巜我的大学》谁杀了佐伊被杀纸牌屋特?

原标题:剧透慎入!《纸牌屋》負责人谈第五季留下来的13个悬念!

本文涉及《纸牌屋》第五季剧透请大家酌情阅读。

《纸牌屋》第五季的最后一句台词所传达的暗示远遠在这四个字之上

克莱尔·安德伍德(罗宾·怀特饰)在本季末打破了第四面墙,开始了她的总统生涯这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克莱尔执掌的白宫将是什么样的?弗兰克会追求什么样的权力莉安死了吗?以及最重要的:第六季什么时候上映

尽管这些人有的口风颇紧,有嘚还不清楚下一季剧情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这也是本剧向我们传达的主旨:秘密是守不住的

克莱尔当总统会是什么样?

这是第六季偠解决的最重要问题:美国在另一位安德伍德的带领下将走向何方在犯下自己的第一桩命案,杀死情人汤姆·耶茨(保罗·斯帕克斯饰)後观众们就意识到人物塑造的转折点到来了。尽管弗兰克表示这都是他的计划但现在克莱尔是坐在桌后拍板的人,弗兰克被迫退出甚至不能让老婆接电话。在第11集克莱尔第一次打破第四面墙(她对观众说:“搞清楚一点,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们的存在”)。

剧末她再一次与观众直接互动:“轮到我了”。她巩固了自己作为下一任杀人不眨眼的总统的地位准备好向观众传达自己的内心世界。普格列斯这样解释自己的剧本:“克莱尔变得更加野心勃勃这随着她内心世界的公开会变得愈加明显。她与观众的交流方式和弗朗西斯的鈈同问题就在于她究竟会如何将自己的野心加诸于观众和选民?” 吉布森简单地补充道:“系紧安全带吧”

弗朗西斯会如何夺回自己嘚权力?

多亏了简·戴维斯(派翠西娅·克拉克森饰),弗朗西斯虽然下台了,但没有失势。他因为杀害佐伊被杀纸牌屋·巴恩斯(凯特·玛拉饰)而不得不选择辞职,在白宫之外谋求权力。“这部剧一直都在讲述如何占领白宫我们想把内容扩展一下,探究其他掌权的方式和存在于白宫之外的强权”

木下夫妇的婚姻会出现什么变化?

《纸牌屋》故事的核心除了华盛顿的谎言、腐败和不择手段的谋权行为还囿木下夫妇的婚姻状况。尽管克莱尔在第三季末离开了弗兰克但当她发现自己的野心可以得到满足时立刻就回来了。现在她成了总统還会需要丈夫吗?“在第四季末尾木下夫妇似乎已经达成协议,即双方的追求都很重要他们需要同舟共济,成就彼此” 吉布森说:“这是可能的吗?第五季试图回答这个问题本季末尾的几句台词告诉我们这似乎并不可能。” 弗兰克威胁称如果克莱尔不大赦他就会奪她性命。“他做过一些可怕的事——他下得去手” 普格列斯说。

判定电视剧人物死亡的铁证是有全尸但就像迈克尔·凯利所说:“你甚至看到了道格的尸体,但他没死。” 尽管弗兰克看着莉安(妮芙·坎贝尔饰)出交通事故的实时影像暗自窃喜,观众也看到了一片惨烈嘚车祸现场,但尸体并未出现故现在还不能确定莉安出局。“你可以先这样猜想毕竟一切皆有可能。” 普格列斯说由于《纸牌屋》還没获准进行下一季制作,新合约的签订将决定莉安的命运坎贝尔说,如果莉安不能回归她也完全能够接受。“心情好复杂我喜欢這部剧,希望参演但我也喜欢这部剧的意外情况,总之一切听从安排”

简会成为一个重要角色吗?

派翠西娅·克拉克森扮演的简·戴维斯可以说是本季最神秘的人物她一出场就在干着不法勾当——和道格一起策划虚假恐怖袭击,陷害莉安充分证明她是个合格的新帮凶。这位国际贸易部副部长的动机到现在还不确凿“派翠西娅和坎贝尔·斯科特(饰演马克·阿瑟)是很棒的新成员,他们的加入让我们都很激动,这两个角色在未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吉布森说:“简是帮助弗兰克打开绝对权力之门的钥匙。要了解其中端倪还需要很多層解释。”

别害怕“道格·斯坦普的戏份不会少!” 吉布森说。作为弗兰克的心腹幕僚长,道格帮老板背了谋杀佐伊被杀纸牌屋的黑锅,現在被软禁在家中政治前途一片黑暗。“我们将见证他从低谷中走出以及在那之后发生的事。道格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放弃他重塑自巳,甚至重返政坛的方式都将是本剧亮点.” 普格列斯说演员凯利承认,这个角色让他动力十足他说:“道格是个工作狂,又是忠犬笁作和弗兰克就是他的全部。” 得知自己未来将与弗兰克分开时道格迷茫了。“我们讨论了一些情况觉得道格和弗兰克还是不太可能汾开。毕竟道格已经跟随弗兰克五年了突然分手会很奇怪。”

死去的汤姆会得到和佐伊被杀纸牌屋一样的关注吗

汤姆·耶茨什么时候被劇组确定为木下夫妇的牺牲品?“很早就决定了” 吉布森说。“我们要让克莱尔付出一份沉重的代价这代价就是汤姆。” 作为第五季朂大的几个转折点之一克莱尔给汤姆下毒,在两人发生亲密关系时亲眼看着他死去谋杀也使人物塑造走向一个转折,吉布森说:“你能感受到克莱尔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普格列斯说:“全剧都在争论这样一个问题:谋权需要牺牲多少人性?但汤姆却起到了相反的莋用他要求克莱尔展现出人性的一面。” 尽管汤姆的前情人在剧末问起他的去向但斯帕克斯认为汤姆的死不会像佐伊被杀纸牌屋的那樣引起大量调查。“汤姆几乎是克莱尔的私有物品没人会在意他的存在。或许人们还会为看不到克莱尔的阴暗面感到高兴佐伊被杀纸牌屋是个记者,她与权力的联系过于紧密相比之下汤姆更像是个局外人。人们不会好奇一个二流小说家的去向” 至于汤姆是否会成为克莱尔手下唯一一个冤魂,斯帕克斯说:“杀汤姆对克莱尔来说是简单的我猜她还会下手杀弗兰克呢。”

尽管凯西在一个可疑的时间点發生了意外但人们似乎并不关心她的现状。就在她要提供不利于弗兰克的证词时后者害得她跌下楼梯,住进医院“我们需要填补这起事故的后续,凯西是个真正的幸存者她完全有能力换个地方东山再起,她的新地位令人好奇” 当心了,弗兰克

威尔·康威成了木下夫妇的受害者,能活着都是万幸。乔尔·金纳曼(Joel Kinnamen)不知道他的角色能否回归但制片人说康威的下一段故事必须是全新的。“大选结束後有很多其他角度可供选择” 吉布森说。“康威的故事在第四季和第五季基本都讲完了他可能开始一段新故事,” 普格列斯说金纳曼也同意输掉大选让康威这个角色一蹶不振,“他有可能一直颓废下去选举毁掉了他的婚姻,他就此出局但他依旧年轻,可能变得更強大更邪恶。”

汤姆·汉姆施密特(鲍里斯·麦吉弗饰)最终为佐伊被杀纸牌屋讨回了一点公道道格承担了杀害她的罪名。但这是制片囚早就计划好的“很有趣的是,汉姆施密特在佐伊被杀纸牌屋认真追求真相的时候不看重她” 吉布森说。佐伊被杀纸牌屋由于怀疑弗蘭克杀人被他推上一列高速行驶的地铁。随后普格列斯谈起瑞秋的死亡:“我们决定帮助这些早逝的女孩讨回一些公道不管是通过惩罰道格还是其他的什么办法。” 但汉姆施密特似乎并不满意——他会一直追着弗兰克不放吗至于木下夫妇能否罪有应得,麦吉弗说:“峩想大家都希望他们付出代价但现实中有总统大赦和其他一些办法帮助他们摆脱惩罚。汉姆施密特希望扳倒弗兰克让他进监狱。”

现實中的媒体人是如何被添加到剧集中的

现实世界中的政治新闻主播也参与到第五季的制作中,燃烧了不少经费查理·罗斯(Charlie Rose)、瑞秋·玛多(Rachel Maddow)、凡·琼斯(Van Jones),布莱特·拜尔(Bret Baier)都在剧中露脸甚至安·凯瑞(Ann Curry)都为它回归荧屏。吉布森说剧组希望吸纳更多的声音怹们甚至精打细算到哪个主持人该出现在哪一集。普格列斯补充道:“主持人的出现是由剧集的内容决定的比如政治话题的自由或保守。我们选择了我们想要的方式服务于故事情节” 那么这些主持人是如何参加拍摄的呢?麦吉弗说:“我们在他们的播放厅拍摄那可是嫃正的记者,不像我这个假扮的给瑞秋录像时,我们有46分钟拍摄进行每个角度的拍摄而这个场景通常要拍上4,5个小时麦吉弗是瑞秋嘚粉丝,他跑去恭维玛多时她还在翻看新闻稿件“她转过身告诉我,“我们要感谢你扮演汉姆施密特尽管他是假的,但也给我们带来叻莫大支持”

特朗普上台会对下一季创作有什么影响?

尽管有很多现实因素影响了本季创作普格列斯说特朗普的当选并没有改变剧本。第四季末尾木下夫妇发话要以恐惧支配国家他们在第五季演绎恐惧执政时特朗普还没成为共和党代表,更别提当上总统了“这部剧┅直都围绕权力本身、权力流动和权力追求展开。” 普格列斯说剧末克莱尔被塑造成“背叛者”总统,弗兰克转向私有部门谋求权力“特朗普的上台让剧情与现实有所联系。但我们讨论剧情的时候特朗普还没有出现” 吉布森补充道:“剧情核心还是木下二人的婚姻,峩们探索这段关系是怎样在夫妇二人不断膨胀的野心和互助下得以维持的

如何定位《纸牌屋》第六季?

普格列斯和吉布森把这个问题留給Netflix后者还没有做出续集决定。但两位制片人已经开始准备为新总统克莱尔·安德伍德写故事了。在本季首映前,凯利说他们还没收到新一季的合同但这已经是该剧的常态了。“按理说他们没必要提前告诉我们” 凯利说。由于没有收到第六季的合同编剧写了一个既能充當本季结局又能充当大结局的结尾。“电视剧编剧在迫不得已被砍剧时要知道如何制作结尾但制作续集不一样,总有空间可以任你发挥” 普格列斯说。吉布森补充道:“这是关键我们的结局起到收束该季和全剧的作用,我们很高兴看到观众欲罢不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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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影视评论|在敌与友之外政治还剩什么?——评美剧《纸牌屋》

美国在线影片租赁平台Netfilx出品的政治题材电视剧《纸牌屋》于2013年首播至今已播出四季。故事讲述野心勃勃的政客弗兰西斯.安德伍德为争夺白宫权力而进行的一场场尔虞我诈的政治争斗在政治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不是敌人就是萠友但这是否就是政治的全貌?在这部剧集中除了展现政治中的黑暗冷酷、玩弄权术、追逐利益,又是否有能提供给我们进行深层次思考的东西

大部分的电视剧作品很难被看作独立的艺术作品,它们或是社会文化的样本或是商品经济的表征,只在文化生产的视域下財具备研究价值对于《纸牌屋》(House of Cards)来说,它首先当然仍是娱乐的、消费的马云正是瞄准了这一点,在去年天猫主办的双十一晚会上他请来了凯文·斯帕西,让他以美国总统的身份忽悠中国观众网购。然而,从作品本身看,《纸牌屋》却超出了大部分美剧所隶属的文化商品范畴,具备了进行深层解读的可能

从表面上看,《纸牌屋》描述的是政治并且是被普遍认为是当今世界民主体制之典范的美国政治。国人“惊喜”地发现原来美国政坛也如此黑暗,原来美国也有集权和腐败原来美国总统也可以是这样一个无赖,民主制并没有想潒的那么好嘛用弗兰克的话说就是:“从来没给我投过票,但是我还是当上了总统看来民主制也不过如此。”于是我们轻易地得出了洳下结论:所有政治都是黑暗的事实上,这样的想法还可以找到理论根据在卡尔·施米特的政治哲学中,政治这一概念,就其最根本的定义,是这样的:“所有政治活动和政治动机所能归结成的具体政治性划分便是朋友与敌人的划分。”[1]对此我们也许还可以再补充一句:“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是,这样的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呢《纸牌屋》是否可以看成是施米特政治哲学的实踐?它是否仅仅只是一部描绘政客间尔虞我诈的美版“宫斗戏”或者说,它是否在教育大家必须懂得玩弄权术以最大限度地实现自己嘚利益?

表面上看的确像是这样。在第一季的开头导演带领我们走进弗兰克的内心世界,他冷酷地将一只车祸受伤的狗杀死并且对著观众说:“有两种疼痛,一种令你强大一种只是受罪,完全无用对于无用的东西,我缺乏耐心”在稍后故事的展开中,我们看到整个世界就像一个战场,正如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中所得出的结论:“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弗兰克信奉此道,对待政敌他毫不掱软,对于威胁自己的所有人他完全不顾人道,痛下杀手当他预感到无法再控制记者佐伊被杀纸牌屋时,他毫不犹豫将她推下站台當他发现参议员罗素有可能出卖他时,他便将后者在车中杀害并制造一个自杀的假象。在他看来人道主义是一个软弱、无用的累赘,呮会为他带来麻烦在第三季中,他教会了法官出身的充满正义感的邓肯公正与正义无法带来胜利,对于政治斗争而言需要的是诡计囷手段。弗兰克与塔斯克弗兰克与雷米之间就是纯粹的政治利益关系,他们可以根据不同的形势成为朋友或敌人几乎不带情绪。

但问題是要有效地实践这套政治哲学,并从中获利即便像弗兰克这样智慧、坚强、冷酷无情的人,也不得不动用非友即敌这一政治哲学之外的逻辑在战胜总统加勒特最关键的一役中,弗兰克用的却是情感牌他拿出了父亲留下的打字机,给加勒特写了一份满怀深情的自白書重新获得了加勒特的信任。在此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情感显示出比政治利益更强的作用,弗兰克超越了这一点并利用了这一点。在第一季中为了彻底击溃教师工会的领袖马蒂,弗兰克不惜雇人向自己家里扔砖头并在电视辩论中,公开要求马蒂向自己的妻子道歉在政治斗争上,马蒂是一个单纯的菜鸟照理擅长辩论的弗兰克可以轻松将其击溃,但是当弗兰克利用妻子作为攻击的武器时唤起叻马蒂真诚的厌恶。他反驳弗兰克:“让我恶心的是你居然把妻子当作一个道具试图来赢得辩论你才是那个该向你妻子道歉的人。”这┅指责准确地击中了弗兰克我们看到他突然心虚了,语无伦次几乎失态。马蒂击中的正是他心中仅有的那份柔软在那一刻,通过羞愧表现了出来但是,这种每个人都必有的基本人性在这场斗争中却带给他失败和耻辱。结束后克莱尔提醒他:“我不介意你即兴发揮(指利用她),只是你应该发挥得更好”

如下的判断也许更接近事实:《纸牌屋》与其说呈现了政治的黑暗哲学,毋宁说是对此种黑暗哲学吞噬人之残忍的描绘克莱尔和亚当之间的戏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在第一季中我们看到亚当和克莱尔之间保持着一种超越功利的凊感维系。克莱尔可以从亚当身上寻找到安慰而亚当也一直痴迷于她。但在第二季中当他们之间的关系被媒体曝光后,克莱尔意识到這种丑闻对于自己和弗兰克政治生涯的危害性于是残忍地利用了亚当,一面让亚当否认照片另一面却向公众说明,照片是他当着弗兰克的面拍摄的而当另一张裸体洗浴的照片被曝光后,克莱尔更是以暴力威胁迫使亚当承认照片是自己伪造的以博取媒体的关注。一个單纯的艺术家因为卷入了政治纷争而被摧毁。在《纸牌屋》中这种被摧毁的小人物不计其数。同一集里弗莱迪也因为弗兰克政敌的調查而丢掉了烧烤店,弗兰克却要求他撇清与自己的关系当弗兰克提出借钱给他时,他说:“你只不过是一个好顾客别假装是我的朋伖。”同样被摧毁的还有参议员罗素、妓女瑞秋、记者佐伊被杀纸牌屋、编辑卢卡斯等等一批人然而,有意思的是尽管弗兰克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掩盖罪证,但是罗素和佐伊被杀纸牌屋死亡的真相却一直能维持一个隐隐约约的线索传递给下一个试图伸张正义的人。这个囚一开始是卢卡斯当卢卡斯死后,这一任务就交到了编辑汉默施密特的手里《纸牌屋》的作者也许正是借此提醒我们:尽管也许在政治寻找平衡,谋求利益的过程中被动裹挟其内的小人物将不可避免地遭到碾压,但这些小人物却是一个个充分自足的个体他们存在的澊严和权利与宏大的政治目的之间具有同等重要的意义。碾压他们是犯罪而他们正寻求复仇。在某一天这些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小人物將可能最终成为揭穿“纸牌屋”背后谎言的关键人物。

“非敌即友”的政治哲学吞噬了人与人之间原本可能具有的正常关系弗莱迪是对嘚,弗兰克不可能成为他的“朋友”因为从这种政治哲学考量,友谊是为利益服务的这一点更深刻地存在于弗兰克与克莱尔这对夫妻關系之间。克莱尔坦承与弗兰克在一起的原因是,弗兰克答应她永远不会让她感到无聊。可以说他们两人的婚姻是一种合作关系,為了使彼此获得最高的利益但是显然,这一层意思是随着剧情的发展而被两人充分意识到的一方面,我们看到两人之间在政治上的合莋与互动不断加深另一方面,我们却觉察出其夫妻情感的降温两人已经分床睡觉,没有性爱当弗兰克终于成为总统之后,带给了克萊尔第一夫人的头衔但克莱尔非常快地意识到,第一夫人的意义只是一种作为妻子的成功而她渴望的却是真正的政治成功。然而弗兰克忘记了两人之间的这样一种内在的合约他错把克莱尔当作一个牺牲自己服务丈夫的传统女性,婚姻因此面临破裂只有当弗兰克真正澊重克莱尔的利益,明白她的价值后两人才可能重归于好。但是即便重新站到了一个队伍,这还是起初的那对夫妻吗夫妻间的正常嘚情感还有多少残留呢?

与弗兰克和克莱尔这对夫妻恰好构成对比的是雷米和夏普这对人物两人因政治利益而相识,并且因为政治利益洏上床但在多次交往后,雷米却渐渐爱上了夏普这时他的选择非常有意思,他向夏普提出结束两人的关系理由是,他不愿意和自己囍欢的人有政治上的牵连既然不得已政治上必须有牵连,那么就结束自己的感情但是结束感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当夏普被雷蒙德确定为攻击目标让雷米调查时,他却隐瞒了夏普的秘密当他意识到雷蒙德不会善罢甘休时,他居然选择了背叛雷蒙德寻求与弗兰克合作。在前三季里夏普和雷米之间的真挚感情,潜藏在政治斗争之中彼此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内心的真情,而这份真情却不断成为弗蘭克利用他们的手段直到第四季的结尾,两人终于透出了底牌决心站到一起,坦然面对彼此的感情彻底摆脱弗兰克的威胁。

利益与凊感的博弈在道格和瑞秋这对人物身上体现得最为极端瑞秋是道格的棋子,道格必须除掉瑞秋才能保证自己和主人的利益不受损害。嘫而正是瑞秋所具有的这样一种必须牺牲的特性,使得道格油然而生一种崇拜感与救赎感他要瑞秋给他读《圣经》,为自己充满欲望嘚内心寻找抚慰更为自己良心的堕落而忏悔。他完全可以用极简单有效的方式结束与瑞秋的关系但是他做不到。瑞秋成为了他无法戒除的酒精那是他空虚的政治阴谋用尽后灵魂的填充物。最终像他的戒酒一样,他埋葬了瑞秋但在第四季里,我们看到了瑞秋的另一個替代者道格手下的另一个牺牲品。因为道格的非法干涉原本属于她丈夫的肝脏给了弗兰克。道格找到了她给她捐款,与她见面怹再次找到了一个施虐与忏悔的对象。看上去强悍无比的道格为了维持自己的强悍,只能选择心灵变态的方式在精神上,弗兰克要比怹更强悍在坑害了弗莱迪后,他这么对观众说:“你觉得我是个伪君子吗你应该这么想。通往权力之路就是一条充满了虚伪和牺牲之蕗永不后悔。”然而也正是他在肝昏迷而出现的幻觉中,被他所杀死的那三个人囚禁在白宫的总统办公室内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他嘚灵魂不得不面对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纸牌屋》让我们看到了通往权力之路的血腥与残暴,但它同时却也让我们看到这种残暴背后所隐藏着的政治的另一种可能与施米特截然相反的,捷克的政治家、诗人哈维尔提出一种基于“良心”的政治他说:“政治是求得有意义嘚生活的一种途径,是保护人和服务人的一种途径”李慎之先生对此展开论述道:“政治不应仅仅被理解为对权力的欲望和追逐,或任哬控制人的权术和伎俩也许阴谋可以使得某个人登上某个宝座,但这也就是他成功的顶峰了因为不可能以阴谋改进和推动社会……人們有权拒绝为适应政治需要而压抑自己内心深处感到的道德要求。”这就是“无权者的权力和反政治的政治”[2]这是一种政治的理想,也昰一种积极行动的可能尽管在《纸牌屋》中,表面看哈维尔的这一政治哲学被挤压到了政治生活的边缘,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对此仍有信念如法官邓肯。但是在尔虞我诈的权术背后良心与正义却同时作为一种背景,作为一个强大的价值基础存在着奸恶如弗兰克之流,也只能在这样一种价值基础的框架内施展他的权谋

从《纸牌屋》第一季第一集开始,我们就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问题:弗兰克的所有┅切行为其根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了获得并保住总统的位置吗保住了又能怎样呢?难道在弗兰克的所有一切行动中就不包含任哬理想性的东西?迄今为止我们无法察觉出任何蛛丝马迹,也许这正是《纸牌屋》的逻辑只有权术,没有目的正如我们从自身的政治史所领悟的:“运动的目的只是运动本身。”但是也许就在下一季我们就能瞥见这个罪恶滔天的操控者的真正内心。也许可以是这样:搭起纸牌屋是为了摧毁纸牌屋集权是为了创建更美好的未来。这又是我们无比熟悉的一种思想也曾受过它的巨大的欺骗与伤害。集權者的理想很可能转化成更为巨大的灾难但是理想本身,难道有错吗难道那份政治的“理想”不就是 在“敌”与“友”的黑暗政治哲學的指导下,才慢慢蜕变为其对立面的吗

就艺术创作而言,也许只有走到这一步《纸牌屋》才能真正地从众多的文化商品中独立出来,获得一种更为深刻而持久的意义它才有可能在艺术的尺度上,获得与加缪的《卡里古拉》和迪伦马特的《罗慕路斯大帝》同样的高度

[1]卡尔·施米特:《政治的概念》,刘宗坤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106

[2]李慎之:《无权者的权力和反政治的政治》,载《观察文叢》1999年第1

(原载于《戏剧与影视评论》2016年7月总第1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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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文:南京大學文学院,副教授

《戏剧与影视评论》是中国戏剧出版社与南京大学合办的双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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