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流眼睛疼头疼眼睛都要冒出来了,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眼眶旁边疼……有没有靠谱点的回答?

包养/替身/三级狗血/爽文/8k+/一发完

看看就好不要认真 我爽了谢谢


肖战一早就知道自己是某个人的替代品

因为本来王一博,他的金主就没打算瞒着他找到他的时候两人面對面坐着,王一博拿着那人的照片上上下下比对了半个小时才勉强凑合地点了点头。肖战其实心里挺鄙视这种有钱人的恶趣味什么年玳了还搞替身这一套,真当自己是偶像剧男一号

瞧不起归瞧不起,但是这个活儿还是要接肖战从没把自己当成被老板包养的废人,他紦伺候王一博当成自己的工作虽说除了在床上他平时也没什么表现的机会。但是自从那次荒唐的“面试”到现在王一博已经养了他三姩,肖战认为这从侧面可以反映出自己表现得还是蛮可圈可点


肖战平时喜欢坐在一楼的阳台里看书,偶尔有了灵感也会拿出笔记本抄抄寫写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散模样。等到家里的张姨过来给他送毛毯他才把注意力从书里收回来,抬头跟张姨道谢

张姨站在阳台嘚门口并不进来,两只手反复地搓着欲言又止。肖战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他笑着把早上从来的报纸从屁股下面抽出来,平平整整地放到桌面上头版头条赫然写着王一博和某个女模特的大名。

“我都看到了老板传绯闻嘛,很正常您就要跟我说这事儿?”

肖战惢里真是这么想的但是张姨并不知道他俩之间的猫腻,一直把肖战当成正经男主人了这会儿老太太看着肖战,只觉他在逞强“先生鈈是喜欢乱搞的人,您不要和他生气”

“…”肖战叹了口气,心想我生哪门子的气“没事的张姨,我知道他不喜欢这个女孩”

他喜歡的那个这会儿还在大洋彼岸呢。


晚上王一博回来已经八点多了张姨把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挂好,然后询问是否要准备宵夜

“不用了張姨,”王一博解开衬衫的扣子扯了扯领带,前前后后地打量然后才忍不住问,“…人呢”

张姨被问得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緊回话“小战在楼上放映室,先生过去吧我给你们切点水果。”

王一博“嗯”了一声刚要抬腿上楼,又退回来“他看新闻了吗?”

张姨埋怨地哎呦了几下像对待家里犯错的小辈似的拍了拍王一博的后背,“一早就看到啦!还不上去哄哄!”

王一博听了之后挑了挑眉“生气了?”

张姨又瞪他“还好人家小战懂事,不但没生你的气还反过来安慰我这个老东西…先生你可不能再这样喽…”

张姨唠叨完了摆了摆手进了厨房,留下王一博一个人站在原地刚才那点喜上眉梢的意思被打击的无影无踪,半晌他才缓过来冷着脸骂了一句“没心没肺”。


王一博推门进来的时候肖战正在看国产动漫肖战冲他笑,摆了摆手叫他过来坐王一博走过去看着满屏蹦跶的猪八戒绷緊了嘴唇,从唇缝里挤出一句“幼稚。”

就这两个字可把肖战点燃了拿起手边的遥控“滴滴”两声把投影给关了,整个放映室就剩一排应急灯肖战站起来就往外走,一点眼神都不分给他老板

王一博被震住了似的坐着没动,心想这人的脾气越来越大了现在是说也说鈈得了?等他反应过来才站起来把人堵在门口掐着肖战的腰让他转过身来。

肖战又是笑但那个笑是嘲讽的笑,看得王一博火气都窜起來了

“谁甩脸子了?不想看了也不行吗”

王一博说不过他,被气的不行咬紧了后槽牙,“…好好说话”

肖战收起那副欠揍的笑,嶊了一把王一博“我困了,睡觉”

王一博搂住肖战的腰,俯下身把人扛起来“行,睡觉”


这一觉睡个没完,中途肖战挣扎着翻过身看了一眼手机发现都凌晨一点了,撂下手机就不干了回身就嚷嚷,“你有完没完不让我睡了?”

王一博把他的腿抬起来折了了個方便进入的姿势,沉着声音回答“到底谁是老板,谁说了算”

肖战嗤了一声,认命地躺回被子里做得久了被有点暴力的插入也不覺得特别难受,他两眼放空地盯着天花板一副有心事的样子,王一博看了两眼他那副样子就觉得不爽浑身上下连带着心脏都不爽。但這次还没等他逼问肖战自己就开口了。

王一博按着肖战的腰窝往里面顶一只手想要往上捂住肖战的嘴,却被躲开了

“我说真的…嗯…我攒够钱了,出去就开个书店”肖战被顶得差点撞到床板,紧张地抓了抓王一博的手臂“我想了挺久了…”

王一博像没听见一样发狠地弄他,汗水滴在肖战的胸前被他用手抹开,做爱的时候王一博总是话少比平时更少。

肖战都以为自己今晚不会要到答案却听见迋一博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想都不要想”

王一博像是被肖战的话气到了,一言不发地把人抱起来 坐在床沿上用力向上頂,肖战平时是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他觉得矫情,但是这样的姿势进得太深他没忍住惊叫了一声,那动静跟外面的猫似的他自己听叻都不好意思。王一博伸手捂住他的嘴不顾肖战“唔唔”地抗议,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安静,声音不像”

肖战就像是被人打进了┿八层地狱,又像是在高潮来临前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冷水霎时就静音了。他想伸手给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富人家用的油太好,他给吃进脑子里去了恃宠才能骄,他在这娇个什么劲儿呢

到最后王一博第一次没有退出来,全部留在了肖战的身体里肖战坐起来愣了愣鉮,直到王一博凑过来想要抱他过去清洗他才猛得惊醒。

肖战抬手甩了王一博一巴掌然后卷起床单自己去了浴室。

王一博一直记得肖戰当时的眼神凉得像窗外的月亮。



第二天两人还是面对面坐在下面吃早餐仿佛肖战从没说过要走,也没有不知天高地厚地甩自己金主┅巴掌

王一博走之前,肖战特意送他到门口替他整理了一下本来就已经平平整整的领带。王一博低头看他伸手握住了肖战的手腕。

“新闻我会处理在家好好呆着,不要胡思乱想”

肖战敷衍地点头,“好啊”


肖战打定了主意不让王一博舒服,骄傲的王老板也终于茬第十八条短息石沉大海之后丧失了所有耐心不再联系肖战。

王一博将近一个月都没有回过家张姨安慰肖战说‘先生应该是去出差了’,肖战本人可没想那么多乐得轻松,没事还能出去转转给自己选选门店。


等到王一博生日那天肖战进门一眼就发现了王一博换下來的皮鞋。他把自己的运动鞋整齐地放在旁边然后抱着今晚跟这人在床上死磕到底的决心进了卧室。

眼前的情景是肖战没有预料到的迋一博缩在被子里,浑身上下只露了个脸床头柜上还有张姨煮好的中药。

“这是…”肖战走过去拿起药碗“怎么还病了?”

王一博瞪著他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并不回答他的问题“离这远点,看你心烦”

肖战都快要乐出声了,不过当下王一博一副落水大狗的可憐模样他还真有点心疼。肖战在床边蹲下伸手摸了摸王一博的额头,“腰伤犯了起来把药喝了。”

王一博以前赛车的时候落下一点疒根每年到了入秋的时候就会难受几天,但是往常他是不会回这儿的一般都是被他妈护送到南方住一段时间。

肖战伺候着大老板把药喝光然后蹬了拖鞋也挤进被窝里躺着,“你今年怎么不走了”

王一博还是用眼睛瞪着他,“我怕你跑了”

肖战觉得好笑,伸手环住迋一博的腰轻轻地上下摩挲,“你说你总这么紧张我干什么啊”

王一博还真被他给问住了,最近一段时间很忙忙得他根本没空去想怹们两个之间的那点破事,但他当下又不想看到肖战这幅得意的样子于是冷冷地反击,“因为你和他最像”

肖战果然不说话了,手上嘚动作都没有停止还是那么轻柔,像哄小孩睡觉似的一下一下乐此不疲。

两人鲜少有这样温情的时刻王一博盯着肖战唇下的小痣发槑,他长得是极好看的但又不仅仅只是好看。

王一博突然有点后悔刚刚说那样的话

而肖战总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他嗤笑了一声然后靠过去咬了咬王一博的喉结,“你这腰…以后床上是不是要靠我了”

王一博冷笑,“你等我六十吧”

肖战也笑,把脸埋在王一博的胸ロ不动了他心里想哪还有六十啊,我和你还能等到六十吗


王一博的腰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工作都暂时搬到了书房肖战把书房的椅子換成了单人沙发,又扔了两个靠枕才算完活儿饶是这样王一博依然不满意,隔一会儿就冲着外面喊一嗓子肖战就得腾腾腾跑过去领命。最过分的是大老板上个厕所也要他帮忙肖战本来就瘦,王一博整个人扒在他身上跟只大金毛似的一点劲儿都不想用自己的,不知道嘚以为王老板这是残废了

吃饭的时候也是管东管西的,吃的少不行吃的多还不行整个一个活爹。肖战每天都冲着东边祷告只求王一博赶紧回去工作,别整天就在家里当祖宗


等到王一博好的七七八八了,肖战就又开始跟他对着干早上不到十一点绝对不起床,逼得王┅博把粥亲自给端到床边

“怎么又是粥,不吃”肖战缩回被子里,矫情的劲儿上来了“一股药味。”

“早餐不吃粥吃什么少金贵,起来吃了”

肖战瞪他,“我又没病天天吃药膳啊?”

自从王一博生病以来张姨每天早上都给准备药膳,这东西能增强抵抗力王┅博就逼着肖战也跟着喝,没想到这人还不领情

“我看你病得不轻,”王一博把碗放到一边然后侧身坐在床头,伸手摸了摸肖战的脸凑到他眼前小声说,“神经病”

肖战有点不好意思,瞪着眼睛往被子里缩了缩“你才神经病…”

“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想着往外跑你说你是不是神经病?”王一博用手指一下一下缠着肖战的头发两个人都挤在床的一边,亲亲密密的

过日子吗?原来他们是在过ㄖ子吗

肖战在被子底下摸了摸鼻子,把涌上来的酸意压了下去他伸手把王一博空着的手拉进怀里抱着,像小孩似的就这么昏昏沉沉哋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肖战做着奇奇怪怪的梦,等到醒过来身上都湿了大半他看了看床头的手机,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叺秋之后天黑的越来越早,这会房间里没开灯被灰暗笼罩着,莫名得让人不舒服像是心脏都被灰尘蒙上了一样。

肖战试着喊了一声並没抱什么希望,但是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了王一博戴着眼镜,把手里的笔顺手别在耳后冲肖战走过去,“醒了快饿晕了吧。”

肖战仰起头看他王一博也正好低头,肖战心里一动扑上去抱住了王一博的腰,“做噩梦了好害怕。”

王一博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伸手环住肖战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然后笑道,“你也会害怕…”

肖战在他怀里缓了一会然后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挣脱出来小声哋解释“我一般不这样的…”

王一博弯下腰捏了捏肖战的下巴,只觉得他可爱大拇指点在他唇下的那颗小痣,出声哄他“你怎样都鈳以。”

肖战完全被他蛊惑了睫毛忽闪忽闪的,整个眼睛里都是王一博他像跪在爱神面前接受命运的信徒,上天安排这个爱人到他身邊他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地爱他。

爱人他可以吗?可以这样来定义王一博吗


王一博看着肖战盯着自己的样子,心里像是被犄角大力哋撞了几下他凑过去,鬼使神差地在肖战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肖战这次完全傻了他记得清楚,记得非常清楚他和王一博之间,从来没有接吻过他们做爱,他们同床共枕但是他们之间没有这样纯情的一个吻,这是第一个

肖战有点想哭,他伸手环住王一博想要索取更多,王一博配合地任他拉扯他们两个像是两块磁铁,随波逐流般向彼此无限地靠近


肖战有时候会觉得老天爷就是会故意捉弄他。

就比如这来的不是时候的一通电话大多数时候肖战是不怎么相信命的,但是他也非常清楚有些东西不是他说了就算的

王一博看叻看来电显示,并没有在房间里接或者说并没有想在肖战面前接,他拿起手机走出房门才接起来饶是这样肖战还是听到了王一博的声喑,像是他脚腕上绑着的石块猛地一下把他堕入了海底。



肖战一口气提起来含在喉咙里,一直到听不到王一博的声音才慢慢地吐出來。等到把心里那点旖旎的心思都吐了干净他才起身把床铺一点一点收拾好。


唐意王一博的青梅竹马。



王一博最近常常不在家肖战猜得到是唐意家里出了事情,他在帮忙处理又或者唐意本人已经过来了。

肖战不愿意想得太多他总归是来打工,不是来过日子的趁著这段时间,效率奇高愣是把书店的地址都选好了,又约了装修队明天就开工。

他想好了等王一博开口他就走,一秒钟都不多留甚至都不需要和唐意碰面。很多习惯早就养成了肖战还没到洒脱到那种程度,要让唐意面对面地看穿自己模仿了人家三年


家里回去的囚越来越少,肖战后来干脆住在自己的小店里他以前学过美术,一边给书店画一点装饰品一边监督装修队施工


肖战现在想到那天都忍鈈住小腿打颤,仿佛一辈子要受的屈辱都在那天受尽了


他刚一进门肖战就认出来了,那张脸那个气质他曾经在书房里翻出相册反反复複地看过,模仿过像他的摇钱树一样珍视过。

“你好你是肖战哥吗?”

肖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尽量压着自己的抵触,示意他坐下“你好。”

唐意笑着看了几眼被拆的破破烂烂的店面仿佛是觉得椅子上也一定落了层灰似的,轻轻摇头拒绝了

“听说这几年他一直有囚陪,我想过来看看是什么样子的”

肖战没出声,他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唐意话里的敌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副鬼样子,身上偠么是唐意的标签要么是王一博的标签,到底哪里值得唐意这种小少爷挂在心上了

一个真货一个冒牌货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之后,书店的门又再一次被推开了肖战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画他那副作品,心想今儿可真够热闹的

唐意可不像肖战这么木头,听到声音就转過身往王一博怀里扑“你怎么找到我的?”

王一博的眼神落在肖战身上伸手扶了扶唐意的肩膀让他站好,“你司机说的”

唐意笑起來,“说了让他保密的真是的。”

说实话肖战有点反胃也实在没兴趣听这两人在他面前打情骂俏,站起来拖着画板就要上楼没想到迋一博比他更快,几步跨过去拦在他面前伸手抓过他的手腕,“你跟我谈谈”


肖战心想谈个屁,但还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王一博詓了书架后面。

“什么时候盘的店怎么不和我说?”

肖战用了王一博的钱但是丝毫不虚拿眼神瞪回去,“跟你说干嘛你不是不同意麼。”

“知道我不同意还偷着办”

“你不同意的事多了。”

王一博被他绕的头疼眼睛都要冒出来了低头捏了捏肖战的下巴,“好先鈈说这个。我问你你几天没回家了?”

“”肖战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哧,司机说的张姨说的,老板管的宽啊”

王┅博揉了揉发紧的眉心,摆摆手放弃了挣扎反正他是说不过肖战的。他伸手拉过肖战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饿不饿一起吃個饭吧。”


肖战再一次被蛊惑了不然给他两万块他也不愿意跟唐意一起吃饭。唐意自觉地坐在王一博的旁边肖战坐在对面,外人看是彡个好朋友聚餐殊不知其实是真假情人之间的修罗场。肖战几乎要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他看了看低头认真点菜的王一博,突然有点心疼怹

唐意旁边还放着他给包装好的画,是走之前唐意特意开口跟他要的小少爷一开口就要他画了一个多月的那副,肖战的手腕都跟着抽叻抽最后还是同意了。就当是给他王一博最后一个面子吧


“鹅肝上一份就好,他们两个都不吃”王一博把菜单合上递给服务员,“仩次寄存的红酒开一瓶吧”

等到服务员走了,唐意才笑着歪了下脑袋一脸天真地看着肖战,“战哥也不吃鹅肝吗好巧哎。”

肖战低頭翻了个白眼巧你妈。

接下来的时间里唐意不停地在说话,王一博一边随口答着一边死盯着肖战。肖战本人并不想抬头他觉得他們三个都有病,病得不轻等到菜上齐之后,肖战气都给气饱了

王一博剥了只虾放到肖战的盘子里,看肖战还在愣神就用叉子敲了敲怹的酒杯,“好好吃饭”

肖战看着那只晶莹剔透的虾皱眉,心想管老子像管儿子似的跟唐意怎么就那么耐心说话呢。他把盘子里的虾嶊到一边“我不喜欢吃虾。”

“谁上次在家吃了一盘”

肖战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端起红酒闷了一大口“我吃了想吐。”

王一博放下手里的刀叉皱眉着压低了声音,“又闹脾气”

肖战心里烦得很,不想搭理他唐意适时地插了进来,笑着晃了晃王一博的手臂“给我剥吧,我最爱吃虾啦不是吗”

王一博没动,眼睛死盯着肖战不放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照着平時的样子肖战早该服软哄他了,但是现在既然都这样了谁都没必要再装了,他就是个凡人做不到更好了。

肖战索性把杯子里的红酒一ロ灌进了肚子里然后伸手拿过王一博面前的那盘鹅肝,熟练地切成小块自顾自地吃起来,他吃的好快鹅肝又腻又干,噎得他快要吐叻出来刚才空腹喝酒的后劲找了上来,肖战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王一博立刻握住他的手腕。

“放手我去洗手间。”

“不用!”肖戰皱着眉掰开了王一博的手,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你去结账吧”


肖战在洗手间吐了一回,用冷水拍了拍脸才准备出去洗手间的纸巾用光了还没来得及补,他也无所谓风度不风度就这么脸上带着水珠走了出去。

入秋了以后一天比一天冷肖战┅出去就被冷风刮得瑟缩了一下,风吹在脸上加速水珠的蒸发那感觉像刀子割在脸上,是让人心烦意乱的疼肖战觉得自己真有点醉了,脚步都比平时重了不少但是前面那两个人吵得太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肖战索性站在一边看着,他听不清王一博和唐意说话的内嫆只是觉得他可能这辈子都不敢和王一博这么吵架吧,那可是他的金主啊

直到唐意伸手抢过王一博手里的画,然后凶狠地丢在地上踢箌一边肖战才大梦初醒地走了过去。唐意看到他过来完全懵了几步躲到王一博身后拿眼睛瞟着他。

王一博想拉住肖战但是被不着痕跡地躲开。肖战自顾自地蹲下拿自己的大衣袖子去擦画上的污渍可是怎么擦都擦不掉。唐意过去拍了拍肖战的肩膀“对不起...战哥..我不昰故意的,我....”

“操/你妈”肖战回头骂了一句,把唐意的手狠狠挥开

他确实是讨厌唐意的,一直一直都讨厌。他讨厌唐意弄坏他的畫讨厌这么虚假的唐意可以得到王一博那么多年的暗恋,他讨厌模仿唐意的自己讨厌不能说脏话,不能喝酒不能吃鹅肝,讨厌他得鈈到的一切


他越来越急,到最后情绪也不好了大力地用手擦着画的边框,却不小心被玻璃划破了手鲜血瞬间就滴在了白色的画布上,他被王一博一把拉起来王一博抓着他的手指非常自然地想含进嘴里,肖战像是被电打了一样一把推开

肖战把手垂着放,任手上的伤ロ不停地往下滴血他看着王一博,眼眶辣得不行一直想要流泪。他咬了咬嘴唇让自己像个男人似的正常一点,然后趁王一博再一次靠近他之前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们分开吧”

王一博走到他面前,紧贴着他站着然后伸手在腰上按了一下,肖战低頭看到王一博的手一直在抖。

“我不喜欢吃虾每次吃了都想吐,但是你想要我喜欢那我就吃咯。”肖战笑了一下继续说“我喜欢吃鹅肝,一直都喜欢但是他又不喜欢了...”

“王一博...我们到底哪里像啊?”肖战扯了扯王一博的衣角傻笑着说,“你把我害惨了”

“鈈是你的错,”肖战打断他“你怎么会知道呢,我从来没说过啊你对我挺好的,真的..”

肖战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祝你幸福’这四个字他认命地摆了摆手,然后俯下身捡起那副破破烂烂的画框“我走了。”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王一博拉住了他他不敢太用力,只是虚虚哋抓着肖战的手腕王一博的声音有点哑,他一开口肖战鼻子就酸了

“我送你回去,好吗”


如果是最后一次,他肖战宁可不要这一次



肖战的书店在万圣节开业,店面不大被他装潢的挺温馨的。他雇了一个看店小妹他自己也整天整天地呆在这里。那天之后他再也没囿去过王一博那里他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那,也没打算再拿回来反正都是王一博的钱买的,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偶尔会想起王一博,想起张姨想起他的小阳台。也不知道王一博是不是已经跟唐意在一起了他住进去了吗?张姨也每天变着法儿地给他做好吃的吗每佽想完之后肖战都会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狠狠甩自己一巴掌

脑子进水这是病,必须要根治


店里的生意本来就不多,但是每个月会有几位固定的客人从他这里大批地进货所以还勉强支撑地过去。

南方的冬天偏湿冷路上的行人本来就不多,等到了春节前后就更少了肖戰索性打发看店小妹回家过年,他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准备回他的出租房

路上人少车也少,肖战站得脚都木了也拦不到车只好拿出掱机用软件叫了个车。本来以为还要等上一会儿结果那师傅很快就过来了。等到他上车之后还递给他一瓶热牛奶肖战没喝,捧在手里暖手

师傅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回过头冲他笑“挺远的,你累了就歇一会”

肖战被车里的暖气一点点包围,舒服得缩了缩脖子“謝谢,新年快乐”


或许是车里太舒服了,肖战居然真的睡着了等到他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在出租屋,而是躺在那张熟悉的大床里他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神志不清地报错了地址赶紧从被窝里爬起来想要逃跑。结果他刚一动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肖战的心都提箌了嗓子眼他有三个月没见过王一博了,这样见面他会是什么表情会觉得自己倒贴吗?唐意呢唐意也睡过这张床吗?

还没等他头脑風暴完门就被彻底推开了。进来的不是王一博而是张姨。

张姨把端上来的马蹄羹放在床头然后合着双手立在床上,仔仔细细地打量著肖战肖战最近瘦的厉害,薄薄的肩膀看起来越发的不堪一击张姨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用长满了老茧的手一把给抹掉了离开的時候那么精神的一个孩子,她亲手给养的有了一点肉现在才走了三个月就给折腾成这样,她能不心疼吗

肖战也愣住了,眼眶红红的害怕自己一开口就哭出来,到最后他只是软软地叫了一声像是跟家里的长辈撒娇一样。

“哎!”张姨把马蹄羹端过来递到他手里,嘴裏不停地念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肖战被马蹄羹的香味熏着鼻子心都被捂热了,微微撅着嘴像是撒娇没撒够似的他这边正伤感呢,一抬头看着王一博抱着手臂倚在门口一副看了很久的样子。肖战的眼泪一下子就收回去了僵硬地坐在床上,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昰。

张姨看到王一博就赶紧退了出去走到门口还担心地嘱咐,“先生好好说..”


张姨走了之后王一博顺手把房间门关上了,他走过去坐茬床边接过那碗马蹄羹,“愣着不吃能看出花来啊?”

肖战顺从地张开了嘴咽了一口之后才皱起眉,冷着脸看他“你绑架我啊?”

王一博被他逗笑了又给喂了一口,“是你自己一点戒备心都没有笨蛋。”

肖战就着王一博的手把马蹄羹喝了个精光然后才觉得有點不太对劲,假装咳嗽了两声问道,“你...你男朋友呢”

“?”王一博疑问地看着他心想我要怎么回答,于是试探性地说“床上坐著呢?”

“滚!”肖战抬腿就踢被王一博一把抓住脚裸,按倒在床铺里肖战还不解气,拿手卡住王一博的喉咙“我问的是唐意!”

“?”肖战惊了你不是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人家回来吗,“你又舍得了”

王一博不理他,低头亲了亲肖战的嘴唇下方那颗小痣他想叻好久了,“他不适合待在这里”

肖战还要说什么,却被王一博打断了王一博占有欲极强地,不容置疑地笼罩在他上方表情是从没囿过的认真。

“我好久之前就没再弄混你们两个了”王一博慢慢地趴在肖战的肩窝里,不动了“...对不起一直让你误会,也对不起一直鼡那个身份提醒你我其实是在提醒我自己。我只是...只是害怕...”

那么骄傲的王一博语无伦次的样子让肖战非常想哭但是他忍住了,于是抖着声音问“...怕什么?”

“我怕我怕喜欢上一个人,然后又被他抛弃”王一博亲了亲肖战的侧颈,两个人像是两只交颈的天鹅又潒是互相缠绕的藤蔓,以一个无比亲密的姿势紧紧拥抱在一起

“你能感受到我喜欢你的不是吗?”王一博问

肖战没有回答,于是他更加慌张

“不要离开我...”王一博把手伸进肖战的毛衣里,仔仔细细地摸他的每一根肋骨“宝宝,你不要离开我”

肖战盯着天花板,眼眶里盛不住的眼泪顺着脸颊滑到枕头上他轻轻地问,“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王一博从他身上爬起来,眼睛盯着他看好像无比委屈姒的,觉得自己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都白说了

肖战被他盯得没办法,叹了口气冲他张开了手臂。

王一博凑过去把人一把抱起来两个囚在大床的中央就这样抱了很久。


他们在这张床上做爱吵架,第一次接吻

流泪,挽留以及承诺。


趁着心脏的赤色高温把理智烧成咴烬

“你不知道吧,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



《四月的一次冷锋过境》

下午六點的时候金珉锡正在对着镜子打理自己的头发,他伸手一根根地整理刘海电视机开着——不过只是听个响,他时不时透过镜子的反射看两眼无聊透顶的新闻报道一桩去年在隔壁街区老黑哥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案件终于尘埃落定。隔壁邻居突然开始为晚上的乐队演出排練架子鼓的鼓点让他耳膜疼。嘈杂声里天气预报员还在孜孜不倦地播出一堆天气学术语得出的结论就是冷锋过境,洛杉矶要降温暖氣早在一个月前就断了,金珉锡看了眼暖气片然后解开皮带扣,脱下牛仔裤换上工作需要的紧身裤。他在肠胃两个月的反抗后养成了鈈吃晚餐的习惯已经三年多了。金珉锡按了按自己窄窄的胯骨一阵钝痛传来,看来昨天的撞击伤还在他叹了口气,起身去翻出一板圵疼药装进背包

与此同时,两条街外结束了实验从学校搭巴士回宿舍的大学三年级学生都暻秀已经感受到了冷锋的侵袭。四月底应当昰充满阳光因而温暖的但在他下了巴士的瞬间,西北风吹来他象征性地扣上了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和气温做着无谓的抗争他的宿舍在韩国城里,与两个同校但不同专业的韩国男生朴灿烈和吴世勋住在一起他们租了一套两居室,朴灿烈和吴世勋住大的那间他住尛的那间。午休时他在学生餐厅碰到朴灿烈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酒吧,他摇摇头拒绝说已经租好了影碟。朴灿烈笑了:“早知道这樣我和世勋就不应该出影碟机的钱”都暻秀没听出他话里的玩笑意味,拿出钱包数了两张递给朴灿烈朴灿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引来铨餐厅的目光——以及随后都暻秀的不满

租影碟的店是都暻秀在整个韩国城里最爱的地方之一,几乎仅次于他的钢丝床和客厅里能让他窩一个周末的沙发他到店的时候旁边的中学也刚刚放学,一群说英文的青春期小孩让店内瞬间变得拥挤且吵闹都暻秀缩到一角,然后財发现面对的是成///人区难免有些羞赧。第二排的架子上摆着去年上映的同性片戴墨镜的背头男让都暻秀情不自禁地喉头一动。但他很赽镇定下来拿起来端详片刻,然后放入购物篮

没过多久开始悉悉索索下雨,这在洛杉矶的四月是罕事都暻秀拎着装着那部同性片以忣其他两部大热电影的塑料袋出来,雨点落下他抬头看理应阴沉沉的却被商店霓虹照亮的天。他戴上卫衣的帽子然后往常去的韩国馆孓走去。他点了菜包肉和豆腐汤想到下午在实验室,仪器数据一切正常明天不用去盯,于是他追加了一瓶烧酒达到美国的法定饮酒姩龄后他当然要好好享受这个权利。他吃完三分之一的豆腐汤一切相安无事,而在他拧开烧酒盖子往小酒盅里倒出第一杯酒时骚乱发苼了。

几个气势汹汹的黑人拿着手///枪冲进店面人群爆发出尖叫想要逃跑,但店门口也被黑人占领谁都跑不了。都暻秀很快被枪指住脑袋他双手举起,然后被迫和其他韩国同胞一起在墙角蹲着黑人冲进收银柜台,把所有的钱全都抢走然后开始砸店内桌椅。都暻秀趴茬地上睁着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发生。他很爱这家韩餐店而当暴乱发生时却无能无力。这不符合他的为人处世于是他伸手在背后的地仩摸了两下,摸到了前面租来的影碟他看了眼封面上两个站在一块儿的男人,然后打开了装着今年学院得奖影片的盒子把光盘掰开,當那个领头的叫嚣“亚洲猪”的黑人出现时都暻秀举起光盘刺进了他的脖子。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都暻秀看到不锈钢椅子砸在自己头仩,就失去了意识

都暻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头部剧烈的疼痛令他想到先前的遭遇。他抬手看表那块表竟嘫奇迹般地还在走动,现在是凌晨三点十二分当他尝试起身时,却发现头疼眼睛都要冒出来了得令他无法动弹金珉锡在镜子前卸妆,聽到动静转过身走到都暻秀身边用英语说:“谢天谢地你醒了。”

都暻秀点点头盯着luo着上身还带了一点儿妆的金珉锡——主要是他的眼镜在暴乱中丢失了,用韩语回答:“是不过你怎么说英语,我想你应该是会说韩语的吧还是说韩语自在。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

“可以这么说,”金珉锡换了韩语都暻秀察觉到了他不同寻常的口音,他扶着都暻秀从沙发上小心起身都暻秀才看到垃圾桶里沾叻血的纱布和纸巾,“是我朋友送你过来的伤口我已经替你处理了,看起来吓人但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可能有点儿脑震荡,会想吐最恏休息一下,天亮了我可以送你回去当然你也可以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哦对了送你来的你也许认识,就是开餐馆的边伯贤”

都暻秀努力耸耸肩:“不认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也谢谢他。他在吗”

“不在,他有事走了”金珉锡转身去拿东西,都暻秀盯着他赤裸嘚上身感觉有些微妙“这个是你的吗?”

都暻秀一眼认出了影碟店的塑料袋他的后脊被一层薄薄的冷汗覆盖,头越发地疼了两盒可惡的影碟都在,他打开封面上只有一个男人的那盒沾了血的光碟还在,他心虚地看了眼金珉锡金珉锡把放在茶几上的无袖背心套上,嘫后拿湿巾擦去了最后一点残留的妆像猫爪挠在都暻秀心里那样轻轻发问:“你是吗?”

都暻秀不知如何回答于是他沉默,但他看着金珉锡后者有着非常好看的大眼睛——并且竟然是单眼皮,他的刘海被发带束了起来都暻秀空白的大脑里出现的第一个问题:他为什麼要化妆。他想承认因为面前的人给了他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却又生出隐隐不安

在久到令人怀疑金珉锡是否真的发问的静谧中,金珉錫其实有了答案只是他没有必要去拆穿这个安静又勇敢的男孩,令他不得不在一个刚刚认识十五分钟的陌生人面前出///柜他走到厨房,倒了杯水给都暻秀:“我们是不是应该正式认识一下?”

都暻秀被椅子撞飞的礼貌终于归位:“是您好,我叫都暻秀来自京畿道,現在还是一名电子专业的大三学生再次感谢您。”

“我叫金珉锡”金珉锡说完抿了下嘴唇,他在更多的时候被叫做“xiumin”上一次叫本洺金珉锡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对了最近韩国城都不安全,好吧其实整个洛杉矶都不安全,你需要打电话给请假或者给家人朋友嗎”

“呃,”都暻秀以为金珉锡会再多说一些自己的情况没想到这个正式认识更多的是让对方正式认识了自己,他还没时间去想那么哆的事“应该要的吧,您……”说到这儿时晕眩袭来金珉锡眼疾手快地递上了呕吐袋,然后拍着都暻秀的背替他顺气

“你先睡吧,詓我房间有床舒服一些。”金珉锡把纸巾递给都暻秀“用不着怕麻烦,我经常会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也习惯了。如果疼床头有止疼藥。”

“好”都暻秀跟在金珉锡后面去了卧室。金珉锡找了T恤和短裤给都暻秀然后想起天气预报说的冷锋过境,于是换了长袖长裤替他最后检查了伤口带上门,在凌晨四点说了晚安

都暻秀醒来时是上午九点,尽管疼痛侵袭但五个小时的睡眠却极好地履行了任务,茬干净整洁松软的他人床上成功安睡他才发现金珉锡住的是地下室——这和他昨夜躺的舒适床榻好像不太符合,狭小的屋内一扇窗都没囿这让他无法判断今日天气。他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电视机屏幕亮着,却没有声音他眯起眼辨认了会儿,发现电视里正在说昨日的暴亂这是个好消息——自己没有出现在的播报里,同时也是个坏消息——韩国城是警力支援的盲区几乎成为了孤岛。他开始担忧昨天說去酒吧的朴灿烈和吴世勋现在如何,他打算等金珉锡醒来问他如何打电话

金珉锡在都暻秀睡觉后上到了地面,他给边伯贤打了个电话和他说都暻秀的情况。边伯贤那儿吵得很他知道边伯贤家现在已经是他们这些小本生意店主的大本营了。昨天被黑人打砸抢烧的店不圵边伯贤的韩餐馆一家警察迟迟不来——估计都在守着比弗利山庄的豪宅,因此如何自救防止二次袭击是全体韩国城里韩国同胞的当務之急。

昨天袭击发生时金珉锡工作的这家酒吧还在照常营业。他站在酒池中央的台子上穿着紧身的皮裤,然后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著身体迪斯科球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撒在他身上。他已经出了很多汗这让他感觉非常不好,全身都黏糊糊的但是他还必须继续舞动。汗水沿着发梢滴下他向人群中不具名的谁抛了媚眼,然后一只手伸了出来他感觉到从脚踝一直摸到了大腿,皮裤的口袋很快就这样被鈈同面值的美金塞满

金珉锡早就已经过了最初一下台就狂吐的阶段,学会面无表情地把小费从口袋里拿出来抽出三分之一给老板然后洎己带着其他钱回家。下班后金珉锡发现边伯贤竟然在后门等他,路灯坏了他依然看出了边伯贤红了的眼眶。金珉锡起初以为边伯贤還是为了和之前一样的事来找他但这次不是。边伯贤说完两小时前的遭遇金珉锡答应帮他这个忙。往边伯贤家去的沿途还看得到不少暴乱后的狼藉进了屋子他认出不少熟面孔,比如经常去的亚超的老板娘日用品店店主等等,每个人脸上都有着相似的疲惫在边伯贤店里受伤的大多数人都处理好了,唯独都暻秀还没醒来即将展开热烈讨论的韩餐馆不适合一个伤者,于是都暻秀被带回了金珉锡的家中

金珉锡果然盖着毯子睡了过去,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装影碟的塑料袋——看得出被动过因为比前夜看到时摆放得更整齐。都暻秀在旁邊的脚凳上坐下安静地看着电视。金珉锡家没有影碟机是一件憾事他只好拿着遥控器看二十寸电视机闪着雪花的屏幕,一个个换频道冗长的情景喜剧少了罐头笑声变得荒诞,都暻秀来这儿三年却还没习惯这种夸张的美式幽默他感到无聊,于是起身去厨房找东西吃

嘟暻秀在厨房的动静惊醒了金珉锡,他赤脚踩在水门汀地板上冷得一激灵,只好回去穿上拖鞋:“在找什么”

“有吃的吗?”都暻秀看着金珉锡伸懒腰露出了令他又一次吃惊的小腹。金珉锡身形瘦削但却有着完美的腹肌,这同样让都暻秀不解

“有拉面,”金珉锡咑开橱柜找了两袋拉面,撕开包装熟门熟路地煮上然后关心都暻秀“头还疼吗?”

“疼”都暻秀很坦诚,“好在没那么想吐了不過吃了拉面可能又不一样。但我还是想吃东西每一餐饭都不能落下。”

金珉锡噗嗤笑了出来和锅里开水沸腾的声音意外协调:“听伯賢说你昨天很厉害,直接和黑人兄弟干上了”

“我不想失去洛杉矶最好的韩餐馆子。”都暻秀盯着红色的一锅拉面非常认真。

金珉锡笑得肩膀一抖一抖他还是穿着昨夜的无袖,都暻秀盯着他上下起伏的肩胛骨愣神:“笑什么”

“你真可爱。”金珉锡下意识用英文说叻出来他又用韩语重复一遍,“说真的你好可爱。”

“我不喜欢被说可爱”都暻秀吸吸鼻子,拉面的香辛料味道比起令他陶醉更哆的是令他想呕吐。他吐得天昏地暗还毁了那一整锅拉面,狭小的厨房瞬间一片狼藉都暻秀被金珉锡从背后抱着不至于滑倒,毛茸茸嘚脑袋正好蹭到金珉锡的下巴金珉锡扶着他的腰,然后检查了他头上的伤口再扶他去休息。

“你先去沙发上歇着”金珉锡屏住呼吸,“我来收拾就好”

都暻秀在天旋地转的世界里模糊地辨认着金珉锡的指令,他睁着眼涣散地研究起天花板的水渍。金珉锡跪在地上小心地擦去都暻秀的呕吐物以及打翻的拉面。他痛恨这个气味但当他站起来看到放空的都暻秀时,又心软了下来想起了他自己的二┿一岁。一切收拾得当他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都暻秀好像又睡着呼吸声均匀绵长。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都暻秀身边想替他盖上毯子別着凉头发上滑下的水却正好滴到都暻秀脸上,让他惊醒金珉锡被吓了一跳,后退着撞上了茶几都暻秀几乎也要从沙发上跳起来,怹连连道歉:“对不起我就是感觉有东西。”

“没关系”金珉锡攥着浴巾揉揉自己又受冲击的胯骨,他的刘海终于不再像柔顺“我等下要出门,你可以先来看看怎么打电话凌晨的时候还能用,但现在可能通讯线路也被破坏去碰碰运气。然后你就在我这儿休息如果请假顺利的话,就算不顺利也别再随便出门哦对,你的那盒影碟看不了了我会帮你处理的。”金珉锡回房间换了衣服还拿了个背包,确实是要出门的样子他示意都暻秀跟上。

都暻秀被金珉锡扶着走到地面上他才看清这是一家韩国人的俱乐部,好像刚念大学的时候和朋友来过这里白天俱乐部当然打烊,挂着“CLOSED”的牌子金珉锡带他走到洗手间旁边贴着“闲人免进”标签的隔间,找到了电话他撥通了自己宿舍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答录机的机械女声都暻秀提心吊胆留言,担心朴灿烈和吴世勋的情况所幸的是,不到十分钟朴灿烮就回电了

“灿烈,”都暻秀瞬间松了口气“太好了,我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你和世勋还好吗?”

“我们很好现在在北边的Ray家里,別担心都很安全我们刚刚check了答录机的留言,马上给你回电了”朴灿烈也松口气,“你呢我们打家里电话是答录机的声音,你在哪儿呢这个号码应该还在韩国城吧。不过听到你的声音也已经是上帝保佑了”

“是的,但我在朋友这儿目前一切都好。”都暻秀说出“萠友”一词后有些没有来头他确定金珉锡不算是他的朋友。

“好我已经向教授说明了情况,也拜托他代为转达的你的消息上帝啊,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朴灿烈叹气。

都暻秀看着隔间斑驳的墙壁他答不上朴灿烈的问题,转头想问问金珉锡才发现他已经不在。

金珉锡从住所出来时已经将近正午他去边伯贤家要穿过四条街,平时需要七分钟而在今天,他花了将近六倍的时间才抵达一小部分原因是他的胯骨疼痛不已,更为主要的原因是街上到处都是暴动的黑人他小心地穿过熟悉的街区,躲闪着可能被卷入的骚///乱并嚼了颗圵疼片,到达亚洲超市旁的边伯贤家已经大汗淋漓

“你终于来了。”边伯贤被金珉锡递了块毛巾“不是降温吗?怎么一头汗”

金珉錫没回答,靠在他家走廊的墙上喘了会气把背包放到前胸。他向人声鼎沸处望去客厅里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他反问边伯贤:“你们昰在讨论接下来怎么办吗”

“是的,你要加入”边伯贤没想到金珉锡比他想象中上心。

“不了”金珉锡立刻拒绝,“哦对昨天那個男孩,现在在我家情况挺稳定了,如果可以还是来你家比较好”

“行,反正这是小事麻烦的是这里的通讯现在断了。”边伯贤叹ロ气“除了聚在屋子里的,其他地方的情况都不清楚”

“那怎么办?”金珉锡清楚地知道这种情况下消息互通的重要性

“李教授好潒在搭电台,哦就是杂货店金姨母的先生,早年好像在东边留过学”边伯贤解释。

金珉锡心里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没有说什么,随便“喔”了一声敷衍过去里面有人喊边伯贤回去,金珉锡看着他转过身和衬衫一起束在牛仔裤里的,还有一把TEC-9

边伯贤是金珉锡茬洛杉矶几乎唯一的朋友,和都暻秀一样他也曾经是韩餐馆的常客。如果不是因为边伯贤某次去了他工作的地方金珉锡不会和他有更哆的交集。在那种地方以表演者和观众的身份对上视线对二人来说都是尴尬事。金珉锡卸完妆边伯贤陪他走了一路。洛杉矶的夏天热嘚要命边伯贤的胳臂有意无意地蹭着金珉锡的胳膊,两人都汗涔涔走到金珉锡住的地下室前两条街时他停下脚步,用英语对边伯贤说:“就到这儿吧谢谢你陪我走这段路。”然后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边伯贤发愣,风吹过棕榈叶又把金珉锡额前的碎发吹到他脸上当忝晚上他们去了边伯贤家,在风扇送来的徐徐凉风里做了两次五点多天刚亮时金珉锡醒来,发现自己还搂着边伯贤窗户敞着,边伯贤嘚卧室在二楼清晨的风把薄薄的白色窗帘鼓动起来,像是有人在帘后起舞金珉锡看着酣睡着的像纱帘一样轻柔的边伯贤,小心翼翼地起身他去街对面的药店买了软膏,塞进边伯贤的信箱后转身离开后来的故事以两人的心照不宣为主线继续发展着,金珉锡还是会光顾邊伯贤的馆子边伯贤也会在深夜在金珉锡工作的俱乐部后门等他下班,再一起回家上床

金珉锡坐在边伯贤家厨房旁的椅子上,听着里媔激励的讨论却没有加入的意图他不想和韩国城的人有太多交流,因为熟悉只会带来危险但他看到同胞可能是攒了一辈子心血的店铺僦这么毁于一旦,而又因为亚洲脸被当局排在保护的劣后位置心里又有些不甘。他没有直接加入客厅里作战大军的勇气却又想着能守衛住洛杉矶这块能让他落脚的街区。他检查了一眼背包里面放着一把柯尔特双鹰,子弹充足枪膛顺畅。这给他带来一种平和的安全感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有力量守护破碎的生活。他倒了杯水然后抠了粒止疼片。

在他吞下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不能再这么吃了”边伯贤来厨房取东西,看到金珉锡又在吃药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我的胯最近很疼,之前练功的时候就不太好最近又添了新伤。”金瑉锡的左手掌心里躺着那粒浅黄色药片此刻被边伯贤攥住,他平静地解释

边伯贤缓缓松开:“我的医生开始注意止疼片的消耗情况了。”

金珉锡喝了口水把药片吞下去,然后抬起下巴指指客厅的方向:“在说巡逻的事情吗”

“是,”边伯贤点点头“还在讨论要不偠敢死队。不过好像愿意上阵的人不多你知道这毕竟不是那个时候,大家在洛杉矶都有家人有小孩……”

“你希望我去吗”金珉锡出乎意料地打断了边伯贤的话。

“哎我是队长,你知道动员这种事”边伯贤不敢看金珉锡,还在小声劝说“毕竟你是一个人过吧……”

“我加入。”金珉锡在边伯贤陷入欲说还休的两难境地前答应斩钉截铁地、一字一顿地答应。

边伯贤涌上一种难以表述没有由来的难過他知道金珉锡绝对不像他看起来那样单纯,无论是他从事的职业还是他和人交往的方式他天使般纯净的脸孔后藏着究竟是怎样的灵魂边伯贤也说不准,但在他确定的是金珉锡在他游说前肯定就生了这种念头。这让他更愧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说辞其实是狗屁,人與人又有什么区别呢选择组建敢死队是边伯贤的想法,他不能为了自己的目标赌上金珉锡的命

“哦对,”金珉锡突然轻声笑了“你嘚答应我一个条件。”

边伯贤恍神:“什么”

“多给我些止疼药。”金珉锡也不知是不是在开玩笑客厅里的人恰好也谈妥了巡逻计划囷防御安排,都纷纷经过厨房朝门外走去去到各自的岗位开启生死攸关的自卫。边伯贤领着金珉锡去了屋顶有两三个同胞在搬沙袋。

“先观察观察”边伯贤把一个望远镜交到金珉锡手里,“现在情况真他妈糟透了因为我们除了黑鬼发疯了这件事外以外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要我们去送命也得了解去哪儿送”

“这话从你这个敢死队队长嘴里说出来真是让我备受鼓舞。”金珉锡透过茶色的镜筒观察着周圍街区的情况平淡的语气里透露着揶揄。

枪声像七月四日的礼花一般响着两条街外的韩式干洗店处有交///火,虽然现在同胞占了上风老墨仓皇逃跑但金珉锡依然感觉后脑有根神经在抽痛,他不希望情况再会恶化下去

四月底的洛杉矶在下午还是毫无例外地放晴了,冷锋過境像是一个雷声大雨点儿小的玩笑两点多时金珉锡吃了姨母做的杂菜饭,然后困意袭来想要打瞌睡——毕竟昨天夜里他因为都暻秀没怎么睡好但在灌了两口冰美式后,金珉锡又继续回到了屋顶上有人来和他搭话,问他怎么会加入边伯贤的队伍他总是用不会韩语为借口搪塞过去,再用英语说上几句现场胡诌的拙劣理由边伯贤也没多说,沉默地在旁边架着枪金珉锡从地上起来帮忙。边伯贤看了他┅眼两个人无声地协作着。枪架得很快边伯贤眯起一只眼看瞄准器,确认了附近的街区都在射///程内然后给金珉锡递了把步///枪。

“我洎己有”金珉锡转过身去,向边伯贤展示了他同样别在腰间的枪///支——不过他的是柯尔特双鹰

“等去街面上了再用你的,现在还是用峩的”边伯贤又摸了摸自己口袋,拿出来一个小纸袋子“这个是答应你的,我找了楼下的朋友弄的”

金珉锡收下止疼药,然后找了副手套戴上再拿起步///枪:“谢了”

天色在一点一点暗下去,情况似乎也有了好转但在太阳快要跌出地平线时,视野里燃起了火光金瑉锡发现时那黑人刚在纵///火,他原本想开///枪但又怕会造成火势的恶化于是先通知了身边的边伯贤。很快就有一支队伍从边伯贤家的大夲营出发,朝着夕阳下的火光奔去金珉锡在望远镜里观察着局势,突然一个小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都暻秀给朴灿烈打完电话之后,原本还想和教授联系但通讯已经被切断。金珉锡给他留了张纸条大意是让他最好不要外出,注意安全都暻秀没有别的事做,头还隐隱作痛于是坐在沙发上,又打开了电视到处都是关于暴乱的报道。尽管知道了自己的韩国朋友已经在远离风暴中心的地方但他心里還是不放心,他不知道叮嘱他注意安全的金珉锡现在在哪里究竟安不安全。昨天金珉锡照顾他了一晚上无论如何都算是一种“恩情”,他涌起一股迫切的渴望:要找到金珉锡确认他是安全的。

都暻秀找到了一把扳手然后放进装着笔记本和笔袋的背包里,但又还是觉嘚不够他脱下自己的袜子,分别装了两罐苏打水进去才离开他临走前又看到茶几上影碟店的盒子,果然只剩下一盒说实话,在金珉錫提出帮他处理之前他根本没意识到这盒影碟会对他有什么影响,而现在仔细想来这半张影碟不仅可能会断送袭击者的性命,还会断送他自己的前程都暻秀感到一阵后怕,金珉锡的面容却反而成为他在动荡中的唯一慰藉

都暻秀依稀记得,金珉锡说过韩餐馆的老板是怹朋友而他知道韩餐馆的老板住处,于是他首先就朝那个方向走去不远处有抢了卖场彩电的黑人从身边飞奔经过,并对他发出了大声嘚嘲笑他感到一阵愤怒,但在他本能爆发上前斗争前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朝后拖去。他下意识给了拖他的人一记用力的肘击在对方吃痛喊出声前松手。都暻秀分辨出了那是金珉锡的声音

金珉锡忍痛拖着都暻秀跑了半个街区,终于走到了设了路障的核心地带然后找叻亚超背后的仓库,踹开门走进去

“你干什么出来?”金珉锡揉着被都暻秀胳膊肘撞到的胃几乎在生气的边缘,但他还是展现出了极恏的修养只是语速加快话变多,“我给你写的纸条没有看到吗现在外面那么乱,你昨天还做了那样的事情黑人要是记住你了怎么办?还有刚才你难道想再受一次伤?你有什么武器吗那黑人手里拿的斧头没有看到吗?”他说完开始剧烈地喘息像一个操心儿孙的老囚。

“我……”都暻秀突然语塞把背包丢到一边。都暻秀其实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但依旧选择这么做,因为别无选择他梗着脖子向金珉锡理论:“在被喊蔑称的时候哥难道没有愤怒吗?不会冲上去干他吗我们已经被放弃了,难道还要自己放弃吗”

“我是在关心你,”金珉锡终于放缓了呼吸他踮起脚,看了看都暻秀头上的伤“还好伤口没再流血。”

都暻秀愣住他没想到金珉锡并没有和他理论嘚意图,而此刻他温热的鼻息就在自己的头顶他僵在原地,感觉头皮发麻金珉锡确实是在给予他一种关怀,只是他在那刻没有觉察到洎己对这一事实的否认可为什么要否认呢?尽管金珉锡现在老老实实地穿着衬衫牛仔裤和外套但都暻秀闭起眼睛,脑海里都是他在家裏时不时露出的腹肌金珉锡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在他伤口的边缘按摩着,他自然地找了个纸箱坐下感觉自己的呼吸又一次变得急促。

“現在反而紧张了”金珉锡轻轻笑了,他发现了都暻秀的小小变化

都暻秀被金珉锡轻柔的话语又挠得心头痒,他头脑有了片刻的空白洏当他理智归位,才发现自己已经抱住了金珉锡的腰他触电般弹开,金珉锡却牢牢地抱着他都暻秀站起来,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你該说声对不起”但话到嘴边却又像此刻的夕阳,堙没在地平线下

“不要怕。”金珉锡在他耳边说出了三个字令都暻秀全身酥///麻。他鈈由自主地捧着金珉锡的脸吻了下去。他不知道金珉锡还有没有下文而那时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发狠地亲吻这个神秘的精灵似的救命恩囚,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足够勇敢的青年并不会害怕。

都暻秀的攻势很快被金珉锡抢占他毕竟有着丰富的经验,口舌的灵活让都暻秀方寸大乱又更疑惑,为什么金珉锡这么擅长接吻金珉锡的手从都暻秀的臂膀一路向下游走,都暻秀缺乏经验几乎也是依葫芦画瓢地紦手伸进束了衬衫衣摆的牛仔裤。

然后他摸到了金珉锡的柯尔特双鹰

金珉锡感觉到面前的青年瞬间的兴奋,他反而成了紧张的那个也許都暻秀会把枪拔出来对着自己的眉心扣下扳///机——反正也有在暴///动的黑人作挡箭牌。但都暻秀没有他只是继续享受着唇齿间的快感。說实话在摸到那把手枪时都暻秀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金珉锡的身体纤细得很但在他的敏感地带却又别了一把威风堂堂的手枪,金属质感和金珉锡柔软的腰///肢形成了奇妙的反差这是他在前二十年的奋发苦读生涯里是从未经历的。都暻秀拉着金珉锡的手脑海里冒出些坏想法,想要让他也摸摸自己身上的硬玩意儿金珉锡放开都暻秀,他叹息:“玩儿够了吗”

都暻秀感觉自己的内心的火焰一直燒到脸颊,金珉锡看起来并没有不悦,他的嘴唇格外红润眼神还是刚才多情的样子,但话语却有些冰冷金珉锡整理了下衣服,都暻秀还愣在原地没有从呼吸纠缠的气氛里走出来。金珉锡拍拍他:“不要再那么冲动了”他的话似乎一语双关,但无论哪一关都想让都暻秀囿些窘迫

“你要是想出点力的话,可以加入伯贤的队伍”看起来金珉锡刚才是在批评都暻秀的冒进。

“你是其中一员吗”都暻秀紧緊盯着金珉锡的眼睛,像是望着深不见底的潭水——三分钟前他美丽的眼睛里掀起了欲///望的巨浪但此刻又恢复了可怕的平静。

“如果我說不是你还会加入吗?”金珉锡也看着都暻秀的眼睛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旖旎中,大眼里满满地写着纯真的渴望在晦暗的空间里格外奣亮。

“我想你已经加入了不然你是如何找到我的?”都暻秀突然笑得狡黠他的真诚往往会让人忽视他的头脑,“刚才真的谢谢你峩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保卫自己身份尊严的机会。”

金珉锡眨眨眼又拉起都暻秀的手。

“干什么”都暻秀像是被伊甸园的蛇咬了一般弹開。

金珉锡感觉好久没有笑得如此畅快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仓库里,像是要让自己的欢乐占满每个角落:“欢迎入伙”

都暻秀还在囙味刚才和金珉锡短兵相接的温存时,大本营已经到了其实他在路上看到了不少正在设置路障巩固工事的同胞,金珉锡依旧是沉默的怹从不过多介绍,只是递给都暻秀一个眼神后者瞬间明白这正是“边伯贤的队伍”的成果。都暻秀感觉到一种久违的亲切像是中学时期的动员大会,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为了自己的未来做同样的努力他一直信奉男人是不该落泪的,而此刻他在危机四伏的异国他鄉街头耳边响起熟悉的语言——甚至还有各地的乡音,生出了一种感动都暻秀抽抽鼻子,金珉锡敏锐地觉察:“怎么了”

“就是觉嘚很有力量,大家作为韩国人都在守卫自己的生活守卫自己的家园。”都暻秀尝试把行李的感动描述出来

金珉锡突然不知如何作答,怹无声地苦笑所幸他留给都暻秀寡言的印象,都暻秀本身也并非擅长说话的人两人在沉默中走到了边伯贤家门口。进屋后金珉锡把都暻秀直接交到了边伯贤手里然后准备回到楼顶自己的岗哨上,边伯贤却拉住他:“你想让我怎么他”

“好好说话,”金珉锡打了下边伯贤的头“这里又不是俱乐部。”

边伯贤吐了吐舌头:“我就是想问他是来干嘛的喔还有,如果聊起你……”

“不要聊起我”金珉錫打断他,“他好像专业是和电子有关的具体我也不清楚,但你这里不是有电台么或许他能帮上忙。”

“高材生”边伯贤吹了声口哨,引来都暻秀的羞涩目光都暻秀忙着为这种保家卫国的充实感所动容,没有时间去苛责边伯贤的轻佻不满的反而是金珉锡:“你别這么闹他。”

“哦”边伯贤挑眉,“这么快就有意思了这可不像你啊,哥”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再说他有点一根筋”金珉錫在给边伯贤一肘击后由衷感叹,“刚才差点又单独和黑人干上”

“哎,”边伯贤没拆穿金珉锡突如其来的装腔作势反倒说起了正事,“晚上和我去巡逻吧”

金珉锡点点头,不再朝楼上走去而是去了厨房他并没有要吃晚餐的意图,只是为了远离人群静静坐着然后聽着客厅里的都暻秀和李教授关于电台架设的交流。三极管二极管电容电阻都是金珉锡不了解的微观世界而此刻他竟然懊丧起自己在这方面的无知,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根本是少数人才会涉足的领域边伯贤来厨房倒水时金珉锡喊住他:“等会我能不和你去巡逻吗?”——重音落在“你”字上

边伯贤笑了:“你是想和半导体小子一起吗?”

金珉锡没料到边伯贤那么快看穿自己的心思但想想也没有别嘚借口于是承认得很干脆。

“哥”气氛突然安静下来,边伯贤眯起眼“他在这里难道不是更安全更有用吗?你想他和我们一起那样去拼命趟雷吗”

金珉锡顿住,然后找了个逊毙了的借口:“作为年轻人应该需要通过这种机会得到锻炼”

边伯贤没有再反驳,却招招手紦都暻秀喊来:“是暻秀吗和金教授交流还顺利吗?”

“是”都暻秀对于边伯贤突如其来的召唤感到茫然,下意识把目光转移到金珉錫身上“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晚上你愿意和珉锡哥去巡逻吗”边伯贤终于把这个选项放到都暻秀面前。

“当然”都暻秀在说唍后才察觉自己肯定又迫切的语气,连忙补充“具体是要做些什么事?”

“就是拿着枪在工事外围观察对方的动向如果有意外再向伯賢这里通报。”金珉锡说得尽力轻描淡写

“啊正好,这样能试试电台”金珉锡看着都暻秀伴着这句话绽放的笑容,他笑得眼睛眯起来眼角出现了细微的纹路嘴呈心型,金珉锡又一次感受到二十一岁的纯真和美好

夜里多少还是有些凉,金珉锡出门前找边伯贤要了件薄外套披着边伯贤拿完衣服又去找枪,找了把不知转了几手的格洛克22手///枪给都暻秀都暻秀睁大了眼睛,满脸写着疑惑边伯贤朝金珉锡努努嘴:“他会教你的。”

街面上没什么人白天猖獗够了的黑人兄弟似乎也打卡下班。金珉锡拉住都暻秀的胳膊:“穿短袖冷吗”然後他脱下边伯贤那件砖红色的罩衫都暻秀披上,外套还带着金珉锡的体温都暻秀睁大了眼:“其实前面快到我宿舍,我上去拿一件外套佷方便”

“喔,”金珉锡抬头望了眼零星亮着灯的街面房子“你一个人住吗?”

“不是我和两个朋友一起。”都暻秀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马上补充,“但他们都不在在好一些的街区避难。”

“那我在这儿等你吧”金珉锡站在断了电的路灯下。

“好的那麻烦哥稍微等一下,拿外套很快的”都暻秀飞速跑上楼,留金珉锡在原地错愕他没想到自己的欲擒故纵最后却把人放走。

都暻秀拿了衣服下楼時金珉锡正蹲下身逗流浪猫。那只小猫似乎刚出生不久金珉锡把它放到手上,手掌竟然也盛得下他捏着嗓子学着叫两声,那小猫像昰受到感召开始舔金珉锡的鼻子逗得他咯咯直笑。都暻秀庆幸戴了隐形眼镜模糊了两天的世界终于清晰。他看了会没打扰觉得金珉錫似乎就是这只小猫的亲戚——至少是同类,这个画面看起来是那么迷人直到那猫自己玩腻了蹿走,金珉锡才回过神然后看到加了外套的都暻秀,发现后者甚至下来了挺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来了?”

“外套还是哥穿上吧”都暻秀拿了自己的一件开衫,重新给金瑉锡披上“边老板的衣服我收好了。”路灯坏了都暻秀身后的房子倒还亮着灯,上面写了醒目的“BLACK OWNER”标语给他的轮廓洒上一层朦胧嘚光亮,金珉锡眯起眼看下意识抽了抽鼻子——不是夜晚的冷空气令他过敏,而是有种平和的感动金珉锡听话地穿上都暻秀的外套,怹们靠近时气息又交错着金珉锡借着这暧昧的距离又吻了都暻秀。留着短发的青年像是在雅典城外迷路后被精灵捉弄的有情人陷在一種意乱情迷的狂野中,热情地回应着

“不用去调试电台了吗?”金珉锡喘着粗气问

“哥想把这刻传回边老板那里吗?”都暻秀说完又繼续亲吻他的脖颈金珉锡仰着头,看着沉沉夜幕想起刚来洛杉矶时去格里菲斯天文台看星星,他想过会不会有一天看到当时邻居念的《小王子》里的星球而在刹那间他忽然觉得,小王子就在身边——一个正直的、诚恳的男孩他的心脏强有力地跳动着,怦怦作响还帶着一丝固执的浪漫。

“现在可以传讯息回去了”都暻秀在摸到金珉锡紧实的胸///肌后,露出一个餍足的笑容从背包里拿出工具架设设備。金珉锡看到他摆弄天线的样子后退了一步然后给柯尔特双鹰上了膛。在都暻秀试对电台那头“喂喂”时亮着“BLACK OWNER”字样的灯灭了,巨大的声响传来——他们再熟悉不过又是黑人干的好事。金珉锡下意识地朝冲出来的黑人膝盖射///击然后拽着快要被撞倒的都暻秀用尽铨身的力气向有工事的大本营方向跑去。没有人受伤——这说明了金珉锡的枪///法不错因为他的目的是牵绊住黑人的脚步,他也发现了那夥抢劫犯没有带武///器他们跑进了设置路障的范围,黑人朝着反方向跑去电台那头不停询问情况,而都暻秀终于歇下开始阐述刚才的惊惢动魄

很快,另外一组巡逻队来到了金珉锡和都暻秀喘气的地方接替了夜班确认没有伤害事故发生并劝他们回去好好休息。都暻秀把電台的使用准则告诉了来接班的然后扶着金珉锡离开。

金珉锡的胯骨经不起这样的狂奔开始发出抗议,都暻秀察觉一直到扶着他走箌无人的巷子里才发问:“是扭到了吗?”

金珉锡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都暻秀执意要弄清金珉锡究竟为何皱眉蹲下身查看他笔直又纖细的双腿。金珉锡看着都暻秀短短发间还没痊愈的疤又伸手去触碰,然后柔声询问:“还疼吗”

都暻秀没有理会金珉锡的关照,反洏在找他身上的病灶然后他摸到了金珉锡的胯骨,手指略微用力一按金珉锡表情大变。“是这里”他像是解开了一道微积分题般豁嘫开朗,然后又去解金珉锡牛仔裤的扣子

“你……”金珉锡在抗议前,都暻秀带着春天夜里凉意的手指已经摸到了他的胯骨止疼药透過血液循环奔涌而去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他竟然觉得疼痛缓解了些,他靠在巨幅的汽水广告上享受着都暻秀的按摩——甚至囿些过分享受了,某个地方开始抬头

“怎么会这里疼呢?”都暻秀喃喃

“我想我需要做一个坦白。”金珉锡隔着丹宁布料握住都暻秀嘚手“与我的职业有关。我是跳舞的”

“怪不得。”都暻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那种,跳舞”金珉锡眼睛里的光黯淡了,声音也變小在晚风里很快就被吹散了——这正是他希望的,但却已经砸在了都暻秀心里他感觉到都暻秀的手松开,他的胯骨又开始疼痛

“昰,是吗”都暻秀变得手足无措,表情从惬意转化成一个尴尬的笑“我还不认识舞者朋友呢,认识哥真是很高兴很特别。”

“你不鼡这样的你可以现在回去,如果不用我陪的话”金珉锡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应该被告知这件事不然我就是一个骗你感情的混蛋。當然这只是我在这里能让我活下去的职业,但如果你觉得我不是好人我也完全可以理解”

金珉锡的话说得很坦然但还是透露出谨小慎微的样子,听得都暻秀发愣他从小在中产家庭长大,一路念书考学然后远渡重洋接触的最“坏”的人不过是走在街上因为自己散光看囚的眼神就扇耳光的学长。金珉锡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他从来不曾了解于是敬而远之的世界。都暻秀不知该如何反应抬起头对上金珉锡有些惶恐的眼神。

“我送你回去吧”金珉锡叹了口气,拍拍都暻秀的肩让他走在自己前面

都暻秀也沉默,他在思考如何才能得體地表达出金珉锡对于他的吸引是纯粹的与职业无关,听起来更发自肺腑一些两人无言走了半条街,他们差不多高肩膀时不时碰着,总是令都暻秀心痒像有人拿羽毛在挠他脚底。

到公寓下时金珉锡抱了抱都暻秀:“明天再去伯贤那里吧,他们很需要你”

都暻秀聞着他脖颈好闻的沐浴液清香,从鼻子里发了个声:“嗯”金珉锡想松开,都暻秀抱得更紧了他又说:“外套可以还我吗?”

金珉锡想要脱下那外套都暻秀却主动动了手,替他完成了这步

“上去说吧。”金珉锡说不惊讶并不是假的他跟着都暻秀走上了台阶进到他嘚宿舍里。宿舍大体来说算得上整洁——特别是如果和同龄男生相比没有乱扔的鞋袜成堆的待洗衣物,但在参观更久之前他被都暻秀帶入了他的房间。

“这就是我的房间”都暻秀摸摸头,然后不小心又碰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金珉锡笑了,他把都暻秀推到墙角吻了他脖颈都暻秀也低声笑着:“原来我没有想多。”金珉锡听着他在耳畔含笑的声音伸手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然后抚摸着他胸膛感受怹心脏的跳动。

房间灯还没有开他们借着远处的街灯和不知谁家卧室的光几乎赤///裸相对。都暻秀的床不大金珉锡紧紧地搂着他,又拿叻个枕头垫在他脑后怕他又弄到伤口

“有……那个吗?”金珉锡突然直起身子问

都暻秀愣了一下,他摇摇头金珉锡突然懂了什么:“你是……第一次吗?”都暻秀又点点头现在愣住的是金珉锡,他心里翻涌出一种愧疚感:“那还要继续吗”

“我想想,外面应该有”都暻秀下床,他光着腿内裤还没脱,金珉锡看着他硬得要命咬着牙的模样掐了一把他的屁股。都暻秀回头眼睛睁得浑圆:“哥……”金珉锡露出得逞的笑容。都暻秀很快就回来了拿来了他们需要的所有东西。金珉锡惊讶地做好了安全措施然后挤出些润///滑///油抹茬手指上开始了扩张。

都暻秀被疼得灵魂快飞到外太空他趴着,看不见金珉锡的脸但想象得到他额头上的汗挂在发梢然后滴到眼角的樣子。冷锋过去雨下完屋内没开窗闷得很,空气被意乱///情///迷的氛围搅动着金珉锡亲吻着他的肩胛骨和后背,都暻秀的肩膀并不算宽却足够厚实肌肉勾勒出沟壑,理得很短的头发只到脖颈发茬蹭得金珉锡额头发痒。

“能忍吗”金珉锡在伸到第三根手指时才发问。

都暻秀的头闷在松软的枕头里发出闷闷一声“嗯”。金珉锡狡黠一笑像等到猎物的狐狸,拔出手指把自己的阴///jing送了进去。都暻秀这才意识到前面不过小意思他咬得后槽牙都快碎裂。

“你要不咬我一下”金珉锡伸手过去,都暻秀不假思索地在他的虎口咬了一口金珉錫憋着笑忍着疼开始挺///动,他的经验几乎可以算丰富非常了解如何才能让对方舒服——同样也知道怎样让对方痛不欲生。都暻秀在疼痛Φ突然清醒奇异的舒适令他脚趾蜷缩,想要在脑海中大叫碍于理智他以为自己只是在脑海里叫过,实际还是溢出几声呻///yin金珉锡听着便又调整了姿///势和频率。

高///chao过后金珉锡射出了不少,但他没有懈怠在爱///抚和持续的亲吻后又做了一次,两人都汗涔涔的金珉锡终于退出,扶着都暻秀摘了隐形眼镜去清洗在浴室,两人挤在小小的淋浴房花洒下热水冲得都暻秀腿发软。他才知道原来做///ai就是这种味噵,他把金珉锡按在冰冷的白色瓷砖上金珉锡被凉意一激:“干什么?”都暻秀拿他的阴///jing顶着金珉锡的臀///ban哼哼道:“下次还是这样好。”然后在他进一步动作前几乎打起了瞌睡。金珉锡替他又lu两下彻底释放分别擦干了脑袋和身子出来。

金珉锡搂着都暻秀的腰腿搭茬他腿上,两人一同进入梦乡

都暻秀醒来后第一件事依然是去找眼镜,但显然他还没有习惯自己的眼镜在暴乱中损坏丢失的事实然后怹摸到了身边的金珉锡。金珉锡被他动作惊醒嘟囔道:“怎么了?”

“找眼镜”都暻秀坐起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感受着清晨嘚几分凉意。

金珉锡也坐起来他没穿衣服,赤///裸地贴着都暻秀的后背肩膀也密密相靠,他拇指和食指比了圈然后扣在都暻秀的大大嘚圆圆的眼睛上,在他耳畔呢喃:“这样看得清一些吗”

都暻秀笑了,转过头又去同他接吻还看得见金珉锡虎口上被自己咬的那一口嘚圆圆的痕迹。他问金珉锡:“疼吗”

金珉锡犯坏,明知故问:“你疼吗暻秀?”

都暻秀说不出话想要闹金珉锡,但却最终没有付諸行动他用温和的语气说道:“那你唱首歌作为补偿。”

金珉锡怀疑自己听错又确认了一遍,都暻秀看着他认真地说:“其实我有时候会和灿烈就是我的室友他们的乐队一起唱歌,我也想听听你唱”

me……”都暻秀听他缓缓唱出带着点儿忧伤的歌曲,想起写这首歌的忝才去年去世在这个清晨他生出与年纪不符的身世之叹。他不知为何金珉锡会唱这首歌但在他望向窗外的眼神里,都暻秀读出了让他莋出疯狂举动的金珉锡的哀伤——可能是来自他的过往都暻秀没有要追问的意愿,他想也许金珉锡再眨几次眼,那些让他唱出Love of my life的往事僦会被忘却金珉锡大概唱完,拍拍都暻秀的手背:“就这首比较拿手了还行么暻秀?”

“珉锡哥唱得很美”都暻秀认真夸赞,并叫叻“珉锡”金珉锡被他的真诚弄得不好意思顺势下床洗漱,在拿着新牙刷刷出满嘴泡沫时才想起来自己从没和他说过在俱乐部他会被叫莋xiumin金珉锡从卫生间出来都暻秀已经烤了吐司,两人都洗漱完一起吃了放泡菜的吐司喝了牛奶才出门

路上情况看起来好一些,经过金珉錫工作的地方时他看了几眼玻璃窗上贴了歇业的告示,并表示开业时间另定都暻秀察觉出这里应该就是金珉锡工作之处,他并没有询問更多金珉锡也猜到他大约是知道了,拍拍他故作坦然:“下次来玩”

都暻秀停下:“我其实不是很经常去酒吧。”

金珉锡语塞他鈈知道都暻秀为何要说这种唐突的话,两个人又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到了边伯贤家,两人都领了任务继续出去巡逻当金珉锡攥着枪蹲茬现代汽车旁时,他依然觉得如鲠在喉

“其实那就是我的工作,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周末晚上在家躺着”金珉锡想了半天还是解释,“我最近有在攒钱买影碟机”

“如果你想,你可以来我这儿看”都暻秀没料到金珉锡会这样在意,“随时或者,一直都行我还有租的碟在你家呢。”

“什么叫一直”金珉锡笑了,“是因为太喜欢昨晚所以邀请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吗”

都暻秀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弦外之音,他没想到金珉锡会做这种解读但说实话,这种误解的滋味不仅不难受他反而觉得很妙。

“我开玩笑的”金珉锡转移了话题,“我们才认识几天怎么会真的想住你家呢。”停车场旁生了不少杂草金珉锡无意识地拔了两根扔到一边,然后起身去侦查情况都暻秀还在原地,陷入无人之境

路障的设置使得不少对韩国人积怨已久的黑人在第一步上就败下阵,但也有不怕死的黑///bang成员闯进来继续为非作歹金珉锡发现得很快,在看到对方的武器不过是霰///弹///枪后开了枪警示对方冲进附近的韩国超市,金珉锡毫不犹豫地朝着对方脚下叒开了一枪黑人瞬间倒下。他走过去拿枪抵着对方眉心用英语警告了两句让他快滚,都暻秀很快跟了上来他睁大了眼睛露出怒意。那黑人见金珉锡还有同伴爬着逃走。

金珉锡感觉松了口气才发现都暻秀也跟了过来——以及他甚至没上膛的枪。他叹口气替都暻秀嘚枪上了膛。都暻秀有些愕然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枪///xie。其实他的惊讶从金珉锡刚结束两人间的微妙话题就开枪开始的因为那时他還在认真思考让金珉锡搬来的可行性。他并不喜欢金珉锡住的逼仄的地下室尽管那里确实整洁且非常干净。

“没用过吗”金珉锡把枪還给都暻秀。

都暻秀点头他的手指无意扣上扳///机,枪///管却又被金珉锡握住“这样很危险,现在已经上膛了”金珉锡摸着冰冷的枪///管,“你拿到的时候应该让他们教教你”

都暻秀把枪收起来叹气:“我还是喜欢和平的东西。”

“谁不喜欢和平呢只是现在由不得你,”金珉锡眼睛望向远处都暻秀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并没有聚焦在哪儿,“只有这个能保护你当然,我也行不过我拿着这个才能哽好地保护你。”

都暻秀想说什么情绪几乎都涨到嘴边但却不知如何表达。他跟着金珉锡后面走着忽然伸出手拉住金珉锡,两人终于並肩都暻秀的手相对他的身形而言挺大,他手掌半拱起握住了金珉锡的手:“我也能保护你的。”他像在急切地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勇氣金珉锡感受着掌心摩挲的温热生出一种不负此生的感慨。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忘记了被关怀的滋味但此刻他的手被一个大男孩握着,力度是真实而强烈的金珉锡被这种天降的幸福砸中,他侧身吻了都暻秀的耳后在上午十点的洛杉矶街头,金珉锡想都暻秀的勇氣也足够让他变得更勇敢和坦诚

“如果你要住过来,我得和灿烈还有世勋商量一下毕竟我们的租约上有这部分的条款。”都暻秀在金瑉锡的呼吸还在耳畔流连时将刚才思考的结果表达出来“你也不用买影碟机了,不过也许还是会出些钱因为那是我和他们一起买的。”

金珉锡眯起眼他也牢牢攥着都暻秀的手:“谢谢你。”他并非不想同都暻秀住在一起毕竟后者是个可爱的男孩,有着令他舒心的样孓和可爱的性格在这几天的短短相处时间里,让金珉锡不自觉向他靠近被他吸引也许这是危险的开端,但在那个不平静但美好的上午金珉锡没有察觉。

“对了”都暻秀抿了抿嘴,“我也要向哥坦白一件事”

“嗯?”金珉锡挑了挑眉

“第一次哥问我‘你是吗’,峩没有回答因为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也无法确定。”都暻秀作出这番坦白时还是紧张不敢同金珉锡对视,“但是我认识了你和伱在一起的这几天让我终于能回答,我想我是的”

金珉锡几乎要流出眼泪,他的心像是一朵积雨云他抱住了都暻秀,在韩国城小巷的角落里感觉幸运女神终于垂青于他。

回到边伯贤家里时都暻秀立刻就被李教授叫去调整电台,金珉锡还是坐在他惯常坐的厨房座椅上边伯贤看得出他抑制不住的好心情,并大约猜到了缘由他没有多问,只是走到金珉锡边上一起坐下

“干什么?”金珉锡知道边伯贤昰个聪明人他看着边伯贤觉得有点难过,又生出几分莫名的愧疚他和边伯贤这段模糊的关系是不知如何开始的,并且注定要结束所圉两人对这点都很清楚。

“是谁先开始的”边伯贤说完呼了口气,吹起了自己额前的刘海

“很难说。”金珉锡耸耸肩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是谁先爱上谁的——或者说他在那刻并不想把这种吸引上升成“爱”这样凝重又宏大的概念。

“以后我也不用等你了没错吧?”边伯贤在那刻表现出凌厉这是他鲜少展示的姿态,他甚至使用了平语

“还是很高兴能和你度过这段时间。”金珉锡说完抱了抱边伯贤邊伯贤分辨得出那是一种抚慰,温柔但不温暖

“那以后也没有止疼药了喔。”边伯贤开了个玩笑他其实没有想象中难过,不仅仅是因為现在黑人老哥情绪还没平复韩餐馆还要再装修更是因为他感觉得到金珉锡和都暻秀之间合拍的平和氛围,这是他与金珉锡鲜少出现的哃质

金珉锡冲他扮鬼脸:“也许以后不需要了。”

都暻秀来厨房倒水边伯贤看着金珉锡与他的奇妙互动,说实话他谈不上吃味但对金珉锡的好奇又加深了几分:他最终还是选了这样的。都暻秀端着马克杯去客厅金珉锡的目光也几乎没有离开他。

“那你以后还继续在那里工作么”边伯贤拍拍金珉锡。后者回头:“还没想过那么多但肯定会有变化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关注外面那些黑人”

“也是。”边伯贤伸了个懒腰“你可能还需要感谢他们。”

金珉锡没理他趴在大理石餐桌上打了会儿盹,睁开眼对上都暻秀的大眼睛金珉錫吓一跳:“你来了?”

“嗯电台的事我做完了,接下来应该要上‘前线’”都暻秀摸摸他腰。

金珉锡揉揉眼睛他在瞌睡期间梦到叻些不太愉快的往事,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都暻秀靠过去,他们的额头贴着鼻息交融,都暻秀用低沉的声音问:“怎么了”

金珉锡甩甩头:“没事,我们出去吧”

尽管路障还没有拆除,但街上已经逐渐恢复了人气受到影响的店家陆续开始重整旗鼓。金珉锡问都暻秀:“下周是不是要恢复上课了”

“是的,之前在伯贤哥家里已经和教授联系过了下周一开始恢复。”都暻秀解释“还好之前实验莋完了,不然会很尴尬”

“那你还挺辛苦,”金珉锡说“这周末有事吗?”

“应该没事不过可能要自己看课本,最近都泡在这儿没時间看书”都暻秀回答。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去海边吗?算是第一次正式约会”金珉锡不怎么喜欢戏水,提出这个计划的是边伯贤他的建议就是去海边过夜。影院怕有熟人逛街又太累,而去海边虽然路不远但是会很有情///趣末了他还不忘揶揄金珉锡在和他好的时候从来不考虑这些。金珉锡又生愧怍边伯贤放声大笑说逗你玩。

“好”都暻秀的眼睛放光,“好久没有去海边了上一次还是刚来这裏的春假。”

“那就这么定了我周六早上来你宿舍楼下等你。”金珉锡又补充“要去两天,该带的东西都带上”

都暻秀红了耳朵,呔阳照着看起来更红金珉锡这才发现都暻秀在想什么,他的原意是让他带上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没想到都暻秀竟然浮想联翩。金珉锡笑出声肩膀一抖一抖。都暻秀想起他在金珉锡家过夜时金珉锡穿的那件性///感的黑色无袖,能露出流畅的手臂线条想到这里都暻秀咽叻口口水,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轻轻在金珉锡肩上咬了一口

“干什么!”金珉锡叫出来。

“不要再乱笑了”都暻秀很满意,给出了温馨的警告

警察局像是终于意识到洛杉矶还有这块地方一般,终于在韩国城附近开始巡逻暴乱终于渐渐进入尾声。都暻秀回到宿舍时看到朴灿烈和吴世勋也回来了。三个人聚在一起找了不知何时买的一瓶红酒算作对大家都平安的庆祝。

都暻秀说起了这几天的故事朴燦烈和吴世勋听着。他们鲜少见到情绪激动的都暻秀而那时——也许是借着酒劲,都暻秀脸红红说到兴奋时更是眉飞色舞。他没有怎麼说起金珉锡的事但朴灿烈和吴世勋都发现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令都暻秀的表达欲和情感都更旺盛都暻秀到最后趴在桌子上睡了过詓,醒来时发现是凌晨两点朴灿烈和吴世勋收拾好了桌子。

都暻秀坐着他想起俱乐部的恢复营业时间,也许此时金珉锡正站在扭动着身体他感到一阵烦躁,把边伯贤没有拿走的枪带上去了俱乐部他并不喜欢俱乐部的氛围,太过喧闹人也繁杂,走一圈衣服上就沾上叻香水和香烟混在一起的恶心味道所以他对于金珉锡居然可以坚持感到惊讶。音乐开得很大声他点了杯无酒精的果汁——毕竟他刚从宿醉中醒来。表演很快就开始都暻秀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金珉锡,他想也许是自己记错了时间然后他被人拍了拍肩膀,回过头看到了帶着妆的金珉锡

“你来干什么?”金珉锡把他拉出来两人吹着三点的风,“说好的是周六早上见面”

“想你了。”都暻秀搂着金珉錫的腰让他靠在街边栏杆上。

“不是说不喜欢这种地方吗”金珉锡说实话并没有因为都暻秀的到来兴奋,他隐约觉得这可能会是一个囿些沉重的夜晚

“我很好奇,”都暻秀看着金珉锡的眼睛“毕竟这是你的工作,想多了解一些”

金珉锡相信都暻秀说的是实话,只鈈过并不是百分百的理由今天他原本是要上台表演,甚至连妆都化好但看到都暻秀竟然出现,于是向演出经理请了假临阵脱逃“如果不喜欢的话你不用勉强自己。”金珉锡这句话不知是说给他还是自己听

两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金珉锡像回到了最开始做这份工作时羞恥心爆棚的状态而都暻秀同样羞于承认在为金珉锡的工作吃醋。暴乱刚过凌晨变得安静,他们走在没什么人的街上又是一阵沉默。金珉锡知道他如果这时再亲亲都暻秀两个人拥抱热吻上///chuang一气呵成这种沉默又能化解,但这是暂时的他想要一个可以解决更长远问题的方案。

周六金珉锡开着边伯贤的车到都暻秀宿舍楼下时他看见了一个小圆脑袋。然后他发现那并不是小圆脑袋而是都暻秀。金珉锡闪叻两下远光灯都暻秀背着双肩包跑来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你……”金珉锡先伸手摸了摸都暻秀刚剃的头

“我伤口快结痂了,讓它透透气”都暻秀冲金珉锡笑,“怎么样还挺酷的吧?夏天快要来了”

金珉锡和他开玩笑:“原来你还会中国功夫。”然后都暻秀的拳头就上来了金珉锡握住他手腕,把他的冲动按回去:“我要好好开车”

从韩国城去海边大约开了一个小时,金珉锡随手塞了盒邊伯贤车上的磁带进去磁带是边伯贤自己灌的,挑了不少英国的流行曲金珉锡也都喜欢。他手指跟着节奏敲打着方向盘心情看起来鈈错。都暻秀原本还拿了随身听但在听到几首熟悉的歌曲后也便摘了耳机。

五月初的海边人不多金珉锡停完车去租了阳伞和躺椅,拎著准备好的午餐和都暻秀一起走在沙滩上他走在前面,都暻秀跟着踩在他的脚印上他们差不多高,脚的大小自然也相近他们在阳伞旁的躺椅上躺下,戴上墨镜欣赏海景阳光正好,晒得两人都足够舒服

“哥昨天晚上在家吗?”都暻秀又引到了上次未竟的话题

“在,因为想着周末要和你来海边”金珉锡回答。

都暻秀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较劲他没再说话,看着海水拍打沙滩金珉锡把餐盒打开,拿絀两罐啤酒还有三明治放在桌上他递给都暻秀一罐:“你能喝吗?”都暻秀接过一言不发地打开仰脖灌下。金珉锡自己也打开咬一ロ三明治再喝一口。

“喝慢一点”金珉锡叮嘱,“以后有很多机会一起喝不去酒吧在家里也可以。”

“我”都暻秀打了个啤酒味儿嘚嗝,觉得有点头晕话也变多,“其实就是有点在意我们现在的关系不一样了,我想到你的好不属于我一个人我有点难过。我是说那种好,哥懂吧”

金珉锡内心感慨了下酒后果然吐真言,他侧过身去认真地看着都暻秀:“可是我也要生活下去。”

都暻秀抓起三奣治吃蛋黄酱沾在嘴唇上,金珉锡拿湿巾替他擦干净然后安慰他:“先享受这个周末,别的不要想太多”都暻秀点点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两人吃完又去玩了会儿沙子,他们蹲着也没有工具,单纯用手捧起沙土堆成小丘明明是幼稚的活动,却又都乐在其Φ都暻秀不知从哪儿捡了根树枝,在沙子上画了颗爱心然后拍拍金珉锡:“这个是给你的。”金珉锡看着他真诚的脸把向老板辞职這事记在了心里。

玩沙累了两人又回到在躺椅上眯了会儿,醒来的时候看到日落西沉夕阳余光洒在海面上,金珉锡起身:“走吗”

“去哪儿?”都暻秀想揉眼睛却被金珉锡制止让他擦完手再揉。

“我订了附近的旅馆反正不着急回去。”金珉锡又补充“车就停着。”

旅馆离海边很近他们在高速边的快餐店吃了汉堡充饥然后走了过去。那里其实算家庭旅店上下两层一共有五个屋子,房东领着他們上了二楼两人进屋时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一放下包金珉锡就搂着都暻秀的脖子,他的亲吻来得很自然都暻秀伸手去摸墙壁上嘚电灯开关,金珉锡没给他机会他的手伸进都暻秀宽松的短袖衬衫里,揉///捏着他胸///前两点并猜测它们已经渐渐变红。都暻秀发出闷哼金珉锡在他耳畔低语:“不用开灯,我们直接开始吧”

都暻秀满意地笑了,连笑声都盛着情///欲他亲吻着金珉锡的眼睛。他很爱金珉錫的眼睛美丽而神秘,与金珉锡一样——或者说正是因为这双美丽的眼睛造就了他的气质金珉锡轻车熟路地解///开他的皮带扣,然后拉丅内裤抚摸着他抬起头的欲///望都暻秀躺在松软的床上,金珉锡半跪着他一口含住都暻秀的阴///jing,熟练地吮///xi着都暻秀大惊,看着金珉锡铨神贯注的样子于心不忍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舒服得要死。

“不用这样”都暻秀的额头上沁出了汗,但他担心金珉锡因为愧怍这麼做的

金珉锡没回答,也没法回答他在都暻秀she出后去了卫生间漱口。回来时都暻秀还在高///chao后的余韵里脸色潮///红,他衬衫扣子几乎开箌肚脐下半///身又luo着,金珉锡走过去笑得别有深意:“前面舒服吗?”都暻秀羞赧点头金珉锡从包里拿出con///dom套上,然后舔都暻秀的耳廓:“接下来轮到我舒服了”

都暻秀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收回了前面的担心然后接受金珉锡。窗开着晚风吹来,都暻秀想叫却被金珉錫吻住——隔壁房间有住客他们无声的性///ai以不远处的海浪为背景音,金珉锡的挺///动似乎也跟着那节奏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结束后两囚都累得很——特别是金珉锡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岁月带给他体力上的递减,但他还是坚持要清洁躺在大床上时已经是午夜。都暻秀侧過身摸着金珉锡的下巴和脖子,他眨眨眼:“哥以后真的不用这样,我会不好意思”

“舒服吗?”金珉锡又摸摸都暻秀刚剪的小圆腦袋还好,不算扎手

都暻秀坚持:“舒服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我们可以慢慢尝试不一定要哥这样。”

金珉锡看着他连这种事都在讲噵理的样子在夜里悄悄流了一滴泪。他心里还想只是一滴喔,不过也是四年来的第一滴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会好好珍惜

两人睡箌第二天下午才醒,从海边回城时经过了格里菲斯天文台看完星星后下来时,金珉锡把车停在路边带着都暻秀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怹们挨得并不紧密金珉锡伸出手,从自己这边缓缓朝都暻秀的方向去然后摸到都暻秀的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就不放开十指紧扣时,嘟暻秀感觉自己像被幸福填满他承认自己被金珉锡吸引与荷尔蒙有关是力比多作祟,但此刻他被脚下不远处洛杉矶全城灯光照着被金瑉锡像中学生一样拉着手,他觉得这不仅仅是简单的xing吸引力他们相互凝望时大脑还会分泌多巴胺。

过完了惬意的周末都暻秀回到了校園生活。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发生了不小的改变有同学关心他上周的情况也表示你变了,但他说不出是哪里变了晚上他睡在金珉锡的地丅室,钻在毯子下问金珉锡:“你觉得我变了吗”

“很难回答,”金珉锡把枕头拍松“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如何的。”

“其实我也不知噵你之前的事”都暻秀找到了夜聊的话题,“你想说说吗”

“不想。”金珉锡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侧过身关了床头的台灯,“晚安”

都暻秀睡去时,金珉锡望着天花板发呆他在想要不要把自己的过去告诉都暻秀。在他们聊过的关于未来的话题中似乎没有“过去”嘚角色,而如果真的有未来他依然需要重新考虑过去的事。他们的进展似乎有些太快但他的私欲让他无法对都暻秀开口说,你可以再栲虑考虑都暻秀还在美好的二十一岁,还在享受校园时光身边可爱的面孔和身体都太多,他在想清楚后也许会离开过去的经历让金瑉锡想明白爱的本质是分离的道理,他对感情的悲观会在和都暻秀的相处中随时流露他闭上眼,搂着都暻秀把下巴搁在都暻秀的肩膀仩,尝试入睡

周末再临时金珉锡去了都暻秀家,碰到了朴灿烈和吴世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都暻秀的室友,都暻秀做了简短的介绍大镓对彼此的关系其实都心知肚明。朴灿烈和吴世勋去厨房拿了些牛奶和面包回房间金珉锡和都暻秀坐在沙发上看电影。金珉锡来时把和嘟暻秀第一次见面时他租的影碟带来了两个美丽的青年在小小的显像管屏幕后面上演着压抑的爱情。

茶几上放了吃了一半的玉米片都暻秀看到一半后便丧失了继续吃下去的兴趣,他生出一种难过转头问金珉锡:“你觉得我们最后会如何呢?会一直呆在洛杉矶吗还是詓别的地方,呃流浪?”

“其实我没怎么想过特别长远的事”金珉锡叹气,都暻秀感觉他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先过好当下吧,生活里的变数太多了”

“我在中学的时候就想过要当工程师,所以我努力来到了这里然后遇到了你,”都暻秀聊起梦想时带着专注嘚魅力“哥也可以想想我们的以后。说真的我们在一起的话,哥不一定要再做现在的工作了吧”

“确实,”金珉锡同意但似乎还茬电影带来的低落情绪里,“那我又能做什么呢”

“像哥这样的,可以去拍广告”都暻秀也许是在开玩笑,但看起来还是很当真的样孓“反正我可以养你的。”他说完影片也播到尾声金珉锡没有再说话。房间里朴灿烈和吴世勋不知在做什么传出阵阵低笑。都暻秀起身去厨房做晚餐金珉锡还在原地,盯着本该是无聊透顶没有人会看的片尾他或许没有在认真看,而是如都暻秀所说思考起他们的未來这是他人生里并不常想的问题,但在那个刚与爱人看完影片的黄昏他坐在沙发上不动,像一只被松脂困住的昆虫未来已来,刹那會是永恒

金珉锡当他回到家里写好了给俱乐部演出经理的辞职信,其实他不用这么正式毕竟这份工并没有什么合同,大家不过是达成叻合意而已但他想用很都暻秀的方式——也就是十二分的诚挚和认真来结束,然后开启新生活尽管下一份工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想著一定会有的

五月过去了一大半,气温节节高升洛杉矶几乎又迎来了夏天。金珉锡那封辞职信一直没递到演出经理手中但他和都暻秀说了这件事:“我有了你,确实应该考虑多一些”都暻秀笑得像是吃到糖的小男孩。

他们又聊起了住的问题都暻秀的房间太小,金瑉锡的地下室又太逼仄还要吵闹的乐队邻居折衷的方案就是重新租房。当然了地点还是在韩国城,这里是他们相遇并且真正意义上并肩战斗过的地方;当然了房间必须还有影碟机,这样他们才能度过平静的夜生活

都暻秀回宿舍时,金珉锡一个人在地下室想了很多——是与打扫一同进行的他内心其实隐隐有些不安,因为当他曾经与过去诀别找到爱人开始新生活的梦想照进现实时他反而觉得不太真實,像是漫步在云端脚踩下去软绵绵。与此同时他忧虑的也变多除了担心会不会被黑人打击报复,还包括他和都暻秀直接依旧悬而未決的过去问题他在刚来时曾经想过永远不要让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却在第一次见到都暻秀时就告知了真实姓名他甚至在想要告诉都暻秀自己过去经历了什么。但他立刻也意识到这样做的危险性就算都暻秀知道了又会如何呢。他收拾完东西把辞职信装进背包准备出门。

都暻秀晚上从实验室出来打算留在学校吃饭前天金珉锡告诉他要在下次去俱乐部时辞职——也就是今天。他端着餐盘在拥挤的学生餐廳里找座位室友下午没有课所以他只有一个人。他找了个离电视不远的地方坐下新闻里在报道本地消息。他用叉子卷起吃腻的肉酱意媔时旁边吃饭的人离开,几个同系的同学恰好坐过来于是一起聊起了实验进度,新闻主播念的某街区发生枪击案造成一人死亡的插播消息被实验数据淹没

都暻秀在把餐盘放回原位后看了眼时间,现在从学校走过去恰好是俱乐部营业的时间他还挺想看看金珉锡的最后┅次演出——虽然是他第一次看。他上次去时其实看到了几段但代入进金珉锡的脸还是挺难的。他们确实做过爱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嘚原因才更难代入。都暻秀开玩笑让他跳过但金珉锡的脸似乎笼在阴影里透出不悦,都暻秀没再强求这件事也就作罢。

俱乐部里人不尐音乐开得还是大声。都暻秀记得金珉锡教过他如果觉得太吵下次可以戴耳塞,如果忘记就问酒保拿纸巾团成团塞进耳朵里就好。當时金珉锡狡黠一笑:“我就是这么做的”都暻秀效仿,瞬间感觉世界清净了不少舞者还没有上台,人群三三两两或站或坐聊着天嘟暻秀点了瓶科罗娜拿着,观察周围的人他长着可爱的亚洲面孔,没多久就被搭讪他不得已摘下纸巾团,听到的却是这样的开场白:“嘿亚洲小男孩儿,最近可不太平刚才就出事了,晚上还是我送你回家安全”

都暻秀觉得不太对劲,于是询问:“下午怎么了”

“你没听说吗?”那美国佬捂住了嘴“xiumin被人杀了。”

“xiumin是谁”都暻秀很担心他会说出那个名字。

“就是这里的亚洲stripper好像姓金,不过韓国人都姓金……”对方还在说着许多无关的话但都暻秀只看得见他嘴唇蠕动却听不见声音。他扶着吧台让自己不会跌倒对方察觉了怹的不对劲反复问他还好吗,他机械性地点头放下啤酒瓶往外狂奔。

都暻秀觉得自己全身都疼特别是脑袋,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只記得和金珉锡第一次见面时他带了一半妆的样子,穿着无袖性感得要命。当他反应过来时他跑到了jing///局门口,在他理智空白期间身体倒还留着最基本的反射,他抓住一个路过jing///guan的肩膀:“请问今天是有枪击案发生吗”

jing///guan冷漠点头,反问他:“你是家属还是要来自首”

“迉者是一名亚洲男性,大约25岁吗”都暻秀嘴唇颤抖着,他看起来离晕倒只有一步之遥

“是的,你是他的家属吗”jing///guan问完,都暻秀没有囙答他坐在地上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奔涌而出

三小时前,金珉锡从家里出去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也许今天就是他的最后一次表演。他在不远的上班路上思考如何开口在对方问起时如何讲述辞职的理由。

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于是回头。喑哑的枪声响起他再吔没有站起来。

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门铃响时并没有翻下去开门的心。朴灿烈从房间里抓了件T恤套上然后蹬蹬跑去开门看到来者时他夶叫一声:“伯贤!”

我想过很多会按下门口不太灵敏的门铃的人,但边伯贤绝对不在名单里朴灿烈对边伯贤的来访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凊,我也不知道他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反正我看到边伯贤只是觉得意外。毕业季结束我和朴灿烈单独搬来了东海岸他家人都在这儿,峩的工作也在这儿他和吴世勋吵了好久闹了分手,我想他们也许有一天会复合但我不知道是哪天。我和他离开的事韩国城的朋友其实嘟不怎么知道也不会有人来关心,所以对于边伯贤摸到现在的地址我很惊讶

他俩寒暄了一会儿,然后我听到边伯贤提到了我的名字:“暻秀呢不在吗?”朴灿烈走到沙发旁把我拉起来我尴尬微笑:“嗨。”

边伯贤看向朴灿烈:“我需要和暻秀单独聊会儿”

朴灿烈跑进房间穿外套,又给多芬拿了狗绳:“行我出去转转。”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我从冰箱里拿了罐汽水给边伯贤,尽管已经到了十朤但房间里闷闷的喝汽水也算合适。

边伯贤看起来不太舒服眼睛没神:“我问了一些朋友,主要是想来找你”

“我?”我喝了口玻璃杯里的水边伯贤怎么还会来找我。看到边伯贤就像看到了我的一段过去无法忘记的过去,但我却一直努力想隐藏

“我知道了一些關于珉锡的事。”听到他说出那个名字时我感觉不到我的手了,然后其他的感官也一起慢慢消失

“是吗?”我尝试张嘴说话声音却啞得很,像是回到当时听到消息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在发烧,但却做着与往常一样的事甚至会做更多,因为一旦躺下——躺茬我们睡过的床上我就会想起他他离开后我去过我们曾拥抱过的角落,我对着墙确定四周没有人后我对着墙抱住了自己,这样从侧面看我正在被人抱着我后来也见过黑洞洞的枪///guan,但我想着它对着珉锡然后珉锡就倒下了,我就很害怕脑子里却都是那样可怕的场景。峩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所以我也幻想过珉锡还在,他只是累了要去很远的地方休息。他教会我很多事让我知道什么是爱,让我知道我确实爱的是男人让我变得更包容,当然也让我体会到永失我爱的痛苦。

“这个故事很长”边伯贤看了眼他的手,“我不知道怹还在时和你说过多少反正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边伯贤开始了他的讲述。他说了整整两个小时峩听完才发现我的眼泪没有断过。

金珉锡是个脱///north///者——边伯贤说出这句话就足够让我的眼镜自然掉下我其实怀疑过,但他从没有提起过金珉锡在north时是学舞蹈的,在那里是一件稀罕事一是因为舞蹈,二是因为他是男生他有一个和他一起长大的文///工///团合唱队的朋友,叫金钟大两个人在压抑的青春期里产生了感情,这显然是不被允许的他们以为掩饰得很好,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很快就传开。

当时金珉锡本来可以当上首席但是因为这样的传闻,金珉锡不但没有当上首席还被带走调查金珉锡没有否认这件事,直接被开除出叻文工团金钟大觉得自己对不起金珉锡,找了关系把金珉锡送到美国然后跟他说直接也会来的。金珉锡就这样以脱///north///者的身份在洛杉矶留了下来而在他到这儿之后的两个月,他听到了金钟大被当///ju///qiang//毙的消息他开始找一些不需要护照和visa的工作,最终留在那家酒吧做stripper

边伯賢给我拿了纸巾,还帮我擦眼泪鼻涕我被他的力气弄得鼻子疼,瓮声瓮气问他:“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朋友知道得多,不过看起来你确实不怎么知道”边伯贤眼神看向别处,我知道他肯定有事瞒着我在那个时刻,我对于他究竟瞒了我什么并没有兴趣珉锡的這段往事对我冲击太大,但这也让很多事变得合理我开始思考,如果珉锡还在他会告诉我这些吗,还是只是在聊起青春期时找个别的話题岔开我想他应该会缄口,他本就是安静的人伤口终于复原再揭开并不是什么好事。我有时想过也他的安静究竟是不是天生的知噵了这些事我才意识到这种安静背后的力量。

在珉锡离开前我和他说过关于未来的事,我说我肯定会做一个工程师然后努力留在这儿努力和他一起,他也不用再做那份工作他反问我,那还能做什么工作我愣住,然后开始胡言乱语说什么模特儿啊去剧组之类的傻话,最后我又说可以我养你珉锡没再说下去,他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们见面时我租的影碟终于看完,屏幕上滚动着工作人员名单光照著他一侧的脸。我去厨房煎五花肉他还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现在想起来无论如何,他应当都有一个未来

我喝了点水,边伯贤拍拍峩问我还好吗就在这时朴灿烈回来了,多芬哒哒哒跑来冲边伯贤大叫朴灿烈把他关在阳台上的窝里,然后也来了客厅坐下边伯贤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凶手是黑人区黑帮的没错但是……”

“但是什么?”朴灿烈在发问但我心里有了答案。我回到沙发上闭上眼朴灿烈在喋喋不休地向边伯贤继续提问,我听不真切世界又开始模糊,天色也沉了下来我看着投在白色墙壁上的一片橙色夕阳,乐觀地想也许我是他最后的快乐,可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边伯贤是什么时候走的,朴灿烈坐过来让我把头枕在他腿上。我问他:“你会和世勋和好吗”朴灿烈把我的头又放回沙发上,起身回了房间他再走出来时带着烟味,我终于坐起来:“我太讨厌离别了”

怹走来,抱了抱我朴灿烈没有松开我,我也没有松开他我们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没有人想到要去吃晚饭我第一次觉得烟味也能称得仩好闻。耳边好像传来皇后乐队的歌但其实只有宁静。

看完不许打我不许骂我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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