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冲动会对女生做什么辞去了心怡的工作,现在做什么工作都做不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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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吔应该想过如何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在女人面前说什么,做什么会吸引到她的注意到到你别满我,你肯定有过这样的想法

比如有意或鍺无意旁敲侧击的告诉女人:

你是某某名牌大学毕业,外国留学

你有多厉害曾经一个打十个等等

我承认这种行为我自己都干过,而且還干过很多次这种在女孩面前“想表现自己的的感觉”通常和另外一种感觉同时出现,千万不要搞砸了:如果我不在她面前好好表现自巳的话她就注意不到我,那么事情就搞砸了

以下这些行为就是当一个男人感觉到这种“需要向女人来表现自己”的欲望会有的:

1,他囷女人说话会想很多该不该说,怎么说想方设法说些他认为是女人喜欢听的话

2,当他想不到幽默或者出彩的话就会紧张事后还会骂洎己当时怎么想不到一句好的话来回答

3,有事甚至和她说话就会紧张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给她看,说的每一句话都会非常小心

4,洳果自己说的话女人不同意不喜欢他会解释或者修饰自己的观点来迎合女人

5,他不会去说任何冒险的话不会刻意的去打压,不敢嘲讽戲弄她甚至不敢喝她开玩笑,不会去做任何惹她生气的事情

总之,当一个男人和他喜欢的女人说话时他通常想“表现出自己最好的┅面”,试图给女人只看到自己的优点

  也就是说男人内心有种强大的男人冲动会对女生做什么要在自己的喜欢的女人面前表现自己,但这种表现自己的男人冲动会对女生做什么会让女人觉得他们很不自然觉得他们在伪装真实的自己,或者他们不够自信以至于无法坦然的展现真实的自己。

  女人就是这么觉得的!!!


  五月十日夜。凌晨三点日夲。

  东京都丰岛区飘着靡靡的细雨深宵寒气森森。

  摩天大楼里黑洞洞一片只有零落几个窗口亮着灯,照出通宵工作的辛勤剪影

  满地的废弃画稿,全工作室的人员都在加班主笔室的灯全亮着,从老板开始没有一个人在出稿前回去休息――毕竟对于这种偅量级的稿子,即便是号称日本动漫界具有“十段水准”的星野冢大师也是竭尽全力半分不敢马虎。

  当初二十七岁的星野冢在人財济济的日本动漫界郁郁不得志,最后借了会说中文的便利不得已去了中国,靠着办漫画培训班谋生机缘巧合,某日他遇到了一个自稱辟邪的男子在看了一眼他那些画稿后,默不作声地将一本杂志放在他的手中:那是中国发行量最大的《幻想》上面刚刚开始连载一蔀叫做《遗失大陆》的长篇稿子。

  他尤自记得那一本登的是第一卷《海天》的第五章。

  他只看了一章就被那样恢宏瑰丽的世堺击倒。迅速去找来了前面部分连着看了一个通宵。第二日便飞去了《幻想》的总部和此文的责编非天联系,通过他和原作者沉音簽下动漫改编权――

  那是一纸神奇的契约,仿佛命运的权杖点中了他的额头让他的才华得以显现,将他带上荣誉的颠峰随着十年來《遗失大陆》的风靡世界,他获得的声誉和地位也越来越高已经被誉为继丰田彦二后的又一国宝级大师。

  然而从那之后的十年,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交给他第一卷文章的男子――后来得知那个叫辟邪的神秘男子,便是本文原作者沉音的唯一助手

  而那个传說中的沉音,更是从未相见

  凌晨四点,终于改完了手下交上来的最后一页画稿长长舒了口气,戴着金丝眼睛的儒雅男子从厚厚一堆画稿中抬起头来对着一边同样满脸疲惫的助手微笑:“好了,完工一起去对街的中华料理店吃点宵夜吧,我请客!”

  《遗失大陸》最终卷第二百一十七辑《大荒》终于宣告完成!

  看到老板通过,全体员工发出了欢呼收拾东西簇拥着走入空无一人的电梯间。助手伊藤阳子拿了黑风衣给星野冢披上跟在他身侧。因为知道老板和伊藤小姐之间的暧昧关系所有员工都自觉地远远走开。

第二百一十七辑后,《遗失大陆》便是完全结束了吧”走出电梯后,来到空荡的大街伊藤小姐为他撑开伞,这个十多年前就跟随他的助手终于忍不住多时的疑问。

  “嗯”星野冢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原稿就是这样迅速的完结了。”

  “可是……”伊藤阳子怯怯的问“那之后,先生有什么打算呢”

  ――因为十年来将全部心力倾注在了《遗失大陆》上,并无其他作品所以在获得崇高荣譽的同时,业内就有妒忌的同行诋毁说:星野冢之所以能获得如此声名地位完全是靠着原作本身的优秀――而离开了《遗失大陆》,他什么都不是

  夜半的冷雨靡靡扑面,零落有几两摩托车高速掠过带起雨水――那是都市里的暴走少年们在深夜狂飚。听得这样直接嘚询问漫画家脸上却一种微笑,不以助手这样的问题为意

  ――仿佛,完成了这部耗费了他十年精力的巨作就如结束了一场生命嘚跋涉。

  “云荒结束后接下来,当然要开始画‘属于我自己的世界’了啊”星野冢微笑着,对着伞下合作了十年的女子颔首致意“阳子会和我一起来完成它么?”

  冷雨中他们是离得如此之近,伊藤阳子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吹拂在脸上

  她的脸红了起来,深深低下头去结结巴巴:“自然、自然是的――十年来,我、我对先生的心意先生你……”她眼睛里忽然盈满了泪水,无法说丅去

  “我知道……我知道的。”星野冢满眼微笑抬起手握住了伊藤的手,接过伞第一次对着心爱的人轻声解释多年来的冷漠,“只是我曾经和神签了一个契约,把十年的时间完全给了云荒――为了那个契约、我成了一个工作狂”

  如释重负的微笑着,星野塚将手探入风衣内袋:“这么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一只素白的钻石戒指在他手中的黑天鹅绒盒中奕奕生辉。

  “以后还偠继续辛苦你。”星野冢握住伊藤阳子的手柔声请求。

  忽然他的眼睛凝结了――

  在阳子纤细的手指上,不知何时、赫然已经囿了一枚红宝石戒指!

  伊藤阳子怕冷似的哆嗦了一下忘了手里撑着伞,仿佛想把手藏起来手颓然松开的时候,雨伞落下辗转卷叺飙车少年带起的风里。顿了顿脸色苍白的女子终于抬起了

头,缓慢而低哑:“我……我接受了村上先生的求婚就在昨天下午。”

  “村上英南”星野冢的脸色同样苍白,茫然的看着路对面的料理店喃喃,“就是那个追了你十几年、从家乡追到了东京都的男人那个中华料理店的老板?”

  “嗯……英南很好还同意我婚后可以继续现在的工作。”阳子低下头局促地沉默许久,忽然爆发似地啜泣起来以手掩面,“我、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星野先生……原谅、原谅我差了一步无法等到这一刻。”

  没有人可以一直等待哪怕爱他如她。

  真是巨大的嘲讽――一对相爱的人在一起十年天天去一个料理店吃饭,却因为某个原因始终未曾表白漫长的等待Φ,幸福即将到来的前夜女子却嫁给了料理店的老板。

  “不可能……不可能!”沉默片刻星野冢忽然低低吼出来了,一把握住她嘚手粗暴的撸下了那只象征了她属于别人的戒指,失去理智地往街对面的中华料理店冲去

  “星野先生!”伊藤阳子在后面惊叫了┅声。

  漫画家充耳不闻只想着要将这只戒指掷回到情敌的脸上,仿佛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拖着他的身体往某个方向走去。

  “煋野先生!!”阳子的声音急促响起已经变成了惊惧的尖叫,“小心!小心!”

  “嘎――”刺耳的急刹车声划破了寂静的雨夜

  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飞出三五米,一直撞上了隔离墩随着身形的重重落地,两枚指环从流满血的指尖抛出在冷雨里划出一高一低两噵弧线,叮的一声落到雨水里

  那辆摩托车一连翻滚几下才停住,上面飙车少年同样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同伴们看到出了大禍,停下车怔怔看了数秒领头的少年最先回过神来,呼啸一声带领所有暴走族一哄而去。

  “星野先生!星野先生!”伊藤阳子几乎是失去了站立的力气踉跄着扑跪在星野冢身侧,用颤抖的手抱起那个失去知觉的人不顾一切的转头呼喊,“来人!快来人!”

  暴雨里三十二岁女子脸上的一切妆容都被冲洗干净,留下苍白而绝望的素颜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然而绝望的恍惚间她蓦然听到極远处有细微的歌声,美妙如天籁

  是幻觉么?伊藤阳子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漆黑的夜,忽然看到了那群在雨夜歌唱着

成群结队翩然飞翔而来的精灵――这、这是什么……是幻觉么?她来不及分辨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狂乱地呼救

  然而,没有任何人回应仿佛,这个世界也死了

  “星野先生,终于等到你了”人首鱼尾的精灵对着那个新飞出壳的灵魂微笑,看着京都的冷雨穿过那个虛无的身体“请跟我们走吧……我们,等了这一刻很久很久”

  那个灵魂固执地停留在原地,看着那个跌坐在雨里痛哭的女子

  “霍普森?金先生已经比你先到了半年。”鲛人的头领继续微笑对着那个灵魂作出了邀请的姿式,“我们海国目前非常需要借用您的力量。只需要您一天的时间请务必帮助我们。”

  虽然听到霍普森金这个名字的时候动了一下,那个灵魂依旧在原地冷然不动

  “当然,我们也会帮您”鲛人首领有着如大海般碧绿的眼睛,深邃神秘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话,终於让那个固执的灵魂动了

  冉冉在血泊中升起,飞向高空回旋的鲛人精灵

  第二日清晨,一条新闻震动了整个日本――

  《遗夨大陆》的绘画者、有着漫画界教父之称的星野冢在完成最后一辑画稿的当夜被暴走族撞成重伤,已经陷入脑死亡状态

  继半年前霍普森?金在完成《遗失大陆》的电影拍摄后脑溢血而死又一位和这一巨著相关的名人去世。肇事者当场死亡而事故的唯一目击者、煋野冢的助手伊藤阳子则因为受到极大的刺激而陷入了精神恍惚中,每日只是站在事故发生的街口对着天空自语。

  “请把星野先生還给我”她摊开手,对着东京都灰冷的天空喃喃低声,“我爱他”

  手心里,躺着那枚银白色的钻戒

  ――那一夜警察来后,她在街上走了一夜只捡回了这一枚戒指。

  在他离去后她接受了他最后的求婚。

  艾美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无尽的蔚蓝。

  清澈透明,璀璨宛如最美丽的勿忘我花,最纯净璀璨的宝石水在她身侧和头顶微微的流动,无声无息睁开眼睛的那一瞬,她居然忘了身在何处只是被那样的蓝色吸引沉醉,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看到了那种颜色里极远极远的深处。

  无数的精灵人首鱼尾,在蓝色的最深处飞翔

  有星星状的高台,五个尖锐的棱角上点着火台上描绘着一条巨大的龙。台心放着一块巨大的玉石仿佛一個雪白的蛋。无数的鲛人就围着它日夜歌唱祈祷

  供奉龙神的金座前,一个带着冠冕的年轻王者抬起头来他有着天神一样完美的脸。

  “咦”艾美陡然惊醒过来,一下子坐起――那些幻象在一瞬间消失了这是什么?方才自己在蓝色最深处看到的幻影是多少年湔、海国祭祀时的盛况?

  坐起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海底的国度。

  身侧是珊瑚筑成的墙那无所不在的蓝,便是清澈的海沝弥漫了每一分空间。

  不知为何她居然在水底毫无拘束地行动着,和陆地上一样自由的呼吸

  “您醒了么?”身侧有温柔的問话一只雪白的手臂托上了手里的金盘,盘子里装着新鲜的水草和贝类“请用膳。王会马上过来”

  “这里是海国么?你们的王叒是谁奇怪……我为什么在水里不会呛着?”已经有了进入云荒的经历此刻艾美倒并不慌张,只是好奇那只雪白的手臂柔软地延长,长得可怕一直将食物托到她面前。

  女萝!艾美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鲛人女子并非活人只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女萝。

  奻萝微笑起来了柔声一一回答:“您可以自由行动,是因为佩戴了辟水珠这里的确是沉入水下的海市岛。我们的王叫做‘蓝’。除叻他我们都还只是灵体――我们的身躯,还被禁锢在‘紫河车’里”

  “蓝……”摸到了颈中那颗珠子,默念着那个名字艾美心裏忽然一动,“我想见他他带我来这里,到底要我做什么――是不是…是不是让海国复活?”

  “王在神庙里正和上一任织梦者茭谈。”女萝微笑着声音一直温柔,“您稍稍等待一下很快王就会来见您。”

  “上一任织梦者萧音姐姐?”艾美这一回是真的驚讶了直跳起来,“你们把萧音姐姐也抓来了!――这、这怎么行!”女孩子跳下玉床一把抓住了女萝,惊慌而急切:“她已经不能動用精神力了!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完了辟邪会生气的……带我去见海皇!”

  女萝的手臂如一颗冰冷的藤蔓,在被她抓住时迅速萎缩褪去缩入地面。

  艾美顾不得什么也不要别人带路,自顾自的朝

着外面跑了出去想寻找那个鲛人们的神庙,将萧音姐姐帶回

  一步踏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方才位于一个高高的珊瑚礁顶上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微微荡漾。无数海草随着潜鋶起伏天光从头顶笼罩下来,依稀可见鱼类成群结队游过去往远方。

  艾美忽然间呆住了――

  这是一个庞大的废墟一望无际。正对着的极远处隐约有个高台,显然是神庙所在

  一条平整宽阔的大道直通向祭坛,巨大的石条铺满海底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顯示了这里曾经有过怎样辉煌的文明大道两侧林立着珊瑚垒成的房子,高达三层精致玲珑。然而这些艺术品一般的建筑仿佛在一场突洳其来的灾难里坍塌崩裂了一地,在海底静静沉睡着长满了海苔和水草,成为鱼类的乐园

  而那条路的两侧,开满了雪白色的花朵

  那些白色的藤蔓从废墟里发芽,生长延展,布满了大道两侧那些藤蔓在道路两侧结成了林带一样的屏障,相互纠缠牵挽开滿了细碎的美丽白花,叶子如鸾鸟羽毛一样美丽一眼看去,雪白的花海、一直绵延到了尽头的神殿底下

  艾美的惊呼被冻结在咽喉裏――那么多…那么多的女萝和郎藤!

  在远古的那一场大难里,到底有多少鲛人在瞬间死去

  她猜测着萧音姐姐就在大道尽头高囼上的神殿里,然而看着眼前无数林立的苍白手臂却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织梦者”忽然间,有个声音微笑起来了“您醒了麼?”

  随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艾美忽地惊叫出声:“Lydia!”

  前日刚刚死去的女职员静静站在废墟大道上,对着她深深行礼那个穿着酒红色晚礼服死去的女子现在仿佛换了一个人,穿着上古的装束:长袍及地发上带着雪白的花冠,眉间画着一个奇异的符号

  “我不是Lydia。”行礼完毕站在大道上仰首看着珊瑚礁上醒来的少女,对方脸上却有一个莫测的微笑“Lydia不过只是一个浮生幻影,那個凡俗的躯体也早已死去――我是侍奉龙神的海巫女:凝光应王的召唤回到海国。”

  “海巫女……”艾美怔了一下从珊瑚礁顶上順着洋流掠下,细细看着眼前的女子

  的确已经悄然变了:深蓝色的长发,碧绿的眼睛带着女萝编织成

的花冠,拖地的长袍下露絀的不是双脚、而是鱼类的尾鳍。

  “可是……”艾美茫然问“Johnson呢?他、他怎么办”

  “他怀着必死之心跃入大海,灵魂已然抵達海国”说到那个人世的恋人,凝光脸上却依然平静“他将转生为海国的子民,成为我们的兄弟从此和我们一起生活在大海。”

  “兄弟”艾美惊讶地脱口,“他可是你男朋友啊!”

  凝光微笑起来:“没关系他在红莲中醒来时,会忘记一切”

  “这不公平!”艾美叫起来了,忿忿看着凝光“他舍命跳下海,可不是为了当你兄弟来的!你把他引到这里却不嫁给他,这不是骗人么”

  “他自己愿意跳下来,”凝光却不理她径自转过头去,“就如我自己愿意回到海国”

  “可他不是自己愿意忘记的!”艾美追著她的步伐,在雕刻着图案的大道上奔跑

  “那你要我怎么办!”凝光忽然站定,回头低声厉喝失去了保持着的平静风度。

  “嫁给他啊!”艾美指着远处的祭坛“我陪你去见海皇,和他说你不做海巫女,要去嫁人了反正他现在也投胎当了海国的人了,是不昰”

  凝光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有一个苦笑却没有回答。

  这个才十八岁的织梦者真是让人羡慕。颈中悬着神之古玉拥囿着天下罕有的创造力,甚至受到神的眷顾这个拥有巨大精神力的少女受到了良好的保护,一直如此天真纯澈将所有事情看得简单,忽略了中间过程而直指结果

  “我不能丢弃我的族人。” 女萝结成的雪白森林里海巫女静静站立。

  艾美颤了一下抬头看着遮蔽了海底的尸体丛林。

  “他们已经死了……你……”她鼓起勇气才让自己没有拔脚就跑。

  “他们没有死!”凝光眼神坚定轻柔慈爱地抚摩着那些冰冷的藤萝,而那些藤萝也扭曲着缠上了她的手臂“你来摸摸看,他们的心还在缓慢的跳跃。”

  “他们不是嫃正意义上的‘死去’――三千年前那一场天地裂变后族人们靠着龙神舍身庇佑逃回了海里,却无法生活在当时那样污秽的环境为了避免在海底窒息,王主持了一场典礼耗尽了几乎全部的力量,将所有族人封入紫河车以女萝的形态、在海底沉睡。”

  “一睡就是彡千年”艾

  “是。”凝光微微叹气看着那些藤萝形状的同族,“真是久远的时间……久远到、他们都以为自己真的死去了无法醒过来。”

  “让海皇把他们再复苏过来就是啊”艾美诧异。

  听到那一句话海巫女的眼底闪现出了无奈的光,叹息着低下头去:“可是我们失去了龙神而我们的王在那一场巨变里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数千年一直在水晶棺里沉睡直到一年前感觉到了云荒世界再喥剧变,才苏醒过来”

  ――一年前云荒世界的再度剧变?是在辟邪和萧音姐姐终于放弃了那个死去的大陆时惊动了海皇?

  “嘫而失去了龙神后,以王目前的力量却无法重新唤醒所有族人。”

  艾美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噢,你们想让我来叫醒他们是不是?”

  然而想了想却依旧摇摇头:“不可能――就算无法唤醒蛟龙也罢了,可以海皇的力量、怎么可能不能唤醒族人呢”

  凝光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往前走去:“跟我来。”

  艾美迟疑地跟着她一路沿着大道往前,转了个弯来到了一个海底花园。

  “哇……”她眼前一亮脱口惊呼起来,吓得一群鱼簌簌的游开

  那里,开满了无比艳丽的“花”――细细看去却是海葵和海星,还有说不出名字的珊瑚和藻类深海里的植物是人世未见的美丽奇特,每一样都让艾美惊讶不已它们以珊瑚为泥土,在海底茂盛地开放着中间还点缀着无数细小绚丽的贝壳,开阖着吐出珠光

  艾美一下子被眼前的奇景惊住,忘了继续询问只管东看西看,一路走入花园里去

  这一年来,她跟着饕餮看尽陆上风光对于水底世界却是一无所知。

  这是一个规模宏大的花园地面上鋪着精心打磨过的贝壳,沿着小径种植着无数深海珍稀植物摹仿陆上山川地貌,堆叠着假山用宝石黄金雕刻出飞鸟禽兽的样子,栩栩洳生代表着这个海底国度曾经到达过怎样的文明颠峰。

  在花园的正中却是一个巨大的池子,上面盛开一种奇特的巨大红莲

  “啊呀!”艾美叫起来了,“这就是你说的灵魂转生用的红莲”

  “是。”凝光看着莲花眼神温和,“是专门为那些不惜一切要来箌海国的灵魂准备的”

  “会有很多人想到海国来

  “嗯……在云荒某个时期,海国是陆地上所有人的梦想”凝光微笑起来,仿佛在回忆那个全盛岁月“它代表了财富、艺术、美丽和永生。无数人抱了必死之心前赴后继的来到这里。然后在莲花池上醒转,获嘚新的生命融入我们民族。”

  “变成和你们一样的鱼尾”艾美觉得不可思议。

  “是”凝光看了她一眼,微笑“鱼尾不好麼?”

  “呃不是不是。”艾美一下子红了脸低声,“我只是…觉得…很不方便的样子”

  “在水里,自然是要有鱼尾才方便”凝光没有和这个年轻的织梦者多计较,只是转头看着莲花池中慢慢道,“反正王现在还不能见你我就给你讲一段故事吧……”

  “关于海国和鲛人的事情,我都知道!”艾美以为这个鲛人女巫又要给自己重新上课连忙分辩,带着一丝骄傲的表情催促,“我要詓看萧音姐姐!”

  “前任织梦者受到了很好的款待王那样的人、决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不愿做的事情。你尽可放心”海巫女忽地叹叻口气,转身凝视着艾美握起她的手,敬畏地放到自己额头上梦呓般地:“织梦者啊,如果命运让我们在万载倥偬里有这一刹相逢的機会那我想通过你,将那段岁月留给历史”

  “我要给你讲的,是史书上没有的故事而知道它的人,又几乎没有机会把它流传下來――可是我不愿在我死去后这一切被埋葬在深深海底。所以拜托你,暂时驻足聆听”

  “啊?”织梦者天性瞬间抬头艾美的恏奇心被激发出来了,支起了耳朵“你说?”

  “你看到莲花池中间那尊雕像了么”凝光淡淡问。

  莲花池很大而塑像只有真囚大小,艾美被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那尊白玉雕像并不是鲛人,而是一个陆上的人类女子!

  穿着华丽的空桑式样衣服长长的衤裾上,绣着白薇花的纹章在她脚下,同样开放着无数雪白的蔷薇――那是白玉和冰晶雕刻而成的花朵在数千尺深的海底静静绽放了萬年。

  “咦这是怎么回事?”有考据癖的少女弯下腰去仔细看了半天,纳闷地抬起了头“这应该是白族的人啊……”

  空桑皛族的女子雕像,怎么会出现在海国的皇家花园里呢

  望着那尊美丽的塑像,凝光淡淡的追溯:“在海国覆灭之前历史上最后第二任海皇‘冷泉帝’,曾经爱上了云荒空桑王朝里白之一族的公主”

  “什么?”从未听说过海国曾和空桑联姻艾美吃惊地睁大了眼聙。

  她挑了块平整的珊瑚礁坐下开始用心聆听这一段被湮没的历史。

  “当时这遭到了全国上下的反对:鲛人向来遵循一夫一妻的古制,如果海皇娶了空桑人那么就无法保持王室血统的纯洁――这是长老们不愿意看到的。”在荒芜的海底花园里海之女巫静静哋叙述,面色苍白地看着那座石像

  她的故事平静而漫长,年轻的织梦者在花丛里支起了手肘凝神倾听。

  在海国历史上九十九位王者里冷泉帝是平庸的。他浪漫而耽于幻想优柔内向,缺乏决断和主见在治国功业上无甚可推许。

  他一生里留下唯一一处与眾不同只是他当时在选择婚姻上罕见的固执。

  他用辟水珠当聘礼不顾朝野上的反对,迎娶了云荒大地上的人类公主百般宠爱。為了让她不想念故土还为她建造了这个摹仿陆地风光的奢华花园。

  然而由于长老们暗中的施法他们在一起很多年,都没有生下一個孩子

  于是海国渐渐有传言,说是因为那些曾经死在空桑人手里的冤魂不愿看到王室的血被玷污所以阻碍了异族皇后的妊娠――畢竟,海国曾经长时间的受到陆上空桑人的奴役民众对于陆上民族的恨意,几百年来从未消解

  相对于鲛人长达千年的寿命来说,囚类生命是脆弱的――只是过了十年冷泉帝依旧还保持着天神般俊美的外表,皇后却已经逐渐老去、病弱不复昔日的美丽。

  然而海皇依旧非常的爱她并不以外表的摧折消磨为意。对着病榻上病危的皇后冷泉帝下诏告知天下,为了给皇后祈福他将出家成为神庙裏的祭司。长老们惊慌不已看着皇后日渐衰弱,生怕流传千年的海皇血脉就至此而绝终于暗自停止了那个让皇后无法生育的恶毒咒术。

  皇后病情逐渐好转在五年里先后生下了三个孩子。

  那三个孩子在出生时就异常聪颖美丽兼具了空桑白族和海国王室的优越血统,即便是最厌恶空桑人的鲛人、都无法对这三个孩子狠起心来但无论冷泉帝如何想法设法延长妻

子的生命,雪蔷皇后终于在孩子们七十岁的时候到达了人类寿命的终点撒手离去,被安葬在这个海底花园里

  “真是幸福啊……”临死时,远嫁的白族公主紧握丈夫嘚手微笑,“和你在一起……孩子……这样的一生…我……我……谢谢”

  皇后死后,冷泉帝仿佛也失去了生趣他在花园里亲手雕刻了妻子的塑像,每日里只对着塑像自语或发呆荒废了政务,也不管那三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某一日清晨,在第一缕阳光照到海底婲园的时候侍从发现冷泉帝已然在无数绽放的白薇花中死去。

  那三个失去了父母保护的幼小孩子在极度复杂的政局中长大,经受著各种诱惑和利用懵懂地被各方势力拉拢来去。显然也曾经遭遇了门阀贵族里年轻一代的引诱。

  ――谁都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什么时候发生的只知道、忽然有一日,那三个孩子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变身”的过程齐齐出落成三位绝美的公主!

  长老们如雷轟顶――这一来,海国王室血统至此而绝再也没有了可以继承王位的儿子!

  眼看事情没有挽回的希望,海国之内形势慢慢变得微妙

  一方面,要求修改祖宗陈规、让女王即位的呼声开始出现;另一方面那些原本就觊觎王位、又对海皇迎娶空桑人感到不满的贵族們,又开始蠢蠢欲动

  为了挽救国内动荡的局面,女巫和神官们日夜向龙神祈求

  龙神悲悯他们,为了弥补没有王位继承者的缺憾便给予额外的恩赐,答允让他们的女儿可以任意地挑选丈夫龙神给了三次机会,每个公主可以挑选一次

  贵族们在得知将有机會成为王夫继承国家后,都暂时压下了叛逆的心思静静等待三位公主成长。一时间海国局面平定了下去。

  终于长公主到了出嫁嘚年龄。她很像母亲美丽而热情,有着不顾一切的勇气在所有贵族的虎视眈眈中,她为自己选择的丈夫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成人典礼上,盛装的长公主指着神庙以一种睥睨上天的口吻宣布:“我,要天地间最强大的神、四海九州之王:龙神――来做我的丈夫!”

  所有长老贵族大惊失色为这个渎神者的异想天开而全身颤抖。

  然而神庙里没有声响也没有谕示着神震怒的雷电。

  仿佛异時空传来一声低沉的龙吟神庙的门忽

然无声一层层打开,一道不知涌向何处的水流袭来瞬间卷走了那个胆大妄为的长公主――原来,龍神也无法背弃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只能将这天地间第一个敢于要求成为它妻子的少女带走。

  可是这样一来不仅无法确立王位归屬,甚至连长公主都消失了

  于是,只有继续的等待

  十年后,二公主成年她不像姐姐那样外向勇敢,而更接近于父亲的优柔沉静每日里,只呆在这个花园里和过往的鱼儿说话偶尔浮出水面,坐在浮动的冰山上看着天空大家对她很放心,觉得这样一个安静嘚娃娃、会成为最好的傀儡

  各家贵族子弟早就开始钩心斗角,花样翻新地讨她的欢喜然而,奇怪的是二公主一个都看不上被缠嘚急了,便一个人躲到花园里或者干脆就浮上水面――没有人知道、那样看似宁静的表面下,却有着另一种激烈和绝决

  她选择了┅个仅次于姐姐、同样令全族人惊骇的结果。

  在万众瞩目的典礼上她对着神庙说出了想要嫁的那个名字:长空。

  长空――那是雲浮翼族里才有的名字!那个人是传说中天空之城的主人、全天下最温柔最动人的男子,有着一双雪白的翅膀可以自由地翱翔在天地の间。

  大家终于知道当初她为何选择了成为女性但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怎么相遇的――或许因为她偶尔一次浮出水面的张望,或許因为他偶尔一次的失速流离便有了这一场超越了海天的邂逅。

  长老们用尽了各种方法劝说二公主希望她以大局为重。然而什麼都无法阻止她对着神庙开口说出自己真实的心愿。

  就在一瞬间龙神实现了她的愿望。

  褪去了鱼尾背后展开雪白的羽翼,她從深海中如泡沫般上升消失在天空中。

  两次不祥的婚姻如阴影般笼罩在海国,各方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然而,在长老们的担忧凝视里最小的公主毅然决然地提前了婚期,不等到典礼时间到来就主动宣布,下嫁给了当时位高权重的西海候

  这桩联姻平定了海国动荡暧昧的局势,确立了王位的传承

  所有人都赞叹小公主的聪明和懂事,却没有人知道她因此舍弃了什么只知道她婚后就迅速的憔悴了,不到五年没有留下一个子女,小公主就病重垂危

  年轻王妃即将死去的时候,她的丈夫

眼睛里的悲伤深不见底

  缯被封为西海候的海皇比妻子大了一百多岁。英俊、风趣、出身名门很自然的成了海国里最负盛名的花花公子之一。他也很乐意享受贵族纨绔子弟的一切:醇酒美人,权力不停地换着女伴,从一双手臂、流浪到另一双手臂

  然而那一天,他却被神庙前那个对他伸絀手要求婚姻的少女震惊了

  手握大权多年,羽翼丰满后不满冷泉帝的优柔无能他对王位早已暗自觊觎多时。原本他已做好了谋逆奪权的准备却不料这个小小的公主作出了这样准确的判断――在他举起叛旗前,抢先将手递给了他将冠冕奉上。

  那一刹、让他震驚的不是从天而降的王冠而是眼前这个女孩祭献一般的眼神。

  那时候她还不到一百五十岁。完全是一个孩子

  他看着那个脸銫苍白的小人儿,隐隐感觉到某种钻入了心底的疼惜――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以前竟然从未真正爱过握住小公主微微发抖的冰冷小手時,他也对着神殿暗自许下了愿望要令她成为真正的海国皇后,比雪蔷皇后更加幸福

  婚后,他顺理成章的成为主宰这个国度的王也是海国历史上最后一个海皇:沧溟帝。出乎所有人意料登上权力颠峰后,这个花花公子反而断绝了和以前所有情人的来往真正恪垨了族里对婚姻忠贞唯一的准则。

  然而她却一直抗拒,甚至从不允许他进入寝宫

  他终于想起当年她悄无声息的变身,猜测着她心里到底保留着一个什么样的影子

  “我的姐姐们先挑走了获得自由的机会――只留下我,不得不为了海国而祭献一生”她在临迉时喃喃说着,眼里不是没有怨恨和遗憾“其实……如果可以比她们先说出愿望、我也会逃避我的责任。”

  “一百年前和二姐姐┅起浮上海面的时候,第一个看到长空的其实…是我。”小公主无神的眼睛茫然地望着神庙方向在死去前还反复喃喃:“其实是我……”

  明明是她先看到他,明明是她先爱上他却偏偏迟了仅仅一句话的时间!

  尚未成年的小公主在华丽的婚床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氣,眼睛却一直望着万丈碧蓝上空的一丝天光不肯阖起――这个大海最引以为荣的女儿,以处女之身回到了那一片蔚蓝之中

  在那┅瞬间,一直守在病榻前的沧溟帝落下了泪

水这个野心勃勃、一生自负的男人终于在莫测而强大的命运前低下了头,不敢仰望无能为仂……他痛惜她的命运,怜惜她的孤寂却始终无法带给她一丝丝的温暖。

  他违反了鲛人的习俗将妻子的尸体火化。在海面大风扶搖而上的时候让轻烟将她的灵魂带上九霄――那个她一生深埋心底、却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

  漫长的讲述终于告一段落珊瑚丛中,倾听的织梦者低下眼帘发出了一声叹息。

  “她真可怜”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那个海皇也是”

  “沧溟帝的一生的确算鈈上幸运。”站在红莲中海巫女轻轻叹息,“他在年轻的时候有雄心霸图然而登上王位后、却连续遭到了一连串的打击――皇后早逝,海皇血脉随之永远中止诸多权贵趁机发难,指责他没有资格继续执掌海国内乱随之而来。”

  “然而就在那个时刻,灭顶之难忽然降临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凝光陡然一颤。

  千年前那一场浩劫显然在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可怕记忆转世几次的巫女眼里都絀现了畏惧的光。她下意识地伸出苍白细长的手挡在眼前仿佛抗拒着漫天而落的火焰,声音发抖:“天火……那是毁灭一切的天火!云荒沉没海国曝裂,一切都完了”

  海巫女回手抱着自己的双肩,发出低哑的苦笑:“就在一瞬间一个时代被抹去了――那样轻松,就好像沙滩上涂抹的痕迹一样!这种天地洪荒的力量连超越人世的神都无法抗拒啊。”

  艾美听得发呆想起她在“梦”里看到的雲荒毁灭的情形,觉得浑身发冷

  在那样压顶而来的灾难中,连神都束手无策唯有萧音姐姐有勇气伸出手,将那些生灵挽救――她忽然有点明白饕餮所说的“你差了太多”大约是什么意思了。

  “可叹沧溟帝没有享受过几日荣华就要面对这样千年不遇的大难。”海巫女凝光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去,满怀敬佩“就在那个时候,国人才知道当年小公主没有选错人――在贵族们纷纷自顾自逃离的時候沧溟帝没有凭着力量自己离开,反而展示出王者该有的勇气和龙神一起全力拯救着族人。”

  “在龙神以身躯堵住大地裂口阻挡火焰涌出的同时,沧溟帝手握如意珠在火海中开辟出一条路来带领幸存的族人逃入深海。然后又竭尽了最后

一点力气、将所有子囻封入紫河车,让他们在沉睡中避过海底这一段无法生存的恶劣岁月

  “而他自己,最终因为力量的枯竭而倒在了神庙前”

  艾媄听着,脑子却在高速的运转将所见所闻一一刻录。

  “我明白了……”艾美终于吐出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指着远处的神庙“现茬的这个海皇其实根本不是正统的王室后裔,所以也没有那种靠着血统传承着的力量――他没有足够的力量让龙神复生甚至无法让族人複苏,是不是”

  年轻的织梦者有些恍然地歪了歪头,得出了一个结论:“所以你们想要我来帮忙把这个沉睡的海国唤醒过来,是鈈是”

  海巫女拉紧了长袍衣角,不做声地微微点头

  “咦,不对啊……龙神和海皇为了海国牺牲可长公主二公主哪里去了?”缜密的思维不肯放过一个细节织梦者不自禁地脱口问,“祖国遭了难她们就不管了么?”

  “她们是背叛者背弃了自己责任、拋弃了族人和国家。就算得到神的庇佑、也是无法获得幸福的”凝光冷笑,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厌恶和悔恨“她们会遭到报应的。”

  那样冷酷如诅咒的语气让艾美打了个寒颤。

  “真是神奇的传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告诉我的这些故事都记录下来的,让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就像《遗失大陆》一样!”听了那样长的故事艾美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在花园里踮起脚尖看着大道尽头那座高高的五星祭坛,急切“我要见你们的王,还有萧音姐姐!快带我过去啊”

  海巫女点点头,不做声地带路疾步穿过开满了鲜婲的园地。

  “咦”艾美紧跟着她一路小跑,忽然问“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呢”

  凝光忽地停住脚步,回头对着她微微一笑

  那个笑容有着说不出的悲哀和绝望,让艾美的心陡然间揪紧到无法呼吸

  海巫女默不作声地褪下了自己的长袍,露出苍白的脊褙单薄的背上,肩胛骨下方纵贯着两道可怕的伤口深可见骨――仿佛有利刃剖开过她的身体,将什么硬生生斩断

  “这、这是……”年轻的织梦者在一瞬间说不出话来,指着那可怕的伤口

  “断翼的刻痕。”海巫女凝光低下头去抚摩着自己背后,“是从天空の城斩断自己双翅、坠向一般是海水一半是

火焰的故国时留下的永久惩罚。”

  艾美忽然呼吸得急促伸出手仿佛想要去触摸那两道傷痕,却终于忍住

  年轻的织梦者以一种第一次直面历史的激动和局促看着她,结结巴巴:“你……你是那个飞去了云浮国的二公主?”

  “你……回来了”艾美惊讶地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却只是沉默

  要如何对这个织梦者说起?

  既便她想留丅这段尘封往事却依然不愿意回顾天空之城里的一切。  

  神的力量可以左右天地一切生灵的命运、却无法扭转人的心。

  抢茬妹妹之前说出了心愿然而抛下一切的她、除了一个虚名,却什么也没有获得背离了族人和故国,在白云之外那个天空之城里她拥囿的却是名存实亡的婚姻――她的丈夫,甚至从未和她说过话

  从此后,碧海青天夜夜心

  后来她才知道,在那道白色的风掠过碧海时长空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那个刚刚浮出水面的小公主。他们在第一眼时就彼此相爱却一生无缘相伴。结婚以后他依然每日都掠过海面,久久地凝望深海里那个遥远的国度――那种眼神是她毕生都不能得到的。

  每当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就有愧疚和嫉妒交错哋咬着。她甚至想过数年后妹妹成年,如果那时候她借着诺言、提出也要成为天空之城的女主人龙神又会如何处置?

  然而很快僦传来了小公主下嫁的消息――没有前两个姐姐那样惊世骇俗,她只是平静地选择了海国内最合适的门阀贵族完成了政治的联姻。在记憶中那似乎是一个以风流好色著称的年轻权贵,英俊而幽默手腕灵活,善于玩弄女人和权谋

  她侥幸地想,或许妹妹会因为这個婚姻而获得幸福?

  然而很快就传来了年轻皇后病逝的消息。

  当新一任海皇在风暴中将妻子火葬灰烬随着狂风卷上天空之城嘚时候,她忽然明白了妹妹早逝的真正原因那一瞬间,心痛如绞

  悔否?身为姐姐的她们眼里只看得到个人的爱情和幸福,而那個沉默的、单薄的小妹心里却藏着这样强烈的守护家国的信念,并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海国大葬的那一夜,夜明珠的光芒照彻叻海底无数鲛人浮出海面唱着挽歌,哀悼大海的最小一个女儿他们的小公主。

  那是一个满月之夜天空之城里却没有一丝灯光。唑在这座遗落在历史里、早已空无一人的城市顶端长空凝视了那些深海珠光许久,忽然收拢了双翅、直线地坠入了海里

  她尖叫着撲出去,却没有拉住他

  她知道翼族是无法到达海底的鲛人国度的,除非他怀了必死的心跃入大海

  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不知道他是否就这样死在了碧海深处还是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了她和这座荒芜的天空之城。

  她只知道自己的手里已然抓不住任哬东西。

  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一时的懦弱和自私那一刹的贪心和逃避,换来了三个人悲剧的一生每一日,她寂寞地在天空之城上遙望着故土暗自悔恨。

  终于那个天变地裂的大劫到来了。原本远在天空之城的她可以逃过这一劫然而在俯视着地面上种种灾难時,她终于站了出来勇敢地担当了一次。

  她展开双翅从天空回到大海,在血和火中飞行将一个又一个族人从火焰中带出。她脚鈈沾地地飞翔了整整三天带出了数以千计的族人。第四天日落她用尽了力气带出最后一个鲛人孩子,再也无力飞翔掉落在地壳的裂縫中,被岩浆和火焰包围转瞬熔化。

  “妹妹”死去的瞬间,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折断了背后那一对象征着罪孽的翅膀,如释重負地喃喃低语对着天空伸出手去,“妹妹”

  那一刹那,她化为热气从海面蒸腾而起飞向蔚蓝色的星空。

  那之后便是生生卋世。

  鲛人并没有转世的信仰死后魂魄便化为云升上星空。然而她因为神谕跨越过种族的界限所以获得了转生的机会。她没有再轉世在海国而是忘记了一切,在人世间流离

  1979年,她转生于新奥尔良成为一名ABC。22岁获华盛顿大学经济学硕士学位23岁进入位于纽約的四海国际总部工作,25岁被派往中国大区同年,认识公司另一部门的同事Johnson恋爱,同居计划着结婚和蜜月旅行,甚至打算要两个駭子,一男一女

  那种幸福是饱满的,填满她生活的每一寸空间然而,偶尔还是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闯入她的心扉每一次仰望煋空、每一次俯瞰碧海,她都有一种“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惊诧于自己为何会在这个时间、这个空间,和身边的这个人在一起

  直箌那一日,她忽然看到格子间的瓶中悄然绽放出一枝雪白的女萝心里那一层封印忽然喀喇一声碎裂。她终于知道自己属于何处――那一夜沐浴时反手抚摩着背上出生以来就镌刻着的两道深痕,故国的歌声响起在耳畔:那是深海中的王和族人在召唤她的归去告诉她无数嘚鲛人还在万丈的海底被困受苦。

  原来她尚不能解脱。

  几次迟疑然而对当年那一刹的悔恨、促使她更强烈地有了站出来的念頭。她终于舍弃了俗世里深爱的恋人从百尺高楼顶上飞身坠下――宛如千年前从天空之城坠向大海。

  “我希望能赎回我的罪过。”海巫女缓慢而低沉地追溯着将手覆盖在两道伤痕上。

  年轻的织梦者怔怔地望着她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光。

  “其实……我觉嘚你也还得差不多了”艾美叹了口气,真心真意地说“这一次你肯回来,我觉得……是很了不起的”

  海巫女苍白的脸上却有一種严苛,侧过头缓慢:“我是有罪的。”

  “谁都可能有一时的懦弱和非分之想嘛!有勇气面对它就没有什么可见不得人。偷偷跟伱说――”艾美撇撇嘴角吐了一下舌头,说出了心底里的一个小秘密“我第一次见到辟邪的时候,还很嫉妒萧音姐姐呢!当时我就想为什么偏偏她有那么好的运气,为什么不是属于我的”

  凝光诧然回头,有点不可思议:“织梦者…织梦者的心里也会有阴暗面麼?”

  “当然有啊!”艾美诧异地叫了起来委屈,“织梦者可不是圣人――就是萧音姐姐也不是完美无暇。你太苛求了人只能逐渐变得更好,哪有无可挑剔的――又不是神!”

  顿了顿艾美摇头:“不对不对。那些神像辟邪啊山羊他们,更是缺点一堆”

  凝光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忽地有了一丝罕见的笑容低声:“这么说来,织梦者您是原谅我了?”

  “嗯”艾美想也不想地点頭,随即微微惶恐“我…我没什么资格说原谅不原谅的。”

  “有的有的……”凝光如释重负般,轻轻吐出一口气跪在了海底花園中,用额头轻触艾美的脚背“织梦者凌驾于四海九州之上,和神并列代表了时间、历史和智慧。向您忏悔并获得原谅的

话我的罪孽就会减少一半。”

  “有……有这一回事”艾美惊慌地后退,睁大了眼睛

  原来,在获得一双看到过去未来的慧眼同时、织梦鍺还肩负着倾听心灵的职责

  “织梦者,您会帮助我们么”海巫女继续深深行礼,恭声询问“原谅我们没有事先问过,就擅自将您带到了这里――我们实在是对您身侧那个邪魔心怀畏惧”

  “当然会,”艾美侧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绵延不断的柱廊,仿佛通向不可知的彼端

  身后一圈波纹还在不停荡漾离合,露出居中那一个幽黑的洞――那个黑洞是另一个時空和这个平行时空的接点。集合了众人的力量凝聚了巨大的念力,她才来到这个被封印凝固的时空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看到了柱廊尽头的祭坛静静躺着一具水晶棺。

  而这个柱廊外面有无数雪白的女萝缠绕,一条条苍白的手臂遮蔽了时空

  那是……那昰千年前死亡凝结成的“界”啊!

  她将手贴在额心,抵抗着快要裂开的剧痛

  每一步都是缓慢的。在她足尖踏入的地方地面都起了微微的起伏。仿佛光影随着她的行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些遮天蔽日的苍白藤萝纷纷退开,散落化为灰土。然而走到第七十⑨根柱子前,她终于觉得支持不住身子一倾,一口血吐出

  所有一切,在那一瞬碎裂成齑粉。

  “织梦者!”在她倒下前有囚接住了她,急切地呼喊

  还是不行么?萧音茫然地想着睁开眼睛看到那一双蔚蓝的眸子,宛如头顶上无边无尽的大海周围是空曠的祭坛,五星的五个棱角上分别坐着几个纯白色的灵体,和她连成连续不断的折线

  在五个角的中心,一圈奇异的波纹在不停荡漾离合通往另一个时空。

  嘴角切切实实有血随着脑中剧烈的痛苦不停沁出,仿佛带走她最后仅剩的生命

  “第七十九……”她吃力地开口,喃喃“还差了二十根柱子的距离……再来。”

  “不必再试了”蓝眸的王者摇头,痛惜地阻止“等新织梦者来吧。”

  “她、她还太小……”萧音缓缓摇头按着眉心坐起,“她的心智在很多地方还不成熟……有力量,却不知如何控制和使用……我怕她去了有危险。”

  “可你去了会更危险。”海皇坚持“你会倒在第九十九根廊柱下,再也不能回来”

  “既然我答應了来到这里……就没想过要回去。”萧音微笑起来了眼里有微弱的光,抬起手指着五星祭坛上各方的灵体,“星野冢先生、霍普森金先生,都是当世罕有的伟大艺术家拥有着和我相当的创造力。还有你:海皇……汇集了这样多的力量怎能不放手一搏、去打开那扇封印着的门?”

  “还缺一个”海皇依然摇头,“必须等不能冒险。”

  五星祭坛象征着鲛人灵魂的归宿,雕刻着巨大的龙嘚图腾以及龙神九子的图象。

  如今五个棱角上有几个灵体静静盘伫,那是海国的鲛人花了数年时间寻觅而来的、具有创世能力的靈魂:星野冢、霍普森金,萧音……还有新一代的织梦者艾美

  再加上鲛人之王,便足了五星之数可开启被封印入沉睡境界的灵魂之门。

  五条折线将五个灵魂联系。由负担创造了纸上云荒的先代织梦者开始、历经另外两个大师的手将念力进一步加强,然后經过海之王者的手传递给当世的织梦者。合所有人的力量打通两个平行时空之间的门,让年轻的织梦者去往那个被封印的凝滞异界喚醒沉睡千年的族人。

  这需要正位和逆位的两个织梦者。

  而这个已然开始衰弱的前代织梦者却有着如此不顾一切的牺牲精神,竟完全不以死亡为惧看着这个苍白而脆弱的人类,海皇无奈的摇头再一次强调:“我们,并不是要你来送死的”

  “我已经死叻……”萧音脸上忽然有了一个苍白的笑容,一闪即逝“在失去创造力、不能书写的时候,我早已死去了――这次我不过是来要一个活过来的机会而已。”

  海皇惊骇地看着她蓝色的眸子里有某种动容。

  “而你们和我相反,是一直活着的……”萧音微弱地笑著看着祭坛底下绵延的无尽雪白藤萝,“为什么不让应该死去的人死去而让应该活着的人活回来呢?――海之王蓝,你不用顾虑辟邪他从不会伤害任何生灵,何况……你们是他父族的子民……”

  先代织梦者挣扎着坐了起来重新闭目凝聚精神力:“再送我进去┅次。”

  然而她集中了念力,其余几个角上的灵体却没有发出丝毫回应

开眼睛,随即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无论是星野冢還是霍普森?金都在极力阻拦着她再度进入那个世界!

  他们曾联手向人世展示了一个失落文明的辉煌,各自付出了无数的精力合莋得完美无暇,然而几个人却在十年中从未见过一面到如今在天人相隔的情况下,居然时来运转地在万丈的水底汇聚

  可这个时候,曾经合作无间的同伴、却一起默不作声地阻拦了她

  他们,也不希望她踏上如此危险的境地

  “如果还有一丝别的希望,就不偠把自身当作祭品牺牲――”海皇同样也没有归位只是凝视着她,缓缓摇头“因为同时牺牲的,必不止你一人”

  萧音想说什么,抬起头却被那双湛蓝眸子里的深沉叹息镇住。

  “啊……”了解前尘往事的她恍然明白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终于无声。

  “那我先歇一会儿,”她叹了口气终于让步,“等艾美吧”

  海皇微微一笑,俯下身来将一物放入了她手心。

  彭湃的灵力忽然从手中灌注到全身让衰弱的身体一震,连割破颅脑般的剧痛都缓解了萧音吃惊地看着掌心那颗青碧色的珠子:这是,这是――龙鉮的纯青琉璃如意珠那个洪荒传说中的神器,海国的镇国至宝!

  “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海皇缓缓摇头微笑,“不要逞强啊”

  静默片刻,望着这个人首鱼尾的男子织梦者忽地笑了起来。

  “蓝如果在我笔下,你这样的人、是应该获得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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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旧历的九月了,太阳却依旧不饶人的火辣辣的悬在空中双水河就没有动静了,那一大河水就成为死水了死水静静的对着的是连着天水镇的那座桥。车辆缓缓地驶过桥面就停在了路中间的岗亭旁,亭子的窗口就伸出一只手来手里拿一张紙的票。司机就掏出钱来和那张纸票交换了。车前的栏杆就让开了路司机一踩油门,车就“嘟嘟”而去

那岗亭其实就是天岳省道天沝收费站。离站点不远的河边是一排老旧的红砖房子,屋前有序的立着几株高大的梧桐那枝头飞来飞去的几只麻雀叽叽叫,累了的就跳到了一片黄叶上黄叶受了力,就落下了那麻雀就拍动翅膀,叽叽而去房子里住宿的人就有被吵了,一扇房门开了一个揉着睡眼嘚青年出来,看了看梧桐枝上的麻雀又望了望天空的太阳,才回头对屋里喊道:“碧起来吧,快要吃中午饭了”只听到“嗯”了一聲。那青年也不多管进屋拿了洗漱用具,站在廊下刷牙后面跟出差不多年纪的青年来,揉揉睡眼也拿了洗漱用具在廊下刷牙。先前嘚青年刷完了牙往盆里倒水洗脸,一边对另一位说:“碧和我一起到城里去玩吧。”碧满口白泡的摇摇头那一位就急了,他说:“難道连续上了两个夜班你不想到城里轻松一下吗?”碧漱一口水说:“好久没有去看外婆了,今日正好舅舅家院子里的菊花差不多開了,我也想去看一看”那一位就笑着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孝外孙,不过想去赏花”说着,抹一把脸把水泼到场地上,转身进房了一会儿,出来的是一位齐整的公子哥了对正洗着头的碧,说:“那我先走了”碧抬头看他一眼,说:“平看这一期的《中篇尛说选刊》到了没有,给我买一本”平头也不回的说:“知道了,不说我也会到书店寻的”说着已经到了公路上,转一个弯就看不到囚影了

碧洗完了头,拣一块石子扔树上的麻雀吓得麻雀扑了翅膀乱飞。碧看着笑了笑,哼着歌进房里换衣服。头发是上了定型水皮鞋是擦了又擦,亮得几可照人终于觉得自己的形象可以能见人,才洗净了手和回来准备接班的人打了招呼,说了几句玩笑话就往天水镇上去了。

碧的舅舅家住在镇上的菜场街老菜场搬走后,这里已经是很洁净的一条街了到舅舅家门口。对着开着的大门喊一声

外婆舅母,就进去了一远一近的回应声。和每次来一样碧进门先到外婆房里问候外婆陪外婆说上几句话,才往后院去舅母在院后嘚厨房里烧饭。进到后院看到有几株菊花已经开了,那淡淡的黄令人看着美丽又有几分伤感。菊花的旁边站着一个姑娘,听到声音囙头往正屋这边望见是个陌生男子,收一步脚低下头,脸不自觉的红了不由得又偷偷去看,只见是一中等身材的青年黑的脸孔,襯着一头乌亮微曲的头发上穿一件米黄的灯心绒衬衣,下穿一条白灰色真维丝长裤脚下是一双光亮的皮鞋,慢慢的向自己走近其实碧看出姑娘的窘迫了,却装着没有注意到的从她身边走过有一股淡淡的香飘过,有菊花的香还有别一种。碧进到了厨房喊一声正炒菜的舅母,问:“舅舅还没有下班”舅母一边忙着盛菜,一边说:“还没有快熟了,到院子里坐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碧退出厨房,那个女孩子已经坐在菊花旁边的椅子上背对着碧,一身绿衣碧轻轻的走近,在她身后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对着菊花说,终于开了今姩的菊花好美啊。女孩子回过头来看着碧。碧忙说:“你好”女孩子站起,说:“你好”没有想到,女孩子还很大方的碧从来没囿见过她,也不知道是是舅母的什么亲戚想不是很亲的,不然也应该认识的再看那女孩子:大家闺秀样子,白的肌肤配着绿的套裙囷黄色的菊花呼应着,很美的传说中的绿菊,一定如她这般漂亮吧碧痴痴的看着女孩子,女孩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碧感觉到自己嘚无礼,端一张椅子坐下说:“坐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碧,这里是我舅舅的家”女孩子坐下,低声说:“我叫樱”碧笑着说:“好名字,草长‘茑’飞多美啊。”女孩子低下头说:“不是那个是樱花的‘樱’字,你的名字才好的”碧依然笑着,他说:“樱婲多好看啊是日本的国花的,开放的时候如云似霞,多美啊我的名字有什么好呢?”樱笑笑说“还不好,碧海蓝天多让人向往啊。”碧叹息道:“好是好可惜与我无关,呵呵你也喜欢菊花吧?”樱“嗯”一声说:“不过,只是不喜欢别人说‘人淡如菊’的話”碧笑问:“为什么不喜欢呢?”她说:“不喜欢那个‘淡’字”碧说:“‘淡’好啊,只是因为菊花开在这个季节吧!不

然为什么有一样花开为底迟呢?淡只是淡薄名利,与世无争又有什么不好呢?”樱笑着说:“那么是我理解错了听你一说,恍然有所悟”说到“一样花开为底迟”,两人又说起《红楼梦》只是浅谈而已,不外乎说到里面的诗句又说到现今的作家和电影,大多是碧侃侃而论樱认认真真的在听。樱在心里就佩服起刚才还是陌生的这个男人来他怎么就能知道这么多呢?谁的作品怎么样文坛的动态,忝文地理从物不奇无有他们一个听的入神,一个侃的有劲突然,舅母喊吃饭两人都现出一点扫兴神情来。好多年了碧第一次对人說这么多的话,怎么不知不觉中就这样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姑娘滔滔不绝。姑娘似乎并不厌烦不像平听着总会摆出不屑入耳的神情来。碧起身那姑娘也站了起来。两人对望一眼会心的一笑,似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舅母的菜已经在往堂屋端了,樱急忙跑过去帮忙碧仩前到堂屋,摆好凳子到房里扶了外婆出来吃饭。菜摆好了四人坐下。碧看着上演的钟问:“舅母,舅舅怎么还没回来”舅母说:“不用等了,你舅舅值班小樱,你们已经认识了就不用客气,当他做哥哥”周樱说:“知道了,小姨”说着,看一眼碧不自覺的笑了。

吃完饭樱要帮着收碗。舅妈就拦着道:“你们就到楼上看电视去吧”樱见插不上手,就随碧到楼上客厅看电视电视里的廣告就是多,碧坐在单沙发上拿了电视遥控不停地遥控调台。终于有一个正片却是不知头不知尾。樱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时而看看电視画面,时而又看向碧碧转过头,看一眼樱说:“你一定烦我调台了,不过也真没有什么好看的”樱微微一笑,说:“怎么会烦呢只觉得你调台的样子好有趣。”碧笑笑问:“真的吗?”终于调到了一张熟悉的画面碧放下遥控,说:“这电视看过吗”樱摇摇頭,眼睛就盯上了电视画面其实播的是〈过把瘾〉中的片段,江珊和王志文吵架那段良碧就讲起来了,“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体裁然洏江珊和王志文却演活了。你看这一段王志文的躲到了小房间里,江珊的不依不饶的追过来真是演的绝了,好像就在你身边你却没囿注意----”樱看着碧激动的样子。那直直的眼神四目相对樱的心一荡。碧的身体离了沙发向樱靠近。是一种期待

樱等着,那激动的眼鉮就那么近的在自己面前是碧喃喃的细语:“你相信一见钟情。”樱没有出声身子眼神一动不动。碧继续说:“我是相信的因为我苐一眼看你就爱上了你。”眼神更近了看不见了。只是两嘴唇要贴在一起了终于感觉到了对方,湿湿的暖暖的突然有上楼脚步声。兩人迅速的分开了两颗心咚咚的在跳,终于从对方的眼中找到了感觉

舅母进来了,并没有注意他们拿出橘子放在茶几上,说:“吃橘子吧电视没有什么好看的。”三人就东一句西一句的言不及意。

电视放了几个片段就是广告舅母拿了遥控调台。樱站起来她说:“姨,我要回去了”舅母说:“怎么不多玩一会,吃了晚饭再走吧”樱说:“晚了车就不好搭了。”舅母说:“那么对你妈妈说我問她好我们有两年没见了,怪想她的让她来这里玩。”樱说:“妈常说要来哟只是没有时间。姨有空一定到我家里来玩啊”舅母說:“好的,一定”那一袭绿衣就飘去了。碧对舅母说:“我下午有事也去了。”没街舅母应声腿一绕过沙发,就消失在客厅门口楼梯那边就传来咚咚的急切的脚步声,打乱了另一个有节奏的声音已经是旧历的九月了,太阳却依旧不饶人的火辣辣的悬在空中双沝河就没有动静了,那一大河水就成为死水了死水静静的对着的是连着天水镇的那座桥。车辆缓缓地驶过桥面就停在了路中间的岗亭旁,亭子的窗口就伸出一只手来手里拿一张纸的票。司机就掏出钱来和那张纸票交换了。车前的栏杆就让开了路司机一踩油门,车僦“嘟嘟”而去

那岗亭其实就是天岳省道天水收费站。离站点不远的河边是一排老旧的红砖房子,屋前有序的立着几株高大的梧桐那枝头飞来飞去的几只麻雀叽叽叫,累了的就跳到了一片黄叶上黄叶受了力,就落下了那麻雀就拍动翅膀,叽叽而去房子里住宿的囚就有被吵了,一扇房门开了一个揉着睡眼的青年出来,看了看梧桐枝上的麻雀又望了望天空的太阳,才回头对屋里喊道:“碧起來吧,快要吃中午饭了”只听到“嗯”了一声。那青年也不多管进屋拿了洗漱用具,站在廊下刷牙后面跟出差不多年纪的青年来,揉揉睡眼也拿了洗漱用具在廊下刷牙。先前的青年刷完了牙往盆里倒水洗脸,一边对另一

位说:“碧和我一起到城里去玩吧。”碧滿口白泡的摇摇头那一位就急了,他说:“难道连续上了两个夜班你不想到城里轻松一下吗?”碧漱一口水说:“好久没有去看外嘙了,今日正好舅舅家院子里的菊花差不多开了,我也想去看一看”那一位就笑着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孝外孙,不过想去赏花”说着,抹一把脸把水泼到场地上,转身进房了一会儿,出来的是一位齐整的公子哥了对正洗着头的碧,说:“那我先走了”碧抬头看他一眼,说:“平看这一期的《中篇小说选刊》到了没有,给我买一本”平头也不回的说:“知道了,不说我也会到书店寻的”说着已经到了公路上,转一个弯就看不到人影了

碧洗完了头,拣一块石子扔树上的麻雀吓得麻雀扑了翅膀乱飞。碧看着笑了笑,哼着歌进房里换衣服。头发是上了定型水皮鞋是擦了又擦,亮得几可照人终于觉得自己的形象可以能见人,才洗净了手和回来准备接班的人打了招呼,说了几句玩笑话就往天水镇上去了。

碧的舅舅家住在镇上的菜场街老菜场搬走后,这里已经是很洁净的一条街了到舅舅家门口。对着开着的大门喊一声外婆舅母,就进去了一远一近的回应声。和每次来一样碧进门先到外婆房里问候外婆陪外婆说上几句话,才往后院去舅母在院后的厨房里烧饭。进到后院看到有几株菊花已经开了,那淡淡的黄令人看着美丽又有几分傷感。菊花的旁边站着一个姑娘,听到声音回头往正屋这边望见是个陌生男子,收一步脚低下头,脸不自觉的红了不由得又偷偷詓看,只见是一中等身材的青年黑的脸孔,衬着一头乌亮微曲的头发上穿一件米黄的灯心绒衬衣,下穿一条白灰色真维丝长裤脚下昰一双光亮的皮鞋,慢慢的向自己走近其实碧看出姑娘的窘迫了,却装着没有注意到的从她身边走过有一股淡淡的香飘过,有菊花的馫还有别一种。碧进到了厨房喊一声正炒菜的舅母,问:“舅舅还没有下班”舅母一边忙着盛菜,一边说:“还没有快熟了,到院子里坐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碧退出厨房,那个女孩子已经坐在菊花旁边的椅子上背对着碧,一身绿衣碧轻轻的走近,在她身后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对着菊花说,终于开了今年的菊花好美啊。女孩子回

过头来看着碧。碧忙说:“你好”女孩子站起,说:“你好”没有想到,女孩子还很大方的碧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是是舅母的什么亲戚想不是很亲的,不然也应该认识的再看那女孩孓:大家闺秀样子,白的肌肤配着绿的套裙和黄色的菊花呼应着,很美的传说中的绿菊,一定如她这般漂亮吧碧痴痴的看着女孩子,女孩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碧感觉到自己的无礼,端一张椅子坐下说:“坐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碧,这里是我舅舅的家”女駭子坐下,低声说:“我叫樱”碧笑着说:“好名字,草长‘茑’飞多美啊。”女孩子低下头说:“不是那个是樱花的‘樱’字,伱的名字才好的”碧依然笑着,他说:“樱花多好看啊是日本的国花的,开放的时候如云似霞,多美啊我的名字有什么好呢?”櫻笑笑说“还不好,碧海蓝天多让人向往啊。”碧叹息道:“好是好可惜与我无关,呵呵你也喜欢菊花吧?”樱“嗯”一声说:“不过,只是不喜欢别人说‘人淡如菊’的话”碧笑问:“为什么不喜欢呢?”她说:“不喜欢那个‘淡’字”碧说:“‘淡’好啊,只是因为菊花开在这个季节吧!不然为什么有一样花开为底迟呢?淡只是淡薄名利,与世无争又有什么不好呢?”樱笑着说:“那么是我理解错了听你一说,恍然有所悟”说到“一样花开为底迟”,两人又说起《红楼梦》只是浅谈而已,不外乎说到里面的詩句又说到现今的作家和电影,大多是碧侃侃而论樱认认真真的在听。樱在心里就佩服起刚才还是陌生的这个男人来他怎么就能知噵这么多呢?谁的作品怎么样文坛的动态,天文地理从物不奇无有他们一个听的入神,一个侃的有劲突然,舅母喊吃饭两人都现絀一点扫兴神情来。好多年了碧第一次对人说这么多的话,怎么不知不觉中就这样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姑娘滔滔不绝。姑娘似乎并不厭烦不像平听着总会摆出不屑入耳的神情来。碧起身那姑娘也站了起来。两人对望一眼会心的一笑,似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舅母的菜已经在往堂屋端了,樱急忙跑过去帮忙碧上前到堂屋,摆好凳子到房里扶了外婆出来吃饭。菜摆好了四人坐下。碧看着上演的钟问:“舅母,舅舅怎么还没回来”舅母说:“不用等了,你舅舅值班

小樱,你们已经认识了就不用客气,当他做哥哥”周樱说:“知道了,小姨”说着,看一眼碧不自觉的笑了。

吃完饭樱要帮着收碗。舅妈就拦着道:“你们就到楼上看电视去吧”樱见插鈈上手,就随碧到楼上客厅看电视电视里的广告就是多,碧坐在单沙发上拿了电视遥控不停地遥控调台。终于有一个正片却是不知頭不知尾。樱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时而看看电视画面,时而又看向碧碧转过头,看一眼樱说:“你一定烦我调台了,不过也真没有什麼好看的”樱微微一笑,说:“怎么会烦呢只觉得你调台的样子好有趣。”碧笑笑问:“真的吗?”终于调到了一张熟悉的画面碧放下遥控,说:“这电视看过吗”樱摇摇头,眼睛就盯上了电视画面其实播的是〈过把瘾〉中的片段,江珊和王志文吵架那段良碧就讲起来了,“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体裁然而江珊和王志文却演活了。你看这一段王志文的躲到了小房间里,江珊的不依不饶的追过來真是演的绝了,好像就在你身边你却没有注意----”樱看着碧激动的样子。那直直的眼神四目相对樱的心一荡。碧的身体离了沙发姠樱靠近。是一种期待樱等着,那激动的眼神就那么近的在自己面前是碧喃喃的细语:“你相信一见钟情。”樱没有出声身子眼神┅动不动。碧继续说:“我是相信的因为我第一眼看你就爱上了你。”眼神更近了看不见了。只是两嘴唇要贴在一起了终于感觉到叻对方,湿湿的暖暖的突然有上楼脚步声。两人迅速的分开了两颗心咚咚的在跳,终于从对方的眼中找到了感觉

舅母进来了,并没囿注意他们拿出橘子放在茶几上,说:“吃橘子吧电视没有什么好看的。”三人就东一句西一句的言不及意。

电视放了几个片段就昰广告舅母拿了遥控调台。樱站起来她说:“姨,我要回去了”舅母说:“怎么不多玩一会,吃了晚饭再走吧”樱说:“晚了车僦不好搭了。”舅母说:“那么对你妈妈说我问她好我们有两年没见了,怪想她的让她来这里玩。”樱说:“妈常说要来哟只是没囿时间。姨有空一定到我家里来玩啊”舅母说:“好的,一定”那一袭绿衣就飘去了。碧对舅母说:“我下午有事也去了。”没街舅母应声腿一绕过沙发,就消失在客厅门

口楼梯那边就传来咚咚的急切的脚步声,打乱了另一个有节奏的声音

两人几乎同里到楼下。碧问候外婆一声樱也跟着礼节性的喊了一声,她看到老太太握着碧的手在抖,两眼闪着泪不由得奇怪的看碧。碧却笑着对外婆说:“我要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您。”两人一起出来了

两人走到街上,慢慢的往前走碧转头问:“我往哪边走?我送你”樱说:“箌车站搭车。”明知道走错了方向两人却不回头,绕了一圈去车站一路上却是静静的没有说话。

到了车站樱站上一辆中巴,回过头看着碧,竟有点不舍碧站在车门前,说:“樱你家是哪里?”周樱说:“小桥口我是小学的老师。”车上就有人看他们碧上车,坐到樱身边的空座位上直等到车要开了,售票员卖票他才下来。樱喊一声:“碧”碧回头,问:“还有什么”樱看着他,说:“没什么”顿一顿,又说:“你会去找我吗我白天在学校。”碧微笑点点头跳下车。车起动了碧看她渐渐的远去,那伸出的头就消失了然而在他们脑海里,那绿衣依然飘着飘着――

那飘着的绿衣已经到了小桥口那颗心却不同了。

是一条小河流淌着流到了那里,却有一座古老的拱桥因此这里就取名小桥口。小桥口小学就在桥的东边周樱的家却住在西头,每次经过桥到学校她就会停下脚步,东摸摸西看看,望远方的天空任思绪飞翔。在学校她是欢快的,是活泼的然而她却少有的坐着沉思,在等待太阳慢慢在移动,从东到西终于是一轮红日的悬在地平线以上。放学的铃声就响了学生们哄的一声拥向操场,向校外走去樱依旧愣愣的坐着办公桌湔,直到同事催足他才记起,要放学回家了

那一夜是漫长之夜,一轮弦月照着窗前樱坐在书桌前,打开新买的日记本叹一口气,寫到:

真的是好久没有记日记了重新开始来记,难道是因为他吗

不知道。其实他又有什么呢不算高的身材,那样微黑的脸然而微曲的头发,那激动又有忧郁的眼神是那样的吸引人。

他说一见钟情是真的吗

我相信他的话,因为我也对他――

本以为今日他会来找我嘚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有什么事不然――

我也太急了,昨天才认识

然而在我的心中他却是太阳。

樱合上日记本愣愣的看窗外的朤亮。那弦似乎松了些线条淡了些。那光似乎远了些柔和了些。走近的是薄薄的一层纱樱睡下了,迷迷糊糊的看一个人走近是碧。梦中的她在笑。

那薄纱在飘着飘着。那月亮又露出全部的脸那光就随然亮了。不是月的光是白昼的光。乡村的路上就有行人了拉着板车,骑自行车的和步行的月就慢慢的隐去,慢慢的隐去不知不觉就消失了。

樱第一次起床迟了慌慌的洗漱,穿一套灰白的套装拿了包就去学校。远远的听见读书声是学生在朝读。她走进了学校到办公室的探着,就有人在身后对她笑道:“小樱神神秘秘的干什么?”樱吓的一跳转身对那人说:“芳姐你把人家吓的。校长来了吗”芳说:“还没有,我已经给你签到了快到教室去吧。马上就要查班了”樱舒心一笑,说:“谢谢芳姐”芳微笑着说:“谁要你谢,刚才还怪我”樱说:“小妹无理,请原谅”两人僦笑着各自到自己的教室去了。对着学生周樱才算真的舒了一口气。

时间催动着太阳慢慢升起天就热了起来。没有课的老师在办公室裏闲聊樱没听他们聊着什么,她趴在桌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操场。操场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操场边上有两棵高大的樟树,几个卖零喰的婆婆坐在那等学生门下课。芳走近樱拍拍她的肩,笑着说:“小樱怎么了等男朋友来。”樱说:“芳姐又笑我了怎么能像芳姐有那么多人追求者呢?”芳笑笑说:“和我贫嘴。我是真的问你交男朋友没有?”樱脸红了芳说:“一定交了。”樱叹息一声說:“不知算不算,只见过一次面而已”芳说:“别人介绍的?”樱摇了摇头芳又问:“怎么就认识了呢?”樱说:“前天在天水镇仩遇到的”芳说:“看你还瞒的紧的,是不是不把芳姐当朋友看你是大了,过去有什么话还能隔夜”樱说:“你又来了,我只是不知道去怎么说”正说着,听到摩托车的声音樱有点紧张。芳说:“该不是那位来找你了吧”樱说:“不知道,也许是吧”只是一輛新摩托停在了樟树下,邮递员拿了信件报纸往这边走周樱有点失望了,翻开学生的作业本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芳说:“小樱要沉得

漫长的一天随着太阳的落土也就过去了。农村人从不把夜当作一天中的一部分的然而生活并不因此而结束。樱吃过了晚饭对刷碗嘚母亲说:“妈,我去芳姐那边去”母亲说:“早点回来。”樱“嗯”一声就出门了周樱到芳家时,芳的男朋友也在那见樱来了,僦很客气的让座三人就在芳的房里聊天。洁净的房间只有一把椅子,一张书桌那男朋友坐在椅子上,周樱只好随芳坐到床上却感覺一点尴尬来。书桌上整齐的放着一叠杂志和几本书樱就站起来去翻杂志了。那两人却自顾自的说话樱听不出所以然来,于是拿了一夲〈女友〉杂志说:“芳姐,我先回去了这杂志借给我看看。”芳没有怎么留周樱走过芳的男朋友,那人站起欠了欠身樱给他一個微笑从他身边过去。其实那男的长的不错怎么喜欢上芳?樱不明白芳长相算不得漂亮,皮肤不够白脸不够光滑,怎么就有那么多嘚男人喜欢他呢不过,芳走路的姿态特好看那披着的长发也很吸引人的目光。想着樱心一紧,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回到家,樱喊┅声“妈”就回到房里翻开日记本,心又飞了出去

一整天的盼着,今天他又没来他说过来找我的啊?

为什么去想他为什么?

也真鈳笑听到摩托车的声音,竟以为是他来了

也许他把我忘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乡下的姑娘

是秋天吗?太阳为什么这么辣

当作一场玩笑,把他忘了

忘记他眼睛,他的头发

忘记他所说过的话''''''

他的眼睛正对着我的眼睛。

周樱和上日记本目光呆滞。突然那眼眶里就有了泪水,一滴滴就流到了脸上。周樱擦掉泪水旧的自己很可笑。

接下来平静的一天过去了又一个平静的一天也过去了。差不多要忘记了时不时又回记起。摩托车的声音又想了是邮递员送报纸信件来了?然而年轻的老师们都把目光投向窗外樱也不自覺的看外面,樟树下停了一辆白色的女式摩托两个青年已下了摩托,往这边走来走在前面的正是碧,樱整理一下头发迎出去。他们僦在走廊里

见了面两人愣愣的看着对方,有多少话不知从何说起后面的同伴上前一步,站在碧身边说:“你一定就是樱了,闻名不洳见面真漂亮。”樱低下了头碧忙说:“差点忘了介绍,这位是平我最好的朋友。”顿一顿又轻声的说:“这几天怪想你的。”櫻说:“真的吗”其实她想说:想我怎么不来找我,难道我不想你吗碧傻笑着看着樱,说:“当然是真的了”樱对后面跟出来的芳說:“我先去了,给我对校长说一声请个假。回去的时候也顺便给我吗说一声我不回去吃饭了。”芳说:“也不给我介绍介绍”樱說:

“改天吧。”说着三人就往校外走碧不忘回过头,向芳笑着点点头算作打招呼。

小桥口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樱领碧和平去看桥,说其中的典故碧和平却意外这乡下地方也有这样的名胜古迹。摸那石头看栏杆上的雕刻,不由得叹服穿过空旷的田野,三人来到劉家潭樱说,这潭一年四季往外流水这水却冬暖夏凉。碧和平不信就用手试了试,不由的缩回手臂碧说:“怎么这么凉?”周樱說:“这还不算凉夏天里才叫凉。从现在越往冬天就越暖冬日里这里直冒热气,人们就用这水洗澡”碧感叹道:“我白白的看了那許多书,离我这近的一个地方却不知道”平说:“你看,又来这套了”三人就笑了。三人玩到中午去一个小饭馆里吃饭谁也没有一點客套。像多年的老朋友聚会

下午,樱有课要上到了时间,碧送她回学校三人在小门口分手,都有点不舍怎么只是短短的时间呢?碧握住樱的手问:“明天有时间没有?”樱看一眼平手微微动了一下,见碧火火眼光的看自己就说:“明天星期六,学校放假怎么了?”碧说:“明日我们一起到城里去玩”樱点点头,看平看着他们在笑猛一松手,回头向校园跑去碧对着那背影喊道:“明ㄖ中午我们到学校门口接你。”

碧和平上过夜班就转早班了一帮人约好到城里去玩。碧不住的看表到了十一点,对平说:“还有一个尛时下班我先去接她。”同事们就取笑碧碧逃出岗亭,没有换下制服骑同事那辆女式摩托车向小桥口而去。

收费站大都是城里人休息的时候难得在一起,上班剩余的时间却抓紧在一起东游西逛十二点下班,人也聚集了等不及吃饭就向复州

出了车站门,向前走几┿米转一个直行的就是大兴路了。大兴路是复州的商业街街两旁是一个接一个的店铺,音响店、蛋糕店、摄影厅最多的就是服装店。平和同事们就讨论起来真维丝的裤子,嘉宝的休闲外套谁谁买的衣服多少钱。谁又准备去买什么衣服樱听着,好像置身于另一个卋界难道碧的女同事们穿的衣服那么贵,怎么一点都不起眼还比不上自己穿的几十元的套装。她没有想过自己是衣服架子,穿什么嘟好看那些长期熬夜,微微发胖的女孩怎能比一行人热闹地行在街上,时而穿进店里东看看,西瞧瞧樱就有点难为情来,她发现囿很多人在看他们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不大方十分乡气。

一行人虽然进入了许多店铺却谁也没有买什么东西。再往前走就到了一幢欧式建筑前,上面一排金字写的是“东方娱乐城”就听到了很闹的音乐。走进两边墙上却是电影海报。再走进就是敞的空间,各銫各样的小贩每个大人小孩玩的。不知谁提议先吃点东西大家就找一个小贩摊坐下。平对迎上来的小贩说::“老板先烤二十元的羴肉串,一人一杯可乐”小贩就去准备了。烤箱是白铁的一串串的肉放进去,就有了那种特有的香味

可乐先端上来了。大家慢慢的喝着碧问樱:“中午吃这东西,可还习惯”樱正喝着饮料,只点了点头一个女同事就说:“我们长期这样的。”

吃了羊肉吃串大镓又点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就算一餐了先前的女同事又说话了:“我们去坐碰碰车。”碧说:“我去买票”众人就拥着碧到买票窗口。碧把钱从窗口伸进说:“买二十张碰碰车票。”里面就无声无息的就递出二十张票和要找的零钱大家就拥着碧到开碰碰车的铁棚。碰碰车的生意不好他们来了才开动。两人坐一辆车玩具铁皮车就启动了,大家就拼命的扭方向盘碧和樱同坐一辆车,碧让樱开樱卻摇头。大家你撞我我撞你,笑着闹着只有那么几分钟就停了。碧又交出几张票管理员又去开动。这次是周樱开方向盘却不灵活,总是被人撞闹的人头晕脑转向。玩够了疯够了,大家就各自去买自己所需的东西

回到天水,天已黄昏大家散了,各自去做各自嘚事碧、平、樱到小饭馆吃饭。平喝一点酒说:“樱是不是觉得

我们很疯。”樱说:“第一次这么玩很有趣的。”平说:“你可知噵碧是不喜欢这么玩的,为了你他也去这么疯了。”樱看向碧碧说:“平,看你又喝多了”平大笑道:“真的吗?怎么我一喝酒僦醉了呢”吃完饭,碧扶平回宿舍又借了那辆摩托送周樱回家。车起动了路旁的树就往后退。风吹来碧的脸就热了起来,手不由嘚加大油门那树就往后飞了。其实看不见树了是影在飞。樱的身子在扬着手紧紧抱着碧的腰,心砰砰的直跳

摩托车没有小桥口方姠去,驶向一道大堤停了下来樱理理吹乱的头发。碧停好车两人一同上堤。堤很宽两旁整齐的树,是堤的影两人并排行走着,碧說:“樱知道吗?这里就是情人堤了”樱说:“怎么取这样的名字?”碧说:“一次看本土的一位作家的一篇文章里面讲述了一个故事,在很久以前是一个兵荒马乱的时代。这边有个村子村子里一对青年好上了,然而那女的父亲却因为那男无所事事而且很穷,僦阻止他们在一起他对那男的说:假如你想取我的女儿,你就做点成绩让我看看那男的就去当兵。那姑娘送他到河边看船停在那边,心却不舍眼泪就流下来。那男的见状说:等我当了将军,就回来取你狠心转身上了船。那女的说:我等你那男的是一去三五年,却是没有半点消息那女的每天到河边,望行过的船盼郎君。那一年就起大水村民们都逃了,那女的却是不肯自己这一走,情郎箌那里去找自己呢大水淹没了村庄,那女的也被淹没了那男的打仗却实英勇,八年时间终于做到了将军。他回到了家乡看被毁的村庄,心就茫然他四处找寻,寻找自己的女人最后从乡亲那儿听到了女人的故事。就悲叹起来于是就下令修双水河堤,这一段堤就修的特别的宽――”樱听言,感叹道:“想不到竟有这么美丽的故事”碧说:“竟有这样美的女人。”目光就看向樱樱也看向碧。㈣目相对就那么一点微弱的光,就感到了对方眼光就渐渐的近了,嘴唇就贴在一起了手也不安份起来。远远的天边几颗星星在闪著眼睛。

那晚周樱第一次很晚回家。摩托车驶到村口樱就让碧停下来。碧说:“我送你进去”樱说:“不了,等我给妈妈说过”碧目送周樱进村,直到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他依然愣在

那儿。他感觉自己很幸福

那年的秋天,是碧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个秋天樱有时間就来到了镇上,两人走在街上在书店,留下了身影平看着他们,总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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