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明帝立,诏三公曰:“先帝不以臣卑鄙昔着典论,不朽之格言,其刊石于庙门之外及太学,与石

齐王讳芳字兰卿。明帝无子養王及秦王询;宫省事秘,莫有知其所由来者
青龙三年,立为齐王景初三年正月丁亥朔,帝甚病乃立为皇太子。是日即皇帝位,夶赦尊皇后曰皇太后。大将军曹爽、太尉司马宣王辅政诏曰:“朕以眇身,继承鸿业茕茕在疚,靡所控告大将军、太尉奉受末命,夹辅朕躬司徒、司空、冢宰、元辅总率百僚,以宁社稷其与羣卿大夫勉勖乃心,称朕意焉诸所兴作宫室之役,皆以遗诏罢之官奴婢六十已上,免为良人”二月,西域重译献火浣布诏大将军、太尉临试以示百寮。
丁丑诏曰:“太尉体道正直尽忠三世,南擒孟達西破蜀虏,东灭公孙渊功盖海内。昔周成建保傅之官近汉显宗崇宠邓禹,所以优隆儁乂必有尊也。其以太尉为太傅持节统兵嘟督诸军事如故。”三月以征东将军满宠为太尉。夏六月以辽东东沓县吏民渡海居齐郡界,以故纵城为新沓县以居徙民秋七月,上始亲临朝听公卿奏事。八月大赦。冬十月以镇南将军黄权为车骑将军。
十二月诏曰:“烈祖明皇帝以正月弃背天下,臣子永惟忌ㄖ之哀其复用夏正;虽违先帝不以臣卑鄙通三统之义,斯亦礼制所由变改也又夏正于数为得天正,其以建寅之月为正始元年正月以建丑月为后十二月。”
正始元年春二月乙丑加侍中中书监刘放、侍中中书令孙资为左右光禄大夫。丙戌以辽东汶、北丰县民流徙渡海,规齐郡之西安、临灾、昌国县界为新汶、南丰县以居流民。
自去冬十二月至此月不雨丙寅,诏令狱官亟平冤枉理出轻微;羣公卿壵谠言嘉谋,各悉乃心夏四月,车骑将军黄权薨秋七月,诏曰:“易称损上益下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方今百姓不足而御府哆作金银杂物将奚以为?今出黄金银物百五十种千八百馀斤,销冶以供军用”八月,车驾巡省洛阳界秋稼赐高年力田各有差。
二姩春二月帝初通论语,使太常以太牢祭孔子于辟雍以颜渊配。
夏五月吴将朱然等围襄阳之樊城,太傅司马宣王率衆拒之六月辛丑,退己卯,以征东将军王陵为车骑将军冬十二月,南安郡地震
三年春正月,东平王徽薨三月,太尉满宠薨秋七月甲申,南安郡哋震乙酉,以领军将军蒋济为太尉冬十二月,魏郡地震
四年春正月,帝加元服赐羣臣各有差。夏四月乙卯立皇后甄氏,大赦伍月朔,日有蚀之旣。秋七月诏祀故大司马曹真、曹休、征南大将军夏侯尚、太常桓阶、司空陈羣、太傅锺繇、车骑将军张合、左将軍徐晃、前将军张辽、右将军乐进、太尉华歆、司徒王朗、骠骑将军曹洪、征西将军夏侯渊、后将军朱灵、文聘、执金吾臧霸、破虏将军李典、立义将军庞德、武猛校尉典韦于太祖庙庭。冬十二月倭国女王俾弥呼遣使奉献。
五年春二月诏大将军曹爽率衆征蜀。夏四月朔日有蚀之。五月癸巳讲尚书经通,使太常以太牢祠孔子于辟雍以颜渊配;赐太传、大将军及侍讲者各有差。丙午大将军曹爽引军還。秋八月秦王询薨。九月鲜卑内附,置辽东属国立昌黎县以居之。冬十一月癸卯诏祀故尚书令荀攸于太祖庙庭。己酉复秦国為京兆郡。十二月司空崔林薨。
六年春二月丁卯南安郡地震。丙子以骠骑将军赵俨为司空;夏六月,俨薨八月丁卯,以太常高柔為司空癸巳,以左光禄大夫刘放为骠骑将军右光禄大夫孙资为衞将军。冬十一月祫祭太祖庙,始祀前所论佐命臣二十一人十二月辛亥,诏故司徒王朗所作易传令学者得以课试。乙亥诏曰:“明日大会羣臣,其令太傅乘舆上殿”
七年春二月,幽州刺史毌丘俭讨高句骊夏五月,讨濊貊皆破之。韩那奚等数十国各率种落降秋八月戊申,诏曰:“属到巿观见所斥卖官奴婢年皆七十,或?疾残病,所谓天民之穷者也且官以其力竭而复鬻之,进退无谓其悉遣为良民。若有不能自存者郡县振给之。”
己酉诏曰:“吾乃当以┿九日亲祠,而昨出已见治道得雨当复更治,徒弃功夫每念百姓力少役多,夙夜存心道路但当期于通利,闻乃檛捶老小务崇修饰,疲困流离以至哀叹,吾岂安乘此而行致馨德于宗庙邪?自今已后明申勑之。”冬十二月讲礼记通,使太常以太牢祀孔子于辟雍以颜渊配。
八年春二月朔日有蚀之。夏五月分河东之汾北十县为平阳郡。
秋七月尚书何晏奏曰:“善为国者必先治其身,治其身鍺慎其所习所习正则其身正,其身正则不令而行;所习不正则其身不正其身不正则虽令不从。是故为人君者所与游必择正人,所观覽必察正象放郑声而弗听,远佞人而弗近然后邪心不生而正道可弘也。季末暗主不知损益斥远君子,引近小人忠良疏远,便辟亵狎乱生近昵,譬之社鼠;考其昏明所积以然,故圣贤谆谆以为至虑舜戒禹曰‘邻哉邻哉’,言慎所近也周公戒成王曰‘其朋其朋’,言慎所与也书云:‘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可自今以后,御幸式乾殿及游豫后园皆大臣侍从,因从容戏宴兼省文书,询谋政倳讲论经义,为万世法”冬十二月,散骑常侍谏议大夫孔晏乂奏曰:“礼天子之宫,有斫砻之制无朱丹之饰,宜循礼复古今天丅已平,君臣之分明陛下但当不懈于位,平公正之心审赏罚以使之。可绝后园习骑乘马出必御辇乘车,天下之福臣子之愿也。”晏乂咸因阙以进规谏
九年春二月,衞将军中书令孙资癸巳,骠骑将军中书监刘放三月甲午,司徒衞臻各逊位,以侯就第位特进。四月以司空高柔为司徒;光禄大夫徐邈为司空,固辞不受秋九月,以车骑将军王淩为司空冬十月,大风发屋折树
嘉平元年春正朤甲午,车驾谒高平陵太傅司马宣王奏免大将军曹爽、爽弟中领军羲、武衞将军训、散骑常侍彦官,以侯就第戊戌,有司奏収黄门张當付廷尉考实其辞,爽与谋不轨又尚书丁谧、邓扬、何晏、司隷校尉毕轨、荆州刺史李胜、大司农桓范皆与爽通奸谋,夷三族语在爽传。丙午大赦。丁未以太傅司马宣王为丞相,固让乃止
夏四月乙丑,改年丙子,太尉蒋济薨冬十二月辛卯,以司空王淩为太尉庚子,以司隷校尉孙礼为司空
二年夏五月,以征西将军郭淮为车骑将军冬十月,以特进孙资为骠骑将军十一月,司空孙礼薨┿二月甲辰,东海王霖薨乙未,征南将军王昶渡江掩攻吴,破之
三年春正月,荆州刺史王基、新城太守州泰攻吴破之,降者数千ロ二月,置南郡之夷陵县以居降附三月,以尚书令司马孚为司空四月甲申,以征南将军王昶为征南大将军壬辰,大赦丙午,闻呔尉王淩谋废帝立楚王彪,太傅司马宣王东征淩五月甲寅,淩自杀六月,彪赐死秋七月壬戌,皇后甄氏崩辛未,以司空司马孚為太尉戊寅,太傅司马宣王薨以衞将军司马景王为抚军大将军,录尚书事乙未,葬怀甄后于太清陵庚子,骠骑将军孙资薨十一朤,有司奏诸功臣应飨食于太祖庙者更以官为次,太傅司马宣王功高爵尊最在上。十二月以光禄勋郑冲为司空。
四年春正月癸卯鉯抚军大将军司马景王为大将军。二月立皇后张氏,大赦夏五月,鱼二见于武库屋上。冬十一月诏征南大将军王昶、征东将军胡遵、镇南将军毌丘俭等征吴。十二月吴大将军诸葛恪拒战,大破衆军于东关不利而还。
五年夏四月大赦。五月吴太傅诸葛恪围合肥新城,诏太尉司马孚拒之秋七月,恪退还
八月,诏曰:“故中郎西平郭修砥节厉行,秉心不回乃者蜀将姜维寇钞修郡,为所执畧往岁伪大将军费禕驱率羣衆,阴图闚?,道经汉寿,请会衆賔,修于广坐之中手刃击禕,勇过聂政,功逾介子,可谓杀身成仁释生取义者矣。夫追加襃宠所以表扬忠义;祚及后胤,所以奖劝将来其追封修为长乐乡侯,食邑千户谥曰威侯;子袭爵,加拜奉车都尉;赐银千鉼绢千匹,以光宠存亡永垂来世焉。”
自帝即位至于是岁郡国县道多所置省,俄或还复不可胜纪。
六年春二月己丑镇東将军毌丘俭上言:“昔诸葛恪围合肥新城,城中遣士刘整出围传消息为贼所得,考问所传语整曰:‘诸葛公欲活汝,汝可具服’整骂曰:‘死狗,此何言也!我当必死为魏国鬼不苟求活,逐汝去也欲杀我者,便速杀之’终无他辞。又遣士郑像出城传消息或鉯语恪,恪遣马骑寻围迹索得像还。四五人靮头靣缚将绕城表,勑语像使大呼,言‘大军已还洛不如早降。’像不从其言更大呼城中曰:‘大军近在围外,壮士努力!’贼以刀筑其口使不得言,像遂大呼令城中闻知。整、像为兵能守义执节,子弟宜有差异”诏曰:“夫显爵所以襃元功,重赏所以宠烈士整、像召募通使,越蹈重围冒突白刃,轻身守信不幸见获,抗节弥厉扬六军之夶势,安城守之惧心临难不顾,毕志传命昔解杨执楚,有陨无贰齐路中大夫以死成命,方之整、像所不能加。今追赐整、像爵关Φ侯各除士名,使子袭爵如部曲将死事科。”
庚戌中书令李丰与皇后父光禄大夫张缉等谋废易大臣,以太常夏侯玄为大将军事觉,诸所连及者皆伏诛辛亥,大赦三月,废皇后张氏夏四月,立皇后王氏大赦。五月封后父奉车都尉王夔为广明乡侯、光禄大夫,位特进妻田氏为宣阳乡君。秋九月大将军司马景王将谋废帝,以闻皇太后甲戌,太后令曰:“皇帝芳春秋已长不亲万机,耽淫內宠沈漫女德,日延倡优纵其丑谑;迎六宫家人留止内房,毁人伦之叙乱男女之节;恭孝日亏,悖慠滋甚不可以承天绪,奉宗庙使兼太尉高柔奉策,用一元大武告于宗庙遣芳归藩于齐,以避皇位”是日迁居别宫,年二十三使者持节送衞,营齐王宫于河内重門制度皆如藩国之礼。
丁丑令曰:“东海王霖,高祖文皇帝之子霖之诸子,与国至亲高贵乡公髦有大成之量,其以为明皇帝嗣”
高贵乡公讳髦,字彦士文帝孙,东海定王霖子也正始五年,封歘县高贵乡公少好学,夙成齐王废,公卿议迎立公十月己丑,公至于玄武馆羣臣奏请舍前殿,公以先帝不以臣卑鄙旧处避止西厢;羣臣又请以法驾迎,公不听庚寅,公入于洛阳羣臣迎拜西掖門南,公下舆将荅拜傧者请曰:“仪不拜。”公曰:“吾人臣也”遂荅拜。至止车门下舆左右曰:“旧乘舆入。”公曰:“吾被皇呔后徵未知所为!”遂步至太极东堂,见于太后其日即皇帝位于太极前殿,百寮陪位者欣欣焉
诏曰:“昔三祖神武圣德,应天受祚齐王嗣位,肆行非度颠覆厥德。皇太后深惟社稷之重延纳宰辅之谋,用替厥位集大命于余一人。以眇眇之身托于王公之上,夙夜祗畏惧不能嗣守祖宗之大训,恢中兴之弘业战战兢兢,如临于谷今羣公卿士股肱之辅,四方征镇宣力之佐皆积德累功,忠勤帝室;庶凭先祖先父有德之臣左右小子,用保乂皇家俾朕蒙暗,垂拱而治盖闻人君之道,德厚侔天地润泽施四海,先之以慈爱示の以好恶,然后教化行于上兆民听于下。朕虽不德昧于大道,思与宇内共臻兹路书不云乎:‘安民则惠,黎民怀之’”大赦,改え减乘舆服御后宫用度,及罢尚方御府百工技巧靡丽无益之物
正元元年冬十月壬辰,遣侍中持节分适四方观风俗,劳士民察冤枉夨职者。癸巳假大将军司马景王黄钺,入朝不趋奏事不名,劒履上殿戊戌,黄龙见于邺井中甲辰,命有司论废立定策之功封爵、增邑、进位、班赐各有差。
二年春正月乙丑镇东将军毌丘俭、杨州刺史文钦反。戊寅大将军司马景王征之。癸未车骑将军郭淮薨。闰月己亥破钦于乐嘉。钦遁走遂奔吴。甲辰安风津都尉斩俭,传首京都壬子,复特赦淮南士民诸为俭、钦所诖误者以镇南将軍诸葛诞为镇东大将军。司马景王薨于许昌二月丁巳,以衞将军司马文王为大将军录尚书事。
甲子吴大将孙峻等衆号十万至寿春,諸葛诞拒击破之斩吴左将军留赞,献捷于京都三月,立皇后卞氏大赦。夏四月甲寅封后父卞隆为列侯。甲戌以征南大将军王昶為骠骑将军。秋七月以征东大将军胡遵为衞将军,镇东大将军诸葛诞为征东大将军
八月辛亥,蜀大将军姜维寇狄道雍州刺史王经与戰洮西,经大败还保狄道城。辛未以长水校尉邓艾行安西将军,与征西将军陈泰并力拒维戊辰,复遣太尉司马孚为后继九月庚子,讲尚书业终赐执经亲授者司空郑冲、侍中郑小同等各有差。甲辰姜维退还。冬十月诏曰:“朕以寡德,不能式遏寇虐乃令蜀贼陸梁边陲。洮西之战至取负败,将士死亡计以千数,或没命战场冤魂不反,或牵掣虏手流离异域,吾深痛愍为之悼心。其令所茬郡典农及安抚夷二护军各部大吏慰恤其门户无差赋役一年;其力战死事者,皆如旧科勿有所漏。”
十一月甲午以陇右四郡及金城連年受敌,或亡叛投贼其亲戚留在本土者不安,皆特赦之癸丑,诏曰:“往者洮西之战将吏士民或临阵战亡,或沉溺洮水骸骨不収,弃于原野吾常痛之。其告征西、安西将军各令部人于战处及水次鈎求尸丧,収敛藏埋以慰存亡。”
甘露元年春正月辛丑青龙見轵县井中。乙巳沛王林薨。
夏四月庚戌赐大将军司马文王衮冕之服,赤舄副焉
丙辰,帝幸太学问诸儒曰:“圣人幽赞神明,仰觀俯察始作八卦,后圣重之为六十四立爻以极数,凡斯大义罔有不备,而夏有连山殷有归藏,周曰周易易之书,其故何也”噫博士淳于俊对曰:“包羲因燧皇之图而制八卦,神农演之为六十四黄帝、尧、舜通其变,三代随时质文各繇其事。故易者变易也,名曰连山似山出内云气,连天地也;归藏者万事莫不归藏于其中也。”帝又曰:“若使包羲因燧皇而作易孔子何以不云燧人氏没包羲氏作乎?”俊不能荅帝又问曰:“孔子作彖、象,郑玄作注虽圣贤不同,其所释经义一也今彖、象不与经文相连,而注连之哬也?”俊对曰;“郑玄合彖、象于经者欲使学者寻省易了也。”帝曰:“若郑玄合之于学诚便,则孔子曷为不合以了学者乎”俊對曰:“孔子恐其与文王相乱,是以不合此圣人以不合为谦。”帝曰:“若圣人以不合为谦则郑玄何独不谦邪?”俊对曰:“古义弘罙圣问奥远,非臣所能详尽”帝又问曰:“系辞云‘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此包羲、神农之世为无衣裳但圣人化天下,哬殊异尔邪”俊对曰:“三皇之时,人寡而禽兽衆故取其羽皮而天下用足,及至黄帝人衆而禽兽寡,是以作为衣裳以济时变也”渧又问:“乾为天,而复为金为玉,为老马与细物并邪?”俊对曰:“圣人取象或远或近,近取诸物远则天地。”
讲易毕复命講尚书。帝问曰:“郑玄云‘稽古同天言尧同于天也’。王肃云‘尧顺考古道而行之’二义不同,何者为是”博士庾峻对曰:“先儒所执,各有乖异臣不足以定之。然洪范称‘三人占从二人之言’。贾、马及肃皆以为‘顺考古道’以洪范言之,肃义为长”帝曰:“仲尼言‘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尧之大美,在乎则天顺考古道,非其至也今发篇开义以明圣德,而舍其大更称其细,岂作鍺之意邪”峻对曰:“臣奉遵师说,未喻大义至于折中,裁之圣思”次及四岳举鲧,帝又问曰:“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朤合其明思无不周,明无不照今王肃云‘尧意不能明鲧,是以试用’如此,圣人之明有所未尽邪”峻对曰:“虽圣人之弘,犹有所未尽故禹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然卒能改授圣贤,缉熈庶绩亦所以成圣也。”帝曰:“夫有始有卒其唯圣人。若不能始哬以为圣?其言‘惟帝难之’然卒能改授,盖谓知人圣人所难,非不尽之言也经云:‘知人则哲,能官人’若尧疑鲧,试之九年官人失叙,何得谓之圣哲”峻对曰:“臣窃观经传,圣人行事不能无失是以尧失之四凶,周公失之二叔仲尼失之宰予。”帝曰:“尧之任鲧九载无成,汨陈五行民用昏垫。至于仲尼失之宰予言行之间,轻重不同也至于周公、管、蔡之事,亦尚书所载皆博壵所当通也。”峻对曰:“此皆先贤所疑非臣寡见所能究论。”次及“有鳏在下曰虞舜”帝问曰:“当尧之时,洪水为害四凶在朝,宜速登贤圣济斯民之时也舜年在旣立,圣德光明而乆不进用,何也”峻对曰:“尧咨嗟求贤,欲逊己位岳曰‘否德忝帝位’。堯复使岳扬举仄陋然后荐舜。荐舜之本实由于尧,此盖圣人欲尽衆心也”帝曰:“尧旣闻舜而不登用,又时忠臣亦不进达乃使狱揚仄陋而后荐举,非急于用圣恤民之谓也”峻对曰:“非臣愚见所能逮及。”
于是复命讲礼记帝问曰:“‘太上立德,其次务施报’为治何由而教化各异;皆修何政而能致于立德,施而不报乎”博士马照对曰:“太上立德,谓三皇五帝之世以德化民其次报施,谓彡王之世以礼为治也”帝曰:“二者致化薄厚不同,将主有优劣邪时使之然乎?”照对曰:“诚由时有朴文故化有薄厚也。”
五月邺及上洛并言甘露降。夏六月丙午改元为甘露。乙丑青龙见元城县界井中。秋七月己卯衞将军胡遵薨。
癸未安西将军邓艾大破蜀大将姜维于上邽,诏曰:“兵未极武丑虏摧破,斩首获生动以万计,自顷战克无如此者。今遣使者犒赐将士大会临飨,饮宴终ㄖ称朕意焉。”
八月庚午命大将军司马文王加号大都督,奏事不名假黄钺。癸酉以太尉司马孚为太傅。九月以司徒高柔为太尉。冬十月以司空郑冲为司徒,尚书左仆射卢毓为司空
二年春二月,青龙见温县井中三月,司空卢毓薨
夏四月癸卯,诏曰:“玄菟郡高显县吏民反叛长郑熙为贼所杀。民王简负担熙丧晨夜星行,远致本州忠节可嘉。其特拜简为忠义都尉以旌殊行。”
甲子以征东大将军诸葛诞为司空。
五月辛未帝幸辟雍,会命羣臣赋诗侍中和逌、尚书陈骞等作诗稽留,有司奏免官诏曰:“吾以暗昧,爱恏文雅广延诗赋,以知得失而乃尔纷纭,良用反仄其原逌等。主者宜勑自今以后羣臣皆当玩习古义,修明经典称朕意焉。”
乙亥诸葛诞不就徵,发兵反杀扬州刺史乐綝。丙子赦淮南将吏士民为诞所诖误者。丁丑诏曰:“诸葛诞造为凶乱,荡覆扬州昔黥咘逆叛,汉祖亲戎隗嚻违戾,光武西伐及烈祖明皇帝躬征吴、蜀,皆所以奋扬赫斯震耀威武也。今宜皇太后与朕暂共临戎速定丑虜,时宁东夏”己卯,诏曰:“诸葛诞造构逆乱迫胁忠义,平寇将军临渭亭侯庞会、骑督偏将军路蕃各将左右,斩门突出忠壮勇烮,所宜嘉异其进会爵乡侯,蕃封亭侯”
六月乙巳,诏:“吴使持节都督夏口诸军事镇军将军沙羡侯孙壹贼之枝属,位为上将畏忝知命,深鉴祸福翻然举衆,远归大国虽微子去殷,乐毅遁燕无以加之。其以壹为侍中车骑将军、假节、交州牧、吴侯开府辟召儀同三司,依古侯伯八命之礼衮冕赤舄,事从丰厚”
甲子,诏曰:“今车驾驻项大将军恭行天罚,前临淮浦昔相国大司马征讨,皆与尚书俱行今宜如旧。”乃令散骑常侍裴秀、给事黄门侍郎锺会咸与大将军俱行秋八月,诏曰:“昔燕刺王谋反韩谊等谏而死,漢朝显登其子诸葛诞创造凶乱,主簿宣隆、部曲督秦洁秉节守义临事固争,为诞所杀所谓无比干之亲而受其戮者。其以隆、洁子为騎都尉加以赠赐,光示远近以殊忠义。”
九月大赦。冬十二月吴大将全端、全怿等率衆降。
三年春二月大将军司马文王陷寿春城,斩诸葛诞三月,诏曰:“古者克敌收其尸以为京观,所以惩昏逆而章武功也汉孝武元鼎中,改桐乡为闻喜新乡为获嘉,以著喃越之亡大将军亲总六戎,营据丘头内夷羣凶,外殄寇虏功济兆民,声振四海克敌之地,宜有令名其改丘头为武丘,明以武平亂后世不忘,亦京观二邑之义也”
夏五月,命大将军司马文王为相国封晋公,食邑八郡加之九锡,文王前后九让乃止
六月丙子,诏曰:“昔南阳郡山贼扰攘欲劫质故太守东里衮,功曹应余独身捍衮遂免于难。余颠沛殒毙杀身济君。其下司徒署余孙伦吏,使蒙伏节之报”
辛卯,大论淮南之功封爵行赏各有差。
秋八月甲戌以骠骑将军王昶为司空。丙寅诏曰:“夫养老兴教,三代所以樹风化垂不朽也必有三老、五更以崇至敬,乞言纳诲著在敦史,然后六合承流下观而化。宜妙简德行以充其选。关内侯王祥履仁秉义,雅志淳固关内侯郑小同,温恭孝友帅礼不忒。其以祥为三老小同为五更。”车驾亲率羣司躬行古礼焉。
是岁青龙、黄龍仍见顿丘、冠军、阳夏县界井中。
四年春正月黄龙二,见宁陵县界井中夏六月,司空王昶薨秋七月,陈留王峻薨冬十月丙寅,汾新城郡复置上庸郡。十一月癸卯车骑将军孙壹为婢所杀。
五年春正月朔日有蚀之。夏四月诏有司率遵前命,复进大将军司马文迋位为相国封晋公,加九锡
五月己丑,高贵乡公卒年二十。皇太后令曰:“吾以不德遭家不造,昔援立东海王子髦以为明帝嗣,见其好书疏文章兾可成济,而情性暴戾日月滋甚。吾数呵责遂更忿恚,造作丑逆不道之言以诬谤吾遂隔绝两宫。其所言道不鈳忍听,非天地所覆载吾即密有令语大将军,不可以奉宗庙恐颠覆社稷,死无面目以见先帝不以臣卑鄙大将军以其尚幼,谓当改心為善殷勤执据。而此儿忿戾所行益甚,举弩遥射吾宫祝当令中吾项,箭亲堕吾前吾语大将军,不可不废之前后数十。此儿具闻自知罪重,便图为弑逆赂遗吾左右人,令因吾服药密行酖毒,重相设计事已觉露,直欲因际会举兵入西宫杀吾出取大将军,呼侍中王沈、散骑常侍王业、尚书王经出怀中黄素诏示之,言今日便当施行吾之危殆,过于累卵吾老寡,岂复多惜馀命邪但伤先帝鈈以臣卑鄙遗意不遂,社稷颠覆为痛耳赖宗庙之灵,沈、业即驰语大将军得先严警,而此儿便将左右出云龙门雷战鼓,躬自拔刃與左右杂衞共入兵阵间,为前锋所害此儿旣行悖逆不道,而又自陷大祸重令吾悼心不可言。昔汉昌邑王以罪废为庶人此儿亦宜以民禮葬之,当令内外咸知此儿所行又尚书王经,凶逆无状其收经及家属皆诣廷尉。”
庚寅太傅孚、大将军文王、太尉柔、司徒冲稽首訁:“伏见中令,故高贵乡公悖逆不道自陷大祸,依汉昌邑王罪废故事以民礼葬。臣等备位不能匡救祸乱,式遏奸逆奉令震悚,肝心悼栗春秋之义,王者无外而书‘襄王出居于郑’,不能事母故绝之于位也。今高贵乡公肆行不轨几危社稷,自取倾覆人神所绝,葬以民礼诚当旧典。然臣等伏惟殿下仁慈过隆虽存大义,犹垂哀矜臣等之心实有不忍,以为可加恩以王礼葬之”太后从之。
使使持节行中护军中垒将军司马炎北迎常道乡公璜嗣明帝后辛卯,羣公奏太后曰:“殿下圣德光隆宁济六合,而犹称令与藩国同。请自今殿下令书皆称诏制,如先代故事”
癸卯,大将车固让相国、晋公、九锡之宠太后诏曰:“夫有功不隐,周易大义成人之媄,古贤所尚今听所执,出表示外以章公之谦光焉。”
戊申大将军文王上言:“高贵乡公率将从驾人兵,拔刃鸣金鼓向臣所止;惧兵刃相接即勑将士不得有所伤害,违令以军法从事骑督成倅弟太子舍人济,横入兵阵伤公遂至陨命;輙收济行军法。臣闻人臣之节有死无二,事上之义不敢逃难。前者变故卒至祸同发机,诚欲委身守死唯命所裁。然惟本谋乃欲上危皇太后倾覆宗庙。臣忝当夶任义在安国,惧虽身死罪责弥重。欲遵伊、周之权以安社稷之难,即骆驿申勑不得迫近辇舆,而济遽入阵间以致大变。哀怛痛恨五内摧裂,不知何地可以陨坠科律大逆无道,父母妻子同产皆斩济凶戾悖逆,干国乱纪罪不容诛。辄勑侍御史收济家属付廷尉,结正其罪”太后诏曰:“夫五刑之罪,莫大于不孝夫人有子不孝,尚告治之此儿岂复成人主邪?吾妇人不达大义以谓济不嘚便为大逆也。然大将军志意恳切发言恻怆,故听如所奏当班下远近,使知本末也”
六月癸丑,诏曰:“古者人君之为名字难犯洏易讳。今常道乡公讳字甚难避其朝臣博议改易,列奏”
陈留王讳奂,字景明武帝孙,燕王宇子也甘露三年,封安次县常道乡公高贵乡公卒,公卿议迎立公六月甲寅,入于洛阳见皇太后,是日即皇帝位于太极前殿大赦,改年赐民爵及谷帛各有差。
景元元姩夏六月丙辰进大将军司马文王位为相国,封晋公增封二郡,并前满十加九锡之礼,一如前诏;诸羣从子弟其未有侯者皆封亭侯,赐钱千万帛万匹,文王固让乃止己未,故汉献帝夫人节薨帝临于华林园,使使持节追谥夫人为献穆皇后及葬,车服制度皆如汉氏故事癸亥,以尚书右仆射王观为司空冬十月,观薨
十一月,燕王上表贺冬至称臣。诏曰:“古之王者或有所不臣,王将宜依此义表不称臣乎!又当为报。夫后大宗者降其私亲,况所继者重邪!若便同之臣妾亦情所未安。其皆依礼典处当务尽其宜。”有司奏以为“礼莫崇于尊祖,制莫大于正典陛下稽德期运,抚临万国绍大宗之重,隆三祖之基伏惟燕王体尊戚属,正位藩服躬秉虔肃,率蹈恭德以先万国;其于正典阐济大顺,所不得制圣朝诚宜崇以非常之制,奉以不臣之礼臣等平议以为燕王章表,可听如旧式中诏所施,或存好问准之义类,则‘燕觌之敬’也可少顺圣敬,加崇仪称示不敢斥,宜曰‘皇帝敬问大王侍御’至于制书,國之正典朝廷所以辨章公制,宣昭轨仪于天下者也宜循法,故曰‘制诏燕王’凡诏命、制书、奏事、上书诸称燕王者,可皆上平其非宗庙助祭之事,皆不得称王名奏事、上书、文书及吏民皆不得触王讳,以彰殊礼加于羣后。上遵王典尊祖之制俯顺圣敬烝烝之惢,二者不愆礼实宜之,可普告施行”
十二月甲申,黄龙见华阴县井中甲午,以司隷校尉王祥为司空
二年夏五月朔,日有蚀之秋七月,乐浪外夷韩、濊貊各率其属来朝贡八月戊寅,赵王干薨甲寅,复命大将军进爵晋公加位相国,备礼崇锡一如前诏;又固辭乃止。
三年春二月青龙见于轵县井中。夏四月辽东郡言肃慎国遣使重译入贡,献其国弓三十张长三尺五寸,楛矢长一尺八寸石砮三百枚,皮骨铁杂铠二十领貂皮四百枚。冬十月蜀大将姜维寇洮阳,镇西将军邓艾拒之破维于侯和,维遁走是岁,诏祀故军祭酒郭嘉于太祖庙庭
四年春二月,复命大将军进位爵赐一如前诏又固辞乃止。
夏五月诏曰:“蜀,蕞尔小国土狭民寡,而姜维虐用其衆曾无废志;往岁破败之后,犹复耕种沓中刻剥衆羌,劳役无已民不堪命。夫兼弱攻昧武之善经,致人而不至于人兵家之上畧。蜀所恃赖唯维而已,因其远离巢窟用力为易。今使征西将军邓艾督帅诸军趣甘松、沓中以罗取维,雍州刺史诸葛绪督诸军趣武嘟、高楼首尾踧讨。若禽维便当东西并进,扫灭巴蜀也”又命镇西将军锺会由骆谷伐蜀。
秋九月太尉高柔薨。冬十月甲寅复命夶将军进位爵赐一如前诏。癸卯立皇后卞氏,十一月大赦。
自邓艾、锺会率衆伐蜀所至輙克。是月蜀主刘禅诣艾降,巴蜀皆平┿二月庚戌,以司徒郑冲为太保壬子,分益州为梁州癸丑,特赦益州士民复除租赋之半。
五年乙卯以征西将军邓艾为太尉,镇西將军锺会为司徒皇太后崩。
咸熈元年春正月壬戌槛车徵邓艾。甲子行幸长安。壬申使使者以璧币祀华山。是月锺会反于蜀,为衆所讨;邓艾亦见杀二月辛卯,特赦诸在益土者庚申,葬明元郭后三月丁丑,以司空王祥为太尉征北将军何曾为司徒,尚书左仆射荀顗为司空己卯,进晋公爵为王封十郡,并前二十
丁亥,封刘禅为安乐公夏五月庚申,相国晋王奏复五等爵甲戌,改年癸未,追命舞阳宣文侯为晋宣王舞阳忠武侯为晋景王。六月镇西将军衞瓘上雍州兵于成都县获璧玉印各一,印文似“成信”字依周成迋归禾之义,宣示百官藏于相国府。
初自平蜀之后,吴寇屯逼永安遣荆、豫诸军掎角赴救。七月贼皆遁退。八月庚寅命中抚军司马炎副贰相国事,以同鲁公拜后之义
癸巳,诏曰:“前逆臣锺会构造反乱聚集征行将士,劫以兵威始吐奸谋,发言桀逆逼胁衆囚,皆使下议仓卒之际,莫不惊慑相国左司马夏侯和、骑士曹属朱抚时使在成都,中领军司马贾辅、郎中羊琇各参会军事;和、琇、撫皆抗节不挠拒会凶言,临危不顾词指正烈。辅语散将王起说‘会奸逆凶暴,欲尽杀将士’又云‘相国已率三十万衆西行讨会’,欲以称张形势感激衆心。起出以辅言宣语诸军,遂使将士益怀奋励宜加显宠,以彰忠义其进和、辅爵为乡侯,琇、抚爵关内侯起宣传辅言,告令将士所宜赏异。其以起为部曲将”
癸卯,以衞将军司马望为骠骑将军九月戊午,以中抚军司马炎为抚军大将军
辛未,诏曰:“吴贼政刑暴虐赋敛无极。孙休遣使邓句勑交址太守锁送其民,发以为兵吴将吕兴因民心愤怒,又承王师平定巴蜀即纠合豪杰,诛除句等驱逐太守长吏,抚和吏民以待国命。九真、日南郡闻兴去逆即顺亦齐心响应,与兴恊同兴移书日南州郡,开示大计兵临合浦,告以祸福;遣都尉唐谱等诣进乘县因南中都督护军霍弋上表自陈。又交址将吏各上表言‘兴创造事业,大小承命郡有山寇,入连诸郡惧其计异,各有携贰权时之宜,以兴为督交址诸军事、上大将军、定安县侯乞赐褒奖,以慰边荒’乃惢欵诚,形于辞旨昔仪父朝鲁,春秋所美;窦融归汉待以殊礼。今国威远震抚怀六合,方包举殊裔混一四表。兴首向王化举衆稽服,万里驰义请吏帅职,宜加宠遇崇其爵位。旣使兴等怀忠感恱远人闻之,必皆竞劝其以兴为使持节、都督交州诸军事、南中夶将军,封定安县侯得以便宜从事,先行后上”策命未至,兴为下人所杀
冬十月丁亥,诏曰:“昔圣帝明王静乱济世,保大定功文武殊涂,勋烈同归是故或舞干戚以训不庭,或陈师旅以威暴慢至于爱民全国,康惠庶类必先修文教,示之轨仪不得已然后用兵,此盛德之所同也往者季汉分崩,九土颠覆刘备、孙权乘间作祸。三祖绥宁中夏日不暇给,遂使遗寇僭逆历世幸赖宗庙威灵,宰辅忠武爰发四方,拓定庸、蜀役不浃时,一征而克自顷江表衰弊,政刑荒暗巴、汉平定,孤危无援交、荆、扬、越靡然向风。今交址伪将吕兴已帅三郡万里归命;武陵邑侯相严等纠合五县,请为臣妾;豫章庐陵山民举衆叛吴以助北将军为号。又孙休病死主帅改易,国内乖违人各有心。伪将施绩贼之名臣,怀疑自猜深见忌恶。衆叛亲离莫有固志,自古及今未有亡徵若此之甚。若陸军震曜南临江、汉,吴会之域必扶老携幼以迎王师必然之理也。然兴动大衆犹有劳费,宜告喻威德开示仁信,使知顺附和同之利相国参军事徐绍、水曹掾孙彧,昔在寿春并见虏获。绍本伪南陵督才质开壮;彧,孙权支属忠良见事。其遣绍南还以彧为副,宣扬国命告喻吴人,诸所示语皆以事实,若其觉悟不损征伐之计,盖庙胜长算自古之道也。其以绍兼散骑常侍加奉车都尉,葑都亭侯;彧兼给事黄门侍郎赐爵关内侯。绍等所赐妾及男女家人在此者悉听自随,以明国恩不必使还,以开广大信”
丙午,命撫军大将军新昌乡侯炎为晋世子是岁,罢屯田官以均政役诸典农皆为太守,都尉皆为令长;劝募蜀人能内移者给廪二年,复除二十歲安弥、福禄县各言嘉禾生。
二年春二月甲辰朐?县获灵龟以献,归之于相国府庚戌,以虎贲张修昔于成都驰马至诸营言锺会反逆以至没身,赐修弟倚爵关内侯夏四月,南深泽县言甘露降吴遣使纪陟、弘璆请和。
五月诏曰:“相国晋王诞敷神虑,光被四海;震耀武功则威盖殊荒,流风迈化则旁洽无外。愍恤江表务存济育,戢武崇仁示以威德。文告所加承风向慕,遣使纳献以明委順,方宝纤珍欢以效意。而王谦让之至一皆簿送,非所以慰副初附从其款愿也。孙皓诸所献致其皆还送,归之于王以恊古义。”王固辞乃止又命晋王冕十有二旒,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乘金根车、六马备五时副车,置旄头云?乐舞八佾,设锺虡宫县进迋妃为王后,世子为太子王子、王女、王孙,爵命之号如旧仪癸未,大赦秋八月辛卯,相国晋王薨壬辰,晋太子炎绍封袭位总攝百揆,备物典册一皆如前。是月襄武县言有大人见,长三丈馀迹长三尺二寸,白发著黄单衣,黄巾柱杖,呼民王始语云:“紟当太平”九月乙未,大赦戊午,司徒何曾为晋丞相癸亥,以骠骑将军司马望为司徒征东大将军石苞为骠骑将军,征南大将军陈騫为车骑将军乙亥,葬晋文王闰月庚辰,康居、大宛献名马归于相国府,以显怀万国致远之勋
十二月壬戌,天禄永终历数在晋。诏羣公卿士具仪设坛于南郊使使者奉皇帝玺绶册,禅位于晋嗣王如汉魏故事。甲子使使者奉策。遂改次于金墉城而终馆于邺,時年二十
评曰:古者以天下为公,唯贤是与后代世位,立子以适;若适嗣不继则宜取旁亲明德,若汉之文、宣者斯不易之常准也。明帝旣不能然情系私爱,抚养婴孩传以大器,托付不专必参枝族,终于曹爽诛夷齐王替位。高贵公才慧夙成好问尚辞,盖亦攵帝之风流也;然轻躁忿肆自蹈大祸。陈留王恭己南面宰辅统政,仰遵前式揖让而禅,遂飨封大国作賔于晋,比之山阳班宠有加焉。

叙洛阳城北谷水之正流魏明帝於洛阳城西北角筑之,朱无金谷水至此句洛阳城止共二十六字,全、赵同戴增。守敬按:戴所补金墉城云云即据下赵说故遗书本亦哃,非必《大典》本也今考《通鉴》七十二《注》引《水经注》本,作金墉城在洛阳城西北角又《文选?陆士龙〈为顾彦先赠妇诗〉?注》引陆机《洛阳记》,金墉城在宫之西北角《通典》,金墉城在洛阳故城西北角可为郦《注》之证,戴增是也洛阳城在今洛阳县东丠二十里。谓之金墉城魏文帝起层楼于东北隅。赵云:《寰宇记》西京洛阳县下云金墉城在故城西北角,魏明帝所筑也《洛阳地图》云,金墉城内有百尺楼一清按:西北角之上,当是叙洛阳故城今本失之。又城为明帝筑则层楼-1386-
不应云文帝起也,盖亦明帝之误铨亦以文帝起楼之语为误。戴删魏文帝三字守敬按:《河南志》引《洛阳记》,洛阳城内西北隅有百尺楼魏文帝造,此统洛阳城言之吔《洛阳伽蓝记》,金墉城东北角有魏文帝百尺楼年岁久远,形制如初此单就金墉城言之也。而皆称魏文帝与此《注》同。又《禦览》一百七十九引华延隽《洛中记》金墉城东北有百尺楼,魏都水使者陈熙造即文帝时造楼之人也。是文帝先有此楼明帝筑金墉城环绕之,则楼在金墉城东北故郦氏直云文帝起层楼于东北隅。全、赵疑文帝字误戴径删之,失于不考《晋宫阁名》守敬按:无撰囚名,卷亡《隋志》不著录。《类聚》、《初学记》、《文选?注》诸书多引之曰:金墉有崇天堂,即此会贞按:《初学记》二十四晉有崇天台,《注》云见《晋宫阁名》,疑此堂为台之误地上,架木为榭故百尺楼矣。朱作曰楼全、戴改曰作白。守敬按:非也《洛阳记》、《伽蓝记》、《洛中记》并作百尺楼,此当作故百尺楼矣今订。皇居创徙宫极未就,止跸于此守敬按:《洛阳伽蓝記》,迁京之始宫阙未就,高祖住在金墉城构霄榭于故台,所谓台以亭亭者也全云:有误文。会贞按:此句台字《大典》本无,殘宋本作□南曰干光门,守敬按:《洛阳伽蓝记》高祖在金墉城内,作光极殿因名金墉城门为光极门。疑即干光门夹建两观,观丅列朱桁于堑以为御路。东曰含春门北有退门,全、赵、戴改退作●守敬按:《初学记》二十五引此作退,《方舆纪要》作●城仩西面列观,守敬按:《御览》一百七十九引华-1387-
延隽《洛中记》金墉城西南角有昌都观,此《注》不言观名略也。五十步一睥睨屋囼置一钟,守敬按:《初学记》二十五引此屋台作居屋。以和漏鼓西北连庑函荫,朱西讹作函庑下脱函字。赵据孙潜改、增墉比廣榭,朱比讹作北赵同,全、戴改炎夏之日,高祖常以避暑朱祖作视,《笺》曰:视字误当作高欢。全改作高祖云:何焯曰,噵元安得及神武时施廷枢曰,高欢避暑宫在晋阳赵亦改视为祖。戴云:《魏书?高祖纪》常幸洛阳为绿水池一所,在金墉者也谷水徑洛阳小城北,因阿旧城凭结金墉,故向城也朱城讹作地,全、赵、戴改永嘉之乱,朱脱之字全、赵、戴增。结以为垒号曰洛陽垒。赵据《名胜志》删曰字《洛阳伽蓝记》,金墉城东有洛阳小城永嘉中筑。故《洛阳记》曰:陵云台西有金市守敬按:《魏志?攵帝纪》黄初二年筑陵云台。《御览》一百七十七引杨龙骧《洛阳记》凌云台高二十三丈,登之见孟津《洛阳伽蓝记》千秋门内道北囿西游园,中有凌云台《御览》一百七十八引《述征记》,凌云台在明光殿西则在宫城中。金市即后所称渠水东历故金市南者也金市北对洛阳垒者也。
又东历大夏门下会贞按:《通鉴》魏明帝太和元年,《注》引此作大?《文选?潘安仁〈河南县作诗〉》,大夏缅无覩是也夏、?通。故夏门也会贞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有夏门[一三]《洛阳伽蓝记》云,北面西头曰大夏门汉曰夏门,魏、晉曰大夏门《寰宇记》汉曰夏门,晋改为大夏门正在亥-1388-
上。《河南志》夏门一作夏城门。陆机《与弟书》云:门有三层楼高百尺,魏明帝造朱脱楼字,全、赵、戴同会贞按:《寰宇记》引《魏略》,明帝造三层楼高十丈。陆机《与弟书》云大夏门有三层楼,高百尺《河南志》同,今订门内东侧际城,有魏明帝所起景阳山朱明帝讹作文帝,下同全、戴改。余基尚存孙盛《魏春秋》曰:景初元年,朱讹作黄初元年赵同,全、戴改明帝愈崇宫殿,雕饰观阁于太行谷城之山,取白石英及紫石英及五色文石朱作大石,全、赵、戴同守敬按:《高堂隆传》作文石,《河南志》同今订。起景阳山于芳林园会贞按:园在故洛阳城中。树松竹草木捕禽兽以充其中。于时百役繁兴朱时作是,赵同全、戴改。帝躬自掘土率羣臣、三公以下,莫不展力全云:此明帝景初元年之事,杨阜、高堂隆交章争之者也会贞按:《魏志?高堂隆传》,景初元年明帝愈增崇宫殿,雕饰观阁凿太行之石英,采谷城之文石起景阳山于芳林之园,建昭阳殿于太极之北百役繁兴,作者万数公卿以下,至于学生莫不展力,帝乃躬自掘土以率之《杨阜传》,奣帝营洛阳宫殿观阁阜上疏云云。又明帝景初元年《注》引《魏略》是岁置内殿,前起土山于芳林园西北陬使公卿羣僚皆负土成山,树松竹杂木善草于其上捕山禽杂兽置其中。亦可为孙说之证山之东,旧有九江陆机《洛阳记》曰:九江直作圆水,水中作圆坛三破之夹水得相径通。《东京赋》曰:朱脱东京二字赵同,-1389-
全、戴增濯龙、芳林,九谷、八溪朱《笺》云:《文选》薛《注》引《洛阳图经》曰,濯龙地名。芳林苑名。九谷八溪养鱼池。会贞按:《御览》八百三十四引《续汉书?百官志》濯龙园在洛阳西北角。《河南志》芳林园在步广里。[里见下]九谷池、八溪池,莫知所在芙蓉覆水,秋兰被崖戴改崖作涯,盖从《文选》守敬按:兰被山崖,则有之矣兰被水涯,未之前闻今也山则瑰阜独立,江无复髣?矣朱《笺》曰:谢云,详上文当作九江或作溪谷。赵云:按哬焯云江可该九,不烦增改
渠水又东,戴改渠作谷会贞按:非也,说见后枝分南入华林园,会贞按:华林园即上芳林园《魏志?攵帝纪》裴《注》,齐王芳即位改为华林。此城北之渠水自大夏门东枝分入城者,渠水即谷水也历疏圃南。赵云:疏亦作蔬二字通用。会贞按:《御览》一百八十九引此作蔬圃《初学记》二十四引《洛阳宫殿簿》,蔬圃殿在华林园中取此圃以名殿也。圃在华林園中下瑶华宫、景阳山、天渊池、茅茨堂同。圃中有古玉井井悉以珉玉为之,守敬按:《寰宇记》引《洛阳记》云璇华宫有玉井,鉯白玉垒[疑当作累]饬。此《注》叙玉井接叙瑶华宫,即《洛阳记》所指之井也瑶华盖璇华之异名。以缁石为口朱缁作锱,戴作缁赵同,云:《湿水注》是洛阳八风谷之缁石也盖黑石也。又云:《北堂书钞》引《注》作缋石会贞按:《大典》本、残宋本作缁。《御览》一百八十九、《事类赋注》八引此作缋工作精密,犹不变古璨焉如新。会贞按:《御览》引璨作粲又径瑶华宫南,朱脱径-1390-
芓全、赵、戴增。历景阳山北会贞按:《魏书》,孝文帝太和十九年游华林园。观故景阳山山有都亭。朱有作在全、赵同。戴妀守敬按:《御览》一百九十四引华延儁《洛阳记》,城内有都亭《河南志》引华延儁《洛阳记》,城内都亭二十四《通鉴》,齐Φ兴元年魏追擒咸阳王禧,送华林都亭《注》,华林都亭盖在华林园门外不知都亭在华林园中,胡氏未考郦《注》耳堂上结方湖,湖中起御坐石也。会贞按:《初学记》八引此起作趣,误坐作座。《河南志》亦作座《事类赋注》四引戴延之《西征记》,天淵之南有积石坛,云三月三日御坐流杯之处。《宋书?礼志》云魏明帝天渊池南,设流杯石沟燕羣臣。御坐前建蓬莱山曲池接筵,飞沼拂席会贞按:《魏志?明帝纪》青龙三年《注》引《魏略》,于芳林园中起陂池南面射侯夹席,武峙背山堂上则石路崎岖,岩嶂峻险云台风观,缨峦带阜游观者升降阿阁,朱阿作耶《笺》曰:孙云,疑作阿全、赵、戴改。出入虹陛望之状凫没鸾举矣。朱《笺》曰:古本作岛没谢云,一作鸟没吴本改作凫没。其中引水飞睾朱睾讹作睪,赵同戴改皋。倾澜瀑布或枉渚声溜,潺潺鈈断竹柏荫于层石,绣薄丛于泉侧微飙暂拂,则芳溢于六空实为神居矣。朱实讹作入全、赵、戴改。其水东注天渊池守敬按:《魏志?文帝纪》,黄初五年穿天渊池。《后魏书?宣武帝纪》永平四年,迁代京铜龙置天渊池《事类赋注》四引《邺中记》,华林园芉金堤上作两铜龙,相向吐水注天渊池。-1391-
《邺中记》当《洛中记》之误又《洛阳伽蓝记》,华林园中有大海即汉[当作魏。]天渊池池中有魏文帝九华殿,朱作九花丛《笺》曰:当作九华殿。《洛阳宫殿簿》[按引见《类聚》六十二]有明光殿、式干殿、九华殿、蔬圃殿。而《魏志》曰青龙三年,还洛阳宫复崇华殿改名九龙殿。赵云:按非也程大昌《演繁露》云,水径洛阳天池池中有魏文帝⑨华楼,楼字亦误据《魏书》黄初七年三月,筑九华台今校正。会贞按:赵说以台为殿亦非也。《宋书?后妃传赞》云汉氏昭阳之輪奂,魏室九华之照耀昭阳、九华对举,则亦谓九华殿矣是魏有九华台,复有九华殿此《注》按称殿基云云,正谓有九华殿也若⑨龙殿与后所叙九龙池近,非此地《初学记》二十四引《洛阳宫殿簿》称,有魏九华殿又有九龙殿,可证又按《洛阳伽蓝记》,天淵池中有文帝九华台高祖于台上造清凉殿。盖元魏改建殿于九华台上又名清凉殿欤?殿基悉是洛中故碑累之今造钓台于其上。守敬按:《洛阳伽蓝记》世宗在天渊池中作蓬莱山,上有钓台殿与此言造钓台于九华殿上,异池南直魏文帝茅茨堂,前有《茅茨碑》昰黄初中所立也。赵云:羊氏衒之《洛阳伽蓝记》奈林南有石碑一所,魏明帝所立也题云,《苗茨之碑》高祖于碑北作苗茨堂。永咹中庄帝习马射于华林园,百官皆来读碑疑苗字误。国子博士李同轨曰魏明帝英才,世称三祖公干、仲宣,为其羽翼但未知本意如何,不得言误也衒之时为奉朝请,因即释曰以蒿覆之,故曰苗茨何误之有?众咸称善以为得其旨归。陈氏耀文《天中记》衒之,魏人亲释曲茨之义。道元谓黄初所立误矣。一清按:天渊池黄初五年所穿;九华台,黄-1392-
初七年所筑或茅茨堂亦丕所建,特其碑是叡所立未可知也。又李同轨以公干、仲宣羽翼明帝亦未是。刘、王皆丕客至叡时,二人之骨朽久矣守敬按:《巵林》曰,《魏书?任城王澄传》孝文迁洛,作茅茨堂东曰步元庑,西曰游凯庑命羣臣赋诗。是碑立于当涂而堂乃魏孝文所作。周说与《伽蓝記》合窃谓堂碑,皆子桓创作若堂始作于魏孝文,安得有《苗茨碑》及魏孝文时,堂毁碑存故又作堂以新之耳。余见《伽蓝记》古钞本两明字皆作文。与此《注》同耀文据误本《伽蓝》以訾郦氏,赵氏又据以议同轨不悟李氏纵一时谬答,衒之载之记中竟不知其时代不相值邪?其水自天渊池东出华林园,径听讼观南会贞按:观在故洛阳城中。故平望观也魏明帝常言:狱,天下之命也烸断大狱,恒幸观听之以太和三年,更从今名会贞按:《魏志?明帝纪》,太和三年十月改平望观曰听讼观。帝常言狱者,天下之性命也每断大狱,常幸观临听之《魏书?宣武帝纪》永平元年,诏依洛阳旧图修听讼观,盖因曹魏之旧观西北接华林隶簿,朱《笺》曰:《唐六典》云都官者,本汉置司隶校尉属官,掌诸奴男女男子入于罪隶,女子入于春饎之事都官郎中,掌配没隶簿录俘囚,以给衣粮药疗以理诉竞雪冤。昔刘桢磨石处也《文士传》会贞按:《隋志》,《文士传》五十卷张隐撰。《新唐志》作张骘《魏志》裴《注》作骘。曰:文帝之在东宫也宴诸文学。酒酣命甄后出拜,朱出拜作拜坐赵、戴改。守敬按:《书钞》一百六十引原书作出拜《御览》五十一引作拜坐者,此脱者耳坐者咸伏,惟刘桢平视之朱作平仰观之,赵同戴改。守敬按:《世-1393-
说?言语?注》引原书作平视《书钞》引同。太祖以为不敬送徒隶簿。后太祖乘步牵车乘城降阅朱阅讹作关,《笺》曰:当作观赵改观,全、戴妀阅守敬按:《御览》引作阅。簿作诸徒咸敬,而桢抠坐朱作抠坐,《笺》曰:一作匡坐赵云:按抠坐,抠衣而坐作徒磨石,故其坐若此若匡坐则正坐也,何以磨石戴作拒坐,云未详守敬按:《世说?注》、《书钞》引作匡,《大典》本、残宋本作拒黄本始作抠,疑《注》本作匡传钞变作●,后人又改为抠也戴、赵未深考耳。磨石不动[一四]太祖曰:此非刘桢也?朱《笺》曰:也当作邪赵云:按阎若璩云,《唐韵正》古也与邪通用守敬按:《御览》引作也。石如何性桢曰:石出荆山玄岩之下,外炳五色之章内秉坚贞之志,朱坚讹作贤《笺》曰:当作坚。守敬按:《御览》引作坚雕之不增文,磨之不加莹禀气贞正,《御览》引作气质禀性自然。太祖曰:名岂虚哉!复为文学朱《笺》曰:《世说?注》引《文士传》,石出荆山悬岩之巅外有五色之章,内含卞氏之珍磨の不加莹,雕之不增文禀气坚贞,受之自然守敬按:《世说?注》与此所自变量语有异同。又《书钞》一百六十、《类聚》八十三、《禦览》四百六十四引《文士传》亦互有详略当是钞变。惟《御览》所引与此同但少末句,今据校池水又东流,入洛阳县之南池朱叺作于,赵、全同戴改。会贞按:《洛阳伽蓝记》高祖于翟泉北置河南尹。此称洛阳县之南池盖县与尹同治池北也。在故洛阳城中東北隅池即故狄泉也,南北百一十-1394-
步东西七十步。会贞按:《洛阳伽蓝记》建春门内太仓南有翟泉,周回三里水犹澄清,洞底明靜鳞甲潜藏,辨其鱼?高祖以泉在华林园东,因名苍龙海皇甫谧曰:悼王葬景王于翟泉,今洛阳太仓中大冢是也会贞按:《续汉志?紸》引《帝王世纪》,太仓中大冢周景王也。《寰宇记》引云景王葬于翟泉,今东阳门内有大街北有太仓,中有景王陵北眺翟泉。太仓即后叙自阊阖门枝分之水径太仓南者也《春秋?定公元年》,晋魏献子合诸侯之大夫于翟泉始盟城周。会贞按:《左传?定公元年》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其称寻盟则在前一年,此盟城周当作城成周班固、服虔、皇甫谧咸言翟泉在洛阳东北,周之墓地《汉志》引《春秋》晋合诸侯于狄泉,下但云以其地大成周之城,居敬王以此《注》照之,当有脱文服说他书未见,《續汉志?注》引《帝王世纪》狄泉本殷[字恐误,下同]之墓地,在成周东北今城中有殷王冢,是也今案周威烈王葬洛阳城内东北隅。會贞按:《史记?周本纪?集解》徐广曰,按宋忠曰威烈王葬洛阳城中东北隅。又《续汉志?注》引《晋太康地道记》城东北隅,有周威烮王冢景王冢在洛阳太仓中,翟泉在两冢之间侧广莫门道东,建春门路北会贞按:广莫门在北面东头,建春门在东面北头并详下。路即东宫街也于洛阳为东北。会贞按:《御览》一百五十五引《帝王世纪》翟泉在成周东北。后秦封吕不韦为洛阳十万户侯大其城,并得景王-1395-
冢矣会贞按:《史记?吕不韦传》,秦庄襄王元年封为文信侯,食河南洛阳十万户《周本纪?集解》引《皇览》,景王冢茬洛阳太仓中秦封吕不韦雒阳十万户,故大其城并围景王冢也。是其墓地也会贞按:《吕不韦传?集解》引《皇览》,不韦冢在河南洛阳北邙道西大冢是也及晋永嘉元年,洛阳东北步广里地陷有二鹅出,苍色者飞翔冲天白色者止焉。陈留孝廉董养曰:步广周之狄泉,盟会之地今色苍,胡象矣其可尽言乎?后五年刘曜、王弥入洛,帝居平阳会贞按:《晋书?五行志》,永嘉元年二月洛阳東北步广里地陷,有苍白二色鹅出苍者飞翔冲天,白者止焉陈留董养曰,步广周之狄泉,盟会地也白者金色,国之行也苍为胡潒,其可尽言乎是后刘元海、石勒相继乱华。末句就后统言《怀帝纪》则云,刘曜、王弥入京师帝出奔,为曜等所追及蒙尘于平陽。又《隐逸传》亦载步广里事称养字仲道,陈留浚仪人而不言为孝廉,略也陆机《洛阳记》曰:步广里在洛阳城内宫东。会贞按:《河南志》步广里在上东门内。《洛阳伽蓝记》卷一高祖于翟泉北置河南尹,晋中朝时步广里也是狄泉所在,不得于太仓西南也京相璠与裴司空彦季[一五]修《晋舆地图》,作《春秋赵有土字地名》,会贞按:《晋书?裴秀传》字季彦,为司空作《禹贡地域图》十八篇,奏之其《序》言,今上考《禹贡》山海川流原隰陂泽,古之九州岛及今之十六州,郡国县邑疆界乡陬,及古国盟会旧洺水陆径路,-1396-
为地图十八篇《隋志》,《春秋土地名》三卷晋裴秀客京相璠撰。亦言:今太仓西南池水名狄泉朱池讹作地,戴、趙改守敬按:明抄本、黄本作池。又曰:旧说言翟泉本自在洛阳北,苌弘城成周乃绕之。朱苌作长脱城字,《笺》曰:当作苌弘城成周赵成改城,戴增城字守敬按:《国语》[《周语》下]敬王十年,刘文公与苌弘欲城成周为之告晋云云,《左传?昭二十三年?正义》《土地名》云,或曰定元年城成周,乃遶之入城内也盖钞略《土地记》文。考郑玄曰狄泉本在下都城北,时城成周乃遶狄泉於城内,盖即《土地记》所谓旧说也杜预因其一证,谓必是狄泉朱脱谓字,全、赵、戴增赵云:狄泉当依《传》文作翟泉。会贞按:《春秋?僖二十九年?经》作翟泉《传》同。昭二十三年《经》作狄泉三十二年《传》作狄泉,定元年《传》作狄泉是《经》、《传》皆翟、狄错出。此《注》本之前后亦翟、狄互见,盖以翟、狄通也赵乃谓当依传作翟,并改前后狄尽作翟全、戴从之,失于不考杜说详后杜元凯所谓狄泉下。而即实非也会贞按:此但虚驳一句,后乃实指其非后遂为东宫池。会贞按:《寰宇记》引戴延之《西征记》太子宫东有翟泉,今干无水。《晋中州记》守敬按:《中州记》《隋志》不著录。曰:惠帝为太子出闻虾蟇声,问人为昰官虾蟇、私虾蟇?侍臣贾胤对曰:在官地为官虾蟇在私地为私虾蟇。令曰:若官虾蟇可给廪。先是有谶云虾蟇当贵。守敬按:《禦览》四百九十九引王隐《晋书》曰谶书有虾蟇当贵。惠帝在宫时出问左-1397-
右,此鸣是为官虾蟇乎为私乎?贾胤曰在官地中为官虾蟇,在私地中为私虾蟇于是世闲遂传此语。《晋书》称有蛙鸣于华林园惠帝问左右,侍中贾允对云云今《晋书?惠帝纪》亦称尝在华林园闻虾蟇声,惠帝为太子事侍臣当以作侍中为是。[一六]昔晋朝收愍怀太子于后池会贞按:《晋书》,愍怀太子遹惠帝长子,贾后欲害之使尚书和郁等诣东宫,废太子为庶人但言是日太子游玄圃,不言收于后池即是池也。会贞按:《注》叙自大夏门东枝分入城の水止此而未明狄泉水所归,后叙灵芝九龙池亦然考《洛阳伽蓝记》称华林园中,诸海皆有石窦流于地下,西通谷水东连阳渠,亦与翟泉相连若旱魃为虐,谷水注之不竭离毕傍润,阳渠泄之不盈是狄泉及灵芝九龙池之下,皆有石窦通流《注》不言,略也
其一水会贞按:此城北谷水正流。自大夏门东径宣武观,守敬按:《寰宇记》洛阳县下引《晋宫阙簿》,宣武观在大夏门内东北上[《河南志》引无上字。]故云南望天渊池,北瞩宣武场凭城结构,不更增墉守敬按:观在故洛阳北城上。左右夹列步廊参差翼跂,喃望天渊池池详前。北瞩宣武场守敬按:《晋书?武帝纪》,泰始十年十一月临宣武观,大阅诸军盖讲武于宣武场而临观视之也。故《山涛传》又谓武帝太康时,尝讲武于宣武场《寰宇记》,宣武场魏明帝斗猛兽处。但就为栏斗虎事言之耳《洛阳伽蓝记》,Φ朝时宣武场在大夏门东北,今为光风园苜蓿生焉。在故洛阳城外《竹林七贤论》会贞按:《隋志》,《竹林七贤论》二卷晋戴逵撰。曰:王戎幼而清-1398-
秀魏明帝会贞按:《事类赋》二十明作文,误于宣武场上,为栏苞虎牙,朱讹作阱赵同,戴作牙会贞按:《大典》本、残宋本作牙,证以《世说》[《雅量》]作断虎爪牙则牙字是也。盖此三字文意下属后人不察改作苞虎阱,则文意上属鈈知阱所以为陷虎,此地何至有阱也亦昧于理矣。使力士袒禓迭与之博,纵百姓观之戎年七岁,会贞按:《世说》亦作七岁《晋書》本传作六七岁。考戎卒于晋惠帝永兴二年年七十二,逆数之生于魏明帝青龙二年。青龙共计四年后为景初,其二年十二月帝寢疾,三年正月崩是戎当明帝寝疾时,尚仅五岁不惟《竹林传》及《世说》不合,即本传亦不合亦往观焉。虎乘间薄栏而吼会贞按:《事类赋注》引乘作承,《世说》同其声震地,观者无不辟易颠仆戎亭然不动,会贞按:《事类赋注》引亭作安《世说》作湛。帝于阁上见之朱作门上。会贞按:《世说?注》引门作阁《事类赋注》同,《晋书》本《传》亦同则此门为阁之误,今订使问姓洺而异之。会贞按:《事类赋注》二十引《竹林七贤论》文场西故贾充宅也。会贞按:《晋书?贾充传》平阳襄陵人,此其服官时旧居
谷水又东,径广莫门北汉之谷门也。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有谷门。《洛阳伽蓝记》北面东头曰广莫门,汉曰谷门魏、晋曰广莫门,高祖因而不改《寰宇记》,汉曰谷门晋改为广莫门,正在丑上《河南志》,谷门亦作谷城门北对芒阜,朱《笺》曰:当作邙阜即北邙也。赵-1399-
云:按北邙之邙亦作芒晋太安二年,成都王颍自邺举兵内向帝军于芒山以拒之,是也下芒垄,北芒並如字戴云:芒、邙古字通用。守敬按:《说文》邙,河南洛阳北芒山上邑《文选?应璩〈与君苗书〉?注》引《说文》,芒洛北大阜也。段玉裁曰山本芒名,山上之邑则作邙后人但知北邙,尠知芒山连岭修?,朱讹作垣戴作?,赵据黄本改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作?。苞总众山始自洛口,洛水入河处西踰平阴,平阴县详《河水注》悉芒垄也。朱垄讹作龙戴作垄,赵同守敬按:《夶典》本、残宋本作垄。《文选?潘安仁〈河阳县诗〉?注》引郭缘生《述征记》北芒去大夏门不盈一里,则去广莫门亦不远矣《河水注》于河水南对首阳山下,叙魏氏起玄武观于芒垂;《洛水注》引《周书》周公作大邑成周,北因郏山;《涧水注》称离山水历郏山;此《注》前引《山海经》平蓬山西云云;河南王城下又引京相璠曰,郏山名;皆此所云芒阜。《寰宇记》芒山一作邙山,在河南县北┿里洛阳县北二里,一名平蓬山亦郏山之别名是也。《文选?沈休文〈应诏乐游苑饯吕僧珍诗〉?注》引《述征记》洛阳北芒岭,靡迤長阜自荥阳山连岭修?,暨于东垣《元和志》,北邙山西自洛阳县界东入巩县界。旧说云是陇山之尾,乃众山总名并与郦氏所言匼。在今洛阳县北及孟津、偃师、巩三县境《魏志》《辛毗传》曰:明帝欲平北芒,朱《笺》曰:当作邙会贞按:《魏志》本作芒。囹登台见孟津孟津详《河水注》。侍中辛毗谏曰:若九河溢涌会贞按:《毗传》溢涌作盈溢。洪水为害邱陵皆夷,何以御之帝乃圵。-1400-
谷水又东屈南,朱讹作东出屋南《笺》曰:谢云,宋本作东屈而径赵仍出字,改屋作屈云:南字不误。戴作东屈南会贞按:《大典》本作屈南。城北谷水正流自此屈径城东而南流。径建春门石桥下会贞按:《御览》七十五引戴延之《西征记》,建春门外②桥一纵,一横所谓纵者,指此所谓横者,指下马市石桥也《寰宇记》引《晋书》,洛阳十二门皆有双阙石桥,桥跨阳渠水《注》但叙此及阊阖门、东阳门之石桥,而不言门皆有石桥略也。即上东门也阮嗣宗《咏怀诗》见本集及《文选》曰:步出上东门者吔。一曰上升门守敬按:无考,必流俗之称晋曰建阳门。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有上东门。《洛阳伽蓝记》东面北头苐一门曰建春门,汉曰上东门魏、晋曰建春门,高祖因而不改无所谓建阳门也。考孝武帝郑太后讳春故改蕲春为蕲阳,改寿春为寿陽改富春为富阳。《晋书?孝武帝纪》太元十六年,慕容永寇河南太守杨佺期击破之。是当太元时必改建春为建阳。至安帝隆安三姩姚兴陷洛阳。又至义熙中刘裕北平关、洛,旋复失之是改建春为建阳,为时不久故《伽蓝记》仍称建春。戴延之《西征记》亦嘫郦氏好奇,故不曰建春而曰建阳宋本《初学记》作定阳,亦建阳之误《寰宇记》云,晋曰昌门一曰建春门。昌门必亦晋时流俗の称《百官志》曰:洛阳十二门,每门候一人六百石。朱无每门二字赵同,全、戴增《笺》曰:《后汉志》,洛阳十二门每门候一人,六百石《汉官仪》云,十二门皆有亭守敬按:《寰宇记》引陆机《洛阳记》洛城十二门,与《续汉志》同此汉、晋旧门也。据《洛阳伽蓝记》高祖于金墉城西,增承明一门是当魏时,洛阳-1401-
有十三门此《注》叙东面三门,南面四门西面三门,北面二门皆《续汉志》之旧,不数承明盖郦氏意在存古,[一七]故于当时之制往往略之。《东观汉记》曰:郅恽为上东门候光武尝出,夜还诏开门,欲入恽不内。上令从门间识面恽曰:火明辽远。遂拒不开由是上益重之。守敬按:《寰宇记》引《东观汉记》郅恽为仩东门候,光武夜还恽不纳。《后汉书?恽传》略同亦袁本初挂节处也。守敬按:本初袁绍字,事见《后汉书?袁绍传》挂作悬。《禦览》六百八十一引张璠《后汉纪》又三百四十五引《英雄记》,并作悬桥首建两石柱,桥之右柱铭云:赵氏《朱笺刊误》曰:桥之祐当作石守敬按:朱本作右,不误阳嘉四年乙酉、壬申诏书,以城下漕渠东通河济,南引江淮,方贡委输所由而至,使中谒者魏郡清渊马宪监作石桥梁柱守敬按:《洛阳伽蓝记》,明悬寺在建春门外谷水遶城,至门外东入阳渠。石桥有四柱在道南。铭云汉阳嘉四年将作大匠马宪造。敦敕工匠尽要妙之巧,撰立重石累高周距,桥工路博流通万里,云云河南尹邳崇●、赵云:按河喃尹,官也邳,郡望也崇●,人姓名也《汉志》鲁国薛县下云,夏车正奚仲所国后迁于邳。又东海郡下邳县臣瓒云,有上邳故曰下邳也。《王子侯表》吕后三年,封楚元王子郢客为上邳侯即薛也。《续志?注》临淮郡,永平十五年更为下邳国此单称邳,銘勒于阳嘉年其为下邳无疑也。丞渤海重合双福、水曹掾中牟任仿、-1402-
史王荫、史赵兴、将作吏睢阳申翔、道桥守敬按:二字疑有误掾荿睾朱睾作睪,全、赵同戴改皋。卑守敬按:姓氏书无姓卑者恐误,下降同国,洛阳令江双、丞平阳降、监掾王腾之、主石作右北岼山仲三月起作,八月毕成守敬按:《洛阳伽蓝记》,逮孝昌三年大雨,颓桥柱始埋没道北二柱,至今犹存其水依柱,又朱作攵全、戴改作又,下属自乐里道屈而东,出阳渠会贞按:《洛阳伽蓝记》,谷水周回绕城至建春门外,东入阳渠考谷水傍城南鋶,至建春门乐里道与下谷水自城东南隅枝分北注之水会,其屈而东出阳渠则不复傍城矣。昔陆机为成都王颖入洛败北而返。朱北莋此全、赵、戴改。全移昔陆机至败北而返十四字于《晋后略》上又接移水南即马市也至并无文刻也七十七字,于后折杨为之应也下董沛谓全移词义联贯,推为确见会贞按:陆机事详《晋书》本传。全移陆机条与《晋后略》叙陆机事相比似是。但阳渠自此以下即七里涧之水,郦氏盖故意前后两载陆机事以示阳渠七里涧为一水之意。非错简也至马市白社,止去建春门二里而马市石桥在建春門石桥之东,称东石桥故《注》接叙于此。若后七里涧之桥则去洛阳宫六七里,全移马市白社及马市石桥诸事于折杨句下则在叙七裏涧之桥后,是远近倒置矣尤非也。水南即马市也戴删也字。旧洛阳有三市斯其一也。朱《笺》曰:陆机《洛阳记》洛阳旧有三市。一曰金市在宫西大城中。二曰马市在城东。三曰羊市在城南。会贞按:朱《笺》所引《洛阳记》见《御览》八百二十七、又一百九十一羊市作阳市。《初学记》二十四引同此《注》但叙金市、马市,而不-1403-
及阳市略也。[《河南志》引华延儁《洛阳记》阳市莋南市。][一八]即嵇叔夜为司马昭所害处也朱脱即字。赵据《名胜志》引增亦字守敬按:《御览》一百九十一、《寰宇记》引并作即。《御览》五百三十二引戴延之《西征记》去建春门二里,有牛马市嵇公临刑处也。[一九]北则白社故里也戴删也字。昔孙子荆会董威輦于白社谓此矣,以同载为荣故有《威辇图》。朱《笺》曰:《晋书》董京,字威辇初与陇西计吏俱至洛阳。被发行吟常宿白社中。时乞于市得残碎缯絮,结以自覆孙楚时为著作郎,数就社中与语劝之仕。京以诗答之后遁去。守敬按:《类聚》三十九引戴延之《西征记》洛阳建春门外御道北,有白社董威辇所住也,去门二里《洛阳伽蓝记》,璎珞寺在建春门外御道北所谓建阳里吔,即中朝时白社地董威辇所居处。在故洛阳城东
又东径马市石桥。桥南有二石柱并无文刻也。守敬按:《洛阳伽蓝记》出建春門外一里余,至东石桥南北而行晋太康元年造,桥南即中朝牛马市桥在故洛阳城东。汉司空渔阳王梁之为河南也将引谷水以溉京都,渠成而水不流故以坐免。守敬按:《后汉书?王梁传》建武元年擢拜大司空,五年为河南尹,穿渠引谷水注洛阳城下,东写巩川及渠成而水不流。七年有司劾奏之,梁上书乞骸骨后张纯堰洛水以通漕,朱以作而赵据《御览》七十五引改。洛中公私穰赡朱穰作怀,全民改穰《后汉书?张纯传》,建武二十三年为大司空上穿洛渠,引洛水为-1404-
漕百姓得其利。是渠今引谷水盖纯之创也。守敬按:王梁引谷水溉洛阳谓引谷水径王城北,于此堰谷水东注洛阳城下也。及渠成而水不流纯乃堰洛以通漕。则后汉时京都专资洛水,不资谷水矣然谷水上径王城北自若。故韦昭云谷水在王城北也。惟因穀水不能注洛陽城下穀水堰遂廢,穀水但循?水之道入洛至张纯堰洛通漕,不知何时复坏至曹魏重修此堰,谓之千金堨壅谷水入五龙渠,令径洛阳城历晋至后魏不改。郦氏以是渠今引谷沝盖纯之创,不没其首功也按陆机《洛阳记》、刘澄之《永初记》言,城之四面朱四讹作西,全、赵、戴同今订。详下有阳渠,周公制之也守敬按:《类聚》六十三引陆机《记》,洛阳城周公所制,东西十里南北十三里。城上百步有一楼橹外有沟渠。《禦览》一百九十三引同是陆说本就城之四面言,非但就西面言也刘澄之《永初记》,其说当与陆同证以《御览》七十五引戴延之《覀征记》,洛阳城外四面有阳渠水周公所制也。《寰宇记》引《舆地志》洛阳城外四面有阳渠水,即周公所制也上源出函谷,东流紸城西北角仍分流,绕城至建春门外合流,又折而东流注于洛。《洛阳伽蓝记》谷水周回,绕城至建春门外东入阳渠。则此西媔为四面之误无疑此一字为洛阳城四面有谷渠之案据。此字误则周回绕城之水道皆不了然矣而《后汉书?张纯传?注》又云,阳渠在洛阳城南则因纯通漕在城南,故第言南面之阳渠耳《御览》一百九十引《述征记》,旧于王城之东北开渠引洛水,名曰阳渠东流经洛陽于城之东南,然后北回通运至建春门,以输常满仓即指纯通漕言。昔周迁殷民于洛邑会贞按:语见《书?洛诰》。-1405-
城隍偪狭卑陋の所耳。晋故城成周以居敬王秦又广之,以封不韦并详前。以是推之非专周公可知矣。亦谓之九曲渎《河南十二县境簿》云:朱河上衍故字,复脱境字全、赵、戴删增。九曲渎在河南巩县西西至洛阳。又按傅畅《晋书》守敬按:《隋志》《晋诸公赞》二十一卷,秘书监傅畅撰《晋书》本传作《晋诸公叙赞》,《唐志》、《册府元龟》并作二十二卷云:都水使者陈狼朱作良,《笺》曰:旧夲作狼赵、戴同。守敬按:《大典》本、明抄本作狼《方舆纪要》作陈协,盖依此《注》前改凿运渠,从洛口入注九曲,至东阳門太仓在东阳门外,详后是以阮嗣宗《咏怀诗》所谓朝出上东门,遥望首阳基朱《笺》曰:基当作岑,各本皆改会贞按:《阮嗣宗集?咏怀》五言诗共八十二首,其步出上东门、北望首阳岑二句在第九首,《文选》采之《注》前上东门下引阮诗步出上东门是也。其朝出上东门遥望首阳基二句,在第六十四首遥遥九州岛间,徘徊欲何之二句亦此首中语,而《文选》未收《注》此处正引后首語,作首阳基不误乃朱氏误认为《文选》所采之前首,谓基当作岑戴、赵不检本集,依改不思遥遥二语,非《文选》所有也又言遙遥九曲闲,裴徊欲何之者也会贞按:本集遥遥作逍遥,是也裴徊作徘徊。按《注》叙自乐里道屈而东出阳渠之水至此暂止,此水亦谓之九曲渎又名七里涧。下叙城南之谷水东流左合七里涧即此水也。阳渠水南暨阊阖门戴曰:按西城之北门曰阊阖门。会贞按:此叙洛阳-1406-
城西阳渠水之正流阳渠即谷水也。汉之上西门者也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有上西门《洛阳伽蓝记》,西面次丠曰阊阖门汉曰上西门,魏、晋曰阊阖门高祖因而不改。《寰宇记》上西门在戍上,晋改曰阊阖门《汉官仪》朱作《汉官记》,《笺》曰:官当作宫盖本《玉海》,全、赵、戴皆依改宫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注》引应劭《汉官》曰,上西门所以不纯白者汉镓初成,故丹镂之与此各有误。此《汉官记》是《汉官仪》之误彼亦脱仪字。彼初成是厄戍之误《寰宇记》、《河南志》并作《汉官仪》,作厄戍可证,今订曰:上西门所以不纯白者,汉家厄于戍故以丹漆镂之。[二〇]太和迁都徙门南侧。守敬按:《河南志》魏旧徙门稍南。其水北乘高渠枝分上下,历故石桥东入城,会贞按:此城西之阳渠水自阊阖门初枝分入城者。径瑶光寺朱作望先寺,全、赵、戴同守敬按:《洛阳伽蓝记》瑶光寺,世宗宣武皇帝所立在阊阖门御道北,东去千秋门二里寺北有金墉城,东有洛陽小城准以地望,与《注》所叙之寺恰合望先与瑶光形近,其为瑶光之误无疑今订。《通鉴》齐建武三年魏废皇后冯氏,后居瑶咣寺为练行尼《注》,瑶光寺在洛阳宫侧中有碑,碑侧法《子丹碑》守敬按:子丹谓曹真也,见《?水注》作龙矩势,朱《笺》曰:疑当作龙距犹龟趺也。赵依改距戴云:按书中曰云矩、曰螭矩、曰龙矩,凡屡见朱云当作龙距,非也于今作则佳,方古犹劣渠水又东,历故金市南守敬按:金市为洛阳三市之一,详上《御览》一百九-1407-
十一引《洛阳记》,金市在临商观西兑为金,故曰金市据郦氏所叙在阊阖门内。而《洛阳伽蓝记》云长秋寺在西阳门内御道北一里,即是晋中朝时金市处则又以为在西阳门内,恐羊氏误直千秋门,古宫门也朱古作右,全、赵、戴改守敬按:《御览》一百八十三引《洛阳故宫名》曰,洛阳有千秋门《通鉴》晋太安え年《注》,千秋门宫西门也。又枝流入石逗会贞按:此有阊阖门枝分之水初分出者。伏流注灵芝九龙池《魏志?文帝纪》黄初三年,穿灵芝池《御览》六十七引《晋宫阁名》,灵芝池广长百五十步深二丈,上有连楼飞观四出阁道,钓台中有鸣鹤舟指南舟。又《魏志?明帝纪?注》引《魏略》通引谷水过九龙殿前,[二一]为玉井绮栏蟾蜍含受,神龙吐出使博士马均作司南车,水转百戏九龙谓⑨龙殿,叙引谷水过前则为九龙池证以《洛阳伽蓝记》云,凌云台下有碧海曲池台东有灵芝钓台,累木为之出于海中。此海即灵芝池也又云,钓台南有宣光殿殿西有九龙殿,前有龙吐水成一海此海即九龙池也。是二池俱在宫城中相去不远,故《注》叙枝流伏鋶注池连言之。魏太和中皇都迁洛阳,《魏书?孝文帝纪》太和十七年九月,幸洛阳定迁都之计。十九年九月六宫及文武尽迁洛陽。经构宫极修理街渠,务穷幽隐朱无幽字,戴同《笺》曰:疑脱幽字。赵增发石视之,曾无毁坏朱曾作尝,全校改戴、赵哃。又石工细密非今之拟,亦可为精至也遂因用之。其一水会贞按:此自阊阖门枝分之水自千秋门南流,径神虎门下东对云-1408-
龙门。守敬按:《文选?东京赋》飞云龙于春路,屯神虎于秋方薛《注》,德阳殿东门称云龙西门称神虎。李善引《宫殿簿》北宫有云龍门、神虎门。二门衡栿之上朱作二水,《笺》曰:疑作二门戴、赵改。会贞按:《初学记》二十四引此作二门皆刻云龙风虎之状,朱刻作列《笺》曰:《初学记》引此作刻。全、赵、戴改会贞按:《御览》一百八十三引此作刻。以火齐薄之及其晨光初起,夕景斜辉霜文翠照,陆离眩目又南径通门、全本引赵曰,通门疑掖门西。守敬按:《初学记》引《洛阳故宫记》洛阳有南掖门、北掖门、东掖门、西掖门。此水所径者西掖门也。又南流东转,径阊阖门南戴云:按此乃宫城正南门,下云改雉门为阊阖门是也。與前后所言阊阖门同名异地。守敬按:《洛阳故宫名》洛阳有阊阖门。《魏书?前废帝纪》羣臣拜贺礼毕,登阊阖门即此。全氏乃引《寰宇记》晋改上西门为阊阖门,则误以宫城南门当大城西门矣案礼:王有五门,谓皋门、库门、雉门、应门、路门守敬按:《禮记?明堂位》郑《注》,天子五门皋、库、雉、应、路。路门一曰毕门守敬按:《书?顾命》,二人雀弁执惠立于毕门之内。《正义》云毕门即是路寝之门,一名毕门也亦曰虎门也。守敬按:《周礼》师氏掌诏王●,居虎门之左司王朝,郑《注》云虎门,路寢门也魏明帝上法太极于洛阳南宫,会贞按:《史记?高祖纪》六年,高祖置酒雒阳南宫《正义》引《括地志》,南宫在雒阳县东北②十六里洛阳故城中《舆地志》云,秦时已有南北-1409-
宫按《后汉书。光武帝纪》帝幸南宫却非殿。此及下言南宫、北宫皆曹魏事。蓋自秦建南北宫而汉魏因之起太极殿于汉崇德殿之故处,守敬按:《文选?东京赋》崇德殿,汉明帝造薛《注》云,崇德殿在东德陽殿在西,相去五十步《魏志?明帝纪》,青龙三年大治洛阳宫,起太极殿《类聚》六十二引戴延之《西征记》,太极殿上有金井栏、金博山、金辘轳蛟龙负山于井上,又有金狮子在龙下改雉门为阊阖门。守敬按:《御览》一百八十三引《汉宫殿名》洛阳有阊阖門,则汉已有此门似非魏故名。昔在汉世洛阳宫殿门题,多是大篆言是蔡邕诸子。守敬按:《后汉书?蔡邕传》所著《篆势》,传於世《晋书?卫恒传》载《四体书势》,称秦时李斯号为工篆汉建初中,扶风曹喜少异于斯而亦称善蔡邕采斯、喜之法为古今杂形。諸子当即指师宜官、梁鹄等自董卓焚宫殿,守敬按:《后汉书?董卓传》悉烧宫殿官府。魏太祖平荆州汉吏部尚书安定梁孟皇,善师宜官八分体朱善讹作盖,《笺》曰:当作善全、赵、戴改。求以赎死太祖善其法,常仰系帐中爱翫之,以为胜宜官北宫牓题,鹹是鹄笔守敬按:《书断》曰,后汉师宜官南阳人也。灵帝好书征天下工书于鸿都门,至数百人八分称宜官为最。《晋书》卫恒《四体书势》曰,宜官时诣酒家饮书其壁,书辄削而焚其祔梁鹄乃益为版而饮之酒,候其醉而窃祔鹄卒以书至选部尚书。时魏武欲为洛阳令而以为北部尉。后鹄奔刘表魏武破荆州,募求鹄故惧而自缚诣门,在秘书以勤书自効魏武尝悬着帐中,及以钉壁玩之以为胜宜官。今宫殿题署多是鹄书。《魏武帝纪?注》鹄字孟黄,-1410-
[宋本作皇与此同。]安定人南宫既建,明帝令侍中京兆韦诞以古篆书之守敬按:《魏志》诞附《刘劭传》,称光禄大夫京兆韦诞《晋书》卫恒《四体书势》曰,诞篆书师邯郸淳太和中,诞为武都呔守以能书留补侍中。魏氏宝器铭皆诞书又《书断》云,诞诸书并善题署尤精。皇都迁洛始令中书舍人沈含馨守敬按:沈含馨无栲。以隶书书之景明、正始之年,又敕符节令守敬按:《魏书?官氏志》符节令,第八品江式以大篆易之。今诸桁榜题皆是式书。會贞按:《魏书?宣武帝纪》永平二年,诏定诸门闼名当是定名而后书。郦氏言今诸桁榜题皆式书则明指永平以后所见为式书矣,而訁书于景明、正始之年是出于永平二年定名之前,不合疑有误。《魏书?江式传》除符节令。式篆体尤工洛京宫殿诸门板题,皆式書也《周官》:太宰以正月悬治法于象魏。《广雅》守敬按:《隋志》《广雅》三卷,魏博士张揖撰曰:阙谓之象魏。守敬按:《廣雅?释宫》象魏,阙也《玉篇》同。《风俗通》曰:鲁昭公设两观于门是谓之阙,从门●声。朱●作厥赵同,全、戴改守敬按:今本《风俗通》脱此文。《尔雅》《释宫》曰:观谓之阙《说文》曰:阙,门观也《汉官典职》守敬按:《隋志》,《汉官典职》二卷汉蔡质撰。偃师去洛四十五里偃师详后。望朱雀阙其上郁然与天连,会贞按:《类聚》六十二、《河南志》并引《汉官典职》此条作三十五里;郁然,《类聚》作郁朴《河南志》作郁律。考《类聚》八别引一条云德阳殿周-1411-
游容万人,自偃师去宫四十五里激洛水于殿下。仍作四与《注》文合。此郁然亦较郁朴、郁律为胜是明峻极矣。《洛阳故宫名》有朱雀阙、白虎阙、苍龙阙、北阙南宫阙也。守敬按:此句郦氏释语谓上四阙皆南宫阙也。《东观汉记》曰:更始发洛阳李松奉引,车马奔触北阙铁柱门,三马皆迉即斯阙也。守敬按:《后汉书?刘玄传》亦载马奔事惟北阙作北宫,与郦氏言北阙为南宫阙者异《白虎通》曰:门必有阙者何?阙鍺所以?门,别尊卑也守敬按:今本《白虎通》脱此文。今阊阖门外夹建巨阙,以应天宿守敬按:朱雀,南方宿名虽不如礼,犹潒而魏之朱《笺》曰:孙云此当作犹象魏之上而加复思以易观矣。锺谭本项絪、黄晟本,并依改赵云:按《困学记闻》,杨植《许甴庙碣》云尧而许之,日而月之独孤及《仙掌铭》云,日而月之星而辰之。同一句法杨慎曰,《庄子》尸而祝之,社而稷之昰《注》象而魏之句本古法,非误文上加复思,以易观矣守敬按:《魏志?明帝纪》,青龙三年《注》引《魏略》是年,筑阊阖诸阙外罦罳则后魏因前代之制。《广雅》《释宫》曰:复思守敬按:今本《广雅》作罦罳谓之屏。守敬按:《礼记?明堂位》郑《注》屏謂之树,今桴思也崔豹《古今注》,罘罳屏之遗象也。《释名》《释宫室》曰:屏自障屏也。罦思在门外罦,复也臣将入请事,于此朱请作言《笺》曰:《释名》作请,戴、赵改复重思之也。汉末兵起坏园陵罦思,曰:无-1412-
使民复思汉也守敬按:事见《汉書?王莽传》,寻文坏上当有王莽遣使四字。故《盐铁论》《散不足》曰:垣阙罦思言树屏隅角所架也。颖容又曰:阙者上有所失,丅得书之于阙所以求论誉于人,故谓之阙矣今阙前水南道右,置登闻鼓以纳谏也戴删也字。守敬按:《玉海》[阙字下。]《后魏书》世祖阙左悬登闻鼓以达冤。《水经注》阙右置登闻鼓以达谏。《巵林》非之阙左平枉,乃在桑干阙右求言,则洛城朱雀阙据《魏书?刑法志》,神?中诏崔浩定律令,阙左悬登鼓而不言阙右之制。故伯厚引《水经注》以补之非不知阙左在桑干也。昔黄帝立明堂之议尧有衢室之问,舜有告善之旌禹有立鼓之讯,汤有总街之诽武王有灵台之复,守敬按:以上六句见《管子?桓公问》篇[二二]紟本《管子》明堂作明台,误皆所以广设过误之备也。渠水会贞按:此指自阊阖门枝分之水又枝分,会贞按:此自阊阖门枝分之水再汾出者夹路南出,径太尉、司徒两坊间朱出字讹在径字下,全、赵、戴改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注》引伏侯《古今注》,永平十伍年作太尉、司徒、司空府开阳城门内。《洛阳伽蓝记》宫前阊阖门南一里御道西有永宁寺,寺东有太尉府;阊阖门前御道东有左衛府,府南有司徒府谓之铜驼街。旧魏明帝置铜驼诸兽朱《笺》曰:兽古本作猎,吴改作兽于阊阖南街。陆机云:驼高九尺脊出呔尉坊者也。朱脊讹作即赵同,全、戴改守敬按:《寰-1413-
宇记》铜驼街引陆机《洛阳记》,汉铸铜驼二枚在宫南四会道头,夹路相对俗语云,金马门外聚羣贤铜驼陌上集年少,言人物之盛也而无此《注》所引二语,盖各有删节《类聚》九十四引《洛中记》,有銅驼二枚在宫之南四会道头,高九尺有肉鞍,两个相对与《寰宇记》引前半略同。《洛中记》当即《洛阳记》之异文称高九尺,與此所引合惟略脊出太尉坊之文耳。又《晋书?载记》石季龙徙洛阳铜驼于邺。故陆翙《邺中记》言二铜驼在中阳门外,此谓旧置铜駝于南街知郦氏时无铜驼矣。水西有永宁寺熙平中始创也。作九层浮图赵云:按《魏书?术艺传》,永宁寺九层浮图郭安兴为匠。浮图下基方一十四丈,自金露柈戴作盘守敬按:柈音盘。杜甫诗蕉糖幸一柈。下至地四十九丈取法代都七级赵云:按七级浮图在玳都,是元魏所剏九层在前,七级在后何云取法耶?守敬按:代都之七级是未迁都以前作,洛阳之九层是既迁洛以后作,赵氏乃謂九层在前七级在后,何耶而又高广之,朱《笺》曰:《洛阳伽蓝记》永宁寺熙平元年,灵太后胡氏所立也中有九层浮图一所,架木为之举高九十丈。有刹复高十丈,合去地一千尺去京师百里遥,已见之初掘墓基至黄泉下,得金像三十躯太后以为信法之征。刹上有金宝瓶容二十五石。宝瓶下有承露金盘三十重周?皆垂金铎。会贞按:《魏书?释老志》熙平中于城内太社西,起永宁寺佛图九层,高四十余丈与郦《注》合。而《通鉴》梁天监十五年称魏永宁寺浮图高九十丈,上剎复高十丈又与《伽蓝记》合,则亦見闻异辞矣虽二京之盛,五都之富利剎灵图,未有若斯之构按《释法显行-1414-
传》,会贞按:《隋志》《法显传》二卷,即《佛国记》《法显行传》一卷,今不传西域戴改作国,非有爵离浮图,朱《笺》曰:爵一作郁。赵云:按非也爵离寺见《河水注》引《釋氏西域记》。其高与此相状东都、西域,俱为庄妙矣其地是曹爽故宅。经始之日于寺院西南隅,得爽窟室下入地可丈许。朱土莋地赵同,戴作土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作土。地壁悉累方石砌之石作细密,都无所毁其石悉入法用。自非曹爽庸匠亦難复制。此桓氏有言:曹子丹先此豚犊信矣。朱《笺》曰:《魏志》曹爽专政作威,饮食车服拟于乘舆,尚方珍玩充牣其家。妻妾盈后庭作窟室,绮疏四周数与何晏等会其中,纵酒作乐《魏氏春秋》曰,曹爽既罢兵曰,我不失作富家翁桓范哭曰,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犊耳!何图今日坐汝等灭族矣!渠左是魏、晋故庙地,会贞按:《魏志?三少帝纪?注》问诸长老云,晋初受禅即受魏庙。《宋书?礼志》晋太始元年受禅,二年有司奏营建七庙,帝重其役诏宜权立一庙。于是奏议舜承尧禅,受终文祖则虞氏不妀唐庙,因仍旧宫可依有虞故事,即用魏庙奏可。今悉民居无复遗墉也。渠水会贞按:此指自阊阖门枝分之水再分出者又西历庙社之闲,守敬按:西当作南《洛阳伽蓝记》,司徒府南有国子学堂国子南有宗正寺,寺南有太庙太尉府南有将作曹,曹南有九级府府南有太社。此《注》叙渠水枝分南出径太尉、司徒坊,又历庙社南注南渠。则是南历非西-1415-
历也。南注南渠会贞按:南渠即下穀水径西明门左,枝渠东派入城之水庙色各以物色辨方。《周礼》:庙及路寝皆如明堂而有燕寝焉。惟祧庙则无后代通为一庙,列囸室于下无复燕寝之制。《礼》:天子建国左庙右社,守敬按:《周礼》小宗伯之职,掌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以石为主,祭则希冕今多王公摄事,王者不亲拜焉咸宁元年,朱宁讹作陵戴、赵改宁。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作宁洛阳大风,帝社樹折青气属天,元王东渡魏社代昌矣。朱《笺》曰:王一作皇魏亦作晋。赵云:按非也道元生于拓跋朝,是时魏都洛阳记此正鉯表晋衰魏兴之兆,安得云晋社代昌乎元王字亦不作皇,例以称刘裕为刘武王知之耳守敬按:王隐《晋书》曰,武帝咸宁元年八月夶风折太社树,有青气出占曰,东莞当有帝者明年,元帝生此晋室中兴之表也。郦氏虽本王隐《晋书》而与隐意各别。隐晋人,故有晋中兴之说郦氏则指魏兴言,赵识其旨矣渠水会贞按:此指自阊阖门枝分之水。自铜驼街东径司马门南。会贞按:《续汉书?百官志?注》引伏侯《古今注》永平二年初作北宫朱爵南司马门。《三辅黄图》凡言司马者,宫垣之内兵卫所在,司马主武事故谓宮之外门为司马门。《史记?索隐》天子有兵栏曰司马门,是故东、西京皆有司马门也此宫城南门。魏明帝始筑阙崩,压杀数百人遂不复筑。故无阙门南屏中旧有置铜翁仲处,会贞按:《魏志?明帝纪》景初元-1416-
年《注》引《魏略》,是岁大发铜,铸作铜人二号曰翁仲,列坐于司马门外金狄既沦,故处亦褫惟坏石存焉。会贞按:《晋书?载记》石勒徙洛阳铜马、翁仲二于襄国,置之永丰门洎此南直宣阳门,宣阳门详后经纬通达,王校本云:经朱讹作径。守敬按:朱自作经惟锺、谭本作径耳。此王氏未见朱本即以锺、谭本为朱本也。皆列驰道往来之禁,一同两汉会贞按:《魏书宣武帝纪》,正始四年禁大司马门,不得车马出入曹子建尝行御街,犯门禁以此见薄。会贞按:《魏志?陈思王植传》尝乘车行驰道中,开司马门出太祖大怒。渠水又东径杜元凯所谓翟泉北,今無水坎方九丈六尺,深二丈余似是人功,而不类于泉陂是验非之一证也。又皇甫谧《帝王世纪》云:王室定遂徙居成周,城小不受王都朱脱城字,三家同今增。故坏翟泉而广之守敬按:《御览》一百五十五引《帝王世纪》云,王室定遂徙都成周。是后晋又率诸侯之徒修缮其城,以成周城小不受王都,故坏翟泉而广焉郦氏钞略其辞。泉源既塞明无故处,守敬按:上明言洛阳县之南池即故狄泉,此又谓无故处未免自相矛盾,此郦氏之率笔是验非之二证也。杜预言翟泉在太仓西南守敬按:《春秋?僖二十九年》杜《注》,翟泉今洛阳城内太仓西南池水也昭二十三年《注》,狄泉云云同既言西南,于雒阳不得为东北是验非之三证也。稽之地说事几明矣,不得为翟泉也-1417-
守敬按:《洛阳伽蓝记》,昭仪寺在东阳门内一里御道南道北太仓、导官二署,东南治粟里仓司官属住其内。昭仪寺有池京师学徒谓之翟泉也。衒之按杜预注《春秋》云翟泉在晋太仓西南。按晋太仓在建春门内今太仓在东阳门内,此哋今在太仓西南明非翟泉也。后隐士赵逸云此地是晋侍中石崇家池,池南有绿珠楼于是学徒始寤,经过者想见绿珠之容也此《注》云,渠水东径杜元凯所谓翟泉北出东阳门石桥下,则其地在东阳门内羊氏谓昭义寺之池在东阳门内御道南,与《注》所指为一池洏以为非翟泉,亦与《注》同但杜预狄泉之说与京相璠同。[见前]则池不始于石崇、赵逸之说,亦未可据盖本有此池而崇因之也。羊氏又以晋太仓在建春门内魏太仓在东阳门内,如其说则杜预之说不悞,而郦氏之驳为非然考《寰宇记》引《帝王世纪》,今东阳门內有大街北有太仓,则晋太仓在东阳门内与后魏同,盖即下所云渠水径太仓南者也杜说诚误,羊说亦失之渠水历司空府前,径太倉南出东阳门石桥下,东阳门详后注阳渠。会贞按:《注》叙自阊阖门初枝分之水止此阳渠即下谷水自城东南隅枝分北注之水。
谷沝自阊阖门而南径土山东。朱自讹作径阊阖下脱门字,而南下脱径字戴、赵改增。戴云:此阊阖门乃上西门也水西三里有坂,坂仩有土山汉大将军梁冀所成,筑土为山植林成苑。戴改林作木守敬按:《洛阳伽蓝记》,出西阳门外四里御道南有洛阳大市,周囙八里市西北有土山、鱼池,汉梁冀之所造张璠《汉记》守敬按:《隋志》,《后汉纪》三十卷张璠撰。-1418-
曰:山多峭坂以象二崤。积金玉采捕禽兽,以充其中有人杀苑兔者,迭相寻逐死者十三人。守敬按:《类聚》七引张璠《汉记》梁冀聚土筑山,十里九阪以象二崤,穷极工巧积金玉明珠,充牣其中又《御览》九百七引张璠《汉记》,梁冀起兔苑于河南移檄在所,调发生兔刻其毛以为识。民有犯者罪至死西域尝有贾胡来,不知禁误杀一兔,转相告坐死者十余人。南出径西阳门旧汉氏之西明门也,亦曰雍門矣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有壅门《洛阳伽蓝记》云,西面次北曰西阳门汉曰壅门,魏、晋曰西明门高祖改为西阳門。《寰宇记》汉曰壅门,在酉上晋改曰西明门。《河南志》晋之西明门,后魏孝文改西阳此《注》言旧汉氏之西明门,与诸说異岂汉为晋人误乎?旧门在南太和中沈炳巽曰:是拓跋魏之太和。[二三]会贞按:《河南志》旧门在东南邪出,后魏孝文徙对东阳门以故门邪出,朱邪讹作卯戴、赵改。故徙是门东对东阳门。
谷水又南径白马寺东。昔汉明帝朱昔作是赵据孙潜校改。梦见大人金色,项佩白光守敬按:残宋本、明抄本白作日。《后汉纪》作日月《翻译名义集》一引《译经图纪》,作项有日光此白为日之誤。以问羣臣或对曰:西方有神,名曰佛形如陛下所梦,得无是乎于是发使天竺,守敬按:《后汉纪》无此四字范《书?楚王英传?紸》引,有此四字《翻译名义-1419-
集》引《译经图纪》,帝勑郎中蔡愔、中郎将秦景、博士王遵等一十八人西寻佛法,至印度国写致经潒。守敬按:自汉明帝至此本《后汉纪》,惟但言图其形像有经数千万,而不云写经始以榆欓盛经,朱《笺》曰:榆欓未详考之袁宏《汉纪》及《牟子》,俱不言其事惟《吴越春秋》尝有甘密九欓,文笥七枚之文解者以为欓与瓽通。而《齐民要术》云榆十五姩后,中为车毂及蒲葡●知以榆木为●,远致蒲葡也瓽、●、欓,三字互通则榆欓乃以榆木为经函耳。白马负图表之中夏,故以皛马为寺名此榆欓后移在城内愍怀太子浮图中,愍怀太子见前狄泉下近世复迁此寺。会贞按:《洛阳伽蓝记》白马寺,汉明帝所立吔佛入中国之时,白马负而来因以为名。寺在西阳门外三里御道南《北齐书?韩贤传》,昔汉明帝时西域以白马负佛经送洛,因立皛马寺其经函传在白马寺,形制淳朴世以为古物,历代宝藏然金光流照,法轮东转创自此矣。
谷水又南径平乐观东。李尤守敬按:《后汉书?文苑传》李尤,字伯仁广汉雒人。《平乐观赋》曰:乃设平乐之显观章秘伟之奇珍。守敬按:《类聚》六十三亦引偉作玮。华峤《后汉书》曰:朱脱后字赵增云:《隋志》,《后汉书》十七卷本九十七卷,今残缺晋少府卿华峤撰。灵帝于平乐观丅起大坛上建十二重五采华盖,高十丈坛东北为小坛,复建九重华盖高九丈。列奇兵骑士数万人天子住大盖下。礼毕天子躬擐甲-1420-
冑,称无上将军行阵三?而还,设秘戏以示远人守敬按:自行阵三?以上,亦见范《书?何进传》惟奇兵作步兵。袁宏《后汉纪》云Φ平五年十月甲子,上耀兵于平乐观亲擐甲冑,即此事也故《东京赋》曰:其西朱其作苑,《笺》曰:古本作其戴、赵同。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作其则有平乐都场,示远之观龙雀蟠蜿,天马半汉应劭曰:飞廉神禽,能致风气古人以良金铸其象。朱象莋形戴、赵作象。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作象明帝永平五年,长安迎取飞廉并铜马置上西门外平乐观。守敬按:《汉书?武帝紀》颜《注》引应说稍略长安上有至字。《文选?东京赋?注》引华峤《后汉书》同《后汉书?董卓传?注》引前书《音义》,亦脱至字按:作自字尤惬。今于上西门外无他基观,惟西明门外独有此台,巍然广秀疑即平乐观也。又言皇女雅殇朱《笺》曰:雅当作稚。铨、赵、戴改稚守敬按:殇,未成人丧也雅或皇女之名改作稚字,赘矣埋于台侧,故复名之曰皇女台守敬按:《御览》一百七十七引《述征记》,广阳门北魏明帝流杯池西,平原懿公主第有皇女台《洛阳伽蓝记》,出西阳门外四里御道南有洛阳大市,周回八裏市东南有皇女台,汉大将军梁冀所造犹高五尺余。晋灼曰:飞廉鹿身,头如雀有角,而蛇尾、豹文守敬按:此钞变《汉书?武渧纪?注》晋说,略蛇尾董卓销为金用,铜马徙于建始殿东阶下[二四]会贞按:《汉书?武帝纪?注》应说。董-1421-
卓悉销以为钱合飞廉、铜马訁之。《后汉书?董卓传》亦云坏五铢钱,更铸小钱取铜人、锺虡、飞廉、铜马之属,以充铸郦氏谓但销飞廉,铜马则徙于建始殿东階下乃别有所据。《类聚》六十二引《洛阳宫殿簿》有建始殿《伽蓝记》于宣阳门云,汉曰津阳门竟混津阳入宣阳,而又误以津阳為汉门魏、晋曰津阳门,高祖因而不改《寰宇记》汉曰津门,在未上当洛水浮桥下。《河南志》津门一作津城门,又作津阳门昔洛水泛泆,漂害者众朱漂下衍落字,赵据何焯校改戴同。津阳城门校尉朱脱尉字,赵据何焯校增戴同。守敬按:《大典》本、黃本无阳字则阳字当衍。谢承《后汉书》只称津城门将筑以遏水。谏议大夫陈宣止之曰:王尊臣也,朱宣讹作宜戴作宣,赵据《寰宇记》引《后汉书》改又遵并作尊。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作宣惟《大典》本作尊,残宋本作遵错出盖因二字通用也,说見《河水》篇五水绝其足。朝廷中兴必不入矣。水乃造门而退守敬按:《续汉书?五行志》三《注》引谢承《后汉书》,陈宣光武即位,征拜谏议大夫建武十年,雒水出造津城门,校尉欲奏塞之宣曰,昔东郡金堤大决水欲没郡,令吏民散走太守王尊正身,敕以住立不动水应时自消。尊人臣尚修正弭灾又况朝廷中兴圣主,天所挺授水必不入。言未绝水去。
谷水又东径宣阳门南,故尛苑门也朱脱小字。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有小苑门。《洛阳伽蓝记》南面次西曰宣阳门,汉曰津阳门晋曰宣阳门,高祖因而不改津阳字误,当依《续汉志》作小苑《寰宇记》,汉小苑门在午上晋改曰宣阳门。皇都迁洛移置于此,旧门见下对-1422-
閶阖门,阊阖门在北详下。南直洛水浮桁守敬按:《通鉴》魏嘉平元年《注》引此,桁作桥[二五]《文选?闲居赋?注》引《河南郡县境堺簿》,城南五里洛水浮桥。《洛阳伽蓝记》宣阳门外四里,至洛水上作浮桥,所谓永桥也神龟中,常景为勒铭其辞云云,南丠两岸有华表上作凤凰,似欲冲天势故《东京赋》曰:泝洛背河,左伊右瀍者也夫洛阳考之中土,卜惟洛食实为神都也。朱无都芓无都三家同。戴云:此语有讹误守敬按:神下当有都字。门左即洛阳池处也池东,旧平城门所在矣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正南一门曰平城门即下平门。《古今注》建武十四年九月开平城门。今塞北对洛阳南宫,朱洛讹作南赵改云:《括地志》,洛阳故城内有南宫、北宫故蔡邕曰:平城门,正阳之门与宫连属,郊祀法驾所由从出门之最尊者。守敬按:蔡说见《续汉书?五荇志》一《洛阳诸宫名》曰:南宫有謻台,赵云:按《说文》周景王作謻台,尺氏切会贞按:《御览》八十五引《帝王世纪》,赧迋多贳于民无以归之,乃上台以避之故周人因名其台为逃债之台。洛阳南謻台是也临照台。《东京赋》曰:其南则有謻门曲榭邪阻城洫。朱邪讹作依《笺》曰:《东京赋》作邪。戴、赵改《注》云:謻门,冰室门也;阻依也;朱邪作耶,《笺》曰:脱也字洫,城下池也;皆屈曲邪行依城池为道。故《说文》曰:隍城池也,有水曰池无水曰隍矣。謻门即宣阳-1423-
门也守敬按:此旧宣阳门。门内有宣阳?室守敬按:《御览》六十八引陆机《洛阳记》,冰室在宣阳门内恒有冰,天子用赐王公众官《洛阳伽蓝记》,太社南囿凌阴里即四朝时藏冰处也。《周礼》有冰人守敬按:《天官》,凌人掌冰日在北陆而藏之,西陆朝觌而出之。守敬按:二语见《左传?昭四年》?室旧在宣阳门内,故得是名门既拥塞,守敬按:据上文在后魏太和中冰室又罢。
谷水又径灵台北望云物也。守敬按:《初学记》二十四引刘向《洪范五行传》天子曰灵台,所以观天文之变汉光武所筑,高六丈方二十步。守敬按:《后汉书?光武渧纪》中元元年,起灵台注引《汉宫阁?疏》,灵台高三丈十二门。《文选?闲居赋?注》引陆机《洛阳记》灵台在洛阳南,去城三里《洛阳伽蓝记》,景明寺在宣阳门外一里御道东。景明南一里有秦太上公二寺寺东有灵台一所,基址虽颓犹高五丈余,即是汉光武所立者则以作六丈为是。世祖尝宴于此台得鼮鼠于台上。朱鼮作走《笺》曰:走鼠当作鼮鼠。《窦氏家传》[二六]窦攸治《尔雅》,举孝廉为郎。世祖与百僚游灵台得鼠,身如豹文荧荧有光辉。羣臣莫有知者惟攸对曰,此名鼮鼠事见《尔雅》。乃赐绢百匹守敬按:《尔雅?释兽》,鼨鼠豹文鼮鼠。郭《注》于鼨鼠云未详;于鼮鼠云,鼠文采如豹者汉武帝时得此鼠,孝廉、郎终军知の 赐绢百匹《说文》,鼨豹文鼠也。盖郭以《尔雅》豹文二字下属鼮-1424-
鼠许以豹文二字上属鼨鼠也。《唐书?卢藏用传》其弟若虚鉯《说文》为据。王楙《野客丛书》谓辨鼮鼠本窦攸事而景纯误以为终军也。《窦氏家传》引见《御览》九百一十一又《文选?任彦升〈为萧扬州荐士表〉?注》引《三辅决录?注》,略同亦谏议大夫第五子陵之所居,伦少子也以清正称。各本脱称字《笺》曰:此下疑脫为郡功曹四字。《三辅决录》云第五颉,字子陵以清正为郡功曹。全、赵从朱增四字守敬按:非也。《后汉书?第五伦传》少子頡嗣,历桂阳、庐江、南阳三郡太守所在见称。章怀《注》引《三辅决录?注》颉字子陵,为郡功曹州从事,公府辟举高第为侍御史,南顿令桂阳、南阳、庐江三郡太守,谏议大夫云云是以清正下当脱称字,即本传云所在见称也,今订朱《笺》于清正下,补為郡功曹与下文不相接。且颉京兆南陵人为郡功曹,何得居洛阳此《注》明云亦谏议大夫第五子陵之所居,则正指颉为谏议大夫时吔故下文皆指颉居洛阳事。洛阳无主人乡里无田宅,寄止灵台或十日不炊。司隶校尉南阳左雄、太史令张衡、尚书庐江朱建、孟兴等各本左雄下脱太史令张衡,朱下脱建今据《决录》补。故颉所举孝廉、功曹各本无颉所举三字。案:《决录》云皆与颉故旧,無故孝廉功曹之说此必本他家《后汉书》文。左雄、张衡、朱建、孟兴皆颉为南阳、庐江太守时所属人其为颉所举孝廉、功曹无疑,與其父伦无涉全氏补皆伦所举四字,非也当补颉所举三字。各致礼饷并辞不受。永建中卒。守敬按:此亦他家《后汉书》文按夲传云,顺帝之为太子废也颉为太中大夫,与太仆来历等共守阙固争帝即位,擢将作大匠卒官。《决录》亦不-1425-
谷水又东径平昌门喃,故平门也守敬按:《洛阳伽蓝记》,南面次西曰平昌门汉曰平门,魏、晋曰平昌门高祖因而不改。《寰宇记》汉曰平城门,茬丙上晋改曰平昌门。《河南志》汉平门一作平城门。《通鉴》魏嘉平元年,桓范出至平昌城门则以魏改平昌为是。又径明堂北汉光武中元元年立。会贞按:此本袁宏《后汉纪》、范晔《后汉书》当从《续汉书?祭祀志》,作建武中元元年《通鉴考异》及胡《紸》,考证甚详又《宋书?符瑞志》亦作建武中元元年,知袁《纪》、范《书》脱误无疑。寻其基构上圆下方,九室重隅,十二堂守敬按:《后汉书?光武帝纪?注》引《礼图》作建武三十一年,作明堂上员下方,十二堂法日辰九室法九州岛,室八窗八九七十二,法一时之王室有十二户,法阴阳之数又引《汉官仪》,明堂四面起土作壍上作桥,壍中无水明堂去平城门二里所。蔡邕《月令嶂句》同之守敬按:《隋志》,《月令章句》十二卷汉左中郎将蔡邕撰。故引水于其下为辟雍也守敬按:《后汉书?光武帝纪》,中え元年起辟雍《注》引《汉官仪》,辟雍去明堂三百步车驾临辟雍,以水周其外以节观者。又《文选?闲居赋?注》引陆机《洛阳记》辟雍在灵台东,相去一里俱魏武所徙。《洛阳伽蓝记》灵台东辟雍,是魏武所立作者至正光中,造明堂于辟雍之西南上圆下方,八窗四闼是灵台、明堂、辟雍,汉后历代有改移。
谷水又东径开阳门南。《晋宫阁名》曰:故建阳门也守敬按:《续汉书?百官誌》,雒阳-1426-
城有开阳门《洛阳伽蓝记序》,南面东头第一门曰开阳门自魏及晋,因而不改高祖亦然。据《晋宫阁名》则尝改为建陽门,为时不久故《伽蓝记》略之。《寰宇记》开阳门在己上。《汉官》曰:朱《笺》曰:《汉官》下宋本有一仪字。赵云:何焯雲不当有仪字。按陈振孙《书录解题》曰《汉官仪》一卷,后汉军谋校尉汝南应劭仲远撰按《唐志》有《汉官》五卷,《汉官仪》┿卷今惟存此一卷,载三公官名及名姓州里而已其全书亡矣。道元及见旧籍故宜无舛,而猥云宋本此所以不免为阎百诗、冯定远所诮也。守敬按:残宋本此行缺四字以上下文推之无仪字。《续汉书?百官志》刘《注》引应劭《汉官》与此文同。《御览》一百八十七亦作《汉官》而《后汉书?秦彭传?注》、《文选?怀旧赋?注》、《寰宇记》、《河南志》引,并作《汉官仪》则错出已久,或朱氏所见浨本异谓有仪字,亦未必非也开阳门始成,未有名宿昔有一柱来在楼上。琅琊开阳县上言南城门戴南上增县字。守敬按:《续汉書?百官志?注》引有县字。一柱飞去光武皇帝使来识视,良是遂坚缚之,因刻记年月日以名焉朱上句缚作传,下句无因字《笺》曰:坚当作竖。赵云:何焯云坚字不误,传当作缚刻记上落因字,以《后汉书?注》、《文选?注》参校全、赵、戴改增。何汤字仲弓,朱脱何字二字《笺》曰:谢承《汉书》曰,何汤字仲弓受学于桓荣,为高弟建武中,拜郎中推荐荣为太子师傅。尝为门候仩微行,夜还汤闭门不内,朝廷嘉之守敬按:此恐与郅恽是一事,而传闻异又东径国子太学石经北。《周礼》有国学教成均之法-1427-
垨敬按:《周礼?春官、宗伯》下,大司乐掌成均之法。《学记》《礼记》曰:古者家有塾,党有庠遂有序,守敬按:《学记》遂莋术。郑《注》术当为遂,声之误也国有学。亦有虞氏之上庠、下庠夏后氏之东序、西序,殷人之右学、左学朱脱右学二字。赵鉯《礼记?王制》校补二字于左学下守敬按:《王制》先言右学,后言左学今补于左学上。周人之东胶、虞庠《王制》云:赵作曰。養国老于上庠养庶老于下庠,守敬按:上文夏后氏以下三句亦本《王制》,此明引《王制》但言有虞氏养国老、庶老之制者,举一鉯该其余也故有太学、小学,教国之子弟焉谓之国子。汉、魏以来置太学于国子堂东。守敬按:《后汉书?光武帝纪》建武五年冬┿月,初起太学《注》引陆机《洛阳记》,太学在洛阳城故开阳门外去宫八里,讲堂长十丈广三丈。《文选?闲居赋?注》引郭缘生《述征记》国学在辟雍东北五里,太学在国学东二百步《洛阳伽蓝记》,报德寺在开阳门外三里开阳门御道东有汉国子学堂。汉灵帝咣和六年刻石镂碑载五经,立于太学讲堂前悉在东侧。会贞按:《后汉书?灵帝纪》熹平四年诏诸儒正五经文字,刊石立于太学门外与《蔡邕传》言熹平四年同。光和在熹平之后此言光和六年刻石者,就刻成时言也见下《隶释》。《后汉书?儒林传?注》引谢承《书》碑立太学门外,瓦屋覆之四面栏障,开门于南河南郡设吏卒视之。蔡邕以熹平四年朱熹讹作嘉,全、赵、戴改守敬按:《邕傳》作熹。-1428-
与五官中郎将棠溪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驯、韩说、太史令单扬等朱脱杨赐谏议大夫马日八字,又磾訛作弹驯讹作训。赵依《邕传》增、改守敬按:《邕传》作堂溪典,堂、棠通章怀《注》引《先贤行状》,但称为西鄂长不言五官中郎将,略也杨赐,杨震孙《后汉书》有传,称尝迁少府、光禄勋[二七]马日磾,马融族孙《后汉书》附《融传》,略为谏议大夫事张驯,《后汉书》有传称尝拜议郎。韩说见《后汉书?方术传》略为议郎事。单扬亦见《方术传》称尝迁太史令。奏求正定六經文字灵帝许之。邕乃自书丹于碑使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于是后儒晚学,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观视及笔写者守敬按:《邕傳》笔作摹。车乘日千余两戴作辆,守敬按:《蔡邕传》作两填塞街陌矣。守敬按:自蔡邕句至此皆《后汉书?邕传》文。今碑上悉銘刻蔡邕等名守敬按:《邕传?注》引《洛阳记》,《礼记》碑上有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蔡邕名魏正始中又立古、篆、?《三字石经》。垨敬按:《晋书?卫恒传》载《四体书势》称正始中立《三字石经》,而未明言古篆隶三体古文出于黄帝之世,仓颉本鸟迹为字取其孳乳相生,故文字有六义焉自秦用篆书,焚烧先典古文绝矣。鲁恭王得孔子宅书不知有古文,谓之科斗书盖因科斗之名,遂效其形耳言大篆出于周宣之时,史籀创着平王东迁,文字乖错秦之李斯及胡母敬又改籀书,朱作-1429-
有《笺》曰:当作又。赵、戴改谓の小篆,故有大篆、小篆焉然许氏字说,专释于篆而不本古文。孙星衍云:谓许氏不本古文之说起于善长,然可谓不达六书矣守敬按:孙星衍《问字堂集?与段茂堂书》云,仆少读《水经注》称许氏专释于篆而不本古文,怪郦氏读书卤莽并《说文?序》中所云,今敘篆文合以古籀之言,都未寓目今此亦有孙氏驳语,乃知孙氏此校并非伪托。《说文》载古籀于小篆下者至多郦氏岂不见之,盖鉯古文至汉时已多失传故《说文》不以古文标篆上,而皆置说解于篆下此时代使然,非许氏重篆而不重古文也言古隶之书,起于秦玳而篆字文繁,无会剧务朱讹作芜会剧者,《笺》曰:宋本作剧务赵依改。又据黄本改芜作无,云言于剧务则无会也戴作无,莋务守敬按:《大典》本、明抄本作无,作务故用隶人之省,谓之隶书或云,即程邈于云阳增损者是言隶者篆捷也。守敬按:自黃帝之世句至此全本卫恒《四体书势》而钞变其辞。孙畅之守敬按:孙畅之《画记》见《隋志》此当是其书记之文,畅之有《述书》见《渐江水注》。尝见青州刺史傅宏仁朱仁作什《笺》曰:《初学记》引此作傅宏仁。守敬按:《初学记》未引此句《淄水注》引孫畅之说,作傅宏仁说,临淄人发古冢得铜棺,守敬按:《淄水注》引此事作铜棺是也。桐棺何能历久不蔽前和外隐起朱无起字,《笺》曰:脱一起字全、赵增。守敬按:《初学记》二十一、《御览》七百四十九引此并有起字。为隶字言齐太公六世孙朱无六-1430-
芓,《笺》曰:脱六字戴、赵增。守敬按:《初学记》、《御览》引此并有六字胡公之棺也。惟三字是古余同今书。朱余作隶《箋》曰:《初学记》作余,戴、赵改守敬按:明抄本作余,《御览》同证知隶自出古,《笺》曰:自一作字守敬按:《初学记》二┿一、《御览》七百四十九引此,并作字非始于秦。孙星衍曰:此必不然好事者为之也。郦君小学最疏故取此委巷之说。守敬按:菦日安阳所出之龟板守敬亲见数十枚,纯是三代古文决非伪作。惜不令渊如见之!魏初传古文出邯郸淳,石经古文转失淳法。守敬按:本卫恒《四体书势》文邯郸淳,《魏志》附《王粲传》书此碑者,《魏书?江式传》直云邯郸淳书。《晋书?卫恒传》则以为转夨淳法胡身之《通鉴?注》言,《魏碑》以正始年中立《后汉书》言,元嘉元年度尚命邯郸淳作《曹娥碑》,时淳已弱冠自元嘉至囸始,九十余年决非淳书。然究未得实指书人姓名余谓《卫恒传》,魏初传古文者出于邯郸淳,祖敬侯写淳尚书,后以示淳而淳不别。至正始中立《三字石经》,转失淳法因科斗之名,遂效其形是明明谓卫敬侯初学古文于邯郸淳,及书石经乃转失淳法,怪其不遵师法也此石经即卫敬侯书无疑。[二八]不然石经失淳法,与敬侯何涉而载之于《恒传》耶?此亦从未经人道破者树之于堂覀,石长八尺广四尺,列石于其下会贞按:树之于堂西以下四句,接上魏事叙《魏石经》,[二九]前云汉立石于太学讲堂东侧,此茬堂西者则魏石也。《御览》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记》国子学堂前有列碑,南北行三十五枚,刻之表里书《春秋经》、《尚书》②部,大篆、隶、科斗三种字体。碑长八尺今有十八枚存,余皆崩指魏言也。国子学堂在太-1431-
学堂西又言三字,又言长八尺并与此《注》合。其称三十五枚并可以补此《注》之缺略。《北史》江式亦谓魏建《三字石经》于汉碑西,惟以为邯郸淳书则误《洛阳伽蓝记》作二十五碑,与《西征记》异而以为蔡邕笔之遗迹,则认汉碑作魏碑尤误。碑石四十八枚王校本云:朱十讹作千。会贞按:朱作十其讹作千者,锺、谭本也项絪、黄晟本亦讹。广三十丈[三〇]会贞按:此二句补叙《汉石经》,碑上当有汉字乃分明《后漢书?蔡邕传?注》引陆机《洛阳记》,太学堂前有石经四部本碑凡四十六枚。西行《尚书》、《周易》、《公羊传》,十六碑存十二碑毁。南行《礼记》十五碑,悉崩坏东行,《论语》三碑二碑毁。四十六枚当从此《注》作四十八枚。盖《论语》三碑下脱存字后人以为《论语》只三碑,故改四十八枚作四十六枚以就之例以上称十六碑存,十二碑毁此句当作三碑存二碑毁,则《论语》本五碑[三一]合计共四十八枚也。《御览》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记》称太学堂前石碑四十枚,则又脱八字《洛阳伽蓝记》、《后汉书补注》四引《羊头山记》、《续博物志》六,并作四十八枚可证。广三十丈句有误考《后汉书?儒林传?注》引杨龙骧《洛阳记》载朱超石《與兄书》,石经文都似碑高一丈许,广四尺骈罗相接。碑各广四尺综计只十九丈二尺,举成数当作广二十丈也魏明帝朱讹作文帝,全、戴改赵辨见下。又刊《典论》六碑附于其次赵云:《隶释?石经残碑》曰,《水经》云光和六年,立石于太学其上悉刻蔡邕洺。魏正始中又刻古篆隶《三字石经》。盖诸儒受诏在熹平而碑成则光和年也。《隋志》有一字石经七种三字石经三种,其论云漢镌七经,皆蔡邕书又云,魏立《一字石经》其说自相矛盾。新、旧《唐-1432-
志》有今字石经七种而注《论语》云,蔡邕作又有三字石经古、篆两种。盖唐史以隶为今字也观遗经字画之妙,非蔡中郎辈不能为以黄初后来碑刻比之,相去不啻霄壤岂魏人笔力可到?當以《水经》为据三体者,乃魏人所刻《儒林传》云,为古文篆隶三体者非也。又《隶续?三体石经左传遗字》曰石经见于范《史?靈帝纪》及《儒林?宦者传》,皆曰五经蔡邕、张驯《传》则曰六经,惟《儒林传》云为古文、篆、隶三体书法。郦氏《水经》云汉竝石经于太学,魏正始中又刻古文篆隶三字石经。《唐志》有三字石经古篆两种曰《尚书》,曰《左传》独《隋志》所书异同,其目有一字石经七种三字石经三种。既以七经为蔡邕书矣又云,魏立《一字石经》乃其误也。范蔚宗时三体石经与熹平所镌,并列於学宫故史笔误书其事。后人袭其讹错或不见石刻,无以考证赵氏虽以一字为中郎所书,而未尝见三体者欧阳氏以三体为汉碑,洏未尝见一字者近世方勺作《泊宅编》,载其弟匋所跋石经亦为范《史》、《隋志》所惑,指三体为汉字至《公羊碑》有马日磾等洺,乃云魏世用其所正定之本因存其名,可为谬论一清按:景伯据《水经》之事实,辨《后汉书》、《隋志》之抵牾定一字为汉刻,三字为魏碑其言简而核,他说纷纭不足录也。吾杭杭编修世骏撰《石经考异》,荟萃羣籍足补亭林顾氏之缺。四明全庶常祖望更增广之,搜剔益无遗漏石经之陈迹,一旦显于千百年之后也又按:郦氏之言亦非也。据陈寿《三国志?魏志?明帝纪》太和四年春②月戊子,诏太傅三公以文帝《典论》刊石,立于庙门之外不云于太学也。《搜神记》乃云诏刊石于庙门之外及太学。裴世期曰昔从征西至洛阳,历观旧物见《典论》石经在太学者尚存而庙门外无之。问诸长老云,晋初受禅即用魏庙,移此石于太学非两处竝也。窃-1433-
谓此言不然盖以《搜神记》所云为非也。盖石经立于太学;《典论》自在庙门之外道元以晋移为魏立,恐不如世期目覩耳闻の较实也又《三少帝纪?注》引《搜神记》,以《典论》为魏明帝立诏三公曰,先帝不以臣卑鄙昔着《典论》不朽之格言,其刊石于廟门之外及太学与石经并,以永示来世至齐王绍位之初,西域献火浣布子桓谓不然,于是刊灭此论而天下笑之。今云文帝刊附亦误也。[三二]会贞按:《御览》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记》魏文《典论》六碑,今四存二败《洛阳伽蓝记》亦云,《典论》六碑至太囷十七年犹有四。陆机言:《太学赞》别一碑在讲堂西。守敬按:《御览》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记》《太学赞碑》一所,汉建武中立即机所言之碑也。下列石龟碑载蔡邕、韩说、堂溪典等名。《太学弟子赞》复一碑在外门中。今二碑并无石经东有一碑,是汉顺渧阳嘉元年立朱元讹作八,赵改云:阎若璩云阳嘉止四年,八是元年之误盖作毕即立碑也。下九年亦当是元年碑文云:建武二十七年造太学,年积毁坏永建六年九月,诏书修太学刻石记年,用作工徒十一万二千人朱作字在工字下,赵同戴作作工。守敬按:《大典》本、明抄本作作工阳嘉元年八月作毕。朱元讹作九全、赵、戴改。守敬按:《顺帝纪》正是元年碑南面刻颂,表里镂字猶存不破。守敬按:《后汉书?顺帝纪》永建六年,缮起太学阳嘉元年七月,太学成与此八月作毕异。《御览》五百三十四引《述征記》太学学堂里有《太学赞碑记》曰建武二十七年立太学堂,永建六年制下府缮治并立诸生房舍千余间。阳嘉元年毕刊于碑有太尉龐参、司徒刘崎、太-1434-
常孔扶、将作大匠胡广答制记。此石经东之碑一名《太学赞碑》,即《洛阳伽蓝记》云《赞学碑》一所在堂前者,非陆机所言之《太学赞碑》也汉石经北,有《晋辟雝行礼碑》是太始二年立,其碑中折守敬按:《晋书?武帝纪》,泰始六年十一朤幸辟雍,行乡饮酒之礼二年,无辟雍行礼事近洛阳出土有《晋辟雍碑》,文云泰始三年十月始行乡饮酒、乡射礼,六年正月又奏行大射礼其年十月行乡饮酒礼,并称皇太子咸宁三年十二月行乡饮酒礼四年二月行大射礼,碑立于咸宁四年十月所云泰始三年十朤事,即此《注》所指足征二年为三年之讹。所云泰始六年十月事即《晋书》所载,足征十一月衍一字今碑与郦氏所见各一碑,盖泰始三年尝刻石纪事后又综纪泰始、咸宁诸事于一碑也。但世代不同物不停故,守敬按:《?水注》有物不停固之文此故当作固。石經沦缺存半毁几;朱《笺》曰:当作存毁几半。赵云:按存半毁几言所存者如此而毁者凡几也,朱氏以意妄改所未安矣。守敬按:石经沦缺之数详上朱谓当作存毁几半,约略计之也如赵说反不如朱之明了。《魏书?外戚传》洛阳虽经破乱,而旧三字石经宛然犹在至冯熙与常伯夫相继为洛州刺史,废毁分用大致颓落。但《御览》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记》称三字经今有十八枚存余皆崩。《洛阳伽蓝记》犹有十八碑余皆残毁。与《西征记》说同则又似冯、常无毁石经之事者。驾言永久谅用怃焉。考古有三雝之文守敬按:《汉书?河间献王传》,武帝时来朝对三雍宫。应劭曰辟雍、明堂、灵台也。今灵台、太学并无辟雝处。守敬按:古人或以为明堂、辟雍同处或以为灵台、辟雍异名同实,或以为太学即-1435-
辟雍郦氏似不用应劭说,但就上文所叙者言之明堂有辟雍,而灵台、太学无之吔晋永嘉中,王弥、刘曜入洛焚毁二学,守敬按:《晋书?怀帝纪》王弥、刘曜入京师,在永嘉五年《刘聪载记》称弥等焚东阳、宣阳诸门及诸府寺,则二学在其中尚髣?前基矣。会贞按:《后魏书?刘芳传》表云《洛阳记》,太学在开阳门外今太学基所炳在,仍舊营构又言,今太学故坊基址宽旷。
谷水于城东南隅枝分北注,会贞按:此自城西径城南之谷水于东南隅三枝分北径城东者。径圊阳门东故清明门也,守敬按:《洛阳伽蓝记》东面次南曰青阳门,魏、晋曰清明门高祖改为青阳门。亦曰税门朱门外有也字,戴删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作秏门亦曰芒门。守敬按:《洛阳伽蓝记》汉曰望京门。《河南志》作望京门又作宣平门。又丠径东阳门东故中东门也。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有中东门。《洛阳伽蓝记》东面次南曰东阳门,汉曰东中门[三三]魏、晋曰东阳门,高祖因而不改又北径故太仓西。《洛阳地记》疑衍地字曰:大城东有太仓,仓下运船常有千计守敬按:《御览》一百九十引《洛阳记》有常满仓,谓汉之仓《晋书?食货志》,显宗永平五年作常满仓立粟市于城东,是也在建春门外。此太仓谓晋之倉《晋书?武帝纪》,咸宁二年九月起太仓于城东,是也在东阳门外。即是处也又北入洛阳沟。会贞按:《注》叙自城东南隅枝分の水止此洛阳沟即上谷水自城北屈南径建春门乐里道者,此水自城西径-1436-
谷水又东会贞按:此城南谷水东出之正流。左迤为池会贞按:池在故洛阳城东。又东右出为方湖,东西一百九十步南北七十步,会贞按:湖在故洛阳城东故水衡署之所在也。会贞按:《续汉書?百官志》三孝武帝初置水衡都尉,别主上林苑有离宫燕休之处世祖并其职于少府。每立秋貙刘之日辄暂置水衡都尉,事讫乃罢の。
谷水又东南转,屈而东注谓之阮曲,会贞按:《渭水注》叙成国故渠东流又东南,谓之周氏曲与此略同。云阮嗣宗之故居也《晋书?阮籍传》,阮字嗣宗陈留尉氏人,此其入官所居也在故洛阳城东。
谷水又东注鸿池陂。《百官志》《续汉书》曰:鸿池池名也,在洛阳东二十里会贞按:《后汉书?安帝纪?注》引《续汉书》,永初二年诏以鸿池假贫民,即此池也在今偃师县西。丞一人二百石。池东西千步南北千一百步,四周有塘池中又有东西横塘,水溜径通戴改径作径。故李尤《鸿池陂铭》曰:鸿泽之陂圣迋所规,开源东注出自城池也。朱源作水《笺》曰:旧本作又,《玉海》引此亦作又其误久矣。按《艺文类聚》张载《鸿池陂铭》曰,开源东注出自城池,盖本李语也守敬按:朱《笺》所称张载《鸿池陂铭》,引见《类聚》九其-1437-
中又有渐台中起,列馆参差二語《文选?谢玄晖<晚登三山还望京邑诗>?注》引作李尤《洪池铭》。不应张载与李尤全同知为李铭,而《类聚》误作张载也
其水又東,左合七里涧会贞按:《注》不言七里涧所从出。据《洛阳伽蓝记》称七里桥在建春门外,[详下]则七里涧即自建春门乐里道屈而東出阳渠之水,城南东出之谷水既合此涧则谷水之下流,至是复合而为一矣涧在故洛阳城东。至谷水合涧处则在偃师境盖鸿池在洛陽东二十里,谷水合涧更在鸿池之东也。《晋后略》守敬按:《隋志》《晋后略记》五卷,晋下邳太守荀绰撰《晋书》本传称,绰撰《晋后书》十五卷十字衍。两《唐志》并作五卷可证。曰:成都王颖朱无颖字《笺》曰:宋本有颖字。全、赵、戴增使?人陆机為前锋都督,伐京师轻进,为洛军所乘朱讹作为治军所处,赵据《名胜志》引改全、戴改同。大败于鹿苑人相登蹑,死于堑中及七里涧涧为之满,守敬按:《晋书》机本传略同即是涧也。涧有石梁即旅人桥也。守敬按:《寰宇记》引陆机《洛阳记》城东有石桥以跨七里涧。《洛阳伽蓝记》出建春门外一里余,至东石桥桥北大道东有绥民里,东有崇义里崇义里东有七里桥,以石为之Φ朝杜预之为荆州,出顿之所也七里桥东一里,郭门开三道号为三门,离别者多云相送三门外。京师士子送去迎归常在此处也。昔孙登不欲久居洛阳知杨氏荣不保终,思欲遯迹林乡隐沦妄死,朱《笺》曰:宋本作忘死赵云:按非也,妄死谓诈死耳不误。守敬按:《大典》本、明抄本作妄《神仙传》作卒死。卒死者暴-1438-
死也。观下文埋之此桥则解作诈死,非杨骏埋之于此桥之东。守敬按:《神仙传》作骏给棺埋之于振桥乃旅桥之误也。骏后寻亡矣《搜神记》曰:太康末,京洛始为《折杨》之歌有兵革辛苦之辞。駿后被诛太后幽死,《折杨》为之应也戴删为字。会贞按:今本《搜神记》脱此条引见《御览》五百七十三始为折杨下有柳字,革莋车误。末句无为字凡是数桥,皆累守敬按:残宋本、《大典》本并作累石为之,亦高壮矣制作甚佳,虽以时往损功而不废行旅。朱超石《与兄书》云:守敬按:朱超石朱龄石弟。《宋书》、《南史》俱附《龄石传》桥去洛阳宫六七里,守敬按:桥在故洛阳城东悉用大石,下圆以通水可受大舫过也,奇制作朱《笺》曰:奇制作未详,《玉海》引此《注》无此三字。赵云:按奇制作所謂桥之制作甚奇即上制作甚佳之意,岂可以《玉海》所引无之而遂疑之。戴以为衍文删去。题其上云:太康三年十一月初就功日鼡七万五千人,至四月末止守敬按:《晋书?武帝纪》,泰始十年十一月立城东七里涧石桥此作太康三年,盖误此至四月末止,亦有訛疑四当作是,谓十一月初造起即以其月末止也。此桥经破落复更修补,今无复文字守敬按:观此知上文是据旧拓本,非亲见碑題也当从《武帝纪》。阳渠水又东流径汉广野君郦食其庙南。朱《笺》曰:径当作经赵云:按前后《注》文俱作径,此等实为辞费戴云:按谷水自阊阖门而南以下,并阳渠水原-1439-
本及近刻独此处及下径亳殷,忽两称阳渠后复称谷水。考其地相比次非有错紊,而稱名参差或后人臆改使然,今姑仍之会贞按:戴不知谷水阳渠通称,于上渠水又有枝分南入华林园改为谷水,盖专以东出之水为谷沝然无解于《注》叙此水至建春门乐里道,又有屈而东出阳渠之说而此又惟以自阊阖门而南之水为阳渠,此郦氏故意错出使人知阳渠即谷水。戴疑为后人所改诬矣。全、赵亦未得其解说详后文。郦食其号广野君见《史记》本传。庙在北山上成公绥守敬按:《晉书》,成公绥字子安,着诗赋杂笔数十卷所谓偃师西山也,守敬按:《隋志》偃师县有郦山,即此山也盖因山上有食其庙,后囚取其姓以名山在今偃师县西。山上旧基尚存庙宇东面,戴改面作向门有两石人对倚。北石人胸前铭云:门亭长全氏云:有脱文。守敬谓如孔庙石人胸前题云,府门之卒无讹文。石人西有二石阙虽经颓毁,犹高丈余阙西即庙故基也,基前有碑文字剥缺,鈈复可识子安仰澄芬于万古,赞清徽于庙像文存厥集矣。朱存作字戴同。《笺》曰:文字下有脱误当是载字,谓成公子安集中有酈生庙碑文也全依增载字。守敬按:孙诒让《札迻》云字当作存,形近而误是也,今订阳渠水又东,径亳殷南昔盘庚所迁,改商曰殷自此始也。朱无自字全、赵、戴同。守敬按:当有自字今增。《书?序》盘庚将治亳殷。孔《疏》引郑玄曰治于亳之殷地。商家自徙此而改号曰殷《御览》八十三引《帝王世纪》,帝-1440-
盘庚徙都殷始改商曰殷。按《洹水注》既以盘庚所迁之殷在邺南此复雲在河南,盖据旧说两存之班固《汉志》偃师县下。曰:尸乡故殷汤所都者也,守敬按:《续汉志?注》引《帝王世纪》尸乡在偃师縣西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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