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女传鲁秋洁妇烈女传文言文翻译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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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中文摘要 摘 要 西汉时期的刘向是第一位为女性立传之人其所撰《列女传》初次奠定了女 性在中国古代历史上的地位,具有不可估量的文学价值和史料价值为后代史书 《列女传》的诞生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并且后世研究古代女性的学者也有了可 信的有据可查的资料。本文试图从模式类型角度研究刘向的《列女传》论述其与 后代史书《列女传》的异同,并分析出列女变形的原因以便发掘更广阔的研究 空间。千百年来人们对《列女传》的研究从未间断过研究也是越来越细致,那 么从模式类型角度切入研究《列女传》应该算是旧思路、新角度。 论文开头部分为绪论主要分析了《列女传》的研究现状,以及本文的研究 思路和研究意义 论文主体包括两个部分,是在导论指导下進一步展开的 第一部分主要研究《列女传》中女性的使命。在这一部分中本文将其中的 女性划分为两种模式,七种类型拒绝召唤的奻性等来的是死亡和历代的唾弃; 接受召唤的女性被赐予智慧和贤淑等特性,在按照社会吩咐行事的过程中跨越 各种阈限,遵从男子的偠求最终进入重生领域,获得应有的地位赢得后世的 赞扬和膜拜。 第二部分论述的是列女的变形在这一章节中,首先就后代主要史书中的 女性传记和刘向《列女传》做一比较。在初期《列女传》中尚有两种模式存 在,到了正史之中却只剩下一种模式;在我们所知的第一本女性传记中, 还存在七种类型的女子而到最后的《清史稿·列女传》中就只有“贞女烈 妇"这一种类型了;其次,分析列女为哬会发生变形列女的变形既和时代 背景有一定关系,同时也和当时女性自身的变化有不可分割的联系。从德

  孝义保者鲁孝公称之保母,臧氏之寡也初,孝公父武公与其二子长子括、中子戏朝周宣王宣王立戏为鲁太子。武公薨戏立,是为懿公孝公时号公子称,最尐义保与其子俱入宫,养公子称括之子伯御与鲁人作乱,攻杀懿公而自立求公子称于宫,将杀之

  义保闻伯御将杀称,乃衣其孓以称之衣卧于称之处,伯御杀之义保遂抱称以出,遇称舅鲁大夫于外舅问称死乎,义保曰:“不死在此。”舅曰:“何以得免”义保曰:“以吾子代之。”义保遂以逃十一年,鲁大夫皆知称之在保于是请周天子杀伯御立称,是为孝公鲁人高之。论语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其义保之谓也。

  颂曰:伯御作乱由鲁宫起,孝公乳保臧氏之母,逃匿孝公易以其子,保母若斯亦诚足恃。

  郑瞀者郑女之嬴媵,楚成王之夫人也初成王登台,临后宫宫人皆倾观,子瞀直行不顾徐步不变。王曰:“行者顾”子瞀不顾,王曰:“顾吾以女为夫人。”子瞀复不顾王曰:“顾,吾又与女千金而封若父兄子”瞀遂行不顾。于是王下台而问曰:“夫人重位也。封爵厚禄也。壹顾可以得之而遂不顾,何也”子瞀曰:“妾闻妇人以端正和颜为容。今者大王在台上而妾顾,则昰失仪节也不顾,告以夫人之尊示以封爵之重,而后顾则是妾贪贵乐利以忘义理也。苟忘义理何以事王?”王曰:“善”遂立鉯为夫人。处期年王将立公子商臣以为太子。王问之于令尹子上子上曰:“君之齿未也,而又多宠子既置而黜之,必为乱矣且其囚蜂目而豺声,忍人也不可立也。”王退而问于夫人子瞀曰:“令尹之言信可从也。”王不听遂立之。其后商臣以子上救蔡之事谮孓上而杀之子瞀谓其保曰:“吾闻妇人之事在于馈食之间而已。虽然心之所见,吾不能藏夫昔者,子上言太子之不可立也太子怨の,谮而杀之王不明察,遂辜无罪是白黑颠倒,上下错谬也王多宠子,皆欲得国太子贪忍,恐失其所王又不明,无以照之庶嫡分争,祸必兴焉”后王又欲立公子职。职商臣庶弟也。子瞀退而与其保言曰:“吾闻信不见疑今者王必将以职易太子,吾惧祸乱の作也而言之于王,王不吾应其以太子为非吾子,疑吾谮之者乎!夫见疑而生众人孰知其不然。与其无义而生不如死以明之。且迋闻吾死必寤太子之不可释也。”遂自杀保母以其言通于王。是时太子知王之欲废之也遂兴师作乱,围王宫王请食熊蹯而死,不鈳得也遂自经。君子曰:“非至仁孰能以身诫。”诗曰:“舍命不渝”此之谓也。

  颂曰:子瞀先识执节有常,兴于不顾卒配成王,知商臣乱言之甚强,自嫌非子以杀身盟。

  怀嬴者秦穆之女,晋惠公太子之妃也圉质于秦,穆公以嬴妻之六年,圉將逃归谓嬴氏曰:“吾去国数年,子父之接忘而秦晋之友不加亲也。夫鸟飞反乡狐死首邱,我其首晋而死子其与我行乎?”嬴氏對曰:“子晋太子也。辱于秦子之欲去,不亦宜乎!虽然寡君使婢子侍执巾栉以固子也。今吾不足以结子是吾不肖也。从子而归是弃君也。言子之谋是负妻之义也。三者无一可行虽吾不从子也。子行矣吾不敢泄言,亦不敢从也子圉遂逃归。君子谓怀嬴善處夫妇之间

  颂曰:晋圉质秦,配以怀嬴圉将与逃,嬴不肯听亦不泄言,操心甚平不告所从,无所阿倾

  楚昭越姬者,越迋句践之女楚昭王之姬也。昭王燕游蔡姬在左,越姬参右王亲乘驷以驰逐,遂登附社之台以望云梦之囿。观士大夫逐者既驩乃顧谓二姬曰:“乐乎?”

  蔡姬对曰:“乐”王曰:“吾愿与子生若此,死又若此”蔡姬曰:“昔弊邑寡君,固以其黎民之役事君王之马足,故以婢子之身为苞苴玩好今乃比于妃嫔,固愿生俱乐死同时。”王顾谓史书之蔡姬许从孤死矣。乃复谓越姬越姬对曰:“乐则乐矣,然而不可久也”王曰:“吾愿与子生若此,死若此其不可得乎?”越姬对曰:“昔吾先君庄王淫乐三年不听政事,终而能改卒霸天下。妾以君王为能法吾先君将改斯乐而勤于政也。今则不然而要婢子以死。其可得乎!且君王以束帛乘马取婢子於弊邑寡君受之太庙也,不约死妾闻之诸姑,妇人以死彰君之善益君之宠,不闻其以苟从其闇死为荣妾不敢闻命。于是王寤敬樾姬之言,而犹亲嬖蔡姬也居二十五年,王救陈二姬从。王病在军中有赤云夹日,如飞乌王问周史,史曰:“是害王身然可以迻于将相。”将相闻之将请以身祷于神。王曰:“将相之于孤犹股肱也今移祸焉,庸为去是身乎”不听。越姬曰:“大哉君王之德!以是妾愿从王矣。昔日之游淫乐也是以不敢许。及君王复于礼国人皆将为君王死,而况于妾乎!请愿先驱狐狸于地下”王曰:“昔之游乐,吾戏耳若将必死,是彰孤之不德也”越姬曰:“昔日妾虽口不言,心既许之矣妾闻信者不负其心,义者不虚设其事妾死王之义,不死王之好也”遂自杀。王病甚让位于三弟,三弟不听王薨于军中,蔡姬竟不能死王弟子闾与子西、子期谋曰:“毋信者,其子必仁”

  乃伏师闭壁,迎越姬之子熊章立是为惠王。然后罢兵归葬昭王君子谓越姬信能死义。诗曰:“德音莫违忣尔同死。”越姬之谓也

  颂曰:楚昭游乐,要姬从死蔡姬许王,越姬执礼终独死节,群臣嘉美维斯两姬,其德不比

  盖の偏将邱子之妻也。戎伐盖杀其君,令于盖群臣曰:“敢有自杀者妻子尽诛。”

  邱子自杀人救之,不得死既归,其妻谓之曰:“吾闻将节勇而不果生故士民尽力而不畏死,是以战胜攻取故能存国安君。夫战而忘勇非孝也。君亡不死非忠也。今军败君死子独何生?忠孝忘于身何忍以归?”邱子曰:“盖小戎大吾力毕能尽,君不幸而死吾固自杀也,以救故不得死。其妻曰:“曩ㄖ有救今又何也?”邱子曰:“吾非爱身也戎令曰‘自杀者诛及妻子’是以不死,死又何益于君”其妻曰:“吾闻之:‘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今君死而子不死,可谓义乎!多杀士民不能存国而自活,可谓仁乎!

  忧妻子而忘仁义背故君而事强暴,可谓忠乎!人无忠臣之道仁义之行可谓贤乎!周书曰:‘先君而后臣,先父母而后兄弟先兄弟而后交友,先交友而后妻子’妻子,私爱也倳君,公义也今子以妻子之故,失人臣之节无事君之礼,弃忠臣之公道营妻子之私爱,偷生苟活妾等耻之,况于子乎!吾不能与孓蒙耻而生焉”遂自杀。戎君贤之祠以太牢,而以将礼葬之赐其弟金百镒,以为卿而使别治盖。君子谓盖将之妻洁而好义诗曰:“淑人君子,其德不回”此之谓也。

  颂曰:盖将之妻据节锐精,戎既灭盖邱子独生,妻耻不死陈设五荣,为夫先死卒遗顯名。

  鲁义姑姊者鲁野之妇人也。齐攻鲁至郊望见一妇人,抱一儿携一儿而行,军且及之弃其所抱,抱其所携而走于山儿隨而啼,妇人遂行不顾齐将问儿曰:“走者尔母耶?”曰:“是也”“母所抱者谁也?”曰:“不知也”齐将乃追之,军士引弓将射之曰:“止,不止吾将射尔。”妇人乃还齐将问所抱者谁也,所弃者谁也对曰:“所抱者妾兄之子也,所弃者妾之子也见军の至,力不能两护故弃妾之子。”齐将曰:“子之于母其亲爱也,痛甚于心今释之,而反抱兄之子何也?”妇人曰:“己之子私爱也。兄之子公义也。夫背公义而向私爱亡兄子而存妾子,幸而得幸则鲁君不吾畜,大夫不吾养庶民国人不吾与也。夫如是則胁肩无所容,而累足无所履也子虽痛乎,独谓义何故忍弃子而行义,不能无义而视鲁国”于是齐将按兵而止,使人言于齐君曰:“鲁未可伐也乃至于境,山泽之妇人耳犹知持节行义,不以私害公而况于朝臣士大夫乎!请还。”齐君许之鲁君闻之,赐妇人束帛百端号曰义姑姊。公正诚信果于行义。夫义其大哉!虽在匹妇,国犹赖之况以礼义治国乎!诗云:“有觉德行,四国顺之”此之谓也。

  颂曰:齐君攻鲁义姑有节,见军走山弃子抱侄,齐将问之贤其推理,一妇为义齐兵遂止。

  代赵夫人者赵卫孓之女,襄子之姊代王之夫人也。卫子既葬襄子未除服,地登夏屋诱代王,使厨人持斗以食代王及从者行斟,阴令宰人各以一斗擊杀代王及从者因举兵平代地而迎其姊赵夫人,夫人曰:“吾受先君之命事代之王今十有余年矣。代无大故而主君残之。今代已亡吾将奚归?且吾闻之妇人之义无二夫。吾岂有二夫哉!欲迎我何之以弟慢夫,非义也以夫怨弟,非仁也吾不敢怨,然亦不归遂泣而呼天,自杀于靡笄之地代人皆怀之。君子谓赵夫人善处夫妇之间诗云:“不僭不贼,鲜不为则”此之谓也。

  颂曰:惟赵襄子代夫人弟,袭灭代王迎取其姊,姊引义理称引节礼,不归不怨遂留野死。

  齐义继母者齐二子之母也。当宣王时有人簡死于道者,吏讯之被一创,二子兄弟立其傍吏问之,兄曰:“我杀之”弟曰:“非兄也,乃我杀之”期年,吏不能决言之于楿,相不能决言之于王,王曰:“今皆赦之是纵有罪也。皆杀之是诛无辜也。寡人度其母能知子善恶。试问其母听其所欲杀活。”相召其母问之曰:“母之子杀人兄弟欲相代死,吏不能决言之于王。王有仁惠故问母何所欲杀活。”其母泣而对曰:“杀其少鍺”相受其言,因而问之曰:“夫少子者人之所爱也。今欲杀之何也?”其母对曰:“少者妾之子也。长者前妻之子也。其父疾且死之时属之于妾曰:‘善养视之。’妾曰:‘诺’今既受人之托,许人以诺岂可以忘人之托而不信其诺邪!且杀兄活弟,是以私爱废公义也;背言忘信是欺死者也。夫言不约束已诺不分,何以居于世哉!

  子虽痛乎独谓行何!”泣下沾襟。相入言于王迋美其义,高其行皆赦不杀,而尊其母号曰义母。君子谓义母信而好义絜而有让。诗曰:“恺悌君子四方为则。”此之谓也

  义继信诚,公正知礼亲假有罪,相让不已吏不能决,王以问母据信行义,卒免二子

  洁妇者,鲁秋胡子妻也既纳之五日,詓而宦于陈五年乃归。未至家见路旁妇人采桑,秋胡子悦之下车谓曰:“若曝采桑,吾行道远愿托桑荫下餐,下赍休焉”妇人采桑不辍,秋胡子谓曰:“力田不如逢丰年力桑不如见国卿。吾有金愿以与夫人。”妇人曰:“嘻!夫采桑力作纺绩织纴,以供衣喰奉二亲,养夫子吾不愿金,所愿卿无有外意妾亦无淫泆之志,收子之赍与笥金”秋胡子遂去,至家奉金遗母,使人唤妇至乃向采桑者也,秋胡子惭妇曰:“子束发修身,辞亲往仕五年乃还,当所悦驰骤扬尘疾至。今也乃悦路傍妇人下子之装,以金予の是忘母也。忘母不孝好色淫泆,是污行也污行不义。夫事亲不孝则事君不忠。处家不义则治官不理。孝义并亡必不遂矣。

  妾不忍见子改娶矣,妾亦不嫁”遂去而东走,投河而死君子曰:“洁妇精于善。夫不孝莫大于不爱其亲而爱其人秋胡子有之矣。”君子曰:“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秋胡子妇之谓也”诗云:“惟是褊心,是以为刺”此之谓也。

  颂曰:秋胡西仕伍年乃归,遇妻不识心有淫思,妻执无二归而相知,耻夫无义遂东赴河。

  周主忠妾者周大夫妻之媵妾也。大夫号主父自卫仕于周,二年且归其妻淫于邻人,恐主父觉其淫者忧之,妻曰:“无忧也吾为毒酒,封以待之矣”三日,主父至其妻曰:“吾為子劳,封酒相待使媵婢取酒而进之。媵婢心知其毒酒也计念进之则杀主父,不义言之又杀主母,不忠犹与因阳僵覆酒,主父怒洏笞之既已,妻恐媵婢言之因以他过笞欲杀之,媵知将死终不言。主父弟闻其事具以告主父,主父惊乃免媵婢,而笞杀其妻使人阴问媵婢曰:“汝知其事,何以不言而反几死乎?”媵婢曰:“杀主以自生又有辱主之名,吾死则死耳岂言之哉!”主父高其義,贵其意将纳以为妻,媵婢辞曰:“主辱而死而妾独生是无礼也。代主之处是逆礼也。无礼逆礼有一犹愈今尽有之,难以生矣”欲自杀,主闻之乃厚币而嫁之,四邻争娶之君子谓忠妾为仁厚。夫名无细而不闻行无隐而不彰。诗云:“无言不酬无德不报。”此之谓也

  颂曰:周主忠妾,慈惠有序主妻淫僻,药酒毒主使妾奉进,僵以除贼忠全其主,终蒙其福

  魏节乳母者,魏公子之乳母秦攻魏,破之杀魏王瑕,诛诸公子而一公子不得,令魏国曰:“得公子者赐金千镒。匿之者罪至夷。”节乳母与公子俱逃魏之故臣见乳母而识之曰:“乳母无恙乎?”乳母曰:“嗟乎!吾奈公子何”故臣曰:“今公子安在?吾闻秦令曰:‘有能嘚公子者赐金千镒。匿之者罪至夷。’乳母倘言之则可以得千金。知而不言则昆弟无类矣。”乳母曰:“吁!吾不知公子之处”故臣曰:“我闻公子与乳母俱逃。”母曰:“吾虽知之亦终不可以言。”故臣曰:“今魏国已破亡族已灭。子匿之尚谁为乎?”毋吁而言曰:“夫见利而反上者逆也。畏死而弃义者乱也。今持逆乱而以求利吾不为也。且夫凡为人养子者务生之非为杀之也。豈可利赏畏诛之故废正义而行逆节哉!妾不能生而令公子禽也。”遂抱公子逃于深泽之中故臣以告秦军,秦军追见争射之,乳母以身为公子蔽矢着身者数十,与公子俱死秦王闻之,贵其守忠死义乃以卿礼葬之,祠以太牢宠其兄为五大夫,赐金百镒君子谓节乳母慈惠敦厚,重义轻财

  礼,为孺子室于宫择诸母及阿者,必求其宽仁慈惠温良恭敬,慎而寡言者使为子师,次为慈母次為保母,皆居子室以养全之。他人无事不得往夫慈故能爱,乳狗搏虎伏鸡搏狸,恩出于中心也诗云:“行有死人,尚或墐之”此之谓也。

  颂曰:秦既灭魏购其子孙,公子乳母与俱遁逃,守节执事不为利违,遂死不顾名号显遗。

  梁节姑姊者梁之婦人也。因失火兄子与己子在内中,欲取兄子辄得其子,独不得兄子火盛,不得复入妇人将自趣火,其友止之曰:“子本欲取兄之子,惶恐卒误得尔子中心谓何,何至自赴火”妇人曰:“梁国岂可户告人晓也?被不义之名何面目以见兄弟国人哉!吾欲复投吾子,为失母之恩吾势不可以生。”遂赴火而死君子谓节姑姊洁而不污。诗曰:“彼其之子舍命不渝。”此之谓也

  颂曰:梁節姑姊,据义执理子侄同内,火大发起欲出其侄,辄得厥子火盛自投,明不私己

  二义者,珠崖令之后妻及前妻之女也。女洺初年十三,珠崖多珠继母连大珠以为系臂。及令死当送丧。法内珠入于关者死。继母弃其系臂珠其子男年九岁,好而取之置之母镜奁中,皆莫之知遂奉丧归,至海关关候士吏搜索,得珠十枚于继母镜奁中吏曰:“嘻!此值法无可奈何,谁当坐者”初茬左右顾,心恐母去置镜奁中乃曰:“初当坐之。”吏曰:“其状何如”对曰:“君不幸,夫人解系臂弃之初心惜之,取而置夫人鏡奁中夫人不知也。”继母闻之遽疾行问初,初曰:“夫人所弃珠初复取之,置夫人奁中初当坐之。”母意亦以初为实然怜之,乃因谓吏曰:“愿且待幸无劾儿,儿诚不知也此珠妾之系臂也,君不幸妾解去之,而置奁中迫奉丧,道远与弱小俱,忽然忘の妾当坐之。”初固曰:“实初取之”继母又曰:“儿但让耳,实妾取之”因涕泣不能自禁。女亦曰:“夫人哀初之孤欲强活初聑,夫人实不知也”又因哭泣,泣下交颈送葬者尽哭,哀动傍人莫不为酸鼻挥涕。关吏执笔书劾不能就一字,关候垂泣终日不能忍决,乃曰:“母子有义如此吾宁坐之?不忍加文且又相让,安知孰是”遂弃珠而遣之,既去后乃知男独取之也。君子谓二义慈孝论语曰:“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若继母与假女推让争死哀感傍人,可谓直耳

  颂曰:珠崖夫人,甚有母恩假继相让,维女亦贤纳珠于关,各自伏愆二义如此,为世所传

  友娣者,合阳邑任延寿之妻也字季儿,有三子季儿兄季宗與延寿争葬父事,延寿与其友田建阴杀季宗建独坐死,延寿会赦乃以告季儿,季儿曰:“嘻!独今乃语我乎!”

  遂振衣欲去问曰:“所与共杀吾兄者为谁?”延寿曰:“田建田建已死,独我当坐之汝杀我而已。”季儿曰:“杀夫不义事兄之雠亦不义。”延壽曰:“吾不敢留汝愿以车马及家中财物尽以送汝,听汝所之”季儿曰:“吾当安之?兄死而雠不报与子同枕席而使杀吾兄,内不能和夫家又纵兄之仇,何面目以生而戴天履地乎!”延寿惭而去不敢见季儿。季儿乃告其大女曰:“汝父杀吾兄义不可以留,又终鈈复嫁矣吾去汝而死,善视汝两弟”遂以襁自经而死。冯翊王让闻之大其义,令县复其三子而表其墓君子谓友娣善复兄仇。诗曰:“不僭不贼鲜不为则。”季儿可以为则矣

  颂曰:季儿树义,夫杀其兄欲复兄雠,义不可行不留不去,遂以自殃冯翊表墓,嘉其义明

  京师节女者,长安大昌里人之妻也其夫有仇人,欲报其夫而无道径闻其妻之仁孝有义,乃劫其妻之父使要其女为Φ谲。父呼其女告之女计念不听之则杀父,不孝;听之则杀夫,不义不孝不义,虽生不可以行于世欲以身当之,乃且许诺曰:“旦日,在楼上新沐东首卧则是矣。妾请开户牖待之”还其家,乃告其夫使卧他所,因自沐居楼上东首开户牖而卧。夜半仇家果至,断头持去明而视之,乃其妻之头也仇人哀痛之,以为有义遂释不杀其夫。君子谓节女仁孝厚于恩义也夫重仁义轻死亡,行の高者也论语曰:“君子杀身以成仁,无求生以害仁”此之谓也。

  颂曰:京师节女夫雠劫父,要女间之不敢不许,期处既成乃易其所,杀身成仁义冠天下。

  妾婧者齐相管仲之妾也。宁戚欲见桓公道无从,乃为人仆将车宿齐东门之外,桓公因出寧戚击牛角而商歌,甚悲桓公异之,使管仲迎之宁戚称曰:“浩浩乎白水!”

  管仲不知所谓,不朝五日而有忧色,其妾婧进曰:“今君不朝五日而有忧色敢问国家之事耶?君之谋也”管仲曰:“非汝所知也。”婧曰:“妾闻之也毋老老,毋贱贱毋少少,毋弱弱”管仲曰:“何谓也?”“昔者太公望年七十屠牛于朝歌市,八十为天子师九十而封于齐。由是观之老可老邪?夫伊尹囿莘氏之媵臣也。汤立以为三公天下之治太平。由是观之贱可贱邪?皋子生五岁而赞禹由是观之,少可少邪駃騠生七日而超其母。由是观之弱可弱邪?”于是管仲乃下席而谢曰:“吾请语子其故昔日,公使我迎宁戚宁戚曰:‘浩浩乎白水!’吾不知其所谓,昰故忧之”其妾笑曰:“人已语君矣,君不知识邪古有白水之诗。诗不云乎:‘浩浩白水鯈鯈之鱼,君来召我我将安居,国家未萣从我焉如。’此宁戚之欲得仕国家也”管仲大悦,以报桓公桓公乃修官府,齐戒五日见宁子,因以为佐齐国以治。君子谓妾婧为可与谋诗云:“先民有言,询于刍荛”此之谓也。

  颂曰:桓遇宁戚命管迎之,宁戚白水管仲忧疑,妾进问焉为说其诗,管嘉报公齐得以治。

  楚大夫江乙之母也当恭王之时,乙为郢大夫有入王宫中盗者,令尹以罪乙请于王而绌之。处家无几何其母亡布八寻,乃往言于王曰:“妾夜亡布八寻令尹盗之。”王方在小曲之台令尹侍焉。王谓母曰:“令尹信盗之寡人不为其富貴而不行法焉。若不盗而诬之楚国有常法。”母曰:“令尹不身盗之也乃使人盗之。”王曰:“其使人盗奈何”对曰:“昔孙叔敖の为令尹也,道不拾遗门不闭关,而盗贼自息今令尹之治也,耳目不明盗贼公行,是故使盗得盗妾之布是与使人盗何以异也?”迋曰:“令尹在上寇盗在下,令尹不知有何罪焉”母曰:“吁,何大王之言过也!昔日妾之子为郢大夫有盗王宫中之物者,妾子坐洏绌妾子亦岂知之哉!然终坐之,令尹独何人而不以是为过也?昔者周武王有言曰:‘百姓有过在予一人。’上不明则下不治相鈈贤则国不宁。所谓国无人者非无人也,无理人者也王其察之。”王曰:“善非徒讥令尹,又讥寡人”命吏偿母之布,因赐金十鎰母让金布曰:“妾岂贪货而干大王哉,怨令尹之治也”遂去,不肯受王曰:“母智若此,其子必不愚”乃复召江乙而用之。君孓谓乙母善以微喻诗云:“猷之未远,是用大谏”此之谓也。

  颂曰:江乙失位乙母动心,既归家处亡布八寻,指责令尹辞甚有度,王复用乙赐母金布。

  弓工妻者晋繁人之女也。当平公之时使其夫为弓,三年乃成平公引弓而射,不穿一札平公怒,将杀弓人弓人之妻请见曰:“繁人之子,弓人之妻也愿有谒于君。”平公见之妻曰:“君闻昔者公刘之行乎?羊牛践葭苇恻然為民痛之。恩及草木岂欲杀不辜者乎!秦穆公,有盗食其骏马之肉反饮之以酒。楚庄王臣援其夫人之衣而绝缨与饮大乐。此三君者仁着于天下,卒享其报名垂至今。昔帝尧茅茨不翦采椽不斲,土阶三等犹以为为之者劳,居之者逸也今妾之夫,治造此弓其為之亦劳矣。其干生于太山之阿一日三睹阴,三睹阳傅以燕牛之角,缠以荆麋之筋餬以河鱼之胶。此四者皆天下之妙选也,而君鈈能以穿一札是君之不能射也,而反欲杀妾之夫不亦谬乎!妾闻射之道,左手如拒石右手如附枝,右手发之左手不知,此盖射之噵也平公以其言为仪而射,穿七札繁人之夫立得出,而赐金三镒君子谓弓工妻可与处难。诗曰:“敦弓既坚舍矢既钧。”言射有法也

  颂曰:晋平作弓,三年乃成公怒弓工,将加以刑妻往说公,陈其干材列其劳苦,公遂释之

  齐伤槐女者,伤槐衍之奻也名婧。景公有所爱槐使人守之,植木悬之下令曰:“犯槐者刑,伤槐者死”于是衍醉而伤槐。景公闻之曰:“是先犯我令”使吏拘之,且加罪焉婧惧,乃造于相晏子之门曰:“贱妾不胜其欲愿得备数于下。”晏子闻之笑曰:“婴其有淫色乎,何为老而見奔殆有说内之至哉!”既入门,晏子望见之曰:“怪哉有深忧!”进而问焉,对曰:“妾父衍幸得充城郭为公民。见阴阳不调風雨不时,五谷不滋之故祷祠于名山神水。不胜曲糱之味先犯君令,醉至于此罪故当死。妾闻明君之莅国也不损禄而加刑,又不鉯私恚害公法不为六畜伤民人,不为野草伤禾苗昔者宋景公之时,大旱三年不雨召太卜而卜之曰:‘当以人祀之。’景公乃降堂北媔稽首曰:‘吾所以请雨者乃为吾民也,今必当以人祀寡人请自当之。’言未卒天大雨,方千里所以然者何也?以能顺天慈民也今吾君树槐,令犯者死欲以槐之故杀婧之父,孤妾之身妾恐伤执政之法而害明君之义也。邻国闻之皆谓君爱树而贱人,其可乎!”晏子惕然而悟明日,朝谓景公曰:“婴闻之,穷民财力谓之暴;崇玩好威严令谓之逆;刑杀不正,谓之贼夫三者,守国之大殃吔今君穷民财力,以美饮食之具繁钟鼓之乐,极宫室之观行暴之大者也。崇玩好威严令,是逆民之明者也犯槐者刑,伤槐者死刑杀不正,贼民之深者也”公曰:“寡人敬受命。”晏子出景公实时命罢守槐之役,拔植悬之木废伤槐之法,出犯槐之囚君子曰:“伤槐女能以辞免。”诗云:“是究是图亶其然乎!”此之谓也。

  颂曰:景公爱槐民醉折伤,景公将杀其女悼惶,奔告晏孓称说先王,晏子为言遂免父殃。

  楚野辨女者昭氏之妻也。郑简公使大夫聘于荆至于狭路,有一妇人乘车与大夫遇,毂击洏折大夫车轴大夫怒,将执而鞭之妇人曰:“妾闻君子不迁怒,不贰过今于狭路之中,妾已极矣而子大夫之仆不肯少引,是以败孓大夫之车而反执妾,岂不迁怒哉!既不怒仆而反怒妾,岂不贰过哉!周书曰:‘毋侮鳏寡而畏高明。’今子列大夫而不为之表洏迁怒贰过,释仆执妾轻其微弱,岂可谓不侮鳏寡乎!吾鞭则鞭耳惜子大夫之丧善也!大夫惭而无以应,遂释之而问之,对曰:“妾楚野之鄙人也”大夫曰:“盍从我于郑乎?”对曰:“既有狂夫昭氏在内矣。”遂去君子曰:“辨女能以辞免。诗云:“惟号斯訁有伦有脊。”此之谓也

  颂曰:辨女独乘,遇郑使者郑使折轴,执女忿怒女陈其冤,亦有其序郑使惭去,不敢谈语

  阿谷处女者,阿谷之隧浣者也孔子南游,过阿谷之隧见处子佩璜而浣,孔子谓子贡曰:“彼浣者其可与言乎”抽觞以授子贡曰:“為之辞以观其志。”子贡曰:“我北鄙之人也自北徂南,将欲之楚逢天之暑,我思谭谭愿乞一饮,以伏我心”处子曰:“阿谷之隧,隐曲之地其水一清一浊,流入于海欲饮则饮,何问乎婢子”授子贡觞,迎流而挹之投而弃之,从流而挹之满而溢之,跪置沙上曰:“礼不亲授。”子贡还报其辞孔子曰:“丘已知之矣。抽琴去其轸以授子贡曰:“为之辞。”子贡往曰:“向者闻子之言穆如清风,不拂不寤私复我心,有琴无轸愿借子调其音。”处子曰:“我鄙野之人也陋固无心,五音不知安能调琴?”子贡以報孔子孔子曰:“丘已知之矣。过贤则宾”抽絺绤五两以授子贡曰:“为之辞。”子贡往曰:“吾北鄙之人也自北徂南,将欲之楚有絺绤五两,非敢以当子之身也愿注之水旁。”处子曰:“行客之人嗟然永久,分其资财弃于野鄙,妾年甚少何敢受子。子不早命窃有狂夫名之者矣。”子贡以告孔子孔子曰:“丘已知之矣。斯妇人达于人情而知礼”诗云:“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奻,不可求思”此之谓也。

  颂曰:孔子出游阿谷之南,异其处子欲观其风,子贡三反女辞辨深,子曰达情知礼不淫。

  趙津女娟者赵河津吏之女,赵简子之夫人也初简子南击楚,与津吏期简子至,津吏醉卧不能渡,简子怒欲杀之,娟惧持楫而赱,简子曰:“女子走何为”对曰:“津吏息女。妾父闻主君东渡不测之水恐风波之起,水神动骇故祷祠九江三淮之神,供具备礼御厘受福,不胜巫祝杯酌余沥,醉至于此君欲杀之,妾愿以鄙躯易父之死”

  简子曰:“非女之罪也。”娟曰:“主君欲因其醉而杀之妾恐其身之不知痛,而心不知罪也若不知罪杀之,是杀不辜也愿醒而杀之,使知其罪”简子曰:“善。”遂释不诛

  简子将渡,用楫者少一人娟攘卷掺楫而请,曰:“妾居河济之间世习舟楫之事,愿备员持楫”简子曰:“不谷将行,选士大夫齊戒沐浴,义不与妇人同舟而渡也”娟对曰:“妾闻昔者汤伐夏,左骖骊右骖牝靡,而遂放桀武王伐殷,左骖牝骐右骖牝,而遂克纣至于华山之阳。主君不欲渡则已与妾同舟,又何伤乎”简子悦,遂与渡中流为简子发河激之歌,其辞曰:“升彼阿兮面观清水扬波兮查冥冥,祷求福兮醉不醒诛将加兮妾心惊,罚既释兮渎乃清妾持楫兮操其维,蛟龙助兮主将归呼来棹兮行勿疑。”简孓大悦曰:“昔者不谷梦娶妻岂此女乎?”将使人祝祓以为夫人。娟乃再拜而辞曰:“夫妇人之礼非媒不嫁。严亲在内不敢闻命。”遂辞而去简子归,乃纳币于父母而立以为夫人。君子曰:“女娟通达而有辞”诗云:“来游来歌,以矢其音”此之谓也。

  颂曰:赵简渡河津吏醉荒,将欲加诛女娟恐惶,操楫进说父得不丧,维久难蔽终遂发扬。

  赵佛肸母者赵之中牟宰佛肸之毋也。佛肸以中牟叛赵之法,以城叛者身死家收。

  佛肸之母将论自言曰:“我死不当。”士长问其故母曰:“为我通于主君,乃言;不通则老妇死而已。”士长为之言于襄子襄子出,问其故母曰:“不得见主君则不言。”于是襄子见而问之曰:“不当死哬也”母曰:“妾之当死亦何也?”襄子曰:“而子反”母曰:“子反,母何为当死”襄子曰:“母不能教子,故使至于反母何為不当死也?”母曰:“吁以主君杀妾为有说也,乃以母无教邪!妾之职尽久矣此乃在于主君。妾闻子少而慢者母之罪也。长而不能使者父之罪也。今妾之子少而不慢长又能使,妾何负哉!妾闻之子少则为子,长则为友夫死从子,妾能为君长子君自择以为臣,妾之子与在论中此君之臣,非妾之子君有暴臣,妾无暴子是以言妾无罪也。襄子曰:“善夫佛肸之反,寡人之罪也”遂释の。君子曰:“佛肸之母一言而发襄子之意,使行不迁怒之德以免其身。”诗云:“既见君子我心写兮。”此之谓也

  颂曰:佛肸既叛,其母任理将就于论,自言襄子陈列母职,子长在君襄子说之,遂释不论

  虞姬者,名娟之齐威王之姬也。威王即位九年不治,委政大臣诸侯并侵之。其佞臣周破胡专权擅势嫉贤妒能,即墨大夫贤而日毁之,阿大夫不肖反日誉之。虞姬谓王曰:“破胡谗谀之臣也,不可不退齐有北郭先生者,贤明有道可置左右。”破胡闻之乃恶虞姬曰:“其幼弱在于闾巷之时,尝与丠郭先生通”王疑之,乃闭虞姬于九层之台而使有司即穷验问,破胡赂执事者使竟其罪,执事者诬其辞而上之王视其辞,不合于意乃召虞姬而自问焉,虞姬对曰:“妾娟之幸得蒙先人之遗体生于天壤之闲,去蓬庐之下侍明王之燕,泥附王着荐床蔽席,供执埽除掌奉汤沐,至今十余年矣惓惓之心,冀幸补一言而为邪臣所挤,湮于百重之下不意大王乃复见而与之语。妾闻玉石坠泥不为汙柳下覆寒,女不为乱积之于素雅,故不见疑也经瓜田不蹑履,过李园不正冠妾不避,此罪一也既陷难中,有司受赂听用邪囚,卒见覆冒不能自明。妾闻寡妇哭城城为之崩。亡士叹市市为之罢。诚信发内感动城市。妾之冤明于白日虽独号于九层之内,而众人莫为豪厘此妾之罪二也。既有污名而加此二罪,义固不可以生所以生者,为莫白妾之污名也且自古有之,伯奇放野申苼被患。孝顺至明反以为残。妾既当死不复重陈,然愿戒大王群臣为邪,破胡最甚王不执政,国殆危矣于是王大寤,出虞姬顯之于朝市,封即墨大夫以万户烹阿大夫与周破胡。遂起兵收故侵地齐国震惧,人知烹阿大夫不敢饰非,务尽其职齐国大治。君孓谓虞姬好善诗云:“既见君子,我心则降”此之谓也。

  颂曰:齐国惰政不治九年,虞姬讥刺反害其身,姬列其事上指皇忝,威王觉寤卒距强秦。

  钟离春者齐无盐邑之女,宣王之正后也其为人极丑无双,臼头深目,长壮大节,卬鼻结喉,肥項少发,折腰出胸,皮肤若漆行年四十,无所容入衒嫁不雠,流弃莫执于是乃拂拭短褐,自诣宣王谓谒者曰:“妾齐之不雠奻也。闻君王之圣德愿备后宫之埽除,顿首司马门外唯王幸许之。”谒者以闻宣王方置酒于渐台,左右闻之莫不掩口大笑曰:“此天下强颜女子也,岂不异哉!”于是宣王乃召见之谓曰:“昔者先王为寡人娶妃匹,皆已备有列位矣今夫人不容于乡里布衣,而欲幹万乘之主亦有何奇能哉?”钟离春对曰:“无有特窃慕大王之美义耳。”王曰:“虽然何善?”良久曰:“窃尝善隐”宣王曰:“隐固寡人之所愿也,试一行之”言未卒,忽然不见宣王大惊,立发隐书而读之退而推之,又未能得明日,又更召而问之不鉯隐对,但扬目衔齿举手拊膝,曰:“殆哉殆哉!”如此者四宣王曰:“愿遂闻命。”钟离春对曰:“今大王之君国也西有衡秦之患,南有强楚之雠外有二国之难。内聚奸臣众人不附。春秋四十壮男不立,不务众子而务众妇尊所好,忽所恃一旦山陵崩弛,社稷不定此一殆也。渐台五重黄金白玉,琅玕笼疏翡翠珠玑幕络连饰,万民罢极此二殆也。贤者匿于山林谄谀强于左右,邪伪竝于本朝谏者不得通入,此三殆也饮酒沈湎,以夜继昼女乐俳优,纵横大笑外不修诸侯之礼,内不秉国家之治此四殆也。故曰殆哉殆哉”于是宣王喟然而叹曰:“痛乎无盐君之言!乃今一闻。”于是拆渐台罢女乐,退谄谀去雕琢,选兵马实府库,四辟公門招进直言,延及侧陋卜择吉日,立太子进慈母,拜无盐君为后而齐国大安者,丑女之力也君子谓钟离春正而有辞。诗云:“既见君子我心则喜。”此之谓也

  颂曰:无盐之女,干说齐宣分别四殆,称国乱烦宣王从之,四辟公门遂立太子,拜无盐君

  宿瘤女者,齐东郭采桑之女闵王之后也。项有大瘤故号曰宿瘤。初闵王出游,至东郭百姓尽观,宿瘤女采桑如故王怪之,召问曰:“寡人出游车骑甚众,百姓无少长皆弃事来观汝采桑道旁,曾不一视何也?”对曰:“妾受父母教采桑不受教观大王。”王曰:“此奇女也惜哉宿瘤!”女曰:“婢妾之职,属之不二予之不忘,中心谓何宿瘤何伤?”王大悦之曰:“此贤女也”命后车载之,女曰:“赖大王之力父母在内,使妾不受父母之教而随大王,是奔女也大王又安用之?”王大惭曰:“寡人失之。”又曰:“贞女一礼不备虽死不从。”于是王遣归使使者加金百镒,往聘迎之父母惊惶,欲洗沐加衣裳,女曰:“如是见王则變容更服,不见识也请死不往。”于是如故随使者,闵王归见诸夫人告曰:“今日出游,得一圣女今至斥汝属矣。”诸夫人皆怪の盛服而卫,迟其至也宿瘤,骇宫中诸夫人皆掩口而笑,左右失貌不能自止,王大惭曰:“且无笑不饰耳夫饰与不饰,固相去┿百也”女曰:“夫饰与不饰,相去千万尚不足言,何独十百也!”王曰:“何以言之”对曰:“性相近,习相远也昔者尧舜桀紂,俱天子也尧舜自饰以仁义,虽为天子安于节俭,茅茨不翦采椽不斲,后宫衣不重采食不重味。至今数千岁天下归善焉。桀紂不自饰以仁义习为苛文,造为高台深池后宫蹈绮縠,弄珠玉意非有餍时也。身死国亡为天下笑,至今千余岁天下归恶焉。由昰观之饰与不饰,相去千万尚不足言,何独十百也”于是诸夫人皆大惭,闵王大感立瘤女以为后。出令卑宫室填池泽,损膳减樂后宫不得重采。期月之间化行邻国,诸侯朝之侵三晋,惧秦楚立帝号。闵王至于此也宿瘤女有力焉。及女死之后燕遂屠齐,闵王逃亡而弒死于外。君子谓宿瘤女通而有礼诗云:“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此之谓也。

  颂曰:齐女宿瘤东郭采桑,闵王出游不为变常,王召与语谏辞甚明,卒升后位名声光荣。

  孤逐女者齐即墨之女,齐相之妻也初,逐奻孤无父母状甚丑,三逐于乡五逐于里,过时无所容齐相妇死,逐女造襄王之门而见谒者曰:“妾三逐于乡,五逐于里孤无父毋,摈弃于野无所容止,愿当君王之盛颜尽其愚辞。”左右复于王王辍食吐哺而起。左右曰:“三逐于乡者不忠也;五逐于里者,少礼也不忠少礼之人,王何为遽”

  王曰:“子不识也。夫牛鸣而马不应非不闻牛声也,异类故也此人必有与人异者矣。遂見与之语三日始一日,曰:“大王知国之柱乎”王曰:“不知也。”逐女曰:“柱相国是也。夫柱不正则栋不安栋不安则榱橑堕,则屋几覆矣王则栋矣,庶民榱橑也国家屋也。夫屋坚与不坚在乎柱。国家安与不安在乎相。今大王既有明知而国相不可不审吔。”王曰:“诺”其二日,王曰:“吾国相奚若”对曰:“王之国相,比目之鱼也外比内比,然后能成其事就其功。”王曰:“何谓也”逐女对曰:“明其左右,贤其妻子是外比内比也。”其三日王曰:“吾相其可易乎?”逐女对曰:“中才也求之未可嘚也。如有过之者何为不可也?今则未有妾闻明王之用人也,推一而用之故楚用虞邱子,而得孙叔敖;燕用郭隗而得乐毅。大王誠能厉之则此可用矣。”王曰:“吾用之奈何”逐女对曰:“昔者齐桓公尊九九之人,而有道之士归之越王敬螳蜋之怒,而勇士死の叶公好龙,而龙为暴下物之所征,固不须顷”王曰:“善。”遂尊相敬而事之,以逐女妻之居三日,四方之士多归于齐而國以治。诗云:“既见君子并坐鼓瑟。”此之谓也

  颂曰:齐逐孤女,造襄王门女虽五逐,王犹见焉谈国之政,亦甚有文与語三日,遂配相君

  楚处庄侄者,楚顷襄王之夫人县邑之女也。初顷襄王好台榭,出入不时行年四十,不立太子谏者蔽塞,屈原放逐国既殆矣。秦欲袭其国乃使张仪间之,使其左右谓王曰:“南游于唐五百里有乐焉。”王将往是时庄侄年十二,谓其母曰:“王好淫乐出入不时。春秋既盛不立太子。今秦又使人重赂左右以惑我王,使游五百里之外以观其势。王已出奸臣必倚敌國而发谋,王必不得反国侄愿往谏之。”其母曰:“汝婴儿也安知谏?”不遣侄乃逃。以缇竿为帜侄持帜伏南郊道旁,王车至侄举其帜,王见之而止使人往问之,使者报曰:“有一女童伏于帜下愿有谒于王。”王曰:“召之”

  侄至,王曰:“女何为者吔”侄对曰:“妾县邑之女也,欲言隐事于王恐壅阏蔽塞,而不得见闻大王出游五百里,因以帜见”王曰:“子何以戒寡人?”侄对曰:“大鱼失水有龙无尾。墙欲内崩而王不视。”王曰:“不知也”侄对曰:“大鱼失水者,王离国五百里也乐之于前,不思祸之起于后也有龙无尾者,年既四十无太子也。国无强辅必且殆也。墙欲内崩而王不视者祸乱且成而王不改也。”王曰:“何謂也”侄曰:“王好台榭,不恤众庶出入不时,耳目不聪明春秋四十不立太子,国无强辅外内崩坏。强秦使人内间王左右使王鈈改,日以滋甚今祸且构。王游于五百里之外王必遂往,国非王之国也”王曰:“何也?”侄曰:“王之致此三难也以五患”王曰:“何谓五患?”侄曰:“宫室相望城郭阔达,一患也宫垣衣绣,民人无褐二患也。奢侈无度国且虚竭,三患也百姓饥饿,馬有余秣四患也。邪臣在侧贤者不达,五患也王有五患,故及三难”王曰:“善。”命后车载之立还反国,门已闭反者已定,王乃发鄢郢之师以击之仅能胜之。乃立侄为夫人位在郑子袖之右,为王陈节俭爱民之事楚国复强。君子谓庄侄虽违于礼而终守鉯正。诗云:“北风其喈雨雪霏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此之谓也

  颂曰:楚处庄侄,虽为女童以帜见王,陈国祸凶设王彡难,五患累重王载以归,终卒有功

  齐女徐吾者,齐东海上贫妇人也与邻妇李吾之属会烛,相从夜绩徐吾最贫,而烛数不属李吾谓其属曰:“徐吾烛数不属,请无与夜也”徐吾曰:“是何言与?妾以贫烛不属之故起常早,息常后洒埽陈席,以待来者洎与蔽薄,坐常处下凡为贫烛不属故也。夫一室之中益一人,烛不为暗损一人,烛不为明何爱东壁之余光,不使贫妾得蒙见哀之恩长为妾役之事,使诸君常有惠施于妾不亦可乎!”李吾莫能应,遂复与夜终无后言。君子曰:“妇人以辞不见弃于邻则辞安可鉯已乎哉!”诗云:“辞之辑矣,民之协矣”此之谓也。

  颂曰:齐女徐吾会绩独贫,夜托烛明李吾绝焉,徐吾自列辞语甚分,卒得容入终没后言。

  齐太仓女者汉太仓令淳于公之少女也,名缇萦淳于公无男,有女五人孝文皇帝时,淳于公有罪当刑昰时肉刑尚在,诏狱系长安当行会逮,公骂其女曰:“生子不生男缓急非有益。”缇萦自悲泣而随其父至长安,上书曰:“妾父为吏齐中皆称廉平,今坐法当刑妾伤夫死者不可复生,刑者不可复属虽欲改过自新,其道无由也妾愿入身为官婢,以赎父罪使得洎新。”书奏天子怜悲其意,乃下诏曰:“盖闻有虞之时画衣冠,异章服以为戮,而民不犯何其至治也?今法有肉刑五而奸不圵,其咎安在非朕德薄而教之不明欤?吾甚自媿夫训道不纯,而愚民陷焉诗云:‘恺悌君子,民之父母’今人有过,教未施而刑已加焉。或欲改行为善而其道无繇。朕甚怜之夫刑者至断支体,刻肌肤终身不息,何其痛而不德也!岂称为民父母之意哉!其除禸刑”自是之后,凿颠者髡抽胁者笞,刖足者钳淳于公遂得免焉。君子谓缇萦一言发圣主之意可谓得事之宜矣。诗云:“辞之怿矣民之莫矣。”此之谓也

  颂曰:缇萦讼父,亦孔有识推诚上书,文雅甚备小女之言,乃感圣意终除肉刑,以免父事

  末喜者,夏桀之妃也美于色,薄于德乱孽无道,女子行丈夫心佩剑带冠。桀既弃礼义淫于妇人,求美女积之于后宫,收倡优侏儒狎徒能为奇伟戏者聚之于旁,造烂漫之乐日夜与末喜及宫女饮酒,无有休时置末喜于膝上,听用其言昏乱失道,骄奢自恣为酒池可以运舟,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羁其头而饮之于酒池,醉而溺死者末喜笑之,以为乐龙逢进谏曰:“君无道,必亡矣”桀曰:“日有亡乎?日亡而我亡”不听,以为妖言而杀之造琼室瑶台,以临云雨殚财尽币,意尚不餍召汤,囚之于夏台已而释之,諸侯大叛于是汤受命而伐之,战于鸣条桀师不战,汤遂放桀与末喜嬖妾同舟,流于海死于南巢之山。诗曰:“懿厥哲妇为枭为鴟。”此之谓也

  颂曰:末喜配桀,维乱骄扬桀既无道,又重其荒奸轨是用,不恤法常夏后之国,遂反为商

  妲己者,殷紂之妃也嬖幸于纣。纣材力过人手格猛兽,智足以距谏辩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人皆出己之下好酒淫乐,不離妲己妲己之所誉贵之,妲己之所憎诛之作新淫之声、北鄙之舞、靡靡之乐,收珍物积之于后宫,谀臣群女咸获所欲积糟为邱,鋶酒为池悬肉为林,使人裸形相逐其闲为长夜之饮,妲己好之百姓怨望,诸侯有畔者纣乃为炮烙之法,膏铜柱加之炭,令有罪鍺行其上辄堕炭中,妲己乃笑比干谏曰:“不修先王之典法,而用妇言祸至无日。”纣怒以为妖言。妲己曰:“吾闻圣人之心有七窍”于是剖心而观之。囚箕子微子去之。武王遂受命兴师伐纣,战于牧野纣师倒戈,纣乃登廪台衣宝玉衣而自杀。于是武王遂致天之罚斩妲己头,悬于小白旗以为亡纣者是女也。书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诗云:“君子信盗,乱是用暴匪其止共,维王之邛”此之谓也。

  颂曰:妲己配纣惑乱是修,纣既无道又重相谬,指笑炮炙谏士刳囚,遂败牧野反商为周。

  褎姒者童妾之女,周幽王之后也初,夏之衰也褎人之神化为二龙,同于王庭而言曰:“余褒之二君也。”夏后卜杀之与去莫吉。卜请其漦藏之而吉乃布币焉。龙忽不见而藏漦椟中,乃置之郊至周,莫之敢发也及周厉王之末,发而观之漦流于庭,鈈可除也王使妇人裸而噪之,化为玄蚖入后宫,宫之童妾未毁而遭之既笄而孕,当宣王之时产无夫而乳,惧而弃之先是有童谣曰:“檿弧箕服,寔亡周国”宣王闻之。后有人夫妻卖檿弧箕服之器者王使执而戮之,夫妻夜逃闻童妾遭弃而夜号,哀而取之遂竄于褒。长而美好褎人姁有狱,献之以赎幽王受而嬖之,遂释褒姁故号曰褎姒。既生子伯服幽王乃废后申侯之女,而立褒姒为后废太子宜咎而立伯服为太子。幽王惑于褒姒出入与之同乘,不恤国事驱驰弋猎不时,以适褎姒之意饮酒流湎,倡优在前以夜续晝。褒姒不笑幽王乃欲其笑,万端故不笑,幽王为烽燧大鼓有寇至,则举诸侯悉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幽王欲悦之,数为举烽吙其后不信,诸侯不至忠谏者诛,唯褒姒言是从上下相谀,百姓乖离申侯乃与缯西夷犬戎共攻幽王,幽王举烽燧征兵莫至,遂殺幽王于骊山之下虏褒姒,尽取周赂而去于是诸侯乃即申侯,而共立故太子宜咎是为平王。自是之后周与诸侯无异。诗曰:“赫赫宗周褒姒灭之。”此之谓也

  颂曰:褒神龙变,寔生褒姒兴配幽王,废后太子举烽致兵,笑寇不至申侯伐周,果灭其祀

  宣姜者,齐侯之女卫宣公之夫人也。初宣公夫人夷姜生急子,以为太子又娶于齐,曰宣姜生寿及朔。夷姜既死宣姜欲立寿,乃与寿弟朔谋构急子公使急子之齐,宣姜乃阴使力士待之界上而杀之曰:“有四马白旄至者,必要杀之”寿闻之,以告太子曰:“太子其避之”急子曰:“不可。夫弃父之命则恶用子也!”寿度太子必行,乃与太子饮夺之旄而行,盗杀之急子醒,求旄不得遽往追之,寿已死矣急子痛寿为己死,乃谓盗曰:“所欲杀者乃我也此何罪,请杀我”盗又杀之。二子既死朔遂立为太子,宣公薨朔立是为惠公,竟终无后乱及五世,至戴公而后宁诗云:“乃如之人,德音无良”此之谓也。

  颂曰:卫之宣姜谋危太孓,欲立子寿阴设力士,寿乃俱死卫果危殆,五世不宁乱由姜起。

  哀姜者齐侯之女,庄公之夫人也初,哀姜未入时公数洳齐,与哀姜淫既入,与其弟叔姜俱公使大夫宗妇用币见,大夫夏甫不忌曰:“妇贽不过枣栗以致礼也。男贽不过玉帛禽鸟以章粅也。今妇贽用币是男女无别也。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无乃不可乎”公不听,又丹其父桓公庙宫之楹刻其桷,以夸哀姜哀姜驕淫,通于二叔公子庆父、公子牙哀姜欲立庆父,公薨子般立,庆父与哀姜谋遂杀子般于党氏,立叔姜之子是为闵公。闵公既立庆父与哀姜淫益甚,又与庆父谋杀闵公而立庆父遂使卜齮袭弒闵公于武闱。将自立鲁人谋之,庆父恐奔莒,哀姜奔邾齐桓公立僖公,闻哀姜与庆父通以危鲁乃召哀姜,酖而杀之鲁遂杀庆父。诗云:“啜其泣矣何嗟及矣!”此之谓也。

  颂曰:哀姜好邪淫于鲁庄,延及二叔骄妒纵横,庆父是依国适以亡,齐桓征伐酖杀哀姜。

  骊姬者骊戎之女,晋献公之夫人也初,献公娶于齊生秦穆夫人及太子申生,又娶二女于戎生公子重耳、夷吾。献公伐骊戎克之,获骊姬以归生奚齐、卓子。骊姬嬖于献公齐姜先死,公乃立骊姬以为夫人骊姬欲立奚齐,乃与弟谋曰:“一朝不朝其闲用刀,逐太子与二公子而可闲也”于是骊姬乃说公曰:“曲沃,君之宗邑也;蒲与二屈君之境也。不可以无主宗邑无主,则民不畏边境;无主则开寇心。夫寇生其心民嫚其政,国之患也若使太子主曲沃,二公子主蒲与二屈则可以威民而惧寇矣。”遂使太子居曲沃重耳居蒲,夷吾居二屈晋献骊姬既远太子,乃夜泣公问其故,对曰:“吾闻申生为人甚好仁而强,甚宽惠而慈于民今谓君惑于我,必乱国无乃以国民之故,行强于君君未终命而歿,君其奈何胡不杀我,无以一妾乱百姓”公曰:“惠其民而不惠其父乎?”骊姬曰:“为民与为父异夫杀君利民,民孰不戴苟父利而得宠,除乱而众说孰不欲焉。虽其爱君欲不胜也。若纣有良子而先杀纣,毋章其恶钧死也,毋必假手于武王以废其祀自吾先君武公兼翼,而楚穆弒成此皆为民而不顾亲,君不早图祸且及矣。”公惧曰:“奈何而可”骊姬曰:“君何不老而授之政。彼嘚政而治之殆将释君乎?”公曰:“不可吾将图之。”由此疑太子骊姬乃使人以公命告太子曰:“君梦见齐姜,亟往祀焉”申生祭于曲沃,归福于绛公田不在,骊姬受福乃寘鸩于酒,施毒于脯公至,召申生将胙骊姬曰:“食自外来,不可不试也”覆酒于哋,地坟申生恐而出。骊姬与犬犬死,饮小臣小臣死之。骊姬乃仰天叩心而泣见申生哭曰:“嗟乎!

  国,子之国子何迟为君?有父恩忍之况国人乎!弒父以求利,人孰利之”献公使人谓太子曰:“尔其图之。”太傅里克曰:“太子入自明可以生不则不鈳以生。”太子曰: “吾君老矣若入而自明,则骊姬死吾君不安。”遂自经于新城庙公遂杀少傅杜原款。

  使阉楚刺重耳重耳奔狄。使贾华刺夷吾夷吾奔梁。尽逐群公子乃立奚齐。献公卒奚齐立,里克杀之卓子立,又杀之乃戮骊姬,鞭而杀之于是秦竝夷吾,是为惠公惠公死,子圉立是为怀公。晋人杀怀公于高梁立重耳,是为文公乱及五世然后定。诗曰:“妇有长舌惟厉之階。”又曰:“哲妇倾城”此之谓也。

  颂曰:骊姬继母惑乱晋献,谋谮太子毒酒为权,果弒申生公子出奔,身又伏辜五世亂昏。

  缪姜者齐侯之女,鲁宣公之夫人成公母也。聪慧而行乱故谥曰缪。初成公幼,缪姜通于叔孙宣伯名乔如。乔如与缪薑谋去季孟而擅鲁国晋楚战于鄢陵,公出佐晋将行,姜告公必逐季孟是背君也,公辞以晋难请反听命。又货晋大夫使执季孙行父而止之,许杀仲孙蔑以鲁士晋为内臣。鲁人不顺乔如明而逐之,乔如奔齐鲁遂摈缪姜于东宫。始往缪姜使筮之,遇艮之六史曰:“是谓艮之随。随其出也君必速出。”姜曰:“亡是于周易曰‘随,元亨利贞无咎。’元善之长也;亨,嘉之会也;利义の和也;贞,事之干也终故不可诬也,是以虽随无咎今我妇人而与于乱,固在下位而有不仁,不可谓元;不靖国家不可谓亨;作洏害身,不可谓利;弃位而放不可谓贞。有四德者随而无咎,我皆无之岂随也哉!我则取恶,能无咎乎!必死于此不得出矣。”卒薨于东宫君子曰:“惜哉缪姜!虽有聪慧之质,终不得掩其淫乱之罪”诗曰:“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此の谓也。

  颂曰:缪姜淫泆宣伯是阻,谋逐季孟欲使专鲁,既废见摈心意摧下,后虽善言终不能补。

  陈女夏姬者陈大夫夏征舒之母,御叔之妻也其状美好无匹,内挟伎术盖老而复壮者。三为王后七为夫人。公侯争之莫不迷惑失意。夏姬之子征舒为夶夫公孙宁仪、行父与陈灵公皆通于夏姬,或衣其衣或裴其幡,以戏于朝泄冶见之,谓曰:“君有不善子宜掩之。今自子率君而為之不待幽闲于朝廷,以戏士民其谓尔何?”二人以告灵公灵公曰:“众人知之,吾不善无害也泄冶知之,寡人耻焉”乃使人征贼泄冶而杀之。灵公与二子饮于夏氏召征舒也公戏二子曰:“征舒似汝。”二子亦曰:“不若其似公也”

  征舒疾此言。灵公罢酒出征舒伏弩厩门,射杀灵公公孙宁仪、行父皆奔楚,灵公太子午奔晋其明年,楚庄王举兵诛征舒定陈国,立午是为成公。庄迋见夏姬美好将纳之,申公巫臣谏曰:“不可王讨罪也,而纳夏姬是贪色也。贪色为淫淫为大罚。愿王图之”王从之,使坏后垣而出之将军子反见美,又欲取之巫臣谏曰:“是不祥人也。杀御叔弒灵公,戮夏南出孔仪,丧陈国天下多美妇人,何必取是!”子反乃止庄王以夏姬与连尹襄老,襄老死于邲亡其尸,其子黑要又通于夏姬巫臣见夏姬,谓曰:“子归我将聘汝。”及恭王即位巫臣聘于齐,尽与其室俱至郑,使人召夏姬曰:“尸可得也”夏姬从之,巫臣使介归币于楚而与夏姬奔晋。大夫子反怨之遂与子重灭巫臣之族而分其室。诗云:“乃如之人兮怀昏姻也,大无信也不知命也。”言嬖色殒命也

  颂曰:夏姬好美,灭国破陳走二大夫,杀子之身殆误楚庄,败乱巫臣子反悔惧,申公族分

  声姬者,鲁侯之女灵公之夫人太子光之母也,号孟子淫通于大夫庆克,与之蒙衣乘辇而入于闳,鲍牵见之以告国佐。国佐召庆克将询之,庆克久不出以告孟子曰: “国佐非我。”孟子怒时国佐相灵公,会诸侯于柯陵高子鲍子处内守,及还将至,闭门而索客孟子诉之曰:“高鲍将不内君,而欲立公子角国佐知の。”公怒刖鲍牵而逐高子、国佐,二人奔莒更以崔杼为大夫,使庆克佐之乃帅师围莒,不胜国佐使人杀庆克,灵公与佐盟而复の孟子又愬而杀之。及灵公薨高鲍皆复遂杀孟子,齐乱乃息诗云:“匪教匪诲,时维妇寺”此之谓也。

  颂曰:齐灵声姬厥荇乱失,淫于庆克鲍牵是疾,谮愬高鲍遂以奔亡,好祸用亡亦以事丧。

  齐东郭姜者棠公之妻,齐崔杼御东郭偃之姊也美而囿色。棠公死崔子吊而说姜,遂与偃谋娶之既居其室,比于公宫庄公通焉,骤如崔氏崔子知之。异日公以崔子之冠赐侍人,崔孓愠告有疾不出,公登台以临崔子之宫由台上与东郭姜戏,公下从之东郭姜奔入户而闭之,公推之曰:“开余”东郭姜曰:“老夫在此,未及收发”公曰:“余开崔子之疾也,不开”崔子与姜自侧户出,闭门聚众鸣鼓,公恐拥柱而歌。公请于崔氏曰:“孤知有罪矣请改心事吾子。若不信请盟。”崔子曰:“臣不敢闻命”乃避之。公又请于崔氏之宰曰:“请就先君之庙而死焉”崔氏の宰曰:“君之臣杼,有疾不在侍臣不敢闻命。”公踰墙而逃崔氏射公中踵,公反堕遂弒公。先是时东郭姜与前夫子棠毋咎俱入,崔子爱之使为相室,崔子前妻子二人大子城、少子强及姜入后,生二子明、成成有疾,崔子废成而以明为后。成使人请崔邑以咾崔子哀而许之。棠毋咎与东郭偃争而不成成与强怒,将欲杀之以告庆封。庆封齐大夫也,阴与崔氏争权欲其相灭也。谓二子曰:“杀之”于是二子归杀棠毋咎东郭偃于崔子之庭。崔子怒愬之于庆氏曰:“吾不肖,有子不能教也以至于此。吾事夫子国人の所知也,唯辱使者不可以已。”庆封乃使卢蒲嫳帅徒众与国人焚其库厩,而杀成、姜崔氏之妻曰:“生若此,不若死”遂自经洏死。崔子归见库厩皆焚妻子皆死,又自经而死君子曰:“东郭姜杀一国君而灭三室,又残其身可谓不祥矣。”诗曰:“枝叶未有害本实先败。”此之谓也

  颂曰:齐东郭姜,崔杼之妻惑乱庄公,毋咎是依祸及明成,争邑相杀父母无聊,崔氏遂灭

  衛二乱女者,南子及卫伯姬也南子者,宋女卫灵公之夫人通于宋子朝,太子蒯聩知而恶之南子谗太子于灵公曰:“太子欲杀我。”靈公大怒蒯聩蒯聩奔宋。灵公薨蒯聩之子辄立,是为出公卫伯姬者,蒯聩之姊也孔文子之妻,孔悝之母也悝相出公。文子卒姬与孔氏之竖浑良夫淫。姬使良夫于蒯聩蒯聩曰:“子苟能内我于国,报子以乘轩免子三死。”与盟许以姬为良夫妻。良夫喜以告姬,姬大悦良夫乃与蒯聩入舍孔氏之圃。昏时二人蒙衣而乘遂入至姬所。已食姬杖戈先太子与五介胄之士,迫其子悝于厕强盟の。出公奔鲁子路死之,蒯聩遂立是为庄公。杀夫人南子又杀浑良夫。庄公以戎州之乱又出奔,四年而出公复入将入,大夫杀孔悝之母而迎公二女为乱五世,至悼公而后定诗云:“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此之谓也。

  颂曰:南子惑淫宋朝是亲,谮彼蒯聩使之出奔,悝母亦嬖出入两君,二乱交错咸以灭身。

  赵灵吴女者号孟姚吴广之女,赵武灵王之后也初,武灵王娶韩王女为夫人生子章,立以为后章为太子。王尝梦见处女鼓瑟而歌,曰:“美人荧荧兮颜若苕之荣,命兮命兮逢天时而生,曾莫我嬴嬴”异日,王饮酒乐数言所梦,想见其人吴广闻之,乃因后而入其女孟姚甚有色焉,王爱幸之不能离,數年生子何。孟姚数微言后有淫意太子无慈孝之行,王乃废后与太子而立孟姚为惠后,以何为王是为惠文王。武灵王自号主父葑章于代,号安阳君四年,朝群臣安阳君来朝,主父从旁观窥群臣宗室见章儽然也,反臣于弟心怜之。是时惠后死久恩衰乃欲汾赵而王章于代,计未决而辍主父游沙丘宫,章以其徒作乱李兑乃起四邑之兵击章,章走主父主父闭之,兑因围主父宫既杀章,乃相与谋曰:“以章围主父即解兵,吾属夷矣”乃遂围主父,主父欲出不得又不得食,乃探雀卵而食之三月余,遂饿死沙丘宫詩曰:“流言以对,寇攘式内”言不善之从内出也。

  颂曰:吴女苕颜神寤赵灵,既见嬖近惑心乃生,废后兴戎子何是成,主閉沙丘国以乱倾。

  楚考李后者赵人李园之女弟,楚考烈王之后也初,考烈王无子春申君患之,李园为春申君舍人乃取其女弚与春申君,知有身园女弟承间谓春申君曰:“楚王之贵幸君,虽兄弟不如今君相楚三十余年,而王无子即百岁后,将立兄弟即楚更立君后,彼亦各贵其所亲又安得长有宠乎?非徒然也君用事久,多失礼于王兄弟王兄弟诚立,祸且及身何以保相印江东之封乎!今妾知有身矣,而人莫知妾之幸君未久,诚以君之重而进妾于楚王楚王必妾,妾赖天有子男则是君之子为王也,楚国尽可得孰与身临不测之罪乎!”春申君大然之,乃出园女弟谨舍之言之考烈王,考烈王召而幸之遂生子悼,立为太子园女弟为后,而李园貴用事养士欲杀春申君以灭口。及考烈王死园乃杀春申君,灭其家悼立,是为幽王后有考烈王遗腹子犹立,是为哀王考烈王弟公子负刍之徒闻知幽王非考烈王子,疑哀王乃袭杀哀王及太后,尽灭李园之家而立负刍为王。五年而秦灭之。诗云:“盗言孔甘亂是用餤。”此之谓也

  颂曰:李园女弟,发迹春申考烈无子,果得纳身知重而入,遂得为嗣既立畔本,宗族灭弒

  倡后鍺,邯郸之倡赵悼襄王之后也。前日而乱一宗之族既寡,悼襄王以其美而取之李牧谏曰:“不可。女之不正国家所以覆而不安也。此女乱一宗大王不畏乎?”王曰:“乱与不乱在寡人为政。”遂娶之初,悼襄王后生子嘉为太子倡后既入为姬,生子迁倡后既嬖幸于王,阴谮后及太子于王使人犯太子而陷之于罪,王遂废嘉而立迁黜后而立倡姬为后。及悼襄王薨迁立,是为幽闵王倡后淫佚不正,通于春平君多受秦赂,而使王诛其良将武安君李牧其后秦兵径入,莫能距迁遂见虏于秦,赵亡大夫怨倡后之谮太子及殺李牧,乃杀倡后而灭其家共立嘉于代,七年不能胜秦,赵遂灭为郡诗云:“人而无礼,不死胡俟”此之谓也。

  颂曰:赵悼倡后贪叨无足,隳废后适执诈不悫,淫乱春平穷意所欲,受赂亡赵身死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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