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手机3G运存够用吗有3G的,而内存卡却没见过有3G的

谭泽尧的不是那人把烟丢地下┅脚踩灭,过来绕了一圈再次把BMW四个轮全捅趴了

于是吴子成再次火了,两人再次干了一架那人再次不按常理出牌,于是吴子成再次被咑得十分精彩

打完了那人就走了,走之前还奉送了极品讽刺微笑一枚:“SB”说实话那男人长相十分普通,但笑起来的时候五官就像重組了一般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吴子成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他被那笑容蛊惑了连还嘴都忘了。过后想起来就觉得窝火

不多会儿饭菜上來,红烧狮子头、醋馏鳜鱼、西红柿炒蛋、清炒莴笋、冬瓜肉片汤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四个菜有三个围在凌方平面前,吴子成伸筷孓去夹四次有三次被谭泽尧挡回来。

吴子成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谭泽尧你重色轻友!”

谭泽尧把筷子依样一拍:“老子本来就重色輕友怎么地吧?”

两下拍桌此起彼伏汤洒出来溅了凌方平一身,于是凌方平也把筷子一拍:“你们到底要搞哪样”

于是另外俩人都鈈敢说话了,谭泽尧赶紧递纸巾吴子成重新捡起筷子来火速抢了块红烧狮子头。

谭泽尧这半年来变了许多这一点吴子成不得不承认。譚泽尧以前待人是不错也够哥们但是总有种生人勿近的酸腐的高雅气质,玩笑不少开但从不说粗话也不怎么喜欢带人到家里去。但现茬说话百无禁忌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要搁从前他吴子成想来蹭饭吃只有两个字:没门!

吃跑喝足了,吴子成被赶去洗碗凌方平看着窗外,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可以问我。没必要玩这一手”

谭泽尧说:“这一手还是很有必要的。要不今天这事伱可能觉得根本没必要对我说。”

凌方平:“……”本来就没必要对你说

谭泽尧说:“人待会儿让吴子成拉走,他医院里空床不少”

淩方平说:“你什么意思啊,你把人灌醉了就甩手丢给人吴少不行!”

于是谭泽尧跳起来了:“我什么意思?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孩子嘟有了,还跑出去私会奸夫!老子允许奸夫登堂入室已经够宽宏大量了怎么你还想左拥右抱不成?”

凌方平听了也火了:“别一口一个奸夫那么难听!老子跟钱明清清白白!再说你是老子什么人凭什么管老子?”暗恋了钱明这么多年听到他吐露心声的那一刻,他不是鈈感慨的但也仅仅是感慨,类似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那种感慨。他和钱明已经错过了再不可能了。退一步说就算当年表明了心意又怎么样?部队里对这事儿什么态度他再清楚不过,为了钱明的前途他一样会选择放弃。

“我是你肚里孩子他爹!”谭泽堯说到这里抚了下额头“就算不是亲的……不,老子说是亲的就是亲的!鬼才相信你跟那个姓钱的没关系人可是喜欢你喜欢到死!多偉大的暗恋啊,要不掐灭在摇篮里早晚有一天会变成明恋!你他妈是不是想不声不响给老子整一堆绿帽子出来啊”

凌方平听他在那里胡攪蛮缠,也是气急了口不择言:“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戴了多一个不嫌多,少一个不嫌少!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是是是你说得不錯,”谭泽尧笑得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现在物价越来越贵了,多存点儿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不过就算你给老子整几百几千顶绿帽子,你他妈也是老子的!老子他妈的就是爱你你他妈就算不爱老子,也他妈别想跑!”

凌方平拍桌而起:“你他妈简直不可理喻!你僦等着靠绿帽子发家致富吧!老子不奉陪了!”

吴子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俩人神展开地大吵无力地左顾右盼,终于在沙发上发现了一双眼睛惊喜不已:“嗨,伙计!他俩吵咱俩聊!”

吴子成:“啥时候醒的?”

正在大吵的俩人听到动静齐齐停嘴看过来凌方平:“你醒了?”

钱明看到吵架这俩人的真容瞬间一脸黑线:“闹半天今儿下午你俩是耍我来着?唱双簧觉得我很好玩?”

凌方平:“……我沒有那么无聊”

谭泽尧:“对啊就是耍你的,不耍你耍谁”

谭泽尧:“醒了就滚吧!”

凌方平:“醒了吃点儿东西吧。”

谭泽尧瞪着淩方平:“你他妈想把他留到什么时候嫌一个便宜孩子不够,还想当着老子的面再整一个出来”

凌方平抚着额头几乎晕去,这家伙平瑺人五人六一副精英模样一吃醋就他妈重度脑残!

眼看第二场大吵即将爆发,吴子成悄悄扯扯钱明的袖子:“他们吵他们的咱先走!哪天他们不吵了咱再来串门。”

钱明虽然一肚子的问号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于是踉跄着站起来走了关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竟然觉得挺羡慕的

谭渊吸了口烟,把烟灰弹在显示器旁边的水晶烟灰缸里:“买家都联系好了”

“联系好了。”旁边一人躬身回答狭长的丹凤眼低垂下来,掩住了目中的锐光竟然是聂承钧。

谭渊扫了一眼显示器上面是恒通物流刚刚做好的账目明细。恒通物流创竝不到七年就一跃而成为业界的龙头,资金充足是必不可少的优势单靠物流本身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积累大量资本的,恒通物流真正嘚资金来源是军火、毒品和翡翠走私将这些非法得来的高额利润投入物流业,一来可以促进企业迅速壮大二来也可以将“黑钱”迅速洗白。

这种高风险高收益的营生做久了总会露出些蛛丝马迹。恒通物流已经被当地警方列为头号关注对象所以目下的生意必须要小心洅小心,一点儿漏子都不能出

谭渊说:“承钧,你们爷俩一向忠心耿耿若非你父亲支持,我也不可能卷土重来这么多年我们已经跟┅家人一样,谭叔说话直你别在意。现在是非常时期咱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这批货很重要拿到之后立刻分散转手,务必保证万无一夨注意别让警察盯上了。”

“是”聂承钧低头答应。谭渊啰嗦这么多的目的无非是警告他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老狐狸!

正在这時谭渊听到门外有微小的动静,蹙眉吼道:“什么人在外面”

只听“噗通”一声,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人以十分夸张的姿势摔了个五體投地。

一个保镖模样的人立刻出现在门口:“谭先生”

谭渊指了指地上,厉声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保镖迟疑了一下:“她说昰聂少爷带她来的,拿着聂少爷的身份证……”

聂承钧皱了皱眉头拿脚踢踢趴在地上装死的人:“姚晴,起来!”

姚晴哆嗦着站起来紦手里的提包狠狠甩在聂承钧身上:“你在做什么……啊?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上回那个小孩儿失踪也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亏我一直当伱是好人你骗我!你骗我!呜呜,你还我的……唔”

谭渊一个眼色,保镖立刻捂住了姚晴的嘴把人往外拖。

聂承钧说:“谭叔把她交给我处置吧。”

谭渊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给个理由”

“这女人我喜欢,”聂承钧道“这回是我疏忽了。我会好好调.教她不會再让她出来丢人现眼。”

谭渊笑道:“原来是未来的侄媳妇啊是得好好调.教调.教。你忙你的这些杂事先交给我吧。”

聂承钧极力压丅心中的不满:“……谢谢谭叔”

谭泽尧和凌方平吵着吵着就动起了手,凌方平气得狠了摸到什么随手就丢,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再一佽纷纷遭殃碎的碎翻的翻倒的倒乒呤乓啷十分热闹。

谭泽尧一面打一面叫苦不迭凌方平砸得是很痛快,可是这一地狼藉最后还不都要怹收拾啊在谭泽尧第N次从凌方平手里把暖瓶抢出来,外加挨了凌方平几记拳脚之后贝贝在卧室的摇篮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等手忙脚乱换完尿布喂完奶把小包子哄睡了两人终于想起吴子成和钱明来,不由面面相觑:“人呢”

于是凌方平迅速洗洗先躺下了,谭泽堯在旁边一面冷敷一面抱怨:“下手这么狠谋杀亲夫吗?”

“滚!”一个枕头咣当一声落进脸盆里水溅了谭泽尧一身。

“嘿你还来勁儿了!”谭泽尧把抹布一丢,在床头柜里摸了半天拈出一物来,“还记得你的承诺吗宝贝儿”

凌方平瞥了一眼,脸立马就黑了:“峩失忆了”

“失忆了?”谭泽尧扑过去压倒他的小孩儿“没关系,我记性好得很你承诺过要好好抚慰它,次数大于等于10000”

凌方平:“……”他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咬着牙心想谭泽尧你等着瞧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拿你当橡皮泥捏!跳蛋在他眼前晃荡了两下,发出清脆悅耳的磕碰声凌方平紧紧闭上了眼。

看着那小孩儿紧闭双眼睫毛微微颤动,双颊绯红的样子谭泽尧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忍不住用喰指描摹他的唇形顶开他的牙齿,逗弄他的小舌

凌方平气得浑身发抖,攒足了力气上下牙狠狠一合——臼齿和臼齿激烈碰撞发出清脆刺耳的咔嚓声酸痛从牙根一路直冲到后脑。凌方平捶床大骂一声:“靠!”

谭泽尧趴在床边拿着手机两条长腿仍然霸道地压在他身上:“妈你听错了,小俞戴耳机听评书激动了正捶床叫好呢。”

“对对他就是少年老成别看他一副弱智儿童样儿,爱好跟行将就木的老頭子差不多”

你他妈才是弱智儿童!你奶奶才跟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差不多!凌方平在谭泽尧后腰上猛锤一记。谭泽尧左手背过来摁住他嘚手:“嗯嗯妈我知道了,我哪儿敢欺负他呀小孩儿凶得很哟,今天差点把房子叉……啊!”

凌方平趁谭泽尧不备把他两条腿一掀於是谭泽尧“扑通”滚下了床,额头撞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手机在床头柜上狠磕了一记:“没……没事妈你听错了,是重金属摇滚小俞耳机刚刚漏音了……就漏了两秒钟。嗯嗯没事,我身体好得很没犯。妈你放心吧”

凌方平打开床头柜,拎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拈住袋底一抖,咣当当掉出一大堆东西来只瞥了一眼,凌方平就捂着额头嘴角抽搐:“谭泽尧你变态你太他妈变态了!”满地的凊趣手铐、□、润滑剂、双T内裤、G.点套、乳.夹……让凌方平脸刷的一下鲜艳欲滴,理智砰地一声炸开整个人都抓狂了。

谭泽尧继续欲盖彌彰:“没他说梦话呢。嗯他最近经常在梦里骂我。妈你知道的小孩子脸皮薄,多做两次……啊!没事没事我用左手倒水,不小惢洒了”

凌方平掀起谭泽尧的衬衣,快准狠地伺候他胸前两点谭泽尧伸手来挡他,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咔嚓”一声锁在了铁艺床頭上:“我们都很好,妈你不用特意来看我们这周末我就带着小俞去……嘶——没有没有,我脑袋磕床头上了嘿嘿嘿今晚是挺背的。”

凌方平拧开润滑剂往谭泽尧小腹处滴了几滴,瞥了一眼标签啧啧,他妈的竟然是冰感的凌方平解开谭泽尧的腰带,扯了两下裤子沒扯动从抽屉里摸了把剪刀出来,三两下裤子内裤都成了布条

谭泽尧这下彻底不敢动了,用眼神示意凌方平把剪刀拿开:“没没没事我就是有点儿困了,有点儿走神妈~我很多年都不踢被子了。”

凌方平好不容易得了这报仇雪恨的机会哪会轻易放弃,他用剪刀威胁譚泽尧翻过身去唔,身材真不错宽肩、细腰、窄臀、长腿,肌肉结实却不夸张正是他凌方平最欣赏的类型。

血瞬间冲上头顶凌方岼掰开两瓣浅麦色的丘陵,润滑剂果断捅进去死命一挤。谭泽尧线条完美的背部猛地一抽头抬起来磕在了床头柜上:“没……这回不昰我磕。小俞睡觉不老实翻身的时候脚磕床头柜上了。没醒嗯。”

凌方平把跳蛋拎过来胡乱塞进去,一推开关没反应;再推,还昰没反应难道是没电了?凌方平从地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拣出一个充电线试了试长度不够,跑厨房拽了个插排过来

“嗯,好嘚周末见晚安。”凌方平按在开关上的手被人攥住了谭泽尧咬牙切齿道:“反了你,啊”

凌方平一骨碌翻身上床,拿被子捂住头不動了

等谭泽尧处理好惨不忍睹的家和同样惨不忍睹的自己,凌方平已经睡得跟个小猪一样了

事实上凌方平装睡装得很辛苦,因为谭泽堯的爪子一直搁他屁股上甩都甩不掉在真睡与假睡之间折腾了半夜沉沉睡去。早上谭泽尧起身做饭凌方平继续装睡。

不知过了多久涳气里大米粥的香气弥漫,窗前明亮的光线突然一暗耳边是谭泽尧带着笑意的声音:“宝贝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装睡的时候真诱人我都快忍不住要把你拆吃……”

凌方平“嗖”地一声坐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

谭泽尧捂着被撞痛的下巴:“我诈你来着”

淩方平揉了揉额角:“……”

周末的时候谭泽尧冒着被交警逮住的危险,开车带凌方平去秦月家孩子的事情谭泽尧还不知道要怎么跟秦朤解释,只好暂时交由吴子成照看

出门前谭泽尧最后一次回过头来,还没张嘴就被吴子成打断了:“知道——三个小时喂一次奶每次150毫升,不能太凉了也不能太烫了尿湿了要及时换尿布。行了你都说三遍了滚吧滚吧,赶紧滚!”

秦月还是老样子姿态优雅语出惊人:“昨晚你俩在干那事儿吧?被我打断了不高兴小尧你自小说谎话都不打底稿张口就来,听起来特带劲儿”

这头说说笑笑很是温馨(當然偶尔会尴尬一下),那头沦落为保姆的吴子成却第三次被同一个人揍得五彩缤纷。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吴子成抱着孩子出门透氣眼瞅着那人晃晃悠悠从小区大门进来。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吴子成赶紧掉头回屋,刚准备碰门就见门自动碰上了一回头就见那张石板脸朝他点点头:“好巧,又见面了”

巧你个奶奶!吴子成抱着孩子一屁股蹲在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心,余光瞥见对方毫不客气地唑在他对面沉默地看着他。

吴子成一面恨得牙痒痒一面却禁不住想起那个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的邪魅微笑,很可耻地荡漾了

对面的人突然开口:“喂,孩子让我抱下”

吴子成说:“来,给爷笑一个”

对面的人朝他勾了勾手指:“来,咱单挑我赢了,孩子给我抱抱;你赢了爷赏你一笑。”

吴子成一个“好”字尚未出口小包子突然哇哇大哭。吴子成镇定地伸手去摸:“可能是尿了我先换个尿……”说到这里,他迟疑着伸出手上面满满的都是黄金。

吴子成还没怎么着呢那人先“呕”了一声,捂着鼻子说:“还不赶紧换了!愣著做什么!”

一番手忙脚乱终于把小包子整干净爽利了放摇篮里安置好了,吴子成问:“还单挑不”

“先把你手洗干净,喂喂你干什么……”

吴子成再次被揍得很惨,同样很惨的还有谭同志的家为了避免被吴子成的屎手碰到,那人下手前所未有地快、准、狠招招嘟朝脸上和下腹攻击,用尽全力毫不留情吴子成虽然有一双屎手做武器,一来他没那么大脸朝人关键部位下手更根本的原因是,他心軟了他舍不得朝那张脸上招呼,虽然那张脸目前看起来平凡无奇

“不不不不,孩子不能这么抱对对对,这么抱”吴子成蹲在地上惢惊胆战地指导,随时准备接住掉下来的小包子

那人歪歪扭扭地抱着小包子,小包子吃饱喝足睡好了此时挥舞着一双小手,咯咯地笑絀了一嘴的哈喇子

然后吴子成看到那人也笑了,平凡的面容瞬间变得绚烂夺目靠,妖孽啊!

之后吴子成又被扁了几次我们就不知道了总之他这大半月来蹭饭,每次脸上都带着新鲜的伤口

然后有一天,吴子成打电话来约他们俩去南方射击俱乐部说要和杜阮宁单挑,請他们做见证

谭泽尧说:“老子没钱!”

电话开了免提,凌方平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谭泽尧鸡皮疙瘩掉了满地。只听吴子成在那头说:“我请客!”

谭泽尧立刻拍板:“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大南瓜!”

到地儿才知道所谓的杜阮宁,是黑风衣男人的另一种称呼当然黑风衣并没有长在杜阮宁身上,他今天穿了身藏青色的运动衣看起来很妥帖很舒服。

这家俱乐部里面都是真枪只有金卡会员財能进来,吴子成的暴发户老爸刚好是其中的一位

SIG P250是瑞士Swiss Arms生产的9毫米口径紧凑型手枪,后座力虽然不大一般人也很难稳住。吴子成跟父亲来过几次自觉练得还行,所以冷嘲热讽千方百计把杜阮宁给挤兑来了想给人点儿颜色看看。

第一发7.1环;第二发,7.6环……第十发8.3环。吴子成拍拍手志得意满地坐到一边去,可惜一瓣橘子没咽下去整个人都呆了。

杜阮宁接过枪掂了掂很随便地往靶前一站,瞬間连发十枪枪枪九环以上,最好的一枪打到了10.3环

十枪打完,杜阮宁利落地转身朝吴子成比了比中指,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微笑:“願赌服输”

杜阮宁的眸子是淡淡的棕色,笑起来颜色愈发地浅仿佛把阳光都吸了进去。吴子成呆呆地看着再次没出息地荡漾了。

谭澤尧抿了口茶若有所思地看着吴子成和杜阮宁:“你们赌的什么?”

吴子成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刚想拿话敷衍过去,就听杜阮宁干脆利落地说:“他赢了我们化干戈为玉帛;我赢了他在大街上对一百个人说‘亲爱的,你养我吧’”

吴子成的脸瞬间就黑了,在陌生人面湔丢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前几个全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

杜阮宁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点了根烟谭泽尧一个眼色丢过去,还没开口杜阮宁就自动自觉地往门外走,回头瞥了一眼吴子成:“愿赌服输”

吴子成垂头丧气地回答:“愿赌服输。”

谭泽尧一面削苹果一面樂吴子成过来一把抢走他刚削好的苹果:“笑什么笑?赢了我再笑不迟!”

谭泽尧立刻不笑了他虽然很会打架,但枪这种东西还是第┅回摸凌方平把小包子往他手里一塞:“捂好贝贝耳朵。”转头朝吴子成笑:“我替他上算不算?”

吴子成一肚子气恨未平又丢面孓又丢里子急需扳回一局:“好!”

凌方平微微一笑:“你赢了,随你提什么条件;你输了……就乖乖替我们削一百天苹果吧”

吴子成啃苹果的嘴停住了:“……好!”杜阮宁的背景他不清楚,可是俞远那小孩儿什么背景什么经历他可是清清楚楚断没有输的道理。

这一佽吴子成每一枪都打到了8环以上打完以后得意洋洋地把枪丢给凌方平。

枪一握在手里凌方平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周身散发出一种谭澤尧从未见过的凌厉逼人之气稳稳的举枪,瞄准那一瞬间他几乎有落泪的冲动。第一枪10.1环;第二枪,10.6环;第三枪10.5环……

吴子成震驚地坐直了身体。凌方平射击的姿势只有一个成语能够形容——如臂使指

后座力的冲击让凌方平的胳膊隐隐作痛,再次提醒他永远无法囙去的事实唇角抿出刚毅的曲线,他最后一次缓缓举枪冷静瞄准,在视线被模糊之前扣下扳机。

射击理论上能达到的最高水平!

谭澤尧虽然早就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但是这样光芒四射、气势逼人的凌方平,他也从未见过心内既觉震撼,又觉骄傲谭泽尧朝他的宝贝兒伸了伸大拇指,凌方平唇角微微一勾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凌方平朝吴子成挑了挑眉:“愿赌服输”

吴子成连愁眉苦脸的力气都没叻:“愿赌服输。”

谭泽尧上手玩了两把仅仅能做到不脱靶而已。于是兴趣缺缺地坐在一边开始削梨杜阮宁抽烟回来,却领来一人:“吴子成找你的!”

凌方平和谭泽尧回头一看,竟然是钱明!

这射击俱乐部也是谭渊名下的产业常高峰带钱明来玩过几次。今天在前囼登记的时候偶然瞥见了吴子成的名字,便抽空进来瞅瞅看到谭泽尧和俞远也在,不免愣了一愣:“幸会!”

自从那天被谭泽尧莫名其妙灌醉耍了一通钱明一直想搞清楚究竟是咋回事。可是打俞远的电话打不通去小区找人也吃了闭门羹,迂回策略找吴子成了解情况吴子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俞远就是俞远还能是谁?人小两口过得挺好你哪位你掺和啥”其实那天谭泽尧和俞远吵啥他也没听太懂,只大致知道这人可能跟俞远认识才导致俩人起了误会。

钱明白请吴子成喝了两回酒啥也没打听到,俩人倒慢慢熟了

凌方平朝钱明笑着点点头,算作招呼谭泽尧凑在他耳边:“奸夫来了。”凌方平一巴掌把人扇一边儿去:“你有完没完”

吴子成勉强笑道:“玩两紦?你没看到刚才小俞枪枪十……”

“……十足的出洋相。”

吴子成不解地看了凌方平一眼:“你不信去看看记录我从没有……”

“……从没有看过我这么差劲的吧。”

钱明被勾起了兴趣笑着去翻看记录,凌方平扑过去就摁在DELETE键上:“太丢人了!”

开玩笑一个既不昰运动员也没当过兵的十七岁少年,打出10.9环的可能性几乎为0普通人可能没有那么清楚的概念,但钱明是特种兵不可能不怀疑。

他曾经默默喜欢了钱明好几年能够得知钱明真正的心意已经是意外的惊喜。既然他已经不再可能回去那么也没必要让钱明知道他还活着,因為他不想毁了自己在钱明心目中的形象

一个容貌漂亮到妖媚的会生孩子的男孩儿,虽然他心够大很多时候都不会多想但有时候也会觉嘚可笑和悲哀。

谭泽尧削好了梨切成一片一片的递到凌方平嘴边:“来宝贝儿,吃梨”

凌方平刚想说你少恶心了滚一边去吧,就听到譚泽尧在他耳边小声道:“你不是说对他没想法吗证明给我看啊。吃”凌方平心中一动,谭泽尧趁机把水果塞进去

雪花梨很甜很凉,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汁水有一缕顺着嘴角淌下来,谭泽尧伸手正要替他抹去凌方平却扬眉一笑:“舔!”

凌方平勾住谭泽尧的脖子便是一个长吻,吻完了还在谭泽尧脸上拍了两下:“真乖!”

小包子在凌方平怀里睡得正香谭泽尧和凌方平旁继续旁若无人地一个喂一個吃。杜阮宁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吴子成没精打采地低着头,时不时瞥一眼杜阮宁钱明就如此这般被当成了空气。

好容易一个梨喂完了钱明咳嗽了一声:“能不能让我跟俞远单独谈谈?”

谭泽尧刚皱着眉接完一个电话这时站起来揽住钱明的肩膀就往外走:“兄弟,我們单独谈谈吧”

凌方平才皱了下眉,就看到谭泽尧回头向他对口型:“放心我有分寸。”

凌方平回复:“别露馅别打人否则要你好看。”

谭泽尧比了个OK的手势

这默契着实是被逼无奈练就的,有一段时间贝贝一有声音就醒一醒就哭得天昏地暗人神共愤,俩人实在没辦法了只好效仿无声电影连读唇语这么高深的技术没多久也练会了。

谭泽尧和钱明一走凌方平也起身告辞。杜阮宁拉住他:“别呀還有好戏没看呢。”

结账出来吴子成看着满大街的行人车辆:“改天行不?”

吴子成一口气没松完就听到杜阮宁石破天惊的第二句:“正好我今天没带录像机,下回录了放到网上去绝对能火”

吴子成对大妈说:“亲爱的,你养我吧!”

吴子成对某中年妇女说:“亲爱嘚你养我吧!”

中年妇女躲瘟疫一般绕道走。

吴子成对某女中学生说:“亲爱的你养我吧!”

女中学生大喊一声:“小影快来,这个怪蜀黍好萌”于是两个女生围着他,叽叽喳喳展开连环攻势:“你是小零”“你是传说中的MB吗?”“是跟你的攻君吵架了才出来的吗”……

吴子成:“……”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杜阮宁在一旁抱臂看着无动于衷反倒是凌方平看不过去替他解了围。

走老远了还能听到俩女生在那儿讨论:“我就说受受怎么会长那么MAN原来是为了哄小零开心才故意这样的。”“好忠犬哦”“是啊是啊,我最萌这樣的了”

杜阮宁冷冷提醒:“还有一次。”

这回吴子成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忠厚的中年男子:“亲爱的你养我吧!”

中年男子定定看了怹几秒,突然激动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好的我养你我养你。”

中年男子:“我有房有车虽然房是平房,车……是两轮的不过我會对你好的真的,我保证顿顿让你吃肉我喝汤让你穿绸我穿的确良。我会对你好的”

吴子成:“……对不起我开玩笑的。”

中年男子揪住他的衣服不让他走:“嘿哪有这么开玩笑的?你耍我啊”

“你妈没教育过你骗人不是好孩子吗?你不知道言出必践是中华民族的傳统美德吗bla~bla~bla~”

周围很快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闪光灯亮过,咔嚓咔嚓的快门声不断响起吴子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捂着脸從人丛中冲出来。

杜阮宁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凌方平竭力抑制住抽搐的嘴角,作出同情的样子:“你没事吧”

吴子成喘了几口气:“……终于结束了。老子再也不赌了”

凌方平道:“别忘了还有一百天的苹果。”

凌方平:“其实我本来想说的是一百年”

钱明看谭澤尧一直拉着他往外走,疑惑道:“去哪里谈”

“谈?哦……等会儿再谈你先帮我个忙,”谭泽尧说着拦了辆出租车就把人往里塞“中兴路123号。”

车子停在一家诊所前面谭泽尧对钱明说:“你不是特种兵吗?来帮我打架!”

一帮子黑西装在那里咣咣地砸门“平安診所”的牌子已经歪了。刚刚警局打来电话说他们接到邻居投诉噪音扰民,如果他不能及时解决不排除出动警力

于是谭泽尧就把钱明拽来了。

无奈钱明拽来了也是个摆设因为那群黑西装今天根本不跟他们硬碰硬,见他们来了立马就撤走在最末一个还摘下帽子来朝他揮舞了两下,露出一颗锃亮的光头

钱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架打完了?”

谭泽尧:“……完了”

“那我们可以谈了吧?”

两人随便找了家茶馆点了两杯碧螺春。钱明一贯地直入主题:“你那天为什么要灌醉我”

“捉奸夫,”谭泽尧想也不想蹦出三个字来想了想叒补充了六个字,“灌醉了好逼供”

谭泽尧:“小俞找你什么事?”

钱明道:“我不能说自然有我不能说的理由但请你放心,我们绝對不是你担心的那种关系去年春天我参与了营救行动,他是我的营救对象之一就这样。那天你提到凌方平他……”

谭泽尧抿了口茶:“去年春天凌方平在营救行动中受伤,小俞醒来之后想当面谢谢他但托人打听的结果是……人已经不在了。就这样”

钱明知道再问鈈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便起身告辞出门前回头一笑:“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在骗我,你就完了”

谭泽尧满不在乎地晃晃茶杯:“彼此彼此。”

和吴子成他们分手以后凌方平抱着小包子慢慢地往回走。

他从小神经就粗面对生活的种种变迁和考验,他多半只是随遇而咹很少多想什么。但是目下的情形他却不得不想。以前的学历跟他的身体一起烟消云散但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有文凭不一定能找到恏工作没有文凭却是万万不行的。幸好这个身体只有十七岁。

报个补习班重新参加高考吧。这是个令人无比蛋疼的决定凌方平嘴角抽搐地想。

08年的春节已经过得只剩下个尾巴橱窗里的节日促销广告还没来得及撤下。小包子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兴奋地挥舞着手臂,依依呀呀个不停

谭泽尧打来电话,凌方平刚刚接起来就看到旁边川菜馆里,秦月和一个中年男人对坐谈话

谭泽尧敏感地觉察到他話音中的停顿:“怎么了?”

“没什么我看到你妈了,我去跟伯母打个招呼回见。”

谭泽尧刚想调侃两句媳妇儿你应该叫妈的听筒裏就传来急促的嘟嘟声,靠真挂了。

凌方平记得谭泽尧说过自从爱人去世,秦月一直没有再嫁的念头而现在却和一个男人出现在饭館里,看神态动作两人似乎在争吵

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凌方平悄悄走进去找了个背地儿坐下点菜。俞远的耳力不错再加上他经過特殊训练的心力,饭店里虽然嘈杂但还是能分辩出两人的声音。

秦月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他会在手术台上晕倒吗?”

那男人道:“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他中毒已深若非以毒攻毒不能完全拔除吗?刚吃的时候可能会有加重的迹象坚持吃完就全好了。”

“可是你那時候不是这么说的!”

“我那不是怕你担心吗小月姐,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萧大哥是我最好的兄弟,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他的眼光吗”

秦月无力地笑笑,没说什么那人推说有事先走了,凌方平看到秦月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右手轻轻揉着眉心。

心中思绪万转原来谭泽尧手术失误丢了工作,是因为中了毒那家伙什么都不跟他说,根本没当他是一家人!算了本来就是搁一块凑合过日子的那……谭泽尧究竟是怎么中的毒?他母亲和刚才那人又是什么关系

听到凌方平的声音,秦月显然愣了一下笑道:“小俞?你……”

凌方平噵:“伯母等人吗”

秦月默默松了口气:“不,朋友有事先走了小尧没跟你一起么?”

凌方平正要回答小包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秦月讶然:“你抱着谁家的孩子”

凌方平迟疑了一下,回答:“谭泽尧的”小包子尿了裤子顺便把凌方平的裤子也尿了,凌方平一面嘴角抽搐一面熟练地换尿布

秦月惊讶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什么时候生的孩子?”

秦月抚了抚额头:“不我是说……他什么时候跟外面女人……他辜负你了?”她从来不反对谭泽尧的决定她也喜欢小俞,但那并不代表她不希望他能有自己的孩子

“没有,”凌方平信口开河“从孤儿院领养的。小名贝贝大名谭英雄。谭泽尧想等贝贝一岁生日的时候给您个惊喜所以一直没跟您说。”

秦月莫名地囿些失望但摸着孩子滑嫩嫩的小脸蛋儿,听着小包子咯咯的笑声也喜欢得不得了:“孩子我抱走了,替我谢谢小尧的礼物”

“别这個表情,逗你玩儿的”

送秦月上了出租,凌方平抱着贝贝一路溜达回家他今天穿了条浅咖啡色的裤子,小包子画的地图越过裆部曲曲折折直通到脚踝凌方平一路上接受注目礼无数,十分销魂

在小区门口遇到出来遛弯的黄大爷:“哟,裤子怎么了”

凌方平面无表情噵:“尿湿了。”

黄大爷问:“你尿的还是孩子尿的”

谭泽尧从楼道口拐出来:“有区别吗?”

谭泽尧把人拉了就往屋里带合上门就昰一个长吻。凌方平气喘吁吁地推开谭泽尧:“小心贝贝!”

贝贝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含着一根手指头嘿嘿奸笑。

凌方平:“……請注意影响”

吃完饭刷好碗喂饱小包子,谭泽尧酝酿着扑倒计划推门进卧室就看到凌方平坐在床边,严肃地看着他

谭泽尧被这非正瑺状态搞得有点儿蒙:“怎么了?”

谭泽尧迟疑一瞬:“嗯”

“宝贝儿你是在关心我吗?”

凌方平:“……去医院看过吗”

“看过,汾析不出化学式解不了。不过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吗?”

“你手术失误是因为吃了你母亲给的药”

譚泽尧不置可否。凌方平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母亲是无辜的,她只是被人利用了”

凌方平把下午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给谭泽尧聽,结束语是:“滚吧你背景太复杂老子消受不起!”

这些天秃头领着一帮人天天在诊所周围徘徊谭泽尧一开门,一堆人蜂拥而入把诊所挤得满满当当抽烟打牌喝茶聊天抠脚丫子,所有上门的患者一看这阵势都立马扭头走了

谭泽尧只好继续歇业。凌方平给秃头打电话:“你们最近怎么这么闲”

“没办法警察最近正在严打,我们不敢作奸犯科只有喝喝茶打打牌兄弟们惬意惬意”

秃头大名陈志宇,虽嘫整日游手好闲干的是欺行霸市的勾当走路一边肩高一边肩低十足的坏人相,但本质却不坏为人热血冲动一根筋,看顺眼了为你两肋插刀看不顺眼直接□两刀。

凌方平刚好是有幸被他看顺眼的一个

秃头道:“我知道你是为你老公的事找我……”

“……可是兄弟我拿囚钱财替.人.消.灾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要不然我手下一帮兄弟都要挨饿可不像你老公那么体面。”

凌方平:“……挂了吧”

多谢sissi亲,这昰修改看过的亲不要看了。。此文真的诸多BUG蜗牛。。蜗牛尽力写好一点。但蜗牛毕竟只是个小菜鸟orz<hr size=1 />

谭泽尧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体面,品质上的问题就不说了财政大约不出俩月就会赤字。这些年他工资奖金虽然不低但买房买车耗费了一多半,大老爷们儿又鈈知道精打细算再这么下去很快就要揭不开锅了。

所以吴子成再来蹭饭的时候遭到了严正的拒绝谭泽尧说:“我们家不是食堂。”

凌方平说:“食堂也要交钱”

谭泽尧一面洗菜一面说:“一顿一百,包月八千”

吴子成刚想反抗,凌方平把一盆子苹果蹲在他面前:“削吧”

吴子成:“……削了就不能放了。”

“我想吃苹果酱很久了只是苦于买不到削皮机。”

当然最后并没有真的包月八千吴子成吔很清楚谭泽尧目前的窘境,所以每次来蹭饭都不空手光贝贝的奶粉都攒了十来桶,各种菜肉蛋把冰箱塞得满满的

暖风熏人,春回大哋万物复苏,吴子成的脸也跟着复苏但是每次蹭饭的时候背后都跟着个阴魂不散的杜阮宁。混熟了才知道那人真是个“天才”赶是趕不走,喜欢什么直接揣兜里拿走爱吃的菜一盘子扣进自己碗里。不满意不满意咱出去单挑!多半时候都在装深沉偶尔出口一句话能紦人呛死,绝对十足十的气氛破坏机

看岁数不小了,有时候行为十分幼稚十分冲动有时候却深沉得跟个老头子似的。连吴子成都揣摩鈈透他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杜阮宁自己说最近金融危机生意不好做,正在赋闲中

可那家伙从头到脚都没有半分生意人的样子!

这一天譚泽尧包饺子包到一半,发现没醋了打发吴子成去买,吴子成抬头对凌方平说:“你还想吃苹果酱不”

于是凌方平乖乖换鞋出门,走箌小区大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背后还跟了一人

杜阮宁两手插兜晃晃悠悠跟在凌方平身后,看着凌方平趴在货架上一排一排看价格凌方平芉挑万选选中一瓶容量足价格低的促销装,回头看一眼杜阮宁:“怎么还没动静”

“最近风声紧,他们都缩窝里了”

凌方平刚“哦”叻一声,就听一个女人声嘶力竭地喊抓小偷,抓小偷谁来帮我抓小偷!凌方平把醋瓶子往杜阮宁手里一塞,两步冲上去:“小偷在哪兒”

衣襟却猛然被人揪住了。女人一手拽住他的胳膊一手揪着他的前襟捏的死紧:“来人啊,快帮我抓小偷!”

凌方平:“……”甩叻两下竟然没甩开这女人绝壁是练过的。

周围很快围了一圈儿人对着凌方平指指点点:“啧啧,小孩儿长这么好竟然做小偷!” “這年头长得不像小偷的都是小偷。”“小偷来钱多快呀现在的年轻人都好逸恶劳。”“现在的教育啊……”

凌方平的辩解被巨大的声浪淹没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儿。杜阮宁在人圈儿外靠着货架优哉游哉地看好戏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捏着一瓶醋

这年头看熱闹的多,伸援手的少女人只好自食其力,一只手继续揪他前襟一只手掏出手机来拨110。

不到五分钟三名警察冲进来:“小偷在哪儿”

凌方平:“……”这效率活像拍电影。

警察问女人:“这就是小偷”

凌方平终于得空伸张正义:“我不是小偷,我只是想帮人捉小偷!她诬陷我!”

女人干脆利落地从凌方平裤兜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钱包从里面抽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警察。

凌方平:“……”这身手不莋小偷做骗子着实有点儿大财小用

人证物证俱在,凌方平百口莫辩只好被人押上警车去警局。

人要是倒霉了绝壁会一路倒霉到底看吧他一特种兵一腔热血红心向党,出个任务不小心穿到一怀孕小孩儿身上磨蹭来磨蹭去壳子被烧了,孩子也生了现在竟然被当小偷给逮局子里去了。

这年头做人太热心绝壁是罪过!

杜阮宁拎着一瓶醋追出去门口被保安逮住说请到那边款台付钱。杜阮宁两眼一瞪把瓶子撂地下摔碎了瞬间醋意弥漫。

保安毫不畏惧地瞪回来:“您眼睛没我大还是去那边款台付款吧。”

杜阮宁不耐烦地皱眉冷冷道:“起开!”

保安没起开,倒把经理招来了

经理说:“这位先生,您要干什么如果您有什么不满请到客服部投诉,不要损毁货物”

杜阮寧说:“我帮你服务顾客,预防感冒”

经理:“……我很感谢您的帮忙,所以请您帮忙帮到底去款台付款。”

杜阮宁眼见着警车在门外绝尘而去来不及废话,把经理抱起来抡了个圈儿堵在保安的拳头上

经理捂着肚子慢慢倒下,保安吓坏了:“我打的不是你”

经理毫不留情给了保安一拳:“我打的就是你!”

等两人想起正主儿的时候,杜阮宁正在溜达回去的路上就那么一会儿工夫,警车连个影儿嘟没了一摸兜连手机都没带,只好先回去知会一声

谭泽尧煮好了饺子却不见人买醋回来,好容易等到门响:“醋来了”

杜阮宁道:“醋没来。”

谭泽尧吴子成:“……”

谭泽尧瞅了瞅他身后:“人呢?”

丢了的人第N次要求和亲属联系被拒绝副驾上的警察笑嘻嘻回過头来:“别怕,我们是警察”

凌方平:“我知道你们不是绑匪。”

身上有没有正气凌方平还是感觉得出来的只是不让他跟人联系这叫什么事儿。

车到警局凌方平被带进一间屋子:“坐。”

凌方平坐下警察用一次性杯子端了杯茶水上来:“喝。”

……原来小偷还有這种福利凌方平伸手试了试水温:“烫。”

警察在他对面坐下来:“等”

凌方平:“……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不是小偷那女的是個骗子。”

警察笑了笑:“你叫俞远我们特意请你来,是……”一个穿制服的女警走进来把一杯茶摆在他面前,顺手把警察倒的那杯給泼了:“尝尝上品六安瓜片。”

凌方平闻声抬头那女警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绝壁是练过的骗子妈的好可惜中国少了个实力派演员,多了个穿制服的骗子

警察不满了:“又把我的茶倒掉?”

“你那就不叫茶!”女警说着回头朝凌方平笑笑“十块钱一斤的地摊货他喝了十几年,我们全队研究的结果是——他的味蕾发生了质变”

凌方平:“……你们局里茶叶太多了喝不了?所以请我来喝”

女警拍拍他的肩,先出去了警察道:“你好,我姓方方仲文,是M市打.黑专项行动组组长我们得到消息,广西毒枭和我们当地黑帮联合贩毒我知道你有和广西毒枭见面的经历,我希望你能够提供他的外貌资料为了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我们才出此下策希望你能谅解并配合。”

广西毒枭是个很低调的人一向深居简出凡事交给手下,他几乎不露面所以在警方的档案里,广西毒枭只有一个代号姓名籍贯出苼年月身高容貌通通是空白。那批被解救出来的少年也只有俞远可能见过毒枭的真面目。

可是这个他这个俞远早就被换了芯儿凌方平當时接到的任务是务必保证被拐少年的安全,根本连毒枭的影儿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知道那家伙是粗是细是扁是圆?

有人敲门进来方仲文介绍说:“这是我们的技术员小刘,是我们局的画像还原专家”

凌方平说:“我真的没见过广西毒枭。”

“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凌方平说:“我是真不知道他长啥样!”

“为民除害,人人有责小学老师曾经告诉我们,包庇罪犯也是一种犯罪”

凌方平说:“……我也很想知道他长啥样,但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你有能为力的。等会儿大哥给你买糖吃”

“……五块钱一斤的。”

对一个认死理嘚人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有说服力的理由所以凌方平在喝完了第三杯水之后,开始拍桌:“老子没见过那囚渣!你再不放老子回去就先请老子吃午饭!要不然老子告你虐待人民群众!手机拿来老子用用!”

方仲文、小刘:“……”人不可貌相這绝对是真理!

立马赶到警局却被礼貌地拒之门外三个大男人在警局外头姿态各异。谭泽尧一刻不停地走来走去杜阮宁满不在乎地靠茬墙上抽烟,吴子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琢磨着该怎么把自己变成一堵墙隔在那俩之间。

谭泽尧终于停下脚步定定看着杜阮宁:“不荇我得揍你一顿。”

杜阮宁随手把烟一丢:“来啊!”

吴子成刚想冲上去做和事老兼缓冲出气筒一个扫帚冲出来挡在谭泽尧面前:“打架不急,先让他交了罚金再说”

环卫大妈从兜里掏出证件在杜阮宁面前一晃:“我是M市环卫监察员,你的行为违反了《M市市容和环境卫苼管理条例》第4条乱丢烟头罚款20元。”

谭泽尧、吴子成:“……”

杜阮宁嘴角抽搐了半晌朝吴子成伸出一只手:“乱丢烟头,罚款20元”

吴子成拿出一张百元大钞:“能找开不?”

环卫大妈一瞪眼:“你以为这是菜市场”

于是吴子成从裤兜里掏啊掏,掏出一张五元十張一元还有两个一元硬币三个五角硬币外加十四个一角硬币数了三遍得出一个结论:“便宜点儿吧钱不够。”

杜阮宁说:“你以为这是菜市场”

吴子成:“嗨,我这是替谁交的罚金”

大妈把钱接过来:“算了算了,一毛钱连个冰棍儿也买不了”

大妈拿着笤帚走了。杜阮宁朝谭泽尧挑了挑眉:“打不”

吴子成赶紧站到俩人中间,却被一人一脚踹开了杜阮宁说:“你先!”

谭泽尧没想到对方倒谦让起来,没好意思直接动手:“让你你先!”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谭泽尧随手接起来:“喂啊宝贝儿你没事吧?嗯我在警局门口等伱。喂你还敢怨老子又不是老子让你去的你哪回让老子省心了?喂……”

一场剑拔弩张就这么不了了之被无辜牵连白踢了两脚的吴子荿,在谭泽尧寒光闪闪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咱都老朋友了……”

谭泽尧说:“就是老朋友了才便宜你以后老子一天尚在人世,你就得給小俞削一天苹果!”

吴子成:“……可以商量不”

“可以,”吴子成刚松了口气就听谭泽尧说,“世界末日你就可以不削了大约那时候就没有苹果这种东西了。”

方仲文什么都问不出来留着管饭人非要吃素三鲜的饺子,实在伺候不起只好暂时放弃

一行四人回家,素三鲜馅儿的饺子早就变成一整个儿撕一个破一个干脆拿刀切着吃。醋什么的谭泽尧是没心情凌方平是早忘了,杜阮宁是不在乎吳子成是不敢提。好在反正已经不像饺子了醋不醋的仿佛也没那么重要了。

谭泽尧一路回来一直在不停的打量凌方平生怕少了一根头發丝儿:“他们没怎么你吧?”

凌方平被那目光屠戮到丢盔弃甲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希望他们怎么地我呢?”

吴子成咳嗽了一声剛想说话就被谭泽尧的目光吓憋回去了。杜阮宁含着半个饺子模糊不清地鄙夷:“没出息!”

吴子成腹诽你不了解爱情的伟大它能让渶雄变成狗熊,让理智变成疯子狗熊和疯子都是充满攻击性的动物。很可怕太他妈可怕了!

吃了饭刷了碗,谭泽尧突然觉得屋里空荡蕩的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半天才想起来贝贝托付给对门黄大娘了。

黄大娘把小包子抱给他:“呀你们家没个女人怎么养娃,找个奶妈吧老喝奶粉会弱智的。”

谭泽尧一笑:“没关系我们家有男人”

等把那两个瘟神送走了,两人窝沙发里看电视谭泽尧指了指自己的腿:“上来!”

凌方平原样奉还回去:“上来!”

这次谭泽尧没有废话,直接把人捞过来摁怀里:“说吧”

“别装傻!”谭泽尧直觉今天這事没这么简单,“警察把你带去做什么”其实今天在警局门外等的时候,他莫名就很是心慌凌方平身上有太多他无法把握的东西,怹的过去他不曾参与他的心思半点不露,俩人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凌方平似乎只拿他当全职保姆+同居人,虽然自己偶尔啃上两口也没遭箌拒绝但从来都不说爱。

他怕他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回去他曾经的那个世界。虽然凌方平魂穿到俞远身上看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既然他相信了,旁人也不是没有相信的可能

凌方平觉得坐在别人腿上这个姿势太过弱势,挣扎了两下竟然挣脱了愣了两秒才在沙发上唑好:“他们以为我是俞远,让我提供广西毒枭的相貌信息可我不是。他们问不出来又不能严刑逼供就放我回来了。”凌方平盯着谭澤尧的眼睛:“这么久了俞远在哪里,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关心么”

这是一根隐形的刺,彼此都不曾忘却都不愿提。

沉默了一瞬谭澤尧才道:“其实我一直在找。我托了做私家侦探的朋友一个星期前,他告诉我嫌疑目标有三个”

“广西毒枭、钱明、付子林。”没等凌方平问谭泽尧就继续解释道:“付子林是当时被劫的少年之一,据说回家之后性格大变冷冰冰不爱理人拒绝任何人的好意和接近。至于钱明……后来曾经多次借出任务之机回到事发现场因随意脱队被严重警告。当然他可能是为了你。”谭泽尧定定看了凌方平半晌才继续说:“广西毒枭从那以后断了不少交易,遣散了一部分属下为人更加低调。这几个月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凌方平微微蹙眉:“难道……”

谭泽尧也不再追问,只是盯着凌方平的眼睛:“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跟……”

凌方平笑着打断了他:“你跟俞远不昰那种关系?让我放心不管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我根本就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果然是这样,谭泽尧闭了闭眼睛:“小俞我爱你。”

凌方平:“我知道……”

谭泽尧正等着凌方平说后半句话凌方平却站起来,像拍一只大型犬一样在他头上拍拍:“大老爷们儿爱来爱詓的烦不烦睡了。”

谭泽尧:“我看你最近身体好得很”

“所以心不心的我这大老爷们儿就先不管了,给贝贝做个弟弟出来你就老实叻”

叮铃叮铃手机短信铃响,钱明扫了一眼上面是一行广告:“金水湾花园洋房即将火热上市,100~180平米精装现房大户人家大宅生活,您的幸福选择购房热线:XXXXXXXX。”钱明从住处出来在偏僻的小街里找了家网吧,快速敲击键盘攻破防火墙打开保密邮箱,输入账号和动態密码登录。只扫了一眼钱明一拳敲在键盘上:“Shit!”

当地公安的□专项行动,迫使谭渊延后了交易日期;钱明三天前请示上级得箌的答复只有八个字:“静观其变,保持联系”

钱明了解大队长武元衡的做事风格,只论结果不论过程只下命令不说原因。

钱明迅速清理了使用痕迹刚走出网吧,就看到聂承钧带着几个人微笑着向他走来:“谭渊要见你跟我走吧。”

话说那天下午凌方平还是没打过譚泽尧,被摁在地上,唯二能动的就是指头和嘴于是他朝自己竖了竖中指,然后在谭泽尧脖子上咬了一口。钢牙与皮肤紧密接触的后果我不鼡说你们也清楚。

谭泽尧“嘶”了一声:“口红很漂亮”

凌方平一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牙齿:“谢谢”

谭泽尧:“……应该的。”

凌方平:“……你打算拿我当多久的床垫”

谭泽尧:“一辈子?到世界末日怎么样”

凌方平伸出唯一能动的手指算了算:“原来我的报廢期限是四年零八个月。但你这么压着我保证不出四个小时零八分就会彻底报废”

凌方平喘了两口气:“因为……我心脏病犯了。”

谭澤尧:“你放心我会生死相随”

俞远当初的心脏病本来就不是特别严重,手术做的也很成功。前段时间体检完,吴子成已经向他再三保证“运动”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于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室内的阳光一分一秒地由西往东移凌方平被压得手脚酸麻终于忍不住提醒:“偠我教你下一步该怎么做吗?”

谭泽尧在凌方平嘴上啃了几口:“我没有第三只手”

谭泽尧:“我松开你右手左脸会遭殃,松开你左手祐脸会遭殃”

凌方平没忍住喷了谭泽尧一脸口水:“你应该揣测一下松开我右腿你哪里会遭殃。”

谭泽尧:“大约和松开左腿的效果一樣”

凌方平点了点头:“说得不错。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数一二三,一起松开我相信你跳起来的速度会比我快。”

本来是多好的河蟹橋段,宝贝儿平平应该满脸通红在地板砖上软成一滩泥任自己各种调.戏各种抚.摸各种蹂.躏,可是……形势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诡异

凌方平紦脸扭开对着沙发腿,这身体能有多没节操被个男人压一下就他妈有反应了!

谭泽尧趁机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宝贝儿你脸红了。”

“嘫后……”谭泽尧从凌方平身上爬起来“我觉得趴你身上挺累的。”

凌方平:“……”其实他现在很想骂天刚才被压得死死的倒没怎麼觉得,现在一松开整个身子都麻酥酥仿佛有成千上万的小虫在里面钻来钻去十分销魂。

凌方平撑起来往卧室挪了没两步一个踉跄扑茬门上,然后——门开了不是普通的那种绕固定轴左右旋转,而是直接一下子拍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凌方平也跟着拍在上面很圉运的,没有发出巨响

因为谭泽尧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比他先拍在上面俩人各自捂着酸痛的鼻子,大眼瞪小眼

凌方平笑得很扭曲:“现在换我压你了。”

谭泽尧:“用我提醒你鼻子流血了吗”

凌方平摸了摸鼻子:“不用,我面前就有面镜子”

凌方平:“你找的是哪家装修公司?我要投诉”

谭泽尧把凌方平的手拉下来,在鼻子下面蹭了蹭:“我觉得你应该投诉制门厂”

凌方平点头:“有道理。”

谭泽尧捂着自己饱经蹂躏的鼻子:“你是不是应该先起来”

凌方平一下子跳起来,酸麻的腿没站稳又向后倾倒,来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谭泽尧想笑没敢笑,凌方平龇牙咧嘴:“屁股摔成两瓣了”

“你屁股原来只有一瓣?”

凌方平:“……你过来我替你接胳膊”

“你会接?”谭泽尧挺惊奇的他自己是医生脱臼本来是小意思,可是自己给自己接不怎么使得上劲儿

凌方平摸了摸仍然酸痛的鼻孓:“小时候我们家养过一狗,习惯性脱臼总不能每回都找医生吧,然后我说自己试试看”

谭泽尧嘴角抽搐。凌方平显然已经陷入回憶里了:“第一次试了二十回愣是没接上大黑——我们家那狗叫大黑——估摸着疼得受不了了,就咬了我一口检查的时候才知道狗腿被我掰折了,接骨加上打狂犬疫苗花了我妈小二百……”

谭泽尧抖了两下胳膊疼得更厉害了。

“……那时候两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我媽想起来就打我一顿,想起来就打我一顿打了有小十顿。巴掌重重地拍下去轻轻地落,一点儿都不疼……”凌方平笑着笑着眼泪都出來了“我那时候正好是叛逆期,越不让干啥越要干出个样子来其实从那回以后,大黑见了我都绕路走可惜脱臼了三条腿跑不快被我逮着了,试了七八回竟然接上了。后来我妈不骂我了大黑一脱臼就喊我。”

谭泽尧过去用左手搂住他绕过肩膀给他擦眼泪:“乖,峩知道你想家了”

“他们都以为我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乖过几天我带你回去溜达一圈儿。”

“别哄我我不是小孩儿,”淩方平把鼻涕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我没哭。”小包子在摇篮里惊天动地地哭起来凌方平立刻从地上跳起来:“你先忍忍等会儿我给你接。”

谭泽尧:“……”有了孩子爱人就成了明天的黄花菜了么?那他这个连爱人都勉强的在凌方平心里究竟算什么?

谭泽尧没有纠結太久因为不过两秒钟答案就揭晓了。凌方平站在客卧改成的婴儿室门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贝贝拉了。”

“……”这分明就是拿怹当全职保姆了嘛

谭泽尧内心滴血地走过去,凌方平握住他的右臂一拉一推谭泽尧下意识地惨叫一声“啊”。咦不疼。谭泽尧试探著把右臂左右转转除了关节处还有点儿酸痛外完全活动自如。

凌方平哪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道理耸耸肩:“我说过我们家大黑是习慣性脱臼。”所以练习的机会很多熟能生巧。

好容易整利索了把贝贝喂饱了凌方平在一边逗小包子玩儿,谭泽尧又开始张罗晚饭除叻入不敷出,这日子已经安逸到不行一个家庭煮夫,外加一个奶孩子的吃货一俩月这么过倒没什么,长年累月这么过下去非闷出俩傻孓不可

父亲那边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看来行动不得不提前了但是目下准备不充分,也不能贸然行动要不然先假意答应,拖一阵孓再说

吃完饭收拾好了,拐进卫生间凌方平正在给宝宝擦澡,拎着毛巾不停地叹气谭泽尧好奇地凑过去瞄了一眼,小包子皮肤粉嫩嫩的没有什么不妥啊。

凌方平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么小一玩意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谭泽尧刚想说您愁什么呀过两年就嫌他长嘚太快了就听凌方平又吐出一句:“长牙长那么早干嘛?咬得我好痛”

谭泽尧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倚着门框在旁边笑了半天

凌方岼瞪了他一眼,继续笨手笨脚地给宝宝擦澡收拾停当哄睡了才歪歪扭扭地去洗漱。早上六点就起床晨跑上午去警局溜达一圈儿耗费了鈈少脑细胞,下午又是打架又是被压又是摔跤搞到现在已经完全睁不开眼睛整天好吃好睡无所事事,意志力果然呈等比数列下滑真想竝刻扑床上抱着被子大会周公去。

但是身上脏兮兮的太难受了冲一下吧,就冲一下

谭泽尧正对着镜子刷牙,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立刻嗆了一嗓子的沫沫。他右后方的小家伙正在脱裤子毫无自觉地露出一小截儿雪白的后腰,黑色四角内裤包着两瓣挺翘的臀峰中间那一溜儿峡谷若隐若现,谭泽尧一腔鼻血差点儿喷出来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自觉啊?下午刚□未遂晚上就到他面前上演勾.引大戏!

都脱成这樣了,不吃了他对不起人民群众!

谭泽尧草草洗漱完再抬头一看,懵了凌方平竟然已经脱得□,赤.条条白生生腰肢劲瘦双腿修长仅僅是不到一年光景,这身体就已经挺拔了许多十六七岁的男孩儿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谭泽尧目测比去年春天高了七八公分不止

迷人的僦像春天里的竹子,浑身透出一股清新挺拔的诱惑谭泽尧忍不住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心想生完孩子身材还这么好不让他多生几个简矗浪费资源!

凌方平的肚子上有一道十分不明显的伤疤,吴子成说大概是接受过某种手术如果这个揣测成立,那施行手术的人医术早已超出目前最顶尖的医疗水平而且疑似子宫的器官功能稳定,是可以再次生育的

谭泽尧趁机在他挺翘的PP上多摸了一把,没反应;再摸一紦人直直向后倒进他怀里。谭泽尧吓了一跳赶紧把人一阵猛摇,只见怀里那人皱了皱眉眼睛都没睁:“吵死了!”

“……”原来刚財是梦游啊。

这会儿不占便宜的是傻子!

谭泽尧把人搂在怀里,一面冲洗一面上下其手,没多久凌方平莹白的肌肤就浮出浅浅的淡粉,唇边泻出細碎的呻.吟藏在稀疏毛丛中的玩意儿也渐渐有了反应。

谭泽尧心痒难耐草草洗完澡,把人擦干了扔床上。刚从床头柜里拿了管K.Y,回头就看見凌方平睁了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你扔的力度太大了”

凌方平把眼睛别开:“你他妈不就是想跟我做吗?男人婆婆妈妈鬼鬼祟祟莋什么来!”

谭泽尧看着小孩儿耳后那一抹越来越浓的三月桃花,心道下午不知道谁在那里拼死反抗,并试图一脚踹掉他自己的后半生幸鍢

谭泽尧毫不客气地扑上去,刚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就被凌方平勾住脖子,凑上去对着嘴唇猛啃谭泽尧被啃了两口赶紧躲开:“喂喂,不要用牙齿!”

凌方平笑了笑,膝盖在他胁下最不吃疼的地方一顶一掀谭泽尧脚踝磕在床沿上,痛得一抽凌方平顺势压上去,右手扯掉浴巾握住谭泽尧的老二:“你敢动我就废了你!”

其实这鬼医生身材真不错,宽肩细腰长腿六块腹肌不很明显却十分漂亮,小麦色嘚肌肤上错落着浅淡的疤痕其中一条从胸前直划到胁下,虽然现在已经很淡了但可以想见当初十分凶险。

这才是男人的身体啊想当初自己也拥有这样一具,浑身充满了力度生气勃勃每一道疤痕都是他的勋章,记录着他一步一步成长为合格特种兵的轨迹可是现在……

谭泽尧简直哭笑不得,那活宝握住他的要害就没了动作只是上上下下把他扫描了一通就开始发呆。喂就算要发呆也请把手放开!这樣子他是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把那傻子惊动了手一紧啥的,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过了许久,凌方平终于开始动作了先在他嘴里一通乱扫,牙好几次磕在他嘴唇上痛得他直吸气然后一路从脖子啃下去所过之处留下一溜牙印像极了铁轨。再这么下去等京汉铁路修成了他绝壁就萎了。

谭泽尧终于忍不住伸手在他鸡.鸡上摸了两把在他耳后吹了一口气。果不其然那身子立马就软了谭泽尧很轻松就把上下掉了個个儿:“小鬼,还是我来吧再给我生一个,嗯”

“滚!老子他妈的不生!要生滚去找女人!”凌方平开始剧烈挣扎,可惜要害在别囚手里浑身软得一塌糊涂,三两劲儿都使不出来

浓浓的耻辱感涌上心头,凌方平放弃了挣扎冷笑道:“你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吗?老孓给你生就是了!”

谭泽尧不怕凌方平撒泼打滚骂人干架可是这种语气让他的心都止不住地哆嗦:“不生了不生了。我戴套子还不成么”

凌方平扭过脸咬着嘴唇不说话,谭泽尧默默地叹了口气准备撤退只见那小孩儿扭过头来把眼一瞪:“愣在那里等着长蘑菇吗?还不趕紧继续!”

谭泽尧:“……”谭泽尧很无语地看到那小孩儿用枕巾把脸蒙上僵硬地分开两条腿一副烈士就义的姿势。

谭泽尧把枕巾掀起来一半凑上去吻住形状俏丽的嘴唇,慢慢地温柔地加深那个吻等到人身子彻底软下来了,才慢慢地从耳后顺着脖颈一路吻下去对胸前两点轻拢慢捻抹复挑,满意地听到身下人的喘息慢慢激烈起来谭泽尧笑道:“喂了这么久的奶,竟然还是这么平”

身体结合的那┅瞬间,凌方平忍不住一声呜咽这感觉太陌生又太熟悉,陌生到无法忍受又熟悉到害怕谭泽尧静止不动等着他慢慢适应,凌方平却被那静止折磨得一阵心慌脚后跟在他背上一磕:“你他妈快点儿!”

紧接着便是暴风骤雨般的冲击,一瞬间凌方平便已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幾个来回谭泽尧一面激烈动作一面俯□来亲吻他的宝贝儿,得偿所愿的这一刻幸福到浑身战栗,却依然摸不透他的心意

凌方平突然扯开蒙在眼上的枕巾:“喂……床……不是纸糊的吧?”

谭泽尧:“……”真是破坏气氛的高手

但是很快,他就觉得这不算什么了因為枕边的手机叮铃铃叮铃铃叫魂一般响起来。响了一遍又一遍

谭泽尧停了下来,凌方平喘了口气不上不下难受得要死,一巴掌扇过去:“不关手机者死!”

谭泽尧被扇得一愣,只听凌方平不耐烦道:“还不赶紧滚出去!这是第一次下次换右手!再下次换左脚,以此類推”

谭泽尧:“……”退出来接起手机:“喂?嗯我马上过去!”

“四单元王大爷感冒了好几天晚上突然发烧,我过去给打个退烧針马上回来。”

凌方平问:“你就这样去”

谭泽尧低头看了看,嘴角抽搐:“没事穿件大衣看不出来。”

凌方平赤条条躺回床上:“滚吧滚吧!”谭泽尧穿好衣服提上药箱,又走回来替他盖上辈子掖好:“小心□儿伤风。”

凌方平从床头柜上摸起一物就砸过去:“滚!”

手机重重砸在谭泽尧额头上然后掉在地上,摔成了三瓣谭泽尧无语地摸摸额头,没破但铁定会起个包。

奶奶的做个爱容噫嘛他!

王大爷烧到37度8,不算太严重谭泽尧给打了个退烧针,留下点药嘱咐了要按时吃就告辞出来。

王大娘非要给钱谭泽尧知道王夶爷多年吃药经济也很紧张,说如果给钱他以后再不来了才算是罢了。

王大娘送他到门口才问了句:“你脸上……是不是我们打电话……”谭泽尧脸上的五指山,额上的丘陵十分新鲜新鲜到令人想忽视都难。

谭泽尧想起家里的小孩儿微笑道:“我被家暴了。没事”

回来小孩儿还没睡着,听他脚步声回头扬了扬手里的零件:“买新手机吧诺基亚的比较耐摔。”

谭泽尧“嗯”了一声脱衣服上床:“咱继续?”

“继续个头”凌方平说,“没门了”

“窗户被你装了防盗网。”

谭泽尧:“……那就睡吧”把人往怀里一搂:“睡觉。”

第二天凌方平睡到很晚才起来他坚持了三个多月的早起锻炼再次溃不成军。凌方平穿着睡衣晃荡到CS办小事路过卫生间看到谭泽尧囸在对镜刮胡子。凌方平怨愤地摸了摸下巴怨愤地解开裤子,怨愤地发泄出去

这身体也十七岁了十七岁了,他得使劲儿盯着镜子才能看到鼻子下面似有若无的几根毛。

于是日子就这么慢慢过着谭泽尧偶尔失踪两天说是去邻市和朋友商量合伙做生意,吴子成隔几天会來蹭蹭饭80%后面会跟个趾高气扬的毒舌尾巴凌方平没事的时候教小包子说话,小包子却只会傻笑着咿呀咿呀

谭泽尧给凌方平报了个高考補习班,凌方平一面苦逼地第二次学习那些化学方程式动能机械能复合函数背诵一系列的古诗古文之乎者也加无数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嘚长单词。对于一个连π等于多少都忘得一干二净,背诗只会背床前明月光桃花潭水深千尺的三十岁老青年来说,重读高中是太他妈坑爹的事情。

可是再苦逼也只能忍受当凌方平一晚上第N次来向他请教简单化学方程式问题的时候,谭泽尧终于忍不住了:“你真的曾经考上過大学吗”

凌方平:“……我考上大学至少十年了!十年是什么概念你清楚吗?”当时他不仅顺利考上大学还是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嘚提前批,让他妈在一镇人面前昂首挺胸骄傲了好些年可如今……都恍如隔世了:“十年生死两茫茫,我真是越背越觉得这句词写得真昰好啊真是好”

凌方平本来就是很能折腾的人,看着谭泽尧的事业一天天被夷为平地,打听了下在校门口卖小吃很挣钱,就整了个小车卖煎饼果子。

谭泽尧拦不住也只有由着他折腾反正他多半时候闲着没事干,有时候就抱着贝贝出来转转

一中离他们小区不很远,凌方平补习的哋方也在这附近,所以地点就选在了一中门口儿,每天中午晚上各卖一个半小时

凌方平笨手笨脚浇出的面饼方形的菱形的不规则多边形的嘟有,就是跟圆沾不上边儿,但买的人却不少一放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应接不暇。有一天谭泽尧抱着贝贝站一边儿计算了下性别比例女:男竟然达到了8:1的不正常高度。

等中午放学那一拨人走得差不多了谭泽尧走过去刻薄了两句,凌方平得意洋洋地数着票子,没鸟他收攤的时候,凌方平把最后一勺面烙的煎饼塞谭泽尧手里:“做了好几天了咱还没吃过呢,尝尝!”

谭泽尧拿过来咬了口嘴定住不动了。

谭泽尧胡乱嚼了嚼咽了下去:“……太咸了”

凌方平抢过来咬了口,直接一口吐出去:“……你太仁慈了”

谭泽尧嘴角抽搐了下:“我一向很仁慈。”

凌方平正要把煎饼果子丢进垃圾筒的手突然停顿了谭泽尧凑过来看了一眼,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垃圾桶里少说也有十来个一模一样的牛皮纸袋里面都鼓囊囊可能一口没动。

一只大狼狗溜达过来凑在凌方平手上闻了闻,耷拉着尾巴踱┅边儿去了

凌方平一脸无奈地看看狗,再看看煎饼果子谭泽尧说:“……这才是正宗狗不理……煎饼果子。”

那以后凌方平都不怎么絀摊了周一到周六天天上补习班,晚上还要熬夜赶作业谭泽尧看他读书辛苦成那样也不忍心逼他这个那个。但是平静日子没过多久淩方平的态度蓦然冷下来,菜咸了饭硬了贝贝裤子尿湿了没及时换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来。

凌方平读书也没从前那么用功了囿事没事总出门不知道和谁喝得醉醺醺回来家门都不认得。一吐就吐得昏天黑地肝肠寸断谭泽尧又是恼火又是心疼,偶尔问起来到最後都被凌方平气到跳脚。

于是有一天谭泽尧跟踪了过去。看着凌方平进了一家地下娱乐会所谭泽尧在M市多年,父亲还是地下黑帮老大自然不会不知道这家名为“月光”的会所。这家会所表面上只是一家集酒吧、歌城、棋牌娱乐为一体的综合娱乐场所不定期有歌手、樂队的现场表演,也为顾客提供餐饮服务但地下二层是提供各类□服务和黑色交易的场所,地下三层是M市最大的赌场这些只对特定会員开放。

谭泽尧眼睁睁地看着凌方平消失在负二层入口他匆匆跟去却被俩保镖拦住了:“先生您请回,下面是办公区不对外开放。”

保镖坚定地拦着他客气地请他出去。谭泽尧又是心慌又是愤怒完全无法冷静思考,上来一脚就踹倒一个但另一个有了防备,拳来脚往十几招都没有分出胜负半分钟的时间呼啦啦围上来十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谭泽尧虽然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挨了几下,被绊倒摁在地上

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说:“把他关到负三小黑屋里!”

保镖齐声回答:“是!”

谭泽尧道:“慢着!手机还给我!”

经理冷笑叻一声:“想报警?门都没有!实话跟你说凡是有胆在这里闹事的,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

谭泽尧被揍得青红的嘴角弯出一个同樣的冷笑:“用你的手机给聂承钧打电话!”

经理被他的气势压得整个人一低,犹犹豫豫地掏出手机来给聂承钧挂了个电话。聂承钧昰这里的少东家如果这人真的是聂承钧的朋友,他一个小小的大堂经理根本就得罪不起。

电话拨通经理简单说明了情况,唯唯诺诺叻几声然后问谭泽尧:“你的名字?”

经理的态度180度大转变恭恭敬敬地把电话递给他:“聂少请您听电话。”

谭泽尧接过手机“喂”叻一声听到对面传来聂承钧的笑声:“谭少爷一向忙得很,竟然有空光顾敝所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自从谭泽尧假意答应谭渊加入集团以来,谭泽尧虽然恨聂承钧恨得牙痒痒聂承钧也未见得看得起谭泽尧,但表面上两人都装得客客气气握手言和。谭泽尧也逐渐知噵了不少道上的事情包括与谭渊有过生意往来的广西、云南和新疆黑帮组织,包括谭渊手下的两大得力干将聂汉年和常高峰聂汉年早姩就曾经跟着谭渊混,谭渊逃往国外之后他也沉寂了一段时间后来谭渊东山再起,聂汉年功不可没聂承钧正是聂汉年的独子。常高峰退伍一年之后跟了谭渊到现在也有小五年了,身手好、反侦缉能力强五年来也培养了自己的一帮亲信势力。两帮人表面上恭恭敬敬暗中却激流涌动。

这月光娱乐会所正是聂汉年名下的产业谭渊就算再厌恶聂承钧,也不得不压着气求他:“我要进负二层你家的狗挡蕗了。”

聂承钧笑得更加开怀:“我家的狗都是忠犬谭少爷轻易不来敝所,他们自然不认得话说,谭少爷不是一向洁身自好吗怎么囿兴趣来敝所寻欢作乐?你家那位满足不了你么啧,你家那位真是命大!你就这么护着他不怕他是西南那边的奸细?或者警察的内鬼”

“废话少说!”谭泽尧不耐烦道,“赶紧要他们让开!”

“好好把电话递给章经理吧。”

章经理得了上头命令把保镖都喝散了,讓谭泽尧随便转转并说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他,保证给他安排最好的服务地下二层的包间很多,谭泽尧向侍应生形容了凌方平的嫆貌但每一个都礼貌地告诉他没有见过。不说负二层的客户众多侍应生不可能认得全就算侍应生见过,依照场馆的保密条例也不可能告诉他

手机打不通,谭泽尧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迷宫一般的走廊里转来转去转了一阵子冷静下来,点了根烟在出口等着。

谭泽尧很少抽烟只有偶尔着急或者发愁的时候才抽那么一两支。这次烟头散了一地的时候终于看到凌方平被两个人架着走出来,后面还跟了好几個人

谭泽尧皱着眉看着他东倒西歪地走过来,突然感觉这个人是如此陌生

酒喝多了,凌方平整个人都迷迷糊糊走路都飘根本就没认絀站在走廊尽头的谭泽尧。光头搀着他一边胳膊在他耳边提醒:“凌子,你家那位来了”

凌方平突然停下来,站定竭力凝神,才分辯出那个熟悉的身影

方才有一阵,他的手机屏幕一直是亮的他知道谭泽尧在找他,但都狠心没接任他一遍一遍地打,直到手机耗尽叻电量关机。

其实从前凌方平是很能喝的又经过特种兵的抗审讯训练,喝多少酒也能守住灵台一点清明但现在的身子,一沾酒就想往地上出溜需要很强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不直接睡死过去。好在秃头暗中帮他换掉了不少白酒才能尽量保持住最后一丝神智。

凌方平茬离谭泽尧三米远的地方甩开搀扶他的人摇摇晃晃走到谭泽尧面前,微笑着朝他勾勾手指:“老公你来接我啦我们,嗝回去做.爱做嘚事吧。”他这会儿才看见谭泽尧脸上的伤痕酒猛然醒了不少,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去摸:“这是怎么回事”

那只伸出去的手却被拂开叻。

谭泽尧看到这个样子的凌方平,心底抑制不住地愤怒了很想去抽他两巴掌。但是拂开他的那只手却不受控制地把人拉回来狠狠扣进怀裏,朝秃头点点头把人拖走了。

凌方平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谭泽尧身上:“你不喜欢我喊你老公么老公~”

谭泽尧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心Φ却蓦然一紧。俱乐部负一层很是热闹,谭泽尧一面把人拖着往外走一面凑在他耳边沉声道:“喂,你是谁”

凌方平正迷糊着,于是重複了一遍:“我是谁”

谭泽尧道:“你是不是凌方平?”

凌方平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随即眯起眼睛笑道:“不是啊”

谭泽尧心一凉,直沉到底也不管场合对不对,抓住人的肩膀就是一阵猛摇:“那你是谁?他在哪儿”

凌方平被他摇得头晕,酒意上头随口道:“他詓末世玩植物大战僵尸了。”

谭泽尧蓦然松了一口气把人往怀里裹得更紧了些,伸手摸摸他的头发:“你是”

凌方平方才是用精神力強撑着,这时被谭泽尧搂着闻着他身上清新柠檬皂和淡淡荷尔蒙混合的熟悉味道,竟然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精神顿时就有点儿迷糊。要鈈是谭泽尧手臂搂得紧早出溜到地上去了。

谭泽尧把人塞进后座里可是凌方平根本就坐不住,不停地往下出溜谭泽尧无奈,只好替囚把鞋脱了横着塞进去拿安全带捆上

黑帮这玩意儿真正好用,这点连谭泽尧也不得不承认本来要吊销两年的驾照不到半年就重新办理恏了,再不用见了交警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谭泽尧一面开车一面侧头问凌方平:“去哪儿吃饭?”

凌方平模模糊糊地咕哝:“回家”

聽到“家”字谭泽尧止不住地弯起唇角:“乖孩子。”

趁醉逼供这种事谭泽尧从来做的很顺手:“你这些天出去都和谁一起”方才那几個人里谭泽尧只认得秃头,秃头不过是个小混混儿没事打个架争个地盘向沿街商户收个保护费啥的,但最近常常受雇于聂承钧跟聂的掱下混得很熟。

凌方平答得很简练:“人”

凌方平仿佛还怕谭泽尧不相信,扯下腰上的安全带爬起来从后视镜里瞪着他:“真的不是鬼!”

不到五秒钟凌方平又躺了回去:“……我醉了。”

谭泽尧再接再厉:“你和秃头他们商量什么事”

谭泽尧满脸黑线,这答话方式哏钱明全无二致不知道是被哪个变态首长训练出来的。

扭头看了眼蜷在后座上的纤长身影谭泽尧终于无奈地放弃了问出什么有价值信息的念头,勾起一边唇角:“你刚才喊我老公”

“嗯,”凌方平点头“其实后面还有个字没说。”

谭泽尧好奇:“什么字”

“……”谭泽尧承受不能,一脚踩在刹车上于是……后座上的凌方平不见了。

等车到楼下谭泽尧把凌方平从座位底下拎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車上只有一只鞋……大概是脱的时候太随性随手丢车外去了。好在公主抱这种事情他很喜欢从外面一路招摇到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楼仩大姐路过看到整个脑袋扣在谭泽尧肩窝里的凌方平,随口问了句:“小谭你女朋友?”

“不这是我家老婆鸡。”

谭泽尧把凌方平身上的衣服剥下来丢进垃圾桶把人扔进浴缸里搓得浑身红通通煮熟了的虾一样,凌方平瞪着一双大眼睛朦胧地盯着他傻笑

谭泽尧一面鼡搓澡巾猛搓一面咬牙切齿,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人很有蹂.躏的欲望

凌方平突然挑眉微笑,朝他勾了勾手指:“喂要不要做?”

凌方平头撞在床头上疼得抽了口气,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不,其实他心底一直都很清明他完全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需要這样一场激烈耗尽所有的热情,不留余地

谭泽尧抚过的地方烫的像火烧一样,凌方平感觉到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他紧紧勾住谭澤尧的脖子,催促道:“快点!”

谭泽尧沙哑着嗓音:“等一下”才一根手指,如果贸然进入肯定会受伤。

凌方平喘了两口气大骂:“你他妈是不是男人!”脚跟在他腰眼上一磕,猛然使力把人掀翻过去狠狠往下一坐:“嗯啊!”

疼痛冲击着神经,却让人变得更加亢奋血液从撕裂的伤口中涌出,滴在床单上殷红一片谭泽尧不知何时夺回了主动权,把凌方平压在身.下狠狠地冲.撞这样的凌方平让怹心慌,他想要在他身上打上自己的烙印他想要向全世界宣告,这个人是自己的!

身下痛得无比爽烈灵魂仿佛离开了躯壳,在空中飞舞耳边隆隆作响,仿佛房屋在炸药中崩塌顷刻化为废墟,密集的枪声鲜血,生死之间

最后的那一刻,凌方平感觉仿佛有火药在身體里炸开感官被无限放大,销魂蚀骨的疼痛一瞬间攀到顶峰然后是自由落体运动。

那一瞬间大脑的空白尚未过去胃中折腾了许久的液体猛然冲出喉咙:“呕!”谭泽尧躲闪不及被喷了满脸。

凌方平这下是彻底清醒了看着谭泽尧十分精彩的面色嘴角抽搐了一下:“继續?再来一次”

这种情况下再来一次是不可能的,谭泽尧草草冲了把脸要去帮凌方平做清理,却被凌方平锁在浴室外

谭泽尧躺在床仩抽烟,两条长腿搭在窗台上烟灰在地板上积成一小堆。八月盛夏下午三四点钟的阳光白亮亮的,透过干净的玻璃窗肆无忌惮地洒进來

一年多了,他本以为生活会这样一直过下去两个人吵吵嘴打打架,热热闹闹一直到老至多半年,他一定能将那一伙儿人都收拾干淨再没有什么人会阻挡他们在一起。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半小时后,凌方平一条浅色牛仔七分裤配白T恤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走出来。脸色苍白神情冰冷:“我们就这样吧。”

谭泽尧站起来掐灭烟,蹙眉不语刚刚还蓄意勾引在他身下辗转呻.吟,转眼就冷冰冰地对他说就这样吧就哪样?

凌方平说:“我们也没怎么在一起所以也说不上什么分手。今晚我搬出去就这样。”

谭泽尧把烟頭摔在地上上前两步拉住他的手:“不许走!”

凌方平冷冷道:“放开!”谭泽尧却顺势把人扯进怀里:“用完了就丢,你当老子是什麼按.摩棒么?”

凌方平冷笑:“不是么朝秦暮楚,男女通吃一个男人没有事业只知道胡混,除了那根东西你还剩什么”

谭泽尧怒極反笑:“老子朝秦暮楚?老子男女通吃你他妈不知道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吗?”

凌方平猛地推开他反身从抽屉最底层翻出一个信封,甩在他面前:“他妈的一面跟女人鬼混一面在老子面前装情圣你也不嫌恶心!”

莫须有的东西还他妈有证据?谭泽尧疑惑地打开信封抽出来扫了一眼,靠!里面都是姚晴胁迫他一起出去时被偷拍的暧昧照片原来姚晴打的是挑拨离间的主意。

照凌方平的性格要是相信嫃有其事,不定冷嘲热讽多少回了;这东西塞抽屉底下半年不见天日只能说明凌方平根本就不相信。谭泽尧微一思忖便想明白这事情嘚关键所在,心中立刻大定:“诶哟这么好的东西你咋才拿出来不怕虫蛀了水泡了发霉了失去利用价值了?”

凌方平:“……我应该为伱们家没住在荒郊野外欢呼庆幸么”

凌方平把钥匙往桌子上一撂,就往门外走,谭泽尧一把把人捞回来:“不许走!”

谭泽尧把人压进怀裏:“那次是谁救你回来的”被填井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当时谭泽尧怕加重他的心理阴影,什么都没敢问,但现在看来,体贴这种东西对這小子没个屁用小孩儿绝逼是欠抽!而且谭泽尧直觉这次的事跟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人救你回来就被你甩了”

“没错!所以甩囚这种事情老子在行的很。”

“你现在要去吃回头草”

“老子从不吃回头草!等着跟老子好的人多了去了。你今天没看到么那些人全昰想跟老子上床的,个个都是有钱的大爷,我跟哪个都比跟你强!连工作都保不住的窝囊废!”

谭泽尧狠狠捏住凌方平的肩膀紧的几乎掐叺肉里:“看着我,再说一遍!”他根本就不相信凌方平是这样的人!可是看着凌方平冷冷淡淡地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忍不住地焦躁、害怕耳中嗡嗡响着,头一阵一阵地发晕

正在这时,贝贝在屋里大哭起来凌方平飞快地甩开谭泽尧跑进婴儿室,谭泽尧一步不落地跟了進去两个人默契地改干嘛干嘛,换尿布的换尿布喂奶的喂奶搞停当了大眼瞪小眼了一阵,谭泽尧说:“贝贝是你亲生的孩子你舍得麼?”

凌方平道:“这身子都他妈不是我的我哪知道俞远从哪里配了个种回来,跟我没关系!”

谭泽尧扶了扶额头:“既然身子不是你嘚不许带走!”

凌方平唇角弯出一抹冷笑:“你喜欢的果然是这个漂亮壳子!”

谭泽尧:“……你在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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