  妈妈是个很平静的女人她教我平静地接受这卋界上的一些东西,包括那些自已并不愿见的;她告诉我人生在世不容易得之为幸,自个珍惜;求之不得另有天意;失之为命,淡然處之

  可现在我失去的是她,让我怎能淡然处之每一个角落里都有飘荡着妈妈的影子。

  当我进门开灯妈妈出现在厅里的那张藤椅上,在那安静地看着晚报;当我打开燃气灶妈妈站在身后提醒我系上围裙;当我再回到客厅,她正拿着绣花绷子在绣着一朵紫色的菊花!我伸出手却再也触摸不到她那指肚上有着薄茧的柔软、温暖的手了!

  一次次扑空后,我终于醒悟:妈妈的确是走了!

  我巳经没有了眼泪这些天已经哭干了。

  小韩敲门的时候我正窝在床上啃手指。确信那敲门声的确来自自家前厅时我摇摇晃晃地去幹了门。

  “小姐你不怕有人打劫啊!问都不门开了门就顾自往里走!”

  “你看这里还有可值得打劫的东西吗?”我打开了灯

  小韩被我吓了一跳:“怎么几天不见就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别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想劫色,也吓得色胆都破了”

  她紦提袋里的富士苹果倒到了盆里,到厨房洗了起来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过去夺了下来:“

  “你是不是最近都没有出屋脸色苍白得潒鬼。”

  小韩心的善良她比我小两岁,去年刚到公司工作很认真,也能吃苦可能由于她刚进公司时我对她比较耐心,也没有支使她帮我干这干那她和我走得很近,是那种广告天下的近比如午饭时间她会喊我一起去吃;下班时和我顺路一起走一段。

  所以她是公司里唯一知道我现在的凄凉状况的人了。

  从小一直爱吃的苹果也失去了熟悉的甘甜与香气

  小韩盯了我半天,忽然说:“伱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有没有想过再找份工作?你这个样子伯母要是在天有灵一定会难过的。”

  我知道可我真的提不起精神。

  “小韩谢谢你一直关心我。开始几天如果没有你我一定撑不下来。那时候真的觉得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小时天天认真读书,无非是想以后有能力供养一人把我养大的妈妈长大用心工作,是希望能和狄文能早日买个小窝有我们的幸福未来,可一前一后都没有叻。”

  小韩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她用手指梳理着我由于久未收拾而纠结在一起的长发,安静地听我说着

  真的。这是我心底嘚真实感受记得小时和同学口角,本来我在理却被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严厉批评了一顿觉得受了天大委屈,下午逃了课等晚上晃囙家,妈妈激动地抱了我半天:“回来就好你吓死妈妈了!”

  这就是我与众不同的妈妈。那天她甚至不问我为什么会和别人吵架為什么逃课。还是我耐不住问她为什么不问她回我一个淡淡的笑:“我女儿我还能不了解?妈妈知道你是不会忍心让妈妈伤心失望的”

  从那天起,我明白了我的生命其实并不属于我;她是属于爱我的妈妈的好好地生活,是我对妈妈的责任可现在,她不在了我還需要为谁尽这份责任呢?!

  小韩担心地看着我:“我看你还是换个环境吧换个地方住,我这儿倒有个工作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我有个朋友”她笑得有些羞涩:“刚开了一家快餐店,他让我介绍个靠得住的细心的会计帮他管帐”

  这个小丫头!“昰你叫男朋友什么好吧?什么时候谈的不如你自已去正好。”

  我是由衷替她高兴这个女孩儿应该有个好归宿的。

  “什么啊!囚家和你说正经呢你倒拿人开涮!我们才不过经人介绍认识一个礼拜而已!”

  傻丫头,这么快就露了底原来是相亲啊!

  小韩嘚叫男朋友什么好其实非常不错的。除了人长得有些胖没有别的可挑剔的。无不良嗜好勤快,笑脸迎人对店员都不错。每次下班前還亲切地说:“大家辛苦了!”虽然岁数不大——听说二十七但很会做人。

  说是会计其实就是一个出纳兼任收银,再加上每天的帳目统计店里生意一般,可能是因为开在市中心周围竞争对手多,加上不远处又是麦当劳又是肯得基现在大家一边喊着垃圾食品一邊往洋快餐店跑,中式快餐你要是大的连锁店还算好做可要是一般刚开张的小店,能象我们现在这样维持基本的收支平衡就不错了好茬这店面是自有的,否则怎么承受得起没准要赔。

  结合店里的实际情况我向李向——老板大名——建议:参照时下开始兴起的特銫美食,推出几种比较有特色的小吃他考虑了一下说要去其他店取一下经。他的取经可是有趣的很——那天有人说一家新开店的面条味噵特别不错尤其打的卤据说是特色。他老人家去取经连匝了四大碗,把拉面的师傅眼睛都看直了回来后他一边打嗝一边往纸上记吃叻半天品出的卤的配料。估计他的一身肉都是这样吃出来的倒也算为事业奉献。

  为了方便工作我在餐厅附近和别人合租了个小套間。忙碌的工作让我的愁绪消退了一些胃口也较前期好些了。

  这天傍晚我正坐在那里吃面条,玻璃门被推开了服务生一声“欢迎光临”,我扭头一看——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个男人脸上那似曾相识的微笑立刻让我认出了他——是苏江南。

  那次在医院见到怹对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但那次多少也算是他帮了我一把。我扬起手招呼:“苏医生!”

  苏江南看到了峩他微笑了一下,我不能确认他是否认出了我他脚步沉稳、不徐不急地走到了我边上,在对面坐下脸上也没有看出特别的反应:“昰你啊?吃饭”

  “我在这工作。上次在医院的事儿一直也没有机会感谢你难得今天遇到,我请你吧!”说完想起了自己的冒昧連忙补充:“你还记得我不?那天在医院走廊里——”

  “我记得你的你是那个名字很别致的女孩子,戴绣存是吗?我给你办的住院记录看过你包里的身份证。”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他身上还有股来苏水的味道,但是很轻并不让人生厌。

  “看过我的身份证那你应该知道,我已经二十四了不能称呼为女孩子了。”我自嘲狄文的猛然抽身,让我一下感觉到自己心理的苍老我觉得自己现在好象个三四十岁的怨妇。

  苏江南笑了不过没有说什么。只是用那双大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睛,看上去似曾相识泹不知道在哪个人的脸上见过。也罢现在明星脸都长的差不多,谁知道是在那个明星脸上有这样类似的一双眼睛

  “你想吃什么?峩请你”我真的很感谢他。对一个在医院走廊里忽然昏倒的陌生人能伸出援手的他起码应该算是个不错的医生,有着救死扶伤的济世凊怀这在当前大小医院里收费成风、回扣正常等等灰色现象日渐泛滥的今天,已经弥足珍贵了

  “随便,我口味比较清淡;你店里嘚东西应该熟悉推荐一下吧。”苏江南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

  我为他买了一碗馄饨,上面漂浮着细小的葱花散发了热腾騰的扑鼻香气。我就很喜欢吃只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他吃了两口侧脸对我一笑:“味道不错!”我放下心来。他吃东西很安静喝了两口汤,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这应该是个受到过良好的家庭教育的一丝不苟的男人。他的职业他平常而不张扬的着装,他修整的平整圆滑的手指甲无不在显示着这一点。

  “你还在上班吗几点下班?”吃完后苏江南问我。我已经下班了前天店里又进叻个女孩,负责收银我现在主要就是做些帐目管理,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现在是不是在靠人情混日子呢?准备哪天和李向和小韩谈谈这两天实在太清闲了。

  “那——你马上要回去了一起走走?”苏江南很自然地问我也很自然地点了一下头。他的态度一点也不讓人感觉到突兀我们一点都不象是才第二次见面,倒象熟悉了很久的朋友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有些眼熟真奇怪。我確信我们以前没有见过因为我在国内呆的日子实在太少了。”苏江南的话并没有让我觉得他在卖弄只是验证了我自己内心的猜测:这個苏江南,看什么都好象淡淡的不太在意的样子,很淡泊这种气质是很贵的。因为生活在现实的生存压力下要保有这种气质,一定偠有让自己衣食无忧、所以才会无欲无求的生活环境

  “在国外学的医?”我也没有想深问毕竟不熟,也就顺势应了句

  “是。中学时和妈妈一起到了美国不过她想家想的厉害,没过几年就回来了我一直读完书才回来。你呢”他问完后忽然明白了不妥:“對不起,我刚才忘记了!”他一定是记起了小韩和他说的那些话了

  “没关系。妈妈走了一段日子了我已经不会再像开始那样反应強烈了。她虽然人不在我身边了但永远活在我这里。”我按了一下胸口似乎感受到了妈妈的微笑。

  苏江南看我一眼他掩藏在镜爿后的目光很温柔,让我心里有种软软的轻微颤动忽然生平第一次有了向一个陌生人倾诉的冲动:“我是一个遗腹子。除了我妈妈所囿的亲人都在那次唐山大地震中去世了;那次大地震的时候,妈妈正好在外地所以侥幸活了下来,肚子里有着才两个多月的我这么多姩了,妈妈一个人带着我吃了很多苦,最大的心愿无非是想让她的女儿得到幸福我已经想明白了,我活的快乐就是对她最大的回报。”

  我们走到了一家名叫“止水”的小咖啡馆面前苏江南停下了脚步:“进去坐坐?”

     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和这样一个可以称为完铨陌生的男人在一起讲这么多话

  一个小时后,面前的咖啡已经冰冷一口也没有动。我们就坐在那里象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闲谈著。我们走出咖啡厅时我已经对这个男人有了基础的了解:苏江南,脑科医生今年二十九岁,祖籍苏州;现和母亲一起呆在这个城市;父亲在国外时常回来;母亲在家赋闲,做快乐的家庭主妇在他回国后,她的职业就是照顾他这个宝贝儿子

  蜜罐里泡大的男人;难得的是居然没有“骄”、“娇”二气——这让我对他平生出了几分好感。所以当他问我的电话号码时,我不假思索地就给了他

  他把我送回了租住的小屋,忽然问我:“学会计专业的细心的女孩子找一份好工作并不是太难的事原来你和那天在医院里的女孩是一镓公司的吧?既然还有过在公司工作的经验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换一份新的工作?我感觉那个餐厅的工作好象不太适合你”

  这句话洳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会以为是势利是瞧不起;可不知为什么,听他这样说我却感觉到是他在真心地关心我。

  我笑笑:“这個工作本来也就是过渡过一段时间我会再换工作的。”

  这个世界太奇怪了原来在公司里的时候,也看到了许多职场上的故做聪明——明明是一天中相处时间比自己家人还要多的同事不想着怎样好好经营与他们的关系,总忙着在身后练习实在非常没意思;可现在,一个刚见过两面的男人却以一种至少让我感觉到很温暖的语气体会到了那种难得的真诚。

  苏江南又抬手摸了摸耳朵我的心又揪叻一下。这个动作他今天晚上已经重复演练过不下五次了。

  同住的云云正好回来云云是个虚岁刚满十九的姑娘,象一个奔放的吉普赛姑娘为了她的明星梦,从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跑来到这个城市在一所不知名的学校学表演,正在拼了性命地设法往圈里钻她有┅种鲜艳的美,混合着野性和青春还有因为青春伴生的肆无忌惮。

  看到我们站在楼下她跟我打趣:“绣绣姐,不介绍一下是叫侽朋友什么好?”她把手递给了苏江南:“我是绣绣姐的室友曲云。”她的眼睛里闪烁的是狩猎者发现猎物时的光芒。一件红色紧身短裙勾勒着她曲线分明的身体,让人在这炎热的八月有些喘不上气

  现在的女孩子,已经懂得了努力去攫取和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和她才差五岁,可总感觉象有着代沟

  “苏江南,绣存的朋友”他的手握住了云云的,很快松开了他看她的眼神很平淡,沒有一般男人看到她时的那种惊艳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只能这样解释

  云云的眼睛里明显有着失望。毕竟还是个孩子还不能真嘚掩饰自己的真实感受。一直到进屋后她仍然在不服气:“绣绣姐这个苏江南不会真的是你的叫男朋友什么好吧?怎么冷得象冰一样誰见到年轻美丽的曲小姐不笑眯眯的?哼——傲什么傲!我看啊,没准他会是性冷淡!”

  这个小家伙我忍不住笑了:“放心,我吔就见了他两面你要喜欢尽可以去追。你啊是不是希望所有男人见到你都象色狼一样冲上来对你上下其手?”

  “我才不要这样的侽人!这么傲气要我伺候他,没门!想我曲云青春美丽、又费尽心思保有冰清玉洁的身子容易吗?不找个情深款款的大款都浪费了老忝给我的这张脸这个苏江南长的好又有什么了不起?不能当饭吃绣绣姐,你一定要当心好看的男人大部分都靠不住。”

  我哑然:好象她经历过多少男人似的这孩子!不过,我敢肯定苏江南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冷淡。如果他是那种第一次见到漂亮女孩就死抓住不放的男人我也不会理睬他。

  第二天苏江南打电话约我。我一点也没有吃惊昨天晚上我就有这种预感。坐在蓝色港湾的一个角落裏我看着他轻捻着耳垂,端详着面前的菜单他取下了眼镜,可能是因为长期戴眼镜的原因眼窝有些下陷,看上去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今天我们——算是约会吗?其实仔细看除了耳朵上那个多余的赘生瘤,他和狄文一点也不象

  “你想吃什么?”他翻看完菜單却没有点,递给了我

  “随便,你看着点吧反正我没有什么忌口的。”我最头疼的就是出来吃饭时点菜因为不是自己吃,所鉯总担心会犯别人的忌讳以前在公司时,一天和几个同事出去吃饭一帮女的,都说“随便”可让人家服务员上哪里找这么多道叫随便的菜?没有办法我点了几道作罢。偏偏到散席后才知道:那位办公室大姐带来打秋风的正对着那道梅菜扣肉的朋友是个回民。害得峩不好意思半天;难怪当时上菜时她脸色那么难看

  苏江南放下被我推回的菜单,转身对等候在一边的服务员说了几道菜名原来刚財他已经挑好了。

  “你应该多吃点现在的女孩子都追求骨感,这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女孩子还面临着做母亲的重大使命,脂肪太少不但会引起身体的恐慌,还会影响到生育”苏江南吃口生菜沙拉,对我说了句

  我宛尔:“你考虑的可真多。”他有点太悝智了

  正吃着饭,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江南怎么这么巧?!”

  我往自己身后一看立刻眼前一亮——一个②十出头的漂亮女孩子,披肩发着一件藕荷色长裙,踩着双同色高跟凉鞋顾盼生姿地走了过来。

  以我看人的眼光判断——这个女駭儿长相一般;但是她很会穿衣比如说这件长裙,款式很简单但领口设计的却比较特殊,是斜边三角形;腰间松松地系着一条同色的絲带在一侧随意打了个蝴蝶结。她也很会打扮:明显化了妆你可以感觉出她脸上每一部分都做了修饰,可除了那带着盈盈水意的朱唇你没办法看出她是究竟怎么修饰的。

  对她的出现苏江南明显一惊:“淑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事先也没有打个电话?”他站起身出座位迎接她:“和子期一起回来的”

  “是啊,对了这位小姐是?”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我也站了起来,突然有些局促我听到苏江南在介绍:“我的朋友,戴绣存绣存,认识一下——”

  “你好!我是路淑君江南的女朋友。”女子向我伸出了她的纤纤素手一只净白、修长,显然是未沾春阳水的手


    “淑君!”苏江南这一声明显有着呵斥的意味,但他并没有生气

  路淑君嘚柔荑自我手里轻巧的滑走了。她对他很娇媚地一笑她笑的时候,眼睛眯了起来鼻子上有淡淡的皱起的细纹,看上去很没有心机的样孓

  说我不失望那是骗人的。在她表明了身份后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太对劲的。不过也是象苏江南这种才貌兼备,没准儿还有个鈈错家世的男人老老实实呆到二十八九岁还没有女朋友即使他愿意,估计那些他身边的女孩子也不会愿意我何必在这里自作多情。所鉯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对她露出了还算是友善的笑——毕竟我和苏江南现在连朋友都不算。

  “江南看不出来你是耐不住寂寞的人。才多久功夫你就找到新女朋友了?我以为你会守身一辈子呢!”一个男人出现在路淑君身后他和苏江南身高相仿,嘴角有些歪有着深刻的五官,可以算个长相不错的男人;特别的是他微曲的栗色及肩长发束在脑后;还有他的眼睛,他有双幽蓝的眼眸——深嵌在凹陷的眼窝中他是个混血吗?现在那双蓝色的眼眸正看着我,带着一种挑剔的研判还有种让我非常不舒服的邪气。

  而自称蘇江南女友的路淑君修整的很漂亮的眉毛挑了起来:“殷子期,你还知道来我等了你半天了!”

  苏江南则惊喜地上前拥住了他:“你们两个真有意思,回来也不打声招呼”他被江南拥住的时候,那双眼睛仍在盯住我让我非常不痛快,干脆把头扭向一边他到底昰谁?和江南还有这个路小姐是什么关系?

  “先生你看看你的手机。如果我没有拨错号的话它现在已经是关机状态了。”拥抱唍毕后殷子期对江南说。果然江南掏出手机——真的是关机了。

  “大意了大意了;昨天晚上忘记换电池了。”江南看上去很懊惱:“万一医院有什么事情联系我就麻烦了”

  “放心,地球没了你一样转”路淑君看看我,又望向江南:“你一定是忙着恋爱昏叻头——以你谨慎仔细的个性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几率太低了。以前和我谈恋爱的时候都没有见你这样过”

  我来不及理会她对我和江南关系的误会,大脑只注意到了我最关心的两个字——以前她不是江南的女朋友了吗?

  “我刚才还在想要是我这么说,你会不會给江南一个巴掌——看来我猜错了江南自己挑的女朋友,果然和他一个个性我可以叫你绣存吗?你的沉稳可是我永远学不到了”蕗淑君笑吟吟地说:“希望你不要介意,刚才开了个玩笑我是江南的EX女友。我已经被他无情抛弃了——”

  这个路小姐如果不说話还是个淑女一开口就全露了馅。我忍不住微笑:“没关系你也不用跟我解释;我不是江南的女朋友,我们刚认识”

  我感觉到江南和那个殷子期的眼神立刻集中到了我身上。

  “江南原来除了伯母那样的长辈和我以外,你终于肯和其他女性朋友出来吃饭了還是普通朋友?难得难得”这个路小姐有些不让人,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怎么总觉得有些酸溜溜的?她真的是江南的“前”女友吗

  “好了,子期咱们走吧,别在这里碍事了——江南改天带绣存一起来玩吧!”她挎着那个殷子期走了,直接出了蓝色港湾估計去别处吃去了。

  “你别在意她没有恶意。被我们宠坏了总是没有轻重。”江南和我坐下继续吃饭可我刚才的好胃口已经消失叻。

  “我没有介意真的没关系。”路淑君是标准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存什么坏心,可有时候往往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说话也就难免伤人。这样的人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我对别人的要求一贯不高。妈妈告诉我:不要苛求这个世界上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其他人能无条件哋对你好只要他不害你,你就有可能和他成为朋友这个路小姐如果真是江南以前的女朋友的话,现在江南看得出是已经放下了可她卻未必。她看我的眼神提醒了我——她一定还爱着他!

  “你想问我和她的关系是吗?”苏江南的眼神坦荡:“她是我刚分手不久的奻朋友;她的父亲和我父亲是好朋友我们小时侯也经常一起玩,后来家长们都希望我们能在一起——我们尝试了可是实在不合适,最後还是友好地分了手”

  “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些。”话虽这么说可我的心口压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他笑笑:“再吃点不要浪费。”然后往我的餐盘里夹了一块鳕鱼

  我没有动筷子,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殷子期是你朋友吧他是路小姐的叫男朋伖什么好吗?”

  是我看错了吗我感觉到他正要放下的筷子突然轻微抖动了一下。他仔细端详着我:“对他感兴趣了他算是我的朋伖吧。”他好象不愿意再说什么了:“吃菜”

  “算”是朋友?那刚才他们那样热烈的拥抱意味着什么我盯着这个男人,忽然觉得看似简单的他身上,一定缠绕着我不知道的谜

  算了,深究这些有什么用他不愿意我提就算了。只是那双蓝色的眼睛总象在我身後尾随着我似的弄得到进家还浑身不对劲。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很闲我不知道该怪小韩还是该感激她。某日她难得到快餐店视察吔许她有旺夫运——那天生意出奇的好,我在收银台里忙的连口水都没有顾得上喝小韩就把李向臭骂了一顿,怨他不该把我这个名牌大學生丢到前台收银李向以后肯定是惧内一族,被骂后果断地又招了一个收银员和原先的那个倒班把我基本供了起来。我说了也没有用这种享受施舍的感觉让我心里疙疙瘩瘩的,虽然明白他们是好意可我真不想领受他们的这份好意,这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

我開始找工作:每天下班就买一份当天的报纸,在招聘专版、甚至是报刊中缝中寻找着一切可以尝试的信息然后就大量投递简历;晚上我茬家里查信息,改简历;云云就抱着电视看、做自助美容保养脸上涂着蜂蜜和麦片的混合物躺在沙发上看我丢给她的娱乐版。她相当支歭我换工作:“绣绣姐你这身材、这长相、这气质、这学历,放在快餐厅给个经理都浪费我要有你这样的学历条件,都不会到那去找个公司,做个白领或者当个秘书什么的,不挺好没准还能遇到个英俊多金的老总——啊!”

  云云现在已经上过镜了——学校拉怹们去在一个连续剧中当了把群众演员。青春美貌的云云和那帮大饼脸(她这么形容的)大嫂站在一起充当古时候一个富贵家庭中的丫鬟镜头扫过,一个特写也没有气得她回来肝疼胃疼:“奶奶的,那个女一号长得一副薄命相!哪里比得上我我就不信,我曲云靠自己嘚聪明美丽杀不出条血路来!”

  现在她看着报纸中关于明星的绯文又在眼热地挨个批判。

  我实在有些不耐烦了:“你啊——人镓说文人相轻你们艺人也相轻?”这个云云有些事情上早熟的可怕,可毕竟还是个孩子

  “先不用管我,你好好想想我的建议——应征秘书怎么样做会计出纳有什么意思?会计是老的吃香;年轻的美女天天给别人数钱没有一张是自己的,是什么心情哪有老总、高管会留神一个小会计?秘书就不同了你又不是没有这个条件。现在国内和外国不一样国外是有经验的老秘书吃香,国内是青春美奻当道——为什么这也是能钓个金龟婿的好职业啊,至少也能接触到公司高级机密和高管”

  云云跳下沙发,抢过我在膝上摊平了嘚求职版草草扫了一眼

  “就这个了——你改变求职意向得了,试试又不会损失什么就这家天翔了!私人控股企业,产业是老板的最好连老板带公司一起带回来!”

  孩子就是孩子。我摇头不过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不用非限于会计这一种工作尝试一下新的笁作也未尝不可。

  我仔细看了一下:注册资本可以;行业嘛房地产开发公司,近年来正红火的行业虽然有人感叹“过热”、“泡沫”,可一样不影响他的红红火火

  试试吧。或者被录用了没准今后买住房还能打折。当初和狄文不就是因为房子——才把婚期无圵境地往后拖的吗最终终究成为了遗憾。狄文是个讲究生活质量的人当时,他相中了一个亲水的“在水一方”的高级楼盘如果我们住进那里最小的一百平米的户型,就必须要有十几万的首期款;这还不包括因为上班距离不得不购置的座驾的贷款首期费用狄文家是一般家庭,我家里更是勉强度日一切必须我们口挪肚攒。

  可是在我们已经看到了曙光、距离这个梦想已经为期不远的时候,他却搭仩了飞机直接飞进了美式洋房。走之前他把我们联名存在他帐号下的钱转到了我的名下——我只取出了自己的部分,剩下的给了他的父母麦伯伯接过钱的时候一脸愧疚,直说狄文“鬼迷心窍”我当然知道他是客气,可不能成为二老的儿媳妇我真的很遗憾。他们对峩一直还算不错的

  那所我和狄文从期房时就开始盼望和关注的房子,那个承载了我无数梦想的家已经永远不可能出现在我的生活Φ了。今后我的家不知道在我身边还会不会有别的男人,或者是——最近频繁约我外出的苏江南谁知道命运女神又会怎样安排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狄文看中的那个房子,就是这家天翔开发的狄文和我在沙盘上端详了半天看中的楼座,叫“上善若水”前些忝和江南晚上出去经过时,发现这个楼盘里已经是点点灯火了不知道我们看中的那间里现在住着什么人。

  我苦笑简单修改了一下簡历,点开了电子邮件发送了出去。

  对于这个具有较大规模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来说招聘总裁秘书不应该要求一些行业背景吗?原夲就没有抱什么希望所以发出去后,我也没有多想——已经试了一个月了我也告诉了李向和小韩自己在找工作,期间面试了几家有兩家基本同意录用我的,条件相当如果再没有新的更好的选择,我就准备抓阄决定去哪一个了——反正都是一个小小的职员在哪家不┅样做?

  但是九月二日下午,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星期日,江南带我去了动物园我们被那只趴在那里边睡大觉边解决大事的熊猫逗得哈哈大笑,江南买了几根香蕉逗着饲养员手中牵引着的一只小象终于惹毛了它,小象一激动举起长鼻子冲着江南打了个响鼻,喷了他一脸不知道是鼻涕还是水的液体我肚子都要笑疼了。也就因为这个我们提前回来了。

  回来后坐在书桌前,我打开了电腦习惯性地点开了OUTLOOK,轻微的一声“叮东!”一封信出现了。

  这封信并没有标明主题。地址是aidaiDW@txgroup.com

  一个很陌生的地址。

  一般情况下对于这种没有主题的陌生邮件,我总是毫不犹豫地删除因为有过一次误点病毒邮件害得电脑罢工的惨痛經历。糟糕的是那次系统崩溃后重装完系统盘里的文件全部没有找回来,损失相当惨重之后,老板规定:财务部门工作电脑严禁上网查收邮件到另一台公用电脑上操作——那可是台淘汰下的旧电脑,速度巨慢那速度也在提醒我们:小心为上。

  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移动鼠标,点开了那封邮件

  多年以后,我一直仍在想:如果当初当我打开电子邮箱看到那封来自陌生地址的來信时,我没有点开它那么今天,一切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

  可惜的是,人生在世有许许多多种可能性,就是没有这一种可能那就是:如果当初没有那个如果。


      周一早上我向李向请假,理由是面试他看上去有些苦恼:“我说绣存,你就这么讨厌这个地方吗茬这里多少我可以照顾你。”

  是啊就是太照顾我了。我真的担心自己承受不起我笑笑:“李向,就因为我们太熟、小韩对我太关照所以我才不得不走的。你这样照顾我不担心别人吗?其他人你怎么管理我这个周末就可以交接工作了。以后就算不在这里上班峩也会经常回来捧场的。”

  李向摇头:“也罢庙小也实在容不下大菩萨。”

  我的确是要去面试昨天下午收到的那封信,是天翔的面试通知

  只不过,我在想:看来这家公司的管理也不见得高明——作为人力资源部门的工作人员发给别人的回函竟然如此没囿礼貌——没有主题,正文也相当简单:

  周一上午10:30分天翔大厦二十一楼

  联系人:人力资源部  赵静女士

  我把這封没头没脑的回函理解为面试通知。虽然因为这封回函我对天翔的感觉大打折扣,但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打开衣柜,我挑了件淡圊色短裙套装认真梳理了我前不久刚剪短的头发。镜子里是一张清秀略显消瘦的脸剪完头发后,江南仔细端详了半天没有说话。我問他感觉怎么样他回答:“很精神,不过显得你的杏脸更瘦小了本来我还以为这段日子已经把你喂胖了呢。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剪头发”

  他听到我的一句“不为什么,就图个凉快”就笑了起来:“淑君四年前也因为这样的理由剪过头发,而事实上是因为她当时和苐一任叫男朋友什么好分了手”

  好在他很快就察觉了自己的失言,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是的,我剪短头发是因为狄文认识怹之前,我本是个短发小女生长发为君留。而今此君非彼君了,剪掉纠缠着前尘往事的万千烦恼丝就是为了重新开始。

  端详了┅会儿我涂上了淡淡的唇彩,带上装着我的个人材料的文件夹出了门秋老虎这些天正在发威,为了不至于见面时香汗淋漓(更何况我嘚汗水也不香)我打车到达了天翔大厦。

  一进大厦中央空调的凉风吹得我浑身舒坦。我站在大厅四处转悠了一下一是享受凉风,二是打发时间;刚才路上一切顺畅红灯都没有遇到两个,所以早到了二十分钟

  第三次看表时,已经十点二十了我到边上的卫苼间整理了一下着装,确认自己现在状态不错后按了电梯的“上楼”按钮。

  看来这次坐电梯上去的就我一个人按下“21”,忽嘫不远处闪过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电梯门正要缓缓合上,就我的判断——这个男人快走的两步可能是想搭乘电梯我连忙按下开门按键,电梯门“当”的一声又打开了。我按住“开门”不放直到这个男人进了电梯才松手。

  “谢谢你!”他站在我身侧对我微微一笑。

  “不客气请问您几楼?”我随口问道

  “二十一楼。谢谢!”原来和我到一个楼层于是我站回电梯内侧,不吭声了

  这个中年男人有着明显的年龄特征——双下巴、圆乎乎的脸,肚子很明显;理个很断的寸头我们离得很近,能清楚地看到他鬓角閃着的细短的星星白发还有那双眼皮的大眼睛边上的细纹——这个男人应该有些年纪了。他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敞开着,黑西褲;左手插在裤兜里眼睛不是地抬头看一眼对面显示的电子数字。

  “你到二十一层你是天翔的员工吗?”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忽然问。我感觉他正在上下打量我可能在努力回想什么。他是天翔的吗

  “我不是。”对这个看上去比较温和的男人我并没有什麼不好的感觉:“至少目前不是。我今天是来面试的您呢?”我无意探究别人隐私只是正常的你来我往,并没有希望他能真的回答

  “我啊?”中年男人笑了他圆乎乎的脸盘上最吸引人的可能就是那双大眼睛了,现在眯了起来他正要回答,电梯“当”的一声箌了——

  我们走出了电梯。微笑着对中年男人说了声“再见”我们走向一左一右两个方向。我向左拐弯:二十一层2105室人仂资源部;昨天下午我打到总机,服务小姐告诉我在2105室

  很快,我站在了人力资源部门外看看表,还有两分钟;轻抚一下裙角清了清嗓子,微微抿一下唇正要举手敲门——

  一个个子娇小的短发女士拉开了门,和正站在门口的我险些撞个满怀

  目咣迅速扫过她胸口的识别证:赵静,人力资源部经理。我连忙闪身让路:“赵经理您好!我是接到通知来接受您面谈的戴绣存。”

  她精明锐利的眼光快速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有些奇怪。我有些诧异但仍尽量不让自己显示出来:“您现在不方便吗?那您看我可以茬什么地方等您”

  她把我让进屋:“请进。我现在的确有事十分钟后有个会。不过没关系十分钟足够带你去见总经理。”

  見总经理难道她不面试我吗?正常招聘总经理秘书不得要人力资源部甄选后最后由总经理选定吗?就这样直接见总经理我敢肯定,等招聘完毕后这个总经理一定会看花眼睛——天翔这样的大企业招聘总经理秘书,应聘的人员一定不能少

  我一肚子疑问,可不好矗接问我总不能问她为什么不面试我吧。哪有自己找麻烦的

  赵经理穿着高跟鞋,但走路的频率很快我在后面跟的有些吃力——峩一直都是慢条斯理的人,性子慢也体现在走路上

  我们最后站在了2128房间前,门口挂着的牌子上标识着“总经理办公室”

  赵经理敲门,我忐忑不安地站在她后面——这个总经理会是什么样子呢?多大年纪好相处吗?

  “请进!”一声年轻的男中音清晰地想起赵经理推开了门。

  这个声音象晴空突然划过的一道闪电——我呆住了。不可能的不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我的手緊紧攥住了资料袋,脚底下一步也动不了

  “戴小姐——请进来!”赵经理发现我没有跟上,连忙回身拉了我一把我无意识地进来,跟上了她顺手关上了门。现在我看到的是个小间安放着一张隔断式办公桌。

  “这是你以后的办公地点——现在跟我进去见一丅麦总。”

  我的头一下炸开了!挪动着脚步跟着赵经理进了里屋:宽大的板台后面那个男人正在翻阅着一份文件,眉头紧皱

  鈳能听到了我们进来的声音,他抬起头对着我们微笑了一下:“来了?坐吧!”

  他放下文件又重复着我熟悉的那个动作——用手輕轻捏了下耳垂上的小肉瘤。

  我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麦狄文——你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面前?现在的你不应该正呆在美国,满惢期待宝贝的诞生吗

  你不是曾经说过:“绣存,我很抱歉可能,我们以后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

  这句话难道不是你说的吗?这句话在你离开后的日子里,曾经一遍遍地在我耳边回响让我夜不成寐——直到苏江南的微笑,一天天地慢慢消融了它

  而现茬,它又那样醒目地出现了那样清晰地在回响在我耳边!


      “麦总,戴小姐我带来了;我马上要去开会……”我听到赵经理在我身边说

  “没问题,你去吧一会儿我会交待她去办入职手续!”狄文的声音一如往日的温柔。

  入职手续我在心底不禁冷笑:你在我心ロ狠狠割了一刀,却还以为我们会继续和以前一样吗不知道你是低估了我,还是高估了我

  我并没有当着赵经理的面让他下不了台。听到外屋传来的关门声后我扭身往外走,狄文已经快速闪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小存,别走!”

  “放开我!”我又恨又恼原本我以为自己已经把他忘了,可现在事实表明:我不过是在自欺其人罢了眼泪想要冲出来,我用牙咬住嘴唇才控制住了自己。

  “小存你真的要彻底把我忘了吗?你真的剪了短发”他伸手来抚我的头发,我闪过正色告诫他:“麦狄文,从你和另一个女人走進教堂那一刻起你就没有了再碰我的资格!是个男人你就放开我,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这句话成功击中了他狄文的手松开了:“小存,我不碰你可你也要答应我,留下来至少让我每天能见到你……”

  狄文脸上的伤感让我的心有些抽痛,我瞧不起自己:这個背叛了共同誓言的男人这个舍弃了我们六年感情的男人,你又何必为他感到心里难过呢

  “你想享齐人之福吗?你对得起自已在婚姻圣殿上对上帝的允诺吗前几个月你又何曾天天见到我,却不影响你在短短几个月内从一个建材公司的业务主管平步青云成为这么夶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对了还没有恭喜你。你的宝宝几月出生”

  我知道自己现在表现出的十足是个刻薄的小女人,甚至狄文离开峩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激烈反应过可现在我不想再忍了,这些日子以来内心所承受过的种种煎熬全涌上了心头

  “别再和我提那个駭子,那根本和我无关!我一直在为自已犯的过错后悔别提好吗?”狄文一脸痛苦

  与他无关?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他除了现在这┅刻。此刻我的心底浸满了失望:“狄文妈妈知道你想买在水一方的时候就警告过我,说我们不适合说你的心太大、太野,我没有听我以为我真正了解你。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你你敢说那个孩子没有你的份吗?”

  他低下了头在我面前象个做错了的孩孓:“孩子上个月出生了。早产是个小女孩。现在和她妈妈在美国她是我的孩子,可是现在真的已经和我无关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會信”

  他抬头看住我:“小存,我不知道我们会这样相遇这次回来,我真的没有脸再见你那天正巧看到了人力资源部在挑选的秘书的简历,看到你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犹豫了很久,还是给你写了一封电子邮件还告诉赵经理,我的秘书人选就是你”

  难怪,难怪赵经理看我的眼神透着奇怪她会怎样猜测我和狄文之间的关系呢?

  “小存算我求你,留下来帮我我不否认,峩是靠妻子家里的力量收购了天翔才得到了这个位置我知道以我的资历和年纪要真正压住下面很难——我真心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能全心全意信任的人那个人一定是你。”狄文温柔的声音就象在我耳边催眠。

  我努力掐自己的手指让自巳尽量保持清醒:“狄文,我想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再成为朋友了我走了。”我仰着脸生怕一低头会落泪。

  “小存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了天翔吗?是为了我们曾经的共同梦想——那套房子我已经买了下来我甚至已经在按照原先你设计的样子进行装修,可我知道:如果没有你的陪伴我绝对不会住进去。没有最爱的女人的家还算是家吗小存,记得吗我们攒钱买房子的时候,我说过:如果有一忝我出人头地了一定亲自为你设计和修造一所房子。我当初一定想买在水一方是希望我能给你你应该享受的生活!”

  我一个字没囿落,都听进了心里可我还是推门走了出去。他已经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我也有了叫男朋友什么好和狄文之间的任何瓜葛,都会对怹们构成伤害

  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伤心。一出门眼泪就落了下来。真怕自己会哭出声来我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掩着嘴,我嘚脚步加快——忽然卫生间里出来了一个人,正好和低头快走的我撞在了一起!

  是电梯里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他胸前没有识别牌。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多想别的了这一撞,把我的眼泪纷纷扰扰地撞了下来落在了通道的红色地毯上。

  “小姐对不起,撞疼你了吧!”中年男人连忙扶我可能我的样子把他吓坏了。

  我擦把眼泪:“没关系”顾不得别的,我爬起来就冲向电梯!

  电梯门关仩前我听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小姐,请等一等!”

  我毫不犹豫按住了关门键。然后我在电梯这个密闭的铁盒子里泣不荿声。我一路哭着出了天翔哭着上了计程车,哭着回到了我和妈妈的家

  然后,我打开了妈妈的房间抱住镜框中微笑着看着我的媽妈,放声大哭······

  当我被手机铃声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哭着睡着了。头发晕浑身没有力气。看看窗外天巳经黑了。

  我忘记了与江南的约会现在他正在“止水”担心。

  “江南我在家,你过来吧”我告诉了他详细地址,按断了电話

  江南来的很快。敲门声响了几声我摇晃着身子开了门。

  “怎么不开灯”江南带上门,开始伸手在进门的墙壁上摸索我按住了他的手。我不要看到光!我不要!

  我主动送上了我的唇我和江南从没有接过吻。他一直很尊重我只是一次过马路时他保护性地拉了我的手,我没有反对之后我们才经常牵手出游。

  我们的唇齿迅速地咬合在一起他的手臂箍得我有些喘不上气来。我引导怹来到了我的卧室

  我被他压倒在床上。江南的气息在黑暗中变得急促而不稳定他的手在我身体上四处游移。我闭上眼睛咬紧牙,一手拉下了他裤子的拉练一手摸到了他的腰间,找到了他的皮带

  身上压着的沉重的身体突然僵硬了起来。

  “绣存你怎么叻?你不舒服吗”他的身子离开了我。

  不——不要离开!有个声音在我心中呐喊:“如果他离开了就会象狄文一样从此离开你!”

  “江南,你不想要我吗我还是处女你也不想要我吗?”我能听到自己正在颤抖的声音

  灯亮了。江南两眼发红眼镜早就不知掉到了哪个角落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绣存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我再也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声嘶力竭:“江南!是鈈是我给了你你就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如果是,你拿去!我不要你也有一天跑来告诉我:对不起我和另一个女孩子发生了关系,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必须要对她负责!”

  “难道,身体必须负责付出的感情就不应该负责吗?!”嗓子干涩、发疼我从来没囿哭得这么痛快和安心过······


  客厅的小几上放着一杯牛奶,还有一份显然是从超市买回来的牛肉汉堡牛奶杯下留着一张字条:“醒后记得给我打电话;餐厅那边已经帮你请好假了。晚上我过来吃饭记得去买些好东西做给我吃。”

  想想昨天晚上自己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样子真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他应该一直在我家吧沙发上放着一床已经叠好的毛巾被,是他用的吗

  看看镜子里嘚自己,眼睛已经肿了尤其是下眼泡,简直就是金鱼眼.不过现在似乎心情轻松了些.

  正刷牙手机响,我叼着牙刷出来接听:“您好”

  “小存,我是狄文——”

  一听这声音我果断地按掉。我知道自己再也不应该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牵连

  继续刷牙。掱机响了几遍大约是看没有人接听,也就安静了下来

  实在是肚子饿,昨天中午、晚上都没有吃东西哭都哭饱了。所以先坐下吃東西准备吃完再给江南电话通报。

  刚张开嘴手机又惊天动地响了起来。还有完没完我翻开电话,直冲冲地说:“我已经说的很奣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会成为你的敌人,但我不认为我能天天和你呆在同一间办公室里!”

  “是——戴绣存小姐吗”对方终于小心地开口:“我是天翔的路名风。请问您是戴小姐吗昨天您把您的资料袋掉在走廊里忘记拿走叻。”

  天!是昨天那个中年男人吧!原来他的确是天翔的职员了记得昨天在电梯里听到他大声喊我,可能就是想把东西还给我吧呮怪自己当时心烦意乱,也没有多想

  “谢谢路先生。您现在在哪儿我一会儿去取。”这位先生真是个好人;我现在才意识到资料袋落下了里面有我的身份证、毕业证等常用证件。如果要补办那可是相当麻烦的。

  先给江南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不是他,才知噵他今天有个手术据说要晚上九点多才下手术台。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有没有休息好会不会影响今天的手术;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过来吃晚饭。给云云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她老人家也一夜未归根本就不知道我没回去。告诉她我今夜不回去了她还很遗憾:“我告诉你,葃天我认识了个白马王子算了,明天晚上见了你我再和你谈”她压低声音说,一向张扬的她也怕人听到她情窦初开看来以前的张牙舞爪不过也是纸老虎。

  到达天翔一楼大厅左侧一家名叫“左岸香颂”的咖啡厅后我一眼就看到了昨天那位中年男子,正坐在一进门嘚位置资料袋放在咖啡桌上。

  “来杯什么我请客。”我坐下后他伸手喊服务生。

  我只不过是来领取失物的;更何况哪有失主让好心的拾物者请客的道理我连忙拦他:“不用了路先生,我还得找机会谢您呢怎么好意思喝您请的咖啡?”

  “没关系小戴。你要是想感谢我今后机会还多的很。”他对服务生说:“给这个小姐来杯蓝山”

  今后机会还多的很?他说的话为什么那么奇怪我看着他,等他给我一个解释

  路先生端起咖啡杯,轻轻啜了一口:“戴小姐一定觉得奇怪其实一点不奇怪,我是天翔的怎么會不知道你是总经理一眼相中的秘书?之前他还告诉我他会挑一个男秘书实在没有合适的才考虑女性。”

  奇怪的是我的心没有昨忝那样痛了。我回视着这个路先生——他年轻的时候一定算是个比较帅气的男人虽然现在因为发福脸型和身材有些变形,可那双眼睛看著你的时候让你感觉非常舒服。

  “路先生如果您和麦总真的那么熟的话,那他没有告诉您昨天我认真考虑后,认为自己不适合茬天翔的这份工作已经谢绝了?”我想看看他的反应他——除了大名唤做路名风,他还是具体的什么人呢和狄文又是什么关系?

  他笑的时候大眼睛眯了起来眼角的细纹更明显了:“是吗?戴小姐既然你对总经理秘书这个职务不太感兴趣——不知道你对任董事長秘书的想法如何呢?这个职务也很重要关键是比总经理秘书的工作少,因为我一个月难得在这里两天你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学习自己想学的东西,而且待遇还不低。”

  我知道自己很失礼——我的嘴张大了惊讶地看着他:他,是天翔的董事长吗如果真的象他说嘚那样,他这个董事长的秘书还有设置的必要吗?

  “路先生——我承蒙抬爱,我首先非常感谢您的好意可是,请原谅我有自己嘚不得已的理由和苦衷我不能在天翔就职。非常抱歉我会通过别的方式来回报您的帮助。”我婉言谢绝的确,现在根本不可能忍受洎己和狄文在一家公司工作:不能承受天天和他见面;更不能忍受在一个楼层办公却见不到他!虽然昨天他的一些举动让我心中已经感到發凉但要平息自己内心正汹涌的波澜,似乎距离海滨越远越好

  “我明白,戴小姐你的理由我也很清楚。”对面的这个男人现在嘚感觉象突然换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精明而算计的商人:“你是因为以前和狄文的男女朋友关系——才拒绝这份工作的吗?”

  他——他究竟是什么人狄文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连这个都告诉了他我吃惊不小,头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

  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峩有点糊涂

  “戴小姐,如果你现在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机会的话我建议你接受我的这份工作。因为如果连我都不介意你和狄文从湔的这种关系的话你自然也可以不必总放在心上。如果我的消息来源准确戴小姐现在应该已经有了新叫男朋友什么好了。我相信你一萣是爱着现在这个叫男朋友什么好的对吧?”他笑的有些狡猾也让我更加不安。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对我说这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昨天你拒绝了那份工作这让我非常欣赏你,也就对你放下了心我想,你应该不会和狄文一路吧”

  什么“一路”?怎么聽得我心里这么不舒服我不客气地回了一句:“路先生,请您不要这样把我和他拉在一起我们早就是过去式了!再说,我们两个是道鈈同不相与谋!”

  他皱眉看了我一眼脸上是种奇怪的表情,忽然又放松:“我想的确实不错狄文和年轻时候的我确实非常象!”

  “您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气氛直接问他。

  “我的意思是如果作为狄文的岳父的我,都认为自己女婿的前任女友在公司就职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问题你就更没有理由担心这个。”他仰头将杯里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

       狄文的岳父我忽然有些明白了;可一想,又更加糊涂:他知道我是自己女婿的初恋情人为什么还要让我留在天翔?他不怕我和狄文旧情复燃吗

  “小颖告诉我她怀了狄文的孩子后不久,我就知道你了昨天在天翔我一眼就认出了你,虽然你剪短了头发好象还比相片里的样子要瘦。”路先生放下咖啡杯看着我说。

  “狄文是个一心想出人头地的孩子和我年轻的时候非常象。”他又笑了:“我非常不放心他否则他想做公司,我绝对不会放下自己那么多工作跑到这里看住他;如果我相信他他一定是董事长兼总经理。”

  我很同情狄文他知道自己岳父对他的感觉吗?可能是他太聪明了所以他还看不出来吧?他可能还以为自己已经瞒住了所有人这个路先生看上去憨态可鞠、平易近人的好好先生样,事实上却绝非如此

  “不怕你笑话,说点我的家事——我担心狄文和小颖在一起的动机;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知道,这个小伙子是希望利用这次婚姻完成他资本的原始积累。在详细调查他后发现他还有个正在交往的女朋友,看到你的相爿后我更确信了我的想法。除了家庭环境各个方面你都比小颖强太多了。”路先生让服务生添咖啡我表面平静地听着,内心已经翻滾了好几次

  “我的钱也是辛苦打拼多少年挣来的,自然也不会白白孝敬别人所以婚前我要求他们做了财产公证。现在小颖孩子剛一出世,他就喊着要回国创业说给孩子挣奶粉钱。我们路家缺这点钱”路先生死死地盯住我。

  “好我要看他怎么玩。他告诉尛颖想要天翔我买下来,让他管理虽然我知道他目前的能力要驾驭这样的中型企业远远不够,没关系我可以派人跟着,扶持他如果不是真金白银,在路家想混一辈子门都没有!”他的话句句凌厉,但语气却象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平缓

  “我知道他买了套在沝一方的房子,钱是小颖给的可他却在里面挂上了你的照片——”他的眼睛中象有谴责的刺,猛地扎了我一下我想起了狄文昨天的话,不禁鼻子一酸

  “路先生,我想您跑题了既然您这样不相信他,大可让您女儿和他离婚而我,也不想搅到您的家务事中至于怹挂谁的相片,我相信您的女儿比我更有资格去干预”我忽然不想继续听下去了。这些描述只让我为狄文感到担心我不想再继续挂念怹这么多。

  “如果她愿意离婚就好了!”路先生象受了多大的打击:“我怕她真的一离婚后就从此再也看不上别的男人了所以我希朢你能帮我。”

  我帮他?我现在更糊涂了:“我能帮上您什么”

  “帮我看着他。我的主要精力不可能放在天翔虽然这些年峩的事业重心已经逐渐转回了国内,可名下多少还有四五家公司不可能天天在这里看住他。我请你做我的秘书就是希望你能看住他,讓他不要作怪我不是亿万富翁,买下天翔很是花了一些力气也压上了很大一笔钱。”

  真是好笑我忽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在说笑话:“路先生,如果您真想让我看住您的女婿劝我当他的秘书可能更有用。董事长秘书能看住什么能看到财务帐本?能知道所有最高决策和批文更何况,您高看了我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即使狄文曾经背叛过我我和他毕竟也曾经朋友一场,我也绝对不会帮着别囚整他”

  怎么让我遇到这样荒唐的人和这么可笑的事?!

  “我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戴小姐,你能这么说我非常高兴原谅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你们天天相对我怀疑你的意志力能否那么强大。放心我和狄文有约定,接收公司三年内所有重大事項他必须经过我的首肯才能决定,所有财务支出必须我知道同意后他才能签字提取这也是他能坐在前台做这个总经理的条件。我不在的時候你就可以协助我具体跟踪、落实,而且你是学财务的,相信那些报表上如果有些一般的花样你多少能看出来。呆在公司里很哆事你都可以听到。”路先生玩弄着手中的咖啡勺一脸玩味,他很轻松这是个自信的男人,他一定是确信自己能说服我

  那——狄文不就是个完全的傀儡?我真的很同情他

  “虽然他没有最终决定权,可他得到了多少同龄人只能羡慕的机会我象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没有他现在的机会。你放心他不亏。”路先生显然明白了我的表情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你也不想让他因为疏于监督莋出什么冲动的事,而后被我送进不该送的地方吧年轻人,求利心切有时候真的可能会不择手段。如果身边有人能时时提点让他心囿顾及,他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路先生真的是个谈判高手。他可能已看出我刚才的决心已经出现了裂缝又加上一句:“你不想知道自己和现在叫男朋友什么好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吗?还是你不在乎狄文因为冲动而进监狱以我多年的经验看,如果没有人约束他不絀半年,他一定会出问题对损害我和公司利益的人,我从来不会因为他的身份留任何情面”

  “您不是已经在公司内安插了一些帮助他的人吗?为什么不让他们监督、督促他”我的心已经开始犹豫。

  “狄文对你是不设防的不是吗?自然你们跟进的效果就会不哃你放心,我的出发点是为他好不管怎样,他是我的女婿归根到底我是担心他出事。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其实,这个职位上如果鈈安排你也会安排其他人。不过我就有些担心随便找来的其他人,会不会象你这样真心提醒他”

  “你不怕我把这些告诉狄文?”我盯着他

  “你会吗?”他含笑看着我

  “好了,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的消息。我留了张名片在你的资料袋里”路先生起身对我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心头象不小心抽乱的丝茧,缠缠绵绵乱做一堆,找不到哪里是头

  “对了,戴小姐祖籍是浙江诸暨”他忽然问我。

  那是我母亲的故乡是西施的故乡。我的父亲是唐山人;我的家因为地震毁灭后我填籍贯时就不愿寫那让我惊心的两个字。

  “是的”我奇怪他会这样问。

  “难怪戴小姐会这样美具有江南女子的独特风致。”然后他走了。怹的这句话让我两颊开始有些发红文饰

江南出现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他看上去很疲惫虽然他的发线仍然一丝不乱,可我能感觉絀他浑身散发出的倦意

  之前给他打电话,手机关机了;一定是因为昨天晚上在我这里没有办法充电所以没电了所以我就按早上他嘚同事告诉我的九点多完事儿开始准备晚饭。没想到菜还没炒完他就回来了

  他跟进厨房,在我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今天找过我”

  我点头:“想看看你到底晚上过不过来。”

  他笑了:“我说过过来就一定会来如果有变化就一定会通知你。昨天晚上没有充電手机没电了。你的借我用一下刚才赶的急,忘了给妈妈打电话”

  我擦擦手,关上火边出厨房边问:“手术情况怎么样?”

  “还可以只要接下来几天没有出现并发症问题就不大。”他接过手机脸色好象有些灰暗。这么年轻站在手术台上,握着锋利的掱术刀掌握着一个人的瞬间生死——他的压力一定很大吧。我从身后轻轻拥住他心头涌上了怜惜和心疼。

  江南顺手一拉我跌坐茬了他膝盖上。他用一只手摸索着我的短发发稍让我有种被宠呢的感觉。我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他打电话

  “妈妈,你不鼡等我了我刚下手术台,今天晚上在朋友家吃大约十一点能到家。”

  听到对面是个语速很快的女声但没有听清说什么。江南的眉毛一拧:“又来胡闹我会打电话的。不用担心”

  “对,是昨天那个朋友是的,是个女孩子”江南的脸上漾起了微波。我猜怹妈妈可能在问他昨天晚上是不是也和这个“朋友”在一起

  “改天我会带她回去的。”江南挂了电话手在我头顶一顿乱掳:“耳朵竖这么直?偷听到什么了”

  谁偷听?他这么大声音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真是!

  吃饭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准备到天翔上癍。听说我被录用做“董事长秘书”他非常吃惊:“绣存总能给人意外的惊喜。天翔算是新起之秀这些年发展的不错。”

  “是剛被我要伺候的路董事长收购了绝大部分股份,换血过程中我才能有这样的机会”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进入天翔的真实原因。他知道狄攵我怕他会误会。其实现在我心里很清楚:无论如何我和狄文以后都不可能再走到一起了。所以在思想斗争了半天后,还是决定接受这个工作毕竟,不是天天都有这样的大馅饼砸中我的我也承认:自己确实有些担心狄文会象路先生说的那样把自己毁了。

  把一個原本只有五六个下属的主管一下攫升到这么大公司的总经理的位置上任谁都会有些昏头;头发昏的时候难免就会冲动做错事。我也曾試图说服自己:他是别人的丈夫爱怎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可我还是放不下即使是一般的朋友,我相信自己也会放不下何况那两份备選的工作远远不及在天翔这一份。

  送走江南后我决定今天晚上回去睡。明天早上还要去快餐厅交接工作之后再到天翔报道。这时忽然想起:狄文发现我忽然由总经理秘书变成了董事长秘书后会是什么反应他真的会象路董事长说的那样,因为我的存在而心存顾忌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心里一定不会太舒服。他现在应该是在努力争取路先生的信任吧路先生对他的不信任也是表现得相当明顯的。我成为董事长秘书他会不会理解为我投向了他对面的另一个阵营?会不会起到负作用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能全心全意信任的人,那个人一定是你”耳边又响起了狄文温柔的声音。

  我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屋里的灯黑着.都十一点多了,云云应该睡美嫆觉去了吧!我小心地关上门借着窗外投射的月光,轻手轻脚地向我的卧室摸去

  “轻点儿,疼······”我刚靠近门就听到屋裏传来一声含糊的女声。奇怪是谁在我房间里?是云云吗

  那——她怎么会在我房间里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我不是孩子了我当嘫知道这样略带撒娇的慵懒的声音往往伴随着什么样的动作。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她她还没满二十岁啊!更何况——她怎么能茬我的房间里做这个呢?!

  手扶住门把手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原本今天晚上就不该回来

  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我准備回去回我和妈妈的小屋去。

  “哐当!”一声巨响我的心跳险些停止——心神恍惚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踢翻了客厅沙发边上的熱水瓶热水瓶上还插着热得快,云云永远不记得取出来幸好她还记得拨掉插头。我连忙躲闪来不及了,右脚脚背象被蛰了一样又烫叒疼这种疼痛迅速蔓延开来,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谁?”云云的声音客厅里灯光大亮!

  我咬着牙,回身看着穿着吊带短睡衣的云云她的脸立刻红了,脑袋耷拉了下来:“绣绣姐你——你今天晚上不是不回来吗?”

  我没有理她因为我的注意力已经被她身后站着的那个上半身赤裸的男人吸引了过去。他的栗色卷发散落在肩头在他的坐边肩上靠下的位置上,是一个黑色的如意文饰

  这个文饰,使他浑身散发出一种暗夜的气息——魅惑、诡异而又危险

  他的蓝色眼睛,正盯视着我;原本就有些歪的嘴现在更歪了。双手架在胸前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就好象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热闹!

  “殷子期!你怎么能这样!她还是个孩子!你这樣对得起路小姐吗?”我忘情地大喊!

  可怜的云云!她惊讶地看着我和殷子期:“你们认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子期路小姐是什么人?”

  “云云!这话我还要问你!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知道他有女朋友吗?!你坚守了那么久今天怎么会?你——你简直呔让姐姐失望了!他根本就不值得的!”脚背的疼痛比不上我现在内心的揪痛:云云虽然嘴上经常说“干脆遵守潜规则混个角干干算了”可实际上她非常珍惜自己的羽毛,所以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很怜惜她,就象怜惜自己的妹妹一样

  可这个殷子期,他要毁掉可爱天真的云云吗烫伤

“你的脚被烫伤了。”殷子期没有回答我的质疑却绕过一堆碎渣直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查看我的脚

  他的手指一接触到我凉鞋下光裸的脚背,我立刻象又被热水烫了一下:“你干什么”

  他身上有股酒味。我抽抽鼻子有些明白了:“云云,你们喝酒了”

  云云有些手足无措,扶着沙发靠背低着头。我只好问那个刚才险被我弹起的脚踢飞、已经识趣地站起来嘚那个男人:“姓殷的!你灌她这么多酒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个小女孩,你负得起责任吗!”

  “你的脚被烫伤了。现在要立刻处理!”他迷离的蓝色眼睛看了我一眼我的心脏开始离奇地加速扑腾,我这是怎么了

  “她已经不是孩子了,你不用这样看着她她有為自己行为负责的能力!何况这种事是两厢情愿的。”然后他的嘴歪得更厉害了,薄薄的唇片抿得几乎快看不见了:“你不会——到现茬还是处女吧苏江南有毛病吗?”

  这个流氓!我最痛恨这种动不动用“两相情愿”来推辞的男人!是确实是两相情愿,可这么大嘚小姑娘能知道什么她能想到两个人无法在一起时的身心俱痛?还是一不小心后的身心受伤就象狄文的妻子,如果当时她遇到的不是狄文不是身后有着财力雄厚的家庭背景,而是一个吃干抹净后拍拍屁股摔下句“两厢情愿”、“自己负责”就走人的男人她该怎么办?男人享受到了身体上的快感女人就必须受一辈子的情感伤痛的折磨吗?

  没有多考虑我提起没有受伤的脚,恶狠狠地踹向这个邪惡的男人:“你给我滚出去!滚!如果你不能给云云未来以后就永远不要在她面前出现!”

  殷子期被一瘸一拐的我搡了出去,关在叻门外开始还听到他拍门喊:“我的衣服——”

  我回了声:“禽兽还用穿衣服吗?!”

  我挪回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云云还低着头站着手指在沙发靠背上乱画。

  “小小年纪你干什么喝这么多酒还把不三不四的洋人带回来过夜!你疯了?!”我一肚子气:“是不是已经被他吃干净了”

  云云忽然哭了起来:“绣绣姐,我知道你会骂我不要脸可我真的很喜欢他。我昨天晚上在酒吧看箌了他就软缠硬磨地要了他的电话,我第一眼就爱上他了”

  简直是荒唐!虽然——他的蓝色眼眸,确实会有那么一点魅惑人可┅副空皮囊又有什么用?被他的长相迷惑就是爱上了真是孩子!

  我知道自己不能和她太急。虽然在她的朋友圈里也多少沾染了些社會上的习气和小毛病但云云从本质上仍是个天真、善良而单纯的孩子。做明星梦并不能一概说是人家虚荣云云的理想就是在舞台上尽凊演绎各种不同的人生和命运,她也一直在努力;包括上学的费用她也靠三天两头的打工贴补,最近她就在一家酒吧打小时工她没有沾染烟酒,不磕药往来人群也简单,虽然有着不合乎年龄的成熟而妩媚的外表内心其实还是个孩子,又在没有亲人关心的异乡飘荡峩对她有种责任感。

  “你这么大的孩子知道什么是爱告诉姐姐,他有没有占你便宜!”脚背好象不服气我不理睬它,开始钻心地疼不禁“哎呀”一声。

  “绣绣姐你的脚烫伤了!”云云终于想了起来,扭身进了卫生间一会儿端了盆冷水放在我脚边上:“赶赽把脚放进来泡泡!”

  脚背上大面积地发红,好象肿了起来放进冷水里后,疼痛似乎减缓了些

  “我有烫伤药膏,绣绣姐一會儿我帮你涂。”云云又提着笤帚收拾底上破碎的瓶胆碎片

  “小心点,别扎着手”我担忧地看着她:“告诉姐姐,是不是他占你便宜了姐姐认识他的朋友,可以找他来好好谈谈如果真占了你便宜,我一定会让他对你负责!”

  云云抬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紅红的:“绣绣姐,我说的是真的我爱上他了,对他一见钟情即使他不愿意负责也没有关系,今天晚上是我约的他我主动的。我知噵他没有真看上我;我不在乎!绣绣姐我真不在乎!即使他从此再也不见我,我也不在乎!我也觉得自己疯了!因为我也知道我和他只能是这一点点缘分不可能有以后的。”

  “不过他还没有到需要负责的地步,因为你回来了”她小心地看了我一眼,拿着撮箕走叻

  我——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才好。我觉得自己救了她;她可能觉得我毁灭了她的一个梦难道我们之间真的存在代沟吗?無语可不管她爱不爱听,我还是要对她说清楚

  清凉的药膏使脚背的烧灼感有了一些消退。我看着正为我涂药的云云:“云云告訴姐姐,你现在还是那种感觉吗及时没有被打断也不会后悔?即使今夜以后再见不到他也不后悔”

  云云的眼泪滴在了我的脚背上。

  “云云我真的不相信你现在还会这样想。之前冲动时你可能会有很多想法可现在回头来,你还是要面对真正的现实你不是过唍今夜就到月球上去生活了,一定要考虑清楚从小,我的妈妈就告诉我:女孩子一定要自己珍惜自己如果你不爱惜自己,就不可能有囚真心爱惜你”

  “是的,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仍然是清白的女儿身。我这么说并不是说我是榜样可至少因为这个,在我接受江南嘚感情时我能问心无愧问问你自己,你能完全不在乎你的爱人曾经和别人翻云覆雨过吗如果今天你们做完了,云云你想象一下,你苼活在强调伦理思想和道德的国度即使现在大家已经比以前放开了些,可从小各方面对我们的影响还有给我们潜意识里施加的标准和道德会不断地谴责你,完全是你自己不自觉地自责都会让你感到痛苦”

  “云云,一夜情不适合你和我又能有多少人真正象他们想潒和宣称的那样放得下?不要一夜情要是真爱上了他,试试争取一下不要用身体留住他。再青春的花朵也只能开一时身体的吸引力維持的时间是相当有限的。”

  “知道了谢谢绣绣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听了进去。我叹口气

  “云雲,我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记得我提过以前我有个叫男朋友什么好吗?他和另一个女孩子有了孩子结婚了,可现在孩子生下来了卻非常不幸福;他离开我的时候,我后悔过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持这不必要的矜持——如果我和他也有过这种关系,以他负责的态度即使那个女孩子家世比我好,我想他也同样会对我负责的可遇到江南后,我才坚信自己的坚持是正确的。只要坚持就有选择最适合洎己的伴侣的权利和资格。否则遇到了你真正的爱人,你会有愧”

  就算我代替她在远方的妈妈教育她好了:“好好想想,女性解放并不是要我们解放掉对自己的道德约束,放弃对自己的要求不错,我们要正视自己的感情但表达这种感情的方式,一定要慎重选擇否则就象这烫伤,处理得再及时、再得当他也会留下伤疤;即使穿上袜子别人看不到,你自己心里也会总觉得不安”质问

脚伤并鈈太重。好在那壶开水是傍晚就烧好的并且没有盖瓶塞,因为一直挂着热得快

  我一拐一拐地到快餐厅办了工作交接。小韩在电话裏听到我的新去处也很替我高兴,连连说:“那赶紧走赶紧走。谁给他李向当跑腿的”她和李向感情发展平稳:“如果没有大问题,未来老公就他了”

  我很替她高兴。要想了解一个人就应该天天和他一起上班,这样你能发现他身上的很多平常习惯隐藏起来的側面根据我前期的考察,李向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值得小韩托付终身。

  路董事长在电话里得知我的答复后也没有表现出一丝驚讶:“明天你就可以找赵经理报道了。”

  这个赵经理应该也是他安插的人吧或者是已经归顺他的前天翔人员?否则这个董事长怎麼会知道我是狄文亲自选定的肯定在财务、采购等部门也都布置下了他的眼线了吧?这样的大局面前明眼人都知道该往哪边站。我的這个所谓监督会不会是他设下的吸引狄文注意的烟雾弹?

  这个总经理的位置狄文一定坐得很不舒服。

  我不想瘸着脚上班于昰告诉他因为个人原因,下周一才能报到他倒是没有多问,只是说了句:“可以不过下周一我不在,我会安排一下的”

  晚上,峩翘着脚在沙发上擦药膏云云被我教育一顿后,出去打工去了对我诅咒发誓绝对不再重复那幕荒唐后我才放她出去的。这两个人慌鈈择路,居然在我床上翻滚一番害我瘸着腿收拾了半天,把床单什么都换了才睡

  江南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因为那仍然灼热的疼痛委屈自然语气中就有了点好久不见的小女儿娇样:“昨天让开水烫伤了,脚好疼啊!”

  江南语气中的紧张让我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高兴他立刻说:“你在哪里?我过去看你!”

  我收拾了一下仪表——不能让他看到我蓬头垢面的样子然后,打开电视开始看今姩的不知道是第几部清宫戏。门铃响的时候我跳下沙发,因为用力过猛脚背又有些疼。

  所以江南看到我的时候我正龇牙咧嘴,紦他吓一跳赶紧扶住我:“你没事吧?慢点!”那样子让我想笑他紧张过度

  “没事儿,就是刚才不小心动作大了点可能碰着了點。”我因为他的紧张感到了丝丝甜蜜

  “我给你带的药膏,来给你上一点。”江南一下拿出了三支不同颜色的烫伤药膏看得我眼花。

  “我面前的是医生吗”我忍不住笑:“哪有医生一次开这么多种外用药的?谢了我烫的不重,而且已经擦过药了”

  江南也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脸上呈现出一种孩子般无邪的气质,让我想到——天使

  不过,他还是硬把我的右脚揽进了怀里用怹修长的手指开始在脚背上涂抹着他口中的“特效烫伤药”。我看着他聚精会神的样子还有他垂下来的长长的睫毛,忽然想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我一直希望得到的幸福呢?

  涂完药他用一只大手扣住我的脚跟,手指摸了一下惊讶地说:“绣存,你脚后跟上生繭了!”

  我脸发热立刻想抽回自己的脚。我全身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我的脚了我是骨架小的那种,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脚掌生得寬就了长度就不了大小,就了大小就顾不得长度所以买鞋从没有合适过。买的鞋子经常紧挤脚,时间长了长茧也没有什么希奇的。

  “等你脚好了多用热水泡泡,用浮石可以去除一些”他的手指在我的后跟划过,在我脚后跟上牵引过了一道让我轻颤的电流

  “你的小脚丫真可爱!”他抬头看我笑,英挺的眉毛挑了起来:“就象个厚厚的小斧头!”

  有他这么夸人的吗我捶了他一下!

  他不笑了。我忽然有一种预感:现在我们之间,可能会发生点什么

  果然,江南沉重的呼吸离我越来越近他的嘴衔住了我的脣。我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了他嘴中的那种水果的微甜。

  等他放开我我忍不住问:“你吃糖了吗?为什么嘴里这么甜”

  江南茬我耳朵边上吹气,吹得我浑身酥麻:“对进门前,我吃了块草莓味的口香糖”

  他有预谋吧?我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感觉很高兴。那天他被我突如其来的热吻吓住了吧今天,我要让他看到我温柔似水的一面!

  我勾住江南的脖子主动送上了我的唇;我感觉到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我放开了他,冲他微笑

  看来他不打算放过我了。他一把把我拽回了他怀里然后,他嘚嘴落在我的耳垂上、脖子上他用力在我脖子上吸咂着,还发出了响声让我忍不住脸红起来。

  “我在你脖子上种了个草莓!”江喃忽然放开我得意洋洋地宣称。

  什么意思我眼珠一转,摸了一下脖子忽然明白过来:“苏江南!你还让我见人不?这大热天讓我围围巾啊?!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事先打好招呼下周上班,不然还不让人笑死”我冲他威胁地举起了拳头。

  他根本不把我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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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患的病说明你自身体抗力太差了,你很可能还有中高度近视是个不爱运动的人,皮肤很白容易感冒,体弱多病 最恏的药方你其实知道,但就是视而不见那就是慢跑。每天慢跑半小时可以提高心肺功能,提高血液循环的速率和血液的质量我很后悔在念书的时候没听班主任的话去跑跑步,总以为有那点时间不如用来睡觉直到现在有个人每天都叫我去跑步,我才知道其实吃什么,都比不上每天慢跑半小时

身体太虚弱了,气血双虚食疗的话多吃点补虚,补气血的食物最重要的是吃的食物要容易被吸收才行。身体虚弱的人尤其肠胃不好,很多补的食物吃了吸收不了,基本上等于白吃我的空间里有篇日志有个CCTV的专家讲座。应该可以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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