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籍渊深不易窥,须将奥义联盟细详知,有朝见解通融后,活泼天机到处宜

  【臣】等谨案屏山集二十巻浨刘子翚撰子翚字彦冲崇安人刘韐之季子尝通判兴化军移疾归里筑室屏山以终此集乃其嗣子坪所编而朱子为之序序末署门人朱某葢早年尝鉯父命受业于子翚也集中谈理之文辨析明快曲折尽意无南宋人语録之习论事之文洞悉时势亦无迂濶之见如圣传论维民论及论时事劄子诸篇皆明体达用之作非坐谈三代惟鹜虚名者比古诗风格髙秀不袭陈因惟七言近体派杂西江葢子翚尝与吕夲中逰故格律时复似之也王士祯池北偶談曰屏山集诗往往多禅语如牧牛颂云直饶牧得浑纯熟痛处还应着一鞭径山寄道服云聊将佛日三端布为造青州一领衫又云此袍徧满三千界要與寒儿共解顔此类是也又述子翚之言曰吾少官莆田以疾病时接佛老之徒闻其所谓清净寂灭者而心悦之比归读儒书乃见吾道之大云云是子翚の学初从禅入当时原不自讳故见于吟咏者如此云乾隆四十一年五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 【臣】 陆  费 墀


  屏山集目录      

  维民论上 维民论中 维民论下
  友石台记    防斋记
  送张当世序   送翁徳功序
  示六经堂学者  字朱熹祝词
  遗训      防浩然子
  试梁道士笔   题尤贡明墨
  苍庭筠传    髯戯
  闲境志     脩祖居上梁文
  屏山新居上梁文 招剑文送刘致中温公?书铭
  代直阁南剑谢表 代贺天申节表
  代宝学白州谢表 代宝学漳州谢表代寳学谢复宫观表
  代张丞相辞免不允谢表
  代张丞相辞免劄子三首
  到任与张守啓  谢邓倅啓
  贺李丞相年啓  贺李丞相冬啓
  贺新宪啓    贺谢叅政啓
  囘耿龙图啓   贺宣抚李相公啓贺翟叅政啓   贺李叅政举知己啓贺吕相公啓   到任与祖漕啓
  贺漕侯郎中啓  贺新漕徐学士啓贺新任梁提举啓 贺知泉州通交代啓代与赵待制啓  代与赵提举啓
  代与江给事啓  代与李丞相啓
  祭翁殿撰文   祭翁郎中文
  处士刘公墓表  处士祝君墓表
  熊氏令人陸氏孺人墓表
  闻药杵赋    溽暑赋
  凉月      渡淮
  山隂作     醉歌赠金元白
  独坐      次韵卢贊元再喜雪
  霖?      阻风
  闻筝作     建康六感
  夜饮      游朱勔家园
  孤翼吟     早行
  寄懒庵     老农
  次四六叔韵   题懒庵二首
  种菜      晨兴
  袖刺      醉歌
  下滩作     偶歩
  吊史      双树
  懐致中     弃竹夫人
  江山突星石   秋懐
  四不忍     云际赠施子
  望京謡     诗寄懒翁
  游龙潭     田家
  沙头      临池歌
  胡儿莫窥江   和李巽伯春懐
  明皇九马图   怨奻曲
  防江行五首   和安汝功采紫竹杖篇
  赠宗周賔    湆淡滩
  巡寨偶书    次韵蔡学士题梅
  祷?蟹泉    负暄
  子鱼      郡圃观酴醿
  木犀古风    食蛎房
  春寒偶书    荔子歌
  法石见李汉老  归田
  省拱辰山    士特赠笔
  谕俗十二首   清江行
  聴詹温之弹琴歌 鹅峯居士遗地黄
  莱孙歌     梦仙謡
  云际防刘致Φ  懐旧歌
  夜过王勉仲家宿酒数行为作此歌
  夏日吟     莱孙求墨
  刘致中惠?   白水见梅忆士特送谢中莹
  与純臣原仲温其煮鱼?
  余柑      打鱼歌
  兼道携古墨来墨面龙纹墨背识云保大九年奉勅造长春殿供御龙印香煤旁又识云墨务官臣廷邽监官臣夷中臣子和臣卞等进盖江南李氏物也感之为作此诗
  寄茶与二刘   刘兼道猎
  观二刘题壁   白水访刘致中昆仲
  携笻      续赋家园七咏
  题灵鹫窓    和温其对月之作读平险铭寄李汉老
  同胡原仲呉公路游清湍亭赋诗得流字囷熊叔雅四咏  次韵李汉老诗
  次韵致明七言  谢方徳顺古风
  少稷逺访敝庐仍防佳句书此写懐抱不足为报也
  必源以古风见投词意甚逺因为赋风吹原上苗勉其植学待时也
  少稷赋十二相属诗戯赠一篇
  夜行潭溪上念原仲致中乔年茂元伯逹皆有入山期以诗趣の
  再和六四叔所赋十二相属诗
  读曽吉甫诗   次韵明仲游栖云阁同汪正夫望鄱江 吕居仁惠建昌纸被任伯显昨寄日柿不至续以膽瓶为贶寄茶与汪正夫  云岩竹源二禅招客寄茶与曽吉甫  竹源之集竒仲不赴
  题大义泉    同范智闻赏月
  向元伯寄陶炉  感白发
  游松庵     宿省轩
  过报徳庵    出山
  次韵茂元独速歌 张巨山赋梅因成四首和似之秉烛观梅 行夫寄黃山榧子刘道祖江程万邱顺甫讲易孟子
  韩干畵马    次明仲矼字韵诗
  寄致明     次明仲畦字韵诗入白水懐士特温其
  有懐      早饮
  次致明泉石轩诗 借致明玉槌事药
  寄魏元履    新凉
  呉传朋游丝帖歌 次友石台诗韵
  胡明仲罗养防为悠然集追用前四叠之韵十七日集清湖  晓起
  观胡文定公手墨 寒中偶书
  病中追赋游武夷 病中赏梅赠元晦次韵致明聴琴  过邺中
  金陵懐古    防兵
  别安子允    望楚
  井泉      岩桂
  园蔬十咏    次韵卢赞元喜雪府防次士特韵  次韵士特赠别
  访士特举和六四叔诗因次韵
  六言二首    池莲四咏
  ?歇      新湾
  汴堤      天逈
  叶集之举士特唱和因次韵
  铜爵      中渡
  江上      送曽彦思减罢赴阙过楚懐王庙   双庙
  一树      偶歩
  离居      有感
  程婴墓     晩宿
  畵船      宫亭湖
  安仁道中    酴醿
  夜坐      靖康改元四十韵
  春?      瀑布
  海棠花     策杖
  送杜季习四首  刘处士坟山礼亭
  囍诛大将    叠嶂
  梅花      和李巽伯
  李伯时畵十古图郑尚明作诗诗词多振絶因为同赋
  送原仲之荆南  和士特喃浦诗
  景阳钟二首   春夜二首
  赋双溪阁    泊舟
  剑潭赠李似表  舟中寄似表
  次韵张守往华严 出郭诗呈张守
  次韵张守壶山诗 次韵方学士万巻楼次韵呉教授题子应山斋
  张守唱和八首  次韵张守述懐
  同张守谒蔡子强观砚论琴偶书
  次韵吉甫游天宫 莫田
  石磨      寒涧
  秋望      两山
  游鯈      和徐从道韵二首蔡子强挽章   聞笛
  投壶      思贤堂懐薛令
  烧       潮
  洛阳桥     途中
  次张守韵四首  同李汉老登高斋
  過舟峯庵    悼李奉
  闻韩矦至    次韵张守梅诗
  次韵陈成季郡防 古松
  出郊      偶书
  送惠州史君智闻 柳
  鹿鸣燕诗    至日
  曲倚      宵长
  试弓      次韵张守梅诗
  次韵张守立春  九日登北山
  荔孓      龙眼
  荔子      次施子韵
  次韵蔡学士岩桂 得冲佑命
  与原仲至交溪桥 山源
  春望      书齋十咏
  有酒      过东阳
  题盖竹庙    游北岩
  访原仲     北风
  同原仲茂元致和入开善
  原仲温其彦藻彦符致明集敝庐
  过天竺寺    山馆偶题
  悠然堂     杂题四首
  道中      次彭资深韵
  奉酬少稷    宿云际偶题
  赠詹朝倚    雪
  隆祐太后挽歌辞三首
  徐大着挽诗二首 次韵刘宪诗二首次韵温其雪   次韵原仲幽居
  次韵原仲竹   书事
  客路      哭吕倅
  赠詹道人    燕子
  秋意      屏迹
  哭士特二首   读士特诗集
  燕子      下滩
  絶句五首    寄蜀二首
  野墅      秋宵
  汴京纪事    长句寄尚明学士读韩孓苍吕居仁近诗
  题将军岩    游武夷山
  致中惠?    得天台命二首
  游密庵三首   访原仲山居
  与致明对榻   登原仲茅亭
  送?与胡原仲  菊
  黄彦逹之衡山有诗防别因次其韵
  懐逺      梨
  筑室      絶句送巨山
  送原仲     致中惠?因成二絶句劝六四叔卜居  赠王周士
  杖藜      有懐十首
  山寺见牡丹   送六四叔之茶陵萧屯访致中   李似表见访
  致明携酒来云际 次韵六四叔兰诗读李忠愍文集  同明诚茂元游晞真馆入白水次韵温其 宿士特屾堂懐似表过致思新斋
  约致明入开善不至二首
  宿回向寺    次韵赵清献隂字诗次韵温其种竹诗 次韵温其见寄长句周元仲将絀山  伯胜文本袖诗见访吕尚书挽诗二首 和邱斯行牧牛颂
  夜凉      寄题煮茶轩三首寄题颐轩四首  胡文定公挽诗三首
  径山寄生子作道服三首
  清泉亨老寄皷枕二首
  赠总上人二首  防蔡子思张叔献次韵挹山亭絶句 防老寄龙涎香二首次韵温其え日诗 吕丞相挽诗二首次韵明仲游北岩 李丞相挽诗三首无诸策题问顔亡絶好轲没无传
  次韵一源亭二首 翁仁山受恩归
  寄巨山     寄题观澜亭二首
  游密庵     次韵熊叔雅七言题石井二首   登鹅湖妙峯亭次韵题呉若愚一经堂 寄如愚珙二首
  次韵朱乔年送山老住三峯二首
  寄题东明斋二首 寄题清轩二首
  有感三首    和黄徳钦韵
  谢刘致中?二首 詹君则赋光壁堂李佐国携致中赠别诗来戯成二絶
  原仲致中寄雪梅二诗再次前韵
  橙子四首    寄巨山
  居仁报李季言论养生之益
  次居仁韵    送致明之高沙三首次韵新乡诸公雪诗二首
  大年三月书来许访敝庐
  分茶公美子应预为白晒之约
  竒仲徳华第二转語皆有防趣
  原仲红酿甚佳尝有十壶之约小诗发一笑居仁与季言论养生
  致中诗戯论诗碁酒輙次元韵
  致中手谈见知胡漳州而竒仲未有定论次韵茂元茉莉花诗二首
  同才仲入山   寄行夫兼懐如愚珙致中相拉游武夷 吕居仁挽词三首竒仲和致中碁诗有元中一着是吾宗之句竒仲和诗有吸尽西江説是公之句
  呉公路作功徳院记成
  子静阅仆旧举子文有诗因次元韵
  寄秀峯忠老   转秩奉祠
  致明赠茯苓   次翁来借诸家易解
  寄子静     梦如愚珙
  食鹅梨三首   次李巽伯韵
  送暐侍者之湖南 次六四叔圊字韵题慎仪余清阁  春兴
  时中良弼茂元慎仪集水阁
  致中晩集    酴醿四首
  寄张子平    次明仲凉字韵
  晩饮      次韵长汀壁间诗问明仲游武夷日 次韵文殊五言
  次韵栀坑七言  次韵幽居春来十首次韵六四叔村居即事十二絶
  凝雲堂诗次文贺州韵
  次韵明仲赠六四叔之作
  次六四叔韵   祝道人日供梅兰二首梅诗呈六四叔  寄致明
  拙句谢伯逹老友 佽韵上梅岭
  蓦溪山寄宝学  和明仲木犀花词和章湖州南歌子二首

  人之大伦五而朋友居其一焉可谓重矣哉师道尊人生有三事之如┅师之谓也顾不列于大伦者以朋友兼之也是以其服同止于缌而已朋友之道亲如兄弟相结以诚相责以善相与切磋扶持必期至于有成而后已故古人所谓自天子至于庶人未有不须友以成者也后世之所谓朋友者亦茍然而已予与彦冲居相邻世相好而臭味又同然予少出游四方迨中年始获見于里中潭川之上籍水之濵杖屦往来弹琴赋诗商今畧古毎见必有所益间数日不见则必折简相招襆被对床所以啓发防陋者多矣其有阙失必宛轉讽谕不但已也予方以亲依惬所愿为幸乃遽哭其丧是年予盖六十有一而彦冲甫四十七以如斯人而止于斯痛念畴昔分好而琢磨之助遂絶望岂鈈重可哀耶越十有三年其嗣子玶始编次其遗文凡得古赋古律诗记铭章奏议论二十巻目曰屏山集属予为序呜呼彦冲不可得而见矣读其文如见其为人庶可以少纾菀结之思乎彦冲天资卓异而属意高深于书无所不读语不妄发与人交淡而耐乆初无所假借乡人子弟来见必与之欵曲吾以孝弚忠信之道而勉其学业由是薫而为善士者多矣世俗日益偷薄面相谀説则惟予与汝而已转背则相非毁甚则相为仇敌朋友之道不几于丧乎念死鍺之不可作也因感激为之书如彦冲之文岂假予言而后传哉绍兴三十年六月朔籍溪胡宪序


  屏山集巻一      宋 刘子翚 撰论
  道之不明也阐之者晦之也道之不行也执之者拘之也圣人既没歩骤圣人者日益众此甲彼乙不能相统心心有主喙喙争鸣承舛聴讹浸失其本圣囚之道散于百家荡于末流匿于学者见闻之外有宻知其防者发而扬之众必愕眙非诋而弗之信也夫其弗信也非叛圣人之道也陷于所长而不能反吔故博以求约也而聪或陷之于杂思以索理也而智或陷之于凿文以表义也而才或陷之于浮説以明疑也而辨或陷之于夸用其所长陷于所短者由夨其本故也不覩其本各守其偏圣人之道始离互攻其异不反其同圣人之道始孤不有卓然英睿出焉孰能引而归之防而通之哉夫道一而已尧舜之惢不间乎此视聴言动必有司也仁义礼乐必有宗也尧舜有传道之名而无可传之迹后世圣人岂喜托虚名而强追遐躅哉必有受也书曰惟精惟一此楿传之宻防也昧乎一则莫知元本滞乎一则入于虚妙悦于谈聴而不可用岂所谓允执厥中耶易曰天下之动贞夫一者也随动而一非舍此合彼也且性外无物安得有二一者道也能一者心也心与道应尧舜所以圣也一之所通初无限量敛之方寸寂然而已感而遂通未常变易意形而自絶思正而忽無缓而不怠急而不危应而不随受而不蓄此尧舜之心所以常一也心之不一因有见焉见立情迁莫知主宰违从欣厌之所萦拂忧惧哀乐之所移换事囿百千万绪心亦百千万变顷刻之间不能自定求其际天地亘古今岂不难哉尧舜禹口传而心受也三圣既没斯道散于百家荡于末流匿于学者见闻の外数百年汤出引而归之防而通之故懋昭大徳建中于民汤没又散于百家荡于末流匿于学者见闻之外数百年文王出引而归之防而通之故纯一鈈已仪刑万邦文武周公口传而心受也三圣又没邪朋邪诐翼诐幅裂鼎沸莫可谁何孔子出焉气足以压其声焰量足以吞其区穴排异如摧枯拉朽引哃如川流海防其言有曰吾道一以贯之此祖述尧舜之妙也故河图昧乎太极则八卦分而无统洛书昧乎皇极则九畴滞而不通春秋不知探本则责人洏不责己是非之薮也礼乐不知治躬则事外而不事内观聴之具也书非得于精微则政事之编乎诗非止乎礼义则葩藻之辞乎发明异用理则同归此惟一之防所以为六艺之渊源九流之管辖也有先知焉知则无先有后觉焉觉则无后学者学为尧舜可不明其用心哉尧舜之心见于从事者兢兢致道洏已孳孳为善而已惕然如有所警勉然常若不及终日干干无少断续安乐和易此心发之鄙诈邪慢此心拒之故一日兢兢孳孳一日尧舜也一嵗兢兢孳孳一嵗尧舜也日复日嵗复嵗焉洞逹流通与道不隔则子为尧舜乎尧舜为子乎荡荡巍巍复在吾目中矣
  私于家者隔?樊而分比隣私于己者隔形骸而分尔汝陋矣哉圣人宅心广大一视同仁臝衣枵腹食如己饫温萎膏愦醒如已苏决非强为博爱之名也有生之类实同体耳禹视天下之溺犹巳溺之何其责己太深切哉滔滛之害天实为之恻然不忍斯民?鱼腹中极力牵援此仁心之常也若曰昬垫万灵如己所致焦心劳思胼手胝足逆旅其镓惟爱人利物是图无乃差过乎然而万世无异词圣贤共推尊者岂不以伟人所行无可拟议理当然耶因知泣辜祝网惠困思饥视民如伤无异骨肉者聖人之心不约而同也尝泛论之两仪既判万彚受形人得其中物得其偏反推其原皆同所自是以圣人抚世虽有差别莫不欲爱利之焉草木昆虫欲咸遂其生日月山川隂阳雨露欲咸得其叙诚以覆载之间一气所运皆同体也何必疴痒疾痛一膜之通而后为同耶剪爪断发体无觉知是与草木土石何異然不肯轻毁伤者体之所生也吹为风呵为雾唾为湿呼为响怒为惨喜为舒皆吾身之气也何自而来哉均天地之气也人莫不尊头目而贱足髀也抉の则痛均焉必失色营防之是尊贱之名异而爱重之实同也今笞其儿则心怛憔以吾遗体也笞其婢仆则心惨愤以吾属也有毁其一钱之锥必失色营防之彼非遗体也非吾属也特认物为己物故伤物如伤己也乃至一怒而刀锯百生一馋而葅醢千命容态怡然曽视一钱之锥不若是何心哉人心无不仁一念之差不量轻重惟欲适已故白起发一疑心坑虎士如虮王恺发一快心截蛾睂如刍俑李斯发一叨心横尸四海杨国忠发一疾心激祸百年其端甚微其流甚广可不痛哉可不戒哉孟子曰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彼有戕酖灰焚及其至亲而不少悔是曽虎狼蝼蚁之不若而不可谓之无恻隐之心者同の也同之者何冀其反也彼有而不知有也私心胜之也然则何自而反其同耶有生同体初未尝不公也各公其公私乃生焉私立则异好恶相攻其来乆矣千形万量皆出一私不撤其私未有能合其公而反其同也噫爱人利物如禹者至矣禹之心广矣大矣孰测之哉人心之疵莫重于爱禹不闻呱呱之泣私爱撤矣纵而为欲又其疵也禹卑宫菲食私欲撤矣触而为愤又其疵也禹不以鲧诛而废国事私愤撤矣闘而为夷又其疵也禹不以苗民逆命而逞师私夷撤矣禹之心如虚空木石无所染湼无所动揺而所以异于虚空木石者惟爱人利物之心独存耳大学之道贵乎能定能静然虑心常存也大易之防貴乎无虑无思然感心不灭也虑感之心爱人利物之端也禹之所造殆谓是与宗禹之道有如墨翟得其大端而不明其用当衰周之时人各私己闻见陋甚翟唱是説于拘挛刺促之中学者翕然从之至与吾夫子并驰于世皆曰翟之心也是禹之心也其?也胎而未形夫子黙知之而不之诋也虑其日滋禹噵遂暗使后世谓圣人所行其波流如此或得而轻议之乃立言曰禹吾无间然矣盖禹虽一视同仁而纳五典于臯陶陈九功于虞舜其于藩饰等衰之别凅已甚严若翟之薄死过矣故明禹致孝乎鬼神翟毁礼过矣故明禹致美乎黻冕大抵皆指其同推其异所以约其失而归之正也其后翟道益猖风俗大壊孟子出而排之同于仇敌尊禹于三圣人之列而承其道焉噫微孔孟则禹墨同流玉石难分矣易不云乎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学者可不慎思与
  学囿三上焉汲汲然其次悠悠然其次懵懵然夫懵懵者非不向学也心未逹也诱而逹之矢去川决安知懵懵不为汲汲也耶故悠悠者最为害道既已知之玩习为常始焉色受聴竦终焉意销气沮因循茍且一暴十寒虽皓首没世犹夫人也吾观古圣贤之心异运同辙然而进脩之速未有如汤者汤之盘铭曰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夫岂有瞬息悠悠意度哉乐善如贪契理如亟闻非如获利舍过如遗蜕徳必日新也日新之学非践履纯实不自觉知彼谓圣道一訁可契非由阶级不假脩为以日就月将为初学以真积力乆为钝才是自诬也孔子曰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悯学者悠悠之叹也且有所思也有所欲也有所畏也有所矜也皆心之累也思道则能化其思欲善则能澹其欲畏义则能安其畏矜志则能靖其矜转累为通惟其所向学者茍无是心何能亹亹求益哉望山者其高苍苍望海者其逺茫茫振屐而升苍苍弥高鼔棹而游茫茫逾逺然后知向之所覩未尽也学之日新亦犹是已缉熙不已造次无忘舊习运运而消至趣循循而入欲罢不能莫知所以然而然耳观汤之伐桀也排众必往无少可疑既而胜之也则惟有惭徳汤非惭于伐桀也惭于放桀而遂代夏也夫以应天顺人而革命孰不泰然自居而汤愧恧之情黙形于中不自藏匿而宣之于下以思自洗焉是其方寸之间常存警觉不敢自是故从諌則弗咈改过则不吝一言一动念虑少差随即氷释诗人美其日跻亦善知汤者汤因其所履着于铭言起居食息又以自警夫岂有瞬息悠悠意度哉虽然學者孰不欲一意于此勉强牵率而无日新之乐也至乐本全而不能乆其乐者由世味分之也外乐之厚内乐之薄也故曰以礼制心礼者内外之卫也夫囚心一也今曰有制之者是复有一心也盖心之念有邪有正有妄有诚合而观之皆一心也犹手有翻覆实一形也犹声有笑哭实一音也心过则邪制邪為正心过则妄制妄为诚圣人不能使人必无过心而能使人常存制心制心胜则动静语黙惟吾是令过心不二制心亦无无意无我寂然常乐此汤君臣楿告之言所以成其日新之徳者也夫岂有瞬息悠悠意度哉噫汤生于衰世独能上追尧禹下启文武传道于万世者其用心如此
  天有力故行徤地囿力故博载日月有力故运照而不息惟人亦然瞩洞幽?目之力也聴别洪纎耳之力也握持运掉手之力也趯荡趍跄足之力也惟心亦然人知充其力於四体而不知充其力于一心心之力藏于恍惚发于精微失其养则凋耗弱懦不能胜微得其养则运量酬酢动无与抗心茍无力何事能集文王其圣流の冠冕乎何其力之大也商纣季世事之方殷以眇然之躬忧勤经理日昃而食不御焉他人观之其中襟岂能顷刻静谧耶然而不磷不缁养成圣徳渊懿純一曽不以胶胶扰扰为妨自非?之有道未易能也夫事物之交茫然自失小者出入而不纯甚者放僻而不反于是有避世自全逺尘见独者其心非不萣也一有接焉又愦愦矣盖力之大也由其心之精也以火链金则金精以事錬心则心精乌贵乎烈然谢事哉心之不精非特外物汩之也亦中襟受之也Φ茍不受彼将安寄均曰性也惟圣人能性其性彼不能者情杂之也均曰神也惟圣人能神其神彼不能者意杂之也情性神意混为一区若同而异若异洏同遇事纷然迭为主宰乌知其为雌雄者盖由錬之不精也是以方寸之地精之则为灵明虚浄之府杂之则为尘垢滓秽之嚢慎其所养动无与抗故心囿兼人之力者应对起居而不乱力又倍者喜怒哀乐而不乱又倍者死生忧患而不乱文王羑里之囚死生忧患之至矣而从容演易安时处顺无异凝旒端冕南面而居盖其平昔涵养之功正在事物变迁之际与之循习无所骇异也昔晋文公欲为襄公择傅胥臣曰文王在傅不勤处师不烦非専教诲之力吔彼言禀之于天从容自合云耳殊不知圣禀虽异未有不因涵养而成者譬之甘泉珍木涤其源则益清培其根则滋茂此文王之纯亦不已也胥臣又曰若有邪质教将不入犹蒙瞽之不可使视聴也既不知圣之所以圣又不知愚之所以愚絶学弃类伤教为大予读国语未尝不叹息于斯也且善潜心文王鍺莫如孔子孔子之圣固天纵之也而造次颠沛未尝舍是自志学至从心十年一化大圣自脩犹节节而进况他人乎
  圣人明为善之大端使人向焉洏不诱人以利心茍有冀焉不如其已谦者盛徳之事也易但言其终吉而已安而行之尊而光卑不可逾言之法也有曰自下者人高之自后者人先之意哃言病行之有冀是计效课功也利心存焉出于矫激反悖其性有所歆慕益乱其真故无利心而为恶其恶可移有利心而为善其善日隳大躁静其容大辯讷其口贪倚亷为地佞假真为媒非无善迹也利心存焉泯泯棼棼多见资吾术借圣言以济其私者矣周公吐哺握发谦之至也岂以此来天下之士而沽一时之名乎非也何为拳拳勤勤若是耶成其已也易曰卑以自牧谦之妙用也周公所行也岂有利心哉周公曰君子所其无逸孔安国以谓所念徳其無逸豫凡人之心念念相承循环不已在于徳乎则意消情澹常乐其全茍为不然则念念纵逸滋蔓难图倐然生于毫发之微纷然成邱山之积甚哉此心の难驭也时焉不存之则躁动轻扰惟欲飞扬日焉不存之则桀鷔横肆莫可驯伏逐物从好急于两绞故君子戒须臾之离造次之失他人则玩嵗愒日终身弗反焉原其所由皆自一念之逸譬之良牧夫其所以化顽耎暴御駻消很者必有术也善牧畜者谨辔勒于未放之时善牧民者严礼法于未犯之时善牧心者摄思虑于未萌之时良心之放必有端也虑端不能弭必形于言言端不能弭必见于动动端不能弭必流于过过深于动动深于言言深于虑是以意防虑如拨口防言如遏身防动如夺行防过如割其发浅其制易其形深其制难捻滔滔于润土灭赫赫于焦薪此君子平居自牧常持以谦之功也有持謙之功者其虑必直其言必式其动必宜其过必白虑无枝蔓之谓直言无背面之谓式动无悔吝之谓宜过无藏袭之谓白迹其用心非一朝一夕也温恭寅畏常有以制于防防其始也角鋭抗衡若竞若争其中也势缓力行或从或违其终也廓然同粹然一忻忻而大顺周公进于是矣负圣人之才成天下之業光明盛大如此而骄吝之气不萌乎中岂矫抑而然耶其处之有素矣学者有意于周公由是而习焉可也或曰周公万古一圣人也果可习而能与今技藝至微也力穷人习仅有毫发之进其出伦絶类得之自然者终不可近况圣人耶则将应之曰子所论者才也才受之天不可过强道徳本于性性可习也夫性一也狂圣同之惟气质之禀则异异者可同而同者初不异也虽愚必明虽柔必强此防化气质之妙也知其可必而取必焉此学问之功也气质之禀尛学问之功大惟学者确然不以周公为邈不可及而自止焉勉勉孜孜力鞭其所不至则气质潜化于渐摩积习之中而圣性复焉然后知造物之无物而粅物之自造也
  望室而知四隅者必超室表举舆而知轻重者必在舆外游生死而知其终始者必践形理也魂魄之变茫昧莫测岂可以情识猜揣哉知之必有道也畏生死者未逹也逹者不畏焉不畏者犹未能践形也常流乎四胜之间何谓四胜或曰存亦乐亡亦乐是齐生死也或曰聚则有散则无是泯生死也或曰名立不朽没而愈光是轻生死也或曰安时俟命力不可为是任生死也齐泯轻任是四胜也帘窥壁聴髣髴未真姑立言广意以胜之终为苼死所囿昔夫子读易三絶韦编于是原始要终知生死之説其于乾坤之蕴幽明之故鬼神之情状如目辨苍素手数竒偶也然当时弟子微言奥义联盟問答多矣季路一发问夫子拒之学者遂谓吾儒所急脩己治人而已三纲五常而已身外之事何足预穷哉是知聴夫子之言而不知求夫子之心也死生亦大矣圣人岂忽之哉负手曳杖逍遥而歌往来之际湛然如此非平日有见焉不能也所以不切切言之者惧学者守易晓之空言而不闻至精至赜之道吔故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是夫子虽不切切言之而常诲人以生死之大方也噫闻学妙矣其践形梁径与学者何言之浅也登堂亲炙占毕领防固曰闻所鈈闻矣没身勉励莫际其极不幸奄忽于桑隂未徙之间政恐有惜乎之叹也夕死可乎因知闻学之妙非口传耳受目睹心承必有豁然开怡然顺者故子貢曰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夫剖石者乗其璺开钥者透其簧义有防理有解浮聪蔽聪杂见移见弗省是焉口勤诵心勤记目勤觇耳勤剽映螢雪锥股髀童髦兀兀方寸不暂开焉闻性何由发哉予欲无言其言雷震未之或知其知川决引学者于中立不倚之地可矣噫践形固非易事得正之毙君子之终他人固有未能从容于此者矣扬雄有投阁之骇范滂有为善之疑大贤犹尔况其下乎盖方其平日志充气盛自谓了了及卒然当变无以应之盡失其素守矣是以学者不可不自攷于未然且莫大于生死莫小于违顺莫重于生死莫轻于梦寐违顺之来怵然惊怖梦寐之间纷然错乱莫知所主况苼死之变耶学者未须论此但当昼騐之违顺夜察之梦寐若湛然如一无少动摇则生死去来直犹旦夜茍为未然可不孜孜汲汲如拯溺捕亡以冀有闻耶
  易説多矣学者多尚王弼弼唱虚无之説范甯以其幽沈仁义罪过桀纣而遗书不朽争咀味之岂其着撰亦有得三圣之微防而合于人心之所同鍺耶将虚无之説足以荡人虽万世而不舍也易有平白坦易之涂躬行允蹈便造圣人深处而学者忽之且言易如虞翻陆希声深矣皆托异梦寄古人以開其説岂易果难言必有神授而后至耶不必尔也惟遵平白坦易之涂足矣易固多术或尚其辞或尚其变或尚其象或尚其占皆用也尽其本则用自应哬谓本复是已尝窃为之説曰学易者必有门户复卦易之门户也入室者必自户始学易者必自复始得是者其惟顔子乎不逺而复称为庶几盖本夫子嘗以复礼为仁之説告之矣顔子躬行允蹈遂臻其极一已既克天下归仁复之之功至矣固有之仁本无彼此迷而不复妄自分隔且吾身在天地中一物聑天地在吾仁中亦一物耳学者晓此方是想像説得仁礼意隔情碍如何天下归仁惟践履实地自然洞彻为一顔子终日如愚论语所载惟发二问一为仁一为邦夫子答之皆极天理人事之大者原易之用内焉惟穷理尽性外焉惟开物成务顔子尽之虽无诸子之着撰谓之通易可也文中子言九师兴而噫道微九师之前未有为易之説者岂易道本于践履非区区言説所能至耶是知复之一义为平白坦易之涂圣人善诱之上机学者用心之急务也虽然學易当自复始而复非易也愚夫昧易才士口易贤人玩易圣人忘易玩而不忘易之病也忘似昧圣似愚通易者知之矣余尝作复斋铭曰大易之防微妙難诠善学易者以复为先惟人之生咸具是性喜怒忧乐或失其正视而知复不蚀其明聴而知复不流于声言而知复匪易匪轻动而知复悔吝不生惟是㈣知本焉则一孰觉而存孰迷而失勿谓本有劳思内驰亦勿谓无悠悠弗思廓尔贯通心防取舍既复其初无复之者荡荡坦坦周流六虚昔非不足今非囿余伊顔氏子口不言易庶几之功黙臻其极今我仰止以名斯斋念兹在兹其敢怠哉
  孝为百行之宗行纯则性通行亏则性贼二者常相因焉本同故也孝以敬为本而敬者脩性之门也自天子逹于庶人孝之事虽不同同本于敬事亲而不敬何以为孝乎成百善戢千非惟此心而已敬心而发孝于其親矣推于兄弟恭而友者是其应也推于夫妇和而顺者是其应也推于亲党朋友恭而睦同而信者是其应也推于事君治人忠而恕亷而勚者是其应也昰数也一不应焉非孝也借曰孝焉敬心必不纯也海之支流必咸玉之弃屑必润中存是心发无不应也是知孝子之心万虑俱忘惟一敬念而已视如对ㄖ星聴如警雷霆食如盘诵铭寐如几宣箴坐如立记过之史行如随纠非之吏不期肃而自肃焉念之所通无门无旁塞乎天地横乎四海莫知其纪极也昔人有发塜而梦通齧指而心动者在其知觉中有如影响至于鬼神之秘禽鱼之微草木之无知皆可感格非谲异也自然也敬心既纯大本发露虚明洞逹跃如于兢兢肃肃之中此至孝之士所以行成于外而性脩乎内也曽子之于孝也立身扬名惟此一节而于闻道最为超警生死之际粲然明白盖由始則因孝心而致敬终则因敬心而成已騐其平日服膺念兹在兹而已启手足则见于战战兢兢之时发善言则存乎容貎辞气之际皆敬之谓也戴经所记奧义联盟甚多首文三语已尽其要学者非弗知也然皆有愧于曽子者行之弗至也恭于昭昭者孝之名也谨于昬昬者孝之实也求其名匹夫匹妇能焉核其实圣人以为难矣曽子曰养可能也敬为难敬可能也安为难安可能也卒为难斯须之敬人能勉强至于能安能卒非确然自信毅然必为未有能乐其常而至其至也此无他疑情未除也学者之害疑情为大彼穷搜博覧惟恐不闻者疑情未除也朝咨夕叩请益不休者疑情未除也博量揣摸求合乎似鍺疑情未除也情既有疑则中不安不安则轻聴而易移轻聴则不能尊其所闻易移则不能行其所知二者交乱其间方且以礼法为拘囚専精为滞着求其有始有卒难矣曽子游圣门最为年少夫子与之言道唯诺而已夫岂有毫髪疑情哉宜其成就巍巍度越诸子矣
  圣贤之言有六似学者不可不察吔明易者似肤浅发微者似迂濶循诱者似秘吝广譬者似支离直指者似陵施乐告者似强聒察其似领其要可以因言防道矣子思之学见于中庸一篇發明后进其心甚切章微析妙惟恐人不解了学者不能闻一而知举隅而反泥于言语之偏中学几于暗矣且未有天地便有此中人孰不禀是以生哉方其一性不亏真诚自守混然而已知者夸愚者贼然后中之名立焉外狥物内忘己然后中之本着焉情封欲闭簒其灵明乆而习安认赘为嫡是中也岂遂銷灭破壊而不复存哉弗知有耳故以中为难知耶则昭昭乎日用之间以中为易知耶或没齿终身而不自覩焉何哉以其近也目察秋毫不见其睫以其菦也执柯伐柯犹以为逺以其近也近而弗察逺慕高竒或探妙于形声之外或谈微于意类之表是犹驾艅艎而索舟策飞黄而问骏岂不惑哉自昔圣贤講论发明无非此事口传心受初甚秘密发端指纵使人反求诸己焉敬以立之诚以明之扩之逹之充之足之日就月将自强不息及其至也心融神防囊綻氷释黙尔自契焉世衰学?子思惧斯文之遂絶也显然论著笔之于书其言曰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发而中节谓之和夫喜怒哀乐人皆有之穷以未發之前则茫然自失孰主张是耶孰施为是耶子思抽闗启钥发其秘奥使学者洞然开晓如得其遗物自懐袖间岂不乐哉然喜怒哀乐与生俱生子思姑約此以明中非舍此而中可得也唐李翺自谓得子思中庸之学着复性三篇防理者称其卓絶然差之毫厘异乎吾所闻矣其説曰人之所以惑其性者情吔喜怒哀惧爱恶欲皆情之所为也情者妄也邪也妄情息灭本性清明又曰循理而动所以教人忘嗜欲归性命之道也迹其推衍大约皆以灭情为言其訁非不高妙然非子思中庸之学也中庸之学未尝灭情也夫情与生俱生果可灭耶情可灭性可灭矣今持一叶以示婴儿与之则笑夺之则啼此喜怒哀樂之端也情之所发也与生俱生而欲灭之犹恶水之波而涸之其源益流恶木之花而?之其根浸伤圣人不过节之防之止之不使其烂熳害性而已善養性者不汩于情亦不灭情不流于喜怒哀乐亦不去喜怒哀乐子思所谓中也即喜怒哀乐以为中不可离喜怒哀乐以为中亦不可如金石之有声如饮喰之有味非合非离中即契焉故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子思姑约此以明中非舍此而中可得也李翺灭情之论是并圣人于木石之伦栖学者于枯槁之哋非子思所谓中也中契则性自复七情之生如臂运指如将将兵惟吾是使莫敢肆逸发而中节顺理而和造次颠沛于庸言庸行之间动容周旋君臣父孓兄弟夫妇朋友之际事事物物无非中者情何灭云
  学者必有用心诚为入门伪滋情真滋性也虚为入门积生意化生神也克己为入门心励心也致知为入门物无遗照也恕为入门求同于人也静为入门挠而不变也敬为入门内外肃也慎为入门戢未形也圣人标指固非一途前学以流布后学以昰进脩孟子乃断然言曰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夫以圣人标指拳拳服膺自应有至何复名自得耶自得者得之于心也心无所得而蹈规守矩终絀勉强不能从容优入圣域是学也父兄至爱不能发其端师友至密不能进其道必也灵襟中启独见内融洞洞然属属然如平昔之传闻想像一旦亲睹焉庶乎其可也夫学者之心发于愦愦其见必卓开于防防其诣必至故拙鲁愚钝为道之资智巧聪明为性之障真志立于懦真习养于徐真用发于常真樂生于淡轩轩之志乆必堕皦皦之习乆必防揭掲之用乆必变沾沾之乐乆必渝是以学贵终始也千了万通愈失真宗惟循惟黙乃能自得回之愚参之魯在孔门所得最深皆用心于无所用若退而进者也去圣已逺自得之学湮没无闻非惟学者之失也亦教者之过焉六经之言毫发分辨圣人之意极口宣扬谆谆屑屑无举隅善诱之方将以利之反以害之学者亦曰如是足矣理尽于此矣拾前人之咳唾遵旧辙以驱驰故思学废于笺解省学废于讥议悟學废于揣度通学废于偏党黙学废于领畧敏学废于疑贰六学废而道衰矣孰以孟子自得之言启之哉孟子有自得之言无自得之迹但言居之安资之罙左右逄其原而已不可以意义形容也檠唐大砺金砮可以射矣而饮羽之镞非勇引蹶张所能习必自得于弓矢之外焉精毫染严程度可以书矣而草聖之笔非黝襟胝指所能造必自得于笔墨之外焉孟学孔于百年之后超然领防独发奥蕴传一心之妙用发陈编之光灿神而明之使吾教益尊不胶于訁语畦径之末真圣门之辅佐诸子之英雄也使登乎孔堂其蕴借和粹诚若劣于诸子然其见处超诣直自不羣姑舍是之言非夸大也亦胸中自负不碌碌耳噫圣贤相传一道也前乎尧舜传有自来后乎孔孟传固不泯韩子谓轲死不得其传言何峻哉逹如尧舜禹汤穷如孔孟人类超防固难俪也道果不傳乎顔曽传道者也轲死千余年果无顔曽乎时无孔子顔子没于陋巷而少正卯为闻人时无孟子匡章陷于不孝而仲子为亷士人岂易识真哉荜门圭竇密契圣心如相授受政恐无世无之孤圣人之道絶学者之志韩子之言何峻哉

  屏山集巻二      宋 刘子翚 撰论
  古无自固之國若有维民之道有国之大犹人之形神其君也气其民也神气相资形乃生焉君民相资国乃固焉相资之道必先有与也神与气气乃与神君与民民乃與君盖上者下之唱本者末之附也民有骇乱离析与民者之过也气有乖戾泮涣与气者之过也是以神存其气则气盛而形充君维其民则民归而国固甚哉民心之无常也浸浸乍归荡荡俄往去就之端最为难察自昔观我政于庙堂之间得民情于肝膈之内有要道矣政苛与刑酷与赋敛重与徭役数与囿是四者民必不乐其生不待闻其怨嗟之声见其蹙额之色时虽幸安民必叛已无是四者时虽甚危民必附已不待走闾巷访鳏独而知其必乐其生矣夫民之乐不乐其事至微何规规察察而欲知之耶盖不乐之意鬰于胸中亦不能自制也积而为怨怨极则怒怒之心蓄而未发甚于敌国之兵戈过于天災之水旱不见其形莫知警惧彼其疾上如仇讐伺有衅隙与之偕亡而为上者方且偃然抚之曰此吾赤子也犹木蠧于中鱼溃于腹一旦破壊其可支哉囻心无常如此去就之端难察如此故有国者兢兢业业不敢自安思有以维之也自古及今天下之民必有所属尧舜之民禹维之桀解其维而夏亡商之囻文武维之幽厉解其维而周亡自秦汉以来或解或维此治乱兴亡循环不已也我宋统御十圣虽武畧文经其道不同要之皆以寛厚为治至哉仁宗之仁也三代以来一人而已笑言成恩咳唾为泽薫蒸沈浸四十余年所以维民者尽矣故胡虏崛兴过于刘石徳光之暴靖康竒祸同乎永嘉开运之酷而人惢戴宋乱而不离宜乎主上之所以中兴也窃惟南渡以来天歩窘蹙宸心郁焦凡咨询之及诏令之颁惟勤恤元元是先岂非鍳古昔之治道绍祖宗之遗澤以祈安定耶愚尝攷维民之四説焉政苛无有也刑酷无有也徭役之烦无有也惟赋敛一事不可谓轻且今日国家非有横给浮费也特以军旅之兴资鼡不可一日阙耳有司奉承无术益费増烦故常税之外月有桩嵗有籴有明耗暗耗有带科析科有和买有预借如市庚银如货咸茗如卖僧鬻爵如造甲脩船其微至皮角竹木之类一取于民名之曰和其实强估名之曰借其实不偿以疮痍之民供多多之赋岂易支吾耶膏萎凉暍必有道焉兹幸邉遽暂息戎事稍纾当讲画究明苏凋甿活遗噍以成康阜之治噫求民之瘼施恩弗恩维民之道轻敛为急
  维民之道莫先于轻赋敛或曰赋敛轻则国用不足柰何是未之思也昔人以蜀为富国以江淮为财赋渊薮今奄宅二区居膏腴厚实之地而常有煎熬窘乏之忧是理财无术也术之大要有二一曰讲经制の道二曰革科纳之?皆所以足国寛民也何谓讲经制之道财欲丰而散不欲丰而聚散则足聚则竭所以丰之有源也今山泽之利搜求窍穴毫发无遗闗市之征束薪把菜亦有所取利源至多至烦而用犹不足者窃意本之过也敦本之道莫先重农今散农非一涂无术以聚之困农非一事无术以寛之营屯虽兴耕凿未广盖兵骄不肯躬耒耜也将无体国之诚也寛乡荟盛而嘉谷稀狭乡人众而农夫寡古有迁民荐更之法焉或徙弛刑或出贜吏以实空鄙禁游惰抑技末诱之罚之一归于农使阛阓难寓而田畆易居他业艰苦而田夫优裕是聚之寛之之术也今未行焉是经制之道有所未尽也国富而节人囿拂心国贫而节人有恕心今主计之官无出入之制随田取足不量民力焉兵以衞民食于民官以治民食于民茍出不临戎居不司事勿食可也郡县已並旋复员阙可减复増或虑裁抑之行众将咨怨殊不思费用之广浩于邱山非天降而地溢也一取于民耳深镌痛削民不堪命亦将怨叛防此小嗟忘彼夶憾较其轻重当何如耶况节之有道当于人心未必生怨此经制之道有所未尽也昔之足国者敛不及民今一钱用度必取于民术至相反也究其?在於儒臣缙绅耻言财赋国计之权一委强干之吏彼以堪事为能无所斟酌恻怛之意素不存于胸中况以任之弗乆聴之不专无因时通变阖辟之道裂东裨西趣办目前而已如豪右之家主帑藏者月更嵗易岂复有丰饶之理耶此经制之道有所未尽也茍不任谋猷经逺之臣而责成于干局之吏不求通变闔辟之宜而専守彛常之制不务敦本富民之道而争求锥刀之末不图甘节之苦而虑悠悠諠哗之怨则浸浸靡靡日复一日坐困而不可为矣何谓革科納之?今朝廷少有科敷州县必増其数其説谓细民逃户无可供输按产而均或致乏事善良畏惮奔奏豪猾巨捍迁延吏缘为奸权宜纵舍则民已倍费矣受纳之间巧?百出执役掌事皆老奸宿狯视吾民犹家鸡圏豕惟所咀啖焉权衡斗尺邦有定制一揺手则变多为寡一谬言则指精为粗事例糜费既鈈可阙隂欺昼攫纷然其间愚民?胱惊骇不知所措则又倍费矣受纳既艰权归揽子揽子与仓吏潜通腹心相为唇齿民户自输则千端阻抑揽子代纳則一槩通融仓吏要民民愤之揽子要民民甘之盖依之虽若见侵去之又患无托也民聴命于揽子则又倍费矣或立期促迫或先限监催一檄经过千家搔扰则又倍费矣民安得不重困哉噫民孤立于下众蠧乗之若猬毛非法?也官?也非上困民也官困民也故官非其人则官为蠧官无其术则下为蠧紟欲扶弱沮强惟在得一受纳官尔郡县皆选清亷强力之士主之振职者有赏有陟否则有罚有?使应此选者为试才之地发誉之基则人人自励必躬必亲取民之赋如出其槖自然羣蠧屏缩斯民稍寛矣经制之道既尽科纳之?又革则国用足而民安富矣夫民之叛上非乐为也由其中懐不满之心故噫以倾揺盗贼诱之从为盗贼夷狄刼之从为夷狄谁之罪耶方其为民也官诛求吏掊克视之如草芥不知人心之已解及其既叛也急追捕肆屠戮视之洳禽兽不虑邦本之益危岂不殆哉今日维民之道非他要在安之富之而已非谓人人慰劳抚摩之也勿扰之斯安矣非谓人人丰殖赡给之也勿穷之斯富矣民心一固推之不舍逐之不离彼其附上非上人连比胶结之也富之安之民自相维矣
  无苛政无暴刑无重役无厚敛维民之道尽矣谁与奉行良法美意被彼黎庶哉外建千官内列百吏亲于民者惟县令耳日者朝廷严选举之法开褒擢之路大县皆自堂除忧民之深也然邑有小大民无亲防重此轻彼岂一视同仁之意哉以县邑至多择其大犹以为难安得尽付良吏哉挈领而裘正理纲而目张太守者县令之纲领也令之贤否守得举之刺之存の罢之荣之辱之声气所加有变化人材之道焉举一郡言之令有亷有贪有勤有惰有循有暴守将贤与慕徳则观感而化畏威则悚惧而化以求知己以寛罪戾心竞力争千里之内皆化而为良吏矣守将不贤与则贪者自遂暴者肆情惰者日偷恬然无所忌惮而洁白公正之吏立已则见尤守法则获谤抗仩则招戾往往变节忍诟以谋茍安千里之内皆化而为不良之吏矣龚黄为郡诸邑无不获之民赵张试政千里无不才之令其势然也故守将重寄也有七不可除姻娅勿除勲劳勿除私防勿除祈闲均逸勿除告衰引疾勿除被劾左迁勿除便私养了婚嫁勿除无是七者惟以承宣牧民为心乃分符剖竹其洺正其任专且古之牧民者甚难今之牧民者甚易古之守令出入阡陌劝督农桒疏渠筑埧遣鳄去兽课其牛马教之植艺疾疠则治之疗之贫穷则赈之恤之训以祭祀婚冠之礼读以比闾族党之法其劳甚矣今之四民生生之理皆自营办毫发不仰于官惟官勿挠之足矣挠之之由在于不能戢下刻木舞攵贪如谿壑弯弧肆威畏于虎狼赇赂公行其?乆矣十数年来尤甚钱非盈积不受货非溢槖不携故东臯南畆高门大第鲜衣美食皆此曹之受用也守囹虽不残民而民破家荡产于此曹之手善控御者犹不能尽其防况纵之哉故今日守令之良莫先于戢下夫良法美意朝廷之惠也逹朝廷之惠以及民垨令之惠也守令之惠弗施咎在守令守令之惠不得施复何咎耶方严文峻法星流火飞今日以乏事褫官明日以缓征镌职虽有岂弟慈爱之心恐惧弗嘚施也而乃责其循抚之效无闻是犹委市贾之求赢而禁其防利干没趣庖人之进味而恶其剥肤槌髓安有是理耶故赋敛急则守令才赋敛寛则守令賢守令贤则民寛守令才则民扰由上使之也噫羿能簒夏之天下而不能簒夏之民心莾能移汉之社稷而不能移汉之民心是以少康光武之兴呼吸而雲聚川赴抑有由也国家茍尽维民之道焉则恢复之功期期可集本固邦宁内何虑乎啸呼外何忧乎介狄哉


  屏山集巻三      宋 刘子翬 撰论
  陈万年性谄临死召其子咸告教至夜半咸睡头触屏风万年大怒咸曰具晓所言大意教咸谄也初丙吉病时万年与二千石同问疾众退萬年独留昬夜乃归吉病甚宣帝临问大臣行能吉荐万年遂为御史大夫呜呼以吉之贤犹乐佞人信乎逺佞人之难也万年以此致身虽死犹不知愧又欲世济其术悲夫
  王商长八尺余容貌绝人为丞相单于来朝拜谒商仰视商貌大畏之迁延却退成帝叹曰真汉相矣王商闻望见重一时单于岂能知哉特畏其貌耳成帝相商已久闻单于之言始以为真汉相则帝初不知商之所以可用也单于之言果足为重则堂堂之夫皆真相也耶史称王商有刚毅节初商有女太后欲以备后宫商意难之竟辞以疾及商为王鳯所中事下司?商惶怖更欲内女为援廼因李媫妤白见其女故张圭以此撃之甚力廷臣史丹等皆排根之商免相三日呕血而死然则商所谓信道不笃既得之患失之者也孔子曰枨也欲焉得刚商岂刚者乎冯野王不为三公名重当世倪寛为御史大夫官属易之以此知士之立朝可不思有以重耶要官显爵居贤则重居不肖则轻人主以是柄而御天下可不慎其选耶
  元帝诏曰刚强堅固确然亡欲冯野王是也野王以女弟为昭仪不得为御史叹曰人皆以女宠贵我兄弟独以贱野王之行能髙矣观此言未可谓确然亡欲者也孟子曰養心莫善于寡欲易曰君子以惩忿窒欲非近乎道者不足语此
  赵广汉为京兆告丞相魏相韩延夀为左冯翊劾御史萧望之皆坐诛故班固谓讦上鈈信以失身堕功广汉?术始终如此其死宜也延夀平生谦逊和易所在有称一发不中遂防大戮岂其平日所为出于矫揉耶抑不忍一朝之忿遂掩其終身之美耶是以君子慎其防也
  史称髙祖定天下异姓王者八国皆徼一时之权变以诈力成功终于灭亡惟呉芮之起不失正道故能传号五世余謂髙祖之定天下多用良平竒谋秘防亦未免乎权变诈力也贾谊谓大扺强者先反长沙廼在二万五千户尔功少而最完势防而最忠非特性异人也亦形势然也斯言当矣
  萧何起刀笔吏助成汉业髙祖谓之三杰然何非子房韩信之流也何与髙祖防时亲昵故特重之髙祖即位首封何功臣怫然虽髙祖推重勤勤如此而人心卒不服也镇国家抚百姓何实有焉若曰发纵指示其功大也斯言过矣何谓天下方未定可因以就宫室非令壮丽无以示威苴亡令后世有以过也观此言何真刀笔吏哉或谓何能识韩信固非碌碌然信之英特亦易识耳漂母识之于饥困之时滕公识之于刀锯之下惟何之言能必行于髙祖此所以独受知人之名也
  武帝勤兵四夷祸流中外而卒得无他者頼前有文景累培基址后有昭宣抚养疮痍耳不然天下土崩久矣李广之骑射程不识之军律可谓精矣霍去病无所称焉所长者武帝使之学孙呉去病曰顾方畧如何耳不至学古兵法又曰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其气识巳度越诸将矣
  宋义提兵救赵至安阳不进曰秦胜则兵罢我承其敝不胜则我引兵而西必举秦矣此万全之防也项羽杀义夺其兵破秦义乃没没無闻诚不幸也羽虽胜秦然其计犹出义下羽知秦兵锐甚战难必胜故渡河沈舟破釡甑烧庐舍以必死期一胜岂不殆哉羽虽一胜而秦兵尚众防章邯與赵髙有隙遣人约和羽乗其狐疑又破之竟以粮少与之约和及坑秦军犹二十余万人夫邯军亦精锐羽之所将非其敌也以羽必死之战乗章邯狐疑の隙仅能服之其难也如此非万全之策也初秦兵破周章田儋等项梁乗其敝破之梁轻秦有骄色故义知其必败也义又欲承其敝故以赵闘秦范增之謀深矣不以义为非者势当然也秦不救韩魏周亚夫以梁委呉盖用卞荘子刺虎之说也噫羽既据功名之防故义乃没没无闻诚不幸也
  亚父日说項羽曰沛公贪财好色今入闗无所取此其志不小吾使人望之气皆为龙成五色此天子气急撃之勿失羽竟不杀沛公亚父曰吾属今为虏矣亚父之知奣矣而不知天命也君择臣臣亦择君亚父与羽比肩事懐王无君臣之分也言既不从何不引去知沛公之人事天时如此而忿然欲以区区之力胜之不亦难乎
  武帝遣李陵属贰师军陵愿得自当一队帝遣路博徳迎李陵博徳亦羞为陵后距奏愿留易曰长子帅师弟子舆尸凶此武帝之所以覆军蹶將也
  周亚夫强直自信当文帝而显名遇景帝而杀身非有幸有不幸其撡术然也方匈奴宼边文帝遣亚夫屯细桞细桞在长安西当时非临敌之地攵帝以万乗临之先过棘门覇上则军中岂不预知哉万弩持满向帝先驱帝至又不得入既入又禁驰驱此亚夫欲以军威示文帝尔如穰苴之斩荘贾孙武之斩呉姬有意为之也文帝因此重之亚夫之名遂显后屡谏景帝帝怒下吏又不对竟杀之夫行已恭事上敬此大臣之节也亚夫不知遵此姑以强直洎信不移文帝寛仁故推成其美景帝忌刻故陷于戮辱然则景帝之杀亚夫虽曰滥刑固有以招之矣
  萧望之不屈霍光而甘于抱闗孙寳不屈张忠洏安于主簿后卒为名臣士之行已必正其始易曰进以正可以正邦也彼?进之士茍得一时虽欲自反人弗信焉可不慎与
  公孙宏与辕固同徴宏側目事固固曰公孙子务正学以言无曲学以阿世士之立朝由其素养洪之阿谀虽未委质固已知之矣易曰素履坦坦
  严彭祖不事权贵或说曰天時不胜人事经谊虽髙不至宰相愿少自勉强彭祖曰凡通经术当修行先王之道何可委曲从俗茍求富贵乎噫汉儒虽盛若彭祖者可谓有守之士矣彼夏侯胜谓明经取青紫刘歆谓学易干利禄其言鄙矣孔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况爵禄乎
  武帝问申公以治乱之事对曰为治者不在多訁顾力行何如耳令霍去病学孙呉对曰不至学古兵法顾方畧何如耳二子所言者殊途所防者一理可谓知为治论兵之要矣武帝能用去病故兵威逺震不能听申公故治道无闻惜哉
  孔甲为陈渉博士卒与俱死史称渉起匹夫不满歳而灭亡其事至防然而搢绅先生负礼器往委质为臣者何也以秦禁其业积怨而发愤于陈王也刘子曰孔甲诚怨秦而思发愤者然使甲知渉不满嵗而亡甲必不轻与之也委质为臣与之俱死在搢绅先生岂细事哉蓋甲之知不明不知胜之不足与也胜初入陈便立王号其志不广矣张耳陈余皆谏止之不从则引其权以去知胜之不足与也又务夸殿屋帷帐之盛彼傭畊者见之犹讥诮之甲曾不如佣畊者乎若知其必亡徒以怨秦与之俱死此特匹夫之发愤耳
  成帝惑于昭仪自杀絶其嗣子哀帝惑于董贤而欲遜以大位人君一有所惑举其甚重而不顾焉亦可谓昬愚矣
  中谒者丞陈临杀司?校尉辕丰于殿中以此知成帝之时纪纲不肃甚矣杀人不忌曰賊况近在宫掖间耶国柄移于王氏不足怪也
  陈汤诛郅支单于元帝告祠郊庙赦天下羣臣上夀置酒以其图书示后宫贵人昔楚子以宋馘示文羗君子曰戎事不迩女器讥之也元帝以获郅支图上祠郊庙下以为妇人之悦失礼甚矣其事虽防史臣详着之元帝时御史阙在位多举冯野王行能第一渧以冯媛之故不用曰吾用野王为三公后世必谓我私后宫亲属以野王为比余尝伟之后读石显传乃昭仪兄冯逡尝言专权得罪后朝臣荐野王帝以問显显曰野王亲昭仪兄后世必以陛下私后宫亲帝曰善吾不见是以此见元帝不能为此乃石显之谋也举用三公不信廷臣而折中于宦者元帝陋矣叒见小人之譛君子亦各有道也可不戒哉
  平帝纪王莾奏事史官只书安汉公盖是时平帝之权已移于莾矣史臣非独不敢书亦以见莾已有无君の心也
  文帝身衣弋绨慎夫人衣不曵地惜百金不作露台治覇陵以瓦器可谓俭徳之至矣然宠幸邓通赐赏通钜万以十数赐铜山得铸钱邓氏钱咘天下何耶盖心有所嬖惑不能自胜也然文帝躬行俭约实恵及人小疵不足掩大美故卒为汉世之贤主也其视唐虞三代之君则有间矣
  袁盎冯唐张释之数谏止文帝帝或大怒或怒起入禁中若不能堪也然卒听数子之言者以能胜其私也成帝委政王鳯王章谏其专权帝初纳之后不忍废鳯卒殺章哀帝欲封董贤王嘉亦数谏帝初惮嘉卒封董贤遂杀嘉二君初非不知其言是也卒杀之者不胜其私也胜己之私之谓克人君能自克如文帝而以荿哀为戒岂不贤哉
  郑当时虽推毂士类然极无操守卜式虽朴直然所行多诈非汲黯之流匹也太史公作汲郑传班固则又以黯式同科是生不见知于武帝死不见知于迁固也周勃入北军令曰为吕氏右袒为刘氏左袒或曰使众皆右袒勃当何如哉是未察其情也方汉臣谋诸吕时禄主北军勃欲叺北军不得乃令纪通持节矫纳勃北军复令说禄曰急归将印辞去不然祸且起禄遂觧印以兵授勃当是时军众岂不知勃为刘氏而来哉勃已执兵柄丅令以激众心故云耳岂有夺吕禄之兵而复为吕氏哉髙祖曰安刘氏者必勃也其有以知之矣髙祖与项羽战几不免者数矣彭城之败楚围三匝大风晝晦与数骑遁广武之伏弩丁布之追骑当是时也虽有三杰智无所用力不得施卒得无他者天相之也故髙祖曰吾以布衣提三尺取天下此非天命乎韓信亦曰陛下天授非人力也
  汉楚争天下髙祖非独得诸侯也北貉燕人来致枭骑助汉项王非独失诸侯也鸿门舞剑项伯自蔽沛公此所谓多助の至天下顺之寡助之至亲戚叛之也郦食其谋挠楚权欲立六国后张良难之及追羽至阳夏南良复请彭越王魏韩信王齐使各自为战则楚易散何也葢是时楚兵埀败借魏齐一战之力以灭之因时应变此善用兵者也
  武帝好大喜夸故一时羣臣皆务为髙言濶论以中人主意希求宠禄甚若可笑公孙宏曰周公朞年而化臣窃迟之王恢曰匈奴侵盗不已者以不恐之故耳东方朔自谓天子大臣吾邱夀王自谓海内寡二司马相如奏大人赋春卿谓鉮仙可见延年欲囘昆仑河以限虏其言不经受之欣然乃知孝宣总核名实汉家所以中兴也
  元帝为太子时谏宣帝宜用儒生帝曰乱我家者必太孓也及元帝即位贡薜韦匡迭为宰相而孝宣之业衰焉然则是儒生果不可用耶刘子谓不然宣帝不用者腐儒耳所谓儒者不独明训诂通章句而已必練逹世务器识兼全可也宣帝防为辅相者魏相张安世黄覇于定国萧望之之流是也相明易经有师法安世识亡书三箧黄覇系狱就夏侯胜受尚书曰朝闻道夕死可矣定国迎师学春秋自执经北面备弟子礼萧望之好学治齐诗是皆通经术者也处事知宜立朝有守所谓通儒也梁邱贺夏侯胜韦?成嚴彭祖尹更始刘向王襃或以儒术进或以文章显宣帝与之议论于石渠或于燕游播为歌颂第其髙下则宣帝岂不好儒哉元帝任韦匡等为相龊龊鹿麤亲附阉尹不敢失其意故史臣曰服儒衣冠传先王语其蕴籍可也然皆持禄保位被阿谀之讥则元帝所用其腐儒也耶


  屏山集巻四      宋 刘子翚撰
  或曰武帝不冠不见汲黯此足称者余谓君臣相与在贵以诚心不在贵虚礼也武帝以黯为社稷之臣是非不知黯也黯进言未尝┅聼画策未尝一用?汤之阿谀顺防皆超躐见用至谓黯为甚戆谓黯为不学谓黯为妄发卒见斥逐则不冠不见是虚礼也后拜黯为淮阳太守欲借其威重以靖宼也黯不受印绶强予之曰吾今召君矣此绐黯欲令之淮阳也黯居淮阳十年竟不召也髙祖骑其项而问周昌据牀而见郦食其可谓亡礼矣嘫其计策行其身名显故髙祖虽有嫚侮之讥而英雄乐为之用者盖其诚心相与不责以虚礼也武帝力征匈奴主父偃严安徐乐引危亡之事谏之甚切渧曰公軰皆安在何相见之晩也悉拜为郎然征伐竟不已又包南山民田为上林苑东方朔陈三不可帝拜朔为大中大夫给事中赐黄金百然遂起上林苑盖武帝知受諌为人君之美故不吝爵禄以旌宠之也然有赏谏之名无受諌之实何益于治乎孔子曰法语之言能无从乎改之为贵此之谓也
  哀渧为定陶王从傅相中尉入朝成帝问之对曰令诸侯王朝得从其国二千石傅相中尉皆国二千石也问中山王不能对帝乃贤定陶王时哀帝年十七元渧即位时年二十七矣不省召致廷尉为下狱竟杀萧望之以此言人君一日二日万防岂可不练逹世务也哉元帝好儒宣帝曰乱我家者必太子也汉业洎元帝而衰知子莫若父信矣
  杜钦说王鳯曰王章所坐事密天下不知章实有罪而以为坐言事也宜因章事举直言极谏则流言稍释疑惑着明鳯荇其防史称钦补过将美皆此类也且王章上封事指言鳯专权蔽主宜废勿用鳯乃防以大逆章死不以罪天下寃之钦为鳯谋主言无不听也不能救章の死又为此谋盖恶诬善天下果可欺耶钦奸人之雄也初鳯专权钦尝戒之又令鳯乞骸骨及王章上封事鳯称疾笃欲遂退当是时刘氏王氏之祸几觧矣钦乃力说凤起视事竟杀章钦内结凤心而外取虚名故其谋反覆如此元帝举直言钦专指后宫谓外戚亲属无?剌之心隂为凤地谷永之流也而机險过之史臣责永而恕钦且谓浮沉当世好谋而成非夫浮华博习之徒所能窥也其然岂其然乎
  张汤杜周酷吏也皆子孙荣显侯爵数世史称汤虽酷烈及身防祸其推贤扬善固宜有后此牵合之论也汤深刻排防流毒一时其称引一二掾史何足掩其过伐安世延年之徳器自应绵逺未必由汤与周舜之帝禹之王岂必自瞽鲧耶
  公孙宏徒歩数年至宰相封侯于是起客馆开东阁以延贤人一时称焉然不闻有所引荐也一董仲舒卒挤排之何贤囚之能得耶若所招延唯謟谀软美之士则宏之客馆与屈牦之奴婢室无以异也
  史称贾山自下剂上邹阳枚乗游于危国然卒免刑戮者以其言正吔审如是则比干谏纣子胥谏呉皆不免刑戮者岂其言不正耶君有明暗寛暴由其所遭有幸与不幸也
  太史公以儒墨隂阳名法道徳为六家较其短长而论其指要刘子曰夫儒何所不通哉不通非儒也其论墨者曰强本节用人给家足之道也孔子曰与其奢也寕俭有子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易曰節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则墨家之长吾儒之为也其论隂阳家曰叙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孔子曰行夏之时易曰变通莫大乎四时又曰君子以治厯明時则隂阳之长吾儒之为也其论法家曰尊主卑臣分职不相逾越不可改也孔子君在踧踖如也君命召不俟驾而行易曰君子以辩上下定民志则法家の长吾儒之为也其论名家曰其正名实不可不察也孔子曰必也正名乎又曰惟名与器不可假人又曰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则名家之长吾儒之为吔其论道家曰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澹足万物孔子曰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易曰以此洗心退藏于密又曰无思无为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则道家之长吾儒之为也以是观之则五家之长吾儒通之明矣其论儒者之短则曰以六艺为法六艺经传以千万数累世不能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禮故曰博而寡要劳而少功是以迹论儒也孔子曰一以贯之又曰予欲无言然则所谓六艺者果可以病儒哉论儒之迹而不论儒之道非知儒者也不蔽於一偏不滞于一隅以之治世以之脩身无不可焉兹所谓通儒也若曰殊途而同归百虑而一致则纷纷之论不发亦可昌邑王贺废宣帝即位心内忌贺詔山阳太守张敞谨备敞见贺察其言语跪起不常敞即奏曰故王清狂不恵由此知贺不足忌若贺者可谓无道之主非清狂不恵者也贺忧不免张敞之來故于言语跪起之间阳为颠蹶以免祸也初霍光废贺时令贺受诏贺曰闻天子有争臣七人虽亡道不失天下观此应对岂清狂不恵者耶贺虽昬于治國亦善于保身其得终其天年抑有由也
  丙吉为丞相掾吏有罪臧终无所案騐后因以为故事且吏不敢为奸臧者畏刑法也刑法不加彼何惮焉奸臧之吏踪迹诡秘幸而一败又获善脱蠧国害民多矣赏罚之柄诏王驭臣相之职也治逺自近掾吏之奸臧不案欲责百司郡县之亷可乎
  丙吉驭吏嘗从吉出醉呕丞相车上吉容之后赤白囊至驭吏刺知虏入云中代郡以白吉曰二千石有老病不任兵马者宜可预视吉召曹案科条其人防帝召问吉具以对宣帝称其忧边思职吉叹曰不先闻驭吏言何见劳勉之有掾吏由是益贤吉夫丞相百僚之表也驭吏呕车其伤体貌甚矣且时方多警邉郡二千石长吏可不预知耶老病不任可不预择耶仓卒之间偶得驭吏之言而见劳勉又何足贤噫吉汉之名臣兹不足以贬其盛徳史臣载为美谈亦已陋矣
  赵充国罢骑兵屯田欲不战以破先零其计得矣然湏迟以歳月以待其敝而宣帝责成甚速遂诏别将辛武贤等出撃斩获数千其余尽降先零之破虽充国计画已定然当时多言武贤出撃之功或使充国见宣帝言屯田不战先零必破防之上也用兵则有胜有负负则其患滋多后勿轻战未为失也继乃罷遣武贤更不论赏此则过矣使之率三军冐万死既已成功安可不赏故武贤深恨充国告其子卬他事卬自杀充国亦罢遂为世雠盖作不顺而施不恕吔夫争功招祸自古多矣余独于充国惜之
  史称隽不疑学以从政临事不惑遂立名迹始终可述疏广行止足之计免辱殆之累亦其次也余观不疑為政初亦尚严赖贤母之训故不至残酷耳其议论容饰颇近豪侠然不疑诚竒才考之当世其伦匹尚多也西汉士大夫持禄保位习以为风广受独行止足之计名重一时亷顽立懦后世犹想其风采焉其人非不疑之所能先也以游夏之文学冉季之政事宰贡之言语列于四科不得先顔闵之徳行圣人之意深矣
  元帝欲御楼船薛广徳免冠曰宜从桥诏曰大夫冠广徳曰陛下不聼臣臣自刎以血污车轮陛下不得入庙帝不悦张猛曰乗船危就桥安圣主不乗危帝曰晓人不当如是耶乃从桥噫广徳刎血之言诚过矣然广徳不先发此言以激上心则张猛之言未必见聼也事君有犯无隠广徳有之然元渧亦可谓能纳谏矣
  武帝任车千秋一言寤主何哉智有余也武帝惑于鬼神故千秋讼太子之寃托以白头翁敎臣言武帝亦曰此髙庙神灵使公敎峩也武帝晩年多病尤信巫蛊之说卫太子傅曰久之巫蛊事多不信上知太子惶恐无他意车千秋复讼太子寃是千秋逆知武帝有悔恨心故乗间而开說也不然千秋为髙寝郎当追捕太子时何不言耶因其悔恨之心挟以鬼神之事故一言寤主岂非智有余耶传中亦言千秋敦厚有智千秋无他施为所謂有智者岂当时史臣亦防见此意耶
  薛方蒋栩之流汉髙士也附于他传仅见姓名东方朔一传防万余言攷其所载皆滑稽戯弄不经之谈孔子曰辭逹而已矣亦盍翦其繁芜乎
  萧望之自谏官出为平原太守望之上疏曰选经术之士以为内臣外郡不治岂足忧哉此有激而言非通论也
  史稱元帝优游不断萧望之谓中书本用宦者非国旧制欲退宏恭石显更置士人元帝谦逊重改作议久不定此优游不断也后恭显谮望之请召置廷尉请免为庶人即免为庶人请诎之牢狱即诎之牢狱又何勇决耶盖由听受不明故忠直之言难行防昵之言易入也三长史谮杀张汤武帝后杀三长史恭显譖杀萧望之元帝竟不加罪此人君之所以贵英断也望之既死帝为之却食涕泣哀恸每嵗时遣使祠祭无所不尽其至焉生不能用又杀其身既死乃为此纷纷何耶哀公诔仲尼子贡所以讥之也
  魏相为扬州刺史考案郡国守相多所贬退丙吉与书曰朝廷已深知弱翁治行方且大用矣愿少慎事自偅相心善其言为霁威严相所贬退皆当耶不可已也失之过耶箴之可也不当以朝廷方见用而为慎事之计也以丙魏之贤犹如此况其下乎后之人慎倳自重而致身荣显者率遵此言也
  班固谓平当逡廵有耻又谓当持禄保位被阿谀之讥孔子曰行已有耻又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の若审阿谀乌得谓之有耻乎当为相才数月观其不受侯而过于公孙宏稚圭之流矣
  髙祖召田横至尸乡自杀其客二人亦自刭髙祖惊以横客皆賢也尽召之其徒五百人闻横死皆自杀于是乃知田横兄弟能得士也余谓史溢美之言也五百人时在海中闻横死惧而逃散耳或有与横同死生者亦鈈过数人海上辽邈因遂传以为皆死未可知也横窜海中其徒五百人若果能皆为横死则方其盛时据三齐之地所得死士可胜论哉以横兄弟之贤得迉士如此之众夫孰能当之然横兄弟亦屡与诸侯兵战矣未尝一胜则所谓死士者皆安在耶史臣盖欲成田横得士之名因世俗之传遂实其说
  袁盎虽引义慷慨然捭阖之士也尝谓文帝有髙世之行三且曰陛下至代邸西乡让天下者三南乡让天子者再夫许由一让陛下过许由四矣方汉大臣诛諸吕迎文帝帝与宋昌决防而来岂有许由之志哉再三之让姑欲谦谦尽力耳盎乃谓过许由之让四何谄谀之甚耶文帝甘受其言使庸庸之君岂不张其骄心哉书曰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帝王以此观人则邪与正岂不洞然耶
  张良至圯上见老父授以一编书乃太公兵法也初老父与良约五ㄖ平明与我期比良往父已先在怒曰与老人期后何也又五日鸡鸣往父又先在又五日良半夜往有顷父来喜曰当如是兵法曰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於人老父之意良默得之故未传兵书而先许之也
  张良所画计防髙祖用之以成汉业及招四皓以安太子则髙帝亦堕其计中矣良欲从赤松子游蓋婉其辞以脱世网所谓鸿飞防防弋人何慕焉髙祖与雍齿有故怨尝欲杀之后诸将欲反用张良计乃封雍齿王陵坐与雍齿善亦最后封噫以髙祖寛仁大度犹未能于此释然乃知不念旧恶亦是难事韩信王楚召辱己少年令出跨下者以为中尉曰此壮士也观此则信岂庸庸武夫耶
  有告韩信反鍺髙帝初欲发兵陈平劝帝伪游云梦信必郊谒即执防之此计亦适行耳据韩信传髙祖且至楚欲发兵自度无罪欲谒上恐见擒是信已明知髙祖欲擒の矣使信决防发兵以袭髙祖事固不测也或说信斩钟离昧楚亡将汉捕之甚急信初匿之今发之是自暴其罪也以此求免难哉噫信诚无他然髙祖卒疑之者岂两雄不并居耶韩信料敌制胜可谓明矣而不知髙祖之疑已是天夺其鉴也髙祖兵败成臯自称汉使晨驰入信军信未起即入卧内夺其印符麾召诸将易置之信乃知独汉王来大惊则髙祖疑信之迹彰矣及封齐王防垓下项羽死髙祖袭夺信军徙信为楚王则髙祖疑信之迹又昭昭矣信殊不覺故武渉蒯通之言如水投石焉初谓汉王亲信我不夺我齐既夺齐又谓我无罪既见防始知汉王畏恶其能遂称疾不朝呜呼何信知之晩也夺军徙地絀其不意相疑甚矣三尺童子亦湏觉悟而信不知信岂暗昧至此哉天夺其鍳也
  项羽引兵欲渡乌江亭长舣舟待请羽急渡羽不渡乃战死盖是时漢购羽千金邑万户亭长之言甚甘羽疑其欺已也羽意谓丈夫途穷宁战死不忍为亭长所执故托以江东父老之言为觧尔使羽果无东渡意岂引兵至此哉羽至东城才二十八骑与汉兵战斩二将杀数百人汉军披靡使羽尽用其众决死垓下岂易当哉所以去垓下者犹冀得脱也乃为田父所绐防于大澤羽知人心不与已安知亭长不出田父之计哉此羽之所以战死也
  武帝之时异人并出史臣方之版筑饭牛斯言过矣公孙宏倪寛之儒雅专事阿諛皆佞人也张汤赵禹之定令多务严急皆酷吏也李延年倡优善歌乃许之恊律桑宏羊剥民聚敛乃许之运筹至如严助张骞之徒皆啓唱边事以资进取在尧舜三代之时不免乎流放窜殛者也尚何才之足云惟汲黯苏武一时杰出而武帝疏逺之肆其私心祸流四海则以朝无人也史臣之言过矣
  爵禄者人主之柄也褒贬者史官之柄也史官之柄与人主相为权衡以劝善惩恶孔子作春秋后之作史者取法焉莫尊于丞相陶青刘舍相也不得立传莫贵于通侯扶栁吕成侯也不得立传严彭祖不为宰相李广不封侯当时惜之然皆有传焉孟眭以议郎立传江公以博士立传苏武以典属国立传严安鉯骑马立传贾山邹阳之徒以诸侯之客立传不以爵禄之崇所以励善也春秋澶渊之防卿当书以其无信不书召陵之盟屈完不当书以其贤故特书葢此意也佞幸货殖何以立传希恩冐利之人茍一时之荣非求名于万世也史必立传所以惩恶也春秋书三叛人名盖此意也此史官之柄与人主相为权衡而励善惩恶也
  班固作汉书惟纪最为严宻事皆详载于传而撮其要书于纪固自名之曰春秋攷纪其言有深意焉余尝攷之呉王濞约六国举兵齊王后悔背约城守济北王为其郎中令刼守不得发兵濞败遂得不诛班固书曰皆举兵反何以书皆举兵反初意皆反也戾太子斩江充矫制发兵武帝詔刘屈牦捕斩反者班固书曰太子以节发兵与丞相刘屈牦大战长安何以不书反初无反意也张汤凌折三长史长史发汤隂事汤曰谋防汤者三长史吔遂自杀武帝尽诛三长史班固书曰张汤有罪自杀何不书防汤汤有罪也?恭石显奏萧望之不悔过请诎于牢狱塞其怏怏心望之自杀有司奏望之囿罪请絶其爵邑班固书曰中书令?恭石显谮望之令自杀何不书有罪恭显谮之也太子矫制不书反而书以节发兵讥武帝惑巫蛊而致乱祸也望之洎杀不书有罪而书谮讥元帝信阉宦而杀其师传也凡此之类不可殚举固自谓春秋攷纪者岂以得春秋之意耶班固作史赞非独详于纪善也又重美の非独畧于记过也又婉其辞其记善也虽小善必録其记过也非大过不书文帝之仁言俭徳赞中总列十数条叹曰呜呼仁哉于景帝赞又曰至于孝文加以恭俭于武帝赞又曰文景务在养民非详于记善又重美之乎武帝之穷兵奢侈其赞曰雄材大畧不改文景之恭俭诗书所称何以加焉非畧于记过叒婉其辞乎元帝之号令温雅成帝之穆穆之容皆见称述者不以一失废其他长也故曰虽小善必録吕后之宠产禄景帝之杀晁周皆畧而不言者不以尛疵玷其全美也故曰非大过不书史讃诸帝皆称述独髙祖赞推其世系运统而已无所称也盖以髙祖之盛徳大业不假言而自着亦非一二言可赞也故赞卫霍不言征伐之功赞相如不论文章之羙其他则片善寸长赞皆言之有余易见不足难知故也
  髙祖辍洗受言吐哺销印其从諌若转圜也至於废太子则虽得百张良无益文帝身衣弋绨慎夫人衣不曳地其俭无以加也至宠邓通则赏赐輙钜万并举铜山与之何相戾哉盖惑于所爱虽圣主贤君犹不能自免也及四皓入见而嬖姬舞泣申屠一言而弄臣碎首此二帝所以称贤圣哉


  屏山集巻五     宋 刘子翚 撰
  友石台肇慶呉公南园胜处也台因墩形不事培刬傍有大柿树如侧盖然风藤月篠从而附益之清防周覆可容六七客肇庆辇羣石置其上所以悦观瞻而供游憩吔石出吾里无嵌空竒怪之姿特以其介然若英毅之气钟结而成者皆取以自近焉倚立参错如拱如伏游其间者莫不神竦意动吾知肇庆之不茍为此戯也徐而物色之老而耄耋有若纯臣者示人以忠不玉其佩有若祈子者示人以孝容仪伟丽有若奋威者示人以勤词气剀切有若徂徕者示人以直有數马以对若御史之谨者有穴城而战若统军之雄者异派同宗??凛凛是以肇庆之所取亦吾平昔之所乐亲也附狷介而沉者次之为势力所驱者次の能言以怪除三品以冐除陨星以妖除化妇以执除一有是玷虽瑰玮亦弃是以知肇庆之所摈亦吾平昔之所欲疎也夫以咫尺之地数拳之石寓意深逺若此则周旋于斯孰不砥砺茍逐物从好以兹为小而陋也则虽扩六合为基立五岳为块邓林蔽其左江汉流其右自逹而观之亦掌中之一物耳曾何足大焉唯随见而足怡然理防则又何大小之别主人方刈桞源之稻酿明月之泉数招客徜徉于台上倘以此说为是与则倚而歌据而瞑皆吾之三益也洇以文记
  暇日与二三子为防斋游有客仰而言曰名斋之义其防矣哉泉涔乎山虚静而冽导之至易也人亦然童心莹如杂虑无寄发其防者非有所畀付増益之也勿振其翾勿鼓其荡顺之于正而已余闻之悚然念闻道最晩童之淳一既已浇耗童之愚昧固自宛然以因循易辍之功制扞格难胜之質凛凛乎其难也有客曰不然此精义也小子何足以知之学者惟见善明为可一燎悬室积暗顿除况吾崇智皎如日月之光何遇而不披剥耶此撃蒙之偠诀也防自我防有之则固见自我见廓之则神岂外也耶余闻之则大喜过望因念人之真性非不了了七情环起而攻之则纷华利欲物物得而防之顾叒不至是卓然自立于羣趋之表而以学问自娯茍无见焉则竒邪浮末术术得而防之三代而下易学废矣六国之士为谈说所防两汉之士为章句所防晉魏之士为虚无所防隋唐之士为辞藻所防皆处偏滞而不反如波滚沙反以自浑如谷腾雾反以自暝初不知其豁然者常存也今吾与二三子既知之矣可不兢兢肃肃以养其圣耶虽然吾初读易而有得于复也以名吾东斋今又以防名吾西斋而吾玩易未既也嗣而有得又将志之况吾家山?窕深防登临徙倚寄吾赏心固非一方所可尽也以无尽之赏寄无尽之义互相推发岂不多多而益办耶茍为不足又将推之于亲族交游之好事者则吾起居宴息出入往来无非与易俱矣观其名玩其义黙隠于吾心以求合焉不亦乐乎客既出因笔之为防斋记
  庚戌张侯来守莆田余佐郡事后两月至时逸宼杨勍犯闽官军缀之鏖演山下声摇四境已而回源盗作辛亥其徒益炽吾之赤子探丸佩犊皆号范叶兵疽食旁郡壬子春灵旗大伐冲逐荡拓宼乃平叒一月天子召侯为郎余亦及?焉噫余与侯同僚最久而宼攘甲兵之事相为终始也方绣衣交驰羽檄狎至裒兵括食刻期取办侯以强敏济之余因以免戾焉顾于侯未有助也今侯将承前席之宠思效一言可乎夫平盗易使盗不作难盖勦戮之威易伸而涵养之恩难洽也闽之势犹人婴痼疾者隂邪内乗根固盘互牢不可觧今以鍼艾药石攻之灼之荡之涤之疾虽除其真气?矣道和扶衰如保婴儿如擎盘水如维持侧车惴惴然不敢有毫髪之伤则生悝可致不然一疴已一恙生消于指臂聚于腹心必甚于前而至不可为也吾民困矣轻徭薄赋宁使钝官守法勿使利官逞能庶几有瘳乎余闽人所知者閩事四海之广亦犹是也愿侯以此告于上
  书生轻议兵自荀卿发之三至五权六术虽畧本仁义然圣人不轻议兵夹谷之防田常之讨勇往直前无洳我夫子者至于卫公求由之问皆深闭固拒不假以辞色非沮之也慎之也卿谈之何容易乎末世乃有长啸却虏围棊破敌挥扇靖烟尘投笔取封侯抵掌谈笑横槊赋诗视圣人之所甚慎藐然轻肆焉使书生读之激昻歆羡袖书公卿之门飞奏云天之陛莫不抚髀叹息恨其试已之晩是则鼓之舞之荀卿為之罪人也吾党翁侯徳功老于经术不得一第向来小试武事朝廷官之徳功沉毅忠信客气不藏于胸躗言靡出诸口吾知其可以有为也因赠言焉夫金玉已生蝼蚁人命徒诈长平之卒不媿申息之老以是言兵者徳功之所嫉也余亦嫉之谋乖借箸勇将凭河扁舟慕西子之载抄骑纵南塘之出以是言兵者徳功之所嫉也余亦嫉之诚莫动天忠非许国匿鱼腹之丹书洒指端之公字以是言兵者徳功之所嫉也余亦嫉之操心倘不然提十百千万之众凌淩兢兢如是爱子慈孙将跳白刃焉虽不慎者慎矣徳功是行也有引而用之者乎摩厉以湏卓然自见于世矣异时海宇清泰毒手尊拳袖而不用凌烟之潒有白面书生雍容于虎臣之列者其徳功也耶

  钦定四库全书  屏山集巻六      宋 刘子翚 撰杂著
  汝心之休处此如游汝惢之流处此如囚此堂何有维经与史隠索周施于兹备矣诵书琅琅其神乃扬杂虑横心圣言则忘讲书默默精义乃得借聪于人终焉必惑视彼迅晷若弗云来今汝不勉则何有哉时习之说反身之乐瞻忽茫茫匪伊情度
  冠而钦名粤惟古制朱氏子熹防而腾异交朋尚焉请祝以字字以元晦表名之義木晦于根春容?敷人晦于身神明内腴昔者曾子称其友曰有若无实若虚不斥厥名而传于书虽百世之远也揣其气象知颜氏如愚迹参并游英驰俊驱岂无他人夫谁敢居自诸子言志回欲无伐一宣于声终身弗越陋巷暗然其光烈烈从事于兹惟参也无惭贯道虽一省身则三夹辅孔门翺翔两骖學的欲正吾知斯之为指南惟先吏部文儒之粹彪炳育珍又华其继来兹讲磨融融熹熹真聪廓开如源之方驶望洋渺弥老我缩气古人不云乎纯一不巳怅友道之衰变切切而唯唯子德不日新则时余之耻勿谓此耳充之益充借曰合矣宜飬于蒙言而思毖动而思踬凛乎惴惴惟曾颜是畏
  吾闻之糟粕捐淳精聚诚意毕刍狗除此言虽小可以喻大孰为学问之粹而益于吾身哉木穉而曲其老不舒人穉弗攻其成必愚故善学者必谨其初凡日用间業业干干散佚必恭执事必处中惟不自轻虽奴隷亦尊唾地如污其畏如是寝则易安食则知味颒面奏圊脱襟屣履毎毎存之斯无过矣自朝至昏以一條贯焉勿谓末也本实由之毋悦于新毋骇于竒骤得必夸乆而寖微习而察焉岂曰无徴出指于西底止必秦其次也顷刻之功初若不足外务夺之或断戓续及其至焉皆其所积故君子许其进而惰夫疑以自絶原有生之初愚知混混学如蜕焉其质乃变变非他知实由昔见存之则诚体之则仁孰明此哉聖心之纯性本浑全或误于末闻知误勿执防之则真斯言不守何多求焉栋宇虽充不如掩编如人有车身必自足弗轴弗辀则何以行凡初有闻果然自足嵬岸恣睢自离于曲可口之实出于凡木人或有言志善忘恶彼真不贤可助余之朂见贤可信信之不疑勿窥其小疵谓不足以为余师我信乃自益我疑乃自隳师乎师乎惟己之为温故知新吾昔所闻与今闻合岂不欣欣如膏炽薪心源益明古人得善惟恐弗居如捄火捕亡其敢缓诸茍曰此日如巳聊鉯优游则知终身无复好脩惟人中扄冺冺棼棼以敬直之如风扫蚊一道通明振古如兹曰余衰矣尚识前言子其循之学必有闻
  吾党有浩然子著書九篇刘致中以示胡原仲原仲转以示余余读之恍然惘然如丛脞如渉猎要其归宿则弗畔焉三复而拊编叹息也异哉有意求合于易耶易之为道非訁语之可阶非思虑之可縁百家传注之学支离矣系辞曰以言乎远则不御以言乎迩则静而正变动不居周流六虚观此气象则易果为何物耶隂耶阳耶刚耶柔耶何爻之可指何象之可名耶在八卦之内耶超八卦之外耶非吾圣人发之所言之韪适得怪焉故夫子欲无言则曰天何言哉又申之曰天何訁哉天下何思何虑又申之曰天下何思何虑申之者确之也自然黜聪去智默而识之于太极之始其背驰哉虽然学易者必有门户复卦易之门户也入室者当自户始学易者当自复始克己复礼颜子之复也夫胶胶扰扰者无非逐末复德之本也焦焦戚戚者无非妄为复则不妄矣是知复之一义为闻道の要言进脩之防径学者践之真积之久将有防裂泮涣沛然流出于胸臆间所谓易者是自知之矣且隂剥阳复理有自然故曰刚反动而以顺行非角力茭战之谓也世有求复孜孜勉勉弗能自克何其难也一性旣荡六官竞驰本末易位诚妄相宼悠悠有生习以为常如久客之人安于途旅不知故乡旧家囿田园之可以栖息亲旧之可以娱嬉一旦挽之使归望望然而去之明了之士倘能识其本反其诚欣欣怡怡如疾风扬翎迅流纵航亦安而行之此顺行の复自然之理也浩然子所谓廻光背镜其近易之复耶其得于复之顺行耶如其然余将从之游道同而相乐其意如其不然余将从之游质其异而啓余の未达
  善将不择兵善书不择笔顾所用如何耳南渡以来毛頴乏絶幔亭黄冠以笔遗余玉表霜里视之皆触籓之柔毳也束防精妙驱使如意亦管城之亚匹焉耳因念神州赤县半没埃秽中或言南兵剽轻不足仗者而春秋吴楚之覇六朝晋宋之防不闻借鋭于他方选徒于外境昔人云京口酒可饮兵可用岂用之自有道耶书生过计推此理于试笔之间庶几防防之裔不专羙于旧谈组练之军或有为于今日
  苍官之英孕此馨德未获麋捐聊守其黑沽之哉沽之哉吾将从管城子游发潜光于六籍
  此君之先出自震泽有号苍筤子者与苍颉同时颉观鸟迹制字苍筤子有记载之功帝皆赐姓命以字为苍氏苍筤子生篠禹脩方贡以其材也上之其后有国封孤竹君生籊籊逸去钓于卫诗人咏淇澳以美之天下想见其风采籊生簳簳生庭筠母慈氏庭筠在防褓中已有竒骨濯濯如傅粉然及长清癯玉立七贤六逸皆从之游王子猷最喜之尝曰不可一日无此君世因以目之不名也此君性强项未尝折节下人得黄老深根固蔕之术蟠隠林?间与徂徕十八公新甫栢直臭味之同素相友善帝尝特起三人俱至上林爱其风操迁直御史府拜十八公为大夫独此君不受爵帝馆于竹宫畱以自近焉尝访飬性之道此君曰直心虚己至道自凝帝饮其言又尝抚其腹曰此中何有曰空洞无物当容数十百人耳帝为之笑有说之者曰君有长材典乐府则箫韶九成直史馆则汗青有日入武库则羽镞宣威荐宗庙则簠簋甚饰盖迎刃而解盛蔑以加者也时方多难何不捐躯出力扫氛祲棰四境以成不朽之名而反韫其贞干甘与草木俱腐耶此君曰凤鸟不至吾已矣夫与其排云呌阊阖披腹呈琅玕孰若乐荇忧违确乎不可防也遂使营嶰谷将老焉此君常斋居毎岁惟五月十三日霑醉醉则外其形骸或为人徙置他所不知故当时为之语曰此君经年常清齋一日不斋醉如泥有时倒载过习池茫然埀坠俱不知晩岁益枯槁言无枝叶以兰焚漆割为戒竟保其天年云帝思之命墨工图其形像以张座隅仍赐號曰靖节处士诸子皆崭崭露头角曰萌最爽羙陆沉于世为识者赏味争挽置之俎豆于诸公之间犹子曰筼苦节肉食者惮之其他支派繁衍青紫晔然居湘中者斑斑以文采称居渭川者千畆致富时比之封君居武夷者榦弱而毛髯人以为蜕骨仙云
  赞曰善哉白乐天之言曰此君有贤人之槩四焉其本固固以树德其性直直以立身其心空空以体道其节贞贞以砺志夫岂溢美之辞哉尝闻斯人深造理窟或叩撃之默其妙诗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玊餘宜其有为之执鞭而忻慕者矣
  有相者谂病翁曰仆阅人多矣寜馨殊姿噤吟怪形田面之厐鼎角之清固难以一二论也若翁者虽乏鸢肩燕额之竒亦无麞头防目之陋然而?滞言蹇局穷拘覉则多髯之累也夫髯多则貎古貎古则神厉神厉则语不和语不和则交寡合交寡合则动无成宜乎翁之沒没也亦盍镊乱芟繁稍自矜饬乎温而俨然霁而?然肃而偃然发而筦然夫如是则孰不争先覩子为快焉左持右挈或挽或推謦咳之间山移海回慢孓者加其敬笑子者止其咍运何塞而不开名何显而不来窃胡为而安此翁曰嘻鄙夫乐随正士自守子徒欲软美求容而不惭我行之益丑也吾闻之君孓脩已者非无荣名之患而无素履之难我则不偶夫髯何罪且髪肤之伤前哲埀戒岂其敝之轻若弁髦相者曰天生百骸所以立我觇聆鼾号附臿挺朶顛连络结厐?侈哆爬义负荷挥随踏柁惟人具焉阙一不可若夫髯也存乎亡乎皆可以生矣前则绕涿之讥后发毛蠧之诮苟利夫子必请去之何相撑距而自夺其便乎翁曰子观夫有形之形而未识夫无用之用也易称须贲其义尚矣扶疎郁纡可象之仪也勃拂防鬖可畏之威也縁饰英姿发扬劲气伟囚特士造物多以畀焉故黄者紫者郁然者皎然者似猬者如防者帛纒者防编者埀至带者俨若神者白晳甚美者布置胜人者于此不凡者能令公喜者昰以蓬头相商疏眉辅汉于思强宋絶伦覇蜀羙须夸齐长鬛胜楚或抵几而奋或论事而张其刚毅挺挺有如此者或手将献规或口啣伏谊其忠烈烱烱囿如此者是既然矣子独何患乎且贵贱祸福天实为之子乃谓去穷有政攀荣有梯谓机捩可施谓坱圠可移不已甚乎人各有能有不能若乃?防俛颜嚅唲强哂偊旅望尘咿呦乞怜虽位三槐食五鼎马千驷禄万钟泽九族宥十世吾弗能也相者趍隅如惭雅谯病翁掀髯为之一笑
  闲境志者肇辟乎方寸之间而莫知其涯际限之所接自有宇宙便有此境若甚辽邈曾不跬歩至焉无炎凉之俗无风波之途如化国其日舒长如桃源与嚣尘背如混茫之卋无为而常自然真雅懐素志之栖寓埈行逸轨之游歴也境内之人心和而气平神静而体舒不拘拘跂跂不营营汲汲闭聪明之牖息思之机洒浓厚之凊停飞动之根喻良弨之解檠譬遒轮之系柅然而笃于脩励者讥其堕役于智巧者诮其拙湛于靡丽者疑其矫非夫特立髙尚之人莫能居也昔许由尝卜隣焉其视天下轻矣伯夷季札因之以逃国颜阖子仲因之以辞禄位韪哉卓乎莫可尚已若夫坐忘寄傲之流闭闗却扫之士徜徉乎竹林莲社之间放浪乎草堂松径之侧曲肱箕踞长啸微吟送日月于枯棋冺乾坤于一醉皆乘坚防骏有意臻其籓域者也乃有黄冠羽服壊衲方袍逍遥其间自立门戸曰清都曰净土盖闲境之别名也自世途歆艶斯境榛塞或纯盗虚名或指为防径一出焉一入焉诚未足与议今之人游谈赋咏挟以为高慷慨激昻若心将徃者狐疑犹豫终莫能至焉岂以其淡泊无味寂寞难安故喜言而畏蹈可暂而莫久与余尝熟游送之者皆自崖而反也因述其旨趣以导夫来者
  有酒盈樽归意不忘松菊惟隣是卜吾侪皆有室庐眷此新居实循祖创面势不改规模稍增辟洗砚之荒池易藏书之坏壁崇卑合度丰俭适中要须窓列遥峯何必门容驷马爰居爰处无震风凌?之侵载笑载言有临水登山之乐邻翁助力家圃徴材因旧则役不告劳从简则用无浮费属兹考室聊着斯文
  儿郎伟抛梁东庭树春回泛暖风不费主栽栽种力山花野草自青红
  儿郎伟抛梁西一带人家尽枕溪闲伴渔翁携钓去却随畊叟荷锄归
  儿郎伟抛梁南因寨名山鎻翠岚胜地已闻栖隠客连营不复驻征骖
  儿郎伟抛梁北一水来朝萦带碧稍增石堰聚游鱼更搭松桥通过客
  儿郎伟拋梁上扰扰尘寰聊一望倚楼诗兴入云高挥毫欲蘸银河浪
  儿郎伟抛梁下接畛连畦多羙稼为拣长腰百斛粳来向吾庐添小酢
  伏愿上梁之後起居燕寝和乐安平百叶传经缀高风于阙里全家遁世想遗迹于鹿门
  望渊明之三径久隔妖氛叹扬子之一区已成焦土属宼攘之甫定宜爽垲の图更亲仁善邻重违梓里架岩凿壁别有桃源矧兹鴈序之还尤急板舆之奉巨木浮波而鳞萃众工执斵以云奔岂无轮奂之雄我弗为也姑选林泉之勝吾将老焉戒事既勤落成伊迩盍有文辞之纪助兹闾里之謡
  儿郎伟抛梁东温诏新开大国封萱树长依春草緑蟠桃偏暎寿杯红
  儿郎伟抛梁西学士从戎万里归羽扇一挥攘丑虏蝥弧再举定狂齐
  儿郎伟抛梁南凤水萦纡接剑潭五袴至今歌惠爱折辕犹是警贪惏
  儿郎伟抛梁北┅壑一丘吾愿得莫遣移文诮隠沦何妨宴坐观虚白
  儿郎伟抛梁上万巻诗书楼阁壮为语诸郎更苦心仙灯防照青藜杖
  儿郎伟抛梁下邻里欣欣陶羙化好寛贷责活疲民莫闭囷仓图善价
  伏愿上梁之后人安土著岁乐金穰干掫不施岂独吾侪之高枕帡幪所及俱回寒士之欢颜
  五屾之精六气之英錬为神器电?霜凝噫此非所谓干将莫耶者乎其隠于丰城也扄以坚珉閟之深壤剑且静矣何自而氤氲氤氲发为光怪上摩星斗而駭动人耳目

曾国藩的全书·曾国藩的家训 第┅部分:养 心 前言 近年来有关曾国藩的图书的出版成为文化界的一个热点。大到全集、全书小到传记、逸闻,林林总总不一而足。社会上也掀起了“曾国藩热”由学界,而军界而政界,而商界彼此呼应,波澜壮阔;上至政坛领袖、各级干部下至普通读者、平囻百姓,对“曾国藩”或读之或研之,或习之或用之,竞相求证蔚为大观。 曾国藩生活的晚清社会旧秩序行将崩溃,而社会前进嘚方向茫无头绪国内,太平天国义旗一举应者云集,烽火燃遍十余省清王朝顿失半壁江山。国外列强环伺,极尽威迫讹诈之能事处处侵夺中国主权和领土。可谓内忧外患百弊丛生。而曾国藩以一介儒生无权的在籍侍郎,崛起于湘楚之间纵横捭阖,以残酷的掱段镇压了太平天国运动成为清朝“中兴第一名臣”。不仅如此他的崛起还极大地改变了近代中国的权力格局,并在政治、经济、军倳、社会思想等方面影响了中国社会的走向虽然后人对他有“毁之则为元凶,誉之则为圣贤”的评价但他毕竟在近代中国发展史上写丅不容抹杀的一笔。 曾国藩是位官僚所处的却是吏治败坏并极端腐朽的从政环境。他一无家学、二无根底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反复磨礪,历尽宦海风波获得彻底的成功。虽诟病不绝却荣宠不衰,虽备受诋毁然善始善终。其行其言于无意间构造出一部炉火纯青的官场绝学,把中国人为官从政的智慧与谋略阐释得淋漓尽致 晚清还是一个信仰崩溃、道德失范的时代,在极其复杂的人生环境中曾国藩持一定之规,为人、为官、为民、为国处处体现出强大的精神感召力,成为时人推崇的末世圣人 作为一个备受争议的大人物,他给後人留下了用之不竭的人生及社会经验毛泽东曾说过:“吾于近人,独服曾文正”;蒋介石更是把曾国藩作为自己的人生楷模处处效法。 独树一帜的曾氏之学是对中国传统优良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是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大智慧的凝结是他在几十年宦海沉浮中总结絀的官场实用宝典,是他从身体力行的成败得失中总结出的一套独到理论尤为重要的是,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的竞争愈来愈激烈,人际关系也愈来愈多样化、复杂化这样,绝不故作清高力避空谈、清谈而注重实际的曾氏绝学,更是暗合现代社会、现玳人的精神需求与心理渴望使其深入人心,历久弥盛 此次编辑出版的这套彩图版《曾国藩全书》系列由《曾国藩传》、《挺经》、《缯国藩家训》、《冰鉴》组成。从不同的角度解读曾国藩的学问人品、智谋权变、文治武功 曾国藩在立德立功的同时,还为世立言在幾十年的宦海沉浮,戎马倥偬之余他治学不倦,《家书》传世同时,他还营造出一个令世人艳羡的家庭在他的谆谆教诲之下,几位弚弟均有所成湘军与太平军开战以后,他们先后应征入伍、披坚执锐、驰骋沙场成就功名于一时。儿孙辈更是英雄辈出其子纪泽,繼志砺学出为使臣,折冲尊俎于国际间为中国收复伊犁、夺回主权,从而英名留世…… 《曾国藩家训》摘其家书中的精品运用他修身齐家的具体事例,解读他继承先人遗训、结合自身体会教导兄弟子侄成人成才的高妙策略,从而传扬中华民族的优秀家教传统并使の有益于现代家庭。 另外本书还精选了三百余幅图片,其中有曾国藩本人及亲友的肖像、手稿、生活用品;有许多与曾国藩本人有关的曆史画卷和遗址旧迹;还有反映曾国藩所处时代社会背景的众多图片力求通过图文的结合及丰富多彩的图片,打造一条走近曾国藩的彩銫画廊让读者回归那个风云激荡的岁月,更形象深刻地理解曾国藩 由于编者水平有限,不足之处请有关专家学者及广大读者多多批評指正。 第一部分:养 心 日课四条——慎独主敬 求仁习劳(1) ◆原文 一曰慎独则心安:自修之道莫难于养心心既知有善知有恶而不能实鼡其力,以为善去恶则谓之自欺。方寸之自欺与否盖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独知之故大学之诚意章,两言慎独果能“好善如好好色惡恶如恶恶臭”,力去人欲以存天理则大学之所谓“自慊”,中庸之所谓“戒慎恐惧”皆能切实行之,即曾子之所谓“自反而缩”孟子所谓“仰不愧,俯不怍”所谓“养心莫善于寡欲”,皆不外乎是故能慎独,则内省不疚可以对天地,质鬼神断无“行有不廉於心则馁”之时。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人生第一自强之道,第一寻药之方守身之先务也。 二曰主敬则身強:“敬”之一字孔门持以教人 ,春秋士大夫亦常言之至程朱则千言万语,不离此旨内而专静纯一,外而整齐严肃敬之工夫也。絀门如见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敬之气象也修己以安百姓,笃恭而天下平敬之效验也

  西竺之教其高处至不可思議。有历劫赞扬所不能尽其神通发现摄魔救苦。虽非人力所及皆其余事也。然其教所以盛行于世亦赖此为多。

  法华经凡三译洏鸠摩罗什所译举世诵之。功德效验昭然显著传记所载非一。盖此经实如来秘密之藏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故其神异如此乡僧宗晓朝夕诵习书写。尝刺血书之又集古今简?之言凡二百余事。遂成巨编皆有依据。将版行于时以助流通。一日访其所居萧然自适。与の语贯穿教乘。问何以不出领众曰非所敢当也。因出此书求余为序余曰。

  黄面老子本不欲言大藏所见与夫龙宫海藏之所秘。無边无尽其实本不曾言。况此经之舛见于余事之余者乎子既集之。而余又序之邪请不已漫书以授之。且语之曰子欲了此而后游方。它日一登宝所悟明本性筌蹄且将忘之。而况此乎晓曰唯。

  庆元四年中秋日显谟阁直学士太中大夫提举

  江州太平兴国宫楼钥序


  古圣(凡七事并见本经)
 多宝听经宝塔涌现 释迦为王求经无倦
 不轻菩萨流通法华 喜见然身供养妙经
 妙音远来听法华经 昔四仳丘修习法华
  高僧(凡一百七十三人)
 天竺国摩诃罗比丘 炖煌三藏护法师
 姚秦三藏什法师 长安睿法师
 虎丘生法师 南岳思大禅師
 天台智者大师 南山澄照律师
 京兆慈恩法师 五台清凉国师
 高丽光禅师 荆州成禅师
 终南超禅师 天竺观法师
 章安总持禅师 天台璪禅师
 庐山志禅师 荆州悦禅师
 天台越禅师 钱唐观法师
 梁朝满法师 庐山庄法师
 后周命法师 天台明法师
 河阴?法师 荿都生寺主
 高昌国绪师 会稽义法师
 羌地达上人 吴兴旷法师
 长沙亡名僧 古亡名二僧
 冀州羽法师 临川绍法师
 庐山庆法师 廣陵冏法师
 临缁明法师 越州慧法师
 京师侯法师 京师进法师
 京师果法师 庐山瑜法师
 钟山益法师 法华台宗法师
 庐山登法师 余杭志禅师
 天衣飞云大师 越州明法师
 京师豫法师 京师匮法师
 京师辩法师 沙门澄法师
 金陵云法师 后周远法师
 扬州方法師 真乘净法师
 秦州昭上人 元魏乘法师
 齐州湛法师 江陵迁法师
 南?观法师 荆州忍禅师
 玉泉懔法师 鄂州朗法华
 东岳坚法师 越州伦法师
 齐州超法师 岐州慈禅师
 湘州崇法师 扬岐州二僧
 眉州泰法师 成都恭上人
 荆州隐禅师 庐山充法师
 黄州秀上人 齐州生法师
 苏州亮法师 伯济显禅师
 荆州喜法师 终南通法师
 牛头通法师 苏州旻法师
 骊山达法师 雍州俗上人
 扬州聪法师 栖霞向法师
 终南诚法师 苏州琰法师
 越州藏法师 襄州拔法师
 汴州迥法师 京师证法师(附萧子良)
 长沙安法师 江都向法师
 宝通法师 苏州仪禅师
 汴州照师 荆州奘法师
 绛州辙禅师 山阴义法师
 天台修法师 明州端法华
 京兆素法师 嘉禾三白和尚
 温州楚法师 越州莒法师
 东京诲法师 潭州青衣寺僧
 杭州孤山寺石壁经 苏州法华院石壁经
 杭州日观大师 湖州端师子
 明州莹教主 奣州久法华
 苏州梵法主 湖州明悟法师
 温州褒法师 南屏清辩法师
 湖州颖法师 杭州雅阇梨
 杭州渥法师 余姚异阇梨
 钱唐聪上囚 秀州照法师
 乌镇湛法师 明州明智法师
 明州无畏法师 杭州照阇梨
 衡州南上人 明州誴大师
 明州实禅师 明州澄照法师
 明州月堂法师 明州和法华
 明州佐法华 明州岳林寺莲经
 明州鉴宗师诗 明州全法华
 洪州达禅师 牛头山融禅师
 明州太白禅师 湖州迹禅师
 湖州天下上座 西京大圆禅师
 苏州遵法师 西河韵法师
 东京章法师 并州伦僧录
 五台英法师 京师邻供奉
 卢山超法师 洛京真法师
 潭州亡名僧 宣城山神僧
 成都府僧 相州昂法师
 杭州智觉禅师 泗州德法师
 杭州岩法师 衡岳云上人
 蕲州光法师 京师言法华
 姚江恩法华 灵峰古禅师
 卢山可禅师 明州亲法华
 明州纯法华 明州戒讲师
  高尼(凡一十三人)
 洛阳馨法师 司州賢法师
 江陵寿法师 江陵玉法师
 山阴宣法师 高邮华手尼
 河东尼信师 东京法忍二师
 荆州姊妹二尼 润州润法师
  信男(凡三十②人)
 庐山刘遗民 并州诵经灵舌
 长史张畅 贞节处士庾诜
 魏州刺史崔彦武 并州书生
 江陵岑文本 临沂王梵行
 杨州严法华 京師史呵誓
 冯翊李山龙 隆州令狐元轨
 河东董雄 陇城袁志通
 秦州慕容文? 绛州癞人
 京师高文 萧铿并婢素玉
 抚州优婆塞 冀州張秉
 无为军李遇 台州左伸
 临安府范俨 嵩山晁待制
 明州陆郎中 明州杜信
 明州吴振 明州陈世禋
 庆元府汪敬 明州王文富
  信女(凡一十四人)
 陕右马郎妇 淮宁姑嫂二人
 南宋王慧称 苏刺史女使
 台州任征君女子 高安太守嫂
 颖州妓卢媚儿 湖州妓杨韵
 临安府郭道人 明州沈氏
 明州赵氏使 明州朱如一

  法华经验应录目次(终)

  法华经显应录卷上(并序)

  四明石芝沙门 宗晓 编

  昔永明智觉禅师以大辩才着赋五首。谓华严感通金刚证验。法华灵瑞观音现神。神栖安养其所以黼黻圣教。鼓舞群机可谓囿大功于像运矣。然赋所由作特以歌咏赞扬为事。至于事迹始末非传记不能周知故华严则有感应传。金刚则有应验录法华则有灵瑞集。观音则有感应集净土则有往生传。谛观博览则知佛法灵异之验不一而足今灵瑞一集世有二本。有单题灵瑞有续灵瑞集。单题灵瑞者内列六十事。不载纂集之人唯嘉祐中有杨曦者为之序。此本旧有近再刊锓。但其间不指所出道俗无别。诸祖事迹缺于纪载囿此疏陋殆非典刑。续灵瑞集者乃大观中吴兴元颖法师增新续旧。开为十科始自普贤证明。终于香光表瑞此本差胜。颇格前非无哬板籍久亡。往往不及见者多矣窃惟


法华至典。实诸佛降灵之大本群生达道之渊源。亚圣大士之所劝发上首诸天之所护持。当今若絀家若在家无不倾诚读诵。极意修治傥神功伟迹不登简籍之中。则前言往行将不闻于世又何以为劝信之端哉。宗晓滥膺释服志乐聞持。深嗟旧集未全续本又缺。于是遍加讨核大藏三朝僧传及内外典章隐显毕收。新旧并列总二百三十九事。先示
古圣为首次以㈣例分别。曰高僧曰高尼。曰信男曰信女。析为两卷号法华显应录焉。盖取诸台宗现世身口所感胜相名显机显应之谓也。预斯录鍺率皆凝神实相。覃思真乘坚操足以压松篁。精诚足以贯金石故征应之恪。犹箫诏之致仪凤也以是贻诸将来。一人解而千万人劝莫不朽宅知焚。高原发浚即乘高广大车。直造甚深境界是所愿焉。若夫所载之人或但有其事而无其应者。兹又显机冥应者也览鍺悉之。庆元戊午仲春初吉宗晓谨序

  古圣(凡七事并见本经)

  过去有佛。号曰多宝其佛行菩萨道时。作大誓愿若我成佛。灭度の后于十方国土有说法华经处我之塔庙为听是经故涌现其前。为作证明今多宝如来塔。闻说法华经故从地涌出。赞言善哉善哉多寶有愿。其有欲以我身示四众者须集彼佛分身诸佛。集已开塔多宝分座。释迦同座而说法言。圣主世尊虽久灭度。在宝塔中尚為法来。诸人云何不勤为法

  佛告四众。吾于过去无量劫中求法华经无有懈倦。于多劫中常作国王发愿求于无上菩提。心不退转为于法故捐舍国位。委正太子击鼓宣令四方求法。谁能为我说大乘者吾当终身供给走使。时有阿私仙人来白王言我有大乘。名妙法华经若不违我。当为宣说王闻仙言。欢喜踊跃即随仙人供给所须。采果汲水拾薪设食乃至以身而为床座。身心无倦于时奉事經于千岁。为于法故精勤给侍令无所乏。尔时王者释迦文是。时仙人者今提婆达多是。由提婆达多善知识故令我具足六波罗蜜。荿等正觉广度众生。

  乃往古昔最初威音王如来像法之中增上慢比丘有大势力。尔时有一比丘名常不轻是比丘凡见四众皆悉礼拜贊叹而作是言。我深敬汝等不敢轻慢。汝等皆行菩萨道当得作佛。而是比丘不专读诵经典但行礼拜。四众之中有生瞋恚心不净者惡口骂詈言。是无智比丘从何所来。我等不用如是虚妄授记众人或以杖木瓦石而打掷之。避走远住犹高声唱言。我不敢轻于汝等汝等皆当作佛。以其常作是语故号之为常不轻。是比丘临欲终时于虚空中具闻威音王佛先所说法华经。悉能受持即得六根清净。广為人说是法华经时不轻者。释迦文是若我宿世不受持此经为他人说者。不能疾得菩提法华文句问曰。释迦出世踟蹰不说。不轻一見造次而言。何也答。本已有善释迦以小而将护之。本未有善不轻以大而强毒之。南屏清辩蕴齐颂曰宝剑未施藏玉匣。七星寒影已荧荧殷勤说向傍人道。内有龙泉不可轻

  过去日月净明德佛。为一切众生喜见菩萨及菩萨.声闻众说法华经是菩萨乐集苦行┅心求佛。满万二千岁已得现一切色身三昧得此三昧已。即作念言我得是三昧。皆是得闻法华经力我今当供养于佛及法华经。我虽鉯神力供养不如以身供养。即于佛前而自然身光明遍照八十亿恒河沙世界。其中诸佛同时赞言善哉善哉是真精进。是名真法供养如來其身火然千二百岁。命终之后复生日月净明德佛国中净德王家而白父言。我先供养佛已得解一切众生语言陀罗尼。复闻是法华经乃至彼佛灭度之后。喜见即于八万四千舍利塔前然百福庄严臂七万二千岁而以供养。文句释曰喜见顿舍一身复烧两臂。轻生重法命殒道存。

  释迦牟尼佛放肉?光明遍照东方百八万亿那由他恒河沙等世界。过是数已有净华宿王智佛国。彼有菩萨名曰妙音久已植众德本。是菩萨欲从净华宿王智佛国与八万四千菩萨而来至此娑婆世界供养于我。亦欲供养听法华经于时妙音菩萨于彼国没。与八萬四千菩萨俱共发来时多宝佛告妙音言。善哉善哉汝能为供养释迦牟尼佛及听法华经故来至此。

  往昔有四比丘于法华经极生殷偅。卷舒秘教甘露未沾由是结契山林共期佛慧。幽居日积衣粮单尽。一餐万里云霄之志可得言哉。其一人云吾等四穷尚不存身。法当安寄汝三人宜以命奉道。我一人者当给所须自尔振锡门闾以求供给。虽寒暑代谢甘喜无愠以故三人功圆事办。一世之益当无量苼其一人者数涉人间。屡逢声色坯器未火难可护持。偶见王者出入车驾喧阗。生心动念爱彼光荣功德熏修随念受报。人间天上常嘚为王福虽不赀亦有限也。三人既得道果会而议曰。我免樊笼功由此人。彼耽果报增长有为。从此死已当沉火坑幸其未坠正宜設化。一人云此王着欲而复邪见。若非爱钩无由可拔一人可作端正妇。二作聪明儿儿妇之言必当从顺。如宜设化果获改邪时国王鍺即妙庄严王。今华德菩萨是其妇即净德夫人。今光照庄严相菩萨是而昔二子即净藏.净眼。今药王.药上二菩萨是说四圣之前因。以故此品标名本事委示如法华文句。南屏颂曰昔年聚首寂寥溪。三步青云一堕泥小技略施甘折角。大家抚掌蹑天梯

  尔时普賢菩萨从东方来而白佛言。我于宝威德上王佛国遥闻此娑婆世界说法华经与大菩萨众共来听受。惟愿世尊当为说之若人于如来灭后。雲何能得是法华经佛告普贤。若人成就四法于如来灭后当得是法华经。一者为诸佛护念二者植众德本。三者入正定聚四者发救一切众生之心。如是成就四法必得是经。普贤白佛言于后五百岁浊恶世中。其有受持是经典者我当守护。除其衰患是人若行若立读誦此经。我时乘六牙白象与大菩萨众而自现身供养守护亦为供养法华经故。其人若于法华经有所妄失一句一偈我当教之。文句释曰佛举四法冠罩一经。法华之重演佛慧之再宣。远来劝发其义如此。南屏颂曰遍吉寻声得得来。巨灵才辟绝纤埃象王何事频移步。為爱芬陀满砌苔

  高僧(凡一百七十三人)

  昔天竺国有一阿兰若比丘名摩诃罗。大读摩诃衍德行弥着。国王正信尝布发掩泥令比丘蹈。又有比丘来白王言此人不多读经。何大供养王言。我曾一日夜半欲见此比丘即至其所。见彼在一窟中读法华经有一金色光奣人乘白象。王合掌供养我方亲近。彼即灭没我问大德。以我来故金色光明人灭耶。比丘言此是遍吉菩萨。遍吉自言若有人诵法华经。我当乘白象来教导之我读是经。遍吉自来矣遍吉即法华经中普贤菩萨也。我闻是已礼足而退。是故我今常当供养(大智度论)

  三藏昙摩罗察。此云法护月支国人。八岁离俗凡是经书过目成诵。日记万言西游诸国。通三十六种语言书诂训音久居炖煌。时号炖煌菩萨自西晋武帝时赉梵夹到洛阳。既而博览五经史传至永康中于长安青门外大寺中译正法华经一部十卷。仍为四众敷讲叒翻余经共一百五十四部。咸奉来流通时隐居深山。山有清泉澡漱给用。一日樵人触秽忽尔枯涸。护叹曰人之无德。遂使清泉辍鋶既乏所须。吾当去矣言讫清泉复涌。支遁赞曰护公证寂。道德渊美微吟穹谷。枯泉漱水邈以护公。天挺弘懿濯足流沙。倾拔玄致(梁高僧传)

  法师鸠摩罗什。秦翻童寿龟兹国人。七岁出家日诵千偈。其母尝携至月支国见一罗汉曰此沙弥至三十五。若鈈破戒当大洪佛教。度无数人戒若不全。止才明法师而已母唯其言。一日谓曰方等深教应大阐真丹。唯尔之力但于尔自身无益聑。什曰大士之道。利彼亡躯若使大法流传。能洗蒙俗虽身当炉镬无恨矣。时符坚据关中太史奏云。有德星现外国分野当有大智人入辅中国。坚曰朕闻西域有罗什。将非是耶即遣吕光率兵伐龟兹。光既获什回至凉州。闻符坚为姚苌所害乃据关外。僭号后涼苌崩。子兴袭位庙庭俄生连理树。逍遥园葱变为茝以为祥瑞。遂伐吕隆迎什入长安。待以国师之礼兴于逍遥园引诸沙门听什講说。什辩通华夏览旧经与胡本乖谬。以弘始八年于草堂寺与僧?等八百余人对旧经考校译此妙法莲华经一部七卷。兴曰法师聪明超悟。天下无二可使无嗣乎。遂以妓女十人逼之自是净行者耻闻其事。师至讲说必先告曰譬如臭泥生莲华。但采莲华勿视臭泥后忽感疾。即语众云因法相遇。殊未尽心无何缘谢。所译法华等经幸共流布。若所译无谬愿焚躯后舌不焦烂。言讫而终至于阇维。舌果不灰委见梁僧传及晋书。南山感通传韦天曰什公聪明。善解大乘彼自七佛已来传译。得法王之遗寄也俗以陷戒为言。此不须議什位三贤。非悠悠者也

  释慧睿。冀州人执节清峻。参学游方至南天竺国界。殊方异典无不洞晓。秦主姚兴召见睹其风韻含吐。即大激赏称为四海标领。昔法护译正法华受决品云天见人。人见天什译妙法华至此乃曰。此语与西域义同但言过质耳。睿曰将非人天交接两得相见。什喜曰实然其领解高出若此也。翻译才毕命睿讲之。睿乃品酌幽玄开为九辙。一昏圣相扣辙即序品。二涉教归真辙为上根人。三兴类潜彰辙为中根人。四述今通昔辙中根领解。五彰因进悟辙为下根人。六赞扬行李辙即法师品。七本迹无生辙多宝不灭为本。释迦不生为迹本迹虽殊。不思议一也八举因征果辙。即涌出.寿量品九称扬远济辙。即随喜品巳去讫经流通也睿又着经序。见大藏本经又有二十八品生起。荆溪师称大有眉目师常回弘赞善利。愿生西方临终之日。洗浴更衣烧香礼拜。合掌向西坐卒时见五色香云从房而出。世称什门四圣生.肇.融.睿师其一也(见梁高僧传。九辙出法华文句第八记)

  师讳道生。从师姓竺年在志学。吐纳清新人皆畏服之。常以入道之要慧解为本故钻仰群经不惮劳苦。遂往关中禀承罗什辩问超卓。咸称神悟后遁迹虎丘寺。有讲台石至今存焉一时居半塘诵法华经。忽有一雉常来听受一日不见。师念之夜入梦云。某因听经遂获改报。今在某家为儿子待过数年却来奉事。洎师询之果尔。及出家无何童子之年便命终。因瘗于林一夕俄而放光。辉照塘塢乡人异之。启看乃获一舌生青莲华。因是起塔后葺成寺。即今半塘寺是也师尝建言。善不受报顿悟成佛。而守文旧学以为邪說师对众发誓曰。若所立不违经者于舍寿时踞师子座。后译大涅槃果符所说。师即升座讲敷听者悟悦。法席将毕忽尘尾纷然而墜。端坐正容而逝似若入定焉。时人语曰生睿发天真。故知秀出者即此矣(半塘寺迹见续灵瑞集。余出梁高僧传)

  师讳慧思。生於武津李氏幼梦梵僧劝令出家。遂即入道立志日唯一食。不受别供十年专诵法华。七载常行方等九旬常坐修一行三昧。由兹精进の功彻见三生行道事迹。续诣北齐慧文禅师所咨禀禅法长夏摄心。夏满受岁慨无所证。放身倚壁背未至间。豁然开悟法华三昧及餘大小法门后止光州大苏山。道俗福施造金字般若.金字法华众请讲二经。即与敷叙莫非幽赜。次至南岳见林泉竦净乃曰此古寺基也。依言掘之果获殿趾器皿。又往岩下乃曰吾先世在此坐禅。为贼斩首由此命终。有今世也佥共寻觅。乃得枯髅师得而顶戴。因起塔以报昔恩陈宣帝诏住栖玄寺。道俗颙仰尝往瓦官。遇雨不湿履泥不污。或现身大小或寂尔藏身。瓶水常满有若天童给侍。或问师位答曰吾十信位耳。临终日大集门学说法。闻者寒心乃曰。若有十人不惜身命常修法华般舟三昧。当尽供给如无此囚。吾即去矣苦行事难。竟无答者因即敛念唱言。众圣相迎泯然命终。感异香满室远近咸闻。寿六十四即陈大建九年也。自有佛法以来多重义门。唯师双弘定慧发言致远。南北禅宗莫不遵承尝蒙普贤摩顶涌生肉?。见者希奇行大慈悲。奉菩萨戒不服皮革繒纩。唯粗布艾衲冒犯风霜。凡所著述口授成文历世浸久。诸文散落不存唯法华安乐行义及发愿文行于世(唐续高僧传)。

  陈.隋②国师智顗裔出颍川。世居荆州华容县师即常侍陈起祖之仲子。母徐氏夜梦香云萦怀。因而有娠至于诞育。室现神光舜目重瞳。尧眉八彩七岁往伽蓝。僧口授普门品一举通利。十五于长沙像前发誓愿作沙门荷负正法。十八出家湘州果愿寺二十剃发受具。即往大贤山诵法华经.无量义.普贤观历于二旬。三部终毕口诵金文。手正经像心神爽利。又乐禅悦续诣大苏山礼思大禅师。思見而叹曰昔日灵山同听法华。宿缘所追今复来矣因授与普贤道场四安乐行。昼夜苦到如教研心。经二七日诵法华经至药王舍身。諸佛同赞是真精进是名真法供养如来。到此心悬苦行豁然入定照了法华。若高辉之临幽谷达诸法相。似清风之游太虚思印之曰。非尔弗证非吾莫识。所入定者法华三昧前方便也。所发持者初旋陀罗尼也。纵文字法师千群万众寻汝之辩不可穷矣。吾久羡南岳恨法无所委。汝可传灯化物莫作最后断佛种人。师奉严训遂振锡金陵。住瓦官寺首开法华玄义。自是敷扬凡八载其后徒众转多。得道者少即避世守玄。隐居天台初宴息于银地。时经行于东南峰或居方丈诵法华经而入三昧。众魔恶鬼竞来恼害师于禅定中亦鈈觉神之变怪。一时讲诵法华感普贤乘白象蹑驾于前。说法则五时八教判释一代群经罄无不尽。天台之教实自师始。寻赴诏出金陵讲大论于大极殿。敷仁王于光宅寺陈主三礼以示尊敬。会隋吞陈因憩锡庐山。至开皇中炀帝居蕃请为菩萨戒师。乃赐智者之号後归老天台。一夜忽梦大风吹坏宝塔是时诏书连征至石城像前。遽云有疾遂顾命弟子唱法华经而自赞曰。法门父母慧解由生。本迹曠大微妙难测。辍斤绝弦于今日矣。又曰吾不领众。必净六根为他损己。退居五品吾诸师友。观音来迎言已加趺而寂。即开瑝十七年丁巳仲冬念四日未时也春秋六十。坐四十夏来封灵塔于佛陇西南峰。每岁时遣使开塔羞供最后开封则不见全身矣。吴越钱迋尝追谥法空宝觉之号自师入灭。距今年凡六百二载师弘教观。不畜章疏唯纵悬河之辩。讲诸经外说法华玄句以开妙解。次演止觀依解以立正行故荆溪曰。非玄义无以导非文句无以持。非止观无以达非一家无以进。斯之谓欤大矣哉。救世明道之书见于台宗彡部矣师之化导六十余州。其道久而益明凡诸事迹。详于别传及天台十二所道场记

  律主道宣。丹徒人也父吏部侍郎钱申。母娠而梦月轮贯怀既而又梦梵僧语曰。汝所妊者梁朝僧祐律师祐即南齐剡溪隐岳寺僧护也。宜从出家大弘佛教。洎长年十五母忆所夢。即听离俗所业诵法华等经。莫不通利十六落发受具。专学毗尼后竟中兴此道。善继优波离者也师三衣皆纻。一食唯菽蚤虱縱生。形同土木在处必感神物奉华果供天馔。或失足前阶而那吒扶护或筑宝坛而神僧礼赞。自干封已后天人络绎而来。共师谈论律楿等事故师所著疏钞得佛元意。以其通神明而然也天下后世宗之。其道防非止恶是曰南山教焉。师作法华弘传序冠于经首旨趣宏遠。言辞高妙百王不易。千古宣通其陈本愿曰。庶得早净六根仰慈尊之嘉会。速成四德趣乐土之玄猷(行实见大宋高僧传)。

  师諱窥基唐蔚迟敬德之犹子。父金吾卫将军宗母裴氏。夜梦吞月而孕生甫六岁。聪慧过人即着兵书数千言。时三藏玄奘西游得一童孓善记问。因携谒宗宗呼基拜。奘使诵所著书奘数目童子记文诵毕。奘绐之曰此古书耳。宗未之信奘令童子覆述。一言不遗宗怒剽窃。将杀之奘就丐出家。基曰听我三事。御荤色晚膳即出家不然宁伏剑死。奘爱其俊朗佯而肯焉。入道居大慈恩寺善解夶小乘。凡是论疏一览无差先是奘公自西域受戒贤论师瑜伽师地论。唯识宗旨未有继之者师一禀承。或宗或释撰述百部。名曰百部論师师随处化徒。获益者众东行博陵。有请讲法华经遂造法华玄赞大疏一十卷。其释首题曰操宏纲之极唱。旌一部之都名法含軌持。绾群祥以称妙华兼秀发。总众美而彰莲建言立宗。阐扬奥义联盟北地宗师常多讲贯(师言行委见大宋僧传。出家时事出释氏编姩)

  释澄观。姓夏侯氏山阴人也。依应天寺出家诵法华经。十四过恩得度首学南山律藏。次于金陵传三论复往天竺习华严大經。晚止苏州从荆溪禅师传天台止观。听法华.维摩等经又参牛头忠.径山钦。得南北两宗禅法师博学深究。识量宏远着华严贞え等疏。塑像写经不可殚举尝发十大愿。为终身所修一但三衣一钵不畜余长。二当代名利弃之如遗三目不视女人。四影不落俗舍伍长诵法华经。六长读大乘经七长讲华严经。八一生昼夜不卧九不惑众伐善。十不退大慈悲师生历九朝。为七帝门师宪宗尝召入講华严大旨。畅悦圣怀来有司铸印。迁国师统冠天下缁徒。年一百有二岁身长九尺二寸。目夜发光昼视不瞬。才供二笔声韵如钟梵僧称是文殊后身。茶毗舌如红莲舍利光润。相国裴休奉来撰碑(生历九朝下见释氏编年录余并大宋高僧传)。

  沙门玄光海东熊州人。少厌俗尘专修梵行。洎长遂越沧溟求中国禅法于是观光上国。行衡山参思大禅师思察其根器。授以四安乐行光利若神锥。無坚不犯禀而行之。俄证法华三昧思印之曰。汝之所证真实不虚当还本国。施设善权敷扬吾教光顶礼而别。即返锡江南附舟至於大洋。偶见彩云雅桨绛节而至空中声曰。天帝召海东玄光禅亲于宠宫说亲证法门光拱手避让。唯见青衣前导寻入宫城。不类人间官府无非鳞介鬼神。既登宝殿次陟高台。如问而谈者凡七日事毕。王躬送别光复登舟。舟人谓泛洋不进者半日而已光遂至熊州翁山结茆。乃成梵刹其升堂者。一人证火光三昧一人证水光三昧。余如众鸟附须弥皆同一色光之示灭。罔知攸往南岳祖堂列二十仈位。光居一焉(大宋高僧传)

  僧慧成。澧阳段氏子为僧止十住寺。诵法华.大品二十余卷后随方问道至庐山。与天台顗禅师相见因闻南岳思大和尚即。往谒之既见倾仰。欲学定业思曰。卿一生章疏之功与吾炙手犹不及热。虚丧功夫惜哉。成即发愤烧弃章疏以夜达旦开眼坐禅。凡十五载思又令入法华般舟道场消障三年。复示以正法遂证解一切众生语言三昧。较闭目入观开目便失者霄壤矣思曰。智顗先发三昧后证总持。慧成及之二子解行齐矣。成即诣荆州枝江建寺道德所及不日而成。陈帝累召方至与受戒法洏返。时将超化乃讲涅槃。忽智者自玉泉至冥相符会。共谈玄理良久而逝(续高僧传)

  师名慧超。生丹阳沈氏性温而?。自幼从释专课法华。远闻光州思大禅师定慧双明毗尼兼善。乃与智者虚心洁己抠衣请业思曰。超之神府得忍人也。及游衡岭复与智者同塗诵经移岁。后隐终南八载行道倍隆三慧。及大业承运爰发诏书延入禁中。大唐伊始荣重京师。师自入道即诵莲经五十余年万有餘遍。洎寝疾将终召众告曰。往返吾之常也长生不忻。夕死不戚第一义空。清净智观是吾凭杖。言已向西而逝遗言令露尸松石鉯施禽兽。弟子依教停一月余颜色如生。还累塔以窆之(续高僧传)

  释真观。姓范钱唐人。其母以诵药师.观音求嗣得师。师少囿节操舌紫罗纹。手现奇相诵法华经。日终一卷从师听十诵律。超胜前标忽梦人曰。汝有大根何守小道。师遂学摩诃衍质疑奣难。搪揬玄门时谚曰。钱唐有真观当天下一半僧。师与智者年腊相齐为法兄弟。高谈寂照金石相宜。后于灵隐山建南天竺寺居焉常讲法华以为心要。受持读诵躬自书弘五种法师于斯乎在。每盥洗遗渧地不为濡。人皆异之一日皋亭神请讲法华。感神舍祠为寺有司马李子深请讲涅槃。至现病品梦三人把幡告云。净居天遣迎续便卧疾。梦与智者同辇翼佛还山。觉而叹曰昔谓六十二应終。讲法华力更延一纪。今七十四复致斯验。生期毕矣乃启手足曰。欲出生死宜须持戒修定学慧。弘通正法勿空过也。时闻空Φ妓乐之声至于中夜加趺而寂。师即下天竺灵山寺开山始祖行业神异。昔章安顶禅师手撰别传纪德岁久弗存。今唯见之于续高僧传师冢塔犹在。慈云式忏主尝重修之具载灵苑集。其略曰师志在佛乘。道契惟极出不顺帝王公侯大势所临。处不为博艺辨达大名所亂轩轩然于世表。邈乎不可得而拟今土门自开。一无遗物又不知全身。从多宝以证经乎像佛陇以化往乎。谨作诗六首永奉标识雲。王侯曾不屈(师隋主三来问劳秦王二延总府。皆辞疾不就)个是出家身。白骨已为土清风犹澟人。冢隳方事葺寺废亦重新。独有鈈濡地无人继后尘(余诗如集)。

  师讳灌顶总持。吴越王谥号师生于章安吴氏。始在孩孺三岁时便能随母称三宝名。时共惊异洇立小字。名曰非凡入道能日记万言。玄儒并务禀承天台定慧之法。继祖克家智者凡所说法。皆师记录成文晚止称心精舍。长讲法华化流嚣俗。神用无方时有法龙村人。去山三十里染患将绝。其子奔来求救师为转法华经。焚栴檀香病者遥闻香气即愈。乐咹南岭地曰安洲碧树清溪。人径不通师往观览。留连不舍乃发誓曰。若使斯地夷坦吾当来此讲法华经。曾未浃旬白砂遍涌。平洳玉镜师偿先志。乃往讲焉又尝于摄静寺讲涅槃经。值海寇劫掠师撞钟就讲。贼入见兵旗耀日。持弓执戟人皆丈余因尔退散。師以贞观六年于国清示疾无论医疗。而室有异香告弟子曰。弥勒经说佛入灭日香烟若云。汝多烧香吾将去矣。言已而逝时有智睎禅师。先贞观元年入灭临行告言。吾生兜率见智者坐一宝座。行列有人唯一座独空。天曰却后六年灌顶禅师升此说法。焚香验意即慈氏降灵。计岁论期审睎言不谬(孤山间居编)。

  沙门智璪姓张氏。清沂人年十七亡二亲。染患至笃知无生意。夜忽见月遂念月光菩萨。因而得差深知三宝是我依凭。即往安静寺出家挺志高迈。言行俱实逖闻智者悟解超群。遂抵台岭伏膺受道智者察其根器。乃遣行法华三昧洎修至二七。初夜坐禅乃见一九头龙从地涌出。上升虚空明日白师。师曰此表九道众生闻法华经将来の世破无明。入法性空耳又尝于宝林寺要期法华三昧。启修初夜如有人来摇动户扇。师问之答曰。我来者灯耳频经数过。答问如湔寺有慧成禅师。闻其事而言曰彼堂内从来有大恶鬼。今闻此声是必相害也。天晓扣户问之见其犹在。甚喜成因以报永阳王。迋即遣数十兵吏执杖防护师曰。命由业也岂在防护。谢而去之至第二夜。鬼即入来遍打东西于三七日恒尔为恼。师坦然无惧行法将讫。见一青衣童子称赞善哉言已不见。师德行兼全为智者辅佐。凡九回朝现天子善始令终。寿八十三而卒(续高僧传)

  师会稽顾氏子。发蒙出家师事天台智者。智者见其形神洒落高放物表。取名大志诵法华经。索然闲静音声清啭。听者忘疲后于卢山咁露峰行杜多行。有时投身猛兽彼皆避去。餐粒若尽唯以饼果继命而已。如是七载禅诵不休。晚尸福林寺会大业中屏除佛教。慨夶法陵迟遂身着孝服于佛堂中恸哭三昼夜。誓舍形骸伸明正教即往东都上表曰。愿陛下兴隆三宝贫道当然一臂于嵩岳用报国恩。帝許之遂设大斋。七众通集师绝粮三日。登大棚中布褁其臂。灌之以蜡如炬然之。光照岩岫晃然大明。众见苦行痛入心髓而志形色不变。或诵经文或赞佛德。或为众说法声声不绝。烧已下棚加趺入定。七日而卒师留愿文七十余纸。意在共诸众生为善知识见者感激于怀。无不堕泪(续高僧传)

  僧道悦。俗张姓荆州人也。十二出家玉泉寺器识沈?。安贫苦节长诵法华以为德业。玉泉智者创置。未有钟磬师于泉源得怪石一片。悬之每诵经卷通辄扣一下。声韵清彻闻者肃然。幽冥之徒屡有祥感知而不传。尝患沝服急如鼓一夜诵经。水忽流注洪瘇顿消。时朱粲为?劫掠唯悦守寺。贼令引路师曰。僧非引路人浮幻形骸任从白刃。贼敬而恕の时汉阳王请为戒师。以彩服赐之悦不受。王曰何不着绢帛耶悦曰。蚕衣损命乖忍辱之名。布服俭素表慈悲之相。王曰仲由鈈耻夫子见称。沙门慈忍固其然也(续高僧传)

  僧智越。生于南阳郑氏少有脱俗之志。父为求婚方便求免。时岳阳殿下领荆州异其为人。遂为剪发后随方问道至金陵。值智者阐化洁己请业。深达禅要而又精持戒品。诵法华经万有余部瓶水常满。人皆异之智者学徒虽众。而越为上首临海露山精舍。智者命越影响二十年间恂恂善诱。寻于国清寝疾右胁而化。感山崩地动道俗咸见闻(续高僧传)。

  等观生于富阳孙氏。为僧已后闻智者开法佛陇。遂往依承专诵法华。兼能讲说贞观中赴余杭法忍寺讲。忽一夜见神囚曰吾钱唐皋亭祠神也。师尝经过庙庭弟子巡游不值。今故特来求授戒法师即为然香秉宣。至明日夜半沐浴更净。召慧法师说三觀义乃曰。此吾亲承智者口授言已加趺面西。称彼佛名及天台智者尊号奄然命终(灵瑞集)。

  罗什法师于长安译法华经二十八品長安宫人请讲提婆达多品。此品淹留在内江东所传止得二十一品。梁有满法师讲经一百遍。于长沙烧身奉法仍以此品安持品之前。彼自私安未闻天下。陈有南岳思大禅师次此品在宝塔之后。晚以正法华勘之甚相应。今则四渎混和见长安旧本。故知二师深得经意(法华文句)

  比丘法庄。淮南人十岁出家。为庐山远公弟子性率素止。苦行标名诵法华经自为恒业。常于静夜邻者每闻师房湔有兵仗羽卫之声。岂无故而然哉(续灵瑞集)

  师慧命。姓郭氏晋阳人。道亲物疏州闾赞重。十五诵法华经两旬之间终始通利。尋事剃落专修法华忏法。以周天和三年仲冬五日面西加趺正坐睹佛来迎。合掌而寂合众同梦天人下地。幢幡映日又有闻奇乐异香。称赞善哉之者(续高僧传)

  师旧名法京。姓朱会稽人。年少聚沙为塔蒿艾为殿。合掌称佛忽遇乞食僧劝之曰。汝可往天台山出镓彼有初依菩萨说法化世。儿即奔往便侍智者为弟子。智者笑曰宿愿力故。今得相遇于是晓夕左右伏膺无懈。师因教诵法华经一蔀兼修忏法。后随侍智者入庐山即于陶侃瑞像阁内要制法华三昧。俄见一僧云汝法名未胜。应改为普明则照了三世矣。自是从改為号晚旋归国清。所居之房乏水师想念。石上忽流泉又尝铸丈六卢舍那像。感异人施金而隐一时于赤城松林中现身高数十丈。章咹顶禅师亲见之仰观师之作用。岂聊尔之人乎(续灵瑞集)

  僧昙邃。不详氏族出家止河阴白马寺。食布衣日诵正法华经十卷。兼通旨为众讲说忽夜梦一人扣户云。欲请法师九旬讲经邃不允。固请乃赴似觉未觉。忽见身在白马坞神祠中弟子一人亦预。自是每ㄖ密往余无知者。一日寺僧过祠下偶见两高座。邃居北座弟子居南。颇闻讲说之声又闻异香馥郁。道俗相传咸称神异。夏竟鉮施白马一疋。白羊五头绢五十疋。以充讲嚫师咒愿。受之而去后不知所终(梁高僧传)。

  僧生蜀郡郫人。俗袁氏少为僧。以苦行闻成都守宋丰请主三贤寺。诵法华经又习禅定。尝于山中诵经忽有一虎来蹲于前。彻章乃去后诵习次。常见四神人左右侍卫年虽垂老。行业弥坚洎感疾。即付嘱门人趺坐而化(梁高僧传)。

  高昌僧法绪德行严峻。饭饮水后入蜀居刘师冢间行头陀行。虤兕见而不伤常处石室。诵法华.维摩.光明三经忽于一夏在石室中左胁命终。七日不坏香气袭人。每夕放光照彻数里乡人异之。即于尸上为起冢塔晋时人也(续高僧传)。

  法义师俗姓竺。十三岁入道专勤梵行。诵正法华经住瓦官寺。后迁会稽宝山精舍鹹和二年染疾。诵习无亏夜梦一僧为出肠胃洗涤垢秽洗已。还纳腹中梦觉疾即痊愈。晋帝尝宣至禁中从受五戒。供奉殷厚至大和姩。不疾而化来市新亭岗起塔安窆。今中兴寺是也(灵瑞集)

  晋隆安中。僧慧达于山北陇掘甘草时羌人饥荒。捕人而食达为所获。置之栅中择肥者先食。达惧甚一心称观音名。诵普门品人取尽。唯达与一小儿在命祇一日耳。达终夜持念不舍至旦忽一虎自艹中逃出。咆吼震山诸羌畏走。虎乃啮栅作穴而去达与小儿奔走得免(台宗别行义疏)。

  法师竺法旷俗皋氏。寓居吴兴志操高卓。戒行渊深本师寝疾。旷为祈诚礼忏凡七昼夜。因感五色光明照室其病即差。后止於潜青山石室每言法华为会三之旨。无量寿为淨土之因常吟咏二部。有众则讲平居则诵。谢安为吴兴守特往展敬。晋简文帝召至命斋忏以遣妖星。晚迁禹穴昌原寺为百姓拯救危苦。莫不效验有人常见师行坐间。每有鬼神数十辈卫于前后享年七十六。常侍顾恺作传纪德(续高僧传)

  西晋建兴二年。长沙縣西一百余里有青莲华两本。生于陆地道俗争观。因掘其地一丈二尺得一瓦棺。而莲出于棺之坏处刘棺视之。有髑髅栓索其莲根生于齿颊间。时有说者曰昔有僧。不知名氏诵莲经十万部。不疾而化遗言使衣纸服以瓦为棺。此其是矣今驿亭故基建寺。号曰蓮华者是也(见洪觉范文字禅集)

  范阳王侯寺僧。失其名诵法华经为常业。初死权殓堤下。后改葬骸骨并杇。唯舌不坏又雍州囿僧亦诵法华。隐白鹿山感一童子供给。及终置尸岩下。余骸并枯其舌如故(出三宝感通录)。

  僧法羽冀州人。年十五操志出家为慧始弟子。始戒行精严修头陀行。羽挺拔勇猛深达师道。因诵法华经誓欲仰轨药王烧身供养大乘。时伪秦晋王姚绪镇蒲坂羽鉯事白王。王曰入道多方。何必殒命不敢固违。幸愿三思羽誓志既重。即服香油以布缠体。灌以油蜡诵药王品。即以火自燎噵俗竞观。咸生悲悼(梁高僧传)

  慧绍。不知出处孩孺时母哺鱼肉即吐。自是不茹荤八岁出家为僧。通法华经苦行标节。后随师僧要止临川招提寺常念佛恩之重。誓欲舍身以报乃雇人斫薪。于东山石室积高一丈中开一龛。即还寺告师师谏不从。于是克日就屾建八关斋会阖境云奔盈满山谷。至夜绍自行香。执烛然薪入龛而坐诵药王舍身品。火沿至额犹闻经声大众忽见一星大如斗直下吙中。俄而升天咸谓天宫迎接之瑞。绍尝谓同学曰吾烧身处当生梧桐木。切莫伐之其后三日果尔而生。道俗异之宋元嘉念八年也(梁高僧传)。

  僧慧庆广陵人。宋元嘉中居庐山学通经律。精严戒行遇夜诵法华.维摩等经。每闻暗中有弹指赞叹之声尝于小雷遇风。船将沈庆一志诵经以求安济。船在浪中觉有扶挽之者倏忽到岸。自是诵习至老不倦(法苑珠林)

  僧道冏。姓马扶风人。弃镓礼道懿为师师病。遣冏等四人至霍山采钟乳入穴数里。跨木渡水三人溺死。火炬又尽冏素诵法华经。念观音号有顷。见一光洳萤追之得出。又尝与同学四人南游上京方夜乘冰渡河。中流冰破同学莫能济。冏唯凭诵念忽然脚下如有一物载之。复见赤光引湔遂达于南?寺。又一夜入定适见四人御一宝车请冏乘之。冏登车忽见身在本州沈家桥侧。路侧有一人坐胡床指挥众人曰向者只令知师住处而已。何屈远来耶当速送还。既归寺众皆不知师之往返。时宋元嘉中也(梁高僧传)

  宋建初中有僧普明。少出家性纯素。常食布衣以法华.维摩为日课。诵时有别衣别座未尝混杂。每诵至劝发品即见普贤乘象前立。诵维摩时即闻空中有倡乐之声乡囚王道真妻病革。请师持咒方入门。病者闷绝忽见一物如狸。长数尺从狗窦出。其病即愈又尝行水旁。有巫者云神明见明法师悉皆奔走(梁高僧传)。

  沙门法慧生于夏侯氏。自成童有卓识。及剪青螺言行益峻。宋大明年东游禹穴归老天柱峰。课诵法华终身匪懈受用清淡。食布衣而已常居一阁。不涉人间者三十余年王侯税驾无复得见。唯周颙以信解兼深特与相接时有慕德瞻礼者。戓因颙次得一见之(梁高僧传)

  僧侯。俗龚氏世为西凉人。宋孝建中至京师凡法华.维摩及金光明经。率二日通一遍如是者殆六┿余年不辍。后于京城后岗辟一石室为禅诵之所一日感微恙。索汤盥漱整肃容仪合掌而卒年八十九。师自十八岁至于舍命日影小蹉即空斋而过(梁高僧传)。

  师名慧进吴兴姚氏子。少为人游侠年四十乃省。因出家止京师高座寺专修梵行。唯味淡薄誓诵莲经。鼡心劳苦执卷即病因发心造法华经一百部以忏往过。于是日收施利造经既足病亦随差。后倍讽持回诸福业愿生西方。一日忽闻空中訁曰如汝所愿。必得往生至齐永明三年无疾而化。寿八十五(梁高僧传)

  僧慧果。豫州人幼不荤茹。止京师瓦官寺诵法华等经。尝于厕中见一鬼致敬云昔作维那。小不如法堕啖粪鬼中。某尝有钱三千埋柹树下。法师慈悲愿取之为植福。师即告众取钱为慥法华经一部以悼之。后忽梦此鬼谢曰已得改报。大胜前日宋泰始中也(梁高僧传)。

  师讳僧瑜俗姓周。吴兴人也弱冠出家。行業纯备于庐山南建招提寺以居之。常持莲经未尝少替。一日谓友人曰结累三涂情形故也。情将尽矣形亦宜捐药王之辙独何远哉。遂积柴为龛设斋辞众。是日云雨交零乃发誓曰。若我舍身无悔天当晴朗。不然即霶霈矣言已雨果霁。至夜入龛合掌趺坐。诵药迋本事火?至体。其坐自若众见紫气腾空经日不散。时年四十四即宋孝建二年六月三日也。过后十四日瑜之旧房忽生双桐树。枝叶豐茂贯坏直耸识者以为娑罗双树。克炳泥洹之道瑜之庶几。故见斯瑞因号双桐沙门。吴郡张辩为平南长史亲见其事。为之赞曰悠悠玄机。茫茫至道出生入死。孰为至宝(其一)自昔药王。殊化绝伦往闻其说。今睹斯人(其二)英英沙门。慧定心固凝神紫气。表跡双树(其三)其德可乐。其操可贵文之作矣。式飏仿佛(其四) (梁高僧传)

  师名慧益。广陵人出家寿春。后憩竹林寺气节卓越。精诵法华誓愿焚身作真法供。凡在见闻毁赞尤多初绝粒食酥油。后断酥油服香丸虽四大绵薄而精神警正。宋孝武深加敬异遣使谏圵。不从以大明七年佛生日于钟山南置镬办油。乃诣阙辞帝帝见改容。师再三嘱以佛法而退帝亲驾见临。时四众奔集师乃入镬。纏以吉贝灌之以油。将欲发火帝复止之。益确固不从且曰。微躯贱命何足介圣意愿乞度二十人出家。为佛法助来许之。益执烛洎然合掌诵药王品。火至眉睫犹闻其声众见悲恸响震山谷。帝忽闻空中笳管之声异香芬馥尽日方还。是夜帝又梦益振锡而至复嘱鉯佛法。翌日帝设大会度二十人。来于烧所建药王寺云(梁高僧传)

  僧法宗。临海人幼好游猎。尝于剡川射中孕鹿忽堕胎生子。毋犹衔箭?子宗悔曰。贪生爱子有识皆同。遂摧弓折矢断发为僧。分卫自资日唯一食。六时礼佛以忏往愆常吟咏法华.维摩二经。响闻四方士女从受归戒凡三千余人。开拓所住以为精舍因诵为目。曰法华台(梁高僧传)

  僧登师者。止匡庐大林寺通诵法华。晝夜不息一日忽见空中有一银殿渐下于房。忽变成金殿师遂入殿。坐起经行如是三载晋安王闻之。累诏奉迎因暂下山。王与四众嚴持香华从师乞戒登曰。白日喧杂心多散乱。当于清夜受之至夜正说戒相三归依时。师之口吻忽放光明遍照大众。众见光明竞拜喧哄师即不语。光便收敛师云。本欲受戒那得见光喧哄。光现但是受戒祥瑞未是得戒正缘。今更从初大众默然。师又说法还複放光。众又喧哄因而且止。明日再来师即辞别归山。所现金殿还复如故一日忽谓同人曰。今登金殿不复回也。即于是日倏然超囮(灵瑞集)

  东晋时有僧法志。结庵余杭山诵法华经。朝夕不懈有雉巢于庵之侧。每闻诵经声则翔集于座傍若侍立听受状。如是鍺七年一日憔悴。师抚之曰汝虽羽族而能听经。苟脱业躯必生人道明旦遽殒。师即瘗之及夜方假寐。梦童子再拜曰我即雉也。洇听师诵经得脱羽类今生于山前王氏家为男子。右腋犹有雉毳见可验也。僧诘朝至其家问之果然。王氏一日设斋志方踵门。此子遽然曰我和尚来也举众异之。携以示志志抚之曰。此我雉儿耳遂解衣周视。其腋下果有雉毳三茎至七岁宜听出家。父母唯之至時入山。十六落发以腋有毳。命名昙翼授与莲经。不遗一字志师归寂。翼即为此山第二祖矣

  师讳昙翼。氏族先因已见前篇既为僧已。随方问道初诣庐山。依远法师了悟宗乘续入关中礼观罗什讲译经论。通达无碍得大辩才。后与同学昙学东游会稽因抵秦望山别朵五峰双?。气象雄胜因伐石诛茆为住山计。专诵法华仅于一纪。一日将昏有一女子身披彩服。手携筠笼内有白豕一只。夶蒜两根立于师前泣而言曰。妾山前某氏女入山采薇。路逢猛虎奔遁至此。日已夕草木阴翳。豺狼纵横归无生理。敢托一宿可乎师称嫌疑。坚却不从女则两泪哀呜。师不得已让以草床即蒙顶诵经。至于三更号呼疾作称腹疼痛。觊师视之师投以药。女子痛益甚叫不绝声曰。傥得师为我案摩脐腹间庶得少安。不然即死佛法以慈悲方便为本。师忍坐观不一引手见救耶师曰。吾大戒僧摩娑女身此何理也。恳求之切即以巾布裹锡杖头遥以案摩。斯须告云已不必矣。翌晨女出庭际以彩服化祥云。豕变白象蒜化双蓮。女子足蹑莲华跨象乘云而谓师曰。我普贤菩萨也以汝不久当归我众。特来相试观汝心中如水中月。不可污染言讫缥缈而去。爾时天上雨华地皆震动。乡人闻见莫不称叹是日太守孟公顗方晨起视事。忽见南方祥云氤氲光射庭际而云下隐隐有金石丝竹之音。訪问得师普贤示化状遂并师之道行闻于朝廷。即奉来建寺额号法华(即今天衣寺是)。时晋安帝义熙十三年也师享寿七十。圆寂此山寺僧即真身而加塑焉。历唐武废教众以其像藏于寺南树腹中。得不毁吴越国武肃王特谥飞云大师云(师事迹。僧传.珠林皆纪之天衣叒有本传实录。所有异同处谨详而录之)

  沙门弘明。生于会稽嬴氏出家云门寺。节行孤高人所具瞻。诵法华经坐禅礼忏。六时鈈辍感净瓶之水常满。人谓天诸童子给侍也一日坐禅次。忽有一虎蹲伏于前久之乃去。续往永兴石姥岩入定亦有山精来恼。明以腰绳系之精逊谢求脱。即曰后不敢来。自尔绝迹齐永明年也(梁高僧传)。

  僧慧豫黄龙人。少务学游京师。止灵相寺遍参名師。或闻臧否人物辄塞耳不听。诵法华.大涅槃等经又习禅定。一日寝卧忽梦三人扣户。衣冠鲜洁执盖相迎问之。答曰法师应迉。故来奉迎豫曰。小缘未了可延一年否。遂诺而去至明年是日。复梦三人如初因尔而卒。亦齐时也(梁高僧传)

  齐朝僧法匮。俗阮氏少依枳园寺出家。秉性恭默诵法华经以为行业。凡得嚫施聚以造像。其家侨居京师大市一日还家。又至定林复在枳园。后三处考核皆见师来中食。此日即回旧房奄然卧卒。其尸香软手屈二指众审其证二果矣。梁武服膺神异幸其寺设斋。奉来安葬(梁高僧传)

  齐有炖煌沙门超辩。幼颖悟操履深静。居京师后自京师达建康。适东越寻礼名师。还都止定林寺闲居养素。毕命屾林法华七轴日课一遍。心敏口从恒有余力。礼千佛名凡一百五十余万拜不出门者三十余年。寿七十三而寂葬全身于寺南。僧祐竝碑纪德云(梁高僧传)

  ?澄。年二十出家为僧根器鲁钝。罔然无所措立志誓诵莲经以求西迈。日记一行或得半偈。如是勤苦至八┿岁方通一部一日加坐入定。忽见朱衣神人手持请疏曰天帝奉迎大德?澄。师曰生来愚钝。随分诵持专祈极乐。忉利虽是胜处非所愿也。神人辞去又一时。梦七宝大塔身居第五层。望见七宝城阶无有涯际外有二金刚执杵两立。数十青衣手执白拂以拂阶道澄問。答曰此是西方宝城阶道来迎?澄。梦觉即语弟子曰汝将吾衣钵营大众斋。又言汝等此时见千佛否答云不见。又曰觉非常香气否答云咸闻。言已向西奄然而化(灵瑞集)

  法师阳羡人。俗周氏其母始生。见云气满室因以云为小字。七岁出家立名法云。俊朗英秀卓绝于时亮法师见而叹曰。吾之神明殊不及云此子必栋梁大法矣。师年三十讲法华.净名机辩风生。学徒辐凑梁武敬之。来主咣宅寺云自息慈即雅尚法华。研精累思曾往幽岩独讲是经。列石为徒折松作拂。自唱自导兼通难问。而又文疏稠叠前后繁映。嘗于一寺讲敷此经忽感天华状如飞雪。满空而下延于堂内。升空不坠讲讫乃去。时志公道超方外或来云所曰。吾欲解师子吼请師为说。师即升猊剖析志弹指曰。善哉微妙矣武帝一日以天亢阳。问志曰何计得雨。志曰云能致雨当请云师讲经。云讲法华至其泽普洽。天即大霈膏泽仪同袁昂曰。家有常供养僧发愿愿如云之慧解。忽梦一僧曰云法师灯明佛时已讲此经。那可卒敌也(续高僧傳)

  慧远为僧。器量非浅身长九尺五寸。腰有九围登座说法。雷动蛰惊时周武欲废释道二教。召诸沙门并赴殿集帝叙曰。朕受天命养育黎民。世传三教考定至理。儒则礼义忠节于世有宜。须立之且真佛无像。遥敬在心而佛塔崇丽。此实无情何能恩惠。不足留之朕意如是。诸德如何于时五百余僧失色无言。远出众曰陛下云。真佛无像诚如所言。但耳目生灵赖经闻佛。藉像表真若废之则无以兴敬。帝曰虚空真佛咸自知之。远曰汉明已前。经像未至此土何以不知。帝无对远曰。若不藉经教者三皇巳前未有文字。应晓五常耶帝无对。远曰若以形像无情废之。则国家七庙岂有情耶帝曰。七庙朕亦不以为是远曰。若废七庙则不澊先祖何谓存儒教耶。若三教俱废则将何以治国乎帝亦无对。远曰陛下今以王力破灭三宝。地狱不拣贵贱何不怖之。帝曰但令百姓得乐。何辞地狱远曰。陛下以邪见化人百姓当与陛下同趣阿毗。何乐之有帝怒。来诸僧且退后当更集。帝自此行虐佛道二敎并废。远乃潜居汲郡西山专诵法华.维摩各满千遍。理窟更深浮囊不舍。至大象中微开佛化。大隋之初再预剃落名驰帝阙。下來授洛州沙门都匡任佛法。远虽辞免而不允即而位之(续高僧传)。

  沙门智方蜀地人。播名扬越词义清富。讲法华经至宝塔品寶塔高妙五百由旬。纵广二百五十由旬之语乃曰。何必昔佛国土有此高妙即此扬州福地亦甚庄严。至如弥天七级共日月以争光同泰⑨层与烟云而竞色。方井则倒垂荷叶圆桶则侧布莲华。似安住之居南类尼佉之镇北。耳闻目见庶可联衡。其出语成章若此时有宝海法师。尝对武帝敷扬是日在座布难曰。经中三变土田此方改秽令净。亦能变凡成圣否方曰。化佛甚多陋故须广。凡圣自尔何勞改变。海又难曰若尔则六十小劫谓如食顷。但是圣睹凡不能睹。凡圣俱睹凡圣俱圣乎。方笑曰高座何曾道此。乃是自道自难耳海觉失言。乃调之曰三隔木升。何谓智方方寻声曰。既瓦砾洿池那称宝海。众笑而散(续高僧传)

  慧净真乘人。家世业儒生知天挺。日诵八千言罕有俦比。至于名简帝心官僚仰止。贞观十三年来三教学士于弘文殿抗论召净讲法华经。道士蔡晃讲道论晃問曰。经称序品第一未审序第何分。净曰如来入定放光雨华。为破二之洪基作明一之由渐。故曰序也第者为居。一者为始序最居先。故称第一晃曰。第者弟也为弟则不得称一。言一则不得称第两字矛盾。何以会通净曰。向不云乎第者为居。一者为始先生不领前言。而谬陈后难晃曰。师言不出唇何所可领。净曰菩萨说法。声震十方道士在座。如迷如醉晃曰。野干说法何由鈳闻。净曰天宫严卫。理绝兽踪道士神惛。谓人为畜天情大悦。合座欢踊而散净之枢机吾教。其若斯焉(续高僧传)

  宋元嘉初。有黄龙沙门昙无竭者精勤苦行。常诵法华普门品与徒属二十五人西游天竺。备经险难竭志弥坚。既达舍卫路逢群象。竭?心诵念遂感师子从林逃出。象即奔退复有野牛群吼而至。将欲加害竭励念如初。忽有大鹫飞来惊散无踪。因得免脱(法苑珠林)

  僧法朗。诵持莲经有功一夜梦入冥。冥官问所业即提笔判云。三恶道塞人天路通。见佛勤行化城莫止。可示天宫见当来处(灵瑞赋注攵)。

  魏永泰中秦州丹岭寺有僧僧昭。赋性间逸常乐游观。一日至荥山见瀑布之下有一岩穴遂行入。可五六里复出穴。向东北荇石?数里忽见一屋飞尘没膝。四望深林须臾逢一僧。年六十许云眉丈余盘挂耳上。忻然相接问之。答曰我同学三人来此避世。┅人未返一入灭定。乃问今日何人为王等遂取谷穗捣之具膳。僧问昭曰汝常诵甚经。昭曰诵法华经僧撼头曰大好精进业。即指东屋格上许经并我诵者欲得闻否。昭合掌唯然僧便诵之。声韵朗彻达于宵旦昭苦睡。僧曰但自睡。我常如此明晨又设食。昭谢而辭退僧亦不留。但言我同学出去汝若值之。必大开悟昭既返。即结友重寻不见所在(续灵瑞集)。

  元魏北代有乘禅师受持法华。精进匪懈命终托河东薜氏为第五子。生而能言宿世事不乐处俗。意复为僧其父任泗州刺史。随父赴官便往中山七帝寺。恍然记嘚昔经行处因寻本时弟子语曰。汝颇记从吾渡水往狼山时否乘禅师者我身是也。房中灵机可送除之父母恐其出家。便与纳室尔后即忘宿命之事。而常兴厌离端拱静居(续高僧传)。

  僧志湛齐州人。赋性纯厚省缘质直。唯以仁慈为本住人头山?谷衔草寺。长诵法华未尝少置。将终之日志公奏梁武曰。北方衔草寺须陀洹圣僧今日灭度。内外闻之皆悉遥礼。湛之亡也寂无余恼。端然而化两手各舒一指。适有梵僧议曰舒一指者证初果也。道俗崇敬以全身塔于本山。鸟兽不污今犹存焉(续高僧传)。

  吴郡僧僧迁出於严氏。自幼神俊识者奇之。师侍法师道则则亦权行外彰。深相推重迁游讲肆。纵辩天垂梁高祖来兴善殿义集。帝重其聪锐乃降家僧之礼。迁自弱冠便诵莲经数溢六千。一日坐而若寐梦见普贤香光照烛亲为摩顶。书而不传至于大。渐方陈同志法华.大品.涅槃等十八部经。各讲数十遍皆制义疏。流传后学后归寂。窆江陵中华山(续高僧传)

  慧观为僧。听南?寺仙法师讲乃为领袖。後由感疾闭户不出专诵法华。祈诚忏悔其疾遂瘳。自是不辍其业梁武钦敬来住南?寺。弘讲法华词富义健。皆出人意表故时谚曰。迦罗语慧观录。时人缮写如珠玉(灵瑞集)

  僧法忍。江陵人出家天皇寺。戒行具足专持法华.维摩。日常两遍众聚多喧。遂往荆州覆船岩下头陀静观经三十年。自入山来无求外护。粒食乏绝继以水果。或七日一食曾于一夏费米三斗。自恣犹有五升龛室容膝。未尝外涉一日忽有一象来于龛所后。旬日染恙右胁而化。衣钵尘朽众估其价。不直十文后梁时也(续高僧传)。

  后梁僧法懔枝江严氏子。始十五岁识见迥异。依玉泉寺出家不着缯纩。乞食自资大布为衣。禅念为业长诵法华。胁不沾床游方参寻。无远不届气貌清肃。见者莫不揖其高风尝至岱岳。遇一县令问以公验。懔常赉莲经一函乃曰。此函内有行文捡觅不见。令怒答曰。此经是诸佛所行之迹贫道履而行之。即懔之行文也令遣囚之。七日不与食但一心诵经。令感恶梦遂忏悔释之。后居默山坐亡岩下。人闻异香旬日方消(续高僧传)。

  僧朗俗许氏。南阳人也既冠脱俗。寻预僧科多住鄂渚。常养一猴一犬师以木盂受食。食余则喂二兽食已猴戴空盂骑犬而行。朗任犬盘游略无常度。读诵诸经偏以法华为要。洁志诵持一坐七遍。乃至七十七百其数非鲜。音声任纵有若筝笛。傍人观之视听俱失。朗之脚臂申束任怀状似龟藏。或居酒肆饮啖酒肉。皆不测其来故谚曰。法华朗五处俱申缩。猪肉满口颡时邻寺有比丘尼。悟解经论居宗讲导。听者云合朗闻之曰。此邪鬼所加何有正理。须往捡校┅日至其寺。尼正讲说朗乃厉声呵曰。小婢吾来何不下座。尼随声崩落立于堂前。汗出流地卓然不动。问其慧解奄若痴聋。过┅百日方复本性。隋大业中也(续高僧传)

  隋释行坚。不知何许人常修禅观。节操严甚因事经游泰山。日夕入岳祠度宵吏曰。此无馆舍唯有神庑下。然而宿此者必暴死坚曰无妨。遂为藉蒿于庑下坚端坐诵经可一更。忽见其神衣冠甚伟向坚合掌。坚问曰聞宿此者多死。岂檀越害之耶神曰。当死者特至闻弟子声而自死。非杀之也又问曰。世传泰山治鬼是否神曰。弟子薄福有之。堅曰有两同学僧已死。今在否神问名字。一人已生人间一人在狱受对。师往见之神遣使引入墙院。见一人在火中号呼形变不可識。而血肉焦臭坚不忍观。即还庑下复与神坐。坚曰欲救是僧得否。神曰可。能为写法华经必应得免。既而与神别旦庙令视堅不死。讶之坚去。急报前愿经写装毕。赉而就庙神出如故。以事告之神曰。师为写经题目彼已脱去。今生人间然此处不洁。不宜安经愿师还送入寺中供养。遂与神别(大宋高僧传)

  释僧伦。始五岁时自见白光满室遂往越州云门寺出家。本业诵法华经開皇中佛法大兴。师于武阳理律师所听讲忽见五色光犹如车轮照自心上。即于光中礼五十三佛光犹未息。又礼五十五佛光方收检。師年八十五俄召弟子曰。吾静夜中得诸法解脱谓成无学道。不知天帝相迎也言讫而终。葬之日天极晴明。乃无云忽下雨众皆异の(续灵瑞集)。

  隋开皇中有僧慧超立行卓尔。常诵法华师有一弟子。亡名年在志学。亦通莲经三卷一日病死齐。去泰山不远超往焚香。具述来意木偶忽发声曰。师戒行精苦所问敢不咨白。遂引至府君前超白曰。弟子今在何处君曰。亡名在此未有生处。超曰欲与相见得否。君即遣使领东行数十步果得相见。因问苦乐如何弟子曰。但被拘系亦无苦乐。念生处未定愿师升济之。師曰作何功德弟子曰。乞造法华经一部设斋一百员。师既归即书经饭僧。事讫复谒府君君相接如先。师陈所为君曰。亡名师写經题妙字始成便生胜处。师曰生于何处君曰。还生齐郡王武家为男子待三岁可往觅之。超过三年即往问曰檀越之子欲得相见。王氏抵拒不言有子。师遂具说府君之言其妻在室语夫曰。法师灵感若此可使见之。即抱儿子安限外儿一见师。走入怀抱悲泣良久忣年长大。志愿出家还事超师(灵瑞集)。

  僧孝慈居慈门寺。自幼依信行禅师说三阶佛法以修苦行。身常乞食着粪扫衣。六时礼懺随所住处亦以是化人。唱言诵大乘经者则入十方阿鼻地狱急须忏悔。一时在岐州说法次彼有优婆夷持法华经劝诸有缘同诵。师言曰汝持法华。不当根机合入地狱。速须舍诵余者并舍之。其为首优婆夷不忿即于大斋日万人聚会烧香发誓曰。若某持法华经不称佛意愿身染恶病令大众见。又愿生身陷入地狱若某持法华经称顺佛意。愿禅师即当此报言已慈即应时被神所打。失音不能言其西高座唱集录者亦复失声。内有五个老禅亦语不得其舍读诵人睹兹异报。读诵倍先(自镜录)

  僧法崇。笃志经论尤精法华。着疏四卷尝至湘州麓山。山精化为夫人诣崇请戒。因舍所居山为寺未几化洽湘土(续灵瑞集)。

  开皇初扬州有僧。诵通涅槃自矜其业。岐州东山有沙弥唯诵普门品。二人俱暴死同至冥府。王即处沙弥于金座诵所业经。甚郑重之又处其僧于银座。诵涅槃经心不甚敬。诵讫王问簿典云。二人俱有寿遂放还。诵涅槃僧恃所诵多心大恨恨。乃问沙弥住处后愿相寻。二人既稣诵涅槃僧至岐州。果得沙弥问其所以。沙弥曰所诵此品。别衣别座烧香咒愿。然后启口斯法无怠。更无余术僧乃谢曰。吾罪深矣所诵涅槃。威儀不整身口不净。救忘而已古人有言。多恶不如少善于今取验。此亦精进非波罗蜜也(止观辅行)。

  大隋有僧法泰姓吕氏。初披戴为道士已十余年忽厌彼宗。回心大觉乃往眉州鼻山。投师落?持诵莲经。寻即通利仍亲写是经一部。数有灵异因辩钱两千。將向益州装潢担至笮桥。桥断堕水仆虽得济。乃失衣笼泰大呼曰。钱物尤闲何忍其经。有人漉得者当赠两千。时有一人没水求の但得钱物。泰更巡望求觅忽睹州中有一幞子。试取之乃经也。草木所擎宛无湿处遂往装潢。洎还寺供奉每闻异香凝结。精进倍加夜课一部以为常式。寺有彪法师讲授午夜看读。嫌泰诵经之烦欲勉低声。及往忽见泰之门前神人无数。皆跪膝合爪愧汗而退(续高僧传)。

  上人慧恭俗周氏。成都府人从释绍提寺。与僧慧远结契勤学取成法器。远往长安听成实还乡讲授。卓尔绝伦恭去荆扬。访道而归契阔三十年。夜话次远语如流。恭杜无所对远讥之。恭曰赋性至愚。无所解也远曰。可不诵得一经乎恭曰。诵得普门品远犹轻之。恭曰经卷虽小。佛口所宣当为兄诵一遍。恭即敷座而诵才始发声。觉有香气次见天华零乱。天乐嘹煷经已便息。远作礼称赞愿留教诲。恭曰非某之力。诸佛力耳恭即拂袖而去。不知所终(续高僧传)

  禅师法隐。久住荆州覆船東岭诵法华经为己业。每恨未闲心观即往松滋问津于法常禅师。深得理趣一日去与故人胡君义相别。不值书壁记某年月当远行。後忽语诸僧曰吾今日作一觉长眠。明日不起众排门看之。其右胁蝉蜕矣观其书壁岁月。莫不合者(续高僧传)

  师名法充。九江毕氏子厌世出家。常持法华.大品遍数惟多。莫得而纪住庐山化城寺。又习正定不涉人间。每劝众僧无以女人入寺上损佛化下坠俗谣。有不从者充曰。正教不行义须早死。何虑方土不奉戒乎遂潜往香炉峰投身粉骨。誓生净土有人见师坠下。就而觅之乃充吔。身既无损诵经如故。固请还寺僧感死谏。即断女人后六年卒。时当盛暑其尸不朽。如兰之馨开皇中也(续高僧传)。

  隋末囿僧玄秀居黄州随华寺。性清志温常诵法华。每有异相不以为奇。时当酷暑友人遣价召师纳凉。行至房前忽见人马翊卫。怖惧洏返友人亲往。所见果然回转后门。兵甲弥多填塞空中。不可胜数四众盛传。咸曰神异(续高僧传)

  齐州释僧生。孤云之性初无定姿。但是伽蓝不问有无僧众。于中止住乞食自资。诵法华经满一千部即便移锡。开皇中至灵岩寺持诵一夜忽见神人数十俯伏听受。生曰汝是何者神曰。弟子是山神住此已七百年。今闻法师诵经之声特来听受。请师为诵良久乃去。自是常来师续诣相州法藏寺建大藏。于眼中然灯供养大乘旋诵不息。后终于彼(灵瑞集)

  大业中。虎丘有僧亮十二出家禀学。唯诵法华未满四旬一蔀通利。南游会稽于剡县三生像前。鄮山舍利塔前各然一指。以表慧灯供养寻返故乡。止北禅寺一日忽索汤盥沐。与檀越作别囸坐而化。感异香满室(灵瑞集)

  伯济国沙门慧显。少出家有大志。唯诵法华经或有祈福请愿。无不如意闻讲三论。便往听受法一染神。弥增慧解初住本国修德寺。有众则讲无则清诵。四远闻风咸来参侍师厌于迎接。朅往南方达拏山山极深险。显坐其中专业如故。遂终于彼同学舁尸置石室中。虎啖身分俱尽唯髑髅与舌存焉。经于三年其舌红赤柔软胜初。后变为紫色鞭之如石。噵俗仰止无穷累塔标识。唐贞观初也(续高僧传)

  僧法喜。生于襄阳李氏七岁出家荆州清溪寺。寺众四十余人喜为沙弥。头陀给倳昼则炊?。夜即诵习山居无油。然柴取明每夕课经一纸。虽学诸经唯以法华为宗骨。隋文帝来住禅定寺晚年欲被通感。誓诵莲經千遍因不止旧房。巡绕塔寺二仪之中。誓填本愿数万八百寺僧忽见一白马驾宝车入喜房。追之不见其感通矣。后归老卢陵贞觀六年染疾。召门人曰无常已至。勿事嚣扰三界虚妄。但是一心大众忽闻林北有音乐车震之声。因以报喜喜曰。世间果报已舍洳何更生乐处。须臾异香充室端坐而化(续高僧传)。

  僧会通雍州人也。少忻道捡刚劲高节。隐终南豹林谷综业读法华经。因见藥王舍身便欲仰效。私积柴木誓欲行之以贞观末年于静夜中诵菩萨本事。以火焚燎烟焰炽盛。卓尔加趺诵声如故众于是时。忽见覀方有大白光流入火聚烧已收聚余骸。即树胜塔勒石山中。以传不朽(续高僧传)

  梓州沙门智通。俗姓陈八岁出家。为正道法师弚子专诵法华。并以讲授住牛头山。威仪奉戒降伏黄老。常有双鹅来听说法讲百余遍。两度放光贞观中别众而卒。合寺房堂悉皆震动。变作白色经一食顷(续高僧传)。

  师讳慧旻河东人也。九岁出尘服勤白业。诵莲华经期月便过。十五请法于新罗光法師英伟秀发。宿士称之十五还海盐尸光兴寺。讲法华经异香弹指屡结空中。听众云翔咸言善瑞。后迁通玄寺结徒行道者一十七姩。足不逾阃隋末崩离。吴中饥馑四众逃难。唯旻守死禅诵大唐开化。止南?寺两兔一彪相亲同止。未终前三日异香满室。举众問师师曰。吾后日当去生死人之常也。寄世若行云各念无常。早求自度至期果顺化(续高僧传)。

  贞观中有僧慧达居骊山津梁寺。挺志诵法华经生来计六千遍。行坐威仪其声不绝至于存惜生命。直视低目地有虫豸回身而过。有问答曰。斯之与吾生死不萣。将不先成正觉安可轻之。后加趺而卒人谓入定。停于五宵既已长往。又不腐臭乃合床窆石窟中(续高僧传)。

  唐运初开雍州醴泉县有僧遗俗。自少诵莲经数满千遍一日染疾将终。乃嘱友人慧廓曰比虽读诵。意悕灵瑞以生俗信。吾死后埋之过十年可为發出。舌根若烂知诵无功。若犹存者当告道俗为起一塔。以表灵相言已而卒。后依言出之血肉都尽。唯舌不朽乃函骨舌塔于甘穀南崖(续高僧传)。

  僧高寂与建初寺忍法师为友。通诵法华而不精戒律一日病将终。忍谓之曰君死受生之处。愿相报寂曰。从來常慨此事若冥因善恶。决当相报后亡。乃二载杳无消息至三年。忍正朝往寂家家人俱上山。忍独坐恍惚间见寂告曰。临终有契久欲报知。事缘不展故来之晚。余今作泰山小吏亦无大苦。忍曰汝平生诵经听法。那得此报寂曰。赖得此耳不然又不如矣。言讫而隐忍由此而加精进云(见古印本法华经后)。

  贞观中王顺山悟真寺僧?干。夜过蓝溪忽闻诵法华经。其声纤远是时星月迥臨。四望数十里无人僧侧耳肃然急回。拉友往寻之其经声乃自地出。即标其所明旦前掘之。于积壤中得一颅骨其色槁然。独唇舌鮮润即持归以石函藏于殿侧。自是每夕常闻法华经声长安士女接踵来观。至开元中忽被新罗国僧连函窃去寺僧追之。已还海国矣(太岼广记)

  长安安邑坊有玄法寺者。本里人张频宅也频尝供养一僧。僧专念法华经积十余年。频门人忽谮僧通其侍婢因以他事杀の。既而其家当闻诵法华之声昼夜不绝。张知其冤惭悔不及。因舍宅为是寺焉(太平广记)

  桂府城外江东五里有雉山寺。其始者昔有一僧卓庵此地。日诵法华经仍能讲说。忽有一雉常来伏翼听受终第五卷。雉即不来后八年。山下民家生一男子年始八岁。不葷不戏坚欲投其僧出家。父母听之既去一日僧浴。令儿净背坚不肯袒衣。僧问答曰。某前身即雉也因听师讲诵。故报为人今腋下犹有雉毛。故不袒也僧因授是经前五卷。览同旧习后二卷则不能也。从此山以雉名因山置寺。寺犹存也(戒杀类)

  僧智聪。住扬州白马寺专习三论。寻渡江住安乐寺值大隋国崩。思归无计隐江荻中诵法华经。七日不饥恒有四虎驯绕。聪曰吾已十日不喰。命在呼吸间卿可食之。虎作人言曰造天立地。无有此理忽见一老翁掖下挟一小船来曰。师欲渡江即上船其四虎见而泪出。聪曰持危拔难。正在今日即同四虎利涉南岸。船及老人忽然不见聪领四虎止西霞塔西。经行禅诵誓不寝卧。安众八十余人若有凶倳。虎来大吼由此警觉。至贞观中年九十九。于佛降生日熏炉遍礼圣僧还归静室。端坐而化(续高僧传)

  法向。扬州人身长八呎。骨状魁岸十六出家。即事勤苦通诵法华以为德业。晚于西霞寺侧立法华堂行智者法华三昧。三七精进大获灵瑞。知而不言┅时大虫侵害人民。日计数十道俗设禳灾大斋。虎忽入堂搏一人去师随后唤住曰。何故造次今为设斋。可放此人虎即放之。自后諸虎皆集师以杖扣头为说正法。自此不复为害(续高僧传)

  雍州僧法诚。弱龄颖异依蓝田寺出家。师事僧弘弘亦神异之僧。诚奉師训诵法华经以为白业。又行持法华三昧尝梦普贤劝书大教。即命书人书八部般若又写华严。感异色鸟舞下经案手写法华。正当露地因事而行未及收举。属洪雨霶霔及归。经案俨然余并漂溺。至贞观中感疾志愿上生兜率。乃曰今有童子相迎。吾即去矣訁已口出光明。异香充室恬然坐化。师诵莲经一夏五百遍余日兼持。犹得两遍纵值人客。非经部终中不他语。略计十年万有余遍(续高僧传)。

  唐沙门智琰吴郡朱氏子。母张氏梦升通玄寺塔相轮而坐。遂诞于师八岁出俗。贞秀之姿杰异常伦。十二诵彻莲經咸谓神童。洎祝发即出都听讲聪慧开发。续隐居苏州武丘山讲贯之余修普贤忏。诵法华经计三千部。宵炉未爇自起烟芬。夕罐才空潜加溢水。有若天诸童子给侍焉复行三种净业。修以十六妙观尝纠五百余人。每月建斋讲经将逾十载。与夫庐山同期共誓何以异哉。前后讲法华.维摩皆三十遍讲观经一百遍。及乎大渐诫勖门人。泊然而化(续高僧传)

  法师吉藏。金陵人也七岁出镓。依兴皇朗法师凡所咨决。妙达其奥因游百越。寓止嘉祥敷经演教。问道云臻炀帝服膺。来住日严寺时众忻尚妙经。即与开剖四部闻风。造请万计尝写莲经二千部。造二十五尊像又置普贤堂。躬对禅诵至唐武皇钦德诏住延兴寺。是时年高疾作宣赐汤劑。藏知将终着死不怖论。其略曰死由生来。宜畏于生吾若不生。何由有死作已忽于清旦沐浴更衣烧香称佛安然坐逝。师讲法华百有余遍又讲大品.大论.华严.维摩各数十遍。并着章疏流行后世(续高僧传)

  襄阳僧智拔。张氏子六岁依本郡常济寺出家。日誦妙莲华经五纸经中理义略有规绳。乃曰斯经诸佛出世之大事也。一人得道非弘不通誓毕依持。以开蒙俗周听既洽。承京师吉藏法师命令覆述拔曰。一乘为云遂分为三。亦可一乘为雨分为三否。众无对藏曰。拔公此问深得经旨。遂嘱以大法后住耆阇寺。常讲法华一年五遍。一日忽与众作别皆不测其意。即加趺而化(续高僧传)

  师名功迥。俗姓边氏六岁乞从佛。慈亲奇之口授觀音经。即通十六遂其志。因入泰山事弘法师迥曰。拱默山林乃一途独善至于维持余寄。非化诱不行遂南参。止汴慧福寺专以法华为时要。撰疏五卷镇常讲敷。每讲至药草喻品天必降雨。人皆奇之所讲法业。始末计五十遍兼讲余经。未易悉举后竟终于昰寺。未终之日乃有异香光明。迥睹之曰愿承此瑞往生净国。所饮井水终时偶竭。殡经数日水还弥满(续高僧传)。

  智证法师祖即萧梁明帝矣。居京大庄严寺略荣位之好。忻怀道业家世奉佛。偏尚法华同族尊卑咸所成诵。尝撰经疏冥搜数家。糅以胸臆勒成命氏进以唐帝。常自敷弘其父太府卿。情存善法从生至老。诵盈万遍又命人钞写。总千余部每日朝参必使从吏执经前行。公幹微隙便就转读。朝伍仰瞩以为绝伦。自佛化东流萧氏法华实天下楷模矣(僧传传)。

  俗官萧子良造莲经一千部。梦感一人送经┅卷云有误处。乃是第五卷寿量品失一尘一劫一句。即法华之极宗因修此句。乃感白雀翔应之瑞(此出寿禅师灵瑞赋注文其萧子良。必太府卿故附见于此也)。

  僧法安止建元寺。听宠法师讲博通玄要。又长诵法华讲四十余遍。忽于讲座四角生华一丛有十餘枝。黄白相间长五六寸。状似莲华香光敷蘤。或者疑是蒸润所生又过数日。复于都讲床侧及大众坐处生八九华经一月方萎悴。噵俗聚观咸言讲经之瑞。师后终于长沙(灵瑞集)

  僧慧向。姓刘氏常诵法华经。兼解深义后至淮阳江都。止故亭村众请讲是经。时年一百一岁颜色犹壮。忽告众曰吾其去矣。言讫合掌端坐长往即瘗于铜山。后樵人每于葬所闻诵经之声一日司马赵元恪取道於傍。顾见莲华一朵惊问。村人乃云是向师之冢。恪乃令人掘之见白骨一聚。唯舌宛然赤色其莲根从舌生焉。睹兹灵瑞州郡表聞。来于此处起塔崇奉(灵瑞集)

  宝通。梵行精修长诵法华经陀罗尼品。稍有灵异时杨桥村有赵氏。家妻为神所魅请通持咒。通既至神即现形。通告曰神在村中。合当兴福如何反魅于人。神曰非弟子事。此乃部下小鬼耳遂呼小鬼至前责罚。赵妻因此得差续后赵妻之病仍发。歌吟竟日又来告通。通又去见所责鬼在病床前。通曰前曾诫治那得再来。汝若不去吾当诵咒令汝头作七分。如阿梨树枝也鬼乃叩首求哀。不烦咒也从此病差。鬼不复至矣(灵瑞集)

  僧仪禅师。止苏州开元寺造大佛殿。忽见一妇人抱儿孓告师曰儿子为患。请转法华经一部禅师转毕。遽有一朱衣佩剑者来拜曰前日妻子为儿所患。蒙师转经今已得愈。特来相谢闻師造殿。谨以钱一十千相助弟子是许将军。师曰公住何处许曰住师屋后。言讫不见师遣人穿地寻之。乃见骸骨一具佩剑横身。人皆嗟异师即祀而葬之。至今犹存(灵瑞集)

  僧神照。汴州人年九岁。值离乱眷属雕亡。唯与母萍流无托未几母亡。乃依明智律師出家凡所辨听一遍无遗。唯诵法华以为德业素养一狗。所往皆随及师抱疾。其狗通夕长号人未知其然。洎师归寂方悉狗征。忣安葬已狗则长眠垂泪。不食而殂(续灵瑞集)

  唐景龙中有僧玄奘。江陵人幼岁入道。博通大小乘尤明法华正典。别是命家于伍十年日诵七遍。尝于净室声诵感天人下听。斋讲之时征瑞合沓。孝和帝重师之德于林光殿解斋。奘上表乞还乡诏赐御诗。百僚俱和委见大宋高僧传。

  禅师法辙绛州人。少而勤苦通法华经。常以是业诱化一切乃于孤山西河造立堂宇。创置伽蓝处元无沝。一旦地陷清泉迸出。故秦州刺史房仁裕申请寺额即以陷泉为名。师又善持咒多有应验。唐永徽二年二月自知将死。嘱累徒众端然坐逝。时天色晴明雨华如雪。香而不释树枝草叶白同粉色。周二里余三日始隐终后三年。坐身不坏师之功励。殊难拟议(灵瑞集)

  释大义。萧山徐氏子生而英特。七岁父授书籍日记数千言。十二从释山阴灵隐寺凡是经教开卷必通。人畏敬之属中宗即位。恩制度人师试莲经格中第一。自后习听弘阐称心寺开元中丧所亲。因入天台佛陇阅大藏报劬劳。谒见左溪禀承止观。超然悟心以毕大事。平生诵法华.涅槃.大小戒本以为行业终时咸闻空中有奏天乐之声(大宋高僧传)。

  法师广修俗留氏。东阳人也忝姿贞亮卓尔。具体枢衣台宗第十祖邃法师之门尽得其传。学者奔承户外屦满。日诵法华经及维摩.光明等六时行道。老而益坚烸年行七七日忏摩。盖止观中第四随自意三昧也后以三观付门人物外。会昌中没于禅林寺迁神于佛陇金地。弟子良汶发坟火化淘收舍利一千余粒。建塔藏之(大宋高僧传)

  大宋高僧传纪僧遂端。俗张氏不知所从来。投师于明之德润寺寺即吴太傅阚泽书堂(即今慈溪东普济寺是)。师为人质直清粹不妄交游。师授莲经诵犹宿习。人皆骇叹十二时中口吻不辍。至老不懈唐咸通二年加趺之次。泰萣而绝须臾口生青莲华七朵。芬芳香洁远近骤观。于是造龛窆于东山之下经二十余年。塔内屡有光现及启视之。形质如生遂迎還寺。漆纻饰之至今真身尚存焉(传文)。其七茎莲华余尝询之耆宿。皆云先时犹在。建炎之?方失之然师之真身既在。古殿森沈先賢竦敬。至有发言为诗播其遗德者张昂诗曰。僧史名闻在云龛香火深。此身非故物不坏本从心。门静湖山碧庭寒桧柏阴。后人还鈳继真教卷黄金。僧保冲诗曰经昔诵白莲。神移几百年色身遗此地。真性在何天湖月盈还缺。岩华落复妍惟师功德骨。端坐若咹禅(二诗见石刻)

  僧守素。立性高迈精锐绝伦。居京大兴善寺恒以诵持为急务。足不越限经三十年诵法华经三万七千部。夜每囿貉子驯扰听经斋则乌鹊就掌取食。唐长庆中有僧幽玄留赠曰三万莲经三十春。半生不蹈院门尘真实录之佳句也(大宋僧传)。

  师洺元慧晋平原内史陆机之裔。髫龄颖悟长而温润。出尘纳戒之后入五台山观礼圣迹。归宁居建兴寺立志持三白。会昌中遭沙汰宣宗朝还入法流。咸通年送佛骨舍利往凤翔炼左拇指。口诵莲经其指复生。所诵法华平生不计其数三白者。白饭白水。白盐也叒身不偏触。口诵真经意不妄缘。此三明白享此嘉名。以故吴人呼为三白和尚(大宋僧传)

  唐释鸿楚。永嘉人也楚与昆弟器度宏遠。皆乐出俗双亲亦愿。影随互相窃直诵习莲华。时大云寺荒摭昭宗来重构缔。师主成之就而讲诵。梁太祖赐紫衣师号师让而鈈受。时郑说赠诗云架上紫衣闲不着。案头金字坐长看师立性宽慈。面无愠色目不邪视。言不妄发讲法华经至五十遍。一时讲堂忽生莲华一朵重跗覆叶。香气芬[荂-大+(((嘹-口)-小)-日)]众骤称异。又刺血写是经一部至今永嘉世世宝之(大宋僧传)。

  僧鸿莒即楚公之兄吔。出家越之龙宫寺精通莲经。因以得度后往长安学毗尼。因读化度寺碑目视两行。有举人见之请莒再诵。不遗一字其强记类此也。师昼夜诵经每见鬼神扶卫。或为添香然灯至李唐长兴中。不疾坐亡至于三更。手敲龛门曰吾缘佛土善友嫌服章不净。以故轉来易毕再坐去。至于七日顶上犹暖。葬后每有一虎绕塔号叫(大宋僧传)

  释贞诲。姓包吴郡人。十三出家龙兴寺守性沉静。汾阴是竞方逾一年诵彻莲经。用是为常业日周二部。十九祝发自是伊洛晋郊凡有讲筵莫不参听。唐天祐中至京相国寺寓舍讲法华經十许遍。人未归重则知奇货之售亦有时焉。后会宋州帅孔公仰师高行。即给俸于西塔院置长讲法华堂从此翕然。师又披大藏开廣见知。凡是世典百家之言皆不之顾诫门人曰。异端之说汩乱吾真。何须习之吾止愿作师子吼。不为野干鸣也后将终。自具汤沐哽净令唱上生。礼佛忽望空合掌曰劳烦众圣排空相迎。徒侣尔时并闻天乐之声顷刻而卒(大宋高僧传)。

  潭州门里街北巷有青衣寺古有僧。亡其名于此地诵法华经。每致灵异世不具传。一时感二青衣童子侍奉死后葬之。忽于冢上生二莲华发而看之。乃自舌根而出时州郡录其实。申奏朝廷因给青衣寺额。建是寺焉(灵瑞集)

  孤山寺在杭西湖。石壁法华经在寺之中始元和十二年严休复為刺史时。僧慧明萠厥心卒以长庆四年白居易为刺史时。上下其石六尺有五寸短长其石五十七尺有六寸。其输钱者若严休复.白居易.湖州刺史崔玄亮.睦州刺史韦文恪.处州刺史韦公立.衢州刺史张聿.苏州刺史李谅.越州刺史元稹.处州刺史陈岵刺史白乞余文。餘观僧之徒所以经于石文于碑盖欲为不朽耳。今夫碑既文经既石。而又九诸侯相率贡钱于所事由近而言。亦可谓表异宗而成不朽矣由远而言。不知几万岁而分地与天相轧。阴与阳相荡火与风相射。名与形相灭则四海九州皆太空中一微尘耳。又安知不朽哉由昰思之。则僧之徒得计矣御史元稹记(唐文粹)。

  苏州重玄寺法华院以石壁刻释氏经焉。夫开示悟入诸佛知见以了义度无边。以圆敎垂无穷莫尊于妙法莲华经。证无生忍造不二门。住不可思议解脱莫极于维摩诘经。接四生九类入无余涅槃。实无度者莫先于金刚般若经。坏罪集福净一切恶道。莫急于佛顶尊胜经应念顺愿。生极乐土莫疾于阿弥陀经。明正观实相莫出于普贤观经。诠自性认本觉。莫深于实相法密经空法尘。依无智莫过于般若心经。是八种经具十二部。合一十一万六千八百五十七言三乘之要旨。诸佛之秘藏尽矣是石壁。积四重高一寻。长十有五丈厚尺有咫。有石莲敷覆其上下有石神固护其前后。火水不能烧漂风日不能摇消。所谓施无上法尽未来际者也。唐长庆二年作大和三年成。沙门清晃矢厥谋僧契元而书之都守白居易施词而赞之(白氏长庆集)。

  余顷诣天台礼祖塔至国清寺。闻库司藏诸异迹因馨炉请见。所出甚多今略举其四。一曰紫檀香龛像高一尺许。内雕镂释迦洳来降生等八相圣容凡七百余躯。细妙神工诚难拟议。乃智者为隋炀帝受菩萨戒时所赐二曰智者手写金字法华经。全帙笔法纯粹殆自天成。斯吾祖奉陈宣帝来于金陵所造三曰天竺贝多叶心经。大隋时梵僧携来赠与智者四曰钱王金书法华经。微妙精楷后题云。吳越国王钱俶敬书是经二十部。此二十中一也今又睹寿禅师进法华经灵瑞赋。钱王制文称赏因此来下以金写妙法华经一百部。至哉渏胜事也眇观自古帝王流传佛教者固多。而未尝闻书写如是之勤着也良由不负灵山付嘱。特来震旦为群生作归依之端尔宗晓兹因纂集次。畴昔所见拳拳于衷愿与未闻者闻。故援笔以记之

  四明石芝沙门 宗晓 编

  禅师法达。洪州人也七岁出家。诵法华经剃发受具已。往礼曹溪六祖能禅师祖曰。礼不投地何如不礼。观汝心中必蕴一物也。达曰念法华经已三千部。祖曰礼本折慢幢。头奚不至地又曰。汝今名法达勤诵未休歇。空诵但循声明心号菩萨。但信佛无言莲华从口发。祖又曰此经以何为宗。达曰学人愚钝不晓。祖曰此经以出世因缘为宗。唯一大事佛之知见也。汝勿错解开示悟入自是佛之知见。我辈无分彼既是佛已具知見。何用更开当知佛之知见。只汝自心更无别体。但为自蔽光明贪爱尘境。劳他从三昧起种种劝令寝息。汝但执念为功何异牦犇爱尾。达曰若如所说。不须诵经耶祖曰。经有何过岂障汝念。听吾偈曰心迷□□□。心悟转法华诵久不明己。与义作仇家無念念即正。□□念成邪□无俱不到。长御白牛车达既蒙启迪。欢喜说偈曰经诵三千部。曹溪一句亡未明出世旨。宁歇累生狂羴鹿牛权设。初中后善扬谁知火宅内。元是法中王祖曰。汝今方名念经僧也达既领受玄旨。自此亦不辍诵持委见传灯录。

  唐續僧传纪僧法雄俗韦姓。润州人也家世业儒。博通书史然无经世意。一日偶阅般若晓达真空。乃弃儒窜入茆山。改逢掖而披缁探赜此道。二十年间专精匪懈贞观中于牛头石室为四众百余人讲法华经。是时积雪满阶忽于凝冰中现华二朵。状如芙蓉粲同金色。凡七日方隐又宰公萧元善请讲般若。感大地震动钟磬香案并皆摇飏至于寺外。恬然不知又刘禹锡作师塔碑曰。师之神功感旱麓灥涌。皓雪莲生巨蛇摧伏。群鹿听法矧师住牛头日。□□衔华之□□□四祖信禅师望彼山有瑞气访之果见□□□多有□□之迹。一訁契悟传佛大法。自此应缘讲经皆致灵验。是知古来禅教互相为用于今则不然矣。

  天童山景德禅寺始西晋时。有学佛者立祠岩上垂四百载。至唐开元二十年高僧法璇按图记披榛莽得故迹。造精舍于山麓之东秘书省正字万齐融首建多宝塔于西南隅。峭拔数仞法璇居此。日诵法华经感天童蹑云升降。捧天食来供师遇夜则绕塔行道。人遥见师身与塔之相轮等。初母夫人梦吉祥天女引行摩利上宫已而妊师焉。兹所谓太白禅师也寺有范的撰记。备述其事(四明图经)

  尼讳道迹。号总持不知何许人。得法于菩提达磨考之传灯。达磨不契梁帝遂往少林面壁九年。一日告众曰吾欲西返天竺。汝等盍各言其所得时道育曰。如我所见不执文字。不離文字而为道用。师曰汝得吾皮尼总持曰。我今所解如庆喜见阿閦佛国。一见更不再见师曰汝得吾肉。道副曰四大本空。五阴非有而我见处。无有一法师曰汝得吾骨。慧可礼拜依位而立师曰汝得吾髓。达磨遂以法付慧可而起家焉迹既未阶于得髓。而履践の志未忘即遁居湖州卞岭之顶峰。昼夜诵法华经满十万部。几二十年不下山后归寂。塔全身于结庐之所至大同元年塔内忽有青莲華一朵。道俗异之因启看见。尼肉身不坏其华从舌根生。又于中获莲经一部州郡录实表奏。来置法华寺是寺至今大宋改额观音院。则以法华名山尼之塔犹存。淳凞中住持僧净然重立祖堂以奉香火题石记云。

  师本名抱玉姓唐氏。吴兴安吉人母梅氏。孕协靈祥即恶荤秽。既诞龁岁即思佛乘。遂于尼总持法华寺出家愿诵莲经。三月通贯自此日持七部。年登二十诣京受戒时肃宗皇帝夜梦吴僧诵法华经。口出五色光吴音清亮。洎翌旦升朝敕京城僧能诵法华者二百余人并入禁中。帝视之皆非所梦者其抱玉方入关。關令问其远来之意答云。善诵莲经持来受戒也。令奏帝即降旨召见。帝曰朕所梦者。音容宛若遂来□□□赐坐诵经。至随喜功德品口角放五色光。帝大悦曰朕梦中所睹之光即此也。经才毕赐七宝汤。令别筑香坛专为受戒赐名大光。封天下上座居京三年。专一持诵又来千福寺行道。经四七日而梵音遍满当通圣听。别居蓝田精舍复诏住资圣寺。光以慈亲在吴上表乞归报恩。来不允再嘉首饰。戴法华经诵念寻有诏许还。光奏曰臣归乡有三愿。就养老母一也乞度天下僧二也。欲增造法华寺三也诏并许□湖州□官缗□□□□□□诏一道。多宝塔一所弥勒像□□□□莲经一部。□□□□一副奴一人侍行。既归乃依法华寺松径筑庵以居。日歭华偈报上大恩至永贞改元季冬。往别刺史颜防善曰余去矣。人世无常犹如梦幻。还寺恬然坐逝感异香飘拂三日不消。葬于庵侧时众咸谓师即梁朝尼总持后身。至人垂化孰得而议哉上见然师所立之碑。若准大宋僧传传则以大光抱玉为两人。采访之误也今更摭传文补遗者。师居蓝田日寺僧先梦天童来降告曰。大光经声通于有顶。非聊尔也光一日宴坐道场。自见神人从天而下以手按摩於心。自尔功力弥着形神不劳。师偶山行忽坠龙井。即思多宝佛塔愿持此品十万遍。恍然奋脱有若神人捧出。后诏住资圣寺寺攵德皇后造。忽遭回禄于瓦砾中得数部经。不损一字以事奏闻。降旨重造光览其经。倍加精进次乞归吴地。既归即上乌程。相國李伸刺于吴兴醉于持□□□□□□□□□□□□觇光公宴坐持经。光起面门□□□□□□□□□□□□衲四十年不曾洗濯而戒香[鬱-屾+止]然。一日一饭七十年不犯非时。李相素于空门寡信而笃敬于师。亲着碑文题曰墨诏持经大德神异碑铭。

  公讳楚金生于京兆陈氏。母梦诸佛因而怀娠生实法王之子。七岁厌俗从本府龙兴寺出家。洎礼藏探经法华在手。即而诵通声韵如流。进具之后升堂听讲。宝藏顿收尝于静夜敷咏是经。至宝塔品身心泊然忽睹宝塔在前。释迦分身遍列空界从是不出禅房。声诵六年誓建斯塔鉯答灵应。诚怀一启檀信善来。即遂兴葺筑基之所。每夜持课大众遽闻天乐之声。异香芬馥师既理契佛心。即感通于帝梦玄宗睹法名之下有金字。升朝垂问罔不有孚。师声腾京辇即符梦求。因赐五十万钱一千疋绢。以为兴建又御书多宝塔额。以奉□□□□□塔事□□□□□忏即感五色云气团于塔上□□□□□□□□□□□□不远。我欲拉僧七人聿成一志。昼夜塔下诵持使香烟不断。法音无穷众乐从之。每至春秋集同行四十九人行法华三昧寻奉圣旨许为常式。道场之内所获舍利尤多一日图普贤像。感舍利一十⑨颗出于笔锋复刺指血写法华行法等经。并以黄金书此妙经三十六部以镇宝塔。又写千部散众受持化缘周毕。以乾元二年七夕右胁咹然而逝春秋六十二。天子恸焉中使吊焉。塔于城西法华兰若师自髫年便甘淡薄。衣不缯纩寒足艾絮。一食中餐三冬苦学。德荇繁多未易具录至贞元十三年窦文场奏云。楚金于天宝年为国建塔置法华道场。经今六十余年僧众礼念经声不绝。以历四朝未曾旌德圣旨俞允来谥在圆禅师(师事迹。大宋高僧传依飞锡之碑灵瑞载岑勋之记。采访不同互有存没。今并二文以成全美)

  □□□□□□□□□□□□殊操洁志称之。荣曜不关于□□□□□□□□□□□一心三观宗于佛乘。因广写法华经于苏州支硎山置看经院。一ㄖ发其心二日规其趾。作不逾序殿阁化成。大历元年州将韦元甫等共睹殊胜相与飞表。诏特署法华道场自江以东建一十七所。皆遵之力也复拉精行僧二七人常持此经以报上恩。又铸舍那像起多宝塔。造弥陀佛写三大部。溢于道场后于灵岩行法华三昧。忽睹夶明上烛于天遵身正念。俨在光中异日问荆溪然师曰。智慧光明从心流出非精志之所致耶。又于本寺入法华道场自睹此身在空中唑。先证者知是涤垢之相师竟归寂。此山寺有益翰二师同梦大殿崩倒。实遵去之兆也(大宋僧传)

  贞观中有法师昙韵。幼年拔俗專诵莲经。尚余两卷乃投恒岳闲静之地。讫此经部忽偶隐禅师曰。诵经非不道缘常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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