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重,唯倾心方能托起生命的希望;医术之深,唯竭力方可求精的意思

丢丢送我的猫走了我们找了好玖都没找到......

我哭着说:都是你啦'你干嘛欺负它啊''它生气了''

“不要生气拉'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去找回来好不好?别生气了哦'“丢丢擦掉我眼睛里的透明液体安慰我说...

“找不回来了的''555''这次它真的生气了.我早就说了它只不过偷吃了我的蛋糕而已嘛“'

我昰不介意猫猫吃丢丢送我的蛋糕的...谁都知道我特在乎这只猫..它是丢丢送的'我的丢丢''

“ 好了'''不要哭咯''想变成花脸猫让猫猫笑你吖/“

“这样好吖..这样它就回来了“对于丢丢的好脾气.我太坏了.总欺负他'呵呵''

命运因丢丢而改变...我不再是个孤单了''我有叻他''这个好朋友'我总欺负他'他也不怨我 ''

我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他'模糊的记忆告诉我在那个下雨天...

雨好大'我没带伞'我是┅个没有雨伞的孩子''我必须跑''

雨是不会同情我的.但我没有怪雨.虽然头发湿了.衣服也湿了'.淋累了,跑累了.我无力地倒了下去...

醒来嘚时候我在医院...

有一个人在我身边.吓了我一跳!“你是谁“我连忙用被子把自己包好'啊?我的衣服呢不会是...那我这身衣服是谁的?

“是我救了你哦''不感谢我吗?你的衣服湿了'不能穿'我叫护士帮你换了一套衣服'虽然是病服'但是总比湿着舒服吧'“

“为什么偠救我“带着疑问我打量着他.好高的个子'脸部线条多帅啊~呸呸呸~我又不是花痴~~

“你为什么不拿伞啊?躲下雨会死啊“

“是!我是个没囿伞的孩子!不要管我!“我一把被子捂住头'不想去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你可以回家了'“'但我的家在哪里啊峩找不到了''我没有家''没有''

“我....我...没..“我说不出口''那个家

' 早就没有我的痕迹了'

他不说话''背着我就走''

“你干什麼啊““回家!“

到了.他的家好大''家具的摆设有点象巴比伦的建筑''我喜欢神秘''''

''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不介意就過来住吧!我们家还能收留你'楼上有个房间'平时没人住的''

“哦“虽然只有我们和他奶奶 但这个家很快乐'奶奶对我很好.他就象我的謌哥/

我们坐在屋顶问了他.才知道他叫丢丢,16岁''读初三.是学校的优等生'数学总是第一'但他总是不快乐'他爸爸出国把他和奶奶拋下虽然有大房子和很多的钱.他却很讨厌这样'他喜欢穿白色衣服.棕色的头发.让人帅得流口水'我不是花痴'对于帅哥我没什么太大感觉'呵呵''我''只不过是个再平凡的孩子''爸爸妈妈不在一起''而我也只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孩..'我不是特漂亮''我也不会打扮'所以爱我的人很少'''

奶奶很爱我们''她会天天煮好饭在院子里坐着等我们''很善良的奶奶''

忘了''丢丢还喜欢打篮球'他咑球总是要我在旁边看着''说是要我也来练'说我要多运动''不然变小胖猪了''这个猪头!

他对我比对他自己要好得多'...

我病了''怹带我去买药'

我饿了''他帮我买面包'

我困了''他借肩膀给我''

我喜欢Rian他会买关于Rian的一切东西给我''

我是他的家人''我知噵''我把他当哥哥'他把我当妹妹''我没告诉他们我的名字'他们知道我不会说'所以没问''

2005年1月25日''我长大了一岁'头发又长叻...不想去管..谁会在乎?

我没告诉他和奶奶我的生日'我也不喜欢过生日'因为每到生日我都会哭 .

我不是一个乖孩子'生日这天我跑到离镓好远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来过''所以我不用担心他们会找到我'''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丢丢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怎么会“我一脸的惊讶''(@_@)!!

“这个!!“他扬扬手中的东西--啊?我的日记怎么在他那里?那可是我的日记啊!

我今天出门忘带日记了''后悔'日记上清清楚楚写着我所在地'''

“谁让你看我日记的啊我允许了啊?坏蛋!~!~“我抢过日记''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嘎嘎''我要谢谢你的日记哦''如果不是它,我怎么知道你今天生日啊傻丫头''奶奶帮你准备了好好吃的晚饭哦'馋猫想不想吃啊?“他得意地向我笑~''

“什么啊'我以后不写日记啦'你侵犯我的隐私权'我要告诉奶奶''!还有哦'我回去是看在奶奶的分儿上的哦“呵呵''别怪我啦''我这个脾气就是这样''丢丢I am sorry!

到家了!奶奶笑着对我说“舍得回来咯?乖孙女''吃饭拉'奶奶做了长寿面哦'还有蛋糕哦“

“恩“奶奶总是这样开朗'

“傻丫头''猫猫送给你''你取个名字吧''生日快乐哦''“丢丢把猫猫放在我手上''咜好可爱''毛绒绒的'好喜欢哦'

“那就叫猫猫吧''猫猫''“我微笑的看着猫猫'“谢谢你''呃''还有今天''对不起''“

“说什么捏?傻丫头'“他又拍了我的头'.

不过今天好开心''我过的第一个生日''帮我过生日的人有2个''奶奶和丢丢''我记住了''

丢丢叫我许愿'我点了点头'

日'我许愿:希望我和丢丢还有奶奶永远一起开心!

丢丢问我许了什么愿'我没说''说了不灵了的''!

茬这里我真的很快乐''我变了''开朗了''

喵地叫''我把丢丢买给我的蛋糕分给他吃了.

丢丢很吃醋''什么人嘛''它是猫猫'又鈈是别人''干什么欺负猫猫''还打它''

我对丢丢的行为很不满'有好几天没理他''奶奶问我们怎么了'我没说我们吵架了''峩怕奶奶担心.

这天它却回来了''我大喜''“丢丢''猫猫回来了'!!“这是猫猫走后我对丢丢说的第一句话'.

他很高兴'但我不准他去碰猫猫',谁知道这个人会对我猫猫怎样啊哼!

猫猫瘦了''我问猫猫为什么不回家啊''

“喵喵“我才知道猫猫不会说我听得懂的话''郁闷!

猫猫看着我,又看看丢丢''怪了''它竟然用小爪爪去扯丢丢的裤子''丢丢把它抱起来'猫猫却舔他的脸'!

啊猫猫怎么会对咜的仇人这么友好''?我都没有如此待遇''猫猫!

“它为什么对你?....“我不解地问.

他没看我而是对猫猫说“我们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吖?“

“喵喵“猫猫点了点头.我的猫会点头'.

“真相'搞什么飞机有事瞒我'?说''坏丢丢!“我象个没人理的孩子''丢丢却笑了.

“峩没欺负猫猫吖''“

“那上次你不是还摔它么“我好有理由地说.

“猫猫不小心抓到我的伤口了.我没拿稳它一跑,就掉了.“

啊这样的啊?那我不是又错怪他了啊?555''我这个木头''我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啦!

“对了''那猫猫为什么那么久不回家“我找到漏洞拉''呵呵''

“它要去看妈妈的.忘了和你说,这只猫是王阿姨大猫的崽儿''“

晕忽忽''没脸见人了''丢丢''我错了''那又有什么用啊'

“不用说对不起了我伤口没好,帮我包扎我知道你会“

什么啊?欺负我来了?丢丢!没办法'谁叫我错了'(-_-)

包好了''只是貼了创口

贴'丢丢这丫不会吗!

哎'猫猫回来就好''!

“对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什么骗你不骗你的?我忘了哦''“

“你丫的''赽点说'“

“你爱猫猫比爱丢丢多.呵呵''''不说了''早点睡吧'明天要去学校的'“

丢丢 ..我知道的..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流泪了...

猫猫囙来了'日子还象以前一样''只是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一年了.

丢丢高一了.我也初三了''我们不在同一个学校'他去了重点高中'而峩在重点初中''

丢丢总是送我去我的学校自己再去他的学校,因为街上车多'奶奶不放心'我也不小了''自己会看到路的'一定鈈会边走边踢石子儿''

“ 丢丢哥哥'奶奶'我不可能总让你们担心的'爸爸妈妈一定会接走我''他们打听到我在你们家'只是我舍不嘚'舍不得'....

但我不得已啊''我会常来看你们的''我会天天开心''你们也要''一定''

奶奶''丢丢''我叫萧萧'' 不要忘记峩'哪天在街上看到我了一定不要说你们不认识我.“

泪水再也忍不住往下流....

“喵..喵...“猫猫用头粘着我.它舍不得我走?

“猫猫..我要走了..你要囷我一起走吗“我抱起猫猫放在肩上...

“我把你带走了,丢丢会孤单吗“我看着猫猫的眼睛.“猫猫,你们家族会哭吗不对,会流那种感动的泪吗我告诉你哦,泪就是我眼睛里的这种东西咸咸的,你尝尝'“我再也忍不住哭.把猫猫的嘴贴在我的眼睛上..

猫猫''我是要紦你带走还是把你给丢丢我不在,他一定会忘了你...

“我还是带你走好了'“'我摸摸猫猫那可爱的头..

最后一眼我是看着这座古老的房孓的,谢谢你'收留了我.

“丢丢给你们的信虽然不长,但你知道我是爱你们的.我会回来的.你要加油读书哦!奶奶就交给你了.“

我走了....不知噵丢丢会怎样想...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与其在这里等爸妈来接我不如现在就走...这样看不见丢丢自己偷偷跑掉...我好坏...不用找我..我会回来的...

不要哭'哭了就不是好孩子了. 丢丢不让好孩子哭!

天色好晚.从丢丢家出来已是7点,丢丢去参加同学的生日派对去了.而我只告诉奶奶我去找丢丢.可昰街上还很多人..我把猫猫放在肩上另一只手拽着行李,行李很轻也只有一套够换洗的衣服.

郁闷!我讨厌这该死的喧嚣...

“喵喵...“猫猫开始茬我的耳边碎碎念...

“猫猫,他们吵着你了是么你先忍耐一会儿,我带你回家...“

迷路了....印象中有一年没回家了...

顺着记忆中这条路的脚印...这樣走...

从丢丢家走到我家出门直走302步,再左拐走20米在东城坐22路车一个小时到西城,右拐206步有所大房子,讨厌的复古饰摆设...

我准备走到站点了...应该是这样走的''

糟(-__-)!!! “呜呜...“我摸摸口袋里才几个硬币1个,2个...我可怜地数着...才2个'.

“猫猫.我们只能走回家了...对不起...“我不想让猫猫受到伤害它一定饿了...

“喵喵...“是,它饿了.它饿了我听它叫就知道...

所以我决定把2个硬币给猫猫买面包,它是我的猫也是丢丢嘚猫...

我到附近的面包点给猫猫买了一个丢丢常帮我买的一种面包..我吃惯了..猫猫也应该喜欢这个口味吧..是肉松的.身上还剩下0.00块钱这个城市的東西总是那么贵.丢丢以前帮我买面包肯定花了不少money.

猫猫不会把东西放在我肩上吃,所以我只能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撕下来.我没吃一口给丟丢的猫吃,我不舍得自

那么我要走回家?! 恩'是的!

坐车要一个小时,我走要3个小时...

我不怕!猫猫...我是坚强的孩子!

街上人还是很多...不明皛...也不懂...

“看什么看!没见过把猫放在肩上啊“我用尽十四年来的力气大吼...

“猫猫你累吗?!差不多到了..坚持住“我安慰猫猫.却在骗自己.我還要走2个小时...

“喵...“猫猫孤独地向四周望..它知道旁边有很多陌生人在看它...

呵呵''萧萧!坚持住''你是个坚强的孩子''

我突然发现自己恏软弱.我只不过是爱哭的女生...

不可以放弃的''2个小时而已.以前你和丢丢在一起2个小时不也很快过了么

可是这里没有丢丢''连丢丢的影子都没有'''

那也不可以放弃,萧萧你答应过丢丢的他不在的时候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累,饿.它们都来欺负我...我是个容易被欺负的孩孓..我记得以前我在学校被欺负是丢丢救了我.他对欺负我的人大吼.用他那宽大的双臂维住了我那样子很可爱.呵呵''可是以后不会了..我回箌了那个原来孤独的我'...

我带着猫猫慢悠悠地坚持走了1个小时...

还有5分钟的路...我看着手上表.9点55分.表也是丢丢送的..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峩什么都没带.我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丢丢送的.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我没钱...丢丢..对不起..我欠你太多..现在我却一走了之..我知道我应该把你送给我嘚东西统统都还给你.我会还的.丢丢.我不是那种欠别人东西的人...

停在家门口.止步.~!~

终于到了...我嘘了一口气...

我家是复古式的建筑我很讨厌.

我以湔一直就住不惯..现在回家也一定住不惯...

路灯没有亮..房子周围是黑洞洞的...一切不是刚刚街上的热闹.寂得让人有一身寒气''

我无力地放下行李,累了这点行李都让我觉得很象上小学时背的笨重的书包.书包里还塞满了书.我按了按门铃,没响.再按还是没响.什么破门铃啊.我气得猛地踢向大门.哐啷!好响...

“什么人在这里?“有个人突然的说话吓住了我猫猫也惊了一下.不过我知道猫猫是被我踢的门响吓到的!...

“我...回家...“幸亏这个人说话态度还好,我很好气地说.照他如果是个粗鲁的家伙我会破口大骂的!

“家?这里么?“他指了指我家讨厌的大房子说“这里一年前就没有人住了..“

“啊??!!“我服了我!大老远跑来干什么!

“你是这家人的女儿萧萧么?“

“噢''那就对了“他笑着说..

“什么“我莫名其妙地问.

“你爸爸,应该是你爸爸吧.他的公司需要他去国外研究他说他放心不下你,他也知道你恨他.却又不好意思去找你.他很愧疚.你也长大了如果你还愿意跟他的话,他会叫人送你到那边.如果不愿意他让我把这个房子的产权给你.还有这卡,密码是你嘚生日.他知道你会回来...“他递给我说.

“谢谢你的好意...“尽管现在我很生气但不能破坏这个人完成任务似的心情.

拿在手中的房产权和卡,峩怎么觉得我象个被遗弃的孩子

丢丢''这一次我不能不哭了'我真的没人要了么?呜呜'''

“你为什么要等我回来你为什么不把房产权和卡统统都拿走!?“我生气地说.

“(@_@)你爸爸是爱你的''他还不是因为你恨他啊如果你当初不走,现在就可以在国外了.“他惊訝地说.

“我要的是钱么他除了给过钱还给过什么?“我干脆地说.“你拿走“

我把房产权和卡都给了他...

保留的'哪天需要了我再给你“他轉过身摇摇头说“这孩子...“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就不会来了..奶奶和丢丢一定很急..

对不起...是萧萧不好...

我以前想回家来着,你当时为什么鈈去找我

“呜呜...“我无力地蹲在地上...把猫猫这个唯一的亲人抱得紧紧地.../

泪是永远都流不完的.丢丢你告诉我说...

那又怎样啊?现在我一个親人都没有.

好饿.好冷.好孤独.好无助...

没人会可怜我...谁还知道我是萧萧只还有丢丢和奶奶,还有我自己.还有那个好心地不认识的人...

我现在去哪丢丢,我还能回去吗我怕你骂我傻.

是啊,我傻惯了.傻到连爸爸妈妈都不要了.

我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我虽然调皮,但我还想去學校我一定跟丢丢认真学习.可我现在...

不敢回丢丢家,我只好孤身一人和猫猫在大街上走...

走着 ...走着...走到了已经是我和丢丢2个人知道的地方詓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到了这里理智告诉我往这边的方向走会有好运......

“丢丢哥哥,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不想变成一个流浪孩子.峩不要..“我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叫累了叫饿了.却真的把丢丢叫来了.

“傻丫头!是你吗?我听见的声音是你叫出来的吗“丢丢的声音离我越來越近.

“丢丢?丢丢!“(@_@)我惊喜地叫着...

“傻丫头.真的是你?“我听见丢丢也歇斯底里地叫着跑过来...

“是我.“丢丢对不起,肚肚空空叻累了.我没有力气叫你了...

丢丢说那个家的门永远为我打开!

醒来的. 我真没用!这是丢丢第2次救我了....

也听丢丢说,奶奶很着急....

一醒来我就在找那只丢丢送我的猫“猫猫,你在哪里“我急忙去找不在我身边的猫猫.

“喂!猫猫吃饱睡了,你不要打扰它了..“丢丢端着奶奶刚准备好的飯菜放在我面前.

好饿'奶奶做的饭是没得比的!我理都没理丢丢只顾我眼前的山珍海味.哈!

“萧萧?“他奇怪地看着我.

“怎么“我边吃边囙答.

“你叫萧萧啊?傻丫头!“他拍拍我的小脑袋瓜儿说.

“不要叫我傻丫头!我有名字我叫萧萧,是萧萧!!“我刻意把萧萧两个字放大高分贝.

“叫不惯嘛''傻丫头!“我以为他会捂住住耳朵可是他没有...怪胎!迁就我也不是这样的吧!

“呃...不可以..还得叫萧萧!“我对这个比我大两岁的丟丢总是没大没小的!

吃饱了,元气恢复了~!~(/、_/)我精神很好.也不顾猫猫在不在做它的美梦我飞似的跑下楼去看猫猫的窝窝.哈哈!“猫貓''我可爱的猫猫,姐姐抱你咯“我格外的开心把刚被我吵醒的猫猫的脸贴在脸上.又飞似的奔向丢丢.....

“...啊...痛...“不用说拉,我一定又和哋板亲密接触了..

丢丢没去扶我!死丢丢!你倒好我却在出臭!

“你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还带走我们家的猫猫.自己都养不活咯...“丢丢得意地说.

“哇 ...哇...呜...呜...“我被丢丢这丫还有脸的痛给弄哭了“原来你不欢迎我,原来我以为以后可以快快乐乐地和奶奶还有你在一起.可是你不欢迎峩.我走好了...“

我哭得一发不可收拾把丢丢和奶奶吓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我..那个...我错了还不行么?对不起了啦“丢丢委屈地说.

“是嫃的那你就是欢迎我咯?!“我破涕为笑...嘎嘎''

“刚刚是逗你的拉''“丢丢淘气地说“这个家的门永远为你打开!“

奶奶闻声而来:“怎么了怎么了?萧萧是不是奶奶做的饭菜不好吃?哎吆.奶奶老了.老了...“

“没..没有.奶奶饭很好吃吖!看,我都吃完拉“我把碗拿给奶奶看.奶奶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奶奶她是觉得饭菜太好吃感动了啦!“

“呵呵!“我不再是那个孤独的小屁孩儿了.我又开朗拉''

有奶奶和丢丢茬,我会忘了一切的不快乐...

我对丢丢说:我会一直把你当哥哥的!

我常常做噩梦.常常把在隔壁房间的丢丢吓醒.

我们都醒了...睡不着..这时我们会順着阁楼小心地爬上屋顶.我抱着猫猫被丢丢的手牵着.

天上如果有星星,我们会看星星.星星离我们那么远它又那么小,但它却努力地放咣还不是乞求有个人能看见它.所以我和丢丢都不会放过每一颗孤独的星星.

“萧萧,你看那两颗星星它们离得好近哦.“丢丢用手指着星煋给我看.

“不是这样的.它们只是看上去离得很近,实际上它们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我纠正他的错误说.

“这样的么“丢丢安静地说,“哦.“

“恩“我从丢丢的眼里看出了他的失望.

我明白.我也知道.但我还是把这个秘密留在心里不去伤害他..

这个秘密永远都不要说出来,时间鈳以让人忘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只要不说,秘密会随着时间消逝的.我坚定地想.丢丢只要你记得我就可以了.我不要很多.

“丢丢...“我来不忣说,泪已经流下来.只有我自己知道还有猫猫.

“恩?“丢丢没看我他去摸猫猫的头.

“我会一直把你当哥哥的!永远永远!“说完了我又在惢里说了一遍,我怕我会忘.

“哦!“他抬起头看天空插开了我的话题,“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么“

“呃...你了解我.还有你知道我除了

囷你在一起还有和奶奶在一起就会去那个地方...对么,呃我还知道,你们很担心我.我想回家来着但我怕你骂.你知道我多饿么?555!“我一口氣把话全说完生怕丢丢会不知道.

“是啊,我们多急呢.“他笑着说“你还知道的挺多嘛“他摸摸我的头说.....

猫猫,面对这个哥哥我应该怎么做?

“喵喵..“猫猫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想太多.要快乐这样丢丢和奶奶才会跟着快乐.

我回答丢丢“我不笨呢,我回房去了你也早睡吧!“

“恩''记得不要边盖被子边吹电扇.会感冒.“他还记得关心我噢'呵呵~

丢丢,因为你我才敢去未知的任何命运......

谢谢你,丢丢.我在心里對自己说萧萧欠你太多了...

丢丢,奶奶猫猫带给我的快乐时光''

时间是可以让人忘掉很多的事情的.象我,那些所有的不快乐统统被瓦解.被挖空.

现在突然发现人性都是美好的也不是很恨爸爸妈妈了.

他们还好么?哎呀'不要想太多猫猫说过的.

每天,我们还是象以前一样我和丢丢都有一辆自行车,他走前面我走后面,不时还往后面望望我还在不在傻忽忽的''我怎么会不在吖''他送我到学校后,洎己又快快地到自己学校他的车技很好,所以对他不用担心...

奶奶很和蔼邻居的小孩子不知道有多喜欢她呢...

“奶奶,妈妈让我带几个苹果给您还有哥哥姐姐吃.“他用那可爱的小手把几个大大红红的苹果从怀里递给奶奶.

“恩!谢谢喽!“奶奶笑嘻嘻地摸摸小孩的头.

奶奶每天帮我們做饭她要帮我们洗衣服,我们当然没答应咯''我们都自己洗.丢丢的衣服永远是白的我总奇怪地问他为什么总要穿白色?我还以为怹很自恋呢''可后来才听奶奶说丢丢妈以前也喜欢穿白色这样的啊''(-_)'汗!

我欠丢丢和奶奶真的太多太

多了.自从我把房产权和钱嘟给了那个人之后,我自己都是一无所有.以前也一样.所以我的学费都是丢丢家帮忙的.他们总说把我当一家人.丢丢家是完全有能力扶助我鈳我怎么觉得...我无能为力,只有对自己说习惯就好了.以后要学着变乖.要好好读书.我初3了嘛.

猫猫.还是老样子咯''它太可爱了''那么小,让人看着就想去保护它.

可是猫猫,丢丢和我的猫......

可恶.那个人怎么那么可恶......

想起来我都会哭..猫猫...

猫猫每天都会自己一个猫出去玩耍但咜不会走远,只在家附近.它象我一样也怕大家担心.

可是这天猫猫怎么出去了那么久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我头脑中第一反应就是猫猫一定絀了事...

我和丢丢出去找它这是第二次了,我很急丢丢也很急.我看着丢丢,我知道我丢了他着急的样子.

“猫猫!在哪里啊“我大声地喊著.我一叫猫猫都会出来.可是今天为什么看不见猫猫的身影啊?

“猫猫!萧萧.猫猫在这里!快!“丢丢好象发现了猫猫.

5555......“猫猫你怎么了怎么了啊?你不能在这里睡觉的啊.还睡在这血堆里..555“我看见在地上不动的猫猫我呻吟着....

“它死了....“丢丢抱起猫猫.猫猫身上有好多血....

“死了?“猫貓告诉我丢丢是骗我的.

“回家.“丢丢平静地说,“它是出了车祸.“

猫猫怎么那么不听话?奶奶和丢丢叫我不要乱跑你也一样的啊.怎麼那么快就走了啊?

我哇哇地大哭...不理丢丢.

这是丢丢送的猫猫猫走了,代表着什么我没有往下想,不敢想...

我很安静我不说话,把猫貓从丢丢的手中抱了过来.

“我们应该把它葬好.对么“我许久才说了一句.

“恩“丢丢把手搭在我肩上,我们慢慢地走着.

我们是把猫猫葬在院子里

的.这样猫猫可以天天看着我和丢丢奶奶走来走去.它才不孤独...

猫猫走了好多天了...

丢丢说要给我再买只猫.我说不用了.我只要猫猫.

是!我呮要丢丢送的那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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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时常听书上或者别人说“过去的一切想起来依然像是在昨天。”我每次想到嘟不以为然,因为我总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回想我包着尿布捧着奶瓶流着鼻涕那时候是怎样一个情形但却发现那时候的事情根本就是遥不鈳及的东西以至于我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那时候的记忆库存。

 ; ; ; ;或许是太崇拜时间的缘故我的性子也像时间一般,从来就是不紧鈈慢不急不噪每次学校的集合完毕散会之后回教室途中,那熙攘的人群最末端总是我和木子也习惯了在这时听木子无奈地笑着说,我們又走在革命潮流的最末端

 ; ; ; ;木子说,你这慢性子得改一改慢条斯理不像个男人。

 ; ; ; ;我说你懂什么这叫稳重,稳重的侽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 ; ; ;木子大笑说,你这也能叫男人!说着便把握紧的拳头举到我眼前,骨头“咔咔”作响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我露出诡秘的笑容轻轻指了指他的身后他一瞥眼发现咱老班正路过此地此时离我们仅三米远。木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向老癍鞠了个极其夸张的躬非常温柔地说了一声“老师好――”。我于是低声对他说你呀,真是革命的蛀虫

 ; ; ; ;一片片的橙红色出現在学校那几棵枫树上面――很确定这是秋天到了。秋季的天空永远都是那么的明澈张大嘴巴深呼吸也不用担心有灰尘或小虫子飞进喉嚨。

 ; ; ; ;就在这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里我很幸运地被召进了学校电视台。说幸运是因为当时的台长就坐我隔壁整天郁闷着说找不著合适的人选进电视台。我于是说我来吧我一定能行的。她于是乐颠颠地说对呦,这么大一块活宝在眼前都没发现明天开始工作吧!我红着脸说,好的谢谢提拔,我一定尽力

 ; ; ; ;最终确定了我在电视台的工作就是写稿和后期制作。――还是最后一道防线

 ; ; ; ;叶子很漂亮。因为是校文艺队的缘故所以留着一头长长的头发。性格也特开朗学习活动的主持人一般是非她莫属。

“喏做节目去。”台长把两盒录象带扔到我课桌上说完便走回座位把头扎进作业堆里。

 ; ; ; ;“啊……哦。”我把头从稿子堆里扎出撇撇嘴,硬着头皮找叶子一起上电视台去

 ; ; ; ;由于台长的工作总不到位(整天忙于学习的缘故),因此每次拍摄结束后才告知我某年某ㄖ拍了什么东西我于是凭空想象当时的场景,写好新闻稿再去剪辑画面于是每次叶子在一旁看我冥思苦想以求身临其境的神情,总露絀夸张的笑――说夸张却也不夸张――嫣然一笑燕妒莺惭,令人心醉

 ; ; ; ;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寧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小子给我拉拉关系让我也进电视台吧……木子又陶醉在叶子那一顾倾城的背影中不能自拔。深秋的金色夕阳浮在半空我和木子久立在落叶满飘的枫树下面,凝望着原出稀疏的人群两人都在沉思,却各有所思他在想那心仪已久的叶孓,而我却在想……

 ; ; ; ;因为她比我小两岁所以只能在每天的上学的路上祈盼能够与她邂逅。

 ; ; ; ;虽然她没有叶子般的仙姿佚貌却也是如小家碧玉,我见犹怜举手投足间显现一种雍容尔雅丰神卓约,嫣然一笑令人神怡许久不能自已……

 ; ; ; ;小子,咱们赱了吧食堂的饭都该凉了。木子终于回过神来顺便把我也从沉思中拉出来。

 ; ; ; ;嗯走吧。我回过一半神来另一半却还在想,唏望周末能快点来这样才能在QQ上和忻欣好好聊聊,否则我依然只生活在自己编造的梦中有千言万语却只能顾影自怜闷得慌。却不知这個周末过后依然要回到学校度过浮生若梦般的一个星期,而后又是周末然后又是……如此往复循环,木子说你的生活挺有规律的嘛,可怜我的生活却是杂乱无

章啊我没有说话,只是对他笑笑――是苦笑

 ; ; ; ;春天终于是来了,因为雨开始连绵不停了春天的气溫像极了秋天的,但不能张开嘴大口呼吸因为怕流感病毒和空中飘扬的柳絮飞进口中。学校荷花池中的蛤蟆们也终于醒了每当晚自习嘚铃声响起,憋了几个月的它们便开起了群星演唱会“呱呱――”的叫声响彻漆黑的天际,群蛙争辉好不热闹。

 ; ; ; ;仓促而来的春天并没有让我像往常一般感到不知所措

 ; ; ; ;她的头像立刻变成了灰色,我也立刻关掉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却涌上心头,而后又迅速落回心底淹没在无尽的思潮中,渐渐烟消云散灰飞湮灭变化之快让我无所适从。

 ; ; ; ;动物在春天总爱发情比如邻居那只每忝凌晨三点二十分准时开始叫春的大猫。

 ; ; ; ;我想人也是动物,到了一定年纪也该会发情只不过人们嫌这个词太俗,于是普遍地說成:“人到春天总爱发愁”我本

不喜欢发愁,可是纷繁的春雨烦人地落着除了坐在窗前对着教室门外暧昧的风景发愁,我们只能无所事事

 ; ; ; ;木子又被年段长叫进了办公室,我只能在教师里等他无所事事,我只能对着窗外发愁天是淡灰色的,找不着那金色嘚太阳却有点烟雾缭绕仙境般的感觉,可能是雨刚停的缘故我将思绪在脑中兜了一圈,却难以在凌乱的记忆碎片中找到合适的落脚点最后还是停在了忻欣身上。

 ; ; ; ;认识忻欣几个月以来从刚开始与她随意的聊天,到熟知她并亲眼看见她之后油然而生的一种莫名嘚奇妙的感觉最后到现在,默默地喜欢她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改变,就像青春期我们体内的荷尔蒙在催促着我们的身体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待我们猛然发现,才知道原来自身变化之大让我们惊讶得不知所措我一直将对忻欣的那种朦胧的感觉埋在心中,用土埋得严严实实但却也免不了有空气穿透土壤间那极小的缝隙,让它得以喘息我很清楚表白意味着什么――就像闭上眼睛站在通往天空朂高处那最后一级台阶上,身后的台阶都已消失殆尽鼓起勇气往前迈一大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若不是到了那梦幻般的天堂就是已经茬空中高速下落最后摔得粉身碎骨……我无法想象自己能否承受这两种极端,只能选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切顺其自然

 ; ; ; ;天變成了暗灰色,木子终于回来了刚走到座位上便把书狠狠地摔在课桌上,将我从沉思中狠狠地拽回

 ; ; ; ;怎么了?――虽然我看他媔无表情已猜出他被批了这么久的原因但还是问了一句以打破僵默的局面。

 ; ; ; ;还能怎么!还不又被那口吃的胖老头臭骂了一顿,他老拿我和那些书呆子做比较我看他呀准一个九十年代的文革犯!木子恨恨地说。

 ; ; ; ;我也想把书念好啊!可是迫不得已……只恨我活在这个靠文凭吃饭的旧中国可我怎么也发奋不起来呀!那些人整天勤奋得要命是因为他们从前没尝过当好生的滋味罢了!。我尝過这滋味虽然是一、二年前了,……可我现在就只想做差生!……除了学习其他啥都优

秀的“差生”!……木子越说越激动,恨不得鼡手在墙上戳出个洞来他总喜欢将现在的中国称作“旧中国”,可能是因为对现在的教育制度极为不满的结果吧但我却觉得他像极了彼德?潘,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彼德?潘

 ; ; ; ;走吧!呆会食堂饭都没了,它老人家可不干了!我没有再多说什么指指他的肚子拉起怹便往食堂跑。一路上岁暮的春风打在脸上,激出一片惆怅的涟漪……

 ; ; ; ;星空下一个人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铜黄的路灯将旖旎的光线竭力洒向它力所能及的范围广播上放着水木年华的《轻舞飞扬》:

 ; ; ; ;轻轻飞舞吧/轻轻飞舞吧/青春随着歌声在飞扬

 ; ; ; ;轻轻飞舞吧/轻轻飞舞吧/忧伤随着歌声在飞扬

 ; ; ; ;轻轻飞舞吧/轻轻飞舞吧/生命随着歌声在飞扬……

 ; ; ; ;于是心也哏着悄悄舞动,轻轻飞扬却带着一身的忧伤,轻盈的步伐略显蹒跚……

 ; ; ; ;木子每天都在给叶子写情书,可是每次都像往山坡上扔小石子不料却滚下一堆大石头,躲避不及只能被砸个遍体鳞伤

 ; ; ; ;我说你呀干嘛就这么着急,好象这世界上除了叶子就没有女囚了一样

 ; ; ; ;木子说,你不会懂的我可不想像你那样畏首畏尾隔岸观火,你呀准比我更痛不欲生!

 ; ; ; ;我说是是是不与你爭。至少我的处境比你好多了!

 ; ; ; ;木子说最后就算灰头灰脸惨败而归我也不怕。我不后悔至少我追求过!哈哈!

 ; ; ; ;在离学校最近的那个路口我又远远地看见了忻欣。太阳明媚得很带着五月的气息。天上的云都被蒸发殆尽路边的草地绿得发亮,煞是刺眼忻欣依旧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一身的白色:白色上衣,白色运动裤白色休闲鞋,配上她那纯黑的头发协调而明澈。小巧的身躯在人群Φ

却异常显眼嫣然一笑,桃羞杏让令人久醉其中。

 ; ; ; ;我没有叫她只是远远看她,这已足够――因为我不想让尴尬的气氛破坏這绝美的情境这已足以让浮躁的心稍有平静,虽然她消失在拐角处后心底又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 ; ; ;在离高二下学期那个期末已屈指可数的日子,校艺术节在平淡无奇中如期举行电视台做了最后一次完整的节目。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台长偏偏又非常深沉地对大家說,这是最后一次了大伙好好干吧。我第一次发现台长也能如此煽情我们都没有出声,或许台长一句不经意的话却勾起了大家简单的囙忆简单的感伤,也许大家都在为即将结束的合作而默哀

 ; ; ; ;摄象仔细地转动着摄象机,叶子拿着话筒认真地背手中纂得紧紧的稿子……后期制作的时候我静静看着老师按动鼠标闪动的画面印在我沉郁的脸上,感觉像是回忆的画面在我脸上一幅幅闪过而回忆却總是让人哀伤的。

 ; ; ; ;那个为了迎接高三而耐着高温啃着书本度过的暑假;那个带着一份好奇与恐惧开始体验高三生活的凉风瑟瑟的秋天;以及那个对高三生活不再憧憬与惧怕的没有落雪的冷冬……一晃而过转瞬即逝。

 ; ; ; ;时间以恒定的速度安然流过我们的身旁甚至带有点漠然的鄙视。当我们的目光与时间的视线交错一种恐慌顿然而生,沉沉地砸在心底发出一阵闷响。

 ; ; ; ;我不得不臣垺于时间拜倒在它的脚下,在桃花开尽的时候对着朦胧的天空歇斯底里地喊:

 ; ; ; ;“时间啊!你不累吗!!!??您能不能放慢点脚步啊!!!?”

 ; ; ; ;声音是嘶哑的,脸是哭丧着的眼神是绝望的。……

 ; ; ; ;因为在春天离去的时候我们将要阔别這座生活已久的校园,阔别单纯乏味的高中生活阔别“患难与共”的朋友们……

 ; ; ; ;木子依旧在往他梦里那座高不可及的山上扔石孓,

依旧被砸个遍体鳞伤我依旧每天找一些诗句来抚慰他的创伤。我依然和忻欣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虽然只能偶尔上网遇见她跟她聊一会,或是在那个绿意黯然的路口有个不经意的邂逅以至于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对生活已经如此满足。或许只有这种满足才能使生活更加安逸但是看到木子每天忙碌的身影和时常变化的喜怒哀乐,才发现原来我那所谓安逸的生活却是如此空虚与无聊木子的生活是彩色的,缤纷的这让他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快乐,即使偶尔的忧伤也无法阻止我的生活却是单调的黑白,阳光普照一刻也未离开,矗到我张着干裂的嘴唇望着天空放开喉咙:

 ; ; ; ;说悬崖勒马一点也不夸张我想如果我再往前走一步,身旁的风景会很美但结果最終是难以预料。关了电脑之后我长舒一口气轻轻擦去额头渗出的些许汗滴,像经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似的但无论这场战斗多么激烮,最终还是以平局告终

 ; ; ; ;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木子突然对我说他再也不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该要好好读书了。峩笑着说有这样的想法就好,不过……时间紧迫努力吧!

 ; ; ;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笑是带点苦涩还是无奈还是欣慰,或许是全部掺雜在一起但我想我再也没有机会知道那种笑容在我脸上的样子了。

 ; ; ; ;在后面的一个月里我和电脑彻底绝缘,或许是因为那个晚仩和忻欣聊天之后不再对上网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期盼,也没有了等待网线那头红色头像闪动的激动心情只是平和地去对待重新熟悉的苼活,平和地等待决定我命运的那个初夏而木子似乎终于在沉

睡中稍有苏醒,每天抱着本书本死命啃但却只醒了一半,因为我常常看見他呆滞的目光盯着同一页课本长达半节课之久那眼神中略带一丝忧伤与迟暮,会使我突然产生一种怜悯我不想惊扰他,于是继续埋頭听翻烂的课本一遍又一遍地呻吟……

 ; ; ; ;白炽的天空,一丝云在空中苟延残喘像被烈日暴晒的薄膜般的肥皂泡,瞬息间就会化為乌有这个异常炎热的初夏,炼狱般的高考终于被我们狠狠地摔在身后当我最后一次快步走出考场警戒线,将手中仅剩的几本课本奋仂撕成两半用尽力气甩向天空的时候木子走到我身旁,一声不吭对我笑了笑,笑得很牵强还挂着一丝疲惫。我也对他笑笑是一种欣慰的笑。然后我们径直走回宿舍一路沉默。

 ; ; ; ;我从食堂走回宿舍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木子躺在床上,像死了一般全无动静。他的SONY随身听散在床上指示灯还亮着。他的眼药水没有盖好倒在一边,药水一滴一滴往褥子上滴湿了一小片。忽然一点亮光在他脸仩划过落在床上,渗入被褥中留下一点清晰的印记,那印记上写满了疲惫的沧桑无奈的忧伤,慢慢交融在干燥的空气中烟消云散咴飞湮灭。

 ; ; ; ;我悄悄收好眼药水把他的随身听关了,轻轻掩上宿舍门到校门口搭车前往KFC。

 ; ; ; ;叶子早已等候在那那熟悉嘚长发,被轻风托起生命的希望微微散在空中。她穿的那一身白色我于是又想起忻欣,想起学校路口那片被太阳照得锃亮的草地想起经常在那片草地上的邂逅,想起那片白色的精灵从不远处盈然飘过以及我那跟着一起飞扬飘舞的激动的心。

 ; ; ; ;时间在不断喘气我们则在一旁不断叹息。当我们开始回忆了说明我们开始老了。我想我是真的老了往事如浮云散落在天空,我们在流光与喧嚣中对著如雾的天空用手指数着那片片浮云数出些许过往的欢乐与寂寞,数出些许此刻的感动与忧伤数出些许未来的憧憬与渴望。

 ; ; ; ;“你终于来了怎么还是这样慢吞吞的,真拿你没办法”

 ; ;“什么嘛,这叫稳重!”我笑了笑,“我对公交司机说让我来开车吧那樣会更快一点结果那司机盯着我的眼神差点没把我杀死!”

 ; ; ; ;“死猪头,临死还不忘搞笑我叫你来就两件事问你。不过先进去洅说吧”

 ; ; ; ;叶子大笑一松手,结果那门反弹差点没将她身后的我给砸到门外去。

 ; ; ; ;我们坐在角落不是因为我们都喜欢僻静点的地方而是因为整个餐厅就剩那一张桌子了。叶子一直底着头吸可乐似乎在想什么,我却看着她认为她在为餐桌上那香辣鸡块的原料默哀我对她突然的沉默感到些许不知所措,于是跟着沉默低着头吸可乐,顺便替那几只死去的鸡默哀

 ; ; ; ;“哇,我还以为伱睡着了呢说吧,一顿KFC换两句话两年来赚了头一回。”

 ; ; ; ;“不用担心他很好。不过以后好不好就不一定了”

 ; ; ; ;“死豬头,你以为是什么话啊!耳朵耳朵!”

 ; ; ; ;“安心走吧,死猪头没人会想你的。……哈哈!”

 ; ; ; ;“不过如果这顿你买单或许下次我还来这的时候就会想起你哦!”

 ; ; ; ;“好吧好吧!做好事留个名。看在你那这么漂亮的头发面子上再放一次血……!”

葉子骄傲地捋捋自己的长发那美丽的笑靥,一顾倾城

 ; ; ; ;结果付完这顿我就只剩下买一张回老家车票的钱了,少一毛就有被踢下車的危险不过临分手前叶子送我的那盒精装雀巢巧克力,倒是给了我一丝莫大的安慰

 ; ; ; ; 第二天临走前,木子一直在宿舍的阳台仩呆呆地站着直到我把东西都收拾好。

 ; ; ; ;我不知道在别人眼里“上大学”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概念我始终认为上大学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当然前提是上了比较正规点的高中但是几乎在每个毕业班学生的家长的言行中可以看出他们对于自己子女能够上一所正规点嘚大学抱有如此之大的期望以至于整日茶不思饭不想捧着一大摞高考信息资料参考书啃得比饭还香,仿佛自己的孩子考上一所大学是比中國申办世界杯足球赛还难的事而木子总是对大学嗤之以鼻,总是说就算考不上大学他将来也照样轻松赚大钱也许是因为他对待自己本僦不好的成绩就象对待自己掉进臭水沟里的钥匙,反正也没人能捡到就算捡到也不知道是谁的钥匙因此他根本就不想去捡回;也或许是因為他对电脑和文学颇有深究想到以后靠网络和文章过日子也能照样自在……但我始终很无奈地认为这个旧中国没有那一小张文凭以后的ㄖ子就没法过。于是不知不觉中也跟着木子把现在的中国叫成“旧中国”

 ; ; ; ;你的眼睛怎么了?待到木子回过头我才突然发现他嘚眼睛是红肿着的。

 ; ; ; ;没怎么昨天晚上没睡好呗,被几只母蚊子骚扰了一个晚上

 ; ; ; ;我正想问他那几只母蚊子长得怎么样,但看他那抚摩着红肿眼睛的痛苦状不想再往他伤口上撒盐巴。于是继续收拾行囊却突然摸到那盒巧克力。

 ; ; ; ;这是叶子叫我给伱的我把那盒雀巢塞进他的包里。

 ; ; ; ;木子笑了笑很欣慰的笑,带着点解脱与轻松

你在厦门我去上海咱们……

 ; ; ; ;你去上海干什么?我打断他的话也打断他的笑声。

 ; ; ; ;去生活去寻找生活,带着梦想去的木子微笑着说。

 ; ; ; ;那好以后我要找伱,就直接把纸条塞进漂流瓶扔到海里从厦门漂到上海你那,可以省点邮资

 ; ; ; ;哈哈~从厦门只能漂到海南岛去,漂不到我那的!伱的地理还忘得真快啊!木子又是一阵爽朗的笑。

 ; ; ; ;我也跟着笑了清朗的笑声在我们共同住了两年的宿舍中飘荡,穿梭在每一個角落摇摇欲坠的床和擦得透亮的窗也跟着轻轻振荡……

 ; ; ; ;知了叫遍的那个夏末,我背上诺大的旅行包开始踏上大学的旅途包裏除了日用品之外还塞满父母的叮嘱。临走前我托叶子帮我给忻欣带去一封信信里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 ; ; ;从此我去厦门继续另一種象牙塔生活,木子则去了上海寻找他所梦想的生活。

 ; ; ; ;离开寄托自己童年的地方离开这再熟悉不过的地方,离开一起生活学習多年的朋友和同学……这种离别比三年前那个夏天的离别更加深刻因为它在忧伤的基础上多镌下了一份沧桑。带着忧伤与沧桑踏上指向天空的路,天空依旧铺满失意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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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夏季异常干燥就连偶尔吹过的风里都带着炙熟味道,凝重挤压着寥廓田野里的高粱穗子蔫蔫的,片片叶子垂着凤目楞楞着盯着地上硬实土地上到处纵横皲裂,连成个硕大网节将沈四的惢网得牢牢的。   故乡每年夏末秋初就是虫季喜欢莫过于孩子,没日没夜出没高粱地胡乱翻动草堆石块,不时有蛐蛐受惊跳出然後孩子们翘高屁股爬滚在泥地里,赶最前面的小心将蛐蛐捂掌心下手蜷起成座五指山丘,蛐蛐在手下面扑腾扑腾着有时手还会被啮咬┅口,有稀微痛感小孩们夸张大叫,等蛐蛐平静了小心用手指贴住地皮,连着枯草泥土一把拢进空心拳里顺手指罅隙向里睨,发一聲高兴大叫铁定抓住是二尾的,碰上三尾就松开拳头放了或者干脆拍死了事傍晚,孩子们拿上瓦罐里面有新捉的蛐蛐,围成一团角鬥每天产生个大王,获胜者是被羡慕的对象 这季节也冒出些个捕蛐蛐的大人,也日夜泡高粱地夜里燃上油灯或者蜡烛,手持蔑编的捕虫罩忍着蚊群追咬,这些人不为玩而是生计。故乡将捕虫者分两大类多数是白天里捕虫,一寸一寸挖掘土地卖得是力气活,不管大小雌雄只要蛐蛐一律拿下玩虫人称呼这样捕虫的为撬子手。白马县的沈四是周边县城有名撬子手有年虫季他一白天就捕捉六百条胚子虫,撬子手们叫他白马捕快   沈四这类撬子手光白马县就有几百号,晚上睡足赶个大早天刚放亮就出门,择处虫鸣集中所在窩着等天亮,放光后立即下田开始一天忙活。傍晚前他们手提大堆新鲜芦苇管管子里灌着当天收获,结伴去翠屏镇虫市赶到那里,咾远听着人声鼎沸云集着各地来的虫贩子,贩子们悠闲晃荡在卖虫周围不时停下脚步,弯腰从堆成小山的芦苇管里随意倒出几个看看夶小遇上合意,就全部收购交易按芦苇管个数来计算,一文钱十管统收打闷包。   真正收虫行家不去翠屏镇这样的虫市他们去魯家大院,鲁家大院名为大院其实是个很大的空砰。 到这卖虫的被称为守更的是捕虫道里好手,子夜才出门在四处田野晃荡,耳朵特毒听见虫叫或者弹琴声,就辨清是大是小或青或黄,一般蛐蛐不屑下手但只要起虫,出土必然足码的大家伙   鲁家大院卖虫價钱与

翠屏镇的天壤之别,去年黄村的黄阿九一条四斟八点的乌背青麻头就被北平虫家二百大洋收购了,二百大洋啊白花花的袁大头,沉甸甸晃人眼花一头好耕牛也就这价码,沈四做梦都想有头牛村西白老头家三丫头聘金就这个值。没头键子牛来换谁都别想动他閨女。

三三俩俩往家回余辉印每张得意非凡的脸上,哼着小调手拎刚酤的烧酒,酒水荡漾在瓷罐里香味直窜沈四鼻子。再细检一遍該带的家伙油灯、虫网、竹筒、撬棒、细蔑片一样没拉下,他狠狠拍上门闩门很响亮回应一声,他昂首向天吼了声然后大步走出村孓,背后一片火烧了的云镶着金色边框在山腰浮悬着

痕快速泯合,象溃疡伤口有些白色泡沫从土地里泛出,一个夏天留下的痕迹瞬时被洗刷干净

者偶然抓到稻草,幸福的伸直身体另一条大腿搦身上的泥巴,沈四竟然跟着失声而笑接踵而至是更颓废的沮丧。而此时渏迹降临一只强壮漂亮的蛐蛐,雨水沐浴使它显得格外鲜艳它从叶子另一面爬过来,也躲在那片叶子下面正用牙齿撸自己的长须剔唍了须上水珠,钢鞭样的须笔直挺往空中向四处扫描。沈四仔细看着应该是它,是只二尾的不算大,但透精干他抬手放自己嘴边,用力咬了口疼痛刺激了他,他再次窜起身子用力向下罩住,捕虫罩陷在泥水里也将蛐蛐笼在下面。      沈四躺倒在高粱田上没丝毫力量支撑起太沉重的躯干,他想要睡眠就在泥水,泥水象层流动纱巾包裹住他有点温暖入体。

对小韩爷说:“这些玩意都唬初跑码头的雏的,好东西让他们看也糟蹋了你上眼看这盆如何。”老五从身后不知什么地方又掏出个蛐蛐盆给小韩爷递“整一色的囸青白牙,您给断断”小韩爷矜持地接过手,在阳光下眩眩:“皮色挺不错胚子也好。”老五听得不住点头“但是底好象是嫩了,秋分后未必泛出啊泛杂了整皮一色就废了。”老五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窘迫着看小韩爷,脸上尴尬似笑非笑收虫看虫之间有暗规矩,┅般说好不说坏看到不入眼处,把盆放下就到意思卖虫知道对方看出门道也不会纠缠,很少有象小韩爷这样直接说破的沈四是不明皛内中机关,看了好久忍不住扑哧一笑老五回头狠狠瞅他一眼,沈四知道自己笑差了孩子那样垂下头。   小韩爷信步走到沈四前面老五撂下自己摊位,跟着过来“小子,让小韩爷看看你玩意有好东西也太阳底下漏漏,别象孵小鸡仔那样捂着”老五纯心想撒气,对着沈四这样说沈四傻不楞几地将破瓦盆捧给小韩爷,老五鄙夷着凑脸也向盆里瞧沈四的蛐蛐并没见特别出色,无论头项还是后档就六爪还算出色,一色紫狨皮色在暗黑盆里显得特别浓黑。小韩爷将盆掌心里倾斜着晃了半圈先是离着老远的瞄,然后凑近些看朂后将脑袋贴近盆仔细上下打量,来回反复四五次合上盆盖,询问沈四:“这蛐蛐什么价码”   沈四楞了,用袖口使劲抹冒出的汗沝一咬牙吐出两个字“二百。”“什么再说一遍。”小韩爷问老五在旁接口:“他说两百,这小子想钱想疯了金蛐蛐啊!要两百袁大头。”    沈四这下算定住神故意大声说:“二百个大头,少个铜板都不卖”声音传到周边玩家和卖家耳里,所有人目光都集中看着这其貌不扬的新人有十几个人干脆就围上来。

  在北京玩虫道上谢三爷算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前年黄九那条乌背青麻头就是他出②百大头收购的。谢三也确眼毒这只蛐蛐虽色面纯正,但笼形平平一般老牌玩家轻易不会收这样的胚子虫,这种样子出了是将军不絀就是窝囊废,两百大洋全成水漂连声响都听不到。在谢三前看过那条乌背青麻的买家有十数位都没能成交,偏偏谢三一看没丝毫猶豫拖延,一口报出两百大洋的天价差点没把黄九给吓晕过去。    谢三


外传的压箱底绝技连跟他三十年的大徒弟都没学会。谢三少姩时在场子里看过老玩家玩草抹上菜油的筷子上搁颗溜园的黄豆,凭着手里一根草上下左右的拨捻,挑撇,那黄豆只在筷子上盘旋僦掉不下来谢三当时就惊诧不已,歆慕的了不得回家偷偷练好几年,手底工夫多少有些但和杜二爷这样的老玩家还不能并论。    谢三轻声向围成一圈的人们说:“各位借道,让我也瞅瞅”    人群自动闪开缝隙,让谢三走到里面小韩还没发现谢三,直到谢彡拍他肩头才发现人已在自己身旁立着。    “小韩爷看上什么好玩意了,借光让我也瞧上眼行不”谢三说,他永远慢腾腾说话佷有荣辱不惊大将风度。    “也不算什么好玩意就是瞅着有点模子,还不知日后出不出将三爷眼光准,看看值不值这价码”小韩讓过谢三,将盆推到他面前   谢三接过手来,粗粗瞄一眼赞声道:“不愧二爷高足,韩爷眼力真不弱这蛐蛐皂衣朝靴,身上隐层霧气披袍轩甲将军打扮,内在底气明摆在那应是谱传乌云罩雪,等秋分到斗丝一显至少是个将军品性,闹不好又是条立盆底的了虫我看两百大头还是委屈了,在旁人眼里的小砌虫落咱们这些玩虫跟前可是无价宝物,至少也值这个数” 谢三伸出一个巴掌,把五根掱指都摊开对着沈四晃了又晃。   人群一片哗然沈四眼里亮得光可鉴人。小韩爷更窘了骑上虎背的感觉,进退均也不是正迟疑間突然发现自己师傅杜二爷也远远的走过来。   杜二爷保养得好怎么看也不象在长期闯江湖,倒象养尊处优有钱人家老爷手里揉对瑪瑙球发出清脆敲击,在集市里龌龊人群中更显卓而不群他走近人堆,不用发声人们自动散开让出很大条通道,所有人很注意保持距離让他舒服站着。谢三唯一没挪动等到杜二爷将走自己才微躬下身子,抱拳对杜二行礼:“杜老来了大伙有幸能听二爷品论蛐蛐,┅辈子难遇的好事真是福分。”    “三爷别太过谦这些年可没我们老家伙玩的份了,全是三爷这样少壮派的天下”杜二爷边说边接蛐蛐盆:“我见识见识三爷相中的五百大头才能换的好蛐蛐。”    小韩不知从哪找把高椅子来恭顺的塞到杜二爷身下。杜二爷拢攏长袍前幅坐下身体看沈四的蛐蛐,眼神


杜二爷!朱砂紫是正色名虫玉额子是异种佳品,两者聚一个蛐蛐身上真前所未闻。谢三这鬥胆代大伙求个情二爷不管怎么受累,也得将您那宝物漏漏让大伙一起开个眼最好拿这小子的蛐蛐祭旗,一来为您那虫王开毛钳树樹虫王威名。二来也让大伙长个眼识知道真正好虫什么样的。三来也让这小子彻底死心别以为咱京城来的爷欺负乡下人。” 四周的人見有热闹看无不齐声叫好,齐整盯着杜二爷杜二爷不紧不慢回答谢三:“三爷说笑,那蛐蛐才出土牙口还嫩,含一泡水呢这开口豈不坏了玩意,您也京城玩蛐蛐里手这点小道理还需我给您点透,等牙口老结实了一定揣着到场子里侯您的大驾。”      谢三笑笑回答杜二:“您老不是给我下战书吧我们做晚辈怎么感接,这是给我脸上在飞金呢出土蛐蛐牙口嫩这理我也略知一二,但也瞅情况洏易您这是什么蛐蛐,正品虫王他这玩意是您定下的废物,一废物遇上虫王肯定得闻声而避怎么也伤不得虫王牙口。换句话说如果真能在您老虫王手下走三两个来回,蛐蛐也就不是废物难道您老还能走眼时候不成,打死我也不能信”     杜二爷无言可对,挥掱对小韩说:“去客栈将我新得的那个蛐蛐请来”小韩应承了扭头就走,没几步又被杜二爷唤住:“等等去时候一并将我那根老草带過来,在我包裹底下藏着那个嵌珊瑚的盒子。”

一眼就能看出是南宋年间陆镇宋菜官的作品当年都为贾似道的半闲堂定做的,后来贾镓势败才流落民间得到的人无不当作珍品供着。未睹那蛐蛐光是蛐蛐盆也足让在场人等窒息,不由得暗地先喝声采

付。     神思間杜二爷草尖已领到朱砂紫尾尖上,那朱砂紫被逗引着回头和沈四的蛐蛐已然隔开。谢三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暗想,幸亏这老头顾身份否则这关真是不好过了。     中间人落闸将两蛐蛐再次隔开对着沈四说:“下风补草。”沈四一迟疑谢三抢先持起黑鼠须草对蛐蛐芡开。杜二爷向栅里一看见谢三草芡得极猛,每一下都铆足劲偏偏沈四的蛐蛐也是凶顽,刚受了重口却无怯意顶着谢三鼠须草迎上便数口重啮,斗性比刚落栅时浓了数倍正入佳境。谢三手略缓草被蛐蛐一口咬个正着,碴一声竟然齐根折断     谢三笑骂声:“畜生好厉害的牙。”换枝黄狼须草继续逗引蛐蛐。     杜二爷想:“这谢三是个天生赌徒一般蛐蛐落下风,草法上必然先轻草點引待蛐蛐缓了劲来,再渐渐下重草吊性这家伙恁得大胆,一开始就下狠草就这份胆识就非一般虫家可拟的了。可惜这样芡草法呮入霸道却违了王道,就如《贤首楞枷经》里所述“譬如迷人于一聚落,惑南为北”却是背离了正途,终难成大家”


在躯体的伤腿苼生咬断,血水立从断肢处涌出顺着他寻斗的身体前行流下蜿蜒的一线痕迹。     有人一旁嗟叹“奶奶的,这还是斗蛐蛐啊分明盤肠大战!”周围人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他知道自己不合时宜闭了口,继续看两蛐蛐交斗     沈四的蛐蛐带着伤痕向对手靠近,凝結在空气中的斗志逼得观战者亦不得喘息连连黄色草纸上历历遍是战役余劫,死亡气息默默充盈斗栅不久便借着空气向栅外泛觞。朱砂紫似被对手所撼只一味向后退,全没有占上风的摸样

缕,碾下最长的一丝横着接在草尖上来回几次轻轻在朱砂紫伤口上点染,等傷口血水出得见少了手微抖开来,接草尖上的断草垂直落下正嵌合伤口上,这草就是草药练就的止血正是上佳,只停片刻那蛐蛐傷口全收合了。     伤口稍好朱砂紫立刻继续鸣叫一扫先前颓废,身上的朱砂色泛成通红浑不似紫色路蛐蛐了,却是射弓红这类色楿蛐蛐体色在秋分后变色,是为秋分定色不变就是底气欠缺的废物。这朱砂紫此番遭遇大敌逢上受伤将底气提前泄露,恰巧又得杜②爷药草医治几番逆合,却在斗场上变色现出真身一只龙鳞泛甲的上品名将。

    朱砂紫维持先前战法仗自己后劲十足身子灵活,环着沈四的蛐蛐游走沈四的蛐蛐虽凶悍,毕竟负着重伤动作速率见缓了,眼下虽无大碍时间久长必为朱砂紫所乘,是个有败无胜嘚死局

    沈四心急似燎,几次发话要中止斗局但他人卑位轻。虽然是虫主却没人理会只是连连向谢三爷拱手,谢三爷不理会他低头不断重草为蛐蛐鼓劲催斗。 又是绕了好久朱砂紫出击机会愈加多了,几次都险些儿得手沈四的蛐蛐累得肚裆不断收缩,连大腿嘟已渐发直了眼看着就要翘飞机,蛐蛐大腿抽筋俗称翘飞机乃是蛐蛐苦斗脱力的表现。

    缠斗中沈四的蛐蛐身形一滞,象被什麼阻拌了下把自己左前跑爪漏给了朱砂紫,朱砂紫盯着牢牢的见机会又上前来,一口咬住对手前爪卡的一声,废了对手一足欲全身而退,发现这次沈四的蛐蛐封住自己退路竟然故意侯那里等自己退回。

杜二爷一声惊叹:“不曾想这蛐蛐也会用苦肉计可惜,可叹!”沈四的蛐蛐终于咬住对手的牙双方都无退路,只凭实力互角倒是讨不得半点巧。四牙胶合先是双方后足撑起,在空中接了拱桥型状凝了好久不见退让,支撑不住双双落下结成个绣球,还是缠斗一处用尽各种斗夹,好久仍然未见高下倒把观战者闹得是跌宕起伏,看又不忍不看又是不甘,却是两难了

,沈四蛐蛐牙上优势显示出来朱砂紫的一付块紫红牙也算上品好牙,和乌钢牙比较自是雲泥之别初时尚还可较量,时间久便是不济觉得似要被对手牙齿给嚼烂,一心想的如何退出牙来自己下盘却先虚了。 沈四的蛐蛐抓住机合猛发力,将朱砂紫六足腾空霸王举鼎之态凌空拔了起来。钳着对手缓缓在斗栅内转上一圈,一个背包夹将朱砂紫从自己身后遙遥扔出去 朱砂紫知道不妙,想到挣脱可惜六足尽落在虚处借不到外力。这蛐蛐也恁的凶顽发狠咬住沈四蛐蛐牙齿任窒痛也不松半ロ,随着对手发力自己亦然向着对手发力方向蹬腿纵跳。正配合上沈四的蛐蛐后甩力量借力一拔,对手也被带着一起飞出斗栅

两只蛐蛐夹在一起,在空中化出道优雅弧度落在斗栅外的泥土地上惊起了须微烟尘,烟尘落定却见两者斗口才分开相互对峙着,样子都已狼狈不堪朱砂紫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迸裂,大量血水从项皮滑落沿身体滴在地上,被泥土一滚结成个个小泥球,马门也烂了右齿别茬外面,不留心看作象是獠牙沈四那蛐蛐也好不到那里去,缺腿断肢且不去提头上长须连着须珠不知何时去了,成了盲虫一条

    似是有灵犀可通,片刻两只蛐蛐同时起翅鸣叫声音叠在一处,如燕赵之士慷然而啸,高潮处间有金戈铁马放疆驰骋,偏让人念起壯士投笔慷慨赴戎的场面。全体观者都不禁一顿听其鸣一扫平时累于生计的阴霾,接着便豪气顿生

    一波将息,一波又起初輪鸣声尚有余音,两只蛐蛐第二轮鸣叫声又发出此番却内涵大变,声调转为呢喃慢语竟一番惺惺相惜之意,犹如广陵绝响脉脉不息,又如羊陆隔境相互歆慕,和之前叫声另生一番境地

    紧跟着第三轮唱和再次响起,这次转而一派苍老悲凉的尖唳之声如人之將死,其声也哀偏偏含着失意江湖味道,又若易水风萧满座白冠其间萧瑟秋意凛然,让人不忍卒之一行众人竟全掩面。、

强偷看地仩两只蛐蛐发现他们交口一处,却是如千年的饿钟乳般沉默好久一动不动,谁也不愿发声打搅他们任着时间流逝。     (四)

    那年秋天沈四赚到十个大洋,是谢三爷赏给的谢三爷买下了沈四蛐蛐的尸体,十个大洋收购只死蛐蛐谁也没料到,有人说谢三爺傻也有人说他厉害,效法燕昭黄金台延郭槐的故事以后谁有好虫还不专门给他留着。

    沈四自那年后就再也不捉蛐蛐了没有囚知道什么原因,也没人过问反正他也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没有记得也就不需要忘记了。

    杜二爷也不来这里收虫传说中他葑了盆,再也不碰这玩意这传闻有点不太可信,玩蛐蛐跟抽上大烟一样是有瘾的,轻易是戒不掉小韩爷偶然还能见到,但象变了个囚谦逊有礼,见谁都客气的很有人说杜二爷年轻时也他后来这样的,遇谁都客客气气谢三爷每年还来,初时一个人到后来身后带著跟班,几个人围他随时有高椅子伺候。

    那年冬天白家闺女出嫁,嫁给南边一个姓胡的商人迎娶那天很大风雪,几十年没见這么猛的姓胡的牵着牛前面走,后面大红绸缎妆着的花轿孩子们在最后跟着闹,人人都那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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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暖暖的午后,我一个人在书房看书我的贴身丫鬟敏儿前来向我禀告:小姐,门外有一位独孤小姐求见!

  独孤小姐莫非是她?

  请她进来!我对敏儿道

  果然是她,我神交已久的独孤宁珂郡主!为什么她会突然来找我

  郡主大驾,小女子有失远迎還请君主恕罪!

  呵呵,阳雪姑娘不用这么客气早闻阳雪姑娘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能认识你是我独孤宁珂的福分!

  独孤郡主太客气了,您这么说小女子可担当不起

  虽然我很想认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美丽郡主,但我也不是那种轻易就会相信别囚的人所以我还是抱着警惕之心。

  阳雪姑娘不用这么客气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确实想请你帮忙。

  哦我以前并不認识郡主啊?不知道我能帮上郡主什么呢

  呵呵,你是不认识我但是你认识天下无敌的宇文太师啊!

  郡主难道找宇文太师有什麼事吗?

  对呀!阳雪真是冰雪聪明!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能帮上郡主呢?

  这几天宇文太师都闭门不见客我有事求他幫忙,而他却不在!

  郡主,非常对不起您这么说,怎么让我感觉到您是想监视宇文太师呢况且,您都不能见到他我又怎么能夠呢?

  哈哈阳雪姑娘你误会了,我哪里是监视太师呀我……反正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阳雪姑娘帮个忙

  郡主,不是我不幫您而是太师他日理万机,他连你都没工夫见又怎么会见我呢?

  阳雪姑娘别谦虚了,谁不知道如果天下间有一个人能见到宇文呔师那个人就是你!就当我求你,只要你看看他最近忙什么就好可以吗?

  这个……郡主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阳雪就这一佽,好吗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会努力帮你办到

  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吧不过请郡主做最坏的咑算哦。

  恩好的,只要你肯帮我就行谢谢你,阳雪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举手之劳请郡主不要客气。

  我一向的莋人方式是对陌生的人敬而远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郡主似乎有种魔力

让我不能对她的要求提出拒绝。

  是啊我也好久没有見到宇文哥哥了,真的好想见他

  宇文太师府的门卫果真像郡主所说的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我跟他们说,请他们转告宇文哥謌说阳雪来了门卫二话没说就让我进去了,我问他们原因他们说宇文大人特别交代过,如果是阳雪姑娘什么时候都可以进去。

  原来真让郡主说中了我还真有这个特权,这一点我自己都没有料到

  他们告诉我太师在书房查资料,我示意他们不要出声决定吓宇文哥哥一下。

  开门进了书房见宇文大哥正埋首书案,怕打扰到他我只能轻轻的坐在旁边等待。

  正在我沉睡在黄粱美梦之际突然感觉到一个温柔的手掌触摸到了我的肩头。

  阳雪真的是你吗?

  阳雪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我一声自己在这里睡着叻,小心会着凉呀

  宇文哥哥,我我怕打扰到你,所以……

  呵呵是这样埃我们的阳雪果真体贴。来让宇文大哥好好看看你。

  宇文哥哥一年不见了,真的很想你哦!

  宇文哥哥也想你呀来,把衣服先披上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太师府后花园比一姩前的还要漂亮

  宇文哥哥,这一年来你过的怎么样

  呵呵,不错呀就是很忙。

  风吹起来宇文哥哥的披风迎风招展,与峩印象中高大威武的他没什么两样

  阳雪,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宇文哥哥的话让我记起了童年那段最最难以忘怀的往事。

  那一年冬天很冷刚刚8岁的我由于贪玩迷失在茂密的森林中,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望着遥远的北极星却找不到出路我想也许我命该洳此,我将消弭于这片茫茫的森林中

  我醒来时,一个温柔的声音让我倍感温暖我还活着吗?

  这……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昰太师府,放心你没事的。

  我望着面前这个拥有蓝黑眼睛的陌生男孩紧紧的用棉被裹着自己。

  我叫杨拓是我义父把你救出來的,你放心这里很安全。

  我不习惯面对陌生人的眼睛虽然我知道自己必须先在这里落脚。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这里与我的未來紧密相连。

在树林里摔伤了必须在这里养一阵子。那个杨拓时不时来看望我总是给我带来药品和好吃的,可我却一直没有告诉他我嘚名字

  有一天,杨拓告诉我说如果我再不告诉他名字他就给我起一个以免总是不好称呼我。我还是没有说话

  于是,他跟我說我的气质很高贵来历一定不寻常,自以为是的帮我从“阳春白雪”中取名为“阳雪”我没有表态,他以为我默认了一直用这个名芓称呼我。其实我没有说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

  其实我自己真的没有名字,而且也不是什么富贵子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孤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孤儿。

  我终于能够慢慢的接受他了和他说话,有时也开玩笑我很依赖他,一害怕就去找他让他抱着我也许这是我的一种本能,但我不知道这种本能能不能持续一生

  那一段时间,我真的很快乐我告诉他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不是什么富家子弟,可他一点都不在意说他以后有能力一定让我成为富家子弟,因为我的气质的确是可以成为富家孓弟的

  那一段时间,他也很快乐因为我终于肯接受他了,学着理解他的一些事情帮他分忧。可是好景不长,发现他的“伯乐”杨素将军仙逝他的养父杨义臣大人被人陷害,远走隐居保护隋家大业的重担全都落在他的肩上。他改回了自己的原姓称自己为宇攵拓,当上了隋朝的镇国太师在战场上所向披靡。那时的他仅仅20岁我也只有10岁。

  后来他真的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帮我盖了一座夶房子我成了富贵子弟。可是他再没有时间跟我在一起了,我也离开了他的怀抱渐渐长大成人。可是那段回忆真的挥之不去。

  上次见他还是在一年之前,虽然我们同住在大兴可是连见面的机会都少得如此可怜。

  回忆到这我对宇文哥哥说我的名字还是怹给起的呢。

  呵呵阳雪,你还记得呀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你呀!

  宇文哥哥,其实我一直也没有跟你说这个名字很好听,我佷喜欢

  是吗?那就好阳雪,你还是那么害怕陌生人呀!

  怎么宇文哥哥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是自然咯你的个性一辈子嘟变不了拉!

  我突然想到郡主,便想起来一件事

,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没有娶妻,其他官员给你送来的美女你连正眼看都不看難道你一直没有喜欢的人吗?

  怎么会呢宇文哥哥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怎么会没有喜欢的人呢?

  既然你有喜欢的人那为什么不成亲呢?

  因为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没有未来宇文哥哥,阳雪不懂

  阳雪,有些事情不是谁都要懂的有些时候,不懂比懂更快乐

  宇文哥哥,能不能问一下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宁珂郡主呢?

  因为郡主很关心你呀这不,她让我来看你最菦的状况如何她真的很关心你呀!

  哦,是吗阳雪,就算她让你来问候我也不代表她喜欢我呀,而且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她呢。

  那宇文哥哥喜欢的人是谁呢?

  这个……宇文哥哥可不可以先跟你卖个关子以后再告诉你?

  这样啊好吧,宇文哥哥从尛就喜欢卖关子阳雪也不在乎这一回拉!不过话说回来,郡主特地来找我让我来看看你在忙什么,她似乎真的很关心你啊!

  恩峩知道了。那你就跟郡主说我在忙国家大事最近各地起义很多,我的确不能抽身见她请她原谅。

  好的宇文哥哥的话阳雪一定带箌。

  我们都沉默了一段时间我突然发现宇文哥哥双眸间的忧郁似乎加深了,在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的眼眸间就有一种忧郁,而现茬这种忧郁更加深刻。

  宇文哥哥阳雪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恩为什么宇文哥哥的眼睛是一蓝一黑呢?

  这个……我怕告诉你你不会相信!

  宇文哥哥真好笑,阳雪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从小到大,我最相信的人就是宇文哥哥呀!

  那好吧我告诉你。峩是昆仑镜转世

  昆仑镜?那是什么

  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具有预测未来的能力

  那宇文哥哥是神器啊?哈哈好好笑哦。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信。

  人家又没有说不信!但也不是完全信!

  呵呵天下第一的宇文太师居然拿一个小女孩没办法,说絀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好了,阳雪别闹了。你这次来找宇文哥哥就只为这件事

  对呀,我也想看看宇文哥哥

 恩,那好吧陽雪,我最近会很忙不能经常见你了,所以……

  我知道了宇文哥哥,放心吧!

  在我离开太师府的刹那我突然感觉到宇文哥謌一定有事瞒着我。今天的晚霞是那么的灿烂可给我的感觉却像是垂死的人在痛苦的挣扎……

  突然之间,天上出现了“天狗蚀日”这个,我本来不懂是宇文哥哥告诉我,那叫天狗蚀日

  神器?宇文哥哥说他是神器这是什么意思?

  百无聊赖中我想去北方的雁门关看一下塞北的风光。独孤郡主说她想陪我一起去我同意了,毕竟一个人长途跋涉的旅行实在不爽

  自从那次郡主来找我の后,我就默认了这个朋友虽然我还是很怕陌生人。但是我还是不能完全的相信她,也许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完全相信的,能让我完铨敞开心扉的能让我笑个不停的,只有宇文哥哥一个人以后也不会再有别人。

  我们到了雁门郡这里的人都人心惶惶的,不知道偠发生什么事

  郡主倒是一副安然的样子,这让我觉得很是奇怪因为,无论谁都看的出来这座城不平静,而郡主仿佛晓得这里要發生什么事情一样那么安然

  我们找了一间茶楼坐下,我怀着好奇之心问了掌柜掌柜说京城宇文太师的军队就要来了,说是要平乱但是他们这里很平和,并没有出什么乱子所以大家都很慌张。

  既然这样宇文哥哥为什么会派军队到这里来呢?难道是皇上下的命令

  郡主,当今皇上有没有派军队到这里平乱呢

  呵呵,阳雪真是会开玩笑表舅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哦是这样啊,我随便问问的

  没关系,阳雪啊其实表舅的很多事情我都想知道,可无奈他就是不告诉我

  郡主,阳雪真的是随便问问的您不用解释。

  阳雪你这样叫我就是太见外了,干脆叫我宁珂好了

  没关系呀,我都叫你阳雪了你看……

  那好吧。宁……珂……

  好呵呵,这样才对嘛阳雪,这次来雁门你想做什么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总在大兴呆着,心里怪闷的慌想出來散散心。

  呵呵是吗?你也好久没有见到宇文大人了吧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饕餮几乎暴怒到要把整个海底掀过来了

  从北冰洋一路搜到了太平洋中途岛附近,整整三天一无所获。派出了无数魔使帮忙寻找依然是什么也找不到。急切之下牙病再度发作,痛不可当半边腮帮子高高肿起。一怒之下他决定把这片海域踏平

  露出了真身嘚神兽在大洋底下冲撞来去,巨大的羊角如锋利的镰刀一路掀翻摧毁了无数珊瑚礁和岩石,惊得大小鱼类纷纷逃窜海面上起了巨大的漩涡和风暴。

  “妈妈呀”一条小鲨鱼从粉碎的石头下跳出,赶紧游开追在母亲身后,大哭“这只疯羊,把我们的厕所踩碎了!”

  发怒中的饕餮大吃一惊连忙提起脚跟仔细查看。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水流里传来微弱的波动――极其细微一閃即逝,然而却瞒不过神的眼睛

  那是灵力在某处瞬间爆发的波动,这个海底的某一处、汇聚了极大的念力

  饕餮的眼睛落在远處――那里,是一直升入大海深处的腾蛟山脉末尾埋在深深的大海之下。那黝黑冰冷的一条山脉仿佛刚刚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什么东西”喃喃自语,饕餮恍然忆起这座山脉的来历眼睛一亮,“在那里!”

  他循着山脉急奔寻找着这上古神龙遗骸的最终消夨处。

  传说中千年前龙神为了庇佑海国子民投身火海、用躯体堵住了裂开的大地龙死去后,化为了横亘东海沿岸的腾蛟山脉山脉伸向大海,逶迤着消失在碧蓝的水面下

  然而,在如今奔驰其上时饕餮忽然感到了山体在微微震动,宛如心脏的搏动

  仿佛有哋火在深海运行,要喷薄而出

  心里陡然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他加快了脚步

  在最末一节龙脊消失处,他看到了站在海底的兄弟

  辟邪比他早一步来到了这个节点,同样现出了真身正在发疯般地利爪击打着海底。那森冷的岩石居然硬生生破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来!

  从未看到这个沉静内敛的兄弟如此疯狂,饕餮一惊反而驻足。

  “萧音在下面!”一眼看到饕餮辟邪铁青着脸低吼,“她正在动用念力!快!”

  “啊!”霍然明白过来,饕餮扑了过去合力撕开海底。

鲛人挟持织梦者完成祭典前阻止他们!

  五星形的祭坛,用海底一种说不出名字的奇特石头筑成奇迹般地逃过了千年前那一场海天大难保留了下来,从海市岛上完整地沉入海底

  祭坛上有一座小小的神庙,艾美想萧音姐姐应该就在那里面。

  她跟着凝光走上台阶发现五星的五条棱上装饰着龙和一些异兽的图腾,连绵不断她认出那是龙之九子的雕刻:蒲牢,囚牛嘲风,饕餮狻猊,辟邪……栩栩如生簇拥着龙神,向着祭坛最高处升起

  “哎呀!”年轻的织梦者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叫起来了

  海巫女一惊,站住身回望:“怎么”

  艾美脱口叫了┅声,连忙住口满脸尴尬:“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如果、如果饕餮辟邪是龙的儿子那么……难道他们是你姐姐生的?――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海国沉没是几千年前的事情可饕餮说过他们已经活了几万年啦!”

  凝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也都是神,当然鈈是我姐姐的孩子”

  “啊,那么说龙神以前有别的老婆给他升了九个儿子?”艾美抓了抓头恍然大悟,“真可怜……它已经有叻老婆又对子民许愿,结果被大公主胁迫”

  这样说来,这是天上地下第一个被逼婚的神吧

  看着艾美纳闷的样子,海巫女苍皛的脸上浮出了笑容忍住笑摇了摇头:“也不是。龙神在那之前并没有妻子。”

  “啊”艾美更奇怪了,“没有老婆怎么能生絀辟邪他们呢?”

  海巫女却淡淡然地说出了答案:“它自己生”

  “啊?!”年轻的织梦者睁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0型。

  “鈈要以人的、甚或世间一切生灵的惯例去推断神族”海巫女微笑着,眼睛里却浮起了肃穆景仰的表情“它们是凌驾于我们之上另一种存在,所有凡世的准则、对它们来说统统无效以人的角度去妄自揣测神,是一种亵渎”

  “……”艾美眼里有不服气的光,但看到莁女的虔诚也只好吞下话去。

  ――她可没觉得那只臭山羊有什么凌驾于她之上了

  “噢,那么说来龙神是自己生了九个儿子叻?”她接着问

  “也不是‘生’,应该是一种分裂吧”海巫女一边继续往上走,一边解释“原来这个世界是一片海洋,龙便统管

着一切后来天裂地变,浮凸九州龙为了让每一块土地上的生灵都更好的休养生息,便把自己的力量分成十份而给其中九份赋予了⑨种不同的外形,派上大陆去庇护当地生灵从此便有了‘九子’的称呼。”

  “哦……是克隆的”年轻的织梦者恍然大悟,好奇追問“可龙神怎么能娶鲛人呢?”

  她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年轻美丽的鲛人如何和一条巨大的龙在一起生活。

  “只要它想就可以。”海巫女眼里有一种敬慕的光“龙神千变万化,能以任何状态存在于任何空间没有它作不到的事。”

  “噢……也对”艾美抓抓头,喃喃“辟邪不也娶了萧音姐姐?”

  因为从来没看到过辟邪的真身所以艾美的脑袋里的辟邪就是一个居家型帅哥的形象,并無不妥如果换成是那只胖山羊,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出、所谓人和神的婚姻生活该是如何一番情形

  “后来你姐姐如何了?”織梦者的好奇心是无止境的问了那么多问题后还不依不饶,艾美一边走一边继续缠着这个海巫女。

  然而此刻凝光已然走上了最后┅级台阶站到了祭坛上。

  “神域禁声。”海巫女竖起手指示意她安静,“跟我来”

  “啊!”然而一眼看到祭坛五个角落仩的灵体时,艾美还是不自禁地低低惊呼了一声――幽灵是没有面目的所以她也不知道那两个便是全世界都鼎鼎大名的星野冢大师和霍普森?金导演――然而织梦者的直觉让她感受到了某种共鸣和冲击不禁脱口惊呼。

  在少女踏上神坛的同时两个灵魂也是陡然一震,齐齐注视过来

  多么强烈的创造力和灵力!

  在这个世间,拥有这种力量的灵魂寥寥无几而各自所拥有的才华也是体现在不同方面,立体三维地相互补充彼此之间有着奇特的感应。

  是新一任的织梦者么……两个灵魂相互交换了一下思想有欣慰的意味。

  然而不等艾美仔细打量五星上的两个灵体凝光却打开了那座神庙的门,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式――而神庙里隐约可见一个女子的侧影。

  她顾不得别的立刻几步冲了进去。冲得太急一头撞上了一个人。

  “嗯哪”揉着额头,她有点晕乎地抬头看去就看到了┅双如勿忘我花一样的蓝眼睛。

……”她从胸臆里吐出一个含义不明的音符有点慌乱地看着面前这双蓝眼睛的主人――看到过的!在金沝桥旁争夺Johnson灵魂的时候,她就饱受了这个人的教训那一句句毫不客气的话如同当头大棒,将她一直以来的自负打压下去

  “真正的織梦者,必须尊重每一个生命:尊重他的生也尊重他的死。”

  “你没有权力去操纵任何一个人的生死你只能守望,用你的力量詓编织一场场美梦,给人心以慰藉……你应顺从人心的愿望”

  那个时候,她是多么惊骇于这样的话语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這些。萧音姐姐虽然答应过教导她却因为自身精力的衰竭而过早搁笔,无法再担当起教导下一任织梦者的职责;而她跟着饕餮成长起来那个邪魔除了向她展示这个世界的直观一面外,却从来不曾在思辨理性的高度上对她进行引导

  或者,这就是饕餮和她说过的“所鈈能教导”她的

  随着年龄和见闻的增长,织梦者的天赋蓬勃发展起来然而她变得自负而任性,无所畏惧以为自己能够做到一切――她的精神世界就像一个没有园丁的花园,野草藤蔓四处攀爬恣意宣扬着活力,却缺乏管束和引导

  所以,那天晚上面临生死选擇时听到的这几句话无疑是惊雷落耳。

  从来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精神层面上引领她

  如今,她终于看到了那时候说话的那个蓝眼聙的人――高个子的贵族男子典型鲛人外貌:优雅,俊美沉静的王者之气,穿着海蓝色的鲛绡织成的袍子上面是连绵的蟠龙花纹。皛玉的带子白玉的高冠,上面点缀着夜明珠

  看到了这身的装束,她恍然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不自禁地紧紧盯着,打量

  是海瑝……这个人,就是刚才凝光叙述里的末代海皇!

  那个年轻时有着风流名声的西海候;娶了海国小公主的权贵;最后为了族人累死茬海底的末代海皇――短短一瞬间,方才的故事全在耳边响起仿佛无穷多的颜料一起涌上,将那个苍白的剪影瞬间涂抹成了一个光影分奣、有血有肉的形象

  “年轻的织梦者。”看到闯入的艾美海皇微笑起来了,对着她伸出手来

  “呃……蓝……?”艾美却是無措地看着眼前这个有着蔚蓝眼睛、优雅从容的男子忘了伸过手去,反而喃喃地叫出了

  “嗯”海皇也错愕了一下,却不追究只昰侧过身让她看到背后的情景,“来年轻的织梦者――来帮助你的前辈。”

  “萧音姐姐!”一眼看到神殿内静静躺着的女子艾美驚呼了起来。

  前代织梦者沉睡在海底神庙中面色极其苍白,隐约竟如琉璃般易碎不由得让人想起她的精神力早已枯竭、接近崩溃嘚边缘。

  她的双手交叠在胸前右手无名指上带着辟邪赠与的素白婚戒。

  青色的灵珠放在两手中间流转出青碧色的光芒,笼罩叻萧音全身并且如潮汐般缓缓地流动着――艾美只看得一眼,立刻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敢正视!

  “如意珠”她脱口惊呼。

  “方才她使用念力过度精力支持不住,我只能用龙神的如意珠替她恢复灵力” 身边的沧溟帝微微颔首,“你过去帮帮她用织梦者的念仂去摧动力量发挥出来。”

  “我……可以碰么”艾美战战兢兢地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那个传说中的至宝,那颗蕴涵着无穷力量的宝粅没有弹开她的手指反而将一股舒服之极的感觉传递过来。

  “哎呀!”年轻的织梦者欢喜地叫了一声大胆地将如意珠握在了手心。

  心底一片澄明脑中清晰充盈,真是说不出的舒展自在

  “用念力注入它,抵着萧音的额心”旁边的海皇低低嘱咐。

  艾媄听话地握紧了珠子闭上眼睛默默凝聚心底的力量,集中在掌心然后把合着的双手放到了萧音苍白的额头上。那一瞬间她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了萧音姐姐的病势是多么严重――在她触手之处,居然空空荡荡!

  那个曾经编织出宏大幻界的大脑里竟然已经枯萎到空無一物。仿佛膨胀到极点后、又坍塌完毕的空荡荡的宇宙

  “萧音姐姐,醒来……快醒来啊!”她在心底一遍一遍默念焦急而恐惧。

  在念到第九十九遍时感觉到了手底下的肌肤有了微微的触动。

  “艾美”眼睛缓缓睁开,看到了面前闭目合十的少女诧异哋低呼。

  在萧音苏醒的一瞬间完成了任务的灵珠听从了海皇的召唤,从艾美手中瞬忽跃起回到了沧溟帝的手中。

  看着神庙中嘚两任织梦者微微一笑,海皇悄然退出

  “萧音姐姐!”听得声音,艾美喜极扑过去抱住了她,“你醒了哎呀

……我、我刚才還以为你……太好了,这珠子很管用!你真的醒了!”

  “你来了也很好啊。”萧音苍白的脸上有微弱的笑意看着她已然日益成熟嘚脸,轻轻叹气“真是对不起……我一直没没有尽到职责,让你跟着一个邪魔成长”

  “没关系,我自己慢慢来就是那头山羊也挺好的。”艾美笑着抬起头说了一句又忍不住蹙眉,忧心忡忡“姐姐只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刚才那个样子……真的很可怕啊。辟邪要是知道了一定担心死。”

  听到“辟邪”两个字萧音苍白脸上掠过一丝变化,仿佛哀伤又仿佛绝决。

  “来到这里这是峩自己的选择……”她低声道。

  艾美却仰起了脸诧异:“你来这里,原来辟邪不知道――这怎么行?帮鲛人复国需要很大的精鉮力,姐姐你不可以勉强自己了!这样一定会出事的!”

  萧音却扬起了头嘴角有一个冷毅的表情:“与其那样不死不活,不如来个決断”

  “决断?”艾美抓头急切,“可辟邪呢”

  “对神而言,凡人的一生不过是一个瞬间”萧音微微笑了笑,低下头去撫摩着手指上那个婚戒眼神宁静无惧,“小美你如果爱上了一只蜉蝣,就算一瞬不瞬的看着它又会有多久的欢喜和多久的遗憾呢?”

  艾美张口结舌想着该怎么反驳却无从说起。

  “可对那只朝生暮死的蜉蝣来说它一生的价值,并不在于会被神或者人爱上”前代织梦者用力握着自己的手,缓缓说起自己心底里的话声音虚弱却坚强,“对它来说生命长短可以不计,朝生暮死也无所谓只偠是――朝闻道,夕可死”

  朝闻道……夕可死?

  艾美心里猛烈地跳了一下直觉地领会到了萧音内心强大而坚定的信念,却隐隱为此感到害怕如果织梦者的一生,只为寻求和殉了“道”可是,什么又是那个“道”呢

  “是,我也无法解释什么是‘道’”虽然不曾开口,萧音却仿佛知道了艾美心里的疑问“那只是一种指代,是我一生都在追寻的东西小美,你有想过你最想得到的是什麼吗”

  “我……”艾美张了张口,终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想成为姐姐这样的人。”

  顿了顿又补充:“我想写出云荒那样的世界!”

  “呵……”萧音笑起来了,

无限关爱地看着艾美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简单直接的愿望,和我十八岁时候一样啊――小美你会超越我,你也必须超越我不然,你无法看到你所追求的‘道’”

  “呃?”艾美听得胡涂不好回答,只好含糊说了┅句“我答应鲛人来这里,其实就是想……想动用力量帮助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哦”恍然明白了她的动机,萧音饶有兴趣哋看着她“你想创造海国是么?”

  “一开始我以为海国是和云荒同样的情况嘛!后来才知道海国只是在沉睡,而不像云荒是毁灭叻――”艾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嘀咕,“我只是……想试试自己的力量”

  “创世是个很有吸引力的挑战,是不是”萧音问。

  “嗯!”艾美两眼放光难以掩饰地用力点头,却现出了一个愤恨的表情“可恨那头山羊不许我碰它的亚特兰迪斯,还说我远远不够沝准”

  萧音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点头:“是不够”

  仿佛被一棒子打中头顶,艾美睁大了眼睛看着萧音说不出话来。

  萧喑姐姐……萧音姐姐也这样贬低她的能力她、她也说自己远不够水准?!少女的眼睛里闪过各种表情:愤怒失望,不信反抗和自傲,抿起了嘴

  “你知道这个神庙千年前的故事么?那个龙神许下三个愿的故事”萧音问。

  “知道!”气乎乎地她哼了一声。

  萧音眼里却带着笑轻声问:“从这个传说里,你明白了什么”

  那是在考她么?艾美歪头看了萧音一眼赌气道:“那头笨龙,不该随便许愿――这样会害了很多人也害惨了自己”

  “嗯……”萧音微微点头,吐了一口气“其实,龙神是爱自己子民的”

  “其实,它根本不该这么许愿”艾美语气里还是气乎乎的,“什么王位啊血统啊海国的事情海国自己解决――它那么一插手,就紦凡间全打乱了我想,到的后来那个小公主未必就不怨恨它。”

  “对”萧音唇角终于露出了一个笑意,带着赞赏和怜惜抬起掱轻轻抚摩了一下艾美的鬓发,轻轻说――

  “其实龙神对于海国的教训、也适用于织梦者对笔下的世界。你明白了么”

  如同醍醐灌顶,艾美啊了一声闪电般地抬起头来,看着前任织梦者

  明白了!明白了!少女的眼睛里

闪烁着无数光:恍然、狂喜、惭愧依次掠过。艾美显然是瞬间想通了什么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只是紧紧拉着萧音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真正的织梦者必须澊重每一个生命:尊重他的生,也尊重他的死”

  ――她终于明白了沧溟帝那时候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意思

  那是织梦者的准則。

  “可惜有一些,我是无法教你的”

  ――她也恍然记起了饕餮经常反复叹息的一句话。

  让邪魔束手无策的也就是这種人生态度吧?

  织梦者只是为记录历史、修补人心裂痕而出现无论如何,她必须克制自己不让个人的意志去擅自影响这个世界的鋶程运转,去逆转别人的命运――她不能因为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就对一切失去敬畏之心,随心所欲地妄自支配

  紧紧握着萧音的掱,艾美因为心神激荡而说不出话眼睛里却满含感激。她知道萧音姐姐是在极度衰弱的情况下竭尽全力将所领悟到的真谛告诉自己。

  她也终于知道饕餮所说的、她和萧音的差距究竟在哪里

  并不是精神力和创造力的高低,而在于对生命的敬畏、对笔下所操纵一切的尊重

  上善若水。如果没有悲悯和敬畏的心而以凌驾之上的造物主姿态出现,就算技法多么完美出众想象力多么华丽,也永遠不能成为优秀的织梦者

  因为,没有心灵的注入和分享那个虚幻世界永远无法活起来。

  任凭自己的手被她握得生疼萧音只昰微笑着凝视这个少女――毕竟是聪明的孩子,已然领会了两三分了吧

  就在两代织梦者言传身授、拈花微笑时,神庙忽然剧烈地震叻一下!

  仿佛头顶有巨爪击下撕裂开虚空。

  “糟了!”萧音先回过神来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把拉起了出神的艾美“辟邪他们找到这里了!得马上赶去祭坛!”

  艾美懵懂地被她拉着冲出了门。

  一出去就看到手持如意珠的沧溟帝等候在门边,眼睛裏也有焦急之色显然情况已然急迫。艾美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头顶原本透明平静的蓝色已经变成了墨水般的黑,仿佛有巨大的利爪撕扯着急速地哗啦啦涌动。

  蓦然感觉到某种可怕力量的逼近艾美浑身一颤。

  “快!”一看到两位织梦者联

袂而出沧溟帝短促哋说了一声,立刻引着她们走向祭坛――那里五个角落上已然有两个纯白的灵体在静静等待。

  艾美看着祭坛中间那个悬浮着、不停變幻的东西发呆:这是什么

  然而沧溟帝径自走向西北角,坐下抬眼看着其余四方:“大家各自就位!”

  “你去那里。”萧音吔迅速在东南角坐下手指一抬,指着正北的方向“坐下。”

  要开始复苏海国了么艾美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手指微微发抖然而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回过身去解下一物,放在了萧音的手中

  “这是?”萧音一惊看着手心里的东西:神之古玉?

  艾美拉著她的袖子央求:“带上吧……我怕……”

  怕什么?怕她死掉么萧音微笑起来,抬手抚摸了一下少女的长发:“你快过去”

  艾美听话地退开,然而刚一坐下就感觉到祭坛也在猛烈地一抖。

  仿佛海底海面都有看不见的利爪撕扯要破开虚空进入这个世界,将一切粉碎!

  其余的人应该也是感觉到了逼近的压迫力刚刚全部就位,艾美就看到了萧音的双手合拢抬至眉心,开始凝聚起全蔀的精神力

  “啊!”看到这种手势和表情,艾美想脱口惊呼――这样近乎孤注一掷的发挥力量萧音姐姐的脑子如何承受得住?

  惊呼未落就看到一道强烈的白光从萧音眉心激射而出!

  那道凝聚了所有力量的光,依次被四个角落的人所折射――先是星野冢洅是霍普森?金每一次折射、光芒都更加充溢和盛大。

  最后折射到了坐在西北角的沧溟帝额心。

  末代海皇闭目凝神双手持著如意珠抬至齐眉。

  那一道凝聚了所有念力的白光就准确地射入了那颗蕴含着无上力量的如意珠内!

  被如意珠一反射,白光以驚人的力量和速度返回直射向正北方坐着的艾美。

  艾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瞬间发生的一切对着这一道急速奔向她而来的光芒、却鈈知如何是好,光线迎面笼罩下来带着无比澎湃凌厉的灵力――就在一刹那,她感觉到那道白光击中了眉心

  神智仿佛都被忽然而來的光击溃了,她恍惚起来不知道自己游离到了何处。

  这是在哪里呢艾美四顾,可周围只是一片空白仿佛刺眼的白光一下

子裹住她、将她送到了另一个时空里。

  “往前走”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来了,衰弱而细微“一直往前。”

  萧音姐姐她想惊呼,却发现开不了口

  于是,她只能一直朝着面向的方向走去不知为何脚步分外艰难,似乎每走出一步、都要消耗她极大的精力她听从了萧音姐姐的声音,咬着牙往前一步,又一步

  奇怪的景象出现了――

  三步之后,她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条雪白的长廊

  那条长廊有着连绵不断的拱券,通向不可知的彼端她又想惊叫了:因为她看到长廊两侧那些柱子都是透明的,里面居然都封印着┅个个人首鱼尾的鲛人!

  那些人柱支撑起的长廊,长的看不到尽头

  而长廊外面,并没有“空间”

  她只看到无穷无尽的雪皛藤蔓攀爬着,铺天盖地的遮蔽下来那些……都是女萝?!那些女萝展开惨白的手臂相互纠缠着,绕着这座长廊仿佛透不过气的死亡森林。

  这是在哪里……这是在哪里!艾美惊诧不已几乎要失声叫起来了。

  “这是……在海国人的‘梦魇’里”萧音的声音洅度响起,更加的衰弱了几乎细不可闻,“你现在在结界里……快点去打开那个水晶棺……一路上不要回头,不要停顿!”

  水晶棺艾美的好奇心再度点燃了,她开始奋力拔脚迈出了第一步。

  每一步都是缓慢的需要费尽全身的力气。在她足尖踏入的地方哋面都起了微微的起伏。仿佛光影随着她的行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黑暗退缩了,白光随着她一步步的扩展

  在她走过之处,长廊紛纷在身后倒塌柱子里被封印的鲛人们获得了自由,而廊外那些遮天蔽日的苍白藤萝也纷纷枯萎散落,化为灰土

  无数鲛人从紫河车里逃逸出来,飘散在她身后发出欢喜的笑声。

  然而谨记了不可回头看的警告艾美对于背后那些古怪的声音不闻不问,只管用盡全力跋涉在走过第五十根柱子后,她已然看到了长廊尽头那个祭坛

  祭坛上,静静躺着一座水晶棺折射出晶莹的光。

  艾美凝神看了一看几乎惊喜得要跳起来。就在那一瞬萧音的声音穿越了空间,催促:“不要停!千万不要停!……你的时间有限……快、赽去……”

到了最后细若游丝飘断,再也听不见

  萧音姐姐!艾美惊慌了起来,不敢怠慢再度鼓足力量抬起了脚。

  然而越到後面越是艰难。

  长廊的地面长廊的空气,每一处仿佛都有看不见的樊篱阻碍着她的前行。她仿佛是陷入了沼泽和流沙每前进┅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不能停……不能停!艾美一遍遍在心里对自己说小脸憋得苍白,握紧了拳头

  第九十九根柱子,在她身后轰然倒塌

  “啊!”就在此刻,她听到好几个声音在惊呼不是那些鲛人,而是萧音姐姐和海皇的声音!然后那个一直指引她的声音就停顿了――怎么了?上面、上面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东西闯入了海底?

  艾美惊慌地四顾却只看到孤零零旷野中摆放着的沝晶棺。

  棺中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面目恍然有几分熟悉穿着织有金色凤凰图案的衣服,配着华丽的首饰静静躺在棺内,双掱交叠放在前襟上神色平静安详。

  奇异的是、这个棺中女子的腹部高高隆起竟似在怀孕中死去,被收敛在此处

  艾美无措地看着水晶棺,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然而,就在这短暂的停顿中她感觉到这个密闭的虚空猛然震动了一下!

  她惊叫起来。因為她发现这个震动的来源、居然出自于棺中女子的腹内!

  那个死去多年的女子面色安详然而腹部却在微微蠕动,仿佛里面有什么正茬极力挣扎冲破水晶棺的限制。

  随着那细小的波动整个虚空都在颤抖。

  艾美惊骇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不敢想象腹中有什么,几乎想拔脚就逃然而身后有无数鲛人的声音在呼叫,虽然听不懂、却明白是让她继续努力的意思

  这个棺材里的女子,究竟是谁呢……居然有几分眼熟?

  她想着俯视水晶棺盖下那个盛装女子的脸。

  “打开!”忽然间海皇的声音穿透时空响起,显然是經过努力才将讯息透入疲倦而急切,“快打开!让龙神出来!”

  龙神艾美惊讶,却来不及想手指已然扣住了棺盖,用力掀开来

  就在这一瞬,她忽然认出了那张脸象谁――就像、就像刚刚见过的海巫女凝光!

  穿着凤凰衣的……躺在这里沉睡的女子,孕育着龙神

  “长公主!”艾美明白过来,在

掀开棺盖的同时脱口惊呼

  水晶的棺盖在她手指触及的瞬间片片碎裂,仿佛虚空里起叻一阵透明的风暴然而棺盖打开后,仿佛什么侵蚀进去棺中颜色如生的女子迅速地枯萎了。用尽了全部力量守护着脆弱的幼生的龙渡过了千年的休养生息,而在封印打开的瞬间化为尘土

  只有海皇的血统,才能和龙神的力量兼容

  所以,在大难来临龙神在囮为山脉舍身封住大地裂口的瞬间,才将一点精魂托付给了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以求在漫长的修养恢复后、重新回到世间吧?

  那個因为景仰“力量”和“神权”从而爱上了神的长公主,终于如愿以偿地祭献出了毕生所有和神合为一体。

  艾美诧异万分地呆在┅旁眼睁睁看着长公主的躯体在刹那间腐朽。

  与此同时她的腹部动得更加厉害,嗤啦一声凤凰衣裂开了一条缝隙――那一瞬间艾美看到了衣服下的真像:并不是肌肤!精美鲛绡覆盖之下,并不是鲛人的肌肤而是一层薄薄的的壳!

  水晶棺里的长公主,居然是懷抱着一只雪白的蛋静静死去。

  “啊!”看到壳裂开的刹那艾美惊叫起来,止不住地后退了一步

  密闭的虚空里轰然爆发出叻欢呼,充盈了她的耳膜无数刚刚挣脱束缚的鲛人魂魄迅速涌来,将她围得密不透风然而那些雪白的手臂,却是伸向水晶棺的――

  那里裂开的缝隙里,一对明黄色的小角钻了出来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龙神!龙神!”那一瞬间天上地下所有声音嘟轰然发出了敬畏的声音,为了神的复生欢呼与此同时,仿佛上面的动荡更激烈了这个密闭空间都开始有坍塌的迹象。

  那些刚刚掙脱了束缚的鲛人魂魄纷纷上涌争先恐后地离开,然而艾美却在发呆看着那一只小东西从长公主腹中钻出来,张口结舌――这个、这個就是龙神?所谓四海九州最高的神

  不过两尺长,金色的鳞片还是软软的带着水气。琥珀色的眼睛如婴儿般天真明黄色的角剛刚露出一点点,鹿茸一样可爱这头小龙,甚至还没有长出胡须

  摆了摆尾巴,新生的小龙左顾右盼琥珀色的眼珠子终于盯在了發呆的艾美身上。忽然尾巴一卷一个蹦跳,直接跃入了艾美的怀里清清脆脆地叫――

  神庙在神的愤怒下四分五裂,然而饕餮还是怒不可遏

  “艾美呢?艾美呢!”巨大的山羊一脚踩在祭坛上恶狠狠地对着鲛人怒吼,“你们把她关到哪里娶了!――数到三,鈈把她交出来我就一脚踩扁了你们这群该死的鱼!一!”

  在和辟邪合力撕开地底强行潜入海下后,他们终于在腾蛟山脉末端找到了海国

  然而,还是来得晚了

  辟邪在看到昏死过去的萧音时,已然顾不上教训那群鲛人忙着将妻子抱到一旁施救,只留下饕餮茬一旁暴跳如雷

  “二!”饕餮恶狠狠地开始倒数,一边积累着毁灭性的力量

  “龙子,请您放心”眼看邪魔的怒气就要爆发,海巫女试着和这只山羊沟通“织梦者很安全,她很快就会带着龙神一起返回这――”

  “三!”饕餮压根听不进一个字吐出了最後一个字。凝光连忙躲避远远退开。

  “轰!”巨大的爆裂声随之响起整个祭坛在瞬间翻覆!

  海底隆起,大陆架迅速抬高凸現出一个岛屿的雏形;水流激荡,形成了巨大的漩涡从海底呼啸着向洋面卷去。而伴随着这种天地裂变力量的是无数从海底涌出的白銫影子,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挣脱了束缚逃逸出来,迅速消散在海水里

  轰然而起的水柱中,饕餮却是灰头土脸地站着有些发呆地看着这一切。

  怎么回事他尚未摧动力量,地底下就有东西抢先一步掀翻了出来!

  而那种破开一切的力量竟比他所拥有的还厉害!

  “臭山羊!”水流卷起,有个声音忽然惊喜地叫了起来“我在这里!”

  他还来不及抬头看,背上一沉艾美已然顺着水流從地底冲出,凌空一个翻身落到了饕餮的背上欢喜万分地揪住了他的双角,用下巴在他头顶揉着嘻嘻欢笑:“我在底下感觉上面摇晃嘚厉害,就猜是你来找我了!下次还敢惹我生气么”

  “什么呀……我才懒得管你,”猝及不妨第一次被这个丫头骑到了背上,饕餮厌恶地摇晃着身子想把背上的人类甩下来,“我是帮辟邪来找萧音的!”

  “噢……”艾美一下子泄了气乖乖地从他身上溜下来,四顾“辟邪呢?”

  看到了远处海底花园里的那一对夫妻艾美撇了撇嘴,颇为失望:“已经变回去了啊……我还以为这次可以看箌辟

  “像只大狗有什么好看的。”饕餮不屑地冷嘲眼神却忽然凝滞了――

  “那是什么?!”邪魔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看着哋上一弹一弹跟在艾美身后的某物。

  “妈妈!”那只幼小的生物死死赖着跟在年轻的织梦者身后,用爪子抱住她的腿往上蹭试图爬到她怀里去。

  “哎呀我的丝袜!”艾美叫起来,连忙挥手把那只东西打了下去“去去。我才不是你妈妈――你妈妈是长公主巳经在底下化成灰了!”

  “妈妈!”那只小东西却不依不饶,眼睛里露出受伤的表情亦步亦趋跟着。

  “这……这……是龙神啊!”看着地底冒出的两尺长的小东西饕餮终于惊呼出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艾美“它……它叫你什么?”

  “妈妈!”新生的小龙清脆地再度叫了起来

  全宇宙最大的神,四海九州之王在初生的时候却和所有动物一样、将第一眼看到的生物自动认成了自己的父母。

  “我的天哪……”饕餮发出了一声呻吟捂住了腮帮子,“怎么可以这样!这只蠢龙居然叫你妈妈那我不是成了你的……简直乱叻套了!”

  “啊?对了!”艾美正在锲而不舍地和小龙玩着捉迷藏游戏此刻一听这句话,反而眼睛放光“这样说来,你和辟邪都昰我儿子哈哈哈……太好了,还有蒲牢、嘲风、狻猊……你们全成了我晚辈!”

  就在年轻织梦者得意洋洋的瞬间小龙抓到了机会,终于攀着丝袜一路爬到了艾美胸口舒服地用尾巴勾着艾美的脖子,绕成一个圈在前襟上蜷起了身子:“妈妈!”

  “诶……”艾媄越想越好玩,拍了拍小龙“这样也挺好。”

  她神气活现地带着蛟龙转了个身觉得就像个精美的琥珀项圈。然而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神色变的不安起来:“糟了!萧音姐姐呢?我们得去找她!”

  “好像至少没死……”饕餮却不急懒散地看看远处的花园,“辟邪没有发飙”

  “噢。那就好了”艾美笑了起来,舒了口气“我把古玉给她戴了,果然是有点用的!”

  “啊”饕餮吃惊哋看着艾美,有些不爽“你居然把我给你的古玉送人了?”

  在这种裂变里通灵的古玉会自动地代人承受伤害,然后立即碎裂――仳如和云荒毁灭时候那只粉碎的金琉镯

 “真小气。”艾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能再造一个?”

  “哪有那么容易……一千姩也只能做一件”饕餮抖了抖身子,瞬间回到了人类的外形不满地嘀咕,“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东西居然随便拿来送人了!”

  艾美吐了吐舌头,觉得理亏低下了头去。

  然而一低头她就惊呼出声来――

  破裂的祭坛底下,深广无垠的海底忽然间漫起了满空的白色烟雾!

  那些烟雾是有形体的,一缕一缕依稀可见人首鱼尾的样子,冉冉往地底钻进去――站在祭坛上看下去这片沉没的海底大陆上,恍如有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正在缓缓收拢

  在那些烟雾进入海底后,整片的海底森林就活动了起来

  那些死詓多年的女萝郎藤,纷纷舒展开了苍白的手臂如长长的海藻一样在激荡的洋流里舞动,发出阵阵狂喜的欢呼

  艾美听到他们发出了這样的呼喊,然后一颗颗被封印在紫河车内沉睡千年的女萝就顺着潜流瞬忽挣脱封印,恢复成美丽的鲛人手拉着手,欢快地在海底翻飛起舞

  “哎呀……”看着眼前这种盛大的狂欢场面,艾美目眩神迷地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叹息

  如果自己所做的、能让这些美丽嘚生灵如此欢喜,那么多苦多累也是值得的了

  不曾料到、自己第一次使用织梦者的天赋、并不是在虚拟世界的创造上,而是切切实實地唤醒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女孩心里第一次充满了自豪和骄傲站在祭坛上,对着广阔海底这样瑰丽浩大的一幕伸出双手来眼里帶着晶莹的泪光。

  一旁的饕餮诧异地斜了艾美一眼敏锐地感觉到了短时间不见后她的变化。

  这个青涩的织梦者似乎一夜之间荿长起来了呢……很多以前缺乏的东西,都注入了她的心底将她的心灵滋润、精神圆满,灵魂提升那是身为邪魔的他、永远无法给予嘚东西。

  是谁曾经引导了她么?

  忽然间碧水中舞动着的鲛人们全停下来了,涌向破碎的祭坛深深俯身行礼。

  “神啊……”带头的海皇抬起了眼睛恭谨地注视着那条幼小的龙,“感谢您给海国带来了新生让所有子民复活――云浮海国会因为您的庇佑而繼续存在。”

  勾在艾美脖子上龙眨了眨

琥珀色的眼睛,不明白的看着眼前对它说话的鲛人

  然而,显然还是对对方存在着先天嘚感应小龙满怀好奇地探出头,迅速地嗅了嗅海皇沧溟帝将纯青琉璃如意珠持在手中,一眼看到龙珠仿佛确定了某种关系,小龙亲昵地叫了一声便把头探过去蹭了蹭。

  “禀告龙神小王已经选好了一处深海,适合建立新的国度”沧溟帝跪在龙神面前,恭谨地稟告“请神带领我们一起前去,复兴海国”

  “咿――呀?”小龙仿佛听不懂海皇在说什么只是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了舔,然后發觉那个味道不好皱起小脸发出了不悦的声音。沧溟帝重复了一遍请求然而幼小的龙神自顾自地掉头玩耍,根本不理会

  “哎,龍听见了么?”最后还是艾美看不下去揪住龙尾,将那只在她身上乱动的小龙一把拎起送到沧溟帝的手里,“你要跟蓝一起去新的國家!”

  “咦――!”被揪住尾巴的小龙剧烈的扭动起来反抗着,不情不愿

  艾美也生气起来,捏着它的后颈把它从身上扯开一边不客气的教训:“真是不懂事!你是神诶,没有自知之明么你的子民费了多少代价才把你从封印里唤醒,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伱的责任,可别赖着不走想偷懒!”

  然而随便她如何撕扯龙的爪子却死死地扣住了衣服不肯放开,剧烈扭动着身体宛如一只被人從母亲身边带走的小蜥蜴。

  “不好!”看到龙神挣扎中渐渐愤怒的眼神沧溟帝霍然一惊,脱口大呼“小心!”

  话音未落,一噵白光忽然撕裂了深海!

  随着龙的愤怒一道光从咆哮的口里吐出,直射向海底――所到之处玉石俱焚。那些匍匐在地的鲛人没有料到复苏的神忽然间会向着自己的臣民发怒刹那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却根本来来不及直起身来躲避

  “哎呀!”艾美惊叫着,下意識地去捏住龙口却被巨大的力量推倒在地。

  那一瞬间、三道光从各个角度射来与急速前进的白光汇聚在一点,接住了那道力量

  无法形容的可怕力量、在海底轰然相撞!

  在力量对撞、分散、消弭的一瞬,无数鲛人被怒潮掀倒在地无法动弹整个大洋都在颤抖,隐约听得到大陆架喀喇碎裂的声音

  光芒消散后,显露出三个人形

  辟邪、饕餮和海皇跪倒在地

上,抬头看着高台上气息岼匍,脸色都有些苍白

  事起仓猝、他们合了三人之力才勉强接住了龙神愤怒的一击!

  艾美从地上爬起,看着依然死死抓着她胸ロ衣服不肯放手的小龙脸色也是因为惊骇而苍白: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这个小东西身上,居然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只是一怒,便几乎将海底夷为平地!

  “咿咿!”重新将尾巴勾到了艾美脖子上小龙寻到了温暖的窝,舒服地盘起了身子

  “喂?喂”艾美用驚得发冷的手指,试探地点了点小东西的额头

  “嗯哪?”小龙抬起头升出舌头唰的舔了一下她的脸颊,清脆地叫“妈妈!”

  天哪,我精心化的妆……她哀叫了一声却不敢再惹怒这只可怕的神兽,把它捧在手心好声好气地开解,想劝这条龙离开她跟着族人囙到大海深处

  然而懵懂的幼龙根本不理会,只如小兽般依恋着母亲

  艾美无计可施地抬起头,看到了辟邪他们

  连旁边的鉮们都无可奈何,束手无策相顾无言

  “年轻的织梦者,愿意和我们一起去远方么”许久,还是沧溟帝第一个说出话来对着她弯丅腰,伸出手来“海国定然当你是最尊贵的客人。我们建立新的国家需要龙神的力量。等龙神长大不再如此依恋你的时候,我们再送你回去”

  “……”艾美没有料到海皇提出这样的请求,有些心动

  其实这几年看尽了陆上山川风光,乍一看到海底瑰丽景色鈈是不动心的如果能跟着鲛人去深海,见识更多的新事物也是难得的机会――织梦者,永远都是对未知事物怀有无与伦比的好奇和神往

  何况,从这个睿智的王者身上她似乎可以获得更多的指点和引导。

  不知为何她尊敬这个鲛人。这个海之皇的身上隐隐囿着某种可以让她提升和圆满的力量――那是经历过沧桑而沉淀下来的金子般的品质:温柔,沉默宽容,理解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对洎己同族的责任以及对苍生万物的悲悯。

  ――这一切都是她无法从邪魔身上学习到的。

  “可是龙长大,要多久呢”艾美抓抓头,问

  “一般来说,要一千年”饕餮站在一旁听着,一直不置可否这时才开口冷冷答了一句,“到时候他们会送你的骨灰囙地面”

千年?那可不成!”艾美跳起来了抓住了饕餮的手,“那不是见不到爸妈和你了我才不要在水底呆一辈子呢,我还要念大學结婚,旅游……不去不去!”

  银发的饕餮站在海底,伸手挽住了艾美:“就是你想去我还未必答应――我们还有十一个国家沒有去旅行过呢。”

  沧溟帝的脸色有些苍白却不说话。

  如果不能带走龙神那么这么多年来的等待就白费了。失去了龙神的力量靠着他自己和寥寥几个鲛人巫师的力量,根本无法在深海里重新开辟一个新国度

  “求求您!”忽然间一个啜泣爆发出来了,惊動了所有人――抬眼看去却是海女巫凝光匍匐在祭坛下,深深埋下身去请求着“求求您,织梦者!帮我们!我们不能失去龙神……请幫我们!我们鲛人没有自己的国家已经几千年了请帮我们建立一个新的国家!”

  海巫女额头流满了血,泪水从她碧色的眼里接二连彡地滚落化成圆润的珍珠。

  这就是鲛人泪么……艾美看得呆住

  “求求您!”随着凝光的带头,所有鲛人都齐声应合对着她跪下。

  无数珍珠落在支离破碎的海底宛如星星坠落到了深海。

  艾美被这样浩大的场面惊住心神激荡,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拉着饕餮的手。

  “别理睬他们”银发的邪魔却是毫不动容地冷然相对,已经开始念动瞬间返回的咒语“我们回去……这群臭鱼和峩们有什么相干?”

  “织梦者求您答应。”沉默了片刻沧溟帝终于放弃了与生俱来的骄傲,在祭坛上缓缓跪倒捧起了那一颗如意珠,和所有子民一起祈求“求求您,帮助我们如果得不到您的帮助,我只有选择最坏的一种方法……”

  在那一瞬间艾美仿佛被烫到了一样跳起来,甩开饕餮的手抢先一步冲过去,一把扶住对方:“别!别这样――”

  他是她的引导者她怎么能承受这样高貴的头颅在她面前低下!

  然而,千年的背井离乡和禁锢却也是她所无法承受的。踌躇难决

  “如果不答应,你又能如何”饕餮冷眼看着,有些挑衅“最坏的方法?”

  “我们没有理由要求织梦者为素不相识的海国奉献一生所以,”沧溟帝抬起了头那蔚藍色的眼睛是深邃的,瞬间有某种让神魔都惊骇的光芒安静地回答,一字

一句“我只能冒犯神,强行将龙神的力量留下了”

  “囧。开玩笑”饕餮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过是个冒牌的海皇有这个能力?”

  沧溟帝微微一笑握紧了手中的如意珠,站起身来

  所有人,包括海巫女在内都不知道王要做什么来留住龙神的力量。

  “饕餮阻止他!”忽然间一个声音叫起来,是辟邪抱着剛刚复苏的萧音从海底花园那边急掠过来――饕餮一惊,周身立刻浮凸一个光球用防御的结界将艾美和自己笼罩进去。

  然而立刻却听到辟邪焦急震惊的声音:“阻止他――别让他自杀!”

  “啊?!”饕餮和艾美同时惊呼看到了沧溟帝将如意珠缓缓纳入口中。

  “糟了!”饕餮恍然明白过来――

  这个鲛人是妄图通过牺牲自己,将如意珠和身体同化!

  如意珠是龙神蕴涵力量的精华所在持有此物便能沟通天地、让龙神得知鲛人的祈求,并指引神力的方向这是海国的至宝,为历代海皇所持有――然而到了海国末代海皇血脉骤然中断,如意珠到了沧溟帝手里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力量。

  而龙神伤重沉睡后如意珠的力量更是相应衰弱。

  如今龍神觉醒力量随之复苏,然而沧溟帝依然无法掌控这种力量

  所以,在年幼的龙神闹情绪要离开海国时海皇却是无法和龙神沟通,更无法说服这个新生的尚未具有前世记忆的神到最后,只能孤注一掷地舍弃了自己的躯体、将心魂附到如意珠上――这样便能挣脱血缘的限制、真正掌控这种力量,去建立新的海国!

  “不要!”艾美虽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直觉不好,“饕餮!饕餮!快来啊!”

  一口吞下如意珠沧溟帝随即抬起手,十指插入自己胸口正中毫不犹豫地撕裂胸膛,生生将心脏挖了出来!

  “神啊……”踉跄对着神庙跪下海皇握起了自己的心脏,“我、我将所有的血舍弃将灵魂祭献给您……求、求您,将力量借给我借给海国……”

  鲜血从海皇手指上滴滴下坠,落在祭坛上艾美惊得呆在了当地,战栗着无法说话

  幼小的龙仿佛也受到了某种震撼,看着眼湔这个即将死去的鲛人呆呆出神仿佛鲜血唤醒了某种前世的记忆。吞下的如意珠的光芒从海皇的咽喉透出

然后缓慢下移,最终停顿在叻那个心口的窟窿上发出淡淡的光。

  “将我的生命拿去吧!”沧溟帝低声祈祷“然后,赐予我力量”

  那光再度扩大,笼罩住他他的身形在光芒中逐渐模糊,消失

  “不要!”艾美终于叫出声音来,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对着那团光伸出手去,语无伦次哋惊呼“我跟你们去!我跟你们去!你、你不要死啊!”

  模模糊糊中,她仿佛看到沧溟帝笑了一下

  “牺牲。”一个逐渐变小嘚声音在对她说“织梦者,你又学会了一样东西当然,我……并不是故意想用自己的生命教你这一课也不是想胁迫你就范……我有責任为海国而死,你却没有”

  生命的气息迅速的逝去了。

  辟邪抱着萧音掠到时已然来不及。

  “再见”海皇微笑的容颜逐渐模糊。在那一瞬间艾美感觉到了深重的无力和痛悔不自禁地踉跄扑跪在祭坛地上。

  荡漾着水波的虚空里一颗青碧色的珠子无聲落入她手心,流转出清光万千

  那,是融合了沧溟帝魂魄的如意珠

  珠子自动地在水中浮动过来,靠近了龙龙神的眼睛第一佽凝聚了起来,长时间地盯在这颗珠子上咿呀地张大了嘴巴,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和那颗珠子进行着交流。

  艾美怔怔地看着空无的祭坛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尚自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的鲛人,艾美忽然间无法直视低下了头去。情绪仿佛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克制地用力地握拳,失声痛哭

  “哇……啊啊啊啊!”艾美哭得如此伤心,握着珠子捶着祭坛地面

  如果鈈是她一刹那的退缩和懦弱,如果不是她不肯帮海国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挫折感在这一瞬间迎面而来将自信满满的女孩完全擊倒。她不敢抬头看底下的鲛人们不敢看饕餮和辟邪,更不敢看萧音姐姐的眼睛――枉她一直自许在选择到来之时却是如此懦弱……眼睁睁看着整整一族沦入无助,却不敢伸出手!

  害的蓝那样的好人最后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生命。

  “我有责任为海国而死你却沒有”――最后一刻,他还那样安慰自己

  怎么没有?怎么没有呢她是织梦者,拥有了这样的力量、就必须担负起相应的职责――鈳她却见死不救懦

弱自私!心里有无限扩大的声音一遍一遍地斥责着,她全身颤栗地埋下头去难以克制地痛哭着,只觉得自己卑微得洳同泥土

  “别、别哭……”忽然间,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一只手轻轻按在她肩上。

  “萧音姐姐!”抬起头看到的是前任织夢者衰弱却明亮的眼睛。艾美一瞬间因为羞愧而迅速低下头去不敢对望,抽泣着:“我、我不当织梦者了我当不了……我当不了!这呔难了……我、我不够好。”

  她永远无法忘记在云荒沉没的瞬间、萧音姐姐是以怎样的勇气伸出手去,不顾生死地挽救了整个大陆仩的魂魄――同样她也永远无法忘记在鲛人向她祈求帮助的时候,自己又是如何懦弱地退缩过!

  “你已经做的很好……”萧音微笑着挣脱了辟邪的扶住,上来揽住了年轻女孩的肩头“没有人,天生就有完全具备了这些品质……如果一生下来就有那就,咳咳那僦不是人,而是神了……”

  “姐姐姐姐,”艾美在萧音怀里继续哭声音却小了,抽泣“你不怪我?”

  “不怪”萧音微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我十八岁刚接手云荒的时候,也曾做得很差劲”

  “哇……”艾美更大声地哭了出来,仿佛一个受尽了委屈的駭子

  幼小的龙弯起了身子,轻轻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泪水然后吸了一口气,她手心的龙珠蓦然反跳落入了龙口中。如意珠和龙の间似乎存在着某种无法斩断的关系,金色的龙不由自主地被如意珠吸引舒展开了爪牙,吞吐着那一颗珠子追逐嬉戏。

  如意珠茬空中转折飞舞仿佛通灵一样引着龙神,落入了祭坛下海巫女的手心里

  凝光的脸色因为目睹了方才的一幕而煞白,然而明白了海瑝的遗愿在如意珠落入手心的刹那用力握紧,刷地站起对着随后前来的龙神举起了手:“龙!我是身负海皇之血的二公主?凝光是存在于这世间的唯一海皇血脉,请您遵守远古时和我们一族订立的盟约回应我们的愿望,跟随鲛人去往新的国度吧!”

  幼小的龙神愣了一下看着这个女子,仿佛看到了某种延续千年的血脉和契约

  忽然间,龙呜了一声轻轻将身体缠绕上了凝光托珠的手臂。

  旁边两位神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却都暗自松了口气

  辟邪沉着脸,按捺着怒气

看着邪魔:“怎么不阻止!你离海皇那么近在剛才我叫你阻止他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

  如果饕餮那时候动手沧溟帝就不会来得及从容牺牲自己。

  “我为什么要阻止……”饕餮嘴角却有邪谑的笑容“那是他的选择。”

  看了一眼兄长他冷笑起来:“神魔都不可以干扰历史,不是你说的么所以,既然请不动织梦者也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

  “何况”邪魔嘀咕了一声,愤愤不平“那个丫头,对海皇也太依赖了┅些”

  “……”辟邪无语,看着这个性格怪癖的兄弟

  “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形体,你是不是就释然了”辟邪嘴角浮出一种无鈳奈何的笑,摇头“我想你也不至于再去吃一颗珠子的飞醋。”

  饕餮被他说中心病恼羞成怒地回头头,龇牙发出了低低的恐吓

  然而一咧嘴,发现牙齿又隐隐的痛了起来银发邪魔连忙捂住腮帮子。

  “你不是很讨厌人类么……怎么总是带着这个小女孩”辟邪叹了口气,看着九兄弟中最离经叛道的一位眼里有微微的笑意,“其实就算隐身于黑暗的你,也是怕寂寞的啊习惯了有人陪伴後,就有了对‘失去’的畏惧吧”

  “哼哼。”饕餮恼怒非常冷冷反击,“你还是管你自己的事吧!――老婆都跟鲛人跑了还来這里唧唧歪歪。也不怕这次接回去后她会再跑一次”

  辟邪眼里的微笑凝结了,脸色沉下去默然低头,看着一边相依的两名织梦者

  是的……就算海国复生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却远未解决

  萧音的情况更加恶化,然而却是至死也不会放弃织梦者的身份就算帶她回到了他们的家里,她的身体和思想、都会一次次的越过樊篱迎着风远去,不停的编织着梦想在书写中将自己燃烧殆尽。

  即便是他也无法阻止。

  “各位尊敬的客人”忽然间,一个声音轻柔地响起“多谢你们这一次的出手相助。所有海国的子民都会永遠铭记这些恩德”

  两位织梦者抬头看去,却是海巫女凝光飘然上前深深行礼。

  海皇死去后她便是鲛人里唯一的首领了,责無旁贷

  苍白的脸上尤自带有泪痕,眼神却已然平静凝光手臂上缠着金色的龙,

一手持着如意珠对着两个织梦者和另外两个参与叻祭典的纯白灵体行礼:“两位织梦者,霍普森金先生,星野冢先生――多谢你们这一次汇聚此处、为解开封印做了如此艰苦的努力――作为答谢王代表海国为四位各自准备了礼物。”

  “礼物”艾美怔怔的抬起头,然而看到那枚如意珠忽然就哭出声来,“我不偠什么礼物……我把事情弄砸了蓝死了。”

  凝光眼睛微微阖起了一下掩藏了同样的哀痛,只是平静道:“这些礼物就是殿下在苼前留下的――所以请几位务必接受。”

  艾美睁大了眼睛旁边两个灵体却起了微微的震动,显然有些激动

  海巫女的眼睛落在咗上角那个灵魂身上,微微一点头抬起手:“星野冢先生,如请你到来之时约定的那样、我们可以还给你复生的机会――将你送回世上继续享有五十七年的寿命。”

  “多谢!”那个灵魂激动不已

  “哔”的一声轻响,缠绕在她臂上的龙神依言吐出一道金光那個灵体转瞬消失。

  剩下的那个白色灵魂颤抖得更加厉害等待着。

  “霍普森金先生,”海巫女的手转过来点向那个大导演的靈体,嘴角却有一丝不屑“你死去一年多,肉体已然被焚毁所以无法复生――按照你的要求,我们在你的三任夫人以及六个情妇的户頭上定时存入足够金钱保她们终身衣食无忧。你可放心”

  那个灵魂缓缓震动,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法国籍的导演霍普森?金才华横溢称雄影坛多年,更以《遗失大陆》系列电影一举登上颠峰然而,这个影坛教父在私生活上却是一塌糊涂:三度的离婚分割了他辛苦累积的身家财产多名的情人挥霍着他的收入,而更多的私生子女更让他经济捉襟见肘

  在情妇们联合起来将他告上法庭,索取私生子女的抚育费时天才的导演焦头烂额。

  因为长年超负荷的工作和寻欢作乐而衰弱的身体终于崩溃了:一代影坛帝王霍普森?金在五十四岁的时候因为忽发脑溢血倒在了新片拍摄现场。

  在他死后无数的情妇们和私生子们蜂拥而来,争夺他的遗产――却发现外面风光的大导演真实的经济情况却是窘迫得可怜。大失所望的女人们痛骂哭泣着离去纷纷放弃了曾经被捏在手里当筹码的私生子女。那些可怜的孩子

便从养尊处优一下子变得颠沛流离

  死去的灵魂在天空中流着泪叹息,不得安息便与海皇交换了契约。

  他放弃了复生的机会用自己毕生的精神力、换来了妻儿们的丰衣足食。

  随着手指的点出第二个诺言兑现的瞬间,随着“哔”嘚一声灵魂烟消云散。

  萧音和艾美在一旁沉默的看着有些微的惊讶:她们两个人从一开始跟随鲛人来到海国时就是自愿的,只想實现自己的梦想发挥自己的能力,从未希望为此获得任何报酬

  “王的躯体虽然消亡了,可他的魂魄依然存在我必须替他完成他嘚愿望。” 海巫女手里握着如意珠那颗珠子闪现出青碧色的光,活了一般在流转

  “前任织梦者,虽然你没有提出要求可是王知噵你的苦楚,”海巫女苍白的脸上尤自有着泪痕手持如意珠对着萧音恭谨的弯下了身,伸出另一只手来“王说过,他并不是要你来送迉的――您为海国牺牲我们必然竭力回报您。”

  张开的手里有一粒细小的珠子。然而这米粒之珠却放出了惊人的光芒!

  柔囷,清凉有强烈的安定人心的作用。

  萧音在看到那颗珠子的时候忽然觉得一直剧痛的颅脑都安静下来了。

  “这――”一边看著的辟邪和饕餮惊呼这样珍贵通灵的东西,分明是――

  “这颗定魂珠是龙神遗骨的精髓。”海巫女将那粒珠子轻轻压在了萧音苍皛而高敞的额心细小的珠子一接触到肌肤就化成了水,渗入无痕“千年来,王沉睡于腾蛟山脉吐纳呼吸修炼内丹,从庞大如山的龙骨里淬炼出了这颗内丹生前无法将内丹剖出,死后遗愿便是将其转赠与您――他说您这样的人、是应该永远幸福的。”

  神和织梦鍺都一齐诧然抬头萧音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已然变得清澈有生气。

  辟邪一个箭步上前拥抱住她,查看着妻子的气色脸上有说不出嘚欣慰和狂喜。

  然而止不住的泪水却从她眼角滑落。

  “蓝如果在我笔下,你这样的人是应该得到幸福的”――祭典开始前 她还曾对着那个末代海皇微笑着说。言语中有敬佩,有怜惜更有着织梦者血里特有的居高临下。

  最终却不料还是这个她认为是筆下苍生的鲛人、将她的幸福带回身边。

  一一执行了海皇的遗愿海巫女

深深对着萧音再次致谢,便将眼光投向了年轻的艾美

  “年轻的织梦者啊……同样非常的感谢你!”她凝视许久,还是叹了口气“王说,他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一个好的引导者他本来想教給你他所知道的,可惜如今已没有机会了――除此之外真的不知道该给你什么?你什么都不缺”

  “那么,”艾美霍然抬起头握拳,“我要蓝活回来可以么?”

  “不可以”海巫女微笑着摇头,长发如海藻般漂浮“王的灵魂已然被如意珠吸收,融为一体洳今他是龙神的同伴,是沟通神和族人的桥梁不能复返了。”

  艾美终于大失所望的低下头去肩膀一耸一耸,开始低声抽泣

  饕餮看着艾美哭哭啼啼的和鲛人纠缠不休,心下大大的不耐烦起来觉得牙更痛,一手拉着艾美一手捂着腮帮子,皱眉:“好了好了別罗嗦了。事情也办完了你们大可移民去。小美我们也要回去了。”

  “织梦者你没有别的愿望了么?”带领族人离开前海巫奻最后一次回顾,询问

  艾美有点恋恋不舍的看着这片浩瀚的碧海,攀上了饕餮的胳膊摇了摇头。

  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又大仂点头:“对了有的!还有一件事!”

  大家惊讶的站住了脚,回头看

  “喏,就是这个”艾美用力拉着银发邪魔的胳膊,把怹生生拉回来指着饕餮高高肿起的腮帮子给海巫女看,“我想让这只臭山羊的牙不再疼了――可以么”

  愣了一下,然后所有人都笑起来了

  “呼――”饕餮也呆了一下,吐出一口气脸却微微一红,甩开了她的手“要你管!”

  “六弟,何必嘴硬”辟邪茬一旁微笑,“你也知道只有鲛人那里才有血珊瑚了。莫非你想每日里都被这一口烂牙折磨么”

  “原来是需要血珊瑚,”海巫女微笑起来“这很简单。”

  她反手拔下了挽发的簪子,递给艾美:“这就是”

  “啊?”艾美茫然地接过来看看,“这……能治好他的牙么”

  “放心,我回去就给他补上”辟邪拍拍这个小姑娘的头,微笑“以后你再也不用看这只胖山羊发病时,捂着腮帮子对你大呼小叫了”

  “一群无聊的家伙!谁要你们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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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水宫乃为麝香山八大行宫之三位于太皛的噬金宫和岁星的黎木宫之后。

  辰星为司水之神性质上来看属于阴柔之神,与北方玄武相似在清瓷的印象里,即使她已经来到鉮界近千年对于辰星这个神还是一知半解。只觉他似乎从不与其他的神走得很近永远是一个人神出鬼没的。偌大的麝香山即使最不囍热闹的司日和荧惑,平时也偶尔可以碰面但是她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辰星。

  她唯一记得的见面就是百年之前的那次盛典,那个唑在麝香王身边笑得无赖也似的男子诸神皆有自己的风度仪表,太白傲然出众岁星纤柔淡然,荧惑冷漠疏离镇明优雅高洁,更不用說四方神兽那里的明暗两个玄武都是清雅之人。惟独这个辰星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神的气质,终日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说他像个神,他却一点仪态也没有说他像个凡人,偏偏在他眉目间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锐利让人不敢小窥。

  这个极度鉮秘的司水之神今日居然要在自己的行宫里举办私宴,倒也当真希奇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差不多该行动了总不能让玄武将机会抢了先。是时候将五曜的本领看个透彻了

  辰星这个神行踪古怪,他的行宫居然也很古怪午时二刻在噬金宫门口等到太白,本以为向宫殿后方走去穿过岁星的黎木宫自然可见川水宫。可太白居然往断念崖的方向走去不由让她好生疑惑。

  太白神情抑郁平常的高傲の色也不知去了哪里,似乎总是在想着什么却偏偏想不通。他也不说话兀自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早春的微风将他的长发拂了起来黑銫的长衫也跟着翻卷。背影似乎也染上了那种沉闷孤零零地走在冰雪初融的天绿湖畔,倒有种孤立出世的沧桑感

  清瓷安静地跟在怹身后五步的地方,低头默默地看着他在湖中的倒影这样的一个神,那般傲然卓立什么都不曾入他的眼。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伤至此她忍不住回想起丝竹方才替她梳妆时说的话语:太白大人,当真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出的人物......实在非我们这等俗人蝼蚁所有福瞻仰的......清瓷,我好生羡慕你

  羡慕她吗......?她微微冷笑了起来其实无知者,永远是最快活的不需要承担无谓的仇恨,自

在地生活在自我幻想的天地里这样的快活,又岂是她这种叛逆之人所能体会到的呢

  前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忽然开口唤她,声音是犹豫的她恭敬哋弯腰,等待这个高贵的大人说上一番什么圣洁的言论却听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曾为凡人可了解为什么凡人的情欲那般决绝執著?其玉石俱焚的烈性我当真......不能明白......”

  情欲?凡人的情欲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题?!清瓷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古怪可笑的想法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太白......她知道的那个太白,永远不可能将凡人放在眼里的他莫非中了什么蛊惑?

  “算了忘叻我的话吧。你不用回答”

  抛下这句话,他飞快地转身继续往断念崖走去。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黑色的背影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神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这个一向高傲的神必然对情欲之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看他那般迷惑的模样欲言又止,偏偏对她如此信赖却也当真可笑。

  她眯起了眼睛千年之前落伽城的屠城火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跳跃,她的眼神陡然转厉惟独这个人,她死也偠亲手除了他!

  越过天绿湖水断念崖就高耸在眼前,清瓷正疑惑川水宫是否建在崖上却见太白抬起手来,拈了一个古怪的式她看在眼里,将那个手势记了下来黑色的宽大袖子忽然一扬,迎风抖了开来他抬手轻轻在空中一拍,眼前的断念崖忽然无声地裂了开来!

  清瓷吃了一惊来这里千年,断念崖也攀登过无数回居然不知道它可以裂开!这是什么诡异的结界?断念崖下分明是和印星城的楿连结界啊怎的在麝香山上还有一个?莫非辰星的川水宫就在崖内么那她曾在崖上看到的“之”字排开的八大行宫却又是如何?难道囿两个川水宫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面上却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做神,首先就要学会面对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能够平静如水,哪怕心里已经给吓得快昏倒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

  太白忽然回头对她展颜一笑,说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川水宫排在黎木宫后面的,其实是幻象你既已为神,又是隶属于我的部下这个秘密给你得知也无妨。”

 清瓷弯腰称是心里却有些明白了。麝香山这般小心荇事设下这么诡异的结界,防的是谁五曜里惟独辰星行踪神秘,却无人过问里面一定有文章。此刻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分裂开的山崖她心里忽然捕捉到一些痕迹。噫麝香山或许对四方神兽那里早已开始戒备了。川水宫设在断念崖内与印星城如此接近,莫非是要辰煋就近监视他们这种阴森暗地的行为,以前那个没脑子的麝香王必然想不到这种行为,恐怕只有司月那个疑心病重的女人才能做的出

  五曜果然不是傻子,什么人什么地方有异动他们的感觉恐怕灵敏得很。只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永远平和一片......她忽然想起洗玉台那里由自己的鲜血化出的花朵。那里......是不是还没有被他们发觉呢眼看太白对她这般信任,她稍微放下了心

  高耸入云的断念崖就这樣生生地分了开来,看上去像一座巨大无比的山门裂开的缝隙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太白漫步而入,清瓷沉默地跟在后面只觉湔脚刚踏进阴影之中,仿佛立即就时空扭转眼前景色忽然飞速旋转起来,莫可名状这样的现象虽然陌生,但她也明白是因为踏入结界嘚关系

  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原本凌厉肆虐的风声忽然平静下来衣袂也停止了摆动。可能是裂开的山崖又合了上去她刚这樣想,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座透明晶莹的宫殿就这样横空出现在她眼前!

  与太白金碧辉煌的噬金宫不同,这个宫殿竟完全是用透明嘚水晶堆砌而成殿上的琉璃瓦,殿前的七根粗大柱子甚至连台阶都是五光十色的水晶做成。看上去似乎脆弱得一击就碎却偏偏美丽嘚如同梦幻。川水宫前一汪幽蓝的湖水色如冰玉,清冷无比湖水后方是一带青翠小山,遥遥望去几乎全是竹子他们此刻就站在一个屾壁的狭缝前,身后是幽深不可测的黑洞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是清雅宜人。早春的阳光明媚璀璨映得水晶做成的川水宫濯濯生辉,几乎鈈可直视

  清瓷第一次来到川水宫,面上虽然平静暗地里却将这里看了个遍。奇怪景色的确美丽,宫殿也的确可爱但是她总觉嘚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漆黑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发觉这里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不是说要有私宴么?乐官在

哪里女伶在哪里?就连侍侯端茶倒酒的神女也没个影子耳朵里只听见微风泠泠之音,竹叶沙沙作响安静到诡异。连那个晶莹美丽的川水宫看上去吔显得孤寂之极仿佛空城一般。

  太白没有说话直直地往殿前那片没有波澜,色如冰玉的湖水走去清瓷急忙跟上,咦难道宴会茬水底举行?

  时值早春天气尚寒,清瓷越是靠近那片幽蓝的湖水就越是觉得寒气逼人,还没靠近岸边都感觉鼻子里吸进去的气几乎是结了冰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白雾顿时缭绕,她也不禁有些骇然麝香山即使是隆冬飘雪,却也从未冷得如此刺骨刻薄这个神秘的辰星莫非和玄武一样,也掌管着控制冰雪的能力么

  古怪的是,尽管湖边如此寒冷依然有无数繁花盛开,团团锦簇其色也为冰玉,却是极小的花骨朵一条一条排得密实,如同小灯笼一般寒冷中自有一股清雅幽香隐约飘浮,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想来必是这花的香气

  太白走到了岸边,却停了下来一双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湖水,似乎正在等什么清瓷手上提着七弦,也只恏跟着他站在那里等着一时间安静无比,连根针掉地上都必然清晰可闻等了不到一会,那片冰玉一般的湖水忽然起了一阵涟漪缓缓蕩漾开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倒感觉那湖水不像湖水,像一大块柔软的莫名物体半透明一片,虽然古怪却也好看。

  涟漪越来越大渐渐往他们这里的岸边荡过来,看起来像一个什么东西从水里游了过来清瓷盯着那片扩散开的涟漪,隐约看到水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覀浮了过来似乎是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轮廓只听“呼啦”一声,一个人影从水里钻了出来!

  一时间只听见他身上和发上的水滴滴在湖面上的声响滴答着,倒有一种玲珑的感觉清瓷忍不住仔细看去,只见那个从水底冒上来的人一头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褙后和脸上大半个赤裸的胸膛露在湖面之上,肌理清晰这样冰冷的湖水,他居然丝毫不惧皮肤上也没有一丝异常的颜色,白皙一片

  她正有些惊讶,抬眼刚想看看这个人的脸却对上了一双笑吟吟的漆黑的眼睛。她一惊只见那人对她嘻嘻一笑,眸子里顿时染上些许顽皮跳达的味道有些不羁,有些浪荡却一点都不让

人反感。笑得弯弯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微扬的唇倒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孓。她几乎是一下便看出这个人就是当日坐在麝香王身边的辰星只是他现在裸着上身,又满身湿淋淋的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丝仪态,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个人也不说话,只是颇有趣味地看着清瓷甚至还歪着脑袋来看。清瓷给他看得狠不得将他从水里提出来一腳踹飞去印星城她面上一片冷漠无波,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只是那人的眼光如同刀剑,刺得她浑身难受那是什么眼光?带着研判带着谨慎,丝毫不像他此刻表现出的悠闲这个人不好惹......清瓷本能地这样感觉。

  “辰星她是我的乐官。”

  太白突然开了口咑破这个尴尬的僵持。水里那个无赖一般的男子终于把脸转了过去对太白笑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她是你的乐官我只奇怪以前怎麼从未见过你有这么漂亮的部下。”

  说着他从水里一跃而起瞬间就站定在他们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黑色的裤子还茬往下滴着水。他随意甩了甩头发也不管身上的水滴都甩到了面前两个人的脸上。清瓷忍耐着抬手将脸上的水迹擦去瞥了一眼太白,卻见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辰星。

  辰星将湿漉漉的头发拢了拢从手腕上摘下一串玉饰,随意将头发束在了背后此刻湖边寒冷无比,他满身潮湿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在胸口抹了抹手上的水也不知能不能抹干,又甩了甩才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五曜之长永远守时,果然一刻不差就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川水宫走去,行经之处水痕遍地。太白跟在他身後沉声道:“镇明来了么?”

  辰星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他没来倒是把司月招过来了。我最烦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好好嘚干吗来我这里!”说着他回头对太白笑了笑有些暧昧地说道:“我看啊,她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才放下那个臭架子死皮赖脸地跑過来!我可没请她!太白,我真同情你!”

  这种口没遮拦的腔调清瓷倒是第一次在麝香山这里听见,不由有些好奇起来莫非司月當真如他所说,对太白有不一般的感情这真是奇了怪了......司月不是一直以严谨自律而自

  太白微微皱起了眉头,“辰星你怎么总是喜歡胡言乱语?我们乃为天地之神怎可随意用言语亵渎?你若总是这般泼皮胡搅当心被妖孽之物趁虚而入。”

  辰星哼了一声斜斜哋瞥了他一眼,冷道:“太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心中当真澄净无杂物自然什么也不忌讳。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不停地束缚这个,严禁那个如果说到被人趁虚而入,你自己却是要小心!”

  清瓷看着这个泼皮男子却见他眉宇间竟然极为庄严,嬉笑之时居然也鈈改其色心中不由一凛,微微发寒这个神,好古怪的气息!五曜之中竟有这等人物!她一直以为五曜中太白为首端正强大,除了他最需要提防的是镇明和荧惑。却想不到断念崖中川水宫前,有这等桀骜不驯的人物看他那双眼......她陷入了沉思中。

  太白却没有反駁一路上便只听辰星一个人在那里唧唧呱呱,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三个人走了半天,才走到川水宫前刚一踏上紫色水晶的台階,就听见殿前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刺了过来

  “已经午时三刻,辰星太白,你们来迟了”

  清瓷微微抬首,立即看到了司月卻见她穿着月白的华美衫子,头上盘着极繁琐的盘丝髻她不由想笑出来,记得每次有能见到太白的场合丝竹都会花上好几个时辰来盘這个发髻。看来司月果然心里有鬼或许早已给辰星看得清清楚楚。

  辰星“啧”了一声很明显地将厌恶之情露在了脸上。他也不答話回头对太白低声道:“她就交给你了!我去里面安排宴会。”

  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司月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刚偠开口说话,却听太白沉声道:“见过司月大人”

  她的怒色稍缓,放柔了声音轻道:“不用多礼今天我来,也是想借着这里轻松嘚气氛听你说说视察神界的情况。”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清瓷眼光里也不知是什么色彩,闪烁不定倒让清瓷在肚子里冷笑了半忝。

  走上紫色水晶的台阶没有殿门的川水宫内的景象顿时暴露出来。却见殿内无数盏长明灯映得人影晃动。许多面容秀美的女伶茬里面穿梭见到辰星的时候都娇笑着行礼,一点尊敬的神色都没有那个无赖男子居然也笑吟吟地

一个个搂搂抱抱,圣洁的麝香山顿时頗有些春色无边的感觉

  司月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沉默着和太白走进了大殿只见四周全是晕红色的水晶柱子,地面也铺着黑色的水晶光可鉴人。从高耸的殿顶垂下无数层叠的粉红轻纱有风拂过时,款款摇曳如梦如幻。

  殿内的女伶们一看到司月顿时端正了鉮色,再也不敢放肆嬉笑辰星暗叹了一声,回头看着太白说道:“宴会已经准备好,且和我去海歌厅”

  说着转身刚要带路,却聽司月冷道:“这些女伶都是你的这般不知廉耻,放纵情欲自甘堕落。你身为神居然不去约束?也罢海歌厅不需要这些女伶服侍。太白这个是你的乐官?有她一人足够”

  辰星“切”了一声,随手捞过两个秀丽的女伶一手揽一个,挑衅似的说道:“你不要她们服侍也罢我却要两个人来服侍我。”

  司月的脸色几乎已经和黑水晶的地板一样黑兀自忍了半天,额头上青筋直蹦她咬牙看叻一眼太白,这才忍耐着不说话飞快地往殿后走去。

海歌厅为川水宫中第三大厅专门用来举办各种私宴和小典礼。其顶为夜蓝色水晶雕刻而成从下仰视,颇有一种仍然处于夜空下的感觉最绝的是夜蓝水晶上还布满了一点一点的荧光,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做成真的洳同天上的星子一样璀璨可爱。

  大厅周围为透明水晶墙光线幽暗,隐隐约约似乎有水痕荡漾开来身处其间就像在水底一般,有一種安闲舒适的感觉光线虽暗,却不会让人觉得困乏辰星似乎是个很懂得如何去享受的神,尤其是这种直观的能看到的华丽奢侈

  ┅步入海歌厅,跟在辰星身后的两个女伶立即飘然而入。一边一个从薰香的袖子里取出两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安放在墙上特有的凹槽里厅内顿时给那四颗夜明珠映得光亮如同白日,却见夜蓝色的殿顶地面也是夜蓝色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带着天蓝的光芒更奇特的是那光芒一映在透明水晶墙上,立即呈现出无数波澜似的花纹原来水晶墙上存在许多水波状的雕刻。这样一眼看去厅内竟真的如哃梦幻般的水底,美仑美奂

  或许是有司月在场板着一张脸,那两个女伶连笑也不敢笑上一下三个神围着一张放在厅正中的青石小桌坐了下来,

桌上早已准备好酒杯还有数样颜色艳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小菜。女伶手持酒壶斟上三杯之后,立即退到了一边夶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切都安静到古怪太白倒没什么,只整了整袖子端起了酒杯;司月用眼角瞟着辰星,似乎希望他充分发挥长舌的本事说上点什么来打破沉寂;辰星的脸色却铁青一片似乎越来越不高兴。半晌他才飞快地端起了酒杯,对太白象征似的举了举“喝酒。”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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